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56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4:3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章 回程(一)

       


    第一百四十章 回程(一)

    張小虎略微思索一下,臉色又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沒問題的,羅大鏢頭,還是我經驗少,這方面沒有注意到,想不到我弟弟來這裏給咱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這樣吧,小花就跟著我住,其他方面我立刻就去通知隨隊的先生,讓他做好記錄,等回頭到了鏢局,我跟鏢局一總算賬如何?”

    羅鏢頭笑道:“如此甚好。張副鏢頭,不要往心裏去啊,這些細節都是咱們這些做領導的要時刻注意的,否則讓別人指指點點,或者告到鏢局,可不是好事呀,我這也是對事不對人的,還要請你不要介意的。”

    張小虎笑道:“您這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罪呢?以後如有這樣的情況,還請羅大鏢頭及早的提醒。好了,若是沒其他事情,屬下告辭出去了。”

    羅鏢頭笑著擺擺手道:“沒了,你辦事我放心的,這一路你也辛苦了,回頭我一定在文四爺面前給你請功。”

    張小虎趕緊抱拳道:“羅大鏢頭才是辛苦,我不過打敲邊鼓而已。”

    說完,張小虎虎虎生風的走出堂屋。

    那羅大鏢頭看著張小虎的背影,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張小虎走到院子裏,先是召集大家,告訴一下準備回平陽城的消息,讓大家事先做好準備工作,眾人一聽無比欣喜,皆是歡呼,正準備散去。

    張小虎待眾人歡聲稍斂,又叫住了隨隊的先生,當著眾人的面,告訴他,讓他詳細的記錄自己的弟弟張小花從今日開始到回到平陽城蓮花鏢局這段時間所有的食宿情況。

    那先生卻是一愣,問道:“張頭兒,這是作甚?”

    張小虎笑著說:“我弟弟意外來到咱們的隊伍,勢必給咱們的成本增加壓力,他的吃喝、住宿都會佔用鏢局兄弟們的銀錢,您還是記錄的好,等我到鏢局一併結算。”

    那先生不解,說道:“他只是孩子而已,能有什麼花費?我看還是算了吧。”

    周圍的眾人也是大為不解,袁長青更是叫嚷的大聲:“別呀,張頭兒,張小花不僅您的弟弟,現在也是我們的弟弟,他在這裏吃喝一點,又算什麼?幹嘛分得如此清楚?倒顯得我們兄弟都生分了。”

    張小虎聽了,對大家笑笑,也不多說,只是讓那隨隊的先生好生記錄就是。

    院子不大,張小花就著小屋內,聽的也是清楚,等張小虎進屋,趕緊拉住他,緊張地問道:“二哥,怎麼回事?我來這裏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張小虎笑著捏捏他的小臉,說:“沒什麼的,不就是給他們點伙食費嗎?不說你昨日弄的那點兒銀錢是綽綽有餘,難道你們浣溪山莊出遠門就沒有什麼銀錢的補貼?給他們就是了,幹嘛讓別人說道?”

    “哦~”張小花恍然大悟,道:“不會是那個羅大鏢頭說的吧,他幹嘛這麼較真兒?”

    張小虎拍拍他的小腦袋,愛憐的說:“你還小,等再大一點兒就會知道的。”

    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廝的腦瓜現在很是靈光,張小虎雖不願多說,可既然已經點到,他有豈能沒有一點的領悟?

    可惜,自己並不是真的到這裏來辦事的,卻不知道浣溪山莊能否給自己一下補貼?若是沒有,可是要從自己昨日的收穫中摳出一部分給蓮花鏢局的,想想就有些心疼,立時,對那個羅大鏢頭痛恨不少。

    咒駡羅大鏢頭的又何止張小花一個人?院中的眾人聽了張小虎的話,很是詫異,見張小虎也不解釋,都偷偷拉住隨隊的先生細問,那先生也說不太明白,不過,眾人一經推敲,即知道原委,心裏都是暗罵羅大鏢頭心胸狹窄,同時,更多的人也都為張小虎豎起了大拇指,這兩位領導在眾人心中的地位高下立判。

    以後的幾日,很是平常,張小花就在這個小院中,再不出去一步,笑話,都還是讓自己掏銀子了,幹嘛還要出去浪費?

    其實更多的緣由還是因為張小花這段時間一直一人在外,如今好容易找到組織,實在是不想再出去,而且這冰天雪地的,能到哪里去?到野外踏雪尋梅嗎?拜託,張小花剛那裏出來,怎麼會有興致?

    而且,張小花剛剛教育過這裏的地痞,說實話,張小虎還真是怕他們糾集人手過來報復的,這才叮囑再三,沒讓張小花走出小院。

    而張小花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早晨,中午和晚上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在院子裏練練拳法,反正院子裏還有不少的趟子手和鏢師也有練拳,張小花倒也並不引人矚目,而渝老的劍招卻是不能練,張小花手癢了,只能在屋裏稍微耍耍。

    最讓張小花高興的,則是他在隨隊的先生那裏,居然找到了幾本遊記,講的是各地的風土人情,張小花見了如獲至寶,死活要借來細看,那先生自己也是未看的,本不想借,可看到張小花渴望的眼神,心裏一軟,就只留下一本,其餘都借了張小花,於是,張小花又過上忙時看書寫字,閒時習武練拳的悠閒生活。

    對比張小花的休閒,張小虎則是忙的腳不沾地,鏢隊上下一應事務都是他一手操辦,而羅大鏢頭純粹就做了個甩手的掌櫃,鏢隊開拔,跟客商談判等事情,自然是多的要命,沒奈何的,張小虎天天都不在院子裏,自然連張小花的面都是見不到的。

    不過,令張小花羡慕的是,張小虎已經跟他練武的方式不同了,每天晚上回來,張小虎都會盤膝打坐,偶爾也會耍耍六合拳,當張小虎練內功的時候,張小花呆在一邊動都不敢動的,唯恐打擾了二哥。而更多的時候,張小虎都是等張小花睡著之後才運功的。

    如此忙乎幾天,鏢隊眾人的東西都收拾齊整,跟客商的一應事宜也都談妥,這日,歸心似箭的眾人,終於等到了出發的日子。

    這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積雪雖然還沒有融化,可北風吹來,也沒有太多的寒意,正是一個適宜出行的好日子。

    小院的門口,鏢隊的東西裝了滿滿的四大車,而旁邊的樹上還栓了不少的馬匹,張小花把二哥的東西放到一個馬車上,豔慕的看著站在馬匹旁的鏢師和趟子手,他長這麼大,還沒真正騎過馬呢。

    過不多時,有馬匹從巷子外奔來,正是張小虎等人接了客商的車隊回來,那客商的馬車更多,加了鏢隊的足有一二十個,於是兩隊並作一隊,稍加吩咐,即整裝開拔。

    平日裏在一個院子裏吃喝,打鬧,張小花並沒有感到人多,這一出發才知道,鏢隊裏足有幾十口人。

    當前的,正是張小虎手下的一部分趟子手,前行探路,中間大部分則是羅大鏢頭以及它手下的一眾鏢師,保護著客商和他們的馬車、貨物,中間的馬車之上,都插了個碩大的三角旗,上面繡著“蓮花”兩字,後面守尾的是張小虎和其餘的趟子手,除了帳房的先生和幾個雜役,其他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腰懸兵器,很是威風。

    鏢隊的人和車雖然很多,可都是訓練有素的,居然絲毫不亂,不多時,已經出了小鎮,走上官道。張小花起初以為這麼多的車和人,行動起來會很不方便,事實卻證明,這個車隊的速度並不比歐燕她們那四輛馬車慢多少。

    雖然張小花極想自己騎馬,可他還是被安排到一個馬車中,跟帳房的先生等人坐在一起。剛開始,張小虎沒有多餘的時間管他,只託付了袁長青等人,看著張小花,等到了大路,車隊穩步前行,這才抽出時間來到馬車的前面,看著張小花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問道:“小花,這都上路了,準備回平陽城,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張小花撅著嘴說:“能會平陽城,我當然高興,不過,我總不能老是坐馬車吧,我也想騎馬,我看後面還有一些沒人騎的馬,能不能讓我騎呀?”

    “哈哈,”張小虎聽了,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小花,不是我不讓你騎的,這騎馬也是技術活兒,若是從來沒騎過的,得先學習怎麼騎才行的。我們鏢局的這些馬都是習慣在外面跑的,性子很是烈,不適合讓你騎著學習的,等回頭到了鏢局,找個性子溫順的馬兒,你先學習了再說吧。”

    張小花聽了,這才知道,原來騎馬也是要學才行的,並不是誰騎上就能走的。不過,他猶自不死心,說:“後面的馬兒看著不也很溫順?讓我騎著試試唄。”

    張小虎聽了,板著臉說:“小花,不要任性,這是在行鏢,怎麼能讓你胡鬧呢?後面的馬兒看起來很溫順,可騎上就不同了,更況且,後面的幾匹馬兒是留著備用的,若是前面誰的馬兒有問題,是要用他們的,現在可不能瞎騎的。”

    張小花聽了,沒奈何的翻翻白眼兒,不再說話。

    其實,這人也是奇怪,就如張小花,若是一個人時,做事和想法,都是如大人般,甚至還要縝密和成熟,可身邊若有了親人或長輩,他就恢復孩童的天真,真正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也許,這就是人的慣性和依賴吧。

    既然不能騎馬,張小花也就不再糾纏,乖乖的看起風景。

    這邊的風景似乎跟前般又有不同,冬日的積雪雖未開融,但路邊的田間和地頭,卻有一些青色的植物頑強生存,偶爾的小河也有溪流潺潺,不復冰封,有好玩的孩童,牽著小狗,雪地上撒著歡兒,潔白的田野留下串串梅花。

    馬車的速度很快,呼嘯的涼風灌到車內,張小花習慣性的掩了一下棉衣,這件棉衣是二哥張小虎的,他的那件夾衣早就讓張小虎洗好收了起來,也難改張小虎難過的想流淚,自己的弟弟在新年了,還沒撈到新衣穿,甚至還是秋日的夾衣,還被人用刀劃開,只恨時間短,做棉衣的店鋪也是關門,只有先穿自己的棉衣,張小花一再聲稱自己不冷,可張小虎哪里相信?只是一個勁兒的逼著他穿了,這不,衣服大了不少,風都鑽得進去。

    旁邊的帳房先生看了,也是縮縮脖子,問道:“小花,是不是冷了?”

    張小花笑道:“沒的,莫先生,一點都不冷。”

    莫先生笑道:“這是懂事的孩子,沒關係的,若是冷,我這裏還有一件披肩的,當然,也是很大的,不過披了還能擋風。”

    張小花無語,笑著說:“沒關係,雖然有點冷,可我還受得了,年輕人不凍凍怎麼能長的快?”

    有時候也是奇怪,張小花明明不冷,可他一說不冷,別人就以為他說是因為沒有合身的衣服,才這麼說,覺得他很懂事,就要關心一下,所以,張小花也就長了心眼,我不說實話行不,我半真半假的說。

    張小花又看了一陣的風景,有些膩了,就問起來:“莫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莫先生說道:“好啊,碰到什麼難題了?”

    張小花奇怪道:“莫先生,我覺得這裏的天氣和外面的風景好像跟平陽城不太一樣呀。我覺得這時候,平陽城應該是冰凍三尺的,寒風凜冽,雪都很厚,而且樹葉也都掉光,哪里像這裏,雖說雪不少,可感覺不少太冷,風都是溫和,看那邊還有些綠了的東西,還在生長。”

    莫先生笑著說:“你說的很對,張小花,這裏跟平陽城的氣候確實不同,這裏的氣候很溫和,這四周很是濕潤,讓你感覺沒有平陽城冷。”

    張小花問道:“那是為何?”

    莫先生道:“很簡單的,就是因為這裏在平陽城的東南邊,它靠著海呢。”

    “海?哎喲。”張小花聽了,不覺大叫起來,說:“我都忘記了,我來這裏還沒有看到海呢!”

    張小花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後腦勺,這臨走前的幾天,閑的無聊怎麼就沒想到看看大海呢?書上說,大海一望無垠的,海天一色,景色很是壯麗,當時就讓自己嚮往,如今到了這裏,怎麼就平白失去了機會?

    看張小花懊惱的樣子,莫先生笑說:“沒關係,這次沒看到,可以下次再看嘛,這個小鎮只是臨了大海的一個小灣,並不能看的太遠,大海的波瀾壯闊還是不能好好的體味,若是有了機會,坐船出海,那才過癮呢。”

    張小花苦笑,也只能如此。

    隨後,又問:“那你快說,這天氣這麼跟大海有關?”

    莫先生道:“這小鎮靠了海,氣候自然就很是濕潤的,而海裏的水是不會結冰的,它就能影響周圍的氣候,而且,這裏本就比平陽城靠了南方,所以你就覺得這裏比平陽城暖和不少。”

    張小花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後想到什麼似地,又問:“那莫先生,要是一直往南走,是不是就更暖和?”

    莫先生笑道:“是的,據說,到了最南方,也是一片的大海,那裏一年四季都是酷暑,並沒有見過雪花。”

    “啊?這樣啊。”張小花一陣驚呼,道:“那樣的話,哪里的孩子就不能堆雪人,打雪仗了,真真的可憐喲。”

    莫先生道:“那倒是,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樂趣,那是你沒有的,而且,再往北去,那極北之地,據說也是大海,一年四季的冰封,還有比山還高的大冰塊,那裏的人住的都說用冰蓋的房子。”

    “啊?這麼奇怪呀。”張小花又是一陣的驚駭,道:“一年四季的冰封,那他們連到小溪裏洗澡的樂趣都沒有了,真是可憐呀。”

    莫先生道:“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呢,只是我們並不知曉,若是有朝一日能遊遍整個大陸,那該多好啊。”

    說著,莫先生眼中閃現出無數的小星星。

    張小花奇怪道:“那莫先生為何不出去走走呢?雖說不能遊遍整個世界,先遊一個角落也是可以的呀?”

    莫先生無奈道:“這世界未知的東西太多,外面的世界太過兇險,我根本沒有自保之力,那裏談得上去遊歷?估計還沒出平陽城兩日,就要被山間的野獸吃掉,沒奈何呀,還是看看別人的遊記過過幹癮吧。”

    張小花聽了,也是有同感,這世間人要做任何事情,必須量力而行,沒有自保之力卻要強自出行,自然是做了野獸的口中之食。

    兩人又聊了片刻,莫先生似乎因為起的太早,有些困乏,眯著眼睛打起了瞌睡,張小花也不再言語,從包袱中找到那幾本遊記,隨便拿了一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雖說不能親自去,這看看書,過幹癮的滋味也是不錯的嘛。

    時間就這麼匆匆的打發掉,鏢隊中午並沒有停下來打尖吃飯,張小虎拍馬過來,遞給張小花等人一些乾糧,大家隨便的吃了,接著趕路。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4:3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程(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程(二)

    鏢隊一行人不停的趕路,到了晚間才稍稍放緩速度,來到一個鄉間的村落投宿,那村落哪里來的客棧?只有鏢隊的人自己紮了帳篷,起了一個宿營地。

    有了上次夜營被偷襲的慘痛教訓,張小花私下拉住張小虎,低聲說了不少的話,張小虎則是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說:“這裏應該沒事的,你看,我們就在小村的路口紮營,這裏人煙稠密,就算是有人想起歹心,也是有顧忌的,而且,我們這才剛出來第一天,警惕心必然是有的,萬事都會小心,我要是打劫的話,肯定會放到以後的幾日,選一個荒郊野外才好。”

    張小虎停了一下,又說:“另外,這條路線是以前鏢局的人走過的,這沿途的宿營地都是以前用過的,你別看這一天車隊跑的很快,其實速度都是控制好的,若是沒有其他的意外發生,整個局面都是我們鏢局所控制的、而且,你別看羅大鏢頭平日懶散,其實他也是鏢局的一把好手,他的經驗可是極其的豐富。”

    看看張小花不服氣的樣子,說道:“行了,不信你就走著瞧吧,正好也能多學點經驗,等長大了,也到鏢局做大鏢頭。哦,對了,這幾天忙,你的傷口如何了?”

    張小花擼起袖子,那傷口竟然快好了,張小虎這才放心,說:“小孩子就是好,若是大人,可得再養上幾日的。”

    隨後,又想了什麼來,問道:“還有,小花,你的右手……”

    張小花聽了,知道二哥又想起自己的傷勢,笑眯眯的說:“快好了,我如今感覺右手的手指更加靈活,也能使上勁兒了,好像就差一點不能完全攥住拳頭。”

    說完,舉起右手,在張小虎面前勉強攥拳,張小虎看了,連聲說:“好,好。”眼眶都潮乎乎的。

    想想也是,自己帶著弟弟出來混,因為自己的緣由讓弟弟右手殘掉,自己心裏怎麼都是不好過的,看現在弟弟右手明顯的好起來,竟似很快就能恢復如初的,哪里還能心靜如水?心潮澎湃才是正道!

    同時,他的心裏也有一絲的憂慮,給張小花看手的醫師可是蓮花鏢局的老牌大夫,在蓮花鏢局呆了幾十年,治療過無數的跌打損傷,接骨號脈和內傷外傷,那眼光可是賊准的,他說過張小花的手是不可能恢復的,自然也是幾十年經驗的積累,必是不會錯的,也不知道現在弟弟的恢復程度是不是脫離了他的預料,或者,張小花的手已經恢復到了不能再恢復的地步?

    不過,張小虎旋即又坦然,不管醫師是如何看的,反正張小花已經恢復到這樣的程度,大大出乎自己的預料,拳法能不能練再說,至少以後的生活,他是沒有絲毫的問題了,總算,張小虎心裏有了一點的輕鬆。

    又叮囑張小花幾句,張小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鏢隊紮營地也是極有章法,不多時就起來了,張小花都沒幫上任何的忙,問明張小虎所用的帳篷,張小花就把一些東西從馬車上拿下來,統統放進了帳篷。

    不多時,袁長青就來叫張小花,自從知道張小花要扣伙食費的事情,袁長青更是照顧張小花,但凡有什麼吃的,喝的,都來找他,張小花自然也不客氣,跟著袁長青就去吃喝了。

    晚間張小花睡得極香,等天亮了,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二哥,昨夜有人打劫否?”

    聽得張小虎哭笑不得,一個爆栗鑿到他的腦門,笑駡道:“還沒睡醒乎?!”

    食過早飯,鏢隊拔營起寨繼續前行。

    如此過了十幾日,竟然沒有任何的被劫傾向,就連在野外露宿的機會都是沒有,張小花就愈發的懷疑,若是當日歐燕不自作主張抄近路走,別人是否有機會偷襲他們的營地?

