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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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暗潮涌動

西門慶見托塔天王晁蓋心情不錯,干脆和他說些現有梁山的弊端,特別是降將沒有實權的事情。

托塔天王晁蓋沉思了一會兒,慢慢說道:“賢弟這些看法,都說在緊要的地方,不過梁山也并非我一個人的梁山,好多事情需要和弟兄們多商議才是,你這些待我回去想想罷。”

西門慶聽晁蓋這種說法倒有點民主的意思,沒有一把把權利都攬入懷中。弊端存在不是一天,自然也不能一天就全然消失。這個道理,西門慶是懂的,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一方面尋找宋江那個黑三胖背地里下手的鐵證,另外一方面卻是要保證晁天王的安全。

所以當晁蓋告辭的時候,西門慶送到院外,誠懇的說道:“天王哥哥,山上風大,貴體初愈,需要小心才是。”

晁蓋看著不遠處連動都不動的柳樹,并沒有驚訝西門慶的說法,反而仰天嘆氣道:“賢弟的好意,我心領了。有些事情就好像膿瘡一般,該出頭還是遲早會出頭的,多加防范就是了。”

看到晁天王領悟了自己的意思,西門慶也就不再多說,自打離開了芒碭山,這一路上西門慶沒少安排,神醫安道全是隨時待命,而鼓上蚤時遷夜里暗自觀察可疑動靜。

既然和晁蓋的院子為鄰,還是繼續監視罷。

西門慶想到這里才明白晁蓋給自己安排了這個院子的用意,看起來自己方才的提醒有點算是多余了。

西門慶一邊想著,一邊踱進院子來,金錢豹子湯隆正好接著,拱手道:“哥哥,你之前吩咐我的事情...”

“到屋里談吧。”西門慶左右看了看,方才和晁蓋說話沒注意,但現在細細看來院子里面卻有些小嘍啰,也不知道是真的來幫忙,還是宋江派來刺探的。

正屋已經收拾利落,有了個家的模樣,西門慶心知自己在梁山上不能長久居住,這家也不過是個臨時的。

西門慶和湯隆坐下,吩咐書童兒畫童兒二人在門口站了,防止有人窺視,這才接了話題道:“湯隆兄弟,本來晁天王不說我也推薦你去山上鐵匠鋪主事,既然天王邀請,倒是正好行事。”

“那支鐵箭的樣式普通,但工藝精良,能看出來做這箭的工匠手藝不錯。”湯隆想了想道:“既然答應了天王去主事,二三日內定然能查出寫眉目來。”

西門慶點頭道:“沒錯,那鐵箭雖然有史文恭的名字,但并非是史文恭之物,多半是在梁山制作。這件事情要悄悄的查,不要驚動他人。”

“我自然理會的。”湯隆點頭道:“若是發現了什么端倪,或者是查到制作的工匠,我只會把消息傳回來,不會貿然深入。”

“很好。”西門慶滿意的笑道:“你既然去鐵匠鋪主事,想必會搬去附近住所,我這邊安排小廝每日三頓給你送些飯菜,若是發現了什么,只管傳了消息回來。”

“不過如果真如晁天王所說,那幫鐵匠都是懶骨頭,你也要管起來,我的吹血親兵隊還等著要標配,磨磨蹭蹭的可什么都來不及了。”

“這個好說,只是怕我一個人孤掌難鳴,有些事情不好下手。”湯隆回道。

西門慶的眼神有些尖銳了起來,敲了敲桌子道:“不要怕,你是天王指定的主事,如果有不服的只管教訓就是,我這邊從親兵隊中調一個十人小隊給你!”

“那就沒問題了。”湯隆點頭道:“我明天就去看看,那些鐵匠能懶到什么地步!”

這時門口的書童兒叫喚起來:“什么人?我家老爺在里面商量事情,不要亂闖!”

西門慶開門出去,正看見兩個小嘍啰搬了椅子要進來,被書童兒和畫童兒攔住了。

其中一個小嘍啰放下椅子躬了躬身道:“原來是西門頭領,我們不過是想把椅子搬進去...”

“胡說,這間正屋早就收拾好了,不缺椅子。”一旁畫童兒呵斥道:“你這兩把搬去那邊偏房好了!”

西門慶冷眼見那廝眼珠亂轉,肯定是想借著搬椅子上來偷聽,心里冷笑兩聲,這種小伎倆也太無聊了些,就是不知道這兩個貨是宋江還是吳用派出來的。

“好了,湯隆兄弟,那件事情就這么定了。”西門慶突然開口道:“你明日去鐵匠鋪主事,一定要擺出威風來!不要讓別人看扁了!”

湯隆見西門慶換了口風,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只是隨口答應了。

西門慶見那兩個貨腳上了釘子似得不走,就等著聽自己說什么,所以干脆隨便來了一句叫他們猜去。

“咦,你們兩個怎么還不走?”書童兒有些不耐煩的喝道:“這院里女眷多,當心看在眼睛拔不出來了。”

那兩個小嘍啰聽了這話,一陣風的去了,西門慶遠遠見這兩個貨把椅子隨便放在角落,偷偷摸出院子去,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湯隆在一旁也注意到了,和西門慶對視一眼,西門慶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兩個小嘍啰摸出院子,三步并作兩步往東邊跑了下去,來到有幾顆榆樹的院子里面,一頭扎了進去。

房門開出,出來的人手中搖著鵝毛扇,正是智多星吳用。

這一切沒有瞞過鼓上蚤時遷的眼睛,暗自點點頭回去給西門慶說了。

“果然是吳用這廝,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我們一上山就來監視?”西門慶聽時遷說完,對旁邊坐著的武松和燕青道:“梁山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暗地里其實并不太平。方才我和天王討論的事情想必都被聽了去,幸好只是說了些梁上現在的弊端,沒有直接說天王中箭背后的事情。”

武松聽了低頭想了想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明天去宋江那里赴宴,倒是可以乘機用言語撩撥幾下。”

“宋江城府頗深。”西門慶道:“山東及時雨、孝義黑三郎的名頭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明日只可說些梁山的弊端,不要露出任何我們懷疑晁天王中箭還有史文恭、段景住死亡這兩件事情。”

“只有掌握了一部分證據,才可以叫眾頭領信服。現在就把手指頭戳向宋江的鼻子,有點早了。不過眼下梁山的弊端有不少也是宋江背地里造成的,倒是可以拿出來說事。”

“只有讓宋江認為沒有人懷疑他的時候,才會大膽出手,這樣我們反而有可能抓住他的把柄。”

武松聽了點頭不語,一旁燕青冷笑道:“西門哥哥,宋江和吳用害了我主人,這可是事實。”

西門慶表情嚴肅的回道:“這個當然是事實,但卻不足以讓宋江和吳用在梁山上呆不住,畢竟是由吳用出面,暗示李固那廝的,就算梁山眾頭領都知道了,也只會嘆息盧員外命運而已。”

“小乙明白。”燕青點頭道:“若是有用得上小乙的,只管吩咐,刀山火海,只當是等閑!”

“對了,大圓和尚的那本小冊子,你把里面那些情報都抄錄出來沒有?”西門慶突然想起法華寺得到的那本小冊子,曾家作為金國的探子,到底是如何運作的呢?這些答案都應該在那些情報里面。

燕青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道:“應該都抄錄出來了,大部分是曾家生意往來的一些內容和日期,只有一小部分是些看不懂的雜亂文字。”

“看不懂?”西門慶頓時感覺有些頭大,接過冊子翻了翻,果然最后抄錄下來的十余頁都是些看不明白的文字:“這些文字有些問題,想必有些是密語,或者又顛倒了順序。”

“小乙曾試圖研究了一番,但還有沒什么頭緒。”燕青有些沮喪的搖搖頭:“沒想到大圓那個禿驢記個情報還弄出這些花樣來。”

“這些肯定是極其重要的情報,要不然大圓也不會那么花心思。”西門慶將那本冊子收了起來:“等我慢慢研究看看。”

西門慶這邊開著小會的時候,那邊智多星吳用也不含糊,聽了探子的回報,馬上動身來找宋江。

“什么!弊端?”宋江聽了情報一拍桌子,險些把一盞新沏好的明前茶給打翻了:“沒想到西門慶這廝一來就對梁山指手畫腳,這還得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吳用搖了搖鵝毛扇,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關鍵在于晁天王并沒有一口回絕,反而來了一句:梁山不是我一個人的梁山。這里面的深意,公明哥哥不可不察。”

宋江冷笑道:“那些降將都是新入伙的,莫說不給他們軍隊,就連日常行動都要監管起來才對,這才能保我山寨基業!他一個外來人懂什么!不過晁天王這等說法,是該要警惕警惕。梁山眼下一團和氣,不能因為西門慶一個人壞了大事!”

“那公明哥哥的意思是...”吳用提起手在脖子上一放:“殺了?”

宋江嘿嘿笑道:“須得暗地里下手,不可讓天王察覺了。天王力邀此人上山,肯定是要加固自己的勢力,除去了此人,再對付天王就容易多了!”

說著說著宋江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屋里踱步道:“梁山必須是我說了算,不同意的...殺!”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18
第一百五十一章 慢性毒藥

“以后不許你去找西門慶家的那兩個女子玩。”

小李廣花榮皺著眉頭看著本來乖巧的花月容,現在卻像個瘋丫頭似的腦袋上帶了個柳樹枝彎成的圈,還插滿了桃花。

這和花榮心目中的端莊妹子簡直就是兩個人。

“為什么啊!”花月容撩了撩被汗浸透的劉海,端起茶杯也不管涼不涼,咕咚咕咚往嘴里灌著。

花榮趕緊把茶杯搶了下來:“月容,你身體從小就弱,這茶涼了不能喝。”

花月容輕輕的“哼”了一聲,往旁邊椅子上一坐,全身放松,用手當做扇子扇了幾下:“熱死我了!累死我了!”

“淑女!淑女!”花榮見自己妹子這才出去幾個時辰就變成這副德行,氣得把茶杯往桌上一丟,茶水流了滿桌子也不去管:“你可是淑女,不是西門慶身邊那個叫雪兒的野丫頭!給我坐好了!”

本以為花月容會嚇得乖巧些,沒想到花月容的反應只是翻了翻白眼,繼續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晃著兩條腿道:“淑女又怎樣?不是淑女又怎樣?我馬上就要被你們嫁出去,什么都無所謂了...”

這話一出,花榮被澆了個透心涼,厲聲道:“你以為我這個做哥哥的愿意么,這些天忙前忙后還不都是為了你!”

花月容冷笑道:“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那個義兄?一聲不吭偷偷跑出去十天半個月的,你打過一聲招呼么?干脆我明天收拾收拾,直接搬到你們給我安排的秦將軍府上住得了,何必在這里礙你的事?”

花榮仰天長嘆一聲:“月容,這件事情中午不是說過了么,哥哥正在和義兄商議,找理由退了這門親事,秦明那廝也不敢上門,你又何必...”

