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風流相公西門慶 作者:大道第一人 (已完成)

 
cx_2131 2013-7-15 08:17: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222868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05
第三百九十章 夢中相見

瓊英和葉清悄悄回到營寨的時候,已然過了三更;瓊英這一路上心亂如麻,不是擔心西門慶給她的計策到底能不能用,而是對西門慶最后所言的“夢中相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經意間摸摸頭上那根銀簪子,她才想起來方才這銀簪子被西門慶輕輕拔去,心里更加亂了。


葉清自去休息,瓊英問過帳前女兵,并未有人來驚擾,這才鉆入帳中,一陣陣困意涌上來,和衣倒在床上:“真能夢中相見?看西門大人的樣子,并不像作偽。”


想著想著,瓊英不知不覺睡去,自覺身子飄飄忽忽到了一地,正是先前傳授飛石神技所在,瓊英既是驚訝又是期待,沒過一會兒便見還是先前那個秀士飄然前來,對她道:“飛石神技已然傳授,你還來做什么?”


話音剛落,秀士便要伸手來推瓊英;瓊英猛然想起,有人說做夢之時若被推一推,頓時夢醒,急道:“瓊英特來拜謝那位綠袍將軍,還請出來見上一見。”


那秀士聽這話,倒住了手,笑道:“你們是宿世姻緣,早晚便是夫妻,你何須著急?”


瓊英羞了臉,但還是堅持道:“瓊英既然已經身在此處,還是見上一見的好。”


秀士聽了呵呵笑道:“隨你,都隨你。”說完便大搖大擺去了,旋即身影被一團白霧遮了;瓊英見秀士消失不見,在原地不知等了多長時間,再見四下都是白霧,并無半個人影,未免有些焦急起來。


旋即刮過一陣輕風,把瓊英對面白霧好似帷帳一般輕輕撩起,里面不知何時已經亮起一團瓊英熟悉的光芒來。


瓊英見了這團光芒,心中小鹿亂撞,暗道:“莫非真是他?”


念頭未了,已經有一白袍男子提著雷公石從霧中悄然走出,笑嘻嘻的看著瓊英,不是西門慶又是那個?


瓊英看清,心頭大亂,四肢有如在先前在樹林中一般綿軟無力,伸手去摸腰間,這回卻是連錦袋都不見了。


西門慶收起雷公石,瓊英這才發現沒了光芒,那雷公石不過是一塊羊脂玉佩,好端端的懸在西門慶腰間;西門慶并未說話,而是一步步的往瓊英走來,臉上掛著還是那副笑容。


同時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陣簫聲,依然是那曲鳳求凰,讓瓊英芳心大亂,垂下螓首。


突然之間瓊英聞到一股香氣,抬起頭來卻發現西門慶已然站到了自己面前,微微一笑,聲線還是那般懶洋洋的:“這回你總該信了?”


瓊英慌亂之中如何回應?卻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西門慶懶腰抱起,往一旁走去,那里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張描金床榻,旁邊香爐降降的燒著香。


瓊英長這么大,何時被男子如此抱過?俏臉通紅,不覺已經被西門慶抱上床榻。


西門慶微微一笑,便俯身親來;瓊英一聲驚呼,雙手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往外便是一推...


這一下,瓊英突然醒來,眼睛所到之處,還是自己那頂營帳,只是自己雙手十分滑稽的舉起。


鼻中聞見熟悉的香味,瓊英翻身坐起,卻見旁邊香爐里冒出縷縷白煙,想必是女兵進來燒的。


外面已然大亮。


夢中種種,瓊英歷歷在目,心頭亂跳,西門慶所言已然發生,那這個“宿世姻緣”是跑不掉了。


瓊英拿定主意,喚來女兵梳洗一番,用過早飯,便依照昨日定下的計策,來大帳見鄔梨。


聽完瓊英獻上的“計策”,果然如同預先估計的一樣,鄔梨先是大喜,而后又擔心起昭德城內宋兵太多,只怕沒那么容易。


瓊英便道:“依女兒看,宋軍昨日輸了一陣,人心浮動,只怕是要一面依托昭德城和我等對抗,另一方面要調兵去另尋它途,避開我等攻打威勝州。”


鄔梨聽著心動,便命人請來馬靈商議;馬靈自從夜襲宋營反而被坑了二百多騎兵,震怒之下便要在陣前殺三個五個宋軍將領,才肯方休,未想昨日又被瓊英占了風頭,心里老大不爽。


聽了瓊英“計策”之后,馬靈琢磨一二,便道:“要我去引開宋軍人馬,也未嘗不可。不過打下昭德城的功勞,你我二人一人一半才好!”


鄔梨心里盤算,這“計策”中馬靈畢竟起了關鍵作用,不妨先答應他:“只要副元帥能死死拖住宋軍,拿下昭德城,便有首功!”


這話說得馬靈心里舒坦,滿口答應;鄔梨便令探子加緊探明昭德城情況,若宋軍果然有異動,便可依了瓊英“計策”行事。


瓊英見事情成了三四分,便推遲要去準備,悄悄找來總管葉清,把事情說了;葉清聽了大喜,見瓊英拔下那根銀簪子交給他,便知這不單單是為了報仇,而且還極有可能是一樁喜事。


葉清百感交集的從營寨后門出去,騎馬繞了個大圈子,到昭德城東門;守城士兵早得吩咐,見葉清手中高舉那根銀簪子,急忙迎了進去。


西門慶聞報,便喚來葉清相詢;葉清把事情講出,包括和田虎、鄔梨的血海深仇,眾將之前聽西門慶提及血海深仇,詳細并未了解,這番聽葉清述說,才知詳細,一個個唏噓不已,稱贊葉清義氣。


關勝感嘆:“誠義士也!天助我軍成功,天教孝女報仇!”便命大軍依照西門慶所安排的,從東門出,繞到南門再進來,好叫那鄔梨探子回去報告“異動”。


葉清也自混在軍中,從東門悄悄回轉營寨,尋機會給瓊英說了。


瓊英手捏那根銀簪子,微微一嘆,重新插回到烏發中,一顆不安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


過得半個時辰,鄔梨便派人來請瓊英過去議事,果然是得了探子的回報喜笑顏開,哪里知道那些探子只看到昭德城北門、東門情況,如何知道宋軍不過是故意所為。


“誠如女兒所言,天助我軍!”鄔梨大喜,和馬靈商議了,由馬靈率本部一萬多人馬去昭德城北門搦戰,而他自己和瓊英便率剩下人馬去北門不遠埋伏了,只等馬靈調開宋軍,便可直撲城門!


鄔梨自認為得計,西門慶眼見這位國舅往自己設定好的圈子里面跳,也按照和大刀關勝商議好了,細細安排。


鄔梨不能放過,馬靈更加不能放過;西門慶知道這廝雖然妖法不像喬道清一般驚天動地,都是些陣前擒敵的路數,但也是個不小的威脅;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拿下,后患不小。


所以西門慶對于如何對付馬靈,倒是花了大力氣好好安排了一番,就等這廝自己來北門搦戰了。


“來了!”赤發鬼劉唐在北門城墻上第一個發現了目標:“旗號是征南副元帥馬!”


“再等等。”西門慶也看到了目標:“讓他在北門外面耀武揚威一會兒,我也要好好觀察一番這個妖人。”


自從上次和喬道清斗法時突然可以看到對方法力流轉,西門慶就對這個非常感興趣;雖然這和他之前想的“天大好處”不同,但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能力。


在他這個能力面前,對方到底是裝腔作勢不會法術,還是法力出眾,那是一目了然;甚至于連對方何時出手,如何出手,西門慶也能通過這能力有個判斷。


聽歐鵬說了上次霹靂火秦明和馬靈對戰時的情形,西門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貨又是三只眼,又是金磚什么的,要不是手里是方天畫戟,加上風火輪,豈不是哪吒轉世?


不過那個細皮嫩肉的哪吒轉世成這種形象,也算是投胎失敗了。


事實上,馬靈這形象和他的綽號相符,“小華光”便是靈官馬元帥,是道教護法四圣之一,民間的“馬王爺三只眼”說的就是他。


但以西門慶對于道教的知識和講解么...他還是對金磚更加感興趣一些。


轉眼之間,馬靈便率軍在城下列陣,果然如同西門慶所說,耀武揚威,騎戰馬來回馳騁,陣中還有副將武能,徐瑾在潞城縣守著,并未跟來。


“城上聽著!叫關勝和西門慶出來見我!”馬靈妖目張開,一股黃光直沖城頭,氣焰不可一世:“有某家在此,還不自縛雙臂,獻出城池!”


馬靈此言一出,城上眾人都有些不忿之色,只有西門慶面色如常,對于這種馬上要領盒飯的貨,當然不會聽他絮叨,什么話都當做耳旁風,暗中運用雷公石,往馬靈那邊看去。


這一看,便有計較,馬靈身上都是黑黃斑駁之色,不入正道,就算是法力比起喬道清來說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如果說喬道清的法力運轉起來可以用麻繩粗細來形容,那么馬靈最多能算得是棉繩。


細細看去,馬靈丹田之處似乎有一塊長方形物件,想必就是法力煉成的“金磚”,西門慶不免叫聲可惜。


這“金磚”只不過是為了好看,用幻術之類的涂上了一層金色,本質黝黑無比。


不過馬靈懷中有一件東西吸引了西門慶的目光。


那東西簡直一派正氣,出污泥而不染,絕非是馬靈法力煉化出來的。


這形狀么...像是薄薄的一小塊木板,底下似乎幾處突起。


西門慶的大腦馬上匹配了一件他見過的東西,不過這結果讓西門慶吃驚不小。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06
第三百九十一章 好事漸成 斬妖人 傷妖目

葉清百感交集的從營寨后門出去,騎馬繞了個大圈子,到昭德城東門;守城士兵早得吩咐,見葉清手中高舉那根銀簪子,急忙迎了進去。


西門慶聞報,便喚來葉清相詢;葉清把事情講出,包括和田虎、鄔梨的血海深仇,眾將之前聽西門慶提及血海深仇,詳細并未了解,這番聽葉清述說,才知詳細,一個個唏噓不已,稱贊葉清義氣。


關勝感嘆:“誠義士也!天助我軍成功,天教孝女報仇!”便命大軍依照西門慶所安排的,從東門出,繞到南門再進來,好叫那鄔梨探子回去報告“異動”。


葉清也自混在軍中,從東門悄悄回轉營寨,尋機會給瓊英說了。


瓊英手捏那根銀簪子,微微一嘆,重新插回到烏發中,一顆不安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


過得半個時辰,鄔梨便派人來請瓊英過去議事,果然是得了探子的回報喜笑顏開,哪里知道那些探子只看到昭德城北門、東門情況,如何知道宋軍不過是故意所為。


“誠如女兒所言,天助我軍!”鄔梨大喜,和馬靈商議了,由馬靈率本部一萬多人馬去昭德城北門搦戰,而他自己和瓊英便率剩下人馬去北門不遠埋伏了,只等馬靈調開宋軍,便可直撲城門!


鄔梨自認為得計,西門慶眼見這位國舅往自己設定好的圈子里面跳,也按照和大刀關勝商議好了,細細安排。


鄔梨不能放過,馬靈更加不能放過;西門慶知道這廝雖然妖法不像喬道清一般驚天動地,都是些陣前擒敵的路數,但也是個不小的威脅;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拿下,后患不小。


所以西門慶對于如何對付馬靈,倒是花了大力氣好好安排了一番,就等這廝自己來北門搦戰了。


“來了!”赤發鬼劉唐在北門城墻上第一個發現了目標:“旗號是征南副元帥馬!”


