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55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5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章 草棚

       


    第一百六十章 草棚

    何天舒也是說說而已,若是把秘笈給了張小花,他自己學什麼呀,就憑張小花那半吊子的水準,哪里看得懂這奧妙的《縹緲步》?給了張小花,他自己就是十二分的不放心。

    何天舒見張小花很是識趣,就說:“不是我不想再練,參悟幾天的內容這會兒已經練完,若是繼續,只有翻炒剩飯的,我還不若再去看看後面。而且……”說到這裏,翻翻白果眼,沒好氣的嘟囔道:“在你面前練步法,我怕打擊我的自信。”

    張小花不解,拉了何天舒的衣襟,憤憤道:“何隊長,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專心的想您學習的,您若是不解釋清楚,我可要到莊主哪里告你誹謗的。”

    何天舒笑了,說:“張小花,我真是看不透你的,若是你聰明吧,可你就連基本的羅漢拳都學不會,莽牛勁這樣淺顯的內功心法,你都找不到氣感,可以說你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料,可若說你愚笨吧,看看你紮的馬步,在看看你學的縹緲步,我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只能用天才來形容的。”

    張小花擺擺手,道:“何隊長太高看我了,這剛才的步法,只是不用內力即可,我這不是正好沒有內力嘛,不是湊巧嗎?”

    何天舒做不敢苟同狀,說:“非也,非也,剛才我練習的步法,其實是我參悟了好多天的,這縹緲步裏面的玄奧可是很大的,每一步都有講究,並不是隨便就能輕鬆地記下,施展出來的,很多的細節我也都是仔細推敲才學會的,哪里如你般,就看我施展幾遍,就能模仿,再稍加練習,就能學會,單這份悟性,我都是羡慕。”

    張小花無語,他只是剛剛看到武學殿堂的一點影子,對裏面的構造還是絲毫不知,哪里有什麼發言權?

    何天舒刮刮自己頜下的短須,若有所思的說:“其實,那個李錦風李公子說的有道理,憑你聰明的腦袋瓜,你還是應該習文的。你現在的手不太好,也不知道何時能恢復,習武出頭的機會不大,現在你的拳法已經能夠自保,轉了習文也是一條很不錯的康莊大道呀。”

    張小花撥浪鼓似地搖頭,道:“識文斷字,博覽群書,我當然是願意的,我也喜歡,不過,我更喜歡舞棍弄棒的暢快感覺,古人雲的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光想想就是心曠神怡的,這才是我追求的境界。”

    何天舒搖頭道:“哪里如你想像般容易,這世間事往往都是想著容易做著難,江湖中的日子都是腥風血雨,你不過是剛剛看到和諧的一隅,說你管中窺豹是不為過的。古人雲的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辦法。只有你自己走了,才知道其中的艱辛。”

    張小花聽了,立時想到二哥的處境,不覺有些觸動,也就不再言語。

    兩人一前一後就走出了樹林。

    等到了小院,何天舒對張小花說:“對了,張小花,聶小二他們幾個這幾天都窩在藥劑堂準備演武大會的事情,我呢,也要參悟這個縹緲步,藥田的活兒……”

    何天舒這話說的有些勉強,歐燕當日已經明確的交待,張小花若是願意下田幹活,那就去幹活,若是不想去,那也由他,這段日子,張小花倒也並不懈怠,很多時間也是在藥田待的。可那是何天舒他們藥劑堂的人都在,現如今,他們有事,就把所有的活兒推給張小花,這何天舒也是有些汗顏。

    張小花倒是沒多想,說道:“沒關係的,何隊長,你們忙吧,田裏的活兒我都包了。”

    剛說完,張小花又突然想到夜間在藥田練功的情形,立刻加了一句:“要不,這樣吧,何隊長,我乾脆在藥田那裏搭個棚子,夜裏也住那裏得了。”

    這話本是張小花的真心話,可聽在何天舒的耳朵裏,自然就變了味,他睜大眼睛說:“張小花,你不用這樣誇張吧。我有時間也會去藥田的,你不要想太多的,這演武大會是縹緲派每個弟子每年都要面對的重大考驗,對於他們以後的發展很是重要,聶小二他們也不是真的偷懶,只是放不下那邊罷了。”

    如今的張小花已經心智成熟,哪里還聽不出何天舒的意思,趕緊說道:“何隊長,我說的是心裏話,我們郭莊那邊莊稼成熟的時候,都是在田邊搭草房的,好照顧莊稼,這是習俗,我可沒有一點撂挑子的意思啊。”

    何天舒沒從事過農活,自然不知,不過他也相信以張小花的為人,也不會幹出拆臺的事情,只好擺擺手說:“你看著辦吧,反正我覺得你那麼做,有些誇張。”

    兩人各走各路,各回各屋。

    這天的上午,是個大大的陰天,並不見太陽。

    可這並沒有影響張小花的好心情。

    說實話,藥田的活兒真的不多,鏟草,澆水,除蟲而已,也不知道這藥田是怎麼回事,蟲子不是太多,這野草倒是瘋了似地長,跟郭莊的農田不同,一天不清理就能長出很多的,不過,這些活兒,張小花一個人做,那是足夠的,有時張小花都不禁懷疑,藥劑堂放這麼多人在這個藥田,是不是因為縹緲派的人太多,成本也高,這才放幾個人讓浣溪山莊來養的。

    張小花輕鬆地幹完活兒,又練起他的無憂心經,這藥田是個好地兒,不僅能輕鬆地找到氣感,引氣入體,而且,這塊地方,是浣溪山莊的禁地,一般的護衛,家丁等人都是不能近前的,否則,昨夜張小花在藥田旁打坐一晚,早就被人巡查時發現了。

    張小花同樣還是很輕鬆地做引氣入體的勾當,可當元氣消失在他體內的時候,張小花的心裏突然一動,似乎有所觸動,可再想時,也是沒了痕跡,他不由得納悶,這兩日是怎麼回事兒,總一驚一乍的,感覺想到什麼,可就是不知道,還真是費解。

    正納悶間,他突然又想到一樁事情,這搭棚子的事情還得跟人家歐莊主說的,人家不同意,自己哪能自作主張?那不就成了違章建築嘛。

    想到此,張小花就停止了運功,站起身,快步向內院走去。

    張小花現今是莊主面前的紅人,這個事實,內院的人都知道,因為張小花進內院不用稟告的,只要莊主在堂內,由人帶著進去即可。但她們極少人能知道內情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們對於張小花的好感,這不,秋菊就帶著張小花進了內院,一邊走還一邊臉紅的,偷偷瞅張小花。

    張小花也是一邊走,一邊納悶,不是也偷偷地擦臉,心裏想:“難不成是自己剛才洗臉沒洗乾淨?”

    這廝卻是忘記了,自己頭次來內院,在人家秋菊院中隨手做的好事了。

    等到進來大廳,裏面正坐了歐燕和渝老兩人,在談論些什麼。

    歐燕見張小花進來,很是熱情,問道:“小花,今天有什麼事情找我呀?”

    張小花笑著說:“今日閑來,進來看看歐姐姐。”

    歐燕道:“誰相信呢,藥田這邊有什麼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聶小二他們都在藥劑堂苦練武功呢,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到這邊,依你的性格,也是不會放手,定然在藥田忙乎兒,哪里來的閒暇?”

    張小花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謊言被戳穿的覺悟,拱手說道:“歐姐姐果然是慧眼如炬的,這點小心思都被你看出來了。”

    渝老也在旁邊笑道:“張小花,你剛來的時候,多淳樸,這才幾天,也會油腔滑調了。”

    張小花臉上微紅,道:“渝老,看您說的,俺這是成熟的表現。”

    歐燕道:“算了,以後少跟馬景他們幾個在一起,他們都是不著調的。對了,到底有什麼事情吧。”

    張小花正色道:“是這樣的,歐姐姐,您剛才不是說藥田那邊人手不夠嘛,我想我平日閑著也是閑著,不若晚上也在藥田旁邊搭個棚子,就當是看夜了,你看如何?”

    渝老和歐燕兩人對望一樣,很是奇怪,歐燕問道:“張小花,我知道你為山莊可是全心全意的,這藥田再忙,也不用連夜都要勞作吧,你這也太誇張了。”

    渝老也是搖頭。

    張小花低聲解釋道:“歐姐姐,是這樣的,在我們鄉下,到了夏天或者秋收的時候,也都是在田間搭個草棚的,一邊為了看著莊稼,一邊也是為了就近勞作,我這不也是有點想家了,這才想到一個辦法嘛。”

    歐燕神色緩和,說道:“張小花,你出來多長時間了呀?”

    張小花不假思索的說:“一年零四個月了。”

    歐燕道:“嗯,像你這樣年輕的孩子,這麼長時間哪里能不想家呢。要不這樣吧,我准你一段時間的假,回家看看可好?”

    “真的嗎?”張小花驚喜的站起來,問道:“那,扣月錢嗎?”

    歐燕哭笑不得,說:“不扣,不扣,就當是帶薪年假吧!”

    張小花想了想,說:“太好了,若是歐姐姐派我去魯鎮公幹,那才最好。”

    歐燕奇道:“那是為何?”

    張小花詭笑道:“那不是還有補助嘛。”

    渝老用獨臂撫額,滿臉無奈,自己的劍招絕技所托非人呀。

    歐燕道:“好,就讓你去魯鎮公幹,你不搭那個草棚了吧。”

    張小花歪頭想了想,道:“還是不行,歐姐姐,且不說何隊長他們現在有事情要忙,藥田那邊沒人,我不放心走開,而且,我獨自回家也是不好,怎麼也得跟著我二哥一起走的,可他剛入縹緲派現在就請假,很是不妥當的,最後呢,我還有件事情想問問歐姐姐呢,怕是這段時間也沒空回去的。”

    歐燕一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幹嘛不一起說了?”

    張小花說道:“等歐姐姐先答應了我第一件事,我再說後面的。”

    歐燕“撲哧”笑了,好似看自己調皮的小弟,說:“好吧,好吧,搭個棚子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務,我答應那就是了。不過,現在天氣還涼,晚上可不要凍著的。”

    張小花大喜道:“謝謝歐姐姐。”

    歐燕嗔笑道:“還不快說另外的事情?”

    張小花趕緊說道:“歐姐姐,現在縹緲派正在舉行演武大會,我聽何隊長說,他小的時候,好像見過浣溪山莊的人參加,我想問問,咱們浣溪山莊是否也能參加這個演武大會呢?”

    歐燕聽了,神色一愣,道:“是的,不僅是我們浣溪山莊能參加,就連蓮花鏢局也是可以參加的,我小的時候,也跟著浣溪山莊的代表去參加過的。不過…...”

    張小花一聽可以參加,大喜道:“能參加就好,太好了,歐姐姐,我想參加這個演武大會,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呀?”

    這話說出來,不僅是歐燕奇怪,連渝老也是莫名其妙的,渝老問道:“張小花啊,這演武大會是比試武功的,你武功很好嘛?就算是你曾殺過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可那種劍招不出則已一出是必傷人的,你可不能拿劍招對縹緲派的兄弟呀。”

    張小花笑道:“渝老,看您老說的,這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參加演武大會肯定是不會用劍招的。”

    渝老道:“不用劍招你用什麼?你還會別的?”

    張小花無辜的說:“渝老,您老不是也見過我打拳嘛,我總也會一套拳法吧。”

    渝老有些好笑,可是不忍心打擊他,只是說:“呵呵,就你那套殘缺不全的招式拼湊出來的拳法呀,我倒是見過,看起來也是一般。”

    歐燕在旁邊,好心的提醒,道:“張小花,不是我不同意你參加演武大會,可咱們山莊已經好久都沒人參加了。而且我們參加演武大會跟縹緲派的弟子不同,人家參加演武大會,是為了進階,可以有新的功法,高級的拳法等可以學習,我們山莊的代表純粹就是為了交流武功的,贏了固然光彩,可也沒有什麼好處的,若是輸了,那可就臉面掃地的。”

    張小花聽了,當然明白,說道:“我知道的,歐姐姐,我也就是為了熱鬧,去跟別人切磋切磋,並不是為了什麼好處。您也知道我的資質,練內功,一點氣感都找不到,就是會那一套拳法,也沒有奢望能贏人家的。”

    歐燕聽了,還是說道:“可張小花,你要知道,你若是參加演武大會,因為不是縹緲派有階數的弟子,你只能跟第一階的弟子比試、切磋的,若是……”

    還沒能歐燕說完,張小花就插嘴道:“我知道的,歐姐姐,我這也不是初學乍練嘛,輸給誰都是好說的,沒關係。”

    歐燕聽了,就說:“那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也願意參加,我找人去問問這個演武大會怎麼參加的,畢竟咱們浣溪山莊有好久都沒派代表去參加了,裏面的規矩我也是不懂的。不過,張小花,你之中知難而上的精神,還是難能可貴的,我也不能不成全你。”

    這時,渝老輕聲問道:“張小花,你剛才說練內功沒找到氣感?你練的是哪門子的內功心法?誰教你的?”

    張小花一聽,從懷裏掏出那本《莽牛勁》,遞給渝老,講張小虎幫他求了本內功心法的事情說了。

    渝老接過那本《莽牛勁》仔細翻看一番,又遞還給張小花,示意他收好,笑呵呵地說道:“我就說嘛,我聽說你運氣好,得了本無上的內功心法,以為你真從裏面練出了內力呢。原來是在練這本呀。”

    張小花心裏一動,卻是沒有介面。

    歐燕卻也心思聰慧,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問道:“張小花,你跟我說實話,你在藥田旁搭棚子是真的為了好久近幹活兒嗎?”

    張小花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好,難不成真得說自己在那裏好引氣入體?

    這時,渝老開口了,很是和善的說:“張小花呀,練這個《莽牛勁》沒有找到氣感嗎?”

    張小花點頭應是。

    渝老又問:“那你是不是請教何天舒了,他勸你多嘗試,或者在夜深人靜的空曠地帶嘗試呀?”

    張小花聽了,心中暗喜,看來渝老有些誤解,不過,自己正找不到理由呢,把這個緣由推給何天舒,反正他也算自己的便宜師父,而且古人雲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才哪兒跟哪兒,離死遠著呢。

    於是,張小花還是點頭。

    渝老歎了口氣,說:“張小花呀,我從你一開始練拳就注意你,知道你是一個有韌性的孩子,能吃苦,也不怕吃苦,所以我才對你另眼相待,不過,這武學一途講的就是一個悟字,很多的時候,勤也是不能補拙的。你能有這個心思,想著藥田間搭個草棚,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專心的體會氣感,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我小的時候都沒你這份的苦心,不過,張小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很多的事情,還是要看開的好。”

    渝老一連幾個“不過”,說得張小花是臉色連變。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6:5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淬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淬骨

    看張小花變了臉色,渝老也感覺自己說得有些重,似乎打擊了這個勤奮的鄉下少年的心,又稍微措詞了一下,接著說:“你練拳法,我也看了,悟性極差,始終是不能學全一套拳法,不過,這也不妨,不會就不會,並不能影響你什麼。而這內功心法卻是不同,它純粹是性命交關,一個不慎走火入魔,輕則身受重傷,重則性命危亦。這《莽牛勁》是個好東西,淺顯易懂,對你很是合適,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若是多次嘗試,沒有得到氣感,就別在鑽牛角尖了,不如放棄,古人雲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外家功夫嘛,那也是很不錯的。”

    聽了許久,張小花這才明白,渝老還是關心自己,並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才這麼直截了當的說話,他很是感激,對渝老說道:“渝老,您的好意,我知道了,搭草棚子卻是有這一層的含義,這幾日,何隊長也跟我講了很多的注意事項,我會小心的,我現在就是找找氣感,還沒有行功運氣,不會有太大問題的,您老放心吧。”

    然後,有轉頭對歐燕說:“歐姐姐,搭草棚的主要意思也還是看藥田,這練功也是次要的。”

    歐燕看他如此有心,哪里會去怪他,說:“沒關係的,張小花,就算是你要練武,姐姐也願意支持的。只是,要小心為好的,不要為了演武大會取得勝利,就在夜裏不要命的修煉。”

    張小花施禮道:“知道了,歐姐姐。”

    歐燕又問:“那草棚子怎麼搭,需要莊子上的人幫忙嗎?”

    張小花笑道:“不用的,搭草棚可是我從小就幹過的,不用旁人幫忙,我一個人一個下午就能搞定的。”

    歐燕笑道:“那你忙去吧,需要什麼材料到倉庫中領取就是了。”

    張小花得了准信,心裏大喜,這就告辭出來,興沖沖到倉庫領東西了。

    田間的草棚,張小花小的時候,沒少跟著爹爹和大哥搭,自然是熟門熟路,而且,也僅僅就是為了遮擋露水,並不考究,那就更是容易,張小花用了一個下午就完成了。而且,由於很長時間並沒有幹什麼重活兒,張小花下午拿木材的時候,似乎覺得自己的氣力又打了不少,很多粗重的木料,他一隻手就能拎起來。

    張小花有些不解,難道這個力氣會隨著自己的年紀不停的增加?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力氣有多大。另外,張小花在鋪稻草,栓草繩的時候,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指頭更加的靈活,看來自己骨頭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喜事連連,真是張小花的幸福生活啊。

    草棚子搭成了,就在藥田的旁邊,孤零零的,看起來很是不協調,不過,這裏除了張小花,其他人並每人來看,又會有誰提異議呢?

    整一天,張小花都沒有看到何天舒,估計是在屋裏揪著頭髮參悟吧,但願他出來的時候,頭頂不會早早的禿掉。

    暮色,如約而至。

    張小花盤膝坐在草棚中,面對西下的夕陽,染紅了遠方的雲彩,絢爛無比,他默默的看著,心中無比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眼前的美景,只是片刻吸引張小花的注意,旋即,他就閉上眼睛,按照《無憂心經》所記,開始運功引氣。

    元氣還是那般,不是很多,絲絲下行,張小花引入體內就消失不見,他也並不著急,只慢慢的牽引,又過片刻,張小花的身體似乎就成了磁鐵般,自動的吸引起元氣,於是,張小花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體味引入體內的元氣。

    毛孔中的元氣說如此的細微,張小花還是一無所得,而《無憂心經》中也並沒有講如何來感知進入體內的元氣,只是講元氣到了體內,該如何的搬運,所以張小花自然也是不懂的如何去做。

    琢磨半晌兒沒有收穫,張小花就有些不耐,思想有些拋錨,想到那《牤牛勁》跟這個《無憂心經》的區別,正想間,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張小花的腦海,似閃電般照亮了他,記得何天舒說過,內功心法氣感的產生,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真的有暖流自額頭淌入,經脈中的暖流是由修煉者存想而產生的,那,自己毛孔中的元氣,雖然感知不到,是不是也可以存想呢?