花月容扭過頭去不理,花榮也不好多說,只是心里窩火為啥和西門家的玩了一下午,自己妹妹就變了個人似得。

本來花月容是全都聽自己的,沒想到現在也開始有抵抗的情緒,叫花榮十分郁悶。

正在花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有個家人上來報道:“老爺,宋頭領派人來請。”

“哦,你告訴來人,我這就過去。”花榮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宋江這會兒為啥來找自己,但還是打起精神準備出門:“你給小姐換過熱茶,找兩個老媽子來給小姐沐浴更衣。”

回頭再看看一臉不甩自己的親妹妹,小李廣花榮又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背后,啪嗒一聲脆響,是花月容惱怒之下把茶杯拂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這聲音叫花榮心頭一顫,看著漸黑的天色,覺得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自己的義兄宋江到底會不會真的取消這樁婚事?

那種齷齪的事情,自己還要替義兄做幾次,才能讓義兄滿意?

花榮本來以為自己有答案,但見了宋江才知道,原來自己以為下一步就是的平地,其實是個深淵。

宋江望著花榮的臉,背著手道:“賢弟,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出手...”

花榮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但當宋江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微微感到驚訝。

西門慶!

一個剛剛出現沒多久的名字。

“為什么?”花榮有些不解。

宋江沒有正面回答問題:“這件事情要盡快去做,但是不能叫別人察覺了,所以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花榮心中暗嘆一聲,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弓箭,小李廣的名頭可不是吹噓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自然是暗殺的最好人選。

花榮當初學習箭術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那自己得意的箭術來殺人。上次托塔天王晁蓋僥幸逃脫了性命,花榮就覺得自己那一箭是不應該射向自己人的。

想到這里,花榮的雙拳握緊,但看著宋江眼神中漸漸浮出的厲色,花榮還是松開了拳頭道:“義兄,希望這次是最后一次了。”

宋江嘆了口氣道:“賢弟,這種事情我也并不想去做,但這都是為了梁山大業考慮。那西門慶還沒上梁山就弄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我怕此人在梁山上呆的久了,根基牢固,反而不好下手。”

“我答應你,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宋江接著又道:“若是有第二個人適合去做的話,我都不想賢弟你出手。放心,月容也是我的妹子,過兩天我就找秦將軍來,退了這門親事。”

花榮得了宋江親口許諾,這才放下心來:“哥哥放心,左右就這幾日尋個機會射死便是。”

“賢弟自己小心。”宋江拉了花榮的手道:“聽說那西門慶不知怎么得從公孫勝那里學了些法術在身,今天還從水泊抓了條大魚上來,一般人近身不得。”

“西門慶學了法術,也不過是個肉身。”花榮冷笑道:“遠遠一箭,保證了帳。”

“好!賢弟說得好!”宋江從案上端起一杯酒來:“賢弟請滿飲此酒!”

花榮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告辭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從屏風后面傳出個聲音來:“花榮兄弟把酒喝了?”

宋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杯,道:“這藥的分量,你可算準了?”

“公明哥哥不用擔心,這種配方是上古殘卷里面的,花榮兄弟在七日內保準無恙。”從屏風后面轉出智多星吳用,搖了鵝毛扇道:“只要花榮兄弟辦成了這件事情,我這里自然有解藥一份,到時候化在酒中,依舊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加亮先生果然好計。”宋江笑道:“只是不知道這解藥方不方便先放到我這里幾份?”

吳用見宋江面不改色的突然提出來,想必是對自己還有些信不過,當下笑這從袖中摸出一個小葫蘆道:“放在公明哥哥這里卻是正好。”

宋江接了過去摸著那個不足三寸長的小葫蘆道:“加亮先生不要怪我不相信,只是這種藥聽起來這么神奇,萬一哪天不小心我也喝了這種慢性毒藥,有解藥在手才安心點。”

智多星吳用聽了面皮抽動,咳嗽一聲道:“公明哥哥考慮周到。”

“你說有這種藥,我們直接找人下在西門慶的飲食中不是更好?”宋江突然問道:“這樣其實不是省事多了?”

吳用解釋道:“這藥雖然神奇,但有一個顯著的問題,那就是服用了此藥的人會在眉心處顯現一小塊青色印記,隨著時間推移顏色會越來越深。那西門慶身邊有安神醫在,如果服下此藥,只怕安道全不用半日便能察覺出來。”

“這西門慶,身邊能人不少啊。”宋江摸著小葫蘆仰頭想了想,嘆口氣道:“若是都來投奔我,你說該多好?”

吳用搖了鵝毛扇笑道:“公明哥哥何必心急?西門慶一死,只要公明哥哥名頭一亮,那些人還不納頭就拜?”

宋江被智多星吳用這一記馬屁拍的正到好處,哈哈一笑:“其他人倒還罷了,我那武松兄弟到時候肯定還是我的!這回可不能讓武松再落到別人手上了!”

吳用點點頭道:“不但是武松,那西門慶不知怎的釀出景陽春,明日戴宗就要去將留在清河縣的釀酒師傅搬來梁山,到時候可是財源滾滾,日進斗金啊。”

宋江聽了連連點頭,忍不住面露微笑道:“西門慶那廝搜羅了這些人才,沒想到都是為我準備的吧,哈哈!”

智多星吳用眼珠轉轉,也陪著宋江笑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金錢豹子湯隆就帶著西門慶從親兵隊中抽調出來的一個小隊來到山后的鐵匠鋪,小隊領頭的一臉大麻子,是疤面虎劉任重手下的小隊長王麻子。

鐵匠鋪規模不小,就是冷冷清清,湯隆伸手摸了摸爐子,居然是冰涼冰涼的。

而鐵匠鋪旁邊一溜青磚瓦房,看起來就是鐵匠的住所。

湯隆尋了間空屋子將自己行李放下,就沉著臉讓王麻子帶了士兵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把那些偷懶的鐵匠們從熱乎乎的被窩中提溜出來,在鐵匠鋪前面的空地上集合。

那些鐵匠一個個睡眼朦朧的被揪出來,非常的不爽,為首的打了哈欠斜眼看著湯隆道:“你們是哪兒來的,也敢動老爺?”

更讓湯隆氣不過的事,這廝還摟著一個姿色平庸但一臉媚態的中年婦女摸來摸去,完全沒有把湯隆放在眼里。

底下的其他鐵匠還有起哄架秧子的:“帥爺,好樣的!”

“帥爺威武!”

“帥爺霸氣!”

那帥爺得意洋洋的放開了那個女人,沖四面擺了擺手道:“兄弟們抬愛了,我帥子軒何德何能,如何能稱得上一個爺字?無非是帶了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嫖嫖女人罷了!”

王麻子按了腰刀沒有說話,因為來的時候劉駝子吩咐過,一切以湯隆的命令為準,不得擅自行動。要不然以王麻子的脾氣,這會兒早就兩個耳光下去,卸了胳膊大腿什么的再說。

“這廝找死,槍打出頭鳥,正愁沒出立威,這廝正好送上門來!”

金錢豹子湯隆冷笑一聲,用手一指那帥子軒:“你這個衰子癬,就是領頭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19
第一百五十二章 鐵匠鋪

金錢豹子湯隆把“衰子癬”三個字說得極慢,再加上口音,是個人都能聽出來肯定不是“帥子軒”三字,鐵匠群中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和帥子軒天天在一起,怎么就沒有想出這個綽號來?湯隆一說出口,馬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個綽號比“帥爺”好多了。

身上有沒有癬,鐵匠們不太清楚,但是帥子軒雖然姓帥,但長得和帥一點關系都沒有。

五大三粗,吊梢眉,三角眼,說起來真真是一幅衰神的樣子。

“笑什么笑!”帥子軒別提心里有多火了,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咬著牙道:“沒錯!你這個鳥人又是哪個?敢來問老爺!”

“你一個小小鐵匠也敢自稱老爺?”金錢豹子湯隆冷笑道:“湯某是你們大頭領請來主事的,也不敢自稱。”

鐵匠們聽湯隆說是晁蓋派來的,頓時一個個交頭接耳起來,看著湯隆的眼神已經所有不同。

那帥子軒聽這話氣焰頓時小了一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那算什么!俺和晁天王那是老鄉,一個村子的你懂不懂?東溪村!”

“哦?你是東溪村的鐵匠?”湯隆上下打量著這個帥子軒:“也難怪能做鐵匠頭頭。”

帥子軒突然推開身邊的中年婦女,拍著胸脯道:“俺可是真才實學,天王那桿大刀就是原先俺打的!天王那是信得過我,這才讓我做了鐵匠頭目。”

那中年婦女被帥子軒一推,差點沒摔了一跤,做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皺眉低聲埋怨了一句,那故意捏著嗓子擠出來的嬌聲讓旁邊的鐵匠寒毛直豎。

“你怎么這樣,過夜錢還沒給就翻面不認人了?”

縱然是帥子軒也老臉一紅低聲回道:“臭娘們月初不是給了你兩貫么,回屋候著去!”

那村jì橫了一眼,扭扭捏捏的去了,只留下一骨子廉價的香氣。

湯隆肚里發笑,板起臉道:“既然天王信任你,那我問你,這rì上三竿,怎么還未起床,爐子冰冷,沒人干活,你們還有鐵匠的樣子嗎?”

那些鐵匠們聽了這話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有幾個平素膽小的已經準備去點火生爐子了。

但是帥子軒一聲喝,把那幾個膽小的鐵匠給攔住了。

“干與不干有什么分別?”帥子軒轉回身冷冷的回道:“每個月就兩貫例錢,壓下來一堆活,根本就沒法干完。”

“拿冊子來!”湯隆吩咐手下士兵尋了冊子過來,就著升起的陽光翻了兩翻,估算了一下工作量,果然就憑這二三十個鐵匠,要不停趕上一年才行。

也難怪,上山有小一萬士兵,就這點鐵匠,確實不夠用的。

“為什么不申請加人?”湯隆皺著眉頭,本以為帥子軒為首的鐵匠們懶惰成性,沒想到竟然還有些隱情:“山上這么些人,你們邊干邊帶出一批徒弟來,不就可以解決么?”

“哪有這么簡單?”帥子軒搖著頭扭頭吼道:“你們來給新來的頭說說看,為什么不行?”

一個歲數稍大的鐵匠踏前一步,佝僂了身子說道:“但凡有口飯吃,誰來做鐵匠這種又苦又累的火機?天天在爐子前面烤著,煙熏火燎的,時間長了還落下咳嗽...”

話說了一般,那鐵匠就不停咳嗽起來,旁邊有人替他敲了敲背,接著說下去:“做了士兵的都說訓練苦,哪兒比得上我們吃苦?我們這兒拿得多的也就是每月兩貫例錢,少的一貫,雖然說山上吃住都供著,但除了我們這些本來就是鐵匠的,誰肯來吃這個苦?做士兵雖然每月只有五百文月餉,但樂個輕松。”

金錢豹子湯隆聽了暗自點頭,自己家祖上幾代都是在軍隊里打造兵器的,自然知道里面的苦楚。

“這些我都知道,但你們這完全是偷懶放羊。”湯隆厲聲道:“活做不完,至少可以慢慢做,像你們這種爐子都不生的,何時能做完?”

帥子軒聽了冷笑道:“湯頭,你是新來的,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門道,打個比方罷,若是這個月照常打造兵器,那么能打出二百把樸刀來。但第二個月開始,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就會變成三百把,長久下去,如何能趕得及?”

