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52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4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章 演武(五)

       


    第一百七十章 演武(五)

    古人雲的好:有人歡喜有人愁。

    張小花演武大會的首日雖說不很歡喜,但,至少沒有發愁。

    蓮花鏢局的那兩個難兄難弟,那就不好說了。

    上官雲的臉色極其難看的站在一座擂臺的下面,望著旁邊那群比他矮了一頭,嘰嘰喳喳討論首日比試心得的少年,或者說孩子,心裏泛出苦澀異常的滋味,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蓮花鏢局數十年沒有人參加這個演武大會的緣由,不過,為了這個簡單的緣由,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好在這時的天色已經黑了,沒人去注意這個一連輸了三場的年輕人,否則,上官雲寧願現在地上裂出一條縫,自己躲在裏面的。

    想想自己也是的,幹嘛就聽了余得宜的慫恿?來趟這趟子的渾水,難道是自己的好奇,還是對於縹緲派的憧憬?古人雲的好:好奇害死貓。自古到今無數的例子表明,衝動和好奇都是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自己的貓沒被害死,自尊心卻完全被扼殺。

    再想想剛剛經過的三場比試,本以為自己的武功早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近一年在蓮花鏢局的習武館刻苦修煉了內功心法,對付這些小孩子,雖說不能綽綽有餘,至少也得有還手之力吧。可在下面看起來有些天真幼稚的孩子,到了擂臺就完全變了個人,比試起來毫不留情,拳法老到,身形優美,就連內力也都有小成的,而反觀自己,除了跟最後一個實力稍微弱點的孩子,爭鬥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被逼到擂臺一角,不得不舉手認輸,其他兩人可都是數十招之內,就把自己打下擂臺。

    想到這裏,上官雲微微搖頭,心裏暗道:“這趟縹緲派之行,算是來錯的!這般的丟人,不過,也不知道余得宜成績如何?”

    這時他的心底也掠過一個小小的影子,不過,旋即就被他驅走,自己都慘敗如此,那少年還用說?肯定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而另外一側的余得宜,日子也並不好過,他是二號,第一輪就上場的,余得宜剛開始也是有輕視之意,畢竟他有家傳的內功心法,已經修煉很長的時間,這內功的威力他也知曉,蓮花鏢局把張小花的手打殘,不就是自己惹得事情嗎?所以,這剛上擂臺,並沒敢使用十分的內力,只用了五成。可對面的縹緲少年並不賣帳,一上來就用十成的內力跟他比拼,那少年雖說比余得宜年紀小,修煉內功心法的時間也沒他長,可架不住人家天資高,內功心法高級呀,內力的深厚居然並不比余得宜差了多少的。

    於是,看到情況不妙的余得宜立刻就提前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分的內力,把眼前的少年真正當做是平等的對手,這才堪堪平分秋色,那少年見自己不佔便宜,就立刻變了比試的章程,施展輕功身法,使用一手精妙的掌法,跟他遊鬥起來,而余得宜招式沒有人家精妙,輕功身法沒有人家輕捷,只好靠自己的內力深厚,採取守勢,才在對手的進攻中,穩穩地守了一炷香的時間。

    等領隊宣佈平手時,余得宜才暗暗出口氣,若是再有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必輸無疑的。

    可惜余得宜高興地太早,由於他第一輪消耗過多的內力,到再次上場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而第二輪的對手更是變態,是一個比余得宜上個對手內力更渾厚,招式更精妙的少年,一上來就不給余得宜喘氣的機會,直接占了先手,不停的進攻,余得宜內力不濟,招式、身法也都比不過人家,一邊後退防守,一邊心裏哭泣,兄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好不好,怎麼也給我留點面子呀!

    然而他的對手沒有特異功能,並不知道余得宜的想法,只是悶頭進攻,那燃著的香燭還沒過得四分之一,余得宜就被對手一個淩空抽射,踢出擂臺。

    跌落擂臺的余得宜並沒有氣餒,暗自掩住失敗的憂傷,趕緊運功恢復內力,爭取第三輪能全取三分。

    古人雲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余得宜的命運其實在跟張小花和上官雲抽取號牌的時候,已經註定。

    余得宜的第三輪簡直就是第一輪的翻版,一直被人壓著打,直到一炷香後,才能長長鬆口氣。

    兩平一負積一分的余得宜站在擂臺下,作為難兄難弟之一,不禁升起了跟上官雲同樣的想法,這自尊心實在是太受打擊!同時,心底也是想到,自己況且如此,那上官雲和半吊子、右手殘廢的張小花,又能有什麼好的結果?

    不過余得宜的心中還是有別的滋味,這縹緲派不愧是名門大派,僅僅是布衣一階都有這等實力,自己修煉多年都不是對手,若是自己能投入這等門派深造,那過不得幾年,自己的武功就能有長足的進步呀。只是,自己的年紀已大,資質未必能比這些矮自己很多的少年強到哪里,縹緲派未必會破例收自己的。

    想到這裏,余得宜立刻在心底浮現出張小虎的身影,這個鄉下土包子,怎麼就入了縹緲派的的法眼,竟能成為縹緲派的弟子?想想張小虎的土樣,再看看自己的勁裝打扮,余得宜不禁抬頭往黑沉沉的天,從心底大叫:“天呀,我這麼帥,怎麼就不多眷顧我一點呀。難道是我太帥了,才這麼對我?上天實在是不公呀!你為何就不降下雷霆,劈死那些……”

    剛想到這裏,就聽到半空一陣雷鳴,余得宜心中一跳,難道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然後偷眼看看旁邊的少年,別人都沒有絲毫注意他的樣子,他才放下心來。

    突然,余得宜不無惡意的想,若是其他人都吃得拉肚子,明天自己豈不是……?

    余得宜又暗自祈禱起來!

    張小花卻沒有如兩人般的心思和煩惱,一天的比試他可是有些餓了。

    縹緲派的眾人雖說不是錦衣玉食,但也都是天之驕子,來到縹緲派之後,衣食住行都是有人安排的,根本就不用他們自己操心,這時聽到張小花問這麼個蠢問題,不由地把張小花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悄悄的調低了幾檔。

    於是,張小花本就不佳的形象,更加不堪,眾少年都遠遠的離開他,一幅他跟我們不是一撥兒的樣子。

    常領隊不曉得他的底細,看看周圍異樣的目光,還是硬了頭皮說:“這個嘛,一會兒就跟我們一起吃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該如何安排,若是一會兒徐管事過來找你,你再做其他打算吧。”

    張小花一聽,眼睛就亮了,湊到常領隊身前問道:“那咱們是什麼標準?有紅燒肉嗎?我在浣溪山莊吃的可是一等餐,咱們縹緲派不會比他們差吧。”

    常領隊聽了,趕緊跟他拉開距離,一幅我跟他不熟的樣子,嗓子咳嗽兩下說道:“這個嘛,我也不曉得跟你們浣溪山莊的一等餐有什麼區別,這個紅燒肉嘛,也不知道今天是否預備的,平日我們也吃得不多。”

    張小花有些失望,道:“竟然連紅燒肉都吃的少啊。看來標準高不了。”

    常領隊哭笑不得,道:“那玩意兒太油膩,容易長肉,會影響身材,所以我們吃得不多。”

    張小花這才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呀。不過,紅燒肉很香的,比別的都好吃呀。”

    不過,常領隊似乎沒心思跟他說這個,招呼李領隊和其他弟子,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突然,張小花又想到什麼似地,快步走到常領隊身前,問道:“常領隊,再問您一件事情?”

    常領隊後退一步,猶豫地問:“你說吧,看我能不能回答。”

    張小花神神秘秘的說:“像我們這種外面過來參加演武大會的人,能不能在縹緲派內隨便的走動呀,或者說我想去其他地方找熟識的人,能行嗎?”

    常領隊看張小花神秘兮兮的樣子,卻問出這麼個問題,差點吐血,只好咬著牙說:“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要不你稍等一下啊,我派人過去問問。”

    說完,他招手對一個跟張小花比試過的小孩,道:“木木,你快去找徐管事,把二百五十號的問題跟他說一下,看怎麼處理?”

    那小孩答允一聲,蹦跳著遠去。

    不多時,就回來道:“徐管事說了,可以在縹緲派內隨意走動,不過,一些禁地等處,是不能去的,還有些護衛把守的地方,不允許進入的,也不要硬闖,另外,外面來參賽的三人已經安排好住宿的地方,晚間最好住在派內,要早點休息,準時參加明日的比試。”

    常領隊點點頭,回頭問:“二百五,你可聽明白。”

    張小花笑著說:“知道了,常領隊,那我就找人去了。”

    常領隊心花怒放,道:“怎麼?不吃完飯再去?還是先吃飯吧。”

    張小花搖頭,說:“還是先找人吧,對了,歐大幫主嫡傳弟子住在什麼地方呢?”

    常領隊一驚,心中暗道:“看看,我說裏面有貓膩吧,果不出我的預料。好在剛才沒怎麼得罪他。”

    於是常領隊用和藹異常的聲音,將去的路徑,講得是詳詳細細。

    張小花等聽得明白,這才施禮告辭。

    看著張小花遠去的背影,常領隊也長長出口氣,麻煩終於自己走了。

    這時的天色已經黑盡,縹緲派中卻是燈火輝煌,很多人都在四處的走動,三三兩兩,都興致勃勃的講比試的趣聞和心得。

    張小虎的住處,雖然常領隊講的很詳盡,可架不住張小花的路癡,不一刻,他就迷了路,不知去向何方。

    然而縹緲派不缺的就是熱心人,特別是聽到張小花要去嫡傳弟子們的住處,很多人都毛遂自薦要親自送張小花過去,張小花被他們的殷勤弄得滿身的雞皮疙瘩,又想到上次來時二哥的處境,趕緊拒絕了無數人的好意,表示自己不敢打擾他們晚上用飯的樂趣,只要告訴,方位自己一個人去就是。

    於是,在無數人幽怨的目光和被拒絕無奈的心情中,張小花走一步算一步,總算是來到了張小虎的住處附近。

    可,就在這時,迎面來了一群鶯聲燕舞的女弟子,當前走的不正是鳴翠堂的秦大娘秦堂主?

    張小花眼尖,早就看到,不由心裏一喜,舉起手來叫道:“秦大姐,秦大姐。”

    秦大娘領了一幫年輕的女弟子,到處都是男弟子火辣辣的眼光,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無數人中的張小花,這時聽到有人叫自己,還暗自納悶:“誰這麼大膽子,敢這麼叫自己?”

    等看到人群中的瘦小身形,這才驚喜道:“張小花,你怎麼來這裏了?”

    張小花走上前,施禮後,說道:“我來參加演武大會呀。”

    秦大娘詫異,問:“你不是我們縹緲派弟子,怎麼能參加演武大會?你難道也能進階?”

    張小花把情況詳細的說了,秦大娘才明白,說道:“這個東西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演武大會已經比試一天了,你的戰績如何?即便是布衣一階,那些少年的武功也是極其厲害的啊。”

    張小花聽了,聳聳肩,微微搖頭。

    秦大娘見狀,自然知道是戰績不佳的,連忙安慰:“張小花,沒關係,輸就輸了,就當是來見世面了。哦,對了,你現在幹嘛呢?要去哪里?”

    聽到張小花要去找張小虎,就笑著對後面的一個女弟子說:“長歌,你認識張小花的,你就帶張小花過去吧,別再讓他找錯地方了。”

    那女弟子從人群中走出,看著張小花,眼中泛出神異的目光。

    張小花聽還有別人認識自己,心中詫異,等長歌從眾女弟子中走出,眉頭稍皺,隨即隨即鬆開,笑著說:“是啊,長歌姐姐我認得,不就是一起去……”

    秦大娘不等張小花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你還認識長歌就好,讓她帶你去吧,省得再迷路。”

    張小花“嘿嘿”一笑,一語雙關說道:“我知道的,秦大姐。”

    隨後跟秦大娘施禮道別,由長歌領了向張小虎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長歌很是好奇張小花當日是怎麼殺死黑衣老者的,畢竟她可是親身體驗過那人的厲害,親眼看到張小花將那人殺死的,而自從南方回來,關於南下河歐燕的消息就被嚴密的封鎖,就連張小花活著回來的消息也是後來長歌才知道的。她就一直很好奇,張小花到底有什麼絕技,竟然能不怕黑衣老者的鐵布衫和淡金掌。

    今日居然如此之巧,被她逮個正著,哪里還能放過張小花,就像個好奇寶寶般,問這問那。

    張小花跟她一同南下,雖說並沒有交談過,可也算是共過患難,張小花的事情對她也並不用太過保密的,於是張小花就把那天跟渝老說的和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長歌還是猶自不信,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問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就是那人的疏忽”

    張小花一幅“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的樣子,說:“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若是厲害,今日就不會連平三場了。”

    “連平三場?”長歌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道:“你還真行,我過布衣一階的時候,也沒聽過有幾個人連平三場的。”

    正說間,長歌突然說道:“哎呀,正跟你說話了,這不已經到地方了,這就是嫡傳弟子們住的地方,你二哥住哪里你知道嗎?不知道的話,我們還得找人問呢。”

    張小花想了想說:“我二哥的小院前有棵小樹。瞧,那邊那個應該就是的,我白天的時候來過一次,還有一點印象。”

    說完,張小花領著長歌就來到了張小虎的小院門前,笑著指著那棵小樹道:“就是這棵小樹,沒錯的,我認不清路,樹還是有印象的。”

    說完,張小花就走上前,敲起大門。

    門內依舊是靜悄悄,沒有什麼響動,長歌小聲說:“莫非你二哥不在?今日是我縹緲派的演武之日,想必是去哪里看熱鬧了,或者是幫主那裏有什麼事情,讓他去了吧。”

    張小花卻詭秘一笑,說:“這你就不知了吧,長歌姐姐,你且看我的。”

    說完,也不再敲門,而是把嘴對著大門的門縫,大聲唱道:“張小虎啊張小虎,你的弟弟叫張小花,他叫我跟你問一問,你到底還在院子沒,在院子沒?”

    歌聲剛落,那大門“知啦”一聲就打開了,裏面傳來欣喜的聲音:“小花,是你嗎?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從大門裏走出的,不正是張小虎?

    張小虎看到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小弟,很是意外,走過去,揉揉他的腦袋,說:“你怎麼現在跑來了?”

    張小花委屈說道:“別老摸腦袋,會影響生長發育的。對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是嗎?”張小虎一愣,抬頭往外面看,問道:“還有誰?是李錦風李公子嗎?”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0:4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一章 演武(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演武(六)

    抬眼望去,長歌正站在不遠處,倩笑兮望著這兄弟二人。

    縹緲派的女弟子本就是出類拔萃,哪一個都是美麗無比,氣質非凡的,那長歌又是一身的勁裝,黑夜之中分外的英姿颯爽,而這時,漫天的烏雲突然散出一條縫來,皎潔的月華撒下,正正鋪了長歌一身,月光下的長歌見張小虎看向自己,抿嘴一笑,起步走上起來。

    張小虎驀然感覺心中如電擊般一陣心疼,隨即一陣的火熱,那眼睛就盯著長歌,嘴裏再也說不出話了。

    張小花卻是沒注意到自己二哥的樣子,趕緊招呼長歌說:“長歌姐姐,這就是我的二哥,張小虎,呵呵,他現在是溫大俠的弟子呢。”

    言語間,有無限的自豪。

    長歌笑著走上前,沖張小虎施禮,道:“你好,張小虎,不知道我是改叫你一聲師弟呢,還是該叫一聲師兄呢?”

    其實,按照縹緲派的規矩,先入門者為長,張小虎還真得向長歌叫聲師姐,可歐鵬這一系的弟子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有些時候也是以年紀論長的。不過,就張小虎這種情況,以如此大年紀拜入縹緲門牆,可是鮮見的,所以長歌有此一問。

    張小虎看著長歌如花般容顏,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若是以他平日的性格,大抵會叫一聲師姐,謙遜一番,可面對這個姑娘,師姐這個詞,可是死活都叫不出來的。

    張小花見狀,很是不解,沖長歌說道:“我二哥比我大五歲,今年應該是十九,長歌姐姐,你多大呀?”

    長歌聽了,笑著說:“這麼說的話,應該是你二哥大了。”

    說完,沖張小虎拱手施禮道:“在下鳴翠堂長歌,見過師兄。”

    張小虎見長歌如此大方,心裏更是歡喜,也是施禮道:“在下張小虎,見過長歌師妹。”

    兩人施禮完畢,長歌就問道:“師兄就是最近剛剛投入門中的那個弟子吧。”

    這話說的很是含糊,可張小虎卻是聽得明白,苦笑著點頭。

    長歌笑了,道:“我說最近怎麼老是傳言,有個弟子靠裙帶關係投入縹緲派的嫡傳弟子中,心中很是不解,咱們這歐大幫主也不是偏聽偏信的主兒,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呢?現在看到張小花,我可是知道了緣由。”

    張小虎有些不太明白,張小花連忙解釋道:“長歌姐姐跟我一起陪我們歐莊主出去過,這才會跟我認識的。”

    張小虎也是恍然,然後趕緊讓開大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長歌師妹裏面請。”

    那長歌卻擺擺手道:“不用了,師兄,堂主讓我送張小花過來,我還得趕回去的,明日還有比試,我得早點回去做準備。”

    張小虎一聽,趕緊道:“聽說演武大會的比試很重要,師妹還是早點回去吧,就不請你進來一敘了。”

    長歌又沖兩人施禮後,轉身就要離去,張小虎突然問道:“那個,長歌師妹,你明天在哪里比試呢?”

    聽了這話,長歌掩嘴笑道:“我們鳴翠堂的比試自然在堂內的,你們男弟子是不讓觀看的。”

    張小花不由大囧,撓撓頭。

    長歌看看張小花,又說道:“張小花明天不是也比試嘛,你可以去給他打氣。我看看明天結束的是否早,若是早的話,我也去雛鷹堂給張小花加油鼓勁!”

    張小虎聽了,心中大喜,目送長歌遠遠而去。

    待長歌走遠,兄弟二人這才進了院子,還沒等張小花坐穩,張小虎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花,你怎麼也參加演武大會了?”

    張小花只好耐了性子,把事情的原委又說了一遍。

    張小虎聽了,不禁不安起來,說道:“小花,你怎麼由著性子來呀,這件事情怎麼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張小花一愣,納悶問道:“這個事情有什麼商量的?不就是比試武功嗎?”

