[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69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4
第一百三十章 施法退敵

在沒有電燈泡和各種LED燈的宋朝,大白天看見這么亮的光源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有頭領都沉默下來,無言以對,只有鼓上蚤時遷上躥下跳,指著大笑道:“就是這個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公孫先生好本事啊!”

入云龍公孫勝見時遷夸獎他,不免有些汗顏,自己只不過是用五雷正法的法訣激發了這塊羊脂玉佩里的雷電之力而已。

公孫勝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塊確實跟羅真人那塊一樣,就是雷公石,當然,據他估算,其中蘊含的雷電之力遠遠比不上羅真人那塊,不過也是相當驚人的。

如果給公孫勝運用,那恐怕能將現有的法力增強百倍之多。

公孫勝心中暗嘆一聲:“時也命也運也。西門慶這廝無緣無故就有這等仙緣,令人羨慕啊。”

想起自己當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羅真人三番五次考驗,才將五雷正法傳授下來,沒想到西門慶憑了一塊不知道哪里來的雷公石,讓羅真人巴巴的派了自己過來傳授。

公孫勝停了法訣,那塊雷公石漸漸暗淡了下去,少時還是一塊普普通通羊脂玉佩,但在眾頭領眼中,這已經不是玉佩,乃是仙家寶貝。

“西門兄弟請收好,此物頗有靈異,不可明示于人。”公孫勝把羊脂玉佩交還給西門慶,提醒道:“若有宵小窺探此寶,只怕是給主人帶來些磨難。”

“這公孫勝倒也是個正派人物,若是其他心懷不軌的道人,只怕就要強奪了去!”西門慶收了羊脂玉佩在手,見公孫勝眼中并無貪婪之色,暗自點頭。

“公孫先生有所不知,這玉佩只有我能摸得,其他人摸了就會被電到。”西門慶微微一笑,把那塊玉佩依舊掛在了腰間:“原先時遷兄弟就被電得半死,就算有宵小之輩牽掛,也無甚事。”

公孫勝點頭道:“此話倒也不錯,若無五雷正法激發,左右也只是塊玉佩罷了。”

“不如先生把方才那法子教給我。”西門慶把玩著羊脂玉佩,突然有了點想法:“不管雷不雷的,晚上照個亮也好啊。”

公孫勝聽了這話,郁悶的簡直要吐血,但回想自己給羅真人的承諾,按捺了性子道:“西門兄弟有所不知,這次我本來就是奉了老師法旨,要將這五雷正法傳授給你的。”

“什么?羅真人要傳我五雷正法?”西門慶被弄得莫名其妙,暗想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

托塔天王晁蓋和眾頭領也大為驚訝,紛紛上來賀喜,就連智多星吳用也假模假樣,上來說了一句:“妙手西門有此大機緣,令我等羨慕!”

武松和時遷、燕青等人都連連點頭:“果然有仙緣!”

西門慶聽得有些飄飄然,四周唱了個肥喏,又對公孫勝道:“小可謹受教,日后尋機會去二仙山拜會老師。”

入云龍公孫勝面容一整,嚴肅道:“西門兄弟,此次乃是帶師傳授,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收了兄弟入門。這里有天書一卷,兄弟可先拿去鉆研,不懂之處可來問我。”

說完公孫勝從袖中取出一卷來,遞給西門慶道:“看完銘記于心,熟記后燒了便是。”

“莫非自己要修仙了?”西門慶暗忖著接過來一看,封皮上有“天罡五雷正法”六字,不及展開觀看,先謝過了公孫勝。

公孫勝點點頭,又想起一事:“本來早就應該去清河縣尋訪西門兄弟,但路上訪友,給耽誤了,兄弟勿怪。”

本來以為公孫勝是好人的西門慶頓時哭笑不得,什么叫“訪友給耽誤了”啊,明明是你游山玩水,不想著辦正事吧。

“萬事隨緣,公孫先生無需掛懷。”西門慶總不能剛得了好處,就要當面罵人,只好敷衍了一句了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入云龍公孫勝得了這句,大笑道:“西門兄弟果然是我道中人,萬事隨緣,妙哉,妙哉!”

“既然如此,我就應下三件事,若西門兄弟有用得到我的,盡管吩咐就是。”

“三件事?”西門慶心中暗笑:“你公孫勝也不是燈神,張口就三件事,只怕我說要回去原先的世界,說出來嚇死你。”

不過轉念一想,公孫勝不成,弄不好羅真人還真是有法子,有空的時候還真是要去二仙山拜會了。

想到這里,西門慶笑道:“公孫先生,眼下前方危難還未解得,三件事押后再說不遲。”

公孫勝只道是西門慶客氣,哪里能猜得到西門慶心中主意轉的跟風車似得,想要用這三件事達到最大利益。

一旁托塔天王晁蓋也道:“公孫兄弟解了前方神火將軍魏定國設下的火障,也好早日回轉梁山,小住一二。”

公孫勝點頭道:“正要小住一段時間,指導西門兄弟道法。魏定國所用都是凡火,看我滅了他的!”

眾頭領喜氣洋洋,擁了入云龍公孫勝到陣前觀看對面火勢,依舊是烈焰凌空,隔了這么遠也能趕到對面鼓來的熱風,令人口干舌燥。

西門慶暗自琢磨道:“且看這公孫勝如何施為,是用了搬運法弄些水來滅火,還是從山下滾下石頭砸了對面?”

后世爛七八糟的電視劇看過不少,西門慶非常期待公孫勝到底弄什么法術來滅火。

只見入云龍公孫勝看了火勢,微微一笑,背后拔出自己那把松紋古定劍來,望空一劃,口中念念有詞,喝一聲:“疾!”

頓時有三五個旋風憑空出現,裹了些沙土往前方烈焰撲去。

對面陣中神火將軍魏定國見了公孫勝施為,冷笑一聲:“這道人自持法術,須知我這火勢甚大,這點風吹過來又有何用?”

魏定國心下小覷了公孫勝法術,命士兵遠遠了又加些火油,火勢更加旺盛,直沖上天,那三五個旋風吹過來被火一撲,頓時消失不見。

那三百火鴉兵見了大笑道:“妖道!可知道厲害了?”

這邊眾頭領見了不無擔心,公孫勝呵呵笑道:“試探一二,怕他怎的?”

晁蓋這才放下心來道:“公孫兄弟不用客氣,早破了此處回山喝酒!”

入云龍公孫勝點點頭,懷中取出一面鐵牌,用松紋劍敲一敲,大喝一聲:“風起!”

少時四下狂風遍起,飛沙走石,不要說地上沙土,就連人頭大的石頭也被刮了起來,說來也怪,狂風合在一處,只往對面卷去,梁山這邊卻是毫無影響,連旗號都未曾刮動。

對面神火將軍魏定國這才知道厲害,見狂風到處,火焰都被吹的倒卷過來,見不是頭,教火鴉兵將赤發鬼劉唐橫在馬鞍上,打馬先走了。

只可憐那手下三百火鴉兵,被火焰一罩,燒死燒殘大半,背上的鐵葫蘆里都是火種等物,遇熱紛紛被點燃了,掙脫不得的被燒進皮膚去,一片鬼哭狼嚎。

魏定國遇此一敗,哪里還敢停留,打馬遠遠逃開去,想要繞路回凌州,就連清水河那邊的圣水將軍單廷珪也來不及通知。

梁山眾頭領見了都喝起彩來,那狂風夾了砂石,沖的對面七零八落,晁蓋正要命眾人追擊,公孫勝制止道:“方才對面火大,燒得地都紅了,士兵如何能過得去,讓我略施法術,從清水河取些水來澆上一澆。”

西門慶贊道:“公孫先生考慮周到,不愧是得道中人。”

公孫勝聽了咳嗽一聲,松紋劍望空一指,喝一聲:“疾!”

清水河邊,圣水將軍單廷珪見梁山久久未有人來,下馬休息,少時隱隱聽些慘叫聲,只道是梁山軍隊吃了虧。

沒過多長時間就見有一旋風從空而降,鼓動的河水動蕩,緊接著一條水龍從河中躥出,望空而去。

單廷珪見了臉色大變:“不好,這是梁山軍中來了修道中人,要借這清水河中的水氣去滅火!”

部下弓箭手也被刮的東倒西歪,無法站立,為頭的弓箭手急道:“單團練使,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圣水將軍單廷珪無可奈何,見自己那匹深烏馬也吃不住風,嘶鳴起來,急忙牽了馬道:“傳令下去,全軍退回后面樹從!”

“那魏團練使那邊怎么辦?”

單廷珪搖搖頭:“只怕此時火鴉軍已然潰散,前后夾擊之計已破,久留無用。待風停時,再派出人手尋找魏團練使就是。”

梁山眾頭領見入云龍公孫勝舉手投足之間風云突變,眼前降下一道水龍,頓時沖開障礙,水火相交,騰起大量霧氣,一個個都歡欣鼓舞,大贊公孫勝法術。

公孫勝卻有些愧疚道:“此乃小道爾,若非我貪圖訪友,義兄何有此難?”

“公孫兄弟到的正是時候,何必內疚?”托塔天王晁蓋搖搖頭,命三軍開動,追趕魏定國殘兵。

西門慶看了也是驚訝不已,若不是自己親身在此,那能知道這些法術威力如何?

病尉遲孫立縱馬搶先去看了,火鴉兵尸體被燒的扭成麻花,膽戰心驚,幸好一路未見赤發鬼劉唐的尸身,孫立這才微微放心。

“定然是魏定國那廝帶著劉唐去了,且追上一追!”

聽了孫立回報,晁蓋吩咐中軍錦毛虎燕順和火眼狻猊鄧飛隨同孫立一起追趕,大軍往前二十里尋地方下寨,休息調整,順便等候孫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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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芒碭山

卻說神火將軍魏定國一路縱馬逃去,馬鞍上劉唐被顛地七葷八素,破口大罵起來:“有本事一刀殺了老爺,倒弄這些手段來整治老爺!”

魏定國冷笑一聲:“如今我手下三百火鴉兵損失殆盡,其他士兵都潰散了,回凌州府就是大罪一條,但交了你上去,倒可以抵過些。若非如此,你早就是個死人!”

劉唐回道:“我看你這廝懂些火攻之法,既然凌州府難回,莫如隨了我回梁山入伙,也省得在官場上憋氣!”

神火將軍魏定國聽了火冒三丈,赤發鬼劉唐大咧咧的如此說,顯得似乎自己才是被劉唐綁在馬鞍上,大罵道:“梁山賊子,還敢鼓動我落草?待回了凌州稟明府尹,不用解去東京,在凌州就將你游街,當眾剮了便是!”

赤發鬼劉唐聽了冷哼一聲,也不反駁,閉了眼睛歇息;魏定國更加火大,不覺錯過了路頭,前方景色陌生的很,不由勒住了馬左右看過一回。

“這到了什么地界?”神火將軍魏定國越看越不對勁:“還是轉回去尋道路罷。”

此時后面隱隱有馬蹄聲傳來,魏定國下馬伏在地上聽了一回,似乎有三五騎之多,那里還敢停留,急忙上馬往前逃去。

“后面定然是梁山追兵,不可回頭!”

待一口氣縱馬奔馳一個多時辰,前面不知不覺卻進了群山之中,神火將軍魏定國逃了一路,又饑又渴,卻又不敢停留,此刻見前面一座山峰雖然只有數十丈高,但山石奇形怪狀,陰森森的叫人害怕。

魏定國見此山,這才叫一聲苦:“此處莫不是芒碭山?早就聽說此處有強人盤踞,后面又有梁山追兵,為之奈何?”

