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5975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1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章 演武(十五)

       


    第一百八十章 演武(十五)

    張小虎真的是背負了很沉重的思想包袱。

    在縹緲派的這段時間,他的處境很是艱難,很多正派的弟子,認為他是靠裙帶關係拜入縹緲派的,對他不冷不淡,甚至惡語相加;而附炎趨勢之輩則削尖了腦袋想找他走關係,讓他厭惡之極,可就算是討厭,但畢竟自己是剛剛加入縹緲派,實在不知道別人都是什麼來歷,也是不敢隨便得罪的。

    於是他在縹緲派的日子很是艱難,閉門,也是無奈之舉。

    而這些為人處世,人際關係方面的艱難,對於張小虎來說,還僅僅是一個側面,關鍵是溫文海把他帶入縹緲派後,就不理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先前還見過幾面,求了《莽牛勁》給張小花,後來就疏遠見面,就算是見了,也閉口不談武功修煉的事情,這讓張小虎很是費解,摸不到師父的想法。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

    直到今天,看到張小花在擂臺上,大發神威,跟縹緲派的弟子鬥得是旗鼓相當,張小虎心中的五味瓶可真正的被推翻了!

    張小虎一直都以為,自己際遇好,天資比弟弟好,在習武的道路上領先了他很大的一截,可今天一看,自己錯了,錯得很是離譜,自己的弟弟早就跑到前頭,遠遠的把自己甩在後面,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要說是嫉妒,許是有點,可這畢竟是自己嫡親的幼弟,他的進步看到張小虎的眼中,主要的還是吃驚之余的顧命自憐,想想自己的處境,想想自己停滯不前的武功,他似乎感到一種窒息,是的,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起來。

    張小虎極不喜歡這種感覺,為了發洩自己的鬱悶,他回到小院,就閉了門,埋頭苦練,苦練他最拿手的六合拳,只有在他連續自己如若指掌的六合拳時,他才有些許的自信,來安慰他有些受傷的心。

    而這受傷的緣由,張小虎從心底不得不承認,真的,真的不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弟弟武功比自己強,是因為,他自己從心底裏,覺得,自己的武功太低,自己的品貌平常,自己的出身卑微,自己,實在是拿不出能讓那人看得上眼的東西,如此這樣,自己又怎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張小虎越是這麼想,越是心裏酸楚,而心裏越是酸楚,手上就更停不下來,直到張小花敲門叫他,他才停下來,滿身都是汗,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

    張小虎的理由很牽強,也很實際。

    讓張小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若是一般的武功,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傳授給二哥的,可自己所學,除了北斗神拳,其他武功都是縹緲派的,歐大幫主說得很明白,不能傳授其他人,只能自己修煉,而自己在擂臺上所依仗的,除了縹緲步,就是北斗神拳,還有就是自己兩臂的千斤之力。

    這些對於張小虎來說,都是不可複製的,北斗神拳並不是克敵制勝的關鍵,而且也不是張小虎願意學的,他寧願練習自己的六合拳。

    張小花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的二哥。

    想想也是如此,張小花只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哪里有很多的閱歷來供年長的二哥參考?

    於是兄弟二人只有默默的喝茶水。

    張小花實在是很想告訴二哥他又闖入演武大會第二關的消息,可這個喜人的消息現在說出來,不過是再次打擊他的自尊,這時的張小花只好做個悶葫蘆了。

    正喝茶間,張小虎突然看到張小花用右手靈巧的拿起茶杯,不禁心裏一顫,有些抖聲問道:“小花,你的右手?”

    張小花一愣,看著自己捏著茶杯的手,恍然,笑著說:“二哥,對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怎麼來看你,我都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手上個月的時候,基本上都好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

    說著,靈活的動了動自己的手,又說:“完全好了,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對了,今天還跟一個雛鷹堂的弟子對了一拳,沒任何問題。”

    張小虎聽了,心裏萬分高興,剛才的鬱悶不知道是因為打拳發洩出來了,還是聽到張小花手好的消息,被驅散了。他嘴裏連聲說好,心裏總算是落下了最大的一塊石頭!

    當年聽蓮花鏢局醫館的大夫說張小花的右手以後可能就會廢掉,他的心中一直都有個巨大的疙瘩,不知道若是家中的爹娘知道這個消息,心裏會有多難過,自己又該怎麼面對他們,現在好了,一切都煙消雲散,這漆黑的夜空,竟然也如此美麗。

    驀然,張小虎又是有些愧疚,說道:“小花,你都好了一個月了,二哥才剛看到,唉,是二哥照顧你不周啊。”

    若是兩人很久不見,自己沒有注意也就罷了,可張小花月前剛來過,而且這兩天也都是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居然就沒看到,這一點張小虎有些不想原諒自己。

    張小花卻擺擺手道:“沒什麼的,二哥,我都長大了,自己能照顧自己的,你現在不正在陌生的環境中,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看你剛才的樣子,很真挺嚇人的,跟你以前在蓮花鏢局的時候,可不太一樣啊,我記得以前你剛學六合拳的時候,不是很有自信嘛,拿著這個拳法跟人家保鏢比試,都沒有輸過呀,現在怎麼這麼氣餒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小虎聽得心裏一動,是啊,當年的自己什麼都沒有,沒有師父,沒有門派,只是有人教授簡單的六合拳,自己都能學得津津有味,而且,把六合拳練習的精通,敢向強者挑戰。而今日呢?自己已經拜入縹緲派的門下,也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師父,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通天的大道,雖說現在師父什麼都沒有教自己,但就縹緲派的底蘊而言,即便傳授自己的不是什麼神功秘笈,可以一定比六合拳或者自己修煉的垃圾內功高明一百倍,自己為一點點的冷落就顧命自憐,怨天尤人,就連自己弟弟的傷勢都沒有注意,這樣的張小虎,還是自己麼?

    這樣的心態能修煉到高深的武功麼?

    即便是修煉到高深的武功,這樣的自己還能幸福麼?

    而且,這樣只考慮自己,不關心旁人,讓人感覺到冷漠的人,能得到某人的芳心嗎?

    一連串的捫心自問,讓張小虎的神色不斷變換,直到最後,張小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真的是想通了,武功也好,權勢也好,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親情、友愛更是生活的關鍵,若僅僅是為了武功和權勢,把它們當做是生活的全部,那就失去了生活的樂趣,生活的真諦不外乎享受生活,讓武功,權勢等作為生活的點綴,別人捧也好,貶也好,都不要影響自己坦蕩蕩的胸懷,這有這樣,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生活。

    看到張小虎臉上露出微笑,張小花有些詫異,問道:“二哥,想什麼好事呢?怎麼這麼高興呢?”