“所以我和弟兄們都商量好了,爐火生兩rì停一rì。”帥子軒接著解釋道:“這樣每個月出大概一百五六十把樸刀,就算上面加了任務或者有突發任務,我們也能應付的來。”

“今天正好是停火rì,所以我們都在休息。”

帥子軒最后雙手一攤,那意思就是你看情況就是這樣,不能怪我們偷懶。

湯隆聽了冷笑不語,果然和西門慶跟自己交代的一樣,上有任務,下有對策。

幸好西門慶臨來的時候已經向自己面授機宜。

金錢豹子湯隆背起手來回踱了兩步,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帥子軒為首的鐵匠們眼睛跟著湯隆動來動去,等待著湯隆開口。

“既然湯某來了,那就該有點新氣象。”湯隆突然抬起頭來說道:“從今天開始,就沒有停火rì了。”

“什么?”

“不行不行!”

“你想要累死我們啊!”

帥子軒沒有出聲,而是一邊面帶微笑聽著背后那些鐵匠們的怨言,一邊看著湯隆。

湯隆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停下腳步咳嗽一聲道:“請聽湯某一言。”

帥子軒非常配合的雙臂往下壓了一壓,頓時那些嘈雜的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今天開始,取消所有例錢。”

湯隆這句話丟出來,就連帥子軒也沒法壓制鐵匠們的怨氣了。

“俺不干了還不行么?就連這點例錢就取消了,還弄個屁啊!”

“讓你們吵吵,這回可好,連抓藥的錢都沒有了!”

“不干了不干了,下山回家種地去!”

“想走?”湯隆笑著一招手:“王隊長,有勞了。”

王麻子點點頭,伸手就把鋼刀拽了出來:“所有人都有...把這幫鳥人圍起來,不要放走一個!”

雖然鐵匠人數多出士兵數倍,但看著明晃晃的鋼刀在眼前晃來晃去,方才叫著最響的那幾個往人堆里縮了縮身子。

鴉雀無聲。

“你們也太心急了些,如果是這種心態,那么打造的兵器質量也不會太好。”金錢豹子湯隆目光一掃,朗聲道:“心靜,才能打出好兵器來,這個道理你們都懂。”

“湯頭,有話不妨直說。”帥子軒若有所思的看著湯隆:“俺可以擔保,在場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打造兵器絕不含糊。不過湯頭方才說的取消例錢是怎么回事,還是說說清楚罷。”

金錢豹子湯隆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問道:“一把樸刀作價幾何?”

“約莫六百文到八百文。”帥子軒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好。”湯隆點點頭道:“方才說過從今rì開始沒有例錢,但你們可以把打造好的兵器賣給我,就拿樸刀來說,質量好的,我出八百文,質量一般的,六百文。質量不行的,對不起,那就重新回爐,分文沒有。”

“八百文?”底下馬上就有鐵匠開始算起賬來:“一把樸刀也就是兩三天功夫,手腳快點一個月十多把不是問題...那豈不是..”

“沒錯,如果你一個月能出十五把質量好的樸刀,那么就是十二貫。”湯隆聽見了大聲說道。

“十二貫!俺的個親娘啊,帥爺本來每個月就兩貫例錢,十二貫啊!”

“真的假的,別是哄我們高興,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當然這十二貫不是都給你們。”湯隆馬上接著說道:“你們用的鐵礦石、煤炭都是山寨花錢買來的,當然需要從這些里面扣除。”

“價錢么自然是合理的,我估計你們最終到手的就是十貫多一點。”

“那和我們上山之前有什么區別?”有名鐵匠大著膽子問道。

“問得好。”湯隆笑道:“我問你,在上山前每個月能接到十五把樸刀的單子么?能一個月賺十貫銅錢么?”

“不能。”那鐵匠聲音頓時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熱切的目光。

所有的鐵匠,包括帥子軒都不由自主的扭過頭去看看旁邊的打鐵鋪子。

那里有鐵礦石有煤炭,有火爐有鐵砧,只等著他們過去,用手中的大錘小錘打造出兵器來,不,簡直就是打出一枚枚銅錢來!

湯隆從懷中掏出一疊西門慶方才給他的交子,輕輕在眾人眼前晃了一晃:“錢,就在這里,你們有東西來換么?”

“弟兄們!”帥子軒一揚胳膊:“還等什么!干起來!”

王麻子吩咐士兵讓開了道路,鐵匠們一窩蜂的向火爐跑了過去,生怕落在別人身后,少打了一把樸刀。

“帥子軒,你等等。”湯隆一把拉住也要去打造兵器的帥子軒:“有花名冊么,我要對對人數。”

帥子軒愣了愣道:“俺大字不識一個,哪兒有什么花名冊,所有東西記在心里便是了。”

區區二三十個人名,帥子軒自信還是可以記得住的。

但金錢豹子湯隆的下一個問題讓帥子軒奇怪起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20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掐斷的線

“那么...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金錢豹子湯隆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叫帥子軒不知道如何回答,兩天干活一天歇,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湯頭想問什么?”帥子軒反問道。

自從湯隆宣布了改革計劃,由每月的例錢改成鐵匠們做完了活計收購,帥子軒覺得自己被湯隆拉在這里完全是浪費時間,他幾乎可以聽到一個一個銅板從自己手中滑走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湯隆想也不想就找了張五貫的交子往帥子軒手中一塞:“我有些事情要細細問你,這五貫就算你的辛苦費...夠你幾天不開工的。”

“湯頭...這怎么說話,我帥子軒也是憑本事吃飯的人。”帥子軒理正言辭的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把那張五貫的交子塞進了袖子里面,咳嗽了一聲道:“湯頭有啥就問吧,我還要去干活。”

“我問你的事情,不要給任何人講。”湯隆見帥子軒收了錢,把他拉到一旁空屋內低聲道:“不管誰問,都不要講。”

帥子軒突然感覺有點不大對勁,說是要問有沒有奇怪的事情,這個問法也很奇怪,為什么要背著眾人,還不讓說出去?

帥子軒在山寨也算是老員工了,事情見得多,馬上就咂摸出點味道來。

湯隆想了想問道:“十多天前,有沒有接到鐵制箭枝的訂單?”

帥子軒耳朵轟的一下,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原來湯隆躲躲閃閃的,是和那件事情有關!

“沒有。”帥子軒目光有些游離:“湯頭你看我們這懶得,也就打打樸刀,鐵箭那種技術含量高的活計...”

金錢豹子湯隆歲數不大,但在軍隊里這種事情看得多了,也聽自己父親講得多了,怎么會聽不出來帥子軒話里頭有問題?

“少跟我打馬虎眼。”湯隆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是鐵匠出身,這活是什么難度我還是心里有數的。”

帥子軒見果然瞞不過去,苦笑道:“訂單自然沒有,但我們這里有個姓毛的,制作鐵箭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出去尋他來見我。”湯隆松了眉頭,果然如同西門慶所猜測的一般,這箭就是梁山做出來的。

“人不在山上。”帥子軒雙手一攤:“十多日前正好歇工,那姓毛的鬼鬼祟祟獨自開爐,我去上茅房看到了打聲招呼,才看到他在開工。(百度隨夢,最快更新)待轉過天來,說是下山探親,到現在也沒回來過。”

“不在?下山探親?”湯隆松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可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

帥子軒苦笑道:“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毛的就是不遠壽張縣人氏,光棍一條,父母早亡,哪兒來的親戚?”

“我知道了。”湯隆得了這個消息,反而整個人放松下來:“你出去吧,我問你這件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明白么?”

“小的明白。”帥子軒心頭本來不停打鼓,突然聽湯隆不再問下去,也松了口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等等!”

湯隆猛然間一聲喝讓帥子軒渾身一震,站住了腳回頭道:“湯頭還有何吩咐?”

“那村妓是你包的吧?”

“左右不過是個相熟的。”帥子軒堆出些許笑容來:“要不要叫來給湯頭放松放松?那娘們雖然歲數大,但活好...”

“少廢話!”湯隆大喝一聲:“弄了個村妓在這里成何體統?早早送了她下山去吧!要是叫大頭領看見了...”

“沒問題!沒問題!”帥子軒嚇得額頭出汗:“小的這就去辦!”

“去吧!”湯隆從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聲。

帥子軒屁滾尿流的去了,湯隆站在屋里想了想,這鐵匠鋪算是順利接手了,好歹沒叫西門哥哥失望,只等著有小廝過來送飯,把消息傳出去就妥了。

如果事情正如西門慶猜測的一般,只怕那姓毛的早就被丟到水泊里面喂魚,或者埋在什么不為人知的地方了。

這條線...還是斷了啊。

等這幫鐵匠用得順手了些,就改開始打造鉤鐮槍,為吹血親兵隊配備了。

話說回來,金錢豹子湯隆非常想不明白,為什么西門慶知道自己會打鉤鐮槍呢?

弄不好是啥時候酒喝多了泄露出去的。

湯隆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著。

“留幾手、劉能,就等著你們來了,要不然這口景陽春可就喝不上了。”

“可惜啊可惜,沒有景陽春助興啊。”及時雨宋江搖頭晃腦,大嘆宴席準備的不好。

西門慶笑道:“早上我已將書信交與戴院長,不一二日就可帶了我那兩個釀酒師傅過來,先看了地方,就地釀造,不出一月,就可喝上梁山出產的景陽春了。”

“還得等上一個月,可惜可惜。”說話的是赤發鬼劉唐,咂了舌頭道:“自從喝了景陽春,這山上的酒不知怎么的變得沒有滋味了。”

眾人都笑,宋江看了席上武松道:“賢弟,自從橫海郡一別,多日不見了!來來來,莫要嫌酒差,干了這碗!”

武松雖然心中懷疑宋江做了些勾當,但想起往日情義,還是端了酒碗,一口悶了下去。

“好好好,這才有打虎英雄的氣概!”宋江眉飛色舞:“天王哥哥,西門慶賢弟,我們也走一個!”

“好!”晁蓋和西門慶都提起來喝了一碗。

宴席上的氣氛一時間看似融洽的很,智多星吳用也頻頻舉碗,公孫勝有了樊瑞這個苦力,也跑過來插了一腳,喝的比誰都快。

“好幾天沒喝了,都要補上!”

公孫勝惡狠狠的說著,完全沒有作為出家人的覺悟,伸手撕了個熟鵝,拿了鵝腿大啃起來。

西門慶笑笑,正要調笑公孫勝兩句,這時畫童兒摸進院來,在西門慶耳邊說了兩句。

西門慶面色不改,起身告辭道:“內人有些小恙,恕不能久陪了。”

這個理由丟出來,連宋江也沒話說,晁蓋還關心的問了幾句,西門慶笑道:“也沒什么大事,有安神醫在把脈,我過去看一眼。”

說完西門慶留下武松在這里坐席,自己辭了眾人跟著畫童兒出去了。

回到了自家院子,西門慶把畫童兒叫到正屋,關上門問道:“莫非是湯隆兄弟那邊有消息了?”

畫童兒點頭道:“老爺,我中午去送飯的時候,湯老爺特意吩咐了小的幾句,所以小的就按原先老爺說的去晁天王院子里面報信了。”

“有何消息,你說來聽聽。”西門慶沒有想到金錢豹子湯隆這才去了一上午,就有了消息傳回,又驚又喜:“細細的說,莫要拉下什么。”

畫童兒想了想道:“湯老爺說是那邊有個姓毛的鐵匠打造了一批鐵箭,后來人就不見了,說是下山探親去了。”

“唔。”西門慶聽了點頭道:“果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那個姓毛的肯定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肯定找不到,也無法對質。

這條線雖然斷了,但反倒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宋江這個黑三胖,再加上智多星吳用,果然用的好手段!

