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72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 21:23
第三百五十章 色誘

第二天清晨。

宋軍“如約”來到壺關,從關隘上看下去,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山士奇看了冷笑一聲,精神抖擻點起三千人馬,放了號炮衝出關去,列好陣勢。

山士奇昨晚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有了抱犢山女眷在手,萬事無憂;只要今日佯敗一場,讓宋軍鬆懈,晚上便可以和抱犢山唐斌前後夾擊,就和鈕文忠大人一樣,偷襲宋軍大營。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宋軍大營裏有“自己人”。

大刀關勝橫過青龍偃月刀,左邊豹子頭林沖,右邊霹靂火秦明,齊齊縱馬出來;關勝睜開丹鳳眼觀瞧,見對面中間托出一員主將來,長得甚是彪悍,手中一根混鐵棍黑黝黝的極為沉重,旁邊有四名副將,左右都是兩個,各持刀槍。

“呔!我乃是壺關守將山士奇,來將通名!”山士奇雙腿一夾坐下戰馬,緩緩而出:“棍下不死無名之輩!”

關勝冷笑一聲:“某家姓關名勝,天兵到此,還不下馬束手就擒,交出壺關,更待何時?”

“哈哈哈哈!”山士奇舉棍大笑數聲:“什麼天兵!拳頭大的便是爺!你要是能敵過山某手中這根鐵棍,萬事好商量!光在那裡動嘴皮子,又有什麼意思?”

旁邊霹靂火秦明大怒,也不請戰,直接一騎飛出,手中狼牙棒直取山士奇:“找打!”

山士奇心頭暗道:“卻是那貨來了,若是讓我落敗,豈非失了顏面?”

便吩咐伍肅道:“你且去戰那個使狼牙棒的!”

伍肅應了一聲,舞刀拍馬,來取秦明;陸輝在後面看了暗自叫苦道:“此乃霹靂火秦明,有名的武藝高強,伍肅豈非去送死?”

想到此處,陸輝便暗中取了弓箭在手,伺機而動。

這邊陣上浪子燕青眼尖,看見敵方有名副將有異動,急忙告訴西門慶;西門慶舉目一看,果然如此,便對燕青道:“他若敢射箭,你便先射了他!”

卻說秦明見對方主將山士奇未動,反而衝出來個使刀的副將,越發的怒火沖天,手中狼牙棒一橫,向伍肅掃去;伍肅看那狼牙棒上面根根銅釘尖銳無比,便有些後悔,想來反正也要佯敗一場,也不動手,急忙撥轉馬頭就走。

秦明冷笑一聲,狼牙棒“呼”的一聲砸落下來,伍肅嚇得魂不附體,急忙躬身提馬往本陣便走,險些連手中那口刀都棄了。

未曾想秦明手快,狼牙棒雖然沒有砸到伍肅,但卻從馬屁股上掃下一大塊肉來,那戰馬如何受得了這等疼痛?一陣悲嘶,四蹄亂動,頓時把伍肅顛下來!

後面陸輝見了,急忙拉起弓弦,說時遲那時快,弓弦剛拉到一半,對面燕青小箭已到,正中陸輝喉頭,雙腳騰空,掉下馬來。

山士奇大驚,也顧不上什麼顏面,急忙舞棍衝將出來,正遇上秦明,便是一陣廝殺。

仲良、竺敬急命親兵死命救回伍肅,幸無大礙;在轉頭看陸輝時,喉頭上一支鐵箭扎了個透,已然沒了呼吸。

霹靂火秦明對上山士奇,便來了斗大的精神,手中狼牙棒上下翻飛,山士奇膂力極大,手中混鐵棍重量不下于秦明的狼牙棒,舞動起來力大勢沉,一時間和秦明戰個平手。

大刀關勝見了,一揮青龍偃月刀,前軍衝擊上來;關隘上雲宗武見形勢緊迫,急忙命人敲起鑼來;山士奇且戰且退,格開秦明狼牙棒,撥馬便走。

霹靂火秦明領兵追趕不休,關隘上箭如雨下,秦明胳膊上早中了一箭,關勝也急命鳴金收兵,山士奇乘機領敗軍入城。

待回道營中,秦明未能追擊的上,憤憤不平,西門慶看了傷勢,幸好有盔甲擋住,箭頭入肉不到一寸;秦明隨手把箭撥了,折為兩半擲在地上:“若在給秦明片刻功夫,定可殺了那山士奇!”

眾將都笑,西門慶道:“秦先鋒,就算你能殺了山士奇,可別忘記了壺關裏的敵人士兵,還有抱犢山那些女眷,破壞了大計,這壺關天險可就沒那麼容易拿下了!”

關勝安慰道:“關某看那山士奇棍法精湛,倒是個對手;待到晚上時,還是讓你對付如何?”

秦明好不容易碰上個對手,聽了大喜道:“元帥此言當真?”

“當然是真的。”關勝哈哈笑道:“大家養精蓄銳,只待晚上那山士奇來便是!”

秦明這才罷了。

關勝和西門慶商議,記了秦明一功,燕青射死對方副將一員,卻是首功一件。

西門慶說起當時情形,霹靂火秦明這才知道自己險些中了敵人冷箭,嚇出一身汗來,急忙謝過了燕青援手之情。

山士奇回到壺關內,清點人數,士兵傷亡倒是不多,但陸輝卻喉頭中箭而死,所幸伍肅只是被馬顛下來,受了些皮肉傷。

本來是準備佯敗一場,沒想到陸輝身死,讓山士奇有些悶悶不樂。

雲宗武勸道:“將軍何需如此,只等今晚一戰便可替陸副將報仇!”

山士奇便問對面陣上是誰放冷箭,仲良道:“末將看得清楚,是敵軍本陣中有個白袍男子的護衛所放。”

“好,今晚定要取了此人首級,告慰陸輝在天之靈!”山士奇沉聲道:“那白袍男子便是宋軍監軍西門慶!他和關勝的人頭都有大用,一定要仔細!”

眾副將都應了。

山士奇又想起來抱犢山女眷的事情,親自來那小院查看,見史定和吳成二人領著五百士兵,把那院子圍得水泄不通,顯然防守極為嚴密。

山士奇見了微微點頭,吩咐二人道:“今晚偷襲宋軍大營,爾等二人在此看好抱犢山女眷,也都有大功!”

史定和吳成二人聞言大喜,都應了。

山士奇便將關內士兵點出一萬五千人,留給雲宗武三千人守關,仲良、伍肅、竺敬等人隨他偷襲宋軍大營。

眼看著捱到太陽西沉,山士奇下令做飯,讓士兵飽餐一頓,悄悄開了關門,馬摘鈴、人銜枚,全軍不得出聲,連火把都不點,就著月光前行。

山士奇剛走,史定、吳成二人找把椅子坐在那小院門口,閒得發慌,吳成道:“兄弟,你看咱們將軍這回和抱犢山唐寨主前後夾擊,那宋軍還能剩下幾個人?”

史定回道:“哥哥,那宋軍主帥關勝也是唐寨主舊識,答應了裏應外合的,算來算去,只有那西門慶蒙在鼓裏,只怕天一亮便能見到他的首級掛在咱們這壺關城牆上了。”

“聽說咱們將軍下令,連那關勝也要砍頭。”吳成突然壓低了聲音:“總不能是將軍口誤罷...只怕到時候一聲令下,抱犢山那三位寨主腦袋也要搬家。”

“嗯?”史定突然來了精神:“那這麼說,抱犢山這些女眷...豈不是便宜了咱們了?”

“到時候隨你挑。”吳成呵呵笑道:“只是那崔野小妾得給哥哥我留著!”

史定擠眉弄眼:“我說呢,原來哥哥早就看上了,難怪在進關的時候非要撩車簾...”

“胡說,那是將軍吩咐的要驗明正身!”吳成斥道。

“驗明正身...那就要就地正法?”史定開著玩笑:“也罷,那小妾就歸你了,我看其他兩個壓寨夫人也不錯,到時候一定要開個葷!”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門口頓時響起兩人意淫的笑聲。

便在這時,冷不防院門一開,露出個腦袋來:“二位將軍,這邊說話...”

吳成認得是在門口抱住那“李大”的抱犢山小頭目,最令人注目的是那滿臉的麻子。

“有啥事?晚飯不是讓人送進去了嗎?”史定喝道:“外面很危險,沒事別出來...回去!”

那麻臉的嘻嘻笑道:“我家主人說了,一個人吃飯沒意思,想請二位將軍進去喝一杯。”

吳成聽了這話跳起來問道:“你家主人卻是哪個?”

“將軍心裏明鏡似的,何必再問?”那麻臉的笑道:“自從酒宴上一別,主人對將軍可是難以忘懷啊!”

史定起哄道:“你們這是要勾搭成姦啊!”

“你會不會說話!”吳成聽了心裏美滋滋的:“跟我進去一趟就知道了。”

史定便吩咐士兵不得擅離各自崗位,和吳成二人跟著那麻臉的進去,關好院門,果然見大屋燈燭通明,裏面人影晃動,二人樂不可支,深一腳淺一腳到了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門便進。

裏面果然擺下了桌子,熱了一桶酒,香氣撲鼻,更讓史定和吳成二人血脈賁張的是,三名女眷精心打扮,坐在桌後擺出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

“我只要那小娘子,剩下兩個都歸兄弟你了!”

吳成喉間一緊,低聲對史定道。

史定連連點頭:“就這麼定了!”

“兩位將軍都進來了,為何不入座?”說話的便是吳成的“心上人”,嬌滴滴的聲音讓他酥麻了身子,只有一個地方是硬的:“讓我們姐妹三人好等!”

“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吳成和史定二人眉開眼笑,急步來到桌前,吳成先挨著“心上人”坐了,史定乾脆坐剩下二女中間,樂不可支:“怎麼,等著急了?”

“不急,一點都不急。”

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那“李大”的聲音,緊接著,兩口鋼刀便架在了吳成和史定二人脖子上。
cx_2131 發表於 2014-3-2 21:44
第三百五十一章 伏殺

縱然如此,史定和吳成二人也並未驚慌,畢竟外面還有五百名士兵重重圍住,更加不用說還有雲宗武的三千人馬。

這小院中滿打滿算,連三位壓寨夫人和小妾都算上,也不過七八十人,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李大,莫要衝動。”吳成突然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刀下去,會是什麼後果?再說,我們兩個是你們主人請進來喝酒的。”

那“李大”聞言笑了笑,一揮手,更多的鋼刀架到了史定和吳成二人脖子上。

“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們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們騙進來了。如果你們膽敢動一動,或者聲音大點,馬上就讓你們腦袋和脖子分家!”

吳成背後開始出汗,他猛然發現自己無法看破對方的用意,這才是最要命的。

史定的眼神掃過來,吳成也能看見其中的驚慌。

“如果是我們兩個得罪了幾位夫人,還請明說。”史定僵直了身道:“莫要傷了兩家和氣。”

史定的話馬上被無情的嘲笑了。

“就讓你們兩個做個明白鬼,黃泉路上不迷糊。”那個請他們進來的麻臉小頭目笑道:“俺們都是西門大人麾下親兵,和你哪兒來的和氣?”

吳成心中猛地一沉,怎麼,抱犢山已經和宋軍聯手了嗎?

那麼和唐斌商量好的前後夾擊、裏應外合,豈不是更大的一個陷阱?

史定似乎也相通了這點,渾身一震,向吳成看來。

“石大哥,何麻,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三名壓寨夫人和小妾起身,還是那崔野小妾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我們進去換身衣裳。”

何麻笑瞇瞇的回道:“三位請便。”轉回臉已經是面沉似水:“且借你們兩個頭顱一用。”

史定和吳成心中都是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二人不約而同肩頭一動,便要掙扎起身。

不動,是死;動,也是死。

說不得要搏一搏了!