“再等等。”西門慶也看到了目標:“讓他在北門外面耀武揚威一會兒,我也要好好觀察一番這個妖人。”


自從上次和喬道清斗法時突然可以看到對方法力流轉,西門慶就對這個非常感興趣;雖然這和他之前想的“天大好處”不同,但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能力。


在他這個能力面前,對方到底是裝腔作勢不會法術,還是法力出眾,那是一目了然;甚至于連對方何時出手,如何出手,西門慶也能通過這能力有個判斷。


聽歐鵬說了上次霹靂火秦明和馬靈對戰時的情形,西門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貨又是三只眼,又是金磚什么的,要不是手里是方天畫戟,加上風火輪,豈不是哪吒轉世?


不過那個細皮嫩肉的哪吒轉世成這種形象,也算是投胎失敗了。


事實上,馬靈這形象和他的綽號相符,“小華光”便是靈官馬元帥,是道教護法四圣之一,民間的“馬王爺三只眼”說的就是他。


但以西門慶對于道教的知識和講解么...他還是對金磚更加感興趣一些。


轉眼之間,馬靈便率軍在城下列陣,果然如同西門慶所說,耀武揚威,騎戰馬來回馳騁,陣中還有副將武能,徐瑾在潞城縣守著,并未跟來。


“城上聽著!叫關勝和西門慶出來見我!”馬靈妖目張開,一股黃光直沖城頭,氣焰不可一世:“有某家在此,還不自縛雙臂,獻出城池!”


馬靈此言一出,城上眾人都有些不忿之色,只有西門慶面色如常,對于這種馬上要領盒飯的貨,當然不會聽他絮叨,什么話都當做耳旁風,暗中運用雷公石,往馬靈那邊看去。


這一看,便有計較,馬靈身上都是黑黃斑駁之色,不入正道,就算是法力比起喬道清來說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如果說喬道清的法力運轉起來可以用麻繩粗細來形容,那么馬靈最多能算得是棉繩。


細細看去,馬靈丹田之處似乎有一塊長方形物件,想必就是法力煉成的“金磚”,西門慶不免叫聲可惜。


這“金磚”只不過是為了好看,用幻術之類的涂上了一層金色,本質黝黑無比。


不過馬靈懷中有一件東西吸引了西門慶的目光。


那東西簡直一派正氣,出污泥而不染,絕非是馬靈法力煉化出來的。


這形狀么...像是薄薄的一小塊木板,底下似乎幾處突起。


西門慶的大腦馬上匹配了一件他見過的東西,不過這結果讓西門慶吃驚不小。


不過尺寸...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這東西就是馬靈的風火輪?


西門慶腦中頓時冒出許多問號來,不過想要解開這個謎團,只有把馬靈抓住,取了這風火輪才知道。


“走吧,我們去會會馬靈。”西門慶轉頭對關勝道:“看看這廝到底有什么妖術。”


“大人小心。”


關勝眼見西門慶斗法贏過喬道清,但陣前瞬息萬變,還是小心為上。


“無須擔心。”西門慶從人群中找到鼓上蚤時遷:“吹血親兵隊都準備好了么?”


“時刻準備著。”時遷一挑大拇指:“大哥放心決計不能讓馬靈這廝跑了。”


時遷話音剛落,馬靈便又在城下叫喚:“那個穿白衣的...是不是西門慶!某家都看見你了!無膽小人,下來和某家斗法!”


西門慶也不言語,和眾人下了城墻,關勝一聲令下,點了五千人馬,沖出北門。


馬靈見人出來了,急忙回歸本陣,運雙目觀看:中間關勝和西門慶,關勝持青龍偃月刀,鳳眼微睜,不怒自威;西門慶則是笑嘻嘻的,雙手空空。


旁邊豹子頭林沖手捻丈八蛇矛,病尉遲孫立鋼槍挺立,怒視馬靈。


“西門慶,你終于舍得下來了!”馬靈一抖手中方天畫戟:“來來來,讓某家看看你有何本事,能贏過喬道清!”


西門慶毫不客氣:“喬道清已然歸順正道,眼下正在二仙山修行;馬靈你不識好歹,那三腳貓的妖術,也敢在我面前晃蕩!”


這話說得馬靈七竅生煙,正待催動戰馬,旁邊武能仗著會些妖術,舞刀縱馬沖了出來:“元帥怎可輕易出馬,讓我武能來會會你!”


這邊陣上大刀關勝聞言大怒:“阿貓阿狗,也敢來此放肆!”言罷提青龍偃月刀,一催胯下赤兔馬,好似一道閃電沖出;林沖和孫立二人見攔截不住,只好替關勝掠陣。


武能自持妖法,無知無畏,大刀橫掃而出;關勝冷笑一聲,揮動手中青龍偃月刀輕輕格開,順勢便是無比犀利的當頭一劈。


這一劈速度極快,武能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只好把大刀往上一舉,想要把這一刀架開。


大刀關勝手中青龍偃月刀往下一壓,武能只覺手中一輕,好端端一把大刀已然成了兩半,急忙撥馬往旁邊一閃,把兩半大刀都丟了,口中念念有詞,一拍天靈蓋,頓時涌出一股黑煙,當中托起一尊妖物,手舞大刀,向關勝砍來。


此大刀并非世間俗物,而是妖氣凝成,尋常兵器格擋不得;馬靈見了洋洋得意,此術乃是他自己親自傳授給武能和徐瑾二人,此術一出,縱然關勝武藝再高,也是束手無策。


這邊陣上林沖和孫立見了都急忙要縱馬沖出來,卻被西門慶輕輕攔住。


“這種程度的妖氣...有何用處?”


隨著西門慶這句話,大刀關勝猛然間鳳眼大睜,暴喝一聲:“妖人找死!”


那妖物吃了這一喝,似乎魂飛魄散,身上環繞的黑煙也被驅散了許多,急忙返身往武能天靈蓋里鉆去,手中那口大刀早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馬靈親眼所見,唬的面色大變。


關勝手中青龍偃月刀一亮,猛的再度劈下,那妖物剛鉆進去半個身子,便被青龍偃月刀劈成兩半。


當然,連同被青龍偃月刀劈成兩半的,還有武能。


尸體滑落下來,戰馬“唏溜溜”一聲,直接逃回北軍陣中。


“果然如此!”西門慶看了全程,肯定了自己想法。


武能妖術乃是馬靈親授,一脈相承,不過火候卻淺了不知多少;武能渾身上下,不過是些棉線粗細的黑線,勉強凝聚出妖物來,若是尋常武將,自然不敵。


但武能對上的卻是大刀關勝,關勝雖然未曾修煉法術,但自有一股凝然正氣,這等程度的妖氣又如何能發揮作用?


正所謂:邪不壓正。


馬靈見自己徒弟身死,氣得哇哇大叫,直接沖出陣來,妖目中一股黃光放出,要籠罩關勝全身,叫他四肢無法動彈,便好下手。


西門慶怎能容他放肆?從陣中沖出,摘下雷公石大喝一聲,頓時放出一股刺目光芒來,好似在眾人面前升起一輪太陽,讓雙方士兵紛紛閉眼。


馬靈妖目正當其沖,被那光芒一照,頓時自行閉上;馬靈立覺頭疼欲裂,痛得大叫一聲,險些沒從馬上摔下來!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07
第三百九十二章 走出緣纏井 便擒神駒子

北軍士兵一窩蜂的跟上,哪兒還有陣勢可言?


大刀關勝和西門慶緊緊在后追趕;豹子頭林沖和病尉遲孫立率軍掩殺過去,直殺得人仰馬翻,北軍士兵把盔甲兵器都棄了,往東逃去。


馬靈逃了一陣,被風一吹,頭疼總算好了一些,這才想起引誘宋軍一事;待他回頭看自己人馬,一付逃命的樣子,宋軍在后掩殺,都快要潰不成軍了。


馬靈暗自叫苦,急忙邊逃邊整頓兵馬,繼續往東逃去;眼看宋軍密密麻麻,有如無邊無際,殺聲四起,馬靈如何還顧得上引誘一事,只管逃了自己性命才好。


過得半個時辰,馬靈見自己人馬越來越少,已然潰不成軍,宋軍已然在關勝等人指揮下,漸漸把馬靈殘軍圍住;馬靈顧不上殘軍,馬頭一轉,往北邊逃去,身邊只有數百親隨騎兵,其他步卒都棄了。


關勝、西門慶等人死咬不放,“吹血”旗號在空中飄揚,吹血親兵隊好似尖刀一般,緊緊盯住馬靈,那些親隨騎兵如何是吹血親兵隊的對手?直殺得紛紛落馬,哭爹喊娘。


馬靈妖術都是陣上對敵所用,此番束手無策,再殺過片刻,數百親隨騎兵只剩下四五十騎護著馬靈往北逃去。


“我乃小華光,怎可隕落在此?”馬靈那妖目受傷,早就合上了,無奈之下大吼一聲,只有如喪家之犬。


有馬靈親隨騎兵隊長急急道:“這里往北不遠便是潞城縣!元帥只顧往前!待我等殿后!”


馬靈長嘆一聲,縱馬繼續前行,眼見潞城縣城池,心中竊喜,冷不防旁邊樹林中殺出一彪人馬,約莫有四五百人,都是步卒。


為頭兩員將領,一人臉上好大一塊朱砂記,手中明晃晃樸刀抖三抖,一聲大吼:“馬靈!你待往哪里去!”


另一人面生橫肉,手中鋼刀一舉,也不說話,率士兵殺來。


馬靈嚇得魂飛魄散,運起金磚一通亂砸,沖開一條路;不敢再往潞城縣去,轉頭又向東逃命。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赤發鬼劉唐和拼命三郎石秀,奉命在此埋伏,專等馬靈來。


馬靈逃了一陣,只覺口干舌燥,眼見前面一條河,后面未見追兵,滾鞍下馬,到了河邊伏下身子,正待痛飲一番,水中鉆出船火兒張橫和浪里白條張順二人,一左一右,來拿馬靈。


馬靈唬了一跳,扭頭便走,猛然想起:“我逃得慌了,卻是有些癡了,此刻不用風火輪更待何時?”


急忙從懷中取出那道家寶貝,往地上一擲,跳了上去;頓時冒出風火來,托了馬靈反折向北。


馬靈上了風火輪,心下稍安,回頭一看,險些沒嚇得掉下來;張橫、張順二兄弟不知從哪兒各自取了四個甲馬,每條腿上個栓兩個,正要作起法來。


馬靈識得那是神行法甲馬,忙一掐法訣,足下風火轉動,往北疾馳而去。


張橫、張順二兄弟緊緊跟上,在后面破口大罵;馬靈知道自己這風火輪日行千里,神行法最多日行八百里,急忙提起速度,一股腦兒往北去了。


待行了一程,馬靈聽后面聲音漸漸小了,正要松一口氣,旁邊卻是一聲大喝,疤面虎劉駝子率二三十個吹血親兵,從東邊趕來,個個都有神行法。


“這什么世道!神行法已經變成大路貨一般了?西門慶哪兒來的這么多甲馬?”


馬靈悲憤欲絕,不敢停留,更不敢換路,死活往北去了。


過得片刻,馬靈見前方一座高山迎面而來,有千仞高,郁郁蔥蔥,上面長的都是松柏。


馬靈認得是鹿臺山,尋思在山中躲藏一回,便往山里一轉,胡亂尋了一通,見前面有個破落寺院,正合藏身。


收了風火輪,馬靈從斷墻處進去,踏著爛瓦破磚,氣喘吁吁,轉到后院,卻見一口古井,照一照里面似乎有水。


馬靈趕了一路,嗓子里面早就冒煙,一屁股坐在井邊,正待用些法術,引些水上來吃;未曾想不知何處轉出個胖大和尚,二話不說一禪杖打翻馬靈,解腰帶捆了個結實。


“你是從哪里來的妖人?”那胖大和尚盤問一通,馬靈啞口無言;那和尚也不再問,一手提了禪杖,一手將馬靈輕輕提起,出了寺院下山去了。


張橫、張順二兄弟和疤面虎劉任重合在一處,漸漸追趕不上,待行到鹿臺山,正商量著是否要進山搜上一搜,卻正見那胖大和尚提了馬靈出山來,又驚又喜。


“魯大師這是從哪里來!”張橫、張順、劉任重等人急忙上前見過:“卻正好擒了這妖人!”