    這時的張小花這才明白,這幾天腦海中老是覺得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可總也找不到頭緒,原來就在這裏啊。

    說到這裏,也不得不撫掌一個,贊張小花一下,這世間之事,大多無常,正如這土地上的小路,本是無所謂無,無所謂有的,只是人走動的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心經中並沒有講如何去感知那無蹤的元氣,張小花卻借用了存想,用存想來推動元氣的修煉,不可不謂之天才呀。

    不過,這種天才的舉動,若是落在內功大師的眼中,必然會嗤之以鼻,暗自搖頭,只有一句評論,無知者無畏。

    心裏有了定計,張小花就開始著手試驗起來,他想像著毛孔中充斥著元氣,按照心經所講,將他們都納入體內的經脈,然後依舊是按照心中的參悟,將那不可感知的元氣,順著體內的經脈運行起來,經過一個周天搬運,回到中丹田,張小花並沒有接著運功,而是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這說明,存想雖說不知道是否有效,但至少是沒有壞處的。

    於是,張小花又接著運功,行了三十六個周天,這才罷手。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黑夜,想到自己的拳法和劍招還都沒有練,張小花就走出草棚,外面的天又陰下來,並沒有月亮和星星,趁著夜色,張小花練習了劍招和北斗神拳,當那涼流遊走全身,張小花感覺到無比的舒暢。

    等收了拳法,張小花又發現了新的問題,以前自己總以為拳法帶動的流動就是在經脈中,而今日剛剛存想了元氣的流動,這可是心經中記載的經脈,應該是真正的經脈,這個經脈可是跟拳法中涉及的經脈是不同的啊,這是為什麼?

    而且,渝老教的劍招,在自己的左手中施展,也是能帶動暖流的,這個並沒有流遍全身,只在左臂流動,也許是經脈的一部分吧,可也不在心經中的記載呀,這又是為什麼呢?

    為了探求緣由,張小花又打了幾遍北斗神拳,仔仔細細的體會了一下流動的部位,等張小花收勢,回頭想來,卻赫然發現,北斗神拳帶動的流動,所經過的部位,似乎並不是體內的經脈,或者更確切的說,這個流動所經過的,竟然是張小花全身的—骨頭!!!

    一百零八式拳法,每個招式都帶動流動流過一塊骨頭,等拳法施展完畢,正好流過全身一百零八塊骨頭!(張小花也許跟我們不同,若是探花來練,估計是二百零六個招式吧)。

    張小花的腦袋瓜兒這時有些不夠使了,自己拼湊起來的拳法居然有這個功效,這個拳法在幹嗎?

    難道是在淬煉自己的骨頭?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沒人能回答他。

    張小花摸摸自己光滑的下頜,也就不再費勁的思考,明知沒人可以詢問,幹嗎還為難自己?

    女古人雲的好,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那,自己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既然不打算為難自己了,那劍招帶動的暖流,來得更是突兀,更是不在張小花的考慮範圍了。

    張小花懷著說不出的心情,回到草棚中。

    忐忑不安?怎麼可能,這可是自己親自命名的北斗神拳,練了這麼久並沒有任何的不適,自己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欣喜若狂?倒也有些,何天舒和渝老都是要勸自己放棄內功心法的修煉,改修外門功夫,這能煉骨頭的功法,想必就是外門功法的一種吧,也沒什麼好自傲和高興的吧。

    暗自竊喜?哈哈,那是肯定的!

    張小花不由想到一些武俠小說中所講到的大俠了,但凡能成大器者,出類拔萃者,莫不是獨闢蹊徑,其中一類就是內外兼修,何天舒不是也說過,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自己這用這北斗神拳外練筋骨皮,用無憂心經內練那口氣,不正是走向大俠的康莊大道嗎?

    張小花越想越美,小尾巴慢慢的就翹了起來。

    不過,等他坐到草棚中的地上時,土地的冰冷就把那個尾巴打了回去,也把張小花從大俠夢中拽了出來。先不說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確,單講自己剛剛得到的氣感,後面的內力還沒有蹤影,想那麼多有用嗎?古人雲的好,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還是先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說吧。

    張小花點亮了草棚的油燈,拿起了一本書籍,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古人雲的好,技不壓身。能多學一點,就有多幾分混飯吃的本錢。習武若是沒有大的成就,種種藥草,也能讓自己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不用擔心吃不到紅燒肉。

    這,就是張小花的遠大理想!

    看了半晌兒,張小花意猶未盡的合上書本,古人雲的好,知識是人類最好的精神食糧,張小花是心有戚戚焉的。可身體的直覺卻明確的告訴他,時辰不早了,馬上就要到午夜子時,您老還是合上書本,準備休息吧,張小花只好收拾好東西,吹熄了油燈。

    要說這人也奇怪,張小花以前一直都在郭莊,睡得都是很早,他並不知道自己午夜必睡的特點,也就不覺得如何。出來後,經過幾次,知道了,這身體自然就有了一種適應性,快到時辰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直覺,雖然沒有看夜的人敲梆子,報時辰,他也是知曉的。

    收拾好一切,張小花走到草棚的中間,盤膝而坐,五心朝天,行那“九淺一深”之呼吸,不多時,就進入空明的境界,開始他例行的引氣入體的功課。

    一夜無話,張小花清晨醒來,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靜心存想,搬運了毛孔中的元氣,在全身經脈中運行了三十六個周天,這才站起身來,到草棚的外面練拳法和劍招。

    白天,藥田只張小花一人,何天舒還是沒有出現,不過,張小花發現,藥田中那討厭的雜草,似乎比平日少了一點,這讓張小花萬分的欣慰,古人雲的好,天道酬勤,這老天也是看得自己就一個人打理藥田,特地讓雜草回避了,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習武,不由間,張小花對那即將到來的演武大會,多了一絲的期待。

    輕功和步法應該在樹林中練習的,張小花只好離開藥田。

    就在去樹林的途中,張小花碰到了馬景和劉二,馬景一見到張小花,打老遠就打招呼,直奔過來,一把就要拽著張小花的手,此時的張小花身手是何等的敏捷,立刻就稍稍讓了半分,拱手道:“馬哥,好久沒見了,一切都好?”

    馬景的手懸空在那裏,臉上也不見尷尬,立刻也是抱拳道:“張小花,你也好啊。”

    隨後,沖他眨眨眼,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低聲說:“張小花,你小子還真有一手啊,我之前看你到何隊長那裏,覺得是你走了狗屎運,現在才知道,你還是有真才實學的,老哥實在是佩服你呀。”

    張小花一聽,樂了,說:“那是,這不都還是馬哥的薰陶嘛,若不是在您的幫助下,我怎麼能成長的如此之快呢?”

    馬景笑得眼睛都是眯了起來,很是受用,斜眼看了劉二一眼說:“這也是跟你的天資分不開的,你看,我這個老兄弟劉二,跟了我這麼久,怎麼就一直不開竅呀。對了,張小花,若是以後有什麼富貴,可一定要想著我們弟兄的呀,怎麼說,我也是跟你同住過的。”

    張小花想想以前,不由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說:“一定的,一定的。”

    馬景得了承諾,媚笑著說:“這話兒,我可是記住了,等你有天得了勢,我可有了炫耀的資本,說不定我也可以寫本《我和張小花不得不說的故事》呢?”

    張小花一愣,趕緊勸道:“馬哥,咱們就在一屋住過那麼短的日子,您能記住我多少的事情呀,況且,能有那麼多的內容讓您寫書嗎?”

    馬景一擺手說:“這你就別管了,若是能賺錢,我什麼寫不出?”

    張小花苦笑。

    馬景拱拱手跟他道別,說:“好了,別的話不說了,你還是專心的進步吧,一切都等你有了成就才好說的。”

    張小花笑著點頭,說:“是啊,馬哥說的好,一切都要靠真才實學,才能有成就的,我一定努力。”

    馬景笑笑,擺手走了,身邊的劉二憨厚的沖張小花一笑,也是緊追上前。

    可剛走兩步,馬景又是一個回頭,叫道:“張小花。”

    張小花只好停了腳步,回身問:“馬哥,還有事兒嗎?”

    馬景萬分崇敬的望著張小花,說道:“張小花,你那在藥田搭草棚的舉動,實在是太妙了,這個馬屁拍得,杠杠的,正是投了咱們莊主的心意,今日,團結在以喜哥為中心的小廝們,都在議論你,大哥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這等奇思妙想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這等真才實學,大哥我是拍馬都趕不上的呀。”

    張小花呆立當場!

    馬景也不管張小花的反應,掉頭走了,邊走還邊嘀咕:“我得趕緊去倉庫,別被喜哥他們幾個占了先!”

    張小花望著馬景絕塵而去的背影,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好,古人雲的好,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自己雖然沒說過什麼,可自己做的這些卻是讓人誤解許多,想想這不古的人心,再想想二哥在縹緲派的遭遇,張小花心裏五味翻騰。

    不過,他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過了今日,那馬景他們負責的藥田旁怕不是有很多的草棚?那景象可是蔚為壯觀的。可這些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古人不是雲的好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君子坦蕩蕩,反正自己是問心無愧的,別人如何看,那是別人的事情,瞬間,張小花似乎懂了張小虎的心意。

    從藥田到樹林有段距離,不可避免的從小院附近經過,急匆匆的,有不少小廝迎面而來,不約而同的,都是沖他豎大拇指,張小花好笑,也不多言語,看那些人的方向,跟馬景一樣,看來今日的倉庫,是要熱鬧一番的。

    樹林還是那般的靜謐,張小花一步踏入立刻就感覺到一種心安,他輕輕地抿嘴笑了,這才是他喜歡的氛圍。

    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何天舒教授他的輕功技巧以及縹緲步的步法,張小花深吸一口氣,右腳一使勁,身形就箭一般的向前竄去,如蝴蝶穿花般,自由的在這片樹林中放飛自己的自由。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7:0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奇怪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奇怪

    樹林還是那片樹林,並沒有多餘的人,張小花卻不再是以前的張小花了,他一進樹林就有成竹在胸的感覺,只見他穩了一下身形,再次深吸口氣,按照何天舒的指點,盡情的在樹林的間隙之間熟練輕功的技巧。

    江湖中的輕功也分很多種的,簡單的就是一種輕身之術,可以讓身形敏捷,速度超人,深奧的則是由專門的呼吸方法和內力的流轉方式,縹緲步所傳授的則是在此之上的對於人本身潛力的挖掘。

    張小花此時固然已經對於縹緲步的技巧了然於心,熟練之至,可惜他並沒有學習過輕功,別說是深奧的功法可以匹配,就連那簡易的輕身之術也是沒有窺見過的,他現在所練習的,還是上次何天舒簡單的給他講的輕身的技巧和注意的事項,何天舒本是的輕功是縹緲派的不傳之秘,自然是不能教他的,其他的輕身功法何天舒也不知道花是否知曉的,總之並沒有教授張小花。

    可是,僅僅就這一點點對於輕功的瞭解,此時的張小花在樹林中自如的穿梭,如蝴蝶在花叢中飛舞,身形無比的縹緲,竟有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只是那身稍顯粗糙的衣物,將他拉下了凡塵。

    練習片刻,張小花有些心情索然,他所練習的,只能在樹林的空隙間遊走,固然是迅捷,但畢竟離不了地面,不能高來高去,跟輕功有本質的區別,哪里能引起他的興致?

    接著張小花又將縹緲派的第二層步法稍微熟悉,就停了下來,這步法雖然玄奧,但畢竟剛被何天舒參悟一點,張小花這剛一熱身就練習完畢,沒了下文,讓張小花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他略一思索,就步出了樹林,向小院走去。

    邊走邊想,也不知道何隊長又參悟了多少?

    何天舒的屋子是半掩的,張小花探頭看時,何天舒還是那個姿勢,手裏捏著紙張,伏案睡著,滿屋都是油燈的味道,想必昨夜何隊長又是廢寢忘食了。

    張小花的眼珠轉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到了桌子前面,小心的從何天舒的手裏抽出那幾頁紙。

    可是,剛等張小花使勁,就聽得何天舒一聲怒吼:“誰?”

    然後,何天舒眼睛還沒有睜開,身形一轉,左手攥拳迎面砸向張小花的面門。張小花本不想驚醒何天舒,本就輕手輕腳,那聲大吼倒是嚇了他一跳,還沒出聲,就見一個拳頭自遠而近,越來越大,一股勁風迎面而來,不假思索,張小花趕緊松了那書頁的手,連忙後退,可那拳頭依舊追來,逼近了面門,張小花無奈,腳步一錯,身形飄忽起來,一閃身,正好讓過何天舒的拳頭,這時,張小花才有機會喊出聲來,叫道:“何隊長,是我。”

    何天舒一拳落空,正想趁勢彎了胳膊,用肘部擊出,聽了熟悉的叫聲,連忙收勢,這才睜開朦朧的眼睛,詫異道:“張小花?怎麼是你?”

    張小花遠遠的站在一端,訕訕說道:“當然是我啊,何隊長。”

    何天舒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什麼時候跑進來的?我怎麼沒聽到腳步聲啊。”

    張小花這才走上去,笑著說:“您老正睡的酣,哪里聽得到呀。”

    何天舒皺皺眉道:“怎麼可能?你以為內家高手都跟你一般,睡的比誰都死,怎麼叫都不會醒?我睡覺的時候,有人走近我三尺之內,我都是能感覺到的。”

    何天舒的嘴吧嘰了幾下,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昨夜我看了一宿,早晨也沒停下了,也許是太累了吧。”

    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什麼,驚奇的問道:“對了,張小花,你剛才居然能躲過我的拳頭,是不是用的縹緲步?”

    張小花也是醒悟般,欣喜的說道:“是啊,何隊長,好像是的,您剛才打我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是怎麼躲開的,現在想來,就是那個縹緲步呀。”

    何天舒眼睛都彎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說:“這縹緲步果然名不虛傳,就你那個水準,居然能躲過我的拳頭,說出去別人都不敢相信的。哈哈哈,我一定要把這個縹緲步參悟到底。”

    張小花聽了,也是高興,興奮的問道:“何隊長,您又參悟多少?快教教我把。”

    聽了這話,何天舒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氣憤地說:“張小花,你以為這個是羅漢拳呀,這可是縹緲派的三大神功之一呀,我這幾天參悟的已經夠多了,想讓我在幾天之內完全學會,再教授給你,這不太可能吧。你就知道吃現成的,要不你自己看看吧,這步法有多難,我從昨天看到今天,還沒參悟多少呢。”

    說完,就要把手中的書頁交給張小花,不過,遞了一半,又收了回來,自言自語道:“這些我還剛看一半,才不給你呢。”

    然後,指著炕上的一張書頁說;“那邊那個,你自己看吧。”

    張小花哪里想自己看呀,有人教是很幸福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動手,可看這會兒何天舒有些怒火,只好走過去,把那頁紙拿在手裏,裝模作樣的看著,說:“好的,何隊長,我也看,咱們一起看。”

    何天舒鼻子裏“哼”了一聲,嘟囔著說:“這還差不多,也看看我的辛苦。”

    張小花賠笑道:“好,向何隊長學習,向何隊長致敬。”

    書頁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腳印,寫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數字,旁邊還有著一些蠅頭小字,張小花看得一頭的霧水,哪里看得懂呀,這可如何是好?何天舒看他的一臉囧樣兒,心裏樂開了花,說道:“先看旁邊的字,再根據解釋,看腳印,那個腳印就是要走的地方,那個數位是要走的順序。”

    張小花這才明白,慢慢地看了起來,剛開始也還是不大看得懂,可一結合那些腳印,慢慢的,他就明白了,原來這頁紙就是《縹緲步》的第二層功法,正是何天舒剛剛參悟的那些。

    張小花看著看著,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形,正根據書頁的記載和張小花的理解,一招一式的演習縹緲步。等張小花把書頁看畢,那身形也演示完畢,基本上跟何天舒教授的一致,只有幾處不同,這些不同也並不是步法的不同,而是身形的不同,這個,張小花搞不懂是自己的理解失誤,還是什麼緣由。

    於是,張小花抬頭就問道:“何隊長。”

    何天舒正眯著眼睛,看得皺眉,正是參悟的關鍵時刻,聽張小花叫他,不由眉頭鎖得更緊,不耐煩的說:“什麼事情?”

    張小花本來想問:“您教授的,怎麼跟我看的有些不同呢?”

    可看到何天舒這個樣子,明顯就是不耐嘛,這話立刻就咽了回去,只結巴地說道:“這,這個好像是剛學過的呀。”

    何天舒道:“學過就再看看嘛,古人雲的好,溫故而知新。才是真的學習之道。”

    說著,從張小花手裏接過,仔細看了,心裏道:“還真拿錯的。這小子居然能看懂。”

    有些驚奇的看了張小花一眼,又從書桌的一端,拈來兩頁紙,仔細看看,遞到張小花面前,說:“這是第三層的功法,你拿去看吧。對了,你回自己屋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張小花接過,準備轉身出去。

    何天舒又有些嬉笑地說:“你若是有什麼心得,可別忘記告訴我啊。”

    張小花“嘿嘿”笑笑,也不說話,掩了門,回到自己的小屋。

    背後的何天舒,撇撇嘴,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小子還真心急。不當家啊,不知鹽米貴,這秘笈那是隨便幾天就能領悟的呀。自己看看就知道有多難了。”

    回到小屋的張小花,也並沒有浪費時間,坐在炕上,就看起了手中的書頁,只見書頁上寫的明白,輕功提縱之法,張小花一陣激動,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輕身功法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張小花仔細的讀了起來,一邊對照圖形,一邊研讀文字,等仔細看過,張小花滿腔的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這提縱之法的基礎就是內力,正是內力的操縱之道,自己沒有內力,學這提縱之法豈不是緣木求魚?