    越是往北,天氣越是冷,路上的寒風也是越大,那風吹的碩大的繡著“蓮花”兩字的三角旗,“劈裏啪啦”地響。

    這日,正行到一條為數不多的山路間,鏢隊的速度早就放的緩了,慢慢的前行。

    張小虎也留在後面,跟著張小花的馬車,緩緩前行。

    張小花無聊的望著兩邊掛著積雪的灌木,心裏想到,這樣的環境不正是打劫的絕佳地形?山賊會不會出現呢?

    正想間,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鑼響,前面有個大嗓門叫道:“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張小花眼睛一亮,叫道:“有人打劫?!”

    張小虎無奈的瞪了張小花一眼,說道:“聽到有人打劫你怎麼這個高興呢?”

    張小花笑道:“上次我們就碰到過山賊,十來個人,跟我們三局兩勝的打,挺好玩的,而且,咱們的鏢隊不是有幾十個人嗎?怎麼會怕他們呢?幾下子不就把他們打發了?”

    “暈~”張小虎暗道:“原來小花是想看熱鬧啊。”

    張小虎嗔怪道:“上次你們碰到的是十幾個的,可不能說山賊都是十幾個呀,咱們鏢隊人雖然多,可若是山賊來上幾百個,咱們如何能應付?你我還不一樣做了俘虜?”

    “啊~這樣啊,”張小花驚叫道:“那可怎麼辦呢?誰知道這夥兒山賊到底多少人啊,有沒有厲害的,二哥都打不過的?”

    這時,張小虎倒是安慰他說:“小花,你在車裏坐著,我前面看看,估計這時羅大鏢頭已經過去了吧。”

    張小花卻是不聽話,央求道:“二哥,你也帶著我去吧,我想看看,百年不遇的山賊,行不行嘛?”言語之中,竟然撒起嬌來。

    張小虎看著這個自己溺愛的弟弟,想了想,說:“好吧,你過來坐在我的後面,不過,記住到了那裏,一句話都不能說。”

    張小花一聽,立時從車上跳了下來,一溜煙跑到張小虎的馬前,張小虎彎腰探手抓住他的手,一用力,就拽了上來,讓他坐在自己後面,隨後,打馬緩緩走到隊伍的前面。

    二十輛車的隊伍也是挺長的,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都是手拿了武器,將車隊護得是嚴嚴實實,並沒有人像張小花般到前方看熱鬧。

    張小虎打馬走到隊伍的前面,並不著急上前,車隊的前方是一邊空地,已經幾個鏢師趕了過來,那平日看著懶散的羅大鏢頭,現在則騎馬站在最前面,手中踢了一杆丈八的長槍,十分冷靜的望著前方。

    張小花偷偷從二哥的腋下探出個小腦袋,小心地往前看去,等他看清場中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並不想他上次遇見那般,有十幾個人,幾匹馬的。就見得車隊的前方,先是高頭大馬坐了十幾個手拿各種兵器的彪形大漢,冷冷得看著他們,那十幾匹的後面則跟了幾十個同樣拿了武器的大漢,都是冷靜的站著,好似排成整齊的隊形,完全沒有上次見得那群山賊的懶散,而且,最令張小花緊張的是,在兩旁的樹叢中,影影綽綽好像還隱藏了很多的人,似乎又把整個車隊包圍住的趨勢。

    張小花小聲問道:“二哥,這可怎麼辦?這麼多人,咱們估計不是對手呀,是不是要開打?你可要小心呀,你怎麼沒有拿兵器?”

    這時的張小虎似乎安靜的異常,他低聲說:“小花,不要說話,靜靜看著就是。”

    張小花一聽,立刻閉了嘴。

    果然,正在這時,束馬立在前面的羅大鏢頭動了,他一抖韁繩,讓馬兒緩緩的向前,直到前面的空地中央,才停了下來,隨後,雙手抱拳道:“不知前面是道上的哪位朋友,請上前說話。”

    聽這話,對面山賊中,有個紅臉膛,四方臉的漢子,也是打馬,迎了上去,兩馬離得近了才停下來,那人也是拱手還禮:“在下是枯草山落草的大頭領楊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羅鏢頭說:“在下是平陽城蓮花鏢局的鏢頭羅瑞和,保鏢路過貴處,還請朋友高抬貴手。”

    那山大王一皺眉頭,朗聲道:“哦,原來是遠方來的縹緲派的朋友啊,請掌旗一觀。”

    那羅鏢頭一聽,直到遇到了正主兒,也是按照道上的規矩來,心裏一喜,道:“楊頭領,請稍後。”

    說完,打馬回來,走到車隊的前面,高喊一聲:“請掌旗!”

    於是,先頭車旁邊的兩個鏢師,躬身下馬,來到車前,恭敬異常的從車上取下鏢旗,步行到羅鏢頭馬前,將鏢旗遞給他,羅鏢頭雙手擎了旗杆,雙手用力在空中搖了搖,然後打馬返回到中央的空地,那等待的楊頭領等羅鏢頭來的近前,仔細的看看他手中的鏢旗,點點頭,隨後,沖那鏢旗拱拱手,笑道:“果然是縹緲派的朋友,楊某怠慢了,若是有空,可到山寨一敘。”

    羅鏢頭笑著說:“好說,好說,今日來去匆匆,沒了時間,下次若是路過,必定登門拜訪。”

    楊頭領道:“那請羅鏢頭一路走好,這是本山寨的信物,前行五百里,一路通行。”

    說完,抖手扔過來一個小牌子,羅鏢頭笑著接著,道:“如此多謝了,後面有本鏢局的一點心意,請楊頭領笑納。”

    楊頭領點頭,道:“羅鏢頭費心了。在下不遠送,一路順風。”

    說完,又是一拱手,圈馬回了本陣,跟後面的眾人交代幾句,那十幾匹馬皆是跟了他撤回山林。

    羅大鏢頭見山賊撤離,自己也是打馬回來,跟後面的鏢師吩咐幾句,然後,打個手勢,車隊繼續前行。

    張小虎見車隊開拔,就帶著張小花有返回到車尾,不過,張小花卻是死活都不下來,賴在二哥的馬上,張小虎也是無奈說道:“再騎一會兒,等我到前面去的時候,你得回到車上去。”

    張小花點頭不已。

    等張小花隨著車隊走過剛才的那個空地時,整個車隊已經都過去了,張小花看到剛才羅鏢頭吩咐的那個鏢師,手裏拿著一兜的東西騎馬走到山賊那邊,交給一個守在那裏的山賊,那山賊接過,用手掂量一下,笑了臉沖那鏢師拱拱手,打馬離開了,那鏢師也立刻圈馬追到了隊伍的前面。

    張小花看著很是不解,低聲問張小虎道:“二哥,這個打劫怎麼這麼奇怪呢?也不打殺,也不來個三局兩勝的,怎麼就這麼過去了?”

    張小虎笑道:“你以為打劫是什麼?就是打打殺殺嗎?”

    張小花道:“不打打殺殺怎麼等打劫到財物?”

    張小虎見怪不怪的說:“呵呵,沒什麼奇怪的,我剛開始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第一次遇到打劫的時候,緊張的汗都出來了,可經過幾次,都是這般,雷聲大雨點小的,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張小花奇道:“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張小虎笑道:“其實說來也很簡單,山賊劫道無非就是求財,而求財也是講究方法的,若只是打打殺殺,就是落了下乘,古人雲的好,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這打殺也是有代價的,若是能打殺一次就落個萬貫的財物,那自然是值得,可這等好的生意哪里會有?先不說你這條道,若是經常有人命出來,以後的客商就會繞路,不走這裏,你豈不是斷了財源?再說,你每次都是打殺,自己又用多少的兄弟拿來拼命?所以,打劫也要講技巧,能不打就不打,即使每次收穫的財物少,只要每次都有,那可不就細水長流了?”

    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暗道:“古人雲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呀,這做山賊的也要有專業的眼光呀。”

    張小虎接著說:“這客商上路,一般都知道存在這種風險,若是自己的財物少,自然就不是太怕山賊,遇到之時,奉上一些銀兩即可。若是財物大了,就必須要找人保護的,鏢局就正好做正等生意。而鏢局保鏢跟山賊打劫是一個道理的,都要講究和氣生財,若是你一味的使用武力,那每處的山賊都跟你過不去,鏢局就不要開了,因為鏢局也經不起老是打殺,所以,在鏢局中很重要的就是路子,或者說是臉面。如果你的面子夠大,很多的山賊都知道你的招牌,自然在遇到的時候,會相互的照應。”

    “相互照應?”張小虎有些愕然。

    “對的,相互照應,就是說,鏢局會根據自己保鏢的財物價值,給山賊一些銀錢,算是買路錢,而山賊則笑呵呵的收下,放你前行,就像今日,前行五百里都不需要擔心山賊的騷擾。”張小虎解釋道。

    張小花不解,說:“二哥,你這麼說,就好像朋友一般了。”

    張小虎眨眨眼道:“蛇鼠一家,嘻嘻,本就是的。”

    張小花又問:“若是沒有鏢局的保護,客商也給這麼多的銀錢呢?”

    張小虎笑道:“若是沒有鏢局的保護,那客商就是一塊紅燒肉,誰不想一口吃下呀,哪里還在乎你給的一點好處?”

    張小花又問:“那剛才山賊那麼多,一起上來,咱們鏢局估計是沒辦法應付的,他們豈不是一口都吃下了?就算是他們有些傷亡,可也是值得的。”

    張小虎笑道:“這就又要講到另外一個方面,這鏢局也是有大有小的,實力不均,若是小的鏢局,自然有這個風險,不過,咱們蓮花鏢局,背後是縹緲派,說白了,就是縹緲派在鏢行中斂財的工具,也許他們能把這個車隊全都吃下,可隨後必然要面對縹緲派的雷霆報復。那縹緲派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派,隨便派一些弟子,都是可以把這個山賊一窩端的,他們哪有那個膽量?”

    張小虎說得興起,咽口唾沫,接著說:“還有一點,這個山賊能在這裏占山為王,背後也離不開左近江湖門派的支持,而這個門派不出意料,也是應該有根蓮花鏢局相似的鏢局存在,若是他們不給咱們面子,縹緲派不僅可以剿滅這個山賊,也可以通曉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山賊,對他們的鏢局進行劫殺。”

    張小花點頭道:“我明白了,其實,說白了,還是以武力為尊的,若是你實力強了,大家好說好散,和氣生財,若是你實力弱了,就只好打掉門牙往肚裏咽。對了,這麼說,咱們那裏的西翠山的山賊,背後是不是縹緲派呢?”

    張小虎笑著說:“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西翠山太小,他們就算是想投靠縹緲派,縹緲派也是不會理會他們的。”

    張小花一聲歎息,道:“唉,這個江湖還是太複雜,真是說不清呀。”

    然後,張小花又欣喜道:“這麼說的話,那你們鏢局保的鏢豈不是很安全,你們也不用拼殺?”

    張小虎苦笑道:“哪里有你說的逍遙?總會有不開眼的山賊來打劫的,這鏢師就是刀口舔血的行當,你沒看鏢局中每年都要招新的保鏢和趟子手嗎?那老的人都去哪里了?不過,我現在還只是趟子手,這等動手的事情還輪不到我來的。”

    張小花聽了,心裏默然。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4:4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二章 誤會

       


    第一百四十二章 誤會

    一場江湖中標準的劫道,就這麼結束。

    本以為能看到熱鬧的張小花,卻是被張小虎好好的教育一番,雖然沒有看到江湖血腥的一面,卻明白了在江湖中人性的貪婪和權錢的交易,同時也更加的明白,在這個江湖中,只有拳頭,才是老大。

    接下的日子,張小花卻是祈禱不要再碰到什麼劫道啦,山賊之類的東西,跟剛來是的雀躍很是不同。

    可是,江湖的風雨並不會因為某人的想法而改變,一路並不是朝陽大道,期間還是遇到一些不長眼的蟊賊,不把蓮花鏢局和縹緲派放在眼裏的,不過,但凡臭屁不響,響屁不臭,那些能冒頭的蟊賊能有幾分的眼光?基本都在以團結在以羅大鏢頭為中心的蓮花鏢局鏢師強大的武力下,土崩瓦解,可是,天地無情,刀槍無眼,有幾個鏢師還是受了傷,甚至其中一個,手腕都被砍得差點斷掉,雖然,鏢師隨身都有上好的傷藥,隊伍在下一個停留的鄉鎮也找了最好的大夫,可畢竟傷的很重,性命是保住了,那個手,則是徹底的廢掉。

    後來的路程,那受傷的鏢師就躺在張小花後面的馬車上,張小花不時能看到他無神的眼光和陰沉的臉色,讓張小花原本很活潑的心情,感覺到異常的沉重。

    好在蓮花鏢局的武力還是可以的,一路上也就這麼一個重傷的鏢師,雖然張小花感覺很是不舒服,那羅大鏢頭可是欣喜的不得了,感覺自己是吉星拱照,一路回來的是太過順利。

    這海邊的小鎮離平陽城還真是遠,直到車隊行了近月餘,這才堪堪進入縹緲派的勢力範圍。眾鏢師似乎對自己家的勢力範圍很是敏感,本來按照計畫,應該是下午到達的,而由於一輛馬車壞了,耽擱了行程,下午只是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如果是前幾日,那車隊必然是要紮營休息的,而這晚,不僅羅大鏢頭,其他鏢局的眾人都是一意前行,就算是要趕夜路也要先到自家的地盤,於是一行人駕著馬車,趁著暮色前行,直到近了子夜,才進入一個小小的集鎮。

    一進集鎮,那羅大鏢頭長長的出口氣,大聲叫道:“兄弟們,咱們到自己的地盤了。哈哈”

    眾人也皆是歡笑,看得睡眼朦朧的張小花一臉的不解。

    以後的數日,鏢隊明顯沒有以前那般的戒嚴,行程也隨意許多,所以,等他們趕到平陽城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子時了。

    平陽城雖說是個城池,可它僅僅是個內陸的城,並沒有什麼戰略意義,所以,四個城門,夜間也只關閉三個,留了一個供人出入的。這也是蓮花鏢局車隊趕夜路的原因之一,誰不想早點回到鏢局,洗了白白,放下一切,輕鬆的入睡?

    當然,張小花在沒有清潔個人衛生的情況下,早在車隊還剛接近平陽城的時候,就沉沉得睡去了。

    車隊一行人快速來到鏢局門口,這時已是深夜,鏢局的門自然早就緊閉,有人上去“咚咚”地把門敲開,開門的人見得是外出走鏢的人回來,哪里還有深夜被打攪的怨言,趕緊打開中門,讓人把二十多輛馬車都趕到鏢局的廣場上,幾十人回鏢局的動靜不小,門房的護衛都知道了,那領頭的先是恭喜羅大鏢頭安然帶著鏢局的人和客商回到平陽城,而後,就對張小虎說道:“張小虎,你總算是回來了,文四爺找你多日,他吩咐,只要看到你回來,就立刻讓你去見他!”

    張小虎愕然,這是為何?他小心翼翼的確認:“就算是午夜也必須去嗎?”

    那護衛苦笑道:“四爺是這麼說的,卻沒說是什麼時辰。既然你們現在回來了,我看還是去一趟吧,否則,讓四爺生氣,可是不好的。”

    張小虎想了想,說:“那好吧,多謝提醒啊。”

    然後,張小虎來到廣場,先把昏睡的張小花抱著放到自己小屋的炕上,再把自己的一應東西稍微收拾一下,也拿回到屋內,這才猶豫著來到裏院,文四爺的房間。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文四爺的院子靜悄悄的一片,張小虎躡手躡腳走到門前,猶豫再三,正想舉手拍門,裏面傳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道:“誰呀?這時候來找我什麼事情?”

    那聲音響得突兀,嚇得張小虎一個哆嗦,心裏暗中佩服,古人雲的好呀,這薑還是老的辣,文四爺的內功深湛在蓮花鏢局是屈指可數的,我這剛走近門口,就被他聽到了,唉,我要再練多久才能有這種成就呢?

    屋內的文四爺卻是一陣的惱怒,心中暗自罵道:“這外面是哪個倒楣的孩子,怎麼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我老人家平日就是失眠難睡,今日可巧能早點閉了眼睛,堪堪入夢,就被你驚醒,要說你來就來吧,還躡手躡腳,讓我以為是什麼歹人,老心肝嚇得是噗通噗通的跳,要不是你舉手拍門,老子馬上就從視窗跳出去,揍你個春光燦爛,讓你知道吵醒老人睡覺的後果。“

    張小虎站直身子,語氣中充滿了恭敬,說道:“是我,張小虎。”

    “張小虎?”文四爺遲疑道:“你現在過來有什麼事情?”

    張小虎聽到文四爺質問自己,不由大驚,趕緊說:“四爺,我這剛從外面跑鏢回來,門口的小四說您找我,若是見到我,讓我立即來見您。”

    “啊!”文四爺怒道:“這樣啊,咳咳~”

    文四爺氣得有些岔氣,居然咳嗽起來,喝了口水,這才接著說:“我說過這樣的話嗎?不過,就算是我說過,也用不著半夜三更的來吧。”

    張小虎尷尬道:“小四說您當時吩咐的聽著急,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況且您也沒說夜裏不能來的,他這才通知我的。若是,你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先回去吧,等天亮了,再過來聽您的教誨。”

    文四爺聽了,說道:“哦,我知道了,這事兒是一個月前我吩咐的,這都快兩個月了,我都快忘記了,唉,人年紀大了,容易忘事兒,好了,你也不必回去,等會兒,我這就起來,反正今晚必定是個無眠之夜。”

    張小虎靜候片刻,文四爺才開門讓他進屋。

    兩人坐下,文四爺倒了水,等張小虎喝了,文四爺這才盯著張小虎,說道:“張小虎,這趟鏢跑的時間可不短呀,辛苦你了。”

    張小虎趕緊說:“不敢,文四爺,我只是給羅大鏢頭做個副手,很多事情都是羅大鏢頭做主的,我只是個幫手而已。”

    文四爺笑著說:“這趟鏢跑得過了新年,辛苦是必然的,下面的人可有什麼怨言?”

    張小虎回答道:“也沒什麼其他的言論,就是想讓鏢局多給點補貼,畢竟是為了鏢局在外過年,不能跟家人一起團聚。”

    文四爺撚著稀疏的鬍鬚道:“這是必然的,鏢局不會虧待任何對鏢局做出貢獻的人,這種外出過年是這樣,比這個更大的貢獻,亦然如此。”

    張小虎一愣,暗道:“暈菜,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依舊恭敬的說:“那我代兄弟們多謝四爺的照拂。”

    文四爺擺手道:“呵呵,不用,應該的。”

    隨後,遲疑了一下,有問道:“這趟鏢走的還算順利?”