事到如今魏定國也只好硬著頭皮縱馬上前,只求以最快速度通過此處,沒想過前面一聲梆子響,從樹林中撞出一彪人馬來,約莫有百十個小嘍啰,前面領頭的大漢右手一桿鐵標槍,左手提團牌一面,上面插了二十四口飛刀,背后一面認軍旗,上寫“八臂哪吒”四字。

“那里來的漢子,單槍匹馬也敢來闖我芒碭山!”領頭的大漢喝了一聲:“那馬鞍上是誰?”

神火將軍魏定國強打精神,提了熟銅刀上前應道:“我乃凌州團練使,押送犯人從此路過,爾等讓開道路,兩不相擾。”

“笑話!”那大漢呵呵大笑道:“看你的裝束,定然是凌州那個叫啥神火將軍魏定國的,早就聽說你和單廷珪駐守凌州,不把江湖好漢們放在眼里,今日正好遇上,怎能放過?那馬鞍上的好漢,一并留下罷!”

魏定國見被認出身份,欺負來人乃是步將,舞刀上前廝殺。

那大漢笑道:“來來來,試試你項充爺爺的飛刀快不快?”

說完邁開兩條飛毛腿,提鐵標槍來戰魏定國。

神火將軍魏定國手中熟銅刀直劈下來,八臂哪吒項充小心應付,用身法連連躲閃,戰了約莫有三五合,項充把鐵標槍往背后一插,伸手從那面團牌上取下一把飛刀來,大喝一聲:“著!”

魏定國見飛刀直奔自己而來,急忙提馬躲閃,哪知項充素有八臂哪吒之名,二十四把飛刀運轉開來有如多了幾條胳膊似的,此時第一把飛刀無功,緊接著就是第二把...第三把。

神火將軍魏定國暗暗叫苦,將馬一提,沒想到第二把飛刀正中那匹胭脂馬的眼睛,那馬中了飛刀,疼痛難忍,將馬鞍上的主人連同赤發鬼劉唐一同顛下來,頭也不回的向來路跑了過去。

魏定國被這一顛,連手中熟銅刀都失落了,待爬起身來,八臂哪吒項充的鐵標槍已經頂在了脖子上,只好束手就擒。

項充叫人綁了魏定國,提起劉唐來看,見他一頭赤發,甚是奇特,便問道:“兀那漢子,你可是赤發鬼劉唐?”

劉唐笑道:“正是你劉唐爺爺,還不替我松綁?我看你飛刀使得甚好,莫如隨我去梁山罷。”

項充冷笑道:“你們梁山不過是占了個好地方,得了八百里水泊做天然屏障,又有幾個頭領是真才實學的武藝?實話告訴你罷,這芒碭山上連我三位頭領,個個都是不出世的高人,最近正好嫌山寨太小,商議著發兵去搶占梁山。你這廝來的正好,到時候做個帶路的。”

赤發鬼劉唐聽如此說法,哈哈大笑道:“梁山有猛將數十員,上萬士兵,還怕得你來?眼下大頭領托塔天王晁蓋率軍打破曾頭市,又和凌州府人馬大戰,數千大軍隨后即到,到時候把你這小小山寨轉眼踏成土泥!”

八臂哪吒項充聽了不做聲,吩咐將劉唐和魏定國解上山去,要和另外兩名頭領商議。

病尉遲孫立和燕順、鄧飛在后面緊趕慢趕,一路上未見魏定國和劉唐蹤影,心下都有些著忙,此時正合那匹胭脂馬帶傷轉回來,火眼狻猊鄧飛第一個看見,大叫道:“這不是魏定國那廝的坐騎?”

病尉遲孫立急忙勒住馬,錦毛虎燕順本是羊馬販子,素來有些門道,此時兩聲唿哨,那胭脂馬聽了一聲嘶鳴,這才立住了。

燕順滾鞍下馬,急忙牽住了那匹胭脂馬,孫立和鄧飛兩人湊上來看是,馬匹左眼上一柄飛刀釘得死死的,不解何意。

火眼狻猊鄧飛看了半響,這才說道:“前方似乎到了芒碭山地界,山上有伙強人,莫不是他們截了去?”

病尉遲孫立急問道:“兄弟此話如何說來?”

“芒碭山其中有個頭領喚作八臂哪吒項充的,擅使飛刀,江湖上頗有些名氣。”火眼狻猊鄧飛指著那柄飛刀道:“定然是此人出手截了去。”

錦毛虎燕順也點點頭:“此人名號,我也有所耳聞。芒碭山雖然山寨不大,但至少有上千嘍啰,單憑你我三人之力恐怕無法救得,不如返回去稟報了大頭領,再做打算。”

病尉遲孫立嘆道:“也只好如此了。”

當即由錦毛虎燕順牽了胭脂馬,三人四馬趕了回去報信。

待趕到梁山寨中,托塔天王晁蓋未見劉唐回轉,倒牽了魏定國的坐騎回來,開口問道:“我劉唐兄弟何在?”

三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智多星吳用點頭道:“芒碭山那伙強人我也所有耳聞,大頭領叫混世魔王樊瑞,除去使飛刀的八臂哪吒項充外,還有飛天大圣李袞,擅使標槍。”

公孫勝聽了樊瑞的名字笑道:“素聞樊瑞此人會些妖法,這回正好降伏了去。”

晁蓋聽了正要下令發兵攻打芒碭山,但見剛和凌州府人馬惡戰一場,士兵個個精神萎靡,正猶豫間一旁西門慶道:“我看天色已晚,不利出兵,芒碭山強人見了劉唐兄弟,一時間也不敢下毒手,莫如三軍休息一晚,明日去營救便是。”

托塔天王晁蓋無可奈何,也只好下令三軍埋鍋做飯,只待明日廝殺。

這邊八臂哪吒項充綁了劉唐和魏定國山上,命人提進聚義堂來,里面混世魔王樊瑞坐在上首,下面坐了飛天大圣李袞,見項充下山多半日,未截有錢財,反而綁了兩個人回來,都有些好奇。

混世魔王樊瑞一付道士打扮,正和李袞喝酒,問道:“兄弟下山,為何提了這兩個鳥人回來?”

項充道:“哥哥不知,左邊那個穿盔甲的是凌州團練使,喚作神火將軍魏定國的,右邊是赤發鬼劉唐。”

樊瑞聽了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非是凌州府派兵來剿殺我等?須知我這芒碭山并非是凌州地界...那赤發鬼劉唐我聽說是在梁山落草,怎么這二人會混在一起?”

飛天大圣李袞也問道:“哥哥在山下多半日,如有官軍到時,為何不找人報上來,我等好下去援手。”

項充去桌上取了個杯子,自顧自倒了杯酒一飲而下,這才指著魏定國回道:“這多半日在山下也未曾見到半個客商路過,正無趣時就見這廝騎了馬,綁了劉唐鬼鬼祟祟的過來,三言兩語,被我一飛刀射中馬眼,綁上山來。”

“說是梁山人馬和凌州府官兵惡戰,劉唐被魏定國擒了,但隨后梁山人馬擊敗了凌州府官兵...”

混世魔王樊瑞聽了冷笑兩聲:“不管是凌州還是梁山,左右都是些廢物,將這兩個鳥人押了下去,莫要耽誤喝酒罷。”

赤發鬼劉唐聽了老大不滿,喝道:“梁山大軍即到,你這山寨能有多少人馬,也敢發此狂言?”

飛天大圣李袞哈哈大笑道:“你這廝不知道我們大頭領法術厲害,就算是千軍萬馬,在大頭領看來,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劉唐心下吃驚,又見樊瑞是道士打扮,當下沉默不語。

一旁神火將軍魏定國突然道:“莫要吹噓你會法術,梁山賊子軍中也有法術高人,你未必能敵得過。”

“大膽!”項充和李袞齊齊喝道。

樊瑞笑道:“入云龍公孫勝之名我也有所耳聞,但未必能在我手下討到好去。暫且饒你們性命,等捉了公孫勝上山,看你們還有何話說?”

八臂哪吒項充命人將劉唐和魏定國提下去關押起來,自己和樊瑞、李袞飲酒作樂,對于梁山大軍即到一事,絲毫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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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論法術的可行性

就在同時,梁山寨子中,西門慶懷著莫名的心情將那卷天罡五雷正法取了出來,準備看上一看。

作為一個受到現代教育的穿越者,在沒有親眼目睹之前,西門慶是不會相信法術這種東西的,因為這違背了他穿越前從小到大了解到的世界。

然而,西門慶第一次相信冥冥之中可能有法術存在的證據,就是自己。穿越成了西門慶,來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世界,若非輕身經歷,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存在即為合理。

一樣東西只要存在了,肯定有他的合理性。只是其中的合理性如果要用現代科學來解釋,恐怕科學再突飛猛進上萬年也沒法解釋清楚。

西門慶一向覺得,反倒是古代的這些思想家,突破了自己世界的生產力,提出很多發人深省的道理來,就算是自己那個年代也可以從中收益。而那些所謂科學之上的主義者,卻束手束腳,看不到自己設定的障壁了。

西門慶也曾經懷疑過,這個世界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夢境。不過在自己身上試驗了各種傳說中能將人喚醒的法子之后,西門慶承認自己至少是在若干層的夢境中,無法擺脫出去。

又或者,這個奇怪的世界不是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

在這個世界里,法術是存在的。

戴宗的神行法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簡簡單單的法術,卻非常有效,讓人無法反駁在沒有現代化交通工具的世界里,戴宗怎么做到日行八百里的。

如果說戴宗神行法所用的甲馬,算是道家法寶,那公孫勝搭載的紅云,也就是那塊紅錦帕,那簡直就是仙家寶貝了。

據公孫勝親口說,他可是從西北方千余里之外的地方瞬間飛過來的。

原先穿越前無聊的時候,西門慶也曾和同宿舍的水滸迷討論些不著調的東西,其中重要的一個話題就是神行術的普及性,也就是甲馬這種法器。

試想下,如果人人都綁了甲馬,那這個世界會是怎么樣的面貌?

好比某人吃完早飯,從陽谷縣出發,到清河縣買一瓶景陽春,然后再返回,如果沒有神行法,只怕要耗費多半日光景。

如果有了甲馬,那么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當然這是先不考慮排隊需要耗費的時間。

討論到后來,一個大膽的想法應運而生,那就是用甲馬去武裝一支軍隊。

一支能日行八百里的軍隊,憑了甲馬,可以神出鬼沒,出現在敵人想不到的地方。

有位老兄信心滿滿,在某個論壇上發了一篇《論神行法在古代戰場的運用》,其核心思想就是腿上綁了甲馬,可以躲開古代冷兵器。

當然,沒出三分鐘,就有某個弓箭愛好者給他貼出了血淋淋的數據:一般弓箭速度為80米每秒。

所以這篇看似嚴謹的文章最后被罵的狗血噴頭,也是顯然易見的結果。

西門慶沒有這些夸張的想法,但如果能組建出一支上千人的軍隊來,關鍵時刻用上神行法,那還是可以起到很大作用的。

比如突圍出敵人的包圍圈,或者直闖中營之類的。

關鍵在于,這支軍隊本身就是強大的要命,甲馬只是如虎添翼罷了。

眼下梁山的“新軍”還八字沒有一撇,只有自己吹血親兵隊的五百人而已,不過西門慶的思維總是超前的,既然公孫勝答應了自己三件事,那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懷著激動的心情,西門慶打開了那卷天罡五雷正法,頓時有一種要罵娘的沖動。

又是蠅頭小楷!

又是豎著排列!

更讓人發指的是,里面一大堆道家名詞,讓本來準備充分,以為最多也就是道德經水平的西門慶絕望透頂。

什么精炁神也就算了,好歹聯系上下文也可以感覺出來差不多就是氣的意思。

什么黃芽、黍米,你這是道經還是糧行入門手冊啊?

至于什么七返九還、黃庭、鼎器之類的,西門慶看得完全是一頭霧水。

沒看完第一篇,西門慶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光要了解清楚這些名詞,都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做到的,何況是要自學什么天罡五雷正法?

