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36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0:4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章 劍法

       


    第一百一十章 劍法

    張小花帶著喜悅走向飯廳,這個清晨的收穫是巨大的,也是他練拳法以來最充實,最為重要的一個早晨。

    一切都昭示著美好的未來,只缺那最後的東風。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張小花的眼前,他嚇了一跳,趕緊止住腳步,等看清楚,才心有餘悸拍拍心口,道:“渝老,您老人家的輕功厲害,也不至於這樣在我面前炫耀吧,古人雲的好,人嚇人,嚇死人的,這麼神出鬼沒的,好在我心臟很堅強。”

    渝老闆著臉說:“你那個亂七八糟的拳法練的如何了?”

    張小花一愣,大聲嚷道:“渝老,這是我的隱私,你怎麼好偷窺呢?您要是想看,可以跟我說,您不說我怎麼知道您要看呢?您這麼不說就偷偷的看,可是很傷我的心呀,我要到莊主那裏控告你的。”

    渝老撇撇嘴,說:“就你那些錯誤百出的招式,放到我的面前我都懶得去看,還偷窺呢,我才沒那個閒工夫呢。”

    張小花笑著說:“您沒看,怎麼知道我在練拳法呢?還知道是亂七八糟?”

    渝老說:“就你那樣天天躲在樹下練拳,誰看不見似地?都只知道你記不住整套的拳法,不過不好意思說你罷了,你以為我沒長耳朵?”

    張小花有些臉紅了,本想把自己的進展跟渝老說一下,不過,自己做的是否正確,明天是否還能記得這些拳法,都還是未知,所以,他心裏告訴自己:“我忍,還不行?”

    然後,抬頭問渝老:“您就當我活動筋骨吧,也得鼓勵我才對,沒來由的打擊我的積極性?得了,您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再不說,飯廳的飯可就被聶小二他們吃光了。”

    渝老白了張小花一眼說:“也沒什麼事,我就是跟你說聲,晚上在你練拳的樹下等我,我有事情找你。”

    張小花一耷拉腦袋,道:“渝老,被你打敗了,您不說,我晚上就不去了嗎?還用您特意告訴我?”

    渝老奸計得逞般,說:“我特意告訴你,是想讓你重視一下,做好心理準備。其次呢,是今天早上有道菜是五花肉,據說做的很好吃,聶小二說每次你都跟他搶,剛才他看到我,讓我告訴你,稍微晚點去,等他吃完了,再放你進去,估計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去吧。”

    張小花看著渝老為老不尊的樣子,惡狠狠的說:“渝老,你狠。”

    說完,一溜煙竄向飯廳,好似有條狗在後面追。

    晚上,張小花依言在樹下等待,渝老也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於是他就不慌不忙的練起自己的那套拳法,一板一眼倒也煞有介事,等他斷斷續續的耍完,就聽到旁邊有人叫好聲,抬眼一看,正是渝老。

    渝老贊許的說:“張小花,看你居然有幾分小聰明,這些亂糟糟的招式居然被你練的有模有樣,跟一套真的拳法,差不多呀,看來我得另眼相看了。”

    張小花不好意思的說:“渝老,我也沒辦法,您早上也說的,我真得記不住整套拳法,只好自己琢磨,總比沒有拳法可練的好。”

    渝老點頭說:“你這一心向武的決心真的很好,這世間成功的路有千萬條,只要能找准一條,堅持下去,即使是沒有結果,自己總也不會後悔,有朝一日,回首往昔,自己也能自豪的安慰自己,我是努力了。”

    張小花謝道:“多謝渝老指點,我自己會努力的。”

    渝老又問:“張小花,你這個拳法,好像斷斷續續的,練起來不能一氣呵成,就像一句話不能說完,中間要停頓似地。雖說比試並不是要講究套路,可不連貫的拳法會讓你的招式不能練習到最佳的效果。”

    張小花苦笑著說:“渝老,聽說武功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的,我這斷斷續續的招式也許就是向無招進化呢。”

    渝老笑道:“無招的境界,我可不知道,那是傳說中的境界,這個江湖也許只有頂尖的那幾個有?或許這只是個傳說。”

    張小花趁機問:“渝老,你那裏有沒有拳譜?我想看看,能借我嗎?”

    渝老一愣,道:“拳譜?有啊,怎麼你會看拳譜?不可能啊,你不是不識字嗎?”

    張小花說:“渝老,您也太小看人了,以前我是不識字,可不代表我現在或者以後不認識字呀?”

    渝老想了想,說:“對了,上次我到你屋去的時候,你正在看書,不是你小子趁著養傷的時候,學會認字了吧。”

    張小花笑著說:“渝老英明。”

    渝老笑道:“可是拳譜跟認字不同的,會認字未必就能讀懂拳譜的。”

    張小花說:“這個渝老放心,我在蓮花鏢局看過他們收藏的拳譜。應該能看懂的。”

    渝老說:“那好吧,有時間你就到我的房裏來吧,我給你找拳譜看。”

    張小花笑道:“那就多謝渝老了。”

    隨即,問:“對了,渝老,今晚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渝老看看天邊的圓月,一種懷念的口吻,說:“沒有置身江湖,幻想江湖的絢爛,一旦深入江湖,歲月催人老啊,知道嗎,張小花,有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你一腳踏入這個江湖,不過你是否願意,那江湖的風浪就會吹了你,讓你不得已的隨波逐流。”

    張小花不解道:“渝老,跟我說這幹嘛,我還沒想到入這個江湖呢。”

    渝老看著張小花,認真的說:“張小花,只要你想著習武,想學拳法武功,那就必然要沾染江湖,這個你是躲避不了的,雖然你還小,可,你似乎已經選了這個道路,除非,你現在就放棄習武,一心在這個山莊種種田,耕耕地。”

    張小花搖頭,說;“我習武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江湖的熱血,我雖然很是羡慕,可就我這兩把刷子,還早得很。對了,您不會今天就給我講這個江湖吧。”

    渝老說:“你不要著急,張小花,我告訴你江湖的兇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堅持要習武,就要有身入江湖的覺悟,而在江湖中生存,最重要的是有保命的手段。”

    張小花依舊不解。

    渝老歎口氣,說:“其實,說這麼多,還有一個心思就是,讓你知道江湖的險惡,打消你習武的念頭。你右手傷勢的嚴重,你似乎還不真的明白。”

    張小花著急問:“有多嚴重呀,渝老,大夫不是說還可以練拳嗎?”

    渝老說:“大夫也並沒有騙你,練拳是可以的,但其實你這個右手是已經廢掉了,不太可能真正的跟人比試。”

    張小花大驚,說:“這是怎麼回事?渝老,您一定要跟我說明白。”

    於是,渝老就把張小花的傷勢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張小花臉色灰白,他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以為骨頭長好就是了,不會跟以前有什麼區別的,而如今聽渝老這麼說,才知道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既然自己的拳頭無法有效的打擊別人,那自然就是廢掉的,那練拳法又有什麼用?

    看到張小花的神情有異,渝老沒接著說話,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等張小花的情緒稍稍平伏,又問:“那,你現在還想習武嗎?”

    張小花依舊點頭,眼光堅定,說:“習武,為什麼不呢?您剛才不是說,找到自己的道路,就要一直走到底,就算沒有結果,也不會後悔,我的右手廢掉,可還有左手,就算是用左手,我也一樣能練好拳法,一樣能保護我的家人。”

    渝老不出所料的神情,說:“你這孩子,還真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主兒。我今天來有兩個目的,剛才已經說一個了,既然你不想放棄習武,那我還有第二個建議,你是否願意聽聽?”

    張小花吸了一下嘴唇,說:“當然願意的,渝老,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渝老欣慰的說:“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哪里打動我了,竟讓我怎麼看你都順眼。”

    隨即,接著說:“其實在江湖中混日子,能救命的不僅僅是拳頭。更多的人是用兵器的,比如,刀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現如今你的拳頭廢了,還可以練兵器的。”

    張小花眼睛一亮,說:“對呀,渝老,您還真厲害,這個都知道。”

    渝老苦笑道:“這只是江湖的常識而已,只有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不懂罷了,不要這麼仰慕我,會讓我慚愧的。”

    張小花笑道:“沒辦法,我只能仰視您了,不過,您覺得我應該練什麼兵器呢?”

    渝老說:“其實練什麼兵器都是可以的,只要能練精即可,雖說,江湖有雲,‘槍為百兵之王’,‘百練棍千練刀萬練劍’之類的傳言,可個人的資質和機會不同,也未必都是練一種兵器的。你右手這種情況,練棍法是最好的。”

    張小花皺眉:“棍法?沒見過人練呀,渝老,我去哪里找人教呢?”

    渝老樂了,說:“就你這個資質,就你這個右手,怎麼會有人教你棍法?想也別想?”

    張小花發愁道:“那麼簡單的棍法都沒人教,您講這麼多有什麼用?”

    渝老等了片刻,說:“我不會棍法。”

    張小花撇撇嘴,說:“你都不會棍法,還怎麼教我?”

    渝老又說:“本門的武功在沒有收徒的情況下是不會外傳的。”

    張小花喜出望外,道:“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說完,就要叩頭施禮。

    卻被渝老單臂托住,說:“拉倒吧,就你這個資質,讓我教你,還不得把我給氣死。還是省省吧,讓我多活幾年。”

    等張小花站穩,接著說:“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但很是恰巧,我還會一招劍法,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學到的,倒可以考慮傳你。”

    張小花極度喜悅道:“真的,渝老,您可以教我劍法。”

    渝老笑道:“這招劍法不是我師門秘傳,我自然有決定權,可以教你的。”

    張小花說:“那,就多謝渝老了,咦~,怎麼就一招劍法?你不能多教幾招?不要對我太過吝嗇了吧。”

    渝老哭笑不得,說:“張小花呀,你太缺乏江湖基礎,什麼時候我得好好給你啟蒙一下。這劍法不同於拳法,拳法是一套完整的,內含進攻和防守的招收,一整套的連續,可以強身健體,甚至有些拳法還是修煉內功的輔助方法,而劍法固然大部分都是成套的,可以從頭到尾如拳法般耍將出來,可也有一招,一招的劍法。”

    張小花不解道:“一招,該怎麼耍呢?總不成跟我練的拳法般,擺個姿勢在那裏吧。”

    渝老解釋道:“兵器之間的比試,講究一招制敵,若是用劍拼了半天才分出上下,那是落了下乘。高手之間比試劍法,不動則已,一動必分輸贏。”

    張小花吐吐舌頭,說:“那渝老這僅僅一招的劍法,是否就是上乘?”

    渝老含笑道:“上乘與否,都是看使劍的人,若是我使出來便是殺人的劍法,而你使出來也許就是供人觀看的。”

    不過,張小花還是問;“我怎麼也不明白,就是一個劍招,怎麼就能練呢?”

    渝老說:“這個劍法是否是一套的,或者是否還有別的招式,我卻不知,我當時只是練會了僅僅一招十九種變化。”

    張小花瞠目結舌了,說:“一招?十九種變化?”

    渝老笑眯眯的說:“是啊,就是這一招,就有十九種的變化,皆是進攻的招法。想必,還有其他防禦的變化或者招式吧,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張小花又問:“那,渝老,我想問問,劍法是否還有一點跟拳法不同?就是一招劍法中一般都會含著不同的幾種變化吧。”

    渝老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通常的劍法都是這樣的。”

    張小花這才明白,為何自己能看懂拳譜,而看不懂劍譜,原來兩者的招式上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呀。

    想到能學到更為高深的劍法,張小花更為熱切,說:“渝老,那您現在就教我吧。”

    渝老說:“今天晚上我只是先跟你說一下,具體要等白天才能教的,夜晚你是看不清楚劍招變化的細微不同,不好學習的。”

    張小花又說:“那,渝老,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這個劍招的威力呢?”

    渝老沉思片刻,驀然單手從劍鞘中抽出長劍,一個詭秘的角度,刺向張小花的喉嚨,雖然張小花能感覺到這個劍勢和方位,但自己的身體反應卻沒有那麼快,還沒等張小花動一下,那劍尖已經頂在他的下頜,張小花也不理睬,一拳砸向長劍,只見那長劍僅僅一縮,閃電般換一個角度,停在他的眼前。

    張小花看著停在他眼前的劍尖,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這種詭秘的劍法,實在是太厲害了。

    渝老見張小花不動了,這才收起長劍,重新入鞘。

    說:“如何?張小花,這招好行?”

    張小花沒好氣的說:“對付我這個菜鳥當然行,就是不知道別人如何?比如何隊長。”

    渝老傲然道:“在這招劍法面前,你跟何天舒都是一樣的。”

    張小花更加的滿眼星星,想趕快把這麼厲害的東西學到手,可渝老還是不著急,說:“我既然答應你,巴巴地來找你,自然會把劍招傳授給你的。不過,你得答應我兩件事情。”

    張小花說:“您請講,就算是給您洗十年的襪子,我也願意。”

    渝老說:“這第一件就是,我傳你劍法的事情,不得告訴別人,就算是別人知道你會這招劍法,也不能說是我教授你的。”

    張小花不解,卻也不多問,只是說:“那就是說,何隊長,還有我二哥也不能說啦。”

    渝老點頭。

    張小花又說:“那,這劍招,是否能傳給我二哥呢?”

    渝老想了想,說:“這個劍招太過犀利,若是傳遍廣泛,會在武林掀起風浪,還是不傳的好。”

    張小花答應了。

    渝老接著說:“這第二件就是,這招劍法施展出來,有去無回,必然見血,有傷天和,我希望你在輕易之間不要施展,不到生命攸關的時刻,也不要施展,明白嗎?”

    張小花若有所思,渝老見他明白了,就說:“想必你現在也是明白了,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劍法,我今日教你,就是想讓你保命而已,並沒想著讓你發揚光大的,希望你能不負我的苦心,劍上不要多沾染無辜的鮮血。”

    張小花誠懇的施禮道:“渝老,您的心思我明白了,我一定會謹記您今夜所說的話,不會傷及無辜的。”

    渝老笑著說:“其實以你的心性,我也是放心的,看你這段時間從早到晚,操勞之余還潛心習武,雖說資質不好,但能不畏艱苦,孜孜不倦,想必以後會有出息的。這劍招能讓你學會,也算是明珠不用蒙塵了,不過,若是以後到了江湖,還是要多長些心眼,不要太過熱血衝動,因為眼見未必屬實的。”

    張小花一臉的不解,眼見未必屬實?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0:5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劍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劍招

    次日清晨,張小花依舊來到樹下,渝老還沒有來動,張小花拿樁站定,起手打了自己那套不全的拳法,因為知道渝老會教自己劍法,所以對於自己是否會忘記這套拳法,張小花已經不似以前那般的在意,有好似一個頑童很是在意自己心愛的玩具,突然大人又給了一個更為好玩的,那頑童對以前玩具的惦記就淡了一般,即便是丟失了,也不會像以前般哭鬧。

    雖說有了這般的心思,但當張小花把昨晚已經練會的拳法完完整整的打了一遍,他的心裏還是一陣的激動,畢竟根據自己的經驗,這套殘缺的拳法,經過自己那強悍的記憶力一整夜的考驗,現在猶自能練出來,想必以後是不會忘記的,張小花幾乎要仰天長嘯,天可憐見,我張小花終於可以練整套缺一點的拳法了!

    而且,馬上就有個冤大頭來教自己,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的劍法,這好運氣,很真沒法說,難道是自己十幾年好人品的集中爆發?

    他不由抬頭,看看那冉冉升起的朝陽,深吸一口清涼的空氣,這,真是鄉下少年張小花的幸福生活呀。

    正陶醉間,一個人影掠過,張小花眉角一樣,雖說看不清楚,但還是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應是渝老無疑。

    果然,那人影還未到,渝老的聲音就先到了,說:“張小花,你早就到了?”

    張小花恭敬的說:“是的,渝老,已經練了一套拳法。”

    渝老說:“嘿嘿,你起得倒是挺早,看來是個能吃苦的人,我的眼光沒錯。”

    張小花暗自嘀咕:“我可不是不想睡覺,天可憐見,太陽一升起,我就要醒,再睡也是不行的,你以為我不想多睡會兒呀。”

    渝老自然是聽不到張小花的腹誹,接著說:“其實,雖然你來的早,但是出於禮貌起見,你應該對我說‘渝老,我也剛到’,才對,這樣也讓我感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會為別人考慮,這個在你以後約會小姑娘的時候,也能用到,你要記住了。”

    張小花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不過還是牢牢的記在心裏。

    渝老對張小花的態度很是滿意,說:“好了,就不多說了,過來,咱們到那邊去,我這劍法非凡異常,可不要讓何天舒他們偷學了去。”

    說完,帶著張小花轉了幾個彎,來到裏面的一顆樹後,想必何天舒即使想看到他們,那眼光也要轉幾個彎的。

    待兩人站定,渝老嚴肅的說:“張小花,昨晚我已經將這劍法的利害關係跟你講了一遍,你可否記清?”

    張小花也收起別的念頭,跟著說:“是的,渝老,我已經記住了,以後一定按照您說的做。”

    渝老接著說:“這劍法是我得自一張破損的羊皮,劍法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就叫它無名劍招吧。其實,單純的劍招跟單純的拳法一般,在浩大的內力面前也都是不堪一擊的,可劍招畢竟有劍作為媒介,如果利用得當,巧妙的劍法也許能攻破內力的防禦。而這招劍法也不同於其他劍法,它有自己的一套口訣,可以驅動你的內力,輔助長劍和身形,達到最佳的出劍時機。”

    聽到這裏,張小花插嘴道:“可是,渝老,我不會內力呀。”

    渝老皺了眉,說:“我說話的時候,不要這麼插嘴,容易打擾我的思路,我要是忘記一句話兩句話的,以後你練功走火入魔,可不要怪我。”

    張小花捂著嘴,使勁的點頭,示意明白。

    然後,渝老搖頭晃腦的念出了膾炙人口的劍訣:“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張小花一聽,真的好高深呀,怎麼自己都聽不懂的,可是這第一句都聽不懂,以後的一些劍訣該如何修煉呢?不由地大急,左手捂著嘴,右手使勁擺著,渝老見狀,皺眉說:“張小花,又有什麼事情?”

