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18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2:5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章 測試

       


    第七十章 測試

    “銀子?”兄弟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學武功還要交銀子?”

    文四爺一聽,不由得臉色大變,手中的毛筆“啪”地一聲拍著桌子上,怒道:“不拿銀子誰教你們?看你們的樣子,難不成在糊弄我?”

    張家兄弟連說不敢,然後由張小虎把縹緲山莊護衛讓他們過來的事情說了,文四爺的怒氣才稍稍消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才開口說話:“看來是門衛弄錯了,此事也怪不得你們。”

    張小虎奇道:“請問四爺,到底是哪里錯了呢?”

    文四爺看張小虎恭敬的樣子,清清嗓子,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說:“看你們遠道而來,我就簡單跟你們說說吧。”

    “這投師學藝一般都是有武館的,要交學費,吃住在武館的,當然還得有食宿費,平陽城就我們蓮花鏢局獨大,就沒單獨開武館,我們鏢局還兼帶有武館的作用,平日也招收來學武功的人。不過,你們去縹緲山莊學武功卻是錯了,武館招人不拘年齡的,看武功的底子和悟性,一般都是能收的,不過習武的最佳年齡是人五、六歲的時候開始最佳,以後習武能成大器就很難了,武館招人就是教授普通的功夫套路,而山莊招人則是縹緲派中的弟子,一般也都只招收五、六歲的孩童,你們去投師,肯定是不收的。”

    說到這裏,張家兄弟兩人可是臉色巨變,本以為在蓮花鏢局暫居一時,還是想投身縹緲的,看來自己想的太過簡單。

    張小花緊張的問:“那四爺,山莊的護衛叫我們到這裏來是什麼意思呢?”

    文四爺笑著,撚撚鬍鬚,說:“蓮花鏢局除了武館方面招人習武外,當然主要還是做鏢局的買賣,這段時間,鏢局缺人手,要招一些趟子手和走鏢的護衛,估計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張小虎連忙問:“那需要交銀子嗎?”

    文四爺說:“走鏢的護衛和趟子手是給鏢局幹活的,當然不必交銀子的,每月放而有工錢發放的。”

    張小花又問:“那能學武功嗎?”

    文四爺說:“能,走鏢當然要有武藝防身才行,不學武功怎麼能行?”

    張小花和張小虎的眼中立刻放出光芒,這又能習武,又能拿銀子的差事,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文四爺下面的話就讓兩人立時跌入了深淵:“不過,這招的趟子手和護衛也都是要有習武的底子,你們修煉過武功嗎?”

    張小虎撇撇嘴,低聲說:“沒練過。”

    文四爺立刻臉就沉了下來,說:“這縹緲山莊的護衛怎麼也辦糊塗事?沒仔細問過就打發到這裏幹嘛,直接讓你們回家就是了。”

    接著,他突然眼睛一亮,問道:“你們從哪里來的?”

    張小虎說:“魯鎮。”

    文四爺嘴裏嘟囔:“魯鎮,魯鎮,沒聽誰那位弟子的家在魯鎮呀。”

    然後又問:“魯鎮離此很是遙遠,你們怎麼知道縹緲派的?”

    張小虎也只說認識溫文海、盧月明,其他並沒細說。

    文四爺的眉頭這才松了開來,心裏明白護衛的意思。

    他立刻有點和顏悅色的說:“既然如此,那你們應該去趟子手那裏看看,沒有習武的基礎,護衛肯定是不收的,若趟子手尚缺人,還是有些希望的,走,老朽左右沒事,帶你去李老六那裏走一趟。”

    說完,起身帶兩人走了出來,弄得張家兄弟受寵若驚。

    文四爺帶著張家兄弟來到隔壁的第四間屋子,讓兩人在屋外稍等,自己則推門而入,屋裏有個精瘦的漢子,大約三十來歲,正在叼著一個旱煙抽得來勁,看文四爺進來,不由得笑道:“文四爺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

    文四爺看著滿屋的煙霧,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用手扇扇眼前的煙霧說:“李老六,少抽兩口能死人啊,滿屋都是煙,誰愛來似地。”

    然後,又問:“這幾天招人手可否順利?都招齊了吧。”

    李老六拿著旱煙,將煙鍋在凳子上磕了磕說:“也招的差不離了,保鏢還差上一兩個,趟子手有些麻煩,差點不少,畢竟給錢少,還得賣命,稍微有點基礎的都愛幹保鏢,再差點也能給車馬行等處做護衛,總比在鏢局賣命的強。”

    文四爺嘿嘿一笑,說:“那正好。”

    隨後回頭讓張家兄弟進了屋,對張小虎說:“這是負責招收趟子手的李六爺。認識一下吧。”

    張小虎和張小花趕緊上前見禮。

    李老六看看張小虎,然後奇怪的望著文四爺,說:“你唱的是哪出戲?你讓他來當趟子手?”

    文四爺點點頭,李老六上下看看張小虎,問:“看你的樣子,好像沒有練過武功啊,是嗎?”

    張小虎恭敬的回答:“是的,我沒練過。”

    李老六納悶地看著文四爺,說:“沒練過,來幹嘛,你讓我怎麼收?趟子手也是有危險的,這賣命的事情,你都沒跟他說清楚?”

    文四爺笑眯眯的說:“這趟子手不比保鏢,會不會武功也不是必要的,這我還是清楚的,他不過是想學武功罷了,而且…”

    然後,文四爺在李老六耳邊嘀咕了幾句話,李老六聽的是連連點頭,不過,最後還是說:“雖然趟子手沒說必須有武功,可要是身體不行,沒有一定練武的天賦,我可還是不能要的,否則以後出什麼問題,我也沒法子向那幾位交代。”

    文四爺笑著說:“都是莊稼漢子出身,身體應該是沒問題的,你帶他去練武場測試一番,能行最好,不行,就跟他說明,總不能因為要練武,就不要性命吧。”

    回頭對張小虎說:“你說是不是?”

    張小虎搗蒜似地連連點頭。

    李老六沒辦法,對張小虎說:“那好吧,你跟我過來。”

    說完,帶著張小虎來到了屋外的廣場上,這時的練武場已經有些人在練武了,一些人在練拳腳,一些人拿了兵器打來打去,還有一些人拿著石鎖,打熬著力氣。李老六帶著張小虎走到石鎖旁邊,舉石鎖的幾個人把石鎖放下,給李老六等人施禮,站著旁邊,李老六指著一個石鎖對張小虎說:“這是個一百斤的石鎖,你能舉起來嗎?”

    張小虎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以前沒有舉過。”

    李老六說:“那你試試吧。”

    張小虎點點頭,走上前去,用手抓住石鎖,使勁提了提,然後深吸一口氣,學著剛才人舉石鎖的樣子,一下子就單手把石鎖舉過了頭頂,隨後放了下來,回頭看著李老六,李老六點頭說:“還行,那個是一百五十斤的,你再試試。”

    張小虎看了旁邊那個稍大的石鎖,依舊是舉了起來,不過,那額頭已經見汗,李老六似乎有些滿意,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沒有剛才的輕蔑了,畢竟張小虎這個年紀,看著身體也不是很強壯的樣子,在沒有訓練的情況下舉起一百五十斤,也算是不錯的,李老六並沒有甘休,又指著另外一個說:“這是二百斤的,你再試試。”

    這時旁邊的人也楞了,這二百斤的石鎖在練武場也不是最重的,不過,這幫人也並不是人人剛來的時候都能舉起的,只有幾個看起來明顯地肌肉男才能在剛開始就露臉的,其餘都是在練習和打熬力氣後,才能舉起這二百斤的石鎖,這李老六現在讓張小虎試舉,不是存心刁難就是想看看張小虎的潛力。

    張小虎這時倒像是初升的牛犢,自然是不怕,上前先掂量了掂量,感覺很重,不過,想想以後的習武,還是如前般深吸口氣,單臂運力向上舉起,可惜快要舉過頭頂時,胳膊一軟,石鎖就掉在地上,張小虎臉色有些白了,可是這周圍的人卻一聲叫好,幾個人都鼓起掌來,李老六也點頭,微笑說:“不錯,很好。”

    這時,張小虎才知道,自己在這力氣方面應該是過關了。

    然後,李老六問張小虎:“你一點武功都沒有練過吧?”

    張小虎點頭稱是。

    這時,旁邊練武的人都被這邊的掌聲吸引了過來,李老六指著剛過來的一個年級跟張小虎差不多的年輕人說:“小猴子,過來,給我們打套六和拳。”

    然後,轉頭對張小虎說:“你好好看著,等他打完,你也給我重複一遍。”

    那六和拳是一套簡單的入門拳法,在小猴子的手下,竟也打的有聲有色,看來是沒少下功夫的,張小虎則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一招一式,等小猴子打完收工,旁邊也沒少了掌聲。

    李老六看了看張小虎,張小虎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等過了片刻,才緩緩的從第一招,慢慢的打了起來,雖然打的沒有氣勢,卻也一板一眼,煞有章法,而且越打,李老六越是心驚,眾人也都是目瞪口呆直到打了一套拳法的十之六七,這才停下來,撓撓頭,張小虎不好意思的說:“剩下的我都忘記了。”

    李老六厲聲說:“老實說,你以前真沒習過武?沒有練過這套拳法?”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2:5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一章 解決

       


    第七十一章 解決

    張小虎莫名其妙說:“當然,我以前從沒練過的,這才第一次打拳。”

    李老六有些激動了,說:“厲害啊,雖不能說是天才,可也少見了,這六和拳本就是繁雜見長,你第一次就能記憶十之六七,可見是有天賦的。”

    周圍這時也是一片的叫好聲。

    弄得張小虎臉都紅了,張小花也在一旁替二哥高興,不過也暗中擔心,好像自己沒有記那麼多吧,不知道一會兒自己測試的時候,能不能過關。

    李老六笑呵呵的對張小虎說:“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骨骼等身體情況。”

    張小虎聽話的走了過去,李老六在張小虎的身上這裏摸摸,那裏敲敲,最後,滿意的說:“很好,這身體極適合練武,要不是年紀太大,估計縹緲派都是能進的。”

    張小虎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問道:“那我這是過關了,能當趟子手了吧。”

    李老六笑著說:“過關過關,當然過關了,等練上一年半載的,都能當保鏢了。”

    轉頭對文四爺說:“四爺倒是好眼力,給咱們鏢局招來個寶回來。”

    文四爺謙虛道:“僥倖啊,僥倖。”

    李老六對張小虎說:“好了,走吧,你跟我去登記,從今後就是蓮花鏢局的趟子手了,其他人都散了吧,各自修煉吧。”

    說罷轉身就要走,眾人也舉步準備四散了。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怎麼?不讓我測試呢?”

    大家都停了腳步,李老六一看,原來是張小花,張小虎緊接著說:“是啊,我弟弟還沒有測試呢,他不用測試嗎?”

    李老六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小花問:“你多大了?”

    張小花納悶地說:“十三歲啊。”

    李老六笑了,旁邊的人也都哈哈大笑,然後,李老六問:“你知道不知道鏢局招收趟子手是有年齡要求的?”

    張小花搖搖頭。

    李老六微笑的說:“鏢局是開門做生意的,招收的人當然要成年的,我們的趟子手最小也要十六歲以上,你看看周圍,有你這麼小的孩子嗎?”