羅真人啊羅真人,你是特意派公孫勝來坑爹的嗎?

西門慶干脆把那書卷收了起來,胡亂拿在手中,準備去找公孫勝商量下,求個速成的法子。

這要是真都學透了,估計也就該進入南宋了。

虧得哥還拿出當年備戰英語六級的勢頭,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帳篷學習,沒想到卻是這么一個坑爹的結果。

帳篷外面是小天晴帶了書童兒畫童兒兩個小廝把守,書童兒聽寨中都傳遍了,心癢癢的問道:“天晴哥哥,你說老爺能修仙成功么?”

小天晴還沒回答,畫童兒先白了一眼道:“哪有這么簡單的,我看老爺那水平,恐怕是夠嗆。你看那入云龍公孫先生從小修道,胡子一大把了也才是這水準,修仙哪有這么容易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書童兒跺了跺腳道:“就不許我幻想下?話說回來,老爺這段時間想干什么事情,還從來沒有不成的。”

畫童兒懶得反駁這種理論,只是背過了臉去道:“你這么想升天,干嘛不去服侍那公孫先生?”

“哼,你個邪惡的家伙。”書童兒不理畫童兒,又來糾纏小天晴道:“天晴哥哥,你看呢?”

小天晴只不多比這兩個小廝多吃了幾年飯,能有什么想法,想了半天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老爺大多是想學學法術,修道聽說要出家,兩位貌美如花的女主人他能放得下么?”

說到貌美如花,書童兒和畫童兒一臉興奮的樣子,連連點頭:“自從雪兒姐姐嫁給了老爺,變得比以前漂亮了呢,更不用說金蓮姐姐了。”

小天晴搖搖頭,知道這兩個家伙最近蠢蠢欲動,丫鬟們大多有來他這里述說書童兒畫童兒手腳不老實的,雖然小天晴現在漸漸擔當起管家的角色,但還是不太適應。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小天晴就見西門慶臉黑黑的從帳篷里鉆出來,手里拿著那卷“天書”,就知道自家老爺不太順利,沒敢主動招呼,以防止觸了霉頭。

西門慶問道:“小天晴,可曾見到公孫先生?”

小天晴指著右邊不遠處道:“公孫先生的帳篷就在那邊,不過好像去晁天王那里赴宴,還沒回來。方才晁天王也派人來請過老爺,之前老爺吩咐過不可打擾,所以并未通報。”

“嗯。我過去看看。”西門慶點點頭,有些懊惱的往大帳走去,那邊斗酒呼喝之聲隱隱傳來,相信不會找錯目標。

果然還沒有走到大帳門口,里面就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杯觥交錯的聲音。

“這幫子還真是粗線條,劉唐還在芒碭山不知道什么黑牢里面,這邊就開上宴席了。”西門慶嘀咕著撩開帳門:“要不是知道芒碭山那三個貨肯定是要入伙梁山的,我才不會這么放心。”

“賢弟來的正好!這邊坐!”托塔天王晁蓋正舉起酒杯,見西門慶來了,大為高興:“今日問過安神醫,已經可以飲酒了。正好公孫兄弟來了,不喝上幾杯怎么能行?”

公孫勝這廝不是道士么,怎么也可以喝酒吃肉?

西門慶放眼望去,果然就見公孫勝這個鳥人大喝特喝,右手抓著大杯,左手肉食流水般的往口中送去,絡腮胡子上都是灑出來的酒水,哪有方才得道高人的氣質?

什么仙風道骨,都是騙人的啊!

西門慶異常憤怒的落座,悶悶的倒酒,公孫勝見西門慶情緒不對,舉著大杯呼喝著:“西門慶兄弟是否掛懷劉唐兄弟?方才貧道已經起過一卦,劉唐兄弟非但沒有危險,反而會給梁山帶來幾名頭領。來來來,喝酒!”

“莫不是芒碭山那三個頭領要入伙?”西門慶舉起酒杯郁悶的問道:“這種東西也能算出來?”

一旁晁蓋笑道:“公孫兄弟的神算一向是很準的,當年生辰綱一事也是多虧了公孫兄弟一卦,算出了七星聚會啊!”

“要真是這么準,你怎么不找公孫勝那廝算算那支箭是誰射的?”西門慶腹誹著喝了口酒:“怎么不算算宋江那個黑三郎天天想著招安的事情?”

看著貌似好好先生的公孫勝,西門慶腦中突然滑過一個念頭:“這貨弄不好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好插手!就算晁蓋要問,這貨也會來一句:天機紛亂,算不出來吧!”

“既然如此,為何不派人去芒碭山招降?”

見西門慶提了這么個問題,入云龍公孫勝大笑道:“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情,所謂不打不相識,尤其是那混世魔王樊瑞一身妖法,若不吃點苦頭,怎肯降服?”

一旁智多星吳用馬屁送上:“若無公孫兄弟在此,眼前又是一道難關,公孫兄弟一到,那就是迎刃而解啊!”

西門慶見宴席嘈雜,也不好當面問天罡五雷正法的事情,只好約了公孫勝席后再談,公孫勝已經喝了不少酒,當即點頭應允:“這個好說,包學包會!”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7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罡五雷速成法

羅真人是什么存在?除了黑旋風李逵那種缺心眼的,那就是普通人心目中的神仙。

入云龍公孫勝也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一般人能隨便揮揮手呼風喚雨么?能飛沙走石么?有這種角色坐鎮山寨,誰敢來惹?

所以公孫勝輕描淡寫的說“包學包會”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是深信不疑的,包括西門慶在內。

雖然看著公孫勝喝的五迷三道的樣子,西門慶還是覺得這公孫勝給自己來一個仙丹啥的,事情就搞定了。

神仙!你當是村口放牛的王小二么?

當西門慶在眾頭領羨慕的眼神中,陪著腳下打晃的公孫勝去帳篷的時候,西門慶還是滿心期望的。

甚至于,公孫勝大著舌頭問:“西門...兄弟,看了...么?”的時候,西門慶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看過了,很多看不懂。”

西門慶突然發現公孫勝身子明顯僵了一下:“西門兄弟...勞駕倒杯茶來醒酒。”

“這老師多負責啊,知道自己喝多了,教書之前要先醒醒酒。”西門慶滿心歡喜的給公孫勝來了被濃茶。

公孫勝端起來一邊喝著一邊問道:“唔...有多少看不懂的。”

“這個...怎么說呢。”西門慶干脆把手一攤:“基本上都看不懂吧。”

“噗!”公孫勝一口濃茶噴在地上,捂了腦袋問道:“什么都看不懂?”

“神仙就是神仙,這種情況下都不亂噴。”西門慶暗中一翹大拇指,光明磊落的回道:“然也,那里面都看不懂,有沒有什么簡易手冊、速成法子之類的?”

這一下公孫勝連茶杯都失手掉在地上,愁眉苦眼的看了西門慶一眼,干脆閉上了眼睛。

西門慶一看這是喝多了要打坐睡覺啊,非常識相的起身道:“公孫先生今天喝了不少酒,明日再談!”

入云龍公孫勝閉著眼睛一把抓住西門慶左手道:“不行!一天不教會你我就一天不能回山!你等等,我先醒醒酒!”

“醒酒?打坐還能醒酒?”西門慶重新坐下,看著閉著眼似乎在打坐的公孫勝,實在搞不懂這也能醒酒?

公孫勝收回手去,掐了個法訣,嗯,看上去就是個酒杯形狀,眉頭一皺,西門慶就發現公孫勝頭頂有霧氣裊裊升起。

我勒個去,這不是法術,這是傳說中的三花聚頂啊!原來公孫勝也是個內家高手?

嗯,這霧氣聞起來有一股黃酒的味道。

西門慶看得非常稀奇,不明覺厲啊,這特么的要是學會了豈不是千杯不醉?

自己學的什么血液乙醇濃度、急性酒精中毒,全給顛覆了好嗎?

這要是一邊喝酒,一邊耍個這功夫,仙風道骨有沒有?

少時公孫勝收了法術,睜開眼睛,眼神中果然已經沒有了酒意:“學習天罡五雷正法哪有什么速成的法子,須得一步一步來,我今天先教你打坐吧。”

“不要!”西門慶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心道:“誰要學這種打坐?一坐坐半天,做出個腰間盤突出那可真是沒治了。”

“要不先說說運氣的法子?奇經八脈?”公孫勝想了想又換了一個入門的法子:“學得快了有兩三個月也小有成就了。”

“兩三個月?太慢了不要。”西門慶還是搖頭:“還有別的法子么?越簡單越好,最好馬上就會的。”

“你!”公孫勝頓時啞口無言,自己拉下身價準備從頭教起,沒想到西門慶這也不學,那也不學,那何時能學會天罡五雷正法?

西門慶盤算了下,以自己的資質,要真的學會天罡五雷正法,不知道何年馬月,至少金國來犯之前是搞不定的。

武俠小說里面都有正邪之分,正派人士道貌岸然,二三十年打下結實基礎,看起來很好,但動起手來還不如邪派入門幾年的來個吸星大法、九陰白骨爪什么的。

至于說什么正派武功到后來越練越深,邪派武功停滯不前這種說法,西門慶一向嗤之以鼻,夠用就是好的,若都是去學正派武功,那么邪派人士就能足足把正派踩在腳下二三十年。

想到這里,西門慶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公孫勝問道:“公孫先生,這事其實很簡單,我給你分析下。”

公孫勝心里還在流血,隨口應道:“西門兄弟,你說罷...”

“是不是公孫先生教不會我,就沒法回山交差,對不對?”西門慶先拋出個最簡單的問題,勾引下公孫勝。

“沒錯。”公孫勝想起羅真人的破口大罵,不由暗中打了個寒顫:“教不會你,回去以何臉面見我老師?”

“很好。”西門慶又問道:“這天罡五雷正法要學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學會?”

公孫勝那里知道自己的思路已經讓西門慶給快要帶到溝里面去了,認真的想了想道:“能入門,我也就算能順利回去稟明老師了。入門的話,也就是能達到召喚胳膊粗細的天雷,或者能破去些粗淺的妖術。”

“那么公孫先生現在達到什么地步了?”西門慶繼續引導道。

入云龍公孫勝不假思索,得意洋洋道:“若是借助老師賜予的雷牌,約莫能召喚水缸粗細的天雷,一般妖術隨手破之。”

“公孫先生到這一步,用了多少時間?”西門慶笑道:“或者說,多少年?”

“前后約莫五六年了...”公孫勝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之前的修煉歲月,臉色顯然不算太好看。

西門慶呵呵笑道:“著啊,那么公孫先生準備教我幾年?”

“這個...”公孫勝的思路被西門慶引了一圈,又兜轉回來,隱隱約約的發現自己被派來教西門慶,就是一個明顯的大坑。

想到這里,公孫勝背后就有些見汗了。

羅真人果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輕輕松松,這差事就是個大坑!

西門慶看公孫勝的反應,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把那塊羊脂玉佩摘了下來放在桌上道:“公孫先生,你說我這塊玉佩并非凡物,可有稱呼?”

“雷公石。”公孫勝用羨慕的眼神看了看那塊玉佩道:“這玉佩里面蘊含了各種雷電之力,可謂雷公石。”

西門慶笑道:“那公孫先生能不能教我點簡單的方法,把其中的雷電之力引出來一絲,讓我運用?”

西門慶的想法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從公孫勝第一次看見這塊雷公石的眼神,就說明了它的不一般,既然里面有什么雷電之力,那還修煉個屁,直接拿出來用不就行了?