    張小花放開左手,深吸一口氣問道:“渝老,什麼叫引刀自宮?”

    渝老一愣,道:“幹嘛要引刀自宮呀?”

    張小花也楞了,說:“你剛才劍訣的第一句不是‘欲練神功,引刀自宮’嗎?”

    渝老一聽,老臉一紅,拍拍額頭,訕訕說:“失誤,失誤,這個武俠小說看多了,現實跟虛幻重合,剛才說的那句不是啊,我重新說。”

    於是,渝老又認真的把那拗口的劍訣念了一遍,倒也不多,幾十字而已,但是張小花卻是怎麼都聽不懂。

    渝老也不做解釋,只是讓張小花牢牢記住而已。

    張小花有了前車之鑒,那裏還敢萬分相信?讓渝老連接念了三遍,等自己記住後,又是當著渝老的面,念了好幾遍,看到渝老不停的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渝老就抽出自己的長劍,擺出劍式,給張小花講解第一個變化。

    世間事情,但凡別人做時看著容易,自己做的時候,卻是難的。這劍招的變化,渝老講解兩遍,張小花已然明瞭,可是等他拿起樹枝,自己施展之時,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渝老的要求。

    如此幾遍,渝老卻是煩了,看看天色說:“張小花,今日就到這裏吧,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揣摩一下劍招的變化,那個劍訣也是要時時背誦的,一定要記得牢靠。”

    張小花為難的問:“劍招的變化我是知道,我自然會勤加練習,可這劍訣我一點都不懂呀。”

    渝老不以為然,說:“劍訣乃是劍招變化的總綱,等你稍稍領悟了劍招,我再細細給你解釋。這個總綱跟內力的運用有關,如今你是沒有內力的,說的多了,反倒不妙。你只好好的記熟吧。”

    張小花這才明白,點頭答應。

    隨後,張小花又問:“渝老,您昨天答應讓我去借您的拳譜,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呀?”

    渝老想了一下,說:“等你把這第一個變化領悟了再說吧,看拳譜畢竟是要分心的,你初次接觸劍法,還是等有了進展,再說吧。”

    張小花想想也很有道理,況且,這拳法的完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己都等了好幾個月,也不急在一時了。

    於是張小花這一整天,不停的在腦海溫習那個劍訣,一有時間就思索這個招式的變化,有空呆在屋裏的時候,也是拿了樹枝,不停的比劃,但,始終不能圓滿的施展出來。

    其實,這不僅是張小花第一次接觸劍法,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個東西,而且他的右手本就受傷,各個手指還不能如正常般靈活,力道和角度均不能很好的掌握,這才讓他很難賣出這劍法的第一步。

    等晚飯後,趁著暮色,渝老又緩慢的施展了一遍劍招的變化,並仔細的講解了注意的事項,和施展時候的技巧,張小花聽得很是仔細,結合了自己白天的思考,施展起來,倒也有點模樣,不過,渝老依然是搖頭的。

    張小花又練了片刻,總也沒有進展,難免有些灰心,看著自己的右手,心想:“難道這右手真的是廢掉了?看渝老的意思,這招變化似乎不是太難的,自己怎麼就練的不好呢?”

    隨即,他眼睛一亮,問道:“渝老,你看,我右手有些不靈活,我能不能用左手施展呢?”

    渝老並沒有如他期望般點頭,而是靜靜的說:“張小花,你是不是遇到一些困難,就想繞開這個困難?若是這般,劍招不學也罷,何必要吃這個苦?”

    張小花爭辯道:“沒有的,渝老,我只是覺得右手握著樹枝,極為不靈活,無法掌握樹枝的力度和方位。這才想到左手的。”

    渝老笑道:“其實你考慮的問題,我早就想過,只不過這江湖中的劍法,大多都是右手劍,極少有左手使劍的,這劍法也都是用右手為例記載的,我得到的劍譜也是如此,而且,這左右手的經脈也是不大相同,劍訣中內力的運行寫得也都是右手,我自然無法直接用劍譜教你右手的。況且,你看我哪里來的左臂?沒有左臂,自然無法通過對右手劍的修煉,將右手劍改為左手劍呀。”

    看張小花不語的樣子,渝老繼續說:“所以,這左手劍,我是教你不得的。其實,我教你劍法,還存了另一重的心思。”

    張小花不解,問道:“還有?”

    渝老鄭重的點頭,說:“這劍法的練習,最是考究手掌和手腕,你這右手已然受傷,若是不好好的訓練,未必能恢復的,我傳你這劍法就是存了這個念頭,讓你勤加鍛煉右手,等你練的時間長了,也許老天開眼,能讓你的右手恢復如初呢?若是,你現在就知難而退的話,估計你不僅在劍法上不會有建樹,就是拳法,那也是不會成功的。”

    張小花這才明白,一躬到底,說:“渝老,謝謝您的好意,小子明白,這就好好的練習。”

    渝老笑道:“好了,不必惺惺作態的,能練好才算真本領。”

    張小花點頭,拿起樹枝,又是一遍一遍的練習,漸入佳境,就是渝老的離開,他都沒有注意到。

    正在張小花練習間,突然,樹枝跌落下來,張小花這才驚醒,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分外的疼痛,不僅是手腕酸痛,那五指更是如斷裂般的疼痛,張小花不禁心裏一凜,難道是傷口再次斷裂?

    只好站在那裏,不敢再練。

    只等過來良久,那疼痛才慢慢的減輕。

    張小花知道,傷口並沒有再次崩裂,不過對於手指的鍛煉,只能適可而止,今日則是過度了,以後要多加小心的,若每天都這麼過度,不僅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更多的可能就是手指的變形和骨頭的再次斷裂。

    既然不能練劍法,張小花又想起了自己的拳法,於是拿樁站定,將自己那一百單一招拳法,一一使將出來,雖說不是連貫,卻也打的甚是暢快淋漓的。

    打完拳法,眼見時辰不早,張小花就用左手拎著樹枝,慢慢地往回走。

    張小花邊走邊不停的甩著樹枝,突然,他心裏一動,雖說剛才渝老阻止了他嘗試左手劍,但渝老並沒有說不能使用左手劍,左右手的經脈雖說不同,可自己現在沒有內力,也談不上使用劍訣,那就說右手的劍招變化在左手也是可以施展的。渝老沒法教他左手劍,那是他沒有左手,無法體會右手的變化,而自己為何不能用左手施展右手的變化呢?

    張小花越想越是興奮,也越是覺得有可能,抬眼看看左右,又自己感覺一下,周圍並沒有人,於是就把燈籠放在一邊,自己拖住樹枝走到一邊,細細想著渝老的教授,用左手緩慢的施展起來。

    張小花的左手經過這幾個月的使用,雖說他不是天生的左撇子,但如今左手的靈活卻勝似左撇子,那渝老早晨的教授竟然在張小花左手的緩慢施展中,如流水般流暢的施展出來,第一遍還是有些笨拙和不太和諧,等收勢完,再接連的幾遍卻是越來越如行雲流水。

    這意外的發現讓張小花欣喜不已,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條練習劍法的道路,等他又練習幾遍,確認自己真的用左手練會了,這才拾起燈籠,回屋休息了。

    清晨醒來的張小花,本想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渝老的,可是,等他再次練習的時候,又出現了跟他練習拳法一樣的問題。

    那就是,他左手施展的劍招變化跟渝老教授的已經有所不同,很多地方都有了偏差,所幸的是,這次張小花居然沒有遺忘什麼。

    看著自己施展的面目全非的劍招,張小花默然,向渝老報喜的念頭被生生扼殺,算了吧,與其讓別人嘲笑,還不如自己偷樂吧。

    想著渝老也快來了,張小花也不再練習左手劍,只是活動了一下筋骨,正待打自己那一百單一招拳法,渝老卻是來了。

    渝老問起昨晚的練習,張小花如實說了自己右手的情況,張了張嘴,想把左手劍說出來,可最終也沒有。

    渝老聽了張小花的話,神情有些嚴肅,抓起張小花的右手,仔細的摸了一下,說:“嗯,這昨日你練習的有些過度,跟你的猜測相同,這右手是有些僵硬,今日暫且休息一下,白天你在好好的思考一下變化,晚間再練習吧。”

    說完,再次叮囑張小花白天不要再練習劍法,這才飄然而去,直奔飯廳吧。

    看到今天早晨不用練習劍法,張小花只好接著自己那拳法的練習,翻來覆去打了幾遍的一百單一招,越打越是順手,更是堅定了自己趕快補全這個拳法的念頭,很是期待等補全了拳法,自己從頭到尾打上一遍的感覺。

    練習完拳法,看看天色,離開飯似乎還有段時間,張小花不由就把心思放到左手劍上,說幹就幹,張小花身形隱到樹林間,左手持了樹枝,施展起自己記憶的劍招變化。

    一遍又一遍,施展的很是流暢,似乎有當天渝老施展的水準。正在張小花沉浸在左手劍的世界中,突然,張小花感覺到自己的左臂似乎有道暖流隨著劍招的變化,順著手臂流淌,張小花不由停了下來,仔細感覺時,卻不見了蹤跡。

    於是,張小花又緩緩的施展一遍,依舊沒有感覺,似乎是自己的錯覺,張小花又快速的施展一遍,依舊沒有,張小花搖搖頭,真的以為是自己感覺有誤。

    可是,當張小花又一次不停的施展劍法時,不經意的某一次,他又有了這個感覺,他才知道自己沒有錯,再好好的想想,似乎這個暖流的出現跟自己施展劍法的速度有些關係。

    正待他要嘗試不同的速度,找到那個暖流時,一聲叫喊打斷了他:“張小花,你在哪里?”

    張小花側耳一聽,正是聶小二的聲音,不由大惑,這廝怎麼突然出現?

    等他從樹林裏出來,方知,這太陽已經升上了三竿,人家都是準備去藥田幹活了,他還早飯都沒有吃呢。

    看著何天舒關切的眼神,張小花訕訕的說:“何隊長,這個,我在樹林中練……拳法,忘記時辰了。”

    何天舒說:“張小花,知道什麼是欲速則不達嗎?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你要學會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走,勤學苦練我是支持的,可是,不要身體的習武,我可不同意。這幾日你總是單獨一人躲在樹林那邊,還在練你那些拳法嗎?”

    張小花想了一下,說:“也算是吧。”

    何天舒笑著說:“我知道你練那幾招不全的拳法怕我們笑你,練就練吧,也要想著自己的身體,你這右手還沒有徹底的好,一定要注意休息,若是右手再被累壞了,就算是殘缺不全的拳法你也不能再練了。”

    張小花恭敬的說:“何隊長,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何天舒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知道就行,以後若是不怕羞,還是跟我們一起練吧,我們保證不笑你的。”

    張小花看看旁邊三人,忍俊不禁的笑容,還是說:“算了,何隊長,我還真自己練習吧。”

    何天舒說:“那好,隨便你了,早飯我讓聶小二帶來點放在你屋裏,趕快去吃了,到藥田幹活兒。”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0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變化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變化

    那淡淡的語氣,平常的幾個字,聽在張小花的耳朵中,讓他感到一陣的溫暖,雖說是很正常的一點關懷,可古人雲的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何天舒他們對張小花日常的點滴,跟以前張小花在青衣小帽間受的那些委屈一比,立刻就有了雲泥之別。也怪不得張小花心存感激呢。

    叮囑完張小花,何天舒他們就急匆匆的走了,藥田的日常耕作還是很好處理,其實沒有張小花也是無所謂的,只是那些是始終沒有發芽的種子,卻終究是何天舒心中的一座大山,一天不移除了一天都不得安生。

    張小花看他們走了,自己也趕緊回屋,屋裏的飯食雖然簡單,可張小花還是津津有味的吃完,也隨即出門,做自己的和尚,撞自己的鐘去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張小花就呆在自己的屋裏,拿了樹枝,小心的模擬早上找到的那種感覺,果然,等自己的速度不快不慢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暖流立刻就出現,張小花心裏有了明悟,雖說這個暖流出現的緣由還是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劍招的這個變化應該用這個速度施展出來,才是最好的!

    既然有了這個瞭解,張小花就不斷的用這個速度來施展這個劍招變化,那暖流也就不斷的出現,張小花這才發現,從自己施展劍招變化的開始,那暖流就從自己左肩某一個地方出來,隨著自己劍招變化的施展,順著自己的肩膀向手掌流動,直到劍招的變化施展完畢,那暖流流動到自己左手的樹枝上才消失。

    經過一個中午的練習,張小花終於將這個左手劍的招式變化銘記在心,劍招的速度也固定下來,達到了隨手一個劍招的變化施展,就能有暖流出現,這才停下手來。

    而晚上的練習則出乎張小花的意料,在渝老的督促下,張小花又一次用右手施展,本以為還會如前次般沒法成功的,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用左手劍那個速度練習,張小花右手也同樣一上手就固定在那個速度,居然能夠施展完成,雖說是堪堪完成,很多的地方有待改進,但畢竟張小花右手是剛剛傷癒的,應該是跟手指的不靈活有關吧。

    渝老也很是驚訝,早上看張小花來練的一般,自己想著根據他的資質,這劍招的變化,怎麼說也得再練幾天才能學會的,今日看來,自己是低估了他,渝老心裏很是開懷,又讓張小花練了一遍,看他是真的學會了,這才說:“張小花,想不到你還真這麼快就學會了,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不過,你也不必驕傲,我當日練這個劍招變化也就是半日而已,我的資質在江湖中是很一般的,如是換了一個天資聰慧的,估計看上兩遍也就會的。”

    張小花自然沒有任何的驕傲之情,立刻說:“渝老,你放心,我的資質我自己知道,這是我練習多遍的結果。”

    渝老甚是滿意,說:“其實人力有時而窮的,也不必太在意,盡力即可。你能把這第一招變化學會,想必是有許多艱辛在裏面的,我也知道。既然你已經學完第一個變化,我一會兒便教你第二個變化,不過,你現階段還是不要太勞累了受傷的骨頭,古人雲的好,欲速則不達,你務必是要記住的。”

    張小花聽到可以學習第二個變化,心裏很是高興,渝老的話倒也沒怎麼太在意。

    其實渝老本來是想早上傳授張小花劍招變化的,可今天晚上看到張小花學會了第一個變化,心裏高興,也就趁著月光如華,在樹林中演練起第二個變化,等張小花大致看了一遍,又詳細的講了,看到張小花眉頭見松,知道是悟了,這才又緩緩的施展一遍,讓張小花又仔細的看了,這才收手。

    雖說這劍招有十九種變化,但都是以這個劍招為基礎的,第一種變化最是難學,等學了第一種,其他的變化也都是極為相似的,再來學習自然是很容易的,所以渝老在第二個變化上教授的時間大大少於第一個變化。

    可惜渝老還是高估了張小花的領悟力,雖然張小花應知道該怎麼施展,或者說已經在心裏學會了,可樹枝在他的手裏就無論如何都不能舞動的符合渝老的要求。

    在渝老緊皺的眉頭中,張小花有些無奈的放下樹枝,畢竟是右手又開始作痛,不能捨本逐末,傷了根本,看著張小花的沮喪,渝老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說:“無妨,還是多在心裏琢磨吧,左右你這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休息一下,明日接著練習。”

    說完,自顧自就轉身離開。

    張小花見渝老走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凡是正常人都是不喜歡別人看扁的,就算是他知道自己資質不好,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這麼說,心中總是不服的,於是,他又拿起了樹枝,不過,這次他倒是學了乖,並不用右手施展,而是先用左手拿起,先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變化在左手的樣子,然後才使左手緩緩的舞動起來,如此這般幾次,變化記熟,才又覓著中午的感覺,按第一種變化的速度施展開來,果然,這次又是那暖流出現,如中午一般無二。

    張小花欣喜,知道自己找對了路子,於是借著月光,練了起來。

    等第二個變化學會了,又將第一個變化施展,如此反復,竟似渝老教授他的就是左手劍。

    一夜無話,次日,張小花依舊是先打了一套一百單一殘缺拳,又練了劍招的兩個變化,等待渝老的到來,可等了片刻,不見人來,張小花也就不再等待。

    張小花的右手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恢復,不再酸痛,就又拿起樹枝,如前般心裏念著劍招的變化,依著一定的速度施展起第二種變化,說也奇怪,昨夜無論如何都不能完成的變化,經過一夜的休息,今日清晨他就能堪堪的施展出來,雖說不能如行雲流水,但畢竟是學會了。

    張小花這才好似醒悟般,這劍招變化的學習,似乎是要先用左臂施展出來,自己真的學會了,這右手才能學會。可真是奇怪,難道是右手受傷的原因?

    而等晚間渝老再次考究張小花的學習進度,也是甚為奇怪的,不由老臉都有些紅的了,都說因材施教,自己似乎是教授的方法不對,也許自己真的不適合授徒吧,這麼簡單的一個變化,自己怎麼就說不清楚?還得讓張小花回去仔細考慮,自己體悟才能學會。

    於是,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張小花,這個……我教的是不是不好?”