    張小虎跺跺腳說:“小花啊,你沒在縹緲派呆過,你是不知道縹緲派的厲害,我以前在蓮花鏢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資質不湊的,只要有了吃苦的勁頭,咱們自己不會比別人差的。”

    張小花道:“是啊,二哥,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張小虎又苦笑一聲,說:“我在縹緲派這段時間可是長了見識,先不說錦衣幾階和布衣高階,就你參加的這個布衣一階來說吧,我還真看過幾個年幼弟子的比試,不瞞你說,我的自尊很受打擊的,我覺得我學的那點武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你想想啊,一個個子剛到我胸脯的小孩子,武功招式比我好,內功修為比我高,若是到了擂臺比試,我被人家打下來,這個臉面往哪里放?”

    聽到這裏,張小花微皺眉頭,打斷了二哥的話,說:“二哥,我覺得你說得不對,這武功比試跟面子有什麼關係?若是為了面子,就不去比武,那你的武功就永遠不會有進步的。古人雲的好:達者為師。不管別人是年幼還是年老,只要有我們能學習的地方,就應該虛心的向人家學習,你覺得呢,二哥?”

    張小虎聽了,臉上微紅,低聲道:“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旋即又板著臉說:“可你為什麼參加這個演武大會呢?你的武功底子我是知道的,若單純為了學習,你可以讓何隊長等人先好好地教你嘛,等練個三年五載的,再來參加也是不遲,你現在能打得過誰呀,又如何能從裏面學到東西?”

    說到比試的成績,張小花也不再多言,畢竟他也還是少年,剛才責怪張小虎的時候,振振有詞,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否則,就不會想著要跟那些個子高的布衣弟子分到一組了。

    張小虎見弟弟不說話了,心疼的問道:“是不是今天一場都沒贏?”

    張小花只好點點頭。

    張小虎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沒關係的,小花,咱們的基礎差,比不得他們,剛才不是說了嘛,只要咱們有顆上進的心,刻苦修煉,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明年不行,還有後年,總有一年你會取得勝利的。”

    張小花聽了,使勁兒的點頭。

    正點頭間,就聽得張小花的肚子咕嚕嚕一陣的雷鳴。

    張小虎笑著說:“我說你怎麼往我這裏跑呢,原來還沒有吃飯呢。走,去嘗嘗我們的伙食。”

    說完,拉著張小花,昂首出了小院。

    吃完飯,張小花意猶未盡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隨著二哥走在縹緲派中整潔,熱鬧的大道上,張小虎看著自己的弟弟,很是欣喜,笑著問:“小花,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紅燒肉的,剛才怎麼不多吃一點?而且,感覺你的飯量比以前小了不少,你現在可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多吃才對呀。”

    張小花一邊看著路邊茂盛的花草,一邊說道:“二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也就是這一段時間吧,感覺一吃就飽似地,就好像今天吧若不是比試費了體力,我晚上就吃的更少,紅燒肉的味道還行,可我越吃越膩。”

    張小虎想了想,說:“也許是現在吃的好了,不再愛吃吧,若是在家的時候,看你比誰搶的都快。”

    說到家,兄弟二人都有些黯然,張小花小聲問道:“二哥,我想回家看看,你呢?”

    張小虎點頭,道:“我也想的,咱們都出來一年多了,也該回去看看的,雖說李公子已經給家裏報過平安,可爹娘總見不到咱們,心裏也是惦記的。”

    張小花眼巴巴的望著張小虎說:“那什麼時候能回去呀?”

    張小虎想想道:“再等等吧,你那裏應該隨時都能回去吧。”

    張小花連忙說:“是的,我也沒什麼事情的,就前一段時間,離不開,何隊長他們要參加演武大會,我盯著藥田一段時間,等過了演武大會,他們就回去了,我就輕鬆沒事,應該隨時可以回吧。”

    張小虎沉吟道:“我這裏倒是有些麻煩,這才剛剛拜入縹緲派的門牆,師父等人的習性都還沒有摸透,前一段只是讓我熟悉派中的環境,估計過了演武大會才會有具體的武功教授吧,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向師父告假的。”

    張小花點點頭,說:“我知道的,二哥,要不,我就等著你吧,回去的時候,還是兩人一起回的好,一人回去,一人不回,家裏的爹娘更會擔心的。”

    張小虎微笑的看著張小花,說:“小花,你也長大了。”

    張小花自豪的仰了小腦袋,說:“那是,二哥,我都十三歲了,當然是大人啦。”

    兩人就這樣一邊閒談,一邊往回走,快走到張小虎的住處時,張小花突然想到:“二哥,知道藥劑堂在哪里麼?我想去看看何隊長和聶小二他們。”

    張小虎看看天色,搖頭道:“算了,今天就別去了,眼見著天色已晚,人家都是要參加演武比試的,想必這會兒都在修煉,你去了也見不到人的,平白打攪人家,而且你明天不也要比試嘛,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就算是明天還是輸,也要拿出十分的力氣對付。”

    “哎喲!”張小花叫了起來,說:“二哥,我倒是忘記了,我離開雛鷹堂的時候,徐管事說已經給我留了房間的,我也沒問清楚,晚上不回去行不行,這麼晚了,我該怎麼辦呢?”

    張小虎想了想,說:“都這麼晚了,還找誰去問呀,這個徐管事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雛鷹堂我倒是大致知道方位,算了,晚上就在我那裏湊合一宿,明天見到人家,好好解釋吧。”

    張小花想想,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但願不要有什麼問題。”

    兄弟二人邊聊邊回了小院。

    張小虎現在並沒有蒙受師父的傳授,想必是溫文海正在思考要教授張小虎什麼武功吧,而且溫文海已經不讓張小虎在修煉在蓮花鏢局學會的垃圾功法,所以張小虎現在也只能練練拳法之類的。

    於是,兩人就在小院中,一人占一個角落,各自練了起來。

    張小虎一套拳法練完,見張小花還在練,就笑呵呵的站在那裏,美滋滋地看著弟弟練拳,很快,他就發現,張小花就練那套拳法,一遍一遍的練,翻來覆去的練,心裏很是奇怪,不過,隨即,他心裏又是一動,喊道:“小花,你停下來,咱們哥倆兒對練一番。”

    張小花拳腳稍微停了一下,欣喜道:“好的,二哥,你稍等啊,我再練幾遍就停下來。”

    等練夠遍數,那淬骨的涼流出現,張小花這才收手。

    張小虎很奇怪的問:“小花,你怎麼一套拳法翻來覆去的練呀?”

    張小花不解道:“沒什麼奇怪的呀,二哥,我就會練這一套拳法,不翻來覆去的練,我練什麼呀。”

    張小虎解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就會這一套拳法,我是說我剛才叫你停的時候,幹嘛不停下來,反而要練到好幾遍才停下來呀?”

    張小花想了想說:“是這樣的,二哥,這套拳法練到固定的遍數時候,會有一種涼涼的流動流遍全身的骨頭,若是不練到火候,是不會出現的,所以,我才要一直不停的練。”

    “咦?”張小虎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就你這套拼湊起來的拳法?”

    張小花聽聽小胸脯,自豪的說道:“真的,二哥,要不我也教你,你試試看?”

    張小虎倒是不懷疑自己的弟弟說謊話,但現在張小花正參加演武大會的比試,而且,自己剛入縹緲派,估計馬上就要修煉新的武功,哪里有更多的時間修煉別的東西?於是,他只好搖搖頭,遺憾的說道:“算了吧,現在也沒有多餘的經歷學更多的武功,還是等師父教我縹緲派的武功之後,再說吧。”

    張小花沒能賣弄出自己的“玩具”,撅撅嘴,說:“那好吧,等你想學的時候就來找我啊,嘻嘻。”

    然後,張小花擺了一個架勢,說:“來吧,二哥,讓我也試試你的武功。”

    張小虎一聽,也是高興,擼了袖子說:“好吧,看我的六合拳。”

    於是兄弟二人都放馬上前,一招一式的對練起來,兄弟二人對招,自然是彼此想讓的,張小虎知道張小花不懂內功,自己也就招式之中不帶一絲的內力,而張小花知道張小虎力氣沒自己大,在拳招中間也僅僅用了三成的氣力,總之兩人打得和諧,張小花就連縹緲步也沒有用上。

    兩人對練一陣,張小花居然是有招拆招,打得一絲不苟,張小虎雖然幾度強攻都沒有占得上風,他心裏感到很是欣慰,自己在拳法上下的工夫,他自己是心知的,弟弟居然在這拳法中沒有處了下風,自然也是平日練武用心的。

    兩人又練片刻,張小虎看看天色不早,這才停下手,笑著說:“小花,你的進步很大啊,我都快打不過你了。”

    張小花的“小尾巴”順勢翹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也不看我是誰的弟弟,能不行嗎?”

    張小虎呵呵笑了,說:“可惜你的內力不行,否則還真能跟那些雛鷹堂的弟子過上幾招的。”

    張小花不樂意,說道:“不就是咱們小時候沒這個機會嘛,否則我也不會比他們差的。”

    張小虎安慰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慢慢的進步吧,總有時間能追上他們的。走吧,進屋睡覺吧,夜都深了,明天你還要參加比試呢。”

    張小虎的小院不小,屋子也不小,可屋裏的炕卻只有一個,不得已,兩人只好擠到一起,其實,也不能說不得已,想必就算是有兩個炕,兄弟二人也必然會擠在一起的吧。

    兄弟二人在炕上又嘀咕一會兒,等張小虎再說話的時候,那邊卻是沒了聲響,張小虎用腳踢踢張小花,絲毫沒有反應,不由苦笑道:“這小子,還跟以前睡得一樣死。”

    於是張小虎也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也就恬然入夢。

    整個小屋之中響起了兩個呼吸聲,其中一個的頻率甚是奇特,正是張小花特有的“九淺一深”的呼吸,張小花的無憂心經在他睡著時,又悄然運轉起來,無盡夜空中,飄渺的星力又如約而至,無形無蹤的佈滿張小花的全身,慢慢地被他引入全身的毛孔,隨之被納入經脈,淬煉起來,而今夜的星力也與往日不同,那星力投射半晌,竟然在縹緲派的上空,也引來絲絲的天地元氣,隨了星力的軌跡,也被張小花引入體內。

    那天地元氣的數量比之浣溪山莊也是多了數倍,被星力牽引到張小花的毛孔之中,再經過張小花的引氣和淬煉,不停的融入它體內正歡快流動的真氣,而真氣每流動一個周天,就有微不可見的增長,那增長雖然毫不起眼,可經過張小花一夜的“辛苦”,也能讓他感覺出有一絲的變化。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0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二章 演武(七)

       


    第一百七十二章 演武(七)

    早上醒來,張小虎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個無限放大的臉,正認真地盯著自己看,那臉上的眼角尚餘眼屎。

    張小虎嚇得也沒看清是誰,趕緊的往後躲去,等遠了,才知道,正是自己的弟弟張小花托了腮幫子,一臉諧戲的看著自己。張小虎趕緊又摸摸臉,揉揉眼,問道:“我臉上長花了?”

    張小花笑道:“臉上是沒有長,不過,嘴上長了。”

    張小虎一聽,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嘴,詫異道:“怎麼可能呢?”

    張小花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說:“二哥,你昨天做什麼夢了?”

    “夢?”張小虎微皺眉頭,道:“沒有啊,沒做什麼夢。”

    “嘿嘿~,還沒做夢呢。”張小花嘻皮笑臉說道:“若是沒有做夢,怎麼聽你叫一個人的名字?”

    “誰呀?誰的名字,我怎麼不知道?”張小虎依舊的一頭霧水,自己的夢境依稀,哪里還記得許多?

    張小花聽得二哥不認賬,長身而起,望望窗外的陽光,一本正經的說:“那就奇怪了,今晨有人還在夢中叫‘長歌師妹,長歌師妹’的,難不成是我?”

    張小虎的臉騰地就紅了,不由自主嘟囔說:“這個,這個,是真的嗎?”

    張小花笑著說:“古人雲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也沒什麼的。”

    張小虎紅著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然後,想了想,咬咬牙,問道:“那個,小花,你跟長歌師妹很熟識嗎?”

    張小花歪了小腦袋,想了想說:“也沒有什麼熟識的,就是上次跟著莊主出去的時候,一起去的罷了,也沒怎麼說話的,僅僅混個臉熟。”

    “哦,這樣啊。”張小虎有些失望。

    張小花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說:“我雖然跟‘長歌師妹’不熟,但我跟鳴翠堂的秦堂主還是很熟的。”

    “真的?”張小虎喜出望外,眼中泛出希望的光芒。

    “那是當然!”張小花不置可否。

    兄弟二人吃完飯,張小虎熟知自己弟弟的路癡,左右自己也是閒人一個,就跟著一起來到雛鷹堂,

    剛走到堂前的大道,迎面就遇到兩個熟人,正是上官雲和余得宜,兩人的臉色皆是不好,正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張小虎昨晚已經聽得張小花說過,這裏遇到,也不驚奇,很自然的上前施禮,而上官雲和余得宜也不管怠慢,早沒了當然在蓮花鏢局的倨傲,趕緊的還禮,張小虎知道兩人昨日的戰績不會理想,也不深問,寒暄一會兒就要進去,那兩人好容易遇到張小虎哪里願意放過呀,把張小花撂在一旁,拉住張小虎的袖子,著實的問了番近況,又表明了敬仰之意,這才拐彎抹角的問起他是如何入了歐大幫主的法眼,張小虎哭笑不得,只一味的敷衍,哪里肯說實話?張小花這個始作俑者卻被兩人擠在外邊,笑眯眯的看兩人表演。

    又說片刻,張小虎咳嗽兩聲,說道:“兩位仁兄,這天色已是不早,還不趕快進去,作下準備,一會兒還要比試的。你們雖然不用進階,可這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還是應該珍惜的,多跟我派的弟子切磋,對以後的武功進步,也是很有裨益的呀。”

    上官雲慘笑一聲,道:“張兄錯了,先前我是不知,若是知道演武比試如此之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來的,昨日戰罷三場,居然一場不勝,我這臉面不知都丟到哪里去了,說實話,若不是余兄拉住我,昨日我就想返回蓮花鏢局的。”

    余得宜卻是笑笑,道:“也許昨日的對手實力太強呢?這剛剛參加三場就要退卻,臉面豈不是更難看?今日再看看吧,說不定,今日就有改觀呢。”

    上官雲撇撇嘴道:“拉到吧,我跑就跑了,誰人說我,我也是不知,有什麼可丟臉面的?今日若還是被那些小孩子丟下擂臺,那才是丟人的。”

    張小虎見兩人都如此說,更加為張小花擔心,回頭看時,張小花卻東張西望的,並不在意,自己不禁一聲自嘲,自己這個弟弟在武學的道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的挫折,被人丟下擂臺這等小事,想必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在張小虎的催促下,蓮花鏢局這兩位昨日自尊心倍受打擊的武林高手,這才一步一挪的走進了雛鷹堂。

    雛鷹堂的門口照例是有人把守,張小花等三人皆有號牌,張小花就不必說了,年紀雖然比雛鷹堂的弟子大不少,可個子也差不多的,護衛還沒有厲害到能看出年齡的程度,驗明瞭就通過。

    余得宜和上官雲哪里有半點雛鷹堂弟子的樣子?護衛自然是不讓進去的,余得宜只好把自己兩人的身份說了,好在護衛中有人知道這件數十年都沒有發生的事情,這才放行進去。

    這個小波瀾卻弄得余得宜和上官雲神情很是不悅。

    張小虎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護衛看看那個真價實貨的腰牌,很是詫異,這是哪里來的師弟呀,這演武大會的時候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的比試,跑到雛鷹堂看什麼熱鬧?若想看熱鬧,那議事堂門口的大擂臺,豈不是比這裏熱鬧百倍?

    不過,再看看這兩位比雛鷹堂的弟子高不少,年紀也是大了不少的外籍選手,心裏也大概明白一些。

    等進了雛鷹堂,看到廣場上烏壓壓一片小孩子的腦袋,張小虎啞然失笑,自己所見不過是幾人的比試,心中就有了怯意,這面對如此多的、比自己武功都要高很多的小孩子,沒有一點厚黑之心,還真不容易面對!

    余得宜和上官雲的心思,可以理解!

    三人的擂臺不在一起,張小虎自然是陪著張小花,四人走了一陣就拱手告別。

    待張小花來到自己的擂臺跟前兒,常領隊等人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張小虎怕弟弟犯錯,先行上前跟兩個領隊見禮,說明了身份,那兩個領隊一聽是幫主的嫡系弟子,也不敢怠慢,趕緊拱手還禮。

    心裏不約而同想到:內幕,內幕,裏面一定有內幕。這個靠裙帶關係進入縹緲派的張小虎他們自然也是知道,今日卻陪著一個會縹緲步的弟弟來雛鷹堂,任誰都會想到,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潛規則!

    張小虎哪里知道對面的兩位這轉瞬之間就想了如此之多,還誠懇的跟兩位領隊解釋,說昨日張小花去找自己,自己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這個弟弟,就留下來多說了一陣,耽擱了時辰,又沒有問明安排的房間位置,這才只好留宿自己哪里,請兩位領隊多擔待。

    兩位領隊見了,心中暗笑,這等便宜的人情哪能不賣呢?就把演武大會的規定大致說了一下,原來這演武大會的規矩,以前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都是很多人來的,縹緲派一般都是安排食宿,可這兩個地方離縹緲山莊都不是很遠,很多人也還是願意回自己的住處,所以,演武大會也沒有限制就一定要住在縹緲山莊的,就算是張小花昨夜回浣溪山莊住,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今日就沒人去浣溪山莊接他了,他自己還要準時到雛鷹堂的,要不就按棄權處置。

    張小虎聽了,心裏這才放心。旁邊的張小花一陣高興,道:“太好了,那今天晚上就去藥劑堂找何隊長他們去。”

    張小虎狠狠瞪他一眼,說:“等你贏了再說不遲。若是還是不贏,你好意思見何隊長?”

    張小花縮縮脖子,吐了小舌頭,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

    過不多時,第二天的演武比試正式開始,還是按照早就排好號牌次序,依次上臺。

    張小虎突然問道:“小花,你的號牌是幾號?”