馬靈聽著胖大和尚居然和宋軍將領認識,唬的連連掙扎。


那胖大和尚正是花和尚魯智深,將馬靈往地上重重一頓,頓時暈了過去:“這妖人還不老實!”


又問張橫等人:“此處是什么所在?”


張橫等人說了,又問魯智深:“自從大師落入坑中,眾兄弟見大師生死不明,甚是擔心;幸好西門大人算過,說大師是有大福之人,必然無恙,這才罷了;大師這是從哪兒來?”


“這才多半天功夫,你們著急什么?”魯智深把馬靈交予吹血親兵拿了,摸了摸光頭奇道:“灑家那日在陣上追趕孫安那廝,不提防地上有一無底洞,連人帶馬落入坑中,半響才到穴底,大黑馬是死了,但幸好灑家并未跌傷。”


張順聽了,以手加額:“幸好幸好!”


張橫心急,又問道:“那大師如何出的無底洞?”


魯智深道:“灑家看穴中時,旁邊又有一穴,透出亮光來。灑家走進去觀看,卻是奇怪,一般有天有月,亦有村莊房舍;其中人民,也是在那里忙忙的營干,見了灑家,都只是笑。灑家也不去問,也只顧搶入去。過了人煙輳集的所在,前面靜悄悄的曠野,無人居住。”


眾人聽魯智深述說無底洞中也有人居住,都吃驚不小。


“待行了一陣,只見一個草庵,聽的庵中木魚咯咯地響。灑家走進去看時,與灑家一般的一個和尚,盤膝坐地念經。灑家問他的出路,那和尚答道:來從來處來,去從去處去。”魯智深繼續說著,把手一攤:“你說這和尚說的什么鳥話?”


眾人紛紛點頭,但當著魯智深這個和尚,也不能罵其它禿頭,只好繼續聽魯智深講下去。


“灑家不懂那兩句鳥話,焦躁起來。那和尚笑道:你知道這個所在么?灑家道:那里知道恁般鳥所在?那和尚又笑道:上至非非想,下至無間地。三千大千,世界廣遠,人莫能知。又道:凡人皆有心,有心必有念;地獄天堂,皆生于念。是故三界惟心,萬法惟識,一念不生,則六道俱銷,輪回斯絕。”


魯智深說到此處,頓一頓,見眾人都笑,自己也笑道:“你說灑家不過說了一句話,便惹出這些多不明不白鳥話來,便干脆唱了個大喏,哄他一哄。”


眾人又笑,劉任重道:“打機鋒,卻勝不過那和尚;比機智,那和尚比不過大師。”


“什么鳥機智,不過是聽他說的煩了;干脆不說話,看那和尚怎么辦!”魯智深笑笑道:“那和尚見灑家唱喏,便笑道:你一入緣纏井,難出欲迷天,我指示你的去路。”


“灑家聽了自然高興,表面上也不露出來,那和尚便領灑家出庵,走得三五步,便對灑家說道:從此分手,日后再會!”魯智深笑道:“似這等絮叨的,灑家才不想再和他相會!”


眾人又笑,張順道:“那大師就走出來了?”


魯智深搖搖頭道:“那和尚有言,說灑家前去可得神駒;灑家剛死了一匹大黑馬,見有馬送自然是好的,沒曾想前面一團黑,回頭便要尋那和尚來打,后面也是一團黑。”


“那和尚也是妖人?”張橫聽得稀里糊涂:“后來呢?”


張順有所悟道:“哥哥未曾聽得仔細,那和尚說的神駒不是馬,而是這馬靈,號稱神駒子的。”


“原來如此!還當是那禿驢哄我?”魯智深這才明了:“當時正著急,眼前忽的一亮,卻是個破落寺院,走到后院就遇見這個人;灑家見他有三目,走的蹊蹺,是個妖人,說不得一禪杖打翻...原來那洞通著這鹿臺山,好叫灑家走了多半天!”


眾人聽得稀奇,紛紛道:“大師前番連人帶馬掉入坑中,已經有十天半月光景,這鹿臺山到昭德城也有一兩百里的。”


魯智深只是不信,劉任重又把孫安、喬道清投降一事說了,魯智深聽昭德城已然在自家手中,這才信了。


劉任重便叫吹血親兵勻了四個神行法甲馬出來,給魯智深拴上了;又來提馬靈,不合從懷中掉出一物。


眾人見那物模樣古怪,不是世上俗物,只道是妖物,不敢觸碰;正要拍醒馬靈來問,突然天際一聲雷響,震開云朵,有只大手從天而降,將那物輕輕提了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08
第三百九十三章 很爽的支線任務

魯智深唬了一跳,正要提禪杖去拍那只手,便聽有個聲音道:“舊物不合被妖人拾去,如今特來收取。”


眾人只道是神仙,急忙跪倒一片,只有魯智深提禪杖喝道:“且留下個姓名,以為憑證!”


“我徒公孫勝你們都是認識的,若有事,可來二仙山紫虛觀。”


魯智深這才知這是羅真人以力攝取了舊物去,望空唱了一喏:“見過老神仙!”


一陣風雷之聲過后,天空又恢復了原狀,眾人如夢初醒,押著馬靈返回昭德城。


“看!宋軍追擊馬靈去了!”樹林中瓊英纖手一指:“昭德城城門未關死,吊橋放下,如此良機,不可錯過!”


鄔梨有些擔心:“女兒,我看馬靈抵不過關勝和西門慶,是不是去先救了他才好?”


“父親莫要糊涂!”瓊英冷笑一聲:“那馬靈素來和你爭功,你倒反去救他!”


鄔梨又看看那半開的城門,頓時下定決心:“若非女兒提醒,險些誤了大事!拿下昭德城,才是首要!”


瓊英心里冷笑不已,傳下令去,兩萬名北軍士兵從樹林里一窩蜂沖出來,頭先數百騎兵以鄔梨和瓊英為首,直沖昭德城北門那還未收起的吊橋!


鄔梨看到,城墻上那些宋軍士兵慌亂成一團,似乎沒有將領指揮,這讓他眼前一亮:“好機會!”


“沖吧父親!”瓊英連連催動戰馬:“沖進去便是天大的功勞,主上欣喜之下,王侯之位指日可待!”


鄔梨大喜:“正要女兒大力扶持!”當下也是連連催動戰馬,不知不覺和瓊英二人沖離了后面的騎兵。


吊橋紋絲不動!


城門還是半掩!


鄔梨看到了勝利,看到了王侯之位等著自己!


雙騎并排踏上吊橋,一眨眼功夫沖進城門!


后面騎兵正待跟著沖上吊橋,沒曾想“嘎嘎嘎”一陣響,吊橋被慢慢拉起,頭先幾匹戰馬沒來得及收住腳,連馱著的主人一起直直墜進護城河中!


鄔梨也聽到了吊橋拉起的聲音,但面前的景象讓他更加驚駭萬分。


前方黑壓壓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槍,筆直的指向他和瓊英二人。


“不好!”鄔梨急忙勒住戰馬,撥轉馬頭往外沖去,還不忘叫一聲:“中計!女兒快走!”


瓊英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慌亂的背影,手中早已扣住的飛石果斷射向鄔梨的后腦。


“鐺!”


縱使鄔梨有頭盔護著,這一下又準又狠,讓他頭昏眼花,跌下馬來。


瓊英輕輕拍了一下胯下戰馬,迅速來到鄔梨身邊。


鄔梨抬起頭來,驚恐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你奉命掃蕩汾陽府之時,可曾想過今天?”瓊英手中畫戟狠狠刺下,把鄔梨釘在了地上。


“仇家幾十條人命,算是便宜你了。”


鄔梨的頭被割下,迅速的掛在了城墻上;這讓外面不知如何是好的那些鄔梨親兵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是信心滿滿,要沖進昭德拿大功,沒想到卻是個血淋淋的陷阱。


他們不知道的是,瓊英在中間扮演了重要角色。


總管葉清看到鄔梨的人頭在城墻上出現,便知道事情成了;悄悄率領瓊英的那些女兵往西邊去了,這當口都亂成一鍋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殺!”


吊橋重新被放下,沖出來的摩云金翅歐鵬和唐斌、孫新等人率領的一萬士兵,頓時把鄔梨本部士兵沖了個稀巴爛,潰不成軍。


瓊英沒有參與進去,而是靜靜的在吊橋邊上看著鄔梨的無頭尸身被千軍萬馬踏成肉泥。


浪子燕青悄悄來到瓊英身邊,送上一面令牌:“此番事了,我家大人有言,可順勢騙開潞城縣城門,城中一萬士兵早已準備好了,任由郡主指揮。”


“什么?”瓊英只盼著能報仇,沒想到西門慶卻是多想了一步,而且竟然給了自己一萬士兵。


這份信任瓊英這輩子是頭一次遇到。


“西門大人好計策!”瓊英點頭道:“你也不要叫我郡主了,我瓊英甘心做牛做馬,報答西門大人恩情!”


這時葉清也率那些女兵從西門轉到北門,來見瓊英。


“鄔梨那惡賊尸身何在?”葉清問道。


瓊英舉馬鞭往地上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一指...


“走,我們去潞城縣!”


潞城縣依照西門慶的計策,由瓊英騙開城門,徐瑾弄清楚狀況之后只來得及一拍天靈蓋,便被瓊英一飛石打進左眼,葉清趕上,取了性命。


潞城縣拿下,馬靈被擒,鄔梨被殺,這讓躺在病床上的秦明和鄧飛滿心歡喜,雖然傷勢還未好轉,但已經覺得精神許多了。


“羅真人收走那風火輪?”


眾人見花和尚魯智深歸來,還捎帶手擒了馬靈,一個個高興的不行,而西門慶則更加關注在自己看到的那物件上。


從馬靈身上沒搜出那物件,根據張橫等人的敘說,這東西被從天而降的一只大手收走,而且還聲稱是“公孫勝的老師。”


“舊物不合被妖人拾去,如今特來收取。”西門慶摸了摸腰間雷公石:“有點意思啊...”


“借大官人吉言,灑家才能毫發無損的回來!”魯智深的嗓門大得要命,打斷了西門慶的思緒:“馬靈那個妖人,打傷秦明兄弟,該殺!”


西門慶笑道:“師兄福緣深厚,只比我差了那么一點點,當然無事!馬靈不除,便是后患!該殺!”


關勝便依眾人之言,命將馬靈推出轅門,斬訖報來。


劉唐便做監斬官,誰知馬靈頭顱好似韭菜一般,割完還有,沒玩沒了,少時已經接了一盆腦袋。


劉唐大奇,報進大帳里;眾人聽了好奇,紛紛前去觀看,果然見前面盆中堆了數個腦袋,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馬靈冷笑不已:“今日這里沒有一個能傷我性命的!還是好好的放我走,以免生靈涂炭!”


關勝見狀大怒:“居然還有此等保命妖術!取吾青龍偃月刀來!”


