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57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4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章 步法

       


    第一百五十章 步法

    張小花聽得納悶,自己都挑選了這本《無憂心經》,為何自己不修煉?難道是怕自己走火入魔?

    正待相問,聽得歐鵬接著說:“你挑了這本內功心法,倒是讓我為難的,唉,算了吧。”

    說完,又招手把張成嶽叫在跟前,低頭吩咐幾句,張成嶽聽得臉上很是詫異,眼神不由往張小花那邊瞟了幾次,等歐鵬吩咐完,張成嶽匆匆的走了出去。

    歐鵬接著說:“張小花呀,這你二哥投入縹緲派做了弟子,你也拿到了內功心法,我縹緲派做事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的,對你的恩情也算是有了個了斷,你看可否滿意?”

    張小花趕緊上前,恭敬的施禮道:“歐大幫主此言差矣,我兄弟二人受您如此大的恩惠,心裏很是感激,多謝大幫主成全。”

    歐鵬又轉臉看向歐燕,笑著說:“燕兒,如此處置,你可曾滿意?”

    歐燕笑呵呵地說:“多謝大哥美意,妹妹滿意的緊。”

    歐鵬大笑道:“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說二家話。”

    歐燕起身說道:“大哥,耽誤你這麼多的時間,就不在打攪你們討論派中的事務了,小妹這就告辭了。”

    歐鵬說:“好的,趕快回去休息吧,以後多注意身體啊。”

    歐燕道:“知道了,大哥。”

    說完,歐燕招呼張小花和看了半天戲的何天舒,一同離開議事堂。

    張小花看看自己那個深深埋藏了喜悅,滿含感激眼神望著自己的二哥,微笑著點點頭,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也並不是一無所獲,這才隨在有些失魂落魄的何天舒後面,走出了議事堂。

    三人剛轉過幾重院落,就要走進花園,就聽得後面有人叫道:“歐莊主,請留步。”

    歐燕等人聞聲止步,回頭往時,看到一人遠遠的追來,等得看清楚了,原來是歐鵬的大弟子張成岳。

    等到近前,歐燕問道:“成岳,你師父還有事情?”

    張成岳施禮道:“請莊主稍等片刻,師父有東西要送給張小花。”

    聽了這話,歐燕等人皆是奇怪,張成嶽看眾人不明白,也不解釋,笑著從懷中拿出薄薄的幾頁紙,鄭重的交道張小花的手中,一本正經的說:“張小花,這是我逢師父之命,從藏書閣拿到的‘縹緲步’前三層的功法,現在就交給你,這‘縹緲步’的前三層功法對內力的要求不高,估計你能修煉,但是,你要記住,這‘縹緲步’的功法,對了,還有‘無憂心經’,只能你一個人修煉,在沒有縹緲派同意的情況下,不能傳授別人,也不能將這個功法遺失,否則,我縹緲派會視情節輕重給予你處罰,甚至直至廢除你的武功。”

    張小花不解道:“這‘縹緲步’是什麼功法?為何要求這麼高呀,我不會內功,也從來都沒學過什麼步法,該這麼修煉呢?”

    張成嶽聽了,依舊微笑道:“師父有言在先,若是你修煉這個‘縹緲步’有什麼問題,可以問藥劑堂的何天舒。”

    隨後,轉頭對何天舒道:“何天舒,剛才跟張小花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

    何天舒條件反射般點頭,這廝到了這會兒都還在嫉妒張小虎的運氣呢,自然聽到不是很真切,不過他還是說:“聽到了。”

    張成嶽接著說:“剛才的話,也同樣適用於你,你的明白?”

    何天舒依舊也是茫然,道:“好的,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何天舒驀然醒悟,心中大喜,趕緊對張成岳施禮道:“藥劑堂何天舒明白,請張大師兄向大幫主轉達弟子的謝意,感謝大幫主的恩典。”

    張成嶽點頭,道:“你的謝意,我一定轉達,這也是你應當得到的,好了,莊主,弟子告退。”

    說完,向歐燕施禮,飄然離去。

    旁邊的張小花見何天舒如此感激涕零的樣子,甚是不解,拉拉他的衣袖,拽回他望著遠去的張成嶽的影子,感激之色依舊不減的眼神,迷惑地問道:“何隊長,人家都走遠了,別再感激了,人家看不到的。”

    何天舒回過頭,心潮還是澎湃,滿眼的潮濕,對歐燕說:“莊主,上次屬下保護不力,讓您受傷,本以為不被處罰已經是法外施恩了,如今卻被賜下如此機緣,可是何某做夢都沒想到的呀。”

    歐燕笑著安慰道:“你們幫主一向都是賞罰分明的,上次遇襲你的功勞也是不小,若是沒有你,估計形勢也是有很大變化的,一直沒有賞賜你,也許是你們幫主沒想到如何獎賞吧。這次正好有了機緣,跟張小花一同修煉吧。”

    何天舒連聲謙虛,不敢居功。

    張小花聽得甚是不解,探腦袋問道:“何隊長,這個步法有什麼好的,很厲害嗎?比《無憂心經》如何?”

    何天舒聽了,一個爆栗鑿到張小花探出的腦袋上,厲聲說道:“縹緲派三大神功之一,你說厲害不厲害?你那個《無憂心經》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不過,看剛才議事堂中別人的臉色和反應,我估計也就是個垃圾功法。”

    張小花聽了,頓時洩氣,頹聲說道:“可,這也是二樓的心法呀,總比一樓那些普通的好吧。”

    當然,還有一句話他是不敢說的:“而且,這本還是從三樓拿的呢。”

    何天舒道:“若是好的心法,我們的大幫主還用著再讓大師兄送你這個縹緲步嗎?”

    張小花恍然,這才明白剛才歐鵬說的那些話。

    張小花無奈的說:“那只好練這個垃圾功法了。”

    不過,旋即自嘲道:“那也比江湖中的普通心法好。”

    歐燕在旁邊聽了,安慰道:“先別想那麼多,回頭我問問秦大姐他們再說吧。”

    隨後,三人依舊穿過那個小門,回到浣溪山莊。

    且說蓮花鏢局的羅大鏢頭,聽了文四爺的話後,心裏很不是滋味,臉色更是陰晴變幻,很是不定,可是沒奈何,他只好來到張小虎住的小院中,守在他的小屋門口,邊踱步,邊懊悔,他倒是沒有為自己背後說別人的黑話後悔,而是為自己沒想到浣溪山莊會為張小花出頭兒懊悔,其實在他的想法中,張小虎兄弟二人不過是剛從鄉下來平陽城不足一年的鄉下人而已,張小虎是走了狗屎運,用張小花受傷換到了到習武館修習內功的機會,也得到了文四爺的一些私下的承諾,而張小花傷成那樣,也沒見到余得宜有什麼損失,浣溪山莊也並沒有站出來說什麼,所以羅大鏢頭也就以為張小花不過是隨人揉捏的軟柿子而已。

    自己讓張小花交伙食費,從原則上講是占了公理,張小虎若是交了,自然是讓他們心裏膈應的,若是不交,自己當然是可以在文四爺面前說三道四,文四爺即便是想維護張小虎,也是無奈的。事情的發展也是按照自己的軌跡,文四爺不得不叫來張小虎對質,並督促他交費,可有點美中不足的是,張小虎居然先就交了費,倒是顯得自己有些小人,不過,這些都是瑕不掩瑜的,只是到了最後的結局卻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這浣溪山莊居然為這點小事,替張小花出頭了!僅僅就為了這不到一錢銀子,浣溪山莊的莊主都生氣了,雖說不知道具體的緣由,羅大鏢頭還是覺得這背後陰人的事情,確實有些風險,自己還是以後少幹為妙。至於取得張小虎的諒解,他還是有十分的把握,自己是蓮花鏢局的老人兒,還是大鏢頭,張小虎不過是一介趟子手,他若是想在蓮花鏢局混下去,一定會接受自己自高而下的歉意。

    可惜羅大鏢頭在小院中踱步無數,天上的日頭都正頂了,依舊不見張小虎的人影,羅大鏢頭實在是失去了耐性,跟旁邊偷看自己的趟子手交待一聲,讓張小虎回來後到自己那裏去一趟,就背著手走了,邊走還邊嘀咕:“不就是一個趟子手嗎。”

    可是知道天色都暮了,張小虎還是沒有來找羅鏢頭。

    羅大鏢頭有些惱怒,這張小虎的架子可真夠大的,難不成還真是想讓我這個大鏢頭去給他道歉?正想間,就看到一個趟子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進門就喊道:“大鏢頭,不好了,不好了。”

    羅大鏢頭見狀,呵斥道:“有什麼事情不好的,幹嘛這麼慌張?難道是天塌下來了?”

    那趟子手陪笑道:“哪能有那麼嚴重呀,大鏢頭,不過是張小虎回來了。”

    羅大鏢頭的眉頭皺得更是厲害,道:“你沒跟他說我讓他過來一趟嗎?”

    那趟子手道:“就是我跟他說了這話,我才說事情不好了呢。”

    “那是為何?”羅大鏢頭奇道。

    那趟子手回答:“就在剛才,我看到張小虎回到小院,就趕緊告訴他,說您上午等了他一個上午,都沒見到他,您中午走的時候吩咐說,讓他回來後趕緊到您的住處來找您的。”

    羅大鏢頭“呸”了一聲,罵道:“你怎麼連話都不會說?幹嘛說我在他小院等一上午?直接讓他來找我就是了,怎麼這麼多的廢話!”

    那趟子手接著說:“是,小的該死,不太會說話的。不過,那張小虎聽了,並沒理睬,笑笑就進了屋,小的很是奇怪,就走到門口,見那張小虎自己收拾包裹呢,就隨口問他做什麼。您猜他怎麼說的?”

    羅大鏢頭順著說:“我哪里知道他收拾包裹幹嘛?總不能是不在鏢局幹了吧。”

    那趟子手驚訝的叫道:“您真聰明,大鏢頭,怪不得您是大鏢頭呢,他正是這麼說的。我這才趕緊來稟告您呢。”

    “什麼?他不幹了?”羅大鏢頭驚叫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推開那趟子手,快步沖出門口。

    那趟子手看著羅大鏢頭快速消失的背影,自嘲道:“這大鏢頭的輕功敢情還真是厲害的,不過,這個天也沒塌下來,不至於如此迅速吧。”

    等羅大鏢頭風風火火來到張小虎的小屋,張小虎已經把東西收拾停當。

    羅大鏢頭進了屋,劈頭就問:“張小虎,聽說你不想在鏢局幹了?”

    張小虎見是羅大鏢頭,笑著說:“是的,大鏢頭,我已經在帳房和文四爺那裏交割過了,回來收拾一下,這就準備離開的。”

    羅大鏢頭皺眉道:“帳房那邊都交割清楚了?可不要留下什麼尾巴呀。”

    張小虎道:“大鏢頭放心,行鏢的事情,前幾日都清了,今日不過是把我的月錢領了,如今是兩清的。”

    羅大鏢頭道:“其實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是就事論事,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都是為鏢局著想,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

    張小虎打斷了羅大鏢頭的話說:“大鏢頭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這事情已經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羅大鏢頭喜道:“那麼說,張小虎,你這是原諒我了?”

    說著,就把那十兩銀子拿了出來,遞給張小虎,說:“那就把這個銀子收回去吧。”

    張小虎嘴邊露出微笑,看著羅大鏢頭,把他遞過來的手,推了回去,說道:“羅大鏢頭一心為公,在下一定要成全的,依規矩行事,在下自然是要聽大鏢頭的,至於原諒不原諒,想必是大鏢頭想的太多,在下豈能對規矩有怨言?我弟弟的伙食費我早已交到帳房,如今已經把銀錢都交割完畢,斷沒有收回來的理由。這十兩銀子是浣溪山莊給的,跟我又有何干?羅大鏢頭若是退回,也要找浣溪山莊的,找在下卻是差了。”

    羅大鏢頭好似沒有聽到,一個勁兒的推讓,最後,張小虎無法,只是把銀子放到桌上,說道:“羅大鏢頭何必如此為難在下?這銀子就放在這裏吧。”

    羅大鏢頭無奈道:“文四爺早前說過,讓我無論如何要取得你的諒解呀。”

    張小虎笑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嘛,在下對這等對鏢局有利的規矩沒有絲毫的怨言,根本談不上什麼諒解的。況且,跟文四爺道別的時候,他也沒有提到此事,大鏢頭不必太過上心的。”

    聽了這話,羅大鏢頭心裏活絡起來,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當你諒解了。其實,張小虎,你在鏢局幹的好好的,幹嘛突然辭了?我還想著等你再好好的幹幾年,我跟文四爺建議一下,讓你做鏢師呢,以後咱們好好的合作,讓你繼續當我的副手,好好的培養一下你呢。你這麼一走,鏢局倒是少了一個好人手的,多可惜呀。”

    張小虎笑著拱拱手道:“多謝羅大鏢頭的美意,可惜在下無福享受了。”

    羅大鏢頭拍拍張小虎的肩膀道:“沒關係的,張小虎,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副手,我這裏永遠都給你留著門,若是你在外面混的不好,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在總鏢頭那裏給你美言的。”

    張小虎聽了,再次拱拱手,道:“好的,我記住羅大鏢頭這句話了,在下這就告辭,若是有朝一日,在下在縹緲派中混得不好,一定再回來找大鏢頭,希望到時候羅大鏢頭能再賞在下一口飯吃。”

    說完,拎起自己的包裹,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羅大鏢頭笑著望了張小虎的背影,大事說道:“沒問題,張小虎,以後若是在縹緲派混的不好,儘管來找我……”

    “什麼?縹緲派?!”羅大鏢頭這才醒悟。

    這時,剛才那個趟子手溜了進來,沖羅大鏢頭說:“羅大鏢頭,剛得到的消息,我聽習武館的余得宜和於倫說,這張小虎不知道怎麼走了狗屎運,被縹緲派收為弟子了,余得宜和於倫都去喝悶酒了。”

    “啪”的一聲,羅大鏢頭一巴掌扇在那趟子手的臉上,厲聲說:“你怎麼不早說?”

    “我這也不剛知道,就來告訴您老人家嗎?”那趟子手捂了臉,委屈的說。

    “你……”羅大鏢頭跺跺腳,指著那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銀子,跑出了屋子,似乎還要去追張小虎。

    可張小虎早已上來馬,隨著一起過來的縹緲派弟子,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此時,浣溪山莊的張小花正坐在自己的小屋中,桌子上攤放著一本天藍色的小冊子,旁邊還有薄薄的幾頁寫滿了字跡的紙。

    不消說,就是《無憂心經》和《縹緲步》的前三層功法。

    張小花先是拿起《無憂心經》,大致的翻看一番,普通的內功心法,張小花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不過,這《無憂心經》上面的內容雖沒有細看,可也看的明白,這內功心法共分一十八層,每層都有具體的口訣和修煉時的禁忌、境界的表述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歐鵬說自己不會修煉?

    難道這是門殘缺不全的功法?

    或是容易走火入魔的功法?

    正想間,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4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

    張小花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開得門來,發現門口站的卻是秋桐。

    張小花趕緊請秋桐進屋,秋桐笑盈盈的說:“不用了,張小花,小姐讓我來叫你,那邊還等著呢。”

    張小花走出屋子,問道:“秋桐姐姐,都快吃飯了,莊主怎麼突然想到叫我?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呀?”

    秋桐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古怪,眼中的笑意更濃,說道:“好吃的東西是沒有,不過,有件很好玩的事情要告訴你,你還是快隨我去吧。”

    張小花一聽有好玩的事情,好奇心大起,跟著秋桐就進了內院。

    剛走近內院的大堂,就聽得裏面有鶯聲燕語的清脆女聲,張小花已經知道是縹緲派的秦大娘過來了,想到歐燕日間說過要找秦大娘過來問問《無憂心經》的事情,想必是有了著落,心裏大喜,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大廳內只坐著歐燕和秦大娘兩人,相互說著什麼,等聽到腳步聲,看到進來熟悉的人影,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均是眉間含笑。

    張小花走進大廳,跟兩人施禮後就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望著歐燕,問道:“歐姐姐叫我過來,是不是關於《無憂心經》的事情呀?”

    歐燕戲謔的望著他,笑盈盈的,說道:“正是這件事情,我剛才已經問過秦大姐了,具體的緣由你還是聽她給你道來吧,呵呵,你這個運氣,還真是不得了呀。”

    張小花撓撓頭,目光轉向做如一口鐘的秦大娘,問道:“秦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快點給我說說吧,我都急壞了。”

    秦大娘看看焦急的張小花,不緊不慢的說:“這個事情說來也很簡單的,咱們這縹緲派據說已經有上千年的傳承,在這千年中,有無數的英雄俊傑蜂擁而出,他們中很多都是天資絕頂之輩,在習武過程中,不免有自己的心得體會,甚至還有很多的宗師級人物,能自己創立武功。藏經閣的二樓,不僅是保存縹緲派傳承下來的武功秘笈,還有一些是後來這些弄潮兒創造的武功秘笈,這《無憂心經》就是幾百年前的一個縹緲派前輩創造出來的內功心法。”

    聽到這裏,張小花稍稍出了口氣,道:“既然是內功心法,那就好,我也不想挑什麼絕頂的內功,能修煉就行。”

    秦大娘聽了,正想說話,但“撲哧“一聲,還是先笑了出來,等喝了口水,才說:”可這個《無憂心經》雖說是內功心法,其實倒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催眠的法門。“

    “催眠?法門?”張小花有些聽不懂了,道:“這些跟內功心法有什麼關係?”