西門慶想了想把鼓上蚤時遷找來問道:“三弟,你還記得在法華寺看到的那個老客么?”

“記得,當然記得!”時遷嘿嘿笑道:“俗話說得好:看在賊眼里,拔也拔不出來。那老客的模樣,我到死也忘不掉。”

“很好。”西門慶點頭道:“你陪雪兒去一趟小李廣花榮那里,明著找那花月容玩,暗地里你看看那花榮是不是就是法華寺見過的老客。”

“這事情簡單。”時遷摸了摸胡子道:“我這就過去。”

西門慶道:“不可大意。你只要暗自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就行,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鼓上蚤時遷做了個ok的手勢,自從西門慶教給他們這種手勢,所有人不可自拔的都喜歡上了:“噢了!”

很快時遷就在院子角落里那頂非常突兀的帳篷里找到了發呆的雪兒。

鼓上蚤時遷一直想教雪兒些自己的得意手段,但雪兒一直懶得學,時遷無可奈何,不過還是時時陪了雪兒玩耍。

時遷身上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不少,所以雪兒也非常喜歡。

不過今天看見時遷,雪兒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雪兒非常郁悶,后果很嚴重。

本來約好了花月容要過來玩的,但這都下午了花月容還沒有出現,雪兒用了午飯干脆往帳篷里一鉆,一個人生悶氣。

好不容易有個人鉆進來,但卻不是花月容,而是時遷。

“你來做什么!”

雪兒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家里上上下下都喜歡了,時遷也并不在意,嘿嘿道:“外面風景不錯,雪兒妹妹怎么不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雪兒翻了翻白眼道:“我在等人!”

“我知道你在等誰。”時遷摸了胡子神秘的笑道:“既然沒來,為什么不到她家里面去尋上一尋呢?”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22
第一百五十四章 賭斗

鼓上蚤時遷拍了胸脯道:“我去!我陪你走一遭,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來出頭!”

“真的?”雪兒很開心的跳了起來:“你不早說,走走走!”

時遷笑嘻嘻的領著雪兒鉆出帳篷,正要帶她去,雪兒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等等,我去拿樣東西,你在院子里等我下。”

沒過一會兒,雪兒就哼著不知道哪兒聽來的小曲,背著浪子燕青給他的那副小號弓弩走了過來。

“好端端的,干嘛拿這個?”縱然是鼓上蚤時遷,也覺得雪兒有點不靠譜了。

女孩子家家,找另外一個更小的女孩子玩,竟然拿著弓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雪兒得意洋洋的說道:“花月容那個哥哥叫什么小李廣,聽說是箭術厲害的很,月容妹妹在我面前把他哥哥吹的跟神仙似的,我今天就是要約月容妹妹出去展示一下我的箭術,山下可是有不少野鴨子的。”

“你來的正好,到時候等我射死了替我撿回來,褪褪毛烤了吃。”

鼓上蚤時遷聽著滿頭黑線,不敢再往下問了。

雪兒不愧是小妖精,行事出乎意料啊!

小李廣花榮最近很鬧心,尤其是今天,幾乎看什么都不順眼。

所以花月容想偷偷溜出去找雪兒玩的時候,花榮一下子把門給堵上了,搬了個椅子看著,不管花月容哭天搶地的,就是不許出去。

“哥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花月容也非常惱火,叫小廝也搬了個椅子過來,和自己哥哥花榮面對面坐了:“我看誰能熬得過誰?”

花榮父母死得早,從小到大兄妹倆相依為命,本來對于花月容來說,花榮既是兄長,也是父親。

不管大事小事,都是花榮出面,不叫花月容受一點氣。

直到今天,小李廣花榮才第一次發現,原來花月容也有一副犟脾氣。

“都是我慣壞了你啊...”小李廣花榮頓足捶胸,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這幾天我有事在身,梁山上也有些不太平,你還是在家里呆著,哪兒也別去。”

“不...我要去找雪兒和金蓮姐姐玩!”花月容撅了嘴把頭扭去一邊,還是不依不饒道:“還是雪兒姐姐說得對,你們就是喜歡把人關起來!”

花榮聽了氣得半死,手指頭伸出去顫抖著指了指花月容:“今天你哪兒都別想去!”

“呵呵,這是誰說的?”

花榮背后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花月容聽了滿心歡喜站起身來:“雪兒姐姐,你來得正好!”

花榮惱怒的也站起身來,院門口處站著的可不是雪兒?

但雪兒并不是獨自一人來的,還有一個讓花榮看了極不舒服的人。()

鼓上蚤時遷。

賊眉鼠眼,小胡子兩邊翹翹,身子還沒進來,眼睛賊溜溜的先把整個院子掃了一圈。

花榮頓時有一種全身被看光的感覺。

“你是誰?”

花榮毫不客氣的問道。

花榮問的自然不是雪兒,而是雪兒身邊那個似乎渾身沒三兩骨頭,腳下踩了棉花的家伙。

“在下鼓上蚤時遷。”

時遷毫不在意。

在江湖上闖蕩了多年,時遷還是知道大多數江湖好漢是怎么看自己的。

雞鳴狗盜之徒。

就算時遷和西門慶、武松一個頭磕在地上,拜把子,還是免不了其他人對自己特殊的目光。

有人厭惡,害怕時遷的不良習氣沾到自己身上。

有人害怕,害怕自己身上的東西一不小心就被時遷摸了去。

沒錯,時遷是有職業病,見了人就喜歡拿眼睛掃一掃。

就拿眼前的花榮來說,時遷在一眨眼功夫就知道了花榮左邊袖子里有一串銅錢,右邊腰間藏了把尖刀...

只有西門慶和武松,是真正把時遷當兄弟看的。

所以時遷為了西門慶和武松,隨時可以豁出命去。

一照面,時遷就把花榮和記憶對上號了,沒錯,花榮就是那個在法華寺出現的老客。

帶著弓箭騎了馬的老客。

摸了黑出去,回來就往房間里一鉆的老客。

天還沒亮透就走的老客。

向托塔天王晁蓋射出那支冷箭的老客。

老客就是小李廣花榮!

鼓上蚤時遷沒有露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鎮定自如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號。

“鼓上蚤時遷?”

小李廣花榮眉頭一皺:“我也曾聽過你的名號...你為何和西門家的人在一起?”

話里的意思非常顯然,為什么一個雞鳴狗盜之徒能大搖大擺的陪了西門慶的小妾過來找花月容?

打死也不能讓花月容出去,絕對不行!

“我和西門慶、武松乃是拜把子兄弟,我排行最末。”

時遷就當沒聽出小李廣花榮話中的含義,淡淡的回道。

先不說西門慶,武松的名號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花榮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打虎英雄會和土財主,還有一個雞鳴狗盜之徒做了異性兄弟?

像花榮和宋江那也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異性兄弟,比起這種奇怪的組合來,花榮覺得自己和公明哥哥還是理由應當的。

“真啰嗦。”雪兒不耐煩的撇撇嘴:“我說花頭領,叫我那月容妹妹出來罷。”

小李廣花榮用身子擋了門口道:“月容是不會和你們走的。”

話還沒說完,花月容踮起腳尖,從花榮的肩頭露出個腦袋來:“雪兒姐姐,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昨天說的帳篷搭好了嗎?”

雪兒點點頭,嘻嘻笑道:“帳篷是搭好了,不過我又想到更好玩的,今天我們去打野鴨子玩。”

“野鴨子!”花月容的眼睛里面滿是期待:“哥哥,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打野鴨子玩。”

小李廣花榮一皺眉頭:“打野鴨子?就憑你?”

“不是憑我,是憑了它。”雪兒從背后摘下那副小號的弓弩,晃了晃道:“這寶貝是小乙哥給我的,可好玩了。”

“哈哈哈哈!”花榮猛然間發出一陣冷冷的笑來:“你以為就憑了一張小弩,三支箭,就可以去打野物么?”

鼓上蚤時遷胡子一豎,就要動怒,雪兒制止道:“放著我來。”

緊接著雪兒沖花榮揚了揚手中的弓弩道:“別看不起人,有本事比試比試。”

“你說什么?”花榮仿佛沒聽清楚雪兒這話,用手指了指雪兒,又返回來指了指自己:“你...要和...我...比試?”

花月容小臉一下子變得刷白。

作為親兄妹,她太了解自己哥哥花榮了。

每次花榮用這種腔調講話的時候,就是憤怒到了極點,準備爆發的時候。

完了完了,這回是出不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綽號叫小李廣?”

花榮似乎是在給雪兒解釋,語氣非常平淡,但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個火藥桶:“李廣...飛將軍李廣你聽說過嗎?”

雪兒嘻嘻一笑:“李廣是什么,能吃嗎?”

花榮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變得鐵青鐵青的。

“拿我的弓箭來!”

花榮大聲喝道:“本來看你是個女子,不想和你計較。沒想到你連飛將軍也不尊重,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教訓!”

“不要啊雪兒姐姐。”花月容露出來的小臉滿是驚慌:“我哥哥很厲害的,今天要不我就不出去了...”

“不行。”雪兒雖然還是笑嘻嘻的,但語氣非常肯定:“今天咱們必須打野鴨子去。”

小廝很快奉上花榮常用的弓箭,花榮提在手中,做了個手勢:“請!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花頭領頭前帶路!”雪兒大步上前:“三爺,月容妹子,你們做個證人罷,省得花頭領賴賬。”

后院就是一個靶場,小李廣花榮走在前面,氣得渾身發抖,腳步都有點打晃。

西門慶,你欺人太甚!

來個小妾,就敢拿副弓弩和自己比劃!

這什么世道!

兒戲!太兒戲了!

自己可是小李廣花榮!

剛上梁山的時候說要射第三只雁的雁頭,那就是一箭射中!

從那以后梁山上誰人不服!

神箭將軍的名號響當當的!

花榮提著飛魚袋,里面是常用的描金弓,跨著走獸壺,滿滿的雕翎箭,在靶場一旁立住了腳。

一到靶場,小李廣花榮突然覺得精神一振。

這靶場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圣地。

不管情緒如何,到了靶場,花榮就會馬上靜下心來。

因為帶了情緒,再好的準頭都會失去了目標。

再看看雪兒,花榮覺得自己無法靜心。

渾身上下沒半點正形,雪兒笑嘻嘻的提著一副玩具般的弓弩,上面三支不過三寸長短的小箭。

這不是來比箭的,這是來玩耍的。

花榮頓時有一種自己的圣地被玷污了的感覺。

“你看好了,這是三十步的靶場!”花榮用手一指前方的草垛子道:“莫要說我欺負你,我看你是女子,只要你三箭之內能射中靶子,我就好好和你比上一場...”

花榮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身邊一陣微風刮過。花榮眼尖,一支小箭從自己還沒得急放下的胳膊底下穿了出去!

