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0808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1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章 親情

       


    第三十章 親情

    歐鵬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搖頭,說:“這兩個活寶,很真不好辦。”

    胡老大笑著說:“由他們去吧。”

    說完,眾人也跟著他們兩人,走出了大廳。

    再次步入議事堂,依然是掌燈時分,歐鵬等人心中詫異,這典籍的記載果然沒錯,一日一夜,但此時非彼時,一日的功夫,幾人的武功天差地別,這機遇兩字高深莫測啊。

    待得眾人落座,張成岳上前施禮,將這段時間幫內的情況向歐鵬簡單的稟報一遍,歐鵬聽了,點頭滿意,然後張成嶽侍立一旁。

    歐鵬也沒多問,只是接著對眾人說以後的十日他要閉關練功,幫中的事務暫時交張成嶽打理,就讓眾人散去了。

    等幫中的其他人都走了,縹緲五虎才又開始商量事情。

    歐鵬對諸位師兄弟說:“諸位兄弟,這密地裏的丹藥我們已經服食完畢,今日回去後,最好閉關休息十日,多運功穩定境界。待得十日之後,我們再一起商量縹緲的發展大計,你們看如何?”

    眾人皆無異議,起身離開議事堂,各自回家不提。

    夜色中的縹緲派同平時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在晚飯後,從某個內宅走出一個婢女,不慌不忙的走出了縹緲山莊,來到莊子週邊的一個雜貨店中,買了一些胭脂水粉,隨後就回來了,而雜貨店的老闆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就從店子的後門出發,駕著馬車去平陽城進貨,不多時就到了平陽城的一個大型的雜貨店,他進了一些雜貨後,就匆匆的回了縹緲山莊。

    平陽城的雜貨店中的帳房先生過了一會兒,算完了帳,就從店裏回家了,當他路過一個漆黑的小巷時,感覺內急,就閃身走進去了,不過他進去之後,並沒有小解,而是匆匆走到一個黑暗的角落,那裏有個小門,他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吱啦”一聲就開了,裏面的人探頭,看看是誰就讓他進了院子,不多時,帳房先生就從院子出來,在巷子裏小解一下,懶洋洋的走了出來,隨後就回了家,就在他走出巷子的時候,從小院的一個小房子裏,飛出兩個信鴿,一前一後,向平陽城外飛去。

    夜幕下的平陽城,雖然喧囂,但跟夜幕下的縹緲山莊一樣,與平時沒有任何的區別,似乎並沒有因為鴿子的飛翔而改變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只是這看似平靜的夜裏,誰又知道隱藏了什麼不平常的事情呢?

    黎明很快就到來了,陽光似利劍刺穿夜幕,所有人都開始起身開始自己忙碌的一天。

    張小花也睜開了眼睛,同樣的,眼中的閃爍一閃即逝,誰也沒有覺察。

    張小花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外婆的咳嗽。張小花不用心想就知道這已經是連續的第八天了,而且,張小花隱隱感到外婆這個不是簡單的咳嗽,他能感覺到外婆嗓子眼和體內的那種粘稠的液體,就是那種堵了呼吸堵了生命的液體,外婆的生命似乎就在這個粘稠中逐漸的化去,漸漸的流逝,張小花甚至能夠感覺到外婆的消瘦,這個消瘦不是身體的消瘦,是一種精氣神的消瘦。張小花很害怕,他不敢跟娘親說,因為外婆除了咳嗽,身體倒也沒有別的什麼毛病,每天吃的東西也不少,村頭的獸醫老陳也說這個只是天冷,體寒,外婆年紀大不適應,等開了春,就會好的。

    不過,張小花不敢相信。

    外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腰都彎了下去,很痛苦,張小花趕緊起床,給外婆捶捶背,又從桌子上的茶壺中倒出一點水,試了水溫,送到外婆的嘴邊。外婆喝了水,這才長出一口氣,慈祥的說:“小花,怎麼醒的這麼早?不多睡會兒啊,是不是外婆吵著你了?”

    張小花說:“不是的,外婆,不知道這麼回事,最近我都是天一亮就會醒過來,再也睡不著的。”

    外婆說:“唉,小花長大了,都懂事了,外婆也不想吵你睡覺,昨天夜裏都忍了好久了,這天一亮,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咳嗽的,明天外婆到院子裏去。就不會吵你了。”

    張小花說:“外婆,真的,我沒說謊,這一段時間夜裏睡的很好,我根本沒聽到您咳嗽,早上醒了是真的睡不著了,您可千萬不要到院子裏去,外邊太冷了。”

    外婆笑笑,沒有說話。

    張小花起身出屋,外邊的天空,初升的朝陽掛在那裏,看上去並不刺眼,像鴨蛋黃似地可愛,張小花調皮的張開嘴,沖那朝陽吃了一口,不成想竟然真的感覺有股熱熱的東西順著喉嚨流入身體。

    張小花不由得駭然,極度懷疑自己的感覺,搖搖頭,去洗臉了。

    院子裏一如既往,娘親和劉倩早就起床,娘親忙活家裏餵養的家禽,劉倩在忙活一家人的早飯。張小花很高興地看著這些,似乎劉倩並不是劉姐姐,而是大嫂。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決定了,自己的疑惑也許不能跟娘親講,但可以跟這個未來的大嫂講啊,她讀了那麼多書,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也許能給自己解惑呢。

    農家人的早飯是很簡陋的,匆匆的就吃完了。不過,近一段跟以前不同的是,早飯後,張小花是要去坡上的井中打水回來的。自從上次晚上喝茶大家集體失眠後,似乎都迷戀上了這個東西,每天都要喝的,而且,感覺這個井水比平常吃的河水都要甜,於是家裏吃飯等用水也都用井水了。不過,張才盤算著細水長流,也就每天讓張小花早晚挑兩次水,囑咐兒子先不要告訴村裏別的人。

    張小花吃完早飯就要去挑水了。

    出門前跟劉倩說:“劉姐姐,今天想不想跟我去山上轉轉呢?”

    郭素菲聽了,也很高興說:“是啊,劉倩,你出去走走吧,這幾天都累著你了。”

    張家其他人也都叫好,劉倩想了想,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說:“那麻煩嬸子收拾了,我出去走走。”

    然後劉倩就跟在張小花的後面,來到了小河邊。

    張小花走到小河邊就沒再往前走,劉倩追了上來,問他:“小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

    張小花勉強笑了笑說:“劉姐姐,你真聰明,一猜就知道我找你有事情。”

    劉倩說:“你這小鬼頭,有什麼事情說吧,姐姐給你參考。”

    張小花沉靜了一會兒,看著流淌的河水說:“劉姐姐,你說,這世間的人能不能永遠不死?”

    劉倩皺了皺眉頭說:“這個我可不好回答你,有的書上講,世間沒有不死的人,墳墓說任何人的終點;而有些書上則講,平常的人是會死的,而有部分人是不會死的?”

    張小花奇道:“哪些人?”

    劉倩說:“據一些野史記載,有些修煉的人,不食人間的煙火,能長生。不過,這只是書上寫的,誰也沒見過,誰知道是否是真的還是假的,反倒是死亡隨處可見,無一例外的。”

    張小花又問:“那一個快死的人,如何才能救活呢?”

    劉倩皺著眉頭說:“如果是病快死,當然是找個好醫師,把病治好,如果是中毒要死,緊要的是解毒,就不會死了,如果是老邁了將要死了,那...對了,可以給他服用‘延壽丸’,我小時候看過一個很破舊的書,上面說世間有奇藥,叫‘延壽丸’人吃了可以延長壽命二十年。不過,這個多半是假的,從沒有聽過有人服食過這個丹藥。”

    張小花聽到這裏,出神的望著奔流的小溪,嘴裏嘟囔:“到哪里能找到延壽丸呢?”

    劉倩聽了,甚是奇怪,說:“小花,今天怎麼突然問這麼多古怪的問題?還要找延壽丸?”

    張小花抬起頭,嘴扁扁的,像是要哭出來似地,聲音都有點嘶啞了,說:“劉姐姐,我感覺到外婆要離開我了,她快要死了。”

    劉倩心裏一跳,趕緊走上前,抱住小花的頭說:“小花,乖孩子,別哭,也別想那麼多,外婆只是普通的咳嗽,這是老年人在冬天很容易的毛病,大夫不是說了嗎?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了,外婆就會好了。”

    張小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說:“可老陳是個獸醫,他不怎麼懂給人看病的啊。”

    劉倩趕緊安慰張小花說:“那等過幾天,咱們帶外婆到鎮上找有名的大夫看病,好不好?外婆一定沒事的。”

    張小花搖搖頭,接著哭,邊哭邊說:“劉姐姐,你別騙我了,我也不小了,我自己都能種地了。我知道外婆是好不了的了,我能感覺到外婆身體內有粘稠的東西讓她不能很好的出氣,才咳嗽的。而且,我也能感覺到外婆的身體內有東西每天都在往外面跑,外婆越來越瘦了。”

    劉倩聽了,也是傷心,無法再靜心安慰張小花,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只有濃濃的親情,源於血緣的愛才能感觸到這種生命的流逝,劉倩抱住張小花的頭,淚水也不禁流了下來。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1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一章 病情

       


    第三十一章 病情

    過了半晌,劉倩這才止住眼淚。

    她指著小溪對張小花說:“小花,你看這河水,從它的發源地開始,它只是一縷細細的水,順著河床流淌,有更多的水流彙集過來,它就越長越大,慢慢的,它會變成大河,大江,最後流入大海,跟人一樣,也是它的生長的過程,大海就是它的終點。如果,小河不流動了,那它會變成什麼呢?池塘,臭水溝,小河不流動了,就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它就會死去。人也一樣啊,必須經過出生,成長,死亡的過程,這才是完整的人生。那些能長生不死的人,我們不知道,但凡是像我們這樣的平常人,生老病死是生命中的必須,是生命歌曲中的一些音符。”

    張小花奇怪道:“為什麼我們不能長生不死呢?”

    劉倩說:“因為我們不知道如何才能長生不死啊。”

    然後她又接著說:“像外婆,她老人家八十多,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自己從牙牙學語,到長大成人,到遇到你外公,組成了家庭,然後有了你娘親,又含辛茹苦辛苦度日,撫養你娘親成人,又看到你娘親跟你爹爹成親,生活在一起,還看著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伴兒溘然而逝,現在又眼看你們這些外孫兒,出生,長大,她的一生已經很圓滿了,她沒有太多的缺憾,你應該為外婆這完整的一生感到高興,八十多年的一生,能有幾個人擁有啊。”

    張小花抬頭問:“那我該怎麼做呢?”