    張小花愣了,說:“沒呀,渝老,您教的很好的。”

    渝老說:“唉,你就別說了,以前我就教過幾個徒弟,總也學不好,在江湖中也沒創出什麼名堂。如今就教你劍招的幾個變化,都讓你學不明白。”

    張小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有說:“渝老,只有您教我劍法,我很是感謝的,學不會是我資質不好,我記得跟我二哥說過,別人練一遍能學會,我就練十遍,二十遍,一百遍,直到學會為止。”

    渝老聽了,心裏很是贊同的,說:“你說的沒錯,江湖中人雖然不乏能人之輩,但畢竟那些都是鳳毛麟角的,像你我等人皆是平常人,自然要花比別人更多的心思,才能有好的成績,張小花,你做的很好。”

    隨後,渝老也不考慮是自己的教授方法問題,還是張小花的領悟問題,還如前幾日般,仔細的講解招式的變化,再緩緩演示,直到張小花覺得聽明白,自己就轉身撤人,留下張小花一個人在那裏練習,而次日早晨依舊不出現,讓張小花自己體會,到了次日的晚上才出現考察張小花的學習進度。

    如此這般,倒也迅速,張小花以每天一個變化的速度學習著,直到學會第十六個變化。

    第十七個變化的學習卻是出了問題。渝老教授後,張小花也記在心裏,左手也是能施展,但那暖流卻不出現,張小花以為是自己的速度有問題,又百般嘗試,可就是不能如前面的變化出現暖流,而張小花又嘗試用右手來施展,可怎麼都是施展不出來的,總是有些細節的東西處理不了。

    張小花又獨自練了兩日,還是不能學會第十七個變化,渝老想了想,斷定他是因為右手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如常人般靈活,這才無法施展的,於是又開始教授第十八個變化和第十九個變化。

    果然沒出渝老的預料,這最後的兩個變化,張小花也是學不會的,折騰了幾日,渝老就把張小花叫到樹林中,說:“張小花,這劍招的十九種變化,我已經都教給你了。其實你能學會十六種,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不瞞你說,我本來以為你能學會一半的,如今你已經大大超過預期。”

    張小花聽渝老這麼說,心裏有些酸酸,不過,情況確實如此,他也無法辯解半分。

    渝老接著說:“餘下的三招變化,你應該已經記熟了,等你的右手完全恢復,再試著繼續練習吧。其實,我傳你劍招的目的就是為了保命,如果你不招惹太過厲害的人物,相信這十六種變化應該能留下你的性命。另外,你現在學的至少變化的皮毛,並沒有太大的威力,那個劍訣你還是要勤加背誦,等你有一天學會了內力,配合劍訣,才能真正發揮這劍法的威力。”

    張小花不由問道:“那真正的威力是什麼樣子呢?”

    渝老笑著說:“你看。”

    說著,拿著劍使勁刺了眼前那顆大樹一劍,只見鋒利的劍鋒入木三分,隨後,渝老又提氣運功,施展劍招一劍刺去,就聽“刺”的一聲,那長劍深深刺入,竟似要穿透樹身一般。

    張小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渝老見張小花的樣子,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說:“看到了吧,張小花,不學會內力,就如井底之蛙,始終就是在一個小圈子,永遠無法理解內力的威力。就算你學了天下一等的劍法,可精妙的劍招始終只是個架子,沒有內力這個靈魂,永遠都不能說你是一等的高手。”

    看著張小花悵然若失的樣子,又說:“我知道你想學內功,不過,我卻不能傳你,希望你以後有機會能學會高深的內功心法吧。好了,我能教你的也就是這些,你好好的練習,希望這劍招能以後幫你一把吧。”

    說完,一拂袖,就要轉身離開。

    張小花不由張口叫道:“渝老。”

    渝老回頭問:“什麼事?”

    張小花張張嘴,過了片刻才說:“謝謝您,渝老。”

    渝老笑道:“不必了,張小花,好好的修煉吧,希望你能成功。”

    說完,飄然離去了。

    張小花看著渝老獨臂的身影,心裏很是感激,自己跟渝老非親非故,以前也不是常見面,居然蒙人家這麼大的恩情,傳授了一招劍法,雖然人家不太在意,可自己能不放在心裏?

    其實,剛才張小花叫著渝老是想告訴他自己左手劍的事情,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說起?那十六個變化在自己的左手有大部分已經面目全非,自己現在告訴渝老是想讓渝老知道自己並不是廢柴?自己能觸類旁通,左手也能用劍?不過,等他想到渝老用了內力劍招的威力後,又不想說了,自己的這點小聰明算什麼呀,還是不要拿出來賣弄吧。

    不過,那暖流是這麼回事,張小花還真想問問渝老。

    站了片刻,渝老已經遠了,張小花這才收躡心神,拿起那根樹枝,在樹林中耍將起來,劍招的幾個變化練完,心裏很是無趣,而且右手也是酸痛,就換了左手,左手使起劍招的變化,卻又不同,暖流在左臂流淌,甚是舒服,而這劍招的十六個變化經過張小花的變異後,竟也能連起來舞動一般,從第一種變化到第十六種變化,再加上步伐身法的變化,真如一套劍法般,練得張小花很是酣暢淋漓,不覺間就不停的練起來,進入一種很安靜的狀態,只想舞動左手的劍,仿佛這刻張小花就是為劍而生般,從第一種變化練到第十六種變化,接著又連上第一種變化,如此迴圈,也不知練了多久,直到張小花覺得胸中有股悶氣,欲吐出去,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宣洩的口子,隨著劍招的舞動,好像找到了目標,張小花一邊張口,長長舒口氣,將那悶氣呼出,一邊跟著劍招的變化,將左手中的樹枝向前刺出,左臂的暖流自然也跟著流動,眼見那樹枝就碰上了前面的大樹,就聽“啪”得一聲悶響,那樹枝竟刺入樹幹中,隨後,寸寸斷裂,掉在地上。

    張小花這才如夢方醒,呆呆的看著手中依舊握住的一截樹枝,再看看前面樹幹中插著的一截樹枝,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要是剛才渝老用力將長劍插入樹幹三分,張小花感覺如果用自己的力氣,將長劍插入也許能到五分的,但如渝老運內力那般,張小花當然是不能的,而將這細細的樹枝插入樹幹,張小花那是做夢都想不到的,自己算是個高手嗎?

    不過,等他走上前,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插入樹幹的樹枝,也沒怎麼用力就輕易的將它“拔”了出來,這才看到,樹幹上留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僅僅是一個坑而已,張小花不由的自嘲起來,看自己也是一個剛拿到幾十兩銀子的窮光蛋,以為知道是天下最富的人,卻不知這一點銀子在真正的富翁眼中就是個笑話,自己以為自己武功厲害,能把樹枝插入到樹幹中,現在看來,也不過僅僅就是一個小坑。

    搖搖頭,張小花隨手把手中那截樹枝扔掉。

    感覺天色已晚,就拎了燈籠,慢慢的走回屋去。

    只留下那個小小的坑留在樹幹上。

    可憐的張小花正在為自己的驕傲而懊悔時,他卻不知道,這次他可真的是妄自菲薄了。即便是渝老,在只用樹枝的情況下,也不敢說自己就能把樹枝插在樹幹上,留下一個坑,如是渝老看到張小花的這一“劍”,必然也是要掉眼珠的,可惜張小花剛才只是看到了長劍的鋒利,雖說也知道樹枝的“鈍”不容易插入樹幹,可是一貫的態度卻確定了他判斷的失誤,唉,古人雲的好,細節決定成敗呀。張小花,似乎還是很嫩的,他要走的路還很長。

    只是,走在路上的張小花可沒有這個覺悟,早就拋棄了剛才的喜悅,心裏在念叨著,這劍招已經從渝老那裏學了,拳譜什麼時候去渝老那裏拿才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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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三章 無睹

       


    第一百一十三章 無睹

    次日是個大雨的天氣,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已然是冷了。

    雨天的藥田倒是沒什麼活的,何天舒帶領聶小二他們到藥田那邊轉悠了一圈就回了。

    張小花惦記著自己的拳法,等何天舒回來,迫不及待地打聽到渝老住的地方,撐了雨傘就向後院走去。

    渝老住的地方離張小花他們的小院還有段距離,離飯廳倒是很近,張小花不由惡意的想,是不是因為渝老年紀大,走路不便,怕耽擱吃飯,才這麼安排的?

    這大雨天縱是渝老那般的武藝,也沒到雨中漫步滴水不沾的境界,所以他也是呆著屋裏,沒有出去,張小花敲敲門,就進到屋裏。

    渝老屋裏很是簡單,比張小花那個小屋還要整潔,只是多了幾個櫃子,張小花進屋時候渝老正坐在炕上盤膝打坐,見進屋的是張小花,這才慢悠悠的下了炕,看著張小花被雨點打濕的肩膀,說:“張小花,這麼大的雨,你不在屋裏呆著,思考那個劍招,跑到我這裏幹嘛?難道經過一夜的功夫,你又有進步?”

    張小花一聲苦笑道:“渝老,你以為我是五十年一出的天才呀,就那學會的十六個變化,就能讓我琢磨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練的了若指掌,更別說那其他的三種變化了,你看看我的手。”

    說著,舉起右手在渝老面前,手指彎曲的抓了幾下。

    接著說:“也許等我的右手完全能攥了拳,才能把剩餘三個變化的精髓學會吧。”

    渝老這時倒是安慰起張小花說:“你也不必放棄的,天將降大任於人,必先苦其心志,這也許是上天對你的考驗吧。”

    張小花不置可否,說:“這句話我倒是在書籍上讀過,也許吧。”

    然後,一皺眉,說:“渝老,你別把話題帶偏了,我今日是來找你借拳譜看的,你以前可是答應過的呀。”

    渝老單手一拍額頭,說:“看我這個記性,還真是老了,差點忘記了。不過,你學拳法……”

    張小花一笑,說:“渝老,是不是又要勸說我?”

    渝老默然。

    張小花說:“人這一生在世,總得有些追求,我來平陽城之前就是想習武的,若是因為手臂的傷勢而放棄,那豈不是顯得很草率?更況且,我這傷勢也是不大緊的,渝老您不是也只有一個右臂?您不一樣是個江湖中的高手?”

    渝老苦笑,說:“我就知道你會那我說這事兒的。其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不說我的武功在未受傷前,在江湖上也只是二流的角色,現在沒了左臂,功力更是打了折扣,不及頂峰的六成。而且,我是在武功大成之後才受的傷,雖然對武功有影響,卻沒有你這般嚴重,像你這樣,還沒有習武的時候就已然手掌出現如此大的問題,說實在話,練什麼武功都是難以大成的。就如一個人在未成年前家道中落,你如是讓他中興家業,必是千難萬難的,而如是在他創業成功後,家道破落,再讓他創業,自然是比前者簡單的多,甚至會破而後立,更加輝煌。”

    張小花聽著渝老的話,臉色陰沉的如同外邊的天空,等了會兒,才說:“可是,我終究是不甘的。”

    渝老歎口氣,說:“看你練拳的瘋狂,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這才教你的劍招,呵呵,隨你吧,拳譜在那邊的書架上,我許久沒看了。”

    張小花依言走到一個書架前,果然,在架子上擺了不少的書,仔細看看有拳譜,也有劍譜,收集倒也豐富,可是張小花把那十來本拳譜翻來翻去看了個遍,發現這些都是自己以前在蓮花鏢局都看過的,也是一些江湖中比較流行的拳法。

    渝老也看張小花看看這個翻翻那個,很是奇怪,問道:“你想看哪本拿去就是了,記著還我。”

    張小花回頭問:“渝老,有沒有別的拳譜,這些好像都是江湖中很常見的拳法呀。”

    渝老笑道:“張小花,這些拳法雖說是江湖中很常見的,可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找到的,你挑一個先去看,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盡可以來問我的。派中的專用拳法,我這裏自然是沒有的,你也不必多翻。若是能傳授,我早就跟你說了。”

    張小花好奇的問:“那你能告訴我派中都傳授什麼武功?或是拳法?”

    渝老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這些事情,若是有緣,你早晚會知道,若是沒有,告訴你有什麼用,徒增煩惱罷了。”

    隨後,又指著那些拳譜說:“別小看這些拳譜,雖然是最普通的,可也是最實用的,經過多少年,多少人的檢驗,若是你能精通,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張小花不禁紅了臉,道:“這個,渝老,我的資質您也知道,我總是忘記招式,沒辦法呀。”

    渝老眨巴眨巴眼睛,說:“那你就更應該好好的看一本拳譜呀,這樣才能好好的記憶。”

    張小花說:“不是這樣的,渝老,唉,算了,我就看這本吧。”

    看說不過渝老,張小花也不打算解釋,隨手從裏面抽出一本拳譜,也沒看是什麼名字,放入懷中,跟渝老道了別,興趣缺缺的回去了。

    渝老看張小花消瘦的背影,無奈的搖頭,低聲說:“這孩子,唉,還真是有點倔呀。”

    既然有了些情緒,也就不再打坐,走下炕頭,來到張小花剛才看的書架旁,看著滿是灰塵的書架,渝老不免有些悵然,自己也不知有多久沒有看這些東西了,自受傷後,自己可是少了很多的雄心壯志,沒了如張小花一般的動力呀,也許自己應該再做些什麼?

    等渝老歎息完,轉身之間,突然發現書架間的縫隙還夾了本書,拿棍子小心地勾出來,也是一本拳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進去的。

    渝老吹吹上面的灰塵,隨手放在架子上。

    張小花揣著拳譜,撐著傘,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心裏很是鬱悶,說實話期望越大失望真是越大,自己本以為能到渝老那裏淘上幾本沒學過的拳譜,能補齊自己的招式,可誰知道,竟然是一無所獲。這個結果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

    不過回頭想想,這也很是正常,那蓮花鏢局的習武館本就是教書育人的地方,自然有充足的拳譜收藏,而渝老不過是興趣愛好罷了,自己能看完習武館的拳譜,渝老那裏的應該不會再有新的發現,其實,若是真的在渝老那裏,找到了自己在鏢局沒看過拳譜,那倒是奇怪的事情了。

    之前,是自己太心切了。

    想到這節,張小花的鬱悶也少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到哪里去找拳譜?

    難道要自己去縹緲派找?

    這個,太不現實。

    不多時,張小花就走回了小院。

    一進小院門,張小花就遠遠的看到自己小屋的門是開著的。

    張小花不由的一陣奇怪,難道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關門?不對呀,自己好像是關了門才出去的。

    走近了,才聽到屋裏有熟悉的話語傳出來,雖然是在雨聲中聽的不甚真切,可張小花還是加快了腳步,緊跑幾步,來到門口,喊道:“二哥,是你嗎?”

    屋內果然響起了張小虎的聲音:“小花,你回來了?”

    等張小花進了屋,才看清,屋裏除了張小虎,還有何天舒和李錦風兩人。

    張小虎則是走到門口來的,接過張小花手中的傘,幫他收起來,就像是在鏢局張小虎的屋裏那樣的細心。

    何天舒站在屋的中間,看張小花回來,就對張小虎和李錦風說:“張小花回來了,我就不陪你們了,以後歡迎你們常來啊。”

    張小虎和李錦風趕緊說:“多謝何隊長,以後有機會,咱們多交流。”

    何天舒沖張小花點點頭,說:“好好招待你的哥哥和朋友。”

    然後,就出門回屋了。

    張小花目送何天舒離開,回頭興奮的問:“二哥,你今天怎麼突然跑我這裏來了?對了,還有李公子,你也閑了嗎?”

    李錦風走上前,笑著說:“你小子,跑的倒挺快的,上次說好的我去送你回山莊,等我約莫著你好的差不多了,再到鏢局的時候,你跟你二哥都不在,一打聽才知道,你早就回來了,你二哥居然也跑出去了,讓我白跑一趟。今天是我休息,在書院呆著無聊,就出來了,想來看看你呢,又不知怎麼找你,這才拉了你的二哥過來。”

    張小花又問:“二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出去還順利嗎?”

    張小虎笑眯眯的說:“回來有幾天了,不是跟你說就在平陽城附近嗎,也不是很遠,這是縹緲派的勢力,我們就是出去長長經驗,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看著張小花的右手說:“一直想過來看看你,也不知道你的手恢復的如何了,今天大雨鏢局沒事情,正在屋裏呆著,李公子就來了,呵呵,我們就一起過來看看你。”

    張小花知道二哥和李錦風擔心自己,就伸出右手,用力的虛抓幾下,說:“你們看,已經沒事了,何隊長說只要勤加練習,還是很有希望恢復的。”

    張小虎也不點破,說:“那是最好的,慢慢的多練習吧。”

    李錦風也是很高興,說:“太好了,很快我就能看到你打拳了,對了,我看你的炕上和桌子上都擺著書籍,看來平日你也是專心讀書的,很不錯啊,居然是文武雙修呀。”

    張小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我可沒有李公子說的那麼好,不過是沒事的時候,瞎看罷了。”

    隨後,張小花又把自己看書籍遇到的一些問題跟李錦風聊了聊,問題不少,可等李錦風一一回答完畢,不由對張小花刮目相看,道:“張小花,你還真不錯,這些問題若是不深入的看進去,是不會有如此深刻的感觸,你還真厲害,服了你。”

    聽到李錦風誇自己的弟弟,張小虎很是高興,等兩人討論完畢,這才插嘴問:“小花,你還練拳法嗎?”

    張小花苦笑著說:“還練呢,不過沒什麼進展。”

    張小虎倒是誤解了,以為他還是丟三忘四的練,並不知道張小花的真實情況,笑著說:“沒關係,慢慢練,總有一天會練成的。”

    張小花說:“知道的,二哥,我也沒放棄,還在努力呢。對了,你的那個內功心法呢?”

    看著張小花期待的樣子,張小虎也是苦笑道:“唉,你也別羡慕我,這個內功心法也不是那麼神秘的,等你修煉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現在也勉強有些氣感罷了,這一段時間在外面跑鏢,倒是沒自己練,空閒的時候也只是練自己那套六合拳,不過呢,我倒也聽你的話,有時候也練練那個南枝拳,畢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有些體會了。”

    張小花很高興的聽著二哥的話,為二哥的進步所高興,突然,他好像抓住些什麼似地,可細細想來卻是不明白,於是他,用左手抓住張小虎的胳膊,急迫的問:“二哥,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張小虎的嘴都歪了,疼的“呵呵”抽冷氣,說:“小花,你快放手,輕著點,幹嘛用這麼大力呀。”

    張小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手,訕訕說:“嘻嘻,二哥,不好意思啊,你剛才說的話,好像讓我想到什麼,別介意呀,快點再說一遍。”

    張小虎莫名其妙了,說:“不就是說聽你的建議,練南枝拳嘛,跟以前的拳法相互借鑒一下。”

    張小花想了想,搖搖頭,說:“不是這個,還有呢?”

