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0852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3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章 晨練

       


    第八十章 晨練

    次日清晨,天色是陰沉的,張小花的心情是晴朗的。

    早早的,張小花就來到了昨晚紮馬步的地方,心裏美滋滋的想,今天該教我打拳了吧。

    等了片刻,何天舒過來,看張小花已經站在那裏,心裏很是高興,點點頭,說:“張小花,你真不錯,起的很早,那好,今天我們現在就開始。”

    張小花問:“今天教我什麼拳法?”

    何天舒一愣:“拳法?呵呵,別著急,先是把馬步紮好再說吧。這馬步是練拳的基礎,馬步紮不好,下盤就不穩,常言說的好‘要練武,先紮馬’‘入門先紮三年馬’,下盤穩固了,學什麼都容易上手的。”

    張小花張開大嘴:“什麼?要紮三年啊,那還能學什麼啊。對了,什麼是下盤?”

    何天舒笑著說:“三年只是比喻而已,但也有可能是一邊學練拳,一邊還要學紮馬步,反正馬步紮不好,學練拳也是不容易精通的。下盤就是指你的腰以下,只有雙腿站得穩定了,你才能在交手中不吃虧,對了,你看你昨天不是打我一拳嘛,雖然力氣很大,但是你沒有注意我的腿吧,我當時就臨時用了馬步的功夫,你不感覺昨天我站得很穩當嗎?如果下盤浮漂,你一拳打得我退了,你就占了先手,再接著打,就會壓著我打的,我想搶了先手勝你,必然很難的。懂了嗎?”

    張小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又弱弱的問:“何隊長,什麼叫先手?”

    何天舒立刻拿了馬步的姿勢,堅定的站在那裏,說:“這個問題,問的好,不過,今天先不回答了,以後你慢慢的就會懂的,好了,現在開始今天的學習,張小花,你還紮馬步吧,就昨天教你的姿勢,繼續,這剛開始當然是難的,你一定要堅持啊,不要想著偷懶,剛開始的時候,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了,休息休息,再繼續,能你紮上一、兩個月,能堅持到一頓飯,或者更好點,就可以教你拳法了。”

    張小花驚喜的說:“何隊長,你說的是能紮馬步一頓飯的功夫就行嗎?”

    何天舒點點頭,奇怪的說:“是啊,怎麼了?”

    張小花又接著問:“那,是早飯,還是晚飯呢?”

    何天舒明白了,笑著說:“別管早飯,還是晚飯,紮的讓我滿意才行。”

    張小花悻悻地說:“好吧,知道了,我這就給您紮馬步。”

    說完,臉沖著東方,抬頭挺胸,雙手握拳放在腰間,穩穩的一個馬步紮在那裏。何天舒笑眯眯的看著張小花的動作,稍微指點了幾處細小的錯誤,連連點頭,稱讚說:“張小花,很不錯,昨天教的還都記得很清楚,看你能紮多長時間吧,累了就跟我說聲,可以休息的。”

    張小花應聲後,不再言語,眼睛望著遠處陰鬱的天空,似乎要從那邊找到太陽。

    何天舒也走到一邊,開始了自己每天例行的修煉,這時其他三人也陸續的出來,各自找了地方,打起拳來。

    何天舒今天練的是千葉掌,剛開始練的時候,倒還留心張小花那邊,等著他叫累,自己就讓他先休息,可打著打著,就練上了勁兒,專注起自己的掌法,把其他的事情都放到了腦後,這千葉掌著實的繁瑣,從頭練到尾也頗費功夫,何天舒平日也練的少,所以,有時他練起來難免會有一些不連貫的地方,可今日卻不知道為何,從第一招到最後一招,一氣呵成,流暢異常,當何天舒吐氣收功時,聽到旁邊一陣的叫好聲,不禁有些飄飄然,心想:“這群小兔崽子,倒是識貨,竟能看出我這套千葉掌有進步,難得啊。”

    邊想著,轉身說:“你們……”,話說一半,後面的就咽了下去。

    為何?

    何天舒身邊並沒有人圍觀,那三人正在張小花紮馬步的地方起哄呢。

    何天舒這一套千葉掌耍完,已經遠離剛才站立的地方了,還沒等他走到張小花紮馬步的地方,遠遠就聽得一人說:“你敢跟我打賭嗎?這張小花還能站兩頓飯的時間,贏了你給我洗三天的襪子。”

    另一人則說:“你可真無恥,這樣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賭張小花還能站三頓飯的時間,贏了你給我洗兩天的襪子。”

    最後一個人輕蔑的對這兩人說:“你們都拉倒吧,看著陣勢,張小花站上一個上午都沒事,賭什麼賭?”

    然後,三人齊聲說:“張小花加油,張小花加油。”

    何天舒走到近前,嚴厲地呵斥道:“都在幹嘛,不好好的練功?”

    這三人見何天舒來了,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講起發生的事情。

    原來,三人來練功的時候,早已看到張小花紮著馬步在那裏,也並沒在意,畢竟都是從紮馬步過來的,他們倒沒有如何天舒般打的入神,三人都邊打拳邊偷眼看張小花,想看看他是如何的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可是看著看著他們就發覺不對,張小花並沒有像他們剛開始紮馬步一般,馬步越紮越低,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反而是一個姿勢,根本就不動,竟然像是已經紮過三年一般,三人看著看著,自己的拳法也不練了,相互看看,就聚到張小花的身邊,問起張小花的情況,張小花則一邊紮著馬步,一邊跟他們說話,臉不紅心不跳,大氣也不喘,竟是如坐在椅子般的輕鬆,當三人聽到張小花真的是第二次紮馬步的時候,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既然不能說,那就用叫的吧,三人就一起叫好。

    何天舒狐疑的看看張小花,又看看這三人,問:“你們確認張小花沒有偷懶?”

    三人一起點頭,頗為整齊。

    何天舒對張小花說:“小花,你昨天晚上也一直都紮馬步,沒偷懶,是嗎?“

    張小花點點頭說:“是的,何隊長,我真的沒騙你的,我沒偷懶。”

    何天舒鄭重說:“嗯,我相信你,小花,對了,你的腿現在酸嗎?身體有沒有別的不適用的地方?”

    張小花想了一下說:“沒事,何隊長,我的腿有一丁點的酸,身體其他地方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何天舒想了想說:“張小花,如果讓你一直就這麼紮馬步,你覺得你能紮多長時間?”

    張小花思索了一下,說:“差不多能紮到中午吧,我感覺挺輕鬆的。”

    何天舒的臉色有些變了,正準備說話,張小花一看何天舒的臉色變了,趕緊說:“何隊長,那個,如果,我再堅持堅持,還能再長吧,堅持到晚上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您應該可以教我練拳了吧。”

    何天舒的臉色更是陰沉,厲聲問:“張小花,你跟我說實話,你以前真的沒有練過武功,沒有紮過馬步嗎?”

    張小花還是紮著馬步,一動不敢動,著急地說:“真的,何隊長,見到你之前,我真的沒練過武功的,這個馬步,我還是第一次聽您說的。”

    何天舒想了想,也是,昨天教的時候,張小花的動作很是生硬,確實是不知道馬步是怎麼紮的,而且,如果練過武功也的確沒必要騙自己的,有底子總比沒底子的好。

    突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何天舒的腦海:“這張小花難道是練武的天才?!”不過,再看看張小花普通的面容,稚氣的神情,還略顯單薄的身材,怎麼都跟天才兩字聯繫不上。

    第一次,何天舒對自己的觀點有所懷疑:“這天才難道不都是如我般玉樹臨風嗎?”

    正在何天舒思考的時候,旁邊的人說:“何隊長,該去吃飯了,要不就會影響上午的工作。”

    何天舒點點頭,說:“好的,咱們趕緊去飯廳吧,幹活重要,那些藥材有什麼長短,大家都要受連累。”

    說完,帶著眾人,快步走進小院,奔向飯廳,只留下正在紮馬步的張小花,在那裏哭喊著:“何隊長,我也餓呀,我怎麼辦呢?”

    已經跑到小院的何天舒一拍腦袋,說:“把張小花給忘記了。”

    連忙回頭喊:“小花~,算你過關,趕快吃飯吧,有事晚上再說。”

    張小花應聲而起,利索地如同兔子,絲毫沒有腰酸腿痛的樣子,尾隨著四人就殺向飯廳。

    飯廳中,青衣小帽們已經吃到尾聲了,看到張小花沖了進來,眾人皆是幸災樂禍的模樣,等張小花坐下,還沒拿起筷子,田重喜走了過來說:“張小花,我知道你年紀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難免貪睡,但你也要有個度,不能太晚,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要是還這麼晚,我就要扣你的工錢。明白嗎?”

    張小花欲要辯解:“我……”

    田重喜馬上語重心長地說:“別說那麼多的理由,貪睡就是貪睡,遲到就是遲到,我都聽馬景說了,你不要找什麼理由,希望你以後好好的改正,更改好了,還是浣溪山莊的好小廝。”

    然後,拍拍張小花的肩膀,抬腳走了。

    張小花抬眼看向馬景,那廝沖張小花一樂,扔下筷子,也溜出了飯廳。

    張小花那個膈應啊,心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就是新來的,就是想練武罷了,這馬景幹嘛就想欺負我?”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3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一章 期望

       


    第八十一章 期望

    與這群青衣小帽的小廝們混的時間久了,張小花自然也明白這些人的心思,這些人一部分生來就是浣溪山莊的奴才,還有部分是平陽城附近人家的孩子,被送到山莊給家裏賺錢,山莊的生活固然是悠閒的,同時也是無聊的,時間長了心裏未免空虛,但是山莊的規矩也是嚴格,大的錯誤這些人是絕對不敢做的,但勾心鬥角,尋花問柳這些事情,偷偷摸摸的也沒少做。

    馬景大抵就是屬於那種心裏空虛的主兒,平日在其他人面前,老是被欺負,現如今看到一個比自己更新鮮的張小花,哪有放過的道理?自然想盡法子欺負了取樂,不過,張小花一門的心思在習武,那裏把他們這些鬼蜮小計放在心上,心裏笑笑,嘴裏暗自嘟囔而已,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不自覺間,張小花已經很洞察這幫人的心理,隱隱有種俯視的意味。

    張小花自是不知道自己的改變,其實大凡自身的改變,一般都是別人看的清楚,自己是不知的,一日三省是聖人幹的活兒,張小花只知道,他不屑于同馬景搞這些貓膩兒。

    這個陰沉沉一天,張小花過得很充實,忙這忙那的,昨日那激動的心情,已經平復,雖然僅僅一夜之隔,但期望越大,失望也是越大的,沒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習武,就是以紮馬步開頭的,真是猜到過程沒猜到開頭,不過,這紮馬步也忒輕鬆了,怎麼能叫練武呢?