    張小花看看周圍,果然,旁邊的人大多都是二十多歲的,張小虎和小猴子都算是小的。

    這時的張小花不由地感覺天地怎麼如此的狹小,縹緲派招收弟子要求五六歲上下,自己是太大了,好容易找到蓮花鏢局,人家招收的趟子手又要求十六歲以上,自己又太小了,這,這,這可怎麼辦,學個武功怎麼就這麼難呢?

    不過他依舊不死心,他大聲說:“我年紀是小,不過,我的力氣不小啊,你也讓我舉舉石鎖,你看我能舉多重的?”

    李老六依然搖搖頭說:“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太小,自己都不能照顧自己,怎麼能給鏢局出力呢?鏢局的規矩如此,我又怎能破例?”

    說完,抽身就要走,旁邊的張小虎拉住他,懇求他說:“李六爺,您看看,小花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您先看看再說嘛。”

    張小花急得都快哭了,要不是想著自己在外婆的墳前發過誓以後不再流淚,那淚珠早就落了下來。

    他看二哥拉住了李老六,就趕緊跑向石鎖,跑到剛才張小虎沒舉起的那個二百斤的石鎖說:“你看,我舉這個試試。”

    說完,單手抓住石鎖,一運勁就舉過了頭頂。

    那李老六被張小虎拉扯住,心裏不高興,本來是要掙脫的,這時看到張小花舉起了二百斤的石鎖,不由得呆住了,而張小花見他不說話,以為嫌他舉得輕,趕緊把二百斤的石鎖扔在地上,看看地上,揀最大的那個石鎖,用手掂量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起”,就單臂舉起了那個最大的石鎖。

    刹那間,練武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目瞪口呆,眼珠子掉的滿場都是,李老六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嘴巴也張開了,能塞得下一個大鴨蛋。

    過了半晌,才有人怯怯的說:“那,那個石鎖,是不是,那個五百斤的石鎖?”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在那裏幹什麼呢?不好好的練武,就會看熱鬧。”

    同時,也有一個女聲響起:“咦,張小花?你怎麼在這裏?”

    眾人回頭一看,從後院的走廊裏走來一個頭髮灰白的老人,圍觀的人說:“曲三爺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於是周圍的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場上那小小的身軀舉著一個碩大的石鎖,那小臉都憋的通紅。

    走在曲三爺旁邊的那個女子可不正是上午在平陽城內碰到的秋桐。

    曲三爺走到李老六旁邊,李老六和文四爺趕緊向曲三爺施禮,曲三爺也回了禮,看著張小花依舊舉著石鎖,皺著眉頭說:“這是幹嘛,還不快放下?”

    張小花不知道他是誰,當然沒敢放下,而是看看李老六,李老六也趕緊說:“快放下,快放下。”

    這時張小花才鬆手將石鎖扔在地上,那石鎖“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的塵土。

    曲三爺回頭問秋桐:“你認識他們?”

    秋桐笑著說:“是啊,這個就是我剛才跟您說過的,上午幫我追回錢袋的小孩子,他叫張小花,這個是他的哥哥張小虎。”

    曲三爺微笑的點頭說:“好孩子。”

    然後,問李老六:“這是怎麼回事?幹嘛讓孩子舉石鎖?”

    李老六趕緊恭敬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說:“張小花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石鎖咱們蓮花鏢局可沒幾個人能舉起來的。不過,他年紀還小,是個孩子,不合規矩,一切還請三爺做主。”

    當曲三爺聽到張小花舉起五百斤的石鎖時,也很是動容,不由得看看那扔在旁邊的石鎖,還有石鎖旁邊個子矮矮的孩子。

    秋桐也在旁邊敲邊鼓,說:“小花是個好孩子,要不是他,我錢袋早被人拿走了,雖說跟三叔說,一定能還回來,不過我也總欠人一個人情,三叔你就放放手嘛。”

    曲三爺笑著說:“你這丫頭,也太糊塗,明知派中收的弟子都是五六歲的孩子,你還把人帶到山莊的門口,扔下不管,咱們鏢局招收的趟子手也都是十六歲以上的成人,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秋桐也笑著說:“他們上午也沒說是去拜師學藝的嘛,我以為是派中的親屬,來看親人的唄,再說這蓮花鏢局不就是您老人家做主,您說了不就行了?”

    曲三爺說:“現在是我做主,不過這規矩是幫主定的,我怎麼能輕易違反?況且,趟子手是要走鏢的,他這個小孩子怎麼能去?一旦有性命危險,豈不是害了他?”

    秋桐低頭想想,倒也是,只好同情的看看張小花。

    曲三爺接著說:“不過,我倒有個兩全齊美的法子,你想不想聽?”

    秋桐一愣,“兩全齊美?”

    曲三爺說:“你剛才不是說山莊管藥田的人家裏親人去世了,沒人給藥田鋤草施肥樂了嗎,找我要一個能種田,而且力氣也不小的人給你打下手嗎?這眼前的孩子不正是很好的人選?他左右不就是想學武功,你找莊裏的武師教他不就行了?再不成,抽時間來我這裏,練習也是可以的啊。”

    秋桐眼睛也是一亮,連道是好主意。

    然後,秋桐把張小花叫到一邊,仔細的把事情跟他說了,問他會不會種田,張小花自然是點頭說是,笑話,種田才是以前主業,豈能不會?這時的張小花能有什麼選擇?縹緲派不收,蓮花鏢局不要,反正到浣溪山莊還是能習武的,不過還要種田罷了,有什麼不行的?

    不過聽秋桐說浣溪山莊每個月有五錢的月錢,心裏更是樂得開了花,張小虎當了趟子手每月才六錢的月錢,自己種種田,也不用賣命辛勞,就拿那麼多的錢,怎麼能不樂意呢?

    只不過,以後自己就要在浣溪山莊,而二哥在蓮花鏢局,不能時時在一起,倒是一件煩心的事。

    張小虎在旁邊也聽到了,問秋桐:“浣溪山莊在什麼地方?”

    秋桐笑著說:“就在縹緲山莊的旁邊,要不早上說送你們是順路呢。”

    張小虎對張小花說:“小花,你看鏢局離浣溪山莊也不是很遠,我有時間就去看你,那邊呆著沒什麼危險,爹娘他們也放心,等過幾年你長大了,再來鏢局跟我在一起吧。”

    張小花看二哥也這麼說,就答應了,秋桐也是很高興,上午本來跟張小花就很投緣,看著就跟自己的小弟弟一樣,這會兒能幫上他的忙,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真的是兩全齊美啊。

    於是,張小虎和張小花就在鏢局分手了,這邊,李老六帶著張小虎去房間辦理手續,給他安排房間等事宜,剛才曲三爺也聽了張小虎測試的事情,也交代他要多注意張小虎,以後說不定就是鏢局的頂樑柱,這會兒當然要好好的培養感情。

    那邊,張小花拿著自己的小包袱,跟著秋桐上來馬車,再次向城外的東郊馳去。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2:5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二章 進莊

       


    第七十二章 進莊

    坐在馬車上,望著路邊有些熟悉的景色,張小花疑似在夢中,今天走這條路已經是第三次了,這次車上卻是少了二哥張小虎,再看看身邊坐著的秋桐,心裏更是感覺人生緣分的玄妙。

    若沒有早上那小偷摸去秋桐的錢袋,若自己跑得慢,沒有追回那個翠綠的錢袋,若自己沒有認識這個秋桐姐姐,那現在自己,應該是坐了回魯鎮的馬車吧。畢竟鏢局和縹緲派都不要自己,自己總不能在這裏耽擱二哥的前程吧,

    想到張小虎,張小花的嘴角不僅露出一絲的微笑,二哥本來是想到平陽城闖世界的,不想被自己拉來習武,竟然資質還得到武師的讚歎,習得一身武功指日可待,造化弄人莫過如此啊。

    那秋桐見張小花眼光迷離,不由關心的問:“小花,是不是困了呀,如果是累了,那就先小睡一下,等會兒見了小姐,一定要精神呀。”

    張小花笑著說:“沒事,秋桐姐姐,就是感覺胳膊有些酸酸的,使不上力氣,累到是沒有的,平日在家從早上到田裏一直忙到晚上,也不會覺得累,這會兒當然也不會呀。”

    秋桐慈愛的看著張小花說:“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弟弟,不過,他是讀書的,沒你這麼能吃苦,天可憐見,你這麼小就得下地幹活,真是委屈你呀。”

    張小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姐姐,沒下過地是不知道的,在鄉下,不下地幹活,種莊稼,是沒有飯吃的,家裏的男孩子,但凡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必須要下地的,也不是我一個,早就習慣了,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不過這會兒母愛氾濫的秋桐,哪兒想那麼多,就覺得這個張小花是自己弟弟的翻版,在鄉下吃夠了苦頭,如今到了自己的羽翼下,定要保他生活的安穩,眼中的慈愛也越發濃郁。

    突然,張小花想起什麼似地,問:“對了,姐姐,你剛才說一會兒小姐要見我,那是誰呀?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秋桐聽了,笑著說:“小姐就是我們浣溪山莊的莊主喲,她待我們都是挺好的,你也不必太注意什麼的,只是恭敬的說些好話就是了,小姐一向都心善的,看了你這個小力士,一定會收留你的。”

    張小花聽到收留兩字,本來放下的心,不由又忐忑起來,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孩子,雖然心境已經成熟,不過今日三番五次被人拒絕,初闖世界的那種盲目固然少了,心中那種自信也跟著少了,不過,這畢竟是人成熟的一個過程,在現實的殘酷中磨礪,從不安中找到平衡,也是必然的。

    馬車走的還是上午的那條道路,不過,到了一個路口時,並沒向前再往縹緲山莊的大道去,而是拐向右邊的小路,小路的旁邊住了不少的人家,這會兒天色已暮,炊煙四起,一時間竟然張小花感覺是在郭莊。

    馬車走了一陣,穿過不少的小巷,突然前面出現一個大的廣場,場子的周圍種了不少的樹,很是鬱鬱蔥蔥,正對著是一個比蓮花鏢局還要大的門,門的兩旁也是兩個石獅子,看起來比蓮花鏢局的石獅子還要威武,紅漆的大門並沒有開,也沒有人在那裏站著,門的上面有個黑色的牌匾,一如鏢局,上面也是四個字,可惜張小花只知道“山莊”兩字,估計這就是浣溪山莊了。

    果然,旁邊的秋桐輕聲對張小花說:“小花,這就是咱們的浣溪山莊。”

    張小花這時心裏一動,問:“秋桐姐姐,咱們的浣溪山莊離縹緲山莊這麼近,咱們跟縹緲山莊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秋桐望著張小花說:“想不到你的心思還挺縝密的,這個事情等你真正留在山莊了,我自然會告訴你,這時卻是不能說的。”

    張小花聽了這話,也沒向下細問了,其實在心裏都暗自腹誹:“還能有什麼關係啊,離得這麼近,嘿嘿,欺負我是小孩子?”

    其實就連張小花這時也根本沒想過,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多,而且根據秋桐的話自己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是否還能如現在般從蛛絲馬跡中得到很多的資訊?