    張小虎皺眉說:“再有就是內功心法也沒有你想像的那般神秘呀,我現在也就是有一點氣感,別的也沒說什麼的。”

    張小花又想了想,還是搖頭。

    張小虎沒法,道:“就是這麼多,也沒說什麼呀,跑鏢的時候,不能靜下心練內功心法,只能練拳法,我除了六合拳,也就是南枝拳,別的不是很熟的。”

    聽到“六合拳”這三個字,張小花的腦海一陣閃光,呵呵,對了就是這個六合拳,怪不得剛才聽到二哥說什麼呢,讓自己觸動如此的大,自己連續了百十來種拳法,就是這個六合拳沒有學,唉,什麼叫熟視無睹呢?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其實說來事情也是極為巧合,何天舒教授張小花拳法的時候,張小花說過他見過人家施展六合拳,可怎麼都沒有練成一招半式,而這六合拳又是出名的繁雜,等何天舒見到張小花那恐怖的記憶力後,死活是想不起教他這套拳法,也許是他選擇性的忘記吧。

    而張小花在蓮花鏢局讀拳譜的那段時間,鏢局並不是沒有六合拳的拳譜,可是因為張小虎練習六合拳出名的原因,很多人都去書館借來六合拳的拳譜研究,想從中再學到一些東西,所以,書館的拳譜早就被人借去,張小花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張小虎在鏢局練六合拳的日子,張小花又在專心的讀別的拳譜,當然沒有想到去學二哥這個拿手的拳法,甚至,剛才在渝老的屋裏,那掉在書架縫隙裏的拳譜,也許就是六合拳的拳譜吧。

    總之,種種機緣巧合,讓張小花到最後,才想到自己還有一套最最熟悉的拳法,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拳法,六合拳,他還沒有學!

    唉,造化弄人呀。

    不過,既然又找到一套自己沒有學會的拳法,張小花依舊喜憂參半的,這六合拳法也許能湊齊,也許不能,總之自己這次是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只希望能從裏面學到一招半式即可的。

    而能教授自己這個拳法的,就是自己的嫡親二哥,那張小花也就不必客氣的,當場就要讓張小虎擺開架勢教自己。

    張小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說了一會兒話,這個弟弟就一驚一乍的讓自己教他六合拳,雖說自己並不介意,可看看旁邊站的李錦風,又打量了一下這個稍顯狹窄的小屋,張小虎有些猶豫。

    李錦風似乎看出張小虎的猶豫,趕緊說:“張兄不必在意我,我知道小花的性子,再說他也是我的啟蒙學生,能看到他的進步,我也是很高興的。”

    張小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說:“不好意思啊,李公子,等我學完這個拳法就跟你說話啊。”

    張小虎又說:“小花,這個屋子是不是有些小?可能施展不開的呀,我在鏢局的屋子比這個大,才能在屋裏施展的。”

    張小花捏了捏下巴說:“沒關係的,二哥,你慢慢的打,把我教會就是了,左右這些招式我都會忘記的。”

    李錦風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事兒呀,教你拳法,你還說會忘記的,那教你幹嘛?

    張小虎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歪著腦袋想了片刻,說:“好吧,既然這樣,我現在就開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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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四章 補齊

       


    第一百一十四章 補齊

    終於,張小虎知道了自己弟弟這個變態的記憶力。

    張小虎一連緩慢的把六合拳從頭到尾打了三遍,問起張小花時,人家都是說沒有記住,無奈的張小虎還要繼續打第四遍。

    他剛擺了起手式,就被張小花阻止了,說:“二哥,先別打了,我來練一遍,你看看。”

    於是,在張小虎的指點之下,張小花磕磕碰碰的總算是把一套六合拳從頭到尾練成了,張小花沒感覺什麼,張小虎卻是一頭的汗水,真是比自己練十遍都要累的呀。

    而旁邊的李錦風更是不解,張小花習文的資質他是極為瞭解的,正是變態的記憶力才能讓他在短時間內讀完了《說文解字》,為何到了學習拳法,就成了這個樣子?

    還真是不解呀。

    令李錦風吐血的事情還在後面,等張小虎稍事休息,就問張小花,是否已經練會了?用不用自己再教授一會兒?關懷之情盡在言語中。

    張小花卻搖搖頭說:“不用了,二哥,我能打完一遍就行。”

    李錦風也幫腔道:“小花,還是多練幾遍吧,你二哥來一趟也不易,等他走了,你要是還想學的話,可就沒辦法找他了。”

    張小花皺皺眉說:“還是不用了吧,我已經學會了。”

    張小虎則以為他怕自己累,笑著說:“小花,沒事的,二哥不累,來,我再練一遍你看看。”

    說完,又緩慢的打了一遍,而且邊打邊根據自己的招式,給他講解自己的心得,比如什麼時候出招,出招的角度,力道等等,張小花聽得倒是頻頻的點頭,心道:“二哥練地可真是到家。”

    不過,臉色卻是不以為然的,看得旁邊的李錦風很是搖頭。

    等張小虎耍完,收了招式,站到一邊,對張小花說:“小花,要不你也練一遍,讓我看看,順便再給你指點一下。”

    張小花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吧,二哥,你也知道的,我都學會了,你剛才說的我也都記住了。”

    張小虎有些不悅,道:“快快耍將起來,讓我也看看,你到底是否學會的。”

    就算是到了此時,張小虎依舊對張小花以前跟自己說過的事情,並沒有真的相信。

    什麼拳法學不全,也許是別人教的不盡心吧,自己如此詳盡的教授,若是如李錦風口中那張小花的資質,怎麼可能學不會?

    可惜事實實在是打擊人的信心。

    挨不過張小虎的催促,張小花只好拿了起手式,一招一式練起剛剛學會的六合拳,令兩人大跌眼鏡的是,彪悍的張小花剛打了六招就忘記了後面的招式,在張小虎的提醒下,又連接打了十幾招,又出現了中斷點,無奈,張小虎一再提醒,終於在提醒了五六次的情況下,張小花才堪堪打完。

    看著張小花無辜的眼神,張小虎也很無奈的問:“小花,你平日學習拳法是不是都這樣?”

    看著張小花肯定的點頭,張小虎拍拍他的肩膀,道:“苦了你呀,小花。”

    李錦風湊過來,問:“小花,我覺得很是奇怪,這個招數也不是很繁雜的,雖說我沒練習過拳法,不過,就憑我的記憶力,看你們兩人剛才的演示,我也能打上好多的招式。”

    說完,李錦風老大書生捋了袖子就是練起六合拳,居然被他打了十幾個招式這才罷手。

    然後問張小花:“你看,就我這個資質,都能學十幾招的,你怎麼就能記住六招?還真是奇怪。”

    張小花撓撓頭道:“李大哥,說實話,我真不知道的,我練所有的拳法都是這樣的,每套拳法都是忘記很多。”

    李錦風好似見到天地間第一大奇事,說:“真是不可思議的,你連《說文解字》都能背的下來,怎麼可能連這個都記不住?”

    張小花奇道:“李大哥,這有什麼奇怪的,《說文解字》不過是幼童的啟蒙書籍,練拳可是很費腦袋的事情,不能相比的吧。”

    李錦風苦笑著,沒有說話。

    這時,張小虎介面說:“那鏢局的拳譜呢?也是文字的東西,你記住了嗎?”

    張小花說:“那個倒是記得清楚。”

    張小虎一拍額頭說:“這不就結了,明日我從書館給你借六合拳的拳譜來。”

    張小花笑著說:“不用了,二哥,前幾個月我記住的拳譜,都已經練過了,也基本上都忘記了。”

    “啊~”張小虎和李錦風皆張開大嘴。

    張小花說:“不管是拳譜還是別人教授的,我只要練過,都會忘記大半,沒有忘記的,也都不再忘記,至於我能記住多少,只能等明天早上才知道的。”

    “暈~”李錦風一聲慘叫,崇敬的眼神望著張小花,嘴裏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求甚解!?”

    聽了張小花的解說,在想想剛才張小花的情景,張小虎這才真的相信弟弟的所說,可是,他也只有攤攤手,無法相助,弟弟說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路只有自己適合,別人是愛莫能助呀。

    午飯是跟何天舒他們一起在飯廳吃的,張小虎和李錦風對浣溪山莊的伙食讚不絕口,不過,吃飯的時候,李錦風東張西望的樣子,讓張小花很是不解,這書生平日就講究禮儀的,怎麼今日如此的冒失?

    不過,還沒等張小花想明白,李錦風自己就說了。

    在回小屋的路上,李錦風偷偷拉住張小花,悄聲說:“小花,吃飯的時候,怎麼沒看到秋桐姑娘呀?”

    張小花這才恍然,這書生來此的目的不單是自己呀。

    他笑眯眯的說:“就在旁邊的角落呀,你沒看到?”

    李錦風不禁回頭,遠遠的看看飯廳,納悶道:“我怎麼沒看到?奇怪,當時我可是把飯廳看了個遍的。”

    隨即,像是醒悟般,說:“飯廳就三個桌子,哪來的角落呀,根本就沒女子的身影,小花,你是在唬我吧。”

    張小花笑道:“開來李大哥並沒有昏頭呀。哈哈,秋桐姐姐好像跟莊主他們在一起吃的,時間不在一起,而且也可能不在這個飯廳,具體的,我還真的不知道,反正我在這裏吃飯的時候從沒有見過秋桐姐姐的。”

    看著李錦風悵然的樣子,張小花說:“不過,好像有次我吃完飯回屋,在這個路上曾經碰到過秋桐姐姐。”

    聽了這話,李錦風眼睛馬上亮起來,真是一步一等,接連回頭,期望能看到期盼的身影,真是可惜,等他挪到了小院裏,也沒有看到伊人的影子。

    坐在屋裏的椅子上,他是極想讓張小花幫忙找找秋桐的,不過,他也知道張小花只是山莊的小廝,哪里能說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到哪里找人就到哪里找人的呀,而且聽張小花的話語,他也是許久都沒見到秋桐的,於是也就淡了心思,不過,眼睛還是不時往屋外瞟,期望發生什麼。

    可惜,天不遂人願的,一個下午,雨下不停,門前也是過了幾人,可根本就沒有女人的身影。

    看看天色已晚,張小虎和李錦風這才戀戀不捨的準備起身,張小虎自然是不捨得自己的弟弟,拉著手囑咐這個囑咐那個的,李錦風卻又不舍哪個呢?

    浣溪山莊的保安還是很嚴格的,張小虎和李錦風進來的時候,是拿了腰牌,並有護衛送進來的,這出去自然也要有人相送。三人走出小屋,外邊的雨已經淅淅瀝瀝,像是要停了,出於禮貌,張小虎和李錦風走出小院之前,還到何天舒的屋裏道了別,張小虎也是請何天舒以後的日子多多的照顧自己這個弟弟,何天舒自然是滿口答應,又說了些謙遜的客氣話,三人這才離開小院。

    小院離偏門是有段距離的,一路上有青石鋪路,倒也不泥濘,三人邊行邊談,李錦風看到路邊的田地不由的問:“小花,這田裏種的是什麼啊?有的是莊稼,我倒是認得,那些呢?看起來跟草一樣的,難道是菜蔬?”

    張小花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說的好,就阻止了他的問話,道:“李大哥,莊子裏有規矩的,很多東西都不能給外人說,您也不必多問了。”

    不過,隨後一轉念,又道:“若是您那裏有什麼種植草藥的書籍,可以幫我搜集一些,我還是願意多看看的。”

    李錦風聽了,隨即嘴角上翹,面帶微笑。

    一路行來,天色已是晚了,暮色沉沉,雨點已經不再滴落,旁邊的溝壑想起了蛙聲和其他昆蟲的響聲,想是雨後了,出來透氣。

    這般景象不由讓兄弟二人想到了郭莊,張小虎提先說到:“小花,出來已經好久了,想不想家呀。”

    張小花黯然道:“想啊,自然是極想的,可是,還沒有創出任何的名堂,若是讓家人知道,平白添了煩惱。”

    張小虎也歎口氣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總也要給他們報了平安吧,要不,爹爹和娘親在家也是擔憂掛懷的。”

    李錦風皺眉說:“張兄可以讓熟人帶個口信之類的給家中,不就行了?”

    張小虎苦笑道:“我兄弟二人孑然來此,並沒有親戚朋友在平陽城,哪里又有熟識的人幫忙帶信?”

    李錦風笑道:“張兄卻是忘記了,平陽城不是還有我這個同鄉嗎?”

    張小虎說:“我知道李公子是魯鎮來的,可您不也一直都在書院讀書?記得公子也是孑然一身的,哪有時間給我們帶口信?”

    李錦風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不過,書院冬夏兩季一般都有假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足夠回家一趟的。這個夏天我在書院攻讀,另外也幫助張小花啟蒙,也就沒有回魯鎮,等過段時間,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捎了口信回去的。”

    張小花和張小虎異口同聲的說:“真的,李公子,那可太感謝了。”

    李錦風擺擺手說:“兩位不用客氣了,都是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應該是相互幫襯,我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呢?”

    談話間,就到了偏門,守門的護衛驗明瞭腰牌,又讓張小花在一個冊子上簽了字,這才放張小虎和李錦風出去。

    三人站在大門外,張小虎望著自己的弟弟,張小花也如小時般拽住二哥的衣衫,有些不願撒手,雖說兩人離的也不是太遠,不過,這動輒就一個月不見,也難免不舍,倒是李錦風看得開,說:“兄弟二人總也是在一個平陽城生活的,若是小虎忙著練武,沒時間想著來,等我閒暇了就去拉你前來吧,以後多來就是。”

    張小花想想也是,就放了手,隨即說:“李大哥,我二哥若是沒時間,你來也是好的,等哪天我見到秋桐姐姐,就跟她說你想見她,好不好?”

    李錦風聽了,笑眯眯說:“這話說的我愛聽,不怨我來看你一遭,不過,不用太過刻意的說我想見她,只稍稍提一下就行了?”

    張小花不解,問:“咦?這是為何?”

    李錦風說:“這個你不懂的,還是小孩子,等以後就知道了,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張小花點頭應允。

    然後,張小虎一步三回頭的跟李錦風離開了浣溪山莊。

    直到看不到兩人離開的身影,張小花才轉身進了山莊。

    次日清晨,是個大晴天,碧空萬里,一早張小花就跑到了經常練武的大樹下。

    心裏想著昨日張小虎的傳授,手腳並用,慢慢依著記憶練起了六合拳,不出張小花的意料,那幾十招的六合拳法被他以往的相當徹底,僅僅剩下七招。

    張小花將這七招反復的演練,確保不會遺忘,這才停手,然後就是紮了馬步在那裏,腦海中有開始熟門熟路的做起了組合的題目。不過,這組合就像是搭積木,越是到了最後,越是簡單,一百單一招殘缺的拳法,也就是有七個地方斷裂著,每個地方都用那七個招式一一嘗試,果然,成功率頗高,第一個地方只嘗試了四次就找到了那個殘缺的招式,張小花把它完美的溶於拳法中。以後的幾個就更簡單很快就剩下最後一個招式和最後一個中斷點,張小花欣喜之餘更是忐忑,有些心驚膽戰的在腦海中將它們放在一起。

    這次,天可憐見,沒有讓張小花失望,那招式完美的融入拳法,瞬間,張小花腦海中的那套已經補齊的拳法猶如瀑布掛了前川,一個小人在張小花的腦海中從頭到尾流暢無比的打起了這套無名的拳法。

    待那小人打了幾遍,張小花也是抑制不住手腳,也隨著思路在樹林的空地間,施展起來。

    這套拳法一共一百單八式,雖說是張小花第一次完整的施展,可這些招式也不知道在張小花的腦海中演練了多少遍,除了最後的七個招式,其他的招式也是張小花在這片空地上無數次的練習,如今張小花終於湊齊了,從頭打到尾,一氣呵成,真是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等張小花一遍打完,猶自不過癮,又一連打了三遍,這才堪堪收手。

    這時的張小花,不僅是身體上無比的輕鬆舒暢,那精神上更是無比的愉悅,似乎是放開金鎖走蛟龍,無比的自由,壓在心頭的重負終於甩掉,自己終於可以如旁人般完整的練一整套的拳法了。

    張小花的眼前一片的光明。

    日間,在田間幹活兒的同時,張小花還不停的琢磨自己的這一百單八式拳法,每招每式的琢磨,記得自己的二哥曾說過,拳法中的招式有攻有守,才是完美,自己從百十來套拳法中“遺忘”出來的這些招式又是如何呢?

    等張小花一一琢磨完畢,這才發現,這一百單八式中只有三十六式是防禦的招式,其餘七十二式皆是進攻的招式,張小花不由的暗暗詫異,這七十二正是地煞之數,煞,乃天地之凶神,剛烈兇猛,正是進攻之要義;天地有道,地有損而天補之,三十六卻正是天罡之數,罡,乃天地之堅強,正是防禦之要義。張小花想起自己看的書籍中些許言語,心裏很是懷疑,驚奇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確。

    晚間,樹林中,夜空如墨,繁星點點,卻是無月。

    張小花獨自在空地上練拳,一套拳法耍將下來,身體無比的爽利,又練了那劍法的十六個變化,這才席地而坐,昨日的大雨將地澆的有些泥濘,今日的太陽也沒有完全將雨水曬乾。

    張小花拽了一根小草,叼在嘴間,身子倚在樹上,想起一個問題:“這但凡拳法都是有名字的,如羅漢拳,羅漢拳,南枝拳和二郎拳,自己這個拳法應該起個什麼名字好呢?小花拳?不好,太小氣,東拼西湊拳?真難聽,唉,還真不好辦。”

    張小花有些悵然,隨後將雙手放在腦後,抱了頭,躺倒還有些潮濕的草地上。

    眼神往上晴朗的夜空,遠遠的,無數的星光閃爍著,似乎張小花好久都沒有這般看星星了,上次看星星,也還是小時候吧,還是外婆在的時候,在郭莊的小院,陪著外婆聊天吧。

    想到外婆,張小花更是神傷。

    外婆在天上還好嗎?

    哪顆星星才是外婆居住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2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斗

    望著天上星光閃爍,張小花無盡的思緒,驀然,他覺著這個閃爍實在是熟悉,可又仔細想,卻還是想不起來的。

    張小花有些苦笑,最近一段還真是奇了怪,偶爾都有一些東西讓自己感到熟悉,可是細想卻是沒有頭腦,那遠在天際的星星又跟自己有何關係,怎麼會能讓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望著望著,突然,張小花看到了天上璀璨的如同勺子的北斗七星,記起書籍上所言:“二月榆落,魁臨於卯;八月麥生,天罡據酉”,“又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頭,以罡指前”,“陰陽之月,前三辰為天罡,後天辰為河魁,陰建之月反是”,天罡,不就是北斗星的斗柄,而北斗叢星中有三十六個天罡星不正暗合自己的三十六式防禦的招式?