    既然已經看到了習武的影子,張小花自然就隨遇而安的丟掉了心裏的負擔,一心等著何天舒的安排。

    與張小花悠閒心情相反的,則是何天舒。昨日的何天舒並沒有把張小花習武這件事當做事情來看,以為就是生活中的小浪花,翻著翻著就平息了。可自早晨看了張小花的馬步,何天舒的心裏可就翻騰開了。

    雖然田重喜這群青衣小帽的小廝特別的羡慕何天舒他們的待遇,仰視他們的生活,其實何天舒自己也有滿腔的苦水,不知道如何宣洩。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的地方就會有勾心鬥角,縹緲派的弟子們的勾心鬥角其實也是跟小廝們的勾心鬥角沒什麼本質的區別,這何天舒似乎就是鬥爭的犧牲者。

    說來也是簡單,縹緲派頂層的人物不必說了,派中像何天舒這樣外人看起來衣冠鮮亮的底層弟子,那是有的是,而這些人根據自己的好惡,性格的排斥等種種緣由,也是分出無數的私人派系,在這種派系中生存,最重要的自然是武功,有了一等的武功,不僅不用抱別人的大腿,反而可以伸出自己的腳,讓別人來抱抱,沒有了武功,那只有靠自己的人際關係了,別認為江湖人士比平常人高貴,說到人際關係,都是一樣的,但凡發生了的關係,在江湖,在幫派,在塵世間,都是有價值的。

    而何天舒這人,武功是平常常,性格也是平常常,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而搞關係方面就更差了,不會溜鬚拍馬,不會投機鑽營,更不會揣摩上頭的心思,所以在幫派中,只有幾個酒肉的好友,平日喝酒吹牛還行,其他一無是處,這不,浣溪山莊有藥田要人伺候,找誰來?當然是何天舒這種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人啦,說是派中的重要任務,必需要精英親自來幹,其實就是種田的活兒,只是找了一個高帽子給你戴罷了。

    這藥田種了藥材好幾個月了,也沒見張成嶽等人來看過,哪里談得上重要?重要的精英都去跟洛水幫真槍實刀的對著幹呢!想想別人揮著刀劍叱吒風雲的樣子,在看看自己手中精緻之極的小藥鏟,何天舒就一陣的胸悶。

    不過,張小花的出現,似乎給他一絲的希望,這習武的天才意味著什麼?不僅僅是意味這自己能創造奇跡,更意味著自己在派中地位的提升,意味著自己以後可以不用在這個小藥田中,做農夫的勾當。父憑子貴是常識,師父跟著徒弟幫光也是一樣的。現在想來,何天舒有些後悔讓張小花叫自己“何隊長”了,要是早早就叫自己師父,那這個天才的徒弟就是跑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不過,就張小花那個憨憨的樣子,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麼別的心眼。

    但想到張小花的習武,何天舒又是一陣的不知所措,這武功自然分為內功和外功,俗話說得好:“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不管是練哪個功夫,都是要有條件的,先說著內功吧,自然必須要有內功的口訣,修習的法門,這才能修煉的,且不說何天舒自己的內功修煉的平平,功法也是縹緲派極其一般的功法,就算是這樣,這些功法也都是縹緲派內部弟子所能修煉的,私自教給張小花,那是萬萬不行的,否則還沒等張小花這個天才把內功練好,那執法堂的長老就要把張小花的功力給追回,自己也會過得比浣溪山莊還慘,至少這裏還有一等餐吃,到了那個時候,估計就只有粗茶淡飯了,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內功的心法一般都是從小就修煉的,那時候全身的經脈都未完全成型,及早的修煉易於穩定經脈,為以後的深層次發展打好基礎,而張小花這時的經脈已經成型,修煉內功難有大成。

    所以內功,何天舒暫時沒多加考慮,那剩下的只有外功了,外功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可以達到由外及裏的效果,與內家高手交手也未必吃虧,像縹緲派的外門高手石牛,比何天舒還年輕,那成就可是何天舒遠遠比不上的。不過,修煉外門功夫也是要條件的,當年石牛年輕的時候,那也是高高大大的,肌肉結實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這張小花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樣的本錢呀?還有最要命的一點,那外門功夫練起來,必須要有藥材的輔助,你想呀,練外功的不都是要用外力刺激自己的身體,讓身體強壯嗎?刺激後的身體不僅要用藥材來滋養,更要靠藥材來療養,這一療一養,才能有效的提高功力,否則,只靠外力刺激,那你就等著讓別人給你收屍吧,根本就進不了江湖。

    別看石牛厲害,那都是靠成山的藥材堆砌起來的,要不怎麼說“窮文福武”呢?也有這個道理。

    想想這個,何天舒也是一陣的頭痛,浣溪山莊固然有成堆的藥材,可那都是縹緲派的,不是何某人自己的,他可沒有任何的膽量去取用,再說了,如果是一堆的藥材能頂用,偷偷用了也就是用了,可這不是一堆二堆能見效的,自己總不能天天的偷摸藥材吧。

    如此多的煩惱,如此多的患得患失,何天舒能靜下心嗎?

    一直到了晚飯後,何天舒來到老地方時,他依舊沒有考慮好以後如何做。

    不過,這時他仍然有時間可以考慮,以為張小花並沒有在那裏等著他。何天舒不禁有些詫異,這小子是怎麼回事?昨日還興趣盎然的樣子,今日怎麼就懈怠了,不行,他可是我以後美好生活的保障,一定要好好把握的,轉身就要去尋張小花,就聽到一陣跑步聲傳來,抬眼一看,果然就是張小花。

    等張小花跑到跟前,何天舒板起臉,嚴肅地問:“張小花,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是不是因為感覺習武很容易?還是覺得紮馬步很輕鬆?”

    張小花看何天舒生氣了,趕緊解釋:“何隊長,不是的,我可沒有這些意思,就是喜哥叫我有點別的事,給耽擱了。”

    何天舒聽了,眉頭才鬆開,點點頭,說:“嗯,知道了,以後沒什麼事情,要早點過來,俗話說的好,一寸光陰一寸金,多點時間習武,就能多一點的長進。”

    張小花認真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何隊長。”

    何天舒接著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先紮一會兒馬步。”

    說完,何天舒帶頭紮了馬步在那裏,張小花也不遲疑,兩腿分開,雙手抱拳放在腰間,身體下蹲,穩穩地一個馬步就紮了下來。

    看張小花紮起馬步,何天舒也不浪費時間,跟張小花講起馬步的注意事項和紮馬步的好處,等說完了,何天舒問:“都清楚了吧,那你感覺到下盤穩定了嗎?”

    張小花點頭稱是,然後,何天舒又問:“腰不酸,腿不疼吧?”

    張小花說:“不疼的,跟平常一樣。”

    何天舒暗自點頭,果然是天才。

    然後又說:“好,那你起來吧。”

    張小花很自然的站了起來,就想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似地,何天舒又是看的一陣點頭。

    然後,何天舒問:“你沒學過拳法吧?”

    張小花說:“沒學過,但在蓮花鏢局看過別人打六合拳。”

    何天舒點點頭,問:“你還記得吧,能打給我看嗎?”

    張小花說:“沒問題。”

    說完,擺起六合拳的起手式,就要開打。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3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二章 失望

       


    第八十二章 失望

    可是何天舒等了半天,也不見張小花下一個姿勢,不禁奇怪的問:“怎麼了,張小花,接著打呀?”

    張小花回頭,不好意思的說:“何隊長,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何天舒笑著說:“沒關係,這六合拳是很複雜的拳法,記不住也很正常,就當你沒看過吧,我今天教你簡單的羅漢拳,你先看我打一遍。”

    說完,拉起架勢,把一整套羅漢拳虎虎生風的打了一遍,然後問張小花:“看懂了嗎?”

    張小花搖搖頭,說:“您打的太快,我看不清楚。”

    何天舒笑笑,又緩緩的把一套簡單的羅漢拳打了一遍,然後對張小花說:“你看清楚了吧。”

    張小花點頭說:“看清楚了。”

    何天舒問:“能打給我看嗎?”

    張小花再次搖搖頭說:“我沒記住。”

    何天舒點點頭,說:“那我再打一遍,你跟著我學。”

    說完,不等張小花同意,又是拉開架勢,慢慢的打了起來,張小花在他身側,也是慢慢的學著何天舒的樣子,一招一式的打了起來,等何天舒打完收拳,張小花也坎坎學完。

    何天舒又問:“怎麼樣?可否記住?”

    張小花閉著眼睛想了想,說:“何隊長,能不能再讓我跟您學一遍?”

    何天舒說:“好的。”

    然後又慢慢的打了一遍,比剛才的一遍還要慢,張小花又跟著練了一遍。

    何天舒看張小花學完了,說:“張小花,你打一遍,我看看。”

    張小花閉眼又回憶片刻,擺了起手式,一招一式的就打起剛學的羅漢拳,可是打到一半的時候,就打不下去了,張小花訕訕的說:“何隊長,我記不住了,您再打一遍。”

    何天舒有些皺眉頭了,不過,還是耐下心思,更加緩慢的打了一遍,張小花仔仔細細的跟著又學一遍,不過等他自己打的時候,只是比剛才多打了幾招而已,就又忘記了,不由又跟何天舒說:“何隊長,我記不住了,您再打一遍?”

    這次,何天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沒再從頭打,而是接著張小花忘記的地方,指點著張小花往下練,一招一式的,終於讓張小花從頭打到尾,弄得何天舒一身的汗,竟比跟別人比武都累。

    想著張小花都學會了,何天舒就又讓張小花從頭到尾打一遍,可是張小花又是打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想開口說話,何天舒搶著說:“是不是又忘記了?讓我再打一遍?”

    張小花紅著臉說:“是的。”

    何天舒歎了口氣,說:“這可是最後一次啊。”然後,依舊從張小花忘記的那招起,一招一式的教了一遍。這才鬆口氣,說:“學會了吧。”

    張小花使勁點點頭,何天舒說:“那就開始吧。”

    於是張小花再次拿起羅漢拳的起手式,認真地打了起來,還好,打到上次忘記的地方,張小花並沒有停手,而是行雲流水般過去,只是好景不長,又過了兩三個招式,張小花又停了下來,偷偷看著何天舒,又想說話,可憐的何天舒被逼瘋了,又搶先說:“是不是又忘記了,讓我再打一遍?”

    張小花欣然地點頭。

    何天舒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指著張小花說:“張小花啊,張小花,你到底是天才呢?還是笨蛋?這羅漢拳一共十八式,是最簡單的入門拳法,天才的人物一遍就能學會,稍微聰慧的也就是再跟一遍,一般人第三遍就能學會的,就算是我,當年我師父已經說我是蠢笨如牛了,也只是第四遍就完全能自己打完一整套的羅漢拳了,你…你這可是第五遍了,你怎麼還只會十一式?”

    張小花小心翼翼地說:“何隊長,你搞錯了,您打了六遍。”

    何天舒沒理他,接著說:“別人學武,最難過的紮馬步,你一點都不用練,比我現在紮的都好,我當年可是熬過這個馬步的,知道其中的艱辛,沒有大毅力是不可能紮的穩如磐石的,可你輕鬆的就過了這一關,說你是天才一點都不為過。可怎麼練拳就這麼困難?好了,不多說了,我再打第六遍,最後一遍啊。”

    張小花再次糾正他:“何隊長,再打就是第七遍了。”

    何天舒一擺手說:“管你七遍,八遍的,這就是最後一遍。”

    說完,以他能打的最慢的速度,如蝸牛般一板一眼的打了一遍,然後長出一口氣,幽怨的看著張小花,張小花閉著眼睛想了好久,這才拉開架勢,可是還是沒有給何天舒帶來好消息,等張小花打到十三式,依舊停了下來,再也打不下去了,看看何天舒,張小花張張嘴,最終也沒說出那句話。

    何天舒看看張小花那般委屈的樣子,心裏總有千般的怨言,也不知如何開口,跺跺腳,閃身走了,還是那句老話: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這何天舒在張小花身上期望了自己的前程,看到張小花這般的練武資質,實在是,不能不埋怨自己有眼無珠啦。

    夜色中,何天舒揮揮手沒有帶走的張小花,愣愣地站著,望著何天舒遠去的背影,咬咬嘴唇,並沒有跟著過去,而是皺著眉頭,回憶好久,又紮了馬步,拿起羅漢拳的起手式,開始練起拳來,可是沒多久,他又停了下來,他又忘記了後面的招式,於是,又回憶一下,接著又來一遍,可是到了最後,又停了下來,如此反復幾次,如果何天舒在旁邊看的話,他的鼻子一定會被氣歪的,張小花第一次打到十三式,第二次打到第十一式,第三次打到第九式,反正是越打忘記的越多,最後則反復打前六式,不再忘記。

    如此資質,唉,歎氣的不僅是早已離去的何天舒,就連遠遠站在牆角的渝老,也微微搖頭,就算是有千斤的臂力,又有何用?