    張小虎納悶了,說:“是的,很正常,也就是路上遇到一些常見的山賊,羅大鏢頭應付的遊刃有餘。”

    心裏卻暗道的:“老爺子幹嘛?是不是睡不著,想找人聊天?我可是累了,還想睡覺呢。”

    文四爺有和藹的問道:“那你們幾時回的鏢局?”

    張小虎皺眉道:“就在剛才,這才進的院子,我把東西放到屋裏就過來了。”

    文四爺點點頭,說:“哦,那你是沒聽到什麼消息了。”

    “消息?”張小虎楞道:“什麼消息?”

    文四爺想了想,換了一份疾首痛心的表情,說道:“張小虎呀,你也算是我的心腹了,能到蓮花鏢局來做趟子手也是你我的緣分,我想,你也抱著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熱血,自己的汗水,甚至自己的生命貢獻給鏢局的信念吧。”

    張小虎更是愣了,這幾個排比句說得甚是斯文,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張小虎驚訝的樣子,文四爺接著說:“當年的我,跟你一樣,也是一樣的想法,獻身鏢局的,你看我奮鬥了大半輩子,才看到鏢局興旺發達到今日的,鏢局就是我的家,愛崗敬業要靠大家的,若是都沒有獻身的念頭,這鏢局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

    張小虎暈菜,小心翼翼的說:“四爺,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請您及時指導啊。”

    文四爺笑道:“你做的很好。沒有給我丟面子的。”

    張小虎張了嘴道:“那您……?”

    文四爺又是換了一份悲痛的樣子,說道:“是這樣子的,我這裏有個巨悲慟的消息,要告訴你,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我想,你還是先做好,最好紮個馬步,認真的聽我講來。還有,聽了之後千萬不要著急啊。”

    張小虎笑道:“什麼消息呀,四爺,您說了這麼多,讓我感覺雲山霧罩的,不知所措。”

    文四爺點點頭道:“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單這份鎮靜就是可堪大任的料子。”

    然後,文四爺又說:“其實呢,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古人雲的好呀,生得偉大死得光榮,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我們的心中。還有,有些人的死重於泰山,有些人的死輕於鴻毛。若有朝一日能做到此等地步,此生不怨呀。”

    張小虎看文四爺如此的文如泉湧,感慨萬千,卻是不敢介面,只想知道那個讓自己極為悲慟的消息是什麼?

    突然,他好像感覺到什麼似地,難道家裏?

    壞了,是不是西翠山的山賊?或者是魯鎮的惡霸?

    張小虎一下子就蒙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文四爺好似沒有看到張小虎燈下陰晴不定的臉色,依舊在那裏說道:“這人活一輩子,做一件兩件好事容易,最難得的是每天都做好事,能做幾件讓人感激一輩子的事情,這一生都是讓人感動的。還有,古人雲的好,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不管這善事是大是小,都應該堅持不懈的為之,更別說那些為了別人的生命,見義勇為,捨棄了自己的生命者,這種捨己為人的舉動,我們都應該緬懷的,我代表蓮花鏢局,代表浣溪山莊,代表縹緲派向你致意崇高的敬意!”

    說完,文四爺從額頭上摸下一把的汗水,尷尬道:“唉,這範大書袋寫得詞兒還真難記,我這都背了無數遍了,怎麼都說得不動聽?也不怪我啊,我以為你會很快回來的,誰知你拖到今日才回,我這近一個月都是沒看了。”

    唉,也難為這老朽的四爺,背得冬季裏都是出了一頭的汗,可見這死記硬背不是正道,融會貫通,理解記憶才是硬道理!

    等文四爺從故紙堆中抬頭,看到張小虎陰沉的臉,悲慟的說:“張小虎,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逝者已去,活著的還要繼續生活,你要節哀順變,化悲痛為力量,繼續努力,接過你弟弟的棒,繼承你弟弟未完的遺願,為蓮花鏢局,為縹緲派貢獻自己的熱血,貢獻自己的生命!”

    張小虎的臉色暫態精彩起來,眼睛睜的大大,嘴巴也張的能塞進一個鴨蛋,猶自不信的說:“我弟弟?張小花?”

    文四爺沉重的點頭,用異常低沉的男低音說道:“是的,就是你的弟弟,張小花,浣溪山莊的好員工,蓮花鏢局的好形象,縹緲派的好朋友,我們的英雄,他永永遠遠都活著我們的心中!”

    張小虎呼得站了起來,說道:“這!!!這是不是搞錯了?!”

    文四爺不悅道:“這種事情怎麼能搞錯呢?坐下,坐下,看我剛才還誇獎你的冷靜呢,怎麼現在就熱血了呢?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消息,這不才讓鏢局的範大書袋寫了這麼個東西,跟你說了半頭,你怎麼還這麼毛糙,一驚一乍的,突然就站起來?淡定,淡定,要有山崩於前而不慌的冷靜,這才是我們這些做領導應該有的基本素質。”

    張小虎笑了,重新坐回椅子說:“四爺,我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所以才跳了起來,您勿怪啊。”

    文四爺撚著稀疏的鬍鬚道:“不錯,看你恢復的很快,很有我的風範,以後前程無量呀,我看好你喲!”

    隨後,文四爺起身,從身後的小櫃子中取出一個小木匣,放到張小虎的面前,說道:“雖然張小花已經離我們而去,不過,他感人的事蹟我們一定會宣傳,讓他江湖史上留名的,但現在江湖風雲變幻,有很多情況對縹緲派不利,這張小花捨身救主的事蹟,我們暫時還不能公開,所以,我們只能在其他方面做一些補償。這是縹緲派的歐鵬歐大幫主親自交給我的,讓我轉交與你,表示對張小花的深深敬意。”

    張小虎不解的打開木匣,裏面赫然是一搭厚厚的銀票,打眼一看,足有百張,而最上面的那張,面額竟是一百兩,這木匣中竟有一萬兩的銀票?

    張小虎嚇得一哆嗦,自打出生,還從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銀兩,這嚇也嚇死了。他一推木匣,說:“四爺,這是為何?我弟弟張小花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他們是不是搞錯了?說不清楚,這銀兩我怎麼敢收?”

    文四爺說道:“具體詳細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浣溪山莊那邊諱莫如深,我暫時也打聽不到什麼,只是聽秋桐講,你弟弟張小花忠心護主,為救歐莊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什麼?”張小虎愣住了,驚訝道:“有這回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小花怎麼也沒跟我說呀!”

    “對你說?”文四爺笑道:“他怎麼跟你說呀。”

    張小虎嚴肅的說:“小花,他這會兒就在我屋裏睡著呢,他一路跟著鏢隊回來的,鏢隊的兄弟們都知道的,不過他只說在夜營的時候掉進水裏,並沒有跟我說這麼多呀。”

    文四爺撚著稀疏鬍鬚的手一哆嗦,那鬍鬚又掉了幾根,稀疏的鬍鬚更加的稀疏,他也顧不得疼痛,呼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幾如剛才張小虎般利索,厲聲說道:“真的?他現在就在你屋裏睡呢?”

    似乎沒有剛才訓斥張小虎時的那種冷靜。

    張小虎說道:“是啊,就在我的屋子,正睡的酣暢呢。”

    文四爺趕緊抓了張小虎的手,說:“走,快了,趕快走,讓我看看。”

    張小虎被他拉的起身,心中暗道:“淡定呀,淡定,文四爺,您老也是當領導的人呀。”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4:5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迎接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迎接

    文四爺最後終於淡定了,在他風風火火拉著張小虎的手,一路小跑奔到張小虎的小屋,直到親眼看到那炕上睡得正香甜的張小花時,他才真正的淡定下來。

    文四爺撚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稀疏鬍鬚,連連點頭,笑得山花般燦爛,說道:“好,好,好。”

    一連幾聲的叫好,弄得張小虎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因為張小花活著好,還是省了一萬兩銀子的好。

    想到厚厚的一遝銀票,張小虎不由的眼熱,那可是一筆鉅款呀,若是自己的,該多好?不過,再看看弟弟睡夢中的甜笑,這個幸福可是心熱的,什麼銀票,就是金山,他也是不換的。

    文四爺說了幾聲好,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站著。

    張小虎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陪著。

    等過了半晌兒,文四爺納悶地問道:“張小虎,你也不能老讓我站著呀。”

    張小虎一愣,趕緊拽過了一條板凳,說道:“四爺,您坐。”

    文四爺一跺腳,道:“我哪里不能坐?還來你的小屋做冷板凳?”

    張小虎不解其意,道:“那文四爺稍等,我去找軟榻給您。”

    文四爺怒了,道:“看你一點兒都沒有眼力價兒,更別說鬥爭敏感性,還想進步呢,我看門兒都沒有。”

    張小虎趕緊上前道:“四爺,看您說的,我這不一直都在上進嗎?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文四爺自嘲道:“我這都站在這裏了,你怎麼還不把你的弟弟叫醒?讓我好好的問問仔細?”

    張小虎恍然,心裏暗道:“你想叫醒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

    可他嘴裏哪敢說這個,依舊笑嘻嘻說道:“四爺,不是我不叫我弟弟,他這睡覺有個毛病,只要是睡著,任憑你怎麼叫,他都不會醒的,不信你自己推推他試試?”

    文四爺愣了,不肯相信的說:“有這麼回事?我可是不相信的。”

    說完上前,使勁兒的推推張小花,在他耳邊叫道:“張小花,張小花。”

    張小花呼吸均勻,依舊酣睡。

    文四爺想了想,兩手運勁兒,把張小花從被窩中拽出,在空中使勁的搖晃,張小花體形本來就小,如此被文四爺舉在空中,真似人形玩具般,張小虎差點笑出聲。

    文四爺看張小花如同失去知覺般依舊沒有動靜,也沒了興趣,把他又塞進被窩,回頭笑著說:“看來真如你所說,看來我倒是冤枉你了。”

    張小虎連忙說:“不敢,不敢。”

    文四爺想了想,說:“既然你弟弟安然歸來,歐莊主知道的話,想必會立刻見他的,明天早上,你跟他說說,哪里都不要去,估計會有人來接他回山莊。”

    張小虎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四爺,我就看著他,哪里都不讓他去的。”

    文四爺笑道:“好的,那你也休息吧,我去找門衛小四,他居然讓你打擾我睡覺,我也決計不饒他,現在就派他到浣溪山莊送口信。”

    張小虎點頭,不敢說話,唯恐文四爺也遷怒自己。

    那文四爺快步走到門口,猶自不忘回頭看看酣睡如豬的張小花,羡慕的自言自語道:“睡得多甜,還是年輕好啊,我要是能睡的如此香甜,給我一萬兩銀子我都不換呀。”

    說完,意猶未盡的轉身走了。

    後面的張小虎欲言又止,心中想到:“四爺呀,一萬兩銀子給我,我來換行不?”

    次日清晨,張小花睜開眼睛,仔細的辨認過,才知道又回到以前養傷時那個熟悉的小屋,他剛從被窩裏坐起,炕那頭的張小虎就知覺了,趕緊起身,道:“睡醒了,小花?”

    張小花笑著說:“是的,二哥,你再睡會兒吧,我睡不著了。”

    張小虎也確實累了,又重新躺下,說:“昨夜文四爺來過,說已經給浣溪山莊送信兒了,今天早上肯定派人來接你,不讓你走開。”

    張小花聽了,問道:“那你知道莊主她們怎麼樣了?”

    說到這裏,張小虎“呼”地一聲又從被窩裏坐了起來,瞪著張小花問道:“說到這裏,我還真得問問你,昨日文四爺說你捨身就了歐莊主,人家都以為你早就死翹翹了,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今日你可得跟我說清楚。”

    張小花一愣,不好意思的說:“這個事情說起來很長,等以後我再仔細跟你說吧,左右我現在不是也沒事兒嘛,我也就懶得跟你說了,說得多了,反倒讓你擔心的。”

    張小虎看著張小花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小花,就算是你不說,可等我知道了,不一樣的擔心?”

    張小花陪笑道:“知道了,二哥,以後我一定跟你說,還不行?”

    張小虎想了想,道:“算了,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你看著辦吧,想說就跟二哥念叨念叨,不想說,就藏在自己的心裏吧。”

    張小花說:“我再長大,你還不是我二哥,有什麼事請要商量的時候,我肯定會找你的,放心吧。對了,照你這麼說,歐莊主應該沒事情了。”

    張小虎想想,說道:“應該是的,否則文四爺昨夜就說了。”

    張小花點點頭,說:“那就好,行了,二哥,我去練拳,你睡吧。”

    張小虎從炕上躍起,說道:“我也去吧,被你這麼一說,我也睡不著了。”

    於是兄弟兩人一前一後來的鏢局的練武廣場。

    昨夜回來的二十輛馬車依舊停靠在廣場的一端,這時的時辰還早,廣場並沒有多少人在練拳,張小花看了,心中甚喜,他練的北斗神拳雖然已經自己感覺很是完美,只是並不是江湖中流傳的拳法,總感覺自己練著合適,若是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心中總是有些彆扭,有一種拿不上臺面的感覺。

    張小花找了一塊空地,拿樁站定,依著北斗神拳的拳路,一招一式的打將起來,而張小虎也是如此,將自己最精通的六合拳,從頭到尾打了一遍,等張小虎打完收勢,感覺全身很是舒服,感歎道:“古人雲的好,生命在於運動呀,不欺我呀。”

    待他抬眼看時,那張小花依舊還在打拳,看他如行雲流水般的招式,想必是他自己琢磨的那套拳法已經成功了,於是他就仔細的看了起來,果不其然,張小虎居然從張小花打的拳法中,找到了六招似是而非的六合拳法,張小虎心裏不由暗道:“小花這拳法還真是奇怪,改得是一塌糊塗,居然還能流利的連在一起,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跡。”

    最為奇怪的是,張小花在那裏打起來沒完了,張小虎更是奇怪,這套拳法到底有多少招式?可等他仔細看時,卻發現,張小花竟然是重複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等廣場的人逐漸多起來時,張小花才把他的九遍北斗神拳打完,那溫溫的流動隨著最後一遍拳法流遍全身,張小花這才收了招式,看到二哥在旁邊看自己,趕緊跑了過去。

    張小虎見弟弟過來,奇怪的問道:“小花,你每天都這麼勤奮的練拳法嗎?每次都要練很多遍?”

    張小花笑著說:“也不多,就是九遍而已,多了也沒用。”

    張小虎聽了,也沒在意,說道:“古人雲的好,過猶不及,你可要注意的。”

    張小花不以為然,說道:“我有時一天還練九九八十一遍呢,這算啥?你看我氣不長喘臉不紅的,自然是沒啥問題。”

    張小虎還想再勸一勸,又想到自己以前只會六合拳的時候,不也是一遍一遍的打嘛,於是就閉了嘴。

    這時廣場上練拳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兩人就慢悠悠的往回走,剛走到小院的門口,就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的叫道:“張小花,真的是你呀。”

    張小花聽了,也是驚喜的回頭,叫道:“何隊長,你還活著?”

    張小虎回頭看時,後面跑來的不正是浣溪山莊藥田的何天舒何隊長?

    那何天舒滿臉喜悅的跑到近前,聽到張小花的話,不由苦了臉,說:“張小花啊,你都活著,我為什麼不能活呢?”

    張小花一個大紅臉,嘟囔說:“我好久沒見到你們了,不知道你們的消息,看到你,高興唄。”

    何天舒慈愛的摸摸張小花的頭頂,笑著說:“沒關係的,張小花,我又怎麼會介意呢?”

    說完,轉頭對張小虎說:“張小虎,我們見過的,我是浣溪山莊的何天舒,昨天接到文四爺的口信,莊主很是驚喜,讓我們一早就來接張小花回去,你看……”

    張小虎笑道:“昨夜文四爺已經跟我說過的,你這就帶他回山莊吧。”

    隨後對張小花說:“小花,以後要多注意安全啊,熊出沒請注意的地方,要少去。”

    張小花笑著說:“知道了,二哥,對了,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要不跟我一起去山莊吧,莊主姐姐肯定要我講的。”

    張小虎想了一下,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這鏢隊昨夜才回,今日必定有很多的事情,我還是先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再說吧。”

    張小花見狀,也不勉強,與張小虎道了別,就跟著何天舒出了鏢局。

    張小虎見弟弟走遠,轉身回到屋裏,從錢袋中找出五錢的散碎銀子,來到帳房先生的住處,將那銀子交給睡眼朦朧的先生,這才去吃了早飯,開始忙著鏢隊回來的收尾事宜。

    且說張小花隨著何天舒出了鏢局,迎面就是一個烏蓬的大馬車,比之張小花以前做的馬車大了一倍有餘,張小花不禁愣住了,這時,馬車的簾子被人掀起,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小花,快上來吧。”

    張小花定睛一看,不是秋桐是誰?

    張小花叫了聲:“秋桐姐姐,你也來了?”就跑上前去。

    等張小花上了馬車,何天舒也隨之上來。

    張小花第一句話就是:“秋桐姐姐,這個馬車還真大呀。”

    秋桐笑著說:“是啊,這是小姐做的馬車,今日為了接你這個大恩人,才特意出來的。”

    何天舒也是笑著說:“我們也是沾了你的光,才做了這般大的馬車。”

    張小花有些臉紅,道:“沒什麼的,秋桐姐姐,你們平常待我很好,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何天舒搖搖頭,道:“唉,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可是我就做不好呀。張小花,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的好,你,真是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張小花繼續靦腆,接著問道:“對了,何隊長,後來的情況如何呀?歐姐姐沒什麼大的事情吧,這些我可是一直都想知道的。”

    何天舒笑笑,把張小花昏迷以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張小花聽得歐燕沒事,黑衣人後來也沒有再追趕,不由得拍拍胸脯,表示慶倖,秋桐笑著說:“這還要拜你所賜的。”

    張小花一愣,道:“我都掉水裏了,還能幫什麼忙呀。”

    秋桐笑道:“你掉在水裏,可黑衣人不知道呀。你一劍把那個老頭殺掉,那個老頭可是他們中最厲害的,當然讓他們心驚膽戰,再也不敢找麻煩了。”

    張小花人雖然不大,可也知道深淺,笑著說:“秋桐姐姐,您也別太高看我了,我覺得黑衣人還是擔心後面的援兵吧。”

    何天舒插嘴道:“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是馬後炮,誰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反正咱們都已經平安的回來了。”

    張小花有想到什麼似地,問道:“對了,何隊長,知道黑衣人是誰了嗎?”