與此同時,二人深吸一口氣,就要高聲叫喊。

史定剛剛吸氣入腹,身前人影晃動,何麻極其陰損的一拳狠狠打在史定腹部,讓他氣息頓時紊亂,不要說大喊大叫,就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拼命三郎石秀,也就是“李大”,更加是手快;吳成剛張嘴,石秀鋼刀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緊接著一手抓住吳成髮髻,手中鋼刀一勒,已經將吳成首級提在手中,尸身緩緩倒下。

史定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來,就眼看如此慘象,急忙一縮脖往地上便是一蹲,倒是躲過了那幾口鋼刀。

緊接著史定便毫不猶豫的筆直往桌底下鉆去,桌面就好像盾牌一樣,勉強能抵擋一時。

但史定的動作快,何麻的動作也不慢,鋼刀一搭一挑,將桌連酒菜挑飛;三五把鋼刀砍下來,史定頓時嗚呼哀哉。

“都料理完了?”

三名壓寨夫人和小妾齊齊現身,早就換上了一身勁裝,手中都提著刀,哪兒還有嬌滴滴的樣子?

何麻割下史定首級,也提在手中點點頭:“都好了。”

拼命三郎石秀一揮手中鋼刀,甩去血水:“就按訂好的計劃,行動罷!”

眾人眼神頓時投向一人:“時三爺,就看你的了。”

抹抹兩條狗油鬍,鼓上蚤時遷呵呵笑道:“放著我來!”

很快,小院外面的士兵聽到了院中吳成的聲音:“今晚到此為止,弟兄們辛苦了,都散了!”

又有史定的聲音:“散了散了,別打擾我們喝酒聊天!”

站了一天的士兵們歡欣鼓舞,紛紛離去。

壺關前面的道路雖然還算平整,但卻不是一馬平川,兩旁高山聳立,月光投射下來也是忽明忽暗。

“不許出聲!”

“誰跌倒了旁邊人扶一把,誰敢叫喚,就殺了誰!”

除去命令往後傳遞的聲音,還有馬蹄偶爾碰到石頭發出的動靜,整個隊伍沉默的可怕。

山士奇撫摸著胯下戰馬的鬃毛,冷冷往前方看去。

壺關前面有何處平坦,何處可以扎營,山士奇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唐斌書信裏說的明白,就在十里外的一處平地。

其實從關隘之上,就可以看到宋軍營寨點點燈火。

黑暗之中,點了燈火的宋軍營寨無比醒目。

在距離宋軍約莫一里有餘的所在,山士奇下令全軍停止前進。

從壺關跌跌撞撞走過來,可比不上白晝行軍,不到十里地,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還多。

眼前的宋軍營寨中營帳重重疊疊,占地極大,山士奇摸了摸自己那根渾鐵棍,長長吐出一口氣。

接下來,便是要一口氣衝進宋軍營寨了;但山士奇需要等待的,只是一個信號。

他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宋軍營後遠處迎空升起的一蓬火光。

那便是唐斌書信中約定好的信號。

山士奇沒有說話,而是一舉手中渾鐵棍,率先縱馬衝了出去!

仲良、伍肅、竺敬緊隨其後!

一萬五千名士兵中間有三千騎兵,這是山士奇軍隊精銳所在,跟著山士奇等人發動衝鋒!

宋軍營寨越近,越覺得火光明亮,按照約定的,寨門大開!

正面沒有任何哨兵!

這點距離對於急速衝鋒的騎兵來說,不過是數息之間,山士奇似乎還能聽到不遠處的歡聲笑語!

就要到手的天大功勞,讓他歡欣鼓舞,猛然間一聲長嘯:“殺!”

隨著這聲長嘯,山士奇毫不猶豫的率先衝進大營!

在這種時刻,何須猶豫?

抱犢山人質在手,沒有唐斌搞花樣的擔憂;唐斌按時點起前後夾擊的信號,關勝也按照約定的打開寨門,調走放哨的士兵。

何必猶豫?

這一場大功下來,說不定晉王一高興,把山士奇升為樞密使;自從鈕文忠身死,這個位置還是空著的!

山士奇打心底就不願意窩在這個壺關,不是無所事事就是受敵軍攻打!

開疆辟土,攻城拔寨,這才是他的目標!

山士奇戰馬腳步不停,直撲當中燈火通明的大帳!

仲良、伍肅、竺敬也各舞兵器,緊跟其後;三千騎兵一擁而入,四下尋找著目標!

但很快他們發現...沒有目標!

山士奇衝進大帳,卻是空空如也!

“中計!”

山士奇心裏頓時一涼。

裏應外合的關勝呢,哪兒去了?

前後夾擊的抱犢山人馬,哪兒去了?

更重要的是,西門慶那八萬人馬,藏到哪兒去了?

山士奇越想越是害怕,仲良、伍肅、竺敬也是面面相覷,等待他的命令。

“突擊!”山士奇果斷下令:“調轉回頭必然落入敵軍圈套,不若徑直衝出去!”

“將軍,後面還有上萬步兵,莫非都棄了不成?”仲良大喊道。

山士奇冷冷道:“等我們先衝出去,再救也來得及!不願意跟我的,可以留下!”

說完山士奇縱馬往前衝了過去。

伍肅、竺敬二人互相點點頭,率騎兵跟了上去;而仲良撥轉馬頭,往來路狂奔。

不管三千騎兵能不能衝出大營,那一萬多步兵現在可是沒了指揮,豈不是無頭蒼蠅?

“轟!”

“轟!”

猛然間,兩面山坡上號炮連連,無數火把舉起!

“殺!”

豹子頭林沖帶領五千人,從左邊山坡殺下!

“殺!”

花和尚魯智深也帶領五千人,從右邊山坡殺下!

目標不是營寨中的三千騎兵,而是後面一萬多手足無措的步兵!

除此之外,弓箭手紛紛從山坡隱蔽處站起身來,向那些步兵射擊!

步兵亂作一團!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需要準頭,閉著眼睛射過去,保管能有中箭的!

箭如雨下!

壺關士兵縮成一團,試圖組成陣勢,其中也有弓箭手開始還擊,但面對箭雨,他們的還擊簡直是弱到了姥姥家。

哀嚎聲響成一片。

等宋軍弓箭手停止射箭的時候,林沖和魯智深各自帶領五千人馬衝入慌亂的壺關士兵之中。

仲良趕到的時候,壺關士兵幾乎已經崩潰;試圖挽回頹勢的他,很快吸引了魯智深的注意。

六十四斤水磨禪杖拍下,沒用兩個回合,仲良就口吐鮮血,伏鞍而逃;旁邊摩雲金翅歐鵬冷眼看見,手起刀落,頓時砍翻仲良,手下親兵上前割了腦袋。

後面的哀嚎之聲沒有讓山士奇心裏猶豫哪怕一絲一毫,因為他堅信,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這身後的三千騎兵才是自己的主力,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衝出去!

衝出去,便是生天!

一路上山士奇只受到了微弱的抵抗,但在三千騎兵的衝擊之下,這點抵抗只留下了數條性命。

山士奇驚喜的發現,後面的寨門也是開著的!

渾鐵棍一指,山士奇為伍肅、竺敬和三千騎兵指明了方向。

三千騎兵洪流般的緊跟了上去。

待衝出大營,山士奇心頭暗喜,正待停下馬來,和伍肅、竺敬二人商議,要去端了抱犢山山寨;猛然間耳中聽後面人馬嘶吼起來,急忙回頭看時,忍不住叫一聲苦。

“陷坑!”

沒錯,就是陷坑。出寨門不遠的地方,被人極為惡毒的挖了大量的陷坑,山士奇和伍肅、竺敬沒有遇上,但三千騎兵這個數量通過的時候,陷坑就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山士奇屢受打擊,恍惚之間,前方又是一聲號炮!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2 22:05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4-3-3 23:28
第三百五十二章 裏應外合

隨著號炮,前方衝出一彪人馬,都打著火把,火光下山士奇看得清楚,中間白袍男子不是西門慶又是哪個?

西門慶左邊是霹靂火秦明手提狼牙棒;右邊是抱犢山大寨主唐斌,捻一根長矛。

“山士奇,你待往哪裡去?”

火光下西門慶哈哈大笑:“還不快下馬投降?獻出壺關,饒你不死!”

山士奇牙齒咬得咯噔咯噔直響,本想率騎兵衝過去,西門慶把手一招,兩旁推出數十輛大車,堵住了騎兵隊伍,讓山士奇這念頭頓時化為烏有。

這種法子並不稀奇,三國時諸葛武侯就用過,用大車阻擋敵軍馬隊衝擊,後面還有連發諸葛弩,地上還撒些總有一面朝上的不倒釘,讓魏國大傷腦筋。

連發的諸葛弩已經失傳,西門慶也變不出來;不倒釘那種東西倒不難弄,但一直準備不出來;不過大車倒有的是,所以西門慶便用大車把山士奇困在此處。

前有大車,後有陷坑追兵,山士奇和伍肅、竺敬頓時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妄想!”山士奇森然道:“便是戰死此處,某家也不投降!更不用說把壺關交給你!”

話音剛落山士奇又喝道:“唐斌!你就不怕你們那些在壺關的人質嗎?”

唐斌微微一笑,並不解釋;西門慶呵呵笑道:“原來你到了這時候還未曾醒悟嗎?既然唐寨主已然和我軍合作,會那麼乖乖的把人質讓你捏在手裏嗎?”

“糟糕!”

在西門慶提醒之下,山士奇臉上頓然變色,想起那個在關隘門口敢於和吳成叫板的“李大”。

“實話跟你說了罷。”西門慶笑得像個狐貍:“關勝已經帶了三千人去壺關的路上,裏應外合之下,這會兒恐怕壺關已經易主了吧?”

伍肅和竺敬聽了,面露慌亂之色,山士奇咬牙切齒:“就算奪了壺關,也休想要某家投降!”

“不投降就算了。”西門慶聳聳肩:“本監軍本來也就沒想讓你投降,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山士奇也不說話,清點人數,三千騎兵被陷坑廢掉兩百餘騎,但眼下被壓縮這段路上,根本沒有讓騎兵可以衝鋒的距離。

無法衝鋒的騎兵,便會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

“所有人,下馬!”

山士奇果斷下令,手中渾鐵棍一指前方:“把那些大車給我挪開!”

騎兵紛紛跳下馬來,拔出腰間鋼刀,向西門慶這邊衝來。

西門慶見對方騎兵已然下馬,徒步衝擊過來,哈哈大笑中雙手一拍,反倒讓手下士兵主動挪開那些大車。

因為西門慶這邊可是有不少騎兵的。

這樣一來,山士奇那些棄了戰馬的士兵便吃了大虧。

秦明記得山士奇棍法嫻熟,叫唐斌護衛西門慶,自己領一支騎兵殺入敵軍之中,來鬥山士奇。

伍肅、竺敬二人各舉刀槍,護著山士奇且戰且走,見秦明上前,竺敬大吼一聲,提刀上前攔住秦明,當頭便是一刀!

霹靂火秦明那裏懼他,冷笑一聲手中狼牙棒往上一舉,竺敬大刀砍在上面,反而震得自己手麻;秦明狼牙棒掃處,早就把竺敬攔腰掃下馬去。

伍肅先前就吃過秦明的苦頭,這回見竺敬一合之間就被秦明掃下馬去,如何敢上前?

山士奇一指遠處西門慶道:“你去取那西門慶狗賊性命!”說完舞動渾鐵棍,衝向秦明。

伍肅見西門慶兩手空空,雖然聽說此人會些法術,但也不像尋常道人身穿道袍,又有寶劍法器,當即把馬頭一撥,吼一聲:“隨我來!”