    過來偷看的渝老,心中暗歎著,閃身也回了房間。

    只留下張小花一遍一遍打著六招的羅漢拳,唯恐再忘記一招半式。

    知道夜色晚了,張小花實在支援不住了,這才收拾一下,回屋睡覺,那屋裏依舊是異味十足,搖搖頭,張小花照例開了窗子。

    要說也怪,如今已經是五月份了,夜裏不開窗已經很悶熱,這馬景居然就每天關窗,讓張小花摸不著頭腦。

    躺在炕上,張小花依舊滿腦子的招式,翻來覆去的就那羅漢拳的六個招式,慢慢的睡著。

    午夜,滿夢境的閃爍不約而至,只是夢中的張小花似乎沒有知覺,自己的四肢隨著閃爍也肉眼不見的抖動。

    次日早晨,張小花依舊是第一個走到練武的地方,很自然的擺起架勢耍了一套羅漢拳,嗯,不對,是羅漢拳的前六式。張小花對自己還是很滿意的,這次居然沒有再忘記一招半式的,還行。

    不過,等何天舒來到場子,在何隊長的眼中,張小花可就不是自己看起來的滿意了。

    何隊長的眼圈紅紅的,估計是昨夜沒有睡好,想來也是患得患失得想了好久,看來不僅是興奮的時候,人會睡不好,失望到了極點,也是會造成失眠的。

    看著張小花翻來覆去的六招,不,搞錯了,是五招半,何天舒心裏就癢癢的,想上前去踢張小花的屁股,昨天晚上走的時候,張小花還學了十三招呢,怎麼這會兒就只剩下五招半了?這其中的第五招應該是向左轉身,左臂上抬,右手攥拳從腋下穿出向前擊出,而到了張小花這裏居然是左臂下壓,右手攥拳向上如沖天炮般的擊出,唉,只能算是半招吧。

    何天舒無語了,昨天自己可是手把手的教了他六遍,不是七遍呀,他…他居然過了一夜就剩下五招半,而且,其他的五招也都似是而非的,都有變動,這資質,也太百裏挑一了吧。

    何天舒搖搖頭,就要走到一邊自己修煉,可是看到張小花偷偷瞥過來的眼神,還有他一絲不苟打拳的樣子,何天舒還是有些心軟,算了吧,反正歐莊主讓我教他練拳,也沒說是讓我親自教。然後,指著一個剛從院子出來的弟子,說:“你,過去,教一遍張小花羅漢拳。”

    那弟子一怔,轉頭看看張小花翻來覆去那五招半,不禁“撲哧”一樂,看何天舒瞪自己的眼光,趕緊收斂笑意,跑過去,讓張小花停下來,讓他跟著自己把羅漢拳從頭到尾又教了一遍。

    何天舒在一邊也是邊練,邊看,不過,隨即就不再注意那邊了,專心自己的招式的,因為,張小花那邊純粹就是自己昨晚教授的翻版。

    直到該吃早飯了,張小花也只學了十招,這還是在那弟子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重複教授下。看著那弟子滿頭大汗的樣子,張小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說:“謝謝你,麻煩了。”

    那弟子苦笑著說:“不客氣的,就當我重溫舊日的時光吧。”

    不過自己卻在心裏暗暗叫苦:“假如,自己就這麼再教張小花幾日,那這羅漢拳可就成了自己最拿手的招數,這縹緲派中估計再沒有比自己更熟悉羅漢拳的弟子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4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三章 天才

       


    第八十三章 天才

    一天的勞作,辛苦自是不必說的,張小花已經習慣,並沒有感覺任何的勞累,不過,從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在心裏回憶羅漢拳的招式,倒是一件很勞心勞力的事情。

    可惜,等到晚上再次練武的時候,那上午教他的弟子也是無語,張小花居然又忘記的只剩下六招了,僅僅只記住了前面的六招!

    那弟子很幽怨的到何天舒那裏彙報,這弟子沒法教呀,別人再蠢笨,這搭上何天舒教的也早就應該記住的,為何這張小花就死活記不住?自己總不能不修煉,總教張小花羅漢拳吧?

    何天舒想了想,一咬牙,說:“你今晚再教他一晚上吧,明天咱們換別人,我就不信咱們有四個人呢,就教不會他羅漢拳?”

    這個晚上,成果是豐碩的,在那個弟子手把手教了七八遍後,張小花居然在何天舒的眼前,打全了羅漢拳的十六式,在旁邊觀看的縹緲派眾人皆是同樣的心思:“功夫不負有心人啊,這鐵棒也能磨成針的,古人不欺我呀。”

    等眾人欣欣然,懷著為人師的滿足感,回屋睡覺的時候,張小花還是在原地一遍一遍的復習著整套的羅漢拳,可惜也不知道從第幾遍開始,張小花又一招一招的開始忘記了,可憐的張小花不知所措,接著練也不是,不練也不是,不練怕記不住,練了又怕忘記,左右為難啊。

    最後,只好紮起來馬步。

    直到夜深了,才姍姍的走回屋裏。

    失望的張小花卻不知,夜色中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正是昨夜就來看過的獨臂渝老。

    第二日的清晨,張小花的羅漢拳再一次打擊了縹緲派眾人堅強的心靈,昨夜剛剛樹立起為人師表的信心瞬間崩塌,何天舒望著張小花依舊是錯誤百出的那五招半,很果斷的又換了一名弟子,那名弟子也是很慷慨就義般的上前,就差唱句“風蕭蕭兮易水寒”了。

    這日的習武依舊是昨日的翻版,何天舒再次無語,天才啊,這天才萬年不遇,真應該是縹緲派第一人了。

    連接幾日,縹緲派眾人輪番而上,其結果就是眾人對羅漢拳的瞭解到了一個前人沒有的“嶄新”境界,眾人也輪番重溫剛剛習武的“溫馨”,最後,看看張小花白練不變的五招半,何天舒揮揮手,掃去心中最後一絲的期望,那曾經火熱的心再次回歸平常。

    “我一直期望有大餡餅從天而降,砸到我的嘴裏,可惜我猜對了過程,沒有猜對結尾,掉下來的是大鐵錘,砸中的是我的腦門。”以後在浣溪山莊的日子裏,何天舒念叨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失望是失望,幽怨是幽怨,但歐莊主交代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於是何天舒改變了策略,開始教張小花第二套拳法,天羅拳,這天羅拳也是極簡單的拳法,一整套有二十式,由他先打一遍,然後手把手的再教張小花一遍,也許是有了羅漢拳的基礎吧,結果張小花第一次就學會了十二式,讓何天舒乾枯的心田稍微有了些雨點,然而第二天張小花的表現就如龍捲風般徹底把何天舒的心田吹成了不毛之地。

    這張小花記住的天羅拳居然除了起手式,就只剩下錯誤百出的三招,而且這三招也不是套路中連貫的三招,居然是前十二式中間隔的三招,也不知道張小花是如何串聯起來的,打起來居然像模像樣。

    然後自然是其他三個弟子又輪番上陣,幾日後,結果依舊只是這三招,錯誤也沒有糾正過來,依舊如剛教過他那般。

    何天舒,不,連帶著另外三名弟子,那是徹徹底底的不對張小花再抱任何一絲一絲的僥倖。

    何天舒的策略再次改變,不再是四人教張小花同一套拳法,而是讓三個弟子,每人教張小花不同的拳法,自己也不再教他了,反正誰教都是一樣,到了張小花那裏都是要錯的,也都是要忘記的,自己就不用勞心勞力的,教一套是一套吧。

    其他的三個弟子剛開始教授的時候,也是一套拳法教幾遍,可是他們發現,不管你教幾遍,一遍也好,二十遍也好,等第二天,張小花總是就記住那麼幾個招式,教的再多也沒用,所以,他們教授起來也改變了策略,每種拳法就教一遍,多了不教,每天也就教一種拳法,多了也不教。

    於是縹緲派眾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原點,只是,每天晚上,由三名弟子中的一個教授張小花一套新的拳法,不論簡單的還是繁雜的,就僅僅一套,然後,在第二天的早上,由張小花再打出他還記憶中的拳法。

    在這樣怪異的習武中,張小花學會了殘缺的二郎拳、韋馱拳、大聖拳、八仙拳、天羅拳、地煞拳、六星拳、哪吒拳、金剛拳、觀音拳、佛漢拳、佛教拳、羅漢拳、金剛錘。二十八宿拳、四仙對打拳、七星訪友拳、羅漢螳螂拳、夜叉巡海拳、金剛三昧掌、夜叉鐵沙掌等等,每日一拳,倒也快捷。

    這些拳法中學的好的,能記住將近十招,少的則是二、三招,而這幾招中,很少是本身拳法中能連貫的,大多都是張小花自己給連起來的,不過,說也怪,張小花連起的也是很妙,有些如羚羊掛角般不著痕跡,連何天舒看了也暗自稱奇。最為怪異的是,張小花記住的這些招式,沒幾個是完全正確的,大部分都被張小花改了,而且改的這部分,張小花死死的記住,怎麼糾正都不會改回去,當然也不會忘記的,不會再走樣。

    等晚上教完拳法,看著張小花一套一套的練習自己學的那些殘缺不全的,看起來還挺連貫的不同拳法時,何天舒搖搖頭,想:“拳法學到這份上,也算是天才了吧。”

    緊跟以後很長時間,張小花都是起早貪黑的,每天早早的第一個到空地上,晚上不到夜色深沉的最後一刻,絕不回屋,修煉的那個勤奮啊,讓每天都在暗中觀察他的渝老點頭不止,心裏想:“這張小花資質真不是一般的差,那腦殼簡直就是榆木疙瘩,可以稱為朽木不可雕也,不過這毅力,這能吃苦的勁兒,也不是蓋的,真是要磨鐵棒的主兒,可造之材呀。”

    殊不知,張小花每天邁腳進門的時刻,都是憋著口氣,心裏暗中咒駡,這馬景哪天能開始洗腳呀?每天早晨沖出門的時刻,也都喊著萬歲,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了。

    唉,上天有眼,難道每個成功男人的後面都會有一個人在默默的支持嗎?只是,張小花背後會是這個臭腳的馬景嗎?