    馬車馳向山莊的大門,但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門前向左轉彎了,順著那高高的圍牆一直向前,等過了一陣,才停到一個角門的邊上,說是角門,卻也很大,至少能過四個馬車吧,這個角門是有護衛的,護衛跟秋桐很是熟悉,看了看馬車裏的東西,又問了問張小花的事情,擺擺手,讓馬車馳了進去。

    張小花沒有進過山莊,以為進了門就要下車,卻不料馬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是入內許久,路過許多農田,樹林,甚至還有池塘,這才停到一個圓形小門的跟前。

    秋桐招呼張小花下了馬車,那馬車才徑直走了。

    走進圓形的小門,裏面又是別有洞天,院子裏是一個大大的架子,上面纏滿綠色的植物,葉子如三角般,隨風搬動,架子下有石桌和石凳,在院子的一角,還有個水塘,遠遠看去,裏面有些許的紅紅綠綠的魚兒在游著,院子的右手是一排十幾間的房子,看起來比八裏溝劉先生的房子都要大,左手倒是空地,擺放了一些石鎖,兵器等物,估計是平日練武的地方,迎面還是一個圓形的門,卻不知通向哪里。

    秋桐帶著張小花進了院子,指著架子下的石凳說:“小花,你現在坐凳子上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稟報小姐,一會兒再帶你去見小姐。”

    張小花點頭答應,把自己的小包袱放到石桌上,自己坐了下來,秋桐見他坐下,沖他笑笑,接著走過迎面的那個圓形小門,拐了幾個彎,就不見了身影。

    張小花坐在凳子上等著,過了會兒,還不見秋桐回來,有些不耐煩,就站起來,四處溜達,看看那架子上不知名的植物,再看看水塘中遊弋的小魚,最後還是走到了兵器那邊,從架子上拿起一把刀,劈了兩下,又拿起一杆槍,刺了兩下,其他的幾個叫不上名字的兵器,也都被張小花搗鼓了幾下。

    正在張小花興趣盎然的擺弄兵器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咳嗽,隨後有人厲聲說:“把兵器放那裏,別瞎動。”

    張小花嚇得趕緊把手中那個錘子一樣的東西放到架子上,這才回頭觀望,只見小門那裏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臉膛的老人,大概五十來歲,鬚髮斑白,站在那裏不怒自威。

    那老人大踏步的走過來,厲聲問:“你是哪家小孩子,怎麼在這裏?”

    走到近前,張小花才看到那老人左手衣服袖子是塞在腰間的,只有右手露在外邊,竟然是獨臂老人。

    張小花趕緊回答:“我叫張小花,是秋桐姐姐帶我過來的,說是讓我種藥材。”

    那老人不聽則罷,一聽更是生氣,跺了一下腳,說:“這個秋桐,搞什麼鬼,找個小孩子過來,能有幾把力氣,幹得了田間的活兒嗎?”

    說完,也不待張小花說話,轉身又穿過那小門,如秋桐般轉了幾個彎,也是不見了。

    只留下張小花,立在架子下,莫名其妙。不過這次他可不敢瞎動了,乖乖的坐了下來,數著地上的螞蟻。

    且說秋桐把張小花留在院子裏,自己進了內門,穿過幾個院子,又走過幾個花園,走過幾個環轉的走廊,這才來到一個頗大的紅牆院子中,要是張小花這時跟在秋桐的後面,估計早就迷了路,目不暇給了。

    院子的正對是一個大廳,大廳的門和窗戶都雕刻了娟麗的圖案,甚是好看,這時的天色並沒有盡黑,廳中已經點起了燈,大廳內擺了幾張桌子和椅子,還有一些裝飾,都是很華麗的,角落裏還放了一個香爐,冉冉的香煙飄起,滿大廳都是淡淡的香味。

    秋桐進了大廳,看看沒人,又到廂房看了,還是沒人,她不得不又出了門,去別的地方尋找。

    不多時,秋桐陪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進了大門,只見這個姑娘身著江湖常見的紅色勁裝,腰間懸著寶劍,一頭的烏髮隨意卷了披在肩上,皮膚甚是白皙,膚如凝脂,一雙鳳凰眼秀眉如黛,看上去英姿颯爽的樣子,並沒有一般女子的柔弱,估計就是浣溪山莊的莊主了。

    那女子邊走邊問:“怎麼?沒找到熟悉的人手?那你也不能找個初來乍到的呀。不清楚底細,怎麼就能胡亂的帶到山莊?”

    雖說是責備的話語,但聽起來也是沒有煙火,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生氣。秋桐笑著說:“我的好小姐,秋桐辦事你還不能放心?況且曲三叔也沒有阻止的,他老人家是知道輕重的,沒有百分的把握怎麼會向我推薦?”

    等那小姐進了大廳,秋桐小心的倒了杯水給她,又接著說:“況且,他二哥也進了蓮花鏢局,蓮花鏢局那邊肯定是要去他們家裏調查的,有什麼異常的地方自然能查的出來,而且這個小傢伙真的是很有意思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0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三章 見面

       


    第七十三章 見面

    還沒等秋桐講話,就聽得“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一抬頭,就看到那個獨臂老人快步走進大廳。

    獨臂老人走到近前,給兩人施禮,那小姐點點頭,秋桐卻是趕緊回禮,小姐問:“渝老,有何事如此的慌張?”

    渝老闆著臉說:“小姐,昨日藥田鋤草的劉二因娘親病故,告假回家,藥田這邊缺了人手,我中午告訴了秋桐,可剛才我看到院子裏站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就是秋桐給找的幫手?蓮花鏢局那邊連著站著的成人都沒有了嗎?這不是在敷衍我嗎?”

    一連幾個疑問,弄得秋桐也是滿臉的通紅。

    這時,小姐卻是和顏悅色了,安慰渝老說:“渝老,秋桐做事一向謹慎,你先坐下,聽她說完,到時候你覺得不滿意,咱們再調換如何?”

    渝老臉色也緩和了很多,向秋桐道歉說:“秋桐,我這急脾氣你曉得啊,你先說說吧。”

    秋桐也趕緊說:“沒什麼的,渝老,藥田方面本就很重要,我也是湊巧了,才拉了張小花過來,我正要向小姐稟告呢,您也聽聽,再做決定如何?”

    渝老點點頭,找了椅子坐下,秋桐也倒了茶水,放到渝老面前。

    然後,秋桐才把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兩人說了一遍,聽到張小花幫秋桐把錢袋追回,兩人倒都是點頭,心裏都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孩子,而等聽到張小花舉起五百斤的石鎖,那小姐卻是極為動容,渝老卻是不太相信的,他問:“當時你在場嗎?你看到那個石鎖是五百斤的嗎?”

    秋桐說:“舉起的時候我沒在,我正跟曲三叔說話呢,我看到張小花的時候,他已經舉起了,那個石鎖是否是五百斤的我倒是不能確定,不過聽旁邊的人說的,估摸著不會錯的。”

    渝老搖搖頭,說:“道聼塗説罷了,那石鎖未必就是五百斤,三、四百斤到頭了。”

    秋桐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聽鏢局的人說,自己是沒有什麼斤兩的概念,只好贊同說:“那倒有可能,畢竟鏢局那個石鎖我自己也沒有親見上面的斤兩。”

    渝老笑著說:“秋桐,那石鎖上面是不寫斤兩的,看了你也不知道,哈哈。”

    秋桐紅臉嗔道:“渝老明知秋桐不懂武,還拿這個取笑我。”

    那小姐看兩人沒有了隔閡,也甚為欣慰,說:“渝老,就算是三、四百斤,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也是極為難得的。不過,他這個年紀正如曲三叔所言,極為尷尬,如此的資質,早幾年發現倒是能收入縹緲派,成為我派一大助力,這時卻是耽擱了,不過,既然能入我浣溪山莊,倒是不好讓他再埋沒了,渝老,這個孩子先放你那裏,現在先讓他幹幹粗活,不用到藥田那裏幫忙,等蓮花鏢局那邊得了准信,可以放心的使用了,再讓他進藥田幹活吧,如果這樣,你以後就要多加照顧,看看他的習武天賦,如有培養的可能,就給他一切可能的幫助,我倒要看看,我們浣溪山莊是否也能出個石牛。”

    渝老聽了,看小姐安排的滴水不漏,倒是沒有多餘的話說,不過聽了最後這句話,腦海中立刻出現了石牛這個巨無霸的身形跟張小花那個還略顯稚嫩的小身板的比較,不禁搖搖頭,這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嗎?然後,向小姐施禮告辭了出去。

    秋桐看渝老離開,不由的拍拍額頭,說:“小姐,我淨想著怎麼安排張小花了,倒是把渝老爺子給扔在了腦後,多虧小姐幫我說話,否則這張小花還不能入他的眼呀。”

    那小姐笑著戳了秋桐的額頭一下,說:“你這小妮子,一年到頭也不見你做幾件好事,今日怎麼這麼幫張小花?要不是看他還小,幾乎都以為是你…?”

    秋桐立刻就不幹了,笑著說:“小姐,看你說的,我只是看到張小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又看張小花的境遇可憐,這才生了幫助之心,您怎麼就想到其他地方了呢?況且,我比小姐還小,小姐都沒著落呢,我想個啥?哈哈哈”

    秋桐竟也打趣起小姐了,看來這小姐確實是沒有什麼架子的,跟下人的感情好得不是一般。

    那小姐也沒有分辯,歎了口氣,望著廳外黑了的天色,說:“是啊,血脈親情到什麼時候都是濃的,一個不認識的人讓你想到了弟弟,從而生成幫助之心,可謂愛屋及烏吧,只是,卻不知道我大哥他這會兒是否進展順利?”

    秋桐看到小姐有些愁眉緊蹙,趕緊上前說:“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歐幫主他神功大成,江湖中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這次又不是進攻什麼大的幫派,只是一個小小的洛水幫而已,我們偌大的縹緲派籌畫多時,沒理由拿不下的,況且如今我縹緲派實力大進,斷不會給洛水幫任何機會的,小姐有點杞人憂天了。”

    這小姐,竟然是縹緲派歐鵬歐大掌門的妹妹,歐燕。

    雖然秋桐說的話不無道理,但歐燕還是長歎一口氣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江湖中血雨腥風是常事,難保哪天會失手。咱們看洛水幫是肥肉一塊,別人看我縹緲派豈不是也是一塊肥肉?但願佛祖保佑大哥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秋桐也正色的說:“不說歐幫主宅心仁厚,福緣無邊,就憑小姐這般事事行善,也能保得幫主平安無禍的。”

    歐燕笑著說:“知道啦,小丫頭,趕緊去安排你的弟弟吧,讓渝老安排還不讓他受了委屈?”

    秋桐說:“不去了,雖然是我帶進來的,不過也要跟其他人一樣,要不張小花自己會有惰性的,渝老也不好管理的。”

    歐燕說:“秋桐呀,說你聰明,這會兒怎麼就糊塗了?張小花就是一個孩子而已,剛剛從鄉下過來,混在一群年輕人中間,難免會受欺負的。”

    秋桐這時才明白歐燕的意思,說:“我明白了,嗯,我得趕緊去看看,藥田那幫人可都不是善茬兒,別讓這孩子被人欺負了。”

    說完,辭別歐燕,轉身就要走出大廳,突然,歐燕又叫住她說:“秋桐,等等。”

    秋桐依言回來,問:“小姐,還有什麼事情?”

    歐燕說:“你也不必去了,還是讓渝老安排吧。”

    秋桐哭笑不得,說:“我的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會兒讓我去,一會兒又不讓我去?”