    張小花很是失望的把那兩頁紙扔在桌子上,砸吧了一下嘴想到,這武功的核心怎麼都是內力啊,輕功要,高級的拳法要,劍法也要,看來自己還是要先把那個《無憂心經》好好練練吧。

    等他站起身,拿起書頁,這才想起,縹緲步的第三層心法是有兩頁的,這第二頁自己還沒看呢,不過,他倒是不抱任何的希望,這第一頁自己就練不成,第二頁還有可能嗎?

    第二頁寫的也很明白,浮空之術。

    浮空?張小花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接著,張小花一拍腦門,笑了,剛才那頁講的是提縱,這第二頁當然是講提縱之後的事情,想必是第一頁的延續,不過,這輕功能不能浮空,張小花是不知道,既然步法這麼寫了,想必是可以到吧。

    張小花想當然的這麼想。

    可是,等張小花仔細的參悟過,這才發現,自己的理解有些偏差,這浮空之術並不是提縱的後續,而是另外的一種輕功之法,跟提縱有很大的差異,提縱之術講的是如何運用內力在體內的經脈中流轉,達到輕身之功效,而浮空之術則講經脈中的氣如何外放,通過外放技巧的操縱,達到浮空之效果。

    不過,不管是哪種輕身之術,都是以內力為基礎,都是跟張小花絕緣的。不過,秘笈上講得多天花亂墜,張小花參悟的多透徹,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張小花這時才明白當時縹緲派的大弟子張成岳交給他《縹緲步》時說過的話,這《縹緲步》跟內力聯繫是不大,前兩層都是無關的,根本不需要內力,這是這第三層則是使用內力的開始,想必以後的數層心法也都是用內力驅動的吧。

    張小花本想把這兩頁還給何天舒,可想到他這會兒肯定還在絞盡腦汁的參悟那密密麻麻的步法吧,自己現在去,還不是要觸他的黴頭?而且,自己不會內功心法,說不定何天舒這次就不會教授自己這個輕身功法的,可自己現在不會,並不一定說以後不會的,等自己解決了元氣在穴道消失的問題,不就可以運氣了?自己還是趁這個機會,先把這個兩個輕功好好的參悟會了才是正經的道理。

    想到此,張小花又安心的坐了下來,專心的參悟起來。

    足足一個下午,等天都要黑的時候,張小花才從他的小屋走出來。

    張小花沒有滿臉欣喜,反而是滿臉的不解,整整一個下午的參悟,他基本上把這兩種功法都記熟,悟透,若是體內有內力,張小花有很大的信心,能把這兩種輕功施展出來。

    張小花之所以不解,卻是因為,第一種輕身提縱之法,他在腦海中不論如何的參悟,都是不能形成一個清晰的身形,雖然他很是確信,自己是真的學會了;而第二種浮空之術,倒是很清晰的在腦海中展現。

    這是為什麼呢?

    由於是先參悟第一種功法,所以張小花在提縱之術上花費的精力更多,足足參悟了三遍之多,直到他確認自己已經學會,這才開始參悟第二種浮空之術的。而浮空之術的參悟大大出乎張小花的意料,也許是剛剛參悟過提縱之術的緣由,浮空之術參悟的異常順利,僅僅只兩遍,張小花就參悟完成,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清晰的身形,張小花能從這個身形中看到經脈中的氣勢如何的外放,如何的操縱。等到這時,張小花方才想到,提縱之術還沒有出現身形的,於是他又回頭去看提縱之術,可這次,無論他如何參悟,那提縱之術的身形怎麼都不會出現,直到天都黑了,張小花才無奈的放棄。

    也許自己哪里參悟錯誤了吧,張小花如是想。

    用晚飯時,張小花依舊滿懷的心思,全然沒有注意到其他飯桌上,滿臉敬仰的神情,而且他的胃口也不太好,以前他剛到山莊的時候,剛練完拳法,吃得都很多,而且張小花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次吃飯都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的,很多時候都是遭到小廝們的嘲笑。

    可最近的一段時間,張小花吃得明顯沒有以前多,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畢竟他現在習武還是很辛苦,運動量也大,應該比以前更能吃才對的。

    也許是:

    為伊消得人憔悴?

    少年張小花的煩惱?

    故鄉水,故鄉情?

    旁邊的小廝們竊竊私語,議論不休,似乎找到了新的話題。

    張小花對此倒是充耳不聞的,機械的扒了幾口飯,吃了幾筷子的菜,就匆匆出去了。

    只留下背影供人笑談。

    出了小院,張小花並沒有去樹林,直接回了藥田的草棚,路過其他藥田的時候,張小花還特別的留心一下,並沒有他想像的滿田埂都是草棚子。

    看來,其他小廝的賣弄之心,明珠暗投了。

    夜間,張小花依舊在草棚之中做自己的功課,就在他一如既往的存想內力在經脈中運行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既然自己用存想的方法學習無憂心經,那為何不能用存想的方式來實踐輕功呢?

    反正自己已經學會了兩種內功心法,為何不存想內力在經脈中的流轉,來嘗試一下輕功呢?不過,第二種的浮空之術,可能無法存想,自己本就沒有內力,如何能外放,再操縱呢?

    想著想著,張小花就朦朧入睡,身體很快就調整到一種頻率,天外的星力立刻被吸引過來,天地元氣也同時更有效的被吸引入體,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驕陽天,張小花只是在草棚邊練習了拳法和劍招,因為需要給藥田澆水,張小花並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實踐他昨夜關於輕功的想法。

    藥田的一切依舊,雜草又少了一些,倒是又減少了張小花的勞動,若是按這種減少的架勢,過得一倆個月,也許田中就不長雜草了。

    日上三竿,張小花正在澆水,就聽到田埂上有人叫他,抬頭看時,正是秋桐。

    張小花趕緊走過去,笑著問道:“秋桐姐姐,今天怎麼突然過來?這大熱天的,莫要曬黑了皮膚的。”

    秋桐則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姐姐才要過來的。”

    張小花奇道:“有什麼事啊,秋桐姐姐。”

    秋桐看著他,笑眯眯說道:“你猜猜吧,你真的不知道?”

    旋即,張小花明白過來,試探道:“是不是縹緲派演武大會的事情?”

    秋桐撫掌贊道:“沒錯,張小花,就是這件事。小姐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已經給你報名了,等到那天她會讓人來通知你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09:4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三章 質疑

       


    第一百六十三章 質疑

    張小花感激道:“秋桐姐姐,這等小事情等有時間見到我,或者讓別人給我捎個信兒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來一趟呢?”

    秋桐抿嘴一笑道:“原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你這草棚這幾天在山莊中很有名氣,我特地來參觀一下啊,說不得我也在院子中搭一個,好讓小姐也注意到我。”

    張小花大窘,抓抓頭皮,道:“秋桐姐姐拿我開心了,我這搭個草棚不過是為了練習內功的,誰知道就惹起這麼多的波瀾,讓人誤會很多。”

    秋桐點頭說:“你的本意,我早已問過小姐,自然是知道的,別人卻是不知,你如此的標新立異,當然特別的吸引別人的眼球,特別是你現在在山莊混得風生水起,那些不明就裏的人當然會更多的注意你。”

    張小花大驚,道:“不會吧,秋桐姐姐,搭個棚子引出這麼多的事情,要不,我還是把它拆掉吧。”

    秋桐擺擺手道:“不用了,你這草棚不就用到演武大會開始嘛,都搭起來,左右也沒幾天了,何必再麻煩?況且小姐已經讓管倉庫的人呵斥那些小廝了,你這一拆,小姐倒沒了臉面。”

    秋桐左右看看那個小草棚,笑著問:“這個草棚是你自己搭的?”

    說起自己的草棚,張小花立刻來了精神,小胸脯一挺,驕傲說道:“是的,秋桐姐姐,是我親手搭的。”

    秋桐表揚道:“搭得很不錯,真看不出你還有這麼一手呀。”

    張小花聽了,反倒不好意思,說:“沒什麼的,在郭莊的時候,經常幫爹爹和哥哥搭,他們搭得才叫好呢。”

    秋桐笑笑,又問道:“那你那個內功心法練得如何?找沒找到氣感呢?”

    張小花想了想,說:“差不多了吧,晚上呆在這兒,挺安靜,對練內功很真有好處,我想在演武大會開始的時候,應該有突破吧。”

    秋桐點頭,勸他說:“刻苦習武是好事兒,姐姐也不阻止你,可是一定要適可而止的,不要把因為要參加演武大會就死命的去練習,那樣反倒是不好的。”

    張小花聽了,認真的點點頭,說:“我知道的,秋桐姐姐,其實,您也知道,我就是想廢寢忘食的練習,都是不能的。”

    秋桐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掩口笑了。

    兩人又閒談一些,秋桐才告辭回了內院。

    張小花目送秋桐遠去,又下地幹活,可還沒澆多少地,就又聽得外面有人叫道:“張小花,張小花,你在哪里?”

    張小花就納悶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平日這藥田見不到幾個人,最近更是人跡罕至的,可今日剛片刻工夫就有兩人找自己,這次又是誰呢?

    待他直起身,仔細看時,原來是他的便宜師父,何天舒。

    張小花又是一陣的奇怪,何天舒的嗓音自己是熟悉之極,可剛才明明聽得陌生啊。

    張小花走到田埂,笑著說:“何隊長,是你叫我?”

    何天舒沙啞著嗓音說道:“當然是我了,左近還有其他人?”

    張小花問道:“您的嗓子怎麼回事兒?”

    何天舒皺眉道:“誰知道呢,昨天還好好的,今日一大早就成了這樣。”

    張小花又看看何天舒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問道:“您昨夜又沒睡覺?”

    何天舒撓撓頭說:“睡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也不知什麼時辰睡的。”

    張小花也沒問何天舒為什麼找他,先是從懷中掏出那兩頁秘笈,還給何天舒,說道:“何隊長,這個先還你吧。”

    何天舒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伸手接了,說道:“怎麼?就一晚上就要還我呀,知道裏面有多難了吧,以後可別說什麼風涼話了。這習武要的就是踏踏實實的作風,務虛肯定是一無是處的。”

    張小花張張嘴,想反駁什麼,不過,何天舒說得也對,裏面當然是難的,自己沒有內力自然是無法修煉的,想反駁,卻也不知說些什麼,乾脆就做個悶葫蘆吧。

    何天舒見到張小花的態度謙遜,什麼話都沒說,很是高興,說道:“你還真在這裏搭了個草棚啊,我以為你是說著玩呢。對了,那個《牤牛勁》得了氣感沒?”

    張小花搖搖頭,何天舒臉上堆著萬分的同情,拍拍他的肩膀,說:“別著急,這個《牤牛勁》最是簡易,想必在夜深人靜時候,多體悟,會有收穫的。”

    隨後,何天舒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書頁,說道:“經過我昨日的嘔心瀝血,弄得嗓子都啞了,這才又參悟了一些步法,剛才取你屋找你,卻不知你居然在這藥田安家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參加演武大會呀,走我們去樹林,我把剛才參悟的傳授給你,希望在一個月的工夫裏,你能有所建樹。”

    張小花聽了,心裏腹誹:“辛苦的參悟步法,居然能把嗓子弄啞,您也是天底下的第一份啦。”

    聽到何天舒要去樹林,勸道:“何隊長,就在藥田這邊吧,樹林還有一段距離呢。”

    何天舒聽了,板了臉,一本正經說道:“大幫主一再囑咐,這《縹緲步》只要咱們兩人練習,這藥田四周也沒有什麼遮擋,若是讓人偷學了去,咱們可是要幫規伺候的,大意不得呀。”

    張小花無奈,只得跟了他去。

    樹林中,何天舒將自己昨夜的參悟演示一遍,就讓張小花跟著學習,本以為前次張小花學得很好,幾乎沒有什麼困難就學會,這次也應該是一帆風順,可誰知,張小花剛學到一半,就出了紕漏,明明是一個簡單的步伐,張小花就是這麼學都是無法踏出的,勉強把腳放到位置,身形又變了,根本就無法繼續下一步。

    何天舒鬱悶了,看來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於是,何天舒耐住了性子,一步一步的教他,然而,無論何天舒如何解釋,如何的指點,張小花就是不能按照他的要求,把步法學會。

    何天舒有些急,當著張小花的面,一步一步演示,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張小花,你看懂了嗎?”

    張小花也是無奈,說道:“我看懂了,何隊長”

    “那你幹嘛就不能把腳放到這裏呢?”何天舒指著自己的腳步問道。

    “我知道放那裏就行,可我就是放不下去呀,一種慣性推著我,我的腳無法按照我的心念放在您說的那個位置。”張小花也是一臉的無辜。是啊,自己明明就知道應該放到何天舒指點的那個地方,可整個身子好像不聽指揮一般,真是邪門了。

    何天舒又想訓斥一下張小花,可立刻又想到張小花學拳法的情形,不由歎了口氣,張小花資質不行,學拳法時,自己可以讓聶小二等人教他,自己應付一下,可這次學《縹緲步》,自己可是沾了張小花的光,才能有機會的,無論如何是不能像教拳法那般的敷衍。

    何天舒想了會兒,擺擺手,說:“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練練以前學會的,我回去休息一下,等明日又足夠的精力,我再認真的教授你。”

    說到最後,似乎是發了狠,有一種不教會張小花誓不甘休的味道。

    張小花應了聲,何天舒轉身就出了樹林,剛想走,就聽到後面張小花怯怯地聲音,小聲問道:“那個,何隊長,您回去休息呀,能不能把第二層的步法讓我看看。”

    何天舒應聲而停,稍微思索一下,就從懷中掏出幾頁紙,轉身交給張小花,說道:“你細細的看吧,希望你能發現什麼,反正我今日是不打算看了,我先去休息了,但願明天我醒來,能看到一個全新的張小花。”

    “全新?”張小花不懂了,問道:“我的衣服舊了,身上髒了?”

    何天舒“哈哈”大笑,道:“是一個不再笨的張小花。”

    說完,嘶啞地笑著走出樹林,似乎碰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

    張小花聽著自己便宜師父的歡笑,撇撇嘴,小聲說:“我也沒說自己不笨啊,看您笑的,破鑼般,有什麼好自豪的!”

    等何天舒走得看不見身形,張小花才仔細看手中的秘笈,這薄薄的幾頁紙是全部的第二層步法,包括張小花已經學會的一些。

    張小花挑出剛才練習的那一部分,仔細地看了起來,等他看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都是如何天舒所參悟,絲毫不差。這是什麼緣由呢?張小花不禁撓頭了。

    想了一會兒,張小花想出一個辦法來,他把前面學的那頁紙跟後面剛學的這頁紙,一起看,將它們所記載的步法連接在一起參悟。

    看著秘笈上的注釋和步法,張小花的腦海中慢慢的就又浮現出一個施展縹緲步的身形,那身形正按照縹緲步秘笈的記載一步一步的走著,等施展到張小花今日的難點時,那身形竟不是按照張小花的理解,走在何天舒教授的位置,而是依了慣性踏在另外一個地方,張小花想到這裏,眼睛一亮,這步不就是難點下面的一步嗎?!

    難道這裏憑白多了一步?

    滿腹疑問的張小花接著往下存想,那腦海中的身形重新按照張小花的理解施展時,到了這裏先是忽略了這步直接踏出另外的一步,而接下來的一步也沒有按照秘笈中的記載,而是又返回到張小花那始終都無法踏出那個地方。

    張小花恍然,難道這兩個步法記載顛倒了?他趕緊看旁邊的蠅頭小字,果然,那裏對這兩個步法的記載很是簡略,一說而過,並不詳細,縱是顛倒了,那注釋也是說得過去。

    張小花嘴邊帶了微笑,在樹林的空地中施展起來,結果,正是合了張小花的猜測,若是這兩步顛倒過來,他就就能很順利的施展出來。一刹那,張小花在心中就把這兩個步法顛倒過來了。

    這個步法的顛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是難的,若是何天舒在此,就斷然不會如此。倒也不能說張小花如何的聰慧,或者說何天舒的思維如何的慣性和死板。只是兩人受到的教育不同而已,張小花從習武開始,都是自己琢磨,自己決定,僅有的一套北斗神拳也是自己拼湊,他自始就有一種懷疑一切,打破一切的習慣,什麼招式自己用著合適,自己就怎麼用,練人家練習多少年的拳法他都敢改,更何況這個步法?