    且不說張小花在浣溪山莊苦練別人縹緲派弟子四、五歲時才修煉的基礎拳法,那個跟浣溪山莊毗鄰的縹緲山莊此刻卻是一片喜氣洋洋。

    縹緲派的議事大廳中,一派熱鬧非凡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日的肅穆,而歐鵬依舊高坐在正前方,含笑看著下面眾人的喧鬧,雖然歐鵬看上去很鎮靜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讓眾人結實的知道,歐大幫主如今很振奮,很激動。

    想想也是,縹緲派自創建到如今,有傳承的記載也有幾百年了,沒記載的誰也不知道,自是不必說的,而記載中,縹緲派的勢力似乎也從未跨過洛水,鼎盛時也不過往南覆蓋了南邊的萬劍峰,只不過後來幾任幫主無能,縹緲派式微,這才龜縮在平陽城附近,近日歐鵬親自指揮了對洛水幫的戰役,雖然水戰不是縹緲派的強項,但在歐鵬和上官風流等人的安排和部署下,竟然在折損少數人馬的情況下,奇跡般的拿了下來,並且由歐鵬親自出手生擒了洛水幫的幫主水雨朋。

    這洛水幫以洛水為家,幫眾甚多,其整體勢力雖然比縹緲派差,但也僅僅差了半籌而已,縹緲派能一舉拿下洛水幫,其中精英小隊的作用不可忽視,至於能把洛水幫的高層一網打盡,那就全靠縹緲六虎的武功了。

    如今再次回首在洛水幫核心的一戰,歐鵬也是心有餘悸的,想不到這水雨朋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而幫中的幾位堂主和長老亦是不弱,倘若沒有年前在五指山的奇遇,縹緲派就要在洛水幫鎩羽而歸了,說不定還有可能都被留在洛水。不由得,歐鵬再次警惕自己,這江湖一定要量力而行,任何超越能力的舉動都只能有一個後果—玩火。

    可是這會兒,要緊的是慶祝來之不易的勝利,其他的東西還是在慶功會之後再考慮吧,現如今,縹緲派上下一氣,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再擺出家長的架勢,不免掃人興,歐鵬雖然有這般的威嚴,卻不會做這般迂腐的舉動。

    議事廳的眾人,皆面帶微笑,無論年紀的長幼,剛開始還有些顧及議事廳的威嚴,後來看到一向嚴肅的幫主都面帶笑容,大家也就放了開,難得在此撒歡一場,明日估計還要面帶莊嚴,那就笑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4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四章 兄妹

       


    第八十四章 兄妹

    看著議事廳中的熱鬧,歐鵬感覺內心極度的滿足,這男人的一生不就是要撐起一片安穩的天地嘛,自己似乎已經做到。

    正在歐鵬自我陶醉的時候,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走入議事廳,歐鵬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那進來的正是他唯一的嫡親妹妹歐燕。

    歐鵬自小身世淒苦,父母早亡,他與妹妹相依為命,自被縹緲派的師父收錄到門下後,妹妹自然也跟著他進了縹緲派,不過,並沒有跟著歐鵬拜師,而是在浣溪山莊跟著歐鵬的師母長大,歐鵬的師父沒有子嗣,縹緲派的掌門是由歐鵬的師父退位的時候,經過慎重考慮確定的,而浣溪山莊則是直接由歐鵬的師母交給歐燕打理的,也就是說就算歐鵬不是縹緲派的掌門,這浣溪山莊也還是歐燕的,歐燕並沒有因為是歐鵬的妹妹才能掌控浣溪山莊。

    其實按照浣溪山莊跟縹緲派的關係,很多人認為應該由歐鵬的夫人打理才對,可惜很多事情並不是看起來合理就能存在的。

    而在縹緲六虎的眼中,並不是如此看的,他們大多都還記得很早跟歐鵬來時的那個小娃娃,都把歐燕看做是自己的孩子或者妹子,他們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浣溪山莊是他們的後花園,他們當然要交給自己的人才放心,這幫主夫人雖說是歐鵬的枕邊人,跟上任幫主夫人卻是不同,那是浣溪山莊的締造者,這任幫主夫人再賢慧、明事理,也是外人,哪有歐燕來的放心,更況且是上任幫主夫人親自指定的?

    是故,歐燕在縹緲派中的地位隱隱有些超然。

    歐鵬看著妹妹走進議事廳,眼中閃現出溫馨的目光,很欣慰的看著她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這刻,歐鵬不再是一個人,他是天下父親的化身,就像是看到自己驕傲、美麗的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歐燕也是同樣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哥哥,真的跟自己父親沒什麼太多的區別,從記事起就是跟著哥哥長大的,疼她,愛她,讓他感受父親般的溫暖,從書上多了那麼多關於父親的文字,心中想的也就是這個哥哥的形象了。只是這江湖,太過殘酷,身在其中,不由己,以前歐鵬沒當幫主的時候,每次出去衝鋒陷陣,歐燕都是心驚膽戰的,默默的祈禱,唯恐失去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而歐鵬擔任幫主後,操勞幫中的事務,親自出去的機會也少了,歐燕知道哥哥的艱辛,很想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他,所以,她一直都盡心盡力的打理浣溪山莊,從後勤,從藥材等方面緩解縹緲派的困難,幫助縹緲派發展,甚至上次由於寶藏的緣由,要歐鵬的親人去做質子,歐燕都毫不猶豫的去了,能為哥哥做事情,付出任何的代價,她,都是樂意的。

    只是這次,歐鵬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駭人聽聞,整個吞併一個實力不下於他們自己的幫派,而且還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水域中,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奇遇,服食過增長功力的丹藥,但江湖中講究的不僅僅是武功,機緣和幸運也是很重要的,再說,這江湖是臥虎藏龍,人外有人啊,保不齊人家洛水幫就隱藏了實力,在歐鵬出去的這段時間,歐燕可真的是夜不成寐的,唯恐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昨日,得到哥哥得勝回來的消息,歐燕第一時間就要去迎接歐鵬的,但歐燕也知道哥哥是一幫之主,早已不是只屬於自己的哥哥了,他是萬千幫眾的偶像,需要做的事情也太多,所以,她等到了慶功會,才姍姍來遲。

    歐燕走到歐鵬的面前,施禮說:“哥哥,祝賀你又為縹緲派的基業立一大功。”

    歐鵬看著妹妹略顯消瘦的臉龐,有些心疼了,說:“燕兒,說過多少遍,不用為我擔心的,現在以我的身手,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逃還是沒問題的,斷不會丟到性命的,看你這剛幾天不見,就清瘦成這個樣子。這不是讓我也難受嗎?”

    歐燕笑著說:“可惜,妹子不是男兒身,否則也可以代哥哥出去征戰的,現如今這些擔心算什麼呀。”

    歐鵬和藹的看著妹妹,看著酷似娘親的臉龐,忍不住想跟以前一樣,拽拽她的小耳朵,可這議事廳也不是家裏的堂屋,只好擺擺手說:“幫中的事務自然有哥哥來做,燕兒就不用擔驚受怕了,就算你是一個弟弟,我也斷不會讓你輕易冒險的,前面自有我給你們開道。”

    歐燕笑著點點頭說:“這個我早就知道,從小你不一直沖在最前面嘛。”

    然後,歐燕又問:“哥哥這次出戰洛水幫,情況如何?”

    歐鵬看妹妹問起,指著旁邊的椅子說:“燕兒,你先坐下,我慢慢的跟你說。”

    等歐燕坐定,歐鵬這才將自己從縹緲派出發,一直到殺入洛水幫的核心,並將洛水幫幫主水雨朋擒下。這個過程,歐鵬儘量講的簡單,危險的地方也是一掠而過,不過,說到驚險的地方,歐燕還是捏了一把的冷汗,雖然自己的哥哥毫髮無損的坐在自己面前,可她也是把心懸了老高。

    等歐鵬輕描淡寫的說完,歐燕才長出口氣,認真地對歐鵬說:“哥哥,這才看來真的很是兇險,若不是哥哥和其他幾位兄長功力大進,這洛水幫也許就是龍潭虎穴了。”

    歐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其實,如不是我們跟幾位兄長的功力大進,也不會生出吞併洛水幫的念頭,這貿然得到的力量有可能讓人做出超出自己平日估計的舉動啊。”

    歐燕也附和說:“是的,哥哥,這個舉動的後果或者預期,往往不能由人控制,因為還沒有習慣這個強大的力量,也沒有讓自己適應這個強大的力量,所以,並不能對結果有很好的瞭解,容易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的。”

    歐鵬笑著說:“燕兒說得很對,正如一個農夫,突然一夜暴富,於是就有了別的心事,想做自己以前沒膽量做的事情,比如賭博,以前也許沒去過賭坊,或許去了,卻知道自己的錢袋乾癟,不敢下大注,如今感覺自己是有了錢,能經得起揮霍,就來了賭坊,放心大膽的下大注,當然,如果能贏,農夫當然是幸運的,但如果賭局超出了農夫的控制,那他可能就要傾家蕩產的,甚至會賠上性命。如此想來,反倒是因為他沒有一夜暴富,反而能過安穩的日子,平凡的活到老。”

    歐燕微笑的看著哥哥,沒再說話,歐鵬疼愛的說:“燕兒,哥哥知道你的心思,這次進攻洛水幫確實有些冒風險,這也是突然得到力量的欲望膨脹,經過血的教訓,我也明白了很多,以後,我跟幾位兄長也還會小心謹慎的,你放心吧,你哥哥可不僅僅是一個一夜暴富的農夫。”

    歐燕笑顏如花,輕聲說:“我知道的,哥哥。”

    歐鵬又問:“燕兒,山莊藥田的情況如何?”

    歐燕皺了眉頭說:“情況還是一般,沒什麼進展,種子種下後依舊沒有發芽的徵兆,卻不知為何?”

    歐鵬有些著急,說:“是不是派去的弟子不會種?或者是種的方法不對?要不,讓白堂主或何長老再派得意的弟子去看看吧。”

    歐燕點頭說:“或許吧,種子種的方法是按照平常種藥材的方法種的,負責藥田的弟子也都是藥劑堂那邊派過去的,也有豐富的藥材種植經驗,就是不知道為何一直不發芽,前段時間看你忙著洛水幫的事情,想必藥劑堂也是沒有餘力的,這會兒估計白堂主他們會有時間吧,去看看也好,我也再看看古書,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歐鵬點頭說:“燕兒,你也要小心身體,不要太過鑽研,這藥材能種出來,那是最好,不能種出來,也沒關係,哥哥可不希望看到你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藥材,而累壞身體的。”

    歐燕笑道:“我知道的,哥哥,雖然我不能修煉高深的內功,但粗淺的功夫,還是會兩手的,強壯身體綽綽有餘的,你就別擔心啦。”

    歐鵬也笑了,說:“是啊,要是你學會了縹緲派的高深內功,再配上你喜歡鑽研的頭腦,我就要把這個幫主的位置給你啦,還記得以前師父知道你不能修煉時那個可惜的神情,估計是可惜你不能好好的接手縹緲派吧。”

    歐燕嗔怪道:“哥哥,看你說的,我可對這個幫主的位置不感興趣,天天的雜事多如牛毛,煩都把人給煩死。還是呆在浣溪山莊的好,一年到頭沒有什麼麻煩事,多的是看月賞花,偶爾也練練拳腳,豈不妙哉?”

    歐鵬也羡慕道:“是啊,看師父師母對你的疼愛,把浣溪山莊給你就可見一斑的。我也想過你那般的生活呀,可惜……”

    歐燕笑道:“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至於吧,每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看哥哥這般,眾星捧月,掌控幫中大權,操勞萬千幫眾的生計,不也是很多人羡慕的生活?”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5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五章 琴瑟

       


    第八十五章 琴瑟

    歐鵬傲然一笑,說:“燕兒說的極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自然要做一般轟轟烈烈的事情,農夫為種出莊稼而驕傲,商人為賺下萬貫家財而驕傲,江湖人自然要能聞名江湖而驕傲,哥哥既然做了縹緲派的幫主,自然要為縹緲派而驕傲,為幫中的弟兄而驕傲,能讓縹緲派在自己的手中發揚光大而驕傲,也許等哥哥老了,走不到了,再到你的浣溪山莊去養老吧。”

    歐燕幸福的點點頭,說:“浣溪山莊永遠都給哥哥,還有大嫂,還有未來的侄子侄女,呵呵,還有侄孫侄孫女留著位置。”

    說得這裏,歐鵬突然問:“燕兒,你好像也不小了呀,這個婚姻的事情,是不是要哥哥給你參謀一下?”