當即有數百人跟上,直衝唐斌和西門慶。

山士奇和秦明對戰,便是好一陣惡鬥,“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霹靂火秦明殺得過癮,山士奇勉力支撐,左擋右抵,不覺已有三十合。

二人上次已經鬥過三五十合,勝負未分;這回在亂軍之中,山士奇心急如焚,又時時查看伍肅那邊情況,三十合一過,漸漸落了下風。

霹靂火秦明心裏明鏡似的,手中狼牙棒越來越快,山士奇暗自叫苦,蕩開狼牙棒,撥馬便走;秦明哪裏肯放?提馬追上,狼牙棒掃過來山士奇只好舉渾鐵棍招架。

再說伍肅那邊衝過來,唐斌舉矛相迎,三五合後伍肅大刀一晃,繞過唐斌,往西門慶砍來。

唐斌大驚失色,急忙提馬要追,不曾想被伍肅手下士兵絆住了手腳,一時間趕不過來。

“西門慶,納命來!”

伍肅見離西門慶越來越近,心下竊喜,大吼一聲手中大刀當頭砍下。

哪知西門慶連半點驚慌之色都沒有,伍肅心下生疑,但招式過老,收是收不回來了;猛然間只見西門慶腰間亮光一閃,緊接著西門慶用手虛虛向伍肅面門一彈:“下去!”

伍肅只道是暗器一流,閉了眼睛把肩頭一歪,就想要硬接,反正刀落下來可比這暗器快多了;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是拼得受傷,也要致西門慶於死命。

這種想法,在西門慶看來可以說是圖樣圖森破。

天罡五雷正法的速度豈非是一柄大刀能趕得上的?西門慶所用雖然是所謂“速成法”,但速度卻絲毫不亞于正牌的天罡五雷正法。

西門慶這輕輕一彈,已把從雷公石中抽出的那一絲天雷之力彈入伍肅體內。

目標不是伍肅的面門,而是他的心臟。

在心臟跳動失去規律的時候,適當的電擊可以讓心臟恢復心率,簡稱電擊除顫。不過這種電擊除顫一般是限定在短到這個年代無法計算的時間內完成。

對於正常跳動的一顆心臟來說,這一絲天雷之力是致命的。

所以在西門慶輕輕一彈之下,伍肅的心臟直接停止了跳動,這一刀怎麼也砍不下去;晃了幾晃,伍肅非常聽話的從馬上栽了下去。

不遠處唐斌看到,鬆了一口氣,急急趕來,不敢再離西門慶左右。

山士奇冷不丁看到,心頭便是一沉,西門慶輕輕一指就讓伍肅落馬,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山士奇可以理解的範圍。

就算是喬道清那種驚天動地的幻術,山士奇還可以用法術稱呼之;而西門慶這種,還能稱為法術嗎?

驚恐之下,山士奇再也沒有心思和秦明打下去,也不認為自己還有能力向西門慶發起最後的衝鋒。

認識到殘酷的現狀,山士奇慫了,格開秦明狼牙棒,撥馬扭頭便走。

此刻山士奇心中再無其他念頭,只有一個念頭。

活下去。

很可惜,霹靂火秦明是不允許山士奇這個念頭變成事實的,所以秦明縱馬追上,狼牙棒揮出,削上了山士奇的後腦,直接給開了瓢。

山士奇最後看到的畫面,是急速接近的大地。

“原來被前後夾擊,裏應外合的不是西門慶,而是自己啊!”

...

...


圍著小院的五百名士兵大部分撤走之後,院門被何麻子拉開了一條縫,左右查看一番之後,何麻子向身後的眾人點點頭:“都走了。”

“那還等什麼?”拼命三郎石秀已經忍了半天:“按預定好的,搶了關門!”

“行動小心一點,這壺關裏士兵還有不少。”鼓上蚤時遷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注意隱蔽。”

一行人走出小院,溶入到了黑暗之中,向關門慢慢摸去。

雲宗武站在關隘之上,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一團黑暗,還有遠處的星星點點火光,那裡是宋軍營寨所在。

隨著夜風飄過來的,似乎有廝殺喊叫之聲。

但雲宗武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他明白,在山士奇沒有出現在這個關門前面之前,這道關門是萬萬開不得的。

而他自己,便要對此負責,因為山士奇走的時候丟下一句話:“在我回來之前,這壺關就交給你了。”

黑暗之中,一支部隊迅速接近,雲宗武冷靜的揮手示意,讓旁邊的弓箭手發出一支警告性的箭。

那支部隊停了下來,舉起火把,雲宗武看得清楚,最前面的是文仲容和崔野,二人神色慌張。身後的士兵也是丟盔卸甲,一付打了敗仗退下來的樣子。

“怎麼?出事了嗎?”

雲宗武心裏頓時收緊:“山將軍去了哪裏?”

文仲容抬頭喝道:“上面是哪位在,看在山將軍的面子上,開門!”

“文寨主!”雲宗武手扒牆垛回道:“山將軍何在?”

“我等中計,好不容易從宋軍營中殺出,山將軍還在後面!”崔野喝道:“快快開門,後面宋軍追兵不遠!”

雲宗武冷笑一聲:“山將軍並未現身,請恕雲某這門不能開了。”

“原來是雲副將!”文仲容回道:“原來那西門慶識破我等計策,反而將計就計,仲良等其他三將已然身死,就連我大寨主也生死不明,你若再不開門,豈非壞了交情?”

雲宗武聽到仲良等人身死,氣得幾乎吐血,但任憑文仲容和崔野破口大罵,死活就是不開城門。

正在此時,又士兵報來:“不好!有人從下面殺上來,弟兄們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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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奪關

事到如今,雲宗武也知道外面文仲容和崔野那支隊伍是假裝敗兵,準備混進關來的;但這關裏這要殺上來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突然想起,城內確實有那麼一支外來人馬,那就是抱犢山的女眷和護衛。

雲宗武記得那幫人絕對到不了一百人,山士奇安排了史定和吳成看守,還派了五百士兵把小院團團圍住的。

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史定和吳成去了哪兒?

不過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三千士兵,只要衝下去和他們會合,區區數十人還能翻得了天?

只要這壺關大門不開,外面再多人也進不來!

“叫齊弟兄,我們殺下去!”雲宗武想到這裏精神一振,拔出腰間鋼刀,高呼一聲:“敲鐘,把人都叫來!”

“鐺鐺鐺鐺...”

一陣急迫的鐘聲想起,把多數士兵的美夢攪亂。

“敵襲!”

“哪兒?”

士兵們紛紛翻身起來,慌忙中來不及穿戴整齊,摸了兵器就點了火把衝出來。

“開門的機括在上面!”鼓上蚤時遷冷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敵軍士兵:“何麻子,你帶幾個人和我衝上去!”

何麻子應了一聲,點了幾名吹血親兵,和時遷一起殺上去!

抱犢山三名壓寨夫人和小妾也不甘示弱:“我們幾個和你們殺上去!”

“好!”時遷點頭:“外面文寨主和崔寨主應該已經到了!”

“下面就交給我了!”拼命三郎石秀手中鋼刀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去吧,要是開不了門,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守住這裏,殺!”

聚集的北軍士兵已有近千人,但卻始終無法前進一步;吹血親兵們面對數倍...數十倍於自己的敵軍,巍然不動,守得有如鐵桶一般!

石秀百忙之中一揮手,後面丟出來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你們看清楚,史定和吳成二人首級在此,不怕死的,那就來吧!”

火光下,北軍士兵看得清楚,果然是史定和吳成兩名副將的人頭,一個個頓時心生懼意。

時遷等人衝上去,和雲宗武衝下來的隊伍遇個正著。

時遷身法極快,面對衝下來的北軍士兵並不交戰,而是一晃而過;對付他們,就完全交給了後面的何麻子等人。

狹窄的樓梯,頓時變成屠殺場。

何麻子手臂掛彩,身上多處負傷,但眼神堅定,始終站在最前列,面對敵人正面攻擊,絲毫沒有退縮。

“我們來!”抱犢山三名婦人有如殺星一般,見何麻子負傷,當即閃身上前,替下了何麻子。

何麻子臉上發燒,幸好一張麻子臉加上滿是血,沒有人能看出來。

一種恥辱的感覺讓他似乎重新充滿了力量。

怎麼可以讓女人...替自己擋刀?

何麻子看準機會,從牆壁上重新跳到那三名婦人前面:“如果你們受傷,我何麻子有何面目回去見大人?有何面目去見抱犢山三位寨主?”

回應他的是三名婦人銀鈴般的笑聲。

“我們幾個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

上面衝下來的北軍士兵太多,鼓上蚤時遷也不由放緩身形,右手一翻,亮出一把尖刀,飛起右腳把劈向自己的尖刀踢得歪了一歪,揉身撲上,尖刀已經在對方胸腹處連搠了好幾下。

“殺!”

雲宗武見對方有如出籠猛虎一般,就算已方占據地形也是連連後退,根本衝不下去,尤其是看見抱犢山那三名婦人也連連傷人,勃然大怒,提刀上前,頓時擋住了時遷去路。

“爾等休想!”

雲宗武也知道對方的目的不在於自己,也不在於這些士兵,而是上面的機括和絞盤。

壺關不僅僅是有一道大門,而且有一層千斤閘,要想開門就非要扳動上面的機括,數人轉動絞盤,才能將那道千斤閘拉起,要不然千斤閘水火不侵,刀槍難傷,對方也只能望門興嘆。

這也是為什麼西門慶在謀劃之時考慮到了多種方案,不僅僅靠文仲容和崔野二人騙關,同時裏面的那支奇兵也要發揮該有的作用;雙管齊下,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西門慶原先還在思索如何把這支奇兵送入壺關,沒想到山士奇提出的要求倒是正好創造了機會。

既然到了時間壺關大門還沒有開,這支奇兵便要開始搶奪壺關大門。

壺關能不能拿下,就要看這狹窄的樓梯上,兩只隊伍的碰撞誰勝誰負了!

所以雲宗武開始拼命,雖然不知道山士奇是活著還是已經死在某個地方,只要保住壺關不失,雲宗武便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也能對得起山士奇臨行的托付。

雙眼盡赤,雲宗武爆發出來最大的力量,手中鋼刀完全是拼命的招數,就連何麻子也暗自心驚。

但他卻忘記了旁邊還有鼓上蚤時遷。

時遷身法好似泥鰍一樣,一沾即走,左躲右閃,腳步不停,沒兩下就讓雲宗武招式見老,險些沒從樓梯上摔下去。

但像時遷這樣“樂於助人”的傢伙,肯定會幫人幫到底。

所以時遷尖刀一晃,腳尖狠狠的踢在雲宗武的小腿中段。

那個地方叫迎面骨,是整條腿部肉最少的地方,皮下面就是骨頭,所以一旦被撞擊到,可以讓人疼得喊出聲音來。

雲宗武就疼的大叫一聲,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

鼓上蚤時遷順勢一縱身,在雲宗武肋部蹬了一腳,這下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雲宗武連鋼刀都脫了手,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直接落入了抱犢山那三名婦人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三名婦人手起刀落,雲宗武頓時氣絕身亡。

雲宗武這個北軍士兵最後的精神支柱一死,再也沒有人繼續抵擋,而是選擇返身逃上去。

人總是這樣,死到臨頭,只要能多活一刻鐘都是好的。

機括扳下,轉動絞盤,在下面雙方的注目中,那道千斤閘緩緩升起。

對於北軍士兵來說,這便是末日的到來;而對於浴血奮戰的石秀等人來說,便是那希望的曙光。

“開門!”

沒等千斤閘完全升起,數名吹血親兵伏低身子,鉆了進去。

壺關大門隨著沉重的“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門外等待多時,正在猶豫不決的文仲容和崔野等人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刀關勝從隊伍中率先縱馬衝向壺關大門。

同時關勝振臂高呼:“衝!”

勝利,就在眼前!

北軍士兵有愚鈍的,已然冒死頑抗;有乖巧的已經悄悄開了北邊大門,那裏通往昭德。

拼命三郎石秀哈哈大笑中,正趕上鼓上蚤時遷和何麻子等人從上面下來,再加上衝進來的關勝和文仲容、崔野等人,數道目光一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壺關,拿下!