    而何天舒自小就在縹緲派中接受正規的武學教育,習慣了教科書式的思維,這縹緲派三大神功的威名在他腦海中早已打下神話的烙痕,他見到這個縹緲步,只能用一種虔誠的心去學習,去模仿,他從來都不敢去懷疑和質疑這個步法的權威,就算是錯了,他也只會兢兢業業的去按照錯誤的學習,接受。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教育的悲哀。

    既然有了這個發現,張小花也就不再客氣,早先學習的一段,他就有幾處跟何天舒教授的不同,這次一併改了,而且,看看時辰尚早,張小花就沒再回藥田,想在樹林中一鼓作氣參悟剩下的第二層縹緲步法。

    當然,他可不敢奢望,自己能把何天舒多日都沒能參悟透的縹緲步在這短短半日間,就參悟完畢的。

    可結果卻是出外張小花的意料,因為已經有過參悟很多種拳法的經驗,還有《縹緲步》第二層剛開始一些步法的參悟,後面的步法雖然很多,但在張小花強悍的記憶力和腦海中身形的幫助下,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就把餘下的步法完全的納入到自己的小籃子中,整個第二層的步法在腦海中都有一個流暢的輪廓,可是,畢竟理論和實踐有些差距的,雖然他都參悟出來,知道如何去練習,真正讓張小花去按部就班的施展,還有些困難。

    對於這個結果,張小花已經是萬分的滿意,《縹緲步》是什麼,縹緲派三大神功之一呀,前三層雖然是步法的基礎,那也是奧妙無比的,就是何天舒的水準也都步履艱難,自己卻在這短短的半日之內就能讀懂它,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如今步法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慢慢的熟練就可以學會了。

    正待張小花要再次練習,突然遠方一聲輕雷,一陣涼風吹過,點點雨線從天上飄落,樹林中瞬間想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聲。

    下雨了。

    張小花熄了趁熱打鐵的念頭,快速奔跑向小院而去,剛到半途,他又想到草棚中的書籍,沒奈何,又奔向藥田的草棚。

    等到了草棚,那雨已經大了,張小花略微一檢查,還好,自己這個草棚子品質還行,不是豆腐渣工程,那雨水竟沒有漏進來半點。

    站在草棚中,望著外面如注的雨水,張小花斷了回小屋的念頭,點起一豆油燈,安心看起書籍。

    雨滴打在草棚的上面,“劈裏啪啦”地的響聲不斷,遠方的雷聲,也是不停,不時有閃光傳來,如此夜光,雨打草棚,張小花挑燈夜讀,縱沒有《》,也是別有一番的風味。

    至少,那冷風吹入,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清冷。

    也愈發的深了,雨卻沒有聽下來的跡象,草棚的聲響更加的密集,竟有愈大的跡象,那遠方的輕雷聲響也大了,像是也愈發的近。張小花合上書籍,小心的放到懷中,隨即吹熄油燈,盤膝坐下,正是每日引氣入體的功課。

    待張小花入定,小心感知外界的天地元氣,他欣喜地發現,這雨天的元氣居然比平日多了幾分,而且每絲元氣都是活潑潑的,似乎多了一點的活力,張小花有種感覺,一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這些天地元氣是很新鮮的。

    可就是這些新鮮的、活潑的天地元氣給張小花的引氣造成了一點的困難。

    這些元氣並不似平日般自上而下,反倒是如遊魚般四處亂竄,張小花的感知無法如平日般很輕鬆的就能將他們引入到自己的身體,於是張小花只好加大了感知的力度,將自己感知如漁網般,成片的放出去。

    古人雲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張小花耐心的牽引一段時間,就成功的將一縷新鮮的元氣引入自己的體內,這絲元氣果然與以前的有些不同,雖然張小花不能完全感知它在體內的樣子,卻能隱隱感覺到它的那種活潑,知道它就是在身體的那個地方。

    成功的引入第一縷元氣,好像讓張小花的身體跟外界搭了一座橋樑,更多的新鮮元氣,如飛蛾撲火般向張小花的身體湧來,源源不絕的被引入。

    就在張小花高興的引氣入體,那種活潑遍佈全身,這時張小花的存想就更加的容易,他默念心經的功法,將這種活潑的感覺沿著以前存想的經脈流動起來,很快就運行一個周天,而體內又有更多的元氣被引入,加入這個微不可見的細流。

    而這時,意外發生了,一聲巨響,“哢嚓”,一個響雷正正砸在張小花那個堅固草棚的上方。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09:5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驚雷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驚雷

    雷聲響起的瞬間,張小花正美滋滋的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有條不紊的引氣和淬煉,他那感知仍在體外,一聲炸雷,雖說是在高高的上空,可著實砸在他那牽引了元氣的感知上,立刻,張小花就感覺好像是一個鐵錘砸在心上般,鬱悶異常,喉嚨一甜,一口血湧了上來,張小花忍不住張開嘴“撲”的吐出一小口鮮血,他那“九淺一深”的呼吸頻率立刻就被打斷。

    而此時,外界活潑的元氣本來很有秩序的湧入張小花的身體,這雷聲過去,驀然間純淨的天地元氣增加了近十倍有餘,這些元氣也爭先恐後的奔向張小花。這後來的元氣雖說純淨,卻與先前張小花牽引的元氣有所不同,先前的元氣是活潑潑的,好似朝氣蓬勃的孩子,有些調皮有些嬉戲,而突然出現的元氣,不僅比這些元氣純淨,最為不同的是,這些元氣已經不是單純的活潑,而是活潑中的活潑,甚至可以說是---暴虐,就如酒醉的莽漢,或者精力無處發洩的年輕人,無秩序的沖入那些排好隊進入張小花體內的元氣中間。

    這些無序的,大量的元氣加入,馬上就讓張小花體外的元氣翻騰起來,剛才還如潺潺溪流,瞬間就變成了滔天的巨浪,一下子就把張小花淹沒其中!無數狂暴的元氣蜂擁入張小花的毛孔,先前還在為感知不到體內元氣而哀怨的張小花,這時可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元氣沖入體內的滋味,由於張小花的體內依舊在運轉周天,那些巨量的元氣也立刻沖入他的經脈,可這些元氣卻是超出了張小花的預料,猝不及防,立刻就失去了對這些元氣的控制,那暴走的元氣立時如洪水過境般沖入張小花宛若處女的經脈!

    張小花立刻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體內傳來,他那古井不波的心境瞬間就土崩瓦解,而這時,那吐出的鮮血,還剛剛落地。

    張小花一陣心慌,難道,這就是走火入魔?

    從沒經過大陣勢的張小花束手無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是,體內劇痛不斷地傳來,斷不會因為張小花的無知而停止,而且,屋漏偏遇連陰雨,又是一陣“呼隆隆”的響雷,還是在他的頭頂,更為巨量的狂暴元氣依舊沿著早先建立的元氣通道進入張小花體內。

    張小花有種溺水的感覺,無窮的天地元氣壓迫著他,如海浪般拍打著他,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抬頭,於是,張小花很幸福的就失去了知覺,在失去知覺之前,張小花唯一的念頭就是,我的運氣怎麼這麼衰?剛剛找到氣感,就走火入魔啦!

    其實,張小花的失去知覺,並不是因為走火入魔的緣由,而是因為----現在是午夜子時了。

    我們的張小花又準時墜入夢鄉。

    在張小花睡過去的同時,他剛剛停止的“九淺一深”,立刻又呼吸起來,夢中的閃爍引導著他的身體,合著那閃爍的頻率,慢慢的調整起來。

    瞬間,那夜空的星力無盡的投到張小花的身邊,這星力雖然稀薄,可勝在有序,很快就湧入張小花的毛孔,在他的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星力罩,阻止了外界元氣的瘋狂湧入,而同時,張小花的身體在閃爍的主導下,形成一種肉眼難辨的頻率,另外張小花體內正橫衝直撞的元氣在失控的情況下,早已沿著既有的經脈運行一個周天,將那經脈破壞的一塌糊塗。

    此時,外界星力的融入,正好包裹了這些橫衝直撞的元氣,星力的頻率是跟張小花身體的頻率相同,在這頻率下下,薄薄的星力在元氣的外層,又一次沿著破爛不堪的經脈流轉起來,這是,一種奇妙情況發生了。

    那薄薄的星力似乎充滿了活力,一路沿著破損的經脈,絲絲星力融入其中,不斷地修補,而且,那經脈剛才被狂暴的元氣所漲破,著實是撐大不少的,如今被星力修補,張小花體內的經脈擴大了不止一倍有餘。

    星力中裹著的元氣,並沒有停止暴虐,依舊想衝破星力的束縛,可在閃爍和星力的頻率下,那元氣漸漸被同化,元氣中的那種暴虐逐漸被抽取和分離,變成一種活力的成分,在經脈流轉的過程中,透過星力的束縛,融入經脈,融入血肉,融入骨頭,甚至還有很多融入張小花的頭部。

    與此同時,草棚外的雨愈發的大了,那雷聲也是不斷。

    張小花的身體,並沒有因為經脈受損和星力的湧入而截斷與外界元氣的引入通道,反而,在這特殊的頻率下,張小花的毛孔更是如無底的黑洞,吸引著無窮暴虐元氣的湧入,這時張小花的周圍,則是圍繞著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若是張小花醒著,方能知道,《無憂心經》中描述的天地元氣,正是這個樣子,只是有細微的區別。

    這個區別就在於,現在的天地元氣過分的活躍。

    雖然張小花已經睡著,但他的呼吸,他的頻率,他運轉的心法,都是牽引了外界的元氣入體,可與最初不同的是,那薄薄的星力在他全身形成了一個保護膜,狂暴的元氣通過這層星力,立刻就被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就是平日張小花引氣入體的純淨元氣,一部分就是剛才星力從元氣中抽取中的神秘活力,元氣被星力裹了不斷地沖入張小花的經脈,而那神秘的活力則附在星力的外面也沖入經脈,一邊融入經脈,一邊隨著經脈融入張小花的全身。

    那星力修補的經脈,本是一種細細滋補的樣子,可這活力融入經脈後,立刻如同加入了催化劑,不僅修補的速度加快,那經脈更是充滿了活力,如同人年輕般,增加了韌性和彈性。

    而且,這種神秘的活力,隨著元氣的流轉,也融入張小花經過北斗神拳淬煉的骨骼,一百零八塊骨骼均勻的滲入點滴的活力,眼見那潔白的骨骼,隨著活力的融入,更加的白皙,漸漸的猶若玉石般。

    然而,有更多的神秘活力則在閃爍的召喚下,不斷地上行,彙集到張小花的腦部,進入一處神秘的所在。

    除了神秘活力的運轉,被星力包裹的元氣還是跟以前一般,在逐漸恢復的經脈中流轉,慢慢的被淬煉,星力也是一樣,不多時,一個周天完成,元氣和星力皆濃縮很多,流入中丹田,而後,更多的狂暴元氣和星力再次湧入,進行新一輪的淬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還在下,如注般不停,而雷聲卻是沒了。

    張小花依舊盤坐那裏不停淬煉著入體的元氣,外界那些無窮無盡的元氣卻是越來越少,一部分是被張小花引入體內,更多的,則是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一直到天色見亮,大雨才慢慢的住了,外界的元氣才恢復以前的樣子,只剩下絲絲元氣游離在藥田的上方。

    遠方一抹魚肚白,托了太陽一躍而起,張小花睜開了眼睛。

    雨後的藥田,空氣分外的清新,藥田的藥草經過雨打,也是精神異常,這些看著張小花的眼中,只有一種生氣勃勃的感覺。

    這時的張小花已然想起昨夜的驚險,趕緊站了起來,動動自己的手腳,還好,沒有癱瘓,手腳皆聽指揮,他正想盤坐下來,運心經的功法檢查存想一下自己的經脈,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難受,仔細看時,才發現身上有層薄薄的黑泥狀的東西,裏面還混有血絲,將胳膊放到自己的鼻子邊,有一種讓人作嘔的惡臭和血腥,張小花不知道昨夜自己昏睡後發生了什麼,再在地上細看,也能發現昨夜吐出的那口鮮血,早已乾涸。

    張小花皺眉想了一下,沒有絲毫的記憶,就趕緊走出草棚,臨走的時候,還用腳搓了一些灰土將那鮮血掩蓋住,現在想什麼都是枉然,還是先搞好個人衛生的好。

    好在昨夜大雨,這時尚早,小院中並沒有什麼人影,等張小花洗了白白,回到自己的小屋,這才聽到小院中有了別人起床的動靜。

    大雨在早上剛停,外面的地下滿是泥濘,張小花就暫時取消了晨練,從懷中掏出那幾頁薄薄的縹緲步的功法,還好,沒有任何的損傷,張小花小心的把它們放到書桌上,這才有空閒盤坐在炕上。

    正待運功,張小花還是心有餘悸的抬頭看看窗外,那天已經是晴朗,碧空如洗,遠方的太陽已經跳躍出來,慢慢發散自己的熱度。

    張小花放下心來。

    走火入魔的疼痛呀,他是好怕怕。

    所以,張小花還是不敢輕易把感知放出去,而是默念無憂心經的口訣,在體記憶體想起那無形的內力,這一運氣不打緊,差點又讓張小花失了境界,原來只是假像,並不能感知經脈中的內力,而現在他稍加運氣,就立刻感覺到了經脈中那細如發絲的一縷氣體!

    這,這,這就是何天舒他們所說的內力吧。

    張小花再次欣喜若狂,自己不是做夢吧,若是不正聚精會神的行功,張小花幾乎就像用牙咬自己的指頭試試。

    然而,那縷涼涼的氣體在自己的經脈中如水銀瀉地般流暢的流轉,真真的暢快,還有些許的脹痛,都在提醒著他,這不是夢境,而是真真存在的現實。

    張小花面對如此的形勢,心裏不知道說什麼好,昨夜的兇險,如今是歷歷在目,而一覺醒來,就得了氣感,也是真真的事實,那麼在昨夜必定是發生了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可這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誰也沒有辦法告訴張小花。

    不過,既然是好事,不是壞事,自己也不能去找人刨根問底兒,那就只能當個悶葫蘆,全盤接受勝利的果實,好事總比壞事好吧,若是一早醒來,發現自己手腳都不能動了,那豈不是比現在悲慘一萬倍?那時的張小花才是欲哭無淚的,現在又何必苦惱?

    更何況,若是閉閉眼,就再也不會醒來呢?

    放棄了尋找緣由的張小花,運轉心法,驅動那內力在經脈中運行一個周天,這存想跟真實還真是有不同的感覺,張小花很是新鮮,平白自己的身體裏面多了這道玩意兒,還真是好玩。

    張小花懷著好玩的心態,將無憂心經的內力在全身的經脈流轉三十六個周天,收功後正想起身,突然心裏一動,又默運心法,將牽引內力的感知放出,當他小心翼翼的感知外界時,卻發現,昨夜那般蜂擁的天地元氣早已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一片的空白,自己那個感知怎麼都不能牽引到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

    張小花不由得直皺眉頭。

    突然,張小花的感覺好像感覺到什麼,若潮水般回退,這時,張小花的門前響起了叩門的聲響。

    張小花趕緊從炕上跳下來,邊走向門口,邊問道:“誰呀。”

    “是我。”

    正是何天舒的聲音。

    張小花緊走幾步開了門,笑著問道:“何隊長,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何天舒進了屋,說道:“還早啊,我早就醒了,就是知道你睡的死,才沒早早的過來。”

    張小花一愣,看看外面的天色,時辰尚早啊。

    何天舒也不跟他囉嗦,伸手說道:“給我吧。”

    張小花又是一愣,奇怪道:“什麼呀?給你。”

    何天舒沒好氣的說:“《縹緲步》呀,快點給我吧,昨天給你後,我夜裏都沒睡好,老是怕放你那裏會出什麼事情,昨夜裏又是大雨又是打雷的,鬧得我心裏慌。我還怕你昨夜又睡那個草棚子呢,若是把這個秘笈給弄濕了,我可怎麼辦呢。”

    張小花這才明白,趕緊走到書桌前,把那幾頁紙還給何天舒,何天舒著急忙慌的接過,仔細的看看,確認無誤才小心的收入懷中。

    等收到懷中,何天舒才好似送了口氣,說道:“還好你昨夜沒有住草棚子,不說草棚子不遮風避雨的,萬一感冒發燒,都是小事。關鍵是昨夜那個雷太邪門了,就在咱們頭上打,你可不知道,張小花,我們這些練內功心法的,最忌諱在陰雨天連內功,那雷聲一般都是很突兀的響起,最是干擾人的內力搬運,若是一個不妨,就會走岔了氣,想彌補都是不行的。而且,修煉內功講究心情氣和,你想,那雷聲不正是靜心的剋星?很容易心神失守的,而且,昨夜的雷聲正正得打在頭頂,讓我的小心肝昨夜撲騰騰的亂跳。”

    “不過,你昨夜沒去草棚子,也是無妨,就你那個睡覺的方式啊,雷聲就是砸在你的頭頂,估計你也是不知曉的。”何天舒看看張小花,沒有忘記補充一句:“況且,你還沒得到氣感,經脈中沒有內力,想必那驚雷也是沒奈何你的。對了,這步法你看了吧,是不是挺難得?我覺得還是我先看的好,你看了也是枉然的。”

    張小花一陣的苦笑,這何天舒怎麼淨放馬後炮呢?若是昨天告訴自己這些,自己也不會傻傻的跑到草棚中受凍,就算是受凍,也不會傻傻的去牽引什麼元氣,現在想來,這種行為就是,壽星吃砒霜—簡直就是活膩了,就差這點警告,自己昨夜差點就閉了眼睛,就差點這麼過去了。

    何天舒看張小花不語,以為他是昨天看縹緲步收到了打擊,就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的,張小花,我覺得你在這步法上,還是有些天賦的,雖然這第二層的步法,暫時沒看懂,也是無妨,等我參悟透了就教你,你放心,不會耽擱你參加演武大會的,畢竟,我也需要……”

    說到這裏,何天舒不再往下說了,張小花聽了,趕緊說:“不是的,何隊長,我仔細看了這個步法,我是覺得……”

    何天舒一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說:“我知道,覺得挺深奧,很難懂的。你要知道,這個步法是我們縹緲派的不傳之秘,若沒有什麼難度,能這麼叫嗎?古人雲的好: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我想只要我們把功夫下到了,肯定是能學會的。不就是前面的三層基本功法嘛!”

    張小花只好點頭,何天舒見張小花承認錯誤,也不再多留,說道:“不跟你說話了,這時間是寶貴的,眼見演武大會越來越近,我要抓緊時間參悟步法,一會兒,你沒事兒就到藥田那邊多轉轉,草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回頭等演武大會結束,讓聶小二他們好好地謝你。”

    張小花一聽,樂了,說道:“讓他們教我武功如何?”

    何天舒一聽,就拉長了苦臉,不過旋即想到,死道友不死貧道,立刻又換副笑容,說道:“好的,我先替他們答應你了,等他們回來,一人教你一套拳法,如何?”

    張小花想來想,說:“拳法我學不會,還是教我一些江湖上常見的劍法或者刀法之類的吧。”

    何天舒狡猾的笑道:“好的,就讓他們親自教你。”

    那個“他們”咬字特別的清晰。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0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五章 準備

       


    第一百六十五章 準備

    整個上午,張小花都是在藥田中度過的,雨水過後,田中相當的泥濘,幹起活兒也是很吃力的,而且,藥田中的雜草又是瘋長,忙得張小花不亦說乎,真是不知道為何,前幾日都已經見少的雜草,今日又如此之多?