    張小虎還是微笑不語,道:“沒什麼,就是想到你右手好了,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下來,不用在擔心你啦。哎呀,對了,你今天比試的結果如何?不會還是三場平局吧。”

    張小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難道二哥還能想到別的結局?”

    張小虎嘿嘿的笑了,又問:“那你今天是不準備回浣溪山莊了吧,明天早上一早回去嗎?”

    張小花神秘的笑笑說:“你猜的不對喲~”

    “哦?”張小虎一愣,抬頭看看天色道:“天色已晚,你現在回去可能有些不合適吧。”

    張小花又搖搖頭。

    張小虎不解了,說:“難道你明天晚間再回?”

    張小花說道:“你再猜!”

    張小虎不幹了,說道:“你愛說不說的,反正,這是我住的地方,我不用走,有本事你也住下吧。”

    張小花嘿嘿,笑道:“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或者,你不相信你最親愛的弟弟,能闖入演武大會的第二關?”

    “演武大會的第二關?”張小虎張大了嘴,驚訝的問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你說的是真的?你闖入了第二關?就你的九戰九平?”

    張小花嘿嘿了,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別人的成績如何,不過,常領隊跟我說我是進入第二關的最後一名。”

    張小虎興奮的說:“就算是最後一名,那也是雛鷹堂的佼佼者呀,小花,你現在真的比我強了!”

    這句話說得可是實心實意,絲毫沒有讓張小花感到剛才那般的鬱悶味道。

    接著,張小花又把常領隊講的演武大會的第二關跟張小虎一五一十的說了,聽完,張小虎閉門想了一會兒,道:“小花,估計這第二關可就沒第一關那麼好過了,且不說進入第二關的弟子都是出類拔萃,每一個的修為都比你高,而且,兩柱香的時間,足夠他們用不同的招式來進攻你,試探你,別忘了,這些弟子哪一個沒有絕招?不像第一關,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再說,這第二關只有淘汰制,沒有平局,看來你在第一關百試不爽的縮頭戰術,是不靈啦。”

    張小花倒也不氣惱,說道:“我本就不如他們,這點我可是從來都承認的,能進第二關,也算僥倖,總算能在縹緲派多呆一段時間,跟你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張小虎把茶杯放下,撇嘴道:“你不過是想到第二關看看別人的水準如何罷了,何必拉上我?你若是想看我,雖是來就是,縹緲山莊的大門只要你有浣溪山莊的腰牌,並不阻擋你呀?可不比藥劑堂的,還要有堂主的權杖!”

    “唉喲!”張小花想起什麼,一拍自己的額頭。

    “怎麼了?”張小虎很是奇怪。

    張小花從懷裏拿出從何天舒那裏拿來的權杖,解釋道:“我從何隊長那裏要了權杖,還準備今天晚上去騷擾他呢。不成碰到你這個樣子,看這個時辰,去那裏可就太晚了。”

    “還想去藥劑堂啊。”張小虎不解道:“那裏就是草藥味大,也不見什麼好的,幹嘛想去那裏?”

    “我覺得在藥劑堂裏能有更多的氣感。”張小花毫不隱瞞。

    “氣感?在藥劑堂?”張小虎更是不解,說道:“調息練氣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只要是安靜的環境就行吧?”

    張小花也是撓頭,道:“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每個地方都不同。”

    張小虎搖頭道:“是你的心境不同吧!”

    這話說的頗有哲理,不過,張小花沒考慮那麼多,因為他確實是體會到不同的天地元氣。

    張小虎見弟弟不言語,以為自己說得沒錯,畢竟是少年心性,剛剛接觸內功心法,哪里就能一如既往的一個心境?

    兄弟二人又聊一會兒,這才準備休息。

    張小虎不放心的問:“小花,你腋下還疼嗎?”

    張小花拍拍自己的身體道:“沒事兒,早就好了。”

    張小虎才放了心。

    進了屋,張小虎本來還像依前日,兄弟二人抵足而臥,可是張小花想了想說道;“二哥,我還是住別屋吧,晚間我想調息練功,你看可好?”

    張小虎欣然道:“好的,那你別修煉的太晚,明日還有比試。”

    張小花點頭答應。

    各自回了屋,張小花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運起心經功法,開始引氣入體,等張小花的感知放出,這才發現,張小虎住所這裏的天地元氣果然沒有藥劑堂那邊的多,但也比浣溪山莊的藥田那裏多了點,正是應了張小花所言,每個地方的天地元氣都是不同的。

    很明顯,縹緲山莊的天地元氣比浣溪山莊要濃郁一點。

    一夜的修煉很快就過去了,等再次天亮,張小花檢查了一下經脈內的真元,還是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不過,這也沒有出乎張小花的預料。

    來到屋外,兄弟兩人皆是精神很好,張小虎也徹底甩掉了昨日的頹廢,讓人感覺好像是跟昨日換了一個人似地。

    張小花也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張小花問道:“二哥,今日你還陪我去比試嗎?”

    張小虎拍拍他的肩膀道:“當然去的,為什麼不呢?”

    張小花高興的笑了。

    兄弟二人一同來到雛鷹堂,那廣場上的擂臺並沒有少,台下的弟子也沒有少,只不過,很多的弟子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相互在說著什麼,看了這第二關的比試,很多人都沒有什麼太多的心理負擔,並不是像第一關似地,比試的成績關係到自己是否進階。

    張小花和張小虎來到前幾天比試的擂臺旁,沒過多少時間,就見常領隊笑眯眯的走過來,跟擂臺下的眾位弟子打著招呼,然後,又掏出幾個號牌,分發給進入第二關的弟子。

    等張小花拿到權杖,不由得一愣,拉住常領隊的袖子問道:“常領隊,是不是發錯了?我怎麼還是二百五十號?”

    常領隊看看這個很不好聽的數字,笑著說:“沒有錯的,你的九戰九平就得了九分,在二百五十名弟子中,排在最後一名,你不拿這個號牌,誰拿呀?”

    張小花無奈的看著這個已經陪了自己三天的號牌,使勁兒在身上蹭蹭,揣在懷裏。然後問道:“常領隊,那我在哪里比試?還在咱們這個擂臺嗎?”

    常領隊搖搖頭,說:“不是啦,這第二關是淘汰制,並不固定在一個擂臺的,你聽著有人喊號牌的,喊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吧。”

    張小花點頭。

    不多時,第二關的比試就開始了,張小花本以為自己的號牌是最後一個,也會跟第一關一樣,比試會排在最後面,可是剛開始,就有人在叫:“二百五十號,二百五十號,在哪里?”

    見張小花沒有反應,張小虎趕緊舉手道:“在這裏。”

    那邊人叫道:“快了這個擂臺,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張小花趕緊跑了過去,大聲問道:“不是最後一個號碼嗎?怎麼現在就開始比試?”