關勝話音剛落,馬靈臉色便微微一變;少時有兩個親兵扛著青龍偃月刀送上,關勝輕輕拿起,隨手掂一掂,有如草芥一般。


西門慶暗中運氣法術看去,那青龍偃月刀自身放出無窮煞氣,好似一團銀色刺球,令人目眩。


“武松那對雪花鑌鐵戒刀便時時有些異樣,莫非飲的人血多了,便有異常?”西門慶細細想來,就連孫安那對鑌鐵寶劍也每每發出龍吟之聲,這青龍偃月刀有這等煞氣,莫非是當前關公用的那口流傳下來?


只見關勝運起手中青龍偃月刀,亮刀刃架在馬靈脖子上,輕輕一落,便將馬靈頭顱斬下;西門慶看得分明,那腔子中涌出些黑氣來,這一下馬靈定然喪命。


眾人再看那盆中,只有一顆面色如土頭顱滴溜溜亂轉,正是馬靈所有,其他頭顱都消失不見了,才知道那些都是馬靈所用障眼法而已。


關勝提青龍偃月刀看時,上面并無半點血跡,便命人將馬靈頭顱并尸身都在城外燒化了,任憑天風將灰燼刮去。


“妖人作亂,這種下場也是應當。”


眾人都是一般想法,下去整頓部隊,往潞城縣進發;路上見城池東面有未曾完工的營寨,一個個指指點點道:“若那鄔梨堅持死守,打起來就費勁多了。”


“人有貪念,自有如此下場。”


關勝見潞城縣甚小,無法容納所有士兵,干脆命在東邊營寨基礎上增建一番,分兵入駐;和西門慶商議,圖謀昭德府剩下各縣。


“如今我軍屢屢得勝,北軍還有何士氣可言?”西門慶分析道:“不如將消息四下傳播出去,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關勝深以為然,便下令四下派出細作,到處散發無頭帖子;不到數日,各處報來,有人心惶惶的,也有干脆棄城而逃的,甚至于有守將暗自遣來信使,聲明投降之意。


“昭德府看來沒什么問題了。”關勝拿著情報和信件笑對西門慶道:“只是監軍大人惹得桃花劫,如何是好?”


“這種小事何煩元帥操心?”西門慶嘿嘿笑道:“早已在掌握之中。”


西門慶自然指的關勝說得便是瓊英,自從拿下潞城縣,瓊英便深居簡出,連自己也不來見;但不知怎么的軍中傳的沸沸揚揚,說瓊英和西門慶乃是“宿世姻緣”。


瓊英十六歲的姑娘,面皮薄,自然更加不出門了;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后面卻是西門慶主動“泄密”,依靠群眾的力量把這事情板上釘釘,讓瓊英反悔不得。


西門慶沒有主動去找瓊英,而是在等她主動聯系自己。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葉清便登門拜訪,寒暄一陣便提出條件。


“監軍大人雅意,我家小姐都知道了。只要能殺死田虎,報了血海深仇,萬事便由監軍大人做主。”


西門慶點頭應了,把葉清送出大門,心中暗樂。


在完成主線任務的同時,還能完成一個獎勵豐厚的支線任務,這種感覺...真特么的叫一個爽!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09
第三百九十四章 白英的秘密 濕透的被褥

西門慶很爽,但白英就很苦逼了,他要做的是費盡心思,把自己從事的支線任務變成主線任務。

但幸好,他得到了一個來自朔方城的消息。


這消息讓他努力的這一切有了價值,就好像一頭狼在地下刨了好些天,探頭出去發現已經跑到了羊圈里面,而不是挖到了一塊花崗巖。


白英自然不姓白,而是姓梁,只有能趕上察哥的部署,才能把支線任務變成主線任務,洗刷罪名,進入一品堂。


一品堂可以說是西夏的皇城司,那里才是白英應該去的地方;可以說他一生下來便已經有人蘀他決定了這個目標。


梁氏,從來都是西夏真正掌握實權的氏族。


不過十七年前,大權獨攬達一十三年之久的梁太后被人鳩殺,乾順帝親政,矛頭直指之前專政的梁氏;這一族不知道多少人被乾順帝下令殺死,多少人被驅逐!


梁太后兄弟梁乙逋身為國相,也沒能逃過這一次大范圍追殺,而白英作為他的后人,當時還是個十歲的娃娃,被下令驅趕出境,就連姓氏也給剝奪了;幸好有忠心仆人一路護衛,白英才沒有在路上被野狼咬死。


自此之后,白英便以白為姓,這個姓意味著將仇恨深深埋在心里,時刻不忘。


后來白英先是經商,想辦法接近了譚稹,在后者推薦之下做了麾下指揮使;白英提出的計劃每每是別人想不到的,這讓譚稹非常滿意。


不過利用宋江來控制梁山這計劃,就連譚稹也覺得非常奇怪,但雖然看上去南轅北轍,細細分析起來卻絲絲入扣,所以譚稹還是愿意讓白英試上一試。


宋江的貪婪和野心讓這個計劃出現了危險,但總算還在白英控制之下;而西門慶的出現,無意間把白英精心設計的布局攪了個稀巴爛,讓準備收取成果的白英只好把目光投向威勝州。


白英本來是準備等梁山事務成熟之后,在把其中的成功經驗投入到威勝州的布局中來;西門慶的攪局讓他不得不冒險行動,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一把攪亂布局的西門慶,還成了皇城司的指揮使,讓白英大感驚訝。


隨著西門慶在皇城司地位越來越高,白英已經察覺出來這個讓他吃驚的家伙開始著手調查自己;無奈之下,白英只好提前動手,讓田虎迅速占據了四州四十二縣。


對于這件事情,白英從來沒有認為是自己背叛了皇城司;在他看來,皇城司不過是他實現自己目標的踏腳石而已。


終于,白英在田虎這里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通過修建宮殿,牢牢掌握了晉國的命脈;只要他愿意,殺掉田虎不過是小菜一碟。


不過白英最需要的不是田虎,而是田虎的軍隊,聽話的軍隊。


帶領一支軍隊打回西夏,這才是白英的真正目標。


朝廷派出高俅做征討軍元帥,十萬大軍開往蓋州的時候,白英還抱著看好戲的想法;在高俅和鈕文忠二人中,白英更加看好的是鈕文忠。


但西門慶似乎是他的宿敵一般,再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攪了局;白英這才驚覺,殺死西門慶才是他的首要目標。


可是乙組精英察子的重大失敗讓他醒悟,殺死西門慶已經幾乎不可能。


壺關、昭德城,被西門慶指揮的宋軍一一舀下;白英只好又一次把自己的計劃提前,幸好喬道清和孫安不在威勝州,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


田豹和田彪的死是白英精心計劃的,為的就是給田虎一個難題,也是為自己下一步鏟平障礙;而白英要犧牲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黑旋風李逵而已。


宋江是個聰明人,白英消息傳來,就知道自己是時候放棄這個鐵牛“兄弟”了。


但后面的變化是白英和宋江沒有想到的,李逵的死讓宋江眾叛親離,已經變成一顆廢掉的棋子。


幸好,白英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察哥的口頭承諾讓他渾身發抖,興奮不已。


回到一品堂,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白英一想到這里就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但他需要的是冷靜。


只有把激動的一顆心平穩下來,白英才能進行下一步。


對于這一點,白英有個好方法。


這個方法需要一個女人,女人的總是能平息一切,就算是英雄也難逃女人胯下的神秘所在。


何況是白英?


當白英出現在范美人面前的時候,讓她驚訝的險些叫出聲來,因為這里不是底下的密室,而是范美人她自己的寢宮。


而且,這還是下午末刻,平日里這個時間,是范美人躺在床榻上休息的時間。


“你怎么來了?”范美人不敢高聲,縱然她對門外的宮女都有信心,但給主上帶鸀帽子這種事情還是太過于駭人聽聞,足以讓一個能信得過的人去告密。


白英沒有說話,而是飛快的解開...甚至于是撕開了二人身上的衣物。


當白英進入的時候,范美人又驚又喜,平日里都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今日卻是白英主動過來,而且還在自己寢宮。


這讓范美人情不自禁,有如藤蔓一樣緊緊的纏住了白英,這種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刺激加上傳來的熱感讓她春潮涌動,愉悅的哼出聲音來。


范美人急忙抓起旁邊的小衣,捂上了嘴。


床榻隨著二人的動作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但范美人已經顧不上了;就算田虎現在推門進來,她也顧不上了!


即將到來的高峰讓范美人咬住了小衣,很快,一種要升天的感覺在她身體某處迸發出來。


白英也同時停下了動作,微微喘息著從范美人身上離開。


激動的一顆心,終于平息下來。


“你這個壞人,怎么今天膽子這么大?”范美人也喘息了一陣,忍不住問道。


她已經記不住給田虎戴過多少次鸀帽子,但這次白英表現出的主動還有那份激情,讓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平時冷淡的那個他。


要不是白英激情的時候給她留下的痕跡、淤青還有殘留在身體中的東西提醒著她,范美人更愿意相信自己在做夢。


“要開始行動了。”白英回復了那份冷淡,穿上衣服,正如撕開衣服時一般迅速,很快繞到床后,消失在了密道里。


“開始行動了?”范美人光著身子縮在被窩里,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念了兩三遍,突然醒悟過來。


“要行動了?那鄔妃那個賤人豈不是...?”范美人想到此處,一顆心頓時“撲通撲通”亂跳起來,忽的坐起身來。


眼下自己的目標就要達成,這讓范美人興奮不已;但方才風流一陣之后,潮濕的被褥讓她感覺非常不好。


“來人!”


范美人高聲叫喚門外的宮女進來。


換被褥是免不了的,范美人決定還要洗個澡,把身子洗干凈了,然后穿衣服誠心誠意往香爐里插上三柱香,拜上一拜。


更換被褥的宮女發出一聲輕呼,潮濕的被褥她也并不是頭一次見,但往往是主上來臨幸之后,但濕成這個樣子的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更不用說上面可疑的水跡和那股并不陌生的異樣味道了。


鄔妃失魂落魄的跌落在椅子上,手中的東西悄然滑落在地上,那是田虎命人送來的軍情;鄔梨身死,而且還是被瓊英所殺,尸體被千軍萬馬踐踏,連收尸都收不回來了。


她還記得上次見到瓊英的時候,是鄔梨興沖沖的把瓊英帶進宮里,給她演示飛石神技。


那一幕似乎只不過是昨天,而現在瓊英卻把鄔梨,鄔妃的親哥哥,她自己的義父給殺了;傳言很多,但鄔妃覺得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鄔梨一死,鄔妃自己還能在宮里存在多久?她也說不上來;想起范美人每每遇到自己那滿臉推起的假笑,鄔妃就不寒而栗。


范美人的父親范權沒什么本事,鄔妃也不用害怕范美人獨霸后宮,鄔梨這個親哥哥在宮外給她極有力的支持;但現如今,鄔梨卻死了,如果讓范美人知道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鄔妃覺得田虎不來見她,主要是因為鄔梨身亡,不知道如何告訴她這個噩耗,所以干脆不來;按照田虎的脾氣,只怕會有一段時間不回來她這邊來。


這倒不打緊,但鄔妃害怕的卻是范美人利用這機會,騙得田虎的寵幸。這是她不愿意見到的。


鄔妃深知,自從范美人進宮以來,無時無刻不想找機會,甚至于創造機會,讓田虎寵幸于她,而把鄔妃自己冷落。


這個機會,范美人可以說已經等了很久了。


所以鄔妃決定動身去找田虎,但她還沒有從椅子上起來,眼前一花,面前便多了一個年輕男子。


這男子她認識,是那個什么白指揮使,原先是皇城司的,有時受田虎召見,便來宮殿相見;但各門緊閉,白英是如何跑進她寢宮里來的?