    歐燕笑著說:“不是我作弄你,剛才讓你去,是因為怕孩子受了委屈,這會兒不讓你去呢,是想讓孩子受點委屈,看看他的心智,小孩子麼,受點委屈有利於明白人情世故,能很好的成長,張小花從小就在鄉間長大,不大會跟人勾心鬥角,讓他體會一下也好,不是有句話‘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吃點苦也未必就是壞事。”

    秋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暗暗為張小花高興,小姐這麼說,肯定是想好好栽培的意思,也是張小花的一番機緣,於是也就熄了出去的念頭,陪著歐燕說話。

    且說張小花被渝老撂了狠話在哪里,心裏不免又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唯恐那個可惡的獨臂老頭回來跟他說,你走吧,浣溪山莊不要你這樣的人。那這茫茫的夜色自己該去哪里呢?

    正在張小花患得患失之時,外門那裏又有喧鬧聲和腳步聲傳來,張小花趕緊站了起來,小心的看著那個圓形的小門,不多時,有火光傳來,一群人舉著火把或燈籠,走進小院。

    先頭的一個是瘦得像竹竿一樣的年輕人,大約二十出頭,青衣小帽,手裏提了一盞燈籠,一眼就看到架子下站的張小花,不由一愣,上前問道:“你是何人?”

    還沒等張小花回答,那群人已經魚貫而入,都進了院子,張小花也沒有細數,大概有十來個人吧,大多數人都是拿著燈籠穿著青衣小帽,還有一些人則是拿著火把,一身的勁裝打扮,張小花注意到,勁裝打扮的那些人並沒有跟青衣小帽的人混在一起,就連走進院子也絕沒有在一起,青衣小帽的那群人先進來,勁裝的人走在最後,而且,勁裝的人明顯的身材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而青衣小帽的就略顯平常了。

    張小花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恐怕就是這群人的首領了,於是恭敬的回答:“在下叫張小花,是來種藥田的,不過,好像…好像有些問題,剛才一個獨臂的老爺子去裏面找人了。”

    “張小花?哈哈哈,小花,這個名字不錯。”聽到張小花自報家門,青衣小帽中的一些人不由的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都在小聲的嘀咕:“聽這個名字就是個小妞的名字嘛,不過,看他長得平常,如今天色黑了,倒是不知皮膚如何?怎麼也配得上小花這個名字?”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0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四章 同屋

       


    第七十四章 同屋

    眾人說這話的時候,說是嘀咕,其實聲響兒也頗大,並沒有避著張小花的意思。

    甚至還有人說:“誰說這個名字只有女娃能用,我舅娘家的二姐有個小狗也叫小花呢。”。

    “對了,我舅舅的二嬸家的外孫女還有一個小貓叫小花。”

    說完,更惹得青衣小帽的眾人哈哈亂笑。

    勁裝打扮的幾人則看著他們,並沒有搭話,也沒有哄笑,臉上也只有嘲笑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是給張小花的還是給青衣小帽的。

    張小花聽在耳中,臉上不由的火熱,心裏大窘。自己這個名字用了十來年,怎麼就沒聽得有這麼多的講頭?小時在家,眾多的孩兒童一起玩耍,也沒聽他們嘲笑過自己的,這會兒剛離家,就連名字都會出問題,張小花這會兒不知道是怪娘親給自己名字起錯了,還是怪這群青衣小帽的人見多識廣了。

    聽到眾人的哄笑,那領頭的瘦竹竿似乎也感覺不妥,回身呵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來了新人就這麼欺負,還不快回屋去。”

    那幾人撇撇嘴,帶著滿臉的譏笑,輕鬆的各自回了房間,似乎碰到張小花一天的勞累都沒了似的,勁裝的人看看他們都走了,當先那個樸實的中年人則走過來,拍拍張小花的肩膀,沒說什麼,笑笑,也帶著幾人回了房間。

    張小花注意到他們的房間就是小院右手那幾個連著的房間。

    那瘦竹竿似的年輕人,見眾人都走了,也走上前,面帶歉意的笑,說道:“你好,張小花,我姓田,名重喜,大家都叫我喜哥,是這裏的管事,剛才這些人不懂事,你不要在意啊,他們也沒有什麼惡意,不過是在山莊憋得慌,找點樂子罷了,以後如果相處時間長,就知道的。對了,渝老,哦,就是那個獨臂老人,怎麼安排你的?”

    張小花感激的看著這個面帶笑容的年輕人,說道:“還沒說呢,渝老走後還沒回,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排我。”

    田重喜說:“要不你先跟我來吧,在我屋呆會兒,等渝老回來再說吧。”

    張小花遲疑了一下說:“這個,不好吧,我還是在這裏等吧。”

    那田重喜卻一把從石桌上拎起張小花的小包袱,不容他猶豫,說:“走吧,沒關係,這天色已經黑下來,晚上的風也是很涼的,別再凍壞了,還沒下田就生了病,豈不是大大地不妙?”

    說完當前走了,張小花無奈的跟在後面,心裏卻是感激的要命。

    田重喜的房間是從內門數的第一間,這是一個很簡潔的屋子,一個桌子,兩把椅子,這個屋裏有兩張炕,一個炕上是擺著被褥的,另外的一個炕上則擺著個櫃子,地上還放著一些物品,看起來擺放地也很整齊,田重喜把張小花的包袱放到桌子上,並從桌子上的茶壺中倒了杯水給張小花,和顏悅色的說:“先喝點水,在這裏等吧,喝完不夠自己就倒,我去洗把臉。”

    張小花感謝著,接過茶杯,從中午吃過飯到現在,還沒有喝過一點水,他早就渴得嗓子冒煙,拿過茶杯也不再客氣,一口氣就喝了下去,緊接著又倒了杯,依舊是一飲而盡,這才放下茶杯。

    田重喜把茶杯遞給張小花,自己從門口拿出一個銅盆,出門打水洗臉去了。

    在張小花等田重喜回來的時候,就聽得外面一聲叫喊:“張小花,張小花,在哪里?”

    張小花心中暗道不好,快步跑了出去,果然,那獨臂的渝老正在架子下的石桌前高聲大喊。

    張小花跑到渝老面前,說:“你好,渝老,我在喜哥屋裏坐一會兒。”

    渝老依舊板著那張老臉,說:“嗯,既然知道我叫渝老,那也知道藥田這塊兒歸我管,我不管你是誰帶進來的,到了我這裏就要聽我的。你的活兒,上頭暫時還沒有派下來,你就先跟著熟悉一下環境吧。”

    這時田重喜也提著銅盆走過來了,渝老叫住了他說:“重喜,過來,剛才你們也認識了吧,這是從蓮花鏢局那邊找來的張小花,暫時不要分配任務,先熟悉一下,你安排安排吧。”

    田重喜聽到“蓮花鏢局”四個字,臉上不由的抽動一下,不過很快就堆上了笑顏,說:“好的,渝老,您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帶著張小花熟悉的,那劉二走到匆忙,屋裏的被褥也都沒有收呢,我看不如就讓張小花住在劉二的炕上吧。”

    渝老點點頭,說:“這個你就看著安排吧。”

    說完,渝老頭也不回的就走進內門,很快又不見了。

    田重喜則帶著張小花,拿了包袱,帶著他來到一間屋子裏,張小花一進屋子,就聞到好大的一股臭腳丫子的味道,抬眼一看,就見一個青衣小帽的乾瘦中年男人,正坐在炕頭,眯著眼睛,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兩隻手揉搓著自己的臭腳,不時還拿了手指在鼻子前聞聞,好似手上沾了夜來香。

    不僅張小花皺起了眉頭,那田重喜更是叫了聲:“馬景。”然後緊行幾步,把窗子給推了開,拿馬景聽得田重喜的叫聲,趕緊從炕上跳了下來,穿上鞋子,兩手在衣衫上搓了搓,說:“喜哥,怎麼到我屋來了?有什麼事兒嗎?”

    田重喜並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窗戶邊,皺著眉頭說:“馬景,不是我說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個樣子,怪不得連個媳婦兒都找不到。”

    那馬景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說:“喜哥,您別老那這個說事好不?沒人嫁我是因為沒人發現我這個金鑲玉,我這是內秀,不比那些個小白臉,是需要仔細的、深入的交流才能發現的。”

    不僅田重喜樂了,張小花看著這個只比自己高半頭的,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猥瑣漢子,“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馬景立馬就問:“張小花,難道你有意見?”

    張小花趕緊朝他豎起大拇指,贊道:“馬哥是個人物,我才剛見,就覺得儀錶堂堂,器宇軒昂,哪能有什麼意見,只是想著以後如何跟您學著呢。”

    說完,皮膚上立馬出現一層的雞皮疙瘩,心裏暗道:“這拍馬屁的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說的,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小心的好,這裏不比郭莊,要想生存還是改變的好,也許純樸是好,不過劉凱說的對,適者生存,不能生存談什麼質樸?”

    不經意間,張小花的心智有大踏步的成熟,一個訕訕的鄉間少年逐漸在紅塵中歷練成長。

    馬景聽張小花這麼說,高興的說:“兄弟啊,沒說的,以後哥就罩著你了,來,過來坐。”

    說著,就要用手拉著張小花,張小花看著那雙手,心裏那個膈應,趕緊說:“哦,稍等,還是聽喜哥說完吧。”

    馬景一聽,停了腳步,點頭說:“嗯,說的有理,喜哥,是不是要讓張小花住劉二的炕?”

    田重喜點點頭,說:“是的,今日已經晚了,來不及準備,暫時就讓張小花住這裏吧,看看劉二的情況,以後再說吧。”

    馬景說:“沒問題,既然進了咱們浣溪山莊,就是咱們的弟兄,怎麼都好說的,來,兄弟,我給你放包袱。”

    說著,那雙手又來接張小花的包袱,說時遲那時快,張小花緊行兩步,走到旁邊那個空著的炕邊,抖手就扔在上面,說:“馬哥還是多休息吧,這點事兒我自己做。”

    馬景站在那裏,呵呵笑著也不說話。

    田重喜看了馬景和張小花一眼,說:“張小花,你暫時就住這裏吧,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你穿這身在這裏是不成的,不過,你穿什麼衣服倒是問題,回頭我得去問問渝老。”

    馬景旁邊說了:“喜哥,張小花的個子是小了點,不過,莊子裏像他這樣的小廝有的是,管事那兒多的就是他這樣大小的衣物,找來一身就是了,何必問渝老?”

    田重喜也不沖他多說,笑笑轉身出屋了,撂下一句話:“張小花是從蓮花鏢局那邊找來的,這衣物倒是不好用莊子裏的樣式。”

    馬景愣了,嘴裏念叨:“蓮花鏢局?”