就算西門慶學了若干年,終于達到公孫勝的水平,敢滿大街用粗如水缸的天雷電人玩么?打起仗來,用處卻又小了,千軍萬馬之中能電幾人?還不如架起幾十門大炮轟上一轟。

至于達到想象中的羅真人那種高度,西門慶想也不敢想。

公孫勝聽西門慶這么一說,猛然腦子開了竅似的,抓住了一絲可能:“說起來若是想要把雷公石其中的雷電之力調出來一絲,也不是沒有辦法...”

“那我就洗耳恭聽了。”西門慶回到一付渴求知識的學生模樣:“只要公孫先生能教會我這種簡易的法子,不也算我學會了么?”

公孫勝眼前一亮:“那如果我老師問起來...”

西門慶笑道:“當然是在公孫先生的悉心教導下,帶我入了門,師傅帶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修煉成什么樣子,那就和公孫先生無關了。”

“好好好。”公孫勝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西門兄弟這是替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

西門慶笑著點頭道:“這樣公孫先生也能夠早點回去交差了...”

“唔,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只不過一開始能引出來的雷電之力非常細微,似乎沒什么作用啊。”公孫勝想了想搖頭道:“看來還是有些不妥。”

西門慶問道:“大概能到何等地步?”

“和人交手,大概能叫人身子部分麻痹的地步...”公孫勝拿起那塊雷公石比劃了下:“就算運用熟練了,也就是像之前時遷被電麻的程度,叫人動彈不得。”

“夠了!這就足夠了!”出乎公孫勝意料的,西門慶非常高興這種結果,能隨時隨地把人電個半身不遂,那就相當于西方那些超能力了!

公孫勝點頭道:“好吧,這法子需要耗費人的心神,每日也就能運用個一兩次,用多了就會頭腦發脹,嚴重的可能會反噬。”

“沒問題,這是速成的法子吧?”西門慶還是關心自己多久才能學會:“關于那個...這法子是不是也能把雷公石點亮起來?”

這雷公石目前最大的用途還是晚上照個亮啊,西門慶一直對蠟燭油燈之類的不感冒,這要是學會了晚上當個手電筒用,或者掛起來當個電燈...

“這個應該不成問題。”完全不了解西門慶腦子里到底想著什么,公孫勝點頭道:“這法子么也就是道口訣...學個幾天應該會了吧?”

“公孫先生速速教來!”西門慶已經急不可耐了,因為他已經想出好幾種可以用來陰人的法子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8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五百枚甲馬

公孫勝咳嗽一聲,看著眼前“求知若渴”的西門慶,暗自搖了搖頭,不得不說,西門慶的建議對于自己來說也是再合適不過,但總是覺得哪兒有些不對。

所謂“速成”的法子公孫勝不是沒有,但在他的心目中,這種速成的法子跟沒有一樣,光是能把人電得半身不遂,這算哪門子的天罡五雷正法?

但既然西門慶覺得合適,自己又何樂而不為?

入云龍公孫勝想了想,慢慢述說了“速成”的法子,其實也就是從那塊雷公石里面抽取一絲雷電之力,稍加運用。

當然,關于如何讓雷公石里面的雷電之力激蕩起來,也就是西門慶說的“點亮”,公孫勝也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顯然達不到用天罡五雷正法激發的那種亮度,但照個亮也是綽綽有余。

“就這么簡單?”西門慶聽完了之后,發現自己居然不可思議的能理解。

“嗯,就這么簡單。”公孫勝皺眉道:“這套...法訣要消耗你的心神,記住不可多用。聽起來很簡單,但需要熟練運用才會越來越流暢,消耗的心神也會較少。”

西門慶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在心中默念“法訣”,果然就見那塊雷公石閃了一道微弱的亮光,自己的指尖開始冒出極其細微的電火光。

就好像...打火機電石發出的那種細微到幾乎不可查的電火光,西門慶小時候也經常拆了打火機拿來偷襲同學玩...男女都有。

從這細微的程度就知道威力也就是和打火機電石差不多,西門慶看了非常高興,但公孫勝看得只是搖頭,這簡直是...兒戲啊!

西門慶得意的打了個響指,又試了試點亮的口訣,這次他得到了差不多十瓦節能燈的亮度,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維持亮度是需要用不斷消耗的心神來交換的。

不用公孫勝解釋,很快西門慶就了解到了消耗心神的感覺。

首先心頭好似被人用錘子敲了一記,險些停止了跳動,緊接著眼前一黑,好像被人打了一悶棍。

這就是道家所謂的心神消耗么?

公孫勝不用問,就知道西門慶現在是怎么回事,心神消耗太多了。

深呼吸了兩下,西門慶總算感覺恢復了一些,這種感覺有一絲熟悉感,就好像...嗯...擼多了...不,房事過多。

“西門兄弟,你還好吧?”公孫勝關切的問道:“初次運用法訣,不能過度啊。”

西門慶不用看鏡子就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肯定比平時蒼白,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了。”

“那...既然西門兄弟已經學會了,今日勞累,早些歇息去吧。”

“不急。”西門慶把那塊雷公石掛回腰間,笑瞇瞇的問道:“公孫先生貴人多忘事,莫非忘記了應允的三件事情?”

入云龍公孫勝面容一整:“自然不會忘記,莫不是西門兄弟想起什么事情要貧道去做的?”

“眼下也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西門慶笑道:“不知公孫先生會不會制作甲馬?也就是神行法要用的那種。”

“哦?”公孫勝饒有興趣的看了西門慶一眼:“莫非西門兄弟對戴院長的神行法也有興趣要學?”

西門慶呵呵笑道:“神行法能日行八百里,自然是人人想學。”

公孫勝點頭道:“這神行法算是我道家粗淺的入門法術,關鍵就在于這甲馬上,戴院長是昔日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位道長傳授神行法,那位道長又替他制作了十余枚甲馬,這才能日行八百里。”

“這甲馬,好制作么?”

“還行,莫非這就是西門兄弟想要我幫忙的第一件事情?”公孫勝高興道:“這簡單,我連夜就能給你做出十余枚來。”

西門慶搖頭道:“我需要一千枚甲馬。”

“什么?一千枚!”入云龍公孫勝張口結舌:“這每條腿上一次最多能綁兩個甲馬,你要一千枚做什么?”

西門慶笑道:“這個么...我要來可不是光給我自己用的,現在倒還不好透露。”

“莫非你是要拿去賣?”公孫勝疑惑道:“沒有神行法,光有甲馬可沒用。再說如果甲馬在市面上出現,那天下所有道門都會跳出來插手。”

“當然不是。”西門慶搖頭道:“自然不是拿出去販賣,這用途么...現在倒也不好說。能制作么?”

“一千枚啊。”公孫勝有些額頭見汗道:“這種甲馬需要耗費心神制作,一千枚實在是做不來。”

“九百。”西門慶先降了一百。

“不行不行,最多一百枚。”公孫勝搖頭道。

老兄,我都給你痛快的落了一百枚,你這是要從腳底板砍起啊?

西門慶果斷采取了大砍價術:“八百九十九!”

“一百五,不能再多了。”

“八百九十八!”

“最多兩百,不然貧道會脫力而亡的。”

“八百九十七!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

“三百,貧道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看著公孫勝痛苦的樣子,西門慶不依不饒的吐出自己最新的價碼:“八百九十六!”

“別別別!”公孫勝一把抓住西門慶的袖子:“兄弟口下留情,貧道替你做五百枚,再多了真做不來啊。”

西門慶這才做出一付為難的樣子:“那就五百枚了,公孫先生可要記得我最開始想要的是一千枚,五百枚的話,可要保證個個甲馬都要是精品啊。”

“精品,保證是精品。”公孫勝松了口氣,以自己的能力,一天制作三五十枚不算大問題,這樣也就是十多天的辛苦。

“那就多謝公孫先生了。”西門慶滿意的點頭道:“公孫先生如此大方,那我就不提苛刻的第二件事情了。”

公孫勝看著西門慶的樣子,不知道下一個要自己做的事情是該如何苛刻,縱然是修為過人的他,也忍不住開始冒虛汗:“這第二件事情是...?”

“本來想說第二件事情是讓公孫先生幫我做一千件事情的。”西門慶在公孫勝眼中已經幾乎化作千年狐貍精了:“既然公孫先生這么幫忙,那就不提了,等想起來什么事情要公孫先生做,到時候再說吧。”

公孫勝聽完這個簡直就要當場發飆了,如果真是按西門慶說的,要做一千件事情,以一化千,自己就算修成羅真人那種水平也要被坑死。

想到這兒,公孫勝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西門慶某些無恥的行為居然和羅真人當初考驗自己的無恥行為有些類似...讓他一時間眼花,明明是西門慶在微笑,看起來有點像羅真人...

說起來,這兩個人無恥的程度還真有點類似,也怪不得羅真人千里迢迢的讓自己過來教...

公孫勝流著虛汗把非常滿意的西門慶送出了帳篷,回過頭來呆坐了片刻,咬著牙從行囊中翻出一沓黃紙來,就著油燈開始制作甲馬。

這種苦差使早做早完,公孫勝只盼趕緊做完,好回山向羅真人交差。萬一自己多留幾天,西門慶那邊又想出什么無恥的點子來,自己就算交待了。

公孫勝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沒事玩什么高深,做三件事情,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啊。

幸好是甲馬那種入門級的粗淺東西啊!

雖然有諸多限制,西門慶還是非常高興的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還有公孫勝主動湊上來的承諾。

五百枚甲馬,算是自己手中的一張牌,關鍵時刻就可以組建起一支日行八百里的軍隊,那種神行法戴宗都會,自己沒理由學不會吧?

“說起來戴宗那廝好像去梁山報信,現在也該到了吧?不知道宋江那個黑三胖現在臉上是何等的精彩啊。”

西門慶想的沒錯,戴宗用神行法一路狂奔,沒到中午就趕到梁山腳下了。

在朱貴酒店里隨便吃了點東西,戴宗就趕上山來見宋江。

宋江正和花榮在院子里面聊天,主題思想就是坐了第一把交椅后應該如何如何,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籌備宴席了。

花榮不失時機的提起自己妹子花月容的婚事問題,宋江還是之前的態度,秦明剛剛上山不久,答應的事情不好隨便收回,先拖著再說。

花榮費盡口舌也無濟于事,正在發愁的時候戴宗正好進來,宋江知道戴宗肯定帶給自己有關晁天王的消息,急忙開口詢問:“戴院長有何消息?”

“大喜啊!”戴宗未曾開口先道喜:“軍師特地派我來送上喜訊。”

宋江想起戴宗并未知道實情,趕緊將幾乎要嘴邊的“是不是晁天王身亡”咽了下去:“天王哥哥身受箭傷,喜從何來?”

“哥哥有所不知!”戴宗滿臉都是歡喜,掏出吳用的那封信遞給宋江:“天王哥哥已經被妙手西門和一位安神醫救治,幾乎康復,而且連曾頭市也于昨日被我軍攻破,曾家五虎授首,這里有軍師手書一封,公明哥哥請過目!”

“什么!”宋江臉上的震驚之色讓戴宗感到驚訝:“已經康復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9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芒碭山下

“天王哥哥康復,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戴宗有點搞不明白宋江的反應,忍不住問道:“公明哥哥為何如此驚訝?”

“啊...這個,這個當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宋江和花榮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也看出了驚訝和不解:“戴院長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吧。”

戴宗呵呵笑道:“天王哥哥不日歸來,妙手西門一行人等也要上山小住,這回可得熱鬧熱鬧啊。”

“那個妙手西門叫什么名字?一行人...莫非有很多隨從?”宋江問道。

“復姓西門單名慶,號吹雪。”戴宗喜不自勝:“也就是寫了吹雪七休書的那個。”

從戴宗手里搶過來的那份吹雪七休書還在宋江的懷中放著,讓宋江猛然覺得懷中好似揣了個火炭似得。

不單單是宋江和吳用定下的連環計被生生打斷,而且是被西門慶這種影響力不小的人破壞的,叫宋江后悔不已。

這不是硬給晁蓋一個生力軍么!