    張小花不禁喜上眉梢,拳法的名字是有了,曰:北斗拳。

    而那七十二式攻擊招式所暗合的地煞,他卻是拋在了腦後,不去考慮。那是,這個北斗拳的名字多響亮,聽了知道是高級的貨色,至於裏面所包括的招式從哪里來的誰又知曉?若是張小花不說明,任別人絞盡腦汁也是想不出這些招式都是他從其他拳法中七拼八湊鏈起來的,以為這些招式已經被張小花忘記的是錯誤百出。

    想出了拳法的名字,張小花從地上一躍而起,又重新拾起鬥志,不斷的練習自己的北斗拳法。

    也不知練了多少遍,張小花有些乏了,正想練最後一遍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意外的情況。

    待張小花拿樁站定,擺起手勢,從第一招開始打起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一種很微弱的,稍微涼颼颼的東西自腳趾處產生,順著腳掌往腿上流去,張小花嚇得趕緊停了下來,仔細的感覺,那涼涼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張小花很是奇怪,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於是他又換了一個乾燥的地方,重新施展,果然,只要他一開始練拳,那種涼颼颼的感覺就會出來,自腳趾到腳掌,然後沿著腿向上流動。

    張小花想了想,還是收起了架勢,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狀況可是讓他害怕的,若是走火入魔,那可怎麼辦呢?

    唉,自學成才還真是困難呀,張小花也不想想,他根本就沒練過內功心法,哪里來的走火入魔?興許聽人說的多了,才記住了這個詞吧。

    可是,張小花想了半天,也沒頭緒,這拳法終於補全了,卻不能練,真是頭痛,而且剛才不也練了半天了嘛,怎麼就不見出這個問題?

    要不,改練劍法?想到劍法,張小花又想到了自己左手劍的那個暖流,心裏一亮,難不成這個涼颼颼的感覺是跟那暖流相似的東西?

    想到這裏,張小花有些明白了,恐懼之意漸去,決心已定,到底要看看這個感覺是怎麼回事,能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

    於是,張小花神情一凜,擺出架勢,從第一式開始施展,在張小花的感覺中,那涼颼颼的感覺隨著招式的變化,一招一個變化,自左腳的腳趾出現,沿著小腿向上,流經左半身後,到達頭部,恰是施展到五十四式,然後,又流經右半身,隨著最後那一百單八個招式的收勢,再度消失在右腳的腳趾處。

    打完拳法,張小花細細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什麼不適的,似乎從沒有什麼涼流從身上經過,再想想剛才涼流在身體內的流動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也是很順暢,只是流過右手的時候,有些呆滯,張小花很是不解,不過不解就是不解,他無法向別人詢問的,難不成就這樣找何天舒,說:“何隊長,我練拳的時候,腳趾頭會有涼颼颼的感覺?”

    也許何天舒會先問張小花:“你的鞋和襪子不會漏風吧?”

    也許,這就是內功?張小花有些閃念。

    要是內功,那可就牛了,自己的拳法居然能修煉內功,嗯,那個北斗拳的名字似乎不能適合這樣牛的拳法了,那該改成什麼呢?

    張小花甚是糾結。

    突然他眼睛一亮,得了,就叫北斗神拳吧。

    多麼響亮的名字呀,真是佩服自己的想法。

    至於那涼颼颼的東西是不是內力,還是等下次見到二哥的時候,仔細問問他內功心法是怎麼修煉的吧,張小花拿定了主意,就準備回去,畢竟夜已經深了,明日還是要幹活兒的。

    不過,涼涼的感覺驅使張小花又擺開架勢,準備最後再體驗一次。

    可等張小花練起拳來,可就懵了,那涼流居然不出現了!等張小花從頭到尾把一百單八式都打完,也不見出來。

    張小花徹底暈菜,無言,拎著燈籠回去吧,好在沒有想著跟人家何天舒說,就自己這個時靈時不靈的感覺,怎麼說才能說明白?

    走在路上的張小花還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這個感覺有時有有時無呢?

    直到夜深,張小花熟睡,都是沒有結果。

    又是一天的清晨,張小花早早就來到了樹林的空地上,先是練了一會兒左手劍,如今那左臂的暖流卻是被張小花練的時時出現,雖然一直也再沒用樹枝去刺大樹,張小花自己也覺得這個暖流對自己有利無弊的。隨後,又練了一陣的右手劍,張小花感覺經過多日的練習,似乎自己的右手手指靈活了一點,只是感覺,具體是不是他倒是不知道的。

    等劍招的變化練完,張小花又開始練他那套北斗神拳。

    練了幾遍,那涼流並沒有出現,張小花很是失望,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可就不見它再次出現,還真是沒有好的辦法呀。

    看看天色尚早,青衣小帽們估計都還沒醒,何天舒他們也剛剛起來練拳吧,於是張小花又開始練拳,沒辦法呀,他除了那個劍招就會這套拳法,劍招練的時間長了,手指會痛,只有練這個了。

    就在張小花沉浸在練拳的快感中,突然,那感覺又出現了,不過,這次並不是涼颼颼的感覺,而是有些溫暖。張小花頓時高興起來,一招一式細細的體悟,唯恐漏了什麼,可一切還是“昨日重現”,絲毫沒什麼怪異之處,而等張小花施展完畢,再次施展的時候,那感覺又是不見。

    頓時,張小花明白了,這不管是暖流還是涼流的出現,是跟自己打拳的次數是有關的,等自己完整的打到一定數量的時候,那感覺就會出現一次,然後就要重新計數,再積累到一定的數目,它就會再次出現。

    張小花仔細的想了想,知道了,今天早上,自己共打了十遍,正是那第九遍,暖流的感覺才出來!

    既然有了這個發現,張小花似乎也知道了,自己這套北斗神拳,每次練九遍,等暖流涼流流遍全身,就是達到了最佳的效果,而張小花每日都是早晚練拳的,那一百單八式一套下來時間也是不短,能練九遍已是大耗時間,怎麼練不能練上第二個九遍的,那九遍之外的練習,也許就是沒有效果的吧。

    當然,這些都是張小花的猜測。

    以後的數日,張小花都是躲在樹林裏練他的北斗神拳,而為了更好的練習,張小花在午後休息的時間,也要來樹林的。而且,經過數次的摸索,張小花還發現,早晨練北斗神拳的時候,腳趾出現的是不冷不熱的感覺,中午則是有些發燙的感覺,而到了晚上則是涼颼颼的感覺,一日三不同,張小花很是奇怪。

    剛開始,張小花還是有些忐忑,畢竟是天上掉下來的東西,誰知道好壞?可經過數日的練習,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正常就意味著沒壞處,張小花自然就放心下來。

    渝老,自教授完張小花劍招,剛開始的幾日還偶爾來看看他的練功情況,也沒近前,只是遠遠的看,對張小花的勤奮很是首肯,後來就不再過來了。而最近一段時間,渝老又發現張小花連中午的時候也不休息,心裏不覺有些心疼,其實渝老對於張小花的感覺開始很是一般,只覺得這個孩子踏實,勤奮而已,對於武學有異乎尋常的執著,只是資質極差,倒也沒有起別的想法,直到後來,看張小花右手殘疾,骨頭被內力震碎,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練著拳法,即便是沒有師父指點,依舊“拳”耕不綴,於是再想想自己失去的左臂,就起了同病相憐的惻隱之心,將自己得到的一個不知名的劍招傾囊相授,即便是由於張小花的資質,他並沒有學全,但渝老還是有些喜歡上這個稍微倔強的“笨”孩子。

    看到張小花中午也要習武,自然是知道他想把劍法或拳法練的更好,不過,適可而止這個道理渝老是很明白的,渝老擔心張小花練拳過度,反倒是傷了身體,所以,一個中午,在張小花練劍的時候,悄然出現。

    渝老出現的時候,張小花恰巧在練右手劍,見渝老詭秘的身形,張小花一愣,隨即笑了,並不收起劍招,拿了樹枝,沖渝老就刺了過去,渝老見樹枝過來,也是一愣,隨即身形轉換,躲了過去,張小花並不收手,抬腿一步近前,又換另一種變化,繼續刺出,這劍招是渝老教授,他對於內中變化自然瞭若指掌,見張小花與他對練,心中甚喜,也不還擊,只是變幻身形跟著張小花的劍勢,等張小花十六種變化使完,那樹枝葉沒有沾在身上一星半點兒。

    張小花收了劍招,把樹枝收起,渝老這才停下身形,笑眯眯的說:“張小花,學得不錯,這十幾種變化使的甚是犀利,若不是我熟識這劍招的變化,也好險被你的樹枝刺到的。”

    然後,有道:“這段時間你右手的手指靈活了許多,劍招的許多變化都施展的很純熟,不過,力道還遠遠不夠,應該是手指還使不上勁吧。”

    張小花含笑點頭,說:“是的,渝老,這段時間,經過劍招的變化鍛煉,手指挺靈活的,以前練一二遍手指都會酸痛的,現在卻是好了很多。”

    渝老又道:“那也不必驕傲,最後的三個變化,是不是還沒練成?”

    聽到這個,張小花苦了臉,還真被渝老說對了,這最後的三種變化,無論張小花如何練習,總是練不會,不是步伐跟不上,就是步伐跟上了,樹枝刺不出去,總之身體整個一個不協調。

    看到張小花這樣,渝老說:“即便是練不會,你也不用如此沒黑沒夜的練習呀,我不是跟你說過適可而止嗎?有的時候,休息就是最好的修煉。”

    張小花十分的感動,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渝老又和藹的問:“那劍訣你背的如何?”

    張小花依言把那劍訣又一字一句的背誦一遍,渝老聽他背誦的一字不差,心裏更是欣慰,拍拍張小花的肩膀,說:“很好,居然一字不差,想必是下了苦工夫,好了,今日就練到這裏吧,好好休息,別太累,走,跟我一起回去。”

    其實,張小花真的想說:“渝老,您放過我吧,我還有北斗神拳沒有練完呢,能不能讓我再練會兒?”

    可是看著老人家關切的神情,張小花還是耷拉著腦袋,乖乖的跟著他回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小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早中晚三次練武,平日就在藥田幹活兒,那些活兒對於張小花這個鄉下的孩子,實在是太過簡單,只稍稍心細就可以做的很完美,至於何天舒他們擔憂的草藥種植,張小花是半點意見都是欠奉,他可只知道把種子撒下就會長芽的主兒,如何會曉得為何不會出芽?

    這時的張小花方知二哥張小虎專心一套拳法的滋味,那熟稔的招式信手拈來,如行雲流水,如舞動的詩篇,只有在呼呼生風的拳來腳去中,張小花才能感覺到一種真我的滋味,他喜歡這種動的感覺。而夜深的時候,油燈下,張小花也時常看一些雜記,典籍,從字裏行間他也讀到了自己沒有接觸的生活,沒有去過的地方,似乎在那書本中,還有另外的一個世界,在慢慢的打開它的視野,他漸漸的愛上這樣的生活。

    雖然,張小花一直都認為自己修煉的北斗神拳能產生內力,可那內力是怎麼回事,自己總歸是不知道的,一直想問問何天舒的,但看著何天舒每日皺著的眉頭,張小花就不敢去打擾他,若是問聶小二,他又是不想,如果自己練的是內功倒也罷了,如果不是,那還不是被他們笑死?

    思前想後,張小花還是決定到蓮花鏢局一趟,好好聽聽張小虎的意見。

    先向何天舒告了假,張小花從偏門的護衛那裏領了腰牌,這才從容的走出浣溪山莊。

    走到路上的第一個想法自然就是那個“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疾馳車”的疾馳車馬行,雖說張小花極想坐坐馬車,可想想懷裏的銀子,鄉間的爹娘,還是忍住了渴望,其實張小花這時的身子,縱是跑著去鏢局也是無妨,想坐馬車只是小孩子的一個理想罷了。

    等張小花克服了這個想法,就一路時走時跑的,很快就來到了蓮花鏢局。

    今日鏢局似乎是不忙,門前可以羅雀,護衛倒是認得張小花,看著那長的越發像張小虎的他,打了聲招呼就讓他進去了。

    張小花來到二哥的屋子,卻發現張小虎並沒有在屋,好在屋子也沒有上鎖,估計是在鏢局的,就推門而入。

    屋裏甚是整潔,想必是張小虎每日都要打掃的,再想想自己屋裏的淩亂,張小花不由一陣的臉紅。屋裏還是老樣子,並沒太多的變化,不過,在桌子上倒是擺了一摞的書籍,張小花很是奇怪,什麼時候二哥也開始認字了?

    等他走上前,才發現,那些書竟然是一些草藥種植方面的,還有幾本厚厚的史書,張小花恍然,自己上次跟李錦風說的話,他還真的當真了,竟尋了些這方面的書過來,想必是沒時間找自己,先放在二哥這裏吧。

    閑來無事,張小花隨手就從裏面抽出一本,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書上寫的東西挺多的,多是講解某些草藥師如何種植,如何管理的,跟他日常所做很有關聯,所以對比自己的經驗和日常的操作,張小花居然找出了不少平日經常忽略的錯誤,於是他就更加認真的讀起來。

    正在張小花全神貫注的閱讀中,張小虎推門而入,看到張小花在屋裏,很是高興,叫道;“小花,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小花看看天色,說:“來一陣了,這不,你沒在屋,我自己看書呢。”

    張小虎笑著說:“哦,那些書是李公子給你帶來的,說等下次一起看你的時候帶過去,這次你來了,我們就省事了,走的時候自己帶走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2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六章 藥草

       


    第一百一十六章 藥草

    張小花放下書,跟二哥大致講了這段時間的情況,張小虎關心的自然還是他的右手,無奈,張小花只好又在二哥面前舉起右手,五指彎曲幾下,看著弟弟有些消瘦的右手,還有感覺上有些靈活的手指,張小虎還是稍感欣慰的,也是滿懷了期望,期待張小花的右手能恢復如初。

    又聊了片刻,張小花終於問道了正題:“二哥,你那個內功練得如何了?”

    聽到張小花問自己的問題,張小虎眼中掩飾不住的興奮,說:“你猜猜?”

    張小花看到二哥這個樣子,自然知道的,驚喜道:“二哥,你成功了?”

    張小虎說:“是啊,從你那裏回來後的幾天,我成功的找到了氣感。”

    張小花問:“那,二哥,是不是找到氣感就是把內功心法練成了?”

    張小虎搖搖頭,說:“還早呢,找到氣感只是開頭的第一步,接下來的路還是很長,只是能找到氣感,說明我可以練內功了,有了方向,才能在丹田聚氣,為以後身體的經脈內運氣打下基礎,若是連氣感都找不到,就根本沒有辦法練內功心法的。”

    這席話說的張小花一頭的霧水,他雖然這段時間也沒少讀書,甚至還有武俠的書,可從沒接觸過任何有關內功心法的東西,張小虎的這些專業名稱卻是讓他撓頭了。

    只好問:“二哥,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氣感,什麼是丹田,什麼是聚氣和運氣嗎?”

    看著張小花的樣子,張小虎想了想,起身到門外看了一眼,把門掩上,這才對張小花說:“其實,這些名稱都是很平常的東西,任何人只要能修習內功心法,都是要必須知道的,也談不上什麼保密的,雖說曲三爺交代過,不能洩露了內功心法的內容,不過我想這些常識性的東西應該不在這個範圍吧。”

    張小花聽了,說:“二哥,若是真的不能講就算了,我回去問何隊長。”

    張小虎笑著說:“要是真不能講,我就不告訴你了,這些我既然能講給你聽,又何必去問別人?”

    張小花高興的跳了起來,說:“我就知道二哥對我好,那快些講了聽聽。”

    張小虎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來:“說到內力,要先講經脈,經脈是我們身體內分佈的一些能運行真氣的脈絡,通過這些脈絡能將真氣送到全身的各處,而運用真氣打出的招式,就還有內力。你聽的明白嗎?小花”

    張小花點頭道:“我知道了,平常人打的一拳,只是有自己的力量,若是拳頭的經脈中有真氣,就還有內力,是不是這樣?”

    張小虎點頭不已,說:“說的沒錯,所以,這修煉內力就是一個真氣的積累過程。真氣的積累是有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個過程就叫氣感,有了氣感,就是有了第一縷的真氣。真氣平常都存儲在一個叫丹田的地方,就在這裏,在肚臍的下面,修煉和運功的時候,它就從丹田中出來,沿著全身的經脈或者你想要它去的地方流動。一般來講,運功的過程就是聚氣的過程,真氣會越來越多,調動的真氣多了,內力就越大。”

    張小花若有所思,道:“上次余得宜那個什麼紫砂掌,用的內力,是不是就把真氣從丹田調到手掌上,才產生那麼大的力量吧。”

    張小虎點頭,說:“是的,真氣的搬運是個嚴謹的過程,要按照固定的路線運行,不能有所打擾,稍微有了干擾,就會偏離原有的路線,跑到岔路上去,輕則身體失去控制,重則喪失生命,這就是常說的走火入魔,其實,咱們以前練拳的時候,沒有運用真氣,是不會走火入魔的,呵呵。”

    張小花這才知道,原來走火入魔是這樣的。

    然後,張小花又接著問:“那真氣是怎麼產生的?是不是從腳底板?或者是手指憑空出來的?”

    聯繫到自己那忽涼忽熱的感覺,以及它在自己體內的運行,張小花隱隱感覺,這好像不是二哥所說的真氣,反倒是使用劍招的時候產生的那個暖流有些像真氣,不過,它確實從肩膀那裏憑空出來的,並不是來自自己的丹田。

    張小虎想了想,說:“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種內功心法都一樣的,我練習的時候,是五心朝天坐在那裏,鼻觀口,口觀心的,然後舌頭抵著嘴的上鄂,想著有氣體從自己的額頭流入,再合著口中的津液吞咽,引導這些氣體到自己的丹田。這個過程可是關鍵,我前段時間一直都在做這個,這最近才在丹田內真正的聚合了真氣。”

    張小花愣了,這個過程跟自己真的差很遠,不過,他仍不死心的問:“二哥,那真氣是不是都必須存在丹田中,有沒有從身體的一個地方進去,又從身體的另外地方出去的?”