    歐燕臉紅了一下,說:“哥哥還是先操心幫中的事務吧,有合適的,我一定會先告訴哥哥的。我不跟你說了,我去跟秦姐姐說會兒話。”

    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一排堂主那邊,找一個中年婦女說話去了。

    歐鵬看妹妹飛也似地逃跑,不由心裏暗笑,心想:“看來,燕兒也到年齡了,得給她張羅張羅,不過,這夠條件的江湖俊少卻是不少,還得要慢慢的挑一挑的。”

    跟歐燕說話的秦姐姐,是縹緲派鳴翠堂的堂主,人稱秦大姐。俗話說的好,江湖兒女,情意長。這江湖中有男人,就必然有女人,縹緲派也不例外,除了大部分的男弟子,也招收一些資質上好的女童,作為女弟子培養,這些女弟子除了個別的隨自己的師父修煉,如薛青,其他的都歸在鳴翠堂。這一般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氣的女俠,大多都是資質非凡,這資質非凡在女俠中的具體體現就是面貌,一般的女俠都是面容嬌麗,讓人百看不厭。而這秦大姐卻是個異數,面貌極其一般,甚至只能說尚能看的過去,而且皮膚糙黑,一眼看去,跟鄉間的農婦沒什麼兩樣,甚至都比不上農婦,為何?

    你說江湖中人都是練武的,這練武必然是為了保命,當然也是可以健體的,身材苗條自不必說的,如果你連身材都不苗條,你都不好意思說是在江湖中混的。可人家秦大姐卻偏偏不是,人家有副水桶般的腰身,配上那個臉,自然是連農婦都不如的。

    最可氣的是,秦大姐的拿手絕活是蛇拳,卻不知道是為了練拳而練的,還是為了其他目的才練的,不過大多數人是沒有眼福的,能看到秦大姐耍蛇拳的,不是被她當場打死,就是被她當場氣得暈過去,回家後狂吐而亡。

    但人家秦大姐也有一樁好處,那就是一副好的嗓子,說起話來,真真如黃鸝般清脆悅耳,讓人也是百聽不厭的,唱起歌來,更是轟動江湖,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俊傑隨聲音覓去,聽完歌聲,隨後施展絕世輕功逃遁的,“閉眼時想犯罪,眯眼時想後退,睜眼是想自衛”就是江湖中名噪一時的才子,寫給秦大姐的。不過,秦大姐也對江湖有所貢獻的,很長時間,江湖中采花案的比率大幅下降,很多采花賊都洗手不幹,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江湖中一代俊才的武功首選也都是輕功,秦大姐對於在江湖中輕功的推廣,功不可沒呀,以至於江湖中有幾個以輕功見長的門派都想找到秦大姐,給她送上錦旗。

    可是這幾個門派還沒有行動,意外就發生了,秦大姐的真命天子出現了。那日,正當秦大姐在沐浴高歌時,我們的秦大哥尋聲而來,陶醉在天籟聲中,等歌聲停了,才發現情景的尷尬,你說秦大哥聽就聽了,看就看了,趕緊跑,不就是了?可秦大哥從小到大就鄙視輕功,認為那是不入流的功夫,平日裏倒也顯不出來輕功差的劣勢,這個關鍵時刻,就看出區別,別的躲一邊同樣偷聽的人,長身而走,身形瀟灑,轉眼就不見了人影,而可憐的秦大哥卻被穿了衣服後,才起身追趕的秦大姐輕易的追上,從此後便落入秦大姐的魔掌,被逼成親,以至於成婚後的很長時間,秦大哥見人就拉了人家的手,說:“我真的很傻,真的”,然後,抬起他差點都直不起的腰,說:“我只知道練輕功是為了逃命,不是大丈夫所為,我也知道采花賊的輕功好,是別有目的,所以我不屑於練好輕功;可是我卻不知道,輕功也是用來救命的,倘若輕功都練不好,你在江湖還怎麼混?我真的很後悔,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對師父說,我錯了,若果在這個錯誤後面再加幾個字,我一定會說,我再也不敢偷聽人家唱歌了。”他接著便是拿起隨身攜帶的鹿血虎骨湯,一飲而盡,然後痛哭流涕。

    秦大姐成婚後,就不再涉足江湖,與秦大哥雙宿雙飛,讓那些想給她頒發錦旗的門派都撲了空。

    秦大姐加入縹緲派也是一個意外,秦大姐夫妻兩人在荒郊野外遇到了仇家,兩人身負重傷,生死存亡之際,被路過的縹緲六虎所救,並被帶到縹緲山莊營救,可惜秦大哥傷勢過重,在縹緲山莊沒呆幾天就溘然而逝,秦大姐則僥倖逃脫死劫,於是加入縹緲派,執掌鳴翠堂,這鳴翠堂取意於“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跟秦大姐倒也相得益彰。

    秦大姐上得縹緲派時,派中自然有不少她當年歌聲的追隨者,這些人對秦大哥的遭遇,也是心有戚戚的,也有很多人是被秦大哥拉過手的,不過,秦大哥和秦大姐最後的生死決別,卻是讓他們大跌眼鏡,至今也被人念念不忘,只記得當日秦大哥彌留之際,秦大姐拉著秦大哥的手,說:“大哥,當日你被逼跟我成婚,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你跟了我,實在是讓你受苦了。我對不起你。”

    秦大哥則虛弱的搖搖頭,使最後的一絲勁握住秦大姐的手,說:“不,你錯了,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古人說的好,熄燈之後,女人都一樣。其實他們都錯了,熄燈之後的你,是世間最好的。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你能再給我唱最後一曲嗎?”

    於是秦大姐也是拖著虛弱之極的身軀,張開乾裂了很多血縫的嘴唇,唱起來“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在秦大姐纏綿的歌聲中,秦大哥閉上了眼睛,秦大姐淚流滿面,不過,讓大家驚異地是,歌聲完畢,秦大哥竟又強睜眼說:“還有,你熬的鹿血虎鞭湯也很好。”

    秦大姐會意,強自笑道:“你好,我也好。”

    隨後,秦大哥手一松,徑直西去。

    秦大姐也痛苦的昏了過去,直到一日一夜後方蘇醒過來,然後拖著受傷的身體,給秦大哥辦了喪事,並割發明志,終生不再嫁人,也不再開口歌唱。

    此事傳入江湖,人人嗟歎:“情意綿綿,一剪梅絕。”

    由此,秦大姐也贏得了縹緲派上下一致的尊重。

    歐燕自然也不例外,很是喜歡這個同是女性的鳴翠堂主,有事沒事都會湊在一起聊聊的,更況且秦大姐的聲音又是那麼的好聽。

    不過,今日歐燕還沒跟秦大姐說上幾句話,就見張成岳走到歐鵬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歐鵬點頭後,就站起身,招呼縹緲六虎的胡老大和李老二,一行三人出了議事廳。

    三人出來後,順著走廊,到議事廳的後面,越過一排寬敞的屋子,進了一個門,門口也是一個寬闊的院子,院子對面是個大堂,堂前有個門匾,上書“執法堂”,卻是縹緲派的執法堂所在,這時堂前正立著一個孔武有力,面色肅穆的老年人,正是執法堂堂主劉玉州。

    劉玉州見歐鵬等人過來,上前施禮道:“見過幫主。”

    歐鵬趕緊還禮說:“劉老堂主,不必客氣,那水雨朋已經被押到堂中?”

    劉堂主謹慎的說:“是的,幫主,這次押運的很小心,所以慢了一些,隨行的還有水雨朋的一些家眷,一路也都按照幫主的吩咐,照顧的很好,沒有人員的傷亡。”

    歐鵬滿意的點點頭,說:“辛苦劉老堂主了,這件事還是交給您辦,我才放心。”

    劉堂主笑著說:“幫主言重了,這都是老朽應該做的。”

    歐鵬笑道:“劉老堂主不必客氣,您做這個執法堂的堂主比我做幫主的時間都長,這份謹慎小心,都是對縹緲派的功勞啊。好了,咱們進去看看洛水幫的這個幫主,看看有什麼收穫。”

    說完,當先進了執法堂的門,其他人也都跟在歐鵬的後面。

    執法堂的大廳很大,沒擺放多少的椅子,堂中的窗戶也不是很多,都是掩著的,沒有陽光透入,顯得很是陰冷和灰暗,這時堂中的弟子大多都去了議事廳和廣場,留下的都是一些精幹的弟子。

    這些人都手持刀劍,嚴陣以待,一絲都不敢懈怠,因為這時的堂中,正坐著剛剛被俘虜的洛水幫的幫主水雨朋。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5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六章 說降

       


    第八十六章 說降

    執法堂中,一白衣人背著手,站在柱子邊,凝神看著立柱上的花紋,一身的白衣有些許的褶皺,還有一些血污,不過這些配上這人入額的劍眉,挺直的鼻樑,只能顯出令人逼視的風骨,卻看不出任何的頹廢。

    歐鵬走進執法堂,抬眼就看到了這個白衣人,那人也是聽到聲響,這才回頭,兩人的目光在瞬間碰撞,歐鵬停下來腳步,白衣人的身體也凝固不動,兩人對視片刻,眼睛同時都縮了縮,這才將彼此的視線收回,白衣人重新又去看那無聊的花紋,歐鵬則重新抬腳,步入執法堂,往堂前正中擺放的椅子走去。

    歐鵬坐在那張椅子上,默默的看著眼前那高挑身材的白衣人,並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白衣人也不正眼看歐鵬,空氣這時也凝固了。

    縹緲六虎也走進了執法堂,只有胡雲逸胡老大坐了歐鵬的下手,其他人都站著,劉玉州亦然。等了片刻,有些人不耐煩了,柳輕揚柳老五皺著眉頭開口說:“尤那匹夫,你已經被我縹緲派擒獲,還擺什麼臭架子?難不成還讓俺柳老五給你一板斧才行?”

    歐鵬有些惱怒,瞪了柳老五一眼,輕叱道:“五弟,休得多言。”

    柳老五不服氣,說:“三哥,這廝……”

    話還沒說完,白衣人說:“水某既然被擒,生死自是由你們,何必多言?”

    歐鵬笑著說:“水兄不必跟他一般見識,我五弟就是粗人一個。那些話也不須放在心上。”

    白衣人水雨朋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上官老四開口了,說:“水幫主,難道你還認為這是在你的洛水幫?既然知道被我等所擒,是我縹緲派的階下囚,就應該有做囚犯的覺悟,而不是這麼讓人感覺大義凜然,似乎我等擒下你是僥天之幸,沒來由侮蔑了你的武功。”

    水雨朋斜眼看了上官老四一眼,並沒言語。

    上官老四接著說:“我知道水幫主心中所想,是不是覺得我縹緲派突然進襲,讓洛水幫措手不及,這才吃了大虧。若是洛水幫略有警覺,全軍覆沒的就會是我們吧。”

    水雨朋又是“哼”一聲,朗聲說道:“詭秘小計罷了,入不到殿堂。”

    上官老四也是“哼”一聲,厲聲說:“什麼詭秘小計,什麼下流手段,什麼陰謀,什麼陽謀,能得到勝利的就是好計謀,江湖,江湖中從來都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光明正大,水幫主似乎安穩幫主做的長久了,竟忘記江湖弱肉強食的規則了吧。”

    水雨朋說:“這個不勞上官當家操勞,水某自然知道。”

    上官老四則說:“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就應知道,任何幫派有吞併別人的時候,自然有被別人吞併的一天,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水幫主不會忘記洛水幫是如何壯大的吧。”

    這時的水雨朋,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了,心中的那點信念有絲動搖。

    看到這般情景,胡老大開口了,說:“水幫主是否還在惋惜自己那個進攻欣榮派的計畫?因為我等的介入,讓你功敗垂成?”