    秦大娘接著說:“創造這個《無憂心經》的前輩,據說真的是聰明絕頂,藏書閣的二樓還藏有他創造的別的內功心法和掌法等武功,只是,這位前輩有一個毛病,也許是用腦過度吧,經常是晚間睡不著覺,也就是俗稱的失眠,為了治療這個失眠,他可是沒少找派中的和江湖上的大夫,可都是不見效的,後來他覺得求人不如求己,到了年紀稍大,有了內功的積累,就開始琢磨自己治療失眠的良方,經過十來年的苦心研究,終於闖出了這個《無憂心經》,無憂,就是沒有憂愁的意思,在他看來能安穩的睡個好覺,就是世間最美好的,最沒有憂愁的事情吧。”

    “啊~”張小花愣了,大驚道:“這……這位前輩也太奢侈了吧,創造一個內功心法,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安穩的睡覺?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把這個小冊子放到藏書閣的二樓吧。”

    秦大娘掩著嘴,笑著說:“沒辦法,這位前輩對縹緲派的貢獻真的很多,他的很多武功秘笈和習武心得都是在藏書閣收藏的,這本《無憂心經》自然也不例外的。不過,這個典故整個縹緲派的中上層都是知道的,所以,在給弟子挑選內功心法時,都不會挑選這本的,這已是縹緲派公開的秘密,估計這本《無憂心經》除了他的創造者,還沒有第二個人看過的吧。”

    聽到這裏,張小花心裏一動,試探著問:“秦大姐,要不你幫我看看,這個《無憂心經》如何修煉?或者看看這個是不是《無憂心經》呢?”

    秦大娘連連擺手,道:“這個《無憂心經》我也沒看過,我也無法辨別真偽的;而且,不經過大幫主同意,我豈敢私自看《無憂心經》,即便它不是真正的內功心法,這個注意事項,想必幫主已經告訴你了吧。你可得注意,不要讓第二個人看了裏面的內容,這可是幫規不允許的。”

    “我暈。”張小花暗中想道:“這幫規也太苛刻了吧,這樣一來,我怎麼也不能知道此《無憂心經》是否就是彼《無憂心經》了!”

    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有絲絲的興奮和期待,也許,自己從三樓拿的這個還真的未必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無憂心經》。可,若是這《無憂心經》真的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自己的運氣還真得不是一般的祟啊,整個二樓內功秘笈可是不少,自己隨手拿,也未必就能拿到這個《無憂心經》,反倒偏偏跑到三樓去拿,想想那個小盒子放在方桌上,而不是放到書架上,張小花心裏又是咯噔一聲,也許人家就是因為不是真的內功心法,才特別對待呢,“唉~”張小花幽怨的歎口氣,道:“我的手可真夠臭呀。”

    旁邊的歐燕笑道:“你的運氣真的不錯呀,幹嘛不高興呢?”

    張小花苦笑道:“就我拿這個《無憂心經》還運氣好呀,這個東西也許對別人有用,我可是從來都不失眠的,我睡覺好著呢,只要一睡著,叫都叫不醒,怎麼能用得到這個《無憂心經》?”

    “撲哧”,堂上三人皆笑,張小花跟著何天舒在小鎮上的故事,她們都聽何天舒念叨過,從沒想到還有人能走著走著就睡在大路上的,如此說來,這《無憂心經》對於張小花卻是就是垃圾了。

    不過,歐燕還是勸規道:“我說你的運氣好,不是在這裏,而是在《縹緲步》上。”

    那秦大娘也說:“是啊,這《縹緲步》是放在藏書閣的三樓,也不是一般人能都修煉的,若是你自己去拿,未必能挑選的到,如今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功法的前三層,這不是運氣好,還能說什麼呢?”

    聽到這裏,看秦大娘對這個《縹緲步》也是極為推崇,張小花鬱悶的心情,方有些好轉,好奇的問道:“這《縹緲步》是步法吧,有什麼用處?”

    秦大娘笑了,說:“這沒有知識真是可怕,我就給你掃掃盲吧。這縹緲派有三大神功,《縹緲七劍》,《縹緲神功》和《縹緲步》,這《縹緲七劍》自然是劍法,施展起來驚天地泣鬼神的,厲害無比,《縹緲神功》是咱們縹緲派的震派內功,據說也是厲害無比,而這《縹緲步》呢,則是一種輕身的功夫。”

    “輕功?”張小花一陣的驚喜,這可是他豔慕已久的武功呀。

    “對,《縹緲步》用在高來高去,就是所謂的輕功,不過,它還有其他的珍貴之處,若然用在爭鬥中,配合你的拳法、劍法等,就是絕世的步法,讓你的其他武功平添三分威力。”秦大娘解釋道。

    “啊,這麼厲害呀。那我豈不是賺大發了?”張小花笑道合不攏嘴。

    秦大娘接著說:“是啊,要不怎麼能稱為縹緲派三大神功之一呢?你的確是賺大發了。”

    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何天舒聽得讓他也可以修煉縹緲步時,那種喜出望外的高興呢。

    秦大娘見張小花高興,稍稍打擊他道:“不過,這《縹緲步》一共分為九層,你只拿到前三層的功夫,卻不知道是近戰的步法呢,還是高來高去的輕功?”

    張小花有些忘乎所以,伸手就往懷裏拿去,說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歐燕見狀,厲聲說道:“張小花!”

    張小花聽到歐燕的呵斥,立刻明白怎麼回事,臉上通紅,赧顏道:“歐姐姐。”

    歐燕見他明白,語氣這才放鬆,道:“張小花,縹緲派的幫規可不是吃素的,議事堂中說的一切,還有張成嶽叮囑的每一句話,你可都要記在心裏,若是你違反了,沒有人會因為你年紀小,就會放過你的。其實,也許你不知道,現在派中有很多比你小的多的弟子,都在刻苦的練功,時刻背誦幫規,你不過是僥倖有些機遇,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呀。”

    張小花小心道:“我知道了,歐莊主,以後再也不敢。”

    秦大娘也是嚴肅的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事情,就是要爛在心裏的,誰都不能說,若是有人知道你有《縹緲步》的功法,估計你就安生不得,甚至性命都是難保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張小花第二次聽到別人這麼規勸他了,想想自己,又是確實仗著自己年紀小,說些,做些比較幼稚的事情,可這些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難保人家不惦記自己的,看了自己以後還真得多加小心了。

    秦大娘接著說:“其實,就算是你把《縹緲步》的功夫拿出來,我也是不敢看的,沒有幫主的同意,我無權修習派中的任何武功,更別說是三大神功了。”

    張小花這才深深明白,若不是歐鵬真得在乎自己的嫡親妹妹,若不是自己捨身救了歐燕,自己怎麼可能得到如此的功法?更別說自己的二哥也沾光加入了縹緲派,這黑衣老者的一掌,挨得可真是不冤!

    看到張小花有些神不守舍,歐燕說道:“張小花,你一定要記住了,這個《縹緲步》,你若是不會,可以請教何天舒,他是幫主同意的,其他人,包括你哥哥張小虎,也是不能修煉的;至於那個《無憂心經》,你可以做個紀念留著,但不能讓別人觀看,更不能丟了,若是你覺著不安全,大可一把火燒了。”

    張小花問道:“那我還給歐大幫主如何?”

    歐燕驕傲的說:“縹緲派送出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若是如此,張成嶽給你功法的時候,早就收回了,還用你現在想起?”

    張小花恍然,這名門大派的規矩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只好說:“我知道了,歐姐姐。”

    歐燕見教訓的差不多了,就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張小花聽了,趕緊起身告辭,邊走邊想:“訓都訓了半天,也不給點甜頭兒,留個飯也是好的呀。”

    張小花一邊思索,一邊回到自己的小屋,其實說實話,他對秦大娘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就算縹緲派的那位前輩是個天才,可這催眠之法也不能弄出個一十八層吧,那也太愚弄人了,若真是這般,那位前輩的其他力作,還不到了震古鑠今的地步?而他心中最關鍵的小九九,就是這本書不是他真的“隨意”從二樓拿到的,他還是心中有絲絲的僥倖。

    可歐燕的警告徹底打碎了他的小算盤,這兩本東西,除了《縹緲步》還可以跟何天舒一起修煉,那本《無憂心經》可就只能讓他一人獨享了,可以說前有一古人,後無來者了,這《無憂心經》頭上那個大大的治療失眠的帽子,任誰到藏書閣挑選秘笈,就算是他有失眠健忘的病症,也不可能去挑選這本的,誰傻得如張小花,放著好端端的武功秘笈不拿?當然,若是以後還有個武學小白,難保不會也隨手拿到這個廢品,不過,既然今日在議事堂上有張小花這個前車之鑒,想必以後肯定會有人把這個故事流傳千古,成為後車之師的,再也沒人會做這個傻事。

    想著想著,張小花忍不住做月夜餓狼狀,仰天長嘯:“古人雲的好呀,資訊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飯後的張小花依舊在他平日練武的地方,將北斗神拳和左手劍都完整的練習一遍,現在這北斗神拳可以做平常的拼鬥之用,左手劍則是救命的招數,不到萬不得已,張小花也是不敢使用的,想想即將修煉的縹緲步,張小花心裏有些癢癢,習了步法和輕功,自己的武學也算是有些基礎了,除了內功心法,自己也算是一個武人,在江湖中能有半席之地吧,這,是不是就算是達成自己初出郭莊的心願了?

    等從樹林中轉出,張小花還有一絲的疑惑,這何天舒跑哪里去了?看他午間那欣喜若狂的樣子,莫不是喜極而“瘋”?若是自己,肯定不會如此冷靜,早在回來的時候就想別人討要功法了,反正張小花又不會修煉,一應東西都是要何天舒來教授的,先讓何天舒看也是合情合理的,可這一個下午都沒看到這廝的身影,他去幹嘛了?

    等張小花走回小院,看到何天舒屋裏還是亮著燈,他就走過去敲了門。

    果然,門裏傳來何天舒的聲音:“進來吧。”

    張小花推門進來,關切的問道:“何隊長,你還好吧。”

    何天舒楞道:“挺好的,怎麼了?張小花,你看我的精神不好嗎?”

    張小花說道:“不是的,您的臉色看著很是又光滑亮的,氣色很好。我的意思是,您下午到現在怎麼就沒去找我呢?”

    聽了這話,何天舒臉色就變了,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啊,張小花,好歹我也教你一身的拳法吧,你怎麼就不念我的好兒?”

    張小花奇道:“何隊長,這是何意?您可是我的啟蒙武學老師啊,我怎麼敢不念你的好?”

    何天舒脫口而出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啟蒙老師,為何早不來找我?”

    張小花恍然,唉,還是自己想岔了,原來何天舒不是不著急看縹緲步呀,只是臉面上過不去,不想當面向自己討要。

    張小花聽了,恬著臉說:“何隊長,您可別生氣啊,我這不是也不知道人情世故嘛,還等著您來拿呢。”

    何天舒臉色稍斂,說道:“不是我不想去拿,可這縹緲步是大幫主給你的,我只不過是在你不懂的時候,給你指導罷了,哪能就去直接找你要呢?”

    張小花心裏暗道:“你就裝吧,若是一年前的我,也許還會相信,這時想騙我,可是沒門兒的。”

    於是,張小花從懷中掏出那個縹緲步的功法,遞給何天舒,道:“那就請何隊長先看看,給我指點迷津吧。”

    何天舒笑了,正待要接,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道:“你看了沒?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

    張小花說道:“我還沒看呢,您先看吧。”

    何天舒聽了,手伸到那裏,想收回來吧,實在是忍不住秘笈的誘惑,若是不收吧,想想張成嶽的吩咐,自己只是指點而已,這可如何是好?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5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修煉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修煉

    張小花看到何天舒欲接又止的樣子,雖說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則是佩服,這縹緲派不愧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門大派,這號令傳達,上行下效真不是一般的嚴謹,僅僅是大幫主一些叮囑,並沒有直接說讓何天舒教授,何天舒就不敢先行修煉,這種執行力,還真是讓張小花暗自稱道的,這縹緲派聳立江湖很多年,並不是徒有虛名。

    於是張小花眼珠子一轉,很嚴肅的對何天舒說道:“何隊長,我看這個縹緲步法有個很嚴重的問題,需要你幫我解決。”

    何天舒眼睛一亮,說道:“你先說來聽聽。”

    張小花把那幾頁紙在眼前晃晃,說道:“我下午看了一個下午,卻總有看不懂,這裏面寫的是什麼東西,真得是一頭的霧水。我想,還是先請何隊長好好的看過之後,大概告訴我要怎麼修煉,等我上手之後,才好有具體的問題想問的。”

    張小花又看何天舒一眼,把那幾張壓了何天舒心緒的紙再次遞了過去,道:“您看這樣可好?”

    何天舒思索一下,咬了一下牙,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這個問題問的好,若是等你看懂,太陽從西邊都升起來了,我還是先準備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把這個步法大致看過後再說吧。”

    張小花見何天舒接了,兩手相互拍拍,似乎要拍掉手上的灰塵,笑著說:“那就拜託何隊長了,不過,有一點啊,以後教我步法的時候,要耐心足足,別像教拳法那般。”

    何天舒先是一笑,隨後瞪了張小花一眼,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但願你不會辜負大幫主的一片苦心吧。”

    張小花撇撇嘴,無奈道:“行了,我承認自己資質有限,可我還是願意用一百分的氣力來修煉這個逃命的步法。”

    “逃命的,步法?”何天舒聽了,苦笑不已,說道:“縹緲派的三大神功呀,你居然說是用來逃命的,算了,你感覺回去吧,天色已經不早,別再睡死在我的屋裏,等我大致看了,就給你講。”

    說完,就將這個蔑視自己心目中神功的傢伙趕出了屋子。

    張小花邊走,還邊不服氣,說:“這輕功不就是用來逃命的?我拳法一般,不會內功,打不過,那還不要靠這個步法逃跑?”

    何天舒“閉”了自己的聽力,關了房門,自顧自的研究起縹緲步法。

    張小花回到屋裏,隨手拿起一本草藥的書籍翻開起來,可是左看右看,都是無法靜心的,不由自主的,還是從懷中取出了那本天藍色的《無憂心經》。

    翻開第一頁的序言,先是大致看看,並沒有找到“縹緲”兩字,更無“失眠”“健忘”等字眼,待他仔細又讀一邊,心裏就有了計較,原來這個序言中講,這天地有靈,在天地之間生有天地元氣,這天地元氣為這世間的精華,若是能引這元氣入體,就能易經洗髓,不僅強身健體,更能神通倍增,若是有成,說不得有延年益壽之功,此無憂心經即為引元氣人體的功夫,更有教授易經洗髓的法門,一共分為一十八層境界供人煉氣參考。

    張小花合了秘笈,心中暗樂,古人雲的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武功秘笈,內功心法嘛,這天地元氣到了體內可不就是內力?這神通不就是內勁帶來的威力?那可是比自己單純的氣力還要厲害的東西,自然是神通無比的。

    突然,張小花又想到二哥曾經跟他說過,練內功的時候,要五心朝天,幻想有內力從額頭進入。卻是不知道這《無憂心經》是不是也這般操練?

    想到此,他趕緊打開秘笈,翻開第一層的功法。

    果然,第一層的功法是這樣寫的,想要引起入體,先要感應到天地元氣,然後,採用特殊的呼吸方法,才能打開全身的毛孔,引元氣入體,後面則是講了具體怎麼感應天地元氣,怎麼呼吸,怎麼打開毛孔,這樣引導著元氣按照特殊的路線易經洗髓,最後存於體內的中丹田;最後則講若是有了氣感,並引元氣入體了,並能在中丹田積累一定數量的元氣,才說明第一層功法練成,然後才能進行第二層的修煉。

    看到這裏,張小花就停止了翻頁,他知道,這個過程看起來很簡單,可就張小虎的資質還練了很長的時間,自己嘛,先放大三倍再說吧,這第二層,等以後再說吧。

    就這一點來講,張小花是可贊的,他不僅刻苦,更是願意循序漸進,不做無用功。

    當然,自知之明,則是更應稱道的。

    張小花看完之後,在腦海中細細品味一番,這才又翻開秘笈,重新讀過,發現自己的記憶並沒有絲毫的錯誤,就合上冊子,重新放入懷中。

    張小花端坐在炕上,臉上有些猶豫,這內功心法的修煉,張小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若是沒有明師指點,千萬不要自己冒險嘗試,那是極易走火入魔的。可這本《無憂心經》只張小花一人能看,整個縹緲派上下那麼多人,並沒有一人習過此內功,張小花總不能去找歐鵬,讓人家從百忙中抽時間給自己指點吧。

    想想這到手的美食,就是不能張口,那個滋味可是撓人的,最後,張小花心裏一橫,古人雲的好:富貴險中求。若是只一味的圖平安,穩當,自己呆在郭莊就是了,何必大老遠的來到平陽城?再說,這個功法,從張小花內心來講,隱隱覺得其中的不凡,就是現在何天舒真的要教他其他的內功心法,張小花都是未必樂意的。

    況且,這心法有一十八層,最初級的功法,應該不會太兇險吧。

    既然心中拿定主意,張小花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盤膝坐在炕上,眼觀鼻,鼻觀心,做五心朝天之狀,按照心經中的方法,做“九淺一深”的嘗試,嗯,對了,就是“九淺一深”的特殊呼吸方式。根據心經的記載,張小花先是稍微急促的呼吸三次,稍微停頓一下,又連續急促的呼吸六次,最後則是長長的吸氣,做短暫的出氣狀。

    雖然這個步驟心經中說得很是詳細,可說句實話,每個呼吸間的間隔,呼吸的長短,都是可以商榷的,若是旁邊沒有一個師父的指點,誰知道哪個是正確的?是故,張小花呼吸了半天,都是無法按照心經所說,更感知到自己周遭的什麼天地元氣。

    張小花不免自嘲道:“如是這般就是修煉內功,怎麼可能會走火入魔?”