    劉倩撫摸小花的腦袋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拾自己的心情,好好的陪著外婆,讓外婆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能時時看著自己心愛的外孫兒,不留下任何的不開心,安心的離去。”

    張小花心中的陰鬱這時才剛剛的散去,有些開心的小臉也綻出一絲笑顏,說:“劉姐姐,你懂得真多,說得我也明白,這些話我要是跟娘親講,她肯定會打我,說我不往好處想。”

    劉倩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表達思想的方法,你娘親那樣對你也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告訴你罷了。如果我這樣的方法你能聽懂,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儘管來跟我說好了。”

    張小花調皮的說:“那是當然,以後少不了要跟姐姐好好說得。”

    劉倩說:“調皮的小鬼頭,還是趕快去挑水吧,太陽都升老高了。一會兒你娘親又要說你了。”

    張小花吐吐舌頭說:“那我們還是趕快去吧,不過,跟姐姐出來,娘親肯定不會怪我回去晚的。”

    話是這麼說,但張小花還是急忙去打水了,因為外婆似乎也很喜歡喝這山泉水的。

    接下來的數日,外婆的境況愈發的糟糕了,竟然咳出了血絲,真的如張小花所言,外婆得的不是普通的病。這下,郭素菲真的著急了,她也顧不得埋怨獸醫老陳,也顧不得照顧幾個受傷的家人,趕緊找了輛驢車,要拉著外婆去鎮上看病。張小花死活要跟著去,但還是被娘親留在了家,張家的當家人張才是要去的,雖然他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大夫看看,驢車的空間有限,也只有讓這個外婆最疼愛的外孫留在了家。

    驢車載著一行人是早上就出發的,張小花幫著劉倩照顧兩個受傷的哥哥,搭把手做著家務,可惜他的心思還是惦記外婆,不時的偷眼往外邊看。雖然劉倩極想跟他說外婆回來得到天黑了,可是看到張小花以及張小龍、張小虎三個兄弟心不在焉的樣子和焦慮的神情,還是忍住了,她只是很體貼的做著家裏的瑣事,並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終於,在張小花的眼中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驢車。張小花立馬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也沒招呼兩個哥哥,就從屋裏沖了出去,慌忙間,腳竟絆上門邊的一個小凳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也不顧的被他踢在一邊的小凳子,就出了門。

    等他跑出小柵欄門時,驢車也近了,就見趕車的人,從驢車上跳下,牽著小毛驢的韁繩往前再走幾步,就到了張小花的跟前,然後拽住了韁繩,將車停在張家小院的門前。

    車後面坐的穿著厚厚衣服的三個人,暮色中也看不清臉色。還沒等驢車停穩,張小花就聽得其中一個人沉重的咳嗽聲,他心疼的走到驢車前,乖巧的叫:“外婆~”,可惜外婆正在艱難的咳嗽,沒有辦法答應自己外孫的招呼。

    郭素菲先下了車,招呼這時已經趕過來的張小虎把張才先攙扶下來,這才跟劉倩和張小花,小心翼翼的把剛咳嗽完的外婆攙扶下來。

    張才跟趕車的人結了錢,那驢車徑直走了,扔下張家一行人站在暮色裏。

    劉倩和張小花攙扶著外婆,一路咳嗽著去外婆的小屋,聽著那咳嗽,張小花的心都有些碎了。可是走了一半,外婆艱難的說:“先去堂屋吧,跟你們多呆會兒。”

    兩人依言扶著外婆進了堂屋。

    郭素菲神不守舍地跟著進來,然後是張小虎扶著還一瘸一拐、臉上神情黯淡的張才,最後進屋的是胳膊還吊在胸前的張小龍。

    堂屋本就不大,人都進來,不說話的坐在那裏,屋裏的空氣也似凝固了。

    這時,外婆又開始咳嗽,劉倩趕緊過去,給外婆倒了杯溫水喝了,這才漸漸的止住了咳嗽。

    劉倩想說話,打破這個寂靜,卻不知如何開口。

    終於,外婆說話了:“這鎮上的大夫還真不是一般的貴啊,素菲啊,下次咱們可不去了,看一次病就要一錢的銀子,那要咱們一家人花多長時間啊。”

    郭素菲強笑說:“娘親,看您說的,有病就得去看,家裏就算是窮,可也不能耽擱這個病啊。”

    外婆又說:“我這病我自己心裏有譜的,不是醫生能看好的,我就說不去不去吧,你還偏要白花這一錢的銀子。”

    郭素菲眼睛這時有些紅了,說:“娘親,您就不要擔心我們啦,張才不是也要看病嘛,您去不過是順路罷了。”

    外婆歎口氣,不再說話。又喝了一點水,咳嗽似乎輕了,這才讓小花扶著回屋休息了。

    張小花把外婆送到炕上,給她蓋上被子,外婆似乎累了,很快就睡著了。張小花這才躡手躡腳的從小屋出來。

    回到堂屋,屋裏的娘親正低聲的抽泣,不停的抹眼淚。爹爹陰沉著臉悶頭抽著旱煙,大哥和二哥以及劉倩也都臉色不很好看。

    張小花知道外婆的情況不好,並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就沒心思問具體的病情,只是默默找個小板凳,坐在牆邊的陰影裏。

    過了半晌,郭素菲才稍稍恢復一點兒平靜,停止了抽泣,似乎這時才看到小花回來,她輕聲的問:“小花,你外婆睡了?”

    張小花點頭說:“是的,娘親,外婆估計是累了,趟在炕上沒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郭素菲又轉頭來,問張才:“孩子他爹,你說咱到底該怎麼辦呢?是不是再去大點的城裏找更好的大夫呢?”

    張才深深吸了口煙,吐了出來,眯著眼睛說:“唉,你沒聽大夫說,娘親這個病不是一般的咳嗽,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支撐不住了,才咳嗽的,是沒有辦法治好的。再說了,娘親的身體這樣,她能去大點的城鎮嗎?離咱們最近的平陽城聽說快馬不停的跑也要一天一夜呢,娘親怕是吃不消的啊。”

    郭素菲又有點悲傷了,聲音有點著哭腔:“那就這麼看著娘親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垮掉?聽著娘親每天咳嗽的這麼厲害?”

    張才苦笑著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那大夫不是也說了麼,像娘親這麼大年紀的人,他還是很少見的,而且,對於八十多歲的人,娘親的身體算是好的了,我想應該聽大夫的話,讓娘親好好的將養,休息好,吃好,讓她順心的過好這段時間。”

    郭素菲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她知道娘親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但她還是心存僥倖,久病亂投醫,試圖想抓住點什麼,只是,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人的一點希翼能有多少價值?

    郭素菲無力的注視著油燈上搖曳的火苗,似乎在沉思,突然,她問張才:“對了,孩子他爹,大夫說娘親吃的那個什麼東西啊,我怎麼不知道呢?”

    聽了這句話,張才也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郭素菲。

    眾人不約而同的問:“什麼東西?”

    張才磕了磕旱煙說:“當時在醫館裏,大夫剛開始診斷說你外婆已經油盡燈枯,沒什麼好診斷的,而且這咳嗽也只是表面的一種病情,身體裏面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可是,後來你娘親苦苦哀求,他才仔細的診斷一番,這才發現雖然你外婆的身體已經糟的到了極點,可是體內卻有股精氣溫養著,不過,這股精氣太少,不足以維繫你外婆的生命,大夫說想必是最近你外婆吃什麼人參之類好東西的緣故?”

    大家都楞了,人參?家裏怎麼會有錢買那個東西呀。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1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二章 井水

       


    第三十二章 井水

    張才說:“肯定不是人參,那個玩意兒我只是在年輕的時候,在人家醫館中見過,自從我到了郭莊,就再也沒機會見了。”

    大家就愈發的奇怪了,能有什麼呢?平日大家都在一個鍋裏吃飯,吃的也都是農家飯,沒任何的特別啊。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眼見時辰已晚,張才和郭素菲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憊,早就累壞了,大家這才散去。

    張小花躡手躡腳走回外婆的小屋,外婆已經熟睡,雖然還不時輕聲的咳嗽,但畢竟是累了,還是睡得很沉,沒有覺察到小花進屋的動靜。張小花鑽進自己的被窩,側耳聽著外婆壓抑的咳嗽和斷斷續續的呼吸,心裏很是酸楚,不由就想到了外婆對自己的好,從自己記事起的點點滴滴不斷的在腦海閃現,平日沒事時,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外婆有多深的感情,到了這會兒,居然發現自己的腦海深深的銘刻了對外婆的記憶,是那麼的多,那麼的細,一絲一毫都不能忘卻啊。

    想著想著,張小花就流了淚,眼淚流過臉,滑落在枕頭上,漸漸的,他就睡著了,張小花那閃爍的夢如期而至。

    夢裏的張小花就像生活在一個有呼吸般,有規律的閃爍世界,他的呼吸,他的身體,他的一切也都跟著這種閃爍,不自覺地閃動著,漸漸的跟這個世界溶為一體。

    第二天的早晨,依然是當第一縷的陽光照進外婆的小屋,張小花準時睜開眼睛,同樣的兩眼中的閃爍一閃而逝。

    張小花睜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側耳聽外婆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咳嗽和呼吸,他趕緊起身,卻發現外婆並沒有在屋裏,等他起床走到屋外,才看到外婆正坐在院裏的椅子上,早晨的風還是很冷的,吹起外婆的白髮在陽光下飛舞,張小花的眼睛有模糊了。

    他趕緊跑過去,跟外婆說:“外婆,您快回屋吧,這早晨的風是很冷的,您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以後早上千萬不要出來了。”

    外婆的手摸索著找到張小花的腦袋,慈愛的撫摸著說:“小花,外婆年紀大,瞌睡少,早就睡不著了,出來透透氣,這就回去,好不?”

    張小花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外婆攙回溫暖的小屋。

    從小屋出來,張小花依舊看看天邊那朝陽,突然想起前幾天的事情,於是同樣做一個咬太陽的動作,果不其然,這次依舊感覺有股熱流進入自己的喉嚨,張小花愣了,難道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難道這個就是“天狗食日”,難不成自己成了天狗?琢磨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就甩甩頭,不再深思,只是準備每天早晨都這麼吃一口,看最後是什麼狀況。

    吃完簡單的早飯,張小花照例是要去坡上挑泉水。

    張小花剛要出門,收拾碗筷的劉倩叫道:“我知道外婆吃什麼東西了。”

    眾人均是一愣,張才納悶地問:“什麼外婆吃什麼東西?”

    劉倩笑著說:“就是昨天啊,大夫不是說外婆吃人參的事情嗎?”

    張才這才恍然大悟,張小龍著急的說:“你快說啊,外婆到底是吃什麼東西了?”張小花也停住了腳步。

    劉倩神秘的說:“應該說,外婆是喝什麼東西了。”

    “喝?”張小龍聽到這個“喝”字,眼睛就看向了張小花,似乎明白了什麼。

    張小虎還沒有吃完飯,呆呆的看著手中碗裏的稀粥,愣愣的說:“就這個?是人參?不太可能吧。”

    劉倩看眾人都納悶,就解釋道:“大家看啊,昨晚咱們不是想了好久,也沒想到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嗎?不過呢,大夫說是最近才吃的,這坡上的井水以前也就是偶爾喝一點的。自我來後,這井水才是大量食用的,特別是外婆,也是最近才喜歡喝井水泡的茶水啊,我們吃飯用的井水也是最近才開始啊!從時間上來看,也只有這個井水符合這個條件啊。”

    郭素菲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還真是啊,昨天淨想著吃了,沒想著這個喝,劉倩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張才卻說:“說人參能給娘親補身體,我倒是相信,這個水,再好,也不過是水啊,它能當補藥吃嗎?”,他疑惑的問劉倩。

    劉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說:“大叔,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咱們打一壺水送到鎮上的醫館,讓他們看看?”

    郭素菲說:“嗯,好的,要不就讓小虎一會兒帶一壺,跑趟鎮上,讓大夫看看。”

    張小虎興奮地說:“好的,我馬上把飯吃了準備一下,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跑一趟沒問題。”

    張小花也說:“我馬上去打水,我也想跟二哥去鎮上。”

    說完,就準備跑著去坡上。

    就在這時,張才發話了,他說:“不行,千萬不要去!”