鄔妃想不明白,但也不用去想,因為白英手中托著一樣疊得方方正正的東西,笑嘻嘻的對她說:“是時候上路了。”


那東西,是白綾。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12
第三百九十五章 神秘死亡事件 田虎的懷疑

鄔妃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懸在白綾上的身體,已經冰冷而僵硬。


田虎聞聽消息趕來,跌坐半響,在鄔妃和范美人二人中,范美人也許能給他帶來某些方面的愉悅,而鄔妃則是可以談心的。


田虎沒有去觸摸那具已然冰冷的身體,而是默默坐在旁邊,直到二更時分才站起身來,微微活動了幾乎麻木的四肢。


門口的宮女幾乎已經快站不住了,本來應該換班的她們沒有得到田虎的同意,沒有人敢離去,只好所有人都在門口候著。


“吱呀”一聲,門終于開了;田虎目光一掃門外那二三十個宮女,厲聲道:“末時到酉時值班的是哪幾個?”


人群散開,有數個宮女邁著發抖的步子走上前,磕了個頭,回道:“是奴婢幾個。”


田虎一個一個看去,里面竟然有三個是鄔妃原先的丫鬟,自從鄔妃進宮便一直跟著的。


“可有異動?有誰來過?范美人來過沒有?”


田虎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懷疑在這些問題中已然表露無遺。


就算自己哥哥鄔梨身死,鄔妃也不至于突然了解自己的性命。


這一點,田虎很清楚。


田虎同時也清楚,范美人和鄔妃一向是面和心不和,這種事情在后宮中本來也屬尋常,但如果真是范美人做出來的...膽子也太大了!


那幾個宮女互相看了幾眼,有個年長的出來回道:“主上,鄔妃一直在宮里休息,未經傳喚奴婢等也不敢進入,直到掌燈時分奴婢才大膽進去,才發現...”


“什么!沒有人進出?”本來想宣泄一下怒火的田虎馬上平靜了許多,亮出那白綾道:“此物可是宮中的?”


那宮女上來看了看,果斷搖頭:“鄔妃不喜白色,宮中一向沒有這種東西。”


田虎迅速把白綾收起,這件事情已然超出了范美人的能力;能在宮中出入自如,而且還能騙過門口宮女耳目,武藝高強之輩都做不到。


就舀禁軍中那幾個頭領來說,田虎甚至沒有人能做得到。


鄔妃不可能自殺,這白綾并非宮中之物,也說明了鄔妃是被來人帶來的白綾勒死,之后懸于梁上的。


問題是,這個人是誰?


田虎手握白綾呆了半響,才讓人把鄔妃尸體抬出,在后院直接燒化了。


宋軍很快就會出現在威勝州,田虎可不想鄔妃在死后受辱,想必之下骨灰倒是方便攜帶,就算是到時要放棄這個剛剛建起來的都城,田虎也要帶著鄔妃的骨灰走。


不過這個舉動在旁人看來卻是不可思議,但無人敢議論田虎的所作所為;范美人知道消息,又是吃驚又是歡喜,驚得是沒想到白英說到做到,而且還是前腳從她這里離開,后腳就去弄死了鄔妃;歡喜的是從此鄔氏已然煙消云散,只有個在宮外哭的死去活來的倪氏,再也翻不起半點波浪來。


后宮,便是范美人的了。


范美人沒有去“騷擾”田虎,因為她深知田虎脾氣,這會兒正憋著怒火,她自己去且不是自討苦吃?


所以范美人在自己寢宮等著,她相信總有一天,田虎會主動來找自己。


田虎直到四更天才勉強睡下,早朝自然是免了,等起來用些飯食,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里面尋思;田虎識字不多,書房里大多都是擺設,根本不看的,批閱奏折也不過是勾勾畫畫就是了。


田虎自有方法,提起筆在紙上隨意畫了幾個形狀不同的,或圈或點,良久才丟下筆細細看著。


這幾個形狀不同的,便是田虎懷疑的目標。


宋軍大兵壓境,人心惶惶,田虎懷疑的目標比起前些日子翻了一翻,幾乎人人皆有可能。


田豹田彪身死,李逵在獄中被人殺死,這一切后面似乎都有一支看不到的手指揮著,田虎本來最懷疑的便是宋江,或者白英;但鄔妃身死,讓田虎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看法。


殺死鄔妃,對宋江或者白英有什么好處?


田虎想不出來,他把目光投向紙上兩三個圈子套在一起的那團,那代表的是范美人和他父親范權。


范權有這個能力么?更關鍵的是,范權有這個膽量么?


“莫非是宋軍中有細作潛入都城?”


紙上有一個大大的墨點在中間偏下的位置,那代表的便是即將進入威勝州的宋軍。


田虎旋即否認了這個猜測,再厲害的細作也不可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光天化日之下消無聲息的把鄔妃勒死。


“那么,到底是誰?”


田虎看著紙上中間兩個小小的圈子,這兩個人是他不想懷疑的,但似乎又已經否定了其他可能。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田虎把整張紙掃落在地上,嚇得黃門官不知道是撿好,還是不撿好。


正在這時,有黃門官進來磕頭道:“右丞相太師卞祥,求見主上。”


“宣!”田虎靠在椅子上,感覺本來平時十分舒適的這張椅子,突然變得的,讓他很不舒服。


卞祥神色慌張,撩起袍子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來的。


“不用行禮,有事趕緊說罷!”


田虎見卞祥就要跪倒,微微抬手。


卞祥也是從一開始就一直跟隨田虎的老人了,本來是莊客出身,出謀獻策,田虎看重他,才做了右丞相太師一職。


“主上,汾陽府傳來軍情,宋軍一路勢如破竹,已經到了霍縣城下了。”卞祥急得汗流滿面。


田虎聞聽此言,突地站起身來:“這怎么可能!怎么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宋軍不是在昭德府么,怎么跑去晉寧府了?”


卞祥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回答田虎的問題:“宋軍勢大,已然兵分武藝,一路依舊從昭德府來威勝州,眼下已到榆社縣;而另一路偷偷去了晉寧府,包抄我威勝州啊主上!”


“晉寧府雖然城池不多,但也并非沒有守軍!”田虎大怒道:“敵軍這簡直是有如入無人之境,打到霍縣,才傳出消息!朕要他們何用?”


“這路宋軍約莫有五六萬人,領兵的是叛賊孫安。”卞祥早想到田虎的反應,但依然毫不客氣的指出事實:“晉寧府一路守軍,多半是孫安舊部,定然是暗中通了消息,望風而降,把消息給隱瞞了,只有霍縣守將黨世隆和苗成二人并非是孫安舊部,這才傳來消息。”


“霍縣是威勝州左邊門戶,若宋軍破時,敵人兩路夾擊,威勝州還能守得住么?”田虎大驚失色:“太師,威勝州還有多少人馬?”


卞祥這會兒反倒比田虎冷靜多了,拱手道:“宋軍雖然兩路夾擊,但萬山環列,糧草足支二年,尚有禁軍精兵十萬;東有武鄉,西有沁源二縣,各有精兵五萬;后有太原縣,祈縣,臨縣,大答縣,城池堅固,糧草充足,尚可戰守。”


“此言大大不妥!”


卞祥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白英的聲音。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插嘴!”卞祥臉上變色,莊客本色不改,擼袖子就要上前打白英。


白英冷冷一笑,并不說話,反倒是伸出一張臉,一付任由卞祥動手的架勢。


“在朕面前打打殺殺,成何體統!”田虎喝道:“白指揮使是朕叫來議事的...這四州四十二縣若沒有白指揮使,朕如何能打得下來?”


卞祥悻悻然收了手,白英拱手道:“主上!宮內出此不幸之事,小人心急如焚,得召喚速速趕來;這等事情若非里應外合,如何得手?小人手下自有能人,能叫不想開口的人開口...”


“你去把鄔妃宮中的那些宮女統統關押起來,一一審問!”田虎吩咐道:“一定要問出兇手名字!”


白英應了正要辭了下去,旁邊卞祥卻伸手攔住他道:“白指揮使,你話說到一半,便想要走么?守土不妥,難道要自縛雙臂,送降書給關勝和西門慶不成!”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白指揮使應該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田虎突然道:“若是落到皇城司手中,必然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主上明鑒。”白英施施然推開卞祥胳膊,沖田虎行了一禮:“宋軍兩路來攻,若在威勝州坐以待斃,何異于自縛雙臂?守城,守城,便能守到何時?”


“眼下已然快到十月了。”卞祥怒道:“宋軍遠道而來,宋軍糧草不濟,只要能守住一個月兩個月,便是冬雪,宋軍連棉衣都沒有,如何與我軍作戰?我軍守城,還可借機出擊,反敗為勝!”


田虎聽得眼前一亮,白英卻輕描淡寫的斥道:“紙上談兵,一派胡言!宋軍兩路各有晉寧府、昭德府做后方,糧草充足,棉衣從汴梁運過來自然趕不及,二府趕制,何難之有?宋軍兵臨威勝州,我方防線漸漸縮緊,到時候再宋軍包圍圈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出擊只是尋死罷了!”

“我威勝州萬山環列,諸多天險,大有可為!”卞祥堅持自己的看法。

但白英卻輕易把他反駁得啞口無言:“在太師看來,壺關算不算得上天險?”

“白指揮使有何高見,不妨直言。”田虎心中也隱隱覺得固守不是上策,開口問道。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4 17:13
第三百九十六章 潛入威勝

“宋軍分兩路來,我們便也分兩路。”白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這些是他早就盤算好的。


“分兩路?”右丞相太師卞祥頓時發出不滿的聲音:“不做防守,反而分兩路出擊?怎么,白指揮使還嫌我方士兵損耗的不夠快?”


“一路防守,一路出擊。”白英冷笑一聲:“在下也沒說兩路出擊?”


田虎來了興趣,身子往前傾去:“白指揮使,詳細說說。”


白英呵呵笑道:“正如太師所說,宋軍雙路深入我境,但并非是軍糧棉衣跟不上,而是士兵。”


“士兵?”卞祥兩眉一挑。


白英徐徐道來:“宋軍人數和我軍相若,分為兩路,力量便弱;若過一味守城,那宋軍兩路便合成一路,力量便強;只有主動出擊,還能消耗宋軍士兵數量,宋軍的力量也會直線下降。”


田虎若有所思:“那可是否調集士兵,把宋軍攔截在榆社縣和霍縣?”


“不然。”白英拱手道:“眼下大兵壓境,人心惶惶,只有主上御駕親征,才能使士氣高漲,士兵也能發揮出最大的戰斗力。”


“御駕親征!”田虎猛然間雙目精光四射:“那都城誰來守衛?”


卞祥似乎也同意白英提議的御駕親征,拱手道:“自有太子監國...白指揮使,這邊是你說的一路進攻,一路防守了?”


田虎目光閃爍,顯然一時拿不定主意;卞祥并不知道,太子田定已然被田虎猜疑,這會兒提出太子監國讓田虎也開始有些懷疑起卞祥來。


白英微微點頭:“正是如此,太子率軍可依托都城,抵擋住宋軍西門慶一路;而主上可率十萬精兵,去霍縣會會孫安那一路。宋軍不能合在一處,力量變弱,太子在都城足以應付。”


“好!”田虎拍了下桌子,終于拿定了主意:“太子監國,何人可輔佐?”


卞祥躬身道:“微臣當仁不讓。”


“好!好一個當仁不讓!”田虎連連點頭,似乎頗為嘉許卞祥主動擔當。


但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你素有武力,可隨朕御駕親征!便叫國丈范權輔佐太子!”


卞祥吃驚不小,平日里范權無所事事,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輔佐太子田定。


白英也有些意外,但旋即看出些端倪來,卞祥和太子田定本來就走的比較近,田虎這么做想必也是權衡一二。


“白英也愿意和主上一起去霍縣!”