西門慶等人是黎明時分才進入壺關的,為了防止四下逃散的北軍士兵進入蓋州作亂,他們還是花了不少力氣把大批殘軍一一擊破。

直到進入壺關的這一刻,西門慶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夜晚混戰之中,為了發揮最佳戰鬥力,吹血親兵隊和鼓上蚤時遷都投身到作戰之中,情報系統臨時中斷。

西門慶也是很晚才知道半夜時分壺關已經拿下的消息。

站在關隘之上,西門慶轉身把目光投向不遠的昭德,對於剿滅田虎,西門慶更加有信心了。

翻翻記憶深處的水滸傳小說和諸多影視作品,西門慶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恐怕是田虎軍中最厲害的兩個人。

殿帥孫安,擅使兩口鑌鐵寶劍,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

國師幻魔君喬道清,一手幻術出神入化,除了入雲龍公孫勝外再無敗績。

這兩個人物,才是西門慶即將遇到的最大障礙。

不過西門慶依然充滿了信心,尤其是伸手摸到腰間那塊雷公石的時候,那塊“仙家寶貝”似乎通過某種渠道給予了西門慶肯定的回應。

能讓當世“神仙”羅真人如此看重,還安排公孫勝來親自教導自己天罡五雷正法,讓西門慶不由不懷疑這塊雷公石的來歷。

雖然自己穿越到這個奇怪的世界來的時候,身上這塊雷公石有一種血肉相溶的感覺,但西門慶從來不記得,自己穿越前便擁有這塊雷公石。

更奇怪的是,從清河縣眾人的反應看,這塊雷公石也並非原先這副軀殼的。

西門慶能斷定的,便是這塊雷公石和自己穿越有莫大的聯繫。

除此之外,便都是猜測了。

甚至於,西門慶覺得這塊雷公石是有生命的。

不過眼下卻不是擔心這些事情的時候,而是即將面對的喬道清和孫安。

西門慶念頭轉了幾轉,已經想出不少方法來對付喬道清;至於孫安,哥手下的林沖、關勝、魯智深、孫立、秦明等將領也不是吃素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西門慶並沒有派人去二仙山尋找公孫勝,或者是羅真人來對付喬道清。

西門慶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只有自己面對喬道清,似乎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這便是雷公石返回給自己的信息。

雖然,到目前為止,西門慶還不知道那好處到底是什麼。
cx_2131 發表於 2014-3-5 22:50
第三百五十四章 暗鬥

壺關陷落的消息很快傳到昭德,事實上,從破曉開始,昭德城南門還未打開,門口便有一堆從南邊壺關逃出來的殘兵,嚷嚷著要開門。

昭德守將孫琪聞聽報說,心驚膽戰,命人小心翼翼打開南門,收容敗兵,一面令人帶上來詢問情況,另一面派下探子去壺關打聽。

敗退下來的士兵一個個心有余悸,都道:“山將軍中了敵軍奸計,昨夜約定抱犢山去劫宋軍大營,未料抱犢山三位寨主反投敵軍,山將軍未有消息。”

孫琪又問城內情況,才知道宋軍在壺關伏下一支奇兵,裏應外合殺死雲宗武,拉起千斤閘,雄關一道就此落入宋軍手中,令人扼腕嘆息。

待到中午之時,探子回來報道:“壺關守將自山士奇以下全軍覆沒,抱犢山三位寨主以唐斌為首投靠宋軍,各授武職。現如今陸輝等人首級懸在壺關上示眾哩!”

孫琪聽了默不作聲,沉吟半響,喚其他守將前來議事。

壺關乃是昭德府門戶,壺關失陷,昭德便是門戶大開,宋軍可長驅直入,攻打城池。

城中守將連同孫琪共計十員,另外九位是葉聲、金鼎、黃鉞、冷寧、戴美、翁奎、楊春、牛庚和蔡澤。

十人商議良久,也未曾有對敵良策,最後還是孫琪拍板,緊閉四門八戶,任憑宋軍叫罵,一律不準出戰;多備下滾木礌石,城中兩萬兵馬各守東南西北四門,命飛馬火速向晉王田虎求援,做好固守待援。

未曾想命令剛下,信使便到,金鼎、黃鉞認得來人是雷震,卻是在威勝州殿前當差的,之前也曾一起喝酒,問了才知國師喬道清和殿帥孫安齊齊出馬,率八萬大軍急援昭德府,已經到了兩百里之外。

隨軍數名將領,都授予統制武職,雷震也在其中,聽得眾人羨慕不已;孫琪聽了滿心歡喜,孫安和喬道清可謂是晉王田虎左膀右臂,這回一起派出來,顯然是對昭德府重視有加。

雷震聽了壺關消息,也不免嗟嘆西門慶詭計多端之餘,可惜山士奇一員大將,殞身在壺關。

“不管西門慶那廝會什麼法術,國師幻魔君的名頭可不是虛的。”雷震出言安慰道:“殿帥便是害怕諸位出城對敵,特意派我先來一步,雖然丟了壺關,但只要打敗西門慶,壺關終究還是我們的。”

雷震此言一出,屋內眾人連連點頭,喬道清的幻術出神入化,部隊之中多有傳聞,就連晉王田虎當初也是去了銅鞮山數回,按著“三顧茅廬”的禮數,才請到此人做國師;區區西門慶就算有些微末法術,如何能敵得過幻魔君?

“雷統制放心,我等本來就打算固守城池,絕不出戰。”孫琪點頭道:“既然國師和殿帥離此不遠,我等更要打起精神,不可讓宋軍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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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某願為先鋒,攻打昭德城!”

唐斌信誓旦旦,拱手對關勝和西門慶道:“昭德府的情況,唐某最為熟悉,已然壺關已經收回,昭德城門戶洞開,城中士兵不過兩萬人,正合火速攻打。”

“不急。”西門慶看了看沙盤,對唐斌的提議大搖其頭:“昭德要打,但不是這麼個打法。”

“怎麼,監軍大人莫非信不過唐某?”唐斌見西門慶言語躲閃,頓時有些激動:“唐某願立軍令狀,帶抱犢山原班人馬攻打昭德!”

“賢弟莫要衝動!”大刀關勝把手一擺:“拿下壺關,賢弟既然是大功在身,不可貪功冒進,昭德乃是要害所在,需得細細圖之。”

唐斌見自己結義兄長也這麼說,頓時沒了脾氣,旁邊文仲容和崔野也出言安慰,唐斌這才算平靜下來。

“如果我是田虎,會怎麼辦?”西門慶眼睛盯著沙盤,手中把玩著雷公石,連頭也不抬,突然發問:“雖然三弟已經派出探子,但不妨猜一猜田虎是怎麼想的。”

西門慶口中的三弟,自然是鼓上蚤時遷,在蓋州時便已經成為了情報頭子,拿下壺關之後,西門慶又讓時遷把這些探子散了出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睜眼瞎一般的,如何能戰勝田虎?

“昭德是田虎一條胳膊,自然是要派兵急援。”大刀關勝瞇著丹鳳眼,沉吟半響回道:“而且是要重兵...說起來唐賢弟提議的也對,火速拿下昭德,也是個方法。”

“不妥。”旁邊病尉遲孫立搖頭道:“壺關乃是雄關天險,我軍已然拿下,自然是要駐守一段時間,整頓完畢之後再進攻昭德,甚至於讓敵軍來攻!有這壺關在,便是十萬兵馬,也不一定能打過來!”

“孫將軍說的也對。”豹子頭林沖想了想道:“但這樣一來,對於我軍士氣來說,卻是個不利因素,按我說,還是去昭德附近尋找機會,就像上次的圍點打援那樣,才是正路子。”

魯智深呵呵笑道:“被人窩著打,灑家可做不到,就算決定要依托壺關對敵,灑家願意領五千人在壺關北邊山裏潛伏,適當時候可以夾擊敵軍。”

“好!”西門慶一拍桌子:“既然大部分兄弟都摩拳擦掌要打,那麼就沒有必要窩在壺關,那邊留下一萬人把守壺關,其他部隊開往昭德南邊十里扎營,再作打算。元帥意下如何?”

大刀關勝也深以為然,既安排鄧飛、歐鵬、文仲容、崔野四員將領率一萬士兵鎮守壺關,其他約八萬開往昭德城南十里扎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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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最近出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除了吹雪樓還有在出售景陽春之外,其他正店,包括青樓勾欄,景陽春全部消失不見。

潘金蓮是第一個覺察到事情有些奇怪的,雖然出貨量還是正常水平,但市面上除了吹雪樓自己,卻是再也買不到景陽春了。

彷彿一夜之間,景陽春從人們眼前消失了一般。

吹雪樓的生意突然比以前多了三成,不管是總店還是分號,無時無刻總有人在排隊,還有很多客人坐下來什麼都不點,直接要景陽春打包走人。

“六娘,事情有些不對。”賈氏也看出有些不對勁,這些日子以來,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每天限定配額的景陽春沒到晚上就能全部賣光,不會有人背地裏打什麼主意吧?”

“姐姐莫要著急。奴家早就看出來有些不對勁。”潘金蓮把賈氏拉到吹雪樓賬房裏:“你先不要聲張出去,暗中派些伙計跟著那些光要景陽春的客人,看看到底是什麼來頭。”

賈氏想了想道:“這種事情,幹嘛不讓二爺找人去做?皇城司最擅長這種事情了。咱們那些伙計端茶送水還行,像這種盯梢的活,自然還是找專業人士比較好。”

潘金蓮微微點頭,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便和武松說了。

武松一向膽大心細,聽潘金蓮這麼一說,頓時也感覺有點不對勁,從現在的局面看,吹雪樓這塊盈利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為販賣景陽春一直按照西門慶定下的章程,不管是零售還是批發給正店等,一律都是有配額的。

吹雪樓表面是由潘金蓮出面做掌柜,但後面也少不了皇城司的支持,雖然算不上是皇城司的產業,但出了事情,皇城司不會不管。

“要不要臨時調整下配額,看看對方有什麼舉動?”潘金蓮問道。

“先不要。”武松回道:“還是按照大哥定下的規矩,每天該出多少貨還是多少貨;不管這背後有誰,時間一長,必然會露出馬腳,我們如果突然提高出貨量,說不定正好中了對方下懷。”

“從明天起,我會安排皇城司黑衣察子負責跟蹤你說的那些客人。”武松繼續說道:“希望能獲得些消息...要不要通知大哥?”

潘金蓮果斷搖頭道:“不要。大官人在前方征討田虎,已經是事務纏身,我們在後方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反而讓他分心。”

武松看著潘金蓮認真的眼神,暗自嘆息一聲,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雪夜,看到了那個號稱“胳膊能走馬”的嫂嫂。

“既然六娘心意已決,武松就不通知大哥了。”武松微微一笑:“有什麼消息,武松會讓黑衣察子給六娘送個消息的。”

“這幾天暗中收購市面上所有景陽春,已經耗費了兩萬五千貫。”百花樓那個神秘小院之中,桑三娘皺著眉頭盤算著:“老爺,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繼續,當然要繼續。”蔡攸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似乎兩萬五千貫不過是一根汗毛:“收購來的景陽春又不會變成清水,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不會吃虧不是?”