    水雨朋的臉就更陰沉了,說:“沒錯,我洛水幫一向以洛水為生,在陸地沒有基業,為了洛水的發展,我竭盡所能籌畫數年,想將欣榮派納入麾下,卻不料被你等乘虛而入,若不是我派注意力都集中在欣榮,哪會讓你們輕易得手?”

    上官老四笑道:“古人雲,算人者,人恒算之。水幫主不會沒學過吧,況且,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在江湖中並不鮮見,被我縹緲偷襲,只能說水幫主太過大意了。你能算計著上岸,岸上的幫派豈能不算計著入水呢?”

    水雨朋仰天長歎道:“人算不如天算呀,老天絕我,我有何言?”

    歐鵬這時也笑語盈盈的介面道:“水幫主,這話倒是錯了,並非是老天絕情,這次是老天開眼。”

    水雨朋一愣,奇怪的問:“歐大幫主何出此言?難不成你縹緲派吞併我洛水幫,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說完,嘿嘿冷笑。

    歐鵬見此,倒也不跟他計較,反而問他:“那水幫主是否知道欣榮派的掌門趙欣是什麼背景?”

    “趙欣?”水雨朋聽了這個名字,輕蔑的說:“不就是一介山賊,得禹城富商的資助,在各派夾縫中才得以生存?他能有何背景?”

    “那鄭榮呢?”歐鵬接著問。

    “鄭榮?”水雨朋納悶了,說:“不就是欣榮派的二當家嗎?是趙欣在山上落草時打劫的一個書生?據說兩人是不打不相識,最後英雄惜英雄,結拜成弟兄,鄭榮也跟著落草了。”

    歐鵬笑著說:“水幫主說的不錯,後來這鄭榮覺得在山上打劫終究不是生存之道,就穿針引線,引著趙欣跟禹城的富商結識,這才從山上下來,在禹城和平陽城之間創建了欣榮派。”

    水雨朋聽著,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然後,歐鵬問:“那水幫主覺得,那富商為何要跟一個沒有背景的山賊合作呢?”

    水雨朋沉思片刻,說:“據我派瞭解,那富商是想發展自己的勢力,找個機會揚名立萬,不想僅僅局限在經商方面。”

    歐鵬又問:“那,為何富商不求助於禹城的大派,或者是平陽城的縹緲派呢?”

    水雨朋說:“或許,是覺得趙欣比較好控制?如果跟你們大派合作,會被你們吃的不剩下骨頭吧。”

    歐鵬笑道:“說的有一定道理,那水幫主,你覺得為何,欣榮派離我縹緲派如此的近,為何我們遲遲沒有吃下它,反而向洛水幫下手呢?”

    水雨朋笑道:“這我如何知曉?或許是覺得欣榮派僅僅是個蒼蠅,肉太少了吧。”

    歐鵬卻說:“水幫主錯了,那欣榮派在平陽城跟禹城的夾縫間,我縹緲派若是能吃下欣榮派,自己的勢力範圍立刻就擴大到禹城附近,對我縹緲的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水雨朋也是奇怪,反問道:“那歐大幫主為何遲遲不動手?”

    歐鵬神秘的笑道:“那是,因為鄭榮。”

    “鄭榮?”水雨朋楞了。

    歐鵬接著說:“鄭榮是大林寺執法長老長庚的一個俗家棄徒!”

    聽到這裏,水雨朋倒吸一口涼氣,他也是一幫之主,戰略眼光是不缺的,缺少的僅僅是資訊而已,這種資訊的不對稱,直接導致了他跟歐鵬兩人對欣榮派不同的判斷。

    誰也不是糊塗人,歐鵬這一點醒,水雨朋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這是要摸老虎屁股。

    棄徒的這個“棄”能讓人聯想很多,首先,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雖說這是個棄徒,這也是人家大林寺的人,人家雖然不要了,但不表示大林寺就不管不問,你教訓人家的棄徒,不是不給人家大林寺面子?再說了,就算是大林寺不管不問,也不能攔住人家執法長老從私人角度來表示一下長輩的溫暖呀?這大林寺的執法長老豈是洛水幫能招惹的?不說江湖的人脈,單單長庚長老的弟子,就能把洛水幫給滅了。

    其次,有“棄”必然就有“回”,誰也不知道,哪天大林寺的主持腦瓜子一熱,就把這個棄徒重新列入門牆呢?這個可能那是誰都不能不考慮的,再說了,大林寺的這個棄徒,可是沒有昭告江湖的,就是連歐鵬也是從極為隱秘的管道方才得知,萬一哪天大林寺宣佈,這個“棄”徒,不過是筆墨之誤,當不得數,那任何向欣榮派下黑手的人不都成了大林寺的敵人?

    唉,這個“棄”字,大林寺用的是極妙呀。

    水雨朋想到這裏,有些心灰意冷,臉上的神色不免的蕭然。

    不過,他仍舊冷嘲地說道:“即使是我洛水幫拿不下欣榮派,反被人家吃下,或者著了大林寺的道,左右也不過是滅幫,與今日之局有何區別?歐大幫主,不過是一百步笑五十步罷了,你能成為勝利者,自然有這個笑的資本。”

    歐鵬笑了笑,沒再反駁他,而是朝李劍看了看,李劍點頭,然後走了出來,來到水雨朋的面前,也不多話,抽出腰間的寶劍,運氣一揮,水雨朋以為自己大限已到,英雄般閉了眼,就想慷慨就義,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疼痛,這才奇怪的睜開眼睛,看向歐鵬。

    歐鵬卻含笑看著他,一如剛才,不說一字。

    水雨朋不解的看向李劍,不過,隨即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這……這是劍芒?”水雨朋面如死灰的看著李劍手中那長劍前段伸縮不定的光芒,驚異的叫了出來:“這世間真有這等劍術?”

    過了一會兒,長出一口氣,水雨朋說:“李當家的武功竟也進階到如此境界,水某敗的無話可說了。”

    然後,又對歐鵬說:“水某本以為被歐大幫主偷襲,是時運不濟,著了你等的暗算,心裏尤有不忿,而歐大幫主跟水某過招,水某當時心不在焉,以為歐大幫主不過如此,現在想來,歐大幫主似乎是藏拙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4:0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七章 降服

       


    第八十七章 降服

    歐鵬則說:“水幫主說笑了,刀劍無眼,生死相拼之下誰能留手?在下自然是全力以赴的,這術業有專攻,我二師兄的武功比在下高也是必然的,在下一向忙於幫中事務,這武功方面卻是落後了,武學之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必水兄也是明白的。”

    說完,沖李劍揮揮手,李劍會意,收了劍,依然站回原地。

    水雨朋鼻子裏暗哼一下,並不回答,心道:“鬼才相信這話。”

    不過,這時水雨朋的臉色已經沒了稍前的倨傲,想想也是,人家縹緲派雖然是占了洛水幫的便宜,趁其不備,擊其不意,把洛水幫一網打盡,可人家確實有這個實力,單看李劍的這個武功,洛水幫就無人能敵,若正面較量,洛水幫也一樣不能逃脫滅幫的命運。

    這時的水雨朋已經沒有了僥倖。

    歐鵬看看水雨朋的臉色,笑著說:“水幫主,在下還有個禮物想送你,希望你能笑納。”

    說完,沖上官老四點點頭,那上官風流立刻匆匆走出了執法堂,水雨朋很奇怪的看著歐鵬,心裏漸漸有一絲的不安。

    果然,過了不多時,上官老四緩步走進執法堂,後面跟了一個青衣素裝的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大概三歲左右,虎頭虎腦的小孩子。那女子臉色煞白,神情有些激動,而小男孩卻是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手裏還拿了一個糖葫蘆,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

    這兩人隨上官風流進得門,水雨朋看到這兩人熟悉的身影,立刻就抑制不住的一陣身形搖晃,面目怒容的回頭望向歐鵬,厲聲說:“歐鵬,你……”

    還沒等水雨朋說完,歐鵬笑呵呵截住了他要說的話,問:“水幫主,我怎麼了?”

    水雨朋聲音低了幾分,說:“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規矩,我武功不抵閣下,拿命給你即可,我這妻兒不懂武功,你拿了他們做什?”

    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哀求的意思。

    歐鵬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擺擺手說:“水兄言重,歐某沒你想的那般不堪。”

    兩人說話間,那婦人和孩子已經走入執法堂,那男孩好奇的瞪著眼睛看看周圍一群陌生的人,等看到自己熟悉的臉龐時,嘴中歡呼一聲,不再專注於手中的糖葫蘆,掙扎著要從那婦人的懷中下來,那婦人抱住他,不敢放手,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水雨朋,那孩子也小臉憋的通紅,小身板使勁兒的扭動,眼淚都要流出來,沒有拿東西的那只手,也是向著水雨朋伸過去,刹那間,水雨朋腦海中,什麼都沒想了,什麼江湖,什麼血腥,什麼皇朝霸業,什麼一統江湖,只剩下滿腔的溫情,只想抱了兒子,用自己的鬍鬚紮紮他嬌嫩的小臉,看他躲閃的樣子,在自己懷中撒嬌的神情。

    這時的水雨朋沒有了當先的倨傲,他彎下了一直都挺直的腰,背著的手,伸到前面,沖孩子做了一個抱抱的動作,那婦人見此,鬆開了手,小心的把男孩放到地上,男孩腳一落地,立刻呼哨一聲,帶著“格格”的笑,飛奔著撲了過去,水雨朋等男孩近了,兩手抓住孩子的腋下,把孩子高高的舉過頭頂,兩隻手交替前後,讓孩子的身軀左右的搖擺,弄得孩子“格格”亂笑,似乎很是喜歡這個經常做的遊戲,等孩子笑夠了,水雨朋才把孩子抱在懷中,仰著頭,眯著眼,愛戀的撫摸著他的小腦袋,享受這難得的、已經以為不會再有的天倫之樂。

    男孩似乎被爹爹這比以前用力多的擁抱弄得不是很舒服,使勁掙扎著,從水雨朋的懷中探出了小臉,用力把手中的糖葫蘆送到水雨朋的嘴邊,稚聲稚氣的說:“爹爹,給你吃,好甜的。”

    水雨朋溫和的說:“天天乖兒,爹爹不吃,你自己吃吧。”

    那男孩不樂意了,扭著身子,撒嬌,說:“爹爹一定要吃,天天一直想著給爹爹吃的,爹爹再不吃,天天就要吃光了,那時候,天天就會不高興的。”

    平日聽這話,水雨朋是不會吃那糖葫蘆的,一定會想辦法讓孩子自己吃掉的,這時,他突然覺得眼睛很是濕潤,看著孩子殷切的眼神,張開嘴,那男孩看到爹爹終於同意了,高興異常,把糖葫蘆送入爹爹的嘴裏,看著水雨朋咬下一顆,這才甜甜的笑了,自己也小心的咬著跟自己小嘴差不多大的裹著糖漿的紅果,美美得吃了起來。

    邊吃還邊嘟囔:“薛姐姐說得真是沒錯,沒騙天天,到這裏真能看到爹爹。”

    水雨朋一愣,問:“薛姐姐是誰?”