    何天舒皺眉頭道:“不太清楚,回來後這些事情都交給了派中的執法堂,誰知道有沒有找到,我具體也不清楚的。”

    張小花點點頭,也不再說話,其實他心裏也很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既然人家敢來劫殺歐燕,那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這個把握不僅是成功的把握,還在於失敗後,毀屍滅跡的把握。

    秋桐還是擔心張小花的傷勢,忍不住問起。

    張小花笑道:“我當時是被那老頭打得昏死過去,一直過了十幾天才清醒的,如今傷勢已經完全好了,你看,剛才我還在鏢局練拳了呢。”

    聽到這些,秋桐才稍稍的安心,心有餘悸的說:“後來我們派了不少的人去找你,怎麼都找不到,誰知道你就跑到沿海的小鎮,這跟我們的想像也差的太遠,小姐還一個勁兒的想,你是不是……”

    張小花張嘴,正想解釋,何天舒擺手道:“現在先別說了,一會兒莊主一定要問的,等過會兒再詳細的說吧,省得你講兩遍。”

    張小花笑笑說:“何隊長說的有理。秋桐姐姐待會兒再聽吧。”

    馬車開得很穩,也很快,不多時,就來到了浣溪山莊的側門前,如今浣溪山莊門口的護衛比以前多了一倍,檢查的也很仔細,雖說是莊主坐的馬車,也還是檢查了一番,這才放馬車進去。

    馬車進了山莊,依舊停在上次出門時的小院。

    這裏離內院倒是很近,在秋桐的引領下,穿過幾重院落,就來到了內院的大廳。

    大廳中也沒有別人,就渝老陪著歐燕在說話,張小花隨同秋桐進來的時候,歐燕正不時往外面觀望,似乎很是著急見到張小花。

    等張小花走進大廳,渝老和歐燕皆都站了起來,歐燕邁步走向張小花,張小花哪敢勞動領導?趕緊快步走了過去,叫道:“歐姐姐,你還好吧。”

    歐燕笑顏如花,看著張小花笑道:“我很好的,張小花,你呢?讓我看看,身上的傷勢可好?”

    說完,拉著張小花的手,身前身後看看,張小花笑道:“早就好了,歐姐姐,不用擔心,我命大著呢。”

    歐燕聽了,說:“那敢情好,我們都在擔心你,一直以為你……”

    跟秋桐一樣,歐燕也沒有把這個字說出來。

    隨後,歐燕讓張小花坐在椅子上,問起受傷後的情形。

    張小花思索一下,就把自己受傷後,被人救起,然後養傷,再出去找路回家,碰巧碰到蓮花鏢局的鏢隊,找到自己的二哥,後來隨著鏢隊回到平陽城的整個經過說了一遍。

    不過,靜軒師太的名字,小夢的名字,還有山洞中的事情並沒有說。一則靜軒師太本來就叮囑他不要透露的,二則,山洞就是他逮兔子偶然碰到的,他並沒有當做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聽了張小花的遭遇,眾人不由都是瞠目結舌,這張小花的境遇也算是離奇,居然漂流那麼遠,還能遇到熟悉的親人,關鍵是張小花受了那麼重的內傷,居然也能在漂流中生存下來,而且在不長的時間內痊癒,真是難得。

    歐燕和渝老還想仔細問問靜軒師太的資訊,可張小花已經答應人家不透露的,而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更不能說的。

    江湖中講究一諾千金,眾人也是理解,並不再追問。

    只是,渝老卻說:“張小花,能讓我看看你的小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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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酬謝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酬謝

    張小花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他心愛的小劍,遞給渝老。

    渝老伸手接了,也是感覺手中一沉,不由皺起眉頭,待他仔細看過這個普通的小劍,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甚至他還輸入內力,期望能有所發現,可惜他並沒有李劍那等施展劍芒的本領,那小劍也沒有反應,似乎除了沉重,這小劍就是玩具。

    渝老搖搖頭,還是左右翻看,沒有還給張小花,想從中發現什麼玄奧。

    張小花眼巴巴的看著渝老,忍不住問道:“渝老,您不會不想還我了吧?”

    渝老看了張小花一眼,笑著說:“是啊,這個玩具還真是不錯的,居然連黑衣人的鐵布衫都能刺入,我當然是想留著玩玩的。”

    張小花聳聳肩,無奈道:“既然渝老喜歡,我也是極想送你的,唉,可惜呀,在我被人救起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東西答謝人家的,就把這個小劍送人了,現在就算是我想送你,也是不行的。”

    渝老瞪了張小花一眼,說道:“你蒙誰呢?就這個東西誰要啊。別耍什麼心眼兒了,我沒打算要你的東西。”

    這時,歐燕也走上前來,好奇的問道:“這就是刺死那個黑衣人的東西?”

    何天舒也走到前面,說道:“是的,就是這個小劍,傷口應該是跟黑衣老者咽喉的一樣,也是我買鋼劍的時候,人家送的。”

    歐燕想拿過去仔細看,渝老卻說:“莊主不要自己拿,這個小劍雖然看起來像是玩具,可分量不輕,還是我拿了,你仔細看吧。”

    歐燕倒是從善如流,只湊到小劍前,皺著眉頭看看,也是不解其意,說道:“我雖然體質有限,不能習武,可我看的書籍也是不少,可從來沒有聽說哪里有這種神兵利器的記載。”

    渝老伸手在小劍的劍尖摸了幾下,更是詫異,道:“這小劍分明就沒有開鋒的,如何能刺入身體?”

    何天舒也道:“是啊,當時我看到黑衣人的傷口時,我也是這個想法的,那劍是我拿給張小花的,我也記得是沒有開鋒的。”

    渝老想了想,轉頭問張小花:“你確實是用這個小劍殺死黑衣人的?”

    張小花無奈的再次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

    渝老甩手把小劍扔給張小花,說道:“這樣吧,張小花,你刺我一劍,跟你當時刺黑衣人一般。”

    張小花等人一聽,大驚,異口同聲道:“此事不妥!”

    歐燕道:“渝老,何必如此較真兒?知道是這把小劍建功即可,不用一定要見識它的威力吧。”

    張小花也是搖頭道:“渝老,先不說現在的氛圍跟當時不同,我早已忘記當日是如何施展的劍招,而且,若是我一不小心傷了您,我可真擔待不起的。”

    何天舒也是勸阻道:“渝老,晚輩說句不當的話,那黑衣人的武功未必沒有您老的厲害,可那鐵布衫的功夫確實是一流,長歌的劍都不能刺入,您覺得您能空手讓長歌一劍刺身上一下,而不受傷?”

    渝老思索一下,苦笑道:“張小花這劍招是我教的,雨夜建功,我自然是高興的,可這個劍招的威力超過我的意料,我著實想知道緣由的。”

    眾人依舊搖頭,這時秋桐插嘴道:“要不這樣吧,渝老,讓張小花依舊施展劍招,不過,讓他的力道用一半如何?想必沒什麼大礙吧。”

    除了張小花,其他人倒是都露出首肯的表情。

    說實話,張小花練這個劍招的時候,從來都沒想過跟別人喂招的,這劍招角度刁鑽,那暖流的出現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只要速度固定,它就出現,那力道的威力,張小花是有體驗的,他估計渝老未必能接得住。

    可他真的這麼說,必定會大大的得罪渝老,自己剛練這麼幾個月,怎麼就驕傲的尾巴翹上天?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若是如秋桐所言,力道怎麼用了一半?自己的左手已經習慣了那個劍招的速度,只要速度一到,即便是力道用一半,那暖流依舊出現,小劍的威力可是不減的,這個風險自己可是不願意嘗試的。

    張小花正待搖頭反對,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個辦法,笑著說:“好的,那就依秋桐姐姐所言吧,我用一半的力氣,您接我這招試試如何?不過,說好了,就這一招,若是不成,其他的招式也是一般的。”

    渝老笑道:“好的,就嘗試這一招。”

    說完,渝老當先出去,眾人也隨著湧出,只張小花苦著臉走在最後。

    院子的中間,是條頗寬的小徑。

    渝老和張小花對面站了,張小花問道:“渝老,您準備好了吧,我這就開始了。”

    渝老笑道:“好了,你動手吧,我這裏接著。”

    張小花猶自不放心,再次詢問:“渝老,您真的讓我動手,不再考慮考慮?”

    渝老笑駡道:“臭小子,動手吧,你那劍招是我教的,我能怕你什麼?儘管放馬過來啊。”

    聽了這話,張小花劍交右手,大喊一聲:“看招。”右手握著小劍,施展那日刺殺黑衣老者的劍招,小劍如流星般從一個詭秘的角度,刺向渝老的咽喉。

    說實話,這劍招卻是厲害,旁邊看的何天舒心中都有些詫異,以前沒怎麼見過張小花練劍的,今日一看,這劍招練的還真是純熟,角度,力道,拿捏的幾乎無可挑剔,心中也不禁替渝老捏了一把汗。

    可渝老卻是從容,笑話,這劍招本是他交給張小花的,劍招中的變化,小劍的刺入角度,運行軌跡,他早就了然於懷,還沒定那小劍近前,他的身體很自然的做出了反應。

    等小劍刺到眼前,渝老只是空手向前一探,就抓住張小花的手腕,若是敵人此時抓住自己的手腕,張小花肯定運勁兒掙扎,可現在是試招,他很自然就停了下來,望著渝老,看他怎麼辦。

    渝老也是鬱悶,道:“就是這招刺殺的?很是稀鬆平常呀。”

    張小花道:“就是這招,我可以肯定的。”

    渝老看看其他人,何天舒由於那晚隔得遠,看得不太仔細,並不能肯定,歐燕和秋桐,那是正在緊急關頭,哪里注意到這些?

    看眾人不能肯定,渝老鬆開手,道:“那你再用其他變化試試。”

    張小花無奈,只得拿了小劍,將自己右手學會的那些招式的變化一一施展,可結局都是一下就被渝老的獨臂抓住。

    渝老猶自不滿意,說道:“你要是用全力呢?”

    眾人聽了,還是反對,張小花心裏卻想:“若是用右手,估計全力也是能接住的。”

    渝老鬱悶道:“若是不用全力,我們也不知道,這劍的威力呀。”

    何天舒笑道:“這還不容易?用院中的大樹一試即可呀。”

    渝老笑道:“哈哈,何天舒說得倒是實話,我鑽牛角尖了,來,那大樹試試。”

    院中的一角,是個兩人合抱粗的大樹,渝老走到樹下,笑著對歐燕說:“莊主,那你這棵樹做實驗如何?”

    歐燕笑道:“但試無法,不要把它弄死就行。”

    渝老轉頭對張小花說:“張小花,你用全力刺這棵大樹。”

    張小花一陣的腹誹:“這大樹也是生命,您怎麼一點都沒有保護環境的愛心呀,這平日我練劍連花花草草都不捨得傷害,您倒是指示我幹這等壞事。”

    張小花走到大樹下,依舊是那個招式的變化,用了全身的力氣,向大樹刺去,張小花那單臂五百斤的力氣也不是白給的,就聽“撲哧”一聲響,把那鐵棍似的小劍竟捅入大樹三四寸有餘。

    雖然這個成果很是顯碩,可渝老並不滿意,鋒利的劍尖一樣能造成這樣的效果,可長歌的劍尖並沒有破了黑衣老者的鐵布衫呀。

    於是,他又要過張小花手中的小劍,自己親自動手,用力握了小劍,使勁向大樹刺去,“撲”地一聲,那劍刺入大樹,深入一個小劍尖長短,與一般的鐵棍沒什麼兩樣。

    渝老抽出小劍,看看大樹上的小淺坑,沒什麼言語,轉頭對著張小花道:“張小花,你的力氣不小呀,我捅得都沒有你深。”

    張小花眉開眼笑道:“不敢,渝老,我還年輕嘛。”

    這試招多次,沒有滿意的結果,眾人就發揮超人的想像,把張小花刺殺黑衣老者的成功歸結於粗心。

    必定是黑衣老者見到張小花那粗如鐵棒的小劍,沒有引起人家的注意,以為張小花並不會什麼武功,就沒運十分的功力來抵擋,只是用手掌來擋,可當發現張小花手臂有超人的力氣時,已經來不及運功,而黑衣老者的咽喉,可能就是鐵布衫的罩門,很容易受傷的,被張小花的小劍擊中,一下子就命中要害,破了鐵布衫。

    經過眾人的推敲,得出這樣的結論,大家覺得就是真相,為何?看看那黑衣老者死不瞑目的表情,不就知道了?

    粗心害死人呀。

    細節決定成敗。

    既然有了結論,大家就不再討論這個話題,眾人皆又回到大廳,渝老把小劍還給了張小花,張小花小心的藏在懷中,特意坐得離渝老隔了不短的距離。

    眾人又閒談片刻,張小花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歐燕:“歐姐姐,問您個問題啊。”

    歐燕奇道:“有什麼事情,小花,但說無妨。”

    “咱們,那個咱們出去遠門有沒有什麼補貼之類的說法?”張小花弱弱地問道:“或者,在我受傷後,離開你們的這段時間,每天的食宿,咱們山莊有沒有補助?”

    歐燕大驚,跟秋桐相互看了一眼,說道:“小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兒?”

    張小花紅著臉把蓮花鏢局羅大鏢頭問張小虎要生活費的事情說了一遍,歐燕的臉都氣白了,正想開口說話,秋桐搶先說道:“小姐,別生氣,這事兒我來處理吧,等有時間我去趟鏢局找找文四爺,把事情說清楚。”

    歐燕長出一口氣,說道:“好的,你辦事我放心。”

    然後,笑著對張小花說:“小花,這件事你不用管的,我們來處理。”

    張小花長長鬆開氣,說道:“我二哥本來月錢就不多,要是再給我掏食宿費,估計這趟鏢就白跑了。”

    暈~他倒是把一堆錢袋的事情給忘記了?!

    歐燕聽了這話,也想起了一些東西,對張小花說:“小花,你稍等一下。”

    說完,就出去了,不多時,拿著一個小木匣回來,遞給張小花說道:“張小花,這是前一段時間給你準備的,你現在回來了,就給你吧。”

    張小花愣了,遲疑了一下,接過來,隨手打開,一下子,成了昨夜張小虎的翻版,吃驚的問道:“歐姐姐,這麼多的銀票?是給我的?”

    看著張小花吃驚的樣子,眾人皆是吃吃的笑,秋桐解釋道:“這是你身故的撫恤金。是咱們縹緲派的歐大幫主親自指定的,本來是三百兩,可歐大幫主覺得少,直接給加到五千兩,咱們小姐還覺得少,又從山莊拿出五千兩,湊個整數給你家裏的。”

    張小花看著銀票,眨眨眼說:“我還從沒想過我能值這麼多的銀子呀。這銀子堆起來比我都高吧,比我都重呀。”

    眾人皆笑道:“那是肯定的!”

    張小花想了想,又把木匣合了起來,還給歐燕,說道:“歐姐姐,您待我這麼好,在我心中就跟我以前的倩倩姐一樣的,您遇到危險我自然會挺身而出的,就跟救我的家人一般,況且,我這不也沒有事情嘛,並沒有‘獻身’,所以,這個銀子我不能拿的。”

    張小花的舉動出乎歐燕的預料,她不相信的問道:“小花,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呀,你真的不要?”

    張小花笑道:“歐姐姐,說實話,別說一萬兩銀子,一百兩銀子我都沒見過,可這是您給的撫恤金呀,若是我真的死了,也許可以給我的家人,可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自然是不能收的。”

    歐燕想了想,說:“這樣吧,怎麼說也是你救了我一命,你歐姐姐的命說實話,很是金貴,遠遠超過這些銀子的,這些銀票就當是我給你的謝禮如何?”

    張小花還是拒絕,說:“歐姐姐,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救你就跟救自己的家人一般,你說自己的家人能給我銀子嗎?”

    一個要送,一個不收,如此推來推去半天,無奈,張小花又打開了小木匣,說道:“歐姐姐,這樣吧,您的心意我領了。”

    說完,從木匣中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收入懷中,接著說:“這一百兩銀子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跟一萬兩銀子在歐姐姐心中的分量是一樣的,我收了這一百兩就代表收了歐姐姐心中的一萬兩,您看行嗎?”

    歐燕聽了,眼睛一亮,抿嘴笑著說:“小花,你的鬼點子還真不少,好吧,既然如此,姐姐就不再逼你,不過,你可要記住,你剛才說把我當你家人看,那我以後也要把你當家人看待的呀,希望你以後真的就當我是你的姐姐。”

    張小花聽了,大樂,道:“歐姐姐,有您這個莊主姐姐,我真的求之不得的。”

    歐燕聽了,眼珠一轉,也笑道:“知道就行,姐姐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隨後,對秋桐說:“回頭跟山莊的帳房說聲,小花的月錢每月……”

    歐燕想了想,也沒說出個具體的數字,秋桐知道歐燕不清楚山莊的月錢發放數額,笑著說:“這個小姐就不用操心了,小花既然在咱們山莊,以後就不會少了他的銀錢,我看先給他每月三兩銀子吧,反正他的吃穿用度都在山莊自己也只是零用,就算是給家裏,也是夠用的,太多了反倒是不好的。”

    張小花一聽這月錢立馬翻了十倍,自然樂的合不攏嘴,歐燕見張小花高興,也是沒有任何的意見,表示同意。隨後又對張小花說:“小花,你以後想在山莊做什麼事?讓秋桐給你安排。”

    張小花思考一陣,說道:“我還是跟著何隊長吧,一則能學拳法,二則能學藥草的種植,還能幫助姐姐解決一些困難。”

    歐燕笑道:“難道小花還替姐姐考慮,那就隨你吧。”

    然後對何天舒說道:“那以後還是麻煩何隊長帶好小花,他的行動就不要太多的約束了,想看書就讓他看書,想練拳就讓他練拳,你看可好?”

    何天舒笑道:“謹遵莊主意思,張小花是個挺好的孩子,本就不用我多看管的。”

    渝老也是笑道:“張小花練拳也是頂級的刻苦,確實不錯。”

    眾人的誇獎弄得張小花很不自在,他撓撓頭,無奈的說:“我真得有這麼好麼?我怎麼就從來沒發現呢?”