“好!”田虎對于白英的提議倒是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對他來說,把白英放在都城,還不如在身邊更讓他放心一些。


但田虎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卻一步一步走入白英安排下的圈套里面。


與此同時,鼓上蚤時遷和李大嘴、小迷糊三人準備混進威勝城。


大軍即將到達,自然要知已知彼,西門慶特意吩咐時遷查明威勝城中動靜,好做準備。


威勝城是在原先城墻上又重新修葺過,足足有三丈高矮,不過這難不住時遷等三人。


四門每天定時開放,都有士兵盤查來往人群,若是有可疑之人或者并非本地口音的,一律當場扣下。


時遷久在綠林,四方八鄉各處口音都是惟妙惟肖,但李大嘴和小迷糊就沒這個本事了,一張嘴便叫人認出來了;所以時遷便從臨近村落尋了一輛大車,堆了些菜蔬,卻從旁邊豬圈偷了蘆席蓋在車上。


“哥哥,臭氣熏天的你這什么意思?”


那蘆席本來蓋在豬圈盯上,年頭不短,往車上一撲,味道可真不好聞。


李大嘴一個箭步躲去一邊,捏了鼻子問道,而且問完這句話急忙把嘴閉上,生怕臭氣鉆進來。


小糊涂反應小點,但也是微微屏住了呼吸,和大車保持距離。


“你們懂什么?”時遷摸了摸狗油胡子,嘿嘿笑道:“要不是這樣,怎么進得了城?”


“哥哥,莫說進城...”小糊涂埋怨道:“這到城池還有好幾里地,半路上咱們哥三先給熏的頭暈眼花了。”


時遷從懷中摸出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三粒藥丸來,每人分了一粒,讓壓在舌下:“早有準備...這是皇城司秘制的醒腦丸,乃是居家出門必備之良藥。”


含了醒腦丸,李大嘴和小迷糊總算感覺好了一些,嘴里含著東西說話費點勁,干脆向時遷打了個手勢,表示沒問題了。


時遷含著醒腦丸,完全不影響說話,早就換上一口當地話數落道:“你們兩個娃子真沒用,正好當個啞巴,一會兒進城都別說話,誰問就搖手,等我來應付。”


說完時遷便推著大車上路,張大嘴和小迷糊在后面跟著;遇上的村民不是捏了鼻子四散逃開,就是被那味道熏得直皺眉,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蘆席被日光一曬,味道更大,時遷不以為然道:“這點算什么,想當初俺在亂葬崗和死人睡了好幾天,那味道...嘖嘖嘖,叫一個正啊。”


張大嘴和小迷糊頓時無語,也不敢接話,悶悶的跟著時遷后面走。


好不容易到了城門,還沒接近,守門士兵便紛紛捏了鼻子張望。


“這什么味道!”


“哪兒來的味道!快趕上掏糞窖了!”


旁邊準備進城的人群沒有人能受得了這種味道,一個個迅速走開,把時遷等三人和那輛大車露了出來。


士兵頭目捏著鼻子帶了幾個士兵過來,試探著放松了鼻子嗅一嗅,趕緊回頭便是一陣干嘔。


“你大爺的,這車上什么玩意兒!”


“回大人的話,是要送到城東王家店的菜蔬。”時遷躬身回道:“地里面長的,當然是要壓肥的...”


“打住!打住!別說了!”那士兵頭目好不容易平穩了呼吸,時遷這幾句差點把早飯勾出來:“這么臭的菜誰要?趕緊拉走!”


時遷苦了一張臉道:“大人,全家老小就靠著養活呢,你不讓進城,豈不是斷了生路?”


“要讓你進城,熏死幾個算誰的?”那士兵頭目重新捏了鼻子喝道:“再不走,小心老爺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旁邊有個士兵在那頭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士兵頭目頓時臉色大變,把腰刀都抽出來了。


“好家伙,原來是細作,想要混進城來!”那頭目從時遷大喊道:“搞這么臭,是不是想讓老爺放你過去?”


時遷聽了身子嚇得發抖,撲上來便要抱那頭目大腿,那廝捏了鼻子頓時躲一邊去了。


“我們都是附近的鄉民,怎么就成了細作了?”時遷一口本地話惟妙惟肖,任憑誰也聽不出來,又招呼李大嘴和小迷糊道:“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給老爺磕頭?”


李大嘴和小迷糊十分聽話的合身撲過來,嚇得那頭目扭身就跑:“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有事說事!離老爺遠點!”


方才那個士兵站出來喝道:“退后,都退后!你們姓啥叫啥,是哪個村子的?”


李大嘴和小迷糊發出些“啊啊”聲,只是擺手;時遷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頓時眼淚鼻涕都下來了:“這位兵爺,這兩個同村弟兄都是天生啞巴,沒了生路好不容易托俺和那王家店掌柜的說了,做個雜工,混口飯吃就行,這不今天就給帶來了。”


那士兵半信半疑,喝道:“把你車上蘆席揭開,叫老爺們看看。”


時遷在地上只是不起來,李大嘴和小迷糊無奈,把那蘆席揭了,順勢丟在路邊。


那士兵探頭探腦過去,覺得味道小了些,才知都是那蘆席上面的臭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道是鄉民無知,不知道哪兒弄來的蘆席臭烘烘的。


再看車上,確實是一車菜蔬,看起來頗為生鮮;那士兵頭目見味道小了,過來看了一看,又叫士兵取過花槍,親自在車上一陣亂捅,這才罷了。


“下次別亂用東西蓋了!”那士兵還好心提醒:“差點沒熏死老爺!也不知道你們這一路怎么過來的!”


時遷行禮謝過,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推了車子便和李大嘴、小迷糊進城;尋個胡同把大車棄了,偷偷換了衣服,便往城北而來。


時遷在村子里面打聽的明白,城北有一處土地廟,平素里少有人來,正合三人棲身;到了土地廟一看,只有個老廟祝,白發蒼蒼靠在門口打盹。


李大嘴和小迷糊一左一右,將那老廟祝架了進去,老廟祝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是尋常里孩童和他開玩笑,睜眼便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嚇得屁滾尿流。


時遷也不客氣,將這老廟祝捆了,嘴里塞塊布,丟在后面小屋;三人便在前面商議接下來如何刺探情報。


“我去宮里面看看。”鼓上蚤時遷道:“你們兩個按之前商量好的,打扮了去城中酒樓等處打探消息...記好了,少說話,多聽。”


李大嘴和小迷糊都應了,從隨身包裹里面去了衣服換上,李大嘴富態些,扮成員外模樣,小迷糊換過仆從服飾,開了門偷偷去了。


時遷也不換衣服,出來反手掩了門,便往皇宮那邊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6 22:21
第397章 背後謀劃之人

鼓上蚤時遷藝高人膽大,扮個鄉農低了腦袋沒有人能認出來,腳步也是懶懶散散的,待到了皇宮外麵,先相了一相,轉到東邊側門,見街上對麵茶樓酒肆一個挨著一個,一個挨著一個,這會兒正是換班的時候,宮裏麵當值的都出來吃茶用飯,歇歇腿。
時遷一屁股坐在一家酒樓門口角落裏,倚了牆角一付走累了要休息的樣子,目光卻盯著側門。
隻見來往班直人等,從裏麵出來,腰間都是黃橙橙一塊銅牌;時遷並不著急,見有個四五十歲的班直官從裏麵出來,提著衣服下擺一溜煙的往酒肆後麵去了,時遷這才慢慢站起身跟上。
繞道酒肆後麵,是個不大不小茅房,那班直官憋了半天,在裏麵正放水,動靜不小;時遷也假裝進去解手,故意往班直官那裏靠去;那廝見是一個鄉農,怒道:“哪兒來的,給老爺滾一邊去!”
時遷假裝解開腰帶,卻是從腰間取下一根繩索,繞到那班直官背後,找準脖子便是一勒;那廝急忙掙紮,時遷見他比自己高過一頭有餘,雙手抓緊繩索轉身過去,像背麻袋一般生生把那廝背起。
一是時遷那繩索極細,使用麻混了人發編就的,稍微一用力就往肉裏鑽去;二是時遷這一背叫那班直官雙腳不能著地,便用不上力氣;那班直官喉中“哢哢”作響,四肢亂動,莫說掙紮的開,就連叫喊也叫不出。
時遷用力勒了兩勒,後麵已然沒了掙紮的動靜,便將繩索甩過屋梁,把屍體懸起;輕而易舉剝的光溜溜的,連腰牌一起。
時遷直接把那官服穿在自己衣服外麵,卷了卷袖子,掖了掖褲腳,好在那廝腳不大,時遷穿著倒是正好;依舊把腰牌掛起來,時遷心細,從懷中掏了麵銅鏡來,上下都看過了,並無半點紕漏。
“唉,還是這麼帥。”
收起銅鏡,時遷將那倒黴的班直官偷偷拖出來,推入糞池;還把繩索纏在腰上,轉出來正見有其他班直官過來解手,時遷笑嘻嘻點頭:“吃過了?一會兒見!”
那班直官順手答了一聲,自去解手了,一邊解手一邊還在琢磨剛才那是誰;時遷大咧咧的出來,從側門大搖大擺進了皇宮。
那看門的禁軍班直見時遷有腰牌,自然不會攔截;時遷進去看了地形,暗自琢磨,便往禦書房而來。
田虎早不在禦書房,時遷大喜,探頭看時,裏麵有兩個小黃門官在打掃,正要進去探查情報,後麵呼啦啦來了一堆宮女,交頭接耳,一付神情慌張的樣子。
時遷有心,見這些宮女往旁邊寢宮去了,慢慢跟上,細心聆聽。
那宮女們鴨子一般呱噪,全然不顧宮內禮節,時遷聽來聽去,其中便有鄔妃神秘死亡和田虎禦駕親征兩樁事情。
前麵便到寢宮,時遷不能再跟下去,隻好轉身回頭來,依舊到禦書房;那兩個小黃門官見一個班直不分青紅皂白闖進來,連連出身嗬斥;時遷一拳一個,打昏了扔在書架後麵,自己轉到書桌前麵,卻見上麵鋪著張宣紙,畫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遷上前摸摸,墨跡還沒全然幹透,隻是不知這紙上是什麼東西,幹脆卷了準備拿回去給大哥西門慶看。
“這田虎書法比大哥那什麼吹雪體還要糟糕,根本看不出來啥字。”時遷自己琢磨:“鄔妃被人殺死也就算了,田虎要禦駕親征,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需要打聽明白,火速通知大哥和孫安兩路人馬。”
想到此處,時遷悄悄走出來,連門也不掩上,大著膽子一步一步走回東邊側門,一路上見宮裏麵亂糟糟的,想必是田虎禦駕親征,有不少東西需要準備,宮女、黃門官們忙得腳打後腦勺,誰也沒在乎時遷扮作的班直四下裏亂走。
時遷還從側門出來,大街上酒樓到處尋找張大嘴和小迷糊二人,待找到第三家時,正撞見二人從裏麵出來,神色緊張。
二人見有個班直官過來,並未細看,低頭錯肩而過;時遷一把一個拽住,張大嘴和小迷糊這才認清是時遷。
“哥哥,怎麼這會兒沒見便做了官了?”張大嘴嘿嘿笑道。
時遷上去便毫不客氣的一人敲了一下:“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主人奴仆也能並肩同行?幸好沒有起疑心,要不然還能活到現在?”
張大嘴和小迷糊唬的麵如土色,叫時遷拽到旁邊胡同裏麵:“你們兩個如此慌張,打聽到什麼了?”
“打仗。”張大嘴脫口而出:“那田虎要親自打仗。”
“那叫禦駕親征。”小迷糊橫了個白眼過去,又對時遷道:“哥哥,方才遇到幾個當官的在雅間說話,俺借機上去聽了幾耳朵,什麼國丈什麼監國的,又說田虎要禦駕親征。”
時遷聽這話也唬了一跳,知道不是說話的地方,把官府脫下來隨便一卷,丟進旁邊院子裏麵;三人還往城北土地廟來,見門還掩著,知道沒人來;先去後麵看看那廟祝,可能是嘴堵得緊了,有出氣沒進氣的直翻白眼。
三人也不去管他,見神廚後麵有地方,拖了幾個蒲團過來做了;張大嘴知道時遷水米未進忙乎一天,從懷中掏出兩套燒餅夾肉,這又讓時遷數落了一通。
“你扮的是員外!那個員外懷裏揣著兩套燒餅夾肉的?”時遷一邊張口大嚼,一邊指出張大嘴的問題,頓一頓又道:“那國丈叫範權,田虎既然禦駕親征,監國的肯定是太子田定,看來這範權要輔佐太子監國了。”
“還是哥哥厲害。”張大嘴十分服氣,田虎這些官員,之前孫安都大致講過的,他和小迷糊幾乎沒記住,而時遷則記得很牢。
“味道還行。”時遷迅速解決掉那兩個燒餅夾肉,嚴肅道:“我在宮裏麵也聽說了,這事情不小,雖然還不知道田虎這禦駕親征是往西去,還是往東去;但事關緊急,等不得了。”
“哥哥的意思是?”
“馬上走。”時遷站起身來:“宮外麵我弄死個班直,丟在茅坑裏;宮裏麵打暈兩個小黃門官,這會兒差不多該被人發現了,再不走,隻怕要走不了了。”
...
...
沒到掌燈時分,鼓上蚤時遷就帶著張大嘴和小迷糊到了榆社縣東麵宋軍大營,把從田虎禦書房取出來的那張宣紙呈上。
“這是田虎手跡?”西門慶顛來倒去的看了一陣,笑道:“看起來比我的吹雪體差了很多了,簡直就是...算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字啊。”
關勝咳嗽一聲:“孫副帥之前倒是提及過,田虎識字不多,不過這上麵到底寫著什麼就不為人知了..可惜。”
“關鍵倒不是在於田虎在上麵寫什麼,而是他為什麼要寫。”西門慶丟下那張宣紙,轉頭問時遷道:“三弟,你潛進皇宮,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時遷佩服的五體投地:“田虎宮裏麵確實出了一件大事,鄔妃昨晚被人發現上吊,但那白綾卻不是宮內之物。”
“唔?鄔梨剛剛身亡沒幾天,鄔妃就被人幹掉了?”西門慶摸著雷公石沉吟半響,暗道:“尼瑪後宮就兩個妃子,還搞什麼宮鬥...幸好哥每當皇帝,要不然...”
“大哥,比起這件事情來,似乎田虎要禦駕親征這件事更重要一些罷?”時遷提醒道:“要不要馬上通知孫副帥?”
西門慶緩緩搖頭:“不急,沒搞清楚田虎到底準備對上我們哪一路之前,不用著急通知那邊,他們還在攻打霍縣,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田虎忽然要禦駕親征,這和我們之前的估計不一樣啊。”關勝在一旁撚須沉吟:“莫非有什麼變故?”
“變故?”西門慶突然想起來什麼:“對,就是變故!”
“田豹田彪被李逵殺死,這就是變故!”
“鄔妃被人殺死,這也是變故!”
“禦駕親征,太子田定監國,這也是變故!”
“你們相信,這些變故說明了什麼?”
帳中眾人各自搖頭,這些都是變故,但如果拚在一處,便想不出背後的關鍵了。
“這些變故說明,田虎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對權利的控製...應該說,有人正逐步的把權利從田虎手中剝離!而田虎還應該沒有弄清楚是誰?”
西門慶的話聽起來過分離奇,這偽晉國雖然不大,但田虎這個偽皇帝隻要活著一天,便是整個偽晉國的天。
看著眾人迷惑的眼神,西門慶小有興奮的抖著那張宣紙:“這邊是證據!”
眾人頓時傻眼,這看不出來字的一副塗塗抹抹的東西,能說明什麼?
西門慶把那張宣紙鋪好,取過一支筆,把上麵一個個奇怪形狀的東西圈起來:“你們看,這些東西代表的便是一個個人;田虎雖然識字少,但應該還是可以寫出一些簡單的字來的;他這麼做,便是為了不讓這些東西被人看去。”
“那這些...到底是什麼?”一旁霹靂火秦明已經好了很多,忍不住指著宣紙上那一坨坨的問道。
“人...每一個都代表了一個人。”西門慶分析道:“田虎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手下了,這就證明了我剛才說的,這些變故都是有人在背後謀劃的。”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6 22:24
第398章 抓鬮