    回頭再看看張小花,狂笑道:“你,蓮花鏢局?哈哈哈。”

    笑著回坐到炕上,又盤膝而坐,雙手自然的扶住了那雙腳,說到:“蓮花鏢局過來的小孩子?誰信。不過,這倒是好玩了。”

    隨後,撇撇嘴。

    沖張小花說:“那個,小花兄弟,你自己隨意啊,從今兒開始咱們就是同屋了,你也甭客氣,有事儘管跟哥說啊,哥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張小花笑著說:“好的,馬哥,我知道的,有什麼事情一定跟您說。”

    雖然這個同屋有著不同于常人的怪癖,不過,看看這個敞亮的屋子,張小花也是異常的滿意,這比自己家裏的兩間屋子都來的大,住在這裏,晚上睡的也是香的,只是不知道二哥住的如何?還有家裏的娘親和爹爹,唉,剛離開幾天就很想念他們了。

    不過,旋即,張小花又暗暗的警告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和思鄉,現在的任何付出都是為了以後不會流血和失去性命,都是為了家人未來的安危。

    這樣想著,漸漸的那種思鄉,也就淡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1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五章 不同

       


    第七十五章 不同

    張小花把炕上的被褥整理了一下,把自個兒的包袱打開,把裏面要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隨後就把包袱放到炕上的小櫃子裏。

    雖然這個炕以前住過人,那劉二也是剛剛離開,不過東西收拾的倒是齊整,劉二也沒留下什麼東西,倒省的張小花替別人規整了。

    收拾完一切,張小花就坐在炕上,正待仔細的打量這個屋子,這時就聽得自己的肚子“咕嚕嚕”一陣雷鳴,張小花一陣臉紅,偷眼看看馬景,果然,人家也往這面看來,馬景看張小花也看他,笑呵呵的說:“小花兄弟,餓了吧,別著急,稍等片刻,咱們就去吃飯。”

    張小花點點頭,說:“好的。”

    自中午在縹緲山莊門前吃過一點東西,下午還在蓮花鏢局舉了石鎖,到現在是一點東西都沒入口,本不覺得如何,剛才在田重喜的屋裏喝了一點水,這會兒可是覺得餓得不得了了。

    好在不多時,馬景就從炕上下來,拿起銅盆洗了手,招呼張小花說:“走吧,兄弟,咱們吃飯囉。”

    張小花欣欣然,跟在馬景身後,走出了屋子。

    飯堂是在內門裏面的,橫七豎八走過好幾道內門,張小花隨著馬景有點頭暈腦脹,每個院子好像都跟他們住的院子一般大小,有的有人住,有的卻黑燈瞎火,張小花不敢多問,只是隨著走,就在他即將迷路的時候,終於看到馬景停下腳步,走進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

    飯廳很大,出乎意料的大,具體有多大,張小花叫不出來,只是看著長方形的廳中橫著擺了六列的桌子,每列大約有十幾個桌子吧。不過,這時好像沒什麼人吃飯,整個大廳顯得空蕩蕩。

    馬景進了大廳,徑直往一個角落去了,張小花打量了一下大廳,也緊行幾步,跟在馬景後面,笑話,這麼多桌子,誰知道坐哪里?不過,等到了角落裏,張小花才發現自己錯了,其他的桌子都是空的,只有角落的桌子上有碗筷和飯菜,不坐這裏能坐哪里?

    馬景已經頭前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張小花近前,卻發現有個問題,眼前一共有三張桌子上放了飯食,其中一個桌子是空著的,另外兩張桌子上都坐滿了青衣小帽的人,似乎,沒有多餘的位置了,不由得,張小花有些納悶,那以前的劉二平日都是坐哪里吃的?

    馬景拿起碗筷準備吃飯,看張小花站那裏不動,愣了,再抬頭看看,笑了,說:“沒位置了,小花,你坐那個沒人的桌子吧。”

    張小花點點頭,正準備過去,這時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剛來的就要挑食?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就想吃一等餐?”

    張小花一愣,回頭看去,也沒發現是誰說的,不過,張小花再仔細看看那空著的桌上的飯食,再回頭看看馬景他們吃的東西,心裏不禁一動,果然是有差異的,先且不說兩個桌子上的飯食是什麼,張小花並不能分得清楚,但從盛放飯食的盤子和碗就能看出端倪,那馬景他們吃的盤子明顯的大,盤子的數量也少,而另一桌上的則盤子數量明顯的要多,只是盤子倒是小了,當然盤子和碗的品質也是不同的,只是張小花並不清楚。

    這下,就算是張小花再笨,也知道那個桌子並不是他能吃的,更何況張小花並不笨,他只是沒出過鄉間,沒見過世面罷了。所以,張小花停下了腳步,心中有了一絲的疑惑,這馬景,是什麼意思?

    正想見,又有人進來,張小花抬眼一看,卻是那四個穿了勁裝的漢子,他們徑直走到那個空了的桌子邊,自顧自吃喝起來,並沒有瞧另外兩桌人一眼,倒是那個剛才拍過張小花肩膀的樸實中年人,看了張小花一眼,卻沒有說話,也沒招呼他過去吃飯。

    正當張小花窘迫異常,不曉得如何是好的時候,有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張小花?你怎麼不坐下吃飯?”

    張小花回頭一看,原來是田重喜走過來了。

    張小花說:“桌子都坐滿了,沒地方坐。”

    田重喜一愣,看看兩個桌子邊埋頭吃飯的人,不由皺著眉頭,旋即笑道:“呵呵,有的,你跟我過來。”

    說完,走過馬景旁邊,從桌子下掏了一下,拉出一個凳子,對張小花說:“你就坐這裏吧。”然後,拍馬景和馬景旁邊人的肩膀,說:“你倆兒,讓讓,騰個地方。”

    馬景嬉皮笑臉的說:“喜哥,這都沒地兒了,怎麼騰?”

    田重喜瞪了他一眼說:“平常劉二都坐了,張小花比劉二還瘦小,如何坐不了?”

    另外一人倒沒說什麼,往外挪了挪,馬景看了,也只好挪動了,雖說地方不大,不過對於張小花來說,足夠了,而田重喜則走到另外一張桌子,吃飯的一個人趕緊從桌子下面抽出一個凳子,旁邊的人讓出大大的一個空當。

    張小花坐在凳子上,狼吞虎嚥的吃著豐盛的晚飯。且不說他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光說這桌子上的美食,就讓他食指大動的。我們可憐的小花,幾時見過這樣豐盛的佳餚,這盤肉,也不知是怎麼做的,竟比紅燒肉都好吃,那盤肉是什麼?竟比五花肉都好吃,還有這魚,頭怎麼這麼大,身子都去哪里了?而這主食也是異常的香甜,唉,要是外婆能吃上該多好,想著想著,張小花吃的就慢了,這時他才注意到旁邊的人幾乎都停下了筷子,大家的眼光都停在他的碗上,有譏笑,有嘲弄,有不屑,還有微笑和欣慰,也有人小聲說:“一看就知道是鄉間來的,沒見過吃的。”

    可惜這時的張小花似乎已經適應了眾人的眼光似地,自有一番“清風拂山崗”的味道,自顧自的吃著,沒理會別人的眼光,眾人見了,也甚感沒趣,就不在注意他,不過還是邊吃邊聊,張小花甚至還注意到那些人一邊吃一邊往另外的一等餐那邊望,還咬著耳朵:“都幹一樣的活兒,憑什麼他們吃一等餐,我們不能?”

    不過這跟張小花沒關係的,天天吃這些就很美了,誰在乎什麼一等餐?而且那邊的東西品種固然多,卻沒這邊的實惠。

    多吃,吃好,這就是張小花今晚在飯廳的主題。

    儘管張小花已經放開肚皮吃了,但桌子上依舊剩了很多的飯菜,其他人似乎也沒怎麼吃的,看著這些剩飯剩菜,張小花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是能給自己的豬吃,該多好。

    這個念頭一直掛在心裏,直到他跟著眾人回到屋裏。

    回到屋,馬景和張小花各自喝了杯水,就回到了自己的炕上,那馬景依舊用手摳著自己的臭腳丫,張小花看著,心裏不禁鄙夷的想,這馬景的腳丫子難不成是哪天就要給別人的?趁了現在好好的摳~

    只是屋裏的味道越來越難聞,張小花甚至不無惡意的想,那劉二是否就是因為這個才借了他娘親的去世才“屍遁”的。這時他倒是想趕緊讓劉二回來吧,自己好搬別的屋去,全然不想如果劉二回來,自己是否還能留在浣溪山莊。

    最後,實在忍受不住的張小花,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打開,然後,看看外面的夜色,深深吸了幾口氣,不著痕跡的問馬景:“馬哥,剛才吃飯的時候,怎麼有兩種飯菜呀?您能告訴我嗎?”

    馬景把那手指從鼻子邊拿開,小眼睛眯著說:“小花,看得挺清楚啊,很有上進心嘛,知道不懂就問的道理,還能進步呀,那我也就不藏私了,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說完,那眼光越過窗戶,越過夜色,也越過了時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馬景那深邃的聲音在張小花耳邊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

    張小花一愣,問:“很久很久以前?”

    馬景應了聲說:“是啊,在過年之前。”

    “咣當”一聲,打斷了馬景的回憶,馬景看著摔倒的張小花,心想:“還孩子,摔倒的姿勢都是帥的,真是物以類聚呀,只有他才有資格跟我住一屋呀。”然後關心的問:“怎麼了?”

    “哦,沒事,被您穿越時空的思緒絆倒了。”張小花笑著說。

    馬景接著說:“在過年前,浣溪山莊負責藥田的就是咱們這幫山莊的小廝,雖然很苦,吃的也不是一等餐,不過大家都很快樂,享受著平靜和諧的生活。可是自從過了年,好像是從正月十八開始吧,在莊子藥田的一側又開了幾塊藥田,你知道是什麼藥嗎?”

    張小花茫然:“我不知道啊。”

    馬景說:“你猜猜?”

    張小花有茫然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種過藥材,也沒見過藥材,怎麼猜?”

    “嗯。”馬景點點頭說:“我猜你就猜不到。”

    “那,是什麼藥材?”張小花熱切的問。

    馬景慢條斯理的說:“這個,我也不認識。”

    “咣當”,張小花一頭栽倒在地,馬景又是一陣讚歎:“好帥的姿勢。”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1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六章 怨言

       


    第七十六章 怨言

    馬景接著說:“開田的是我們,小花,你知道嗎?開田是很累的,我們都累的脫層皮,對了,你開過田嗎?嗯,你年紀這麼小,肯定是沒有的,你大概不知道開田的辛苦,那寒風吹啊,雪花飄,我們的手都被凍裂了。你看,我的手指現在都還沒好,一到颳風下雨骨頭裏都隱隱作痛。”

    張小花看著手舞足蹈的馬景,一面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給踢爛了,趕緊把後面的話給倒出來,一面又怕那手指放到自己眼前,讓自己看,不敢上前,心裏暗暗鄙視:“這手凍裂了,骨頭還能受傷,天曉得著馬景是什麼做的。”

    看馬景還有要發揮的意思,張小花趕緊說:“馬哥,這開田的活兒,我也幹過,真的很累,嗯,你還是接著說藥田吧。”

    “咳咳,哦,你開過田呀,嗯,那你想必知道開田的苦處。”馬景笑笑接著說:“開往田之後呢,就把我們給趕開了,不讓我們近前,由藥劑堂的白堂主和何長老親自種上藥材的種子,種上以後,我們以為會交給我們打理,你知道嗎?張小花,這肯定是稀世的藥材,如果打理的好了,管事的肯定會對我們青眼有加錢的,肯定會給我們漲月薪的,這月薪漲了生活就會好的吧,那我肯定就會掙很多的錢,到時候,我肯定能把小桃紅給娶回來。”說著說著,那馬景深邃的眼光似乎又透過了夜色回到了未來。

    張小花趕緊說:“這小桃紅是誰?”