    大家又楞了,郭素菲說:“當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幹嘛不讓小虎他們去?”

    張才見大家都很奇怪,苦笑著說:“你們難道忘記了鄰村的吳先生?”

    頓時,劉倩和張小花恍然大悟,而其他人還是迷茫,張小虎奇道:“爹爹,吳先生的事情我們當然知道了,就是因為挖成寶貝,被山賊殺了啊。”

    張才說:“那我們的井水是不是寶貝啊?”

    張小虎說:“就是不知道,才讓鎮上的大夫看看呀?”

    張才緊接著說:“如果是呢?”

    張小虎啞口無言,也不知道怎麼介面了。

    劉倩見大家依然有些迷惑,就解釋說:“大叔的意思是這樣的,如果這井水是寶貝,被鎮上的大夫知道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滿井的人參啊,這可是比吳先生那箱珠寶珍貴的多,被山賊知道了,那還不來殺人搶水?而且這個井水不在咱們的院子了,遠在山坡上,咱們也不能就說是咱們的,被人知道了,都來打水,咱們是讓人打呢還是不讓人打呢?被人都打光了,外婆喝什麼?最怕的就是被有權勢的人霸佔了,誰都打不到?”

    大家這才明白。

    張小龍又問:“如果不讓大夫看,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井水是否對外婆有用啊?”

    劉倩笑著說:“暫且不說咱們拿著這個水去醫館,人家大夫給咱們看不看,或者大夫是否能看出來。就算是這井水沒有用,我們不知道這水是否對外婆的身體有用,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啊,我們不還是要喝這水,用這水做飯嗎?”

    然後,劉倩嚴肅的說:“如果,這個水有用,那,我們以後就可能喝不到這個水了,外婆也喝不到了,甚至有殺身之禍。”

    郭素菲趕緊說:“劉倩說的沒錯,我們不能去鎮上找大夫。而且,井水的事情大家一定要保密,千萬千萬不要說出去。”

    大家一起點頭。

    張小花一邊去挑水,一邊大搖其頭,心裏暗自嘀咕:“這個世道,人心不古啊。做什麼事情都要先保護自己,做人真難。”

    自打這日起,張小花每天都多從坡上打一趟水,家中的所有用水,吃的、喝的、洗的等等等都用井水替代,不再使用村邊的河水。

    似乎,大家都期待奇跡能在外婆身上發生。

    外婆的身體依舊虛弱,咳嗽也似乎並沒有減輕。

    但,張才,張小龍和張小虎的傷勢卻日復一日飛速好了起來。特別是張小龍,他第一次去獸醫老陳那裏換藥的時候,老陳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後在事實面前,才不得不相信,張小龍真的已經好了一多半,那斷了的骨骼即將痊癒,他全然不顧郭素菲滿臉喜悅的千恩萬謝,急匆匆的把她們打發走,就跑進自己的藥房,把他配製好的,只給張小龍用過一次的傷藥小心的保存起來,心裏還暗自得意,誰說自己只能做獸醫?這第一次配傷藥就有這個效果,難不成自己還有神醫的潛質?看來,改天得換個職業,到魯鎮的熱鬧地段開了神醫醫館,有了這個神奇的傷藥,豈不大發其財?

    且不說獸醫老陳的胡思亂想,張家的一家大小,看到張小龍傷勢好的這麼快,心裏都是高興,也愈發知道那是井水的功勞了,外婆得知外孫子的胳膊已經痊癒,心情也是格外的好,臉上也笑得像朵菊花,咳嗽也輕了,一家人歡聲笑語甚是喜慶。

    而劉倩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剛看到張小龍沒打夾板的回來,自是萬分的驚喜,跟著大家一起高興,可沒過一會兒,就是一陣的失落,她極力想避免這種情緒,不承認自己的這種念頭,但她知道,她真的是喜歡這個家庭,喜歡張小龍這個人了。她不願意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不好嗎?她問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她也喜歡自己的家,但好像自己家的感覺跟這裏的感覺是不同的,具體不同在哪里?

    也許,就是張小龍這個人了吧。

    可是,張小龍的傷勢好了,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裏停留?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1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三章 選擇

       


    第三十三章 選擇

    這個晚上,張家的人過得很熱鬧,自過年以來都沒有的熱鬧。

    大家壓在心頭的石頭暫時的被丟掉,晚飯時,張才甚至自斟自飲了幾杯,為兒子的復原而慶祝。飯後,大家在油燈下忙活一些農活,還興高采烈的談論開春後地裏的莊稼如何的耕種,坡上新開的田地如何施肥,張小龍、張小虎和張小龍三個兄弟的分工等事情,似乎明日即是春耕一般,展望著滿眼的希望。

    搖曳的燈焰下,誰都沒有注意到劉倩滿臉的寂寥神情。

    還有,張小花若有所思的眼神。

    第二天早晨天亮,劉倩極不情願的起床,昨夜患得患失的她竟然失眠,天濛濛亮才睡去,起床後發現眼睛有點紅,臉色也不好,郭素菲還關切地問她是不是病了。

    吃完早飯,大家都各忙各的了,如今已經進入二月,天氣暖和,張才等人也都檢查農具,看有沒有壞的,需要修理的,還有地窖中的種子,也要拿出來稍微的曬曬,眼見著河裏的冰都化了,田裏的地應該也解凍能耕種了,春天就要來了。

    正當劉倩幫著郭素菲把莊稼種子攤在太陽下晾曬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倩倩~”

    多麼熟悉的聲音,她忙抬頭,目光越過張家那依舊低矮的圍牆,她看到了已經走到門前的爹爹、叔叔劉屠夫和堂妹劉月月。

    她驚喜的叫了出來:“爹爹~”,然後像小燕子一樣,飛到門口,拉住爹爹的手,快半個月沒見自己的家人,如何不想?如此乍一見到,眼睛都紅紅的,鼻子也酸了。

    劉月月在旁邊說:“姐,還有我呢,沒看到我嗎?”

    劉倩也拉了她的手,說:“看到了,怎麼會沒看到呢,我就這麼個貌若天仙的妹妹,怎麼會看不到?”

    劉月月格格的笑了,說:“姐,看你,不就幾天沒見到爹爹,眼圈都紅了,以後可別再說我哭鼻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哎呀,你的臉色這麼差,不會是在他們這裏吃苦了吧,不過,不對啊,你的皮膚似乎比以前細膩啊,也白了不少,也比以前胖了一點點,怎麼就十來天不見,你的美麗居然要追上我了啊?”

    劉倩嗔怪道:“你這小丫頭,淨拿好聽的話來唬我。”

    劉月月急了,說:“真的,姐,我沒瞎說,你不信照鏡子看看呀。”

    劉倩心中一動,不再接話。

    劉先生和劉屠夫如何能注意到這些?只當是兩個孩子在嬉笑罷了。

    這時,張才也帶著家人出來迎接。

    劉先生趕緊上前施禮,問張才:“老哥,多日不見,身體可是大好?”

    張才也還禮說:“托老弟的福啊,現如今已經是好啦,你看,我把拐杖都丟掉了。”

    然後讓張小龍、張小虎和張小花依次上來見禮。

    劉先生上次來的時候,見過眾人的,不過,當時兩兄弟是躺在病床上,這次相見,看著這兩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這兩個孩子,長相雖然普通,難得神采內斂,沒有讀過書,居然有如此的氣質,孺子可教呀。”他趕緊把三人扶起,笑呵呵的說:“兩位賢侄傷勢看來也是大好,可喜可賀啊,不過,小龍賢侄傷了筋骨,還是要多注意的好,休息百十來天才能幹活,可不要為了眼前的農活,傷了自己的身體呀。哎,對了,怎麼才十來天的功夫就拆了夾板?”

    張小龍活動了一下胳膊,說:“叔叔說的話,我會注意的,你看,我這胳膊已經沒有大礙了,雖然不能幹重活,估計再過得幾日,普通的農活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劉屠夫接話了:“賢侄這身體還不是一般的壯啊,我們村的王二上山砍柴,摔了屁股,都要在床上躺上半年的,你小子這才幾天,就好了?讓我來看看。”

    說著就要上去抓張小龍的胳膊,劉倩在旁邊急了,趕緊擋了叔叔的手,怪道:“叔叔,你那手慣了拿百十斤的肥豬,小龍的胳膊剛好,你這般抓住小龍的手,莫要把胳膊再弄壞了。”

    劉屠夫尷尬的把手收回來,自嘲的笑道:“那就不看,不看。”

    劉月月在旁邊似乎看出些什麼,用胳膊肘捅捅劉倩,沖她眨巴眨巴眼睛,調皮的一笑。

    劉倩臉一熱,手腳不自在起來。

    好在這時,劉先生又看到了張小花,極喜歡的摸摸他的頭說:“小花,幾天不見,你竟又長高不少啊,我看到今年年底就能趕上你的兩個哥哥啦,而且,看你的眼睛,神采四溢,感覺懂事了很多啊。”

    這話倒也不假,劉先生頭次見張小花時,他剛剛被惡霸毆打過,也為爹爹和哥哥的傷勢擔心,自然神情黯淡,無精打采,如今家人的傷勢大好,心情自然不錯,而且還有不為人知的緣由,他看起來自然與眾不同。

    那張小花倒也乖巧,仰著頭說:“叔叔,這都是劉姐姐的功勞,她不僅照看大哥,幫我們娘親做家務,還給我講很多的道理,教我認很多的字,有了她的薰陶,我自然就懂事啦。”

    這席話說的劉先生心中大樂,哈哈大笑,說:“好孩子,好孩子,老哥啊,羡慕你,有這麼好的幾個孩子。”

    張才謙虛的說:“我們疏於管教,他們也少讀書識字,老弟你見笑了。”

    劉先生卻不以為然:“非也非也,這是先天的氣質,非後天可以培養的,你縱然家有萬貫,卻難得有如此好兒郎。”

    劉屠夫怪道:“你兩個不要再互相拍馬屁了,都是熟人,走了一個上午,我嗓子眼都渴得要冒煙了,趕緊進去喝點水吧。”

    張才跟劉先生一聽,都哈哈大笑,張才趕緊把眾人讓到堂屋。

    眾人坐下說話,郭素菲和劉倩去燒水沏茶,劉月月也跟了過去。

    趁著水尚未燒開,郭素菲去屋裏取茶葉的光景,劉月月悄聲問劉倩:“姐,你是不是對那個張小龍有點意思?”

    劉倩臉紅了,說:“什麼有點意思,我哪有?”

    劉月月嘲笑她說:“看你滿臉含羞,眼帶桃花的樣子,就知道你思春了,還不老實招來?”

    劉倩說:“你這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多的花言巧語?你來難不成不是來看張小虎的?”