    等忙完工作,已經是時近正午,太陽高照,可地面依舊濕滑,張小花沒有合適的地方習武,只能端坐在草棚之中,修煉無憂心經,那涼涼的細絲般的真氣流過張小花全身的經脈,讓他很是受用。

    待到暮色,張小花才走出草棚,眼前的土地經過一天的暴曬,有些地方已經幹了,張小花迫不及待地練起北斗神拳,活動一下筋骨。

    其實人都有種慣性,習慣了某些事情,若是一天不做,就覺得心裏空空的,很是不適應,此時的張小花就是如此,若是說他勤奮,也是不錯的,可每日的練拳已經形成了習慣,若是一天沒有練拳,想必他的骨頭也是癢的。

    草棚旁的乾淨土地不是太大,但足夠張小花打拳的,這幾遍北斗神拳打下來,張小花發現自己進階了,北斗神拳居然進入第三層,當他打第七遍的時候,就出現涼涼的流動淬煉自己的骨頭。

    而且張小花很真切地體會到,那涼流的感覺跟自己經脈中涼涼的真氣,並不是相同的。但具體不同在什麼地方,他卻是說不出來。

    短短的幾天,北斗神拳就能進階,讓張小花很是高興,可仔細的想一想,卻是不知道進階的法門,就是張小花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只能還是盲目的練拳,期待下次進階。

    以後的數天,張小花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藥田的雜草又在慢慢的減少,何天舒也沒有來打擾張小花,想必是埋頭於參悟縹緲步了。

    而張小花的步法,在以後的幾天,經過樹林中的練習,已經將腦海中的理論轉換成了腳下的實際,將縹緲步第二層的步法完全都掌握了,只是,他在參悟的時候,本就跟秘笈上記載的有些出入,而練習的時候,就更加的有出入,不過,大致還是跟人家記載相似的。

    除了連續新參悟的步法,張小花實在是沒什麼好準備的,那北斗神拳他是練習了無數遍,招招式式都是銘刻在腦海之中的,自從回了浣溪山莊,雖然在沒跟人比試過,但他還是很確信,不會在拳法方面吃虧的。而那渝老教授的左手劍,他依舊練習,他很是喜歡那暖流滑過左臂的感覺,可他也知道,這個劍招就算是再練習,也是不能拿上演武大會的,於是,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北斗神拳了。

    等縹緲步的步法學會之後,張小花也曾嘗試著把北斗神拳和縹緲步結合起來,可獨自練習一陣之後,就發現,縹緲步僅僅是一種步法而已,你可以單獨練習,甚至可以在比試中使用,可若是平時就一邊腳踏步法一邊練習拳法,很是不協調,就好像要把兩種不同的東西擰在一起似地,張小花略一嘗試,就放棄了。

    於是,每日間,除了練習北斗神拳,張小花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到無憂心經的修煉上。

    經過幾日的修煉,張小花經脈內的內力還是如絲般,並沒有明顯的增長,而他引氣入體時,那些元氣到了體內也還是不見蹤影,不過,此時的張小花倒不擔心什麼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牽引的元氣太過細微,入了體內就感覺不到的,那在體內毫無呆滯流淌著的內力,想必就是在不停地吸引那些渺不可視的絲絲元氣吧。

    不過,這功力的增長也忒慢了吧,真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心經的第二層。

    修煉中的張小花偶爾拋了錨,奢望一下以後的前景,不禁砸吧砸吧嘴,沒奈何的稍稍搖頭。

    有過了十數日,何天舒還是沒有出現,安靜修煉的張小花心裏有些急了,難道何天舒還沒參悟透這個縹緲步嗎?

    不過,馬上,他就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幹嘛等何天舒呢?

    是要他教授自己第二層的縹緲步嗎?

    可第二層的縹緲步自己已經學會了呀,還用著人家來教自己?

    張小花想到這裏,不禁以手覆額,深深皺起了眉頭,自己這是依賴別人慣了,陷入一種思維的怪圈中,即便是已經學會的武功,也要跟人家請教一番,確認自己是否學得正確,說得再白一點,就是得到別人的肯定,在自己心裏給自己一個肯定,瞧別人都說你練的對,就不要再懷疑自己了。

    這樣的方式固然有一定的正確性,古人雲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師。可以取長補短,但就縹緲步而言,何天舒也是第一次學習,也在參悟的階段,而且,自己參悟的東西已經跟秘笈中的記載有些出入了,若是何天舒的教授跟自己的參悟有所不同,那自己又何去何從呢?

    於是,張小花不得不停止了心經的修煉,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還好,沒過多久,他皺著的眉頭就放鬆了,其實說來也簡單,即便是何天舒再來教授張小花縹緲步的功法,張小花自己也不會改變已經參悟透的東西,就如北斗神拳一般,很多的招式跟江湖中的流傳已經不同,他斷不會因為模仿而改變自己的習慣,改變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且,張小花也深深知道,有一點他是很確信的,北斗神拳有淬骨的功效,其他的拳法有嗎?若是自己僅僅的追求學習,自己能有這般境遇嗎?

    古人雲的好:世間本無路,走得人多了,就有了路。

    也許別人的路上,走的人多,自己的前方並沒有路,可自己往前走了,就有了路,也許自己落下的僅僅是腳印,可在後人的眼中也許就是標誌,等後人也走得多了,自己的方向自然也就是路了。

    想到此,張小花似乎輕鬆了很多,整個精神都是煥發的,仿佛又成熟了許多。

    其實古人雲的好:學而不思則罔。張小花以前只是一味的學習,總覺得自己比別人資質差,任何人都是他要仰視的,所以總是埋頭,而這段時間的積累,給了他抬頭的臺階,這片刻的停滯,沒有練功,僅僅是思考,就是一個厚積薄發的起點,一個量變到質變的轉捩點,對於張小花以後的路,有很深遠的影響。

    既然是放下了求人的心態,張小花馬上考慮的就是縹緲步的第三層功法,那真正的輕功。

    這可是張小花夢寐以求的功夫啊,想想就是過癮的,一個人在叢林中自由的跳躍,再不用腳一步一步的丈量土地,似乎整個天地都是自己的。

    至少,輕功練成了,自己想回郭莊,不用再坐車馬行的馬車吧,這不是又能省下一筆?

    想得心熱,張小花巴不得趕緊到樹林中去練習輕功,可剛剛起身,他就心裏一凜,暗叫慚愧,剛才還深深思考過,要走前人不曾走過的路,可這路不是輕易能走的,一定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能看到終點,若是總這般毛糙,沒了鎮定,說不得剛剛起步就要折戟的。

    於是,張小花有折回草棚,盤膝而坐,靜心下來,修煉了一番心經的功法,這才從腦海中撿起記憶的輕身功法。

    那縹緲步記載的提縱之法張小花雖然沒有形成一個影像,但其中的口訣還是記得很清楚,他依照口訣細細的冥想,一點一點的推敲,直到確信沒有什麼遺漏,這才起身來到樹林。

    然而練習的結果,既出乎他的預料,也沒出乎他的意料。

    張小花居然連提縱之法的第一步都練不會,不管他是怎麼使勁兒,想盡了辦法,都不能讓那內力想縹緲步中所講的,在經脈中流動,產生輕身之功。

    出乎他的預料呢,是因為他以為內力就是輕功的基礎,只要有了內力,只要按照功法所講,搬運內力就能施展輕功的,可現實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任何臆想都是虛幻,只有實踐才是王道。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呢,是因為他學習這麼些武功,基本都沒有一蹴而就的,莫不是坎坎坷坷,經歷不同的曲折,這輕功若是一帆風順的練習成功,那張小花還真得懷疑自己的人品有多崇高了。

    修煉輕功失敗的張小花走出樹林,不由的,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何天舒,雖說自己已經認定自己的路,不過,看看別人這麼走的,也好借鑒嘛,呵呵,況且,好長時間沒得到自己這個便宜師父指點,張小花還是很想聽聽他的意見呢。

    張小花一邊心裏說服自己,一邊向小院走去。

    可惜何天舒居然不在屋裏,讓虛心求教的張小花碰了壁,只好悻悻的回轉自己的草棚,打坐練功。

    等見到何天舒,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後。

    坐在張小花面前的何天舒,紅光滿面,精神的很,絲毫沒有以前那種熬夜參悟步法的頹廢,張小花很是詫異,難道這步法參悟道圓滿,還有大補的功效?

    細問下來方知,縹緲步第二層的功法,何天舒還沒有完全的參悟完畢,但最近他回了一趟藥劑堂,僅僅就憑他參悟的那部分功法,就在一場比試中輕鬆地戰勝了他以前一直都贏不了的一個人,那情景可是滿堂皆驚的,本來都是抱著看他熱鬧的人,立刻就變換門庭,跟他套起近乎,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這讓總是在藥劑堂不被人待見的何天舒,大大的出了口窩囊氣。

    可惜縹緲步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敢跟別人說的,只有回來才能跟張小花分享一下其中的快樂。

    看著何天舒因為一場勝利,就得意洋洋,或者心滿意足的樣子,張小花有些心酸,這江湖永遠都是弱肉強食的主題,縹緲派也是如此,若沒有堅挺的實力,到了哪里都是被欺負的對象。

    等何天舒繪聲繪色講完藥劑堂發生的事情,張小花也陪著笑畢,這才問起輕功的事情。

    何天舒聽到張小花說起輕功,很是奇怪,道:“怎麼突然想到輕功呢?你在草棚中住了不少日子,得到氣感了沒?”

    張小花點點頭說:“有了氣感,不過……”

    未等張小花說完,何天舒就撫掌,贊道:“好呀,張小花,你真是不錯,我以為你在內功方面難有寸步的,如今你借著《莽牛勁》居然也有了氣感,這門功法還真是有可取之處的。”

    張小花聽了,有心想糾正一下,可張張口,還是沒說出來。

    何天舒倒沒注意張小花的樣子,接著說:“不過,若僅僅有了氣感就想練輕功,可是還早的很。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也是練了兩年的內功之後,才修煉輕功的。你得先鞏固氣感,把內力修煉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調動內力,施展出輕功的身法。”

    張小花聽了,試探道:“那何隊長,您練輕功練了多長時間?”

    何天舒不假思索道:“一年。我記得很清楚,整整一年,算是中等水準吧,不過,我們練的輕功雖說是縹緲派的不傳之秘,不過,我們縹緲派中有很多的輕功功法,那個算是中等的。”

    張小花傻眼了,道:“這麼長時間呀。”

    “對呀,怎麼?你以為要多久?一天,半年?”何天舒有些好笑。

    接著說:“輕功是內力是內力使用的一個技巧,不必拳法的內力,那些拳法的行功經脈是固定的,只要按照拳法的招式,將內力按照經脈送到地方就行的。”

    “拳法有自己的行功經脈?”張小花詫異道。

    “是啊,”何天舒解釋道:“很多的內家拳法同時都是內功的修煉法門,一招一式都要有專門的內力配合的。當然,還有很多的拳法不是的,不過,這些拳法的威力都小,而且,後者是大多數人可以修煉的,前者則是很多門派的秘傳。”

    張小花若有所思,看了自己北斗神拳不能用內力,想必也是這個緣由吧。

    就不知道等北斗神拳練到第九層,那股淬骨的內力能不能幫上忙。

    隨後,何天舒又問道:“你怎麼又問到輕功了?是不是你二哥給你淘到內功心法了?”

    張小花一愣,問道:“何隊長,那個縹緲步的三層功法你都看過嗎?”

    何天舒不解道:“我剛看到第二層呀,怎麼?有什麼問題?”

    張小花哭笑不得,說:“您還是好好看看第三層吧,看了就知道了。”

    何天舒聽了,小心地把步法從懷中取出,揀出自己沒看的第三層功法。

    第三層的功法就兩頁,僅僅第一頁,何天舒就看了很長的時間,越看他的神情越是激動,兩眼都要放光般,張小花很是不解,難道這個功法很厲害?

    自己好像沒感覺到呀。

    過了半晌兒,何天舒才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那頁紙上移開,看起了第二張秘笈,這次可跟第一頁不同,何天舒剛看第一行字,就神色大變,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裏嘟囔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隨後一目十行的往下閱讀,這兩頁記載的內容差不多,第一頁何天舒用了很長的時間,第二頁則一會兒就看完了,等何天舒看完,又重新坐回椅子,閉目思考起來,良久,他才睜開眼睛,有些疲憊的看著張小花,問道:“張小花,這兩頁紙上記載的輕功你都看過了吧。”

    張小花點點頭,說:“是的呀,何隊長,上次我拿過去的時候,看過了,不過,我練習第一頁的時候,總也控制不了內力。”

    何天舒微笑一下,說道:“你呀,有點好高騖遠了,才得了氣感,哪里來的內力供你驅動?”

    然後,他揚了揚手中的功法說道:“張小花,真是要謝謝你的,我這也是沾了你的光,才有機會習得如此高深的輕功身法,我欠了你的人情。”

    張小花聽了大驚,連連擺手道:“何隊長,千萬別這麼說,您費力那麼大的勁兒教我拳法,我還沒感謝呢,而且,您救莊主也是功勞很重的,還是感謝歐大幫主吧。”

    何天舒笑笑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譜的。算了,不跟你客氣這麼多了,你的事情我記在心裏。剛才我不是說過嘛,我當年練習的輕功是我們縹緲派的基礎功法,幾乎每人都要修煉的,你知道這個輕功的價值嗎?”

    張小花搖搖頭,心裏暗道:“看起來,也沒什麼呀。”

    何天舒笑眯眯說道:“不同輕功的優劣,主要看內力的運用效率,和輕功的可發展性,這縹緲步的輕功功法,可謂是我們縹緲派輕功功法中的翹首,跟我以前修煉的,不可同日而語的。有了這個功法,不僅能把我現有的輕功提升一個檔次,而且,隨著我內力的修煉,這個輕功還會有更多的潛力可以挖掘,這輕功的優劣在很多時候,可能就是比試勝敗的關鍵,甚至可以影響性命的。”

    張小花愕然,道:“有這麼嚴重呀!”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1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六章 演武(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 演武(一)

    何天舒笑道:“你知道什麼呀,輕功是保命的最根本功法,很多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即便是其他武功不是很好,也得把輕功練的很好才行。你想呀,若是碰上了拼鬥,你武功不如人,那還不是要腳底抹油的,輕功好的,肯定溜得更快呀。更何況,輕功好的人,在比試的時候,也能占到先機的。”

    張小花恍然,他並沒有跟人比拼性命的經歷,更是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對於輕功的重要性自然是絲毫不知。

    張小花想了想,又問道:“何隊長,那這兩種輕功……”

    何天舒擺擺手,阻止了張小花的問話,說道:“張小花,這縹緲步雖然記載了兩種輕功的功法,不過,說實話,前一種是真正極品的輕身功法,而後者,則是珍貴到極點的垃圾!”

    張小花張大嘴,道:“啊!這是怎麼回事兒?珍貴的垃圾?”

    何天舒笑著說:“這前一種功法,是實實在在的武功法門,我也看得懂,若是我潛心修煉的話,經過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我想我肯定能掌握的,那時,我也可以好好的教授給你的。而後者呢?怎麼說呢,裏面說的,簡直就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這種輕功功法居然要求真氣外放,在體外形成迴圈,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張小花不解道:“什麼是真氣?”

    何天舒解釋道:“就是練習內功的時候,在自己的經脈中產生的那種熱乎乎的氣體,我們稱之為真氣。”

    “哦!原來如此。”張小花明白了,說:“我還以為叫內力呢。”

    何天舒說道:“真氣,內力和內勁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真氣到了攻擊的拳頭,擊打出去的力量就是內力,這種力量不同於單純的力氣,也叫內勁,其實平時都是混著叫的,沒太多區別。不過,這個真氣的名字是怎麼來得,倒也奇怪,我們小的時候,還詳細的討論過呢。”

    張小花見何天舒有些跑題,趕緊又問:“那真氣為什麼不能外放呢?”

    何天舒看著不解的張小花,問道:“你知道內力外放意味著什麼嗎?”

    張小花搖搖頭,道:“我知道了,還問你幹嘛?”

    何天舒解釋道:“具體的情節我不曉得,但我知道所有的內力只有一外放到體外,立刻就會消散,不會再接受發功人的控制,而高級的內功心法練到最後,體內的內力渾厚無比了,這才能把體內的內力外放到體外一定的範圍內,若是用了拳頭,那就是拳罡,若是用了寶劍,那就是劍芒。”

    然後,何天舒小心的看看四周,低聲說:“我們縹緲派其他的人,包括歐大幫主,我是不曉得的,我只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派中修煉《縹緲七劍》的二長老,才剛剛修煉成劍芒。那可是江湖中神話般的武功啊。”

    看張小花震驚的樣子,何天舒又說:“你想啊,這麼耗費內力的功法,用在克敵制勝的劍法中,當然是可以的,而用到輕功方面,你不覺得有些浪費?而且,等你修煉到真氣外放的地步,那武功已經是高絕的,輕功也必然高深,又何必練這種華而不實的漂浮之術?”

    隨後,何天舒又下了結論:“其實,最主要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縹緲派或者江湖中,有誰能把輕功施展到漂浮在空中的。”

    張小花猶自不死心,道:“若是沒有,幹嘛還記載到這個縹緲步中?”

    何天舒撓撓頭道:“那誰知道呢,也許是一種構思,並不是真正的功法,也是真的功法,但要到內功心法練習到極致,才能修煉這種輕功。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能關心的,我現在也許有資格修煉前面的輕功提縱之術,你可是練這個都沒資格修煉的呀,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你的牤牛勁,把內功的基礎打得牢固再說吧。”

    見何天舒這麼說,張小花也只好不再說話,說到習武,他確實是小字輩,在何天舒面前沒有任何發言的資格。

    隨後,何天舒又說到:“眼看著演武大會就要舉行了,張小花,你真的決定參加了?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小花聽到演武大會,立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說道:“當然,我已經讓鷗莊主幫我報名了,怎麼能不參加呢?我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本來就會一套拳法的,現在您不是又教了我縹緲步嘛,正好參加大會能用的上。”

    何天舒點點頭,說道:“你那個劍招在大會上是不太適合的,也只有徒手用拳法了。”

    隨後,何天舒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地,笑著說:“不過用拳法也是挺好的,真用了兵器,倒是不太適合。”

    張小花一愣,很是不解,問道:“不用兵器,何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呀?”