    張小虎一愣,皺著眉頭說:“這個,我倒是不好說的,不過,聽曲三爺說,丹田是真氣的中心,沒有丹田就無法修煉內功的,而且,江湖中廢人的武功就是要點破那人的丹田,我想,若是沒有丹田,可能不行吧。而且,真氣就是在你要用的時候,從丹田中搬運出來的,若是從一個地方進另一個地方出,那,你怎麼用呀?能叫真氣嗎?”

    隨後,又問:“小花,你怎麼問這麼多匪夷所思的東西呀?”

    張小花張張嘴,本想實話實說,可想到二哥剛才說的走火入魔的後果,怕說出來影響二哥的修煉,況且自己這個到底是什麼,也說不清楚,說了反倒是讓二哥擔心的,索性就瞞著他吧,等自己弄了清楚再告訴不遲。

    拿定主意,張小花笑著說:“這不是對內力好奇嘛,好容易找到一個懂的還不多問一點?”

    張小虎拍拍胸脯,一副擔心的樣子說:“曲三爺還說,這個真氣的修煉危險無比,一般都要在有經驗的師父指點下進行,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可不要瞎胡的修煉呀。”

    張小花笑著說:“我知道了,二哥,我倒是想修煉,可是哪里來的內功心法呀。”

    張小虎也笑了,說:“這倒也是。”

    隨後,張小虎又問起張小花學的那個六合拳,當聽到張小花只記住七個招式時,甚是瞠目結舌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張小花才好。

    不過,看張小花自己都不以為然的樣子,也就沒說什麼,其實還是很想問問他拳法學得如何,可想想也不會有太好的消息,怕揭了弟弟心上的疤,讓他傷心,也就不再提起。

    兄弟二人相逢,隨便聊聊,時間就過的飛快,轉眼就是大半天過去,等到天都快黑了,張小花才告別二哥,回到浣溪山莊。

    回到山莊,天色已經盡黑,走在山莊的小路上,手裏拿著那幾本關於藥材種植的書籍,張小花不禁有些好笑的,記得上次自己就是開了玩笑給李錦風的,他居然就當了真,還真夠……不對,想到李錦風上次來山莊的樣子,張小花立刻就明白了,這李公子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想想秋桐姐姐對自己的好,還有李錦風的坦誠、質樸,張小花還是願意為此做些什麼的,只是,秋桐姐姐對李公子是什麼感覺,自己還是不知道,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進了小院,路過何天舒的屋前,見屋裏掌了燈,張小花知道,何天舒應該在屋呢,看看手中書籍,就來到門前,還沒等他敲門,裏面就傳來何天舒略微沙啞的聲音:“誰啊,進來吧。”

    張小花一愣,推門就進了屋,奇怪的問:“何隊長,我還沒敲門呢,你怎麼就知道有人來?”

    何天舒見是張小花進來,也是笑笑說:“這個呀,等你練了內功就知道了,將內力運到耳部,就能聽到周圍幾丈內的動靜。”

    張小花驚奇道:“啊!有這麼神奇呀。”

    何天舒道:“這要看內力的深厚程度了,有些人還能聽十幾丈呢。”

    張小花兩眼的小星星,仰視呀。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自己好像有時候也能感覺到外面人的走動,不過,好像只是感覺吧。

    然後,何天舒問道:“今天告假去蓮花鏢局了吧,你哥哥在那裏如何?”

    張小花高興的說:“是啊,何隊長,有段時間沒見二哥了,去看看,他挺好的,在練內功呢。”

    “咦~”何天舒有些驚訝,道:“這麼快就有氣感了?”

    張小花驕傲的說:“是呀,我不是說過我二哥是個天才嘛。”

    何天舒一個爆栗奉上,說:“我只是沒想到你二哥那麼快有氣感,可沒說他是天才,氣感這東西一般心有雜念的人,不容易上手,不過,像你二哥這樣,也不算是天才的,縹緲派一般的弟子都是兩三日都會得到氣感的。”

    “o,這樣啊。”張小花的嘴張的大大,自己以為二哥已經很是自己的偶像了,若是這樣,縹緲派的弟子不都是自己的偶像?

    這偶像也太廉價了。

    張小花看著何天舒又問:“何隊長是多長時間有的氣感?”

    何天舒撓撓頭,故作沉思狀,道:“我好像是四天吧,資質不是太好的,才被分到藥劑堂的。”

    “唉,”張小花歎氣,低頭狀,說:“估計我就要去伙食房的。”

    “得了,縹緲派的伙食房那是那麼容易進的呀。”何天舒倒沒客氣,老老實實的說。

    傷自尊呀,張小花不覺臉色不很好看。

    卻不料,何天舒又說:“要是你幼年就入選縹緲派的話,也許會分到神機堂。”

    張小花臉色一喜,道:“神機堂?聽上去很威風的,幹嘛的?”

    何天舒道:“縹緲派早兵器的,你這兩手的力氣可是他們羡慕的。”

    “啊~這樣啊。”張小花徹底明白,人家看上的不是自己的資質,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以前自己的氣力沒這麼大的,怎麼現在這麼厲害?

    難道是那個泉水?

    正想間,何天舒問:“對了,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小花這才想起自己進屋的緣由,於是問:“何隊長,這段時間看你老是愁眉苦臉,聽聶小二說,是不是那些不會發芽的藥材呀。”

    “嗯,是的,都快一年了,我有些發愁。”何天舒歎口氣,不由的就跟張小花說了:“這些藥材是今年年初種上的,不知道為何,總不發芽,其實我在這裏呆著也是無妨,可是這樣下去會壞了派中的大事的,很多的藥物都要靠這些藥材呢,那……”

    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的說:“反正,我覺得有些愧疚。”

    張小花舉起手中的書籍,說:“哦,我到鏢局找二哥的時候,李錦風李公子拿了幾本藥材的書給我,我想拿來讓您看看,是不是又什麼幫助。”

    何天舒聽了,笑著拍拍張小花的肩膀,說:“張小花,謝謝你,你還真上心呀。”

    “不過,”何天舒接過那幾本書,大致看了一下,歉意的說:“我雖然能識文斷字,可也只是限於武學的書籍,這個東西我可是看不懂的,而且,藥劑堂的那群長老們都在天天研究這個,估計他們也沒少看的,若是這裏面有解決的辦法,他們早就應該發現了。”

    張小花卻是不以為然,說:“這書的內容是人寫的,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體會到的東西也未必相同,古人雲的好,集思廣益,也是有好處的。”

    何天舒無語,他可沒有從普通拳譜學出“北斗神拳”的經驗,自然嗤之以鼻的,不過,隨即他腦袋一轉,說:“這樣吧,張小花,咱們這幾個人,只有你在文學方面有過人的天賦(話外音,武學的天賦一塌糊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先把這些書看看,然後,如果不夠,我再給你從藥劑堂那邊多借一些,你看如何?”

    張小花愣了,這是什麼事兒呀,我只不過是好心給你推薦一個思路,你就把這個任務壓在我的身上,那以後還讓我說話嗎?但凡提供個合理化建議,都是一句,“好主意,就交給你了。”,這誰受得了?純粹的官僚主義嘛。

    不過,對於何天舒的命令,張小花還是無力拒絕的,只好點頭應允,看到張小花無奈的樣子,何天舒也是同樣的無奈,把這樣的擔子讓給半大的孩子,即是不想打滅張小花的熱情,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能找到方法是最好的,找不到也是無妨,左右不過是讓他多看幾本書,不過結局大概就是後者,何天舒用腳後跟都猜得出來。

    張小花耷拉著腦袋,拎著幾本書籍回到自己的小屋,點起油燈,並沒有著急翻開書本,而是轉身打了燈籠,出門到樹林間練習自己的拳法和劍術。

    劍術是用來保命的玩意兒,自然是越純熟越好的,經過這多日的練習,左手劍中那暖流自肩膀處到手指尖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不少,而自己左手出劍的速度似乎也變快了,而且角度也比以前更詭異,張小花簡直都摸不透這左手劍是怎麼練的,難道這個招式變化隨著自己的練習也會進化?

    右手劍則還是老樣子,並沒有跟著左手劍變化,但自己的右手手指卻是明顯的感覺到靈活,那傷勢正向預期的方向發展。

    最讓張小花感到興奮的,還是自己拼湊的北斗神拳,一百單八招並沒有像左手劍那般的變化,而是跟以前學的一樣,雖說是跟人家教的或拳譜記載的不同,但已經固定下來,那流動的感覺依舊是連續練習九遍就出來一次,唯一的變化就是感知中,那流動好像壯大了一點。

    不過,張小花還是有些沮喪,這流動要是能留在自己體內多好?自己也能使用,這平白的出現,平白的消失,倒是做什麼用呀?難不成是在自己體內旅遊?真是想不明白的。

    日常的練習完畢,張小花才回到屋裏,從書本中找到上午自己已經看過一點的那本,津津有味的接著閱讀。反正他屋裏的書本已經讀完了,暫時也沒地方去找可以閱讀的東西,如今的張小花已經養成了良好的讀書習慣,平日裏不看書是不行的,就把這些專業的書籍當做是閒暇時的消遣吧。

    於是在張小花的生活中,除了日常的早中晚三次練功之外,又多了閱讀這個科目,除了在藥田幹活兒以外,張小花都是拿著一本書的。

    張小花不僅僅是簡單的閱讀,很多的時候,還是對照著書本中的內容,進行理論和實踐的結合,可是何天舒他們管理的藥田畢竟是少,而且種類也是不多,況且這裏面有很多的藥材書中並沒有記載,不得已,張小花經常去田重喜他們的藥田中尋找實物。

    田重喜倒是沒什麼,畢竟是管事的覺悟,百問不厭,對張小花的學習態度很是欣賞,而馬景等青衣小帽可就不這麼想,也許是嫉妒張小花吃了一等餐,也許是嫉妒張小花能識文斷字,冷嘲熱諷的話是不斷,張小花哪里聽得進去?只當是犬吠吧。

    就在這犬吠不斷,一地雞毛中,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3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內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內院

    可是,等張小花把那幾本書都看完了,這才發現,這些書似乎,太過基礎了,他有一種很不解渴的感覺,若是用這幾本書學到的東西來解決藥材種子不發芽的問題,太癡心妄想。

    無奈的張小花只好把這些書扔在了炕頭,等無聊的時候,再翻著看看。

    沒了新書看的張小花再次過上那種單調的幹活兒,練功的生活,看書固然是好的習慣,可倘若為了看書而買書,張小花是萬萬不幹的,古人雲的好,書非借不能讀也,張小花是心有戚戚焉。

    而何天舒倒是看慣了張小花拿著書跑來跑去的樣子,這沒多久,就發現了張小花的異常,他饒有興趣的問起,以為張小花自己知難而退,放棄了研究。然而,聽到張小花的理由,開始並不是太相信的,可轉念想到眼前這位是用《說文解字》來啟蒙的,眉頭就鬆開了,右手的響指一打,道:“這還不容易?”

    然後就在聶小二的耳邊嘀咕片刻,聶小二邊聽邊用眼角不是打量張小花,弄得張小花毛骨悚然,這是幹嘛?等嘀咕完,聶小二領命而去,何天舒笑眯眯的對著張小花說:“好了,你等著吧,一會兒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張小花翻翻白眼,撇撇嘴,道:“搞什麼手段呀?弄得如此神秘。我等著就是了。”

    這聶小二一去就是半天,傍晚前才兩手空空的回到小院,看到聶小二空手而回,何天舒很是吃驚,問道:“事情沒有辦成?”

    聶小二說:“何長老說,本堂的書籍只供堂內的弟子觀閱,不能對外借閱。”

    何天舒皺眉說:“你沒找白堂主嗎?”

    聶小二苦笑說:“找了,不過,白堂主沒怎麼搭理我,只是說你是重病亂投醫,一個沒任何基礎的孩子,光看書怎麼能解決問題,讓你再想別的辦法,還讓我告訴你,他也正跟堂內的長老們討論這個問題呢,讓你別瞎胡鬧。”

    何天舒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紅,看著張小花的眼神,臉上很是掛不住,不過,他眼珠一轉,好似有想到了什麼,臉上輕鬆下來,說:“張小花,你先回屋吧,過一會兒,我就給你再那些書籍過去。”

    張小花好奇的看看他,點頭應允,徑直回屋去了。

    既然有人想給他找書看,他當然是卻之不恭的。

    果然,過不多時,何天舒笑嘻嘻的抱了一堆的書籍回來了,咕咚咕咚就摞在張小花的炕上,拍拍手,說:“好了,張小花,書總算讓我給你找到了,你好好的看吧。”

    張小花詫異的看著堆在自己炕上的書,好奇的問:“這麼多呀,何隊長是從哪里弄來的?”

    何天舒故作神秘道:“何某的手段多厲害,這點小問題這麼能解決不了?呵呵,你好好的看,張小花,也不用在意我們堂主的話,我還是那句話,能解決是最好,不能解決也無妨的,就當你看書長見識了,而且……”

    何天舒沉吟一下,說:“江湖險惡,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可依仗的?多學一點東西,也能好好的過活。”

    張小花這才明白何天舒的一片苦心,不由的大為感激,古人雲的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自己跟何天舒非親非故,只是在一起生活這一段時間,人家就百般照顧,教自己拳法不說,還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指明道路,可見這險惡的江湖並不是只有陷阱和冷箭,也是有溫馨的關懷。

    張小花笑著說:“知道了,何隊長,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至少我也得多學點東西,是不?”

    何天舒點頭道:“明白就好。你自己看書吧,我走了。”

    說完,笑笑,就往外走,張小花送他到門口,等他出了屋,正待回身,就見何天舒轉過頭來,說:“對了,張小花,我差點忘記了,拳法練習的如何?好久沒在一起練了。”

    張小花笑眯眯的說:“還好了,何隊長,我把您教我的拳法,還有我二哥教我的一些拳法,摻乎在一起,也能練習了。”

    何天舒笑道:“不錯啊,張小花,會自創了,有出息,好好的練習,等有機會練一遍讓我看看。”

    張小花笑道:“好的,沒問題,何隊長,隨時都可以的。”

    何天舒說:“這次不會忘記了?”

    張小花說:“不會了,您放心。”

    何天舒說:“那好,等我有時間再看吧,你也看書吧,我走了。”

    說完,接著舉步出屋,張小花看他走了,也正待回身,那何天舒又轉過頭來,說:“哦,差點忘記了,張小花。”

    張小花一愣,又轉過身來,說:“什麼事情,何隊長?”

    何天舒說:“剛才的書是從莊主那裏借來的,她聽說是你看,很是高興,說等你看完了,她那裏還有,你儘管過去拿,找秋桐就可以的。”

    張小花聽了,甚喜,說:“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啊,何隊長。”

    何天舒笑了,說:“謝我作甚,好了,你快去看書吧。”

    說完,接著舉步出屋,張小花看他走了,這次卻不回身,靜靜的等著。

    何天舒剛要抬腿,想起什麼似地,又轉過頭來,說:“哦,差點忘記了,張小花……”

    見張小花還站在那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並沒有回身,一愣,說:“張小花,你怎麼不去看書?”

    張小花笑著說:“我等何隊長再跟我說‘差點忘記’的事情呢。”

    何天舒笑道:“這樣啊,是這樣的……”

    接著,神情甚是古怪,張小花一皺眉道:“怎麼了?”

    何天舒撇撇嘴,道:“這次是真的忘記了,算了,不說了,等我想起再告訴你吧。”

    說完,轉身出屋。

    張小花更是沒有動身,靜靜的等何天舒出去,再跟著探了頭出去,看著何天舒一邊走一邊拍著額頭,等他進了自己的屋,張小花才放心的掩了門,去炕上看書。

    何天舒則是進了屋,還在想著,剛才自己要說什麼呀?

    一直到了夜都很深,何天舒一直在輾轉反側,皺著眉頭想,直到天際出現一抹魚肚白,何天舒突然坐了起來,大笑道:“終於想起來了,我要告訴張小花別看書太晚,要注意休息。”

    有了新的節目,張小花自然是樂不思蜀的,每日都是看書習武,習武看書,只盼這樣的日子長久遠,可是越是看書,他越是感到這個藥材種植的繁雜和深奧,真是為有人能寫出這麼多的東西而仰慕不已,同時也十分的感謝李錦風能教自己識文斷字,也十分感謝浣溪山莊能給自己看書的機會,十分感謝莊主把這些書借給自己,最後,也要感謝爹娘能放自己出來,嗯,把爹娘放到最後感謝應該不會被人說吧。呵呵呵,對了,哪天見到莊主是不是跟她提提,給自己的爹娘也找個活兒幹呢?

    古人雲的好,懂得的越多,不懂的也就越多,張小花如今正處於這種境界。

    隨著何天舒拿來那些書本的閱讀,張小花越來越感到自己懂得太少,其實這是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忘記了要去找那些種子為何不發芽的緣由。他其實也很贊同藥劑堂堂主的說法,簡單的看幾本書,那是不可能解決何天舒他們遇到的問題,其實反過來在想,若是單靠看書就能解決,那藥劑堂的長老早就出手了。

    只不過,張小花已經癡迷於這個神奇的藥草世界。

    話說這日午後,張小花習完拳法回到屋中,照例拿起書籍準備越多,這才想起,所有的書本早在昨晚已經讀完,張小花翻翻那些書本,甚覺無聊,張小花看書有個毛病,看過之後的書本極不喜歡再看第二遍的,那何天舒拿過來的書籍雖多,也架不住張小花日也讀,夜也學的。突然,張小花想起,何天舒那書本過來的時候說過的,如果這些書籍都讀完了,可是去莊主那裏再借的,找秋桐也是可以,想想自己也許久沒見到過秋桐姐姐了,趁這個機會也去瞧瞧。

    拿定主意,張小花就抱著書籍來找何天舒。

    何天舒的屋門是緊閉的,張小花在外邊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想必是出去了。這下張小花犯愁了,自己從沒有進過內莊,秋桐姐姐在哪里,自己是不知道的,更別說是莊主了。

    正準備回屋,張小花又想起,自己上次進裏面找過渝老的,渝老肯定是知道的,就抱著書本,進了小圓門,向內院走去。

    又過了幾道院子,來到渝老住的地方,真是不巧,渝老也不在,張小花這可氣餒了,今日是何日子?自己沒看黃曆,居然諸事不順?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就再往裏去找找吧,左右見到一兩人,就可以問問,自己也是縹緲山莊的人,也不怕被他們誤會。可他卻是忘記,平日那青衣小帽和藥劑堂的幾人都很少進內院的,那裏都是些女孩子住的地方。

    正在張小花悶頭往裏面闖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一聲尖叫:“哪里來的小孩子?怎麼跑到這裏?”