山上的眾頭領雖然未曾見過西門慶,但那封吹雪七休書卻是廣為傳誦,甚至于把手抄本貼身存放的也有,宋江就是一個。

這種人物要是和晁蓋聯合起來,宋江還有活路么?

宋江現在都開始懷疑托塔天王晁蓋是不是在西門慶的影響下,開始對自已產生了懷疑。

神行太保戴宗沒有覺察到宋江臉色的變化,繼續興奮的說道:“那妙手西門有兩個結拜兄弟,老三是鼓上蚤時遷,倒也罷了,排行第二的可還是公明哥哥的熟人,哥哥猜猜是誰?”

宋江唬了一跳,怎么還搞出個熟人來,被戴宗說的心煩意亂,哪兒還有心思猜來猜去,只道:“我宋江交友天下,江湖好漢不知結交多少,倒是難猜了,戴院長直說了罷。”

“呵呵,平日里哥哥也經常提及此人,恨不得請了山上,怎么就忘記了?”戴宗笑道:“此人就是哥哥說的武松武二郎啊。”

“怎么是他!”宋江這回真是被嚇了一跳:“若非去年二郎兄弟要去陽谷縣探親,早就上山了,怎么會和這妙手西門一起,還拜了兄弟?”

戴宗道:“好叫哥哥得知,那西門慶本來就是清河縣一土財主,家里開著偌大的生藥鋪,武松在陽谷縣探親不得,過景陽岡打了老虎,被清河知縣捧成了都頭,才知道自己哥哥在清河縣居住。”

“這不今年武大郎病逝,西門慶見他家境貧寒,出力不少,武松心存感激,這才做了異性兄弟。”

這個版本的故事,自然是西門慶和武松協商好了,統一口徑,武大郎死也死了,干脆說成病逝算了。

“原來如此!”宋江暗地里懊悔不已,自己當初要多個心思,在小旋風柴進莊上用些話語說動武松,現在自己又多了一個左膀右臂。這回倒好,晁蓋那邊又多了生力軍,怎叫宋江不后悔?

宋江按下心思,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道:“那就等我那二郎兄弟上山,好好喝上幾頓!”

“武松的名字多曾聽哥哥提起,想必是難得的好漢。”一旁小李廣花榮也說道:“到時候肯定要一醉方休!”

戴宗覺得書信帶到,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拱拱手退了出去。宋江手里捏著吳用的手書,心里面各種滋味交雜,臉上確實精彩的很。

小李廣花榮也知道智多星吳用的書信里肯定不止報喜那么簡單,但實在也不愿意陷得太深,當下也和宋江告辭。

宋江送走了花榮,懷著復雜的心情把吳用的書信拿出來看了看,仰天嘆道:“西門慶此人不除,我輩危矣。”

吳用的書信里面講述了自己對西門慶這個人的分析,以及西門慶對晁蓋的影像,總而言之就是:有西門慶在,動晁蓋難。要想動晁蓋,必然先要剪除黨羽,西門慶是第一個要除掉的目標。

宋江又細細讀了一遍,這才將書信疊了起來,從懷中取出那份吹雪七休書,一起借著火盆的余炭燒了起來。

“西門慶!你死定了!”

宋江對西門慶是咬牙切齒,處之而后快,而西門慶經過一夜好眠,自感恢復的七七八八,正在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

沒有汽車尾氣,沒有工廠污染,這PM2.5絕對是接近于零的存在啊!

出于謹慎,西門慶昨晚并沒有現學現賣,跑去雪兒和潘金蓮那里展示一番自己的“天罡五雷正法”,而是選擇休息一晚。

心神消耗過度可不是好玩的,擼多了會死人,心神消耗多了不死也殘廢!

西門慶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公孫勝從帳篷里鉆出來伸了一個懶腰,隨口問道:“公孫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

西門慶只是隨意一句客氣話,沒想到公孫勝抬起頭來,兩個眼圈黑黑的跟大熊貓差不多。

聽到西門慶的話,公孫勝無奈的嘆氣道:“一夜未眠,方才只打坐了半刻功夫。”

“這個...公孫先生失眠?”西門慶幾乎能猜到公孫勝這廝是趕著制作甲馬,暗笑道:“莫非是睡不慣帳篷?”

公孫勝瞪了一眼西門慶,眼神中很是無助道:“還不是為了趕制甲馬,一晚上不睡才作出六十五個...要不,做三百個算了,西門兄弟,我保證個個精品。”

“公孫先生一晚上不就六十五個了么,五百個也就沒幾天功夫。”西門慶仿佛沒聽見公孫勝的提議,望著天自語道:“江湖好漢,以信義為先,現在的人啊,義是有了,信...卻不那么看重了,公孫先生肯定不是這樣的人吧?”

公孫勝聞言打了個哆嗦,西門慶言語中的意思就是暗指埋怨自己不守信,偏偏又拿話擠兌他:“五百個,一個不少!”

西門慶呵呵笑道:“我信得過公孫先生的,來...一塊兒用早飯去?一會兒還有場惡戰要依仗公孫先生呢。”

西門慶說的當然是混世魔王樊瑞,小說里面樊瑞就是被公孫勝收服的,甚至于還傳授了法術,幾乎算得上是公孫勝的弟子了。

待都用過了早飯,托塔天王晁蓋一聲令下,三軍開往芒碭山。

“這芒碭山是當初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所在,若是自己那個年代,早就開發成黃金旅游地點了,哪像現在這般凄慘模樣?”

一個多時辰后,三軍已開到芒碭山下,西門慶在前軍和晁蓋、武松等人看了山勢,見怪石嶙峋,樹木不甚高大,偏偏又長的奇形怪狀,枝杈彎彎曲曲真像長蟲,不免有些感嘆。

“好歹把道路修修,主峰上搞幾個亭子,立個漢高祖斬蛇處,再弄幾處風景,收點錢也強過占了此處落草吧?”

西門慶見那主峰不過四五十丈高矮,實在不是什么落草的最佳地點,也難怪小說里面要去搶了梁山水泊。

三軍在山下擺開陣勢,病尉遲孫立一聲大喝:“山上的聽著,將我劉唐兄弟好好的送出來,不然連你這小小山寨一并打破,到時候顏面無存!”

少時半山處傳來一陣大笑:“我看你口氣不小,也不怕招了風,爺爺不去占你梁山泊,反倒來這里惹爺爺!也罷,你們就留下來給爺爺領路!”

托塔天王晁蓋定睛觀瞧,不到片刻功夫山上沖下一彪人馬,約莫有七八百小嘍啰,西門慶看了直搖頭,看那些個小嘍啰衣服上都是補丁,比梁山還不如,手里也就是哨棒,還有些連務農的糞叉都拿來了。

小說里面什么五百滾刀手,五百團牌手,都是騙人的好吧!

陣前三人還算光鮮,不過也就中間道士打扮的騎了匹劣馬,皮毛都不光鮮,一看就沒好好喂,沒精打采的,邊上兩個連馬都沒有,不過好算各自有一面團牌在手,不算窮光蛋。

唔,左邊那個團牌上插著那么多把飛刀的就是項充吧,背后一面“八臂哪吒”認軍旗;右邊那個背后一大把標槍,一手持盾一手持長劍的應該就是李袞了,“飛天大圣”的旗號破破爛爛的在背后飄著。

“這到底是出來打仗還是出來要飯的!”

西門慶有些郁悶的想道:“這占山為王沒可能吃不飽穿不暖吧,好好弄弄服飾武器不行啊?”

隊伍中小天晴見對面敵人有用盾牌的,抖擻精神仔細看著,順便擺弄了兩下自己那面三十六斤的鐵盾牌。

“自己這面看上去比他們的好很多啊!”

“方才是何人狂言?”混世魔王樊瑞一臉絡腮胡子,比公孫勝還要不修邊幅,提了一口寶劍喝道:“出來較量較量!”

病尉遲孫立冷笑一聲,提了鐵槍上前道:“你們這幾個不入流的草寇,也有臉面說什么較量!”

一旁飛天大圣李袞大怒,搶出來喝一聲:“作死!”兩條飛毛腿直沖上來,手中長劍直刺馬腹。

孫立哪里容他到得近前?手中鐵槍有如毒蛇吐信,從上而下,斗大的槍花撲向李袞面門。

“來得好!”李袞用團牌護了面門,槍盾相交,手中卻是沉了一沉,才知道孫立手重,急忙順勢退了一步:“速來助我!”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39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毀天滅地

飛天大圣李袞一邊大呼“速來助我”,一邊把右手長劍插在團牌上,卻去背后取了支標槍在手,身子往后閃了幾步,標槍脫手而去,直奔孫立戰馬。

原來這飛天大圣李袞和八臂哪吒項充本身武藝并不高強,主要憑了標槍和飛刀制敵,百步之內,取人性命有如探囊取物。

病尉遲孫立當然不會懼怕小小的標槍,探身用手中鐵槍一撥,那支標槍立即失去了準頭,斜斜的飛了過去。

哪知李袞見第一支標槍并未湊效,從背后取了標槍在手,連環不斷的射來,孫立用槍左撥右挑的,心里暗道:“這廝武藝不行,手倒是挺快的。”

正在此時只聽旁邊一聲怒吼:“賊子敢爾?”

戰馬左邊閃出武松來,舞動雙刀,將一枚飛刀擊落,孫立忙中看了一眼,幾乎冒出冷汗來,原來是一旁八臂哪吒項充見李袞不利,暗自取了飛刀在手,對準孫立左肋射來,幸好武松在后面看見,急忙搶出來替孫立擋過了。

“若非這大漢,此刻那黃臉漢子已經落馬!”八臂哪吒項充見武松破壞了自己暗中一擊,惱怒不已,又怕李袞吃虧,也搶出陣來,直奔武松。

武松喝一聲:“來得好!”挺起雙刀上前,項充人未到,飛刀先到,手中飛刀流水般的射出來,武松覷得明白,手中雙刀潑風似的使出來,半把飛刀也射不進去。

項充團牌上飛刀二十四把,李袞背后標槍二十四桿,兩人手中不斷,消耗的極快。這邊李袞伸手往背后一摸,標槍只有兩桿,項充飛刀更快,已經使完了。

孫立和武松雙雙趕上來,項充和李袞心下著忙,一邊往陣中退去,一邊急呼道:“哥哥救命!”

眼看堪堪趕上,混世魔王樊瑞左手飛錘,右手寶劍,互相撞擊,發出一聲極為響亮的“鐺”來,武松和孫立無意中目光向樊瑞看去,只見樊瑞雙手袖中各自躥出一條長蛇來。

左手白蛇射向孫立,右手黑蛇射向武松,兩條長蛇見風一滾,變得有水桶粗細,十余丈長短。

武松見了大吃一驚,暗道:“這必然是妖法!”,持雙刀砍去,從蛇身砍過,隨砍隨長,那條黑蛇居然是毫無損傷。

孫立舞動手中鐵槍,想要把白蛇挑飛,沒想到力道使出來,卻用在空處,那條白蛇張牙舞爪,鐵槍透體而過,也不見半點損傷。

黑蛇纏住了武松,白蛇將孫立連人帶馬都纏住了,兩人漸漸動彈不得,混世魔王樊瑞大笑道:“叫你知道爺爺法術厲害!”

八臂哪吒項充和飛天大圣李袞本來已經逃回陣中,回頭見樊瑞用妖術纏住了武松和孫立,大笑著帶了小嘍啰返回去,準備擒拿二人。

就在這時只見梁山陣中轉過一匹戰馬來,上面端坐著公孫勝,手中松紋古定劍望空一指,喝一聲:“疾!”