    不過想想人家是從額頭灌入內力,自己是從毛孔灌入,方法不同,也許後果也不會相同吧,大不了自己走了火,把皮毛燒掉唄。

    腦海中既然有了雜念,那“九淺一深”的呼吸自然就亂了,張小花趕緊收躡心神,全心全意“九淺一深”起來。

    不得不說張小花有一樁好處,那就是做事情很是專一。

    不多時,就好像真的進入了狀態,沉浸在特殊的呼吸節奏中,只是,他始終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天地元氣存在。

    張小花修煉固然是好,可他在興奮之中,卻是忘記了自己的特性,正在他閉目實踐著剛剛學會的呼吸技巧,那午夜就到來了。

    張小花睡著了,就這麼五心朝天的睡著了,就這麼“九淺一深”的呼吸著睡著了。

    在張小花滿是閃爍的睡眠中,那閃爍好似也有呼吸般,各有不同的頻率,而相應的,這些頻率也正影響了張小花,他那特殊的呼吸方法,慢慢的就發生了變異,隨著那閃爍,不斷的調整,調整著呼吸的快慢,調整著呼吸的長短,不多時張小花的這個呼吸方法,就徹底的跟張小花自己摸索的不同了,好似跟閃爍的呼吸相呼應般,一種全新的“九淺一深”。

    就在張小花獨有的呼吸方式成型的一瞬間,張小花就好像突然融於一種環境中,一種閃爍的,有頻率的環境中,刹那間,從遙遠的星空,有無數的星光,似是被張小花的這種頻率所吸引,也或許是被他的這個呼吸所誘惑,那星光透過無盡的星空,無視屋頂等物,正照射在盤膝而坐的張小花身上。

    而那星光,雖說是“光”,但到了張小花的身邊,已經細不可見,雖然是稠密,但並像平日的夜間所見,能照亮張小花的身形,這時的張小花依舊還是隱於黑暗,甚至在特殊的呼吸和睡眠的閃爍下,隱隱有些身形模糊的趨勢。

    也就在這時,張小花全身的毛孔也是瞬間開放,好似饑渴的小嘴,貪婪的吮吸著周圍的星光,那微不可見的星光則是如倦鳥返巢般,蜂擁而至。

    星光進入張小花的毛孔,就不再前行,過來一陣,毛孔內的星光越來越多,體外的星光被吸入的就少了起來,就在這時,全身的星光驀然動了起來,就是按照張小花剛才從《無憂心經》中看到的法門,引導這些星光按照體內特定的路線,遊走起來,瞬間,毛孔中的星光就一掃而空,那體外的星光又能迅速的被吸入。

    那入體的星光沿著心經中的行功路線走了一個周天,並沒有存入張小花的中丹田,而是繼續運行,只是在接下來的運行中,全身的毛孔又有源源不絕的星光匯入其中。

    按說,這星光雖然微不可見,但畢竟有無窮的星光湧入,這體內的星光應是越來越多才對的,可蹊蹺的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那沿著體內運行的星光卻是隨著數量的增加,並沒有變的粗壯,而是在體內的這個規矩中發生了質變,形成另外一種東西,這東西顯然比星光要純淨,體積要小的很多,正是心經中所提及的天地元氣。

    不光如此,那純淨的天地元氣雖說也在無窮星光的變異下,應該是越來越多的,可是,在張小花體內不停的閃爍下,那天地元氣竟如被精煉般,愈發的稀少,竟然十停去了七八。如此下來,張小花周遭的星光固然很多,也是不停的被吸入毛孔,可經他運功,變換成精煉的天地元氣的,也依舊是微不可聞。

    一夜就在張小花懵懂中,過去了。

    當東方的朝陽躍出地平線,張小花睜開了睡夢的眼睛,眼中的閃爍依舊一閃而逝的。

    睡醒的張小花,看到自己依舊五心朝天的樣子,不由一陣苦笑,自己這樣坐了一個晚上嗎?

    不過,等他跳下炕時,並沒有感覺到手腳的酸麻,相反,神清氣爽的,比躺在炕上睡一覺都來得舒服,這倒是讓張小花始料不及,心裏暗道:“要不自己以後就這樣坐著睡覺?”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張小花勤勤懇懇的在樹林中練起了他保命的劍招,和護身的北斗神拳。今日註定是個驚奇的日子,早起的張小花剛把他心愛的北斗神拳練到第八遍,那熟悉的流動就不期而至,這倒是讓張小花昨夜備受打擊的自尊有些稍稍的安慰,這,難道就是自己辛苦練拳這麼長時間的回報?

    北斗神拳晉級了?

    果然,在張小花的期待中,他又打了第二個八遍,那流動還是在第八遍的時候出來,張小花終於能確定,自己的北斗神拳確實是進步了。

    可,若是如此,張小花不由的更加的憧憬,是不是等自己練到最後,每打一遍北斗神拳,那流動都會及時的出來呀?想到昨夜一十八層的無憂心經,張小花也自作主張的把自己這個北斗神拳也分為九層,當然是打九遍出現一次的算第一層,打一遍出現一次的是第九層啦。

    想到這裏,張小花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微笑,這真是個好日子呀。

    嗅著清楚清新的空氣,張小花突然有個想法,昨夜自己“九淺一深”的呼吸方法沒有湊效,是不是因為晚間的空氣不夠清新呀,這早上萬物初醒,是不是能有跟晚間不同的效果呢?

    想到此,張小花立刻跌坐在樹林間,心中存想這昨夜間的呼吸法門,行“九淺一深”之事。

    說也奇怪,現在的張小花所說想的是昨夜未睡著之前的呼吸方法,可真正呼吸中,卻用的是他睡夢之中的那個經過調整的節奏,其實,這兩種節奏雖然迥異,可就張小花這水準,並不能感覺的出有什麼差別的,就算是你現在告訴他,他都未必會相信的。

    說來也是異數,大凡這種口口相傳的心法訣竅,都是不能用文字所表述,只能在師父的指點下,才能慢慢的摸索出訣竅,一般天資聰慧之輩,僅僅這個入門的呼吸之法,都是要嘗試無數,有些還得用上幾日才能記住,真正掌握的,可這張小花只一夜之間就熟練之極。

    不得不感慨呀,主角無敵!

    張小花雖說不知道自己這個呼吸的方式是否正確,可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全身突然有種通達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體內跟體外有一種說不出的溝通,他有些恍然,也許這就是毛孔打開了?

    不過,他依著心經中的法門,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氣,依舊是一片的空白,一絲都沒有發現,這是怎麼回事兒?

    過了半晌兒,依舊沒有進步,張小花悻悻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舉步走出了樹林。

    他這時的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並不煩惱,也不急躁。

    廢話,張小虎修習內功心法的時候,可是告訴過他的,那個氣感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要用很長的時間,才能有進步的,,張小虎自己都是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才找到氣感,張小花清楚自己的資質,若是今朝就能找到這個天地元氣,張小花還未必敢相信呢。

    而且,今日不是已經“吃到蟲子”了嘛,那北斗神拳的進步有給他指明了一條道路。

    突然,張小花有了新的想法,這以前,北斗神拳練過九九八十一遍的時候,再練也不會建功的,卻不知道如今會不會再有什麼驚奇留給自己?可惜現在不是在山間的小屋,自己還是有事情要做,這天色已是不早,何天舒他們不會把早飯都吃光吧。

    何天舒他們當然是沒有張小花那麼嘴饞的,餐桌上的早飯並沒有光,不過,何天舒兩眼的血絲,心不在焉往嘴裏塞東西的舉動,卻是讓張小花嚇了一大跳。

    看著何天舒亢奮的表情,張小花小心的問:“何隊長,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哦,去哪里?沒有啊,就在屋裏呆著呢。”何天舒邊塞,邊無意識的回答著。

    張小花關切的說:“沒去哪里就好,我還以為會跟著馬景出去呢。”

    “跟馬景一起出去?”何天舒醒悟過來,道:“咦~你瞎說什麼呀。”

    等他定睛看到是張小花時,不由眼中一亮,一把拉住張小花的胳膊,說:“張小花,你怎麼現在才來?又去練拳法了?我說,你就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再練那些不入流的拳法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0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三章 輕功

       


    第一百五十三章 輕功

    張小花駭然,哪有這樣的人啊,不勸人家學好,練個拳法都不讓,那讓自己幹嘛?

    何天舒見張小花不解的樣子,悄聲說:“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幹嘛了嗎?”

    張小花想了想,說:“既然沒去醉香樓,自然是呆在屋裏的,難不成你看了一晚上的那個?”

    張小花說到最後,也用上了隱喻。

    何天舒笑道:“是啊,你沒看我兩眼的血絲嗎?我整整看了一個通宵呀。真是極品,沒得說,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這麼爽過,能看它一眼,真是不虛此生呀。”

    張小花眉開眼笑,說:“真的這麼好?那我也得好好的看看。”

    何天舒瞪他一眼,說:“你還小,先別著急看,等我過完癮再給你。”

    “說好了,等你看完就立刻給我看。”張小花依舊不放過。

    何天舒看看四周,說道:“得了,這裏人多,不方便說,你趕快吃,吃完到我房間去,我拿給你看,讓你也過過癮。”

    在何天舒的催促下,張小花吃了自打進浣溪山莊以來最為迅速的早餐,然後兩人就在聶小二等人不解的目光中,匆匆離開。

    等兩人回到何天舒的小屋,何天舒小心的往後面看看,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掩了門,對張小花說:“張小花呀,你可是不知道啊,古人雲的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我也算是縹緲派的親傳弟子,以前總覺得自己所學是縹緲派的精華,昨夜我看了縹緲步,才知道呀,那些都是糟粕,垃圾,跟這縹緲步比起來實在是提鞋都是不配的。唉,不愧是縹緲派三大神功呀。”

    張小花聽得是一頭的霧水,問道:“何隊長,這做何解?縹緲步不就是一種步法嗎?怎麼就這麼神奇?”

    何天舒撇撇嘴說:“我就知道跟你說是對牛彈琴,你沒我這種境界,說了也是不懂的。”

    張小花道:“何隊長,可別忘記了,關於縹緲步的問題,歐幫主可是發話的,你一定得回答呀。”

    何天舒聽了,勉強說:“這縹緲步就是因為是一種步法,才說它神奇呢,你看這前三層中第一層是輕功的入門,縹緲步的輕功不同於其他輕功,並不需要太多的內力支援,它更多的是利用周圍的環境和施展者的慣性等因素,所以特別適合你這種沒有內力的人,你在看這第二層,講的是一種步法,就是在一個狹隘空間中施展的步法,根據這上面講,若是練成,則臨陣對敵的時候,任敵人那刀來砍你,你只要施展步法,那刀就一絲一毫都沾不了你身的。”

    “啊!?”張小花長大嘴,道:“有這麼神奇?”

    “是啊,昨天我看的都不敢相信的。”何天舒興奮的說。

    張小花緊接著問道:“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學呢?”

    “這個,等我在看看,完全琢磨透了,再教你如何?”何天舒有些尷尬的說。

    張小花聽了,嘴角流出些許的微笑,心中暗道:“嘿嘿,平日都說我資質差,看看你自己,不也有這一天?想必這步法很是繁雜,一時學不會吧。”

    張小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何天舒的資質比起張小花來講,固然是好的不得了,可在人才濟濟的縹緲派說實話,並不出眾的,這縹緲步是什麼呀,號稱縹緲派三大神功的,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輕鬆的學會的,就算是歐鵬這等天之驕子也都是在藥物的輔助之下,才趨於大成。何天舒想在一夜之間就能學個七七八八,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的。

    不過,歐鵬既然能把這個步法交給他修煉,自然是有計較的,這前三層的功法,只是神功的基礎,要求並不如第四層以上高,那四層以上才是縹緲步的真正精華,那可是縹緲派的不傳之秘,不是親傳的嫡親弟子,斷不會傳授。

    所以,歐鵬也知道僅僅憑張小花的資質,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的,這才把一直沒有獎賞的何天舒也拉了進來,不得不說是何天舒的一個機緣。

    等張小花分享完自己憋了一夜的喜悅,何天舒就把他給趕了出來,說道:“我今天就在屋裏研習你的武學前途,我在藥田的事情,你先讓聶小二幫我打理吧,你也別偷懶,去那邊看看,注意啊,我學會了,你才能學會的,你可不要拖我的後腿。”

    張小花無語,這段時間可是每天都去藥田的,並沒有任何偷懶的意思,人家歐莊主可是答應過的,自己想去就去,不去也是無妨的呀。

    當張小花掛著滿頭黑線來到藥田的時候,正看到聶小二等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張小花過來,作鳥獸散狀。

    張小花很是奇怪,自己兩天沒到藥田來,怎麼就如此的生疏?剛才吃早餐的時候,不都還說話嗎?

    於是張小花看聶小二在不遠處,就走了過去,聶小二見張小花走近,眯著眼睛看張小花,神色很是曖昧,張小花看他的樣子,更是納悶,問道:“小二哥,你們剛才說什麼呢?”

    聶小二道:“沒說什麼呀?就是稍微聊聊。”

    張小花問:“那你們接著聊呀,幹嘛我來了,你們就不聊了?”

    “唉~”聶小二歎口氣,道:“有什麼好聊的,也沒用醉香樓好聊,再說,我們也沒什麼春宮可以看,只隨便瞎聊。”

    “醉香樓?春宮?”張小花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他也不想解釋什麼,微微笑笑,就準備走向另外一邊。

    可聶小二不幹了,一把就抓住張小花的手腕,問道:“你從哪里搞到的春宮?讓何隊長看了一夜呀,怎麼現在還躲在屋裏看?連藥田都不來了?”

    張小花認真的看著聶小二說:“小二哥,你幾時知道的這個東西?”

    聶小二撇撇嘴,說:“你們在吃早飯的時候不都說了啊,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聽不出來?”

    張小花無奈問道:“那你以前見過何隊長看這些東西嗎?”

    “那倒沒有。”聶小二略微思考,就回答道:“可也不能說明現在就不會看吧。”

    張小花一本正經的說:“小二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對的,何隊長是你們縹緲派有抱負,有理想,有信心的三有弟子,正是你們學習的榜樣,可不能憑隻字片言就武斷別人的行為,若是何隊長知道了,一定會到你們堂主那裏告你們誹謗的。”

    聶小二急了,問道:“可是,若你們不是看那些東西,幹嘛神神秘秘的?”

    張小花聽了,嘴角露出微笑,舉起一根指頭,搖了搖,道:“不可說,不可說。”

    然後,扔下莫名其妙的聶小二,自己下了藥田。

    藥田中的藥材仍是那個樣子,沒發芽的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土地,已經發芽的還在發芽,還有若干長成株的,也在微風中挺立,現在雖說已經是春天,正是萬物復蘇,生機勃勃的時刻,可這藥田卻是另外的景象。

    張小花讀了這麼長時間的書籍,也是長了不少的見識,知道這藥材的成長是有年份的,若是一年一熟一收割,那就不叫藥材,而是莊稼了,這藥材是長的時間越久越值錢,藥用的價值越是大。

    不過,田裏的野草可不顧你是昂貴的藥材,還是廉價的莊稼,它們在這春意盎然的時候,最是起勁兒,早就瘋了似地長起來,按說這個鋤草的活兒,任憑田重喜,馬景他們足夠幹的,可為什麼一定要用縹緲派藥劑堂的人呢?張小花一直都是不太理解的。

    若是除去保密的意思,那只能說人家縹緲派財大氣粗,有的是人才,放幾個會內功的弟子來鋤草,放能顯示派中的臉面吧。

    午間休息的時候,張小花來到樹林中,老老實實的打了八遍北斗神拳,那滾燙的熱流如約而至,隨著拳法招式,流遍全身,張小花這才真的確信,自己真真正正步入北斗神拳的第二層,現在需要驗證的,就是能否突破每天只能出現九次暖流的限制了,若真是這般,每層都能增加,卻不知第二層能一天出現幾次呢?

    在張小花孜孜不倦的追索下,張小花下午乾脆就賴在樹林中打拳,反正歐燕早就說過,自己可以隨意的,有了這個吩咐,自己幹嘛不用?結果,直到暖流九次出現後,張小花很是期待的開始了第十個八遍,果然,等第八十遍北斗神拳開始時,那已經溫溫的流動,開始在全身流淌,打完收拳,張小花這才發現,頭頂的太陽正在西墜,天邊有無盡的彩霞鑲嵌著,暮色就要來了。

    想想晚間還能練拳,張小花就放棄了嘗試第十一次,與拳法的進步相比,張小花比較鬱悶自己的那個無憂心經內功,雖說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面對殘酷的現實,他還是難免沮喪的,看看天色尚早,張小花就盤腿而坐,開始心經獨有的練功方式。直到天色盡黑,肚子都咕嚕嚕的響了,張小花才姍姍從樹林中走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古人雲的好,挫折使人進步,在無休止的失敗中,張小花似乎並不是沒有收穫的。

    何天舒居然沒去吃晚飯!

    這是張小花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地方,在張小花的心裏,沒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了,古人雲的好:民以食為天的。記得當時張小花在書籍中看到這句話,不禁撫掌相擊,頗覺心有戚戚焉的,真是說到他的心坎中。

    而何天舒不吃飯的行為,讓他很是費解,不就是一個神奇的步法嗎?也用不著廢寢忘食吧,當然,作為何天舒的親密夥伴,兼職弟子,張小花很是沒少給何天舒往回帶吃的,就連聶小二都有些懷疑,這到底是給何天舒帶晚飯還是給自己帶夜宵。

    當張小花興沖沖的帶著自己的關心來到何天舒的小屋,推門就要進去,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收回了正要跨入的腳。

    屋內漆黑的一片,並沒有點燈,隱隱約約等看得到桌子旁有個伏案的身影,均勻的輕鼾,聲聲傳過來,張小花立時明白,何天舒累得睡著了。

    張小花收回腳步,輕輕的把門給掩上,走回自己的小屋,看著手上托著的點心等物,心中暗喜,晚上有豐富的宵夜了!

    稍事休息,張小花就跑到樹林中練拳法,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出現第十一次流動。

    可惜,等他打完八遍北斗神拳,那流動並沒有出現,張小花也沒在意,先是練了一會兒左手劍,就盤膝而坐,練起“九淺一深”。

    春日的夜晚,涼風習習,很多的草木都是綠了,滿天地都是充滿生機,張小花平靜的端坐,在“九淺一深”的呼吸中,他很快就進入一種很平和的狀態,一種無喜無悲,淡然的境界,不得不說,這個特殊的呼吸法還是很有效率的。

    調整好狀態,張小花就開始尋找散落在自己周遭的天地元氣,也許是方法不對,也許是張小花資質不行,也許是周遭根本就沒有天地元氣,總之,過了許久,張小花依舊是沒有找到絲毫的天地元氣蹤跡。

    而且,就算是張小花早早的把周身的毛孔都打的開開的,那浩瀚的夜空中無盡的星光也並沒有如昨夜般蜂擁般沖入張小花的體內。

    忙乎良久,沒有找到氣感的張小花,長身而起,並沒有絲毫的頹廢,他的年齡雖然還是少年,只是這無憂心經之經過一夜的修煉,好似就對張小花的心境有了一絲的影響,寵辱不驚,似乎有這麼一種味道了。

    路過何天舒的小屋時,還是沒有燈光,想必這個便宜師父還在美夢。

    看了一陣的書籍,張小花跟昨天一樣,又五心朝天的坐在炕上,不多時,張小花就睡著了。

    很快,那無盡的星光就像飛蛾投火般縈繞了張小花的四周,與樹林相比,張小花的“九淺一深”沒有變,毛孔也是打開的,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夢中的閃爍吧。也許是閃爍讓張小花的呼吸變得有了生命,變得跟天外的星辰有個共鳴,這才吸引星光的到來?