    張小花一愣,不由停了腳步,難道是說自己?

    等他側身看時,果然在這個小院的棚子下,站了一個姑娘,拿了洗過的衣服,正想晾衣服。

    張小花趕緊施禮,說:“我是外頭藥田的,何天舒隊長的手下,想進來找秋桐姐姐。”

    那姑娘聽了這話,一臉的疑惑,放下衣服走過來,上下打量張小花一番,說:“何隊長的人啊,怎麼沒聽說過?你這麼小,怎麼能從藥劑堂出來呢?”

    張小花自然是知道他誤解自己是縹緲派的人,也不好解釋,就說:“我也剛來不久的,並不是藥劑堂的,所以姐姐大概不認識,您只要尋了秋桐姐姐過來就自然知道。”

    那姑娘覺得也有道理,就說:“既然是新來的,也許不知道莊中的規矩,這內院沒有吩咐是不能擅闖的,看你年紀尚小,估計何隊長也就大意了,下次可千萬不能了,要是被莊主知道,會打你板子的。”

    張小花大駭,吐吐舌頭說:“這般嚴重,我可真不知道。”

    心裏卻是暗誹:“何隊長也真是的,怎麼不仔細告訴我,還讓我自己找莊主?這板子打在屁股上的滋味,估計是不好受的。怎麼田重喜也沒吱一聲呀?還真是奇怪。”

    其實這也算是一個誤會,田重喜跟何天舒知道他是秋桐帶進來的人,以為莊內的規矩秋桐自然已經交代過的,而秋桐則把他當自己的弟弟看,當然是覺得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地方,而且,帶張小花進來後,本是要過來交代一番的,可是被莊主那句“自己奮鬥”給阻住了腳步,早把這個事情扔在腦後,更神奇的是張小花在鏢局養傷數月,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經是“老人”了,其實他還真的很“新鮮”。

    不過,他的年紀確實小,那姑娘也不在意,交代一聲“別再往裏了,我去幫你尋秋桐。”就疾步往裏面去了。

    張小花只好等在那裏,好奇的打量這個小院子,這個院子比張小花他們住的那個小一點的,不過,收拾的異常乾淨,甚至在牆角等處,還種了一些花草,很容易讓張小花想到自己的大嫂,劉倩不就是喜歡在院子中種些花花草草的?

    等他看到那姑娘剛剛正要晾曬的衣服時,低頭想了一下,就走上前去,把抱著的書本放在石桌上,用盆中的清水稍微洗洗手,就幫著把盆中的衣物一一晾曬起來。

    這些都是張小花以前在家時,經常幫助娘親做的,自然熟門熟路,一會兒就做完了。而且,晾曬的時候,又不免想到家裏的事情。

    然後,張小花又抱了書本等在門口,心裏很是奇怪,自己雖說是常想家的,可在藥田那邊,卻沒這般的頻繁,這才進內院一會兒,不是想爹娘就是想大嫂,卻是怎麼回事?

    正想間,張小花感覺有人從遠處走來,雖說還沒有聽到腳步聲,但張小花能明顯的感覺到。果然,很快的,那姑娘就領著秋桐過來了,秋桐遠遠就看到張小花,高興的說:“果然是你呀,張小花,秋菊說一個小孩子找,卻說不出名字,我猜想就是你。”

    看著那秋菊滿臉的通紅,張小花那個汗啊,,這也是個粗心的傢伙,都不問自己的名字就跑了進去,只好說:“秋菊姐姐跑的快,我也忘記告訴她了。”

    秋桐笑著道:“小花倒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幫人遮掩,不過秋菊這個粗心可是滿莊都知道的。好了,跟我進來吧,今日怎麼突然過來找我?”

    說完,帶著張小花往裏面走去。

    那秋菊看兩人走遠,臉上的紅暈方自散去,暗罵自己的粗心,可等她抬腿想要繼續幹自己的活兒時,卻看到晾曬的衣物,那個臉呀,就更是通紅,這個小屁孩兒倒是勤快,知道幫別人幹活兒,可是,這女孩子的衣物又怎麼能讓一個男的晾曬?急變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

    秋菊站在院子裏,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把某些衣物取下來重新清洗?

    無限的糾結~

    而走往內院的張小花哪里知道自己好事變壞事,興高采烈的告訴秋桐自己的來意。

    秋桐聽到張小花正在讀關於藥草的書,很是高興,不由像撫摸弟弟一樣,摸摸張小花的腦袋,笑著說:“小花,你還真厲害,剛來的時候還是大字不認識幾個的,這會兒居然能讀書了,要是你真能幫莊主解決了種子的問題,那就太好了。”

    張小花則認真的說:“秋桐姐姐,我認字還多虧了上次你見到的那個李公子呢,哦,對了,他上次跟我二哥還來過咱們莊子,還說想見見你的。”

    秋桐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笑著說:“是不是李公子讓你這麼說的?”

    張小花連忙解釋道:“我是想跟你這麼說的,可李公子不讓,就讓隨便提提他就行。要不,下次他再來,你去問他吧。”

    秋桐則笑著說:“再說吧,現在還是先幫莊主解決問題的好。”

    張小花趕忙說:“李公子剛開始也給我幾本這樣的書的。”

    不過,看秋桐似乎不想提這個,又連忙說:“不過,我覺得,光看這樣的書,只是理論,還是不行,最好是要結合實踐的。這理論是來自於實踐,卻高於實踐,高人把他們的實踐記載成書,供我們學習,我們學完了,還要回歸到實踐中,才能真正的檢驗理論,變成我們自己的知識,就是實踐出真知吧。”

    秋桐聽了這話,不由停了腳步,說:“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張小花見秋桐停下,自己也站住,說:“都是我這段時間看這些書領悟的,難道我說錯了?”

    秋桐則笑著說:“你沒說錯的,這些話好像莊主也經常說的。我還以為別人告訴你的。好了,快走吧,莊主她們好像在大廳有什麼事情,我去幫你找書。”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3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莊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莊主

    但是,秋桐帶著張小花沒走多遠,就改變主意了。

    歐燕之前並沒有跟秋桐說過要給張小花拿什麼書籍,而且莊主的書房,在沒有莊主的同意,貿然帶旁人進去,很是不妥。

    所以,秋桐帶著張小花來到大廳外邊。

    剛剛走近大廳,張小花就聽到裏面有兩人在說話,一個聲音極其的好聽,似出谷的黃鸝,讓人久聽都是不厭的,而另外一個雖然也吐字圓潤,不急不慢的,卻還是沒有那種扣人的韻味。

    張小花不由的就以為說話好聽的就是莊主歐燕。

    其實在來內院的時候,張小花就開始猜測歐燕的容貌和聲音,自己來浣溪山莊數月之久,歐燕待自己是極好的,自己竟沒見過人家,這次來,既是還書借書,更是要當面感謝對自己的照顧。

    秋桐讓張小花等著屋外,自己進去稟告。

    秋桐進了大廳,裏面兩人的說話聲也沒有了,張小花聽到秋桐在裏面說:“莊主,藥田那邊的張小花過來還您的書,還想再借一些,您看要借他什麼書籍?”

    這時的張小花更是豎起了耳朵,想知道是哪個聲音回答。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那個溫潤的聲音響起:“咦~,這麼快就看完了?莫不是這小子瞎胡翻翻的吧,讓他進來,我問問,若是真的看完,弄懂了,再借不遲。”

    原來,那巨好聽的聲音,竟然不是歐燕的說話聲。

    秋桐出來示意張小花進屋,等張小花小心的進了屋,這才看清,大廳的正上方坐了一個二十來歲,長的甚是端莊秀麗的女子,那氣質竟然如劉倩般,皮膚皆是白皙瑩潤,若不是當前這位是丹鳳眼,而劉倩是杏仁眼,張小花真要脫口而出叫聲“大嫂”的;而大廳的側面,則坐了一位面貌普通的中年女子,長得很是黑糙,衣衫雖然豔麗,卻掩飾不住似桶的腰身。

    張小花不禁一愣,難道剛才那繞梁三日的聲音莫不是這個女子所發出的?

    這時,歐燕說話了,道:“你就是張小花嗎?”

    張小花連忙收回目光,深深施禮,道:“是的,莊主姐姐,我就是張小花。”

    歐燕有些楞,差點笑出聲,道:“姐姐?呵呵,好久沒人叫我姐姐了。張小花,你的小嘴還真是甜。”

    張小花倒是沒覺得,不禁撓頭,道:“有什麼問題嗎?莊主姐姐。”

    歐燕倒是沒有惱的,只是問:“你怎麼想起叫我姐姐的?”

    張小花奇說:“莊主比年紀大,我自己是要叫姐姐的,更況且,莊主跟我大嫂長的很像,剛才我就差點叫大嫂的,對了,我大嫂叫劉倩,她跟我大哥結婚前,我就叫她劉姐姐的,所以,我感覺莊主很親切,當然更應該叫姐姐的。”

    旁邊的那個黑糙的女子說話了,清脆的聲音在張小花耳邊響起:“呵呵,這個小花,還真是有趣,好久也沒見過如此純樸的孩子了。”

    張小花看著這個女子,不禁說:“姐姐的聲音真是好聽。”

    歐燕笑了,說:“你就叫她秦姐姐吧,多叫幾聲,她就多跟你說幾句話,讓你多多的聽聽。”

    那女子原來是縹緲派鳴翠堂的秦大娘。

    張小花聽了,老老實實的對那女子說:“秦姐姐好。”

    秦大娘不由一愣,笑著說:“別人都叫我秦大娘的,你小子,居然叫我姐姐,也罷,聽起來很是舒心,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姐姐的,儘管開口就是。”

    歐燕更是笑了,說:“張小花,還不快謝過秦姐姐,她可是不輕易開口的。”

    張小花倒是一頭的霧水,施禮道:“謝謝秦姐姐。”

    其實他心裏都是不以為然,天上不會平白的掉餡餅,自己跟人家初次見面,斷不會為一個稱呼就幫自己的,也不知道歐燕是什麼意思,大抵是說著玩吧。

    眾人又調笑著說了幾句。

    歐燕才問起張小花:“張小花,這幾本書你都看過了?看懂沒有呀。”

    張小花老老實實的說:“看過了,莊主姐姐。”

    歐燕這次有些皺眉頭,道:“莊主姐姐聽起來挺彆扭的,你叫我歐姐姐或燕姐姐吧。”

    張小花想了想說:“知道了,歐姐姐。”

    歐燕卻是不太信張小花的話,說:“張小花,這看書最忌諱的就是不求甚解,貪多嚼不爛,上次聽何天舒說你已經讀了不少的書籍,這次拿了這麼多書,這麼快就看完,你能記得住,讀得懂?”

    張小花有些急,說:“真的,歐姐姐,我全懂的,可是就是因為我把這些書都看懂了,才發現自己不懂的也太多了。”

    歐燕聽他這麼說,神情倒是一松,說:“這樣啊,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說完,歐燕翻翻那些書,從裏面挑了一些問題,讓張小花回答。

    在張小花眼中,這些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在書上都寫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不假思索就回答出來,很是流利。

    歐燕見張小花回答的迅速,幾乎就是接著自己的話語說出的,很是高興,又揀幾個並沒有在這些書中的問題,讓他回答。

    這次張小花倒是思索一下,根據自己讀到的知識,回答出自己認為合適的答案。

    歐燕聽了,更是高興,指出張小花回答的不妥之處後,說:“張小花,看不出來,你居然真的對這些說掌握的很是精通,很好的,你且等著,我再給你多拿些書籍出來,你好好的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過來問我。”

    說完,向秦大娘告罪一聲,滿臉笑容的帶著秋桐先出去了。

    大廳之中,就只剩下秦大娘和張小花兩人。

    秦大娘見張小花低眉順目的站在那裏,就跟他拉起家常,問起張小花的近況。張小花對這位說話很是好聽的姐姐,也不避諱,將自己如何來的平陽城,如何來的浣溪山莊,還有自己受傷等事情說了一遍,唯有北斗神拳和劍招的事情沒有說出來,秦大娘聽了張小花的遭遇,也是唏噓不止,更是想到了自己幼年的經歷,不由對張小花更有了親近之心。

    正說間,歐燕回來了,後面的秋桐竟然拿了個白布的包裹,很是沉重的樣子,張小花趕緊跑過去接過來,入手也是一沉,想來裏面裝了不少的書籍。

    歐燕坐到座位上,說:“張小花,這些是我根據你的情況,挑出來的書籍,你好好的閱讀。剛才,聽秋桐講,你居然懂得理論結合實踐的道路,真是不錯,要沿著這個大道,繼續走下去,能走多遠走多遠,對你,對咱們山莊都是有好處的。”

    張小花笑道:“好的,歐姐姐,我會努力閱讀,好好實踐,希望能幫助歐姐姐解決種子的問題。”

    一說到種子,歐燕難掩眉間一縷愁容,說道:“你的期望是好的,不過,若是光看這些書就能找到原因,我早就從裏面找到了。”

    張小花有些尷尬,這個決心看來表的不是時候,道:“古人雲的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大家一起想辦法,未必就沒有希望的。”

    歐燕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很多的事情,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還是要有高級人才才能處理的呀。”

    然後,歐燕沉吟片刻,說:“張小花,你先看看這些書籍吧,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專家,人家是怎麼侍弄草藥的吧。”

    聽到這席話,秋桐臉色一變,說:“小姐,你決定自己去了?”

    秦大娘也說:“燕兒,你要想清楚,路途遙遠,千里迢迢,你這身體能吃的消嗎?”

    歐燕笑道:“秦大姐不必替我擔心,路途雖然是遠了點,上次秋桐不也是走了一遭的?我這身體並不比秋桐弱到哪里,我怎麼去不得?”

    秋桐央求道:“小姐,還是我再去一趟吧,您肩負山莊的命運,還是呆在山莊主持大局的好,這些跑路的活兒,還是讓我們去做吧。”

    歐燕苦笑著說:“眼見著就是一年過去,這些種子依舊沒有動靜,這可是關係到縹緲派實力提升的大問題,我當日可是在大哥面前打了包票的,若不能解決,我豈不是成了派中的罪人?”

    秦大娘也勸道:“這些種子早已失傳,具體的種植方法,也許早就沒了,你當日在幫主面前雖說打了包票,可是大部分不也都種植出來,何必在乎這一點點?”

    歐燕更是苦笑道:“正是這一點點才是重中之重的,上次秋桐去了那趟,人家閉門不見,想必是認為咱們不夠重視,若是我再不去,這條門路豈不是也斷絕了?”

    秦大娘和秋桐見勸阻不了歐燕,也就不再說話,只有張小花聽這三人說來說去,如聽天書般,不知在說什麼,似乎是自己受傷的那段時間,秋桐不是說她去了南方,沒有來看自己嗎?聽這個意思,是去請人解決種子的問題,可人家覺得秋桐身份不對,閉門不見,秋桐空著手回來了。現在歐燕要親自去,嗯,聽歐燕的意思,還要帶自己也去,另外的兩人覺得歐燕身份尊貴,怕出意外,這才阻止吧。

    張小花想明白了,又看到三人有些興趣索然,趕緊謝了歐燕的借書,就要告退。歐燕笑著又鼓勵了幾句,這才讓秋桐帶他下去了。

    秋桐心情不是很好,沉著臉帶張小花來到秋菊她們的那個院子,說:“張小花,下次要找我或者莊主的話,就不要再貿然的往裏面闖了,雖然你年紀小,但還是要遵守山莊的規矩,在這裏等看到秋菊或別的人,讓她們進去找我,好不好?”

    張小花笑道:“知道了,秋桐姐姐,別不開心了,我相信肯定有解決的辦法的。”

    秋桐強展笑顏說:“知道了,小花,你也努力吧,希望你能幫得上忙。”

    看著張小花拎著一兜的書籍走遠了,秋桐這才回身快步走了。

    張小花左手拎著一大兜的書籍往回走,也虧了張小花單臂有五百斤的力氣,這才顯得舉重若輕,換了別人,還真夠嗆,也不知道剛才秋桐是怎麼從書房拿到客廳的。

    等張小花回到屋裏,把那包裹扔到炕上,喝了點水,打開看時,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我的乖乖兒,還真不少,大致數數有幾十本之多,怪不得如此沉重。”

    不過,旋即張小花又是喜上眉梢的,這麼多的書籍,漫漫長夜有所依靠了。

    晚間,等張小花練完武功,隨手打開一本書的時候,突然發現跟以前的書籍有些不同,首先,以前的書籍都是較為基礎的,而現在這些書籍,明顯就是比較深奧一些的,正合適張小花如今的水準,隨便看看,都是正撓了張小花的心癢之處,讓他不捨得放手;其次,以前的書籍每頁的空白之處都是潔淨如初的,而現在的這些書籍,每頁的空白處則或多或少都有娟細的小字寫著那裏,少的地方聊聊幾個字,多的地方則密密麻麻寫得滿張都是,張小花眯著眼睛仔細看時,方才發現這些字寫的都是本頁閱讀時的心得體會,這種閱讀方式張小花是第一次遇到,不覺眼睛一亮,仔細閱讀起來。

    張小花越是閱讀,越是心驚,對這個寫字的人愈發的敬佩,這些空白處的注解不僅寫出了本頁的重點,甚至引經據典,觸類旁通的寫了很多的東西,足以說明閱讀者知識的淵博,看著看著,張小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把手中的書本放下,又從炕上撿起一本書,打開來看,果然,那本書中也是有密密麻麻的注解,隨後張小花又隨便撿了幾本,都是如此。

    張小花恍然,如此娟秀的字跡,非莊主歐燕莫屬了。看看這麼大一堆的書籍,她居然都能如此詳細的看過,張小花打心底裏感到佩服。

    還有一點,那就是滿心的感激之情,這個莊主姐姐還真的把自己不當是外人,自己平日讀的書籍,都不吝嗇的借了自己,這一刻,張小花可真的把歐姐姐跟自己的大嫂放到了同一個高度了。

    有了足量的書籍閱讀,張小花的生活離開就豐富起來,藥田幹活,樹林練武,燈下讀書,三點一線,張小花一點都不寂寞的。

    只是,在閒暇之余,張小花也是有絲絲的期待,遠行!