目標正是花榮指向的草垛子。

“啊...”一旁花月容一聲尖叫,捂了眼睛不敢看結果。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23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乾坤

雪兒本來是個有節操的好姑娘。

但自從做了西門慶的小妾后,漸漸的暴露了出來不同的性格,古靈精怪無節操,也不知道是西門慶循循教導下的結果,還是自我本性覺醒了。

唯一能讓她安靜一會兒的就是練箭。

浪子燕青由于在法華寺一役沒有一箭射死曾升,干脆把自己的小弓弩連同三支小箭一股腦交給了雪兒。

雪兒非常高興,從那天起幾乎天天都要花些時間來練習,燕青也悉心指導,再加上雪兒的天賦,如今雪兒的箭術已經進步到了一個讓燕青吃驚的地步。

所以當小李廣花榮信誓旦旦的一指三十步外的草垛子,雪兒就已經上好了弦。

花榮胳膊沒放下來,第一支箭已經射了出去。

這一幕讓花榮扭頭看著雪兒大怒道:“兒戲!你瞄準了沒有就亂射!”

“這么大的目標也要瞄準?”雪兒笑嘻嘻的抱著弓弩道:“如果是這樣,我看你的箭術也很尋常么?”

鼓上蚤時遷在一旁馬上加了一句:“就是...三十步的距離而已。”

花榮怒火沖天的扭回頭來看那草垛子,頓時感覺一桶冰水把自己的怒火都澆熄了。

“射中了?!”

花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支小箭不單單是射中了三十步外的那個草垛子,而且離畫出來的紅心不遠。

雖然弓弩使用起來比弓箭有優勢,瞄準起來有望山,還省力氣,但花榮也明白雪兒那一下是真的沒有仔細瞄準,只是隨手一射。

這是什么水平?

花榮相信自己拿起弓箭,也不需要瞄準,就憑了手感射出去,也能射中草垛子的紅心。

那是因為花榮時常在后院的靶場練習,環境熟悉,再加上從小時候開始練箭以來上萬次的射擊帶來的手感。

雪兒是什么人?

西門慶的一個小妾!

天下居然有這種射箭的奇才!而且還是個十多歲的女人!

無法相信!

尤其是花榮一直以為自己是天生的神箭手,現在才知道真正的神箭手是天生的。

有一種歲數都活在狗身上的感覺。

上萬次的射擊?在雪兒面前就是個笑話。

花榮的驚訝聲讓花月容大膽睜眼看了看,高興的直接撲向了雪兒:“射中了!雪兒姐姐你射中了!”

雪兒甩了甩腦袋,拍著興奮不已的花月容肩頭:“小意思!這么近完全是小意思!”

一旁的小廝看見自己老爺的臉頓時變得鐵青,尤其是眉頭有一股隱隱的青氣。(。)

“很好。”小李廣花榮捏了捏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你射中了,那我們就比上一比!”

第一次,花榮承認雪兒是可以和自己箭術一較高低的。

“說吧,怎么個比法。”雪兒嘻嘻笑道:“最好快點,還等著去打野鴨子呢,太陽下山也可就不趕趟了。”

“好!”

花榮吩咐小廝在院子另外一邊柳樹上掛了一個銅錢,這銅錢比一般的要大上十倍,外圓內方,可以讓一支箭輕松的從中間的方洞中穿過。

“看好了,這是我日常聯系箭法所用。”花榮遙遙一指那銅錢道:“我看你也就是三只小箭,咱們就比三支箭好了。”

“行了,不就是射銅錢么,閑的時候我也練過的。”雪兒滿不在乎的讓時遷去草垛子把小箭拔了出來,端起弓弩隨意瞄了瞄道:“是不是射中間的錢眼?”

“且住。”花榮冷冷道:“射錢眼沒錯,但那也太簡單了。你看我三支箭是如何射的,如果你也能做到,那么今天你就可以帶月容去玩,而且以后我也都不會阻止。”

雪兒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花月容一顆心跳的撲通撲通的,自己哥哥花榮日常練習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幾下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轉的。

方才射射草垛子不過是牛刀小試,花榮也沒想到雪兒當真能射中。

現在,可是來正兒八經的了。

“當真。”小李廣花榮從走獸壺中取出一支雕翎箭來,順手折斷往地上一丟:“若是后悔,有如此箭!”

“好!”雪兒不知道從哪兒涌出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頭來:“花頭領先射來我看!”

一旁鼓上蚤時遷眼珠子直轉,小李廣花榮神箭將軍的名頭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貫耳,時遷也是聽說過的。

時遷也見過雪兒練箭,也從浪子燕青那里知道雪兒天賦卻是極好,但像花榮這樣的老手肯定有自己的絕活,用來日常練習,保持箭術水準。

雪兒準頭是有了,但未必能跟著花榮做出絕活來。

所以時遷打算等花榮三箭射完,就找個借口拉了雪兒離開,因為雪兒的特殊身份,現在完全代表了西門慶出現在這里。若真是做不到那就不但是丟臉,而且是丟了西門慶的臉。

時遷可以斷定,花榮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小李廣花榮見雪兒一口答應了下來,冷笑著從走獸壺中取了一支雕翎箭在手,搭在弓上:“你看好了,第一式:百步穿楊!”

話音未落,小李廣花榮臂膀用力,弓似滿月般的,花榮略略瞄準了一下,一箭發出!

那箭好似流星般直奔懸掛的銅錢而去,鼓上蚤時遷看得分明,那雕翎箭從中間的錢眼中直直的飛了過去,牢牢的釘在后面柳樹上,箭尾還在顫動不已。

“這沒啥稀奇。”雪兒看了看,竟然打了個哈欠,催促小李廣花榮道:“快射第二箭,快點!”

“這第二箭和第三箭乃是連發。”花榮又取了一支雕翎箭在手搭在弓上:“你看仔細了!”

說完花榮拉弓射箭,第二支箭發出!

這次雕翎箭沒有從錢眼中穿過,還是撞擊在銅錢的右邊,那銅錢本來懸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被這支雕翎箭一撞之下,居然像陀螺似的旋轉起來。

“糟了,居然是這一招!”花月容見了臉上變色,一顆心馬上懸到了嗓子口,暗中埋怨花榮道:“哥哥啊哥哥,你這這么不想讓妹妹出去玩么?怎么也不知道讓讓雪兒姐姐?”

花榮一心只要雪兒出丑,賺回些面子,哪兒顧得上雪兒是女流之輩?

“看上去很簡單啊。”雪兒不以為然道:“比上支箭射錢眼還要簡單!”

花榮冷笑一聲,并沒有說話,而是迅速的從走獸壺中取了第三支箭在手,細細的瞄了一回,大喝道:“你且看好了這一箭!”

雪兒和時遷不由神情一凜,看花榮如何施為。

此時樹上掛著的銅錢轉的有些慢了下來,花榮猛的屏住呼吸,手指一松,第三支箭終于發出!

這箭快如閃電,對準那不停旋轉的銅錢直射了過去!

鼓上蚤時遷突然想起了江湖上傳言的一種神乎其神的射法,忍不住脫口而出:“定乾坤!”

話音剛落,耳聽“叮”的一聲脆響,那支雕翎箭不知道射中了銅錢的什么部位,但可以看到的是,銅錢從方才的不停旋轉一下子變成了幾乎靜止的狀態,只是重新隨著樹枝的搖晃上下微微顫動。

“沒想到你也聽說過這個名字。”花榮傲然收了弓道:“沒錯,就是定乾坤。”

“好!好個定乾坤!”雪兒喝起彩來,完全沒有擔心自己怎么樣才能射出同樣三箭。

第一箭和第二箭說出來沒什么了不起,但這第三箭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要想一撞之下,把原本旋轉的銅錢直接撞停下來,需要考慮的因素就多了。

風向...力度...時間...角度。

缺了其中一樣,這第三箭多半會把銅錢撞的高高飛起,又或者不會停下來。

眼力、心算、多年對弓箭的浸淫,才能射出這“定乾坤”來。

鼓上蚤時遷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聽人說起這種射法,當時就當那人是吹牛皮,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做到這“定乾坤”來。

沒想到眼前的小李廣花榮就可以做到,而且這一箭“定乾坤”射出了十足的風采。

“是時候脫身了。”時遷下定了決心。

沒想到這時雪兒一聲笑:“花頭領,這三箭射的確實精彩,前兩箭我自信沒問題,第三支箭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了。”

花榮眉頭青氣一閃而過,雙手背在身后道:“既然做不到,那就請吧。”

花月容跺了跺腳道:“雪兒姐姐,月容今天就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雪兒笑道:“那怎么行?”

花榮冷笑道:“若你想試試,那也請自便罷。”

“試試也沒問題。”雪兒認真的點點頭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向花頭領展示下我平時是怎么練習的。”

花榮抖抖袖子,不耐煩的道:“你平時怎么練習的,與我何干?能做就做,不能做還是自行離開吧。”

“沒問題。”雪兒嘻嘻笑道:“不過我相信,我這手絕活花頭領也做不到。”

“什么!”花榮好勝心一下了就被點燃了起來,冷笑道:“定乾坤我都能射出來,這世上還有什么能難得住我的?”

“未必。”雪兒笑著轉向鼓上蚤時遷,一攤小手:“三爺,問你借個東西。”

時遷一時茫然,這比箭怎么還向我借東西?

“別裝了,早上吃飯的時候你往懷里塞了個蘋果,我都看見了。”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25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射蘋果

“我說雪兒你眼睛也太尖了,不過你要蘋果做什么?”時遷問道:“莫非是方才沒吃飽?”

雪兒嘻嘻一笑,從時遷手中拿了那蘋果去:“三爺,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小李廣花榮和花月容兄妹倆在一邊看的奇怪,想不通雪兒要拿著蘋果做什么。

只見雪兒這個小妖精把花月容叫了過去,輕輕說了兩句話,花月容就花容失色起來,搖了搖腦袋。

“莫非你信不過我?”雪兒突然說道:“月容妹妹,難道你就想一輩子被關起來?”

說著說著雪兒的眼神還動不動的飄向一旁面色鐵青的花榮,言語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花月容聞言咬了咬好看的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跺了跺腳道:“好!我都聽你的!”

“你想要對我妹妹做什么?”花榮皺起眉頭問道,心中隱隱覺得雪兒接下來要展示的和自己妹妹有莫大的關系。

雪兒沖花榮“獰笑”了一下:“花頭領,你看著就知道了。”

說完雪兒把弓弩放在一邊,從頭發上拔出一根鳳頭銀釵來,轉過身去擋住了花榮的視線,花榮覺得有些不妙,就看到雪兒似乎拿著那蘋果往自己妹子頭上比劃著什么。

花榮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鼓上蚤時遷由于吃驚而張開的嘴巴。

接下來,時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在盡力遏制著發出聲音來。

下一刻,就聽雪兒拍了拍手,重新拿起弓弩笑道:“搞定!”

緊接著就聽到花月容有些緊張的聲音道:“這樣能行么?弄穩當了么?”

雪兒發出一陣夸張的笑聲道:“沒問題,讓花頭領看看罷。”

花月容有些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花榮馬上就發現了雪兒對自己妹子做了什么手腳。

花月容的腦袋上頂著方才那個蘋果,但是沒有掉下來,肯定是那根鳳頭釵的功勞,從后面透過頭發把蘋果固定住了。

小李廣花榮心中念頭一轉,馬上想到了一個可能,吃驚的大喝道:“雪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月容可不是靶子!”

讓人把蘋果頂在頭上做靶子,只要手微微一抖,開花的就不是蘋果,而是腦袋!

花榮一時為之語結:“沒有!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當然沒有!”

“沒錯,所以我練箭都用的是活靶子。”雪兒點點頭,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平時都是叫我家老爺頂了蘋果陪我練習的...不信,你就問站在那邊的三爺。”

“這...怎么可能!”