    “小桃紅就是醉香樓的……咳咳”馬景立刻打住,說:“哦,說多了,就算是不加薪吧,也能讓上面看到我們的珍貴之處吧,給我加點擔子,弄個管事當,也是好的啊。可是……”

    然後,馬景苦大仇深的說:“他們……他們居然把這幾塊藥田跟其他的藥田隔了開來,還立規矩,禁止我們靠近,從縹緲派的藥劑堂內挑了四個狗娘養的,來奪我們的飯碗,讓他們專門負責那幾塊藥田,關鍵是,他們的待遇居然……居然比我們要好,不僅每月有三兩銀子的俸祿,吃飯也比我們強,竟然吃一等餐,而且出差做車馬行的車也都是頭等艙,住的酒店也比我們的多四個星。”

    “你說,你說,這不是氣死人嗎?不光是我,我們這幫兄弟都是憋著一口氣呢,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可是……可是……”剛才還咬牙切齒的馬景,有點結巴了。

    張小花奇道:“可是什麼呀?”

    “唉~”馬景歎口氣,垂頭喪氣了,手指也不在空中畫圈了,說:“可是我們都不會武功,哪里打得過他們啊。”

    “啊!你們都不會武功?”張小花驚叫起來。

    “怎麼了?不會武功很奇怪嗎?誰說當小廝是要懂武功的?”馬景看張小花叫起來,很不樂意的說。

    “可是……”張小花說不下去了,心裏想:“你們都不懂武功,誰能教我武功啊。”

    “可是什麼?難道你會武功?對了,你是從蓮花鏢局找來的,你肯定會武功了,兄弟,哪天教大哥幾招?”馬景似乎醒過神來,恬著臉就想下地,過來找張小花。

    張小花趕緊擺手說:“馬哥,你看我像會武功的樣子嗎?”

    馬景上下打量了張小花幾眼,疑惑的說:“這也看不出來啊,聽說縹緲派的弟子都是四五歲就開始習武的,像你這麼大,已經很厲害的了。”

    張小花苦笑著說:“要是我四五歲就開始習武,我還能來山莊種藥材?”

    馬景歪頭想想,說:“也是啊,那你早就在縹緲山莊了,而不是浣溪山莊。”說著,重新又盤坐下來,幹起閒暇時的勾當。

    不過,馬景隨即又很好奇的問:“那你怎麼到蓮花鏢局了,又怎麼跑到這裏來的?蓮花鏢局不是別這裏強了許多?”

    張小花苦笑著解釋:“不是我不想在蓮花鏢局,而是我想到蓮花鏢局當趟子手,可人家不要我,可巧,正跟文四爺說話的時候,山莊的秋桐姐姐過去要人,就看上我了,反正我也是沒有地方去,就來這裏了唄。”

    馬景眯著眼說:“嗯,那是,趟子手要趕鏢的,就你這小身板,誰敢要。什麼?秋桐,她怎麼看上你了?你認識她?”

    馬景那小眼立刻睜得大大的,射出神光,張小花趕緊解釋說:“我怎麼能認識秋桐姐姐呢,她是看我可憐,沒地方去吧,才找的我。”

    馬景這才點點頭,說:“那是,秋桐是個心底善良的姑娘,不僅人很好,而且身材也很好,那屁股,那胸脯……”

    唉,馬景那深邃的眼光似乎又穿透夜色,越過空間,看到了正在忙碌著伺候歐燕的秋桐。

    馬景嘟噥半天,突然有很詭秘的笑著對張小花說:“兄弟,雖然你是秋桐找來的,可不要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秋桐可是我們大家的夢中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暗戀她呢,你知道嗎?隔壁的……”

    張小花無語了,這馬景還不是一般的八卦,院裏這十幾號人的隱私都被他窺視的七七八八,同時也讓張小花心裏暗暗警惕,自己有什麼事情可一定要避著這個八卦男。

    吃飽喝足的張小花剛開始還聽著馬景的滔滔不絕,邊聽還便想,這屋裏的腳臭味兒不斷,該怎麼睡呢,結果聽著聽著他的眼睛就迷糊了,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馬景說得口乾舌燥,起身喝水的時候,才發現張小花早已睡著,自己對牛彈琴半天,只好悻悻的喝了水,踢啦著鞋出去串門了。

    夜了,小屋裏卻絲毫不寧靜,也虧了張小花早早的睡著,自馬景睡著後,那震天的呼嚕聲竟然連綿不絕,如長河之水,間或還說著聽不懂的夢話,偶爾夢話沒了,就是吱吱的磨牙聲,唉,可憐的小花,幸好他夜裏是不會醒的,否則還不被嚇得睡意全無?

    嗯,就算他會醒來,也會立刻被屋裏的臭氣熏暈的,根本沒機會聽到那麼多的不寧靜,原來,馬景這廝竟然是不洗腳的。

    不過,我們的小花,這時卻不會聞到馬景的臭腳丫的味道,因為他的呼吸綿綿悠長,似有似無,如果用手指放到張小花的鼻子上,也無法試到他在呼吸,也許,他呼吸的並不是空氣?或許,這時的他,並不是用口鼻呼吸,而是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

    沒人知道。

    次日一早,張小花準時醒來,還沒有弄清自己這是在哪里,那刺鼻的臭味立刻沖入他的鼻腔,張小花動若脫兔,離弦的箭一般,射向門口,沖出門後,深深的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浣溪山莊,才想起自己的處境。

    回頭看看跟其他房間沒區別的那個小屋,他是實在不想進去,看看院子裏還是一片的寂靜,想必大家還都在睡覺,他就信步走出了外面那個圓形的門。

    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並沒有看的很清楚,雖然對浣溪山莊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如今出了門,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眼前是在一個山腳下,一眼望去,有很多的農田,還有一些樹林,旁邊還有無數的房子連綿不絕,這就是浣溪山莊?怎麼趕緊比郭莊還要大呀。

    那山似乎也在山莊內的,山上種了好多的樹,也有農田,成階梯狀,張小花一陣的迷糊,這山上也能種田?

    震驚過後的張小花,也懶得多去想了,既然已經入了這浣溪山莊,以後有的是機會去那裏看,出來這幾天沒少被外面的東西打破自己的認知,現在想想就算是沒有學到武功,這一趟也沒有白出來。

    想到武功,張小花心裏一動,沖著初升的太陽做吞咽狀,一口暖流下肚,滿身的舒坦,這已經是他每日的功課了。

    隨後,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昨日在蓮花鏢局看別人打的六和拳,自己開始一招一式的打了起來,可是,剛打了幾招,下面就忘記了,絞盡腦汁又想了一會兒,勉強又打了幾下,死活是想不起來的,張小花不由的懊惱自己,難道自己不是學武的材料?

    可是二哥既然能學的那麼快,自己跟他是親兄弟呀,不會差這麼多吧?

    張小花痛苦的思索間,一回頭,看到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原來是昨日那個勁裝中年人。

    張小花趕緊過去施禮,那人也笑笑回禮,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拿起架勢,開始打拳,打的是什麼拳張小花並不知道,只感覺龍行虎步,拳拳生風,很是威風,張小花看得是滿眼的星星,羡慕不已。

    不多時,另外的三人也都穿著勁裝出來了,站著不同的位置都開始練起武功,張小花遠遠的看著,看著,直到他們都練完了,回了小院,張小花才跟著回來,看著四人回屋的背影,張小花不禁心想:“要是能有他們這般手段,應該能保家人的平安了吧,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願意教我呢?”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1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七章 戲弄

       


    第七十七章 戲弄

    此時的張小花已經知道五花肉不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能吃上五花肉也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理想,而武功,則是他新的五花肉。

    可是如何能吃到這個“五花肉”,卻還是要費思量的。望著四人的背影,張小花心裏不禁暗暗的念叨。

    小院中依舊靜悄悄,那群懶豬一般的青衣小帽也都還在夢鄉吧,就這樣還想跟人家縹緲派的弟子爭長短?你有那個實力嗎?雖然他昨天剛來,可張小花自己都覺得沒戲,也許是他們知道自己不行,才想著嘴上過癮吧。

    不過,看著昨夜睡的小屋,張小花頗為頭痛,這劉二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室友?就不能找一個檔次稍微高點的?

    捏著鼻子,張小花打開了窗子,這時雖然已經入夏,可早起的涼風還是有的,滿屋的齷齪味道,隨風而逝。

    張小花這才施施然,走了進去。

    找了銅盆打水洗臉後,張小花坐在炕上喝了點水。

    對面的馬景這時才翻了個身,深深懶腰,坐了起來,口中念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咣當”,這次不是張小花摔倒,而是杯子掉在了炕上,張小花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炕上的被褥,一邊苦笑著問:“馬哥,怎麼這麼大的詩性?”

    馬景搖頭晃腦的說:“夜裏做夢所得,如何?你馬哥詩才可否?”

    張小花連連恭維:“屎才了得啊。”

    早飯依舊是在那個大廳吃的,兩方的飯菜依舊不同,張小花已經知道了緣由,自然不再奇怪,自顧自的吃的津津有味。其他人卻不行,冷嘲熱諷,稀奇古怪的話不是的扔過去,那四人則根本就想沒聽到,吃得如張小花搬的有味兒,而時不時掃向他們那種能殺人的眼光,他們也只當是給自己另外加的小菜,匆匆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背後一堆幽怨的目光。

    等大家都吃完走了,張小花才拍拍肚皮,離開飯廳,看看桌上剩的飯菜,再想想剛才吃飯的樣子,他不禁納悶,藥田的活兒不重嗎?他們怎麼就吃那麼一點?能有勁兒幹活嗎?

    張小花回到屋,看馬景收拾完了,要出去,自己也就趕緊跟在後面,不過,等過了外門,就被田重喜叫住了。

    田重喜笑著對張小花說:“小花,你初來乍到,先不著急幹活兒,你先在這裏等會兒,我給他們安排好了,就過來招呼你,你先跟我瞭解一下情況吧。”

    張小花一愣,旋即應道:“好的,您先忙吧,我就這裏等著。”

    看張小花站在門口,田重喜就帶著馬景他們和勁裝的四人先走了。

    張小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不過,馬景就偷偷的問田重喜:“喜哥,張小花讓我帶著不就行了,何必您親自帶呢?”

    田重喜說:“張小花雖說是從蓮花鏢局過來的,不過他的身世等情況還沒有弄清楚,雖說看起來沒啥問題,不過,還是等弄明白再說吧,昨晚上頭的管事是這麼說的。咱們照辦就是了。”

    馬景愣了,哭著臉說:“您怎麼不早說呢,我昨天可是沒少跟他說咱們山莊的秘密。”

    田重喜一愣,隨後笑著說:“你能知道什麼秘密,等你知道了,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咱們山莊重要的秘密,我都不知道,你如何得知?不要多想了,張小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否則也不會讓秋桐給帶回來。”

    馬景這才放下了心。

    且說張小花站在外門,看著田重喜他們走遠,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回頭看時,卻是渝老過來了,張小花趕緊躬身施禮,渝老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張小花,聽說你想學武功?”

    張小花眼睛一亮,說:“是啊,渝老。”

    渝老又問:“昨日聽秋桐說你力氣很大,居然舉起五百斤的石鎖?”