    天天邊吃,邊仰了小臉說:“就是那個臉上帶著東西的漂亮姐姐呀,薛姐姐接了天天跟娘親,說來找爹爹的,還給天天這個好吃的東西,都好幾天沒見到爹爹了,天天還以為姐姐騙人呢。”

    水雨朋立刻明白了緣由。

    然後,抱住天天走到拿婦人身邊,說:“天天乖兒,跟娘親去玩吧,爹爹還有事情要做,回頭再陪你玩。”

    天天聞言,伸出雙臂,抱著水雨朋的脖子,皺皺小眉頭,不悅的說:“那爹爹快來啊,不要跟以前一樣,老是說話不算數。”

    水雨朋笑著親親天天的小臉,說:“這次爹爹說話一定算數。”

    天天歡呼一聲,也在水雨朋臉上“吧嘰”親了一下,說:“那天天在外面等著爹爹喲。”隨後,聽話的鬆開雙臂,扭了身軀,抱向娘親,那婦人趕緊小心的接了過來,把天天抱在懷裏。

    這時那婦人的臉色已經略顯正常,水雨朋看著她,深深的點點頭,她的眼中掠出驚喜的神情,也沒跟水雨朋說話,轉身走出了執法堂,懷中的天天猶自不舍的看著水雨朋。

    等兩人的身影不見了,水雨朋這才轉身,對歐鵬說:“歐幫主……”

    歐鵬會意,說:“水幫主放心,貴家眷十四口,毫髮無損。”

    然後,歐鵬對下面說:“給水幫主拿把椅子過來。”

    下面的人把椅子放到水雨朋的身邊,歐鵬說:“水幫主,請坐下說話。”

    水雨朋看著這把椅子,思量片刻,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呼出,隨後平靜的坐了下來。

    歐鵬見此,滿意的笑了。

    接著說:“水兄既然坐下,那就安心聽在下說說剛才的那個話題。在水兄看來,洛水幫被我縹緲派拿下,跟被大林寺拿下,一般無二,都是被滅幫的結果,其實水兄細細想想,就會發現這兩者存在本質的區別。若洛水幫被大林寺或欣榮派攻陷,那必定是水兄進攻欣榮派失利,或者是大林寺來報復水兄攻破欣榮派,不過,看欣榮派的實力和洛水幫的實力,應該是後者了,那時,大林寺是攜仇報復自然不會留手,水兄的家眷不說,幫中的兄弟也一定會傷亡慘重,而且,大林寺本身就有水路的勢力,自然是不會留下洛水幫,水兄這洛水幫的下場一定是被滅,沒有第二個選擇。”

    水雨朋慘然一笑說:“水某不自量力,如果真的以卵擊石,大抵就是這個結果。”

    歐鵬接著說:“可現在局勢發生了變化,水兄還沒有開始進攻欣榮派,就被我縹緲派攻陷,水兄這洛水幫跟大林寺的梁子卻是沒有結下的。”

    水雨朋冷笑道:“那洛水幫還不是被你們拿下,不也是滅幫的下場?只不過,幫中的傷亡不重罷了,難不成你還讓我繼續經營洛水幫?”

    說到這裏,不由一愣,抬頭望向歐鵬:“難道,歐大幫主還真存了這樣的心思?”

    似乎感覺有些意外,其實也是,自縹緲派攻入洛水幫,自己安排家眷逃跑,然後帶領幫中長老、堂主迎戰縹緲,以致全軍覆滅,悉數被擒,水雨朋已經心灰意冷,以為左右逃不過洛水幫被滅,從此江湖沒有洛水幫的名號,自己也一定會被殺掉,人家拿了自己到縹緲派,不外乎為了鼓勵派中的氣勢,當眾殺了別派的幫主,那效果可是比沒人看到的效果要強的多。

    所以水雨朋一直保留著氣節,想在離開人世前,留個好的名聲。

    其實水雨朋也不是沒考慮過縹緲派留下自己性命,靠自己給縹緲派發展水路的可能。不過,想想雖然縹緲派沒有水上的勢力,可這洛水幫有那麼多的長老和堂主,隨便拿一個過來,雖然沒有自己在幫中的威信,可管理幫中事務的能人,從來都是不缺的,有了縹緲派武力的協助,沒有他水雨朋,洛水幫依舊可以發展,而留下自己,肯定是洛水幫的一個隱患。

    所以水雨朋也就一直以為縹緲派是不會留下自己的。

    不過,等到現在,歐鵬先是比較兩派的實力,又是擺出欣榮派的背景,還拿出縹緲派的武力,最後,又讓自己的家眷出場,費這般大的心思,難不成……

    水雨朋的心裏又有些活絡了,他還真的不敢相信,歐鵬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願意留下自己的活路,讓自己重掌洛水。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4:0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八章 解穴

       


    第八十八章 解穴

    歐鵬聽了水雨朋的話,傲然一笑說:“那又有何不可呢?”

    如此大的臺階送到面前,水雨朋豈有不順勢而下的道理?立刻拜倒下來,口稱:“水雨朋拜見歐幫主。”

    歐鵬等他拜倒,這才起身,將水雨朋攙扶起來,朗聲說道:“水兄客氣,既入我縹緲派,就是我等弟兄,快快請起。”

    其餘眾人見狀,也都笑呵呵得上去,一起恭賀。

    於是水雨朋又重新給眾人一一見禮。

    等大家回禮完畢,歐鵬又讓幫眾搬了幾把椅子過來,眾人都坐了下來。

    歐鵬笑著對水雨朋說:“水兄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讓你重掌洛水,而不是讓別人取而代之吧。”

    水雨朋拱手說:“幫主既然有此安排,自然有幫主的道理,屬下一定聽從幫主的安排,不過,屬下的確有些奇怪,洛水幫上到長老下到堂主,確實有很多人可以替代屬下的,幫主能用屬下,出乎屬下的意料,屬下洗耳恭聽,請説明解惑。”

    歐鵬聽水雨朋一口一個“屬下”,笑道:“水兄不必如此用屬下相稱,我縹緲派沒那麼多規矩,我也沒把水兄當屬下看待,如果願意,水兄用兄弟相稱就是了。”

    水雨朋從善如流,笑道:“幫主既然如此說了,那兄弟敢不從命?”

    歐鵬接著說:“洛水幫與縹緲派一戰,雖說很激烈,但縹緲派出的弟子皆屬精英,下手也有分寸,洛水幫雖然被拿下,但也並非傷亡慘重,甚至可以說並沒有傷到筋骨,只是人心潰散而已,現在縹緲派要做的就是重新凝聚洛水的士氣,以便應付其他幫派的窺探之心,而能在短時間內讓洛水重整旗鼓,自然是非水兄莫屬的,倘若換了別人,不僅要重新洗牌,還要面對派中其他人的質疑,雖然縹緲派能以武力力挺,但畢竟是內耗了,還有隱患,這是縹緲派所不能接受的。況且,如水兄所知,縹緲派內部並沒有精通水上事務的兄弟,這洛水幫還是要由洛水幫的人來管理,這最合適的人選可是非水兄莫屬啊。要不,歐某也不會花如此大的氣力,來請水兄投入我縹緲門下。”

    水雨朋猶自不信,說:“難道幫主能放心兄弟遠去洛水?”

    “呵呵,”歐鵬一陣笑,說:“水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讓水兄去洛水,我不得不放心啊,不過,也得讓水兄有些牽掛才行,水兄的家眷就不必帶著去洛水了,在我縹緲山莊落戶即可,左右洛水也不是很遠,水兄經常回派中即可。而且,我看天天賢侄骨骼清奇,是個習武的良才,等過了今年,讓成岳或阿海等弟子,收入門下,修習我縹緲功法,日後必定是身兼兩家之長的武林棟樑。”

    水雨朋臉色微變,少瞬即逝,抱拳說:“多謝幫主安排。”

    歐鵬見狀,笑著說:“水兄似乎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也難怪,既然讓水兄投入我縹緲派門牆,自然有好處給水兄,否則怎能讓水兄心甘情願?”

    望著水雨朋不解的樣子,歐鵬開懷大笑,說:“水兄,這江湖中門派林立,幫派也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新的幫派成立,舊的幫派滅亡,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比如洛水幫自上任幫主組建,至今不過兩代將近三十年吧。”

    水雨朋點頭應道:“是的,不過三十餘年,像洛水幫這樣的幫派在江湖中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啊。”

    歐鵬接著說:“江湖中門派迭起,各領風騷數百年,但還是有個別的門派屹立不倒,如江中磐石,任江湖風雲如何變換,他們都是永恆的主角。這些門派想必水兄也是知道的吧。”

    水雨朋笑著說:“這是自然,想那大林寺,傳香教,這些超級大派,在江湖中的歲月已是已數百年計算的,在下豈能不知?”

    歐鵬點點頭,接著說:“這些超級大派,有自己的固定山脈,佔據方圓數十裏供自己派中弟子生活、習武,最為關鍵的是,這些超級大派有自己的武功傳承,弟子們修煉的都是自己門派的武功,這些武功大都是江湖中極為上乘的,修習起來比一般的武功事半功倍,而且,這些門派都有自己挑選弟子的方式和方法,能保證從眾多平常人中挑選出適合自己門派的弟子,保證了門派的興旺。”

    水雨朋苦笑道:“幫主說的沒錯,像大林寺的如來神掌,拈花心法,我等都是聞其名而從未見過的,江湖中流傳的羅漢拳,二郎拳等估計都是大林寺不屑修習的低級武技吧,大林寺的內功心法在江湖可是鮮有外傳的。洛水幫就根本沒自己的武功心法,在下也是當年偶爾得到一部別人遺留的內功心法,這才能在江湖中有半席之地,否則估計還不知道在江湖中哪個地方,拿了刀劍,用鮮血換日子呢。”

    歐鵬說:“是啊,水兄的感慨是江湖眾多人的心聲,入江湖易,習武功難,沒有好的機遇,沒有門派的傳承底蘊,萬難修成高深的武功。”

    水雨朋心中依舊不解,這些在江湖底層來講固然是一些不容易知道的秘聞,但在各派幫主、掌門耳中,卻是極為平常的常識,卻不知今日歐鵬講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但他依舊說:“是啊,想當年,我十來歲的時候,離家出走,想要闖蕩江湖,卻是兩眼一抹黑,被人蒙了投身一個小幫派中,打打殺殺數年才摸清江湖的形勢,這才知道大林寺和傳香教才是學武功的聖地,等我找機會去那裏拜師學藝,卻被告知自己早過了習武的年紀,雖然那幾年也在生死搏鬥中學了一些武技,但在人家眼中就是垃圾,根本不值一提,現在想來,當年的自己確實是太衝動了,想法也極其的幼稚,想著到了江湖就能修習高深的武功,還真是……”

    說到這裏,水雨朋搖搖頭,一番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歐鵬也附和道:“水兄說的沒錯,這江湖自古都是師父挑徒弟,萬沒有徒弟找師父的道理,一般的弟子大多都是在幼年就被挑選出來打熬筋骨,鍛造經脈的,偶爾有沒被挑選到的,即使是資質優秀,等經脈固定了,再來拜師學藝,那成就也是有限,別說是大林寺和傳香教,就連我縹緲派也多半不收的。更況且,就算是已經入門的弟子,還要看其資質,有些修習外功,有些修習內功,不同的功法對不同的人,效果也是不同的,如果你拜入的門派中沒有適合你的功法,你修煉十年只當人家修煉的一年,你卻如何出人頭地?所以,一個門派的武功傳承,門派中功法底蘊,卻是極其重要的。”

    水雨朋心有戚戚焉,道:“幫主說的極是,我現在都羡慕那些拜入大林寺和傳香教的弟子,真是有福緣啊,能修習高深、正宗的武功。”

    這時,旁邊聽他們講話的胡老大開口了,笑眯眯的說:“水幫主,卻是不用羡慕的,現在就有個好機會放在你面前。”

    水雨朋一愣,問胡老大:“胡兄,此話怎講?”