    張小花舉起號牌,笑道:“二百五十號。”

    張小虎撇撇嘴,心裏暗道:“這個號還真二百五呢。”

    然後又問:“余得宜和上官雲他們呢?”

    張小花不假思索道:“二號,和一百一十一號。”

    張小虎點點頭,呵呵,還幾個號,還真二。

    擂臺之上,兩個小孩拳腳生風,鬥在一起,驚險之處看得張小虎目瞪口呆,這還是不到十歲的孩子的武功嗎?怎麼比上次見到的要厲害許多?不過,略微思考,他就明白了,場下的拼鬥不過是切磋武功,並不涉及利益,很多的絕招、險招都未必使用的,而這演武比試卻是真真要見識你的武功水準,這時不拿出來曬曬,更待何時?

    所以,即便不是生死相拼,也是全力以赴,不帶一丁點兒的相讓。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擂臺上的兩人卻是打了個平手,皆是不服氣的跳下擂臺,各人拿了一分。

    張小花的號在最後,所以跟昨天一樣,他的比試也都放在每輪的最後,所以他也一樣的站在張小虎旁邊看擂臺的比試。

    不知道張小花的感覺如何,反正,不僅僅是第一場比試,後面的七場比試,有贏有平,但每場比賽都看得張小虎心曠神怡,心情鼓蕩不已,這些孩子的武功皆是自己難以望其項背的,可想而知這縹緲派的“板凳兒深度”,隨即也想到了當年自己和弟弟貿然來縹緲山莊拜師學藝的事情,那時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這麼直接上門,看看眼前的小孩子,再想想當年的自己,人家怎麼可能就會收自己呢?

    自愧不如的同時,再看看旁邊聚精會神看比試的張小花,心中溫暖無限,若沒這個自己看著從嬰孩兒長大的幼弟,自己怎麼可能投入門檻兒如此之高的縹緲派呢?

    若不能習得高深武功,在高手如林的縹緲派占到一席之地,自己又有什麼臉面面對自己的弟弟?

    驀然,那自愧卻是被自傲打得煙消雲散,縹緲派的過去自己來不及參與,縹緲派的未來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若捨棄了自卑,慚愧,用熱血和汗水,換取未來無限的希望!

    正想間,就聽到常領隊叫道:“二百五,上臺。”

    張小虎心裏一動,自己的弟弟要上臺了,不過,他心裏卻是沒有抱任何的僥倖,自己都自愧不如的比試,張小花又哪能是對手?想想昨日張小花的不好意思,想必上臺不久就被人家扔下來的,於是,張小虎挪挪腳步,準備找個好的地方,接住會被丟下來的張小花。

    可他還沒動的時候,卻看到身邊的張小花也沒動,他不由奇道:“小花,叫你的號呢,該你上去了。”

    這時的張小花好像剛拿定主意,回頭一臉的燦爛,笑著說:“二哥,你過來幫我一個忙。”

    張小虎奇道:“幫忙?我能幫你什麼忙,難道是讓我幫你上擂臺?”

    張小虎連忙擺手,先不說人家雛鷹堂是否樂意,就算是人家同意了,自己也不能上去丟那個人!

    張小花笑了,又說:“不是讓你上擂臺,是讓你幫我上擂臺。”

    “幫你上擂臺?”張小虎有些不解,可看到張小花的對手一手漂亮的輕功縱上擂臺,他恍然,打眼這麼高的擂臺,若是沒人幫忙,張小花還真的上不去呢。

    張小虎問道:“那怎麼幫你呀?你昨天是如何上去的?”

    張小花斜眼看了兩個領隊說:“昨日是常領隊把我扔上去的,第一次居然把我扔到擂臺那邊去了,今天可不能讓他幫我了。二哥,你幫我吧,運勁兒把我扔上去就是了!”

    “運勁兒?”張小虎大窘。

    兄弟啊,你可是我的親兄弟呀,不帶你這麼害人的,你明知我內功不行,還讓我幫你這麼忙!你這不是讓我丟人嗎?你還讓那個領隊扔不就是了,幹嘛改規矩呀!

    看張小虎依舊不挪窩,張小花有些急了,拽了他的衣袖說:“沒關係的,二哥,你放心扔就是了,就算跟昨天一樣把我扔過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張小虎無法只好咬著他的耳朵把情況解釋了一下,張小花聽了,眉頭一皺,依舊那個嗓門,說道:“這樣啊,二哥,原來你的內力還沒練到那種地步,這可這麼辦呢?”

    張小虎氣得差點想一手捂住張小花的嘴,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掐死,你小點聲不行嗎?沒看我跟你說的時候,都湊到耳朵邊呀。

    張小花卻是全不管旁人的眼光,略微思考一下,就說:“這樣吧,二哥,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掏鳥蛋的事情吧。”

    張小虎更是氣急,這會兒你提什麼掏鳥蛋呀,沒好氣的說:“記得,怎麼了?”

    張小花說:“那就跟以前一樣,我站你肩膀不就行了?”

    張小虎白了張小花一眼,說:“不好!就不能找領隊再讓你一次?”

    張小花倔強的搖搖頭。

    張小虎見挨不過他,只好陪他走到擂臺跟前,那擂臺一人多高,張小花站在張小虎的肩上,雙手正好搭了擂臺的邊緣,只見張小花雙手一使勁兒,小身形“蹭”地一聲,就飛到半空,然後一連在空中翻了幾個空心的跟頭,這才飄然落地。

    張小花這廝,那是存了賣弄的心,笑話,輕功小爺是不會的,可這輕功的身法,輕功的技巧,也是學過兩天的,若是不施展豈不是讓人小覷了?

    張小花的輕功身法本就來自縹緲步,又是存想賣弄,那身姿自然是飄逸瀟灑,等這廝悠然落地,眾人這才回過神兒來,心道:你這是幹嘛?若是你自己自台下施展輕功上前,這身法必然是應該撫掌贊一個的,可看看臺下正鬱悶往回走,準備找個好角度來接住張小花的張小虎,眾人哪里還能稱讚的出口?

    張小花閉目等待半晌兒,不見撫掌之聲,很是納悶,這時聽得對面的小孩說道:“這位師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您都閉眼許久了。”

    張小花鬱悶的睜開眼睛,開來這剛才的表演時白瞎了,沒人欣賞呀,古人雲的好:曲高和寡,不餘欺焉。

    於是他沒好氣的說:“沒見我調息呢?再稍等片刻。”

    其實,跟他一般心思的,還有台下的常領隊,也是一樣的明珠暗投的心思,不同的是,常領隊想的是:這縹緲步的身法如此神妙,就連一個沒練過輕功的人,身姿都如此飄逸,若是我練了,又該如何?

    他又眯了眼,看看不遠處的張小虎,想到:這廝居然也沒練什麼內功心法,也不知會練什麼神功的,看來還應該好好的交結一番。

    常領隊看到張小虎不自然的神情,眼珠一動,拉過一個剛剛比試過的弟子,對他低聲囑咐幾句。

    那弟子一臉的不解,回頭又看看臺上的張小花,快步跑走了。

    再說張小虎,等張小花踏著他的肩膀上了擂臺,他才慢慢的舉步離開擂臺,偷眼看看臺下眾人都是一份“這人我們不認識”的表情,偷偷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唉,丟人啊,好在這裏沒多個人!

    正想間,就聽得旁邊有人,說道:“張小虎師兄,你剛才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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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三章 演武(八)

       


    第一百七十三章 演武(八)

    古人雲的好: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張小虎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立刻就叫:“不好。”

    自己這個窘樣,如何能讓這人看到呢?這可怎麼辦呢?

    正想間,那人已經來到身旁,正是昨晚剛剛見到的師妹長歌。

    長歌依舊是勁裝打扮,英姿颯爽的樣子,旁邊還跟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圓圓的大眼睛,配上嬰兒肥的圓圓臉蛋兒,煞是讓人看了憐愛的,這會兒,那圓圓的、能說話的眼睛正奇怪的盯著張小虎,疑問的神情表露無疑。

    張小虎有心編個謊話,可面對長歌的那張臉,他一點謊言都說不出來。其實,張小虎卻是忘記了,在這滿是小蘿蔔頭的廣場上,他的舉動也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在眼裏的,人家長歌遠遠地都仔細的看在眼裏,說了謊話反倒是麻煩的。

    張小虎想了一下,隨即坦然說道:“沒什麼的,我幫弟弟上擂臺。”

    那圓臉女孩細聲細氣問道:“上擂臺也要幫忙嗎?用輕功稍稍一躍不就上去了?”

    張小虎看看臺上剛剛站定的張小花,說道:“我弟弟還不會輕功呢。”

    那圓臉女孩又說了:“淨瞎說,你看他剛才翻身上擂臺的姿勢,怎麼能不會輕功呢?而且,那晚他在河邊……”

    這話聽著,還真是曖昧,張小虎不由眯了眼睛,難道這個是弟弟的熟識?

    這時,長歌趕緊插話,打斷了女孩的話語,說道:“陳晨!”

    那圓臉的陳晨似乎明白自己說漏了嘴,不由自主吐吐舌頭,又用手捂了小嘴,一臉的精靈古怪,長歌這才介紹道:“師兄,這是我的師妹,叫陳晨,前次跟著秦堂主和我一起出去的。”

    “哦。”張小虎恍然,這也是跟張小花一起南下過的同伴了。

    於是,張小虎抱拳施禮道:“陳晨師妹,在下張小虎,是張小花的嫡親二哥。”

    那陳晨也趕緊抱拳道:“小妹陳晨,見過師兄。”

    隨後,又不相信的問:“張小花,真得不懂輕功嗎?”

    張小虎苦笑著說:“是的,他真的是不懂輕功的,昨天上臺還是讓常領隊用內力扔上去的呢。”

    張小虎說完就後悔了,自己幹嘛這麼多嘴,回答不懂輕功就是了,幹嘛還解釋昨天的事情啊。

    果然,那陳晨一聽,立即說道:“師兄啊,那你幹嘛不也運內勁把他扔上去?”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的。

    張小虎有些不好意思了,紅了臉說:“這個,我的內功練的不好,還不能把他扔上去。”

    陳晨更是不解,道:“師兄似乎在說謊話吧,您年紀比我們大,練內功的時間也比我們長,不至於練這點功力都沒有吧,這點事情,我都能做的。”

    張小虎大窘,正待解釋,旁邊的長歌開口了:“陳晨,閉上你的嘴,不說話沒人知道你是啞巴,若是再問就讓你現在回鳴翠堂。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

    古人雲的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也。

    陳晨立刻閉了嘴,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張小虎熱淚盈眶,真是知音呀,解圍的太是時候了,再問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越看長歌越是順眼,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呀。

    長歌向張小虎笑了笑,抱歉道:“師兄,陳晨師妹就是這個樣子,喜歡刨根問底兒,您別見怪才好。”

    張小虎連連擺手,表示不會介意。

    不過,隨即,長歌又問起:“剛才張小花踩你肩膀上去的姿勢,看起來很是熟練,想必你沒少給弟弟當人梯吧?”

    張小虎聽了,呵呵笑了起來,把小時候兄弟二人一起去樹林中掏鳥蛋的事情跟長歌說了,聽得長歌滿臉的好奇,滿眼的嚮往,旁邊的陳晨也是小臉憋的通紅,急切的想問點什麼。

    說來也是可憐,縹緲派的弟子,如長歌等,別看都是天之驕子,處處享受人間的富貴,待遇極佳,可他們的生活都是以練功為主,反倒是張小花兒時的趣事,他們是沒有機會享受的,張小虎這一描述,哪能不引起長歌和陳晨的好奇?

    張小虎正說間,突然嘎然而止,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果然,擂臺之上,張小花已經跟對手交上手了。

    張小虎趕緊說:“長歌師妹,先不說別的事情了,等小花比武過後,咱們再講吧。”

    長歌也趕緊說:“好的,師兄,還是先看張小花比試吧。”

    張小花點頭,然後說:“那好,師妹,你呆在這裏,我去那邊吧。”

    長歌奇道:“幹嘛不呆在一起?”

    張小虎說:“你呆在這裏,我呆在那裏,若是小花被人打下擂臺,咱們好接住,他不會輕功,怕是會摔壞的。”

    “被打下擂臺?”長歌大為驚訝,道:“這怎麼可能呢?張小花的武功我是見過的,即便上次的事情,如他說言是僥倖遇到,可這布衣一階的孩子,他不至於也打不過吧。”

    “不可能!”張小虎斬釘截鐵道:“昨日,他還說他一場未勝呢。肯定是被打下擂臺,不好意思說罷了。”

    兩人見對方跟自己的觀點相差太遠,也不知該聽誰的好。這時,陳晨在旁邊擺擺手,示意有話說。

    長歌沒好氣地點點頭,說:“有什麼話,快點說,別囉嗦。”

    “先看看擂臺上張小花的表現,再決定怎麼做吧。”陳晨一口氣把話說完,又緊緊的閉了嘴巴。

    張小虎和長歌聽了,皆是點頭,相互看了一眼,就都往擂臺上看去。

    擂臺之上,張小花正和對手打得火熱,而且也打得可笑。

    昨日跟張小花首輪比試的對手,木堂春,他的內功可是在這九個孩子中名列前茅的,據他所言,昨日他最後三拳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內力,並沒有任何的保留,可即便是這樣,也沒在張小花的手下占到任何的便宜,而且,他昨晚跟這些小夥伴交流心得的時候,還一再強調,估計張小花的力氣還不止如此的,他感覺張小花至少還有三成的力氣沒有使出來。

    這個消息也得到了其他兩個跟張小花交手的孩子的肯定,他們每每跟張小花硬碰硬的對拳,都會被張小花震的胳膊發麻,手腕酸痛。

    所以,今日,他們對付張小花的時候,都是拿出百分百的精神來跟他拼鬥,但只要張小花真得要使出百分的氣力跟他們硬抗,他們也立刻躲閃。

    於是,擂臺之上,又見好笑。

    首先,並不像張小虎想像般,張小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就見場上,張小花跟對手,拳來腳去,打得很是熱鬧,甚至當張小花發火,拼上了力氣,跟對手拼鬥時,對手就會躲躲閃閃,並不硬接,當然,也不是長歌所想像的,張小花是入了的狼,能占盡便宜,張小花固然力氣很大,拳頭很硬,可他的招式有限,怎麼也比不上縹緲派的弟子所學很多,可他也有自己的防守之道,每當對手招式巧妙,自己無法應付式,張小花就會施展縹緲步,也是躲躲閃閃,讓對手一切妙招撲空。

    由此,擂臺之上就有了這樣的好笑局面,但凡對手比張小花逼上絕路,他的對手就立刻施展輕功身法,輕易的躲避;而但凡張小花被對手的精妙招式逼到無路之處,也是立刻施展縹緲步,更是輕易地躲避。

    如此一來,等到一炷香的時辰到了,兩人也僅僅是平手之局。

    正等詭異,好笑之局,長歌和陳晨可是首次看到,真真的是詫異之極,滿臉的驚奇,更是滿心的疑問,看著少年雖然拳法老到,步法精深,可招式之間並沒有內力鼓蕩,招式也是重複不已,若是自己持劍上前,幾招之內必定取了他的性命,這少年還是那黑夜間,一劍挽救眾多性命,一劍擊殺武林高手的張小花嗎?

    而張小虎更是面臉的不可思議,這有怎麼可能?張小花什麼水準,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不知道?去年還在自己鏢局的房間中養傷呢?被余得宜的內力震碎指骨的,而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就這麼厲害?張小虎雖然武功不行,可在鏢局中跟余得宜一起在習武館學習的,自然知道余得宜的水準,這些縹緲派的孩子中任何的一個都不比余得宜差,自己的弟弟,張小花,如何能跟他們打成平手呢?這個少年,還是那個小時候站在自己肩膀上掏鳥蛋的弟弟嗎?

    等張小花輕盈的從擂臺上躍下,走到跟前跟長歌打招呼時,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長歌如夢初醒的看著眼前張小花,連忙介紹陳晨。陳晨跟張小花一同去過南方,張小花自然是有印象的,不過那時陳晨是鳴翠堂的女弟子,跟隨保護歐燕,如何會跟張小花這個小廝般的人照面呢?這時,在這裏見到,張小花也是欣喜,趕緊上前施禮。

    陳晨滿眼的小星星,漲紅了臉,害羞般拱拱手施禮,可也緊閉了嘴,並不說話。陳晨這般崇敬也是有理由的,試想當夜,陳晨也跟在長歌之旁,劍刺那黑衣老者,陳晨的長劍也是刺在老者的身上,並不能刺入分毫,反倒被人抓住長劍,捏斷了劍尖,而張小花,在眾人絕望的時候,挺身而出,一劍,僅僅一劍,就刺入那老者的咽喉,救了歐燕,救了眾人,雖然是黑夜,陳晨看得不是真切,可事實就是發生在她面前的,這等英雄的行為,難能不引起女孩子在的崇敬?

    長歌見狀,笑著說:“陳晨,可以說話了。”

    陳晨聽了,並不像長歌所想,立刻如乳燕般嘰喳不停,反倒是閉了嘴,微笑不語。

    張小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看得張小花過來,跟長歌和陳晨施禮後,就拉住張小花問道:“小花,你幾時變得這麼厲害呀,那拳法不就是你自己拼湊的拳法,別人怎麼不敢跟你硬拼呢?而且,你那躲閃的步法又是什麼呢?”

    張小花笑笑說:“二哥,我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昨晚不也切磋了嗎,不過是我現在的力氣很大,他們還小,內力不足,不敢跟我直接對抗罷了。至於,那個步法嘛,你回頭問問溫大俠就是了。”

    旁邊的長歌不樂意了,說道:“張小花,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不就是步法嘛,告訴我們不行?”

    張小花苦笑著,小聲說道:“歐大幫主不讓說的,你們自己琢磨去吧。”

    長歌和陳晨聽了,臉上立刻收起了笑容,也不敢再多問。

    張小花見狀,趕緊又小聲說:“這個事情嗎,長歌姐姐,你有機會可以問問秦堂主,她也知道的。”

    長歌和陳晨對望一眼,都點點頭。

    張小花這時才問起:“長歌姐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下午才來的。”

    長歌笑道:“今年我參加布衣七階的比試,我們鳴翠堂的女弟子人數有限,比試的場次也是不多,我昨日基本就取得了進階的分數,今日上午也是再贏一場,肯定能進階的,就找堂主告假,秦堂主聽說來看你的比試,就欣然同意了,你瞧,陳晨聽說要看你比試,也纏住我,非要來的。”

    陳晨有些臉紅,說道:“我這不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嘛,上次天黑,並沒有看清楚。”

    張小花樂了,問道:“那今日一見,是不是挺失望的?”