    也許?或是?肯定?

    誰也說不清楚。

    只是,張小花體內的元氣流轉卻是真實存在的,白天都蟄伏在中丹田的那些元氣,這時都活潑潑的出來了,歡快的吸收著星光的加入,在閃爍下,不停的合併,質變,壓縮。

    若是仔細的觀察,還是能發現的,那元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還是有所壯大的,只是壯大的甚是微小,比起星光的加入,不足道也。

    很快的,經過一夜的修煉,張小花體內的元氣多了不少,可,畢竟這是從質變到量變的初期,那元氣還是極少,就算是張小花運功搬運,那也是感覺不到的,只能自卑自歎,這天地元氣在哪里呀,我怎麼絲毫都找不到?

    如此有修煉了幾日,何天舒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張小花也不著急,反正自己還在找氣感,沒有內力的輕功那叫什麼輕功呀,就算是何天舒教了自己,自己不是也不能施展嗎?

    可是,事情往往會有意外,這日清晨,張小花剛想出門去樹林練武,就見到一個黑影越過小院的圍牆,從天而降,嚇了張小花一跳,等他定睛看時,卻是頂了兩個大黑眼圈的何天舒。

    張小花吃驚的望著何天舒,道:“何隊長,這不睡覺會影響美容的,咱們大老爺們兒雖然不用太注意,可也要稍微留意的,您這副面容若是讓藥劑堂的堂主見了,說不定得要咱們歐莊主要加班費的。”

    何天舒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並沒在意張小花的俏皮話,說道:“走,張小花,到你練拳的樹林中,我先給你講講這個縹緲步的基本功法。”

    張小花一聽,喜道:“何隊長,你練會第一層了?”

    何天舒驕傲的說:“那還用說?何隊長怎麼也算是縹緲派的優秀人物嘛。”

    “嘿嘿,是嗎?”張小花笑著問。

    何天舒皺眉道:“別耽誤時間,快走,等我教你之後,我還要看以後的內容呢。”

    等張小花跟著何天舒來到樹林,何天舒就把自己這幾天修煉的心得跟張小花詳細的講了一遍,原來,這縹緲步的輕功並不同與其它的輕功身法,它只是一種技巧,一種步法和內力的應用法門,何天舒只所以用了這麼長時間修煉,一方面不僅僅是學習縹緲步的技巧,更重要的則是改變以前的輕功身法,將對縹緲步的認識加入到現有的身法中。

    等何天舒講過一遍,張小花思考許久,正待開口,旁邊的何天舒就搶先說:“沒明白,不懂是不是?沒關係,我再給你講。”

    說完,就要接著開講第二遍,張小花趕緊說:“不是的,何隊長,我聽明白了,我只是想讓您給我示範一遍。”

    何天舒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真的?你真的聽明白了?這可是我思考好幾天的東西,你一下子都明白了?”

    張小花有想了想,說:“是的,何隊長,我覺得我真的明白了。”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1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四章 鄉音

       


    第一百五十四章 鄉音

    何天舒還是很有師父的覺悟,很是負責的再三確認:“你的,真明白了?”

    張小花使勁點頭道:“何隊長,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真的明白了,就等您示範給我看看。”

    何天舒見張小花如此確定,還是狐疑的,在樹林的空地上給張小花示範了一遍縹緲步第一層的輕功身法,並將內力運用的口訣也一併教授了。

    張小花看後,內力的口訣自然是無法施展,可身法卻是能模仿的,就在何天舒的面前,有模有樣的模仿一遍。

    曾經教授過張小花拳法的何天舒,自然對張小花的習武資質有很直接的感觸,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個早晨,能把張小花教會,早就做了充分的思想和心理的準備。

    可眼前的現實,卻是讓何天舒大跌眼鏡,張小花第一次模仿的身法雖說很是笨拙和生分,可那姿勢,角度,步法都是實打實的正確,何天舒甚至都懷疑,張小花是不是在把縹緲步給他之前,就已經偷偷練習過。

    看著張小花望著自己,何天舒無語,身法很正確,無比的精確,若不是張小花沒有內力,似乎他都可以高來高去了。

    看何天舒幽怨的看自己,張小花身上驀然起了雞皮疙瘩,小心問道:“何隊長,這是怎麼了?我做錯了吧,您還是再示範一次吧,不好意思了。”

    何天舒眨眨眼,說:“不用了。”

    張小花趕緊湊上去,體貼狀,道:“何隊長累了吧,先休息休息,要不我給您倒點水去?等您休息好了,再給我示範?”

    何天舒沒好氣的擺擺手說:“不用了,你練的很好,真的,你再練幾次。”

    聽了這話,張小花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我練的很正確?”

    看到何天舒點頭,張小花欣喜若狂,自己習武以來,這可是第一次,破天荒的一學就會的,難道自己開始變得聰明了?

    趁熱打鐵,張小花又練習了幾遍身法,更加的熟練,而且,身體也是更加的輕盈,真的有飄飄欲飛的感覺,張小花練得興起,竟向樹林深處奔去,何天舒看得也是更加的目瞪口呆,這縹緲步的輕功難道就是給張小花量身打造的嗎?這還沒有內力基礎,他就能施展的這麼有模有樣,步伐之間就有輕功的味道,這才剛剛修煉多少時間呀,張小花的底子他是知道的,輕功身法肯定是第一次接觸。

    正思想間,就聽得樹林中一陣慘叫,“哎喲,收不住不住腳了。何隊長,快了救我!”

    何天舒心中一凜,腳下一動,縹緲步瞬間展開,飛速沖入樹林深處,眼前的景象讓他開懷大笑,張小花正如死魚般貼在一個大樹上,緩緩的滑落。

    何天舒輕步向前,將張小花扶起,仔細問起,原來,張小花這輕功練的興起,竟在樹林中穿梭起來,步履輕快,有草上飛的感覺,只是苦於沒有內力,不能推動身體躍在空中,但那縹緲步中利用慣性的技巧也是不凡,張小花的速度是越來越快的,從未嘗試如此快速的張小花,不久之後就對自己的步伐和身體失去了餓控制,眼見著要撞上不遠處的大樹,可就是偏偏無力改變,只好出聲求救,可惜,何天舒正在思考,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於是,張小花只好跟眼前的大樹做了最緊密的肢體接觸!

    聽到這裏,何天舒心中一陣的好笑,想想自己當初剛練輕功的時候,不也是這般?更尤甚者還從樹上摔下來過的。

    何天舒幫張小花撫掉身上的泥土,這才詳細的給他講起了施展輕功的注意事項,以及一些必備的技巧。這些關乎自己的傷痛,張小花自然是細心的傾聽,侃侃而談的何天舒卻是無意識的忽略了,那張小花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居然能撞上大樹的高度了。

    如此幾日,張小花的“輕功”也是純熟了,這是何天舒始料不及的,他能學到如此神奇的輕功,飲水思源,自然是感激張小花,如前所述,是準備拿了莫大的勇氣,來面對張小花的資質,事實卻是大大超出預料,不禁張小花一次就學會了並領悟了他教授的縹緲步,甚至就他所講的輕功技巧,張小花是一講即會,甚至還觸類旁通的,真是讓何天舒撓頭,難道這廝就是為跑路而生的?想想自己當初為學這些輕功所吃的苦頭,何天舒都幾乎在懷疑,到底誰的資質差呀。

    何天舒現在很想叫張小花一些內功心法,到底看看他學了內力之後,那輕功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能達到萬里尋梅的地步。

    當然還有一點讓何天舒吃驚的是,張小花施展身法時的輕盈,還有某些莫名的軌跡,都給何天舒一些啟迪的,這可是張小花隨便施展的,並不是何天舒的教授,這些啟迪很是助于何天舒更深層次的理解縹緲步,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把縹緲步的第一層學完了,可看到張小花步履間的亮點,才發現,這裏面還是有很多的文章可以研討的。

    於是,何天舒推遲了自己修煉的進度,並沒有立即開始縹緲步第二層的修煉。

    一面是縹緲步的飛速進步,張小花雀躍不已,一面則是心經的修煉,寸步未動,唉,真正是冰火兩重天呀!

    這日,張小花在樹林間練完拳法和劍法,有玩耍一陣的輕功,這才慢慢走回小院。

    還沒到小圓門,遠遠就看到院子門口站了兩個護衛一樣的人,張小花很是奇怪,護衛一向都是很少來這裏的,莫不是出來什麼事情?

    等到了小圓門,才看到兩個護衛只是站在那裏,院子裏的小石凳上,還坐著一位,仔細看是,正是李錦風,李大書袋。

    李錦風正坐在石凳上,等得無聊,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張小花時,笑著站了起來。

    張小花也是驚喜,自己上次見李錦風還是年前的事情了,這一轉眼,就是好幾個月過去了,他欣喜的跑上前,拉著李錦風的手,說道:“李大哥,你怎麼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呀。”

    李錦風也是高興,看著自己這個便宜的啟蒙弟子,幾個月不見,也是長了不少,眼神愈發的清澈,全沒了初見是的迷茫和好奇,不由的摸了摸張小花的腦瓜,說:“你也不知道去書院看看我,我這不想你們了,這才偷閒出來的。”

    見到張小花跟李錦風是熟識的,院子門旁邊的兩個護衛走上前,仔細問過張小花的身份,甚至那筆記錄了些什麼,這才點頭,放心的走了。

    等兩個護衛走遠,張小花趕緊拉著李錦風進了屋,倒杯水給他喝了,這才聊了起來。

    李錦風很是奇怪的問:“小花,你們浣溪山莊現在是怎麼回事兒?剛過完年的時候,我去蓮花鏢局找張小虎,聽說是出了遠鏢,尋不到人,我猜想你肯定是在山莊內的,就來找你,可你們山莊的護衛居然比以前多了好多,我說了多少遍,我以前來過這裏,跟你是熟識的,而且我還說我認識何隊長,可他們就是不讓我進來,我差點跟他們都急了,我想讓他們跟你說聲,就算是我不進去,讓你出來也行的呀,可他們就是不通報。你說氣人不?”

    張小花能說什麼呀,只是笑笑,說:“沒什麼事兒的,就是過年了,山莊加緊警衛,怕有什麼事情吧。”

    李錦風還是納悶,道:“那也不至於不讓你見我一面吧,真是豈有此理的。古人雲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就是十張嘴,也說不過他們。”

    張小花“呵呵”笑了,並不應聲,想是李大秀才上次過門而不讓入,著實火了吧。

    就聽他接著嘮叨:“對了,今天也是的,怎麼一下子就讓兩人跟著我的?上次我跟你二哥來的時候,不也僅僅登記了,就一個人跟著進來的,這次還得親自見到人啊。”

    任憑李錦風說,張小花只敷衍:“這警衛緊密,只是對我們安全的考慮吧,若是不嚴密,跑個小偷進來,豈不是糟糕?”

    “嗯,說得有道理,前天,我們書院還丟了不少的書。”李錦風撓頭道:“你說,偷什麼不好?偏偏偷書?雖說讀書人偷書不能叫偷,那也是有辱斯文的呀。”

    張小花愣了,問道:“讀書人偷書不叫偷,叫什麼?”

    “竊書!”李錦風似乎為張小花的不學無術而羞恥。

    “撲”,張小花一口就把剛喝到嘴的茶水吐出來,險險沒噴到李錦風的身上。

    不解的問道:“這,這有什麼區別嗎?”

    “斯文,這就是讀書人的斯文和尊嚴。”李錦風大義凜然的說。

    張小花無語。

    李錦風抿口茶水,想了起來,問道:“對了,小花,剛才我先去鏢局找你二哥的,聽說他不在鏢局幹活了,問那個叫小四護衛,他還神神秘秘的不跟我說,就說是另謀高就,我就奇怪了,去哪里怎麼就不能跟我說呢?你知道張小虎去哪里了嗎?要是不行,我去找找書院的先生,看能不能給他找到更好的地方?”

    “咦?”張小花有些奇怪,張小虎能去縹緲派做弟子,也是蓮花鏢局的榮譽,卻不知道為何護衛為何閉口不談?

    不過,看李錦風的意思,顯然是誤解了護衛的意圖,以為張小虎出了什麼事情,被鏢局趕出來了呢。聽到李錦風很是關心的要給自己的二哥找活兒幹,張小花心中暖暖的,不得不說這李錦風李公子是個古道熱腸的人,自己兄弟二人跟他是非親非故,就是一路同行來到平陽城而已,不僅經常來看自己弟兄二人,更是教會自己識文斷字,真正是自己的啟蒙老師。

    而與蓮花鏢局的上官雲和於倫,同樣也是一輛馬車同時來平陽城的,就跟他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一對比,高下是立現的,只能不讓張小花心生親近之意?

    想到這裏,張小花說道:“李大哥,不用擔心的,我二哥他現在很好,是到一個地方習武去了,他高興的很呢,對了,你能猜猜他去哪里了嗎?”

    李錦風見張小花的臉色並不緊張,想必也沒有替張小虎擔心,就想了想說:“你們習武人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的?上次好像聽你們說過,他不是要到蓮花鏢局的習武館嗎?怎麼又改別的地方?我可是猜不到的,總不能去你們說的那個縹緲派吧。”

    張小花聽了,更是歡笑,說道:“李大哥真是聰慧之人,這一下子就猜到了。”

    “咦?”李錦風有些吃驚,接著說:“恭喜,恭喜啊,真是想不到你二哥居然有如此的機緣。聽你們說,不是那個門派挺難進的嗎?而且,我回到書院也問過當地的學子,他們說那個門派只招收五歲左右的稚童,你二哥可不僅僅一十五歲了吧。”

    張小花笑著解釋:“也是二哥有緣分,見到了以前認識的一個故人,那個人見二哥的資質很好,就起了憐才之心,這才收入門下的。”

    “資質好?”李錦風吃驚道:“張小花,我記得你的資質更是不凡呀,怎麼沒有挑上你呢?”

    張小花撅嘴道:“我識文斷字倒是可以,只要一練武,就完全兩人,跟以前一樣,沒辦法。”

    “呵呵”李錦風其實也知道張小花練拳法的糗事,也就笑笑,不再追問。

    張小花又問道:“李大哥新年在哪里過的?不會也在平陽城呆著吧。”

    聽了這話,李錦風神秘的笑笑,說道:“我雖然是過完年去鏢局和來山莊找過你們,可我這個年卻是在魯鎮過的。”

    “你回家了啊,李大哥!”張小花乍聽到家鄉的消息,心裏很是興奮,接著問:“家裏的人可都好呀?還有……”

    張小花的話雖然沒有說完,李錦風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笑著說:“我家裏人很好的,你的家裏人也是很好的。”

    “真的?”張小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自己出了郭莊,已經年餘,平常看著他習武識字,並不想家的樣子,可他畢竟還是十幾歲的少年郎,怎麼能說不想就不想呢?

    記得去年去蓮花鏢局的時候,就想讓二哥把他的月錢捎回家,後來遇到如此多的事情,這錢卻是早就拋到腦後,自己隱隱還記得二哥好像說過,想讓李錦風幫著過年回去時,帶口信和銀錢回去的,二哥年前就出了長鏢,估計沒有把這個事情落實的。

    想到這裏,張小花趕緊把懷中的錢袋拿出來,說道:“李大哥,我這裏有些銀兩,要不你先拿著,等下次回去,幫我帶回去吧。”

    聽了這話,李錦風趕緊阻止,道:“別,張小花,先收起來吧,我這離回家還早的很,我自己都不清楚下次回去是什麼時候,說不定你們都會比我先回去你呢。”

    “哦,這樣啊。”張小花無奈的把錢袋收回,揣在懷裏,道:“若是李大哥有機會回,一定要先通知我們一下,好不好?”

    李錦風道:“那是肯定的,年前我回去不就是先找你們的嘛,不過,你二哥出去跑鏢了,沒見到罷了,也虧了你二哥細心,事先已經把該帶回去的銀子都留了下來,我上次回去已經給你爹娘了。”

    “是嗎?那太好了,對了,李大哥,快給我說說我家裏的事情吧。”張小花有些迫不及待想聽聽家裏的消息。

    “這個,聽你爹娘說,好像跟你走的時候,也沒什麼變化的。嘿嘿。”李錦風顯然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描述者。

    張小花不依不饒道:“那你就隨便說說吧。”

    李錦風想了想,說:“對了,你的爹爹和娘親,好像看起來很年輕,我覺得我爹娘跟你爹娘的年紀應該差不多的,怎麼看起來就比我爹娘年輕十歲呢?”

    “是嗎?不至於吧,我記得我立刻的時候,爹娘看起來也很正常呀。”張小花有些奇怪,不過,隨即他有些恍然,接著問:“那,還有呢?”

    “還有啊,對了,你大嫂也是很漂亮的,真看不出來你大哥居然有如此的豔福,能找到這麼好的媳婦。”李錦風有些羡慕道。

    “我大哥,跟我一樣,長得都是極帥,自然能找到像我大嫂般漂亮的女子。”張小花有些自戀的說。

    “你就吹吧。”李錦風嘲笑道:“說實話,你們弟兄三人雖說不難看,卻真真說不上英俊,跟瀟灑更是丁點不沾的。”

    “嘿嘿。”張小花笑笑,然後把大哥跟大嫂的故事講了一遍。

    李錦風聽得是唏噓不已,擊掌道:“可歌可泣呀,美女陪英雄,應該!不過,張小花呀,還真看不出來,那個惡霸可是魯鎮之狼呀,禍害魯鎮不短的光景,你們居然敢上去,我只能說佩服,別的什麼都是瞎掰。”

    “別扯別的,李大哥,還是說說我家吧,現在家裏的田耕種的如何了?我在南坡的那塊地也耕種了吧,對了,我爹爹的身體呢?娘親呢?還有,我大哥添孩子了嗎?對了,劉先生不是也住我們那裏嘛,他怎麼樣了?還有,外婆的墓地整砌的可整潔?”