    那邊擂臺的領隊冷笑道:“這是淘汰制,不是迴圈制,只是按照號碼一一安排的,避免讓實力差不多的弟子先碰上,像你這種實力稍差的弟子,會先跟實力稍強的弟子比試,先淘汰一些,讓真正厲害的弟子留在最後,爭奪最後的十強!”

    “哦,這樣啊。”張小花有些明白了,他的第一關的積分擺在那裏,最弱的一個,還能說什麼呢?

    那個領隊講完,就指著擂臺,對張小花和另外一個弟子說:“上前吧,我去燃香,比試馬上開始。”

    那弟子一聽,上前兩步,施展輕功,燕子般竄上臺去。

    張小花卻左看右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那領隊瞪了他一眼道:“怎麼還不上去?難道想讓我把你扔上去?”

    張小花聽了,心中大樂,笑著說:“太好了,那就請領隊把我扔上去吧。”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2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一章 演武(十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演武(十六)

    那領隊像看怪物一般,瞥了張小花一眼,嘴裏嘟囔一句:“真是一個二百五。”

    然後怒道:“你丫上還是不上?”

    這時,從後面傳來來一個聲音;“上,當然要上了。”

    張小花回頭一看,喜上眉梢,真是張小虎疾步趕來,他的身上還背著一個扶梯。

    那領隊呆呆地看著張小虎跑到擂臺前,將那扶梯靠到擂臺邊上,張小花則笑著沖領隊點點頭,走到扶梯前,沿著扶梯走上擂臺。

    等張小花走到擂臺上,那領隊才醒悟過來,指著靠在擂臺上的扶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結巴地說著:“這,這……”

    急切之間,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這樣難怪,自他投入縹緲派,參加演武大會,再到他當領隊,裁斷比試結果,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縹緲派的弟子是從扶梯走上擂臺的,扶梯這東西在他們縹緲派弟子的腦海中,根本就沒這個詞語。

    擂臺上的那名弟子,也是很奇怪的看著台下發生的一切,等張小花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是恍然大悟,指著張小花的鼻子說道:“你,你不會輕功?”

    張小花很是莊重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啊,我還沒學會輕功呢。”

    那弟子嘴角露出輕蔑的微笑。

    兩人相互施禮之後,還不等張小花做好準備,那名弟子就團身而上,拳頭如般攻擊上來,張小花也是吃了一驚,居然連縹緲步都忘記使用,只知道舉拳應戰。

    前幾日演武大會第一關的九場比試,張小花一般都是進攻用北斗神拳,躲避的時候用縹緲步,所以一直都是平局,而今日乍一開場,就被對手進攻的措不及防,自然反應的把自己平日練習最為熟練的北斗神拳拿了出來。這北斗神拳只有三十六招防禦,以前的張小花覺得防守的招式較少,自從學會縹緲步後,一般的防守都以縹緲步的躲閃為主,而這次卻被逼得只用起北斗神拳,直到快半炷香的時候,張小花才從對方不間斷的進攻中醒悟過來,正待滑步要施展縹緲步,心中卻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若是只憑北斗神拳,卻不知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張小花現在時存心想知道自己的北斗神拳到底跟別人的拳法又多大的差距,就摒棄了縹緲步,一心使用北斗神拳對敵起來。

    古人雲的好: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剛開始,張小花左右見拙,左擋右擋很是被動,十招之內只能反擊一招,有好幾次都被對手擊在皮糙肉厚之處,差點跌倒,有次還差點不小心跌下擂臺。

    那對敵的弟子見自己的進攻有效,就更加賣勁兒的攻打,毫不吝嗇自己的內力。

    而又過了半柱香,張小花漸漸的適應了對手的進攻,逐漸也開始反攻起來,那北斗神拳本就進攻的招式多,前幾日對手都是避而不戰,並沒有顯示出北斗神拳的威力,對手這一炷香時間的進攻就像是對拳法的洗禮,讓張小花成長,勁道和招式愈發的配合,微妙之處盡顯。

    以前張小花並不知道比試和練習的區別,只把自己在練習的盡頭拿到比試中,根本不知道如何的控制力道,在進攻的時候,絕大多數的力道都是打在空處,那拳頭虎虎生風,卻絲毫不能奈何對手的,而今日的比試,張小花拳頭上的風聲卻是越來越小,勁道逐漸的內斂,而與此同時,由於張小花勁道控制愈發精細,與對手拼撞之時的情況也有了變化,之前,張小花只憑力氣,很多都是打空,對手拳頭上的內勁都是很容易攻入張小花的拳頭,讓張小花不得不躲避,而如今,他的力氣也控制到拳頭內部,對於對手的內力也有了抗衡,就像在拳頭或者經脈內建築了堤壩般,堅定的阻止了內力的侵入。

    這還僅僅是一個方面,另外,張小花在比試中,北斗神拳的招式不多,招式的轉換間很是晦澀,畢竟張小花以前只是成套的、從頭到尾的練習北斗神拳,對敵比試的經驗,還是很少,而今日這般洗禮則是真正的成全了張小花,那北斗神拳的招式變換漸趨圓滑,各種招式不斷的信手拈來,雖說不斷有重複的招式,但即便是這重複的招式,卻有不同的用處,遠比前幾日的威力要大很多。

    台下的領隊,也是稍微的詫異,張小花的成績是第二關中最差的,他的對手則是中等水準,本以為張小花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不錯了,可眼見又點著的第二柱香已經燃了一半,那張小花卻是越戰越勇,逐漸扳回了敗局。

    最吃驚的,還算是張小虎吧,畢竟他對張小花是最瞭解的,而且,前幾日也是一直看著張小花的比試,剛開始時,他見到張小花被對手打蒙了,居然忘記了自己的拿手好戲—縹緲步,就暗中擔心,害怕一不小心,張小花就會被對手踢下擂臺,心中暗暗祈禱,趕緊用縹緲步吧,趕緊用縹緲步吧。然而,張小花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不僅沒有施展縹緲步,更是只用北斗神拳應敵,就像暴雨中的竹子,不管雨又多大,始終只能稍稍壓彎他的腰身,只要雨勢少減,立刻就能挺直了腰杆。

    張小虎雖然不是內功高手,可他對於拳法的瞭解要遠遠高於張小花,他也漸漸的。敏銳的感覺到張小花對於北斗神拳的控制越來越精確,越來越遊刃有餘,張小虎不由的搖頭,古人雲的好:戰鬥是成長最好的手段。

    擂臺上,張小花的對手也是越打越心驚,戰鬥的局勢開始不受他的控制,而且體內的內力也將近枯竭,畢竟他也只是縹緲派雛鷹堂的弟子,才剛剛得到布衣一階,哪里有太過高深的內力?他偷眼看了一眼擂臺下的第二柱香,早已過半,想想自己對上一個最差的對手,居然都耗費如此長的時間,以後的對手又該如何面對呢?