    劉月月聽了這話,也一本正經的說:“姐,你這話就差了,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說過的話?張小龍和張小虎雖然是好人,救了我們,可是,我們的理想可是嫁一個學富五車,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讀書人,他兩人是做農活的,一輩子可就在莊稼地裏刨食了,難不成我們也做一輩子的農婦?當時,我是挺感激張小虎的,對他確實有好感,現在我也不否認,但我後來仔細的想了,我可不想跳進這個火坑。姐,你也要想明白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選錯了,後悔都來不及的。”

    劉倩這時也收起笑臉,嚴肅的說:“是啊,月月,我也正是如此,才特別的猶豫,雖然我希望我的夫君是個讀書人,可這麼多年遇到那麼多的讀書人,都沒有張小龍這個莊稼漢給我的印象深刻,他的身上有大多數人沒有的氣質和勇氣,我跟他認識也就短短的一個月的功夫吧,這短短的時間比很多人幾十年的感覺都深刻,我沒法跟你講我心中的感受,這是用言語無法描述的。其實,你的選擇沒有錯,我的選擇也沒有錯,人人都有自己的自由,都要選擇自己的選擇。”

    劉月月苦笑說:“姐,但願你的選擇沒有錯,以後……”

    劉倩打斷她的話,說:“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我還沒有最後選擇。”

    劉月月也不再追問,兩人都沉默了。

    不多時,郭素菲把茶葉拿了出來,水也燒開,劉倩把茶水沏好,三人一起回到堂屋。

    堂屋裏的眾人正在歡聲笑語,談性正濃。

    劉倩把茶水倒給眾人,不吭聲的坐了下來,想自己的心事。

    張家的人喝慣了這茶水,並沒在意,劉屠夫更是牛飲般,沒品嘗出味道,劉月月呢,也似乎有點心事,心不在焉的喝了口,就放下了,甚至沒注意到張小虎裝作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

    只有劉先生,先是不經意的喝了一口,然後臉色巨變,不相信的又喝了第二口,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隨後,聞聞茶杯中飄起的茶香,又是喝了第三口,這才驚訝起來,正待說話。

    張才看到了劉先生喝的這三口茶,急忙問道:“老弟,這茶有問題嗎?是不是不好喝?”

    劉先生說:“非也,不是不好喝,是太好喝了。老哥啊,這是什麼茶?”

    張才尷尬的說:“老第,我也不知道,我們家以前從來不喝茶的,這是劉倩從你們家帶來的茶。”

    劉先生轉頭問劉倩:“倩倩,這個是從家裏帶來的茶葉嗎?”

    劉倩正想自己的心事,聽到爹爹問自己,連忙說:“什麼啊,爹爹,您問我什麼呢?”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1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四章 緣分

       


    第三十四章 緣分

    劉先生關切地問:“倩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劉倩笑著說:“爹爹,沒事兒,我就是有點走神罷了。您剛才問我什麼?”

    劉先生說:“這個茶是你從家裏帶來的嗎?”

    劉倩明白爹爹的意思了,說:“是的,爹爹,就是您常喝的那種,我上次來的時候,順手帶來自己喝的。您是不是覺得這茶水特別的好喝?”

    劉先生又品嘗了一口說:“是啊,一點都沒有我在家喝的那個味道,這個茶香實在是誘人。”

    這劉先生生平也沒什麼嗜好,就是喜歡品茶,各種茶喝不少,家中也備了不少,要不這劉倩也不會喜歡喝茶。不過,他今日喝的茶水於以往喝的迥異,喝在嘴裏說不出的香,這茶葉是自己日常所用,想必就是泡茶的水不同了。劉先生心中詫異,這郭莊離八裏溝雖然遠,可也不過半日路程,水質怎麼就如此的差異?

    劉先生問:“倩倩,這郭莊的水怎麼比咱們八裏溝的水好喝這麼多啊?”

    劉倩沖劉先生眨巴眨巴眼睛說:“是啊,爹爹,這裏的水確實清澈喜人。”

    劉倩知道自己這個叔叔可是有名的心直口快,嘴裏藏不了話,如果什麼事情被他知道了,就等於所有八裏溝的村民知道了,自己在魯鎮的遭遇已經叮囑他不要外傳,誰知道這會兒八裏溝的人是否已經都知道了啊。這井水的事情,可是萬萬不能讓他外泄的。

    劉先生看劉倩沖他眨眼,也默契的不再追問。

    倒是劉屠夫聽到了,插嘴說:“那還不簡單,每天讓張小龍這小子給你送過去一桶就是了。”

    劉先生樂了,說:“二弟啊,且不說從郭莊到八裏溝這半日的路程,就算是能送到了,這水沖茶也未必能這般好喝了。”

    看劉屠夫不明白的樣子,繼續說:“這沖茶的水最好是現從河裏打來的才好,放久了就沒了水裏的活氣,茶香就沒了。”

    劉屠夫滿臉的不屑,說:“就你們讀書人講究多,我怎麼就沒這個感覺?你說是不,張老哥?”說完,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那邊的張才也呵呵笑笑,沒說話,也把杯中的茶水喝了。

    劉倩上前給眾人又倒了一杯。

    劉先生拿起新倒得一杯茶,放在鼻子邊,細細的聞著,然後用嘴小口抿著,也是細細的品嘗,說不出的愜意。

    劉屠夫嘲笑說:“這淡的出鳥的水有什麼好喝,不如喝酒來得過癮。”

    劉先生撇撇嘴,說:“我的喜悅你怎麼能知道?興趣不同,不多言啊,可惜,今日喝了這茶水,以後還叫我如何品茶?”

    劉屠夫樂了,說:“這還不簡單,你也搬到郭莊來住不就行了。我聽說郭莊沒有教書的先生,你來了,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劉先生眼睛一亮,說:“你這粗人,也能想到好點子,這話不錯,古人有雲:‘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難得我有緣遇到這好水好茶,能為這好茶,來做郭莊人,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劉先生這句“難得有緣”,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好似一道閃電劈到劉倩的心中,劈開了她心中糾結多日的心結,是啊,難得有緣人,前幾日自己不是還覺得跟張小龍有緣,如今又走入了死胡同,竟然又懷疑這個緣分。現在自己再細細想來,從自己遇到張小龍,他為救自己而受傷,自己為報恩來照顧他的傷勢,再到發現珍貴的井水,再到如今爹爹這個願意來郭莊的念頭,完全打消了自己最後一層,為了照顧爹爹,不願遠嫁的顧忌,她自己清楚,這個井水只有張家才有,郭莊別的地方是喝不到的,再想想井水的神奇妙用,她更是砰然心動,這可是爹爹身體健康的保證啊。這一切的一切不都說明,自己跟張小龍有緣?這個緣分是上天註定的,還不夠自己臭屁?

    一念通萬事通,劉倩心中的大石頭被上天搬走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爹爹說完話後眾人的反應。看眾人不懂,劉倩解釋道:“這荔枝是傳說中一種很好吃的水果,只有在嶺南這個地方生長,古人吃了這個荔枝後,念念不忘,感慨說如果能每天都吃得荔枝,他情願搬到嶺南去。”

    眾人這才恍然。

    張才驚喜的說:“劉先生如想移居我們郭莊,我們一定歡迎,回頭我就稟告郭莊的郭氏族長,給老弟安排地方。”

    劉先生連忙說:“老哥,這事不急不急,以後再說,留待有緣,哈哈。”

    然後,劉先生又品了口茶,說出了這次來張家的真正目的,他看著張才說:“老哥,我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是想接倩倩回家一陣。這孩子在這裏已經呆了一段時間,想必是想家了,我們家那邊也需要她回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這月月呢,本來是早就應該過來的,上次沒跟倩倩過來是因為家裏那邊也需要一個女孩子照顧的,這次讓她過來跟倩倩調換一下,您看如何?”

    張才沒敢表態,趕緊回頭看看郭素菲。

    郭素菲看看劉先生和劉屠夫誠懇的表情,還有劉月月面無表情的神情,心中已經有數,她笑著對劉先生和劉屠夫說:“兩位老弟的心意,我們領了,倩倩在這裏呆的這段時間,著實幫了我們很多的忙,這小龍和小虎,以及我們當家的,傷勢都已經大好,基本行動無礙了,倩倩留在這裏也不用再照顧小龍他們,劉先生如果想讓倩倩回去,我這就給孩子收拾東西,等午後跟你們一起回去就是了,月月就更沒有必要留下的。”

    聽到郭素菲這番話,劉月月明顯地浮現出一陣喜色,而劉倩抬頭不經意間看到張小虎眉頭間的失望,心中不禁“咯噔”一聲,心裏暗道:“這張小虎平日不聲不響,也沒聽他打聽過月月,這會兒看這番神情,倒是有些麻煩,有時間得跟張小虎提醒一下,我這妹妹的心思明顯不在這裏啊。”

    劉屠夫則不甚樂意,說:“老嫂子,看你說的,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月月也應盡份力的,如今到了跟前,豈能讓她偷閒?”

    郭素菲笑道:“劉老弟,我知道你是爽快之人,我們若有難處豈能瞞你?你看這兩個孩子跟你張老哥,都是紅光滿面的,行動方便,真的是不需要你家姑娘留下來的。”

    劉先生這時也笑了,阻止了劉屠夫的一再堅持,說:“既然老嫂子這麼說了,想必是真的不需要孩子留下來,二弟,也不用再堅持什麼。至於倩倩一會兒是否跟我們回去,還是先問問她的意思吧。”

    劉倩思索了一下說:“這樣吧,爹爹,這次我先不跟你們回家了,家中有月月照顧,應該問題不大,我出來才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雖然也想家,倒也不至於非要回家看看,而且,小龍的傷勢到了最後一個階段,我也不能虎頭蛇尾,還是等他完全好了,我再回去吧。”

    這番話剛落地,劉屠夫忍不住站立起來,說:“你剛才不會是跟你爹爹商量好了吧,怎麼說話跟你爹爹這般的相像?”

    劉倩奇道:“二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屠夫還沒開口,劉月月說話了:“姐,剛才來的路上,兩個老人家打賭來著,你爹爹說你肯定不會回家,我爹爹說你會回家的。我爹爹問為什麼,你爹爹說,倩倩從小就不喜歡做虎頭蛇尾的事情,她到郭莊剛不到一個月,想必張小龍的傷勢還沒有好,這種情況下她肯定不會回家的。這不,你說的跟你爹爹說的極為相像,我爹爹當然很是氣憤,以為你們串通好了呢。”

    這劉月月伶牙俐齒的,一句你爹爹,一句我爹爹,說得大家都樂了。

    劉倩對劉屠夫說:“二叔是看著我長大的,怎麼不知道我的脾氣?”

    劉屠夫無奈的說:“我只記得你還是流鼻涕的小丫頭,誰知道幾年你就和月月長成大姑娘了,我怎麼記得你什麼脾氣呀,以為你沒離開過家,怎麼也會想家的,卻還是不如你自己的親爹呀。”

    說話間,郭素菲見時辰不早,就出去張羅午飯,劉倩和劉月月自然也出去幫忙,只留下一眾男人,在屋裏聊天。

    張家的飯食依舊簡單,不多時就準備停當,張小花也從村子外買了酒回來,劉屠夫自然是樂得眉開眼笑。

    午飯吃過,天上的太陽已然西斜,劉先生一行三人告辭回村,劉先生邀請張才說:“老哥,明天就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八裏溝那邊有個廟會,不如明日到我那裏小聚一下?”