    上次秋桐姐姐遠行去了幾個月,說是南方,真想出去看看的,自己有生以來最遠這才來的平陽城,也不過幾日的路程,從書本上看,這南方氣候,生活習慣等方面跟平陽城這裏都是迥異的,而且很多的藥材跟平陽城也是不同,若是能親自去看看當然是比光看書本要強的。

    古人雲的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種追求,現在的張小花居然也有了,書卷真是陶冶人打好東西呀。

    然而,遠行並沒有因張小花的想念而很快到來,又是過了數日,沒人任何的消息,漸漸地,張小花也就不惦記了。

    這天張小花一如既往的在田間勞作,就看到何天舒帶著幾個人過來,當前兩人皆是鬚髮皆白的老人,後面則是幾個稍微年輕的人,有些是顯得文質彬彬,有些則顯得孔武有力,不過他們的態度跟何天舒一樣,對那兩人都是畢恭畢敬的。

    張小花歎口氣,從沒見過何隊長這樣子過,想必這兩位就是藥劑堂的高層了,左右自己也不是縹緲派的人,也不用畢恭畢敬的給他擺那個姿勢,是故,張小花低著身子,小心的送送土,鋤鋤草,仔細的看著每一株草藥,觀察著它們的狀態。

    可惜事與願違,何天舒遠遠就看到他了,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正引著那群人往這邊走來,待得走近,何天舒才叫:“張小花,你過來一下。”

    張小花無奈的抬頭,拎了小鋤頭,走了過來。

    看張小花走近,何天舒對他時候:“張小花,快來見過我們藥劑堂的白堂主和何長老。”

    張小花趕緊深施一禮,道:“見過白堂主,何長老。”

    何天舒陪笑著,對那紫臉膛的老人說:“白堂主,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張小花,很是踏實能幹的,而且極其聰明,已經看了不少關於藥草的書籍了。”

    那兩人並沒有還禮,只是那白堂主,拿手稍微的揮了揮,而何長老則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而何天舒還是有些不知趣的說:“白堂主,你看,張小花很有向學之心的,咱們堂中很多的書籍,您看能不能借出一二讓他開開眼界?畢竟也是在藥田勞作的,多學一點,總歸是好的。”

    白堂主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了,道:“何天舒,我看你是在浣溪山莊待的時間長了,早就忘記了咱們縹緲派的規矩吧,這堂中的藏書如何能對外人開發?”

    何天舒苦笑著說:“我知道這個規矩的,常師兄,可這張小花不也是浣溪山莊的人嘛,手起來也不是外人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1:4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遠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遠行

    那常師兄則說:“浣溪山莊的人就是縹緲派的人嗎?何天舒,這是誰告訴你的?”

    何天舒被反駁的一愣一愣的,這話還真問到點子上了,弄的何天舒無法回答。

    另外一個較為年輕的人介面說:“何師兄,你不必枉費心思了,咱們縹緲派收徒本就極嚴,我等的資質都是首選的。師弟不才,雖說在咱們年輕一輩中,不是極其上乘的資質,但也是中上之選吧,總不會比你這個張小花差吧,咱們堂中的藥書我可是從小讀到大的,我就沒有從這些書籍中找到解決的辦法。難道何師兄真的認為他能給你帶來奇跡?”

    接著,那常師兄又開口了,道:“這種子不發芽,也並沒有把責任全都怪罪到你的頭上,大不了你明年再留在浣溪山莊罷了。”

    說完,呵呵一聲輕笑。

    何天舒被兩人說的臉皮紫漲。

    張小花就站在何天舒的身邊,小心的拉拉他的衣角,小聲說:“不用幫我借書了,何隊長,莊主已經又給了我一些書籍的。”

    白堂主聽到這話,倒是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就消失了,畢竟在縹緲派的藥劑堂中比張小花優秀的年輕俊傑是一把一把的,隨便一個都是從幼年就開始培養的,談到理論知識,都是勝過張小花一百倍的,雖然有些驚訝歐燕對張小花的態度,不過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隨後,白堂主擺擺手說:“你們不要吵了,何天舒本意很好,不過太過急於求成,派內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這書籍還是不外借的好,走吧,我們還是看看那些藥田吧。”

    說完,當先往旁邊那片看起來很荒蕪的藥田走過去。

    何長老緊隨在後,似乎對他們的爭吵根本聽不見。

    常師兄和另外的那個師弟則是得意洋洋的看了何天舒幾眼,也跟上前去,連張小花看都不屑看上一眼的。

    何天舒歉意的拍拍張小花,也緊跟上前。

    張小花卻不是太在意,這種眼光他看得多了,早就習慣,自己有自己的路,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

    隨後,張小花就在左近勞作,遠遠的看著那邊,眾人似乎爭吵的很是激烈,但都沒有說服對方,直到天色都晚了,才散了去。

    等吃飯的時候,張小花才看到何天舒,何天舒的臉色很是陰沉。

    張小花一聲歎息,拍馬屁也是技術活兒呀。

    接下的幾日,倒也平常,無話可述。

    這天晚上,張小花一如既往的在看自己的書籍,何天舒滿面疲憊的走了進來,說:“張小花,你趕快收拾一下東西,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張小花也不驚奇,說:“好的,何隊長,怎麼這麼著急?白天怎麼不說呀。”

    何天舒苦笑說:“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怎麼能早點說?”

    說完就轉身準備走,不過,突然又停了腳步,回頭詫異道:“咦~你怎麼不問去哪里?好像預先知道要出去吧。”

    張小花笑道:“前些時去找莊主借書,已經給過預先的提醒,本以為早走的,卻拖了這麼久,我都以為不去了呢。”

    何天舒笑道:“原來如此啊,不過,也確實如你所說,這次出去不太容易。聽說,我們的老大很是不同意,不過,也捱不過莊主,幾番辯解,總算是放行的。”

    張小花一皺眉,道:“老大?誰呀。”

    何天舒道:“就是我們縹緲派的大幫主,呵呵,是咱們莊主的嫡親哥哥。”

    張小花恍然,怪不得這浣溪山莊跟縹緲派如此的緊密,嫡親的血緣,正該如此的。

    看到張小花的樣子,何天舒又說:“這江湖中向來不少的腥風血雨,大幫主心疼自己的妹妹,不想讓她出遠門,本是讓我們藥劑堂的白堂主去的,可惜白堂主跟莊主要去拜訪的人有一些恩怨,所以不光是我們堂主,就是藥劑堂的人去了也是不合適,而這藥材又種在浣溪山莊,莊主感到自己沒有盡好職責,就執意前往的,而且告訴你一件事。”

    說著,何天舒一臉神秘的樣子。

    張小花一愣,道:“不是什麼秘密吧,何隊長,要是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小心自己的小命呢。”

    何天舒笑駡道:“你看我能有什麼要命的消息嗎?我倒是想知道,可也沒管道和來源呀。”

    然後,滿臉憧憬的說:“莊主大人可是學究天人的,在很多方面都有較深的造詣,單在藥草方面的研究就不下於我們白堂主的。這也是她要去南方的原因之一。”

    張小花哭笑不得,道:“這算是什麼秘密呀,我早知道的。”

    何天舒不相信的說:“這個你怎麼會知道的?山莊的人知道的都甚少。”

    張小花從炕頭拿起剛才看的書籍,遞給何天舒,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何天舒打開一看,不由目瞪口呆,邊看邊搖頭,嘴裏嘟囔著:“厲害,厲害,很中肯。”

    說完,又對張小花說:“小花兄弟,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看著何天舒笑得曖昧,張小花身上雞皮疙瘩驟然而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他試探道:“何隊長,您是我的老師,哪里敢稱兄弟的?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何天舒笑道:“別提什麼師父不師父的,打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兄弟,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大哥一定幫你。呵呵”

    張小花心中更是肯定,何天舒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小心翼翼的說:“那,何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何天舒訕訕的說:“這個,小兄弟,這些書,你能不能也借我看看?”

    說完,不好意思的指指那桌子上堆著的一大堆書籍。

    張小花這才恍然大悟,眼睛一轉,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沒莊主的同意畢竟不好吧。”

    何天舒有些失望,張小花又說:“明天不是要一起去南方嗎?我隨身帶著這些書,咱們肯定在一起的,你也一併看就是了,等路上有了機會,我再問問莊主,都有好學之心,想必莊主會同意的。”

    何天舒聽了心中大喜,這才戀戀不捨的把手中的書還給張小花。

    張小花見何天舒的樣子,不禁心有戚戚焉,隨手攤開桌子上的白紙,左手熟練的拿了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寫下幾個大字,何天舒看了,不覺撫掌道:“不錯,我輩讀書之人正要如此做才對。”

    窗外陽光射入,紙上的字在熠熠生輝,上書:“無評論,不讀書!”

    其實,歐燕借給張小花的書籍,何天舒未必有幾本沒看過的,但在何天舒的眼裏重要的不是這些書,而是歐燕在書上的注解,這是歐燕的學習方法,若是能從這些書籍上學習了歐燕的學習方法,自然能更好的學更多的東西,對自己在藥劑堂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

    只是,張小花如何知道這些?很是從心底大大的鄙視一番何天舒,堂堂縹緲派藥劑堂的人,連這些書都沒看過,居然來跟自己爭搶。

    等何天舒走後,張小花就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隨身物品,又把當日從內院拿的那個包裹弄了出來,把桌子上的書籍一股腦兒的裝起來,聽說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估計等回來,這些書也就看完了吧。

    看著桌上大大的包裹,還有裝隨身物品的小包袱,張小花不禁笑了。

    夜漸漸的深了,張小花躺在炕上,還在思索何天舒臨出門時的交代:“明天出門的事情,誰都不要告訴,明日一早,我來叫你,咱們悄悄走。”

    張小花很是不解,不就出個門,幹嘛還要保密?又不是為了躲債。

    而且,自己在山莊也沒什麼太過親密的朋友,又能告訴誰?

    可是炕上的張小花卻不知道,這深深的夜色中,有個人影從山莊的內院悄悄的出來,來到一片樹林邊,小心的看看四周,將一個小紙條放入一棵大樹的某個地方,然後悄然離開,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

    次日清晨,張小花起的很早,練罷拳法和劍招,這才回屋等何天舒。而在張小花回屋不久,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就悄悄的來到一片樹林中,正是昨日夜間那女子藏紙條的樹間,從樹上取出那紙條,小心的看了,微微皺皺眉頭,揣入懷中,也是左右看看,才小心的離開。

    張小花回到屋裏,沒過多久,何天舒就身背一個包裹,來叫張小花,看到張小花一手拎著一個小包袱,一手拎著一個碩大的包裹,不禁好笑,道:“你怎麼拿這麼多的東西?都是什麼?”

    張小花無辜的說:“你不是要看書嗎?我這不是給你帶的書籍?”

    何天舒哭笑不得說:“那也不用拿這麼多的,我能看幾本?”

    “可是,我能看呀?”張小花眨巴眨巴說。

    何天舒無奈的說:“好吧,快走吧。”

    說著要幫張小花拿那個大包裹,張小花哪能讓人家拿?自然是推讓,何天舒說:“讓別人看到你一個小孩子拿兩個包裹跟著我走,人家能不說我?雖說都是認識的人,更不能讓人笑話。”

    張小花想了一下,把右手的那個小包裹給了何天舒,說:“還是幫我拿這個吧,不會有人說閒話的。”

    何天舒無奈的接過,催著張小花快出屋。

    兩人拿了包袱,出了外門,然後順著小道,往樹林的那邊走,不多時,來到另外一個院門旁邊。

    走進院門,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正當中,正停了四輛馬車。

    院子中有不少的人,正在忙活著,不過,當張小花走進院子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則是一個站在第一輛馬車前的一個大漢。

    那大漢比常人高上一頭,體型碩大,赤著的胳膊露出健壯的肌肉,無聲的站在那裏,像是一座鐵塔,任院中人影恍恍,他卻如中流砥柱般吸引每個人的目光。除了張小花,每個人看著他的眼光都帶著仰慕、敬畏之色。

    張小花也看到了何天舒的神情,小心的拉著他的袖子問:“這是誰?你的老大嗎?”

    何天舒甩開袖子,小聲說:“張小花,別瞎說話啊,這是我們縹緲派的第一大力士,叫石牛,外門功夫很是厲害的。據說單臂有幾千斤的力氣,比你強好多倍。”

    “啊~幾千斤呀”張小花眼神中也露出了小星星。

    雖然頗有上前親近之意,但看到馬車旁的眾人都離他遠遠的,何天舒也沒有上去見禮,自己也就不敢上前。

    這時,秋桐拿著一些東西出來,看到了張小花手中的大包裹,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嗔怪道:“小花呀,又不是去旅遊,幹嘛拿這麼大的包裹?不會是上次給你的書籍吧,我記得是很沉的,你帶著不怕壓壞馬車嗎?”

    秋桐說話的聲音不小,竟吸引了石牛的注意力,當他看到張小花左手拎著一個碩大的包裹,還舉重若輕的樣子,不由眼神一怔。

    張小花聽到秋桐說自己,訕訕的回答道:“姐姐上次不是說去了好幾個月嘛,我想趁這段時間好好的看書,估計能把這些都看完的,所以才帶著呢。”

    秋桐和石牛聽了這話,都是一愣。

    秋桐則是知道上次給他拿了多少書本的,聽他說這幾個月中都要看完,不由愣住,暗道:“就算是三天看上一本,也是未必能看完的,可這三天就要看一本,怎麼能徹底的理解呢?”

    石牛聽到包裹中皆是書籍,則是知道那包裹的重量,不由愣住,看這個小孩年紀不大,一隻手就能輕鬆的拿起這樣的重量,很是不簡單的,也許比不上當年的自己,可也相差不多的,這孩子是誰的弟子?

    秋桐接著說:“好了,快把你的包裹放最後那個馬車上吧,不過,看書要認真的看,隨便翻翻,那是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別枉費了莊主的心意。”

    張小花笑道:“姐姐放心吧,我自己心裏有數。”

    說完,跟著何天舒走到最後一輛馬車前,馬車上的空間很大,比張小花以前坐過的都要寬敞,裏面居然有些類似書櫃的空間,估計是放東西的,張小花把包裹打開,取了一些書籍放上後,把包裹放在一邊,何天舒則把自己的包袱和張小花的小包袱,都扔在車上,隨即就下去了。

    等張小花稍微收拾一下,走下馬車,院子中的人少了很多,大概是準備停當了,這時,張小花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注意自己,扭頭看時,正是那壯漢石牛,張小花沖他點頭微笑,正想過去跟他搭話,一群人從院子裏面的小門中走出來,當前正是浣溪山莊的莊主歐燕。

    歐燕的身後則是張小花在內院看到的那個身材很是特殊的秦大姐,為什麼看起來很特殊呢,那是因為她後面還跟著幾個線條甚是好看的年輕女子,皆是勁裝打扮,腰間佩劍,看起來英姿颯爽,就算是張小花如今尚未情竇初開的年紀,也是希望多看幾眼的。

    在如此的氛圍中,那秦大姐能不顯的突出?

    不過,秦大姐坦然處之,隨著歐燕走下臺階,倒是後面的幾個女子跟她們都保持一段的距離,神情很是恭順。

    歐燕走到石牛面前,笑著說:“石牛,早就來了吧。”

    石牛憨聲憨氣道:“莊主早,也沒太早的,來了半個時辰吧。”

    歐燕接著說:“那一路上就辛苦你了。”

    石牛道:“應該的。大幫主交代過,一定保證莊主安全,否則回來就不讓我喝酒。”

    歐燕淺笑,又環顧四周,問了一下走過來的秋桐:“都準備好了吧。”

    秋桐低聲說:“是的,小姐,都備好了。”

    歐燕滿意的點頭,道:“那就出發吧,路途遙遠,早去早回。”

    說完,在秋桐的攙扶下,登上第一輛馬車。

    隨後,秦大姐同秋桐也坐了頭輛馬車,而餘下的幾個女弟子則坐了第二輛,張小花同何天舒,還有餘下的眾人分坐了後面的兩輛。

    待眾人都上了馬車,那石牛才登上第一輛馬車,拿起馬鞭,吆喝著將馬車駛出小院,其他幾個車夫也都跟著他。

    就這樣,張小花的南行之旅正式開始了。

    等歐燕一行的馬車駛出莊外不多時,就有幾個青衣小帽的小廝告假,一同出了浣溪山莊,等到了平陽城,各自分散,其中一個則來到雜貨店,正是清晨去樹林取紙條的,不多時,那小廝就買了東西出來,混入人群消失不見。

    歐燕出行的消息就這樣,被有心人悄然探知,卻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心思?

    不過,這一切,跟張小花卻是沒有任何的關係。

    張小花好奇的坐在馬車上,貪看路邊的景象。

    魯鎮雖然在平陽城的南邊,不過稍稍偏了西,而歐燕這次南行的目的地卻是偏向東的,所以,從山莊出來,並沒有往平陽城去,而是直接抄了小道,往東邊的大道馳去。

    這時已是深秋,萬物正趨於凋零,田間的作物早已收割,空蕩蕩的田野可以看的很遠,這平陽城附近的地勢跟魯鎮相似,山地居多,起伏不斷的小山丘上依舊有很多的野果和野草,不時能看到鄉間的人拎著小筐,或者趕著一群的羊,縮著脖子在山坡上來回,很自然地,張小花顧景傷懷,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自己的爹娘。

    快一年不見,遠方的他們是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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