    陳晨倒是快人快語,說道:“是啊,看你這個樣子,似乎連我這個布衣五階都打不過的呀。”

    張小花苦笑道:“本來就是呀,我那天就是湊巧的。真的!”

    這時的張小虎卻是臉色有些不正常,他心裏想了許多:“這長歌看起來比自己年紀小,現在已經是布衣七階,而自己還沒修煉內功心法,就是練布衣一階都不是對手,甚至,現在看來,連自己的弟弟都有可能隨手收拾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趕上長歌,進階布衣七階?想必等自己到了布衣七階,長歌早就進階錦衣了吧。”

    長歌見張小花和陳晨相談甚歡,不禁笑了,這才注意到張小虎低頭不語,不由地很是奇怪,問道:“師兄想什麼呢?”

    張小虎抬頭,勉強笑道:“沒想什麼,就是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參加演武大會,什麼時候才能進階布衣七階呀,長歌師妹年紀如此之輕,武功卻是比我高強很多,真不知道何時才能趕得上你,我這個師兄的頭銜,聽起來真是慚愧呀。”

    長歌笑道:“人的際遇各不相同,你若是如我們般專心習武,就沒了剛才你所講的童年的樂趣,你既然已經有了這般的樂趣,還要貪心我等的武功,那我們還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彼此都有各自的不同和驕傲,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張小虎聽得明白,說道:“長歌師妹說得真好,很有哲理呀。”

    長歌抿嘴一笑,說道:“這是我們秦堂主說的,我不過是稍微改動一些罷了。而且,你現在既然已經入了溫師叔門下,專心習武就是,付出了汗水以後必然會有收穫的。”

    張小虎點頭,道:“所言甚是啊,不過,老是覺得武功不如你,你這麼叫我師兄,心裏很是不踏實。”

    長歌稍加思索,道:“說來也是,其實你老叫我長歌師妹的,聽著也是繁瑣,不若這般吧,咱們直呼姓名如何?”

    張小虎撫掌道:“如此甚好,我就叫你長歌,等到我武功比得上你,在叫你師妹不遲。”

    長歌笑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等你武功追上的那天吧。張小虎。”

    張小虎堅定的點頭,道:“有那麼一天的,長歌,你等著吧。”

    四人在台下閒談,也沒有忘記臺上的比試,長歌和陳晨是從布衣一階過來的,眼光也是獨到,每場的比試都是,略加評判,對這些弟子很是讚賞,縹緲派的男女弟子是分開教授的,幼年的女弟子也在鳴翠堂,而不是雛鷹堂,平日裏,長歌等人也很少來雛鷹堂的,可即便是這樣,長歌對這批弟子的資助還是極為看好,甚至認為自己那時都沒有如此的實力。

    擂臺之上沒有張小花的比試,都很精彩,八場比試各有各的特點,長歌連連感慨後浪推前浪,自己當年是比不過的。

    午後不久,又該張小花上臺,這次有長歌在場,自然不用再讓張小虎當人梯了,跟長歌商量好後,就在長歌準備扔張小花上臺的時候,常領隊過來了,他阻止了長歌的動作,笑著對張小花說:“二百五十號,不用再讓別人幫你忙了,我讓別人拿了梯子過來,你從側面上擂臺就是了,這樣扔來扔去的,不太好看,若是被徐管事看到了,必定會責怪的。”

    張小花一聽,大喜,有現成的梯子怎麼能不用呢?有誰會喜歡被人抓住脖子往天上扔的感覺呀。於是,他連忙向常領隊致謝,從側面的梯子上了擂臺。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1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四章 演武(九)

       


    第一百七十四章 演武(九)

    張小花此場的對手,看起來比前幾場的都要弱一些的,年紀也要稍微小一點的,此前幾輪都是輸多平少,估計是本組中,除了張小花之外最弱的一個。

    在長歌和陳晨的眼中,想必是幾招幾式就能搞定的吧。

    可惜現在場上的是張小花,並不是鳴翠堂的女弟子。於是,場上的比試又出現了跟前次相同的局面。

    那雛鷹堂的弟子雖然實力最弱,可拳法、掌法和內力等,都是可圈可點的,最關鍵的是,人家的輕功也是不錯,遇到這種情況,張小花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兒。

    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遇強不弱,遇弱不強!

    長歌和陳晨同時在心中泛起這樣的念頭。

    既然如此,場上的比試不管如何,結果就早已註定,除了打過一炷香的時間,做平手算,台下的眾人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有別的什麼結果!

    看著場上張小花拳頭蠻橫的擊來打去,他的對手施展輕功,飛來飄去,長歌的心裏突然產生一個詞語:牛嚼牡丹!

    對,就是牛嚼牡丹。

    就是張小花這頭牛,狂嚼縹緲派精妙武功這朵牡丹。

    縹緲派的武功那是多麼的神妙,各種拳法,掌法、輕功等武功異彩紛現就像是一朵美麗的牡丹顫然盛開,而遇到張小花這個對手,並不是用相同的招式對敵,反倒是借助自己一身的蠻力,一套拳法,橫衝直撞,逼得對手四處躲避,而遇到自己對付不了的武功,張小花也就一個字:躲!等躲過一陣,立刻就用蠻力和拳法繼續的摧殘對手,這種野蠻的比試方式,完全與其他雛鷹堂弟子的比試不同,若別人都是通過美麗的綻開來比試高低,他就是通過摧殘和破壞這個美麗,來表現自己的實力了。

    除了牛嚼牡丹,還真想不到有更好的詞來形容張小花的比武。

    不過,張小花這頭牛,也真有稱為牛的實力,雙臂的力氣自不可說,那北斗神拳雖然招式不多,僅僅一百單八招,可在張小花的手中,卻是化平凡為神奇的,面對雛鷹堂的弟子各種招式、招數,都是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不落下風。

    其實,長歌和陳晨卻是在心中要求張小花過高了,她們見過張小花驚豔的一劍,自然是認為張小花武功非凡,可是她們卻選擇性的忘記了,

    張小花習武才多久?縹緲派雛鷹堂的弟子習武又有多久?

    張小花擁有的習武資源有多少?縹緲派雛鷹堂的弟子的習武資源又有多少?

    這些都是不可比較的!

    因為,所有的這些,跟擂臺上一高一低,一大一小比起來,都是讓人想不起來的。

    只能感覺,張小花這個身材上高人一頭的,正在欺負對面那個乳毛未退的小孩子,若是張小花贏了,那是應該,可若是不贏,就是不應該。

    難道年紀大,個子高,就必須要贏?

    當然不是。

    至少,同在一個廣場的,余得宜和上官雲,就不是這樣的。

    上官雲自不必說了,昨日就連輸三場,今日這兩場也是不見起色;余得宜呢,昨日兩平一負算是積了一分,本以為今日會芝麻開花節節高的,卻不料一上臺就遇到了勁敵,也是連輸兩場,連昨日的積分也搭了進去。

    這時,兩人都是耷拉了頭,如鴕鳥般,縮在一群孩子中間。

    今日兩人的頹廢正好與昨日相反。昨日,上官雲頹廢的異常,感覺到自己來這裏絕對是個失誤,可經過昨夜的不眠,他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雖然在家鄉練過幾年的武功,可畢竟是野狐禪,並沒有得到別人的認真傳授,而在蓮花鏢局的習武館,固然是認真的教授,認真的學習,刻苦修煉,但畢竟時日還短,由此,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失敗是正常中的正常,倘若是贏了,反倒是不正常的,今日的失敗,他是有了充分的準備,兩場或者三場的失敗,他也都是可以接受,畢竟自己不比縹緲派那群天資卓越孩子,天賦、資源都是缺缺。

    而昨日,余得宜頹廢的同時,還是有絲絲的興奮,畢竟難得有機會跟縹緲派的弟子切磋,縱然是布衣一階的弟子。昨日的失敗,他也僅當是一時的疏忽,或者是先行碰到了高手,昨夜經過一夜的調息,還準備今日好一展身手,贏他個一塌糊塗,當然以大欺小是不合適的,但為了面子,也顧不得許多,可現實卻結實的給了他教訓,今日的對手才是高手,昨日只不過是開胃的小菜。

    於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今日的余得宜是徹底的蔫了。

    由於余得宜和上官雲挑選的號在本組中是較小的號,所以在張小花還剛剛結束第二輪的比試時,他們兩人的第三輪比試已經開始。

    第三輪依舊沒有奇跡發生,余得宜堅持了大半場,最後還是被對手一連串的進攻逼下了擂臺。余得宜狼狽的躍下擂臺,站在地上,有些茫然的回頭望望臺上驕傲示意的少年,顯然那裏並不是自己的舞臺,放飛希望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神情振奮的少年,余得宜定定神,又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土地,看來,自己真的來錯得了地方。

    似乎是已經決定了什麼似地,余得宜抬起頭時,眼神已經清澈,而擂臺上,另外的舞者已經上演新的風采,余得宜有些依戀,卻也決然,慢慢走到一個領隊面前,低聲說了些什麼,那領隊聽了,也沒用任何的詫異或者異常,似乎余得宜的這些話,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似地。

    領隊聽完余得宜的話語,微微的點點頭,又重新抬頭看擂臺上的比試,余得宜舉手施禮準備離開的時候,那領隊僅僅擺擺手。

    余得宜離開了,很是決然的離開這個不是屬於自己的舞臺。

    待他脫離喧鬧的人群,走向大門時,聽得後面有人叫自己,回頭看時,正是上官雲,看著上官雲有些寂寥的神情,余得宜笑了,餘道不孤也。

    蓮花鏢局的兩名參賽的選手就這樣走了,揮揮手沒有帶走一片注意的雲彩,想必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蓮花鏢局又不會有人來參加演武大會了。

    余得宜和上官雲一路上也沒有再談論演武大會,也沒有心思去注意和議論另外一個外卡選手張小花,想必在他們心中,就連自己這樣的水準都是不堪一擊,那在他們眼中鄉巴佬一般的張小花,又能有什麼作為?估計是一上臺就被人淩空抽射下來吧。

    他們兩人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於倫這廝是按了什麼念頭,居然攛掇自己來參加什麼狗屁的演武大會,讓老子的臉面丟的一塌糊塗,回去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而蓮花鏢局正在使勁拍文四爺馬屁的於倫更是噴嚏連天,很是不解的捫心自問,昨夜在飄香樓也還安分呀,畢竟余得宜打賞的銀兩自己還花的節省!

    且不說演武大會的兩個龍套終於覺悟,完成自己的使命,棄權歸去,雛鷹堂的廣場上,另一個龍套卻沒有任何作為配角的覺悟,很有些洋洋得意的向那個對自己有些崇拜的姐姐吹噓自己的拳法。

    其實,若是說到吹噓,倒是有些說張小花的過了,這廝的話不多,可架不住人家陳晨不停的詢問,張小花的北斗神拳跟現下流行的拳法皆不相同,又十分的相仿,很多的招式陳晨也都是學過的,她很是奇怪這個在自己心中有些神秘的少年,是怎麼能把這一百零八式的拳法,都改得這般一塌糊塗,還這般的和諧。

    架不住這個好奇寶寶的一再追問,張小花實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拼湊的,只好疲于應付,於是在陳晨刻意的奉承之下,張小花的尾巴有些翹了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跟陳晨不停的說話不同,旁邊的長歌可是沉默寡言的,也不是說她不愛說話,可陳晨霸佔著張小花,長歌就只有跟張小虎說話了,長歌對張小虎瞭解不多,並不知從何說起,而張小虎更是如此,對長歌更是一無所知,無從找到話題,就只好有些冷場了。

    兩人皆專心的看擂臺上的比試。

    看了一會兒,張小虎眉頭微皺,斜身問長歌道:“長歌師妹,哦,不對,長歌,你能給我講講擂臺上這兩位小師弟的武功招式嗎?我畢竟是剛剛入得師門,並不瞭解派中的武功,若是能趁這個機會好瞭解一下本門的武功,我想對以後的修煉會有益處吧。”

    長歌聽了,微微一笑,她也不太喜歡這種冷場的局面,見張小虎如此問,也激起了她好為人師之心,手指場上的選手,向張小虎娓娓道來,細細的講起各人的招式,以及招式使用的優缺。

    於是,張小虎和張小花兄弟二人,史無前例的享受了一個記憶深刻的完美下午。

    等到夕陽西斜,張小花才戀戀不捨的,再次踏上梯子,幹起了野蠻踐踏人家優美招式的營生。

    結果是自不言語的,台下的眾人也都木然的看著那香燭一點一點的燃盡,都失去了觀看比試的興趣,笑話,都看了你四場這樣的比試,第一場還能驚歎,第二場也還能欣賞,可架不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就那麼幾招,誰還稀奇?

    就連是兩人比試完畢,眾人也都懶得撫掌,直到常領隊宣佈平手時,大家才悻悻然,各自散去。

    張小虎等一行四人出了雛鷹堂,行到分岔路口,張小虎自然是想邀請了一起共進晚餐的,其實說到共進晚餐,也不過是一同到飯堂坐在一起吃罷了,縹緲派的弟子眾多,飯堂自然是很多的,比如鳴翠堂、雛鷹堂等都是有自己各自的飯堂,而張小虎這等嫡傳的弟子,也是有他們專用的飯堂,人家長歌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只推託嫡傳弟子的飯堂她們不方便去的,而且自己都一天沒回鳴翠堂,還得趕快回去看看比試的結果,總之,理由多多,撫卻了張小虎的好意。

    張小虎也不強留,眾人施禮告別。

    等長歌和陳晨遠去,張小虎才收回目光,隨後一巴掌拍在張小花的肩膀上,笑道:“好小子,昨天居然騙我。”

    張小花一愣,摸摸被張小虎拍過的肩膀,做疼痛狀,咧著嘴道:“二哥,我昨天怎麼騙你了?”

    張小虎呵呵笑,說道:“你昨天明明沒有敗過一場的嘛,幹嘛告訴我都敗了呢?害得我昨天還安慰你半天,都不敢提起比試的事情,早知你這麼強,能在我們縹緲派的弟子面前能連平三場,昨日就要大浮三大白的。”

    張小花也笑眯眯的說了:“我沒說我敗呀,我只說我沒贏,可這沒贏,不表示就是敗呀,平,不也是沒贏?”

    張小虎一愣,心中暗道:“說的也是啊,平,也是沒贏,不過,這平和負卻是差別太大的。”

    接著,張小花又說:“而且,我沒贏,這是事實呀,等明天我贏了,你再高興不遲的。”

    張小虎哭笑不得,有心想跟他說:“拉倒吧,你才練幾天的拳腳,人家都練了多少年的,能跟人家比嗎?”

    可又不願意打消他的積極性,只好說:“那行,明日就看你的身手,可別再一平再平了!”

    張小花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二哥,明天看我的吧。”

    張小虎哪里會相信,明天除了一個字,還能出來第二個字,那才叫怪呢。

    兩人又片刻,張小花突然說道:“二哥,明天就是演武大會的最後一天了,我估計明天晚間就要回浣溪山莊的,今日看時辰還早,我想去看看何隊長他們,想必他們今日也都差不多完事兒了,你看行嗎?”

    張小虎想了想,既然長歌等人今天都有大把的時間泡在雛鷹堂,想必何天舒他們應該也都比試完畢的,於是就點點頭,帶著張小花向藥劑堂的方向走去。

    藥劑堂的所在張小虎自然是不明了的,不過古人雲的好:鼻子底下有條路。這問來問去,就找到了藥劑堂。

    這藥劑堂的所在很是奇怪,居然在飄渺山莊的最裏面,從雛鷹堂到藥劑堂,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一路之上也遇到不少興高采烈的弟子,畢竟是每年一次的盛會,很多人是有收穫的,而且,不少的廣場,也都在拆除擂臺,想必是比試完畢,需要收拾的。

    各個小院,廣場也都燃起了燈籠和火把,想必又是一個喧鬧、有序的夜晚。

    又按照別人的指引行了許久,人跡都有些稀少了,才來到一排青色的大牆邊,也是一個朱紅色的大門大開著,門前掛了幾盞碩大的燈籠,正照在門上的金色大字:“藥劑堂”。

    跟雛鷹堂不同,這藥劑堂的門口居然是有護衛的,從門中進來出去的弟子,也都是要驗證腰牌的。

    這時的夜色還早,也有不少的弟子出入,看他們習以為常的神情,想必是慣例的。

    張小虎帶著張小花來到大門,那護衛見張小虎看起來眼生,不覺神情警惕起來,上前攔住,張小虎也不見怪,老老實實的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張小花沒有腰牌,只是把演武大會的號牌遞了過去,那護衛仔細看看張小虎的腰牌,有詳細的詢問幾句,這才歸還,但是,看看張小花的號牌後,卻是搖頭道:“這位小兄弟,演武大會的號牌只是說明你能參加演武比試,並不能表明你的身份,你有腰牌嗎?”

    張小花靈機一動,拍拍自己的腦袋,自己不是還有浣溪山莊的腰牌嘛,自從上次回到山莊,秋銅就給了自己一個腰牌,說是以後出入浣溪山莊就不用再從護衛那裏拿什麼出門的腰牌的,自己揣著懷裏早就忘記了,以前也聽何天舒說過,憑浣溪山莊的腰牌也是可以進入飄渺山莊的,自己怎麼就忘記了?