    張才想了想,拒絕了:“如今這傷勢雖然大好,但畢竟還是沒有完全的恢復,走的遠了難免會有毛病,而且,家裏的老人正在病中,還是不要遠離的好。等以後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

    劉先生知道也是實情,就沒再堅持,眾人在村口分別,劉倩帶著張小花又順著路送了一程。

    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看著親人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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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五章 發展

       


    第三十五章 發展

    縹緲派的議事堂中,縹緲六虎加上張成嶽,正在研究幫派發展和二月二龍抬頭歐鵬與其他幾個幫派見面的事情。

    歐鵬還是坐在老位置,從前面一目了然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經過近十天的休息,似乎已經完全控制了暴漲的功力,眼神中的神光已經內斂,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武林高手,真的是返璞歸真了。

    歐鵬很欣慰,其實心情愉悅的不止是他,除了張成嶽沒有服用丹藥,其他的眾人都是心情無比的好,當然,進過近十天的進修,原先激動的心情已經平復,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調整縹緲派的發展策略,努力的壯大幫派勢力,早一日成為可以跟大林寺、傳香教、天道盟並肩的超級門派。

    歐鵬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開口說:“各位師兄弟,再次恭喜大家武功大進。”

    其他人也都還禮說:“同喜同喜,謝幫主成全。”

    歐鵬接著說:“如今我們縹緲派的實力大有長進,不知道其他三派有什麼動靜,成嶽,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張成嶽趕緊說:“稟幫主,萬劍峰那邊有消息傳來,劍主萬成久和其派中幾位護法閉關數日,出關後也是如諸位師叔師伯一般,不見外人,想必是都提升了功力;譚家是家族式經營,我幫派出的細作,不能深入高層,具體情況不知道;而雁鳴山莊那邊更是慚愧,我們根本就沒法插手,外層的僕役知道甚少,更不知內莊的情況。”

    歐鵬不太高興,說:“成嶽,這方面你已經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僅這些還是不夠的,我們以後要把縹緲派做大,沒有消息是不行的,你要加快進度,用多種方式在各個幫派內部釘下我們的釘子,沒有消息我們就是睜眼瞎啊。”

    張成岳滿臉的愧疚說:“是的,師傅,以後我一定注意。”

    歐鵬又說:“這個是為師沒好好的囑咐你,以前只是讓你習武練功,現在要多教你幫中的事務,這方面你多向你四師叔學習,以後要多用心。”

    張成嶽點頭稱是。

    然後,歐鵬又說:“密地中的藥材,藥劑堂又煉製一批丹藥,現在共有近五十餘粒。各位師兄弟,回去後通知自己的親傳弟子,于明日午後,到演武堂集合,準備到密室閉關練功,要注意保密。還有,成嶽,你也通知一下你的師弟們。”

    眾人都表示明白。

    歐鵬想了想說:“成嶽,你在二三代弟子中挑選一些資質好的,明日到議事堂吧,核心弟子還是要擴大的。”

    這時,上官老四插話了,說:“掌門師兄,如今我們縹緲派的實力也是大增,應該考慮如何擴張實力範圍了。”

    歐鵬點頭,說:“是的,這也是今天召集師兄弟過來的議題之一。”

    胡老大提議:“老四啊,擴張的事情,不是一口就吃成胖子的,你可有什麼成議?”

    上官老四說:“這幾日,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稍微有點思路了。”

    歐鵬笑了,說:“那你就趕快說吧,誰不知道你是我們縹緲派的智慧寶?”

    上官老四說:“其實這個思路也沒什麼難的,我想第一步就是按照師兄的思路,先提升核心弟子的實力,用這些核心弟子,組成精英小組,分配到外事堂,執行勢力擴張的任務,我們南邊的萬劍峰估計也因為此次機遇實力大漲,現階段不宜跟他們爭鬥,而且,下次師兄跟他們還有可能聯盟,所以南面我們不能動。東邊的洛水幫,還有西面的金烏門,實力以前比我們稍遜,倒是我們動手的好目標,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同時動手,會分散我們的力量,這個還要師兄權衡。”

    歐鵬稍微一思索,說:“暫時定為洛水幫吧,金烏門在西邊,勢力跟萬劍峰有交織的地方,怕是與萬劍峰有勾結,而且說不定萬劍峰也盯著他們呢,等禹城跟萬久成結了盟,再打探他的口風。這個洛水幫一向以洛水為根,這個是我們缺乏的,現在趁他們羽翼未豐,我們先行吃下,水陸並進,會給我們縹緲派帶來無盡的益處。”

    胡老大進言說:“三師弟,這水路方面可是我們的短項,何不找東面的欣榮派開刀呢?畢竟欣榮派底子不是很深厚,而陸地上我們也有把握啊。”

    歐鵬笑著對胡老大說:“大師兄,你我都被欣榮派的低調給騙了,我剛得到的消息,這個欣榮派的幫主,是大林寺執法長老的一個棄徒,這欣榮派擺明是大林寺在我們平陽城和禹城安插的一個棋子啊,我們可不能瞎動。再說這洛水幫雖然是水路出身,我們先行發力,只要籌謀的好,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歐鵬喝了口茶水,接著說:“而且,我們縹緲派一向在陸地上,平陽城的位置也被洛水幫、金烏幫和欣榮派夾在中間,發展的空間有限,如果我們接了洛水幫的勢力,利用洛水,可東可西,對幫派發展十分的有利。”

    眾人也都深思不語。

    半盞茶後,上官老四開口了,說:“四師兄,按照這個思路,估計我派的人手不夠啊。”

    歐鵬說:“這個我早有想法,縹緲派的發展一定要有人力,以往我派以精為主,現如今我們的高層弟子實力增長,底層弟子數目明顯不足,這樣吧,成嶽,你考慮一下,最近招收一批弟子,充實我派的實力,具體事宜你就著手操持吧。”

    張成嶽點頭答應。

    然後,歐鵬又對張成嶽說:“成嶽,你先下去吧,通知一下你師弟們,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準備明天提升功力。”

    張成嶽激動的臉上佈滿紅暈,施禮退下。

    柳老五一直都沒有插嘴,這時說話了:“不就是提升功力嘛,看成嶽你這個樣子,激動個毛啊。”

    張成嶽心裏說:“大爺啊,那可是提升功力啊,我能不激動嗎,聽說您老爺子一下子提了二十年的功力,難不成不激動?”

    當然他嘴裏還是說:“是,五師叔教訓的是,師侄應該處亂不驚才對。”

    歐鵬說:“別聽你五師叔瞎說,不過,你也不要太激動,到時服用藥物是要平心靜氣的運功,否則會糟蹋天物的。”

    張成嶽快步走出,只想趕快離開五師叔的目光。

    待張成嶽走出議事堂,歐鵬這才回過目光,笑著對柳老五說:“五師弟,成岳這孩子穩重,你不要老拿他開玩笑。”

    徐老六也說:“嘿嘿,還說人家呢,老五那天服用壯骨丹的時候不是一樣的激動,出來還跟石牛喝個稀爛如泥,要不是高興,能醉成那樣?”

    柳老五臉紅了,爭辯說:“我那是吸收藥性,練功累了,否則怎麼能喝不過石頭牛?”

    眾人皆哄笑。

    然後,歐鵬又正色跟眾人說:“諸位兄弟,上次從密地取出的藥物都煉製完了,過幾天就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了,我們四派約好了在梧桐山相見的。這次要商議下次進密地取藥的事情,或許會商量結盟的事情,大家有什麼想法?”

    上官老四說:“師兄,我覺得這個結盟的事情,可能性不大。”

    歐鵬說:“為什麼?”

    上官老四解釋道:“萬劍峰跟我們縹緲派當然可以結盟的,都是江湖的幫派,有福共用有難同當,但雁鳴山莊跟譚家,本身雖然身在江湖,但基本不參與江湖的事務,他們沒理由也沒有實力來跟我們結盟。”

    歐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說:“表面的結盟當然是不行的,咱們這四派無論在發展方向,在勢力範圍方面,還有幫派組成方面都無法向其他江湖門派交代,如果宣佈結盟,肯定會引起其他門派的注意,到時候我們得不償失,我傾向於鬆散型的結盟方式,或者說是我們四個幫主的結盟,而不是幫派之間的結盟。這樣,既能分享密地的秘密,也能保持密地的消息不洩露。”

    胡老大點頭,說:“這個思路好,這個結盟的目的只是針對密地而言,跟幫派的利益分離開來,一旦有哪個方面洩露了密地的消息,其他三派共誅之。”

    歐鵬苦笑說:“消息洩露了,根本不用其他三派討伐,江湖上很快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所以咱們自己的實力一定要抓緊時間加強的。”

    然後,歐鵬又轉頭問一直低眉順目不說話的李老二:“二師兄,那個劍譜你看了嗎?”

    李老二點點頭,很吝嗇的沒有回話。

    歐鵬並不在意,接著問:“你看咱們縹緲現有的練劍弟子能有幾個可以改練?”

    李老二同樣搖搖頭。

    歐鵬有點頹廢說:“唉,這半路改練的事情也確實不妥,四師兄,成岳招收弟子的時候,你也從中挑選一些吧,修煉這個劍譜,同時也請二師兄在旁邊指點,最好二師兄能再收幾個親傳弟子。”

    李老二點頭應允,似乎從上次功力大進以來,他就更專心於劍道的修煉,話語都不多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2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六章 又聚

       


    第三十六章 又聚

    縹緲派弟子培養的主要負責者是上官老四,他自然也是點頭答應的。

    歐鵬接著說:“這密地的藥材雖然多,但也畢竟有限,上次帶回的藥材,每樣我都讓燕兒拿了一樣,在她的浣溪山莊培養,卻不知道是否能有成效,六師弟,這方面你要注意一下,燕兒有什麼要求,你可要盡力協調的。”

    徐老六笑著說:“沒問題,三師兄,燕兒這丫頭最喜歡搗鼓奇怪的東西,說不定還真給她培育出好的藥材呢。”

    一提到歐鵬這個妹妹,眾人滿面都是笑意,胡老大還說:“這時光真是快啊,一轉眼,燕兒這個小丫頭也成人了,我們能不老嗎?”

    悶頭喝酒,不怎麼參與討論的柳老五,也說話了:“是啊,當年還在我頭上撒尿的女娃娃,如今也成俠女了。”

    歐鵬一瞪眼,說:“這話也就在兄弟幾人面前說,有個外人,或者燕兒在場可絕對不能提。”

    然後又加了句,“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大板斧了。”

    柳老五縮縮腦袋說:“知道了,我可不想讓這個姑奶奶把我的板斧再沉到洛水中了。”

    眾人一陣哄笑,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大家品了一會茶,胡老大接著說:“老三啊,距離二月二也不遠了,你也要準備一下啊,要老二,老五和老六跟你去,從二代弟子中也挑一批精幹的,也好有個照應。”

    歐鵬搖搖頭,說:“我想今年的二月二跟去年一樣,我只帶歐夫人和幾個服侍的丫頭,就是去龍神寺上香的樣子,不能讓別人有所覺察。”

    上官老四卻搖頭否認,他說:“三師兄,咱們縹緲派有這麼大的動作,有心人不會沒有任何的覺察的,也許他們不知道我們真正的底牌,但我們不能不防備一下的,還是多帶一些人手,有備無患啊。”

    歐鵬沉思一下,說:“四師弟倒還是用以前的眼光看形勢了,現如今咱們師兄弟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可以排在前列的,我相信如果我要執意逃遁,放眼這江湖,能攔住我的還真不多,而屈指可數的那幾個人,又怎能放下身段來偷襲我?”