“但是按照老爺的計劃...”桑三娘欲言又止:“到最後,百花樓要賠上血本的。”

“不這樣,怎麼能讓景陽春這個名字消失?”蔡攸嘿嘿笑著:“百花樓是我蔡某人的產業,我想怎麼弄,那是我的事。三娘,你說是不是。”

“是。”

桑三娘垂頭應道,但心中卻突然感到一絲寒意。
cx_2131 發表於 2014-3-5 22:58
第三百五十五章 密室、艷婦和短刀

華燈初上之時,又是一批客人光是要景陽春,然後就抬屁股走人。

吹雪樓的景陽春集中在三個時間段銷售,早上剛開門的時候是給其他正店、青樓勾欄等批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來就沒有賒賬的。

中午和晚上則是各備了一些,供散客享用。

所以不管白天賣的多少,總有一些留到晚上來銷售。

這批“客人”似乎就盯上了這個時辰,每次都是剛開始上客的時候一屁股坐下,景陽春一上來,立馬就走。

對於吹雪樓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該收的錢都能收回來,但卻給正常客人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景陽春可以說是吹雪樓的招牌,雖然其他正店也從吹雪樓上貨,價錢方面還比吹雪樓略低,但客人們還是喜歡到吹雪樓,彷彿這裏喝到的才是最正宗的景陽春。

到吹雪樓喝上一杯景陽春,已經成為遊客來到汴梁必然要做的幾件事之一,而且排名還不低。

尤其是一些所謂文人騷客,非要來吹雪樓用上一杯景陽春,從似醉非醉的氛圍中苦苦尋找那若隱若現的...詩意。

吹雪樓粉白的牆壁上就留下不少某些人詩興大發留下的痕跡。

但很遺憾,這種享受從幾天前起就無情的消失了。

客人們坐下來,就被伙計遺憾的通知,今天的景陽春已經售罄,明日請早。

但不管他們來的多早,總有人比他們更早,這段時間,能在吹雪樓喝到的景陽春越來越少,最後乾脆就是沒有。

要不是吹雪樓背後是皇城司撐腰,西門慶做著勾當官,早就不知道會在吹雪樓發生多少治安事件了。

碰壁的文人騷客們無奈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不但吹雪樓沒有,就連其他正店,青樓勾欄...腳店...統統沒有!

汴梁滿大街垂頭喪氣、搖頭晃腦的文人騷客們比比皆是,已經幾乎成為汴梁的一道新風景了。

但潘金蓮和賈氏死守西門慶定下的規矩,在知道這背後有問題的情況下,沒有弄清楚之前,絕對按照配額辦事,多一瓶都不行。

這讓背後裏沒有出面的蔡攸微微有些驚訝起來。

若是其他商家,只怕早就大批量出貨,你買得起,我賣的起,誰會和錢過不去?東西賣得快,自然是大把收錢,不管這酒莊在哪兒,自然是開足馬力,全力生產景陽春才是。

偏偏吹雪樓自潘掌柜以下,一律保持著西門慶早先定下的規矩,不管是誰來,賣完了就是賣完了,絕對不會顧忌誰的面子偷偷賣出去一瓶。

“莫非這個女人已經看穿了自己的用意?”蔡攸又等了兩天,百花樓的流動資金都已經開始出現了問題,吹雪樓那邊還是慢條斯理的該幹啥幹啥,這讓蔡攸有些坐不住了。

桑三娘每次看到蔡攸,都是欲言又止,這些天已經砸進去七八萬貫,就算桑三娘再會經營,也開始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但蔡攸前幾天的那句話讓桑三娘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百花樓說到底都是蔡攸的,這些產業,這些姑娘,就連桑三娘自己都是蔡攸的。

桑三娘自己不過是個替人經營的,哪有權利做主?

百花樓的流動資金嘩嘩流出的聲音,經常在桑三娘耳中回蕩;照這樣下去,百花樓才能挺多長時間?雖然在各州賣掉一些分店,便足以將這陣子渡過去,但這樣一來,百花樓在這個行當還有臉嗎?

桑三娘可以不要臉,但她知道,蔡攸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唯一能讓蔡攸卑躬屈膝,想盡一切辦法討好的,上上下下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道君皇帝趙佶。

從趙佶還是端王的時候,蔡攸就想盡一切辦法接近趙佶,看重的是什麼,人人都知道。

那一年,蔡攸不過二十二三歲。

除此之外,皇太子趙桓不成...嘉王趙楷也不成...就算是蔡攸的親身父親,現如今身居太師高位的蔡京蔡太師,也不成。

蔡攸是長子,但蔡京偏偏喜歡第二個兒子蔡絳,原因也很簡單,蔡攸在官場方面實在是不成器,當著龍圖閣學士兼侍讀,給皇帝演那些市井戲碼,完全不幹正事。

而蔡絳就不一樣,勤勤懇懇不說,還經常幫蔡京處理公文。

蔡攸只選擇忍了兩年,就和蔡京翻了臉,好好的父子竟然反目成仇,走到大街上都不互相讓路,也只當是誰也不認識誰。

道君皇帝趙佶做了和事佬,另外賜了蔡攸府邸,父子倆正式分道揚鑣。

所以蔡攸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計劃失敗,因為他堅信,自己的計劃能成功。

高俅和梁師成一唱一和,給蔡攸選擇了一條擠垮吹雪樓的道路,而蔡攸踏上了這條道路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回頭。

“現在市面什麼情況?”蔡攸突然問桑三娘道:“還有人,還有地方敢賣景陽春嗎?”

“除了吹雪樓,就再也沒有了。”桑三娘暗自嘆了口氣,老實回答道:“老爺,咱們計劃的第一步還要持續多久?”

蔡攸嘿嘿一笑:“自然要持續到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景陽春。等景陽春從大家眼中消失,每個人都會發了瘋的尋找,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進行計劃的下一步了。”

“但賬面上...”桑三娘有些遲疑,畢竟賬面上的流動資金已經低於五位數了,這對於百花樓來說,簡直就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自從蔡攸把百花樓交給桑三娘,在她想方設法,苦心經營下,百花樓從一間到十間,再到百間,這裏面浸透了她的心血。

賬面上也從四位數,變成五位數,很快就要達到六位數;但蔡攸的一個決定,讓桑三娘幾年的努力化為泡影。

“賬面上的事情我不管。”蔡攸微微一笑:“怎麼做,你決定。”

“記好了,一旦開始下一步計劃,就是收獲的時候。到時,吹雪樓和景陽春都要從市面上消失。”

桑三娘回了一個笑容:“到時,老爺就可以得償所願,拿到景陽春的釀造方子了。”

“沒錯。”蔡攸突然少見的嚴肅了起來:“景陽春確實是千古無人的好東西,這種好東西在吹雪樓手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桑三娘點了點頭:“但吹雪樓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我們幕後的動作...或者說根本不在乎我們的動作?那西門慶定下的規矩沒人敢動...”

“墨守成規,不是什麼好事。”蔡攸展顏一笑:“雖然他們讓我感到了很多意外,但只要順著咱們的路子走,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都會落入我們的算計。”

說完蔡攸伸出一隻保養極好的手來,甚至於比桑三娘的還要白凈;桑三娘身子一抖,非常乖巧的把粉臉湊了過去,對於接下了發生什麼,桑三娘也就心知肚明,心中竟然還有少許的期待。

“那西門慶懂什麼經營之道?”蔡攸撫摸著桑三娘粉臉,好像把玩著上等美玉:“還是我們家三娘最能幹了。”

“奴家...怎敢居功?”

桑三娘配合這蔡攸的動作,跪倒在蔡攸坐著的榻前,微微將一張粉臉向蔡攸手心貼去,那手心居然也是冷冷的,沒有半點汗水,也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蔡攸對桑三娘的回應極為滿意,似乎不經意間提到:“把那些邊遠州縣的產業賣了吧...”

桑三娘心頭一蕩,原來蔡攸表面上不看賬目,但對百花樓賬面上還有多少錢,竟然有個準確的估計。

已經到了要賣產業的地步了嗎?

桑三娘沒來由的一陣心悸,每個地方都像是自己孩子似的,桑三娘每天都活在眼看這些“孩子”成長的期盼之中,要賣掉產業,就算是邊遠州縣,桑三娘也有一種骨肉分離的感受。

百花樓處於急速發展期,雖然每天日進斗金,但大量的金錢都花在了發展上...更多的產業,更多的姑娘...更多的地盤。

桑三娘打心底裏不願意,但面對蔡攸的請求...不,應該說是要求,她沒有說“不”的勇氣。

蔡攸抽回了手,眉宇之間似乎有驚訝之色:“怎麼,三娘你不願意嗎?”

那冰涼的手抽回去,反而讓桑三娘感到自己粉臉重新暖和起來。

桑三娘微微低下頭,快速思考著。

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這麼做,一定有!

蔡攸面色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伸手去旁邊架子上取下擺放的一把短刀,撫摸著上面精美雕刻的花紋。

難得一見的烏木刀鞘被撫摸得又黑又亮,一支梅枝纏著一路往上,偏偏是鮮紅的色彩,綻放的三朵梅花潔白無瑕,在烏木的映襯下分外的醒目。

桑三娘認得這是一把東瀛送來的禮物,是當地武士隨身攜帶的短刀,喚作脅差。

刀好,保養是要花費大功夫的。

平時便是桑三娘自己細心保養的,在蔡攸眼中,也確實是個極好的玩物。

看著這把脅差,桑三娘腦子電光火石一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5 23:10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4-3-6 14:44
第三百五十六章 免戰牌

“東瀛?”

在桑三娘說出了她的想法之後,蔡攸馬上就從記憶的深處挖出了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

他手上這把脅差是他心愛之物,乃是一名東瀛商人不知道托了多少關係巴巴給送過來的;但蔡攸就連他的名字也沒有記住,更想不起來那東瀛商人向自己求的是什麼。

經桑三娘提醒,蔡攸總算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道:“這法子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些東瀛人也沒按什麼好心;不過做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從汴梁到東瀛的路途遙遠,陸路倒沒有問題,但到了明州港,之後的海路就完全要靠天氣和風向了。

現在的季節倒是合適,有西南風可以到達東瀛的博多港,但回程往往要等到第二年春天的時候。

這便是蔡攸所質疑的。

“老爺,我們可以把那些邊遠州縣的百花樓抵押出去一些,而不是直接轉手。”桑三娘解釋道:“這樣便留給我們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那好。”蔡攸微微點頭:“那你就去放手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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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的守將孫琪對於宋軍出現在自己城池南邊十里的消息並沒有太過於吃驚,畢竟宋軍如果不乘著士氣高漲攻打昭德,反而固守壺關,那才是怪事一樁。

不過不管宋軍如何動作,孫琪抱著固守待援的心思,傳下嚴令,私自開門迎敵者,斬!

手下副將一個個肅然,孫琪也親自上城墻,在四門巡視,轉到南門時,孫琪還是忍不住看了看遠處那幾乎充滿了地平線的宋軍營寨。

不在十萬之下。

這是探子傳回的情報,雖然不應是事情,那對比城中的兩萬人馬來說,宋軍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鈕文忠和四威將那些武藝高強之輩都死在宋軍將領手下,孫琪覺得自己這兩把刷子還是不夠看。

死心塌地的等援兵,才是正道。

下午,宋軍開始派出小支人馬,都選得嗓門最大的,由鎮三山黃信率領,在城外叉腰一站,什麼難聽的都罵出來了,膽小鬼什麼的算是最輕的。

孫琪鐵青著臉命令把庫房裏的棉被棉衣拆開,把裏面的棉花搓成球,每人發上幾個,受不了就塞上。

從蓋州傳回的消息看,鈕文忠固守蓋州府的時候,就是中了這狠招,搞得守城士兵精神崩潰,一聽到城外的聲音便條件反射的忍不住要嘔吐。

孫琪可不想重覆鈕文忠的前車之鑒,只要再堅持兩天,國師喬道清和殿帥孫安便會帶來晉國最後的精銳之師,其實是國師喬道清,幻術可謂是出神入化,孫琪堅信在國師大人面前,西門慶那點小法術完全不夠看。

另外,孫琪找了個識字的,尋來一塊桌面,寫了兩個字,命人放在南邊城墻上面,正對宋軍。

見城上士兵往耳朵裏面塞東西,鎮三山黃信馬上下令撤回那些負責罵街的士兵,對於聾子來說,不管你罵啥,他都不會有反應的。

但讓西門慶沒想到的是,回來的黃信報告,對方城池上高懸一塊三尺見方的木板,上面墨跡未干的寫著“免戰”二字。

聽了這消息之後,不管是大刀關勝還是西門慶,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免戰牌這種東西只是上古時候打仗的時候才出現過,現如今最多聽到的是在說書人口中,實際上早就沒有人這麼做了。

就好比鈕文忠要進攻蓋州府的時候,蓋州府尹可以馬上令人掛出免戰牌,難道就能阻擋鈕文忠前進的步伐了?