武松和孫立頓時覺得身上壓力一輕,再看時哪里有什么黑蛇白蛇,身上只有一根繩索纏上來而已,這才知道樊瑞用妖法纏住了自己,幸好公孫勝及時出手,要不然只能束手就擒。

二人不敢冒然深入,退回陣去,項充李袞二人見樊瑞妖術被對面一位道士破去,膽戰心驚,都站住了腳。

混世魔王樊瑞見自己妖術被人輕易破了,一催胯下劣馬,出陣喝道:“來人莫非是入云龍公孫勝?”

公孫勝也催馬上前回道:“然也,你這廝從哪兒學來一身妖術,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樊瑞不怒反笑:“剛才只是小小法術,你輕易破之,也算不上什么,我有混世魔書一卷,你若是拜我為師,我就教了你罷。只是須得回去和晁蓋說了,把八百里水泊讓與我,若不然遲早打上梁山去!”

梁山眾頭領聽樊瑞大放厥詞,都呵呵大笑,托塔天王晁蓋縱馬上前喝道:“晁蓋在此!有我公孫勝兄弟在,你這等邪魔外道,也敢在此賣弄!”

“你來得正好,倒省了我功夫!”樊瑞見晁蓋出來,左手飛錘一抖,飛出個骷髏頭來,滾了滾有斗大,張開大嘴一股黑氣直奔晁蓋面門。

西門慶看了微微吃驚道:“這莫非也是幻術?”

一旁疤面虎劉駝子拱了拱旁邊的張大嘴:“你看骷髏頭那張嘴,比你大多了,你改名叫張小嘴算了。”

張大嘴皺眉道:“莫要胡說,我這張嘴本來就不大,那骷髏頭也是法術一流,如何比的?”

“此乃小術爾!”公孫勝見樊瑞用出這種法術,微微一曬,左手并指,遙遙一指那半空中的骷髏頭:“看我破了你的!”

那骷髏頭本來四周黑氣環繞,被公孫勝一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尖叫一聲搖搖晃晃往地面墜下,晁蓋定睛看時,乃是黑紙糊的的一個骷髏頭,不過拳頭大小。

混世魔王樊瑞見自己妖術頻頻被公孫勝隨意破去,大怒道:“莫要欺人太甚!”

公孫勝笑道:“什么混世魔書,我看不過是如廁用的草紙!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罷!”

樊瑞一張臉氣成豬肝顏色,頭左右搖動,頂上道冠碎裂開來,頓時滿頭亂發披散下來,提了寶劍喝道:“你莫要后悔!”

西門慶遠遠望見樊瑞頭頂一股黑氣沖出來,暗自吃驚道:“這招黑氣貫頂犀利的一筆,這廝莫非是要拼老命了?”

公孫勝見那股黑氣,也皺了眉,低聲叫晁蓋暫且退后:“這廝有些門道,天王哥哥暫且避過一時。”

晁蓋聞言撥馬往后面去了,對面混世魔王樊瑞見了冷笑一聲,也低聲吩咐項充李袞二人道:“我憑了這身妖力不要,也要讓公孫勝服氣,一會兒爾等見黑風往對面梁山刮去,只管帶人跟著黑風掩殺!”

項充大喜道:“原來哥哥法術如此厲害!”

“哥哥這身妖力散去,那可如何是好?”李袞倒是有些擔心:“不如把那劉唐送下山來,和梁山講和罷,我們三人還是安心在這芒碭山落草,何必去爭那梁山水泊?”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樊瑞冷笑道:“妖力散了自然還可以再練回來,無非是耗費五七年苦功罷了,今番非要讓公孫勝甘拜下風!”

李袞見樊瑞如此說法,也只好閉了嘴,和項充一起等樊瑞施展妖法。

公孫勝不敢大意,手持松紋古定劍觀看,見樊瑞棄了左手飛錘,右手橫過寶劍,左手托了劍尖,在馬上望空拜了三拜:“混世老祖在上,弟子今日大開殺戒!”

原來樊瑞這身妖術都是偶爾從一洞中殘卷學來,封皮上有“混世魔書”四字,魔書里自稱是混世老祖。

樊瑞得了魔書大喜過望,苦練了八年,這才習得一身妖術,自稱是混世魔王。一日經過芒碭山下,項充和李袞二人不合下山攔路,反而被樊瑞些許小術擒拿了,心甘情愿拜了樊瑞做山寨之主。

樊瑞一向自持,沒想到今日連連出手,都被公孫勝隨手破之,一咬牙一跺腳,干脆準備依了魔書中最后的一式“毀天滅地”,散去一身妖力,和公孫勝拼個你死我活。

樊瑞看著對面公孫勝,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寶劍上,舉起寶劍口中念了那“毀天滅地”咒語不停。

公孫勝見樊瑞頭上黑氣越發的濃厚起來,暗自吃驚:“怎么這廝的妖力瞬間高漲了許多?”

混世魔王樊瑞大喝一聲,手中寶劍當空一劃:“殺!毀天滅地!”

隨著這聲大喝,樊瑞頭上黑氣筆直沖上,少時化為一股旋風,望梁山這邊刮來。

西門慶看得明白,開始時還只覺得有些微風拂面,鼻中嗅到些腥氣,沒想到眨眼之間狂風大起,刮得遮天蔽日,光線漸漸暗下來。

公孫勝知道厲害,手中松紋古定劍連指,也只能破開少許黑風,透點天光下來,眼看那黑風越來越大,正要用天罡五雷正法破之,沒想到法訣一掐,頓時眼前一黑,腦袋像被人狠狠擊了一錘。

“不好,這是昨晚制作甲馬,消耗心神太多,如何是好?”

混世魔王樊瑞哈哈大笑:“殺殺殺!兒郎們給我掩殺過去!”

項充李袞大喜,全軍出動,順著黑風殺出!

公孫勝郁悶的快要吐血,要不是西門慶昨晚討價還價,要制作五百枚神行法甲馬,自己一身法力足以破了樊瑞的黑風。

梁山前軍士兵被刮的漸漸站腳不住,都背后身后擋風,哪里知道風聲中漸漸傳來對面小嘍啰的喊殺聲,想必是順著黑風掩殺過來。

晁蓋手足無措,西門慶見公孫勝束手束腳,遲遲未能破去這黑風,暗道:“若是這等刮法,只怕梁山這三千軍隊都要遭難,何況后軍還有家眷在?”

智多星吳用見不是頭,干脆偷偷往后面撤去,孫立見了冷笑不語,伸手安撫胯下戰馬,只待廝殺。

西門慶看了一會兒,猛然想起公孫勝曾經說起過自己的這塊雷公石威力不小,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能幫到公孫勝。

咬咬牙,西門慶大喝一聲:“公孫先生,接了雷公石去!”

隨著一聲大喝,西門慶毫不猶豫的摘下腰間雷公石,運起昨日學到的點亮之法,那雷公石微微一亮,沖破了少許黑風,西門慶頓時在黑風中尋到了公孫勝的方位,將手中雷公石擲向入云龍公孫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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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降魔

入云龍公孫勝本來急的渾身是汗,聽了西門慶這句話,有如醍醐灌頂喜不自勝,見西門慶將那塊雷公石遠遠的丟過來,喝一聲:“來的正好!”

此時黑風中隱隱傳來那邊混世魔王樊瑞的大笑聲:“公孫勝!看你能撐到幾時!還不下馬向我磕三個頭,我就認了你這個徒弟罷!”

公孫勝并不搭話,左手一掐天罡五雷正法,那雷公石在半空中陡然亮起,大放光芒,頓時將黑暗刺破,梁山眾頭領看了安下心來,安撫士兵戰馬。

樊瑞本來看著眼前的黑風越刮越大,對面梁山隊伍幾乎都看不見了,沒想到雷公石一出,半空中好似多了個太陽,不由大驚道:“這什么東西!”

入云龍公孫勝得了雷公石助力,只覺得里面的雷電之力源源不斷,自己的天罡五雷正法與之互相呼應,頓時法力強上十倍!

“妖道!看我手段!”公孫勝精神一振,左手法訣一引,那塊雷公石從半空中施施然落下,好似有根無形的棉線牽著,往公孫勝飛去。

樊瑞聽方才有些萎靡的公孫勝突然吃了一記補藥似得抖擻了精神,身子一個哆嗦,差點氣息錯亂,急忙又一口舌尖血噴在寶劍上,黑風又添兩份威力。

公孫勝在那邊見了冷笑兩聲,雷公石在手莫說樊瑞拼了老命,就算多上十個樊瑞,也不是自己對手。

那雷公石受公孫勝法訣牽引,在公孫勝面前停住,滴溜溜翻滾不休,這會兒亮光稍微收了一收,并沒有方才那般明亮。

公孫勝左手掐動法訣,右手松紋古定劍一指雷公石,口中念念有詞:“疾!”

頓時雷公石中鉆出一道游絲也似的神雷來,西門慶定睛觀看,只覺那道神雷雖然細小,但其中蘊含的力量不可忽視。

自從昨晚跟公孫勝學了些“速成”法子,西門慶感覺自己與雷公石的聯系更w加緊密了,所以公孫勝運用起來,西門慶有所感應。

那道神雷在黑暗中游動兩下,眨眼間將黑風撕裂開來,似乎黑風懼怕了這小小的游絲,神雷游走到哪里,黑風就潰散開來。

黑風是樊瑞一身妖力轉化,自然感受的一清二楚,隨著神雷的游動,樊瑞暗道不好,雖然不知道這道游絲到底是什么存在,但其中的力量樊瑞是可以體會到的。

八臂哪吒項充和飛天大圣李袞帶著小嘍啰幾乎快沖到梁山陣勢這邊,但此刻見黑風中隱隱有金光游動,一個個止步不前,不敢猛沖。

公孫勝小試之下見雷公石威力居然比自己估計的還要搭上許多,頓時心里有了底,松紋古定劍再度一指:“去!”

隨著公孫勝這一喝,西門慶見那道細若游絲的神雷猛的一抖,發出震耳欲聾的一個響雷來。

雙方士兵聽了都心中一凜,不管在做什么的都忍不住抬起頭觀看,那神雷一震之后,散開化為一道極亮的光線,眾人好似看見有無數黃袍神將從亮光中現身,往四面八方沖去,頓時將樊瑞妖力所化的黑風沖的支離破碎。

混世魔王樊瑞本來還準備拼了老命再度催動黑風,沒想到金光一亮,自己和黑風之間頓時失去了感應,驚得面如土色。

哪里還有什么黑風?

哪里還有什么飛沙走石?

依舊是青天白日,樊瑞披頭散發,臉色其實難看,口邊還有流淌出來的鮮血,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

八臂哪吒項充和飛天大圣李袞帶著小嘍啰尷尬的站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病尉遲孫立喝道:“要戰,便來戰!”

項充和李袞對視一眼,公孫勝收了雷公石,呵呵笑道:“樊瑞,你還有何話講?”

混世魔王樊瑞長嘆一聲,撥馬往山上逃去,李袞見大勢已去,丟了團牌長劍,翻身跪倒道:“愿降!”

項充和李袞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見李袞降了,自然也沒話說,也是丟開手中兵器跪倒:“我也愿降!”

后面小嘍啰見頭領降了,當即呼啦啦跪倒一片,也有不知所措的孤零零站著,都丟了手中兵器。

托塔天王晁蓋見這兩個都是有些本事的,跳下馬來,笑著上前,一手一個扶起道:“既如此,就干脆隨我去梁山便是。”

項充和李袞又和眾頭領互相剪拂了,西門慶問道:“劉唐兄弟可在山上?”