    上官老四使個眼神給胡老大,胡老大尋思了一下說:“老三啊,老四說的有道理,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江湖永遠不少陰謀詭計,保護好自己才是王道,你是咱們縹緲派的門面,是不能有絲毫閃失的,這樣吧,既然你不願意讓人注意,那就不要多帶人,把石牛帶上,給你做個車夫如何?也可保證弟妹和丫頭們的安全。”

    話音未落,正主兒歐鵬沒說話,柳老五倒先鼓掌叫好道:“大哥好主意,那石頭牛早先就是趕大車出身的,這幾年沒趕車估計手都癢了,而且他的身板如今跟一面鐵盾牌一樣,正好來給嫂子擋暗器。”

    歐鵬只好答應,說:“好吧,那就這麼安排吧,二代弟子就先不帶了,他們還有提升功力,不要耽擱了他們的發展,而那些這次不提升功力的,我帶了也沒用。”

    眾人看歐鵬讓步,也就不再執意什麼,又安排了一下幫中的事務,眾人這才散去。

    議事堂中的火燭這才熄滅,黑暗的大堂如年暮的老人,也閉上注視縹緲的眼睛,陷入沉睡。

    禹城是豫國的主城,離平陽城有幾日的路程。

    歐鵬第二天就早早的上路了,既然是去龍神寺上香,就要有上香的行頭,不能施展了輕功獨來獨往。那石牛果如柳老五所言,是個趕車的老手,一聽說要給幫主趕車去禹城,早早的就套上了馬,仔細檢查了車況,這不,這會兒正麻溜得駕著馬車在大路上得意的跑著,甚是享受。

    歐鵬跟歐夫人坐在馬車內,雖然說這個馬車是幫中特製的,材料是上乘的,做工也是一流的,但如今日般平穩,卻是少見,歐鵬看著房子小矮桌上盛滿酒水的杯子,不禁笑著對歐夫人說:“這石牛趕車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以後出門還真少不了他的。”

    歐夫人也嫣然一笑,說:“那倒是大材小用了啊。”

    歐鵬道:“當今江湖中最缺的是什麼?人才啊。這就是人才,武能力敵萬人,駕車又能如此平穩,複合型人才。我縹緲派藏龍臥虎啊。”

    歐夫人嗔怪道:“你這幫主在幫中一本正經,如今怎麼就一臉的壞笑?要說複合型人才,你才是幫中第一,不僅縹緲步天下第一,討老婆歡心也是幫中第一吧。”

    歐鵬哈哈大笑,對外面說:“石牛,好樣的,幫中趕車你第一,我比不上你,討老婆歡心你不行,我是幫中第一。”

    石牛一聽,也是哈哈大笑,更加賣力的趕車了。

    車內歐夫人臉紅了,捶了歐鵬一下,弄得車內的丫環也是一陣的低笑。

    這時,車外竟然傳來石牛粗狂的歌聲,想來是行到偏僻地方,石牛歌興大發之故吧,眾人側耳細聽。

    石牛唱曰:“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竟是石牛不知從哪里學來的縴夫小曲。

    眾人不禁全都笑翻在車上

    車行數日,眼看就到了禹城,一路倒是平安,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

    禹城外的大道甚是寬闊,道邊也種了不少的樹,如今的天氣已經暖和,樹梢上也看得見有些許的綠色。

    路人也是很多,馬車已不能像先前那樣任意的馳騁,不過,在石牛嫺熟的駕馭下,速度也沒有慢下來。

    歐夫人看著窗外的景色,讚歎說:“這禹城不愧是咱們豫國的主城,比之平陽城繁榮不是一星半點兒啊,連這郊外的人氣兒也是如此鼎盛,卻不知那龍神寺如今是否已經人流如織了。”

    等馬車到了龍神寺,這才發現寺裏寺外皆是人流,連馬車都沒地方停了。

    好在歐鵬等人都有武功在身,並不怕擁擠,隨著人流慢慢移動,不多時,也就到了寺廟的前面,一切皆與往年相同,歐鵬和夫人向龍神上香、許願、叩頭、佈施。然後就又隨著人流,流出龍神寺。

    石牛正站在馬車上左右閑望,看到歐鵬等人過來,立馬從車上跳下,說:“幫主,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歐鵬說:“來這裏的人每年都這麼多,香火很是鼎盛,寺廟的和尚都在忙乎,也沒辦法找他們的方丈說話,等有閒暇時間再說吧。”

    石牛招呼大家上車,然後問歐鵬:“幫主,咱們現在去禹城的分舵嗎?”

    歐鵬擺擺手,說:“先不著急去分舵,你去旁邊的酒樓買些酒食,我們這就去梧桐山。”

    石牛答應了,就去買酒食。

    歐夫人奇道:“怎麼又去梧桐山?上次你跟雁鳴居士,萬成久和譚夜楓在梧桐山煮酒論英雄,這次難不成又是?”

    歐鵬笑道:“是啊,去年沒有過癮,今年當然要繼續了。”

    不多時,石牛就買來了酒食,然後,駕車趕往梧桐山。

    龍神寺本就在梧桐山的山腳,不多時,馬車就到了一個登山的所在,這個地方也有一些酒肆和客棧,歐鵬等人開了幾間上房,安置歐夫人和幾個丫環休息,歐鵬則帶著石牛,沿著登山的小路,一路向上。

    梧桐山不算太高,這會兒也不是登山的季節,遊人不多,歐鵬施展輕功走在前面,石牛雖然練的是外家功夫,也拿著酒食,但在山道上攀登,竟然也不比歐鵬慢上多少。

    不多時,歐鵬就到了山頂,然後,石牛也就上來了,看著面不改色、呼吸平穩的石牛,歐鵬不禁在心裏嘀咕,自己雖然僅施展出三成的輕功,但自己本身就以輕功見長,這三分功力在江湖已經很可觀了,石牛居然沒有比自己慢上幾分,可見這壯骨丹的效果不同凡響呀。

    這時已近正午,梧桐山的山頂有陽光的照射,甚是暖和,歐鵬看著山頂的那顆樹下,暫時還沒有人來。歐鵬就招呼石牛走到樹下,自己坐在石頭上,讓石牛把買來的酒食,逐一擺在樹下的空地上。

    石牛的酒食還未擺完,歐鵬就聽到有腳步聲從山道上傳來,他站起身來,就見一個黑矮的壯漢從山下上來,正是萬劍峰的劍主萬成久。

    歐鵬上前施禮,道:“萬兄,別來無恙啊。”

    萬成久一步躍上山頂,也還禮說:“歐大幫主來得真早,約的是正午時分,我還以為自己早來了呢,卻不想更有早來人啊。”

    歐鵬說:“早來片刻也為安排酒水,方能一醉方休啊。”

    萬成久說:“歐大幫主心思縝密,萬某佩服呀。”

    於是兩人一同走到樹下,閒聊起來。

    又過半晌,天上的太陽就要正懸頭頂,午時就要到了,另外兩人依舊沒有出現。歐鵬與萬久成不免心裏暗道:“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正想間,就聽得山下一個聲音傳來,“譚兄可是慢了半步,這局是小弟贏了。”

    正是雁鳴居士爽朗的笑聲。

    歐鵬和萬成久相識一笑,轉頭望向路口。

    就見雁鳴居士消瘦的身形出現在山頂的路上,而一個中等身形,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也隨後登上山頂,正是譚家的家主譚夜楓。
tzleng 發表於 2013-8-7 17:2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七章 結盟

       


    第三十七章 結盟

    四人相見,互相施禮。

    萬成久問道:“不知雁鳴兄何出此言?”

    雁鳴居士笑著說:“我與譚兄在山底相見,看時辰快到,就彼此打賭,看誰先到山頂。看來,我是捷足先登呀。”

    歐鵬笑道:“譚兄的長處本不在輕功,你一會兒大可跟他比比下盤的功夫。”

    雁鳴居士擺擺手,說:“這個我是自知的,比他不過,不過今天只論酒不論劍,歐幫主要失望了。”

    譚夜楓也說話了:“這場打賭,是雁鳴兄占了上風,一會兒我先幹三大碗。”

    歐鵬和萬成久大笑說:“譚兄爽快人,來,雁鳴兄、譚兄這邊請。”

    眾人來到樹下,見石牛鐵塔般站在那裏,好奇的問:“這位仁兄是哪位?”

    歐鵬介紹說:“這是我縹緲派門下弟子石牛。石牛,來給雁鳴居士,譚家家主見禮。”

    石牛過來施禮相見。

    眾人皆讚歎,直說縹緲派真是藏龍臥虎,歐鵬也謙虛的否認。

    然後,歐鵬讓石牛到上山的路口把守,防止閒雜人等上得山頂、

    眾人坐下,譚夜楓先從地上拿起一壇酒,倒在一個瓷碗裏,對著雁鳴居士說:“你看好了,我這可是先喝啦。”

    然後,把碗湊到口邊,咕咕咚咚就一飲而盡,接著又喝了一碗,等他喝第三碗的時候,歐鵬說:“譚兄,我們也陪你一個吧。”說完,也逕自倒了一碗,雁鳴居士和萬成久也齊聲說好,各自倒了一碗,眾人拿碗一碰,都是一飲而盡,這才把瓷碗放到地上。

    譚夜楓先說話了:“還是歐兄想的仔細,我來的匆忙,看時辰不早,把酒食之事早就拋在腦後,想必雁鳴兄跟在下一般的想法吧?”

    雁鳴居士尷尬的說:“是啊,沒想到龍神寺的人這麼多,安排家眷也是浪費一點時間,最後反倒把自己的事情給耽擱了。”

    萬久成哈哈大笑,說:“我倒沒耽擱時間,但也忘記了這些細枝末節,不過有歐大幫主給咱們想著,有的酒喝就好了,何必說那麼多。”

    歐鵬也道:“萬兄說的甚是,有人準備就好,何必計較是誰?來大家再浮一大白。”

    眾人也都歡笑,再幹一碗。

    譚夜楓先開口說話:“諸位,這個梧桐山雖然這會兒遊人少,但也不是沒有,讓石牛把守這個路口也是暫時之計,我想我們還是言歸正傳,早些商量事情的好,正事辦妥了,咱們再把酒言歡如何?”

    雁鳴居士也說:“我也正有此意。”

    歐鵬說:“那我們現在先確定一下下次進入密地的時間如何?”

    萬成久也點頭稱是。

    譚夜楓說:“可是據小冊子所言,每年只有正月十五才可以進入啊。”

    雁鳴居士說:“譚兄請放心,據我的推測,小冊子說只有正月十五能進入無外乎兩個緣由。一是這個密地外邊的酸棗樹組成的陣法,每年只有正月十五方能出現一個通道,允許有人進入,二是只有正月十五時候的日光才能正確指示進入的位置。小弟在上次進入前,已經在人口的兩個酸棗樹上作了記號,這個入口的位置應該不難找得到。而這個江湖中的陣法還沒有聽說過能隨時間變化而變化的吧,況且是一年這麼多天,只有特定的一天陣法才能通行,這個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萬兄,歐兄,你們幫派傳承時間久,在江湖中也遇到不少的事情,你們碰到過這種事情嗎?”

    萬成久和歐鵬對望一眼,都搖搖頭,但歐鵬說:“雖然我們沒有遇到過,派中的典籍也沒記載過,但陣法確實在江湖中是失傳的,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陣法就沒有時間限制這個功能啊。”

    四人皆不語,畢竟誰在陣法方面都沒有任何的造詣,幫中也無此類人才,甚至整個江湖都未必有這類人的存在,如何讓他們去決斷?

    譚夜楓說:“那如今之計只有兩條路了,一是我們耐心的等到明年的正月十五,再組織人進入,二是最近找個時間,派幾個人去探探路,看是否能進去吧。諸位怎麼看?”