    何天舒大笑了,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得早了,反倒不好的,哈哈哈哈。”

    見何天舒不說明白,張小花也不再追問,心裏暗道:“不就是比武嘛,有什麼呀,大不了就是輸唄。”

    隨後,何天舒又是叮囑一番,讓張小花多多的練習縹緲步法,也許到時候輸得有些面子。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張小花很是不解。

    餘下的日子不多了,何天舒雖然也不停的參悟那個縹緲步的第二層,但為了不打攪張小花的準備,並沒有再來傳授些什麼,而張小花也整日都呆在草棚中,修煉自己學會的各種武功。

    這天清晨,張小花盤膝而坐,默念心法,將體內的真氣緩緩收到中丹田,才緩緩睜開眼睛,經過十數日的刻苦修煉,張小花隱隱覺得自己經脈中的真氣似乎增大了一點,但是,他並不能確認。

    不過,古人雲的好:勤能補拙。自己每天都引氣入體,淬煉真氣,雖然進展緩慢,但畢竟是在進步,早晚有一天,會有所建樹的。

    收了功,張小花站起身,剛剛走到草棚的門口,就聽到外面有個女聲在叫自己:“張小花,張小花,你在這裏嗎?”

    聽起來很是陌生,並不是秋桐的聲音,張小花趕緊跑了出來,就見老遠的地方站了一個女子,細看時,正是秋菊。

    秋菊有些害羞的遠遠站了,細聲細氣的喊著,等看到張小花出來,連忙舉起手,招呼他。

    張小花輕輕跑過去,看著這個臉上有些紅暈的秋菊,問道:“秋菊姐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秋菊輕聲說:“小姐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今天就要舉行演武大會,讓你收拾一下,到內院那邊去,一會兒縹緲派會派人過來接你過去的。”

    張小花驚喜道:“是嗎,秋菊姐姐,今天就開始比武了?好的,您稍等,我去收拾下。”

    說完,轉身就要去草棚,可剛走幾步,又尷尬的回來了,說:“秋菊姐姐,好像沒什麼好收拾的,咱們這就走吧。”

    秋菊掩嘴一笑,說道:“演武大會是要舉行好幾天的,你自己雖然不用收拾什麼東西,不過,這草棚裏的東西,還是要先收到小屋去的,這幾天藥田可是沒人的。”

    張小花聽了,臉上不禁也是一紅,呵呵笑了兩聲,感謝秋菊的提醒,趕緊跑回草棚,將一應事物都收拾了,打包帶回小屋,這才跟著秋菊來到內院。

    還是上次出發去南方的那個小庭院,早有一個勁裝的年輕漢子不耐煩的等在那裏,來回不停的踱步,見秋菊呆在張小花走過來,深深的皺起眉頭,張小花雖然走在秋菊的後面,卻早就看得那人的神色不悅。

    張小花猜想,也許是等得時間久了,心中不耐,於是連忙緊走幾步,超過秋菊,向那人抱拳施禮,道:“這位師兄,麻煩你就等了,很是抱歉。”

    那人眉頭並沒有鬆開,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小花,回答道:“抱歉得很,你不是我們縹緲派的,這聲師兄我可是消受不起的,還請收回。你就是今年浣溪山莊參加演武大會的人選?”

    張小花聽了,很是尷尬,平日裏叫聶小二等人,也是師兄的,看這人年紀跟他們差不多,自己這才叫的親近,沒想到一下子就碰了釘子,看來這縹緲派中也並不都是和藹可親的人物。

    見那人問話,張小花趕緊回答道:“是的,就是在下參加演武大會。”

    那人嘴角下拉,一聲冷笑,道:“聽說浣溪山莊有許多年都不去做這等掃興的事情了,今日卻是奇怪,居然有人不知趣,不過,看你這個年齡,倒也無妨,呵呵,就當是長個見識吧。”

    張小花不解,本想問個究竟,可眼前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是在不能讓他生起親近之念,索性也就懶得問了,反正一會兒就會知道,幹嘛這時討個沒趣兒?

    秋菊在旁邊,看那人的一幅嘴臉,心裏不爽,可惜她不是秋桐,沒有歐燕撐腰,加之性格柔弱,倒也不知道如何指責那人,只看看低她半頭的張小花,道:“張小花,我就送你到這裏了,你跟他去吧,縹緲派那邊自然有人安排的。”

    張小花笑呵呵的說:“好的,秋菊姐姐,謝謝你,等我贏了,回來第一個告訴你。”

    秋菊抿嘴笑道:“好的,我們都等你的好消息。比試的時候,加點小心,若是不敵,就認輸,被傷了身子。”

    張小花道:“我知道了,秋菊姐姐,你回吧。”

    旁邊那人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冷笑道:“贏?別被打慘就是了。不過,你這位姐姐叮囑的好,不若讓她給你繡個白手帕,上面幾個大字‘英雄饒命’,等到不敵,把手帕扔出即可。”

    秋菊聽了,臉上氣得漲紅。

    張小花也是氣急,盯著那人道:“我姐弟說話,幹你何事?我浣溪山莊的人,有你說的那等孬樣?不如讓我稟報我家莊主知道,你看如何?”

    那人聽他提到歐燕,不免心虛,道:“這個……”

    秋菊倒是好心人,在旁邊連忙打圓場,道:“行了,浣溪山莊跟縹緲派本就是一體,這時辰亦是不早,還是趕快啟程吧。”

    張小花見秋菊如此,也笑著說:“知道了,秋菊姐姐。”

    然後對那人說:“還不快走?我還等著被人狠揍呢。”

    那人也不再多言,回身走到大樹旁,解開拴在樹上的韁繩,牽過兩匹馬兒,拉到張小花的面前,道:“那就請大英雄上馬吧。”

    看著眼前神駿的大馬,張小花有些傻眼,遲遲不肯上前。

    那人笑道:“還請大英雄上馬。”

    張小花擺擺手說:“算了吧,左右也是幾步路,走過去即可,這馬就不用騎了吧。”

    那人不依不饒說道:“那那行呢?若是不騎馬過去,豈不是顯得我縹緲派沒了禮節?還請上馬吧。”

    張小花撓撓腦袋,喃喃說:“可是,可是,我還不會騎馬呀。”

    那人眯著眼睛,說:“沒關係,這馬兒最是溫順,坐上去即可,沒什麼會跟不會的。”

    張小花不相信,問:“真的嗎?”

    那人拍拍胸脯,道:“真的。還是趕快走吧,再晚就趕不上了。”

    張小花這才上前一步,說:“那好吧,你可別騙我。”

    那人見張小花連上馬都不會,就走到張小花身邊,將韁繩交到張小花手中,然後雙手架了他的腋下,稍微一使勁,就把張小花舉到馬背之上,然後將他雙腳放到馬鐙之上,用手一擊那馬兒屁股,說道:“不會的,我怎麼能騙你呢?”

    心裏卻是暗道:“不騙你才怪呢。”

    隨即心裏又是詫異:“這少年看著體格也不瘦弱的,怎麼如此的輕呢?真是怪異。”

    那馬兒吃了那人一擊,立刻“稀溜溜”一聲長嘶,前蹄揚了起來,差點把張小花扔到地下,嚇得張小花緊緊抓住韁繩,小臉都有些白了。

    馬兒前蹄落地,後蹄隨即用力,箭般飛射出去。

    旁邊的秋菊見狀,也是變了臉色,道:“你怎麼能這樣?不怕張小花受傷嗎?”

    那人笑道:“張小花,哈哈,一個小丫頭的名字。沒關係,秋菊,是吧,這馬兒很是溫順,我沒說錯的,不過就是速度快了點,而且,老馬識途,它不會去別處的。”

    說完,自己也是扯了韁繩,甩鐙上馬,韁繩一拽,兩腿一夾,並不曾用力,那馬兒就撒開了蹄子,揚塵而去。

    只留下秋菊看著空蕩蕩的小院,跺了幾下小腳,轉身進了內院。

    且說張小花上了那人的套兒,差點摔倒馬下,接著又被馬兒風馳電掣般載了,奔出小院。

    剛開始,張小花死死的攥住馬兒的韁繩,自己的身形左右的搖擺,每每都險些摔下,唬得張小花魂都要摔倒地下的。

    等馬兒出了小院,上了筆直的小道,張小花的身形這才穩了下來。身形穩了,張小花的心神也穩了,縹緲派那人說的倒也沒錯,那馬兒很是神駿,性格也是溫順,騎在馬上,速度雖然很快,可很是穩當,不多時,張小花就適應了這種速度,小屁股還左右的搖擺,慢慢熟悉的調整自己的重心,他很是喜歡這種將一切都拋到身後的感覺。

    然而,還沒等他享受完這飛馳的快感,眼前就是浣溪山莊的偏門所在了,張小花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讓馬兒停下呢,這可怎麼辦?

    眼見偏門愈發的近了,護衛臉上的黑痣都看得清,張小花心裏一動,立刻高喊道:“快讓開,我是新手,快讓開,我是新手。”

    那浣溪山莊的護衛,早就聽到馬兒的蹄聲,看到兩匹神駿異常的馬兒從內院的小門中駛出,這兩匹馬兒進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檢查過的,知道是縹緲派的人帶進來的,可這馬兒要出去,自己還是要攔住檢查一番的,畢竟是職責所在的,而且前面的馬兒坐的是誰,自己也不知道,那高頭大馬只有半個腦殼露出來,也看不清楚面容的,誰知道是誰呀?!

    可眼見那馬兒都跑到近前了,也不停下,自己正納悶間,就聽得有人喊:“快讓開。”

    那護衛心裏冷笑,暗道:“讓開,我怎麼讓開,不檢查一番,怎麼能讓你出去?”

    而後面的那句話:“我是新手。”就更讓他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可當那馬兒沖到臉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才瞬間明白,這就是“新手”的意思啊!

    那馬兒筆直的沖了過來,力道莫有千斤,誰幹直接截住?好在護衛武功也是極好,立刻閃身撲倒在地上,這才堪堪閃過那馬兒。

    等那馬兒自身上躍過,那護衛才偷眼看清,馬兒身上騎的不就是藥田的少年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等馬兒飛馳過偏門,護衛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正待要說話,卻聽得又有人說話:“快讓開,快讓開,我有急事。”

    那護衛心裏暗道:“又是讓開,難道還是個新手?”

    等他抬頭,就見後面的那匹馬兒也奔到眼前,也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只好,又是一個懶驢打滾,撲倒在地上。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22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武(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武(二)

    縹緲派那人見浣溪山莊的護衛撲倒在地,也不停下,嘴裏說句:“兄弟,抱歉,趕時間。”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腰牌,正是剛才進莊時發給他的,甩手扔在地上,然後,一抖馬韁,朝前面的張小花追了過去。

    等那人驅馬過了偏門,那護衛並不立刻起身,抬頭看看,後面再沒有飛馳的馬兒,這才又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走過去撿起腰牌,撇撇嘴,“呸”地一聲,吐口水到地上,暗罵道:“xxx,不就是縹緲派的弟子嗎,有什麼了不起,讓老子練兩次鯉魚打挺。等老子有朝一日得了勢,讓你丫天天做俯臥撐。”

    可惜縹緲派的弟子,早就走遠,哪里能聽得到?

    也許,正是走遠了,護衛才這麼說吧。

    再說,張小花邊喊邊走,居然沖出了浣溪山莊的偏門,張小花不由為自己的急智感到自豪。

    張小花並不知道如何駕馭那馬兒,好在那馬兒是識途的,並不用張小花操心,眼見坐下的馬兒沿著道路出了浣溪山莊,有奔向縹緲山莊,張小花的心就放了下來,路上也有多次發生的碰撞,也許是那馬兒神駿,都避了過去,也許是張小花的那句:“快閃開,我是新手。”起了作用,給了別人提示,總之,都安穩的避開。

    等到那馬兒奔到縹緲山莊前面那條筆直的大道,張小花的心這才放到肚子裏,一路上的叫嚷,讓他感覺嗓子都是幹的。

    然而,張小花的心放到肚子裏還不曾安穩,那馬兒已經跑到縹緲山莊的牌樓前,牌樓前也是有一些護衛的,眼看著那馬兒就奔到了眼前,張小花見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奈,只好再次扯起嗓子,高喊道:“快閃開,我是新手!”

    那些護衛見馬奔到眼前,並不驚慌,也不閃避,張小花心裏更急,嘴裏喊的愈發高亢:“快閃開,我是新手,快閃開,我是新手。”

    那些護衛聽了,滿臉的古怪,依舊筆直的站著,等那馬兒到了近前,一人嘴裏發出一聲“愈~”般的聲響,那馬兒飛馳的巨大身軀,立刻收勢,四蹄穩穩得停在護衛身前。

    馬背上的張小花可就慘了,他還想著,自己的喊聲已經到了那些護衛的耳朵裏,想必人家會閃避的,自己的馬兒也會如前般,沖到牌樓裏面的,可誰料想,那馬兒居然突然就停了下來,不得不說,馬兒真得是很神駿的。

    張小花猝不及防下,身形立刻從馬背上翻出,騰雲駕霧般飛上半空,向前面的牌樓猛衝上去。那眼前的護衛也是一驚,心得:“還真是新手啊。”

    立刻腳尖一點,身形拔起,施展輕功向張小花的方向飛過去,準備在下面接住張小花的身體。

    可就在要接著張小花的時候,異變突生,張小花飛出馬背時,手中依舊牢牢的攥住韁繩,等他的身體飛到半空中是,韁繩到了盡頭,立刻就扯住了他飛出的勢頭,所以張小花停止了向前飛,反而筆直的落向地上。

    其實,在張小花從馬背上飛出的時候,他就立刻想到了施展縹緲步上的步法,或者技巧,還有提縱之法,來穩住身形,瀟灑的落地,但一飛出馬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那裏還來得及施展技巧?

    那護衛施展輕功在張小花飛出的地方等著接他,而且馬的韁繩改變了張小花的方向,等護衛看到時,力道已經使老,難以再次移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張小花筆直的,瀟灑的,“啪”地一聲五體投地的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的塵埃。

    那護衛不由自主滋了下牙,用手掩住自己的雙眼,暗道:“慘呀。”

    卻不知是說自己還是說張小花。

    這等事情,在縹緲派的建派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還好,張小花最主要前沖的勁道已經被馬兒的韁繩消去,他從高處跌落,也僅僅是因為頭暈腦脹,不知如何處理,否則這等高度連一個小孩兒都未必難得住。所以,等那護衛跑過來時,他已經施施然,站了起來。

    那護衛見張小花站起來,問道:“你,還好吧?”

    張小花拍拍身上的灰塵,道:“哦,沒事兒,就是衣服髒了。”

    那護衛聽了,微微笑笑,又問道:“你是誰,怎麼騎我們縹緲派的馬匹?”

    張小花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後面又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張小花也不用抬頭,沒好氣的說:“問後面那廝吧。”

    果然,等後面縹緲派那人近前,咬著耳朵跟護衛解釋過,那護衛也是滿臉古怪的微笑,拍拍張小花的肩膀,贊了聲:“好,有勇氣。”

    張小花不解,可看著縹緲派那人的臉,可是惡狠狠的說:“你敢陰我!”

    那人一攤手,一臉無辜狀,說道:“沒有啊,我說得都是實話,馬兒的性子很溫順呀。”

    張小花咬牙切齒說:“那你幹嘛打馬兒的屁股?”

    那人聳聳肩道:“兄弟,你秋菊姐姐都說時辰不早,我不也想讓你趕緊到我們縹緲派嘛?我也是好心做錯事呀。”

    張小花生氣道:“您貴姓張嗎?”

    那人一愣,道:“我姓薑,不姓張。”

    張小花板著臉道:“既然不姓張,就不要叫我兄弟,等你何時姓張了,再說吧。”

    說完,轉身昂著頭,走過了那道牌樓。

    縹緲派那人愣了,看看張小花不高的背影,沒好氣的笑了聲,回身牽了兩匹馬兒,也跟上前去。

    可憐的張小花,還沒有參加演武大會,就吃了這麼大的癟,真不是一個好的彩頭呀,也不知道以後的演武大會會如何?

    等轉過牌樓,迎面是空曠的大廣場,張小花不由愣住了,停下了腳步。

    姜某人見張小花止步不走,心中也是納罕,可腳下卻不停下,越過張小花,依舊牽了馬兒,向前行去。

    剛走過一個肩膀,就聽到張小花一聲叫喊:“咦!奇怪。”

    薑某人不由自主轉頭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可奇怪的?”

    張小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說話了?怎麼這麼愛接人話茬兒。這廣場怎麼如此的冷清?全沒有要開大會的樣子呀。”

    薑某人還了一個白眼,道:“你以為應該是什麼副樣子?”

    張小花興致勃勃的說:“我想怎麼著這個廣場上也得搭個兩人多高的大臺子,下面有無數的弟子觀戰,上面有參加比試的弟子比武呀?”

    薑某人“撲哧”一聲,笑了出聲,道:“你說的是你們家鄉的那個大戲臺子吧,我們縹緲派沒那麼一個的!”

    張小花一愣,心裏一想,可不,自己剛才說的可不就是在魯鎮看戲的臺子嘛!他不由的小臉一紅,諾諾道:“那演武大會是什麼樣子?”

    薑某人冷笑道:“演武大會是什麼樣子,你進了縹緲派的大門自然就會知道的。若如你這般在自己大門外的廣場擺這麼個擂臺,我們縹緲派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臉面都是丟盡。”

    說完,再不理會張小花,徑直向旁門走去。

    張小花乜斜了薑某人的背影一陣,只好快步追了過去。

    等過了旁門,薑某人將馬匹交了專門的人,這才回身招呼張小花。

    張小花一臉不樂意的樣子,邁進旁門,可一進旁門,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那迎面的廣場上,竟然有,很多個小戲臺,聳立在那裏!

    張小花一臉的不解,轉頭問薑某人:“你不是說,沒有戲臺子嗎?”

    薑某人一臉的無辜,道:“我只說我縹緲派沒有那一個大戲臺,可沒說有這麼多的比武擂臺呀?你看,這眼前可不知一個吧!”