    張小花一口氣問了一堆的問題,最後又想到了最愛的外婆,眼圈瞬間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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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排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排斥

    看到張小花傷心的樣子,李錦風立時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似地,不好意思的搓了手,說道:“這個,小花,真是的,怎麼說呢?我不曉得你外婆的墳地在哪里的,也沒有去拜祭。”

    張小花聽了,也強自笑笑,說:“沒關係的,李大哥,是我太心急,突然聽到家裏的消息,就想知道的多點兒。”

    隨後又黯然道:“外婆離開也有一年了,想想那天也就似在昨日的。李大哥是遠道的客人,對我們家也不是很熟悉,爹娘自然不會跟您說這些的。若是真讓您去拜祭,肯定是怠慢的。”

    李錦風撓撓頭,說:“是的,家裏好像也沒看到黑白的事物,就沒向那些方面想,若是年前回家的時候能碰到你們,你們提個醒,我許是能幫你們看看的。”

    隨後,又說道:“你大哥好似知道你的心事,讓我告訴你,你不用擔心山坡上的那片土地,他幫你看的好好,那塊地似乎很是肥沃,已經收過莊稼了,比別的土地收成多了幾成。”

    張小花聽了,略顯欣喜,道:“真的呀,那塊地可是我一點一點的開荒出來的,能有這麼好的收成,倒不負我的辛苦。”

    “對了,還有,去年你們家的收成很好,足夠今年的食用,你爹爹年前還到魯鎮賣了不少,著實掙了一筆呢。”

    “嘻嘻”張小花聽得家中的富足,心裏自然高興。

    李錦風想了想,接著說:“至於你大哥的孩子,我沒有看到的,看你大嫂的樣子,似乎也是沒有身孕。”

    “他兩個都成家一年了,怎麼就不知道努把力呀。”張小花想著自己抱小侄子的念頭,不禁有些不忿。

    李錦風聽得樂了,一個爆栗鑿到張小花的頭上,笑道:“你著什麼急,我看你大哥大嫂,感情很好,家中添丁只是時間的問題。”

    張小花摸著被打疼的腦殼,委屈道:“我這不也是關係張家的下一代嘛,習武要從娃娃抓起,不能讓我的小侄子輸在起跑線上,我也要未雨綢繆的嘛。”

    “別了,你還是先把自己的武藝練好吧。”李錦風有些無語,說道:“教育孩子的事情哪里能輪得到你?況且,你家不是還有個劉老先生嘛,那是個有大學問的人,在他的影響下,估計習文的前途要好過你這個半吊子的武功吧。對了,這劉老先生還真是厲害呀,古人雲的好:世有賢者隱于山林。我是不以為然的,這次去你家,跟這位劉老先生聊聊,才知道此言非虛呀。劉老先生的學識並不比我們學院的老學究差點哪里去的,讓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嗎?才知道呀。”張小花驕傲的說:“我大嫂的爹爹,自然是厲害的。而且,我大嫂的學識也是很好的,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間短,沒有體會出來,可那短短的時間,大嫂給了我不少的意見,她的很多言語我都說牢牢記住心裏的,現在讀了書再跟她說的話作比較,才發現那些話都說真知灼見的。”

    李錦風一陣的嚮往,悵然道:“虎父無犬女,大抵如此。可惜我沒怎麼跟你大嫂說話,沒有領教她的風采呀。對了,你大嫂還有沒有妹妹之類的?”

    張小花眼珠子一轉,說道:“嫡親的妹妹是沒有的,不過呢,有個堂妹的。”

    “是嗎?”李錦風眼睛一亮,問道:“叫什麼名字?可有婚約呀?”

    張小花道:“名字叫劉月月,就住八裏溝,至於婚約,我哪里知道呀,下次回去,你再去打聽就是了,不過,我得提前跟你說。”

    李錦風楞道:“你想說什麼?”

    張小花古怪的笑著,說:“月月姐姐好像沒有秋桐姐姐漂亮,還有,劉先生的弟弟,是個殺豬的屠夫,對人很是兇惡。”

    李錦風一聽,感覺目光四處瞧瞧,一本正經道:“小花呀,你可是誤解我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多瞭解一下你的生活環境,這劉月月姑娘漂不漂亮,跟我又有何關係呢?你說是不是呀。對了,你大嫂這麼漂亮,她堂妹沒理由連秋桐都比不過吧,真是奇怪。”

    看著李錦風的樣子,張小花有些好笑,又接著問:“李大哥,別想別的了,再跟我說說家裏的事情吧。“

    李錦風又接著說:“對了,你二哥給我的銀兩我可是全都帶給你的爹娘了,他們接過銀兩,歡喜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只會一個勁兒的說,孩子長大了,孩子長大了。我知道裏面也有你的月錢,就跟他們說了,卻不知,不說還好,他們聽了眼淚更盛。”

    張小花也是一陣的黯然。

    “我看他們想念你,就把你習武的趣事,和識文斷字的事情說了,他們這才稍微輕鬆起來,對了,你受傷的事情,我可是沒說的,我想,要是我說了,他們肯定會連夜趕到平陽城,把你拽回去的。呵呵,你的右手現在如何?可別回去的時候,被他們看出端倪的。”

    張小花抬起右手,很靈活的做了幾個屈伸的動作,道:“已經無大礙了,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復原的。相信爹爹和娘親看不出來的。”

    李錦風點點頭,又說:“劉老先生聽你啟蒙的事情,也是很高興,他們還問,既然能認字寫字了,幹嘛不寫封信回家呢?我只好說,我走得匆匆,並沒有見你們的面。”

    說到這裏李錦風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笑盈盈的遞給張小花,道:“這是你大嫂寫給你的。”

    張小花劈手就奪了過來,責怪道:“李大哥,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李錦風嘿嘿笑道:“好東西總要關鍵的時候才出現嘛。”

    張小花迫不及待的拆開未封口的信,滿滿的幾頁紙上,都是娟秀的字跡,張小花細讀起來,卻是爹娘的口吻,想必是一家人合作的成果吧。

    信上有家裏和村中的瑣事,更多的是爹娘對兩人的叮囑和思念,張小花看得心裏熱熱的,古人雲的好:家書抵萬金,說得沒錯。

    張小花仔細的看完,小心翼翼的揣在懷中,剛要說話,李錦風就開口了,鄭重的說:“還有,張小花,你的爹娘還讓我捎給你和你二哥一句話。”

    張小花一愣,問道:“什麼話呀,在信上不能說?”

    李錦風點頭說:“你爹娘讓我親口告訴你們,若是在城裏混得不好,受人欺負,就回郭莊去,爹娘永遠都在家等著你們回去!”

    聽了這麼簡單的話,張小花立時眼前就模糊了,他拼命的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李大哥,謝謝你。”

    待得張小花心情稍稍平復,他就歡快的說:“走,李大哥,咱們去找我二哥,他想必也很想知道家裏的事情。”

    不過,張小花剛跑出小屋,就站住了。

    自己是去過縹緲派一次,可那是由歐燕帶著從浣溪山莊的內院過去的,用腳後跟想想也是知道,那肯定是歐燕的專用通道,自己未必能用的。

    可若是自己和李錦風直接從縹緲山莊的前門進去,人家護衛讓自己進嗎?

    這還真是個問題。

    突然,張小花拍拍自己的後腦勺,笑了,旁邊不就有一個縹緲派的弟子嘛,張嘴問問就是了。

    張小花移步到何天舒的門外,那門並沒有緊閉,半掩著,屋裏的何天舒一手托了下巴,做思想狀。

    張小花走到門口,敲敲門框,卻沒有喚起何天舒的注意,沒辦法,張小花只有直接走進去了。

    直到走到何天舒的眼前,他才驚醒,張小花皺眉道:“何隊長,這就是一個武林高手的覺悟嗎?不是說,習武到一定的程度,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嗎?我這都走到你跟前了,才看到?”

    何天舒還是精神不濟的樣子,回答:“是有那種說法的,就是能感覺周圍一定範圍的動靜,不過,我還遠遠沒達到那個程度,況且,你看,這個步法還真是費解的,我都練過多遍,都沒有效果。”

    說完,要把縹緲步的功法遞給他,張小花連連擺手,道:“何隊長,這類高深的研究,還是交給您來做吧,等您領悟了,再教授我就是。”

    何天舒聽了,收回功法,納悶的問道:“那你跑了幹嘛?”

    張小花這才把自己想去縹緲派找二哥的事情說了,何天舒聽了,笑道:“這很容易的,內院的小路你不用掛念,好像鳴翠堂的秦堂主都沒自己走過,我一般回去都是從前門走的。不過呢,我有縹緲派的權杖,你到浣溪山莊的門衛那裏另一個出門的腰牌吧,拿那個去縹緲山莊的偏門,應該是可以使用的。”

    “可是,我不是一個人,還有李錦風李大哥想跟我一起去看二哥。”

    “浣溪山莊的腰牌應該只能一個人用,你不能帶人的。”

    “那可怎麼辦?”張小花鬱悶了,人家李錦風大老遠跑自己家,把自己哥倆兒攢存的銀兩捎回去,又把家書送到自己手中,去見張小虎一面,要求不高吧,自己就練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人家嗎?

    何天舒問道:“李錦風?就是上次跟你二哥一起來看你的那個書生吧。”

    “是的。”張小花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吧,我正好也要休息一下,不如就帶你們去吧,我的權杖道是能帶一個人的。”說完,何天舒長長伸了懶腰,站起來。

    張小花聽了大喜,何天舒出門與李錦風相互見禮,這才帶著兩人一同前往縹緲山莊。

    三人出了浣溪山莊,不多時就來的面對縹緲山莊的那條大道,望著寬闊的大道,張小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不過,他還是踏上了堅定的腳步。

    縹緲山莊的牌樓下,肅穆依舊,幾個勁裝的年輕人筆直站在那裏,大道上並沒其他人,護衛老遠就看到了他們,不過,並不像張小花和張小虎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的戒備,畢竟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何天舒,他可是沒少從牌樓走過的。

    等走得近了,才有護衛照例攔住前面,面帶微笑問道:“何隊長,這是又回派中?”

    何天舒抱拳道:“兄弟,這次是帶一位朋友過來,到派中看望一位兄弟。”

    那人點點頭,說道:“可以的,請何隊長拿出權杖,做個登記吧。只不知這位朋友要去看誰?我還做過心裏有數。”

    何天舒笑著說:“我這個朋友是平陽城書院的讀書人,想去看望張小虎,不過這張小虎屬於哪個堂,我還是不清楚的。”

    “張小虎?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里聽得過的。不過,何隊長倒讓我為難了,怎麼能不清楚在哪個堂口呢?難不成是剛入幫中的幼童?”

    何天舒解釋道:“兄弟說的沒錯,那張小虎就是剛剛入幫的,所以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里的。”

    “咦?居然是江湖中的有名人物,我卻是孤陋寡聞了。”那護衛有些臉紅。

    這時,旁邊有個看不過去的年輕護衛悄悄走過來,湊到耳邊說道:“隊長,您前一段時間出去了,這些事情也許不知道,這張小虎正是派中議論紛紛的人物,就是昨天咱們跟你說的那個,年紀已近二十,武功很是稀鬆,並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只是認識浣溪山莊的歐莊主,靠了裙帶關係,才投入咱們派中的。”

    “哦!”那護衛恍然,輕微的點點頭,然後輕蔑的看著何天舒,說道:“何隊長,你這個兄弟可是厲害呀,你得多向人家學習的,說實話,看你在藥劑堂混得樣子,多慘呀,還被發配到浣溪山莊,你說你,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拉扯到莊主的關係,反倒被人搶了先頭,白白讓人占了便宜。”

    何天舒聽了,愣在當場,莫名問道:“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也算是熟臉了,你能不能說個清楚?”

    那人卻笑著推諉,道:“何隊長,這話已經說得這裏,那麼要講那麼明白呢?說得多了,豈不是很沒趣?”

    何天舒當然不幹,拉了那人到一邊,說:“兄弟,你剛才不是也說讓我學習嗎?你看你不說明白,我怎麼能學習呢?”

    那人看推脫不得,就湊在何天舒的耳邊說:“何隊長,你一直都呆在浣溪山莊,也許不知道這些事情吧。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一回來就聽到手下的幾個弟兄在嘮叨,說前幾日咱們派中新來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借著歐莊主的光,沒有通過測試,就讓怎麼大幫主親口欽點入了幫,並拜在溫文海師兄的門下。你想呀,何隊長,這溫文海師兄是大幫主的親傳弟子,他還沒收過弟子,不知道有多少的弟子都盯著這個位置呢,你說這張小虎年紀都這麼大了,武功也是稀鬆,單憑跟歐莊主的關係,就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底下的弟子能服氣嗎?”

    “啊!?”何天舒詫異的叫了起來,回頭看看,聽得也是滿臉怒氣的張小花,說道:“兄弟,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傳言呀。張小虎入咱們縹緲派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好像不是你說的這樣吧。”

    “咦?不是這樣?”那人也奇怪了,說道:“你居然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現在你就是知道真相也是沒有的,五花八門的流言已經彌漫了整個縹緲派,我都不知道哪個版本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也許你聽到的也是假的呢?”

    “我說得絕對是真的,我當時就在場的。”何天舒嚴正說道。

    “拉倒吧,兄弟,一看你就是在說謊。”那人有些不以為然了,擺手道:“人家張小虎入縹緲派是大幫主親口在議事堂中定下來的,您老人家有什麼資格進議事堂?”

    何天舒無語,那護衛說的還真有道理,自己若不是沾了要當張小花師父的光,哪里有資格進議事堂?這種事情,卻還是無法向別人解釋清楚的。

    何天舒只好拍拍那護衛的肩膀,說道:“兄弟,古人雲的好,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具體的事情我也無法向你解釋。看你剛才跟我說真心話,我也勸你一句,這些事情既然涉及大幫主,自然是少議論的好。”

    那護衛若有所思點點頭,何天舒就帶著登記完畢的張小花和李錦風,進了牌樓,向山莊的門口走去。

    剛過牌坊,張小花就忍不住了,對何天舒說道:“何隊長,你說他們怎麼就這樣瞎說呢?我二哥能入縹緲派可是歐大幫主親口答應的呀,哪里能輪到他們瞎掰?”

    何天舒苦笑道:“張小花呀,這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有矛盾的,想想歐大幫主的嫡傳弟子,是任何一個縹緲派弟子都眼熱的位置,張小虎也不是派中自幼培養的弟子,這憑空的殺出,自然是惹人眼紅的,若是你二哥連這個挫折都無法擺平,相信大幫主也會看不起他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2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兩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兩難

    張小花聽了,一陣默然。

    自己只是想讓二哥投入縹緲派中,擺脫鏢局那刀頭舔血的生活,順便也修煉高深的武功,並沒有別的奢求,人家溫文海也是一片的好意,加之先前的一點前緣,這才收入門下,算是機緣巧合吧。

    只是,這所有的好事在旁人眼中,則是嫉妒的柴火,只能讓人昏了頭,從心底排斥這個鴻運當頭的淺薄村漢。

    這一刻,張小花深深感到,這人心,真是世間最莫測的事物,即便是在自己心目中稱為聖地的縹緲派,也難以脫俗。也不知道自己把二哥推到這個風口浪尖之上,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前一刻,還是活潑潑,欣喜的心情,這時,有些陰鬱了。

    福,禍之所依也,古人不余欺焉!

    細心的李錦風早已覺察張小花的異動,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小花,不必太過介意的,他們畢竟不知道其中的辛密,難免不會多加猜測,捕風捉影的事情世間是不鮮見的,你一定要學會淡定,這是是非非總是最好的試金石,最能磨練人的心性,經歷的多了,自然就學會坦然。一件瑣事,都比得你讀萬卷書,若只在故紙堆中,誰能很好的成長?”

    張小花還是強自笑了,道:“我知道了,李大哥,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我為自己的二哥做這點事情,居然能讓人說出這麼多的是非,他們當著何隊長都這麼說,背後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李錦風笑笑,也不再勸解,這種事情,只靠自己的體悟,多說也是無益的,張小花只還是少年,能有這般想法也是不錯,若他現在就能洞徹人心,無動於衷,那倒是怪異的。

    何天舒聽了,嘿嘿笑道:“張小花,你這是想多了,他們只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罷了,這種涉及大幫主的事情,哪里輪到他們指手畫腳?只是過了幹癮而已,多說半點都是不敢,你就放心吧。”

    但凡旁觀者清,局中者迷,大抵是如此的,張小花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心中卻依舊不能放懷。

    牌樓之後是個巨大的廣場,正對著一個雕樑畫柱的正門,那門卻是緊閉,何天舒帶著兩人,邊走向旁門,邊解釋道:“這正門一般都是幫主或者來幫中的貴賓才能走的,平日幫中的來往,都是走旁邊的幾個偏門。”

    李錦風點頭說道:“這些規矩在書中早已看過,本以為是陳規陋習,如今與時俱進的年代,許是看不見的,貴幫如今還保留如此的古風,難能可貴呀。”

    何天舒微笑道:“李兄弟是習文的,自然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我等習武之輩可是遵循舊制,安於古風,這等規矩在江湖中並不鮮見。若是時間久了,自然知曉。”

    李錦風拱手道:“受教,受教。”

    兩人說來說去,張小花則是心不在焉,三人行了一陣,來到一處鬱鬱蔥蔥的所在。

    何天舒停步道:“這裏就是大幫主和諸位長老親傳弟子的起居之地,張小虎住在哪里,還得等問過才知道的。”

    正說間,從一個精舍的門中,就走出一個面如滿月,神情倨傲的年輕人。

    何天舒趕緊走上去,拱手道:“在下藥劑堂何天舒,想來這裏拜會溫文海師兄剛收的弟子張小虎,卻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這位兄弟是否能告知一二?”