    萬成久則說:“密地取寶之事,事關重大,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上次我們秘密的派二代弟子前往,雖然事先保密沒有走漏風聲,但不能保證現在別的幫派沒有得到風聲的,為了保密,我建議在沒有萬無一失的情況下,不能輕易嘗試,否則,走漏了風聲,這密地就不是我們四派的密地,而是整個江湖的密地啊。”

    歐鵬也同意說:“江湖之中沒有秘密,說不定,我們這次梧桐山相會已經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想必在這山上早就有人暗中盯著我們呢。”

    雁鳴居士卻說:“難道,我們就這麼白白等候一年的時間?”

    歐鵬笑道:“雁鳴兄,你是不當家不知鹽米貴啊,我們幫派在江湖中行事,比不得你們家族勢力,我們的幫眾成分複雜,難免魚龍混雜,做任何事情要想真正的保密是很難的,我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啊。”

    萬成久也點頭稱是。

    雁鳴居士依舊不死心,說:“諸位既然如此意思,那小弟自己準備找一個時間再往密地一探,你們看如何?”

    萬成久和歐鵬同時皺起了眉頭。只有譚夜楓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知道雁鳴居士會有如此的想法。

    歐鵬看到譚夜楓的神情,就問:“譚兄是何意思?”

    譚夜楓咳嗽一聲,說:“其實我也早有這個意思,想在明年正月十五之前先行到密地探上一探的。雁鳴兄不提,我也會跟諸位提議的。”

    萬成久低頭不語,似乎在思索。

    歐鵬開口說:“在決定是否去密林之前,我有個提議,跟諸位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

    眾人都奇怪的看著歐鵬,等他說話。

    歐鵬說:“我建議咱們結盟,在密地尋寶方面共同進退。”

    雁鳴居士搖頭,說:“我們山莊不能跟你們縹緲派和萬劍峰結盟,你們參與的江湖事務太過複雜,經常有幫派血戰,結盟之後對於我們山莊的發展不利啊。”

    譚夜楓也連連稱是。

    歐鵬胸有成竹的說:“兩位有些誤會,我說的這個結盟跟平日所說的結盟有些區別。一則不是幫派的結盟,彼此之間的江湖事務對付那個不必參與;二則這個結盟單純是我們四人的結盟,雖然我們四人無法結為兄弟共患難,但在密地方面卻可以結成聯盟共進退,有福同享的;三則這個結盟僅限於密地,其他方面不涉及。你們看如何?”

    萬成久面有喜色說:“歐大幫主果然胸有錦繡啊,這個主意來的好,就這麼辦。”

    雁鳴居士和譚夜楓也都笑著稱好。

    於是,歐鵬倒了一瓷碗的酒,用劍劃破手指,將血滴入酒中,其他三人也都照做,歐鵬接住瓷碗,稍稍搖晃後,大口喝了幾口,然後交給萬成久,萬成久依然喝了,然後是譚夜楓和雁鳴居士,皆都喝了血酒。

    雁鳴居士將瓷碗摔碎,大家皆笑曰:“結盟成亦!”

    眾人又共同喝了一碗酒,歐鵬這才說話:“雁鳴兄和譚兄既然執意前往,我跟萬兄自然要跟你們共進退的,這樣吧,這月底,我們還是分別派弟子到上次的地點,還是由雁鳴兄帶路如何?”

    雁鳴居士說:“沒問題,這個是義不容辭的,不過,這次是否還要相互派家人到對方那裏?”

    歐鵬、萬成久和譚夜楓相互望望,歐鵬說:“上次是咱們首次合作,彼此不大放心,現在已經結盟,自然是放心的,我看就不必了吧。”

    萬成久和譚夜楓也都同意。

    這時,石牛快步走了過來,說:“幫主,山下有幾個遊客順著山道上來了,是否要阻止他們?”

    歐鵬擺手說:“這梧桐山又不是我們自己家的,當然不能不讓別人來啦,你也不必過去把守了,就在此等候吧。”

    說完,四人倒了酒,就著酒食,談論起江湖的奇聞異事,一派閒情逸致之象。

    過不多時,果然有幾人來到山頂,看樣子還真是閒逛的遊人,在山頂遊覽片刻,看到有人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喝酒聊天,甚是感覺不屑,沒有多呆就下了山去。

    萬成久問歐鵬:“難不成是我們多疑了?”

    歐鵬笑道:“這幾個不是,但不能說山下就沒有,這些人知道我們都是江湖上混的,眼光雪亮,哪能就這麼輕易上來?”

    歐鵬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地,問萬成久:“密地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不能有絲毫的鬆懈,那惡虎幫的司徒平現在在哪里?”

    萬成久笑著,喝了口酒說:“歐兄放心,雖然兄弟沒有你那麼縝密的心思,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司徒幫主,自上次隨小徒回萬劍峰後,就沒有離開過,我已經命我派一名長老收她為徒,而且,也派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去了魯鎮,這司徒幫主馬上就不是司徒幫主了,而是我萬劍峰的司徒平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09:3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八章 客人

       


    第三十八章 客人

    歐鵬奇道:“此話怎講?”

    萬成久笑著說:“司徒平要想修煉我萬劍峰的武功,自然要在萬劍峰呆很長時間,這萬劍峰離魯鎮還有不短地距離,自然不方便處理幫中的事務,我這個做師叔的自然要為她代勞了,我已經派幫中的精幹弟子前往魯鎮接手她的惡虎幫。這種小幫派,我也是看司徒平的份上才看管的。”

    歐鵬聽了,只是笑笑說:“萬兄為了弟子還真是操勞啊。”

    心中卻說:“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啊。”

    萬成久也說:“還不是為了保守我們的那個秘密,否則我怎麼願意接手這等爛事?”

    眾人說:“那還真是辛苦萬兄了,來幹上一碗。”

    接下來,眾人不再談論密地,而是江湖血腥,風花雪月,胡亂講來,直到酒乾菜盡,這才分手下山,各奔東西,而對於各派在密地中得到的寶貝以及各自武功的提升,卻很默契的隻字不提。

    遠在魯鎮與平陽城之間的一個隱秘的小山村中,還是那個占地很大的莊園,正北面一個大廳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身形消瘦的年輕人,一個是頭髮有些斑白的中年人,正是惡虎幫的司徒亮司徒堂主和趙三哥趙堂主。兩人正眉頭緊皺的喝著茶水,趙堂主喝了口茶,似乎也沒有品嘗出裏面的茶香,重重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問司徒亮:“司徒堂主,這幫主沒有消息已經快一個月了吧,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咱們該咱們辦呢?”

    司徒亮不悅道:“趙堂主,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大過年的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呢?”

    趙堂主立刻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也不是太著急嘛,我呸,收回剛才的話。”說著,往地上吐口痰,表示收回剛才的話。

    然後又說:“沒看到幫主,這個年大家都沒有過好,還不知道今後這個前途如何呢?”

    司徒亮安慰說:“幫主雖然不在幫中,但我們惡虎幫的人不都還在嗎?一切跟以前一樣就行了,我們又沒有滅幫?”

    趙堂主嘿嘿一笑,說:“司徒堂主,你也說不吉利的話啦。”

    司徒亮一愣,旋即也是一口痰吐在地上說:“收回,收回,這事兒真是煩心,讓我也口不擇言啊。”

    趙堂主說:“無妨無妨,大家不都擔心幫主的安慰嘛。”

    司徒亮又說:“幫主以前倒也有外出不歸的情況,但那也會有消息傳回來,而且出去的時間最多也就幾日而已,如今卻時間這麼的長,難不成,真的……”,司徒亮不敢再多說了。

    趙堂主介面說:“司徒堂主,幫主不在的這段時間,正好是過年,幫中的人大都在家過年,幫中也沒有什麼事務,眼看這個年就要過完了,人都要回來的,一大堆的事務也都要處理了,如果,還沒有幫主的消息,似乎,就不太妙呀,至少會有人心的浮動啊。”

    司徒亮點點頭說:“是啊,咱們要先有個議程,不要出現大的波動才好。”

    正說間,有人前來稟報,說:“稟堂主,十裏外有七人正快馬加鞭向我們這裏趕來?看樣子是江湖中人。”

    司徒亮一愣,望了一眼趙堂主,說:“這個時節,會是誰呢?我們交好的幫派在年前已經來過,不熟悉的又怎能知道這個地方?難不成是路過的?”

    趙堂主說:“也許吧,不過,會不會是來找我們麻煩的?”

    司徒亮搖搖頭,說:“人數不對,如果來找麻煩區區七人如何是我們整個惡虎幫的對手?雖然大部分幫眾不在幫中,但幾十人還是有的。”

    趙堂主也奇怪了,說:“那是為何而來?”

    司徒亮說:“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先盯著他們,看他們是否是沖咱們來的,但我們也要做好迎敵的準備。來人,通知幫中的兄弟,做好準備迎客,還有,準備好訊號煙花,如果有需要,通知不在幫中的兄弟回幫支援。”

    又過半盞茶的時間,又有人上前稟報說:“報司徒堂主,那七人快要接近村口了,後面沒有大隊的人馬。”

    司徒亮長身而起,對趙堂主說:“走吧,咱們村中這條路只進不出的,看來是沖著咱們惡虎幫來的。”

    趙堂主也起身說:“走,咱們去迎客。”

    這七人來的真是迅速,當司徒亮等人走到莊園門口時,他們的馬蹄聲也傳了過來,遠遠看過去,七人皆是黑衣勁裝,面目並不清楚,待到近前,大家才看清,這七人高矮一般,胖瘦卻是不同,當前一人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身形同司徒亮一般的消瘦,背上卻背了一把大劍。

    只見他們來到山莊的門前,一起翻身下馬,行動很是利索和一致,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下得馬來,有六人站在那裏手拉韁繩,並不說話,當前那個年輕人把手中的韁繩甩給旁邊的人,自己走上前來,對著臺階上的司徒亮施禮說:“請問,是否是惡虎幫的司徒亮司徒堂主?”

    司徒亮也趕緊施禮相見說:“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是?”

    年輕人笑著說:“在下萬劍峰曲向風,奉我家劍主之命,前來傳遞貴幫主司徒平的消息。”

    司徒亮一聽,心中大驚,這萬劍峰可不是惡虎幫所能惹得起的,幫主幾時跟萬劍峰有了瓜葛?

    他陪著笑臉說:“請問曲少俠,可有什麼憑證?”

    曲向風也不見惱怒,從懷中掏出一個權杖,交給司徒亮。

    司徒亮接手一看,正是幫主司徒平的隨身權杖,不由的展顏一笑,說:“果然是幫主信物,曲少俠,請進內敘話,請。”

    但,手中的信物並沒還給曲向風、

    曲向風似乎也沒在意,一行七人跟著就進了山莊,馬匹自然交給惡虎幫的人照料,他們就進入了內堂。

    大廳裏,眾人分賓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曲向風並沒有端起茶杯,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給司徒亮,說:“司徒幫主多日未歸,想必幫中很是掛念,這是司徒幫主給貴幫的信,請司徒堂主拆閱。”

    司徒亮微笑著接過信件,拆開細看裏面的內容,平靜的臉上微顯驚容,看完後,把信遞給旁邊的趙堂主,趙堂主也是看的很是詫異,看完後,跟司徒亮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司徒亮轉頭對曲向風說:“曲少俠,這權杖沒錯,信件的字跡也是本幫幫主所寫,但信中的事情,不是我等能立刻答復的,請少俠等人在敝幫稍事休息,我們商量一下可好?”