“是誰?莫非是那個白英?那鳥人滿肚子壞腸子!”花和尚魯智深想的是皇城司叛徒。

    “莫非是宋江那個黑三胖?”病尉遲孫立想的是那個外號及時雨其實黑到底的偽君子。

    眾人議論紛紛,有同意魯智深的,也有同意孫立的,便有些爭執起來;關勝撚須不語,良久道:“白英、宋江都是一丘之貉,這局勢倒有些微妙起來。”

    “元帥說的沒錯!”西門慶刻意提高了嗓子,他一出聲,帳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這個身上屢屢發生奇跡、有仙緣大氣運的監軍大人。

    “白英、宋江不管是誰,都是一樣的;眼下田虎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慢慢落入此人設好的圈套裏麵。”西門慶分析的頭頭是道:“李逵先前殺死田豹田彪二人,這背後指使之人便是要讓田虎孤立起來;禦駕親征隻怕也是此人想要的結果,不過如此一來,我倒是知道了田虎這支隊伍準備去的方向了。”

    眾人神情一凜,見西門慶和關勝舉步往沙盤走去,紛紛圍了上來。

    那沙盤上田虎地盤逐步縮小,從最開始的四州四十二縣,而且還要出兵攻打蓋州;到現如今變成了威勝、汾陽兩州地界,被動防禦,兵力也少了一半有餘;西邊,孫安正在攻打霍縣,這裏的隊伍已經到了榆社縣城外,榆社縣城池矮小,兵少將稀,隨時可以拿下。

    “不管此人用意如何,田虎必然是往西邊霍縣而去。”西門慶指著沙盤上那一處小小城池道:“不出意外,孫副帥拿下霍縣不過就是這一兩日功夫,等田虎隊伍趕去,已然來不及;不過這也正是此人目的。”

    眾人聽的不是很明白,西門慶又歎道:“這種布局已然超出宋江的能力,必然是那白英;此人將田虎騙得禦駕親征,一路往西,隻怕是要在半路上動手,將田虎一軍,而後把軍隊帶去汾陽府。”

    “那這樣,豈不是和我們之前把田虎驅趕去汾陽府的戰略一樣?”關勝聞言,撚須的手停了下來,愣了一愣道:“這白英為何要這麼做?”

    西門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目光一掃在場眾人,問了個問題:“諸位可了解白英此人的過去?”

    眾人均是搖頭,西門慶便把自己之前所猜測的徐徐道出,白英現如今的行為依然一一驗證了西門慶所懷疑的,所以西門慶越說,眾人越是駭然。

    大家的目光投向沙盤,那汾陽府西麵的地方雖然沒有顯示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那裏往西不遠,便是宋軍和西夏兵犬牙交錯的陣地、堡壘。

    “白英此人若真是西夏奸細,則我大軍防線便有危險!”大刀關勝開口道:“如今看來,田虎本身已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攔截這支軍隊進入汾陽府,一路往西!”

    “正是如此。”

    林衝、秦明、孫立等人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告知孫副帥,準備在汾陽、晉寧、威勝三州交界之處,攔截這支軍隊!”關勝一指頭戳在沙盤上一個小小的所在:“西門大人,你怎麼看?”

    “威勝州是田虎老巢,之前查明的軍隊約莫二十餘萬,田虎禦駕親征,排場不會太小,至少有十萬之眾,光靠孫副帥的軍隊恐怕要吃虧。”西門慶微微搖頭道:“依我看,莫若讓孫副帥部隊攻下霍縣之後,馬上北上,進入汾陽府,在介休,甚至在汾陽城攔截田虎,有城池依托,仗便好打得多,能拖住這支軍隊。”

    “有理!”關勝眼前一亮:“汾陽城守軍不多,打下來應該不困難!”

    眾人都點頭稱是,西門慶沉吟道:“我們這邊也要分兵了。不能讓孫副帥獨立麵對這支大軍,不管是田虎還是白英...”

    關勝也同意分兵之舉:“拿下榆社縣之後,我軍可分為兩部,兩萬人馬在威勝州到處佯攻,吸引那田定的注意力,不敢隨意出兵;而其他約莫八萬人馬可繞過各個城池,追趕田虎那支軍隊。”

    這種分兵方法可以說是超出常規了,西門慶也從這裏看出關勝的能力和決斷,已然是不亞於史上名將一流。

    “沒錯,兩麵夾擊,田虎也好,白英也罷,必然可一戰蕩平!”西門慶點頭道:“回頭再全力攻打威勝州,必然是順手拿下!”

    時遷主動請纓:“那俺這就去把消息傳遞給孫副帥。”

    “待我手書一封,細細講了因果。”關勝道:“你可明日一早出發,有西門大人的神行法甲馬,日行八百裏,肯定能趕得上;你剛剛從威勝城回來,還是休息一晚為好。”

    西門慶也道:“三弟身為探子總管,責任重大,身子可千萬不能垮了,還是休息一萬罷。”

    時遷行禮一禮,自下去休息了;關勝又問:“那幾位兄弟願意留下,分兩萬兵馬在威勝州周旋?”

    “周旋?不拿他一兩個城池,算什麼周旋?”

    霹靂火秦明哈哈一笑,上前拱手請命:“這種活交給秦某便是,少說拿他三五個縣,叫田定那小子縮在威勝城中,不敢出來!”

    “林衝不敢大話,願和秦將軍一起,殺得威勝州不得安寧!”林衝也上前拱手道。

    關勝嗬嗬笑道:“二位先鋒都在威勝州了,關某莫非親自做先鋒?”轉頭問西門慶道:“監軍大人,你看這事如何是好?”

    西門慶明白關勝的意思,秦明和林衝二人中留下一個便好,所以西門慶的回答非常簡單:“抓鬮。”

    關勝背過身去,取了文房四寶,正要提筆寫了,西門慶湊過來,在耳邊說了兩句;關勝大喜,提筆唰唰寫好兩張紙條,團成兩團,放在眾人麵人。

    “抓著不去的,便是留在威勝州了。”

    關勝話音剛落,秦明性如烈火,上來就抓了一個紙團去,沒等林衝動手,便展開來看,上麵就一個字:“去”

    秦明識字不多,但這個“去”字還是認識的,何況“去”是一個字,“不去”是兩個字,清清楚楚。

    “不算不算,重來一次!”

    秦明心中不服,將那紙條依舊揉成一團,丟在桌上。

    “秦將軍。”林衝袖手旁觀,嗬嗬笑道:“你既然抓到去,那自然是要去的,林衝就不客氣,率軍在威勝州等你們回來了。”

    秦明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死活不服,眾人都笑,西門慶道:“天意如此,便讓你重抓一遍如何?隻是這次在抓著去,便不能抵賴了。”

    關勝也板著臉道:“軍中無戲言。本來就該林將軍留下,既然監軍大人說了,便讓你重抓一次。”

    說著關勝取了那兩個紙團,重新往桌上一丟,那兩個紙團在桌上滴溜溜亂轉,林衝正要動手,旁邊秦明已經大手一張,把其中一個紙團搶在手中,口中大呼:“林將軍,承讓了!”

    林衝無奈,去取了另外一個紙團在手。

    西門慶奇道:“秦將軍居然如此肯定?”