    正說間,就聽得他的肚子咕嚕嚕一陣鳴叫。

    張小花又紅了臉,說道:“歐姐姐,說了一個上午了,還有早飯吃嗎?我這好久都沒吃山莊的飯食了,還真有些想呢。”

    眾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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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收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收徒

    縹緲派,縹緲山莊,議事大廳,歐鵬正愜意的品著香茗。

    難道有如此閒情逸致,偷得浮生半日閑。

    這段時間可把歐鵬忙壞了。

    洛水幫新近併入縹緲派,新的一年如何規劃,如何發展,縹緲六虎和水雨朋幾人都是殫精竭慮,絞盡腦汁的,勉強制訂了五個“三年發展規劃”,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這若是發展的過快,不僅根基不穩,而且也樹大招風,容易落入超級大派的眼中,倘若被他們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可就得不償失了;而若是固步自封,不僅對不起為兩派合併奉獻性命的兄弟,更是冷了洛水幫兄弟的心,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這點歐鵬是深有體會,水雨朋自然也不會答應,所以,有段時間,歐鵬總是仰天長歎,中庸之道,和諧發展,古人雲的好呀!

    而無論是洛水幫的“三年發展規劃”,還是縹緲派已經修改過的第五個“五年計劃”,其中心思想都是提高幫派在江湖中的幫派地位,增大在江湖事務中的幫派影響力,稱為江湖舞臺中的一支重要的力量。這些目標的實現都必須依賴於縹緲派和洛水幫勢力的擴大和妥善的經營,而勢力的擴大其本質就是派中弟子武功水準的大幅提升,談到武功的大幅提升,就現階段而言,密林的藥材絕對是縹緲派最直接的捷徑,最逆天的美夢。所以,對於今年的密林取藥,歐鵬抱了更為深切的期望。

    經過縹緲派高層縝密的策劃,在新年中派出無數的弟子,其中就包括擔負密林取藥的盧月明,等把弟子們都派出去後,歐鵬就只有焦急的等待,這次不比頭次,那時並沒有把這個東西放在眼裏,抱著有則喜,無則無所謂的態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而這次則是關係了縹緲派的發展,歐鵬不能不患得患失,有時甚至產生應該讓自己在內的縹緲六虎親自去的衝動。

    可具體有豐富江湖鬥爭經驗的歐鵬深深知道,他的行蹤無論有多隱秘,肯定會有很多江湖門派放在眼裏的,其中就包括一些超級大派,即便是自己出馬,能成功取得密地的藥材,可那密地的秘密,估計就會被江湖中不少的門派得知,那裏面的東西可就不是現在的四派能分享的了,比較起來,很是得不償失的,不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門下的弟子出馬搞定。

    而這種低調的代價,則是歐鵬每日的焦慮和盼望,等待盧月明成功的消息傳來,這種心理壓力,卻是無法讓旁人分擔,沉重無比。當月前,某個深夜,盧月明趕著一輛馬車,獨自歸來,歐鵬得到消息,激動的差點施展縹緲步前去迎接,現在想想,都有些自嘲,早就過了衝動的年齡,可在如此巨大的誘惑下,也難免失態。

    自己的激動、失態和當時在場的水雨朋的不解和茫然,是多麼鮮明的對比啊,歐鵬又有了感觸,無知者無謂,古人不欺余也。

    盧月明的努力沒有白費,藥劑堂的那群人也不是白給的,就在前幾天,增長功力的藥丸終於煉製完畢,這可是數目可觀的一批藥丸,不出預料的話,肯定能造就一大批核心的精英弟子,縹緲派的實力又會跨越一個臺階的。

    不過,歐鵬隨即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這洛水幫的水雨朋和其他弟子,是否給他們分一杯羹呢?若是給他們服用,並不能保證他們不洩露消息,若是不服用,則縹緲派兩條腿走路的方針政策就存在隱患,這服用與不服用還真是個問題,有待細加思量。

    好在,這萬事俱備,連東風都不欠的,只一個決策爾,等師兄弟聚齊了,再商量一下即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兩件事情都是幫派中的公事,歐鵬作為縹緲派的最高決策者,自然是有義務操心的,而他作為一個哥哥,自己最為掛心的嫡親妹妹前段時間的事情,可就是他最為揪心的了。

    歐燕的雨夜遇襲,到如今都沒有眉目,所有的線索到了一定的地步都被掐斷,執法堂的弟子束手無策,這讓歐鵬大為光火,縹緲派雖不能說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超級大幫派,可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之一,就這樣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能還手,想想就是憋屈,好在歐燕遇刺的事情控制的很是嚴密,江湖中人並不知曉,否則縹緲派可就顏面大失的。

    自己的這個嫡親妹妹自小跟自己長大,體質不能習武,沒有自保之力,自己一向都是很注意她的人身安全,這次稍有疏忽,就差點釀成大禍,好在歐燕吉人自有天相,逃出生天,雖說身體受到傷害,可畢竟沒有生命危險呀,聽浣溪山莊傳來的消息,歐燕身體已經大好,這個消息比任何消息都讓歐鵬高興的,不過,想起自己妹妹的任性,歐鵬都有點大為搖頭,先不說去南方的事情,自己好說歹說讓她多帶人手,她卻說自己也沒什麼江湖價值,走得隱秘就是了,估計沒什麼人會在意,結果可好,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再說給那個叫張什麼的少年,雖說是捨身救了歐燕,縹緲派中的撫恤金也就是三百兩銀子,自己的妹妹覺得少,那好,就給加到五千兩吧,這可是沒有先例的,不過,誰讓他救的是縹緲派歐大幫主的嫡親妹妹呢?誰要是有怨言,自己也來救就是了,可送到蓮花鏢局他那個哥哥那裏的時候,歐燕居然又給加了一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萬兩!有了這個例子,以後自己還怎麼發放撫恤金?

    歐鵬苦笑的搖搖頭,這個妹妹就是性情中人,最是念別人的好,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兄妹在這世間,又虧欠過誰人的情分?若是這一萬兩就抵了歐燕的一條性命,自己又能說什麼?一點兒都不多,就算拿整個江湖來換自己的妹妹,那都是不行的。

    想到這裏,歐鵬不禁有些搖頭,低頭喝口茶水,笑了,也不知道這江湖中哪個英雄俊傑等有幸虜獲妹妹的芳心呀,眼見著歐燕也不小了,自己這個做兄長的,也得多加關心才是。

    正想間,突然感覺有低聲的蓮步向議事堂走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人還真經不得念叨。

    等來人轉過大廳的門口,可不正是浣溪山莊的主人歐燕!

    要說這議事堂,只除了歐燕能不經通報就進來,其他任何人都是不行,甚至是歐鵬的夫人,也是不行,當然,人家也從來都不來的,由此可見歐鵬對妹妹的那份溺愛,並沒有因歲月而稍減。

    進了大廳的歐燕也是一愣,以前她來議事堂,從來都是人頭攢動的,這次居然如此寂靜,卻是她沒想到的,看著哥哥居然悠閒的品茶,歐燕不禁笑了,快步走到近前,給歐鵬施禮,歐鵬笑道:“這裏沒有外人,隨便坐吧。”

    歐燕歡笑地坐下,正如小燕子般可愛。

    歐鵬慈愛的望著這個相依為命的嫡親妹妹,問道:“燕兒,最近的身體如何?”

    歐燕回答道:“瞧大哥說的,我這身子雖然不易習武,可也是經過風雨鍛煉的,沒你想像那麼柔弱,經不得挫折。上次的傷病在大夫的診斷下,早就痊癒,現在好的很呢。”

    歐鵬還是說:“燕兒,說真的,以後可千萬不要做這樣任性的事情了,再出去,可一定要帶足了戶外和保鏢,你這次多危險,讓大哥擔心的要死,若是再有這麼一次,我可就不知道該如何活的。”

    歐燕嬌笑道:“知道了,大哥,我下次一定注意。這次確實是出乎意料,現在我都沒想到有什麼緣由的,你那邊如何,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歐鵬尷尬地說:“唉,還沒有,回頭我多督促他們,一定要給你出氣。”

    歐燕道:“也不用如此著急,針對我其實無所謂的,千萬不要有什麼陰謀來針對咱們縹緲派就是,大哥以後也要小心的,出門也要帶保鏢。”

    歐鵬笑道:“知道了,我一定把石牛帶著,做個巨型保鏢。對了,燕兒今天怎麼有興致過來?不是催著找兇手吧。”

    歐燕道:“不是的,大哥,找兇手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不再理會,今天來跟你商量個事情。”

    歐鵬奇怪道:“什麼事情?還要商量呀。”

    歐燕道:“大哥,還記得救我的那個少年吧。”

    歐鵬道:“記得啊,好像叫張什麼的,說到這裏,我還得說你幾句,以後你可不能那麼任性的,咱們縹緲派是有明文規定的,撫恤金的數額都是白紙黑字,多一些也許沒關係,可想你這般多加的,有些不妥,不過,這件事情好在比較保密,知道的人不多,否則影響會不好的。就你這個任性的脾氣,以後怎麼找個如意郎君?”

    聽了這話,歐燕不幹了,嗔怪道:“大哥~,你怎麼老是打岔呢,我任性了嗎?這個跟找什麼郎君有什麼關係嘛!”

    歐鵬趕緊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哥這不是老了嘛,喜歡嘮叨嘮叨,你左耳聽右耳出就是了。對了,那個撫恤金是不是已經給他那個哥哥了吧,也省得你一天到晚的念叨,我就算是沒見到你,也知道你很是掛心的。”

    說到這裏,歐燕一臉的興奮,笑著說:“大哥,今天來我正要給你說這個事情的,這個一萬兩銀子你不用出了,也不怕影響不好,以後也不必擔心派中有人拿這個事情說事兒的。”

    歐鵬一愣,道:“怎麼?”

    隨後醒悟道:“哦,那個少年被你們找到了?”

    歐燕驚訝道:“大哥,你可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啊。”

    歐鵬搖搖頭,笑道:“這種小兒科,怎麼能難倒我這個大幫主?”

    歐燕也笑了,說道:“也不是我們找到的,是人家自己回來的。”

    歐鵬這次倒是更驚訝了,道:“他在那個黑衣老者掌下居然沒被擊斃,至少也是重傷吧,居然能自己回來,想必傷勢也好了吧。”

    歐燕也驚訝了,問道:“大哥,你怎麼知道他的傷勢好了呢?”

    歐鵬笑道:“這很正常呀,若是傷勢不好,如何能輾轉千里回到平陽城呢?”

    歐燕略微思考,微微點點頭,表示有理。

    隨後,歐燕將張小花告訴自己的事情又一五一十的跟歐鵬說了一遍,那歐鵬聽得也是目瞪口呆,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鮮見,至少死裏逃生,能平安回到平陽城,已經算是奇跡了。

    然後,歐鵬問道:“既然那個張什麼來著?”

    歐燕道:“叫張小花。”

    歐鵬笑道:“呵呵,張小花,這個名字好玩,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對了,這個張小花既然回來了,你肯定不會把這一萬兩銀子收回的,給他便是,幹嘛還說用不到了呢?”

    歐燕道:“大哥猜得很對,可是你猜到了開頭,並沒有猜到結尾。張小花拒絕了這一萬兩的銀票,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只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他還說‘這一百兩銀子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跟一萬兩銀子在歐姐姐心中的分量是一樣的,我收了這一百兩就代表收了歐姐姐心中的一萬兩’,大哥,你說這個少年是不是很有意思?”

    歐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嗯,是的,這個張小花很有意思。那你今天來又是什麼意思?”

    歐燕說道:“是這樣的,大哥,其實在上次南下的途中,我見張小花練習拳法很是刻苦,雖然他的資質很是平常,可他那種吃苦耐勞的勁頭兒,跟你當年小的時候,還真是有得一比,所以,我就答應他,等南下回來,我就來求你一下,讓藥劑堂的何天舒教他一些咱們縹緲派的內功心法。”

    歐鵬聽了,微微點頭道:“你這麼想,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連你都說他資質平常,讓何天舒隨便教他一些內功心法就是了,想必也是夠他學習一輩子的。”

    歐燕接著說道:“可是,他拒絕了這一萬兩銀子,讓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的,想想他當時毫不猶豫的就替我擋著那要命的一章,若不是他,我怎麼能平安的回到浣溪山莊呢?這個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償還的,既然他不要銀子,我想,不如這樣,大哥,你能不能讓他加入縹緲派,做縹緲派的弟子?這樣就可以修習武功,正是張小花平生的夙願。”

    歐鵬聽了,大笑,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值得咱們兄妹商量,入縹緲派當弟子的事情,雖說標準很高,這個張小花肯定是不合格,不過,既然是燕兒開口,我這個做大哥的豈能不允?別說是一個,就是十個又何妨呢?這等區區小事,又何必拿來商議?”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張小花從郭莊出來,歷盡千辛萬苦,就是想入縹緲派做弟子,修習武功,可偏偏不能如願,後來就是入蓮花鏢局,人家也是不收的,當縹緲派的弟子?他的心中早就死了這個心思。

    而如今,歐燕一句話,歐鵬就同意,根本不考慮張小花的本身條件,不管年紀多大,也不管他資質如何,就這樣輕輕的點頭,完成了張小花朝思暮想的願望,還是這是區區小事,這真是不能不說,古人雲的好呀,關係才是硬道理!

    歐燕聽了大喜,道:“那就麻煩大哥了,其實我知道大哥招收的縹緲弟子都是資質卓越的優異之輩,這張小花跟他們比起來是天壤之別,實在是讓大哥為難的。”

    歐鵬拂袖道:“你跟大哥還客氣什麼?這資質固然重要,刻苦也是必要的。就算張小花一無是處,縹緲派多這個弟子,少這個弟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如就還讓何天舒做他的師父,在你的浣溪山莊教授武功,你看如何?”

    歐燕撫掌道:“甚妙,張小花這個孩子習武的資質一般,不,應該說是很差,聽何天舒說他練了好久的拳法,居然練一套完整的都打不下來,不過他倒是對於草藥等知識很是靈通,我給他的一些書籍,他都讀的很透徹,在我那裏也許以後能幫上忙的。”

    歐鵬說:“那就這麼辦吧,明日你就帶何天舒和張小花來議事堂,講這個事情處理了,省得你老是惦記。還有,那個藥草的問題還是慢慢解決的好,藥劑堂的長老他們都束手無策的,你也不用太掛心,可別再影響了身體。”

    歐燕道:“我知道的,大哥,就是他們解決不了,我才想接手的,那個密地雖說有現成的,可總沒有咱們自己能種來的方便吧,每年都只能去密地一次,藥草的需求可是遠遠不能滿足咱們派中的需求,若是如大哥的想法,把縹緲派發揚光大,不把這個難題解決掉,那可是不行的。”

    歐鵬歎口氣,道:“我就知道你不肯甘休的,但一定要以身體的健康為前提才好的。”

    歐燕笑道:“我知道了,大哥,就不要再嘮叨了。”

    兄妹兩人又閒聊片刻,歐燕這次告辭回了浣溪山莊。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1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六章 告狀

       


    第一百四十六章 告狀

    回到浣溪山莊的張小花,生活又步入原有的軌跡,他本以為自己離開山莊這麼久,聶小二等人一定會圍著自己問東問西,他心裏早就炮製了一堆的謊話還搪塞的,可事實卻是,人家看到他的歸來,只是眼神中表示出天大的驚奇,嘴裏也只是簡單的寒暄,關切一下關切而已,並沒有深究緣由,弄得張小花鬱悶異常,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的佩服,這名門大派的弟子,那個素質還真是罡罡的!

    正當張小花想要把謊言丟掉,保全鼻子的時候,一群蒼蠅的嗡嗡還是讓他晚節不保,以馬景為首的浣溪山莊人型大蒼蠅,上次就因為張小花受傷後,待遇居然提高,離開了他們的欺負,心裏納悶許久,這次張小花又是失蹤如此之久,他們以為跟張小花已經人間蒸發,從此人鬼殊途,再也見不到面的,可張小花又驀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怎不讓他們大跌眼鏡?

    於是他們如聞了血腥的蒼蠅,整天在張小花面前嗡來嗡去,想知道張小花這兩個多月的動向,張小花本不想理會的,可畢竟臉皮薄,問得久了,只好把準備用來搪塞聶小二之流的瞎胡話說給他們聽,等填飽了馬景等人的八卦之心,他們才轟然散去,不再理會張小花,張小花無奈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心裏暗中祈禱:“鼻子呀,鼻子,莫怪我,不是我不心疼你,我也是被逼無奈,人住江湖身不由己呀。”

    這日清晨,張小花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天大的餡餅砸了腦袋,依舊是複讀自己的老三篇:練拳、吃飯、種田。(暈~好像這些現在都是玄幻的主流啊!張小花一不小心就成了潮人。)雖說歐燕已經交代過的,他現在的時間可以自己掌握,並不一定就去田間勞作的,可他畢竟是在田間生活的慣了,沒事兒的時候也離不開藥田,而且,馬上就要開春,很多的藥材都要除草、澆水,張小花也是樂意前去幫忙,這不,他正在揮舞小鋤頭鏟草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等他抬頭,在田邊正站著兩人,何天舒和秋桐,他笑著走過去打招呼:“秋桐姐姐,你怎麼來了?”

    秋桐笑著說:“小花,你還真忙呀,小姐不是說讓你自己掌握時間嘛,幹嘛要這麼忙著下田呢?”

    張小花笑著說:“我從小就在田間長大,這乍離開很是不適應,還是來這麼幫忙的好。”

    秋桐道:“那敢情好,何隊長還不用忙著再找人了。張小花,你快上來吧,小姐找你跟何隊長有事情呢。”

    何天舒在旁邊詫異道:“還有我呢?有什麼事情呀。”

    秋桐笑道:“這個,我卻是不知的,小姐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說。”

    張小花道:“好吧,我馬上就上去。”

    說完,張小花收拾了一下,就跟著秋桐和何天舒來到了內院,秋桐指著門口說:“你們自個兒去吧,小姐在裏面等著呢,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何天舒說:“好的,忙你的去吧,這裏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

    說完帶著張小花就要進去,秋桐又叫住了張小花,問道:“張小花,我現在去一趟蓮花鏢局,你有什麼事情要辦,或者有什麼話要帶給你哥哥嗎?”