    曲向風說:“那是當然,不過,請司徒堂主早日給我們回信。”

    說完,就和其他六人站起身來,司徒亮趕緊讓下人安排曲向風等人下去休息。

    等曲向風等人走後,司徒亮和趙堂主立刻讓手下放出惡虎幫的緊急召喚訊號,集合派中高層回山莊商量應對的策略。

    待那訊號發出,兩位堂主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趙堂主在大廳坐著,司徒亮告罪一聲,先行回房了。

    司徒亮快步走回他那個離大廳不是很遠的小屋中,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推門而入。這個小房間很整潔,靠牆的地方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靠窗的地方放置著書桌,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司徒亮走到書桌前,坐著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窗外的樹枝,已經泛起了綠色,在春風中搖曳,富滿生機,司徒亮的眼神卻掠過這春天的訊號,投向天邊飄飛的白雲,半響,搖搖頭,用手指揉揉太陽穴,從懷中掏出司徒平的那個權杖,借著窗外的亮光小心的打量。

    驀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權杖放置在桌子上,自己快步走到書架前輕輕抽出其中的幾本書,在那書架的後面露出一個小盒子,司徒亮小心的把盒子拿到書桌上,一隻手把蓋子打開,露出裏面一個小瓷瓶,然後他又熟練的拿起一支毛筆,打開瓷瓶的蓋子,用毛筆從裏面蘸了一些液體,一隻手拿起權杖,用毛筆在權杖的一個地方小心的刷了刷,果然在權杖那個小小的地方,逐漸露出三個字來,竟然是“平安忍”。

    等司徒亮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好,那權杖上的字也不見了。他把權杖重新放入懷中,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思考。

    一頓飯的功夫,天色已經漸黑了,司徒亮還是那個樣子坐著,絲毫未動。這時,外面有人輕輕的敲門,司徒亮應了一聲:“進來。”

    有人輕輕推開門,進來稟報:“司徒堂主,褚長老,邢堂主和張堂主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和趙堂主說話呢,趙堂主讓小人通知堂主一聲。”

    司徒亮低聲說:“好的,我知道了,我隨後就到。”

    司徒亮又等了片刻,似乎心裏有了決斷,這才平靜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房間離大廳不是很遠,但司徒亮走的不快,暮色中的小路跟平日沒什麼不同,不過,司徒亮卻知道,今日的惡虎幫已經不同於往日的惡虎幫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09:3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三十九章 切磋

       


    第三十九章 切磋

    當司徒亮走進大廳,裏面正有三人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趙堂主則默不作聲的坐在原來的位置,喝著茶水,似乎從司徒亮出去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動過。

    司徒亮的腳步聲讓三人的交談嘎然而止,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那頭髮花白的老年人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起身,另外兩人都站起身來,一個是身材中等,看起來很精幹的漢子,另外一個是身材稍微高點,面貌白淨,大約四五十歲的有點富態的中年人,走到大廳的中間來迎接司徒亮,三人相互見禮,司徒亮問:“張堂主,邢堂主,這個年在家過的可好?”

    富態的中年人說:“還好,有家人陪伴的新年,過起來自然是有味道的,比之司徒堂主獨自守在幫中,邢某有點不安啊。”

    司徒亮擺手說:“我孤家寡人一個,去哪里過不都是一樣?難不成還讓妻妾成群的張兄也陪著我?聽說張兄年前還剛找一個年輕的小妾呀。”

    精幹的漢子臉上有些紅暈,急忙說:“司徒堂主冤枉我了,張某只是凡人一個,這七情六欲是斷不掉的,比不得司徒堂主已經得了仙人真傳,斬斷凡緣,跳出紅塵啊。”

    司徒亮聽了,臉色古怪的說:“張兄啊,你以為我是和尚?我還準備找人傳宗接代呢。”

    兩人一聽,都說:“甚好啊,我們都等那一天呢。”

    這邊三人站著閒扯,那邊的褚長老可就不耐了,輕聲咳嗽一下,司徒亮聽了,趕緊走過去行禮,褚長老皺著眉頭,點點頭,示意司徒亮坐下。

    司徒亮這才走到褚長老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沒等他坐穩,褚長老就迫不及待的問:“小亮啊,平兒可有消息?”

    這褚長老是幫中的老人,基本上是看著司徒平和司徒亮長大的,平日在大廳中也都是幫主,堂主的稱呼他們,這會兒突然直呼兩人的小名,想來是很擔心司徒平了。

    司徒亮心中一熱,趕緊說:“褚長老,我堂姐她沒什麼事,現在只暫時不能回幫罷了。”

    邢堂主也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幫主行事一向穩重,這次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剛才問老趙,他死活不說,要等你來,你就趕緊說吧,別賣關子了。”

    司徒亮點點頭,從懷裏取出那封信,站起身遞給褚長老。

    褚長老抽出裏面的信紙,仔細的讀了起來,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隨後,邢、張兩位堂主也都仔細的讀了那封信。

    待大家都讀完信,大廳陷入一片的死靜。

    褚長老先開口了,問:“小亮,這封信是真的吧。”

    司徒亮點點頭,說:“這確實是堂姐的筆跡,而且時間也都是吻合的,應該沒有假。”

    張堂主介面了:“可這就奇怪了,萬劍峰為何要收幫主做弟子呢?幫主可是早就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這會兒投到萬劍峰的門下,如何能出頭?”

    邢堂主也說:“最可疑的是,幫主居然讓萬劍峰的弟子在她離開的時間裏暫時代為管理幫中的事務?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司徒亮也說:“若是幫主投入萬劍峰門下,咱們自然就是萬劍峰的旁支,這對於咱們惡虎幫來說,也算是喜從天降,咱們平日求也求不來的。不過,幫主不能立刻回來,難不成要修煉高深的武功?”

    褚長老皺著眉頭說:“我們這點勢力對於萬劍峰來講,就是蒼蠅身上的那點肉,他們怎麼會看上眼?還讓幾個弟子來接手?未免太過重視了吧。”

    趙堂主沉默許久,也說話了:“這件事有太多的疑點,總也得讓幫主回來一趟,仔細交代吧,就這麼找幾個人,一封信,就讓我們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給別人,不成了兒戲?”

    司徒亮苦笑著說:“那咱們該怎麼辦?不忍著能行嗎?”這個“忍”字似乎咬得特別的清楚。

    其餘眾人也都不說話啦,是啊,還能做什麼?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

    可是……

    看大家都沉寂了,褚長老問:“萬劍峰的弟子呢?”

    司徒亮說:“都安排休息了,這會兒應該吃完晚飯了吧。”

    褚長老說:“那就讓他們過來給大家見見面,詳細的談談吧。”

    司徒亮點點頭,讓人去請曲向風等人。

    不多時,萬劍峰的七人就一同來到了大廳。

    惡虎幫的眾人上前相迎,相互見禮後,分別入座。

    褚長老溫和的說:“曲少俠,我們這裏窮山僻壤,東西比較短缺,不知幾位可否習慣?”

    曲向風趕緊說:“褚長老客氣了,我輩行走江湖,風餐露宿也是經常的事情,在貴幫沒有不適應的。”

    褚長老撚著鬍子說:“如此甚好。”

    然後又問:“曲少俠能否詳細講下,敝幫司徒幫主的情況?”

    曲向風笑著說:“司徒師姐好福氣,機遇巧合被我萬劍峰長老雲峰看中,收為弟子,如今正在萬劍峰閉關修煉,雲長老是我派有名的高手,想必司徒師姐武功必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步入江湖高手的行列。其中詳細的情況,曲某也不是太清楚,一切還等司徒師姐回幫,再詳細詢問吧。”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眾人沒有問出絲毫的端倪。

    曲向風看眾人都沒再說話,就笑著說:“曲某這次來就是奉師命,暫時接管貴幫的事務,卻不知諸位商議的如何了?”

    這話雖然是對著眾人說,曲向風的眼睛卻是望著坐在上首的褚長老。

    褚長老看到曲向風的眼光,正待說話,有人先開口了。

    “曲少俠單憑一封信就讓咱們聽你指揮,如何能讓我等心服?”

    曲向風轉頭看去,卻是邢堂主。

    曲向風問:“那邢堂主說如何辦才好呢?”

    邢堂主說:“怎麼著也得先過了邢某這關,讓邢某見識一下萬劍峰的劍法。”

    褚長老趕緊阻止說:“邢堂主,不得如此無禮。”

    曲向風說:“無妨,如此簡單的讓貴幫聽我們的號令確實有些不妥,那我就跟邢堂主切磋一下,比劃幾招,好讓邢堂主心服口服。”

    司徒亮趕緊說:“曲少俠,邢堂主,咱們都是自己人,就不去演武場了,在這大廳中切磋一下,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和氣,可好?”

    兩人都點頭答應。

    邢堂主對外面一聲喊:“取我的兵器過來。”

    不多時,有人從外面送來一根丈八的鑌鐵槍,正是邢堂主的成名兵器。

    邢堂主單手接過,有力一抖,槍尖劃了幾個弧線,長長的槍身發出“嗚嗚”的聲響,惡虎幫的眾人不禁心裏都想:“這邢堂主身材雖然富態了,武功卻是沒有放下啊,幾日不見竟又有精進。”

    反觀萬劍峰的幾人,似乎沒有注意一般,都是面無表情。

    曲向風從身後拔出背著的大劍,也是單手拎著,走到了大廳的中間。

    邢堂主看著曲向風,心裏就開始嘀咕了,這江湖中使劍的多如牛毛,但用這麼寬的大劍,倒是少見,而且看來這劍的重量不輕,曲向風單手就拎著,看來臂力不小啊。

    正想間,曲向風說話了:“邢堂主,請。”

    邢堂主也不客氣,說:“好的,曲少俠,看槍。”

    說完,兩手持槍,躍身向前,槍尖向著曲向風的心窩就紮了過去,曲向風也不著急,等到槍尖近身了,這才兩腳一錯步,腰身一旋,還是用單手拿劍,照著槍尖,向上一撩,邢堂主就感覺從槍擊處傳來一陣巨力,身形不禁向旁邊一歪,於是,感覺一跺腳,施展輕功穩住了身形,正待換口氣重新發力,就見曲向風借著上撩的劍勢,身形也向空中躍起,到了極高點,兩手一握劍柄,順勢用力砍向邢堂主,邢堂主一驚,平時只知道用劍刺、劈,卻不想竟有人拿來當刀用,生生砍了下來,感覺雙手抓住槍的頭尾,舉火燒天式,迎了上來。

    一轉眼,劍就和槍碰到一起,就聽得“咣當”一聲巨響,曲向風的大劍從鑌鐵槍的槍桿上彈了起來,而邢堂主則騰騰的後退三步,剛剛拿樁站定,就見曲向風又掄著大劍,借著彈起的劍勢又砍了過來,邢堂主一陣嘴苦,來不及變招,只能再一次舉火燒天迎上去,又是“咣當”一聲,大劍彈了起來,不過曲向風這次並沒有再繼續進招,而是悠然的站著那裏,劍尖朝地,看著前方。對面的邢堂主則騰騰騰後退四步,這次居然沒有辦法拿樁站穩,腿一軟,倒在地上,而手中的鑌鐵槍再也拿不住了,丟在一旁,等邢堂主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雙手的虎口已經震裂,心中不禁一陣的後怕:“這消瘦的身體裏,不知蘊藏多大的力氣,真是神力啊,好在是切磋,否則人家再砍一劍,自己性命不保呀。”

    看著邢堂主面如土色的神情,曲向風抱抱拳,說:“承認。”

    邢堂主回禮說:“佩服,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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