    於是趕緊把浣溪山莊的腰牌從懷中找到,遞了過去。

    那護衛接過,仔細看過後,笑道:“小兄弟是浣溪山莊過來參加演武比試的吧。”

    張小花連忙點頭稱是。

    可那護衛還是一臉的遺憾,道:“這浣溪山莊的腰牌自然是能進我們縹緲派的,可惜,藥劑堂是派中的重地,非藥劑堂的弟子和核心弟子,其他人都是不能隨便出入的,小兄弟的這個腰牌雖然能證明身份,卻不能進去。”

    張小花一聽,大急,道:“藥劑堂很重要?我只是想見見何天舒何隊長罷了。”

    那護衛還是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道:“不是我不幫你,小兄弟,我們的確有這個規矩的。除非你有我們藥劑堂長老以上級別發放的特許權杖,否則,就是何天舒親自過來領你,都是不行的呀。”

    張小花鬱悶了,不就是來看看何天舒和聶小二等人,怎麼就這麼麻煩呀,算了吧,還是回二哥那裏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2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武(十)

       


    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武(十)

    張小虎看張小花一臉的不高興,就對那護衛說道:“那我能進去吧。”

    護衛道:“您當然能進去的。”

    張小虎對張小花說:“小花,你再這裏等上一會兒,我進去找何隊長。”

    張小花卻說:“算了吧,二哥,不讓進就不進了,反正明日演武大會就要結束,回到浣溪山莊依舊是能見到的,我今日不過是想到藥劑堂看看,他們的生活環境而已,既然不讓進,就回去吧。”

    張小虎知道弟弟想進去,那眼中儘是失望,其實張小花還是少年的心性,這藥劑堂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只是跑了老遠過來,卻被人拒之門外,好奇之心可是越發強烈。

    進與不進,這不是個問題,可拂了弟弟的意,張小虎是不想的,畢竟自己也算是縹緲派的弟子,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是想讓張小花如願的。

    他笑著拍拍張小花的肩膀,說道:“我進去找找何隊長吧,你在門旁稍等片刻。”

    張小花張張嘴,想阻止二哥,可張小虎並沒有再多說,轉身就問那護衛何天舒的住所,於是張小花只好撓撓頭,乖乖的站在一邊。

    護衛簡單的講了大致的方位,張小虎回頭沖張小花點點頭,就進了大門。

    張小虎進去半晌兒,也沒見出來,張小花有些無聊的在藥劑堂的門口瞎胡轉悠。這時的天色早就黑了,藥劑堂進出的人,更少了。

    張小花正走間,正好看到有個中年人打老遠從外面回來,正走向藥劑堂的大門,遠遠的借著燈光,張小花看那人眼熟,不過,有些想不起來,他也沒在意,自己在縹緲派就認識那麼幾個人,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而那人也注意到張小花,你想啊,空蕩蕩的門前,就一個少年在那裏溜達來溜達去的,想不注意也不行。

    那人剛開始看了一眼,並沒在意,繼續前行,可沒走幾步,好似想起什麼,盯著張小花又看兩眼,嘴裏“咦”了一聲,眉頭稍皺,這時的張小花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已經轉身溜達到另一個方向,那人見張小花看見他並沒有上去來見禮,微微有些惱火,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板了臉,呵斥那護衛道:“你什麼怎麼做事的?怎麼讓門前有閒雜人等隨意溜達?”

    “閒雜人等?”那護衛有些吃驚,趕緊探頭看去,只有一個寂寥的人影在外面閒逛。

    那護衛賠笑道:“常執事,那少年不是咱們縹緲派的弟子,可也不算是外人,就是浣溪山莊的人,可不是什麼閒雜人等。”

    不聽這話則已,一聽到這句話,那常執事愈發的惱怒,大聲呵斥道:“什麼?是誰告訴你浣溪山莊的人不是外人?難道浣溪山莊的人就是縹緲派的弟子嗎?”

    那護衛很是詫異,不知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錯誤的地方,自己得到的指令,浣溪山莊的腰牌可以進飄渺山莊,並不能進藥劑堂,再說,人家少年在你藥劑堂門口溜達又怎麼了?難道就是有不良企圖?

    就算是有不良企圖,人家不也還沒有做嗎?你憑什麼趕人家走?

    不過,那護衛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常執事,在下不管浣溪山莊的人是不是縹緲派的人,在下的職責就是看護這道門,但凡不符合規定的閒雜人等,不能讓其進入,至於門外面有什麼人溜達啦,打架啦,都跟在下無關。”

    這時,張小花也再次溜達到了門口,見那中年人和護衛爭吵,甚是好奇,就湊了上來。

    那常執事碰了釘子,很是惱火,更是高聲說:“什麼?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你……”

    那護衛也來了火氣,湊近一步道:“我怎麼了?常執事。”

    聽到“常執事”這三個字,張小花的腦海一亮,立刻想了起來,這個中年人不就是去年到浣溪山莊視察藥田中的一個嗎?

    張小花不由一陣高興,臉上對著笑走上前施禮道:“常師叔,您老好啊,您還記得我嗎?”

    那常執事正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洩,人家護衛雖說只是看門的,但畢竟不歸藥劑堂管理,就算是自己的職位比他高,也是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力,如今被護衛掃了面子,也只有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這張小花好巧不巧的湊上來,正好是撞了槍口,常執事狠狠瞪了張小花一眼,“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說道:“誰是你的師叔?怎麼不好好地照照鏡子,你那裏有做我子侄的資格?不再浣溪山莊的土疙瘩裏好好看田,跑到我們縹緲派來幹嘛?也不看看這是是不是你來的地方?”

    說完,一拂袖,轉身進去了。

    護衛見狀,大聲喊道:“常執事,你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呢?歐大幫主不是一直宣導整潔衛生的口號,您怎麼還能隨地吐痰呢?小心我罰你銀錢!”

    走遠的常執事,身形略微頓了頓,並沒有停下,徑直地走了。

    大門前,只留下張小花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眼淚在眼圈中轉悠,險些都要流了下來,他真得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所謂的師叔,自己不過就在浣溪山莊見過他一面,這回只第二次,僅僅過來見個禮罷了,怎能這麼對待自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熱臉貼上涼屁股?

    看到張小花的模樣,護衛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今日這常執事也是怪異,平日也不是這般,這麼就如此不待見這個少年?可今日自己跟常執事發生的爭執,也是有他而起,看了確實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辛密吧。

    暫且不說張小花受了欺負,再說先前張小虎走進藥劑堂的大門,藥劑堂的大門內並不像雛鷹堂,進門就是一個大的廣場,反而是一個雕刻了大量花鳥蟲魚的影壁,轉過影壁也是一處挺大的所在,這個所在有很多一人都懷抱不過來的古樹,黑夜裏,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古樹的間隙很大,有平整的路可以通過,張小虎按照護衛的講述,向裏面走去。

    又行一會兒,裏面更加的安靜,黑夜裏,恍惚能看到山峰的影子,張小虎恍然,怪不得走了這麼遠的路,這藥劑堂竟然是依著山莊後面的山峰,這時,正巧前面有人過來,張小虎再次確認了一下何天舒的位置。

    那人聽到是找何天舒的,笑道:“這時去他房間找,卻是不妥的,他今日比試過關,正在練功房那邊呢。”

    張小虎聽了,連忙打聽練功房的位置,那人想了想,說:“練功房離這裏還有段距離,我們藥劑堂依山而建,路徑不太好找,我還是帶你去吧。”

    張小虎聽了,連連稱謝。

    練功房果然離這裏不近,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程,而且,關鍵是這依山而建的藥劑堂,並不是平整的,直來直去的道路,若是張小虎自己來走,還真不好找到的。

    一路上,兩人隨便的閒聊,張小虎不由的好奇問道:“都這麼晚了,何天舒幹嘛還呆在練功房呢?”

    那人笑笑說:“都是演武比試惹的禍,這何天舒已經好幾年都沒有進階了,在藥劑堂中也混得不好,這才被派到浣溪山莊去看護藥田,誰知道,他從哪里學來的縹緲步,這次居然連過兩階,上午的時候,居然把常彪也從擂臺上打了下來,那常彪可是跟何天舒一起進的縹緲派,兩人一直都明裏暗裏的較勁兒,何天舒從來都沒有占得一絲的上風,人家常彪都是執事的職務了,何天舒還僅僅幹個隊長。這不,今日何天舒贏得了比試的勝利,不少不太服氣的師兄弟把他拉到練功房,想好好地跟他切磋一番。”

    “縹緲步?”張小虎心裏一動,難道張小花白天所用的那個極為好使的身法就是縹緲步嗎?想必是如此的,弟弟整天跟何天舒在一起,估計是何天舒傳授給他的吧。

    果然,等他們來的練功房的時候,那平日寂靜的練功房現在依舊是人聲鼎沸的,裏面傳來何天舒有些囂張,還有些爽朗的笑聲。

    看來,這廝今日沒少贏別人。

    兩人進來,看到不少的人站在練功房的空地上,場內有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一個是何天舒,另一個是稍微年輕的漢子,那漢子正從地上爬起,笑駡著說:“老何,讓你手下稍微留情的,怎麼還是把我踢爬下呀。”

    何天舒卻笑著說:“拉倒吧,我這不是剛學,控制不住身形的,再說了,平日裏,你也沒少把我撂翻在地的,今日我也不過是稍稍的報仇罷了。”

    那人嘴裏“嘖嘖”,贊道:“這縹緲步果然是神奇,早先你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如今我反倒不是你的對手了,古人雲的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正是形容你的呀。”

    何天舒拱手道:“一般一般啊,我還剛剛的初學乍練,比人家嫡傳弟子差得太遠。”

    正說間,就看到張小虎隨著那人進來,何天舒不由的一愣,連忙從場內走出,詫異的問道:“張小虎,你是來找我的嗎?”

    張小虎施禮道:“正是,何隊長,我帶小花,過來看看你。”

    “張小花?他在哪里?”何天舒往他身後看去。

    張小虎說道:“不用找了,他進不來,還在大門口等你呢。”

    何天舒這才恍然,拍拍自己的額頭,回頭說道:“諸位師兄弟,我這裏來了朋友,今天就到這裏吧,咱們以後有時間再切磋。”

    眾人聽了,也都一哄而散。

    張小虎笑著對何天舒說:“何隊長這是揚眉吐氣了呀。”

    何天舒訕訕道:“也沒什麼的,只是他們早間見我贏了常師兄,覺得奇怪,這才非要拉著我比試,我也是沒法子。”

    張小虎說道:“咱們還是趕快出去吧,想必小花已經在門口等的急了。”

    何天舒聽了,趕緊隨他出來,等走到拐彎處,突然停了腳步,說道:“我這般過去,也只是見張小花一面,他也進不來,得了,乾脆你再跟我去趟堂主那邊吧,求個腰牌,也讓張小花進來看看我們藥劑堂。”

    張小虎聽了,遲疑道:“時間會不會太長呀,小花可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

    何天舒一拉他的袖子,說:“走吧,你這個弟弟,我還不知道啊,他就是想來藥劑堂看看,想知道我們是怎麼種藥草的,要不他哪里會想到巴巴的來看我?況且,演武大會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回浣溪山莊不一樣能見我嘛?”

    張小虎嘿嘿笑笑,也不回答,隨了何天舒就往另外的方向過來。

    走了一陣兒,來到一個頗大的庭院,門前也是有弟子把守,何天舒上前低聲問道:“堂主可在裏面?”

    那弟子趕緊施禮道:“何師叔,堂主在呢,還有長老,對了,常師叔也剛剛進去。”

    說著,嘴角泛起一陣的笑意。

    何天舒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道:“你這小子,有什麼好笑的,別在後面說什麼花花。”

    那弟子摸摸腦袋,說:“何師叔,我也沒說什麼呀,你說是不,反正您上午贏的很是過癮,我們也都替您高興地。”

    何天舒口中說道:“你們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們呀。”口氣雖然有些怒氣不爭,臉上卻有些高興。

    說完,帶著張小虎走進了庭院。

    還沒等何天舒和張小虎走進大廳,就聽到大廳裏面常執事的聲音響起:“堂主啊,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那張小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浣溪山莊的小廝罷了,就憑了浣溪山莊的腰牌就混到咱們縹緲派中,還在咱們藥劑堂的門口瞎溜達,他是幹嘛呀?別的地方不去,偏偏來咱們藥劑堂?是不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咱們藥劑堂可是幫中的重地,若是被他偷點東西出去,咱們可是不好向上頭交代的呀。我看他在門口鬼鬼祟祟,就想讓護衛把他趕走,可護衛居然幫他說話,您說這不是典型的內外勾結嗎?堂主啊,您可是要小心了,趕緊把那個護衛給替換掉吧。”

    張小虎聽了這話,怒從心中生,這堂中姓常的是何人呀,竟然如此編排自己的弟弟,不由的腳步快了幾分,何天舒見狀,趕緊拉了他的袖子,低聲說道:“別急,聽我的。”

    張小虎看看同樣惱怒的何天舒,只好點點頭。

    何天舒帶著張小虎走到大廳的門口,並沒有闖進去,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藥劑堂的白堂主坐在大廳當中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水,旁邊的下首正是坐了鬚髮皆白的何長老,常執事正站在大廳的當中,指手畫腳說著。

    就聽常執事又說:“這張小花在浣溪山莊一直跟何天舒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就連藥草的種子都不會發芽,何天舒也是的,好像挺護著這個小廝,就練怎麼藥劑堂的藏書也想讓他觀看,也不想想,一個小廝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走偏門進藥劑堂,不看看自己的德性?”

    正說間,白堂主抬眼看到了何天舒,放下茶杯,笑著說道:“何天舒,你怎麼有空過來?不是被那群小子圍著切磋去了嗎?”

    常執事聽了這話,趕緊停了話語,回頭看時,正看到何天舒和張小虎兩雙目光狠狠地盯著自己,不由有些不自在,喃喃說道:“何天舒,我這可不是說你,只是說浣溪山莊的那個小廝。”

    何天舒並不理會他,先是上前給白堂主和何長老施禮,身後的張小虎也趕緊上前,說道:“後輩張小虎,給白堂主和何長老施禮。”

    其實,張小虎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堂上的兩人,只好口稱晚輩。

    白堂主早在張小虎拜入縹緲派的時候,在議事堂中就是見過的,知道他是溫文海的弟子,而何長老也在隨後舉行的拜師儀式上見過,知道張小虎的身份,所以並不敢怠慢,略微的欠身還禮,讓張小虎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聽到張小虎的名字,常執事心裏咯噔一聲,暗道:“難道這個張小虎跟張小花有些瓜葛?”

    不過,他旋即想到:“這藥劑堂可是非藥劑堂的弟子和核心弟子是不能進入的,這人不是藥劑堂的,自然就是核心弟子,既然是核心弟子,那就不會跟一個浣溪山莊的小廝有什麼瓜葛的。”

    隨即就放下了心。

    何天舒站在常彪的旁邊,並不理會他,只是對白堂主說:“堂主,在下的一個朋友想來藥劑堂參觀一番,這個人您也見過的,就是浣溪山莊的張小花,您看是不是能給個腰牌,放他進來呢?”

    常彪一聽,立刻出言反對說:“何師弟呀,這張小花就是浣溪山莊的一個小廝,雖說在山莊跟你很親近,但咱們這藥劑堂可是派中的重地呀,怎麼能隨便放他進來?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能承擔的了嗎?”

    何天舒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常師兄,先不說張小花的身份,也不管他是不是浣溪山莊的小廝,我就想問一句,您憑什麼說他居心叵測,要來藥劑堂做偷雞摸狗的營生?”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3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六章 演武(十一)

       


    第一百七十六章 演武(十一)

    張小虎也是眯了眼,冷冷的盯著他。

    常彪臉色有些尷尬,說道:“既然何師弟聽到了,我也不想再掩飾,我從外面歸來,就見張小花在門外溜達,賊頭賊腦的,誰知道他是來找你的呢?而且,這時間正是演武大會,人來人往的,難免有些宵小混入,咱們藥劑堂又是派中重地,我當然要上一份心的,我讓護衛小心些,他又說我多事,我能不生氣?我回來提醒堂主,也是為咱們藥劑堂著想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在大幫主面前,都是不好說的呀。”

    何天舒氣急而笑道:“張小花你不認識嗎?若是他品德上有欠缺,人家浣溪山莊能留用他?況且,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任何人,只要他長了腦子,裏面不是漿糊,看到他在藥劑堂門口,就應該想到,他肯定是來找我的。”

    常彪冷笑道:“何師弟,這可是往自己身上攬事兒,誰能說在門口看到一個你認識的人,就是來找你的?那這任何跟你認識的人在藥劑堂做的事情,都應該有你的一份責任?”

    何天舒正要反駁,白堂主開口了,說道:“你們兩個不必爭吵了,天舒啊,你拿這個權杖去領張小花進來吧,除了堂中的禁地,其他地方任他參觀。”

    說完,白堂主從懷中掏出一塊權杖,就要遞給何天舒。

    常彪聽了,立刻急了,廢話嘛,自己在這裏告了半天的黑狀,這把權杖一給,自己不是白費功夫了。

    常彪說道:“堂主,千萬不要這樣,咱們藥劑堂是重中之重,哪能就隨便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參觀呢?若是有什麼差池,咱們也不能擔待的。”

    白堂主那個氣呀,心中暗道:“你丫上午輸給何天舒,心裏有氣,來我這裏告狀,我就當你是心理調節,給你免費做諮詢,我也就認了,可你也不能阻礙我做出決策吧。”

    而且,張小花在歐大幫主心中的印象,他也不能直接告訴常彪,歐大幫主對待張小花的態度,白堂主在議事堂中可是看得清楚,說張小花是歐燕的救命恩人,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的,歐燕在歐鵬心中的地位如何,那是整個縹緲派都是心知肚明的,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妹妹,頂在頭上怕摔,含在嘴裏怕化。雖然歐鵬在議事堂上已經說明還了張小花的救命之恩,可,人家張小花畢竟是救過了,這件事情事已經發生了,永遠不會被抹煞,這張小花的位置已經被擺好,不可能有什麼變動的。若說張小花對藥劑堂有什麼歹心,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的。

    正待白堂主要呵斥常彪,旁邊的張小虎站了起來,說道:“我來提張小花擔保。他在藥劑堂中的任何行為,我都負完全的責任。”

    常彪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人果然與張小花有關聯。

    張小虎說完,接著沖常彪又拱拱手說道:“在下張小虎,是歐大幫主座下弟子溫文海剛剛收下的徒弟,這張小花正是在下的嫡親弟弟。”

    常彪一聽,如被雷擊,臉色慘白,心裏暗暗埋怨:“這張小花怎麼突然鹹魚翻身,醜雞躍上了枝頭,居然冒出一個大幫主嫡傳弟子的哥哥,這該如何是好呢?自己怎麼就平白得罪了一個嫡傳弟子,唉~”

    常彪心念一轉,立刻堆上笑臉,說道:“哎喲,張師侄,還真是頭次相見呀,幸會幸會。我真不知道張小花就是你的弟弟,誤會誤會呀,這個,剛才實在是有些冒昧的,若是早知道張小花跟咱們縹緲派有這層的淵源,我一定會親自來提張小花求堂主這個權杖的,呵呵。”

    “這廝的臉倒是變的真快!”堂上眾人這時的想法那是驚人的一致。

    既然常彪都不再阻止,何天舒就接了權杖,趕緊去接張小花。張小虎進來尋他已經時間不短,在白堂主這裏又是耽誤了不少的工夫,想必張小花在外面已經等的心煩。

    等何天舒和張小虎拿了權杖風風火火的走出去,常彪這才穩過心神,張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可也什麼都說不出,只好向白堂主和何長老拱拱手,寂寥的離去。

    等常彪離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何長老,不解的問道:“老白呀,這常彪的小心眼兒可是由來已久的,他的武功一直都壓了何天舒一頭,這次一下子給掀翻在地,心裏必定是難受的。”

    白堂主皺眉道:“我知道的,所以他說了半天,我都沒打斷,就是讓他說出來痛快的。”

    何長老又說:“何天舒在咱們藥劑堂的人緣也不算太好,沒有常彪會來事兒,常彪在這裏說何天舒朋友的壞話被何天舒逮到,這就是常彪的不是,為了安慰何天舒,你給那個什麼張小花權杖,我也可以理解,不過,那張小虎雖說是大幫主的嫡系弟子,可也剛入門,您也不用這麼就給他的弟子這麼大的面子,除了幾處禁地,藥劑堂所有的地盤都隨意參觀呀!”