    張小花咬咬牙,不再說話。

    眼前的廣場很大,錯落有致的搭起了不少的、有兩人高的小臺子,比平常過年時候,在魯鎮上看的戲臺要小一些,擂臺上都空無一人,廣場上人倒是不少,不過卻不是想看戲般聚在一起,反倒是一些人急匆匆的走,一些人又聚在一起,比劃著說點什麼,但整個廣場並沒有亂糟糟的樣子,聲響也不嘈雜。

    一派井然有序的樣子。

    可,張小花看著眼前的景象,總感覺有些彆扭,但是,就是說不上了。

    看張小花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薑某人很是鄙視,遠遠地拉開他一段距離,一副我跟他不認識樣子,可等了會兒,見張小花還是不理他,不由微怒,上前道:“張小花,還不快走,在這裏呆著幹嘛?讓人看你這個木雞?”

    張小花聽了,一愣,詫異道:“演武大會不就在這裏嗎?還有去哪兒?”

    薑某人冷笑道:“誰告訴你演武大會在這裏的?我說了嗎?走吧,趕緊把你送過去,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呢,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讓我去山莊接人,讓你自己來就是了。”

    張小花恍然。

    他隨即說:“您要是有事,就趕緊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是了。”

    薑某人連忙擺手道:“你可別害我,看你這樣子,不捅出簍子不甘休的主兒,我還是親自把你送到地方的好。”

    見人如此不信任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張小花只好老實的跟著薑某人的身後,向飄渺山莊的深處走去。

    這是張小花第三次進縹緲派,情景也前二次大不相同,這一路之上,只要有大點的廣場,就搭著不少的小擂臺,張小花細心一數,光自己見到的,就有幾十個,他不由的心裏費解,要這麼多的臺子有什麼用啊,難道都是用來比武的?

    不過看薑某人的臉色,張小花可不願做個好奇寶寶。

    飄渺山莊也不知道有多大,薑某人領著張小花已經走了好久,可還沒有到地方,越走張小花越是奇怪,不就是參加個演武大會嘛,怎麼還要走到最裏面呢?外面廣場不是有很多的戲臺?哦,不對,是擂臺!

    等有過了幾個回廊和小院,這才來到一處高牆大門處,那麼朱漆的大門緊緊地閉著,比其他小院的門大了不少,一堵圍牆也是很高,竟綿延很遠,好似一處獨立的所在。

    薑某人走上前,使勁的扣那門環,立刻那門就“知啦”一聲,開了,裏面探出一個腦袋,見是薑某人,不由怪到:“怎麼才到?演武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薑某人立刻賠笑道:“徐管事,浣溪山莊的小子磨蹭,我也是緊趕慢趕才過來的。”

    那人看看薑某人身後的張小花,不滿道:“你明知道歐大幫主每年都要先到這裏來的,你怎麼就不會早點過去?好了,趕快進來吧。”

    薑某人回身一拉張小花的袖子,低聲說:“好了,就是這裏了,張小花,這是我們縹緲派雛鷹堂的徐管事,你跟他進去吧。”

    說完,沖那徐管事一拱手,趕緊轉身遠去,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張小花奇怪的看著薑某人絕塵而去的背影,不由羡慕道:“這廝人品不行,輕功還是很地道的。”

    徐管事見張小花傻愣的樣子,心裏早就不喜,皺眉道:“小夥子,要參加演武大會嘛?還不快點進來?”

    張小花這才回過神,連忙也拱拱手,從朱漆的大門中進了院子。

    那張小花不進院子則已,一進院子,更是驚異,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比縹緲派牌樓後面的廣場還要大三倍有餘的廣場,廣場之上也是搭了無數個小的擂臺,只是靠了遠方的正中間有個方方正正的,比魯鎮過年時的戲臺還要大的擂臺,上面已經站了一些人,張小花的眼尖,早就看到其中有歐鵬歐大幫主,其實,這些倒不是張小花驚異的主要緣由,張小花驚異的是,這個廣場上站滿了人,而這些人,都是臉上尚帶著稚嫩笑容,乳毛未退,身材大多都比張小花還要矮一點的,年紀看來只有十來歲的少年!!!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正當張小花驚異間,他突然又在人群的最後面,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這兩人也是滿臉的青紅交替,神色甚是尷尬。

    不是蓮花鏢局的上官雲和余得宜,又能是何人?

    那兩人雖然是站在最後,可那身高,跟周圍的少年格格不入,真真一個鶴立雞群的,而且那些少年雖然臉色幼稚,可站的直板,竟是訓練有素的樣子,雖說大家都是一水的向前看,可畢竟也會有人回頭偷偷瞅一眼這兩個奇怪的外來者,這瞅的人多了,兩人心裏可就毛了,左右站著都不得勁兒。

    正當兩人心裏萬般懊悔的時候,突然看得門開,進來一個熟識之人,也是大喜,本想招手呼喚的,可看看張小花那跟旁邊少年差不多的身形,手倒是舉了起來,招呼聲卻始終沒出來。

    張小花看得熟人,也是大喜,那徐管事見狀,自然也知道三人熟識,就點點頭,指指兩人那邊,隨後趕緊向其他地方去了。

    張小花見人走遠,才一溜煙的跑到上官雲和余得宜旁邊,拱手見了禮,迫不及待地問:“得哥,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余得宜張張嘴,正想說話,那臺上一陣綿和厚長的聲音傳來:“現在,我宣佈縹緲派演武大會正式開始。下面有請我們的歐大幫主講話~”

    於是,一陣整齊的鼓掌聲響起,廣場上一群十歲的少年眼睛中都射出崇敬的光芒,直直的盯著高高戲臺,錯了,擂臺上緩緩站起身的歐鵬。

    歐鵬站到擂臺的中央,雙手虛按,台下的掌聲立刻戛然而止,竟像演習許久般,歐鵬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開口講話,歐鵬的聲音不大,可張小花雖然站在遠遠地廣場這頭,也聽得甚是清晰,直入在耳邊娓娓道來。

    就聽歐鵬講到:“諸位雛鷹堂的弟子們,在這冬去春來,萬物復蘇,春暖花開的時節,在這陽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早上,我們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演武大會,在這裏,我有幾句話要跟你們說說,這些話,我是每年都要說,每年都要提,你們不要煩,這是我們老一輩對你們的期望,對你們的關懷。你們是初生的朝陽,這個時代是屬於你們的,你們富則縹緲富,你們強則縹緲強,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是縹緲派的希望。今天,是我站在這裏跟你們講話,若干年後,就是你們中的一員,站在這裏跟你們的後輩講話,縹緲是薪火相傳的縹緲,只要你們能脫穎而出,我們不怕死在沙灘上……”。

    歐大幫主一席話,竟然講了半頓飯的工夫,都不帶停止的,那諄諄的話語在廣場上空回蕩,眾弟子的臉色都是緋紅,小拳頭攥得緊緊,仿佛被鼓動般,看到了歐鵬描述的美好希望。

    只有張小花等人聽了繞耳的聲音,不禁大駭,這歐鵬的內功也忒深厚了吧!甚至張小花還想,若是廣場上有梁,那聲音還不要繞梁三日?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2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八章 演武(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演武(三)

    歐鵬洋洋灑灑講許久,最後才說道:“雛鷹堂的弟子們,布衣一階是縹緲派弟子的開始,你們通過了布衣一階的比試,才能算是我縹緲派的真正弟子,從演武大會開始舉辦的第一屆開始,歷屆幫主都是在你們這個地方宣佈大會開始的,今日也不例外,我現在宣佈,演武大會正式開始!希望你們能取得好的成績,不辜負幫中關心你們的人,不辜負你們流淌的汗水!”

    說到這裏,台下一片的歡聲雷動,掌聲四起。

    張小花在這掌聲中也似乎明白了,何天舒奇怪的神情,薑某人的樣子,還有上官雲和余得宜青紅的臉色,這布衣一階分明就是縹緲派十歲弟子的考究比試,人家小孩子的比試,你們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瞎摻和什麼呀,甚至看著周圍的孩童,很多也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這些可都是天資絕頂之輩呀,說不定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讓余得宜等人跟這些孩子比試,輸了自然是臉面無存,即便是贏了,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很驕傲嗎?

    張小花瞬間也明白,為何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已經數十年沒有參加這個演武大會的真正緣由了。

    這個制訂規則的縹緲派前人,可真正是齷齪到了極點,誰會跟這些不到十歲的孩子比試武功?

    你到底是歡迎浣溪山莊和蓮花鏢局的人參加嗎?若是不歡迎,直說就是,還繞個彎子,只允許參加布衣一階的比試!?

    張小花徹底的無語。

    不過,看看眼前這群被歐大幫主鼓動的眼睛充血的小孩子,比比他們的身高,呵呵,自己似乎並沒有比他們高到哪里去的,再看看上官雲和余得宜束手站在那裏的樣子,張小花一陣的偷樂。

    看一會兒,你們怎麼跟小孩子比試?

    難道,余得宜還能把人家小孩子的手掌打得骨折不成?那歐大幫主的臉色?張小花不無惡意的心中暗道。

    且不說張小花心裏的小惡魔在偷樂,那場中數百名少年有條不紊的被一些年紀看著不小的弟子引領著分成不同的組,分別湧向各自的擂臺。只有張小花等三人遊手好閒似的站在一旁,又沒少收穫那些少年的白眼。

    大擂臺上的人早已散去,歐鵬也是不見,估計是去外面接著忽悠別的幫眾了。廣場上只有腳步聲匆匆,並沒有平日張小花在郭莊看到小孩子走路時的吵鬧不斷,張小花心中暗暗稱奇不已,這天之驕子就是與眾不同,想想若是自己那個年紀,早不就雀躍般歡喜起來?這些孩子確實如此沉著,仿佛見慣般,莫不有大器之樣。

    突然,張小花想起一事,怪不得二哥不參加這個演武大會呢,若是他來跟這些孩子爭搶布衣一階,那該有多麼的好笑?

    不多時,廣場中移動的人流就靜止下來,眾少年都各就各位,那徐管事才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手裏拿了三個小牌子,滿臉歉意的對張小花等說道:“三位久等了,由於浣溪山莊和蓮花鏢局數十年沒有參加這個比試,專用的號牌早就找不見,這是剛從別處拿來的,恰有幾個弟子生病,不能參加,這個號牌就請三位使用吧。”

    說完,就把牌子遞了過來,張小花眼尖,早就看到上面的數字,分別是:二、二百五十和一百一十一,他見徐管事把牌子送到眼前,正想伸手拿那個一百一十一的牌子,卻不料身旁的上官雲和余得宜皆上前一步,站在張小花的身前,那張小花的個子如何能跟他們比,這前行的一步,一下子就把張小花擋在了身後,等兩人挑完,徐管事手中就剩下一個二百五十的號牌,正舉著手中,眼神中充滿了笑意,饒有趣味的看著張小花。

    張小花無奈,只好接了這個二百五十號,偷眼看看上官雲和余得宜手中的號牌,不無惡意的想:“一個是二,腦殘的很,一個是一百一十一,讓你丫一輩子都是一個人!讓你們敢跟我爭?”

    徐管事見三人已經分好號牌,就拍拍手說道:“好了,三位,這就跟我過來吧,咱們一起參加演武大會的比試。”

    說完,轉身帶著三人朝廣場中央走去,走到中央一個小擂臺前,這裏有一群看起來跟張小花一般大小的少年,有一半人的個子居然比張小花還要高一些,張小花心中高興,若是自己分在這一組,豈不是很平凡?就算是輸了也不太難堪的。

    可恰巧,徐管事說:“這是小數字的一組,誰是二號,留在這裏,跟他們一組。”

    聽了這話,張小花一臉的遺憾,余得宜則是極其不情願的站了出來,站在那群少年堆裏,足足高過人家一頭!

    張小花又是偷樂,哈哈,讓你跟我搶號牌。

    接著上官雲的情況也是相同,不過,他那群少年的年紀明顯要小一些,個子也矮一些,但上官雲同樣的高人家很多。

    最後,只剩下張小花跟著徐管事接著往一個角落裏走,其實看到上官雲那個組,張小花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而且,看著身邊各組的年紀和個子,張小花心中的預感更濃。

    等徐管事在一個角落的小擂臺前停了腳步,張小花的心立刻就涼了,他的預感成真!

    眼前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足足比他矮了一頭,看著他們尚有乳毛的臉龐,張小花心裏暗暗叫苦,這群孩子莫非只有七八歲?

    看護這群孩子的兩個弟子是跟徐管事年紀差不多大的兩人,那兩人正在收拾一應的事務,徐管事對他們說:“老李,老馬,這是浣溪山莊參加筆試的人,你照顧一下吧。”

    那其中一人愕然抬起頭,道:“浣溪山莊的人,怎麼到我們這組?不如讓他去第一組吧。”

    徐管事笑道:“哪組都是一樣的,老馬,他的號牌是二百五,正好在你這組。”

    老馬看看張小花,搖搖頭,說:“好吧,你說這組就這組,反正我無所謂的。”

    徐管事沖張小花點點頭,說:“那你就在這組吧,聽馬領隊的安排。”

    張小花趕緊抱拳致謝。

    徐管事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老馬指著站在旁邊的一群小孩,對張小花說:“你先過去跟他們站一起,我們這裏馬上就好。”

    張小花應了一聲,乖乖的站了過去。

    張小花站在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小屁孩當中,左看右看,很是無趣,就低聲喊道:“諸位小兄弟。”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點的孩子,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張小花,好奇的問道:“你姓常?”

    張小花一愣,笑眯眯的說道:“小兄弟,哥哥不姓常,哥哥姓張。”

    那小孩聽了,立刻收起笑臉,板著臉說:“既然不姓常,那就不要叫我小兄弟,等你姓常了再說吧。”

    驀然,張小花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心裏哭笑不得,剛剛給了那個薑某人一個釘子,這會兒就被人還了,自己還不能說什麼。

    於是,張小花自嘲道:“難道,這裏就沒有姓張的?”

    眾小孩皆是不語,那姓常的孩子眯了眼睛說道:“有倒是有。”

    張小花一聽,緊接著問:“哪個是呀?”

    那小孩笑道:“本是有的,可惜昨夜偷嘴吃,今晨拉了肚子,不能來比試,才讓你拿了這個二百五的號牌。”

    張小花心裏不禁一陣的哀鳴,可憐的孩子,早不偷嘴晚不偷嘴,怎麼就現在偷嘴呀,真夠倒楣的!

    唉,卻不知這個倒楣是說自己呢?還是沒見面的偷嘴小孩?

    過不多久,馬領隊和李領隊就準備好一切,走了過來,對張小花等人說:“好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吧,今年的比試跟往年一樣,咱們這個小組是十個人,採取循環賽制,隊中的每人都要跟其他的九人交手,被打下擂臺或者沒有還手之力的算輸,比試超過一炷香,不分勝負的,算平,勝了得三分,平了得一分,輸了扣一分,最後取前五名進入下一階段的比試。對了,比試當中,不能傷人性命,若是傷人性命自動失去比試的資格,而且也要注意下手的輕重,儘量不要傷人,若對方已經認輸,或者失去還手能力,就要立即停手,若是動手傷人,就要判為失敗,扣一分。你們明白了嗎?”

    眾小孩皆曰:“明白!”

    於是,張小花參與的演武大會比試正式開始。

    李領隊在旁邊點上一炷香,隨後點了兩個數字,立刻從人群中走出兩個孩子,快步走到擂臺前面,皆是一個縱身,施展輕功躍身上來一人多高的擂臺。

    看到這個情景,張小花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剛才在外面廣場中,看那些擂臺有什麼彆扭的感覺了,這些擂臺都沒有梯子!

    張小花不由的叫苦,這可怎麼辦,輪到自己,自己該怎麼上去呢?

    然而,擂臺上的比試很快就讓他忘記了這個煩惱。

    古人雲的好:對於敵人的重視就是對自己的重視。張小花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不敢小視縹緲派的對手,就算是剛開始打算參加演武大會的時候,也一直都把縹緲派的對手當做對手的,可就在剛剛,面對年紀比自己小很多,個子也比自己小一頭的小孩子,他實在是沒有把他們當做對手的念頭。

    說實話,他輕視了這群縹緲派的孩子!

    然而,擂臺上的孩子卻結結實實的給張小花上了一課,人是不可貌相的,正如海水不可鬥量般!

    擂臺上的兩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個子不小,可施展起武功來,毫不含糊,一個拳頭大開大合,正大光明的進攻,拳頭沉重,內勁十足,另外一個輕功極好,如乳燕投林,飛蝶戀花,左右躲閃,遊刃有餘。

    看得擂臺下面的張小花是目瞪口呆,這,還是不到十歲的孩子嗎?

    看那招式巧妙,步法輕盈,莫不是練習多年的苦功,而且,看那拳頭虎虎生風,掌勢也是兇猛,不用說也是含有內力,這麼大的小屁孩就練有如此厲害的內功心法,這,還讓平常人活嗎?

    張小花卻是忘記了,人家縹緲派一年就招收一次弟子,招收的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你一個平常的鄉下少年怎麼能跟人家比?

    而且,這縹緲派的雛鷹堂,本就是培養縹緲派後備弟子的搖籃,並不參與幫中的事務,堂中多是有豐富育人經驗的武師,他們因材施教,又有大把的珍貴藥材,還有江湖中難得一見的內功心法,拳法等一系列的有利條件,能不有這麼強勁的武功嗎?

    其實,這才是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數十年不參加演武大會的真實緣由!

    蓮花鏢局的趟子手和鏢師,大部分都是帶藝投入鏢局的,他們的資質和條件絕對是比不上這群天才少年的,若是比試起來,還真的不好說誰勝誰負的。而浣溪山莊能參加演武大會的,自然比蓮花鏢局更是不如,比試更是處於下風,時間久了更不參加了。

    唉,想想也是的,任誰年紀一大把了,還比不過一群剛剛十歲的少年,誰的自尊不受到嚴重的打擊?