    而且,他又觀察到對面張小花,拳勢開始放緩,額頭也是見汗,他也知道,張小花也是到了強弩之末,逐漸沒了力氣。其實,內力之餘力氣的對比,當然是內力占了上風的,不僅內力的運用有很多的技巧,能很靈活的進攻,而力氣卻只能單純的控制;內力可以通過靜脈的淬煉,越練越深厚,而力氣卻很不容易增長;最關鍵的,內力可以通過內功心法的調息能很快的恢復,而力氣的恢復,卻很不容易。

    這時,他不由的懊悔,若是平日再多加把勁兒修煉內力,這再多耗一陣,張小花的力氣也沒了,自己不就是能輕鬆的取勝?正想間,他正好把張小花逼到了一個角落,而張小花也是大口的喘氣,似乎馬上就要坐在地上,於是他心中一喜,深吸口氣,暗運靜脈中最後一點內力,雙手一揮,就將張小花的身形罩在雙掌之下,向張小花攻去,他相信,在如此小的角落裏,張小花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不可避免的要跟自己的掌勢相接,看張小花的樣子,自己這最後的一點內力應該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期待著拳掌的對決,他仿佛已經看得了勝利的曙光,

    而且,當他的手掌即將擊中張小花的時候,他突然覺得眼前一花,竟然不見了張小花的身形,可他的內力已經用老,內力擊在空處,自己的身形已經不受控制,他剛才已經把張小花逼到擂臺的角落,到了擂臺的邊緣,張小花這一閃開,他自己就到了擂臺邊上,前沖的勁道帶著他就沖往擂臺外面,他心中暗叫不好,旋即提氣想要施展輕功返回擂臺,可現在他的經脈中如賊去樓空,空蕩蕩的,沒絲毫的內力可用,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跌下擂臺!

    就聽得“撲通”“撲通”兩聲聲響,張小花的對手把自己撂下了擂臺,而張小花也是氣力耗盡,跌坐在擂臺之上。

    剛才也是驚險,對手最後拼命的一擊,張小花確實是沒有多餘的力氣還抵擋,可惜,張小花的力氣雖然不能抵擋那滿含內力的手掌,可還是能夠施展縹緲步的,於是,張小花就拼了最後的力氣,用縹緲步閃到了對手的身後!

    而此時,擂臺下,那第二柱香,恰恰熄滅。

    領隊看看臺上臺下跌坐的兩人,宣佈:“二百五十號勝。”

    張小虎聽了,高興的跑到擂臺邊上,擂臺上的張小花也是興奮異常,只是,他艱難的揚揚手,還是無力的站起來。

    張小虎沿著扶梯,心疼的把張小花抱了下來,帶到旁邊休息。

    好在這第二輪的比試還有一段時間,可用讓比試的弟子休息,否則,就張小花這個狀態,只好認輸了。

    前文講過,內力的恢復,是通過調息的,這會兒,有不少的選手都是盤膝而坐,正利用這個比試的間隙連忙運功,爭搶恢復儘量多的內力。

    而張小花呢?

    看著別人都在調息,張小虎就對癱坐在地上的張小花說道:“小花,你都沒力氣了,下場該怎麼辦呢?不如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去看看你在哪里比試,咱們認輸就是了,反正你剛才已經贏過一場,早就超過預期,我還以為你半柱香的時候,就要被人打下來呢。”

    張小花努力動了動自己的腿,說道:“再等等,看力氣能恢復多少。”

    張小花自己有感覺,力氣正如點滴般恢復,可是這個速度遠遠不足,估計等人家都調息完畢,準備上場了,自己的力氣還恢復不到一半吧,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間,他腦海中一亮,想到了什麼,他艱難的扶著張小虎站起身來,慢慢的拿起馬步,緩緩的打起北斗神拳,張小虎就楞了,連忙阻止道:“你幹嘛呢?小花,都累成這樣了,還不多休息,爭搶多恢復點力氣,這會兒還練什麼拳法?”

    張小花有氣無力說道:“二哥,別管我,我覺得這樣可以讓我恢復力氣。”

    原來,張小花是想利用平日間那種練習北斗神拳的方法,來恢復力氣。不過,一方面,張小花以前並沒有用這樣的方式恢復力氣過,也不知道能否管用,另一方面,他現在的北斗神拳剛練到第三層,需要連續七遍才能出現流動,這短短的間隙,也不知道是否夠他打完七遍的。

    反正,若是單純的在這裏死等,肯定是不能恢復力氣,就是一個認輸的結局,而練習北斗神拳,也許還有一絲的希望,就為了這一絲的希望,張小花就賭上了。

    眼見著調息的眾弟子都站起身,往場內走去,而擂臺那邊也開始叫號了,張小花才剛剛緩慢的打到第二遍,當張小花打到第二遍的最後一招時,場內傳來了叫聲:“二百五十號,二百五十號?”

    張小花幾欲放棄,張小虎也在旁邊叫:“小花,已經叫你了。”

    張小花咬咬牙,說道:“二哥,你先去拖一下。”

    張小虎聽了,看看他,又看看場內,趕緊跑了過去。

    不過,張小花已經有些絕望,這離第七遍還早的很,二哥如何能拖那麼長的時間?

    可張小花並不想放棄,他一咬牙,又開始了第三遍的北斗神拳。

    然而,當他剛施展第一招,那熟悉的、渴望的、久違的、救命的流動隨著從左腳趾產生。

    張小花心裏一喜,立刻從體內產生一種動力,全力打起北斗神拳,驅動那流動遍流全身的骨骼,那流動猶若滋補的靈藥,每流過一塊骨頭,就帶動這塊骨頭聯繫的血肉和肌肉,恢復著它們的活力,等整整一百零八式完全打完,張小花又恢復了全身的力氣,而且,他還隱隱感覺,全身的血肉都充滿了活力,似乎自己的力氣又大了幾分。

    張小花心中不僅大為疑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破而後立?

    不過,這時,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思索,他快步向場內跑去,那靈巧的身形,哪里像半刻前還是癱坐在地上,力氣全無的樣子?