    白堂主苦笑一聲,這何長老也不是外人,跟他一同打造這個藥劑堂許多年,真正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但裏面的很多東西卻不是他這樣的人應該知道的,於是,白堂主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何天舒為什麼能贏常彪嗎?”

    何長老皺眉道:“不就是學了縹緲步嘛,我又不是不認得。”

    白堂主又接著問:“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學到縹緲步呢?”

    何長老道:“不就是上次何天舒去趟南方的獎賞?”

    白堂主神秘一笑,又問:“那石牛,秦大娘,還有那個藍東,豈不是都應該獎勵的?為什麼他們沒學到縹緲步呢?”

    何長老愣住了,道:“這個…,你這麼說,還真是的呀。”

    白堂主笑了,更加的小心說:“就是因為那個張小花,何天舒這廝才撞了狗屎運,習得我派的縹緲步法。”

    何長老更是詫異,問道:“這是何天舒告訴你的?”

    白堂主喝了口茶水,悠然說道:“我早先就見他施展過,仔細的盤問過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只推說是歐大幫主的恩典,言辭之中隱隱點明了跟張小花有關。”

    “哦~”何長老這才恍然。

    然後,白堂主又說了句話,可是如千斤的石頭投入何長老的心湖:“而且,張小虎能入得溫文海門下,也是因為有張小花的緣由。”

    何長老聽了,不由大驚,道:“這……這這麼可能呢?”

    白堂主擺擺手,一副了然在胸,處亂不驚的樣子。

    何長老一陣的心服呀,果然不愧是堂主,真夠強。

    且說,何天舒領著張小虎一路急行,等到來到藥劑堂的大門口,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乖乖的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一動也不動,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看到張小花的背影,張小虎低聲喊道:“小花。”

    張小花聽到二哥的喊聲,一下子就從臺階上躍了起來,本來有些陰沉的臉,瞬間露出了微笑,歡快的喊道:“二哥,你可回來了。”

    隨即也看到了何天舒,叫道:“何隊長,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們這個藥劑堂還真是難進呀。”

    何天舒笑道:“誰讓你不早點過來呀,況且,我也不知道你會來的,你打了一天的擂臺,還不累呀,不去你二哥那裏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試,跑我這裏幹嘛?”

    張小花道:“這不是幾天沒見到何隊長嘛,怪想的,這才來看看。”

    何天舒拍拍他的小腦袋,道:“就你嘴甜。走吧,進去看看,這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張小花看看門口的護衛,說道:“算了,還是不進了,進你們藥劑堂的門,太難,剛才還有個人要趕我走呢!”

    “趕你走?”何天舒一愣,隨即問道:“是不是在浣溪山莊見過的那個姓常的?你跟我講一講”

    張小花點點頭,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

    何天舒那個氣呀,他剛才在白堂主那裏聽常彪高黑狀,本以為他是擠兌自己,當著堂主的面編排一番罷了,卻沒想到他真的是當面這麼呵斥張小花的,這時的何天舒胸口氣的要炸,你說你這麼個大人,縱然是有氣的,可也不能這麼對孩子呀。

    張小花見何天舒不高興,連忙說:“何隊長,沒關係的,想必是這個常師叔好久沒見我,估計忘記了吧。”

    何天舒咬咬牙,說:“不用叫他師叔,你也不是縹緲派的弟子,高興了叫他一聲常彪,不高興理也不用理他的。”

    張小花不解,看看旁邊的二哥,張小虎也是滿臉不高興,並不說話。

    何天舒又拉著他的手說:“走,既然他不讓你進去,咱們就偏偏進去。”

    張小花連忙抽手說:“別,何隊長,護衛說沒有堂主的權杖,誰都不讓進,咱們還是別找麻煩了。”

    何天舒從懷中摸出那個權杖,笑著說:“走吧,張小花,我都把這個權杖給你拿過來了,今天你就光明正大的進這個門,把藥劑堂看個遍!”

    “看個遍?”張小花不明白了,說道:“天都這麼晚了,我還這麼看個遍?”

    “啊!?”聽了這話,何天舒和張小虎都楞了一下,對視一眼,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這天都快黑透了,即便是藥劑堂內有燈籠和火把,哪里又看得清楚?自己兩人跟常彪置氣,卻是忘記了這一層。

    何天舒捏著權杖,尋思一下說:“這樣吧,張小花,這權杖既然已經拿來,你就進去看一眼吧,而且咱們這藥劑堂離你二哥住的地方也還很遠,這時辰已是不早,不如到裏面稍微看看,今晚就住在藥劑堂吧。”

    張小花是無所謂的,哪里住不是住呢?

    他看了一眼張小虎,張小虎想了想,說:“也行的,小花,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嘛,總不能讓人說咱們進不得藥劑堂的大門吧,咱們今晚還就住在這裏了,讓人也知道,咱們不僅進了大門,還住了一宿,看藥劑堂會不會出事兒!”

    張小花一聽,心裏大樂,大聲說:“同去,同去。”

    說完,何天舒拿了權杖遞給那護衛驗過,帶兩人昂首進了大門。

    藥劑堂的佈局其實跟浣溪山莊差不多,有不同的小院,只不過,人家藥劑堂的弟子有多少啊,這不同的小院卻是浣溪山莊的很多倍,張小花聽著何天舒的介紹,如書閣、藥館、煉藥間、練功房等地方,再看著庭壁輝煌、燈火通明的建築,張小花眼中閃爍出無數的小星星,真是氣派的很呀,多想能在裏面看看書、習習武。縹緲山莊,張小花來過兩次,一次是直接到的議事堂,還有藏書閣,一次是到的張小虎的住處,縹緲派弟子真正生活的地方,他今天還是第一次來,自然新奇不已,也是羡慕不已的。

    心裏不停的念叨,不虛此行啊。

    藥劑堂除了弟子使用的高大建築,還有不少的種了藥草的田地,只是,種了草藥的藥田並不是很多,在黑夜裏也是看不清楚的,張小花有些奇怪,問道:“何隊長,藥劑堂的藥材就這麼多嗎?雖然看不清楚,可是我覺得怎麼比浣溪山莊多不了多少呀?”

    何天舒聽了,笑笑說:“現在咱們看的藥田,只是藥劑堂弟子試驗用的藥田,用於給弟子講授知識的,真正的藥田並不在這裏。”

    “那在哪里?”張小花有些奇怪。

    何天舒並不回答,反問道:“你猜猜?”

    張小花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指著旁邊黑黝黝看不清楚的大山,試探道:“是不是在旁邊的山上?”

    何天舒撫掌贊道:“正是,張小花,你可真是聰明。”

    張小花不好意思了,說道:“也沒什麼的,我在郭莊的時候,就在山坡上開田種過地的,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何天舒恍然道:“還有這麼回事啊,怪不得你知道呢。”

    張小花惋惜道:“唉,可惜是晚間,否則我還真想去看看,那廣闊的藥田。”

    何天舒神秘的說道:“夜間不行,可以白天看嗎?”

    “白天?”張小花和張小虎有些不解。

    何天舒小聲說:“我明天沒有什麼比試,若是有時間就去看你的比試,等你比試完了,還可以來看的啊。”

    張小花說道:“那個權杖不用明天就還嗎?而且,我比試完了也就天黑了呀。”

    何天舒說:“沒關係,明天不行,還有後天呢,反正這個權杖先不還堂主就是了。”

    張小花差點跳起來,道:“真的呀?那以後讓我用得了,不要還了。”

    何天舒說:“拉倒吧,用幾天還好,時間長可就不合適了。”

    張小虎呵呵笑道:“小花估計就是說著玩呢。他天天來藥劑堂幹嗎?”

    張小花嘿嘿笑笑,也不答話。

    於是三人就邊說笑邊順著小道往前走,正走過一個岔路時,張小花沿著那條上山的路徑,就往裏面走。

    何天舒見了,趕緊一把就拉著他,說:“這條道走不得。”

    張小花一愣,望著漆黑的前方,問道:“為什麼呀?”

    因為剛才一路走來,都是張小花在前面瞎走,何天舒並不阻止,反正他也是這裏長大的,走到哪里都行,最後都能繞回來。

    何天舒也是望著小道漆黑的盡頭,說道:“那是往山上去的,夜裏什麼都看不到,去那裏幹嘛?”

    張小花聽出了內中的不同,小聲說:“何隊長,剛才不是也有段上山的路嘛,你不是也沒阻止我?怎麼這段路就阻止了呀?這個山道跟那個山道有什麼不同嗎?”

    何天舒咳嗽兩聲,說道:“這嘛,確實是有不同的。不過……”

    何天舒有些為難的樣子。

    張小虎雖然看不清楚何天舒的臉色,不過,聽那個口氣,還是趕緊說道:“何隊長,沒關係的,有問題,我們就不過去了,反正這天鬥黑透,還是趕快找住的地方吧。”

    何天舒想了想,還是解釋說道:“這樣的,這個小徑通往咱們縹緲派後山的一處禁地,不僅是兩位不能近前,就是我自己,也從來都沒到裏面去過的。”

    “禁地!?”張小花和張小虎不由都叫出聲來:“什麼是禁地?”

    何天舒趕緊阻止道:“你們倆個能不能小聲點兒?我可受不得驚嚇的。讓白堂主知道我帶你們到禁地附近,肯定又要說我的。”

    張小花兩人趕緊輕聲說:“我們知道了,聲音小點兒。”

    何天舒也輕聲說:“這個禁地呀,就是禁止人靠近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呀,咱們縹緲派的弟子都是禁止過去的,誰過去,都是違反幫規的,要被幫規懲戒的。”

    張小花好奇心大起,輕聲問道:“那你知道這個禁地裏是什麼東西嗎?”

    何天舒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禁止人進去,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裏面的東西,我哪里知道?”

    張小花的八卦之神突然覺醒,問道:“那,關於這個禁地一定有什麼小道消息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3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七章 演武(十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演武(十二)

    何天舒很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禁地有小道的消息?”

    張小花神神秘秘的說:“這都是書上寫的,但凡阻止人去探訪的事物,總會激起人們的好奇,你越是阻撓,越是遮攔,就越是有很多關於這個事物的消息。”

    何天舒笑道:“這書上寫得還真形象。不過,這個禁地好像是沒什麼人敢去探究的,當然,也的確有不少的小道消息。”

    張小花趕緊豎了耳朵,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可惜,何天舒口氣一轉,道:“但是,你不是縹緲派的弟子,這些事情都不能跟你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思吧。”

    張小花埋怨道:“何隊長,若是不想說,就說沒有唄,您這麼一說,我老是惦記這個事情,晚上還讓人睡覺不?”

    何天舒搖頭,說道:“不管有沒有,我都是不能告訴你的。而且,你若是睡不著覺,連鬼都不會相信的。”

    張小虎見何天舒死活都不說,自然是知道裏面的輕重,就呵斥張小花道:“小花,不要頑皮,既然何隊長這麼說,當然是有難處的,你何必讓人勉為其難?”

    張小花悻悻道:“我只是說著玩而已,考驗一下何隊長的原則性,看他是不是能經受得住考驗,是歐大幫主可以值得信賴的弟子。”

    於是,三人邊說著,離開了那個岔路,張小花還猶不死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遠處的,現在感覺頗為神秘的小路盡頭。

    三人又沿著小路,隨便的看了一陣,何天舒才領著他們來到一座精緻的小院,說道:“這裏就是藥劑堂的客房所在,我帶你們進去吧,這會兒好像小院沒人,隨便找地方住吧,我乾脆也不走了,就在這裏陪你們。”

    張小虎心裏過意不去,說道:“何隊長,您還是回自己的住處吧,我們自己照顧自己就是了。”

    何天舒搖搖頭,說:“還是不要回去的好,你剛才不是也看到了,他們這群人今日見我贏了,都是心裏不服氣,想找我比試,在練功房我都放倒一批,估計這會兒我那裏肯定有不少人等著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今晚是住定這裏了。”

    張小虎見過練功房的一幕,知道何天舒所言非虛,笑著點點頭。

    張小花自然也是高興。

    小院裏的房間不少,何天舒問道:“你們兄弟二人是住一起呢,還是分開住?”

    張小花搶先說:“當然是一起住啦,好久沒跟二哥住一起了,昨晚睡得很是香甜。”

    張小虎卻是想到了今天早上,張小花的問話,他還真怕自己再說什麼夢話,就說道:“算了吧,小花,你現在也長大了,以後就自己住個屋吧,在浣溪山莊不也一人住嗎?”

    張小花哪里捨得,只是說不同意,張小虎也一味的堅持。突然,張小花好像想到了似地,趕緊說:“二哥,我早上說你喊長歌的話,都是騙你的,你根本就沒說話呀,而且,我晚上睡的那麼死,怎麼能聽得到?”

    可這會兒才說這話,張小虎哪里能相信?

    而何天舒聽兩人說話提到長歌,也是奇怪。

    於是,在張小虎的堅持下,三人各自尋了一間客房,各自休息了。

    也漸漸的深了,小院外小昆蟲的鳴聲不斷,此起彼伏的,小院內空蕩蕩的客房中,只有三人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

    且不說張小虎雙手枕在腦後,仰面躺在炕上,臉上的神情,或喜或悲,眼神定定的望著屋頂,那屋頂的陰影隨著燈火的搖曳忽暗忽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不說何天舒盤膝坐在炕上,五心朝天,正在運功調息著,心中雖然一直想靜下來,可白天的勝利總也攪擾他的運功,幾番嘗試未果,就徹底的放棄,和衣躺在炕上,臉上帶著笑容,想必是在回憶早先的勝利吧。

    單說張小花也是在屋內來回走了幾回,就上了炕,盤膝坐下,運轉無憂心經的功法。

    開始時,張小花並沒有引氣入體,只是淬煉經脈中的真氣,因為好像除了在浣溪山莊的藥田旁找到過天地元氣,其他地方還都沒有發現過天地元氣,張小花自然也不對這裏抱任何的期望。

    不過,等真氣運行幾個周天,張小花還是習慣性的做起了引氣入體的動作。而當他把自己的感知探觸到外界,突然驚喜的發現,這裏的天地元氣居然多的嚇人,比浣溪山莊的藥田旁邊都要多上數倍。

    於是張小花不假思索的盡張全身毛孔,全力牽引難得的天地元氣入體,很快,周圍的天地元氣就被他黑洞似的身體,吸引完畢,而他又感覺到,四面八方又有很多的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補充過來,張小花大喜,靜下心來,心境古井不波,平穩地引氣入體,並在周身的經脈中不停的淬煉著。

    午夜如約而至,張小花瞬間就進入夢鄉,那呼吸般的閃爍,依舊合了那奇異的頻率,與夜空的星體相互呼應,無盡的星光立時,就圍繞了張小花的全身,慢慢的、有序的被引入體內,逐漸煉化。

    一直以來,張小花修煉《無憂心經》,碰到不少的問題,就連最簡單的引氣入體他都是困難重重,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資質問題,無法感受到氣感,可後來在藥田的修煉和樹林中的修煉,截然不同,他心中就產生了一絲的疑惑,或許這天地元氣也是跟地方不同的吧。

    雖然他是這麼想,而且,在那雨夜中也遇到過濃郁的天地元氣,可《無憂心經》之中,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說明,這就讓他更加的疑惑,這心經是什麼東西?前人經驗的結晶呀,若是這麼淺顯的東西都不去記載,那別人還怎麼按照這個修煉呢?至少,你也得在旁邊注釋一下吧。

    如今,在這藥劑堂的客房之中,張小花重新又面對這個問題,再次確定,《無憂心經》並不是一句頂一萬句,這個天地元氣確實是跟修煉的地點有關,並不是心經中所描述的,彌撒於天地之間,無窮無盡。

    因為,這藥劑堂客房之中的天地元氣雖說比浣溪山莊藥田中的要多數倍,可畢竟藥田中的天地元氣基數太少,僅僅幾縷而已,這藥劑堂的元氣也還是按照“縷”來計算的,比之理論的描述,還差得太太……太遠!

    既然得出了這個結論,早晨醒來的張小花,第一個念頭就是打向了何天舒手中的那個權杖!若是有了這個權杖,豈不是每天修煉都要比浣溪山莊要強很多?