    歐鵬含笑說:“水兄莫急,剛才說到武功傳承,水兄自然就想到了數百年屹立的名門大派,其實,還有一些有武功傳承的門派,雖然不是超級大派,卻也在江湖風雲變幻中生存下來,傳承數百年的,只是運道不濟,沒能成就超級大派罷了,能在這等門派中修煉,並不比大林寺等差到哪里去的。”

    水雨朋聽了這話,臉色一凝,旋即狂喜起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幫主,這縹緲派難不成已經有數百年的傳承?”

    說完猶自不信的看著歐鵬的臉。

    歐鵬含笑,驕傲的點點頭。

    水雨朋長歎一口氣,說:“與縹緲派相比洛水幫只是初生的幼兒,能投到縹緲這等傳承數百年的門派,也是水某之幸,洛水之幸啊,只可惜水某經脈已成,不能改修縹緲功法,真一大憾呀。”

    歐鵬則安慰道:“水兄不必歎氣,剛才歐某不是承擔讓天天賢侄拜入縹緲派嘛,讓兒孫實現你的志向,不也是一樁快事?”

    水雨朋心中感激,再次拜倒,道:“多謝幫主安排。”

    這次,卻是真心真意的拜服了。

    歐鵬趕緊起身,扶了水雨朋起身,說:“既然已是兄弟,就不必客氣了。”

    說完,運功在水雨朋肩上一拍,一股深厚之極的內力從水雨朋肩上穴道蜂擁而入,瞬間就在水雨朋全身的經脈遊走一遍,解開了水雨朋早前被封閉的全身穴道,也是到了如今,歐鵬才真的放心水雨朋。

    水雨朋感覺到歐鵬功力之深厚,不禁心裏駭然,這江湖中點穴解穴都有特定的手法,若解穴的方法不對,對人體的傷害是很大的,這歐鵬居然不施展特定的手法,固然是知道點穴的手法,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內力有信心,任何技巧在深厚的內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4:0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八十九章 副手

       


    第八十九章 副手

    等歐鵬用自己深厚的內力給水雨朋解開全身的穴道,水雨朋才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自己經營的洛水幫在這些傳承數百年的大派面前,真的是不值一提,也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欣慰。

    這時,歐鵬說:“水兄也不必懊悔,我縹緲派有無數的典籍可以觀看,等以後有時間,可以到藏書閣一觀,內功心法雖然不能修習,可還有很多的武技可以參考,裏面有些武技不需要特定的心法,到時候水兄看了,也可以選擇一二進行修習,就算是不能修習,參考參考印證自己的不足,也是多多益善嘛。”

    水雨朋躬身道謝:“多謝幫主成全。”

    歐鵬拍拍水雨朋的肩膀,笑道:“已經是自家兄弟了,水兄又客氣。趕緊去沐浴更衣吧,這議事廳還有幫中的其他兄弟等著我們呢,都在翹首以待等著水兄的加盟呢。”

    這時,那坐在下首的柳輕揚柳老五,早就不耐,要不是先前得到歐鵬的一再叮囑,他早就坐不住了,這會兒聽到這話,立刻就蹦了起來,嚷道:“他奶奶的,水幫主,趕緊去洗澡吧,這會兒,俺的嘴裏都淡出個鳥兒了,趕快趕快,一起去喝酒。”

    水雨朋歉意的笑道:“在下馬上就去,諸位兄弟先行吧。”

    然後,水雨朋隨著上官老四前去沐浴更衣,其他人等則說說笑笑,返回議事廳。

    議事廳依舊的歡聲笑語,只是眾人心中都很奇怪,這歐幫主出去多時,怎麼不回來,這慶功宴倒是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呢?

    歐燕與秦大姐也是低聲細語著,不時望向議事廳的門口,等歐鵬和其他幾人回來,歐燕才松了口氣,看著哥哥明顯比剛才出去有些意氣風發的神情,歐燕知道,哥哥肯定是又辦成了一件大事,可是,那又是什麼事情呢?

    歐鵬走進議事廳,來到自己的座椅前面,並沒有坐下來,而是回身對著眾人說:“諸位兄弟,姐妹,估計也都等的著急了吧,我宣佈,慶功宴現在開始!大家一會兒一定要一醉方休。”

    大家見慶功宴竟然擺放在議事廳,不由的更加驚喜,看來幫主是真的高興了,不由都大呼道:“好啊,謝幫主,一會兒一定會一醉方休的。”

    隨後,有幫眾和下人,將豐盛的酒水流水般的送將上來,慶功宴熱鬧地開始了。

    不多時,那酒菜就已經擺好,這時的眾人卻都靜了下來,等著自己的幫主敬第一杯酒,可是看著歐鵬卻穩穩的坐在那裏,並沒有立即起身的樣子,大家都很詫異,一些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突然,從議事廳的門外進來兩個人,當前一人大家都很熟悉,是縹緲六虎中的上官風流,而緊跟其後的白衣男子,卻是面生的緊,看起來神色有些疲憊,不過眼神中卻透著喜悅,微微高昂的頭顱,顯出一副迥然不同氣質,雖然長相跟歐鵬不大相同,可看起來兩人竟有驚人的相似,眾人不僅在心中拿這人跟歐鵬進行一番的比較,只感覺歐鵬與這人是一時瑜亮,難分上下,可這人是誰呢?

    等白衣人隨著上官風流走到歐鵬面前,歐鵬親自起身,將白衣人讓到自己旁邊的座位,眾人的疑惑就更濃了,這人到底是誰?竟有如此的身份。

    正在眾人低聲私語間,歐鵬站得身來,高舉酒杯,說:“諸位幫中的兄弟姐妹,今日這慶功宴的第一杯酒,是敬在座的諸位,在大家的努力和拼搏下,縹緲派蒸蒸日上,有了今日這般氣象,希望以後大家繼續齊心協力,把咱們的家建設的更好,每天都有欣欣向榮的進步。縹緲是我家,發展靠大家,來,我敬大家。”

    說完,當先把手中的酒,一口幹掉。

    眾人聽了,心裏皆是高興,齊聲說:“謝幫主,縹緲是我家,發展靠大家,幹!”

    等眾人喝完杯中酒,坐下來。

    歐鵬又舉起第二杯酒,說:“在敬第二杯酒之前,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這個人也許大家都沒見過,但我保證,我一說出來,大家都會知道。”

    說著,很親熱的把坐旁邊的白衣人拉了起來:說:“這就是洛水幫的水雨朋水幫主。”

    本有些嘈雜的議事廳,瞬間沒了動靜,是啊,這人是沒見過,但洛水幫的名號可是大大的,縹緲派忙乎了這麼長時間,今日擺這個慶功宴就是為了慶祝擺平洛水幫,現在對頭的大老闆坐在這裏,能會沒人知道嗎?

    看著大家面面相覷的樣子,歐鵬很滿意這個效果,接著說:“這第二杯酒,就是敬水幫主及洛水幫的眾弟兄,慶祝他們投入我縹緲派!”

    這句話如投入火藥中的燭火,立刻就點燃了縹緲派眾人的熱情,大家都舉起了酒杯,熱切地望著歐鵬和水雨朋,是啊,雖說是拿下了洛水幫的核心,但洛水幫的勢力還沒有切切實實的把握在縹緲派的手,如果水雨朋不代表洛水幫投入縹緲派,那之後,必然是還有一些惡戰,還都是在縹緲派不擅長的水上,困難自不必說,傷亡也必定是有的。如今,洛水幫投了縹緲派,自然是兩派合一,以後的這些惡戰說不用再打了,不必流血,自然是眾人的願望,所以大家都是很高興,興奮地喝下第二杯酒。

    等大家稍微安靜了一下,歐鵬又接著舉起第三杯酒,笑著對大家說:“這第三杯酒,需要大家一起來敬咱們縹緲派的副幫主。”

    聽了這話,大廳又是一片的寂靜。副幫主?奇怪,咱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大家的目光看向縹緲六虎,只是這四位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並沒有表示,只有柳輕揚柳老五,跟著石牛坐在一起,兩人喝著酒,目無旁人。

    歐鵬感覺整個大廳的氣氛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很是喜歡這種感覺,看著大家期待的目光,笑著解釋道:“洛水幫雖然投入我縹緲派,但我縹緲派並沒有人精通水上事務,所以我們縹緲派以後要發展要壯大,勢必要改變以前只有陸地發展,一條腿走路的惡習,形成水上和陸地兩條腿走路的健康模式,而且要水上和陸地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只有兩方面都強壯了,才是真的強壯,我們才能走上和諧發展的振興之路。鑒於此,我們擬把洛水幫作為試點,給洛水幫特殊的政策,把洛水幫搞成‘特幫’,由縹緲派的長老直接領導,洛水幫的發展由洛水幫的人說了算,給予他們高度的自製,提倡洛水人治洛水,這個政策要堅持二十年不動搖。以後洛水幫的幫主都叫‘特首’,就是特別首領的意思,而且,這個‘特首’直接就是我縹緲派的副幫主!所以,這洛水幫的首任特首就是水雨朋水副幫主。來,大家敬水副幫主。”

    旁邊的水雨朋當場就呆了,這一天的經歷可謂驚險至極,如跳懸崖般刺激,剛才還在洛水幫的高層,一忽間落入低谷,成為縹緲派的俘虜,一把長劍在眼前劃過,以為生命就到了盡頭,就算是水雨朋鋼鐵般的神經,都不免崩裂,然,被歐鵬一波“組合拳”,打得自己神馳目眩,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追求武道巔峰,也為了孩子,他心甘情願的投入縹緲派,本以為自己就是做個傀儡的幫主就行,這會兒也是帶著平常心,很低調的來參加這個所謂的慶功宴,可這歐鵬一番話,又把他高高的捧到坡頂,這會兒站在那高高的懸崖,看著剛才跳過的深淵,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由的,他趕緊推脫:“幫主,這……這太駭人了,兄弟有心臟病,不帶這麼玩的。”

    歐鵬大笑,說:“水副幫主,你看我這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咱們縹緲派最講究以德服人,水兄在洛水幫多年,俠義心腸人人皆知,在縹緲派中也是眾人皆佩服的,由你來統領洛水合適之極,若沒有副幫主這頂帽子,豈不是讓洛水幫的兄弟們寒心?還沒有真正享受縹緲派的福利,就平白的低了別人半格,沒來由的讓江湖人說我們縹緲派高層作風不好,這個副幫主的名額是一定給洛水幫的,我這大庭廣眾之下都說出了口,水兄還讓我收回嗎?”

    水雨朋那個激動啊,握住歐鵬的說:“組織啊,組織,我終於找到了組織,在洛水幫幹了幫主這麼多年,就沒有感覺到縹緲派這種溫暖,在縹緲我找到家一般的感覺,以前幹洛水幫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小打小鬧,如今跟了縹緲,那才是康莊大道呀,歐兄,生我者父母,用我著縹緲,沒什麼說的,我這一百二十來斤就賣給縹緲了,您就請好吧。”

    歐鵬也很高興,握住水雨朋的手,說:“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相信在我們兄弟二人的協作努力下,一定能趕(大)林超(傳)香,做一番人定勝天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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