    好在張小花一直都是被人打擊的,也不在乎這一次了,不管是少年,還是幼童,左右就是多一次少一次打擊的區別罷了。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擂臺上的兩個孩子沒有分出勝負,馬領隊按照平手處理,隨後又有兩個孩子上場。

    接下來的一場比試倒沒有平手,可兩人的實力也是相差無幾,最後,還是一個看起來稍微年紀大點的孩子用了一個誘招,騙過對手的目光,一個掃蕩腿將對手踢翻在地獲勝。

    第三場是那個常姓孩子上場,張小花留意起來,那孩子用的是一套掌法,繞著對手周身,般攻擊,他的對手顯然比不過,只一套拳法迎敵,一會兒的功夫就疲于應付,顧上不顧下了,被常某孩一個偷襲,一章印在胸口,被迫棄權投降。

    常某孩贏了之後,並沒有洋洋得意,反而挑釁般看了張小花一眼,這才從擂臺之上跳了下來,如柳絮般落地,毫無聲息,張小花不禁一陣的豔慕,高妙的輕功呀。

    看了前面的四場比試,張小花心中大概對自己這組其他八個孩子有了大致的印象,有三個孩子是最厲害的,然後是兩個孩子差點,還有三個孩子,張小花感覺跟自己差不多,應該是最差的。

    卻不知最後一個跟自己比試的孩子,武功如何呢?

    等張小花看向旁邊那個孩子的時候,卻發現,那人也在盯著自己看。

    張小花不由一陣的好笑,這小屁孩!

    不過,他也不想想,人家好好地十個人,有五個名額進階,你生生的加入,想要搶一個名額走,而且你這個名額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都能做,人家盯你看兩眼,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接著就輪到張小花這組最後兩人,那孩子得到馬領隊的點頭後,立刻走上前,一個“鷂子翻身”飛身上了擂臺,那身姿很是輕飄,顯然輕功相當的好,後面的張小花心裏一陣的暗贊,可看旁邊那十六隻眼睛波瀾不驚的樣子,想必也是平常見慣的。

    張小花快步走到擂臺前,左看右看,不時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後,走到擂臺下的一個角落,手板了一個支架,就要向上爬!

    那馬領隊立刻喊道:“二百五十號,你在幹嘛?”

    張小花回頭道:“馬領隊,我要上擂臺呀?”

    “上擂臺?”那馬領隊也是一愣,奇怪道:“那你到擂臺下麵去幹嘛?”

    張小花一臉無辜,道:“我要爬上去呀,不到擂臺下面,我去哪里?你們縹緲派也真是的,這麼高的擂臺,這麼也不搭個梯子之類的?我們魯鎮那邊唱戲的戲臺還有梯子呢!”

    “咣當~”那常領導險些沒有摔倒在當場。

    然後,聲音顫抖,稍微試探,猶自不信的問道:“二百五十號,難道你沒學過輕功?”

    張小花奇怪的,看著常領隊,說道:“沒學過呀,有什麼奇怪的嗎?”

    那常領隊好像看怪物似地,盯著張小花看半天,又問道:“那你練武多久了?”

    張小花歪著腦袋,想來想說:“有一年多了吧。”

    “撲~”常領隊深深吐出一口血,哦,不對,是一口濁氣,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那你就敢來參加演武大會?”

    張小花更是奇怪,道:“為什麼不能參加呢?又不會受傷,又不會要人命,來多學習學習嘛。”

    常領隊無語,無力的招招手說:“算了,你也別爬上去了,咱們這演武大會從創始到現在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一位選手是爬著登上擂臺的,你這也算是頭一份了,待會兒,我去找徐管事,這個演武大會的規則需要改改,凡是爬著上擂臺的,一律算作棄權!”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3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演武(四)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演武(四)

    張小花立刻舉手反駁道:"常領隊,你這是武功歧視,我反對."

    "武功歧視?"常領隊不解.

    張小花接著說:"我不會輕功不代表我不能參加演武大會,我還會其他的武功呢,輕功不好就不代表其他武功不好,而且,我想練外家功夫的人,輕功未必就好吧,難道貴派的石牛,輕功也是很好?"

    "石牛?"常領隊笑道:"你還認識石牛,不過,我可告訴你,石牛輕功雖然不好,可他小時候,也是自己跳上這個擂臺的,至少他會輕功!"

    "這樣啊."張小花無言以對.

    常領隊見張小花不語,接著問:“對了,你練的也是外家功夫?看起來不像啊。”

    張小花道:“我不是練外家功夫的,我也練內功。”

    “哦。”常領隊點頭,說:“你過來,我送你上去。”

    張小花不解的走過來,問道:“你送我上擂臺?怎麼送?”

    常領隊待張小花走近,眯眼一笑,腳下一用力,立刻欺進張小花的身前,張小花眼前一花,就被常領隊用手揪住脖子,然後就覺得有股大力拍在自己的後背,身形不由自主就往擂臺上飛了過去。

    背後響起常領隊的笑聲:“哈哈,就是這麼送你上擂臺!”

    張小花的身形騰雲駕霧般向擂臺上飛去,常領隊見此效果,很是滿意,他一向對自己的武功都有自信,這小小的手段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突然,他發現不對,那張小花的身形並沒有在擂臺上停下來,反而是越過了擂臺的中央,又往擂臺的另一邊飛過去,張小花的身體似乎沒有落在擂臺的跡象!

    正相間,張小花的身體已經飛過擂臺,正正得跌落向擂臺的另外一側,這,是怎麼回事兒?

    常領隊也懵了,自己幾時內力大進?

    空中的張小花可是不幹了,大聲嚷道:“常領隊,你這是幹嘛?你也陰我?!”

    常領隊無語,這,從何說起呀!然後,趕緊向擂臺另外一側跑去,想要看看張小花摔成什麼樣子。

    且說張小花身體在半空之中,在越過擂臺中央的時候就覺得不妙,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眼見就像飛人般越過擂臺,跌落向另一側的地上,不由的大急,這才叫喊出聲。

    叫完之後,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想到縹緲步中的浮空之法,也忘記了何天舒的叮囑,死馬當作活馬醫,立刻就依了那秘笈所言,施展起來,可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身形已經下落,臨時抱佛腳哪里來得及,當天剛剛運轉真氣穩住身形,他的雙腳已是落地。

    不過,還好,穩穩地站在那裏,並沒有縹緲派牌樓前的那般狼狽。

    這時,常領隊也奔到身前,問道:“二百五十號,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小花扭頭反問:“常領隊,我還想問問您呢,您剛才是武功歧視,現在又搞幫派歧視,我浣溪山莊怎麼得罪您了,您就把我從那邊扔到這邊?”

    常領隊一聽上升到山莊的高度,立刻就換了副笑臉道:“二百五十號,抱歉啊,我這不也好心幫你上擂臺嘛,誰知道一下子就運勁兒過大。”

    張小花皺眉道:“您幫我就幫我嘛,說一聲會...呀,悄默聲的嚇我一跳,要不我也能做個思想準備不是?”

    常領隊賠笑說:“好的,我這就再幫你上去,你看可好?”

    張小花點點頭,說:“好吧,姑且原諒你一次。可以開始了。”

    那常領隊這次可謹慎許多,托了張小花的腋下,一運勁兒,感覺手上頗輕,跟十歲的孩子差不多的,他不由恍然,自己剛才運勁兒的時候是按照自己的估計使得勁兒,哪里知道張小花身體如此輕飄?怪不得一下子就飛出去呢。

    這次常領隊可是用了很小的勁兒,張小花很輕鬆,很正常就躍上了擂臺,等張小花在擂臺上站穩了,常領隊這才回過味兒,自己這是好心的幫張小花上擂臺,剛才張小花的言語,仿佛是自己求他上去,這是哪兒跟哪兒呀,你上不去就自己棄權唄,我操哪門子的心呀。

    擂臺之上,那七八歲的小孩早就等得不耐,畢竟也還小,看著張小花從擂臺上空飛過,落到另一側,又從另一側上來,很是費解,現在見張小花落在擂臺上,立刻站穩腳步,抱拳施禮道:“在下木堂春,這位師兄,請手下留情,請。”

    張小花見狀,知道這是縹緲派同門比試前的禮節,剛才四場也是見過的,於是也連忙施禮道:“在下張小花,師弟請了。”

    木堂春見張小花做好準備,也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雙手一張,一個起手式,隨後,腳下用力,一掌就向張小花的胸前印了過來,張小花見狀,也是不假思索,舉拳相迎,第一招,兩人皆是存了試探實力的樣子,立時就拳掌相交,張小花知道自己力氣大,看對方是孩童,也不敢全力以赴,只用了一半的力氣,本以為自己一半的氣力也有二、三百斤的,肯定能抵擋的住對方的,卻不料拳掌相交,那小小的手掌之上竟然有大力傳來,張小花心裏一驚,立刻想到,這不是內力嘛,唉,大意啊,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對手可是萬里挑一的神童,雖說年紀小,那內功心法也是修煉多年的,自己怎能小覷呢?

    但等手掌上的勁道傳來,張小花又增加了一成的力氣,這才堪堪抵住,於是張小花心中有了計較,這第二拳也就不再直接正面跟對手的手掌相碰,而木堂春也是如此,似乎知道了張小花的力氣不小,也並不做正面交鋒,於是兩人你一拳我一掌的對打起來。

    剛開始時,兩人打得火熱,張小花也是招招相迎,妙招不斷,可是時間一長,台下的眾人可就看出了端倪,為何?

    張小花那一百單八式拳法,不多時就被人連底都給掏得乾乾淨淨,重複的招式不斷地出現,而反觀木堂春,年紀雖小,可心中所學卻是很多,連續跟張小花鬥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並沒見有重複的招式出現,從開始的掌法,到後來的拳法,一直又到了現在的腿法,一直都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張小花邊打邊感慨,古人雲的好,英雄出少年啊。

    不過,雖然張小花招式不行,可招式的威力還在,這些被張小花塗改的一塌糊塗的拳法招式,在實戰中居然還是很神妙的,進攻防守都是滴水不漏,木堂春雖然不斷地變化招式,試探找到張小花的破綻,可一時也是毫無建樹。

    木堂春打眼一看燃燒了一半的香燭,兩腿一較勁,高高的躍起,左腿淩動向張小花踢了過去,正是縹緲派秘傳的腿法,張小花的比試經驗不足,對於掌法和拳法還是有一定的心得,看到這個腿法,不由的就想躲閃,只見他左腳用力,右腳一滑,身形就想側面飄去,縹緲步身隨意動,施展了出來。

    就在張小花施展縹緲步的同時,台下觀看比鬥的馬領隊不由的“咦”地一聲,叫出了聲,他連忙回頭看李領隊,那李領隊也是正往他這裏看,於是兩人四目相交,彼此交換了一下詫異的眼神,毫不掩飾兩人臉上的神情,看來他們已經認出了縹緲步。

    雛鷹堂的授拳弟子跟其他弟子不同,他們的任務就是教授布衣弟子的武功,所以他們必然對本門的武功瞭若指掌,這縹緲步雖說是鎮派神功,他們自然是不能得到傳授的,但這不表示他們沒有見過,反而,就連縹緲七劍和縹緲神功,他們也都是見識過的。

    張小花以浣溪山莊的身份參加演武大會,本就少見,剛才說剛學了一年多的武功,馬領隊自然是不以為然的。再加上上擂臺的風波,張小花在馬領隊心目中的形象早就降到了極低點。

    然而,張小花在擂臺上的表現,卻是讓馬領隊耳目一新的,這傢伙兒,都使得是什麼招式呀,這個好像是羅漢拳,那個好像是六合拳,還有那個,似乎是南拳,也像是截拳,總之,對打了許久,馬領隊就沒見過一招自己熟識的拳法,可偏偏就是這些不著調的拳法,被張小花使得是虎虎生風,攻防有致,令對手一時也找不到好的進攻途徑。

    另外,馬領隊是什麼樣的眼光?早就看出張小花並不會什麼內功心法的,而且,兩人第一次對招,他就看在眼裏,木堂春的內力如何,他也清楚,見張小花在對招中並沒有吃虧,就知道張小花雙臂有過人之力。

    不過,這些也並沒有讓他有刮目相看的想法,單憑這些,根本就不是木堂春的一盤菜,只要持續的進攻,不怕耗費內力,定能將張小花逼下擂臺的。

    可張小花縹緲步的施展,卻是在馬領隊的心中投下了巨石,掀起了巨浪,縹緲步是什麼功法?縹緲派的鎮派神功呀,自己這個雛鷹堂的弟子都沒修煉過,這時卻在一個浣溪山莊的弟子身上出現了,那馬領隊的心裏立即生成一個念頭:“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就在馬領隊心思萬千的時候,臺上的張小花已經施展縹緲步連接躲過對手的多次攻擊,那木堂春見腿法不湊效,也就不再施展,又是變換招式,一路拳法向張小花攻了過來。張小花見拳頭迎面而來,心中也是大喜,迎頭而上,依舊是那老幾路北斗神拳。

    又拼鬥一會兒,木堂春又偷眼瞄了香燭一眼,眼看著那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心中不由大急,這二百五十號也忒可惡,明明就翻來覆去的一套拳法,自己卻找不到明顯的破綻,自己換了幾套拳掌功法,都不能建功,好容易發現他對付不了腿法吧,對方有施展出一套很深奧的身法,自己的進攻竟然連他的衣衫都沒有沾上半星兒。

    眼見著時間就要到了,自己難道要跟這個半路殺出的對手打個旗鼓相當?

    他隱隱有些不服,於是,木堂春一咬牙,暗運心法,小臉上泛起一陣淡金之色,一閃而逝,小手攥拳,身形躍起半空,嘴上大喝一聲,向張小花面門狠狠擊去。

    “檀金拳!”馬領隊心中低喝一聲,不由對木堂春稱讚不已,不過,他也並不對木堂春的進攻抱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只要張小花施展縹緲步,他肯定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可眼前的景象似乎有脫出了他的預料之外,張小花見木堂春的拳頭越來越大,就要到了跟前,也是大喝一聲,並不施展什麼招式,而是雙腳一分,紮下馬步,一個拳頭就迎了過去。

    就聽得“彭”的一聲響,兩人的拳頭生生碰到一起,張小花後退了一步,而木堂春也被擊飛上天,那木堂春也是了得,身體被擊飛,也不慌張,一個空心跟頭發了過來,立刻就穩住身形,用腳一踩擂臺邊緣的柱子,施展了輕功又是向張小花一拳擊來,張小花大笑,道:“好,也吃我一拳。”

    這時的張小花似乎已經忘記對方是七八歲的小孩子,身形也是向前一沖,雙臂一較勁兒,拳頭自下往上迎向木堂春的拳頭,兩人拳頭相交,就在一刹那間,接連對撞了三下,台下眾人就聽得“嘭嘭嘭”一連三聲,那木堂春被張小花拳擊的倒飛回去,一連數個空心跟頭翻出,方才穩住身形,身體輕飄飄的落在擂臺的邊側,而張小花也是“蹬蹬蹬”連接幾步後退,直到退到擂臺的邊緣,這才堪堪收住腳步。

    就在這時,馬領隊台下一聲高喊:“時間到,平手。”

    這時的木堂春早已換下輕視的心情,滿眼的驚奇,兩人各自走到擂臺中央,再次施禮,這才各自跳下擂臺,好在這擂臺不是太高,張小花跳下來時只稍微猶豫一下。

    木堂春剛跳下擂臺,就被其他八人圍在當中,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不用說,就是在打聽張小花的真正實力,比試的過程大家都看了,但真實的感受還是要聽當事者的話語。

    而張小花跳下擂臺,則默默地走到一邊,馬領隊神色複雜的看看他,想過去說句話,可舉步又止,以為是他因為打了平手,沒有全取三分在懊惱呢,就沒過去安慰。

    其實,這會兒的張小花並沒有考慮剛才擂臺上的事情,他想的卻是剛才被馬領隊扔過頭時,自己施展浮空之術時的感受。

    何天舒不是說過,那個浮空之術只是口訣,自己萬不能施展的,可剛才自己在心急之下,明明是施展成功的呀,雖說沒有漂浮起來,可畢竟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意思,這可是本質的區別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若是,自己能施展浮空之術,那自己也就會了輕功,這個擂臺,自己也能上去,何必被人揪了腦袋扔上去?想著,張小花不由狠狠地看了那個擂臺和台下的馬領隊。

    休息一下,張小花這組的比試依舊開始,以後的兩輪比試跟第一輪沒太大的區別,不過,各種拳法、掌法還有腿法的出現,讓張小花打開眼界,就連張小花最期待的輕功身法,每個人施展的都不一樣,張小花不禁搖頭,這縹緲派的底子也太深厚了吧。

    而對於張小花的比試,眾小孩已經知道他力大招沉,自然不再去惹他,儘管使了輕功的身法來避開他的某些大力的招式,而且也知道他對腿法不熟,剛開始的幾人都用腿法對付張小花,張小花只好用縹緲步來應付,可是打了兩場,張小花就適應了他們的腿法,不再光是躲避,而是用北斗神拳迎敵,那翻來覆去的拳招居然也抵擋地了腿法,不由不讓人說,很是奇跡。

    於是,就這樣,若是張小花用絕招,使大力進攻,他的對手就用輕功閃避,而遇到張小花抵擋不了的武功,張小花就用縹緲步來躲避,結果很是了然,大家皆大歡喜,彼此從對方身上拿到一分。

    於是乎,張小花的九場比試,無論是對手武功的優劣,拳法的精妙仰或是內力的深厚,他都跟對方打了足足的一炷香的時間,最後握手言和。

    這比試看得台下的馬領隊那個鬱悶呀,他恨不得揪住張小花的耳朵,跟他說:“你施展縹緲步的時候,只要反手一拳,就能擊中對手,就你那個力氣,只一拳就是能取勝的!”可他哪里知道,張小花只要一施展縹緲步,就不能施展北斗神拳,他還沒有把這兩個武功好好地融合到一起的。

    馬領隊感覺這個縹緲步在張小花的手中是明珠暗投,心中很是恨他的朽木不可雕,以至於最後,連扔他上臺的心思都沒有,又差點把張小花給扔出擂臺。

    等張小花的第三次平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張小花跳下擂臺,第一句話就是問道:“馬領隊,咱們去哪里吃飯?”

    台下眾人皆“咣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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