    今日,已經是演武大會的第三天,除了因為雛鷹堂的一群孩子數量過於多,其他各個地方的比試也都完結,何天舒自然也沒有別的選擇,張小花雖說沒有拜自己為師,可畢竟也是差一點點,嗯,就是那麼一個點頭的契機,就成為自己的徒弟,他要比試,自己這個便宜師父還是要看的,昨天見到張小花時,何天舒並沒有問及比試結果的,因為他跟張小虎一樣的心理,畢竟他可是雛鷹堂出來的,比張小虎更要瞭解那幫小孩子的實力,知道張小花遠遠不是人家的對手,他來參加演武大會,只不過是為了好玩。縱然,張小花已經學了一點縹緲步的輕功技巧,還有一點點縹緲步的身法,嗯,這會兒何天舒的心目中,張小花還僅僅是學了一頁縹緲步的概念,自然不對他抱任何的奢望。

    所以,他不認為張小花能有什麼好的比試成績。

    當然,六戰全平的成績,絕對不是什麼好成績,張小花也不可能拿來跟何天舒顯擺的。

    甚至,當何天舒清晨過來,跟張小花說要跟張小虎一起去看張小花比試時,張小花還不好意思地說:“何隊長,您在藥劑堂的事情挺多的,還是多忙忙堂中的事情吧,我的比試真沒什麼好看的,您就別過去了。”

    聽了這話,何天舒更加繃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裏暗道:“看了這小子沒少被人家收拾,若是有三成的勝算,還早不鼓噪了,拉我過去?”

    想到此,何天舒一本正經的說:“那可不成,張小花,我怎麼也能算是你的啟蒙老師,你去比試,我哪能不看看呢?就算一眼你的進步,我也是欣慰的,我的心血沒有白費,若是有什麼缺點,我也可以回頭再好好的教你。你說是不是?”

    張小花暗自腹誹:“你那裏來的心血呀,別說拳法都是教一點點,就連那個縹緲派的步法,都還沒教完的。”

    不過,看何天舒堅持的樣子,也只好說:“好吧。”

    可何天舒依舊不放過他,就見何天舒一轉,揚眉道:“對了,我倒是忘記了,聶小二這幾個今天好像也沒什麼事情,不若我去拉了他們一起給你助威?”

    張小花神情大驚,趕緊說:“不必了吧,何隊長,麻煩人家多不好?”

    正待要拉住何天舒的衣袖,誰知那何天舒早有準備,腳尖一點,縹緲步的輕功身法施展,早就溜之大吉,只留下一句話在空中:“不麻煩,他們高興著呢!”

    結果,從藥劑堂出來時,除了張小花這個比試的選手,還有張小虎、何天舒和聶小二等四人,一行七人浩浩蕩蕩的就殺進雛鷹堂的方向。看得一路上的縹緲派弟子很是詫異,比試都完結了,這是要找誰的麻煩?

    縹緲派的一眾弟子,都是從雛鷹堂出來的,自然知道雛鷹堂的比試還有最後一天,可這雛鷹堂的比試,都是每個縹緲派弟子都參加過的,當然是沒有一個人感興趣的,數十年來,從來都沒年長的弟子過來觀看雛鷹堂的比試,昨日,張小花的比試,就有張小虎、長歌和陳晨三人在台下觀看,不僅是張小花的兩個領隊有些詫異,就是旁邊臨近的幾個擂臺,眾領隊和弟子也都是詫異的。

    而今天的比試還沒有正式開始,就看到張小花領了後面虎背熊腰的六個成年弟子過來,不明真相的雛鷹堂弟子,都竊竊私語起來,張小花耳目聰敏,早就聽得明白,不外乎“看到了吧,我早說過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老把人當球踢,看這下好了,這肯定是昨日有人輸了,今日借人來找場子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踢就踢了,可踢之前也要打探好對手的背景,你看,人家在派中有人撐腰,這不就壞了?”

    “看,估計就是前面這小子,昨日一定輸慘了,今日找人撐腰,怕再被人揍。”

    “快去找徐管事,說有人要來踢場子。”

    “小二子,昨天你在廚房偷吃了一隻雞腿,看,人家來抓你了。”

    暈~,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張小花哭笑不得!

    常領隊也是瞠目結舌,不帶這麼玩的吧,昨天三人來看比試,今日就六個,都快比我們選手都多了,你們這是幹嘛,雛鷹堂的比試你們還沒看夠?

    唉~他哪里知道,這幫人哪里存了什麼好心思,都是來看張小花如何被人踢下擂臺的!

    要不五人那猥瑣的笑臉,怎麼能引起常領隊的誤會?

    好在何天舒還是有些見多識廣,看人家領隊的臉色不善,趕緊解釋,說自己是藥劑堂的,教授過張小花的武功,今日過來看看,另外的幾個也都是跟張小花一起練拳法的。

    可常領隊如何能相信呢?心裏暗道:“你就騙鬼吧,張小花的武功步法我能不知道,就你一個藥劑堂的人,能教授的出來?”

    不過,演武比試並不禁止旁觀,常領隊也不能說什麼,只是點頭。

    過不多時,時辰到了,雛鷹堂演武大會最後一天的比試,正式開始了。

    擂臺之上,兩個少年拳腳飛舞,攻防有致,台下的眾人看得都是聚精會神,只有張小虎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往門口那麼瞭望,心中暗道:“這個,那個,怎麼還不來?昨日也沒聽說她今日不來呀,難道說昨日看了我的窘態,今日不想來了?是不是我昨日說什麼話了,惹她生氣了?或者我昨日請她共進晚餐有些冒昧?是不是她覺得我不會內功,武功不行,今日就不想來了?”

    唉,總之,奇怪的念頭,不時從腦海中冒出來,目的只有一個,來解釋長歌為何今日沒有來雛鷹堂。

    就在張小虎胡思亂想間,擂臺之上已經打過了好幾場的比試,至於幾場,張小虎自然是不能告訴我們的。

    正看到一場比試結束,一個孩子被對手踢下擂臺,常領隊宣佈結果,另外兩個選手各自施展輕功,身形飄上擂臺,眾人都贊一聲好,張小虎的注意力才稍稍放到擂臺的比試上,就聽到遠處一聲美妙的女聲道:“堂主,就在那邊,你看,就是人最多的那個擂臺,嗯,對,就是那邊高個子弟子很多的那個,還有個呆頭呆腦不知道想什麼,傻傻看人比試的弟子近前的那個擂臺!”

    張小虎立刻感覺這天剛剛地放亮,心情剛剛的睡醒,他欣欣然想要扭頭,舉步,可臉皮漲的紫紅,好容易忍住,等過了幾個刹那,他感覺好像就是幾個紀元,才裝作不經意的轉眼,“恰恰”看到不遠處正走來的長歌和長歌陪同的一個上下水桶般粗細的中年女子,以及,哦,沒有以及,縱然有以及,張小虎也看不到了。他立刻又做欣喜狀,前迎幾步,上前施禮道:“在下張小虎,拜見秦堂主。”

    那長歌陪同的中年女子,可不正是鳴翠堂的秦大娘?

    秦大娘稍稍還禮,笑著說:“張小虎,你好呀,我們見過的,在議事堂還有你的拜師禮上,不用客氣啦,我就是來看看張小花的比試,昨日聽長歌跟我講張小花的比試,我很是好奇,特地來看看。”

    張小虎笑著做了請的姿勢,說道:“小花,就是為了好玩,才來比試的,倒是打擾了秦堂主的時間。”

    秦大娘擺擺手,說道:“沒關係,演武大會的初期比試也都完了,堂中沒暫時沒什麼事情,就過來看看,我也聽看好張小花的,就是給他來鼓鼓勁兒,”

    說完當先走向擂臺,不過,在她走過張小虎身邊的時候,她又笑眯眯的說道:“對了,昨日你講的掏鳥蛋的故事,我也是很喜歡聽的。”

    張小虎本來正準備一本正經的跟長歌見禮的,聽了這話,臉皮又是有些漲紅,拱手的姿勢也都有些扭捏。

    那長歌倒是大方,拱手笑著說:“張小虎,你講的故事很好聽,以後有時間再給我講點如何?”

    張小虎哪里有不樂意的道理,自然是心中大喜,就連嘴都是笑歪了,連聲說道:“當然可以的,長歌要是願意聽,我自然是樂意講的。”

    長歌倒是奇怪了,問道:“張小虎,剛才看你還是好好地,這會兒怎麼嘴就歪了?莫不是笑歪呢?”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4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演武(十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演武(十三)

    張小花等人正在專心的看擂臺上的比試,廣場上聲音嘈雜,再加上他們根本就沒留意門口的方向,自然是不知道張小虎的舉動,直到秦大娘她們走到身邊,這才發覺。

    眾人相互施禮後,秦大娘問道:“張小花,上場了麼?”

    張小花笑著說:“快了,這場過後應該就是了。”

    秦大娘點頭,道:“我們來給你加油助威。”

    秦大娘身後包括長歌、陳晨等大約五六個女弟子,也都鶯聲燕語的給張小花加油,這些女弟子也都是上次跟著車隊一起去南方的。

    上次雖說是同去,可張小花那時候看著像是小廝般,自然是沒人搭理的,直到黑夜一戰這才讓一眾女弟子刮目相看,後來張小花失蹤,她們就回到鳴翠堂,一直都是對這個少年有很深的好奇,昨日聽得張小花參加雛鷹堂的布衣比試,而且還都是一水兒的平局,她們的好奇就更甚,今日都纏著秦大娘,這才跟了過來。

    等相熟的眾人都見禮完畢,那負責這個擂臺的常領隊和李領隊也過來了,秦大娘可是鳴翠堂的堂主,身份那是相當的高,雛鷹堂的兩個小小領隊哪里能不過來拜見?

    別看秦大娘在張小花等人面前還和藹可親的,對於別的縹緲派幫眾卻是不假言辭,淡淡地回禮說道:“兩位忙自己的吧,我只是在這裏觀看一番。”

    兩位不由苦笑,您這一來就帶了一眾的女弟子,再加上剛才來的幾位,這張小花的親友團人數比參加比試的人都多,把這個擂臺都圍的水泄不通,我們哪能不忙呢?

    不過,擂臺上的比試還在進行,兩位領隊也不敢多說什麼,急忙回去。

    於是今年雛鷹堂的演武大會就出現了很有趣的一幕,廣場上有很多的小擂臺,莫不是站了十來歲的少年和孩童,只有靠角的一座擂臺,周遭圍滿了成年人,指手畫腳的看著這座擂臺上比試的孩童,而擂臺下,參加比試的少年卻都被擠在了擂臺的一隅,他們的人數還沒有看熱鬧的多!

    這種情況可是演武大會多年未遇到的,還真是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過不多時,就輪到張小花上場了,看到張小花一步一步從扶梯走上擂臺,觀看的眾人,都沒有驚奇,鳴翠堂的女弟子昨日已經聽了張小虎掏鳥蛋的故事,自然是知道的,而藥劑堂的眾人平日就跟張小花在一起,當然更是知道,張小花根本就不會輕功,他不走扶梯,走哪里?而且,聶小二等人還都相互擠眉瞪眼的相互看著,似乎都在幸災樂禍,想必是準備看張小花被踢下擂臺的笑話。

    可是,等張小花跟對手打起來,真真在擂臺上展示了,你攻我退,你退我攻,你疲我擾,你擾我閃的高明武功時,聶小二等人的眼珠子都要跌落地上的,幾人均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遊擊戰術?!”

    然而,擂臺之下,最驚奇的,還不是聶小二等人。

    何天舒一邊看一邊揉自己的眼睛,甚至還偷偷的掐自己的大腿,以便確認自己是否是在做夢!古人雲的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聶小二等人雖然驚訝,可他們也只是看熱鬧,並沒有真正知道張小花步法的含義。何天舒可是不同的,他可以說是教授張小花縹緲步的真正師父。也正是也練過縹緲步,也教授過張小花縹緲步,他才深深的驚駭,張小花的步法已經超出了他教授的範圍。

    一方面呢,張小花現在施展的步法,很多都是他在縹緲步的功法秘笈上看到的,是他剛剛自己參悟透徹,還沒有教授給張小花的,還有些是他自己都沒有參悟透的,還在心裏琢磨的,別人看了沒什麼感覺,何天舒看了立刻就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很多步法中的疑問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

    另一個方面呢,是他早先已經教授給張小花的,可現在張小花施展起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跟他印象中的並不是一致,對於一般武功而言,若是施展的錯了,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的,而張小花施展的,滴水不漏,並沒有絲毫的破綻可言,是故,何天舒也不能確定,這麼施展就是錯誤的。

    突然,在何天舒的腦海中閃現一個念頭:到底是我在傳授張小花縹緲步呢?還是張小花在傳授我?

    何天舒的疑問還沒有充足的時間思考,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張小花自然還是平局,看著張小花從擂臺上跳下來,聶小二幾人“嘩”就圍了上去,皆笑道:“張小花,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就憑這殘缺不全的拳法還有莫名其妙的步法,居然能跟人家打平,兄弟們還準備在擂臺下接你呢,看來這心思都是白費了。”

    張小花笑嘻嘻的連連拱手道:“僥倖,僥倖,慚愧,慚愧。”

    張小花擠出來,看到何天舒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也不敢打攪,就走到秦大娘面前,秦大娘笑著誇獎他道:“近月餘的時間,你就能把縹緲步領悟到如此境界,真是可喜可賀呀。”

    張小花謙虛道:“都是何隊長教的好,我還是笨了點,那輕功身法一直都學不會。”

    秦大娘道:“先把步法學好,也是不錯的。不過,我看你似乎還沒練到大成的境界,這縹緲步和你的那個拳法,還沒有很好的融合到一起呀。”

    張小花點點頭,道:“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兩個武功總也拼湊不到一起的,看來我還得多練才行的。”

    秦大娘點頭稱是,說道:“若是你能融合而來這兩套武功,那就是如虎添翼了,想必贏下比試應該不成問題的。”

    這時,張小花突然覺得有人在拉自己,回頭一看,正是何天舒。

    等何天舒把張小花拉到一個角落,小心地問道:“張小花,你這個縹緲步是不是還有別人教你?”

    張小花愕然,搖搖頭。

    何天舒又問:“那你沒把縹緲步讓別人看吧。”

    張小花依舊搖頭。

    何天舒這才松了口氣,不過,疑問更加的重了,又問道:“既然沒人教你,你也沒那縹緲步去請教別人,可這縹緲步後面的步法你怎麼就自己會了呢?”

    張小花這才明白何天舒的煩惱,也是小聲說:“何隊長,我真沒找別人問,也沒別人教我的,您不是讓我看過後面的步法嘛,我都記在心裏了,自己抽空一練就會了呀。”

    何天舒長大嘴巴,道:“一練就會了,你可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我可是參悟許久都沒悟通的,你這麼一練就會,豈不是打我的耳光?”

    張小花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道:“我沒那個意思的,真是我自己練會的,可能練了五六遍吧。”

    何天舒倒是想選擇不相信他的話,可事實就在眼前,不相信也是不成,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我教你的步法,怎麼到了你的腳下就變了呢?”

    “那個呀,”張小花也是解釋不上了,說:“我也不知道啊,何隊長,你教我的時候,我還記著呢,等我練練就變形了,怎麼都練不回去的。”

    何天舒無語,這還這麼問下去?

    於是,何天舒想了想,對他說:“張小花,下麵的比試我就不看了,你剛才施展的步法對我啟發很大,我現在要趕快回去參悟,相信以你剛才的發揮,下面的比試,弄個平局沒啥問題的”

    張小花一聽自己的步法對何天舒有啟發,很是高興,說道:“那您趕快回去參悟吧,別再給我忘記了。”

    何天舒聽了,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可又被張小花拉住,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何隊長,藥劑堂的權杖能給我嗎?我晚上還想住到你們的客房。”

    何天舒不假思索,從懷中掏出權杖遞給他,急匆匆的就走了。

    等張小花走回到擂臺下,秦大娘也笑著跟他告辭:“張小花,我也不留下來看了,昨天聽長歌說你平了三場,我很是好奇,想過來給你加油鼓勁兒,希望你能取勝,不過現在看看,知道了緣由,想必你下面幾場也都是平局吧。”

    張小花撓撓頭道:“不出意外,應該還是平局,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擊敗這群小孩兒的,他們實在是厲害。”

    秦大娘道:“你才是厲害呢,你習武多久,人家習武多久?估計別人還為擊敗不了你煩惱吧。”

    張小花不置可否。

    秦大娘又道:“鳴翠堂那邊還有瑣碎的事情,我這就先回了,等你有時間去鳴翠堂找我吧。”

    張小花笑呵呵的說:“好的,秦大姐,有時間我就去。”

    秦大娘點頭,然後準備離開,鳴翠堂的女弟子,長歌和陳晨昨日已經看過三場的平局,今日又看一局,張小花這種比試的方式,剛看的第一場還是感覺新鮮的,可若是看得多了,都是一種模樣,再看下去也是沒什麼意思,她們今天來,純粹就是為了跟著堂主過來熱鬧的。而其他女弟子,見自己的堂主要走,也不打算留下來。

    於是,在秦大娘的帶領下,鳴翠堂的女弟子走的乾乾淨淨。

    張小虎目送長歌等人離去,心中有些許的悵然,轉身對張小花說:“小花,你在這裏比試吧,估計也不會輸,我這昨天沒回去住,得回去看看,就不留這裏看你比試了。”

    張小花露齒一笑,道:“忙你的吧,二哥,晚上比試完了,我去找你。”

    張小虎也走了。

    張小花轉身,就看到聶小二等人圍了上來,他趕緊說道:“小二哥,難道你們也要走?”

    聶小二過來,摟住他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哪能呢?咱們可是好兄弟的,一定要頂你到最後的。”

    張小花卻縮了縮肩膀,道:“別,小二哥,看著你的笑容,很是做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有事情你就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回答你呢?若是我不能回答你,小二哥,你可不能勉強我呀。”

    聶小二一臉的尷尬,捏捏自己的臉,納悶的說:“你怎麼就看得出來呢?”

    不過,隨後說道:“確實有事情跟你說,不過,也不是我一個人,是大家都很詫異,想讓我問問的。”

    張小花眨眨眼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聶小二看看旁邊的幾人,說道:“我代表跟你平日都戰鬥在藥田的弟兄們,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在臺上施展的武功叫什麼名字?”

    “北斗神拳呀!”張小花不假思索:“我以前沒告訴過你們?”

    聶小二搖搖頭道:“不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張小花,這在我們這裏行不通的,不是你那個七拼八湊的拳法,我說的是你腳下的步法。我們看著很眼熟,好像跟何隊長施展的差不多。”

    張小花長了個心眼,問道:“你們沒問何隊長?”

    聶小二撇撇嘴道:“問了,可他不說呀,這才想問你呢。”

    張小花聽了,也斬釘截鐵的說:“那,我也不告訴你們。”

    聶小二恬著臉湊了上來,說道:“都是好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張小花搖搖頭道:“這是我的隱私和秘密呀,幹嘛要告訴你們?”