    張小花想了想,說:“沒什麼的,你就跟我哥哥說,我現在挺好的,不用他擔心。”

    秋桐點頭答應,急匆匆的出去了。

    張小花隨著何天舒就來到內院的大廳。

    大廳中,歐燕正坐在椅子上,有些焦急,見到他們進來,笑著說:“你們可是來了,怎麼這麼慢呀。”

    張小花不好意思的說:“歐姐姐,我在田間幹活呢,所以過來的有些遲,讓您久等了。”

    歐燕聽了,臉色大悅,笑著說:“沒關係的,你能不驕不躁,還下田幹活,難能可貴的,我怎麼能怪你呢?走,你倆跟我去個地方,有些事情要處理。”

    張小花和何天舒見歐燕並不說什麼事情,很是奇怪,相互對望一眼,跟在歐燕身後,走出了大廳。

    平陽城,蓮花鏢局,文四爺的房子中,文四爺和他的子侄余得宜正在喝著香茶,閒聊趣事,這時,有人匆匆走進小院,來到門前。

    文四爺聽得腳步聲,抬頭看時,正是羅大鏢頭。

    文四爺見是他,不由地皺皺眉頭,隨即微笑著說:“是羅鏢頭啊,快進來。”

    羅鏢頭笑容可掬的走進屋中,相互施禮坐下,文四爺說道:“羅鏢頭呀,這次遠鏢多虧了你呀,收穫甚大,你辛苦了,你的功勞我定會記在心中,回頭有機會我會稟明總鏢頭,給你請功的。”

    羅鏢頭趕緊起身,笑道:“沒什麼的,這都是我份內的職責,應該做的,而且這也不都是平日四爺的教導得力嘛。”

    文四爺笑道:“羅鏢頭說笑,是你做的好,我只不過平日動動嘴皮子而已。”

    羅鏢頭整了整臉色,一本正經的說:“文四爺此言差矣,古人雲的好,大海航行靠舵手,若是沒了您的教誨,我等豈不是沒有努力的方向,再使力都是瞎掰活,沒准還越走越遠呢。肯見您的功勞遠超我等的。”

    余得宜看了一眼文四爺,笑道:“四爺就不必謙虛,羅鏢頭所言極是的。古人雲的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個鏢局很多事情還是要靠您呀。”

    文四爺聽了,心中大悅,手撚了頜下稀疏的鬍鬚,笑得合不攏嘴。

    賓主少坐片刻,文四爺又問道:“羅鏢頭今日所為何事?”

    羅鏢頭笑了笑,看看余得宜,說:“沒甚的,只鏢局的一些事務,想跟四爺嘮叨嘮叨。”

    余得宜看到,連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四爺,我先告辭,等改日再來拜訪吧。”

    文四爺卻是擺手道:“無妨的,得宜,暫且坐回,稍等還有事情跟你說。羅鏢頭,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得宜是我的子侄,也是習武館的人,算是鏢局的一員,有些事情應該不用避他的,你說是不?”

    羅鏢頭想了想說:“無妨,這都是鏢局明面的事情,余少爺估計也是知道的。”

    聽了這話,余得宜才重新坐下。

    就聽得羅鏢頭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的,就是這次出鏢比較遠,而且還在外面過了新年,時間一長,鏢隊裏某些對鏢局忠心不夠的人就惦記著想從鏢局撈些油水,吵著問我要雙份的月錢,四爺,您說這有沒有道理?你吃喝在鏢局,長鏢還有補貼,鏢局對你已經不薄,人不能不講良心的,所以我嚴加呵斥,將他們訓斥一頓。”

    說到這裏,羅鏢頭停頓一下,看看文四爺的臉色,覺得沒什麼變化,就接著說:“可……”

    然後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決心般,說道:“可是鏢隊的趟子手張小虎,您讓他當我的副手,他就以為您讓他當副鏢頭呢,人前人後,都讓叫他張副鏢頭,而且為了籠絡人心,他還糾集很多的趟子手和鏢師想我施壓,讓我給他們漲月錢,您說,這種沒有大局觀,只知道經營自己小圈子的人,他能做好領導工作嗎?”

    文四爺的臉上有些微變,旋即若無其事的說:“嗯,這樣啊,回頭我找張小虎好好說說去,這讓他做你的副手,最重要的就是配合好你的工作,保證這次行鏢的安全和圓滿,他這種拉幫結派的做法肯定是不對的。”

    羅鏢頭陪笑著說:“還是文四爺高瞻遠矚,能看到問題的本質,我這不也是為鏢局的前途著想嘛,對了,還有個問題。”

    文四爺說:“沒關係,有問題你儘管說吧。”

    羅鏢頭又把在沿海的小鎮遇到張小花的事情說了一下,並把自己讓張小花交食宿費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四爺,您說我說的對吧,這張小虎的弟弟又不是咱們鏢局的人,為何平白讓他占咱們鏢局的便宜呢?而昨天我特意到鏢局的帳房那邊看了,那張小虎居然把我的話扔到九霄雲外,帳房根本沒有收到他的銀兩,您看他還把我當做頂頭上司嗎?還把鏢局的利益高於一切這句話放到心上了嗎?”

    文四爺想了想,對余得宜說:“得宜啊,你去把張小虎叫來我親自問問。”

    羅鏢頭一聽,連連擺手道:“四爺,不用這大張旗鼓吧,我只是來跟您嘮叨嘮叨的。”

    文四爺對余得宜說:“你去叫吧,別對他說什麼。”

    又轉頭對羅鏢頭說:“你說的事情,都說明你對鏢局很有感情,咱們幫助鏢局的兄弟,要秉著治病救人的態度,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若是張小虎的錯誤,我一定不會袒護他半分的。”

    不多時,張小虎隨著余得宜來到文四爺的房間,見到房間內還有羅鏢頭,很是詫異,分別跟兩人見禮,隨後依言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

    等張小虎坐定,文四爺看著他,問道:“張小虎,這次長鏢你作為羅鏢頭的副手,很是辛苦,做得不錯,不過,我有兩件事情,問你一下,你要好好的回答。”

    張小虎點頭說:“是,四爺,您請問。”

    文四爺微微點頭,說道:“這鏢隊中是不是某些人想要雙倍的月錢?你是咱們做的?”

    張小虎一愣,心中暗道:“這個事情,我回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吧。”

    等他看到羅鏢頭低著腦袋喝茶水的樣子,恍然大悟,道:“文四爺,是這樣的,這趟行鏢比較遠,又在他鄉過的新年,鏢隊的眾人情緒很是不穩,都是思鄉念親的,而且由於是新年,那邊的東西自然就貴,眾人花銷也大,所以,不是某些人,是所有的人,都希望鏢局能給些補貼,比如雙倍月錢,或者三倍月錢的,他們怕這個事情沒有先例,被羅大鏢頭駁了,就先找我商量,我想兄弟們都是出門在外,不容易,三倍月錢就算了,二倍的月錢鏢局應該也還能考慮的,所以,就找羅大鏢頭商議,羅鏢頭當時沒有同意,只說讓我回來跟您說說,我這回來不是忙嘛,也就忘記了,若您今日不說,我可就辜負了眾兄弟的囑託了。”

    文四爺聽張小虎這麼說,笑著說:“鏢隊的兄弟遠行,真得辛苦了,這種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人之常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這個事情呢,還是要鏢局的高層來討論討論,我現在倒是不好先行表態,以後一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復。”

    羅鏢頭和張小虎皆點頭,只是,兩人的點頭是一樣的,內心的想法不會相同吧!

    文四爺滿意的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說:“還有,張小虎,羅鏢頭說起你弟弟隨行的事情,我也聽了,他建議你弟弟付一些象徵性的費用,你的意見如何?”

    張小虎聽了,一愣,奇怪的說道:“這個呀,當時羅鏢頭希望我弟弟付食宿費,可我想著我弟弟應該能跟我擠在一起的,這個住宿費應該可以免的吧,單給個飯費應該可以吧,這個費用我已經給隨隊的先生了,若是羅鏢頭覺得不夠,必須再給住宿費的話,我就再補齊吧,我作為鏢局的一員,遵守鏢局的規矩是我應該做的基本規範。”

    “什麼嘛,我昨天剛問過帳房的,你根本就沒給。”羅鏢頭脫口而出。

    文四爺皺眉,他剛才猶豫的原因就是,根本不想把張小花的事情,拿出來說事兒,這涉及浣溪山莊,可羅鏢頭不知趣的高張小虎的黑狀,若是不說,倒是顯得自己偏袒張小虎,這會兒一聽,張小虎已經付錢,立刻覺得羅鏢頭實在太不明事理,有嫉賢妒能的嫌疑,而對比張小虎的作為,真是雲泥之別,愈發看著順眼,多識大體的一個人呀。

    於是,他又轉頭對余得宜道:“得宜賢侄,再麻煩你一趟,去帳房那邊把隨隊的那個先生叫過來。”

    余得宜笑著說:“無妨,四爺,我這就去。”

    又不多時,那隨隊的帳房先生隨著余得宜來到文四爺的房間,那先生看到屋內的眾人,很是奇怪,給眾人見禮後,站在旁邊,問道:“不知四爺叫屬下過來,所為何意?”

    文四爺笑著問道:“有個事情來跟你求證一下,你只管說是或不是即可,不用顧忌誰的臉面。”

    那先生一聽,不解的看看羅鏢頭和張小虎,點頭答是。

    文四爺說:“張小虎說他已經把自己弟弟的食宿費交給你了,有這事兒嗎?”

    那先生聽了,立時明白,趕緊答道:“是的,有這事兒。”

    羅鏢頭聽了,急得差點站起來,文四爺見到,擺手讓他坐下,接著問:“那帳房那邊怎麼沒有入賬呢?”

    那先生笑著說:“是這樣的,四爺,張小虎在回來的那天早上就把銀子交到我的手中,只是,在下的家中有些緊急事情,這幾天請假在家料理家務的,今天才得以脫身回到鏢局,這銀子早上已經入賬,四爺可以使人去查賬即可。”

    羅鏢頭聽了,面如土色,心中大悔,暗道:“你家有事就有事吧,怎麼單單把這件事給忘記呢,晦氣。”

    文四爺聽了,皺眉道:“這就是你的不對,鏢局的銀子怎麼能不入賬就先回家呢?”

    那先生連喊冤枉,說道:“四爺,不是我不先入賬的,鏢隊的銀錢我算的仔細,在回家前就交了帳房,可這張小虎的弟弟只是個孩子,每日所食有限,整個算起來不過一錢銀子,可既然要算賬,屬下自然不能讓張小虎吃虧的,這仔細算了可就費時間了,這不,屬下上午算了一個上午才算清楚,剛剛交賬的,這還有剩下的幾十個銅錢,沒交還張小虎呢。”

    說完,從懷中掏出幾十個大錢,交給了張小虎,張小虎也不客氣,伸手接了。

    文四爺聽了,臉色大變,正待說話,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文四爺往門口看時,正是浣溪山莊的秋桐。

    文四爺趕緊站起身來,快步到門口迎接,歡聲道:“秋桐姑娘,今天怎麼有閒情到我們鏢局來了?真是稀客呀。”

    秋桐笑道:“文四爺太客氣,我只是浣溪山莊的一個奴婢,當不得四爺這樣的迎接。”

    文四爺笑道:“秋桐姑娘妄自菲薄了,誰不知道浣溪山莊內院中,秋桐姑娘一言九鼎的,除了莊主,誰都是俯首聽命的?”

    秋桐道:“這都是莊主的厚愛罷了,當不得真。”

    隨後,文四爺將秋桐延請進屋。

    秋桐走到屋內,見到屋裏人物眾多,不禁皺眉道:“四爺正在處理事務?要不我一會兒再來?”

    文四爺陪笑道:“無妨的,已經完事兒,姑娘先請坐下,我先打發他們離開。”

    秋桐聽了,也不客氣,環視了一下眾人,等看到張小虎在座,眼睛一亮,隨後,找了上首的一個椅子坐下。

    文四爺見秋桐落座,就對眾人說:“這食宿費的事情,已經清楚,我這裏還有別的事情,你們先回吧,等我回頭找你們。”

    眾人聽了,正待起身告辭。

    就聽秋桐叫道:“諸位留步。”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2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遂願

       


    第一百四十七章 遂願

    眾人聽得秋桐叫留步,都是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秋桐。

    那文四爺見到秋桐叫留步,心中暗道不好,這羅鏢頭不知輕重的告張小虎的黑狀,其中一條就是跟張小花有關,這張小花是誰,跟浣溪山莊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食宿費的事情若是讓歐燕知道了,那可真是大事不好的,本來不是什麼事情的事情,可能就要被搞成大事件,能不好自己都要受連累。

    也是他趕緊說:“秋桐姑娘,我們鏢局的事情已經商議完畢,還是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你這次來鏢局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說完,擺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秋桐笑著說:“文四爺,我今日來要說的事情,正好跟張小虎有關,而且我聽到四爺剛才說什麼食宿費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否跟我要說的事情有關,不若大家都留下來,聽聽如何?”

    文四爺無奈,叫眾人都坐下。

    秋桐環視四周,對著羅鏢頭說道:“這位是不是就是蓮花鏢局赫赫有名的羅大鏢頭?”

    那羅鏢頭一聽,立時驚喜交加,站起來道:“正是在下,姑娘居然知道在下的賤名?”

    秋桐笑道:“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就連我們莊主都是知道的,你很好,呵呵,真得很好。”

    那羅鏢頭笑得嘴都何不攏,都忘記坐下來,只傻呵呵的站在那裏。

    秋桐又看了一眼張小虎,笑著說:“張小虎,咱們又見面了。”

    張小虎站起來,抱拳道:“秋桐姑娘好。”

    秋桐道:“你坐下吧,你弟弟張小花讓我見到你,告訴你,他很好,不用你擔心。”

    張小虎道:“謝謝秋桐姑娘,小花在山莊沒少給你們添麻煩,有你們在我很放心的。”

    秋桐點點頭,又轉頭對文四爺說:“其實我這次來,也沒什麼大事的,就是代我們莊主給鏢局送銀子來了。”

    說完,自錢袋中取出十兩的銀子,丟在文四爺眼前的桌子上。

    文四爺見了大驚,說道:“秋桐姑娘,莊主這是什麼意思?”

    秋桐冷笑著說:“也沒什麼的,只是我們山莊的張小花搭你們鏢局的車隊回來,你們不是要他交食宿費嘛,我們莊主說了,不消說什麼食宿費,就連車馬費也一併給你們的,文四爺,讓你們的羅大鏢頭看看這十兩銀子是否夠?若是不夠,說個數目,我這就照付的。”

    文四爺聽了這話,立時臉色大變,那站著的羅大鏢頭更是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文四爺趕緊陪笑說:“秋桐姑娘,這是何必呢?蓮花鏢局跟浣溪山莊本就一體的,一家人怎能說兩家的話?這是個誤會,誤會啊。”

    秋桐道:“我們自然是認為一家人的,可有些人不這麼想,我們莊主很是生氣的,幾乎就要自己親來,我這不想著跟四爺熟悉,才趕緊勸了,攬了這個差事,四爺,您看著辦吧。”

    文四爺回頭瞪了羅鏢頭一眼,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羅鏢頭,你說這該這麼辦呢?”

    那羅大鏢頭似乎是嚇昏了頭,喃喃道:“這個……那個剛才帳房已經說了,不計住宿費,不計車馬費,也就是九百多個銅錢,用不了這麼多的。”

    文四爺聞言,暗罵道:“蠢材!”

    正待說什麼,旁邊的秋桐怒極而笑,說道:“四爺,這就是鏢局的大鏢頭呀,真得很有才華,好說,我們浣溪山莊不缺這點銀子,這十兩銀子就當是張小花的伙食費,若是有多的,就算賞你羅大鏢頭的吧。文四爺,秋桐告辭了,莊主那邊還等著回話呢。”

    說完,就站起身來,拂袖離開。

    那文四爺哪能讓秋桐就這麼走了呢,趕緊追了上來,嘴中嚷道:“秋桐姑娘,秋桐姑娘,請留步,請留步,聽我細說。”

    秋桐和文四爺,一走一追,來到了小院中。

    屋中的眾人也是不敢再坐,也都趕緊起身追出屋子。

    正在這時,突見門前的護衛小四,領了一個勁裝打扮的縹緲派弟子,沖進小院,見到文四爺,立刻大叫道:“四爺,四爺,這是縹緲派的弟子,說是來找張小虎的,我聽說他在你這裏,就帶過來了。張小虎在您這裏嗎?”

    聽到護衛小四的話,眾人都停下腳步,用驚異的眼光看向張小虎,那張小虎也是詫異,呆立在當場,這縹緲派的弟子找自己作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張小花和何天舒跟著歐燕走出大廳,並沒有外院而去,反倒是更往內院深處走去,張小花是懵懂無知的,只知道跟著歐姐姐走,何天舒卻是心驚,這內院豈是自己輕易來的?不知道歐莊主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三人走過幾重院落,來到一個小角門前,角門的木門是緊閉著的,歐燕走到門前,推開門,徑直穿過角門,張小花和何天舒跟著過了。

    何天舒眼前一亮,這角門後竟是一個花草茂盛的花園,角門的兩側卻是整齊的站了幾個精神抖擻的年輕弟子,只是這些弟子的打扮卻是縹緲派的,何天舒看了不禁一愣,心裏略一思索,便有定論。

    果然,那幾個縹緲派的弟子見歐燕推門而入,趕緊恭敬的施禮,道:“恭迎莊主大駕。”

    歐燕笑笑擺擺手說:“你們也辛苦了,麻煩你們帶我去議事堂。”

    那當先的年輕弟子,也是趕緊上前,說道:“請莊主隨我來,弟子帶您前往。”

    說完,頭前帶路,歐燕等三人跟在後面,向議事堂走去。

    何天舒邊走心裏邊暗自翻騰,自己每次回縹緲派都得從浣溪山莊的旁門出去,再從前面繞到縹緲山莊的大門,以為歐莊主平日也是如此,卻不料這內院還有如此的近道,不過細想也是正常,這縹緲山莊和浣溪山莊毗鄰而建,如何沒有相鄰的通道呢?若是沒有卻是不正常的。而如今歐燕居然不避諱自己,領著自己從近道而行,想必是這次南下立下功勞的緣由,並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待了,想不到自己被“貶”到浣溪山莊種藥草,居然有如此的機緣,真是人間大幸呀。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了南下立了最大功勞的張小花,立時就知道了,自己這份功勞跟張小花比有些螢蟲之於皓月,自己還是沾了張小花的光呀,畢竟張小花來到浣溪山莊後,所有的拳腳功夫都是自己一手教授,想必是歐燕愛屋及烏的,至於張小花殺人用的劍招是渝老所教授,卻被他自動遮罩掉了。

    想到拳腳,何天舒又是心裏一動,暫態明白了今日縹緲派一行的真實目的,這張小花不是一向都想學內功心法嘛,歐燕帶自己和張小花來到縹緲派,自然是懇請歐大幫主允許自己教授張小花內功的。

    想到了張小花僅僅學了殘缺不全的拳法,就給自己帶來的巨大好處,何天舒很是躍躍欲試,期待著若是自己教授張小花內功,那又有什麼莫名的好處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呢?