    等張小花奔跑到一個正在爭吵的擂臺處時,張小虎正扛了富態跟一個領隊哀求,那領隊並不買賬,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幫主的嫡傳弟子,這演武大會的規定,就是大幫主自己也是要遵守的,我已經等了半刻,現在已經到時間,現在請你讓開吧,我要宣佈二百五十號弟子棄權了。”

    張小虎拉著那領隊的衣袖還有說些什麼。張小花大聲喊道:“二哥,我來了。”

    張小虎趕緊對領隊說:“好了,我弟弟來了,不用宣佈棄權吧。”

    領隊看著跑到跟前的張小花,問道:“你去哪里了?都已經到時間了,你這可是藐視演武大會的規矩。”

    張小花連忙擠眉瞪眼道:“領隊呀,昨天吃多了,內急,內急,請多海涵呀。”

    那領隊“噗嗤”笑出聲來:“剛才你二哥說你力氣用盡,休息一下,你說內急,我信哪個?”

    張小花搓搓手,說道:“都信,都信吧。”

    那領隊笑笑,擺擺手,說:“好在你還沒超時,否則我就是都信,你也要棄權的,趕緊上前把,再不上去,就真判你輸了。”

    聽了這話,首先動的不是張小花。

    張小虎疾步跑到擂臺前,先把扶梯放到擂臺邊上,張小花這才疾步走上擂臺。

    這個領隊還有張小花的對手,又是一陣的腹誹,這都是什麼選手啊。

    進入第二輪的選手,可以說都是縹緲派雛鷹堂的佼佼者,在內功、輕功、拳法、掌法等各個方面都是相當的突出,甚至在比試經驗方面也是極為的老到。

    這不,張小花第二輪的選手,跟張小花交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主動進攻,到被動的防守,再到不斷遊走,換了好幾種比鬥的策略。而反觀張小花,卻是嘗到了上場進攻的甜頭,只是一味的進攻,招招向前,拳拳見肉。

    雖說這場張小花依舊是進攻,卻與前次又有不同,他一邊的比試,一邊的嘗試不同的力道控制,而且實招和虛招相結合,前次艱苦的比試真真讓他受益匪淺,嘗試到了比試的精髓,如今在不斷的嘗試中進步,在不斷的進步中遊刃有餘,還是那一百零八式,但如今已經化腐朽為神奇,重複的招式也是顯得妙招迭出了,一時之間與那實力中上的對手鬥得是旗鼓相當,甚至還有佔先的味道。

    張小花的對手可是坐蠟了,剛看到張小花的號牌,自然知道是今日第二關最差的弟子,而且,居然還有走扶梯,連輕功都不會,居然能闖入第二輪,本就是個異數,而一交手,自己進攻,張小花自如的防守,等自己稍微放鬆,張小花有如雨般進攻,讓自己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還有張小花拳頭很是沉重,一看就是力氣很大的主兒,他自然是不會輕易跟他硬拼,所以又遊走起來,企圖利用張小花不懂輕功的短處,消耗張小花的力氣,等拼到最後,張小花筋疲力盡再做致命一擊!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3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二章 演武(十七)

       


    第一百八十二章 演武(十七)

    張小花的對手,那個小算盤打得是叮噹響,人的力氣有時而窮,自然是無法持久的,張小花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個持久性,就要因人而異了。

    張小花剛剛的一場比試,就是因為剛開始濫用力氣,最後才差點精盡人亡(精力的精!),這場的比試,自然是很小心的分配氣力,見對手一味的游走,就更是盡用虛招,從剛開始的七個實招三個虛招,到後面的七個虛招三個實招,再到最後的十個虛招,反正你又不進攻,我幹嘛全力以赴?

    再加上張小花剛剛練了北斗神拳,全身充滿力氣,比之剛上場時還要強盛一分,這樣的狀態,哪里是兩三柱香就能消耗的了?

    於是擂臺上又出現了讓張小虎難以置信的場面,張小花居然追著對手滿場的跑。

    雖然明眼人看得清楚,人家這叫遊走戰術,如乳燕在擂臺上穿梭,避開張小花的拳頭,身形也是美妙,但畢竟是防守,氣勢上弱了幾分,場面上也不好看,而張小花沒顯輕功的步伐,比起對手還嫌笨拙,卻顯得大工不巧,頗有雄赳赳的味道。

    就這樣,兩人邊打邊走,邊走邊打,鬥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雖說那輕功不需要太多的內力,可畢竟也是耗費內力的,否則,張小花早就練會輕功了。那與張小花比試的弟子,經過一炷香時間的遊走,早就背上見汗,而反觀張小花,也是喘氣粗粗,那弟子看了心裏歡喜,自己的策略初見成效,張小花耗費了不少的氣力。

    本來那弟子看比試的時間過半,自己的策略若是沒有明顯的效果,就要再變換方式進攻的,可這會兒見張小花腳下已經變慢,不由的高興,又是深吸口氣,經脈中內力流動,身形更加的快捷,不斷遊走起來。

    他堅信,張小花只能再堅持半柱香,等張小花沒了氣力,就是自己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刻。

    果然,張小花不負所望,腳步愈發沉重,喘氣也是愈發粗重,那弟子又耐心等了半柱香的時間,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就長嘯一聲,停下滿場飛舞的步伐,笑道:“二百五,你上當了,且看我的。”

    說完,身形一轉,飛身躍起,左右腿不斷變化,交替向張小花踢來。

    張小花聽了,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腳步不再移動,兩腿稍微分開,腰身下沉,竟是紮了馬步,舉起拳頭,向飛過來的腿影,橫擊過去。

    就聽得“砰砰砰……”連續好幾聲,如擊敗革的聲響,那滿含內力的腿影和張小花充滿氣力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張小花的身形如山般穩,絲毫不動,那腿影卻似擊中砥柱的流水,幾經衝擊不得建功,等那弟子收了身形,站穩在當場,兩腿不由微微顫抖,竟覺得兩腿生疼,而對面的張小花也鬆開拳頭,雙手連甩,應該是跟對手一般的感覺。

    那弟子望著張小花,詫異道:“你還有氣力接我的無影腳,你剛才根本就沒有耗費多少氣力?”

    張小花嘿嘿笑了,一臉的人畜無害,說道:“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說完,不待那弟子回話,又是欺身而上,舉拳向那弟子胸脯攻去,那弟子以為又是虛招,本想躲閃,可拳頭近身,勁道內蘊,拳風凜冽,那弟子臉色一變,立刻舉掌相迎,拳掌相接,身形一晃,才知道,張小花居然是用了全力。

    張小花見拳頭被接住,更是不停頓,又是一招逼近,逼得那弟子不得不立即接招,竟連遊走都是不能。

    那弟子一招後手,招招落後,張小花也是仗勢欺人,拳拳進逼,逼得那弟子每招都要全力以赴的運內力應對。

    張小花的拳法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早沒了當日的青澀,就連聶小二現在上場,單憑以前的那個四兩撥千斤,也早不是對手,而這弟子的內力比起聶小二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張小花這雙臂現在也不知道多少斤的力氣,足以應付了。

    是故,這最後的半柱香,那弟子可是被張小花真真切切的壓著打了,就連半招都偷閒不得。

    那弟子那個氣呀,自己本以為造了個陷阱讓張小花跳進來,卻不知道張小花將計就計,反倒是讓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三十六計呀,自己還是沒有研究透徹。

    就在張小花得意的進攻,享受得計的快感,他的對手無盡的懊悔,不得不全力應付的時候,就聽得擂臺下一聲高喊:“時間到。停手!”