如果真是這樣,鈕文忠可就真是個呆子了。

畢竟這是在打仗,而不是過家家,自己快頂不住的時候突然跳出來說:“別打了!”

然後對方還真的聽話了。

這種局面也只能在說書人口中,要是兩軍對仗,突然掛出免戰牌,這是什麼節奏?

不過孫琪還偏偏就這麼做了。

“那個孫琪到底想要做什麼?”大刀關勝也忍不住疑惑道:“掛那塊木板有什麼用?先不說大部分人都不認得那兩個字是啥...就算認得,還會有人在乎什麼免戰牌嗎?”

西門慶想了想道:“也許只是掛出來迷惑我軍的也說不定,不過看上去那孫琪就是一副固守待援的樣子,如果我們真的去想這塊免戰牌的作用,反而中了孫琪的下懷。”

此言一出,大帳中眾將紛紛點頭。

“看來援軍已經在路上。”豹子頭林沖突然道:“雖然不能向蓋州一向圍點打援,但派兩支人馬出去,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

霹靂火秦明上前拱手道:“不管是派兵出擊,或者是攻打城池,秦某身為先鋒,元帥可別忘記了!”

大刀關勝手捻長鬚,微微點頭:“戰機瞬息萬變,挫挫敵人士氣也是好的。”

說著便下令豹子頭林沖和花和尚魯智深做一路,唐斌、石秀同去,率兵五千,乘夜繞過昭德城,在北邊路上伏擊。

又叫霹靂火秦明和病尉遲孫立做一路,黃信、孫新二人做副將,也率兵五千,在東邊路上伏擊。

眾將一一領命,旁邊赤髮鬼劉唐叫起屈來:“元帥,自從做了後軍大將,末將和張橫張順二兄弟就沒有出頭日了,既然好不容易有機會,何不派我們前去?等回山,也好說與托塔天王晁蓋哥哥聽。”

關勝見劉唐把托塔天王晁蓋搬出來,不好直接駁了面子,便用眼示意西門慶;西門慶道:“劉將軍要去時,後軍誰來率領?就算是晁蓋哥哥在此,西門慶也是這等說法!”

赤髮鬼劉唐想起自己當初去法華寺尋找西門慶和安道全,二人妙手救治,把晁天王從黃泉路上拉回來,西門慶又多方努力,絕了梁山的後顧之憂,可算得是梁山眾人的救星;劉唐也不是那沒皮沒臉的人,見西門慶如此說,頓時沒了脾氣,唯唯而退。

西門慶喝退劉唐,又叮囑眾人道:“諸位一定要記住,如果遇到那國師喬道清,斷然不可貿然交戰,此人幻術超群,就連入雲龍公孫勝兄弟也佩服的。”

眾將轟然應了。

待到晚上,赤髮鬼劉唐眼巴巴的兩支部隊紛紛開拔,垂頭喪氣,回到自己帳中,船火兒張橫和浪裏白條張順早就在帳中等候,見劉唐灰溜溜的進來,船火兒張橫便是冷笑一聲:“怎麼,劉唐兄弟今天就歇了火沒脾氣了?往日裏在山上可不是如此甘願居于人下啊!”

浪裏白條張順也道:“別人能立功,我等便立不得功?”

船火兒張橫和浪裏白條張順下山以來,並未立得什麼功勞,所以暗自有些不服氣。

赤髮鬼劉唐被這兩個兄弟你一句我一句,挑撥的內心煩躁起來,在帳裏轉了兩圈,道:“你們兩個也看到了,今天不是我劉唐沒有提,而是西門大人和那關勝不讓。”

“你沒見關勝那眼瞟著西門大人?”船火兒張橫火急火燎的脾氣,絲毫不在霹靂火秦明之下:“西門大人那也是沒辦法,在眾人面前要給關勝留點面子,這才出言喝止。”

“此言當真?”

“我和兄弟二人這眼力,都是在水底下練出來的。”張橫拍著胸脯拉著張順道:“就算大帳裏面飛過一個蒼蠅,也知道是公是母!”

經張橫這麼一說,赤髮鬼劉唐還真是隱隱約約記得關勝當時確實給西門慶遞了個眼色。

“依我說,這乘著晚上,把弟兄們拉出去,咱們也往東邊去!”浪裏白條張順出著主意:“搶在秦明他們前面,必然可以立功!”

“這主意好!”

船火兒張橫沒口的稱讚自己兄弟:“等立下了大功,就算是西門大人也沒話說!”

赤髮鬼劉唐還有些猶豫,張順又道:“劉唐哥哥,如果放過這機會,豈不是今後比人矮了一頭?”

這話正戳在劉唐痛處,原來劉唐平時最詬病自己的身高,在梁山眾頭領中屬於中等水平,十分不喜。

在劉唐看來,綠林好漢、英雄好漢,那必須身高八尺以上,才當得起“好漢”二字。

“二位兄弟說得對!”劉唐眉頭一挑,猛然停住腳步:“都回去把手下士兵叫起來,我去開了後面寨門,萬萬不可驚動西門大人!”

船火兒張橫和浪裏白條張順二人大喜,都下去準備了。

赤髮鬼劉唐也悄悄傳下令去,在後面寨門處集合;劉唐本來就是後軍大將,這一下竟然是沒有引起寨中任何人的注意。

等三人會合之後,清點士兵,三千有餘。雖然後軍士兵足足有兩萬,但時間緊迫,也只能來得及拉出這麼多士兵了。

“走!”劉唐果斷下令:“一定要趕在秦明他們前面!”

幾乎在同一時刻,孫琪那塊“免戰牌”引發了城內的軒然大波。

以金鼎、黃鉞為首的十員副將知道了那塊免戰牌之後,頓時覺得臉上發燒;就連外來的雷震也有些看不下去,好不容易忍到晚上,一同來找孫琪,請求把那免戰牌拿下去。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免戰牌,而是他們的恥辱牌,簡直趕得上把自己的妻女扒光了在城頭給對面的宋軍展示一樣。

顏面何存!
cx_2131 發表於 2014-3-6 15:02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迎頭痛擊

“一塊免戰牌怎麼了?”

孫琪一句話就把金鼎和黃鉞等副將給澆醒了:“宋軍會因為這一塊免戰牌放棄攻打昭德嗎?”

“不會。”金鼎老老實實答道。

畢竟,不管對於宋軍還是城內士兵來說,那不過就是個桌面,上面多了兩個字而已。

“兵者,詭道也。”孫琪表情嚴肅的說道:“東西掛出去,不管是那宋軍元帥關勝還是西門慶,都需要想上一想我軍的意圖...其實這才是孫某的真實用意,用來迷惑宋軍,拖延時日。”

說完孫琪又補充了一句:“諸位不要忘記了,國師和殿帥率領的援軍據此不過百餘里,明天...說不定明天上午,先鋒部隊就會到達昭德!今天宋軍一天沒有攻打城池,看來孫某的計策已然成功!”

金鼎、黃鉞等副將這才明白孫琪的用心,一個個面帶愧色拱手稱罪;一旁雷震贊不絕口:“孫將軍熟讀兵書,計謀百出,不愧是大將風範!”

真如孫琪預料的一般,國師喬道清和殿帥孫安商議之後,分別帶領一萬先頭部隊,疾馳來救昭德城。

一支由殿帥孫安帶領,梅玉、秦英、金禎、陸清四名統制官隨行,從昭德城北門入,支援城內,也可掃蕩攻城宋軍;另外一支由國師喬道清率領,聶新、馮玘、倪麟、費珍四名統制官隨行,往昭德城東面,掃蕩那裏可能出現的宋軍,也可裏外夾擊,打宋軍一個措手不及;而剩下數萬兵馬由潘迅、楊芳、馮升、胡邁、陸芳等五名團練使率領,徐徐而行。

這支大軍實在是晉國能抽調出來的精英部隊,其中還有不少是孫安屬下禁軍;和宋朝禁軍相比,他們的戰鬥力還算是不錯的。

出發之時,主要目的是增援壺關,把宋軍再度趕回蓋州;至於能否乘機殺入蓋州,不管是孫安還是喬道清都沒有把握;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走到半路,便有消息傳來。

壺關失陷了!

壺關乃是昭德府的門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既然湖光已經失陷,宋軍必然要北上攻打昭德,所以殿帥孫安和國師喬道清都是心急如焚,派出雷震先行一步,去昭德通報援軍到來的消息。

之後,孫安和喬道清親自率領先鋒部隊,為的就是要力保昭德不失!

“大人,前面還有五里,便是昭德!”

“可有敵情?”

“暫時還未發現!”

“再探!”

探子雖然沒有回報有宋軍活動的跡象,但孫安還是下令全軍提高警惕,保持好陣型。

“大人,看來宋軍還沒有攻打昭德。”梅玉暗自鬆了口氣,策馬來到孫安身邊:“那孫將軍見了大人,肯定是高興的不行。”

孫安見梅玉一付鬆垮垮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呵斥道:“怎麼孫某剛才的命令你沒聽到嗎?雖然沒有敵情,但這畢竟是昭德北邊!關勝還有那些梁山頭領,你覺得有那麼好對付嗎?還有那西門慶,花樣百出,就連樞密使大人鈕文忠也被他用計殺死!”

孫安此言一出,秦英、金禎、陸清等其他三名統制官急忙做出警惕的樣子,連各自兵器也提在手中。

梅玉本來只想就此機會拍個馬屁,卻沒想到自己這個馬屁卻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馬腿上,受了孫安呵斥,也只好在馬上繃直了身子,取下長槍握在手中。

“這還差不多。”殿帥孫安目光一掃:“都給我把眼睛擦亮點!”

隊伍前行不到一里,猛然間號炮連連,從兩旁衝出一彪人馬,約莫有四五千人,截住了隊伍前進的道路。

孫安心下一凜,暗罵那探子辦事不力,正待提馬上前喝問,對方軍中已經衝出三騎,當即駐馬細看。

只見當中一位生得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長八尺,手中捻一條黑黝黝丈八蛇矛,威風凜凜;上垂首是穿一領嶄新皂色直裰,露出胸口許多花繡來的一個大和尚,手中沉甸甸水磨禪杖,只怕分量不輕;下垂首那人手中也是一根長矛,孫安見了氣憤滿胸,認得是原先抱犢山大寨主唐斌。

“來著可是孫安孫殿帥?”當中那個豹頭環眼的提丈八蛇矛上前:“某家乃是豹子頭林沖!可上前說話!”

孫安見了唐斌,哪兒還顧得上什麼林沖不林沖的,去鞘中拔出那兩口鑌鐵寶劍,錯一錯似有龍吟之聲,提馬上前喝道:“孫某不和你說話,且叫那背信棄義的鳥人出來,會會某家這兩口寶劍!”

唐斌早聽說孫安厲害,今日一見便有些膽怯,不敢上前;林沖知他心意,橫過長矛冷笑一聲:“唐副將棄暗投明,乃是正道,你若及時醒悟,放下手中雙劍,叛亂之罪也可從輕發落!”

孫安聽得怒發沖冠,提雙劍就要上前,旁邊梅玉早出,舞刀向前喝道:“且讓我梅玉來會會你這個豹子頭!看看砍掉之後還能不能長出來!”

孫安阻擋不及,命秦英、金禎二將掠陣,自己提雙劍細看林沖武藝如何。

魯智深暗道:“此賊找死!”