    張小花搖搖頭說:“渝老,我的力氣是有點大,昨日也舉了兩個石鎖,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多重的。”

    渝老說:“想學武功是好事,不過你現在已經過了學武的最佳時期,練武防身卻是沒問題的,你好好的幹,回頭我找人來教你,如何?”

    張小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說:“真的,渝老,您不騙我吧。”

    渝老笑著說:“我騙你幹嘛,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張小花笑著說:“哈哈,那就太好了,我一定比二哥練的好。”

    渝老問:“你二哥昨日進的蓮花鏢局吧。”

    張小花說:“是的,蓮花鏢局的文三爺說的資質很好,練練會有成就的。”

    渝老笑著鼓勵張小花:“嗯,你二哥能有出息,你自然也不差,好好練,給家裏人爭氣。”

    張小花再次躬身施禮:“謝謝渝老成全,我一定會的。”

    然後,渝老也走了,不過渝老邊走還邊想:“這張小花看著也是平常的孩子,力氣大也沒什麼的,怎麼小姐就這麼看重他,會讓他練武?”

    其實,渝老也沒明白歐燕的心思,歐燕也並不是如何的看重張小花,只是昨日恰逢其會,秋桐的愛屋及烏,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她也只是隨口說說,稍稍動了惻隱之心罷了,再說,讓一個小小的趟子手學點武功,對她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來講,就是一句話的問題,更況且是一個早就過了習武年齡的孩子?

    張小花立在外門等了一頓飯的功夫,田重喜才回來,帶著張小花四處溜達溜達,果然如馬景所言,這浣溪山莊種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植物,有糧食,有花草,還有藥材等等吧,各有不同的人打理,田重喜他們就是負責這個藥材的種植,遠遠的指著藥田,田重喜給張小花大致講了講都是什麼藥材,張小花也從來都沒見過,自然也只有生硬的記在心裏,好在也只是種植,除草,澆水等,想必跟伺候莊稼沒什麼大不同,張小花在家種過那麼長時間的農活,這些事情倒是不用擔心的。

    隨後的幾日,依舊是田重喜帶著他轉悠,也不讓他幹活,就算是田重喜忙著藥田的活,沒時間帶張小花,他也沒讓張小花動手幹活,張小花很奇怪,就這麼早上看人練武,白天跟著他溜達,沒事了在樹下睡覺,晚上聽馬景扯淡,這小日子倒也很…無聊。

    張小花是來學武功的,反被人扔在這裏,雖然吃的東西是以前從沒吃過的,聽到的看到的也都是以前未曾想過的,可總也覺得彆扭,就更別說每天晚上屋裏的腳臭了。

    其實剛開始,張小花也覺得自己剛來,不好意思,可是後來實在忍受不住了,他不得不旁敲側擊的告訴馬景,最好睡覺的時候,能洗洗腳。可是那馬景依舊是我行我素,你說讓張小花鬧心不?最後,張小花不得不晚上開著窗戶睡覺,只求有一些新鮮的空氣,不過,每天晚上睡前是如此,早上起來那窗口就又被馬景關了,屋裏的空氣依舊污濁不堪,想必是夜裏馬景被凍醒了,自己起身關上的吧。

    這天午後,馬景神秘的找張小花,小聲跟他說:“小花,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腳很臭?”

    張小花不好意思的說:“也不是太臭,不過,有那麼一點。”

    馬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擔心了。”

    “真的?”張小花不相信的問:“你開始洗腳了?”

    “不。”馬景搖搖頭,說:“剛才我跟喜哥說這事了,喜哥說,讓你搬他屋去住。”

    “是嗎?喜哥跟你說的?”張小花問。

    “嗯,沒錯,就是喜哥說的。”馬景肯定的點點頭。

    張小花感激的說:“馬哥,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喲。”

    馬景呵呵笑笑,沒說什麼,就出門去藥田了。

    下午,張小花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也就是那個小包袱和一卷的鋪蓋。小院裏,各屋是不上鎖的,傍晚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的這些東西放到田重喜那個空著的炕上了。

    晚上吃飯前,馬景他們回來了,並沒有看到田重喜,張小花自然也沒跟田重喜道謝,就跟著馬景他們到飯廳吃飯。

    正吃的時候,田重喜進來了,一身的灰塵,似乎還沒洗過,一坐下就拿起碗筷,緊趕慢趕的吃起來,旁邊那人輕聲問:“喜哥,那水還沒弄好?”

    田重喜嘴裏吃著東西,模糊的回答說:“嗯,沒呢,一會兒還有去。”

    張小花看他吃得著急,也沒敢立刻上前,等他吃差不多,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才上前說:“喜哥,謝謝你啊,我把被褥先放炕上了。”

    田重喜一愣,問:“謝我什麼?被褥放哪里了?”

    張小花奇怪的說:“喜哥,您不是讓我住您的屋裏嗎?我把自己的被褥放那個空的炕上了。”

    田重喜聽了這話,臉沉了下來,說:“我什麼時候跟你說讓你住我屋了?別人的屋你能隨便進嗎?”

    說完,也不等張小花解釋什麼,匆匆的走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2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八章 藥田

       


    第七十八章 藥田

    田重喜的話似驚雷一般,震得張小花愣在當場,這…這是怎麼回事?

    張小花回頭看向馬景,就見那廝邊吃邊樂,似乎把小桃紅已經金屋藏嬌般,臉上的笑容深深的藏在黑瘦的褶子後面,就著飯廳的火光,就能看出他眼中的興奮,額頭上竟出現一抹的潮紅。

    張小花似乎明白了什麼,心中怒火萬丈,雖然自己是個鄉間的少年,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不是隨意讓人算計,隨意讓人欺負的,自己也沒得罪馬景什麼,不就是勸他洗個腳,講究一下個人衛生,就被他耍心眼來算計自己,讓田重喜大大的鄙視自己,這實在是太可恨了。

    張小花咬咬牙,攥了拳頭,向馬景走過去,不過,剛走兩步,看著馬景有恃無恐的樣子,突然,一個念頭自腦海升起,立刻如雪水般澆滅了心頭燃燒的怒火,自己這樣過去,馬景自然是不承認的,自己如何能占理?況且,周圍這幫人平日就無賴,孰近孰遠還是分得清的,他們怎麼可能幫自己?再說,自己就算過去打了馬景,可結果呢?難不成武功還沒學就被人趕了出去?

    連接的幾個問題,讓張小花冷靜下來,他停下了腳步,看看馬景,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靜靜的吃飯。

    這一切,青衣小帽的人中,除了馬景偷眼看著,別人都在彼此嘀咕著不知名的八卦,自然沒人太在意的。而旁邊勁裝的中年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甚至張小花後來的舉動,他也看的很清楚,等張小花靜靜的坐了,他才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進食。

    晚飯後,張小花又從田重喜的屋裏把自己收拾的東西,又搬回了馬景的那個屋,不過,張小花也沒用傻的再去當面問他為什麼這麼做。這個晚上,也沒有聽馬景胡侃吹牛,而是自己到院子中,慢慢的走動,邊走邊思索。

    這事兒雖不大,卻給張小花很深刻的教訓,讓他對這個世界又有了很特別的認識,人與人之間並不是只有和諧,也不僅只有仇恨,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不同的人會做不同的事情,也許是善意,也許是惡意,也許只是戲耍你,也許只是看你的熱鬧,總之,人心是隔著肚皮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所有的話,都是要自己細細考慮,才能相信的,壞人,不都是長著壞人的臉!

    不過,自那天後,每天晚上睡覺前,張小花都要開窗戶的,不管是晴天還是下雨天。

    又過了幾日,張小花這種懶散的,自由的生活就到頭了,這種別人羡慕的日子,張小花是不喜歡的,所以他很高興的接受了田重喜交給他的任務。

    這任務對於那群青衣小帽的小廝來講也許有些艱難,但對於張小花這個從小就在田間長大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沒有一點的挑戰性。

    這日一大早,張小花穿著田重喜給他帶來的青衣小帽,精神抖擻的跟著馬景出門了,他的任務就是儘快的跟馬景學會藥田的一切工作。

    看著張小花興高采烈的樣子,馬景不禁心裏暗暗鄙視,真是個鄉間來的,一天不幹活就手癢,也就是一輩子種田的料,想想前幾天戲弄張小花的事情,回想起他吃癟的樣子,心裏就暗暗的好笑,哼,誰說這浣溪山莊中只有我馬景是最被人嬉笑的?這不又來一個小泥腿子,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輕視之心是有的,也可以在平日戲弄張小花,但在藥田中,馬景卻是一點都不敢馬虎的,要做什麼,注意什麼,都一絲不苟的交代給張小花,他自己很清楚,這浣溪山莊的藥材是重中之重,自己這會兒給張小花下個小小的絆子,或者稍微有一點沒講到,萬一以後出了什麼問題,可不僅僅是張小花要受處罰的,自己也躲不了干係,這點馬景還是掂量的很清楚,是故,他絲毫都不敢藏私。

    張小花自然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的,本以為伺候藥材有多困難,可是一路聽來跟種莊稼沒太多的區別,只是有些細微的方面不同罷了,於是也就詳細的記下,不是也拿著小小的藥鋤和藥鏟,跟著馬景松鬆土,鏟鏟草,倒也輕鬆,等一天下來,馬景問時,張小花也回答的很讓他滿意,而且看張小花幹活的樣子,也是熟練之極,馬景也稍稍的放了點心。

    於是又帶了兩天,馬景就告之田重喜,這張小花已經可以單幹了,田重喜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他的小廝隊伍也進過新人,可都是帶了好長時間,才敢放手的,這馬景難不成是在糊弄?想想馬景平日的作為,心裏更加的肯定。

    不過,等他也帶了張小花一天后,倒真的相信張小花可以單幹了,為自己冤枉馬景感到一絲的內疚。待他詳細的問過張小花,這才發現緣由,這種藥材跟種田沒什麼兩樣的,以前浣溪山莊招的小廝大多是平陽城附近知根知底的,有一定家境的,貧困的農家孩子哪有資格被浣溪山莊看上眼?也只有張小花這算是個例外,是窮人家的孩子,種過田的,他手下的那幫青衣小帽以前在家哪個不是眼高於頂,如何能下田幹活?所以才給他們造成錯覺,這個藥田的活兒很複雜,很難幹。

    想通了此節,田重喜不免長歎一口氣,慣性思維害死人啊。

    之後,張小花終於擺脫了不勞而獲的頹廢日子,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田地,這小小的藥鋤和藥鏟,著實的可愛,用起來比家裏的大鋤頭方便了許多。而現在張小花的力氣也是有的,一天的活兒,他輕鬆的就能完成,這日子,實在是過得愜意啊。

    不過,另張小花感到驚喜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這天清晨,張小花依舊看著那勁裝的中年人練拳,不過,那人打完拳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張小花面前說:“你就叫張小花吧。”

    張小花眨眨眼,點點頭,然後聽到了一句萬分悅耳的話。“小姐那邊交代說讓我有時間教你習武。”

    張小花長大了嘴巴,說:“真的啊。”

    那人笑著說:“是真的,我叫何天舒,你叫我何隊長好了,你晚上吃完飯在這裏等我,今天我就開始教你。”

    張小花再次呆著了,顯然是高興的。

    何天舒見張小花沒說話,知道他的心情,依舊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張小花一人在消化這個有生以來最想聽到的消息。

    這小姐,真真是個好人啊,張小花差點就想沖入內院,向小姐頂禮膜拜,不過想想內院的複雜,萬一跑丟了,還不被人當偷窺狂給趕出來?這才熄了心思。總之對歐燕的那個感激不能用言語表達,瞬間就把這素未謀面,也不知道姓名的小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跟大嫂劉倩放在同一個等級了。

    這一整天張小花都是在焦急的等待和興奮中度過的,甚至在藥田中有幾次還差點出錯,這才讓張小花曆立時警覺,這小小的開始自己怎麼就能忘乎所以?淡定啊淡定,張小花一邊警告自己一邊努力的勞作,還不時抬頭看天,今日這太陽咋就走的這麼慢呢?