    “當然!秦某方才...”霹靂火秦明話說到一半趕緊打住:“這回不管是去還是不去,秦某都認了!”

    “你這廝抵賴,先賭個咒來。”西門慶早看穿秦明手段,也不揭露,嘿嘿笑道:“秦將軍若再抵賴...”

    “便一輩子喝不到景陽春。”秦明不假思索,馬上接上:“秦某這先鋒也不做了,給監軍大人做親兵去,如何?”

    “好。”西門慶微微一笑:“那你便看看抓到的是什麼?”

    “哈哈哈哈,那還用看,當然是不去。”秦明把紙團展開,看也不看,直接背過去給帳中眾人展示,得意洋洋道:“怎麼樣,看清楚,這回是不去了罷?”

    但眾人卻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霹靂火秦明,還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怎麼?”秦明笑聲頓時中斷,不解的翻過紙條一看。

    上麵依然是那一個字:“去”!

    “這...這怎麼可能?”秦明大為不解,轉回身見關勝和西門慶笑嘻嘻的,頓時知道中了手段,怒道:“你們兩個,合起夥來算計秦某!”

    “紙團是你自己抓的,天意如此,有什麼算計不算計的?”西門慶笑道:“莫要忘記你剛才的賭咒,不管是做先鋒追趕田虎,還是給我當親兵,看起來結果都是一樣啊!”

    帳中眾人頓時大樂,林衝也笑,似乎想通了什麼,攥著紙團連打開的意思都沒有。

    “這不可能!”

    秦明憤怒的把那紙條往桌上一拍,非常不服氣:“西門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今天秦某算是栽了,好歹來個痛快的,讓我心裏明白!”

    “好。”西門慶伸手拿起那張紙條:“你肯定很奇怪,為什麼你重新抓了一次,還是這個紙團?”

    “胡說,我抓的明明是不去的紙團!”

    秦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頓時後悔起來。

    “秦將軍,二人抓鬮本來就是五五之分,你已然抓到過一次;第二次卻作假,上天也不會幫你的。”西門慶笑著解釋道:“你是不是在抓過一次之後,把那紙團丟回桌上的時候,做了手腳?”
cx_2131 發表於 2014-3-16 22:28
第399章 一路向西

   “是。”

    事到如今秦明也隻有老實回答,更何況帳中有不少人被他剛才一句話已經點醒,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團紙團的時候,故意用了和元帥不同的手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沒錯。”西門慶笑著向林衝要了那紙團過來:“這便是你做過手腳的紙團。”

    秦明展開一觀,頓時恍然大悟:“這原來是這樣!”

    眾人湊上去看時,兩張紙條放在一起,上麵都是個“去”字。

    “我方才和元帥商量,都寫去字。”西門慶解釋道:“隻要誰『性』急,現抓了去,便不能留在威勝州;畢竟與敵軍周旋,如果光是『性』急,十之八九會釀成大錯。我和元帥的意思,自然是要一個不那麼『性』急的留下來。”

    眾人這才知道西門慶這番苦心,是要選一個更適合的在威勝州主持。

    霹靂火秦明歎一聲:“你們早說不就得了?都知道秦某這脾氣”

    話沒說完,秦明又是一聲長歎,顯然十分鬱悶。

    “秦將軍『性』如烈火,好鋼要在刀刃上。”關勝道:“比起留在威勝州,秦將軍更適合率軍輕裝追擊田虎。”

    這一句讓秦明馬上來了精神,拱手領命。

    帳中又是一陣大笑。

    關勝便命鄧飛、歐鵬、劉唐、石秀四人一齊留下,配合林衝行事;其他將領都隨大軍開拔,準備繞過威勝州城池,一路向西,追趕田虎大軍。

    西門慶隻怕林衝人手不夠,又叫花和尚魯智深留下,魯智深自無不可。

    眾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埋鍋做飯,三軍拔營而起,便分為兩路;西門慶、關勝率軍往西而去,鼓上蚤時遷抖擻精神,栓了神行法甲馬,早已先一步去了;豹子頭林衝和花和尚魯智深兩個,率鄧飛、歐鵬、劉唐、石秀四人,兩萬兵馬,著力攻打榆社縣。

    榆社縣城池矮小,城中不過數千人馬,守將房學度見十萬宋軍駐紮在左近,嚇得屁滾『尿』流,早就報了上去,等了兩天也沒消息,急的直跳腳。

    便在此時,士兵報來,言宋軍拔營而起,一路往西去了;房學度心下暗喜,急忙上城牆看了,眼見宋軍分為兩部,大部往西去了沒錯,但還有數萬人馬往自己榆社縣而來,唬的麵如土『色』。

    林衝等人到了城池南門,擺下陣勢,縱馬揚鞭,怒喝道:“天兵到此,還不獻出城池!”

    房學度見宋兵勢大,如何能抵擋得住?轉頭先把那報信不準確的士兵一刀砍了,調集城中大半人馬,悄悄打開北門,見空無一人,急忙率軍往北便逃。

    豈知才過二三裏光景,房學度隻聽一聲炮響,旁邊衝過一彪人馬,左邊是赤發鬼劉唐、右邊是拚命三郎石秀,率兩三千步兵,也不二話,直接亮兵器衝上來。

    房學度魂不附體,見自己士兵頓時被衝得七零八落,急忙打馬便走;赤發鬼劉唐趕上,手中樸刀一擺,早砍斷一條馬腿;那馬吃疼不住,將房學度顛下來,拚命三郎石秀旁邊看見,上前便是一刀,割了房學度人頭去。

    房學度一死,士兵四散而逃;劉唐、石秀也不去追趕,率軍從榆社縣北門長驅直入,先去搶了東門,放個信號;旋即鄧飛、歐鵬率數千人殺進東門,將城中殘兵掃『蕩』得雞飛狗跳,又開了南門,林衝、魯智深率大軍進城,頓時奪了榆社縣。

    原來這是林衝和魯智深等人商議的驅趕之計,預先派人在北門、東門埋伏了,大軍在南門攻打;西門慶、關勝等人率軍在西邊,北軍斷然不敢往西邊去。[]   風流相公西門慶399

    如此一來,沒到兩個時辰,榆社縣便落入林衝之手;雖然城池矮小,不堪大用,但林衝便要學了西門慶當初在蓋州一般,占據陵川縣,作為據點;同時也可以榆社縣為起點,四下派兵『騷』擾威勝州。

    按魯智深的話講就是:“那幫撮鳥,便要嚇得他們不敢出來才行!我們兩萬人馬,一定要搞出二十萬人馬的動靜來!”

    田虎禦駕親征,自然不是小事,雖然留了國丈範權輔佐太子田定監國,卻將範美人帶在身邊,這樣一來,範權便不敢有其他想法;田虎不在乎範權能有多大作用,隻要不跟卞祥似的,和太子田定走得太近;宋軍大軍壓境,是個極大的威脅,但在田虎看來,太子田定給他的威脅也不小。

    卞祥得知田虎攜了範美人在軍中,宮女、宮娥、黃門官數百人,暗自叫苦。

    “這哪兒是禦駕親征,簡直就是出外郊遊!”

    當然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卞祥知道田虎留下範權,而不留自己,顯然有所有猜忌;如果這當口再觸了逆鱗,隻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十萬禁軍,田虎帶走大半精銳,威勝城卻要從旁邊武鄉、沁源二縣抽調精兵補充;田定不知自己這個親生父親暗自猜疑自己,得了監國的指令非常歡喜,在田虎麵前表明心態。

    “父皇隻管去,威勝州有孩兒在,保管宋軍不得猖獗!”

    田定的表決心被田虎聽在耳中,卻是另外一種意思;田虎見自己這個兒子麵有喜『色』,暗自冷笑不已。

    “朕隻有你這一個兒子!百年之後這片江山便是你的!”田虎假意道:“父子齊心,把宋軍打退,那趙佶便不敢再派軍來。到時和他平起平坐,也不在話下!”

    旁邊範權內心惴惴不安,這對父子之間的不妥之處看在眼裏,也是過眼雲煙;他擔心的卻是宋軍打進威勝城,範美人又不在,他自己連個保命的手段都沒有。

    想來想去,範權突然有了個想法。

    “不如乘田虎不在,殺了田定!把威勝城獻給宋軍!”

    範權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餘光看田虎、田定父子,正在相對而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老臣去看看女兒。”範權辭了出去,懷著一顆不安分的心,來尋範美人。

    範美人對這變化也是手足無措,本想著弄死鄔妃,霸了後宮;沒想到引出的便是田虎禦駕親征,連自己也要隨行;兩次進密道去尋白英商議,那間石屋裏麵空無一人,就好像白英從來沒呆過一般。

    範美人慌了手腳,正和自己父親範權進宮,問了才知道,範權卻是要留下的;範美人聽了更加心煩意『亂』,範權卻把自己要和宋軍暗中通消息的事情說給自己女兒聽。

    “這等都是死罪,你這老貨還真敢想!”範美人從來不給範權好臉『色』,但今天卻實在是脫口而出,心裏麵其實卻盼望著範權能有個好主意。

    範權屏退左右,見衣物、日常所用之物都已經裝好,一箱一箱的隻待運走,歎息道:“女兒啊,依我看咱們這大晉國也快要到頭了,宋軍兩路殺來,你要隨主上禦駕親征,我也要在這威勝城死守,到頭來隻怕都是一場空。”

    範美人把牙咬了又咬:“要按你的意思,又想要把女兒賣上一回?”

    範權極少見的麵帶愧『色』歎息道:“這都是保命的法子,女兒此去,我會安排數名親隨跟著,你身邊宮女也有幾個靠得住的,原先也是咱們範府出來的丫鬟;如果有一天聽到威勝城失陷的消息,一定不要猶豫,早早抽身,才能活命。”

    範權這話說的範美人淚眼汪汪:“父親莫非就沒有活路的法子?”

    “女兒啊,我要在威勝城輔佐太子田定,哪兒能抽的了身?”範權頓足椎胸:“隻要女兒能得活命,我這條老命有算的了什麼?”

    範美人大為感動,自覺之前對範權的看法已然天翻地覆,想了想道:“總得有個法子,讓我們父女兩個活下來才是。”

    範權暗中查看範美人臉『色』,知道已經有了七八分意思,這才把自己來意講出:“不瞞女兒,我這就準備暗中和宋軍暗通款曲,若宋軍來攻打威勝城,便偷偷開了城門,有這般功勞,必然『性』命無虞;女兒在田虎身邊,也需隨時注意,尋了機會配合宋軍把田虎擒下!”

    範美人聽他這般說唬的半死,先是不肯,後來被範權左說右說,這次含淚應了。

    範權達到目的,得意洋洋而去,有威勝城加上田虎雙重保險,保住他自己這條命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做了宋朝的官。

    範美人自從範權走後,又哭了一場,命人打水洗臉,看那盆中清水,顧影自憐。

    “奴家不就是長得比別人好看一些,為何命運如此坎坷!”

    孫安得了關勝書信,了然於胸,他率領六萬軍隊攻打霍縣,已經圍困城池數日;城中守將黨世隆和苗成二人下令死守待援,不管孫安叫士兵辱罵,或者搦戰,隻當做不知。

    “如果強攻,隻怕要損失不小!”孫安召集手下副將商議,把書信內容宣讀了:“如今田虎要親自出征,暗中卻受那白英鉗製,我等打下霍縣後,按元帥軍令,一路北上,在介休縣或汾陽城阻攔這支軍隊,元帥那邊也會和監軍大人追上來,兩麵夾擊!”

    金禎道:“副帥,末將倒有一計,可破霍縣敵軍。”

    “快快道來!”孫安聽了計策後,眉開眼笑,當即吩咐下去,按計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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