豹子頭林沖縱馬上前,大喝一聲有如天神下凡;梅玉本想表現一把,但被林沖威風無比的一聲大喝弄得心驚肉跳,勉強舉刀相迎,被林沖丈八蛇矛蕩開大刀;林沖手起矛落,把這梅玉刺下馬來!

秦英、金禎二將見了面如土色,陸清更加險些沒落下馬來;殿帥孫安暗道“糟糕”,沒想到林沖如此神勇,梅玉不過一合之間,就被林沖刺死,急忙舞動那兩口鑌鐵寶劍,來戰林沖。

豹子頭林沖聽西門慶說起孫安武藝精湛,便打起幾分精神,仔細迎戰;果然見孫安兩口鑌鐵寶劍每口約莫有二三十斤,舞動起來滴水不漏;林沖心下暗嘆如此好漢居然去投了那田虎,手中丈八蛇矛或刺或削,或快或慢,已經使出真實本領。

不過十數息功夫,二人已經交手三十餘合,後面花和尚魯智深見孫安膂力雄厚,心裏癢癢,提禪杖上前喝道:“便讓灑家也來過過癮!”

對面秦英、金禎、陸清等三將早已命人搶回梅玉,見梅玉胸口偌大的一個傷口,已然透胸而過,再一摸,也已經沒了氣息;此時又見花和尚魯智深衝出來,以為是要雙戰孫安,急忙齊齊縱馬出來截住。

花和尚魯智深見對方幾名副將斷了自己去路,大吼一聲,早將最前頭的陸清一禪杖拍下馬去;旁邊殿帥孫安忙裏偷閒見了,急忙連環幾劍格開林沖丈八蛇矛,把劍一舉,那一萬士兵得了主將號令,有如潮水一般的涌上來。

林沖、魯智深見狀撥馬回陣,唐斌搖動長矛,和拼命三郎石秀一起率領士兵拼殺了一陣,這才按計劃徐徐往後退去。

殿帥孫安見對方進退有度,喝令士兵停止追趕,回頭再看陸清,肋骨斷了不知多少根,才知那和尚下手極重。

金禎道:“那和尚遮莫是喚作花和尚魯智深的?那禪杖有數十斤重,陸清兄弟只怕是性命難保。”

孫安喝令士兵旁邊砍下樹木,簡單做成擔架,讓陸清平躺;再看陸清神色,面如金紙,果然是旦夕難保。

秦英咬牙切齒:“再見那魯智深,定要取他性命!”

“就憑你?”孫安鼻子裏面“哼”了一聲,下令全軍保持警惕,繼續向昭德城進發:“若再有埋伏,直接殺過去!”

經過大半夜行軍,赤髮鬼劉唐和張橫、張順二兄弟已經在破曉前趕到了秦明、孫立等人前面,在一片小樹林裏稍事休息。

“怎麼樣?有敵人來嗎?”

張橫、張順二人派出幾個士兵做探子,給出的消息都是沒有發現任何敵人動靜。

從小樹林中探身出去,大路上果然是一片寂靜;劉唐素有伏地聽音之能,趴在地上聽了一陣也沒啥結果。

“莫非要白來一趟?”

三人頓時有些泄氣,畢竟西門慶和關勝的安排也只是分兩路迎擊由孫安和喬道清率領的援兵,至於援兵是從哪個方位來,就不是他們能預料到的了。

“早知道應該去北邊!”張順一拳砸在旁邊碗口粗的樹上,震得那樹搖晃不已:“敵軍從北邊來,那邊機會最大!”

船火兒張橫也惋惜不已。

“時間上來不及了。”赤髮鬼劉唐少見的冷靜了一下:“再趕去北邊,只怕林教頭和魯大師他們早就和敵人交上了手。”

“巴巴的趕出來,大半夜辛苦,難道要在這小樹林睡一覺回去嗎?”

張橫大吼一聲:“依我說,還是去北邊,吃不到肉,分點湯也行啊。”

“唉,我這樸刀也饑渴難耐了啊。”劉唐不死心的趴在地上重新聽著,姿勢十分滑稽。

“不行,這趕過去豈不是讓他們笑話?”浪裏白條張順果斷搖頭:“想必現在營裏面已經發現我們偷偷跑出來了,還是乘著那關勝沒發怒前趕緊回去吧。”

“笑話,你怕那關勝?”張橫“哼”了一聲。

“哥哥,我是害怕西門大人臉上掛不住...”張順一本正經的回答著,突然發現劉唐豎起了一只手。

那是有敵人動靜的意思。

張橫和張順果斷閉上了嘴。

“動靜越來越大,是大隊人馬。”

劉唐繼續說著,但張順和張橫已經全部手指前方:“不用麻煩了,已經能看到了。”

赤髮鬼劉唐悻悻然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土:“我可是早你們發現的...”

透過小樹林,不遠處塵土飛揚,依稀可見一桿大旗高高的迎風飄揚。

上面有個大大的“喬”字。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6:09
第三百五十八章 金甲神人

赤髮鬼劉唐大字識不了一籮筐,幸好這個“喬”字還是認識的;浪裏白條張順在江州賣魚牙子,好歹也認識這字;只有船火兒張橫兩眼一抹黑,大字半個不識,拔刀就要往上衝,唬的劉唐和張順兩個一邊一個,給架回了小樹林。

“放開我,放開我,為啥敵人來了還不殺過去!”張橫連連掙扎。

赤髮鬼劉唐和浪裏白條張順對視一眼,想起昨日西門慶特意囑咐,如遇到那國師喬道清時,不得出動之語,二人心中都是一個念頭。

“怎麼辛苦了大半夜,偏偏等來了他?”

張橫掙扎得脫,伸手就要去抄樸刀,浪裏白條張順急忙伸手攔住道:“哥哥,那可是喬...”

“胡說!附近連條小河都沒有,哪兒來的橋?”張橫氣得臉都有點紅了:“兄弟,你以前可不這樣騙哥哥的。”

“是那國師喬道清!”

赤髮鬼劉唐在邊上搭了一句話:“西門大人特意叮囑過的,你莫非忘記了?”

“我管他是喬道清還是橋底下渾!”船火兒張橫這才明白過來,嘿嘿冷笑一聲:“看你們兩個人這膽!”

“怎麼,你有應付的辦法?”赤髮鬼劉唐問道。

船火兒張橫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皮口袋:“早備著呢,這是烏雞血和黑狗血,大半夜的找可不容易啊,還好有幾個鳥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準備打牙祭,這才弄了一袋子。我跟你們說,不管那喬道清有什麼妖術,這只要一潑過去,什麼都破了!”

“靠不靠得住?”赤髮鬼劉唐把目光投向張順,畢竟在他心目中,張順比起他那個哥哥張橫還是要靠譜一些。

林外,已經漸漸響起了敵軍行進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小樹林中的士兵一個個警惕起來,都去拔了兵器在手。

“這個...”浪裏白條張順一陣猶豫:“應該行吧?”

“還等什麼!殺出去!”船火兒張橫扛著樸刀,抄起那皮口袋,第一個衝出了樹林。

劉唐和張順二人無奈,也只好跟著衝了出去。

他們出來的急,連認軍旗都沒帶,這一衝還真有點當初的感覺。

眼見小樹林中衝出一堆人了,就連喬道清見了也唬了一跳:“這昭德府哪兒來的草寇?”

待看清楚對方都穿著宋軍服飾,喬道清才明白這是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宋軍先鋒之類的。

不過區區兩三千人麼...

喬道清二話不說,命聶新傳令下去,直接突進!

宋軍先鋒都能在城東出現,想必昭德有危險了!

兩軍未及展開,便是刀對刀、槍對槍,一場惡戰!

“殺!直娘賊的!殺他個人仰馬翻!”

劉唐振臂高呼,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方言,殺的精神大振,連呼過癮。

馮玘、倪麟二將縱馬上來,來戰劉唐,劉唐手中樸刀上下翻飛,越打越有精神;旁邊張橫和張順二兄弟好像雙頭蛇一般,狠狠刺入敵陣,果真是殺的人仰馬翻。

喬道清看得連連皺眉,早把劍在手,叩齒做法,捏訣念咒,把劍往北一指,喝一聲:“疾!”

須臾,天昏地暗,日色無光,飛砂走石,撼地搖天。

劉唐等三人正殺上前,只見前面都是黃砂黑氣,那裏見一個敵軍。

原來那飛沙走石都是照著宋軍腳下直刮,北軍視線並未受半點影響,依舊是手持兵器殺來,宋軍如何能抵擋得住?

赤髮鬼劉唐見遮天蔽日一般的,連連叫苦;船火兒張橫也沒了主意,這漫天都是砂石,連個人都看不見,手中皮袋裏裝著的公雞血和黑狗血往哪裡去灑?

還是浪裏白條張順,也顧不上灌一嘴沙子,呼呼喝喝,讓手下士兵往樹林中退卻。

聶新、馮玘、倪麟、費珍等四將衝上前去,眼見劉唐等人逃入樹林,殺散了宋軍士兵,急忙稟報喬道清得知。

“也算有個把機靈的,知道林子密了,風沙不入!”喬道清嘿嘿冷笑兩聲:“卻不知貧道手段極多!你們派人把樹林出口堵上,莫要放走一個!”

聶新、馮玘、倪麟、費珍等四將領命,少時把小樹林外面圍得水泄不通。

劉唐和張橫、張順二兄弟逃入樹林,見風沙漸漸停住了,才知道張順給指了條明路。

“這可如何辦才好?”劉唐查看左右,急道:“三千士兵被殺的就剩七八百人,回去如何交差?”

張橫和張順二兄弟也連連叫苦,悔不該當初心高氣傲,偷偷出營來,如今竟然是連回去的臉面都沒了。

三人正商議之時,耳中聞聽一聲霹靂,有如九天神雷一般,劉唐喜道:“莫不是西門大人來了?”

猛然間就見半空中現出二三十尊金甲神人,個個都有兩三丈高矮,手中兵器比水缸還粗,紛紛跳下來,兵器橫掃,把許多樹木都打折了。

宋軍士兵哪敢上前,抱頭鼠竄一般散開了。

船火兒張橫估摸著是喬道清幻術,一摸腰間,幸好那皮口袋尚在,急忙取出來上前往皮口袋底部一拍,頓時澆在臨近一尊金甲神人身上,直澆得吱吱作響,冒出一股白煙。

有戲!

張橫精神一振,劉唐和張順也大喜過往,急忙往張橫這邊靠攏,準備衝出去。

未料白煙散盡,那金甲神人渾身上下並無任何變化,連潑上去的狗血雞血都不見了蹤跡;越發顯得威風八面,手中兵器亂打下來,頓時把三人打散!

“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張橫頓時傻眼。

劉唐和張順眼見有那麼一絲希望,也被無情破碎,叫苦不迭;幾名金甲神人一圍,早將三人分別提在手中,有如草芥一般;三人各持兵器撲打,只見樸刀到處,有如虛幻一樣,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沒到數息,三人只覺身上一緊,都昏了過去,等醒來之時,早就被五花大綁,推到喬道清面前。

“賊道!用妖法拿人,不算好漢!”

“妖道!有本事放開爺爺,來個一對一!”

“些許妖法,看西門大人如何破你的!”

三人破口大罵,喬道清恍若未聞,擺擺手讓士兵押下三人,和聶新、馮玘、倪麟、費珍等四將道:“秦升、莫真、盛本等三賊人殺了樞密使大人投敵,貧道欲用此三人換過,在昭德城頭斬首示眾,爾等意下如何?”

聶新、馮玘、倪麟、費珍等四將對喬道清幻術讚不絕口,齊齊拱手道:“單憑國師處置便是。還有那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投敵,壺關失陷,該如何是好?”

“有貧道在此,就算是十萬二十萬人馬,也只視為等閒!”喬道清收了寶劍把手一招,那林中二三十尊金甲神人齊齊升起來,在半空中打個滾,自投喬道清袖中去了。

“有國師在,昭德城無憂了!”聶新、馮玘、倪麟、費珍等四將看得目瞪口呆。

“前面數里便是昭德東門!還要辛苦爾等衝殺,驅散宋兵!”