    不過,僅僅就是簡單的拳法,張小花就學得如此艱難,讓自己頭疼不已的,若是讓自己教授他深奧的內功心法,那對自己來講,又是何等的挑戰呀!一想到張小花低劣的資質,何天舒就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何天舒患得患失間,那弟子已經領著他們來到了議事堂前。

    那弟子低聲對歐燕說:“莊主,議事堂到了,弟子先行告退。”

    歐燕笑道:“麻煩你了。”

    等那弟子走了,這才對何天舒和張小花說:“你們兩人隨我進來吧。”

    說完,帶著他們就走進議事大廳。

    何天舒雖說是縹緲派的弟子,可他級別不夠,這議事堂只是耳聞,並沒有進來過,即便是上次詢問雨夜襲殺的事情,也僅僅是在執法堂的大廳被人盤問的,他知道這裏是縹緲派的核心區域,早就收躡心神,恭恭敬敬的走在歐燕的身後,規規矩矩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張小花雖說不諳世事,可讀的書多了,這半年來長進很多,剛進大廳還探頭探腦,可撲面的肅穆,深邃的大廳,立時就讓他感覺到了什麼,見前面的何天舒都腳步立顯穩重,他也立刻收回四處探望的目光,規矩起來。

    今日議事大廳中討論的事宜,級別明顯的不高,大廳中的人很是不少,除了兩側椅子上坐了各堂的堂主和長老,他們的後面也站著不少的弟子,眾人似乎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見從外面不經通報就走進來的三人,眾人立刻就停了下來,幾十道眼光就落在三人身上。

    等看清是歐燕時,眾人皆是恍然,不過,再往後看,大家可是迷茫了,這兩人是誰?更有兩個人“咦”了一聲,表示心中明顯的詫異。

    藥劑堂的白侗白堂主見到何天舒居然走在歐燕的後面進入議事堂,很是詫異,嘴裏發出輕聲“咦”,心裏暗道:“這小子,怎麼跑到議事堂了?卻不知道歐莊主帶他來做什麼?難道是有提拔之意?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得到什麼訊息?”一連幾個疑問弄得他滿頭的霧水。

    另一個發出“咦”聲音的,卻是張小花的舊識,正是在魯鎮救過他的溫文海。

    溫文海作為歐鵬的弟子,正和薛青站在眾位堂主的後面,看到張小花時,很是詫異,覺得這少年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才發出詫異的聲響。也是,救人的事情發生在一年前,張小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時跟一年前已經長得有些不同,更況且,一年前溫文海見他的時候,他正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打成一個大豬頭,跟現在更是兩樣,也多虧了溫文海身為縹緲派歐大幫主的親傳弟子,資質那是無與倫比的優異,這才從塵封的記憶中,找到以前的感覺。

    可他也不能確認,驚異後,拉住旁邊的薛青,咬著耳朵說了幾句,那薛青聽了,平靜如水的臉上也是詫異一百分,定睛細看張小花,看了片刻,卻是搖頭,當然薛青帶著面罩,不僅別人看不起她,她也是看不清別人的,況且以她冷淡的性子,如何會去注意一個無干係的小孩子?她自然是認不出的。

    溫文海見薛青也不能確定,就不再言語。

    歐鵬見歐燕帶人進來,臉上露出微笑,指著旁邊的椅子說:“燕兒,過來坐這裏。”

    歐燕聽了,快步走了過去。

    歐燕走了,何天舒卻是不敢走的,趕緊停下腳步。

    後面的張小花卻不知道,見歐燕沒有吩咐停下來,自然還是亦步亦趨的,這何天舒突然停下,他措手不及,等看到已是收步不住,正生生的撞在何天舒的後背,張小花條件反射般隨手一推。

    雖說是隨手一推,可張小花的手上的近道可是有上千斤的,何天舒也是猝不及防,立時向前跌去,好在何天舒武功了得,立刻拿樁站定,可這樣讓他踉蹌了半步之多,隨後,背後響起了張小花的低聲埋怨:“何隊長,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何天舒真想回頭捏著張小花的脖子跟他解釋,可這是議事堂,他哪里敢多說半個字呀,咬咬牙,身形不動,往後邁了兩步,正好跟張小花平行。

    這一切都發生的電光火石般,等眾人醒悟,發出哄笑時,何天舒已經站在張小花的一側。

    趁著眾人哄笑未止,何天舒用右手磕磕張小花的胳膊,低聲說:“別說話,就站在這裏。”

    張小花聽了眾人的哄笑,卻是不大樂意,有什麼嘛,不就是不小心而已;而何天舒雖說臉上有些紅暈,可他卻知道,這堂上所有人都是派中名聲顯赫的主兒,自己一個都不能得罪的,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敢埋怨的。

    歐鵬見此情景,也是忍不住發笑,議事堂中好久沒有這樣的趣事發生了,唯一不知道底細的,是背對著他們的歐燕,等她在椅子上坐定,這才滿臉疑惑的看著滿臉通紅的何天舒和略微翻白眼的張小花,很是不解。

    等眾人的笑聲稍斂,歐鵬問道:“燕兒,這個少年就是你說的張小花吧。”

    歐燕笑道:“是的,大哥,他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張小花。”

    歐鵬笑道:“這個張小花很有趣。”

    歐燕奇道:“是嗎?我怎麼沒有發現呢?大哥是慧眼如炬呀。”

    歐鵬笑笑不語,對著張小花說道:“張小花,你過來一下。”

    聽到“張小花”這三個字,旁邊的薛青和溫文海對視一眼,算是確認了張小花的身份,這個名字他們可是有些印象的。

    張小花遲疑的看了何天舒一眼,何天舒趕緊點點頭,示意他過去,張小花這才走到歐鵬的身前,歐鵬溫和的看著他,說道:“我叫歐鵬,是你們莊主的哥哥,也是縹緲派的幫主。”

    張小花聽了,心中大喜,說道:“原來您就是鼎鼎有名,縹緲派的大幫主呀,看起來,您……”

    張小花欲言又止。

    歐鵬奇道:“我怎麼了?”

    張小花喃喃道:“您看起來很年輕嘛,長得也很帥。不像我想像的樣子。”

    堂上眾人皆是譁然!這馬屁拍得,真是叮噹的響呀。

    歐鵬也是心中大悅,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樣子的?”

    張小花想了想,說道:“身高丈二,濃眉大眼,不怒而威,手如蒲扇,胳膊比我的腿都粗。”

    歐鵬赧然汗下,這不是巨型的石牛嘛!

    隨後問道:“那你是不是很失望?”

    張小花笑道:“哪有的,這樣很平易近人,感覺很親切的,比我的想像更好。”

    眾人聽了,皆倒!

    歐鵬在議事堂難得有幾回笑臉,每次眾人看到他不怒而威的臉時,都是不寒而慄的,小心異常,今日是歐燕在場,才有這樣的平易近人,倒是讓張小花拾個便宜。

    歐鵬聽了,微笑道:“古人雲的好,日久見人心的,你這第一次見面未必就能真的認清我,以後在江湖中也是一樣,不能被別人的表像所迷惑,要多觀察,人心本就是世間最複雜的事物,要不怎麼還有這句話,人心叵測呢?”

    張小花聽了,神情一凜,施禮道:“謝幫主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的。”

    歐鵬點頭,說道:“張小花,今日叫你來,是有件事情的。你這次南下能捨身救下我的妹妹,這個人情我是記下了,本來以為你已經沒了性命,我們用豐厚的撫恤金來報答,如今既然你安然回來,也拒絕了那個撫恤金,我作為縹緲派的幫主,自然是恩怨分明的,前些天燕兒來找我,想讓我幫忙實現你的願望,我也是答應的,所以,今日你就說出你的要求,只要我能答應的,必定滿足你。”

    聽到這裏,何天舒心中那是雪亮了,知道為何歐燕要帶自己來到議事堂,自己本以為只是教授張小花內功心法而已,現在看來,歐大幫主要給張小花一個大大的餡餅了。

    張小花聽歐鵬這麼說,心中大喜,顫聲問道:“歐幫主,真的嗎?”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3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內功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內功

    看到張小花歡喜的都有點傻了,歐燕笑著說:“是的,張小花,我大哥一向一言九鼎的,只要你說出來,他一定能答應的。”

    張小花看了看歐燕,再看看歐鵬,問道:“那,我就說出來了啊。”

    歐鵬點頭,道:“嗯,你說吧,我必定會答應你的。”

    張小花不假思索地問道:“嗯,那請歐大幫主答應我一件事情,能不能讓我二哥張小虎投入縹緲派,做個縹緲派的弟子?”

    “啊?!”歐鵬很是詫異。

    “咦!?”歐燕也是出乎意料。

    “哇!?”眾人也是譁然。

    “咣當”何天舒跌倒在地上。

    張小花見歐鵬詫異,趕緊解釋說:“我二哥的資質很好的,雖然他年紀大了點,可他真的很厲害,他現在蓮花鏢局做趟子手,以前光練一套六合拳,就比其他鏢局的鏢師都厲害的,而且現在也剛學的內功,肯定就更厲害了。歐大幫主,您就行行好,收下我二哥吧。”

    歐鵬見張小花有些耍賴的樣子,不禁哭笑不得,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投身縹緲派?你可想好了,我若是讓你二哥稱為縹緲派弟子,你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張小花依舊不假思索的說:“我想是想過,不過,我覺得二哥更適合,而且,二哥天天在外面保鏢,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沒有厲害的武功可是不行,所以雖然我極是想當縹緲派弟子,我還是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二哥的。”

    歐鵬聽了,臉色有些變,異色一閃,轉頭看了一眼歐燕,歐燕也是滿臉的感動和異色,這個情形似曾相識的,不正是當年歐鵬拜師時所說的話嗎?只是歐鵬換成了現在的張小花,歐燕換成了現在的張小虎。

    歐燕和歐鵬相互看看,交換了一下眼神,歐燕點點頭。

    歐鵬笑著對張小花說:“既然我已經說了,只要你的要求不離譜,我都會答應,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現在就應允了,成嶽。”

    旁邊的張成嶽趕緊說:“弟子在。”

    歐鵬吩咐道:“你派人去把張小虎叫過來吧。”

    張成嶽領命轉身出去了。

    張小花見此,長長出口氣,歐大幫主果然是個信人。

    歐鵬看到此,笑著說:“張小花,你放心,我說收你二哥做縹緲派的弟子,就一定會辦到,一會兒等你二哥來了,就給他找個師父。”

    張小花大喜,趕緊施禮道:“多謝歐大幫主成全。”

    歐鵬卻歉意的說:“這個機會給了你二哥,我可不能再成全你了。”

    張小花笑道:“謝謝幫主的美意,我的資質極差,我是自知的,入了縹緲派平白給你們添累贅,我還是種草藥的合適。”

    這時,旁邊的歐燕插嘴了,笑盈盈地說道:“張小花,你把機會讓給你二哥,那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是還給你了。不過呢,你還記得月夜前,我給你的承諾嗎?”

    張小花一聽,眼睛大放光芒,不敢相信的說:“真的嗎?歐姐姐,那個也還算數?”

    急切間,居然在議事堂叫起歐燕姐姐來著,不得不說張小花實在是驚喜萬分的。

    隨後,歐燕對歐鵬說:“大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我見張小花練拳練的辛苦,曾答應他回頭請你允許他練縹緲派的內功心法的,你看……”

    歐鵬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當時不是為了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才把這個承諾換成了加入縹緲派嘛,這時歐燕舊事重提,當然固然是為了承諾,更重要的是存了成全張小花的意思,歐鵬何嘗不知?

    他看了一眼堂下站的何天舒,眼珠一轉,笑道:“既然燕兒有這個心思,索性就大方一點。”

    轉頭對張小花說:“既然事先有這個承諾,這樣吧,張小花,今日我就再大方一回,你自己去藏書閣挑一個內功心法,我讓派中弟子教授于你如何?”

    一個大大的餡餅呀,正正砸在張小花的腦袋上!

    張小花有些被砸得暈了,他呆呆地望著歐鵬,傻傻地又問一遍:“這,是真的?”

    歐鵬笑道:“真的,怎麼不是真的?”

    隨後一揮手,對剛從外面回來的大弟子張成岳說道:“成岳,帶張小花去藏書閣,任他挑一門內功心法。”

    張成嶽領命,帶著猶自懷疑還在夢中的張小花出去了。

    藏書閣離議事堂很近,不多時即來到門前,藏書閣既名為“閣”,自然是一樁樓閣,張小花跟著張成嶽來到這個看著有三層高、戒備森嚴的小閣樓,看著樓前掛著的黑底金字的牌匾,心裏感慨萬分,自己朝思暮想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張成嶽看著激動萬分的張小花,和藹的說:“張小花,這就是藏書閣,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是江湖中普遍流行的拳法、腿法、劍法以及內功心法等,第二層才是我縹緲派獨有的東西,第三層是我縹緲派和江湖中其他門派頂尖的武功秘笈。既然幫主同意你在其中挑選任意一門內功心法,想必也沒有限制你僅僅在一二層的意思,你大可到三層看看,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在二層挑選即可,那三層的功夫皆是江湖中天資卓越之輩才能修習的,聽歐莊主說你資質有限,若是挑選了頂尖的內功心法,反倒不易習成,平白蹉跎了歲月;那一層的心法也是不要看了,幫主點明讓派中的弟子教授你,想必是讓你修習咱們縹緲派的獨有心法,這也是對你的厚愛,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好了,我就不進去了,你挑好之後就把典籍拿出來即可,這裏的典籍都是抄錄的,你只要拿著典籍讓門口的弟子登記一下,他們隨後自然會將你拿走的典籍補齊。”

    說完,自己站在門口,示意張小花進去,張小花看看藏書閣的門,又看看張成嶽,遲疑的說:“那我就進去了。”

    張成岳看看張小花,笑了,說:“趕快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張小花也是笑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只留下張成嶽微笑著,守在樓前。

    張小花一進藏書閣,就看到門後是一個小房間,裏面有個年紀頗大的弟子,正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裏,前面放了個條案,條案上有筆墨紙硯等物,想必是登記的弟子,張小花緩了緩腳步,見他並不理睬自己,這才快步走到裏面。

    樓內的面積很大,裏面林林總總擺放很多的書架,上面都放滿了書籍,張小花仔細的辨認,只見在書架上都標明了,“拳法”,“劍法”,“內功”等不同的標籤,這些走到標著“內功”的幾個書架旁,大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書架上的書籍多達幾千本,甚至可能有上萬本,張小花感慨,自己在外面千辛萬苦的找這些內功秘笈,而在縹緲派的藏書閣中,這些外面難得一見的內功心法竟如賣白菜般扔在那裏,供人挑選,張小花忍不住想上前看一看,可他隨即想到了張成嶽叮囑的話,這些內功心法算什麼,不過是江湖中普通貨色而已,自己好容易入寶山一次,哪能就空手而回,撿一塊垃圾回去?

    於是,張小花重新定定神,抬首四望,遠遠看到在一面牆壁旁,有個木質的樓梯,通往上層。

    張小花目不斜視的穿過琳琅滿目的武林秘笈,徑直走到樓梯前,拾級而上。等上得二層,張小花發現,這個大廳明顯比下面小了不少,書架也低矮很多,不過,書架的品質明顯比一層要高不少,秘笈的擺放也換了方式,都是認真的平放著,書架和秘笈上也沒有絲毫的灰塵,很明顯是經常清理的。

    書架上依舊是有標籤,張小花漫步尋找,終於在最裏面找到了擺放內功心法的書架,這書架有一人多高,分為三層,卻是很長,仔細看去,上面的縹緲派專用內功莫不有上千種,面對如此的寶藏,張小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自己要拿哪個才好呢?

    張小花從書架的一頭,仔細的看起,一本一本的看名字,廢話嘛,他從來都沒見過內功心法是什麼樣子,自然是只能看名字的。其實這人也是的,若是張小花面前只有一本內功心法,他當然是不會挑三揀四的,管它是縹緲派的心法,還是什麼別的江湖幫派的心法,只要自己能學就成,如今有了挑選的機會,他自然就花了眼,要挑哪本好呢?他不停的問自己,現在的他依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也虧了他這是用《說文解字》啟蒙的腦袋瓜,上千本的秘笈名字看下來,也僅僅是有一點的頭昏腦脹,一時拿不定主意的張小花,準備再回身看一遍時,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這是犯什麼糊塗呀,這裏任何一本內功心法放到江湖中都是被人打破腦袋的去搶的,自己幹嘛還要挑三揀四?隨便拿一本就是了。

    旋即,他自嘲般的笑了,隨手就要拿起最靠近自己的那本書,可當他的手剛觸到書籍時,他眼角的餘光卻有看到了通往三層的樓梯,心裏不禁立時生成一個念頭來,這二層已經是縹緲派的內功心法了,那三層放的武林中頂尖的內功心法等書籍又是什麼樣子呢?

    古人雲的好,好奇害死貓,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張小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沿著樓梯商量三樓。

    三樓的面積不用說,更小了,書架也少了很多,每個書架只有一層,上面擺放著不同樣式的書籍,有的是平常的紙質,有的是某些皮毛所制,看得張小花不亦說乎。

    三樓的書籍不多,張小花也就沒再注意書架上的標籤,一本一本的看著名字,這些武功的名字,有些神奇,有些平凡,放到江湖上肯定會引起悍然大波,可惜觀賞的人是張小花,只能是對牛彈琴了。

    張小花在三樓過足了眼癮,卻也知道,這些武功沒有一種是適合自己的,他當然還清楚的記得張成嶽的話,自己看看只是增長閱歷罷了,古人雲的好,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典故張小花熟記在心的。

    待他過完幹癮,沿著書架旁回身走的時候,突然眼睛落在書架旁邊的方桌上,那個方桌上正靜靜的放著一個很普通的小方盒子,張小花一愣,這是什麼玩意兒?又四周看看,也沒什麼其他相仿的盒子,這是裏面放的是內功心法?或者是劍譜嗎?

    張小花很自然的就隨手拿了起來。

    此時此刻,平陽城,蓮花鏢局。

    眾人聽得縹緲派弟子來鏢局找張小虎,皆是驚訝,都把目光投向呆立當場的張小虎。

    等到那勁裝的縹緲派弟子走到張小虎的跟前,他才如夢初醒,趕緊施禮道:“在下就是張小虎,不知閣下所為何來?”