鼓上蚤時遷自然知道雪兒現在是在信口胡說,但不得不把戲演好:“沒錯,平時都是我義兄西門慶做靶子,我個子矮,還輪不到我當靶子。”

雪兒左手一攤,那意思就是:“花榮,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小李廣花榮聽著時遷有板有眼的說著,還不停點著頭,覺得自己就要快發瘋了。

西門慶和雪兒這一對貨到底是什么人?

再不正常的人也不會整天腦袋上頂個蘋果,讓小妾當靶子射吧?

“月容妹子,你往那邊站。”雪兒指揮道:“對,去那顆柳樹下面,站到那銅錢邊上。”

花月容生怕蘋果掉下來,一手捂了蘋果,往銅錢那邊走了過去。

“等等!”花榮厲聲道:“雪兒,若是月容掉了一根頭發,我要你的命!就算西門慶也保你不得!”

花榮這話音剛落,就聽到院門口有人接過話頭。

“唔?這話是誰說的?”西門慶手中把玩著雷公石,和武松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誰敢要我雪兒的命?”

說西門慶,西門慶到!

花榮真心懷疑西門慶這廝是不是有千里眼順風耳。

實情是西門慶告退了之后,宋江在宴席上用些言語試探武松,都讓武松淡淡的給應付了過去,自知眼下沒有辦法拉攏武松,干脆悶頭喝酒。

沒過一會兒,宋江也借著酒醉告罪下去了。

主人一走,這宴席自然進行不下去,眾人都各回各家了。

武松回到院子,和西門慶討論了一陣訓練吹血親兵隊的事情,西門慶有些擔心時遷和雪兒,干脆和武松來花榮住所看上一看。

沒想到剛到花榮家大門口就聽花家小廝說什么比箭的事情,西門慶尋思雪兒雖然有天賦,但也不是花榮的對手,萬一出了事情雙方臉上都不好看,所以問清了是在后院靶場,就趕緊和武松趕了過來。

“嘖嘖,你看看西門慶臉色都有些變了,聽自己小妾有事,連跑帶顛的。”看門的小廝看著西門慶背影道。

“這就是恩愛?”另外一個小廝若有所思:“不知道咱們老爺會不會吃虧,畢竟來了好幾個。”

“胡說,你以為是打架么?”起先那小廝翻了翻白眼道:“咱們老爺可是神箭將軍,天下第一!”

西門慶才沒有心思去管別人說什么,和武松到了后院門口就聽見花榮厲聲叫喊,正好接了一句。

“聽上去雪兒似乎沒有吃虧啊?”西門慶目光一掃場中個人的神情,見雪兒得意洋洋的,馬上了解了當前的形勢:“也是,雪兒這小妖精我都有點吃不定,何況是花榮?”

看到西門慶和武松進來,鼓上蚤時遷也暗自松了一口氣,沖西門慶微微點了點頭,這是確認花榮就是那個法華寺的老客。

西門慶眉頭一松,既然確定了那事情就好辦了,花榮整個人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宋江也抹殺不了。

當然,要說服花榮把實情吐露出來,肯定還需要費上一番功夫,最少要讓花榮意識到宋江的真正面目。

雪兒見到西門慶,做了個ok的手勢:“老爺你來做什么,這里我搞的定。”

西門慶看那邊頂著個蘋果顫巍巍一臉緊張的花月容,險些沒笑出聲來。

沒想到自己無聊的時候給雪兒和潘金蓮講過羅賓漢的故事,雪兒這會兒就照搬了出來威脅花榮,果然是有想法的好老婆!

花榮遠遠的一拱手,怒意不減:“西門頭領,你這小妾言語無禮,行為不端,須帶出去好好管教!”

“哦?什么?”西門慶做出一臉茫然的樣子:“你們不是在比箭么,繼續繼續,不要為了我中斷比箭,我還想觀摩觀摩呢。”

“你!”花榮眉頭的青氣越來越濃:“西門慶你來的正好,若是月容掉了一根頭發,你們今天都別想走出這個院子。”

花榮話音未落,雪兒已經大咧咧的上弦,搭箭,瞄準,射出!

小箭正中蘋果中央,這下可真是釘的牢牢的摘不下來了。

花月容緊張的摸了摸頭頂,這才放下心來歡喜道:“射中了,雪兒姐姐你射中了!”

“小意思!”雪兒沖花月容也比了個ok的手勢:“月容妹妹你站好,第二箭來了!”

小李廣花榮不再說話,反而是鐵青了臉看著,西門慶都幾乎能聽到花榮牙齒錯動的聲音。

花月容這下對雪兒的箭術完全放心,當即聽話乖乖的站好:“來吧,雪兒姐姐!”

“等等。”西門慶上前制止了雪兒,假意罵道:“誰讓你這么射箭的!”

小李廣花榮本來盼著西門慶能制止雪兒射出第一箭,畢竟那個蘋果不過拳頭大小,上面已經插了一支箭,第二箭可比第一支箭要困難的多。

雪兒見西門慶背對著花榮給了自己一個鬼臉,就知道自己老爺另外有了主意,馬上故意跺腳道:“哎呀老爺,這一時著急忘記了,我應該...”

讓花榮沒有想到的是,西門慶笑嘻嘻的把雪兒腦后的束發帶輕輕解了下來:“平時的練習你都忘記了?第二箭應該要遮了眼睛的!”

雪兒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對,老爺你幫我扎起來。”

這一下,不但是花榮,就連花月容也受不了了。

再厲害的箭手也不可能遮了眼睛盲射,就算是花榮也做不到!

西門慶說做就做,用束發帶將雪兒的雙眼蒙住了,拉著她認了認方向道:“就這個位置,你射吧!”

“好!”雪兒依言端起弓弩,手指頭搭在機括上,只要微微一勾...

“等等!”

這下是花榮和花月容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出聲制止。

“雪兒姐姐,你別射了...”花月容左右躲閃道:“大不了我不出去玩了。”

“啊...這可不行!”西門慶故作吃驚道:“雪兒已經瞄準了,月容妹妹你可不要亂動!”

“放心,平日里我都是這么練習的。”雪兒嘻嘻笑著:“你看我們家老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只要花頭領服輸,我們就可以出去打野鴨子了。”

“等等!”

這是花榮第二次出口制止,不但是動嘴,花榮還大步來到雪兒面前,伸手抓住了弓弩。

“不要再射了!”

“花頭領?你這是什么意思?”西門慶笑道:“你有何話說?”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18:53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石碣的秘密

小李廣花榮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咬著牙說道:“不用射了,你們帶她出去玩吧。”

花月容不知道自己哥哥心內憋屈到要吐血三升,蘋果也沒摘下來就歡呼雀躍著一溜小跑過來:“哥哥,你說的是真的?”

花榮無奈的點點頭,雪兒也順勢放下了弓弩,笑著替花月容把蘋果摘了下來。西門慶在一旁看得清楚,蘋果前面正中央一支小箭幾乎扎穿了,后面一支鳳頭釵斜斜的,看上去很眼熟。

雪兒擦了擦把小箭收了,鳳頭釵依舊戴好:“走著,剩太陽還沒有下山,去打幾只野鴨子烤著吃。

“烤野鴨子我最拿手。”鼓上蚤時遷也湊熱鬧的拍了拍胸脯:“走著!”

西門慶笑著向小李廣花榮告辭道:“花頭領,小可還有些事情在身,就不久留了。”

武松幾乎忍不住笑,也行禮向花榮告辭。

花榮鐵青著臉背過身去,西門慶估計這廝心中現在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等西門慶一行人走了之后,花榮伸手制止了正在收拾的小廝,看了看地上最開始被自己折斷的雕翎箭,心中一股無名火再也按捺不住。

“拿弓來!”

花榮咬著牙大喝一聲,讓一旁的小廝嚇了一跳,急忙奉上了飛魚袋。

沒有二話,花榮取出描金弓,從走獸壺中抽了支雕翎箭出來,彎弓搭箭,目標是草垛子。

“西門慶,你這是找死!”

花榮第一支箭發出,有如流星般正中紅心,小廝像尋常似的喝起彩來,沒想到花榮冷冷的打斷了他:“喝什么彩!”

那小廝悻悻然閉上了嘴,花榮又去取了第二支箭射出,依然正中紅心。

“敢惹我?找死!”

花榮心中的怒罵沒有脫口而出,反而是埋在心里,只顧射箭。

第三箭!

第五箭!

第十箭!

一旁的小廝驚恐的看著平日里鎮定的自家老爺不停的射出箭去,直到一壺箭被射光了,花榮才醒過神來,覺得自己雙臂有些發抖。

對于花榮這種神射手來說,平日里訓練都是張弛有度,絕不可能出現像今天這種射光一壺箭的情形。

對面的草垛子已經被插的滿滿的,完全看不出來原先面貌。

小李廣花榮仰天長嘆一聲,竟然隨手將日常使用的描金弓丟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前院走去...

“老爺!老爺!”

小廝連聲呼喚,花榮的身子一頓,猛然回過頭來。

讓小廝大吃一驚的是,花榮的雙眼滿是血絲,通紅通紅的,而雙眉之間有好大一團青氣!

花榮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廝,扭回頭繼續走向前院。

“老爺這是怎么了...”小廝有些害怕的喃喃自語。

他不知道的是,花榮的內心世界已經崩潰開來,什么小李廣,什么神箭將軍,花榮覺得自己現在連頭豬都不如。

不管是宋江逼婚,拿了花月容來威脅;還是西門家那個雪兒,生生把自己一個好妹妹給帶壞了,花榮現在都覺得無力抗拒。

豬雖然愚蠢,但還知道護食。

而花榮連自己妹妹都無力保護!

花榮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面,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桌上擺放的鏡中映出了一個心力憔悴的落魄青年男子,讓花榮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自己就是這副模樣么?”花榮心中怒火大盛,喝了一聲把鏡子掃落在地,狠狠的踩了兩腳。

緊接著,花榮呆呆的站了許久,最后眉心處青氣一閃,下定了決心。

“只要自己把西門慶弄死,妹妹不會變壞,也不用嫁給秦明那廝!”

鐵匠鋪里熱火朝天,金錢豹子湯隆并沒有拿出鉤鐮槍的圖樣來叫鐵匠們打造,而是先觀察眾人的水平如何。

西門慶也從來沒有踏足鐵匠鋪,因為他信得過湯隆,而且更關鍵的是西門慶不想打草驚蛇,鐵匠鋪沒了毛鐵匠,肯定是宋江和吳用一直關注的地方...送飯打雜的小嘍啰里,必然有些耳目。

要揪出這些耳目,湯隆毫不費力,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但西門慶通過畫童兒傳過來的消息卻是:“揪出一批,未嘗不會有另外一批,反正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何必在意?留下這些耳目,也好麻痹背后的人。”

湯隆深以為然,鐵匠鋪開始加速運轉起來,所有鐵匠以帥子軒為首,迸發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幾乎是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那村妓早就被趕下山去,賺錢呢,哪有功夫理會!

時間就是金錢!

這句話是西門慶告訴湯隆的,也是湯隆告訴眾鐵匠的,大伙都奉為名言。

樸刀、腰刀等常見的兵器流水般的打造出來,湯隆手中的交子流水般的交付出去,帥子軒暗中觀察過,湯隆連一絲悔錢的意思都沒有,更加安心干活了。

機緣巧合之下,帥子軒才了解到湯隆背后的財神爺,清河縣的土財主,半街西門!