    張小花立刻高興的蹦了起來,對著台下的張小虎叫道:“二哥,哈哈哈哈,又是平手,又是平手。”

    可對面的那弟子,卻是臉色死灰,垂頭喪氣般。

    就在張小花為了這個平局心滿意足,準備走下擂臺的時候,台下的領隊卻宣佈:“這場二百五十號勝!”

    張小花一愣,吃驚的問道:“領隊,不是沒分勝負嗎?這麼說是我勝呢?”

    那領隊哪里有時間跟他磨嘰,擺擺手說:“說你勝,你就勝,哪里那麼多的廢話?還不趕快去休息一下,準備下一輪的比試。”

    說完,有招呼另外一對選手,上擂臺進行比試。

    張小花悻悻的跳下擂臺,拉住旁邊觀看的一個少年,沒心沒肺地問道:“這位兄弟,你說我什麼怎麼勝的呢?”

    那少年冷冷問道:“你貴姓?”

    張小花又是不解,道:“免貴姓張。”

    隨後反問道:“這跟我勝了有關係嗎?”

    那少年道:“跟你的勝敗沒關係,不過,我不姓張,麻煩不要叫我兄弟,等我下輩子姓張了,你再叫我不遲。”

    張小花不由腹誹道:“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樣,叛逆呀,代溝呀!下輩子,我還未必姓張呢。”

    隨後又嘻皮笑臉道:“先不說稱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算贏嗎?”

    那少年不屑的看看他,說道:“其實你的武功未必比得上高師兄。”

    “哦,”張小花出聲道:“就是剛才跟我動手的吧。”

    那少年詫異:“剛才你們施禮的時候,他沒說嘛?”

    張小花撓撓頭,道:“也許吧,我忘記了。”

    那少年就更沒好氣了,說道:“高師兄知道你不懂輕功和內功,就想先耗你的氣力,等你氣力盡了,再收拾你。可惜啊,他打錯了算盤,居然沒耗盡你的氣力,反倒是他先是遊鬥,後是被你壓著打,落了下風。若是他一開始就全力拼鬥,這勝負未知,卻至少不會一直都處於下風,被領隊判了失敗。”

    張小花更是不解,道:“明明是平局,幹嘛說是失敗呢?”

    那少年皺眉說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演武大會第二關是淘汰制,只有勝負,沒有平局,若是打到兩柱香的時間不分勝負,就要判臺上處於劣勢的弟子為負。”

    張小花恍然,還有這個規矩呀。

    那少年接著解釋:“高師兄初時游鬥,比你追著打,也不能算是劣勢,只要把你打敗了,這些都不算什麼,可偏偏最後也被你壓著打,這前面的遊走可就落實了被動的口實,最後你們平局,自然要判你勝啦!你很僥倖呀,習武下場不要被人打得很慘。”

    張小花聽了,仰天長笑,道:“哈哈哈,人品呀,人品問題!”

    那少年見狀,趕緊離開數步,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張小虎也在旁邊聽著,笑著恭喜張小花:“小花呀,恭喜你,真是僥倖,又過一關。”

    張小花止住笑聲,對張小虎說:“走,二哥,旁邊休息一下,一會兒還有比試呢。”

    於是兄弟兩人又回到剛才的地方。

    見張小花一屁股坐下,張小虎有些奇怪問道:“小花,你不再打你那個北斗神拳了?”

    張小花笑道:“二哥,我根本就不累,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復力氣的,剛才你別看我在擂臺上逼著他打,也就是後面的一會兒我真的出力了,最前面的一段時間,我就是拿了花架子出來糊他的。”

    這時,就聽到旁邊“咣當”一聲響,張小花兄弟二人回頭一看,不正是剛才擂臺上跟張小花比試的弟子嗎?

    想必是聽了張小花的說話,暈倒在地吧!

    兄弟二人就呆在場外,邊聊邊留意場內的動靜,過了一陣,場內的比試結束,不少的弟子也都過來跌坐了,調息內力。

    又過一段時間,第三輪的比試又開始了,隨著場內的叫號,場外的弟子越來越少,逐漸都走入場內。

    可是,張小花和張小虎就是沒有聽到場內叫那個不太好聽的號碼,甚至,場內的比試都過了許久,張小花他們也沒聽到。

    突然,張小花叫了聲:“糟糕,二哥,這比試可是到時見沒到就按棄權處理的,莫不是我們沒有聽到?可別白白就丟失了機會呀。”

    張小虎也是焦急,道:“我也沒聽到呀,估計是漏過了,趕緊進去找找吧。”

    可是,場內的擂臺上,似乎都有比試,並沒有哪個擂臺正在等人,張小花著急了,道:“二哥呀,看來咱們真的是錯過了,人家根本就沒等咱們呀,唉,好容易進了第三輪,怎麼就棄權了?不知道白白便宜誰了。”

    張小虎說:“可咱們也注意聽了,真得沒聽到念二百五十號呀,這個號碼聽起來還是很刺耳的,沒理由聽不到呀。”

    張小花也是納悶,說:“是啊,我也這麼想的。”

    這時,正好路過一個擂臺,張小花拉住一個領隊問道:“這位師叔,我問下,我怎麼沒聽到叫我的號牌呀,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領隊正專心的看擂臺的比試,哪里有工夫理他,心不在焉說道:“你輸了,自然就不叫你了。”

    張小花說道:“我沒輸呀,領隊判我贏了。”

    那領隊隨口說:“那就是你沒聽到唄,算是棄權,你倒楣呀。”

    張小花有些想哭了,道:“可,可,我確實沒聽到呀。”

    張小虎也幫腔道:“是啊,我也注意的,真沒聽到。”

    那領隊稍稍側了臉說道;“我沒時間,你還是去問徐管事吧。”

    “徐管事?”張小花聽了,立刻醒悟。

    拉住張小虎就往場間那個最大的擂臺跑去。

    果然,遠遠的,就看到徐管事在津津有味的看比試。

    張小花走到近前,施禮道:“徐管事。”

    徐管事看著這個少年,似乎不認識呀,不由問道:“你是雛鷹堂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張小花小心解釋道:“那個,徐管事,我是浣溪山莊的。”

    “哦~”徐管事明白過來,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浣溪山莊派來參加演武大會的,呵呵,怎麼樣,演武大會還不錯吧,這第二關的比試,可是比第一關刺激多了,你看的如何?”