    那縹緲弟子溫文爾雅,笑著說道:“具體什麼事情,我也是不知的,我只奉了大師兄的指令,前來請你過去,據說是我們歐大幫主親自找你的。”

    一頭霧水的張小虎聽了這話,更是如墜雲端,這大師兄是誰,他是不知道的,可歐大幫主是誰,他豈能不知?這是他做夢都夢不到的人物啊,怎麼會突然找自己?看到呆若木雞的張小虎還在猶豫,前面站的秋桐可就著急了,她走上前說:“張小虎,不管有什麼事情,既然是歐大幫主找你,你還是趕快去吧,什麼事情到了那裏不就一切都知曉了?”

    那縹緲弟子似乎認識秋桐,也是笑著說:“秋桐姐所言極是,張小虎,你還是快隨我過去吧,若是讓幫主等著急了,你我都吃罪不起呀。”

    張小虎如夢初醒,小雞啄米般點頭,連聲說是,隨了那弟子,快步出了小院,甩鐙上馬,疾馳而去。

    等兩人遠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文四爺陪笑著對秋桐說:“秋桐姑娘,你看咱們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這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本就是一體的,你這麼一弄,真得讓我很是難做的。”

    秋桐笑道:“四爺不必內疚,我們浣溪山莊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我們小姐確實生氣了,這十兩銀子我肯定是不能收回的,你就看著半吧,咱們的交情依舊,您老也不必多想的。”

    說完,就告辭出去,並不多說一句話。

    文四爺看著秋桐遠去的背影,也無法再追出去,只是跺跺腳,把那十兩銀子劈頭扔給羅鏢頭,氣罵道:“都是你幹的好事。”

    那早已被今日的所見所聞折磨的面色蒼白的羅大鏢頭,依舊身手矯健的結果銀子,無辜的說道:“四爺,我這不是也為了開源節流嘛,誰知道就碰到這個硬釘子?”

    文四爺氣得臉色泛青,指著羅大鏢頭說:“我還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不就是因為張小虎做你的副手,幹得比你好,他現在還只是個趟子手,若是以後做了鏢頭,肯定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和發展?”

    羅鏢頭赧然,道:“四爺,我這不是有競爭意識的表現嗎,也是您栽培的結果。”

    “呸。”文四爺一口痰吐在地上,說:“你還好意思說,得了,等張小虎回來,你還是趕緊找他賠禮道歉吧,若是他能原諒你,一切都是好說的,倘若不能,你就看著辦吧。”

    說完,也不再理睬他,轉身回屋去了。

    餘下的眾人看好戲結束,也都揮揮袖子,各回各屋,只留下主角羅大鏢頭臉上青紅不定的站在那裏,不知想些什麼。

    暫且不提張小虎隨著縹緲弟子,一路急行奔向縹緲山莊的議事堂,單說藏書閣中的張小花拿起那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隨手想要打開,盒子並沒有他想像般打開,而是在他手裏紋絲不動,張小花手上又是加了幾分的力氣,依舊不能打開,於是他又換了個角度,用盡全身的力氣,那盒子依舊靜靜躺在他的手中,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張小花左看右看,越發的生氣了,他的心裏大喊,我只是想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而已,就僅僅看個名字罷了,怎麼就這麼艱難?

    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從懷中拿出他心愛的小劍,拿了劍尖就往盒子中間撬去,可那盒子仿佛沒有縫隙似地,那劍尖紮在上面居然滑動,任張小花如何的撬,都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最後,張小花那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被磨滅了,他掄圓了左臂,運勁兒向小盒子紮去,也是張小花勤於練習劍招的緣由,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不自覺間就施展出其中的一個變化,那角度,那速度,都是驚人的一致,於是,那暖流瞬間就從左臂的某處產生,沿著左臂上行,當小劍刺到小盒子時,那暖流也同時到達了小劍,就聽得“撲”地一聲響,張小花心裏大駭:“壞了,我怎麼一著急之間把這個小盒子給紮破了,這可怎麼辦呢?闖了大禍!”
tzleng 發表於 2013-8-12 15:3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法

    就聽得“撲”地一聲輕響,似乎是一根針紮破水泡般的響聲,張小花猛然驚醒,汗如雨下,自己這是怎麼了?輕易就動了沒了耐性,把這小盒子紮破了,可怎麼向人家縹緲派交代?

    等他仔細查看一番,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那個小盒子並沒有被張小花紮出什麼大窟窿,反倒在中間的部位出現一道隙縫,原本沒有任何可以著手的密封小盒子,現在變成了一個有蓋子的小盒子!

    不過,那質地依舊的平常,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張小花把小劍放回懷中,靜了靜心,然後就輕輕的打開蓋子,那蓋子也是應手而開,並沒有半點的麻煩。

    張小花定睛看時,那盒子裏放著一本小冊子,他探手就把那小冊子拿了出來,只見天藍的封皮上寫著四個大字《無憂心經》,張小花不禁一愣,這個名字好熟悉,再稍加思索,不就是自己剛才在二樓某個書籍的某個角落中看到的內功心法的名字嘛,怎麼這裏還有一本?張小花不由的一陣憤怒,古人雲的好,好奇害死貓,這二樓都有的書籍你放到三樓幹嘛?就算是放吧,你也不要找這麼奇怪的盒子放呀,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差點就把小盒子捅個大窟窿!

    張小花悻悻的收起了自己的好奇,隨手就把那本小冊子扔回了盒子中,正待要把蓋子蓋上。

    突然,他心裏一動,這小盒子放在這裏,難道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既然這個《無憂心經》被自己兩次看到,而且在二樓和三樓都有,莫不是跟自己有緣?反正樓下的內功心法多如牛毛,自己也不知道拿哪個,就用這個充數罷了。張成嶽雖然說只讓自己那二樓的功法,可這個功法在二樓也是有的,自己這麼做似乎並沒有違背他的意思吧。

    張小花自欺欺人的如此想著,左手不由自主的就去取了那本《無憂心經》,揣在懷裏後,隨手就把盒子蓋上,然後又環視四周一下,正要下樓,腳步剛要移動,卻又改變了主意,這藏書閣的三樓可不是隨便一人能來的,可惜自己並不會修習內功心法,否則倒可以死記硬背幾本秘笈回去的,可即便如此,怎麼著也都好好的過過幹癮呀,我看不懂裏面的內容,再看一遍秘笈的名字,總是可以吧!

    於是張小花想到便做,又繞著書架仔細走了一遍,把那架子上的秘笈名字,一本一本的又看了一遍,最後,才戀戀不捨的從樓梯走下三樓。

    可憐的張小花有種入寶山而空回的失落感,那麼多的秘笈放在那裏,自己都不能修習,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記下它們的名字!可悲呀,可歎呀。

    就在張小花妄自菲薄,扶梯自歎的時候,三樓書架旁邊的方桌上,那個已經蓋上蓋子的小盒子,突然一道五彩的光華閃過,一個無色的罩子從盒子的一角出現,緩緩漫過盒子的各個部位,最後在盒子的底部消失不見,隨之那盒子的蓋子也是看不見了,又恢復成一個平凡無奇的、嚴絲合縫的小盒子。

    如是張小花在旁邊,必定會下巴掉在地上,合不攏嘴的。可惜,這廝正在二樓的樓梯做“揮揮手,不帶走一張紙”的勾當。

    帶著猶自不滿足的心情,張小花下到一樓,這時的他已經全然沒有剛進來時的毅然決然,離開書架時,還有些依戀的回頭看看,暗道:“這些書籍若是能時常翻看,那該多好呀。”

    唉,人心總是不能滿足,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呀。

    等張小花的腳挪動藏書閣的門口,那正在眼觀鼻,鼻觀心的年老弟子,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閃,凜然的盯上張小花,問道:“你已經挑好了?”

    張小花被盯的毛骨悚然,暗道:“不好,難道我在三樓撬盒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看著那人死人臉般的表情,張小花忐忑不安的說:“是的,挑好了。”

    那人依舊冷冰冰的說:“拿出來,讓我登記一下。”

    張小花心裏一松,探手就從懷裏取出了那本小冊子,這時,那人又問道:“拿的是什麼秘笈?”

    張小花隨口說道:“無憂心經。”

    “無憂心經!?”那人驚呼出來,臉上竟然泛出不可思議的古怪表情。

    張小花心裏一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人立時又恢復了死人臉,道:“沒什麼,拿來看看。”

    張小花就把早已拿出的小冊子遞到那人面前,那人看看封面,上面寫的正是《無憂心經》,正想拿手去接,突然又縮了回來,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倒是真個好‘運氣’,你去吧。”

    張小花一聽,歡喜道:“真的是好運氣嗎?哈哈,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的。”

    那人撇撇嘴,再不說話。

    張小花看看那人依舊面沉如水的神色,只好又把手縮了回來,把小冊子重新揣在懷裏,對他施禮之後,這才出了藏書閣的大門。

    那人等張小花離開了,才拿起筆,在面前的紙上揮筆記錄下來,隨後,依舊眼觀鼻,鼻觀心的坐下來,心裏暗道:“唉,這走火入魔也真討厭,經脈堵塞就堵塞吧,還偏偏堵在臉上,就是想笑一笑,都是困難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張成嶽依舊在門口等著,看張小花出來,笑著說:“你終於挑好了?”

    聽到“終於”兩字,張小花趕緊抱歉地說:“張…..那個大哥,實在抱歉,讓你久等了。說實話,我以為我到上面抽一本就成,可不想秘笈如此多,我都挑花眼了,這才耽擱了時間。”

    張成嶽雖然已經不耐,可聽張小花如此說,也是會心一笑道:“哈哈,可以理解的,任誰乍一進去,都會昏頭的。對了,你挑了本什麼秘笈?”

    張小花笑道:“無憂心經。你要不要看看?”

    說完,就要從懷裏掏出來。

    張成嶽聽了這四個字,也是一愣,面前古怪的異常,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咱們趕緊走吧,想必幫主那邊已經等急。”

    聽到張成嶽這麼說,張小花也是心裏一凜,人家歐大幫主還在大廳裏坐著呢,自己倒在藏書閣搞起撬盒子的勾當,真是不妥,立時腳步也是快了三分。

    等張小花跟著張成嶽回到議事堂,才發現,人家正在討論別的事情,歐鵬也是一臉的正常,不時還跟歐燕笑呵呵的說著什麼,也是,人家怎麼可能單純為了等他而冷場?而且,歐大幫主什麼人,素來都是喜形不於色,若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那才是不正常呢。

    歐鵬見張成岳和張小花回來,笑著說:“張小花,你挑了什麼樣的內功心法回來?說來聽聽,我讓修習此內功的弟子指點于你。”

    張小花聽了,大喜,正要上前答話,門口又走進一個弟子上前稟告,說是張小虎來了,正在議事堂門口等待。

    歐鵬聽了,點點頭,說:“讓他進來吧。”

    張小花聽到二哥來了,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旁邊,回頭看著門口,期待熟悉的面孔出現。

    不多時,身穿蓮花鏢局趟子手服飾的張小虎就快步走進了議事堂。

    張小虎走進議事堂,打眼一看,其他人暫且不說,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堂前的張小花,他心裏恍然,這歐大幫主叫自己來,肯定是跟自己這個弟弟有關的。雖說張小虎是第一次來議事堂,可他畢竟在蓮花鏢局從事基層領導工作近一年了,知道一些規矩,再看看堂上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的歐鵬,已然知曉,並不先理睬張小花,而是趕緊快步上前,向歐鵬施禮道:“見過歐大幫主,在下蓮花鏢局的趟子手張小虎。”

    歐鵬見張小虎精神抖擻的樣子,還挺懂規矩,也是高興,微笑說:“不必客氣,張小虎,聽說你在蓮花鏢局做的不錯呀。”

    張小虎趕緊謙虛道:“也沒什麼的,只是聽從鏢頭的安排,做一些本分的事情罷了,萬不敢居功的。”

    歐鵬見張小虎回答的謹慎,也不奇怪,問道:“想必你還不知道我叫你來所為何事吧。”

    張小虎恭敬的回答:“是的,請大幫主明示。”

    歐鵬指著自己下首坐著的歐燕,說道:“這是我嫡親的妹妹,也是浣溪山莊的主人。”

    張小虎趕緊向歐燕施禮道:“見過歐莊主。”

    歐燕笑笑,算是還禮。

    歐鵬接著說:“你的弟弟張小花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救下我妹妹,算是我們欠你弟弟一個人情,剛才我答應張小花一個要求,準備收你作為縹緲派的弟子,不知道你可願意?”

    張小虎聽了,臉上的神情很是震驚,自己一路行來,想了很多的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過歐鵬要讓自己加入縹緲派!這可是自己做夢都沒有夢到的呀。

    可是他隨即就搖頭說道:“歐大幫主,說實話,我真的是很希望加入縹緲派的,這是我做夢都不可能夢到的好事,可這份功勞是我弟弟的,這個機會應該給他才對,雖說他的資質不好,可畢竟他知道刻苦,知道用心,在武學方面未必沒有什麼發展的前途,而我現在蓮花鏢局,也能在習武館學習拳腳和內功,比小花還是強不少的,至少小花現在都還沒見過內功心法呢。”

    張小花在後面聽得急了,走上前說:“二哥,別推辭了,我好容易在讓歐大幫主同意的,可不要平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呀。”

    張小虎回頭瞪了他一眼,說:“誰讓你之前不先跟我說一聲?這個機會是你拿命換來的,二哥怎麼能要?你的傷勢未好,在縹緲派也許有治好的一天,而且,呆在縹緲派不是正好能讓你修煉你朝思暮想的內功嘛,二哥的事情,二哥自有主意。”

    張小花說:“可鏢局的營生多危險,就你們習武堂的武功,未必能保你一聲的平安哎喲,若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怎麼跟家裏的爹娘交待?”

    張小虎笑了,說:“小花,這個話應該是我跟你說的吧。”

    張小花也是笑道:“我不是怕你說嘛,先說出來的,我在浣溪山莊也不出來,能有什麼大事?還是你加入縹緲派吧。”

    歐鵬見兩人爭執不下,跟歐燕對視一下,笑著對張小虎說:“張小虎,你也不用跟張小花說了,這事是我答應張小花的,你說了不算的,況且,我已經給張小花另外的補償,你就不要多說了。”

    張小虎見歐鵬開口,不敢再多言,狠狠瞪了張小花一眼,張小花吐吐舌頭,也不說話了。

    歐鵬見張小虎沒有了異議,就指著何天舒,正要吩咐,突然卻想了起來,這何天舒是自己給張小花指定的師父,兩人都在浣溪山莊,一同種植藥草,很是合適,若是讓張小虎拜他為師,卻是不妥。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同意張小虎拜入縹緲派,餘下的已經皆是小事,用不著自己多加操心了,於是,他揮揮手,正要叫張成嶽,這時旁邊有人開口說:“師父,我願意收張小虎為徒。”

    歐鵬一愣,定睛看時,卻是溫文海排眾而出。

    歐鵬奇怪道:“阿海,你怎麼突然想到收張小虎為徒呢?”

    溫文海恭敬的回答:“去年弟子跟薛師妹出去辦事,正好碰到張小虎和張小花他們一家仗義救人,現在想來跟他也頗有緣分,而且張小虎忠肝義膽,也是很投我脾氣的,所以我想收他為徒。”

    歐鵬恍然,溫文海跟薛青出手救人的事情,是稟告過他的,薛青為此還把自己的權杖留給他們,想到張小虎他們還沒有學會武功的時候,就能仗義出手,不由得對張小虎也是另眼相看了,心裏早已是默許的,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阿海,你還沒有收過徒弟,這張小虎年紀已經很大,比不得咱們派中平日挑選的孩童,你心裏可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呀。”

    溫文海笑道:“師父,張小虎這個徒弟,誰收不是收啊,若然您生生塞給別人,說不定別人心裏還是不樂意呢,張小虎在那人的門下,也未必能學到什麼,說不得他們師徒兩人還會有隔膜,也平白耽擱兩人的前途,弟子跟張小虎是舊識,也算是有緣吧,就算他武學前途渺茫,大不了我當他做弟兄看待罷了。”

    歐鵬呵斥道:“淨說什麼胡話,弟子就是弟子,哪能做什麼弟兄?”

    溫文海喜道:“弟子知錯,師父這是同意了?”

    歐鵬笑道:“你自己收徒弟,兩廂情願的事情,我幹嘛干涉?再說人家張小虎還未必樂意呢。”

    旁邊的張小虎一聽,立刻福至心靈,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溫文海面前,口稱:“弟子張小虎,叩見師父。”

    這一拜可是大不尋常的,用腳後跟想想也是知道的,若是尋常的弟子,如何天舒收了張小虎,張小虎不過是平凡弟子中的一員,不顯山不露水的,而人家溫文海是誰?縹緲派歐大幫主的親傳弟子呀,雖說武功不高,可身份擺著呢,張小虎拜他為師,身份立刻就登了天,也算是歐鵬的嫡傳徒孫呀,或許以後不會怎麼受待見,可至少不會被人欺負吧。

    就算是後面的何天舒,心裏也都是豔慕的,這張小虎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啊,我怎麼入門的時候就沒碰到這樣的好事呀,真希望現在磕頭的就是自己呀。

    溫文海見張小虎拜倒,倒也不立刻攙扶,結實地受了他三拜,這才讓他起身,旁邊的眾人也都過來,恭喜溫文海收了弟子。

    歐鵬笑道:“好了,這裏是議事堂,大家先稍安勿躁,等以後再補拜師儀式,正式讓張小虎拜入咱們縹緲派吧。”

    眾人聽了皆道:“正該如此。”,才各自回到原位。

    等眾人都坐穩,歐鵬才再次看向張小花,溫和的問道:“張小花,我好像還不知道你拿了什麼內功心法吧。”

    張小花笑著從懷中取出,那個天藍色的小冊子,說道:“我挑了一本《無憂心經》,您要不要看一看?”

    聽了這話,歐鵬“咦”了一聲,臉上泛起古怪的神色,不僅如此,議事堂中的大部分人也都是閉了議論的嘴巴,收起含笑的臉,不約而同的都露出深深的古怪表情。

    歐鵬看著張小花伸著的手,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藏經閣那麼多的內功秘笈,你居然能挑選到這麼一本,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呀,唉,你選了這本內功心法,倒是讓我為難,整個縹緲派的弟子中並沒有任何人修習過這本《無憂心經》,我就算是想給你找個能指點一二的人都很困難,可這內功心法若是沒有人在旁邊指點,你一個人獨自練習,很容易走上歧途的。哦,對了,我倒是忘記,這《無憂心經》的內功心法以後你也許未必會修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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