帥子軒心里落定,第二天就拉了五六個小嘍啰過來,湯隆見了笑笑,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其他鐵匠開始的時候還不明白,等到中午帥子軒乘著吃飯的當口才解開秘密。

有錢不賺,過期作廢!

就算是塊鐵,渾身能打幾顆釘?

當然是廣收徒弟,提高產量才是正道!

徒弟打打粗活,自己做細活,只要質量過關,不愁湯隆不收,而帥子軒承諾給自己徒弟的價錢是湯隆收購價錢的三分之一。

這樣賺錢的速度快了,自己還累不著。

眾鐵匠吹胡子瞪眼,自己怎么就想不出來這種主意?本來打算rì夜干活的那幾個鐵匠立即覺得自己主意太過愚蠢。

“不愧是帥爺!”

從眾鐵匠崇拜的眼神中,帥子軒感到了莫大的滿足。

后山鐵匠鋪招收學徒的消息漸漸在小嘍啰中傳開了。原先不愿意來的小嘍啰都變得躍躍玉試。

為什么?

要是尋常鐵匠鋪子,沒有三年五年出不了徒吧?這三年五年里面替師傅賺到的錢小徒弟一文都見不著,也就管個吃喝。

現在什么情況?只要去干活,能學徒,還有錢拿!

傻子才不去!

等到第四天,就連托塔天王晁蓋也聽到了這個好消息,特意跑去鐵匠鋪觀摩了一下,讓他驚訝的是,眾人干的汗流浹背,熱火朝天,連給自己行禮的功夫都沒有。

而且人數擴大了好幾倍!

從堆在一旁的成品看,晁蓋覺得那些拖沓了許久的訂單終于有了希望。

唯一閑著的就是金錢豹子湯隆,不過鐵匠鋪井井有條,欣欣向榮,晁蓋非常高興,連聲夸獎了湯隆。

“湯隆兄弟...有一套啊!這幫懶骨頭被你調教的這么勤快!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面對晁蓋的夸獎,湯隆不驕不躁,也沒有任何隱瞞自己是如何辦到的。

當然,湯隆順便提了一下現在的資金都由西門慶,也就是西門集團先行墊付。

“這怎么可以?”托塔天王晁蓋面有愧色:“我讓賬房先生過來結算,西門賢弟墊付的錢梁山雙倍返還,以后每月按數從梁山庫中支付!”

“賬目都在西門哥哥那里。”湯隆笑道:“還有一樁事情,鐵礦石、煤炭等物需要加快供給,火爐也要新造一匹。”

晁蓋表示毫無異義,馬上安排了下去。

這一下,后山的鐵匠鋪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西門慶此人可謂是天才,兩三天就徹底扭轉了鐵匠鋪的死氣沉沉。”

就連智多星吳用也深感佩服,但轉過臉去,卻看到宋江一張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臉。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是禍害,必須要連根拔起。希望花榮賢弟能盡早射死此人,一切歸公!”

宋江此言讓吳用心里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宋江又道:“這次天王居然要雙倍返還西門慶那廝墊付的錢財,這不又讓他賺了一筆?加亮先生,你知不知道是誰過去結算?必要的時候可以弄點不清不楚的賬目出來,在天王面前告他一狀!”

宋江一句“加亮先生”,又叫吳用心頭一熱,趕緊道:“公明哥哥莫非忘記了現在是蕭讓兄弟管賬?”

“很好。”宋江突然笑了起來:“蕭讓是自己人,肯定不會拒絕的。”

吳用搖了鵝毛扇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那塊石碣做的如何了?”宋江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現在進度如何?一定要注意保密,泄露風聲的不管是誰,一律滅口!”

“一切按計劃進行。”吳用也低聲回道:“蕭讓前幾日已經寫好碣文,金大堅選好了石料,親自動手。”

宋江滿意的點點頭:“圣手書生蕭讓的古字,再加上玉臂匠金大堅的鬼斧神工,這塊石碣到時候被挖出來的時候,肯定以為是上天注定的,誰也無法質疑了。”

吳用也非常高興,因為石碣上排名第一的是宋江,而自己排在第二位。

“只要西門慶和天王一死,天注定的,還不是最大?”

宋江和吳用說到高興處,忍不住笑出聲來。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3-12-22 19:23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21:52
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一百五十八章 西門慶的聲望

“清點賬目,雙倍返還?”

西門慶聽了畫童兒傳回來的消息,也沒覺得是什么大事。

鐵匠鋪熱火朝天的開工不過三天,能有多少賬目?

不過數十貫而已。

所以西門慶并沒有把這間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和武松繼續討論最近幾天吹血親兵隊的訓練進展。

武松有一套不知道哪兒來的訓練方法,不過西門慶覺得完全是武松從東京那個不知名的老師那里學到的,不過兩天看下來吹血親兵隊進退有方,已經儼然有些模樣了。

西門慶雖然對如何訓練一竅不通,但也知道對于一支自己心目中的精兵來說,紀律和服從是最重要的。

命令要從主帥那里分分鐘到達最底層的士兵,而且命令一旦下發,就不允許有任何疑義,馬上執行。

至于這條命令到底對不對,執行的結果如何,一切都是由主帥來背負這個責任。

只有紀律和服從,才能打造出一支有如臂指的快速響應部隊來,至于武器、盔甲、馬匹等,西門慶覺得那都是錦上添花。

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時間越長,西門慶越深深體會到作為一個穿越者,要狂攀科技樹是一見多么困難的事情。

火槍隊?火槍在哪里?

不要說膛線,就是滑膛槍,也需要解決一大堆問題,火藥、槍管...想起來就讓人頭疼。

而且滑膛槍的效果和殺傷力也就是明擺著的,一溜箭雨射過來,都比滑膛槍能干掉的多。

大炮?倒是現成的,不過威力么...不如動靜大,西門慶也專門找神火將軍魏定國問過,大多數是做號炮使。

凌振么,現在應該還是在東京甲杖庫火藥司苦逼的混著日子,魏定國倒是有些耳聞,等到了東京倒是可以找機會討教一番。

至于啥轟天雷凌振一炮能打出去十四五里,天崩地陷,山倒石裂啥的,只能說那是水滸傳的藝術加工了。

所以說穿越者一拍腦袋就想搞出天下無敵的火槍隊大炮隊,然后從梁山直接輾壓到東京開封府,再所向披靡稱霸世界,西門慶只能在上前拍拍那家伙的腦袋,把他從床上拽起來道:“別做夢了!”

不管是攀升科技樹,還是組建熱兵器軍隊,先不說能不能成功,第一個邁不過去的關隘就是錢,海量的金錢。DukeBa

這種體會,是西門慶抄了吳家后拿到第一桶金之后領悟出來的。

錢,不管多少,都是不夠花的。

所以西門慶之后做的一系列動作就是拉人,拉人才,來替自己賺錢。

完全的熱兵器軍隊是不可能的,但冷熱兵器混雜,倒是有些搞頭,像神火將軍魏定國那種火鴉兵,西門慶就非常感興趣。

在西門慶心目中,與其砸錢去攀升科技樹,不如把符合這個年代的兵器推到極致。

其實不管是歷史還是后世,都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

比如歷史上戰國時期秦軍大量裝備的不是當時最新的鐵制兵器,而是成熟的青銅兵器,把青銅兵器推到了使用的極致,幫助戰國一統。

再比如后世進步最快的不是理論,而是各種新型材料的出現,把現有理論推到了極致,幫助民眾改善生活。

水滸傳中出現的各種神兵利器,專業人才,西門慶是手到拈來,從中選擇出一條基于現有科技樹的情況下推到極致的道路,這是西門慶相信可以在世界得以立足的根本。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吹血親兵隊訓練出來,而后開枝散葉,在梁山組建起一支一萬人左右的精兵。

這才是西門慶生存的最大資本。

在西門慶的思路下,吹血親兵隊的訓練非常枯燥,本來有些頭領非常感興趣的觀看,不過兩三天一下來,大多數頭領都拍拍屁股走人了。

為什么?

如果自己回去按這個標準訓練手下的小嘍啰,那些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小嘍啰沖自己翻翻白眼:“您老貴姓?訓練這些有用么?”

而在西門慶這里,完全是一種雇傭兵的理念。

金錢至上。

訓練,有錢拿!

打仗,有錢拿!

錢,沒在西門慶那里,而是掌握在疤面虎劉駝子那里,打完法華寺和曾頭市之后,已經發了一大批錢下去,所以整個吹血親兵隊的士氣十分高漲。

甚至于有親兵隊的人拿了自己得到的交子向其他人展示,而且還炫耀道:“都說好男不當兵,老子一個月光訓練就能領十幾貫,打起仗來就更不用說了!這兵,當得值!”

面對小嘍啰的問詢,其他頭領都是雙手一攤,沒錢!

唯一堅持留下來觀看,并且琢磨出一些味道的,就是那些以病尉遲孫立和霹靂火秦明為首的降將。

西門慶的院子最近兩天非常熱鬧,那幫降將們沒事就來串個門,尤其是病尉遲孫立,幾乎將鋪蓋搬來西門慶這里。

幾番交流之后,西門慶發現這些降將們并非都是只會單挑的莽夫,尤其是孫立、單廷珪、魏定國等人,有很多好的想法。

西門慶干脆命人在院子中央搭起一個大帳篷,里面筑起沙盤,用來推演;武松把訓練的事情交給劉任重,自己也加入進來,經常加入到熱切的討論中。

這些動靜當然驚動了就在隔壁的托塔天王晁蓋,見西門慶這里就好像一塊磁石一樣,把山寨的那些降將都吸引過來,就連霹靂火秦明也忍不住加入了進來,晁蓋倒也頗感安慰。

自從宋江親口許婚,秦明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一方面是宋江金口,不好退婚;另外一方面秦明一大把年紀,眾人背后指指戳戳,尤其是花榮不情不愿的,讓秦明沉默了下去,也不提及讓花月容過門的事情,一個人沉默寡言,幾乎憋出病來。

西門慶的院子里現在有了秦明的笑聲,就算偶爾看見雪兒拉了花月容在玩,秦明也能坦然面對,因為秦明已經從自己設定的思想囚籠中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西門慶的功勞。

但這件事情落在宋江和吳用的耳朵里面,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西門慶,到底在搞什么!”宋江憤怒的一拍桌子。

吳用也皺著眉頭搖了鵝毛扇道:“眼見那幫降將聚集在一處,整天討論些兵法,只怕西門慶那廝的聲望是越來越好,天王就住在他隔壁,居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這個倒是要注意了。”

“這背后弄不好就是晁蓋!”宋江陰沉著臉道:“事情不能再拖了!花榮那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吳用苦笑道:“公明哥哥,那西門慶最近兩三日都在院子里面不出去,花榮再有能耐,急切也下不得手。”

“算來離花榮賢弟毒發不過數日,這可如何是好?”宋江發問道:“萬一讓花榮察覺出身體有些不適,懷疑起來,我等豈不是前功盡棄?”

吳用想了想道:“無妨。那藥是隨了氣血運行,沒到時間最多會覺得有些頭暈,并無其他異狀。”

“那就好。”宋江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什么:“蕭讓怎么還沒有過去查賬?”