    那人本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聽了何天舒的話,更是緊皺眉頭,仿佛見了蒼蠅,勉強還了禮,不耐煩的指著左面說道:“往前五十步,那個門前有棵小樹的就是。”

    也不待何天舒道謝,拂袖走了,邊走還邊低聲嘟囔:“又是一群勢利之徒,好好練武不成嗎?老想走旁門左道,看來得找管事的在那邊立個牌子,沒來由的這幾日就當了幾次指路人。”

    何天舒看著那人的舉止,也是莫名其妙,自己中規中矩的跟他問路,也不曾失了禮節,怎麼就這麼冷淡?

    三人往前又行,果見一個院子的門口,有棵小樹。

    張小花急行幾步,上前拍門。

    過了一會兒,從門裏面傳來張小虎的聲音:“張小虎不在,他去練功場習武去了。”

    張小花愣了,掏掏耳朵,驚異的喊道:“二哥,我是小花啊,我都聽到你的聲音了,你怎麼會道練功場呢?”

    立時,裏面也是驚喜的聲音,道:“哈哈,小花啊,等會兒啊。”

    門“知啦”一聲打開,探出腦袋的,正是張小虎,見到門前的三人,很是欣喜,趕緊讓三人進來,然後又小心的看看外面,確認沒人,這才緊閉院門。

    何天舒三人站在張小虎的旁邊,看著他一系列的奇異舉動,很是納罕,張小花甚至問道:“二哥,你這是幹嘛?欠人家多少銀錢?”

    張小虎回身苦笑道:“裏面坐,一會兒詳細說。”

    這是一個頗為精緻的小院,牆角有一片的空地,放了兵器和石鎖這類練武的器械,院子的當中也如浣溪山莊院中的佈局,有個石桌,還有石凳。如今正是天氣溫和,四人就在院子坐了,張小虎又給眾人倒上茶水,這才開始說話。

    張小花首先迫不及待地問道:“二哥,這是怎麼回事兒呀?你是不是真的欠了人家的債?”

    張小虎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幾時見你二哥欠人銀錢的?”

    張小花吐吐舌頭,道:“那你剛才偷偷摸摸的樣子,就好像咱們村中二愣子他爹欠人家銀錢的樣子。”

    張小虎苦笑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呀。”

    何天舒問道:“張小虎,你能拜到溫師兄門下,就是歐大幫主幫中的嫡系弟子,誰能逼你呀。”

    張小虎無奈道:“正因為是大幫主的嫡系弟子,這才如此的。”

    見大家都是面露詫異,張小虎喝了口水,接著解釋道:“那日在議事堂被師父收入門下,隨後又行了拜師禮,就被安排到這個小院子。”

    何天舒插了話,道:“嘖嘖,還真是待遇有區別啊,我剛入門的時候,是幾人住的小屋,等積功晉級,到了成年,也還是兩人一間,你這剛入門就是一個小院獨住,真是天壤之別呀,怪不得大家都強迫了頭想當嫡系弟子。”

    張小虎道:“何師叔,您就不要嘲笑了,我倒是寧願住幾人的屋子。我剛搬過來沒多長時間,就有幾人過來拜訪,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呀,就熱情的招待,可他們什麼也不說,就東拉西扯的,我只好陪著。可他們沒坐一會兒,就又有人來,我這個小院一整天都沒斷過人,等到人多了,我才明白,人家感情是來套近乎的,想跟我拉好關係,看能不能給他們一點好處。你們說,他們這不是雞跟鴨講?我自己能投入師父門下,還不是托了小花的福,這又不能跟他們說,他們只以為我有什麼隱秘的門路,都要來打探,很多人都開出一些瞠目結舌的條件,我只好推託,可我越是推託他們越是以為我拿捏,就越是糾纏不休的。”

    何天舒聽了,不禁撇撇嘴。他在這縹緲派中也是一類的代表,認為只要自己武功好就是一切,對於人情世故,疏於走動,只一心習武,雖說現在武功有成,卻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了,這才被發配到浣溪山莊,如今聽了別人的鑽營手段,心裏除了仰視,也就是還剩下仰視了。

    張小虎接著說:“於是,我到了第二天,看到人流依舊,就假裝到師父那裏習武,這才躲了出去,等人都走了,才偷偷回來,這幾日我都是閉了門,一律不見人的。有人敲門急了,我就是我是打掃衛生的,反正他們對我也是不熟,聽不出我的聲音,嘿嘿。”一副奸計得逞的狡猾模樣。

    張小花這才放下心,道:“原來這樣啊。看來我沒當縹緲派的弟子,算是對了,要我每天面對這樣的人,煩也煩死了。”

    何天舒再次撇嘴,不屑道:“你要入了縹緲派,也是我的門下,若是有個鬼來找你,我就讓你當我師父。”

    張小花“嘿嘿”笑道:“不至於吧,何隊長,您這一身武功在派中也算有數的,哪能混到如此地步?”

    何天舒長出一口濁氣道:“人心叵測,人情世故又豈是你所知道的?”

    隨即作意懶心灰狀。

    李錦風安慰道:“何隊長著相了,這有人的地方就有勢利,就會有人情世故,若沒有了這些東西,紅塵凡世豈不成了極樂淨土?”

    張小虎也是笑道:“李公子說的沒錯,何師叔看我這樣,不也為這類瑣事煩惱,躲都躲不及?”

    張小花則皺眉說:“二哥,在我的心中,總覺得縹緲派是一方淨土,縹緲派中的弟子都是如何隊長,溫大俠等的高人,心性必定是高潔的,可聽你所說,這裏面也有很多的敷衍趨勢,阿諛奉承之輩?真是出乎意料呀。”

    李錦風很是理解張小花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花的心情就跟我剛到學院時一樣的,我第一次看到學院的師長跟別人做權錢交易,也是鬱悶好些日子的,後來方明白,師長也是凡人,是凡人必有私欲,做些黑幕的事宜實屬正常。”

    張小花也是學何天舒的樣子,長出一口氣,道:“終於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是什麼意思了,若是沒有淤泥,哪里有不染的高潔?”

    隨後,張小花又想起什麼似地,問道:“對了,二哥,剛才我們在牌樓那邊,還聽那些護衛的說你呢。”

    張小虎聽了,依舊的苦笑,道:“我知道,我平日出去,也聽旁人提起的,他們不知道說的是我,自然沒有什麼顧忌,看來,大幫主嫡系弟子的身份,還真不一般呀。不僅是很多人想投機鑽營,也還有很多的人,瞧不起我這個半路殺出的弟子,認為我只是沾了旁人的光,才能有這般造化。”

    聽了這話,張小花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二哥,這事兒要怪我,事前也沒跟你商量,讓你現在這般兩難,真是怪我。”

    張小虎笑吟吟的看著張小花道:“沒事的,小花,我知道你為了二哥好,把這麼好的習武機會讓給我,我當時不也是樂的都傻了?哪能想這麼多的東西。二哥感激你都是來不及的,哪能怪你?仰望星空的人並不都是在欣賞夜空的美麗,也許有人是正在流鼻血,還是腳踏實地的好。況且,古人雲的好,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自走自己的習武之路,誰還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等我刻苦修煉,取得了成績,這些流言自然就會消失的。”

    何天舒撫掌道:“張小虎,你說的很好,很有潛質,怪不得溫師弟能看上你,師叔以茶代酒預祝你在縹緲派中出人頭地。”

    於是四人各自舉了茶杯,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張小虎神秘兮兮的對張小花說:“小花,你在這裏等著,二哥給你拿個好東西。”

    說完,走進房間,不多時,拿了一本小冊子出來,遞給張小花,說道:“給,小花,這是我特地從師父那裏給你求來的內功心法。”

    張小花大驚,立刻從石凳上站起,連忙擺手道:“二哥,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已經從藏書閣拿了本《無憂心經》嘛,不能再要你們縹緲派的東西了,這不是讓你放錯誤嘛。”

    張小虎笑著說:“你那本《無憂心經》的事情,師父已經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了,小花,你還真是厲害,滿書閣的內功心法那麼多,你怎麼就偏偏挑了那本?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向師父求助的。其實也不是如你想像的,沒什麼錯誤可犯的,這本《莽牛勁》不過是別派的一種淺顯的內功而已,雖說外面見不到,但在縹緲派內,卻是不值一錢的,你就放心的拿著吧,這可是師父點過頭的,我從他的書房拿來的。”

    張小花眼睛望著那本薄薄的秘笈,還是試探道:“二哥,這個《莽牛勁》,真的拿走沒事嗎?”

    張小虎揚手就扔進他的懷中,笑駡道:“說沒事兒就沒事兒的,看你那樣子,明明想拿,還怕燒手似地。”

    張小花伸手接了,笑嘻嘻的說:“我不是怕你犯錯誤嘛,聽說你們縹緲派的幫規很嚴格,不是隨便什麼內功心法都是可以讓別人修煉的。”

    何天舒在旁邊也是一陣的羡慕,說道:“嫡系弟子就是不同啊,我就是想看這些功法,也得請示長老,你們就可以隨便的送人,真是不公平呀。”

    張小虎道:“何師叔說笑了,這功法就算是讓您看,您會看嗎?”

    何天舒不說話了,嘿嘿笑笑。

    然後,張小虎對張小花關切的說:“小花,聽師父說,這個《莽牛勁》極其容易,凡是有一點悟性的人,也都能學會,而且,內功心法不複雜,行功路線也極其的簡單,一般不會存在走火入魔的危險,我記得你以前學拳法的時候,看拳譜都是過目不忘的,這點東西相比不會太難為你的。”

    “看拳譜過目不忘?”何天舒聽得納悶,這說得是張小花?

    張小虎接著說:“這本內功心法是師父特地為你挑的,應該沒錯,不過,你沒修煉過內功心法,也是要小心的,若是有什麼不懂,多多問問何師叔。”

    轉頭對何天舒道:“還請何師叔以後多多的照拂我弟弟呀。”

    何天舒笑著說:“派中那麼多人都找你拉幫結派,你又何必找我?”

    隨後,又說:“這《莽牛勁》我是聽說過,很是容易上手,好像還沒聽人說過走火入魔的,不過,張小花,有什麼疑難你隨時可以問,但我可不能教你這個東西的,畢竟我修習的不是《莽牛勁》”

    見何天舒答應,張小虎很是高興,連聲道謝。

    隨後,何天舒好奇的問:“張小虎,不知道你要修煉什麼內功心法?”

    張小虎尷尬道:“何師叔,您也知道,我在蓮花鏢局練過一段內功的,師父說那些內功太過粗糙,對以後沒好處,早就讓我停了,好在修煉的時間尚短,並不會影響新的內功修煉,他還沒想好要教我什麼內功呢。”

    何天舒再次羡慕,心道:“別派的內功心法就被你師父這麼隨手送出了,你修煉的還能有假?也許是《縹緲神功》吧。”

    不過,這話他又怎能說出來,只是笑道:“那就可惜了,今年派中的演武大會,你估計是參加不了了吧。”

    “演武大會?”正沉浸在得到內功心法的張小花,好像聽到什麼好玩的事物,問出了聲。

    張小虎笑道:“何師叔這又是說笑,弟子才剛剛投入師門,拳腳,內功和劍法還沒學得半分,哪能參加這個大會?那不是給師父丟臉嗎?”

    本來要好好看那本《莽牛勁》的張小花,立時來了興致,把以前朝也思暮也想,都拿不到的內功心法,仍在石桌上,好奇的看著兩人,問道:“快說說,這個演武大會是什麼東西?”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2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氣感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氣感

    張小虎看張小花著急,笑著對何天舒說:“弟子剛入師門,對本幫瞭解還少,還請何師叔幫忙解釋一下?”

    何天舒想了想,對張小花說道:“這些算是一些江湖的常識,跟你說說亦是無妨,我縹緲派的普通弟子分為布衣弟子和錦衣弟子兩類。”

    張小花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了,道:“不公平啊,何隊長,怎麼縹緲派也搞歧視呀,有錢就能當錦衣弟子,沒錢就只好做布衣弟子嗎?”

    何天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李錦風笑吟吟的看著張小花,畢竟正是少年時,有自己的二哥在旁,還有相當於師父的何天舒,張小花這個少年習性,表現無遺。

    張小花吐吐舌頭,沒敢再接話。

    何天舒接著說:“這個布衣跟錦衣的區別,並不是在於有沒有錢。縹緲派的弟子都是四五歲即被收入門中,有專門的人對其進行培養,他們也不經商,沒有父母在跟前兒,哪里來的銀錢?這個根本的區別,還是在於武功修為和對縹緲派的貢獻上面。所有的弟子,起步都是布衣,布衣弟子分為十階,每階都有要修煉的內容,包括拳法、劍法、掌法和內功心法等,布衣弟子不能越階修煉其他的功法,等本階的功法都修煉完畢,經過專門的人進行測試後,就可以進行下一階的修煉,其實,很多的內功心法和掌法、劍法等也都是分層的,布衣弟子每階也都對應一些功法的一層,只有進階了,才能得到修煉下層功法的機會。”

    張小花奇怪了,問:“何隊長,這跟演武大會有什麼關係?”

    剛問完,好像明白什麼似地,自語道:“難道,這個演武大會就是你說的測試?”

    何天舒一臉的孺子可教,欣慰道:“張小花的腦瓜還是很靈光的,你猜的沒錯,這演武大會就是弟子門進階的測試,每年都要舉行一次的。”

    張小花得意道:“那麼說,這弟子的進階是不是也一年進一次?”

    何天舒笑道:“說得很對,能入我縹緲派的弟子,莫不是天資卓越之輩,再加上派中因材施教,大部分弟子都是能每年進階一次的。”

    李錦風恍然,大笑道:“何隊長,這聽起來,跟我們學院的學生一般,每年都要考試,考試成績合格就可以到更高的地方學習。”

    何天舒一愣,道:“估計是差不多吧,畢竟習武和習文的本質,都是要進步的,若是進步就要有一個考核的標準,標準雖說不同,本質都是一樣的吧。”

    這時,張小虎開口了,問道:“何師叔,剛才您都在說布衣弟子,那錦衣弟子呢?”

    何天舒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這布衣的十階若是都學完,經過測試合格,即可成為錦衣弟子,錦衣弟子卻是分為五階,也是每年都通過演武大會進行考核的,不過,這錦衣弟子的修煉跟布衣弟子有所區別,布衣弟子每階的修煉內容都是一樣,錦衣弟子則是根據每人的資質,教授不同的功法,比如張小虎,若是進階到錦衣,在拳法上有獨到的興趣或者見解,可能會修煉縹緲派高級的拳法。”

    李錦風點頭,道:“古人雲的好,學無涯而我生有涯。只有學有專攻,才能有傲人的成就,貴派的錦衣弟子,估計就是根據自己的特長,專攻一術吧。”

    何天舒笑道:“還是習文的好,開口就是文縐縐的,說的很是在理。我派前人制訂這些規則,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不過,錦衣弟子與布衣弟子的考核還有不同之處,布衣弟子雖說是通過比武測試,勝出者固然是要進階的,而失敗者若是功力足夠,得到裁判的認可,同樣可以進階。錦衣弟子則相反,標準更加的嚴格,就算是比武勝出,若是得不到裁判的認可,同樣不能進階。”

    隨後,有些口氣怪異的說:“而且這個錦衣弟子的測試是沒有次數限制的,只要測試不過,就要接著測試,直到測試通過為止,若是一直都測試不過,就一直不能進階,不管你修煉多少年。”

    這是,何天舒感覺張小花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很奇怪的問:“張小花,你看我幹嗎?我臉上有花?”

    張小花嘻嘻笑道:“我想知道,何隊長現在是幾階呀?”

    何天舒眉毛一樣,一臉的嚴肅,道:“這個嘛,張小花,剛才跟你講的,算是縹緲派的常識,江湖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說了也是無妨,至於我是幾階的問題,可就涉及我縹緲派的機密,我不能隨便透漏給你的,你也不要多打聽,這個影響可是不好的。”

    張小花一聽,心裏一凜,他對縹緲派的事情很不瞭解,趕緊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何隊長,您接著說吧。”

    何天舒道:“知道就好,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李錦風問道:“那何隊長,能告訴我們,布衣弟子和錦衣弟子如何區分?我好像聽人說,江湖的幫派都是用傳衣服的顏色,來區別身份的尊卑,還有用什麼袖口的標誌等物來表示級別的呀。”

    何天舒聽了,嗤之以鼻,道:“這等方法粗略之極,好像我縹緲派很久之前也是這麼做過的,不過,後來就廢除了。”

    張小花好奇心大起,趕緊問道:“那是為什麼?這樣不是挺好的?”

    何天舒道:“首先,你們想想,我縹緲派偌大的幫派,弟子有多少啊,級別又有多少?每個級別都要用不同的顏色衣服來標示,那整個幫派不就是五彩繽紛了?還當什麼名門大派,梨園還差不多。況且,若是在袖口等處做標示,不就是特殊化了嘛,這跟現在我派提倡的標準化差異太大,其實,還有一點……”

    何天舒做神秘狀,低聲說:“以我的看法呀,這每個衣服都做標示,成本太高,派中雖然有錢,可古人雲的好,很多時候,地主家也沒餘糧的。還是量入為出的好,這武力和財力是幫派發展的兩大因素,不能平白為細枝末節就浪費銀錢對吧。”

    張小花聽了,心有戚戚焉,撫掌道:“何隊長如此說,深得我心,銀錢就要用到刀刃上的。”

    其餘兩人也是恍然。

    不過,何天舒又接著說:“而且,若是一個人的實力但從衣服就能看出,從我門派內看來,就會有明顯的尊卑之別,不利於和諧和團結,而且也極易促成小團體小山頭的形成,不利於弟子的競爭和發展。最關鍵的,你想呀,對於縹緲派的敵人來說,若是能從你的衣服就看到實力,那人家還費勁巴拉的找什麼情報?你一堆人穿了不同的衣服,衣服上有不同的標示,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什麼修為,功力如何,人家自然就會派比你厲害的人找你的麻煩,你不是總處於人家的掌控之中,沒有了任何的隱私?”

    眾人聽的是連連點頭,何天舒得意的說:“所以,我縹緲派的先人就很明智的廢除了這等以衣區人的陋習,普通的弟子衣物大致一般的。”

    張小花又問道:“那何隊長,今年的演武大會在什麼時候呀?”