    張小花賠笑道:“是啊,真的很刺激,水準很高呀。”

    徐管事驕傲道:“那是,我們縹緲派雛鷹堂的弟子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不過你能參加第一關的比試,也是不錯的,不要管勝負如何,重在參與嘛,比試第二,友誼第一,縹緲山莊跟浣溪山莊的友誼地久天長。對了,你還真有時間啊,浣溪山莊那邊沒有事情,居然能讓你從第一關看到第二關呀。”

    張小花知道徐管事誤會了,解釋道:“是這樣的,徐管事,我也闖入第二關了。”

    “啊!”徐管事眼球都要跌落在地,說道:“你說什麼,你闖入第二關了?”

    隨即好像想到什麼,說道:“哦,你還真不錯,不過,第二關都是精英,你輸了就輸了,來,在我這裏呆著,好好的看看,別人是怎麼比試的,對你肯定有借鑒的意義,回去好好的練武,爭搶明年多勝幾場!”

    張小花依舊還要解釋,說道:“是這樣的,徐管事,剛才我已經連勝兩場。”

    “兩場!!!”徐管事呆住了,吃驚的,不敢相信的說:“你真的連勝兩場?”

    “真的!”張小花一臉的肯定,道:“都是領隊宣佈的。”

    徐管事不相信道:“既然是連勝兩場,那就應該再比試第三場呀,你怎麼跑我這裏來了?”

    張小花一臉的無辜道:“可是,我就是想比試第三場呀,可是,沒有領隊叫我的號牌,我不知道去哪里比試啊,我才來找您呀。”

    “啊?”徐管事也是不解,說道:“怎麼可能呢?這第三場比試已經開始了,早就該叫號了。對了,你的號牌是多少?”

    “二百五十號!”張小花絲毫不扭捏。

    “二百五!”徐管事也絲毫不掩飾的叫了出來。

    “進入第二關的也就是二百五十個弟子呀,看來你可是最差的一個。”

    “好吧,你跟我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徐管事叫了張小花,一起走到擂臺的一旁。

    擂臺的一旁是幾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不少的紙條,幾個領隊正在那裏整理。

    徐管事走過去,將事情跟領隊講了,一個領隊小心的在紙條中翻了翻,從裏面拿出一個,看了看,對徐管事說了幾句。

    那徐管事看看紙條,神色古怪的又望瞭望張小花。

    然後把紙條又還給那個領隊,笑容可掬的走了回來。

    張小花趕緊迎上去,問道:“徐管事,是不是我聽漏了呀,我可真不想聽漏的,是不是領隊的聲音太小了,這可不怪我呀。”

    徐管事笑著說:“你沒聽漏,領隊的聲音也不小,而是,領隊根本就沒叫你的名字。”

    張小花愣了,著急說道:“那不對呀,我第二輪勝了的,領隊親自宣佈的,雖然是平手,可我佔優勢的,沒理由不讓我參加第三輪呀。”

    徐管事笑了,又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恭喜你呀,二百五十號,你順利進入第四輪!”

    “第四輪!?”張小花一臉的不解,說道:“可是,我還沒參加第三輪呀。”

    徐管事見張小花不明白,解釋道:“你第三輪輪空了,直接進第四輪!”

    “輪空?”張小花更是不解,問道:“什麼是輪空?輪空就不用比試嗎?”

    徐管事聽了,暗道:“這都是什麼水準呀,什麼都不知道,運氣還挺好。唉,只好給他掃掃盲了。”

    接著解釋道:“第二關一共是二百五十個弟子,第一輪正好是雙數,能捉對比試,第二輪就剩下一百二十五個對子,是個單數,無法一一捉對比試,所以就有一個弟子,不用比試,直接進入第三輪,這就叫輪空,而第三輪依舊是六十三名弟子,也必須有個弟子不用比試,直接進入第四輪,你很幸運,正好是這個弟子,所以你輪空了,直接進入第四輪!”

    張小花驚叫起來:“還有這種事情呀,我的人品沒這麼好吧。要不,第四輪,第五輪都輪空多好呀!“

    徐管事搖搖頭道:“第四輪是三十二人,是雙數,自然不用輪空,第五輪是十六名弟子,不用再比試了,就算是比試,也不用輪空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4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三章 演武(十八)

       


    第一百八十三章 演武(十八)

    張小花一邊和張小虎討論著嚴肅的人品問題,一邊慢慢的往回走。

    既然知道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平平安安、輕輕鬆松的進入第四輪,那又何樂而不為呢?張小花那個心情呀,無比的輕鬆,很難得的哼起了鄉間的小調。

    張小虎細聽,卻是“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

    他不禁一愣,暗道:“郭莊哪里有這等歌謠?我怎麼沒有聽過呢?”

    等兩人回到原來的地方,第三輪的比試差不多已經近了尾聲,有不少的弟子躲在一邊調息。

    張小虎心生羡慕,輕輕說道:“小花,你看他們多好,年紀這麼小,就有機會修煉深奧的內功心法,精妙的拳法,咱們這麼小的時候,還在田間地頭忙著幫爹爹和娘親幹活呢。”

    張小花卻不以為然,微微搖頭道:“二哥,各人有各人的路,不一而同,他們固然能一窺武功的神奧,可也失去了跟家人享受天倫之樂的機會,古人雲的好:得失之間,焉知禍福?”

    然後又安慰張小虎道:“現在呢,二哥,你看,你有你的溫大俠教你武功,我呢,也有自己的北斗神拳和縹緲步,嗯,還有你給我的《莽牛勁》,比之咱們剛來平陽城的時候,可是雲泥之別的。這做人一定要知足才對。”

    張小虎點頭,道:“是啊,不論如何,咱們是從鄉下來的泥腿子,能走到這一步,委實的不易,還是要有感恩的心才好。”

    張小花轉頭瞧瞧張小虎,說:“看來,二哥是相通了。”

    “是啊,”張小虎長長出了口氣,道:“想與不想,不是個問題,想不想得通,可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師父既然把我列入門牆,自然是對傳授武藝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挺身而出,這一段時間的冷落,想必是有道理,我自做回我自己,管它世間幾多滄桑事?”

    “好樣的,二哥,”張小花撫掌贊道:“那你小院的大門,還要緊閉嗎?”

    張小虎一臉平靜,說道:“閉就是開,開就是閉,何必再去計較?”

    “暈~”張小花一臉不解:“關著就是關著,開著就是開著,哪里像你這般說得矛盾?”