    煎熬中,那夕陽終於西落,遠處傳來田重喜的叫喊聲,張小花立馬就沖出了藥田,早把那淡定甩在了屁股後面,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張小花還差得遠啊。

    張小花匆匆吃完晚飯,早早的就來到了外門,月色如水,張小花的心情卻是沸騰的開水,那個激動啊,念叨多時的願望終於就要實現,誰還能靜的下來,可這何天舒怎麼還不來?剛才吃飯的時候,看他差不多也快吃完了啊,平時也都是早早就吃完出來的,這會兒怎麼就這麼慢的?

    張小花在月下走來走去,焦急的等著。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聽到有腳步聲從院子裏傳來,張小花趕緊迎了上去,果然是何天舒,張小花高興的說:“何隊長,您來了。”

    何天舒看看小花,板著臉說:“小花,雖然我教你武功,但我不是你真正的師父,何隊長也僅僅是一種稱呼,你懂嗎?”

    張小花茫然的點點頭,何天舒又說:“雖然我不是你真正的師父,但我會盡我所學的教你,就看你能學多少了。”

    張小花又是點點頭,何天舒接著說:“那我今天先告訴你第一句話,那就是習武要平心靜氣的練習,忌諱心浮氣躁,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能安心習武?”

    張小花一聽,立刻明白了許多,是啊,自己今天都成什麼了,完全被這個喜訊給沖昏了頭腦,他立刻收躡心神,平靜的對何天舒說:“多謝,何隊長教我。”

    這時,何天舒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這樣就好,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也都要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才好,你跟我過來。”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3:2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七十九章 馬步

       


    第七十九章 馬步

    何天舒將張小花帶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問:“小花,聽說你以前沒有學過武功吧。”

    張小花點點頭說:“是的,從來都沒有學過。”

    何天舒又問:“你的力氣挺大的吧。”

    張小花依舊點頭說:“是的,以前沒覺得,自從過年開始感覺力氣是越來越大了,前段時間在蓮花鏢局舉起的那個石鎖,聽人說是五百斤的。”

    何天舒說:“那好,你使勁沖我打一拳,試試。”

    張小花想了想,問:“使全身的力氣嗎?”

    何天舒說:“是的,沒關係,你用力打吧,別怕我受傷。”

    張小花說:“那好吧,您留神了。”

    說完,張小花深吸一口氣,運足全身的力氣,舉起右拳就向何天舒的身上打來,何天舒看著拳頭的來勢,也舉了右掌相應,不過也僅僅提起了二成的力道,以為綽綽有餘。

    等兩人拳掌相碰,何天舒才知道自己錯了,立刻又提起了三成的力道,才堪堪接下張小花的這一拳,身形微微一晃,右手的胳膊震的酸麻,心中暗道:“這小花手上果然有五百斤的力道,天生神力啊。”

    張小花的驚駭就更甚了,想:“我的乖乖,何隊長也太厲害了,我這拳打過去,他竟然連身體僅僅一晃,這會不會武功,差別也太大了,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學武功。”

    何天舒右臂酸麻,有些抬不起來,有心用左手揉揉,活動活動,可是,看著張小花崇拜的眼神,卻有些不好意思去做,只好暗自皺皺眉頭,誇獎張小花:“不錯,小花,你的力氣還真不小。”

    然後拍拍張小花的肩膀,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一下肩膀,說:“現在我就正式開始交你武功。”

    張小花興奮的點點頭,說:“謝謝,何隊長。”

    何天舒笑笑,然後,紮了個馬步,說:“看好我的姿勢,跟我學,這叫馬步。來,你也紮一個。”

    張小花仔細的看看何天舒的姿勢,也依葫蘆畫瓢紮了馬步在那裏。何天舒站起來,指點了張小花的幾處錯誤,就說:“好,紮的不錯,就這麼紮著,以後每天早晚都紮馬步一個時辰,今天你先紮著,我待會兒過來看。”

    說完,拍拍屁股,走了。

    張小花那個一頭的霧水啊,心裏不停的叫著,習武,習武,我要習武,我要打拳,怎麼讓我擺這個姿勢,你就跑了呢?

    且說何天舒安步走過外門,回頭看看遠處紮著馬步的張小花,一個箭步就跳進牆邊的陰影中,使勁的甩著胳膊,嘴裏還吸著冷氣,暗道:“這小子,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看這勁勢不止五百斤呀,唉,大意,大意,差點出醜,古人雲:陰溝裏也能翻船。真是真知灼見,下次要小心再小心,哎呀,什麼小心,下次絕不給他這個機會,我得想辦法揍這小子才行,先讓他這麼站著吧,也殺殺他的威風,讓他站個腰酸腿痛。”

    心有餘悸的探個腦袋,看看張小花,這才抖擻精神,走回自己的小屋。

    燈下,看著自己手掌的下部那一點的淤青,何天舒不禁有些愕然,拿了點藥酒慢慢的揉搓,同時也暗自思考,說實在,當時聽歐小姐跟自己說的時候,心裏很是不在意的,這張小花自己從他來到第一天就見過的,是個憨厚的好孩子,沒見過世面,被莊內的小廝戲弄,自己也看在心裏,同情不免是有的,不過那都是人之常情,而且在他看來張小花是莊內的小廝,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同情一下即可,自己可沒有管閒事的優良作風。教一個小廝習武,雖然在浣溪山莊沒有先例,不過莊主說了,自己隨便做做就是了,表面的功夫誰不會?指點一下拳腳,任何人都會有好為人師的虛榮心,沒什麼不行的。可是,歐燕似乎看出來自己的這點心思,也沒有明說,只是告訴自己,這張小花單臂有五百斤的力氣,想到那時自己不以為然的神情,何天舒不禁為自己的傲慢而有些慚愧,雖然道聼塗説是不對,自己這個井底之蛙的想當然,也是不可取的。

    所以,經過考慮,何天舒臨時取消了直接教張小花拳腳的念頭,而是讓他先紮馬步,打好學武的基礎,想必這也是歐莊主的真實心思吧,否則直接讓自己找一個手下教授即可,何必讓自己親自出手?

    看看時辰,何天舒準備起身,去看看張小花可憐的樣子,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紮馬步,那個狼狽,現在想來都是後怕的,他剛起身,一轉念,又坐了下來,揉揉自己已經無事的手掌,嘿嘿,笑著,讓張小花再紮會兒吧,竟然敢讓自己出醜?不出口氣,如何當他的師父?

    卻也不想想,是誰讓人家使全身的力氣,自己托大,僅用五層氣力。

    又過了一袋煙的時間,何天舒自己都有些羞愧了,算了,趕緊去吧,人家孩子第一次習武,別一次就被自己打消了積極性,張小花要是不學了,自己也無法向鷗莊主交代的。

    等何天舒快步走到張小花紮馬步的地方,眼前的情況卻讓何天舒大吃一驚,張小花並沒有像他想像的樣子,一灘泥一樣的躺在地上,也沒有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裏東倒西歪,等著他這個救世主來搭救。

    張小花那馬步紮的穩穩的,一如他剛離開的樣子。

    何天舒心裏不禁一陣的偷樂,這小子,怎麼跟自己第一次紮馬步一樣,偷懶都不會好好的偷,哪有紮這麼長時間沒有一點腿酸腰酸的呀,怎麼也得給自己個面子,擺個頹廢的樣子啊?

    不過想想自己當年,再想想自己的師父,何天舒也沒有挑明張小花偷懶的意思了。

    張小花聽得何天舒回來,回頭關心的問:“何隊長,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是不是晚上的菜有問題,吃壞了肚子?”

    然後,又自顧自的說:“這浣溪山莊哪點都好,就是茅廁太少,每天如廁都得排隊,那天得讓渝老給莊主提點合理性建議,也改善一下咱們的生活環境,也能提高咱們的幹活積極性嘛。”

    然後,張小花似乎想起什麼似地,神秘兮兮的對何天舒說:“對了,何隊長,下次如果遇到這個問題,你就去田裏解決得了,別傻傻的排在哪里,俺在家裏的時候都是這麼做的,天色這麼黑,沒人看到的,況且,那東西對莊稼不也有好處?這麼做,也是給山莊做貢獻嘛。”

    “咣當”,何天舒倒在地上,張小花趕緊問:“何隊長,何隊長,怎麼回事啊?”

    看張小花的樣子是極想過來扶何天舒起來的,不過,沒有何天舒的吩咐,他還是紮著馬步,不敢起身。

    何天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沒好氣的說:“沒事,踩著狗屎了。”

    張小花恍然道:“哦,這樣啊,這狗也是的,好好的,怎麼就不知道把狗屎拉到田裏面啊,也省得人手揀了,對了,何隊長,你剛才那個姿勢好帥,什麼時候能教我呀?”

    何天舒笑著說:“沒問題,這個叫鯉魚打挺,會有一天讓你學的。”

    張小花愕然:“我說的是您剛才摔倒的姿勢,那叫鯉魚打挺?名字還真不是一般的怪。”

    何天舒也是愕然。

    何天舒走到張小花跟前,上下左右,由前到後,仔細的看看,笑著對他說:“小花啊,你的記憶力不錯啊,剛才偷懶這麼久,重新紮的姿勢居然跟我走的一模一樣,不錯,天降英才呀。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早晨我們繼續。”

    說完,不等張小花說話,轉身走了,邊走邊打哈欠。

    張小花聽了,趕緊起身,委屈的說:“何隊長,我沒偷懶的,我真的沒有。”

    何天舒心想,這小子,回答都跟我當年回答的一樣帥,可造之才啊,也不轉身,問道:“那你的腿酸嗎?這會兒還能走路嗎?”

    說完,加快腳步,一溜煙回了小屋,邊走邊想:“這為人師的滋味還真過癮,當年師父是不是就這樣心裏一邊笑著,一邊回的房間?留下自己紅著臉,慢慢的溜回自己的小屋,想想自己當年偷懶被戳穿,害羞的都不敢抬頭,唯恐被師父看見,等回了小屋,才長出口氣,現在想來師父早就發現的,只是沒有懲罰自己罷了,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奮發圖強,出人頭地的,嗯,看來自己今天做的沒錯,明日清晨張小花肯定會如自己當年般,勤奮努力,不再偷懶的。”

    不過,何天舒卻沒有聽到張小花跟自己當年不同的回答:“腿酸?我沒腿酸啊,何隊長,我一點不累的,當然能走路的,哎,何隊長,您別跑啊,不是說要教我習武嗎?快叫我打拳啊,我真的不累,還能打拳的。”

    可惜,何天舒並沒有聽到,在張小花的讚歎“好帥的輕功”中,溜回了小屋,只留下張小花納悶的走回自己的小屋,繼續他晚上與臭腳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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