    何天舒道:“估計是一個月之後吧,這是我派的盛況,真是期待呀。”

    張小花趁機問道:“何隊長,你準備好了嗎?”

    何天舒得意的笑道:“本來沒把握的,這不剛學了《縹緲步》嘛,我有……”

    隨後,醒悟到什麼,說道:“這是派中機密,不好多問的好。”

    張小花訕訕笑道:“那到時候,我能不能來看看呀?”

    何天舒笑道:“浣溪山莊本就是縹緲派的一支,平日裏你憑山莊的腰牌就能進到縹緲派的,那幾日守衛固然嚴密,想必也是可以進來的吧。”

    張小花聽了,甚是欣喜,又問道:“那我能不能參加這個演武比試呀?”

    何天舒皺眉道:“這個演武大會是我派測試弟子專用的,你添什麼樂子?咦,對了,好像以前還真聽說有浣溪山莊和蓮花鏢局的人參加吧,時間久了,那時我還小,隱隱有些印象,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旁人參加的。”

    張小花奇道:“這是為什麼?那我怎麼參加呢?”

    何天舒笑道:“這我怎麼會知道呢?你若是想參加,回頭問問歐莊主吧。”

    張小虎關切的問:“小花,你真得要參加嗎?你就會那套拳法?也沒練過內功?”

    張小花看著自己的二哥,笑著安慰:“二哥,我就是說說而已,過來看個熱鬧嘛,況且,我的拳法也不錯呀,上次還教訓了一群街頭小痞呢。”

    眾人苦笑,古人雲的好,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張小花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呀。

    不過,若真沒有了這股銳氣,那還叫少年郎嗎?

    即便是鄉下來的少年郎。

    三人又同張小虎聊了片刻,這才告辭出來,張小花把那本《莽牛勁》小心地藏人自己的懷中,這才跟送到院門口依舊戀戀不捨望著自己的二哥道別。

    自己固然已經開始修煉《無憂心經》,可畢竟資質有限,沒有任何的進展,而這《莽牛勁》又是二哥辛苦從溫大俠那裏求來的,是帶著張小虎濃濃的親情,張小花斷沒有不珍惜的道理。

    何天舒把他們帶到牌樓前,並沒有跟他們一同出去,他回派中是有事情的,自然還要去藥劑堂。

    張小花和李錦風跟何天舒道別,又一同來到“疾馳”車馬行,李錦風是文弱書生,不比張小花,體力充沛又小心銀錢,自然是坐了馬車的。

    等張小花送別李錦風回到浣溪山莊已經時近正午,藥田中渺無一人,縹緲派的演武大會近在眉睫,這是關係弟子前途的事情,就練何天舒這個隊長都關切,就別說聶小二等人,在藥田的時間很明顯的就少了。

    好在這藥田的藥材,依舊茁壯的生長,只除了鋤草等雜事,也並不煩勞,張小花也不介意多幹一點。

    張小花下了藥田,不多時就收拾乾淨,這才一屁股坐在田埂之上,小心拿出了張小虎給的那本《莽牛勁》。

    這本名為《莽牛勁》的內功心法,秘笈很薄,張小花怎麼說也不是個初哥了,大致一看,心裏就有了譜,這《莽牛勁》的行功之法就是跟以前張小虎說過的那個方法相似,內力在體內的行走路線也是簡潔,比之《無憂心經》第一層,差了很多,果然不愧是江湖中極易入手的內功心法!

    等看過《莽牛勁》,張小花心中默念一遍,又對照秘笈,覺得沒有紕漏,這才依秘笈所言,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閉目靜心,這般動作前段時間張小花做了無數遍,如今做來,熟門熟路的。

    張小花閉目,腦海中存想有暖流自額頭入,然後和了玉津做吞咽狀,如此反復,反復,再反復。

    直到張小花額頭見汗,內心煩悶,也不覺到任何的氣感。

    沒來由的,張小花一陣的煩躁,真真咽口唾沫,睜開了雙眼。

    望著眼前茁壯的藥材,在看看旁邊那片依舊光禿禿的沒露芽的藥田,張小花暗道:“自己難道就是那不露芽的種子?沒了出頭的機會?”

    張小花苦笑,暗嘲自己,也許真得是很笨吧。

    張小花抬頭,看看天色,離中飯還有時間,就收拾心情,重新盤膝,閉目,行那“九淺一深”的呼吸之事。

    起初,張小花還沒有從先前《莽牛勁》的失敗中擺脫,不免呼吸急促,難以入巷,可張小花也許愚笨,可不缺的就是韌性,一種愈挫愈勇的心性,過不多時,他就漸漸進入一種莫名的狀態,他那“九淺一深”的呼吸,漸漸地就合了夜間的頻率,一點一點的引動了張小花的全身,那身上的毛孔漸漸地打開,很自然,張小花就施展心經中的方法,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氣。

    剛開始,並沒有任何的觸覺,但張小花並沒有氣餒,或者說他這時的無喜無悲,心境平和,並不感覺氣餒,他只知道,外面無盡的空明,只有無盡的求索,才能有一線的結果。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驀然,張小花突然感知到有一絲類似心經中描述的那種天地元氣,他心裏一喜,正待施展心法吸收,卻因為心境失守,再也感知不到。

    張小花睜開眼睛,嘴邊卻是微笑,雖說第一次吸收失敗,可對於一直沒有感知到天地元氣的張小花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一個里程碑的進步。

    他張小花,終於,有了氣感!!!

    張小花正想再運功,可一看那天色,不由大驚,“哎喲”一聲,立時從地上躍起,正午早過,卻不知還有午餐可吃?

    過不多時,就見張小花手裏拿了幾個包子,嘴裏吃著一個包子,慢慢地又走了回來。張小花如今的餐食還是如前,並不曾如渝老般有專人相送,自然沒人會等他的,那桌一等餐食也在馬景等人眼巴巴的豔慕中,變冷,回收。等待張小花的只有幾個殘冷的包子,而等張小花知道聶小二等人也並沒去吃飯的時候,不禁大為頓足,若是早去,豈不是由自己一人享用一桌的美食?

    正在充饑的張小花,心中依舊沒有忘記剛才的感覺,抑制不住再次嘗試的衝動,這就邊吃包子,邊回了藥田。

    重新坐回田埂,張小花深深吸口氣,先是平息心情的波動,剛才的體驗讓他有了幾分的感覺,這引氣入體,必是要有平和的心境,直若古井般不驚,放能成功。

    過了片刻,張小花感覺自己的四周慢慢的靜下來,知道是時候了,這才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運“九淺一深”之事,果然,這次又很順利的就進入一種頗為安謐的境界,於是,張小花又以心經說教,感知起外界的天地元氣。

    不多時,張小花就有了新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如遊魚般在身外的世界不停地遊走,似乎在尋找美味的食物。

    張小花很是喜歡這種感覺,一種尋尋覓覓,自自由由的翱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花又一次感知到了一絲的天地元氣,這次他並沒有特別的喜悅,似乎這正是他預期的一般,他依著心經所講,感知化為遊魚,若即若離的引那元氣向自己過來。

    那元氣本是向下行般,有了張小花這個意識的牽引,立時就改變了方向,徐徐向張小花飄來,行到近前,還不待張小花有別的念頭,那元氣好像得到什麼吸引般,飛速沖入張小花的身軀,也不知通過的是哪個毛孔,可這是的張小花哪里還有這等心思,他還等著這個天地元氣在體內運行,好一探內功心法的奧秘呢。

    可惜,那絲元氣入體,卻沒有心經中描述的那樣,張小花竟然感覺不到它去了哪里!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3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引氣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引氣

    在自己體內感知一陣,張小花不由的欲哭無淚,不帶這麼欺負的人的,自己的資質差也就罷了,不能如《無憂心經》中所講的,感知天地間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自己辛辛苦苦的忙碌這麼長的時間,今日好容易引氣入體這一絲的元氣,這麼能就這麼突然不見了呢?

    可惜張小花體內沒有再長一雙眼睛,自然無法去尋找的,他能做的,只有再去嘗試。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算是積累了經驗,以後感知起來就熟門熟路了,不多時,張小花就又找到了一絲的元氣,同樣是下行而來,被張小花這一牽引,就倒換門庭,投了張小花的懷抱,只是這侯門深似海,入了張小花的身體就不見蹤影。

    如此幾次,張小花也就不再幽怨,這天地元氣在體外,不是自己的,只要被自己引氣入體,那就是姓張了,管它在哪里呢?只要不再跑出來,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發現的。而且,那《無憂心經》中的功法,不也沒說元氣是怎麼跑出來嘛,看何天舒他們練功,也沒聽說內力會自己跑出去的?

    難不成它會被自己“放”出去?

    說來也怪,張小花就這麼盤膝跌坐在藥田的田埂上,一個下午就牽引了不少的天地元氣入體,這時的張小花也有些納悶,自己現在雖說剛能引氣入體,可畢竟是能引氣了不是?這麼就不能感知到天地間那充斥了的元氣呢?怎麼都是一絲一絲的?還都是從上往下而來,並不如心經所講,是彌撒在天地之間的呢?難道何天舒他們的內力就是這麼一絲一絲從外面這麼修煉出來的?

    帶著滿腹的疑問,張小花回到了小院,他很自然地就去敲何天舒的房門,何天舒已經自藥劑堂回來,正在屋裏研究那個縹緲步,見到張小花敲門進屋,笑著問道:“張小花,是不是練《莽牛勁》有什麼問題了?”

    張小花一愣,道:“何隊長,您還真是一神人,能掐會算呀。”

    何天舒擺擺手,道:“沒什麼的,想當年我年紀雖然小,得到第一門內功心法的時候,跟你現在一個樣子,著急忙慌的就修煉,一不小心還出了岔子,若不是師兄弟發現的早,我可就廢了。你這個《莽牛勁》我也聽說過的,簡單易懂,行功路線簡潔,正適合你這種有耐性,沒人指導的人修煉。”

    然後,眉毛一挑,嬉笑道:“下午是不是忙了一個下午?這個《莽牛勁》練的如何?”

    張小花紅了臉,小聲道:“沒什麼感覺,還是找不到氣感。”

    何天舒一陣“嘿嘿”笑,道:“沒關係,這個氣感跟每個人的資質有關,你切不可灰心,多嘗試,也許在不久的以後就能感到的。我當年也是用了整整兩天,才得到氣感的。”

    “那最快的能用多長時間?”張小花有些好奇。

    “立刻!”何天舒不容置疑的回答。

    “啊?!”張小花的嘴巴張得大大,能塞得下一個鴨蛋。

    “是啊,就是立刻。”何天舒笑著回答:“這世間的奇才無數,就我當年的記憶,很極少數人立刻就能有氣感,當然,大多數人都是以後一到兩天就有了氣感。”

    張小花有接著問:“那,何隊長,有沒有人沒有氣感?”

    何天舒皺皺眉頭,道:“我的印象中是沒有的,還是那句老話,我縹緲派挑選出來的,皆是天資聰慧之輩,很少有超過三四天得到氣感的。”

    張小花心裏哇涼呀,緊接著問:“那何隊長,你們從外界感到的氣是一絲絲的,還是一團團的?”

    何天舒聽了,更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張小花啊,張小花,你還真會說笑,這外界哪里有什麼真正的氣呀,這個氣感就是一種假設,相信這個《莽牛勁》中也有存想一說吧,這個存想就是假設的意思,假裝有氣體從額頭灌入,這才有內力的雛形。內力或者內勁都是你自己搬運這個氣,打通你身體內的穴道,在體內的經脈中流轉,沒流轉一次,就能增加一點,這才是內力增加的本質,當然,也是有一些增長功力的藥物,可以促進體內內力的增加啊,可從來都沒聽說過,能從身體外面吸氣的,若是這樣,我們每天從外面吸氣就是了,幹嘛還要盤膝打坐,苦熬著鍛煉內力呢?”

    看著張小花一臉的不解,何天舒又解釋道:“還有,人的身體經脈,就是內力的容器,而容器的大小也決定內力的多少,我輩修煉內功心法,一方面是要增加內力,另一方面這是擴張經脈,只有兩者都增長,才能算的是高等的內功心法。你那個《莽牛勁》,雖說是很易入門,但行功路線簡單,每搬運一個周天,內力增長的有限,而且,這個功法對經脈的擴張,也是作用甚微。所以,才很少有走火入魔的。”

    “可是,”張小花有些著急,道:“沒有從身體外面感覺到內力,那體內又如何生成內力呢?”

    何天舒笑道:“古人雲的好,相由心生。這內力的產生正是如此,只要你有了氣感,體內的經脈之中自然就會有內力相應的生成,暖烘烘的,若是你依功法運轉,那內力就會隨了你的心念,想小耗子般在經脈中流轉的。”

    “若是練的久了,那耗子自然就會長大。”何天舒又理所當然的補了一句。

    “暖流?經脈中流轉?”張小花心裏一動,以前自己在修煉北斗神拳的時候,就有暖流出現,估計,那就是內力了吧。

    不過,這經脈嘛,張小花想來想《無憂心經》所講的行功路線,似乎跟暖流所行並不吻合,於是又問道:“何隊長,那經脈中內力的搬運是不是都一個樣子?”

    何天舒又是面露笑容道:“當然是不一樣的,每個內功心法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經脈的利用和內力的搬運路線之上的。若是《縹緲神功》跟你的《莽牛勁》行功路線一樣,那它還能叫《縹緲神功》嗎?”

    張小花恍然。

    不過,他依舊是不死心,問道:“何隊長,你說的是真的?內力並不能從外界吸收氣體?”

    何天舒斬釘截鐵道:“肯定確定以及一定!”

    張小花無語,自己練《無憂心經》可真真的感覺到了天地元氣,也把它引到體內了呀,這又是怎麼回事兒?本來想問問何天舒關於元氣到體內不見的問題,這下好,把自己氣感的問題都全盤推翻,還不如不問呢。

    何天舒見張小花氣餒的樣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張小花,古人雲的好,失敗是成功的娘親。你要有不怕吃苦,不怕犧牲,不怕流汗的勁頭,這氣感一天得不到,就用兩天,兩天不行就用三天,若是真得一兩個月都得不到,那也是無妨的,咱們不練內功心法就是,改練外門功法,你看我們縹緲派的石牛,那練的就不是內功心法,不照樣也是很厲害嗎?”

    張小花也不做辯解,隨便往何天舒的桌子上看了看,何天舒看他的樣子,有些尷尬道:“這縹緲步的第二層還是有些難度的,我看了看,還沒弄明白,你說這明明就是個步法嘛,怎麼有些地方我就弄不明白,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真是不知道大幫主他們是怎麼練成的。你先別著急啊,等我一弄明白立刻就告訴你,你還是先學你那個《莽牛勁》,找找氣感吧。”

    張小花也是沒興致,說:“好的,何隊長,您先看著,我也回去琢磨琢磨。”

    說完,張小花就低頭走了出去。

    本以為自己能在何天舒這裏找到滿意的答案,可就現在而言,張小花更是迷茫,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何天舒說的情況跟自己練的《無憂心經》根本就差的很遠,自己會不會是練錯了?

    何天舒在背後,看著張小花滿腹心事的背影,也是暗自替他擔憂,這內功心法一途向來都是講資質的,若是長時間都得不到氣感,根本就無法產生內力,更談不上搬運內力和鍛造經脈的,張小花練習拳法都能遺忘成那個樣子,這個內力恐怕也逃不脫一樣的命運。

    旋即,何天舒又想起張小花學縹緲步時的聰慧,可這縹緲步的輕功,也是要以內力為基礎,沒了內力,再好的技巧也都是無本之木,一無是處。想到此,何天舒也只有長歎一聲,抖擻了精神,鑽研起縹緲步來。

    張小花回到小屋,心有不甘,再次從懷中拿出《無憂心經》,仔仔細細的用心讀了一遍第一層的心法,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什麼紕漏,這才合上秘笈,心中暗自琢磨。

    心經上說的清楚,這天地間彌散著無窮盡的天地元氣,引氣入體的多寡,只在於修煉者功力的深厚,並沒有像自己今天的感知一般,那天地元氣都是一絲一絲的,若自己沒有能力感知到元氣也就罷了,可能面對無窮的元氣,自己不能認識;而今既然能感知到,自然就會感知到大量的元氣才對呀,總不能一些能感知到,一些感知不到吧?

    突然,張小花眼前一亮,自己剛看了《無憂心經》的第一層,可能沒有記載,可保不齊以後的功法也沒有記載呀?於是他趕緊再次打開《無憂心經》。

    可令張小花失望的是,等他從頭到尾仔細的看過,依舊沒有從這本秘笈中找到一點的答案,其他的十幾層功法,講的也都是行功的路線,和境界的描述,似乎也只有第一層才稍稍的涉及天地元氣。

    不過,張小花也並不是沒有收穫的,在《無憂心經》的最後,倒是講了另外一種吸收天地元氣的方法。這種方法並不是用於吸收氣態的天地元氣,而是吸收一種叫做元石的固狀天地元氣。根據《無憂心經》的記載,這天地元氣雖然彌散在整個天地之間,但各個地方的元氣濃度是不同的,在一些特別的地方,天地元氣濃厚的驚人,時間久了,就會凝結成元石,根據形成元石的時間長短,元石也有大有小,小的如蠶豆,大的如核桃,這些元石是元氣的結晶,內中自然含有很多的元氣,可以供修煉者吸收很長的時間,元石被吸收後就會慢慢的變小,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張小花很是高興,立刻就把這種方法牢牢的記在腦海,不過,方法最後的一句話,卻給他當頭潑了涼水,這方法要在《無憂心經》修煉到第九層之後,才能使用,否則大量的天地元氣蜂擁進入體內,會撐爆修煉者還不很堅韌的經脈,讓修煉者爆體而亡。

    張小花撇撇嘴,把《無憂心經》重新揣到懷裏,心中暗想,果然是又做了無用功,且不說這元石長的什麼樣子,自己到哪里能找到,光看現在的境況,自己連第一層都還沒有入巷,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修煉到第九層呀?即便是有了元石,自己也不敢吸收的。

    晚間,張小花依舊來到樹林間,先是練習拳法、接著是劍法和輕功身法。那拳法和劍法自不必說,輕功身法也是愈發純熟,雖然沒有內力作為基礎,可張小花如今的身形也是大異于前,施展了身法在樹林中奔跑,竟真有幾分輕功的樣子,只是不能高來高去,也是白瞎了那麼飄逸的神采。

    做過了該做的功課,張小花就撿了一處樹下,信心滿滿的盤膝而坐,運起《無憂心經》的內功心法,準備感知外界的元氣,引氣入體。

    然而,打坐良久,張小花的感覺在外面遊弋也是良久,就是怎麼也找不到元氣,就連中午那一絲的元氣也找不見了。

    沒奈何,張小花又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晚上就沒有天地元氣了?