霹靂火秦明和病尉遲孫立率軍在昭德城外五里埋伏,見前面不遠有敵軍過來,中軍打起一桿大旗,上書“喬”字,饒是霹靂火秦明也不敢造次,和孫立商量道:“沒想到偏偏碰上那國師了,西門大人有言,遇上喬道清,便要放過。孫將軍你看如何?”

病尉遲孫立也同意秦明的看法,當即命士兵不可妄動,眼睜睜看敵軍從面前大搖大擺經過,旁邊小尉遲孫新突然低聲道:“二位哥哥,那邊不是赤髮鬼劉唐哥哥嗎?”

病尉遲孫立小心探身看去,那破口大罵的可不正是劉唐;旁邊還有兩個,正是船火兒張橫和張順兩兄弟。

“這怎麼個說法?”病尉遲孫立吃驚不小:“他們三人為何出現在此處?而且還被那喬道清擒拿?”

“說不得殺出去!”霹靂火秦明握緊狼牙棒:“救了他們三個再說!”

後面黃信急忙攔腰抱住秦明道:“老師不可魯莽。那妖道厲害,想必劉唐等三個哥哥便是中了他的妖法,還是等著回去稟報西門大人和元帥,請他們定奪才是!”

霹靂火秦明掙扎一會兒,見劉唐等三人都看不見了,這才嘆一聲:“他們被擒進昭德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喬道清一出手,就擒拿三將,得意洋洋,領軍到了昭德城東門附近,見並無宋兵,便讓聶新上前叫門。

守東門的是戴美和楊春二人,見是援兵到了,笑逐顏開,急忙命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親自出來迎接。

“這三個都是攔路的梁山頭領,要去換那幾個叛賊。”喬道清指指點點:“爾等須仔細了,關在牢中好好看著!”

戴美和楊春二人答應一聲,上前便來交接,先拿了赤髮鬼劉唐和船火兒張橫去,待來拿浪裏白條張順時,只見張順腦袋猛然往後一揚,正撞在後面押解士兵鼻子上,頓時是鼻血長流。

眾人都唬了一跳,只見張順嘿嘿一笑,身子一歪,便從吊橋上自己跳了下去,“撲通”一聲砸起很多水花來。

護城河水深兩丈,眾人探頭下去看時,只見河水蕩漾,哪兒還有張順身影?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15 22:38 編輯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6:11
第三百五十九章 仙家寶貝

赤髮鬼劉唐和船火兒張橫見張順跳進護城河,不驚反喜,知道浪裏白條水性了得,陸地上有三分本事,水裏便有十分,定然是藉機逃走。

戴美和楊春二人急忙命士兵看好剩下的劉唐和張橫二人,又叫士兵去取竹竿,準備打撈一番,劉唐和張橫見了冷笑不已,並不言語。

幻魔君喬道清只嫌費事,伸手制止;從背後拔了那口寶劍在手,掐動法訣,往下一劃,頓時不知道有多少兩三丈高矮原木浮在半空,隨著喬道清寶劍一揮,便是七七八八的往下垂直砸落,搞得河水激蕩不已。

“國師高明,就算是那廝未死,這般砸也砸死了!”

戴美和楊春馬屁送上,喬道清指揮原木砸了半刻,這才收了法術。

面對二人馬屁,喬道清似乎面有疲色,收了寶劍默默不語,只是揮手下令進城。

劉唐看得目瞪口呆,船火兒張橫倒是丟了個放心的眼色過去,二人閉上嘴任憑士兵推來搡去,並不吱聲。

“走,進城!見孫將軍去!”戴美呼呼喝喝,招呼士兵在前開路。

待到城內,孫琪早就在府外相迎,騰出最好的宅院給喬道清和孫安居住;喬道清剛剛坐下來和孫琪敘話,北城守將牛庚和蔡澤派人傳來消息,殿帥孫安也到了。

孫琪喜不自勝,親自到北城迎接,鈕文忠一死,殿帥孫安便是晉王武官中品階最高的,是以相比喬道清來說,面子應該要做足。

和喬道清不一樣,殿帥孫安臉色反倒沒那些好看,更不用說隨軍還有梅玉尸體和勝負重傷的陸清。

孫琪心驚肉跳,忙詢問緣由,孫安說了兩句又問國師可曾到了;聽孫琪說了,孫安這才放下心來,吩咐孫琪找地方搭起靈棚,把梅玉尸體停在其中,又命人抬起陸清,來尋喬道清。

孫琪一一照辦,喬道清聽孫安來了,急命士兵開了中門,將陸清擔架放入。

喬道清素來有些醫術,但看過陸清傷勢,見胸腹塌下去一大塊,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便問孫安是何人所為。

“那和尚相貌兇惡,一身花繡,下手好不毒辣,亂軍之中倒也未能問得姓名。”殿帥孫安搖頭道:“想來武藝不在同小弟交手的那個豹子頭林沖之下!”

喬道清沉吟半響:“想必是花和尚魯智深,以前在渭州做過提轄官的,難怪如此厲害!賢弟下次遇到此二人之時,須得小心方是。”

“那陸清的傷勢...還有沒有得救?”孫安問道。

喬道清連連搖頭:“尋常法子,已然無用。除非有祝由術高人用那移花接木之法,才能妙手醫治。可祝由術從古至今傳承弱了,移花接木之法早就失傳,為之奈何?”

二人一陣嗟嘆,喬道清說起力擒三將,不妨在吊橋處有人落水一事;孫安讚道:“有此二人在手,也自然是夠了,換過那幾個良心被狗吃了的鳥人,來祭拜鈕文忠大人!明日和宋軍開戰,再擒他幾個!”

國師喬道清深以為然,孫安見他也沒有辦法醫治陸清,只要讓士兵抬了陸清去城內軍醫處,是死是活各安天命了。

早上剛起,西門慶就接到通報,劉唐、張橫、張順三人不知蹤影,後面寨門大開;西門慶大怒,和大刀關勝說了升起中軍帳,命各部清點士兵數量火速報來。

沒到半個時辰,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三人所率士兵各自走了一部分,加起來約莫有三千人;西門慶聽此消息,心中便有了計較,和關勝商議道:“這三名兄弟肯定是眼熱這番功勞,偷偷溜出大營,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關勝憂心道:“軍紀好不容易才整頓好,三人罔顧軍紀,於軍不利!”

“若無事歸來,便按律問罪便是!”西門慶並沒有替劉唐等人求情,在他看來,三人這一回是犯了梁山舊習,觸犯軍紀,確實應該處理:“元帥切勿給我留面子!”

關勝知道西門慶心思,沉吟道:“眼下應該派出探子,沿路尋找,若三人無事,再做處理!”

西門慶便命人喚來鼓上蚤時遷,放出探子去尋找劉唐等三人,還有失蹤的三千士兵;時遷聽說是梁山幾位頭領不見了,親自去了。

未免引起動蕩,這消息先被封鎖起來,等有了消息再說,沒想到時遷去了一個時辰便會來稟道:“東邊路上遇到秦明、孫立二將軍,說是親眼所見劉唐等三人被那妖道喬道清擒去,士兵倒不見蹤跡。”

西門慶罵道:“這幾個賊鳥,竟然如此大膽,這回出事了不是?不用說那三千士兵肯定都給打沒了!”

大刀關勝見西門慶罵的厲害,反過來勸解道:“不管如何,那幾位弟兄被敵人擒去,須得想辦法營救才是。”

“便是救出來,還要責罰!”西門慶不依不饒,知道自己罵的越厲害,關勝越不敢下手懲罰;後來見關勝態度依然,這才罷了。

正說話見營前一陣喧鬧,時遷出去看了回來報道:“是北路的伏軍回來了。”

少時林沖、魯智深等人喜氣洋洋進了中軍帳來稟報,突然西門慶和關勝臉色不對,問了才知劉唐等三人之事,喜悅之情頓時不知道哪兒去了。

大刀關勝還是命人取過功勞簿來,記了眾人功勞;片刻後東路伏軍秦明和孫立也到,見帳中眾人肅穆,便知眾人已經知道了,站在旁邊默不作聲。

莫非那三名兄弟很快就要被敵人砍了首級掛在昭德城南門了?

一種不祥的想法在中軍帳中回蕩。

“那喬道清生擒我三將,必然有所企圖。”

這時候,中軍帳中突然響起西門慶的聲音,從剛才開始他就一路思考這個問題。

“如今昭德城防守嚴密,要混進去打探消息只怕沒這麼容易。”西門慶繼續說道:“不過想必很快喬道清就會開出條件,到時候不妨見招拆招。”

西門慶的話算是個安慰,頓時中軍帳中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

關勝也表示支持西門慶的想法,就在這時,帳外闖進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渾身發抖口中三十六顆牙齒好像打鼓一般來回叩擊,正是浪裏白條張順。

眾人又驚又喜,西門慶見張順口鼻都有些發青,急命士兵把張順帶下去擦乾,換過乾凈衣物再說。

少時,張順回來,已經擦乾全身,換過衣物;西門慶把手一揮,命人端過一杯熱茶,讓張順用了,這才細問事情經過。

“那妖道好不厲害,幻術可以通神,我等束手無策,被活活擒拿。”

張順細細說了一遍,回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幸好經過吊橋之時,小人尋了個機會,跳進護城河,掙脫繩索,不敢露頭,從河底繞道南城門口,才敢出水!”

“那喬道清確實說要用你等三人來換秦升、莫真、盛本三將?”西門慶想了想道:“那這麼說來,事情還有所轉機。”

大刀關勝皺眉道:“秦升、莫真、盛本三將都在蓋州府當差,便是就在此處,用來換將也是萬萬不妥的。”

張順急道:“莫非要眼看劉唐和我哥哥二人遭難?”

“那三人手刃鈕文忠,棄暗投明,乃是有功之臣。”西門慶喝斥道:“縱然是救回劉唐、張橫兩位兄弟,讓他們如何自處?”

浪裏白條張順被西門慶這一喝,頓覺羞愧,拱手請辭。

“你且下去休息。”西門慶點頭道:“等昭德書信到時,再做商議!”

張順退了下去,大刀關勝也讓眾人退下,皺眉道:“喬道清和孫安來者不善,西門大人須得仔細提防才行。”

西門慶沉吟片刻,這才回道:“敵軍再強,只要兄弟們合力一處,擰成一股繩,鋒頭到處,自然是無堅不摧。”

“怕只怕那喬道清幻術無雙,非是人力所能為。”關勝捻鬚嘆息道:“小將聽聞梁山有一入雲龍公孫勝,素有道法,何不請他破之?”

西門慶把玩著腰間懸著的雷公石,回道:“對付喬道清,有我就夠了。將軍有所不知,那公孫先生神龍不見首尾,自從在芒碭山降服了混世魔王樊瑞,早已不在梁山之上,而是去二仙山苦修。”

關勝聞言喜道:“莫非大人有應付之法?”

“應付之法倒有好幾個,不過要看看喬道清如何出招了。”西門慶嘿嘿笑道:“但只要有我這塊雷公石在,喬道清便沒法從我這裡討到好去。”

關勝素來聽說西門慶有一塊仙家寶貝,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西門慶天天掛在身上的這塊羊脂玉佩。

西門慶見關勝好奇,便提在手中給他看了一眼,道:“除我之外,他人不得觸摸,否則便會被電到;之前我三弟鼓上蚤時遷便屢屢嘗試,被電了好幾次之後才服氣了。”

說著西門慶用手掐了法訣,那雷公石在大刀關勝的注目下越來越亮,照得關勝鬚髮皆白,關勝這才知道雷公石威力,大喜道:“有此仙家寶貝,何愁喬道清那妖道?”

西門慶一時興起,便要說些雷公石的好處給關勝聽,便在此時,帳外有人報來。

“昭德有箭書到。”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15 22: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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