項充回道:“正是,還有凌州府魏定國團練使也一并關在山上,并未受苦。我等二人可山上勸樊瑞下山歸降,順便送回劉唐頭領。”

晁蓋聽了大喜道:“二位兄弟此言大好。”

公孫勝見那樊瑞有些能耐,只是走了邪路,一心想要收服他,當即道:“貧道也隨你們上山。”

項充和李袞二人見晁蓋、公孫勝等人全然信任,心下甚為感動,恭恭敬敬就要引了公孫勝上山。

“且慢。”公孫勝將雷公石還給西門慶道:“若非西門兄弟這塊雷公石,今日討不了好去。”

西門慶接過來懸在腰間道:“若非昨日辛苦公孫先生教導,也沒有今日險情,我兄弟三人隨公孫先生走一遭罷,有些話,卻要和那魏定國說上一說。”

晁蓋當下應了,西門慶和武松、時遷三人,同了公孫勝一同上山。

項充和李袞二人在前引路,不敢半分馬虎,公孫勝和西門慶并肩而行,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西門兄弟想和魏定國說些什么?此人身為凌州團練使,恐怕不想落草罷。”

“非也。”西門慶想了想道:“我看此人擅用火攻,想必對各種火器了如指掌,我有些想法想和神火將軍探討一二。莫說是區區團練使,就是指揮使,我也能三言兩語,說的他去梁山落草。”

公孫勝笑道:“西門兄弟的口才,貧道是甘拜下風。那就看西門兄弟如何勸解了。”

西門慶點點頭,行至半山腰,見道邊一匹劣馬低頭吃草,可不正是樊瑞乘騎的那匹?

飛天大圣李袞奇道:“此乃大哥坐騎,為何棄在此處?”

西門慶暗自點頭,想必是那混世魔王樊瑞被公孫勝破去了妖法,心灰意冷,連坐騎都不要了。

公孫勝看了不語,又行了一陣,前方已到寨門,見有人來,看門的小嘍啰跳出來五七個,見是生面孔,正要上前詢問,被項充喝退。

李袞問道:“可曾見你們大頭領回寨?”

這些小嘍啰并不知道山下已經兵敗,回道:“方才大頭領面色不好,二話不說往聚義堂去了。”

項充和李袞將西門慶等四人迎進寨中,小嘍啰見公孫勝好似自己大頭領一般,乃是道士打扮;而西門慶素色長袍,完全是公子哥打扮;左右護衛二人,武松手持雙刀,相貌堂堂,而鼓上蚤時遷賊眉鼠眼,左顧右盼。

見四人極不協調,又一起上山,小嘍啰一個個暗自驚訝不已,交頭接耳,不知發生何事。

待到了聚義堂門口,西門慶只見那混世魔王樊瑞一個人枯坐在交椅上,寶劍丟在一旁,手中端著一碗酒,低頭不知道想些什么。

眾人踏步進來,樊瑞恍若未聞,只顧喝酒,公孫勝呵呵一笑:“樊瑞,你可服了?”

混世魔王樊瑞聽了公孫勝的聲音,打個哆嗦,慢慢抬起頭來:“我輸了就是輸了,劉唐就關在外面土牢,你們自去放出罷,莫來找我。”

西門慶聽樊瑞口氣,知道此人一向自持妖術,這回被公孫勝破去,心灰意冷,有些抑郁了。

入云龍公孫勝呵呵笑道:“到了這地步,道友還不醒悟么?”

樊瑞聞言失手跌落了手中酒碗,從交椅上站起,突然跪倒在地道:“道兄今日出手,方知世上還有這等厲害的法術!”

“不是這個道理。”公孫勝上前扶起道:“你誤入邪道,一身妖術雖然精神,但邪畢竟不勝正,所以今日有此一敗。”

西門慶聽了心下微微一曬:“公孫勝這廝也敢亂說,若非今日有雷公石,只怕現在給跪了的不是樊瑞,而是你公孫勝了。”

“愿聞正道!”樊瑞面有愧色:“如今我一身妖力所剩無幾,若道兄不棄,我愿拜道兄為師,學習正道!”

公孫勝點頭稱善道:“你有此心,我自會引你走上正途,你我年歲相當,待回山問過老師,你可為我師弟。”

混世魔王樊瑞喜道:“聞道有先后,道兄為我引路人,求之不得!”

接著從袖中取出一卷破爛古書來:“道兄,此乃混世魔書,今日我便燒了此書,混世魔王這諢名也一并不要了。”

公孫勝鼓掌笑道:“道友悟了。”

八臂哪吒項充和飛天大圣李袞見樊瑞要隨了公孫勝入正道,都上來賀喜。

樊瑞將那混世魔書隨手丟在火盆里,少時一陣黑煙升起,那卷魔書隨之化為飛灰。

這混世魔書本來是樊瑞心頭至寶,一向隨身攜帶,此刻化為灰燼,不免有些傷感,公孫勝見樊瑞臉色不好,安慰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道友何須悲傷?”

樊瑞這才轉憂為喜道:“道兄所言甚是!”

隨即一行人齊齊來到土牢,準備將劉唐放出。

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有咒罵之聲傳出,西門慶聽得明白,那是劉唐扯了脖子罵道:“你這算的什么神火將軍,簡直就是個廢物!”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41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火圣水齊來投

西門慶聽了不由莞爾,雖然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聽起來就有趣,伸手攔住了準備開牢門的飛天大圣李袞低聲道:“先別開門,聽一聽里面在做什么。”

這時里面傳來神火將軍魏定國的怒罵聲:“你個手下敗將,也敢說我!”

“呸!”赤發鬼劉唐的聲音一付不屑的樣子:“若不是你手下那些火鴉軍用火器來圍攻,就你一個的話,我早就手起刀落,取了你的性命。你僥幸逃得性命,還好意思說我敗給了你?”

“梁山賊子,要不是顧了你,我至于錯過了路頭,誤入芒碭山么?”魏定國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你那幫草寇能不能打上山來,我須得盡早脫身,解你去凌州府,將功贖罪!”

“哈哈哈哈。”劉唐發出一陣大笑:“你我現在都被捆的結實,動彈不得,還一口一個草寇!告訴你,梁山軍中能人有的是,現在說不定已經摸上山來了!”

魏定國嘿嘿笑道:“到時候那芒碭山賊人說不定見事不好,先殺了你!”

“要殺也先殺你!”劉唐不假思索的罵回去:“將我放出去,好歹在大頭領面前,還能求個人情。至于你么,落在誰手里也是一個死!”

聽了這話魏定國頓時沉默下去,咬牙喘著粗氣掙扎了一陣,哪里能掙脫得了?

劉唐繼續嘲笑道:“你這廝不是神火將軍么,干嘛不弄點火來燒斷繩子?”

過一會兒劉唐聲音中帶著恍然大悟:“原來你這個神火將軍只是個虛名,沒有半點本事。”

“放屁!”魏定國喘著粗氣忍不住罵道:“盔甲都被扒了去,赤條條的有什么火器可用?我又不是道士會用法術!”

西門慶聽得心里直樂,叫李袞開了牢門,眾人一起進去,見劉唐和魏定國兩人都被扒的赤條條的,分兩個柱子面對面捆的結實。

赤發鬼劉唐見了大喜道:“哈哈,魏定國,你還有何話說?”

神火將軍魏定國哼了一聲道:“有本事殺了我便是,要眨一下眼,不算好漢!”

西門慶叫項充李袞先把劉唐解下來,取了衣服來穿上,對魏定國道:“魏將軍何出此言?大丈夫頂天立地,死則死耳,但須死得其所,你這算什么?慷慨就義么?”

魏定國抬頭望了屋頂道:“落到你們手里,還有什么話好說?給我個痛快罷。”

西門慶笑著搖搖頭,親自去解了魏定國身上繩索道:“魏將軍,你想死也可以,只是死之后我會讓手下士兵潛入凌州府去,散播流言,說你死前已經落草,你看如何?你家眷會怎么想?單廷珪團練使又會怎么想?凌州府尹呢?”

“卑鄙小人!”魏定國罵道:“我看你文質彬彬,沒想到和這幫草寇也是一樣,都弄些卑鄙手段!”

西門慶正色道:“劫富濟貧,乃是我輩本色。將軍罵我等是草寇,卻忘記了燕云十六州還未曾收回,遼國,包括剛建立沒兩年的金國,對我大宋念念不忘,虎視眈眈。將軍一聲本領,卻沒有用在正途,令人扼腕嘆息!”

神火將軍魏定國素有一顆忠君報國之心,時常和圣水將軍單廷珪議論些軍情,大宋北有遼金,西有西夏,多線作戰,長有捉襟見肘之感,經常嘆息朝廷用人不善,戰火綿綿不息。

現在聽到西門慶這番話,魏定國低下頭去沉默不語,暗自尋思一回。

武松在一旁聽了也道:“哥哥此話不假,只是現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只顧了自己撈錢,哪兒管的了打仗不打仗?”

項充李袞二人本來也是附近州縣良民,若不是被惹火了殺了惡吏,也不會占了芒碭山落草為寇,所以聽了這話也若有所思。

赤發鬼劉唐大咧咧的道:“神火將軍,你既然有心,不如投奔了梁山,卻強過了官場上受那些腌臜氣不是?”

“我和單廷珪素在這小小凌州,一身本領又有何用?”神火將軍魏定國突然醒悟道:“眼前這廝憂國憂民,想必是個有抱負的,不如跟了他罷。”

“若我去梁山落草,卻有三個條件。”

西門慶見魏定國松口,當即大喜道:“將軍有何條件,不妨說來。”

魏定國看了西門慶道:“第一,我去梁山落草,不跟別人,只跟了你;第二,我家眷還在凌州;第三,我和單團練使平素里交情甚好,若他不上山是,我也不去。”

西門慶笑道:“此三事易為,我看你擅用火器,我正好有些想法要和你交流,你跟了我便是;只要你出面勸說,單團練使必然動心,可和單團練使的家眷,一并取上山去便是。”

神火將軍魏定國見西門慶一條條都應了,大喜翻身跪倒,西門慶笑著扶起,先讓李袞取來衣服叫魏定國穿好,這才互相都見過了。

“魏將軍失了蹤跡,單團練使那邊必然派出人手尋找。”西門慶分析道:“我和你一起前去,勸說了單團練使便是。”

魏定國面有愧色道:“神火將軍只是諢名,魏某也就是不入流的團練使,莫要再稱我將軍罷。”

“呵呵,假以時日,你未必不能是將軍,何必拘泥?”西門慶道:“你既然跟了我,那就以兄弟相稱便是。”

魏定國點頭稱是,眾人出了土牢,樊瑞約束剩下的小嘍啰,一并下山來見托塔天王晁蓋。

晁蓋見西門慶果然說的魏定國投奔了梁山,大喜過望:“山寨又得一名良將,此乃賢弟之功。”

西門慶又將魏定國提出的條件說了,晁蓋點頭應允,歇息全軍在芒碭山上歇息,西門慶依舊和武松、時遷三人,和神火將軍魏定國同行,又從吹血親兵隊中點了二十人,往清水河而來。

魏定國那匹胭脂馬已經沒了,此刻換過了一匹戰馬,在前指點道路道:“此處往南二十里地,還有一座木橋,可從那里過河。”

武松點頭道:“初見原先的木橋不翼而飛,未成想是單團練使命人拆除。”

“此乃尋常水攻戰法。”魏定國解釋道:“上游用石頭泥袋堵了水,讓下游水小了,誘騙敵軍渡河,可在半途搬開障礙,放水沖擊,也可截斷敵軍后路。”

西門慶道:“正是如此,看來圣水將軍一說,并非浪得虛名。單團練使派人尋你不見,必然不敢輕易返回凌州,想必在清水河對岸扎營,等上數日。”

魏定國點頭道:“想來應是如此。只是卻想不到我會這樣回來。”

圣水將軍單廷珪果然如西門慶所說,沒能尋得魏定國,干脆在清水河邊扎下營來,期盼魏定國能自己尋路回來。

此番出征一路急趕,每個士兵只有三五日干糧,待到第二日起來,有些士兵口快,干糧都吃沒了,反而去搶其他人的口糧吃,一個早上倒有好幾起士兵打架的,單廷珪窩了一肚子火,兩邊都各打二十軍棍。

“魏定國不見蹤影,軍糧又不夠,最多今天再等上一天,明日必然要拔營回凌州,路上還要找些軍糧。”

單廷珪想了想,正要吩咐下去,也好安撫些軍心,有親兵報來:“有附近鄉親聽說是官兵前來繳寇,說是要獻些牛羊充做軍糧。”

單廷珪大喜,正發愁軍糧,這就有人送上門來,簡直就是瞌睡來了枕頭送上,急忙帶了兩個親兵迎出營來。

只見營前空地上有個白袍公子哥打扮的含笑看著自己,旁邊有二十多人想必都是家丁一類,有三五匹馬,并未見有牛羊,或是大車拉了糧食。

單廷珪心下狐疑,上前喝道:“你是哪里來的,亂闖我軍營?”