“不是查賬,是清點賬目。”吳用糾正道:“我昨日已經和蕭讓兄弟說了,左右也就是今明兩日。”

宋江不耐煩的揮手道:“眼看西門慶那廝在山寨一日日做大,我這心里就是煩躁的很。一定要弄些事情出來,遏制一下西門慶的勢頭。”

西門慶正在帳篷中和孫立等人說話,小天晴過來報道:“老爺,外面有人自稱是受了天王所托,清點賬目的。”

“哦?”西門慶突然想起來,本來梁山上主管財務的是神算子蔣敬,但蔣敬早就是自己的人,現在不是已經到了東京就是在去東京的路上,不知道現在梁山管賬的是哪一個?

“諸位先行議論,我先出去接待一二。”

“西門頭領請便。”孫立等人討論的正熱鬧,圍了沙盤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也并未在意。

西門慶整了整衣服,來打大廳,吩咐小天晴把人請過來。

這時,圣手書生蕭讓在院門口踱步,心里面有些緊張。

當吳用來尋自己,說出安排后,圣手書生蕭讓雖然非常為難,但吳用微微暗示了下為石碣起草的事情,蕭讓也只好答應了。

蕭讓之前并沒有管賬,也沒有什么經驗,能當上梁山的賬房先生,完全是宋江的一句話:“蕭讓兄弟字寫得好,他不當誰當?”

所以蕭讓就糊里糊涂的當上了賬房,而宋江實際上把握著實權。至于托塔天王晁蓋,沒當過家,從來就不知道梁山庫中到底還有多少錢,只知道有很多。

蕭讓就這樣被宋江強行拉了過去,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當宋江遞過來一份名單,讓他用鳥篆起草一份的時候,蕭讓就明白自己上了賊船。

因為上面沒有托塔天王晁蓋的名字,而排名第一的是及時雨宋江。

寫完了之后,制作石碣的工作就交給了玉臂匠金大堅,蕭讓和金大堅一碰面,就從對方眼中讀懂了無奈。

“如果賬目沒有問題,那就多加幾條有問題的。”蕭讓是這么盤算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3-12-22 22:00
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跨時代的記賬方法

雖然是這么想的,圣手書生蕭讓還是覺得很心虛,在小天晴進去通報之后等得度日如年,焦急的來回轉悠武道之功夫巨星

“蕭先生,老爺在大廳等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后小天晴的一聲喊才讓蕭讓從莫名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

“前頭帶路!”蕭讓一甩袍袖,張開了方才握緊的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攥出一手汗來了。

自己到底在緊張些什么?

蕭讓也非常困惑,不過是查查賬目,暗中加上兩三筆,到時候呈給宋江。

至于宋江要拿這賬目如何作為,那是宋江的事,和自己一根毛的關系都沒有。

想要這兒,蕭讓這才松了口氣,任由微風將自己手心的汗水吹干。

“上次偽造蔡京書信也沒這么緊張,莫非是因為這次要做壞事?”

蕭讓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情緒,這才覺得院子里有如菜市場一般嘈雜。

隨著小天晴進了院子,蕭讓這才發現滿院子都是人,尤其是帳篷里面都是些平日里沒什么動靜的頭領。

帳篷的大門是高高撩起的,里面討論的正歡,蕭讓的出現使得討論稍微停了一小會兒。

正在討論的頭領抬起頭來,轉過臉來,看了蕭讓一眼。

這讓圣手書生蕭讓的一顆心又狂跳了起來,幾乎可以看到每個人臉上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神情。

蕭讓的步子隨之一滯,覺得突然口干舌燥起來。

“怎么這么多人!”

幸好那些頭領們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繼續討論。

“先生怎么不走了?”

小天晴有些奇怪的看著正喘著粗氣的蕭讓。

“走的多了有點乏,這會兒好了。”

蕭讓的回答也夠奇怪的,方才不是在院子門口休息了一會兒嗎?

好不容易挨到大廳門口,西門慶笑臉相迎,又讓小天晴奉上香茶。

看著眼前三四十歲的中年文士,西門慶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前幾rì的聚義廳見過的,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名字:“這位先生是?”

“西門頭領,小生是蕭讓啊。”蕭讓坐在椅子上總算呼吸穩定了些:“這次是受了晁天王所托來查看賬目的。”

圣手書生蕭讓!

西門慶腦子里面一下子對上了號,蔣敬被自己提前挖走,沒想到梁山讓圣手書生蕭讓做了賬房。

記憶中這貨也就是字寫得好,還能模仿多家字體,也沒聽說算術方面有些本領。

“啊呀,原來是蕭先生,你看我這個記性,前幾日不是剛在一起喝酒的么?”

西門慶到時擺出些熱情,讓存心不良的蕭讓有些汗顏,舉手擦了擦鬢角的汗水。

這個舉動讓西門慶有些奇怪:“這天...沒那么熱吧?蕭先生不會是跑步來的吧?”

“哪里哪里,這是老毛病了。”蕭讓也顧不上形象,干脆用袍袖當成扇子扇了兩下,總算落了汗:“一到春天就有些出汗。讓西門頭領看笑話了。”

老毛病你這大頭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看著蕭讓有些狼狽的樣子,西門慶不得不懷疑這貨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想到這里,西門慶笑道:“老毛病不可大意,蕭先生來的正好,不妨讓安神醫讓你把把脈,開兩服藥回去吃吃。”

“那也太麻煩了,幾十年下來都習慣了,沒事沒事。”蕭讓趕忙推辭道:“西門頭領還是把賬目拿出來,我看了好交差。”

多在這里呆一刻,蕭讓都覺得會出問題。

“賬目那種小事這么著急干嘛。”西門慶笑道:“安神醫就在院子里住著,不看白不看,晁天王都是看過的,蕭先生不妨一試,弄不好能一舉解決老毛病。”

說完西門慶吩咐小天晴去請安道全來。

蕭讓本意要推辭,但西門慶已經出口,倒也無法挽回,只好端起茶杯吃了一口,定了定心神。

沒到一盞茶功夫,安道全就出現在大廳門口。

“神醫來的正好。”西門慶趕緊招呼道:“這位是蕭先生,有些春天盜汗的毛病,你給看看。”

蕭讓也起身客氣道:“神醫安好?有勞神醫了。”

安道全上前見過,搬了個凳子過來叫蕭讓伸出手來,細細的把脈。

春季盜汗并不是什么罕見的毛病,多半病人本身就是陰虛火旺,加上春季陽氣生髮,出現盜汗也屬于尋常。

這個道理就連沒怎么學過中醫的西門慶也懂,更加不用說安道全了。

但是安道全一搭脈,就馬上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蕭讓的脈象雖然不是四平八穩,但也分明也不是陰虛。

安道全雖然是神醫,但看病一向是細心,生怕自己第一下搞錯了,皺了眉頭細細重新把過。

看著安道全眉頭一皺,西門慶心里暗自發笑,蕭讓自然沒有春季盜汗的毛病,只是心里有鬼而已。

西門慶馬上沖安道全使了個眼色,讓他拖延些時間。

安道全幾十年醫生做下來,這些門道心里都明鏡似的。西門慶一個眼色過來,安道全馬上就猜出了七八分光景。

一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安道全一邊咳嗽一聲,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摸了胡子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細細的把脈。

蕭讓見安道全把個脈半天也沒弄完,但結果沒出來,也不好意思收回手去,就這么尷尬的呆著。

西門慶暗中一挑大拇指,又對蕭讓道:“我看蕭先生時間有限,要不然我把賬目拿出來讓蕭先生過目可好?”

圣手書生蕭讓得了這句話,有如落水的人猛然發現一根木頭,馬上扒了上去:“這樣再好不過了,我也好早點回去交差。”

“應該的應該的。”西門慶笑著吩咐小天晴去取了賬目過來,親手放到蕭讓面前。

蕭讓見總算看到了賬目,只要隨便唬弄兩下拿走就好,松了口氣微笑著翻開了看。

西門慶笑瞇瞇的喝著茶,等待著蕭讓的反應。

這個時代的賬目都是一條條豎著寫的,西門慶一向看得頭大,再加上神算子蔣敬也不在身邊,西門慶手癢,干脆把自己那個時代的表格搬了出來,這樣看得既清楚又簡潔。

但是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表格就像是天書一樣看不懂了。

果然,蕭讓一眼看到那個表格,整張臉就拉成像苦瓜一樣。

“西門頭領,這個是?”

“賬目。”西門慶點了點賬本道:“這個就是鐵匠鋪的賬目,怎么樣,有沒有問題?”

“哦,好的。”蕭讓硬著頭皮繼續看著,先翻過來翻過去的看,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

蕭讓是按自己的習慣,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看的。

偏偏西門慶這個是從左到右排列的,更加坑爹的是,西門慶用的是阿拉伯數字,而各種人名用的則是拼音。

至于為什么用拼音,西門慶也講不清楚,可能是學生時代的毛病,制表的時候喜歡用拼音而不是漢字,這樣可以按拼音順序查找,非常方便。

蕭讓的鬢角再次見汗!

這是什么鬼東西!

這比自己那手鳥篆還要恐怖,簡直就是密碼級的!

天書,這是天書!

西門慶這廝到底是什么來頭!

看了半天,圣手書生蕭讓突然發現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這本賬自己看不懂,也沒有辦法做任何修改。

本來想的好好的,沒有問題可以加上兩三筆有問題的賬目,以圣手書生蕭讓的能耐,堅信天下沒有啥字體自己是沒辦法模仿的。

沒想到到頭來這本賬連看都看不懂,還添加個屁啊!

這些彎彎曲曲的符號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蕭讓滿頭大汗,都幾乎要滴在賬本上了。

安道全“咦”了一聲睜開眼睛,因為蕭讓的脈象大亂!

再看看滿頭大亂的蕭讓,安道全咳嗽一聲:“蕭先生,你這是陰虛,看起來還挺嚴重,我這邊還是給你開服藥吧。”

西門慶笑瞇瞇的吩咐小天晴給蕭讓續了茶:“啊呀,蕭先生看你這看帳看得滿頭大汗,吃口茶壓一壓吧?”

蕭讓是真正汗顏道:“西門頭領,你這本賬...我實在是看不懂。”

西門慶呵呵笑道:“看不懂也沒關系,安神醫,你給開藥。”

安道全應了一聲,心知肚明,去給開了點降肝火開脾胃的方子,反正調理調理也沒關系不是?

“這記賬的法子我是從一個大食客商那里學來的。”西門慶解釋道:“一般人是看不懂,不過也無非是幾十貫的小錢,天王也太費心了。”

蕭讓這時連跪地的心都有,沒想到非但沒有機會加些有問題的賬目,自己連帳都看不懂,這要是回去和晁天王說了,臉面還不丟到姥姥家了。

“西門頭領,反正不過幾十貫,你就說個數罷,小生回去好交差啊。”蕭讓干脆破罐子破摔,別丟了自己的人就行,至于宋江那邊就顧不上了。

“嗯,你就寫個五十貫吧。”

西門慶倒是非常好說話。

“好好,五十貫就五十貫。”蕭讓點頭道。

西門慶突然想起一事:“都說蕭先生寫一手好字,蘇黃米蔡各種字體都能寫的。我這邊有一份吹雪七休書,答應了山上好多頭領,每人給一份的。不知道蕭先生能否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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