    聶小二還是笑道:“好兄弟是沒有什麼秘密的呀,你知道的可以分享給我們,我們知道的也可以分享給你呀。”

    聽了這話,張小花眼珠一轉,問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們知道的也要告訴我喲。”

    聶小二聽了,臉色有些變化,感覺似乎是上來張小花的當,可想了想,自己能有什麼可以讓張小花惦記的事情呢?於是就壯壯膽,問:“你想問什麼呢?”

    張小花眯著眼睛,湊到聶小二的耳朵邊,說道:“你告訴我藥劑堂禁地的事情,我就告訴你步法的事情!”

    聶小二一聽,如被蛇咬,立刻跳了起來,臉色大變,急忙說道:“這是我們縹緲派的機密,你不是縹緲派的弟子,若是告訴了你,我就要受幫規的處罰,算了吧,我也不想聽你的秘密,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張小花見聶小二的反應,立刻又拉住他的袖子說道:“別走啊,小二哥,既然這個問題你不願意回答,那我就再提另外一個要求,你看行嗎?”

    聶小二狐疑的看著張小花,說道:“我怎麼看你,都覺得不懷好意呢?不過,只要不涉及幫規,不涉及派中的機密,我儘量都答應你吧。”

    張小花這才說道:“你要是教我十套刀法或者劍法,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十套?”聶小二差點叫出聲來:“你沒搞錯吧,那可是我們縹緲派的不傳之秘,我怎麼能教授給你?”

    張小花連忙解釋道:“不用你教授縹緲派的,只要是刀法或劍法都可以的,江湖上普遍流傳的就可以的。”

    “哦,”聶小二點點頭,道:“這樣啊,只要是刀法或劍法都可以喲,不用時縹緲派的。”

    “嗯,是的。”張小花再次肯定。

    “不過,”聶小二又說道:“十套太多,我也不會那麼多的。兩套行不行?”

    張小花說道:“嘿嘿,也不用就你一個人呀,還有他們呢,只要湊夠十套就行。”

    張小花沖旁邊那幾個人擠擠眼睛。

    聶小二看看眾人,咬咬牙,說:“不行,十套還是太多,八套行嗎?我們一人教你兩套。”

    “成交!”張小花不假思索說道。

    於是張小花跟聶小二的雙掌擊在一起。

    隨後,張小花不經意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每人會教一套呢,誰知道竟然是一人兩套。真是賺大發了!”

    聶小二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沒當場坐在地上。

    聶小二在眾人的攙扶之下,總算是沒當成暈倒,隨後,嘴角哆嗦的問道:“我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秘密了吧。”

    張小花神秘一笑,說道:“當然可以了,我這人最是厚道,你們先做了表率,我就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你們聽好了,我跟何隊長施展的身法叫做:縹緲步!”

    “啊!”幾人聽了,皆是震驚。

    聶小二猶自不信的問道:“縹緲步麼?這可是我們縹緲派的三大鎮派神功之一呀,就算是何隊長,都沒有資格修煉的,你怎麼會這門神功?你不會是在騙我們把!”

    張小花一臉的不平,道:“小二哥,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的人品呢?我幾時騙過你們?真的是縹緲步,半點不假呀。你想,若不是神奇的縹緲步,有什麼輕功身法能讓何隊長很短的時間內,身法大進?能讓我跟這群變態的小孩兒比試,而不落敗?”

    聶小二聽了這幾個理由,心裏倒是早就信了幾分,不過,他還是刨根問底兒,說道:“那,你跟何隊長,究竟是怎麼學會的呢?”

    望著聶小二等人如饑似渴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張小花洋洋得意地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呀,可這歐大幫主說了,這件事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若是你們不怕受幫規的懲罰,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眾人聽了,皆是色變,都是“撲”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全部摔倒在地上,鬧了半天,每人都要教授張小花兩套劍法,就換了三個字呀!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1:5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七十九章 演武(十四)

       


    第一百七十九章 演武(十四)

    被張小花戲弄一把的聶小二等人,再也無心看擂臺的比試,幾個人又呆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去。

    張小花目送他們蹣跚的離開,不由心裏有些內疚,心裏暗想,自己做得是不是有些過分呢?

    這雛鷹堂中頗為耀眼的擂臺,算是恢復了平靜,常領隊也松了口氣,上午的喧鬧,想必徐管事也是看到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處置是否恰當,應付是否穩健,是否能入了徐管事的法眼?

    台下的其他孩子卻是很高興的,任誰被一堆人圍住,滋味都是不好受的,況且這群人還是自己比試對手的後援團,現在好了,天高雲淡,清淨了,可以專心的比試。

    且不說,張小花的內疚,常領隊的忐忑,還有孩子們的放鬆,但說聶小二等人蹣跚著走出雛鷹堂,轉過路口,立刻都挺直了腰板,有人說道:“想不到這張小花現在如此的難纏,本想套套他的話,讓他漏點口風的,結果可好,比何天舒都難辦,老何只不過是閉口不說,他倒好,用三個字換了八套劍法!”

    另一人也說道:“是啊,張小花如今是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咱們以前剛見到的那個鄉下孩子啦。”

    “呵呵,是啊,當年看他被馬景兒欺負的樣子,現在還歷歷在目呢。”

    “那是呀,人家也是要成長,要成熟的。若是還那副被人欺負的樣子,還能在江湖中混嗎?不讓早早的洗洗,回家種田的好。”

    “話是這麼說,不過,被這小子這麼耍了一把,心裏總是彆扭。小二哥,難道咱們真的要每人教他一套劍法?”

    聶小二點點頭,一臉的“奸笑“,說道:“為什麼不呢?都答應他了,幹嘛不教人家?”

    “拉倒吧,這可不是我們心目中睿智的小二哥的形象呀,快說吧,您老有什麼好計策?”

    “嘿嘿。”聶小二還沒說話,嘴裏先就發出得意的笑聲,惹得眾人更加的心癢。

    看眾人著急的樣子,聶小二才慢條斯理的說:“咱們說教授張小花劍法吧,可也沒說怎麼教授吧,這教授的方法多了去,言傳身教只是其中的一種,況且,就張小花那小子的悟性,若還是以前那般,你教他十招拳法,他給你忘掉八招,累也把咱們累死的。還有,咱們只是說教授,可並沒有說必須要教會他呀?我想呢,有兩種辦法。第一,就是當他的面,練兩套劍法,管他是否能學會呢?第二,就是找幾本劍譜,扔給他,讓他自己看,自學,也是教授武功的一種辦法呀。總之,古人雲的好: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張小花又奈何我等?”

    眾人皆撫掌贊一個,這才欣欣然,挺了胸脯而去。

    雛鷹堂的張小花哪里知道自己又被人家算計,還在為自己做的有些過分,而暗自內疚呢。

    唉,古人雲的好:薑是老的辣。不餘欺焉。

    張小花餘下的比試,說實話,真是乏善可陳的,雖然對手不同,可他對敵的手段相同,遊擊的策略相同,那個,比試的結果自然也是相同的!

    若不是按照流程必須要動手比試,他的對手,還有常領隊,幾乎都是要跟他商量一聲,按平手論處的,何必要浪費時間?

    那一炷香也是銅錢呀,浪費了,多可惜!

    等常領隊宣佈平局,張小花和對手從擂臺上跳下來,張小花這組的演武大會擂臺比試算是結束了。

    張小花以九戰九平的戰績完成了自己在演武大會的比試之旅。

    然後,常領隊和李領隊在抄錄和計算著什麼,旁邊的一群孩子都焦急著盯著他們,百無聊賴的張小花突然明白,這群孩子正等待自己的比試成績,辛苦的習武幾年,艱難的比試了三天,不就是想通過這個布衣一階的考驗?

    突然,張小花有些不安起來,自己來參加這個比試,只不過是為了檢驗自己,甚至說白了,就是好玩!可,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參與,影響這群孩子中的某一個人呢?

    若是影響了,豈不是很不美哉?

    這時的張小花也似乎明白了,第一天來時,雛鷹堂的弟子盯著自己看時,有些意見的眼神了。

    不過,當張小花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戰績時,也就釋然,這樣的成績,怎麼能擋了誰的路呢?

    不多時,常領隊停下了筆,拿起了一張紙,臉上的神情複雜,看了看眼前一群仰著的小臉,又有些古怪的掃了一眼離自己稍微遠些的張小花,這才開口說話:“這次的布衣一階比試成績出來了,有四名弟子直接進階布衣一階。他們分別是……”

    隨後,常領隊年出了包括木堂春在內的四名弟子的名字,叫到名字的四個人立刻容光煥發,喜形於色。

    另外的幾個弟子不樂意了,紛紛問道:“常領隊,不是有五個弟子直接進階的嗎?怎麼只有四個呀?”

    常領隊解釋道:“每年規定是五個成績排在前五個的弟子直接進階的,可今年這第五名……”

    說到這裏,常領隊指著遠處站著的張小花,無奈說道:“這第五名是二百五十號弟子,從浣溪山莊來參加咱們演武大會的張小花!”

    聽了這話,餘下弟子都憤怒地望向張小花,若是把那眼光換成長劍,張小花的身上立時就要被戳上無數個透明的窟窿,就算是施展縹緲步都無法逃避的。

    而張小花聽了這話,說沒有喜悅那是假話,能在這群天資卓越的弟子中間,取得這樣的成績,還真是讓他驕傲的,也是出乎意料的,可若是因為自己就占了人家一個進階的指標,那也是張小花所不願意的。

    見到眾弟子都要遷怒于張小花,常領隊又趕緊說道:“雖然,有四人直接進階,可根據演武大會的規定,我們可以推薦兩名有布衣一階實力弟子進階,剛才我跟李領隊商量了一下,考慮到我們組的特殊,我們準備推薦三名弟子,把張小花佔據的那個直接進階的指標補回來。”

    眾弟子一聽,又歡聲雀躍起來,張小花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張小花走到常領隊面前,準備施禮告辭,說道:“常領隊,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這演武大會完了,我也該會浣溪山莊了。希望明年我還能來參加比試。”

    眾弟子皆暈,心中都是暗道:“這廝夠壞的,今年搗亂還不夠,還惦記著明年。我們一定要好好練武,等明年揍他個滿地找牙。”

    那常領隊很是奇怪,問道:“張小花,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明明已經過了第一關呀,聽你的口氣,你是要回浣溪山莊,不準備參加明天的比試?”

    “明天還有比試?”張小花愣了,追問道:“演武大會不是今日就結束了嘛,我們的比試都完了,明天還有什麼比試?”

    常領隊這才知道,眼前的張小花似乎還真不知道演武大會的內容,於是就耐心的跟他解釋:“咱們這縹緲派的演武大會分為三個階段,俗稱過三關,第一關就是你這三天所進行的比試,就是在小組比試中獲勝,確定弟子的階數,比如木堂春他們,現在就是布衣一階。第二關則是由第一關的獲勝者,這個獲勝者不包括我們剛剛說的獲得推薦進階的弟子,由他們進行一對一的比試,決出前十名,這十名弟子,有特殊的獎勵。然後這十名弟子有了過第三關的資格,第三關則是挑戰關,由這十名弟子任意挑戰上一階的一名弟子,若是獲勝或者平手,就獲得更高的階數。”

    這次,張小花明白了,原來自己不過是剛過了第一關啊。

    他很好奇的問道:“常領隊,我只是浣溪山莊來參加演武大會的,並不涉及你們縹緲派弟子的進階,是不是也參加以後的兩關比試?”

    常領隊點點頭,說道:“自從你參加我們這組的比試,我就特地查了一下以前的記載,雖說這數十年都沒有外人參加演武大會了,可在百十年前,還是有不少的外人踴躍參加的,而且,也有不少的人都進入第二關和第三關。不過,有一點,我看過記載,這些進階的外人,大多都是在江湖中有一定名氣的人,投身蓮花鏢局後,參加這個演武大會的,他們的武功本身都是相當的高,成績呢,說實話,比你要好很多的。”

    張小花點點頭,並不否認自己的成績,說:“就是說,我可要參加明天的比試了?”

    常領隊笑了,說:“當然,要不我幹嗎提醒你呢?不過,按照你這個成績,不來參加也行,以後兩關的比試中,一關是限制在三炷香,一關是不限時間的,你這個比試的方式,可能不會再佔便宜了,反正你能過了第一關,已經是不錯的,我建議你還是不用過這以後的兩關了。對了,跟你一起來參加演武大會的那兩個蓮花鏢局的弟子,昨日就已經退出了比試。”

    其實,張小花根本不知道明天還有比試,也沒有打算再跟這群孩子爭奪什麼名額的,不過,這上午剛從何天舒手裏拿到藥劑堂的權杖,若是明天不比試,今晚估計就要還給人家,想想藥劑堂的天地元氣,張小花就有些不舍,而且,這常領隊也是的,你不告訴我明天有比試就罷了吧,你先是告訴我,又勸我不要參加,不就是我老是平局嘛,想到這裏,張小花有些不太高興,問道:“那,我若是參加的話,要是進了前十名,是不是又要占你們雛鷹堂的一個名額呀?”

    常領隊很是喜歡張小花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問題,正好能考究他的學識,就說道:“不會的,幫志上記錄的很是清楚,若是你能進十強,就會單獨給你一個名額,我們雛鷹堂的弟子還是會選十名弟子的。”

    張小花聽了,斬釘截鐵道:“那我明日還來參加。”

    “哦?”常領隊有些詫異,道:“你確定嗎?”

    張小花皺眉說:“我當然確定了,我輸了又沒什麼關係,若是贏了還能跟布衣二階弟子比試,我又不吃什麼虧,幹嘛不來呢?”

    常領隊見張小花已經決定,也不再勸說,告訴他明日還是照常來雛鷹堂就行,張小花這才告辭出來。

    出了雛鷹堂,張小花的一個念頭就是去藥劑堂,可細一想,自己的二哥還在縹緲派呢,自己沒理由先去別的地方,只好沿了原路回到張小虎的住所。

    張小虎的小院,大門還是緊閉,張小花走到門前,拍拍門,不見動靜,不耐煩的喊道:“二哥,是我。”

    果然,大門應聲而開,張小花走進大門,不悅的說道:“二哥,你至於嘛,每天都是閉了門,若他們不停地來找你拍馬屁,難道你就關一輩子的大門?”

    此時的張小虎滿臉是汗,他略微擦擦,說道:“唉,我也不知道,先關門再說吧,我此時的武功太過低劣,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實在是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有這樣了。”

    張小花這才注意到二哥滿頭的大汗,吃驚的問道:“二哥,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在幹嘛呢?”

    “幹嘛?”張小虎苦笑一聲,走到小院的空地上,一招一式練起了他得心應手的六合拳法。

    張小花不敢打攪他,就坐在小石凳上,靜靜的看著,可是看了許久,張小虎打了一遍又一遍,不停歇,那汗水如漿般流下。

    張小花覺得不對勁兒,就喊道:“二哥,二哥,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可張小虎置若罔聞。

    張小花看著,急了,從小石凳上跳起來,一個箭步就跳入張小虎的招數範圍之內,用左手擋住張小虎的拳頭,右手一招北斗神拳,攻入張小虎的身側,張小虎見弟弟拳頭近身,也不答話,揮拳迎了,張小花並不回避生硬的一碰,感覺二哥的拳頭力道很沉,似乎,他是真的要用全力了,張小花哪里怕了,手上也是重了幾分,於是兩人就戰在一起。

    足足又打了兩柱香的時間,張小花並沒有感覺有多麼的吃力,畢竟他現在兩臂的力氣很大,不用什麼內力都是拳風呼呼,而張小虎則不然,以前還有內力做個底子,現在完全拋棄了低級的內功心法,這會兒全憑體力跟張小花對打,哪里是張小花的對手?若不是張小花有心讓了幾分,張小虎早就被弟弟打翻在地的。

    見二哥的拳頭已經沒有剛開始時候的沉重,而且已經面露疲憊之色,張小花不敢再打下去了,他賣了一個破綻,在腋下露出個空擋,正好迎著張小虎的拳頭,就聽“彭”地一聲,張小花應聲摔了出去,嘴裏叫道:“哎喲!”

    這聲痛叫落在張小虎的耳中,立刻收了招式,跑到張小花的跟前,小心的把他扶起來,著急問道:“傷在腋下了吧,怎麼樣,是不是很痛?”

    張小花見二哥著急的樣子,心裏暗笑,可也不敢露了破綻,只粗了眉頭,說:“二哥,我好心陪你喂招,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呀,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武功高也不帶這麼欺負我的呀,哎喲,好疼呀。”

    張小虎連忙陪著笑臉說:“小花,都是哥不好,哥今天的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啊,你深吸口氣,看胸中是否憋悶,若是不行,咱們還是趕緊去藥劑堂吧,可別把你給打壞了。”

    張小花故意深吸一口氣,然後吐了出去,閉目一會兒說:“沒事兒的,二哥,好像胸中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你打的地方生疼,哎,二哥,有什麼心情不好的呢?沖自己的弟弟下狠手,對了,你這滿頭大汗的,是不是上午回來就一直在練拳?”

    張小虎想了想,默默地點點頭。

    張小花摸摸自己的腋下,說:“二哥,你扶我過去,咱們還是坐在石凳上,好好說吧。”

    張小花一番受傷的樣子,張小虎只好又小心的把他扶到石凳旁。

    待坐好了,張小花又說:“二哥,我比試一天了,給點兒水喝行不?”

    張小虎聽了,又默默地從屋裏拿了茶杯和茶水,張小花接了,倒出兩杯茶水,遞到張小虎面前,說:“二哥,你也喝點。”

    張小虎看看張小花說:“你也喝吧。”

    等張小花拿起了杯子,張小虎才喝了起來。

    兩人都喝了水,把杯子放下,張小花才又問道:“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讓你一回來就不停地練拳法?”

    張小虎抬頭望瞭望天,似乎在思索什麼,然後又倒了杯茶水,邊喝邊說:“其實,小花,也沒什麼的,只是,唉,只是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你看你,也沒有拜師,學拳法也都學不完整,可仍然堅持不懈的習武,把那些殘缺不全的拳法招式拼湊到一起,居然還練習成功,而且,你看你現在的武功水準,居然連縹緲派的弟子都不是對手,比我就更強很多了,我,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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