這些人正是西門慶一行,此刻見單廷珪發問,西門慶回道:“我們是附近村子的,單團練使剿寇辛勞,糧食稍后即到。我這邊有個人自稱和單團練使相熟,所以一并帶來跟單團練使見上一見。”

單廷珪聽得一頭霧水,就見西門慶背后閃出一人,腦袋上帽子壓得極低,正要開口詢問,那人將帽子略微往上一推,露出熟悉的那張臉來。

“魏...”單廷珪見神火將軍魏定國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見自己,顯然是有不得不做的道理,急忙將剩下的團練使三字深深咽了下去,使個眼色示意,一邊假意說道:“為什么!你這廝欠了我錢,還敢來見我!”

一邊說著,單廷珪毫不客氣上前揪了魏定國不放:“今日不見三百貫,別想走人!”

西門慶見單廷珪這廝有些急智,暗中一樂,假裝勸解道:“總歸是熟人,他欠的錢我都替他出來就是,好不容易故人相見,團練使不請我們進帳坐坐么?”

單廷珪放了手點頭道:“如此便好,幾位里面請!”

身后親兵覺得奇怪,為何未見有牛羊,反而單廷珪如此高興,莫名其妙的將西門慶一行迎進營來,西門慶拉著單廷珪魏定國二人往大帳里面一鉆,其他人都看守了帳門,不讓別人窺視。

里面商議了片刻,就見圣水將軍單廷珪出來下令道:“拔營!全軍返回凌州!”

“魏團練使尚未返回,不等他了么?”

面對親兵的詢問,單廷珪翻了翻白眼道:“我做事情,用得著你來問么!”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0 18:42
第一百三十九章 鉆地鼠林三

那親兵吃了個癟,圣水將軍單廷珪一向有些脾氣古怪,對自己手下的親兵也是呼來喝去,所以這親兵也只當是自己問錯話,惹得單廷珪脾氣發作,將返回的命令傳下去。

士兵們聽了這消息都是歡天喜地,本來以為還要在清水河這種破地方耗上幾天,沒想到現在就要拔營回凌州,也不用再為干糧打破了頭。

命令傳下去,卻被一個小隊長琢磨出些端倪來,此人姓林名三,本來不學無術,本領稀松,靠著凌州府尹是他遠方親戚的關系才在軍隊里安排了個小隊長的職位。

林三自認為自己是凌州府尹親戚,在軍隊里面目空一切,就因為他專門背地里給人下絆子使壞,這才混了個“鉆地鼠”的諢名,凌州軍中無人敢惹,就連單廷珪和魏定國也知道此人有些手尾,只是礙著凌州府尹的面子,不好發作。

這林三出了幾檔子事情,見沒人管他,越發的囂張起來。今天有士兵打架搶口糧的事情,也是林三背地里慫恿。

鉆地鼠林三見單廷珪早上還下令全軍不動,這會兒見了幾個人就突然下令拔營,心里嘀咕道:“這事只怕有些蹊蹺,這單廷珪和魏定國一向交情好得要命,魏定國那邊失利,單廷珪昨日沒找到人,肯定今天是繼續尋找,怎么會突然改了主意?”

這林三尋思了一會兒,尋了方才下令的親兵來問。那親兵本來就被單廷珪呵斥了一句,心里有些怨氣,被林三這么一問,自然把事情經過一說。

“牛羊未見,商議了隨軍返回凌州?這算是哪門子的勞軍?”林三越發覺得不對經,打發了那親兵,自己磨磨蹭蹭,慢慢踱到大帳附近,準備窺視一二。

也是合該有事,神火將軍魏定國有些尿急,從大帳中出來,正好一陣風吹過,將帽子刮起,露出了個側臉來。

魏定國唬了一跳,急忙用手壓住,低頭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自己,這才放心解手去了。

魏定國走了,鉆地鼠林三才從大帳后面閃身出來,方才魏定國側臉一露出來,林三就實打實的認了出來:“魏定國怎么在這里?也難怪單廷珪那廝要下令回軍。”

林三此刻身在軍中,不敢聲張,回去收拾了行裝想道:“等回凌州之際,我去尋府尹說了這事罷。魏定國和單廷珪二人弄不好已經和梁山私通,府尹知道了我這就是大功一件,抓了這兩人說不定府尹一高興,就讓我做了團練使也說不定!”

凌州士兵一通亂忙,除了鉆地鼠林三,誰也不曾注意到魏定國混在隊伍里面。

出征時是魏定國和單廷珪各領一千人馬,回軍時魏定國的三百火鴉軍全軍覆沒,其他七百人也都跑散了,只有單廷珪這一千人馬算是完好。

單廷珪雖然和魏定國商議了要一并去梁山入伙,但見帶出來的凌州士兵沒了一半,還是有些感慨。

西門慶在一旁察言觀色,低聲勸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圣水將軍何須傷感?”

單廷珪和魏定國一般,都選擇跟了西門慶,當下苦笑道:“這官場雖然骯臟,但在其中多年,雖未同流合污,但細想起來也對不起這凌州父老。”

西門慶點頭道:“圣水將軍有心了,你們兩個一個擅用水攻,一個擅用火器,都是不可多見的將才,在山寨雌伏數年,必有大放光彩之日。”

單廷珪聞言這才有些釋懷道:“西門慶兄弟所言甚是,總強過在凌州混日子。”

兩人說的聲音不大,邊上又有吹血親兵隊護衛,將原先的親兵都趕去了外圍,倒也不怕泄露出去。

那鉆地鼠林三遠遠見單廷珪和西門慶嘀嘀咕咕,本想故意湊近了聽聽,吹血親兵隊的見是凌州士兵打扮,當然不會放他進來,遠遠的趕了去。

待到了凌州府,單廷珪喝開城門,去校場交了軍隊,西門慶和魏定國等人先去城西魏定國家收拾東西,準備時刻跑路。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家就隔了一堵院墻,互有門戶往來,倒也算是方便。

圣水將軍單廷珪孤身一人,尋思了一會兒,來尋凌州府尹述說軍情,未及說話先落下淚來:“府尹大人,戰事慘烈,我軍損失慘重,魏定國分了一半兵馬去攔截梁山大軍,全軍覆沒,魏定國也不知去向。”

凌州府尹聽了軍情也是嘆息不已,見單廷珪戚戚然的樣子,反倒安慰一二道:“團練使不必掛懷,梁山賊子勢大,若不是二位團練使率軍攔截,說不定要來我凌州城下騷擾民眾。魏團練使若得性命,數日內必然返回。團練使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單廷珪琢磨著已經騙過了凌州府尹,當下點頭稱是,起身向凌州府尹告辭。

凌州府尹見單廷珪走了半響,這才咳嗽一聲:“林三,你出來罷。”

只見那鉆地鼠林三從后面鉆出,伏在地上道:“府尹大人,你看那單廷珪肯定和魏定國一樣,與梁山賊人私通,若不盡快捉拿,只怕要里應外合,攻打凌州。”

凌州府尹抖了抖袖子道:“林三,你可曾看清楚了,那人就是魏定國?”

林三回道:“小人一向眼力超群,連只蚊子遠遠的都能分出公母來...”

凌州府尹見他油嘴滑舌,惱怒道:“讓你說魏定國,扯什么蚊子?”

“是是,那廝帶了個帽子壓得低低的,雖然只露了個側臉,但小人肯定是魏定國無疑。”林三急忙老實回道:“大人你想,那魏定國偷偷返回來,連士兵都要瞞過了,肯定是和梁山賊人商議好了的。”

“可惡!”凌州府尹猛的一聲斥罵,嚇得林三一縮脖子:“單廷珪那廝可惡!竟然隱瞞不報,肯定是和魏定國串通一氣,要里應外合,犯我凌州!”

林三得意洋洋道:“大人,小的愿意帶了士兵,前去捉拿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個鳥人!”

凌州府尹看著林三道:“很好,你如果辦成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報上去,算你大功一件!”

林三大喜道:“大人英明神武,單廷珪和魏定國兩個鳥人定然連尿都嚇出來了!”

“還不快去!”凌州府尹看著自己這遠房親戚,跺腳大吼一聲:“若是走了二人,不,若是走了一個家眷,我拿你是問!”

林三一個哆嗦,急忙拱手道:“此事包在小人身上!”

凌州府尹懶得說話,揮筆手書了一道命令,隨手丟給林三。

林三滿心歡喜出去,仿佛眼前的石板路都變成了自己升官發財的金光大道,連走路都輕快了許多,屁滾尿流的一路小跑來到軍營。

鉆地鼠林三本以為振臂一呼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跳出來支持自己,沒想到幾乎所有士兵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位團練使和梁山私通?”一個小隊長譏笑道:“你這廝是不是睡覺沒睡醒?”

“你這鳥人愛干啥干啥去,莫要來唬弄我們!”另外一個小隊長拉了一幫士兵賭的正歡,連頭也不抬:“老爺這一把本來是個豹子,被你這鳥人活攪了,賠五貫來!”

在場的士兵都看著林三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林三在講一個天大的笑話。

鉆地鼠林三冷笑兩聲,鉆進人群從懷中摸出墨跡未干的命令往桌上一拍:“你們這幫廢物懂的什么?睜開狗眼看看這是什么?不要說我欺負你們不識字!”

眾人頓時無語,軍中雖然識字的較少,但凌州府尹的花押還都是認得的。

“莫非兩位團練使真的和梁山私通了?”

有凌州府尹的命令,不由得這些士兵不相信自己的頂頭上司真的是和梁山私通了。

林三收起命令跳上桌子大吼道:“不要說我沒給你們升官發財的機會!有府尹大人的手書在此,愿意隨我去擒拿單廷珪和魏定國二人的,都有功勞!”

軍營中頓時像開了鍋似的動蕩起來,沒到片刻功夫,鉆地鼠林三就糾結起了一支足足有百十余人的隊伍:“走!把團練使府邸圍上,抓人!”

魏定國自從回府后連解釋都沒有,一連串的下令。

“緊閉府門!誰也不許出去!”

“收拾細軟!其他東西一概不要!”

魏夫人見家里突然多出來二十幾個生面孔,自己老爺回來就是一副準備跑路的架勢,免不得問上兩句,魏定國脾氣火爆,怒道:“婦道人家問什么問,讓你做啥就做啥!”

那魏夫人見自家老爺面色不善,也只好下去收拾了。

魏定國和西門慶又一起打開院門,和那邊的單廷珪夫人說了,單夫人也是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好端端的出門繳寇,怎么一回來就要準備收拾東西跑路?

這回正好圣水將軍單廷珪急忙忙打馬回來,也是連聲催促,單夫人才回過神來,準備收拾去了。

西門慶吩咐鼓上蚤時遷在房頂伏了,時刻觀察,以免走漏了風聲,也好及時發出預警來。

沒想到時遷剛上去沒一會兒,就溜下來道:“大事不好,有百余人隊伍往這邊來了,都是士兵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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