    張小花這個氣悶呀,自己就練個無憂心經,怎麼就這麼多的麻煩,不是這裏不對就是那裏不對,好容易找到了氣感,一個下午有不見了,這,讓自己去哪里尋找?

    其實,他也不想想,這大凡世間的學習修煉,都是有人指點才好,秘笈固然是理論的精華,但畢竟記載的是別人的體會,人跟人是不同的,在修煉的時候必然會有差異,這些就是要靠實踐經驗來彌補的,要不怎麼說名師出高徒,自學成才固然也有,可那不過是滄海一粟嘛。

    不過,“這到哪里去尋找遺失的氣感”的想法倒是提醒了張小花,他不是中午在藥田第一次得到氣感嗎?既然晚間在樹林找不到,還不若去藥田試試呢。

    想到就做,反正這會兒離午夜還有段時間,也不怕自己趕不回來。

    月夜的藥田分外的寧靜,不是有風輕輕吹過,月華撒在風中搖擺的藥草,纖毫畢現。

    很是美妙的一個夜晚,只不知道張小花的運氣又如何?

    張小花先是坐在田埂,並沒有立即“九淺一深”。

    這,就是進步,秘笈中可沒有說在運功之前要先平復心情的,在沒有師父指點的前提下,只有經過嘗試和失敗,才能得到這個經驗。

    等張小花感覺自己準備好了,這才行那《無憂心經》的呼吸之法,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漸漸進入空明之境。

    而當張小花把感知放出,不由的大驚,又差點心神失守,沒了狀態。

    為何?

    張小花遊魚般的感覺剛出去,就發現,外面的天地元氣那是多多呀,一絲絲一縷縷的元氣如同下雨般自天而降,比之白日多了五倍有餘,雖然跟《無憂心經》中的描述相差太過巨大,但畢竟比先前又是多了不少。

    張小花欣欣然,運用心經的法門牽引起天地元氣,說來也怪,張小花剛把第一絲元氣引入體內,其他的元氣好像也聽到了號角般,都往他這裏湧來。

    張小花恍然,早先自己以為元氣的牽引就是如白日般一絲一絲的引來,那修煉一身的內力耗時實在是太久,現在看了,在元氣充沛的情況下,只要自己牽引了第一絲的元氣,其他元氣都會接踵而至,這才是真正的竅門,看來自己並沒有走錯路。

    此時的張小花極為酣暢,周身十萬個毛孔如長了嘴的嬰兒,爭搶吮吸為數不多的天地元氣,那元氣似乎也是無窮盡的,只是每次的數量極少,但勝在連綿不絕。

    於是,欣喜的張小花就在這等意外的意境中,渾然忘記了時間,哪里還知道什麼午夜子時之類的,無喜無悲的臉上,似乎泛起淡淡的笑容。

    就在那笑容剛剛泛起,立刻就凝固在臉上了,可憐的張小花立時就陷入那某個縹緲派前輩羡慕之極的睡夢之中。

    睡夢之中的張小花,依舊盤膝而坐,特殊的呼吸方式依舊,那似溪流潺潺的元氣也還是不停地湧入他的體內,只是,睡夢中的那個閃爍,在“九淺一深”的刺激下,再次被深深地放大,無影無形的頻率自張小花的身上發出,暗合夜空的星辰。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4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晨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晨

    就在張小花夢中的閃爍呼應了夜空的星辰,那無盡的星空,無數的星力如同得到了呼喚,瞬間蜂擁而至,似是穿過時空,穿過空間。

    不多時,張小花身體的周圍又是彌漫和纏繞了無數的星力,他周身那嗷嗷待哺的十萬毛孔,如同見了美食,皆張了開來,盡情的品嘗。

    星力和元氣被毛孔吸入體內後,皆是細小不可感知,睡夢中的張小花無意識的運行《無憂心經》第一層的行功法門,推動他們按照行功的路線在體內經脈中流轉。

    那星力還如早先,慢慢的煉化為純淨的元氣,而一同吸入的元氣則是跟這些星力化成的元氣融合在一起,又被那閃爍煉化,就剩下一些更為純淨的元氣,這些純淨的元氣則被存入張小花的中丹田之中,只是那入體的星力和元氣雖多,但張小花的經脈在閃爍下,提純的程度也太過駭人,十停去了七八停,到了最後,也只有細微的元氣能留下,不過,那元氣的純度,則是……恐怖!

    一切都在張小花無意識中悄然的進行,只是,那精純的元氣實在是太少,少得還是讓張小花無法感知,直到次日淩晨,朝陽初升,張小花睜開眼睛,抖擻了浸滿露珠的衣服,卻還是依舊不知道,自己忙乎了一夜,都得到了什麼樣的收穫。

    張小花環視一下四周,記起了昨日的事情,不由苦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雖說是打坐一個通宵,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神清氣爽,沒有一絲的困意,比之躺在炕上,還來得精神。張小花不由得暗想,要不以後就不再睡覺,把小屋中的炕賣了換錢,自己每日只需打坐即可?

    如今時辰尚早,天邊的太陽剛剛探頭,張小花對著那朝陽做吞咽狀,又一口暖流進入體內,突然,張小花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過,卻隱隱約約並不能想的清楚,歪頭又想了半晌兒,依舊不得計,隨即就拋在腦後。

    張小花有心在藥田旁耍套北斗神拳,可惜這藥田旁邊並沒有什麼樹木遮擋,張小花練拳以來都是避著人,現在突然在空曠的地段練拳,還真有點不適應。於是,他還是決定回到樹林中練自己的拳法和劍法。

    可剛走到樹林的邊緣,他又想到一樁事情,自己這拳法早晚是要見人的,先不說自己僅僅會這一套拳法,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要拼起拳腳來,也就是北斗神拳,雖說是用不同的拳腳招式拼湊而成,可也是拳法嘛,以後似乎也沒什麼要避人的,再說,自己還想參加那個縹緲派的演武大會,不用這個北斗神拳,能用什麼?倒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練拳,不必管別人如何碎嘴吧。

    而渝老的那個劍招,人家教授的時候一再囑咐,不能讓別人看見,那自己只有練劍的時候躲著點兒人了。

    正想間,張小花就走人了樹林,突然,聽到一聲“啪嗒”的聲響,正是一人跌倒的聲音,張小花大驚,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難不成有人在樹林中做什麼壞事?

    立刻,張小花就施展縹緲步的功法,快步向樹林深處。

    誰知,張小花剛行幾步,就聽到樹林深處那有聲響的地方,又傳來一陣的咒駡:“xxx,這縹緲步怎麼就這麼難?這步法明顯不對呀!”

    那聲音很熟,正是張小花的便宜師父何天舒。

    張小花不由得喜道:“何隊長,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等張小花奔到當場,何天舒正從地上爬起,拍著身上的塵土,一臉的尷尬,道:“張小花?你怎麼過來了?我怎麼沒聽到你的腳步聲?”

    張小花笑著說:“我一般都在這片林子中練拳法的,剛才聽到一聲異動,這才過來瞧瞧,許是何隊長練武太過聚精會神,沒有聽到腳步聲吧。”

    何天舒樣樣眉毛,“異動?嗯,剛才我也聽到了,似乎是一隻小鳥把樹枝踢斷了吧,別去管它了。”

    張小花一陣好笑,道:“嗯,估計是的。不過,何隊長今天怎麼起的如此早?”

    何天舒從懷裏掏出幾頁紙,隨手揚了揚,說道:“還不是這幾張縹緲步的秘笈嘛,昨日你走之後,我又仔細的看過,在心裏怎麼都是想不明白,這個步法如何走,一夜都沒有睡好,這不,天還沒亮,我就來這裏練習,可這步法還真跟我想的一樣,很多地方都是無法走得通,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寫錯了。”

    這話兒不僅張小花聽了不信,就連何天舒自己說得都不是很理直氣壯,也許是為了給那個踢斷樹枝的小鳥找個理由吧。

    張小花好奇心大起,問道:“何隊長,有這麼神奇嗎?就連您都看不懂?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天神啊,您一定要繼續努力,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

    何天舒撇撇嘴道:“真的,你可別不相信,唉,我要是張小虎就好了。”

    張小花奇道:“為什麼是我二哥呢?”

    何天舒羡慕道:“我要是張小虎,肯定可以拿著這個縹緲步去找他師父啊,一定能告訴我這裏的奧秘。你不懂的,張小花,這自己摸索跟有師父帶著,那是天壤之別的,古人雲的好,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正是這個道理的。”

    張小花聽到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此言極是呀,若是有師父在一旁,哪里用得自己這麼辛苦的琢磨,隨便問問就能得到答案,豈不是快哉?

    只是,若自己拜了這個師父,二哥就還要在鏢局過朝不保夕的生活,相比之下,張小花還是滿意現在這個結果。古人雲的好,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這自己跟自己鬥,是不是也一樣其樂無窮呢?

    話雖這麼說,不安分的想法也是可以有的,但這步法還是要琢磨,何天舒就對張小花說:“張小花,你在一邊練你的拳法吧,別打攪我,我再嘗試一下,還真不信了,以我當年兩天就得到氣感的資質,這基礎的步法不可能就悟不通的。

    說完,擺擺手,示意張小花各忙各事,自己又看起了那薄薄的幾頁紙。張小花想了想,知道自己並不能再次幫上什麼忙,就準備轉身離開的。

    可這時,何天舒邊看那步法,邊在原地走了起來,不由地,吸引了張小花的目光。縹緲步的第一層他已經學會了,只是差了基礎的內力,無法施展,這比武用的步法,他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何天舒這一施展,自然能引起他的注意,想看看這號稱縹緲派鎮派之功的真實面目。

    就見何天舒一邊看著步法,一邊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東一腳西一腳,有時在原地點一下腳,有時又是遠遠的踏出一大步,看得張小花莫名其妙,正看間,就見何天舒的兩隻腳踏向同一個位置,何天舒身形失衡,就要跌向一方,好在何天舒似乎早有準備,身體一晃,一腳踩在旁邊的地上,步法演練就此結束。

    張小花心裏明白,何天舒估計就是這個地方不知道如何施展,這才造成剛才的跌跤,正想間,何天舒又是鍥而不捨的開始了再一次的練習。

    這次,張小花就集中注意力,仔細的看何天舒的步法,這步法甚是繁雜,饒是張小花現在已經有些開竅的腦袋瓜,也僅僅記住了十之三四,同樣的,還是到了那個地方,何天舒又是出了紕漏,差點跌倒。

    “呸“何天舒狠狠地往地上吐口唾沫,把手中的紙頁小心的放入懷中,發狠道:“我就不信,我還整治不了你。”

    這才抬頭,看到張小花在一旁看著,不由詫異道:“張小花你怎麼還不去練拳呢?”

    張小花笑道:“何隊長,我剛才看您練的挺好的,要不,我也先跟著學一點?”

    何天舒不悅道:“我都還沒練會呢,怎麼教你?你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剛說完,何天舒突然眼珠一轉,改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的好學,那我就先把我剛悟得的一些步法教給你吧。”

    說完,擺了個姿勢,道:“你就在後面,照著我的步法,一步一步的練習吧。”

    張小花高興的跑到何天舒的身後,道:“好了,何隊長,可以開始了。”

    何天舒笑著說:“好,我開始了,你跟著做。”

    然後,就按照自己的領悟,把剛才施展的步法,再一次用很慢的速度,施展起來。

    張小花在他身後,也是亦步亦趨,似乎是剛才已經看過兩遍的緣由吧,張小花施展起來並沒有太多的困難,何天舒見狀,就越來越快,直到施展到那個難點時,何天舒兩隻腳先是踏向同一個地方,但也僅僅是做個姿勢,然後一個轉身,躍在一旁,眼含嬉笑,望著張小花。

    學藝心切的張小花哪里有別的心思,跟著何天舒練到這個難點,突然見何天舒收勢站在一邊,心裏一驚,卻不知為何,兩隻腳就很自然的順著剛才自己看過的何天舒的姿勢,同時向一個地方踏去。

    何天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靜靜地等待張小花的跌跤!

    就見這時的張小花,身形已經歪向一邊,正如剛才何天舒一般,可這時的張小花正茫然的看著立在一邊看熱鬧的何天舒,並沒有刻意的控制自己將要跌倒的身形,可就在這時,將要踏上另外一隻腳的右腳,很是自然的想前微微一踏,將將錯過,旋即右腿順著身形向旁邊一劃,正將那失衡的身形扶了直,且移形換位,身體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這個很自然的變故,讓在旁邊想看張小花出醜的何天舒,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何天舒激動的走上前,問道:“張小花,你事先看過這個步法嗎?”

    張小花愣楞的站在那裏,不解道:“何隊長,我當然是沒有看過的,我又看不懂。”

    何天舒拿出那幾頁薄薄的紙片,指著上面某一處說道:“你既然沒看過,怎麼這個步法施展的如此正確?這最後的一步居然跟秘笈上寫得一模一樣?這個姿勢,和角度我可是剛才施展了好幾遍都沒有成功的,還累得我都摔在地上!”

    到了這時,何天舒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面,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張小花皺眉說:“我哪里知道的,我只是按照您教的步法施展出來的。”

    何天舒不信,說道:“張小花,那你能再施展一遍嗎?”

    張小花在腦海中略微回憶一下,說:“我試試吧,應該可以的。”

    說完,就在原地按照自己的記憶,結合剛才跟著何天舒的印象,一步一步施展起來,雖然張小花還沒有施展到剛才的那個難點?可說就先前的這些步法,就看得何天舒一陣的汗顏,這縹緲步的繁雜,可是何天舒深深知曉的,自己閉門造車若此幾日,方能對這步法有個大致的瞭解,剛才也還是看著秘笈,這才能流利的施展,張小花,這廝似乎是第一次看自己施展吧,剛剛看這麼幾遍,就能很完美的學會?

    這,似乎跟自己印象中那個學拳法笨笨的張小花,很不一樣呀!

    然而,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何天舒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打擊,那張小花居然把難點施展的完美無缺,很是圓滿、華麗的一個轉身,停下了腳步,笑著問道:“何隊長,你看是不是這麼施展的?”

    何天舒有些結巴了,不可思議狀,道:“是,是,是這樣的。”

    旋即,就把張小花扔在一邊,不相信的自己又練習一遍,可惜的是,他還是在那個難點停了下來,差點跌倒。

    何天舒很是奇怪,自己怎麼就做不好呢?這張小花怎麼就一次就過?

    於是,何天舒走到張小花的身邊,搓著手,問道:“張小花啊,你剛才是怎麼做的?就這麼輕鬆的踏出了那一步?看你滑步滑得還挺漂亮的,真是有我的風采呀,能告訴我是怎麼控制要摔跤的身形的?”

    張小花歪頭想了想,道:“何隊長,我具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的。不過,你說的那個控制身形,我並沒有控制呀,只是很自然的就伸出腳的,那個滑步也是我隨便做的,感覺身形那樣是很合適的。”

    何天舒不解道:“你的身形都已經歪了,怎麼能不管呢?任由自己跌倒嗎?”

    張小花點頭道:“是啊,就是這樣的。”

    何天舒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只要順其自然,左腳就一定能讓過右腳,做滑步的動作吧。”

    張小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說:“應該是吧。反正我什麼都沒做的。”

    何天舒一邊點頭,一邊又開始練習,可是,這才我們的何隊長更慘,身形橫著就摔倒了地上,結結實實的。

    何天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氣急敗壞的嚷:“你不是說什麼都不做嘛,我怎麼就會摔跤,你就不會?”

    張小花撓撓頭,道:“也許說人品問題吧,何隊長,我昨天從縹緲山莊回來還扶了一個老大娘過馬路呢。”

    何天舒哪里能信這個兒?一邊比劃一邊說:“先是左腳踏這裏,再是右腳放這裏,身形是歪了,既然你說隨著身形踏步,我自然是運勁往這裏走了,然後,身形還是歪,我越是想用勁兒,身形就越歪,這是怎麼回事呢?”

    看何天舒有些入魔般的嘀咕,張小花很是不解,問道:“何隊長,幹嘛要運勁兒往前踏呢?你運的是什麼勁兒?”

    何天舒有些不耐,說:“當然是內勁了,沒有了內勁你的踏步怎麼能快速、飄逸呢?”

    張小花撅著嘴道:“何隊長,我幾時有內勁了啊,我的氣感還沒找到呢!”

    何天舒聽了,臉色陰晴不定,一拍額頭,似乎明白了,自己這個便宜弟子根本就沒有內力,如何能運勁兒到腳呢?

    找到了緣由,何天舒迫不及待再一次練習,果然,這次很是順利的就施展成功。何天舒心裏不僅有喜悅,更多的是怪異的感覺,這步法竟然還排斥內力?

    “唉”何天舒歎口氣,也不知道感慨什麼,然後就舉步,準備走開。

    張小花趕緊追了上來,問道:“何隊長,咱們不練了嗎?這個時辰還早的,早飯都沒有準備好呢。”

    何天舒沒好奇的說:“我參悟了好久,也只會這麼一點,還怎麼往下練?要不,我把這個秘笈給你吧,你看著先修煉如何?”

    說完,作勢就要從懷裏掏東西。

    張小花一聽,連忙擺手,開玩笑,就剛才稍微看看,就見圖上滿是小腳丫,看了都是頭疼的,自學成才的難處自己是萬分的知曉,既然有人願意教,自己幹嘛還非要走偏門?

    張小花笑道:“我只是關係何隊長的身體嘛,這早飯還早,為何不在鍛煉鍛煉呢?古人雲的好,做事是山莊的,身體才是個人的,一定要保重身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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