    張小虎也解釋,低聲說道:“以後,你自然會懂的。”

    兄弟二人正說間,就聽到場內又是一陣的叫號之聲,演武大會第二關的最後一輪比試,終於開始了。

    張小虎拍拍張小花的肩膀,鼓勵道:“小花,這已是最後一場,盡力去做吧,不論失敗還是勝利,你都在演武大會上留下了堅實的腳印。”

    張小花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齜牙笑道:“二哥,就看我的吧。”

    等兩人還未走到場地間,就聽到裏面有個悠長的聲音:“二百五十號,哪里呢?快過來。”

    張小花和張小虎彼此對望一眼,快步向裏面跑去。

    如今演武大會已經進入第二關的最後一輪,整個雛鷹堂晉級的弟子只有三十二名,最後一場比試是同時開始的,只有十六場,也就是說,只有十六個擂臺上有比試,自然,這些擂臺都是集中在中央的。

    這時,在這十六個擂臺邊上,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正期待精彩的比試。

    張小花一邊應著,一邊向裏面的擂臺跑去。

    張小虎也跟在後面,不過,等他路過剛才比試的擂臺時,他還是很細心的,跑了過去,把擂臺邊上搭著的扶梯,背在了身後。

    笑話,這可是張小花上擂臺的必備,自己這個做二哥的不操心,又能指望誰?

    別看張小花沒學會輕功,這廝跑得卻不比別人慢,等張小虎再回首時,早就不見了他的蹤跡。

    好在廣場裏都是小蘿蔔頭,張小虎的身高,也不怕找不到張小花的身形。

    可不,瞧那邊,不正是張小花嗎?一臉焦急的站在擂臺下,左顧右盼,正等著上擂臺的法寶呢。

    張小虎趕緊排開看熱鬧的眾弟子,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把扶梯靠在擂臺上,看到這個情形,一陣竊竊私語聲轟然而起,不用說,都是在議論這個扶梯的作用,張小花的臉從沒像今天這麼紅過,心裏暗下決心,回到浣溪山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趕緊把這個輕功練會,要不出門在外,是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呀。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小花沿著扶梯走上了擂臺。

    張小花最後一輪的對手,早已等候在擂臺之上。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憨厚的少年,身上肌肉發達,身材也是很高,比張小花還要高上一頭,若不是張小花知道只有他和上官雲、余得宜是外卡選手,否則早已上前去套問對手的來歷了。

    等張小花在擂臺上站定,台下的領隊就高喊道:“可以開始了。”

    於是張小花對面的弟子拱手施禮,甕聲甕氣說道:“在下雛鷹堂弟子唐石,請師兄多關照。”

    張小花自然也是拱手施禮。

    隨後兩人都擺了起手式,那唐石見張小花準備停當,就出聲道;“張師兄,我的氣力有些大,您小心了。”

    說完,拿起大拳頭就向張小花砸了過來。

    張小花一聽,心裏暗笑,想到:“這唐石看來跟石牛是一路的,走得都是外家功夫,看他的性格,想必也是如石牛一般,是個爽朗的漢子。”

    張小花在縹緲派的演武之旅,所碰到的對手,無一不是內家弟子,都是以內功見長,張小花還以為,外家功夫在縹緲派已經凋謝,難有卓越的弟子,可不料在最後一輪,卻遇到了,不必過腦子就能知道,眼前的這個對手,想必也是出類拔萃之極,否則也不會單憑外家功夫就能闖入第二關的最後一輪!

    不過,張小花對自己的氣力也是自傲不已的,眼看對手的拳頭近前,並不躲避,也是欺身而上,攥緊拳頭,迎了上去。

    那唐石的拳頭居然比張小花的拳頭還大了一圈。

    就聽得“彭”地一聲悶響,兩個拳頭碰到一起,一股巨力傳來,張小花身形不穩,連退四步,這才拿樁站定,稍稍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臂和手腕,張小花這才重新打量眼前的對手。

    那唐石也是詫異,他之前的對手都是熟悉的師兄弟,幾乎每人敢跟他對拳,就是那些內功已經很深湛的弟子也是如此,眼前這個陌生的弟子,看起來很是文弱,竟然敢跟他對拳,說實話,他怕把對手打得受傷,已經收減了幾分的氣力,可張小花居然沒有受傷,僅僅後退幾步,而自己也是後退了兩步,關鍵的是,張小花僅僅甩甩手,而唐石卻感覺自己的手腕和拳頭已經有些麻木了。

    唐石也是抬起了頭,重新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對手。

    兩人的目光在擂臺上相遇,彼此都起了火花。

    看到對方的眼神中都有驚異、敬意和不服,兩人心中頓時都升起了英雄惜英雄的感覺,旋即,兩人都是眼睛稍微眯了眯,同時大喝一聲,又都疾步上前,揮拳碰到一起。

    擂臺下的眾人,就聽得臺上“嘭嘭嘭”一連將近十聲的悶響,再定睛看時,擂臺上的兩人又已經拉開一定的距離,都是用左手不斷的按摩右手,嘴裏“呵呵”的倒吸冷氣,想必兩人的右手都是疼痛不已。

    見到如此情形,擂臺下的眾人不由都是驚訝,議論之聲再次大起。

    唐石是何種人,武功如何,台下的弟子和領隊實在是如雷貫耳,不說他的武功,即便是手上的千鈞之力,雛鷹堂的弟子中就很少有人比得上他,而今,一個身形消瘦的平凡少年,居然跟他實打實的用拳頭對撞十來下,竟然不落下風,真的是出乎眾人的預料。

    而其他一些,見過張小花比試,或者跟張小花比試過的弟子,在此之前還是有些鄙視張小花的,第一關九戰九平的戰績,實在是不能信服於人,而第二關前幾場的比試,在眾弟子看來,莫不是靠取巧得勝,很有勝之不武的味道。

    這與唐石的對拳,卻是鐵鐵的顯示了張小花的實力,就這雙臂的力氣,都是讓人刮目相看的。

    只不過,這力氣並不能代表武功,這一點,張小花很是清楚,說實話,剛才的比拳,他實在是遜了半籌的,而張小花也有了一絲的明悟,怪不得自己雙臂千斤的實力都落不到縹緲派的法眼,就僅僅雛鷹堂一個十歲的弟子,氣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就更不用說那些已經布衣幾階的弟子了,自己這點氣力,在人家縹緲派的眼裏確實還不算是一根蔥!

    對面的唐石,見單純憑氣力並不能真正的折服張小花,再次起身,左手做掌狀,右手握拳,攻了上去,正是大力金剛手。

    張小花見狀,心裏大喜,也是揮拳上迎,用北斗神拳對敵。

    兩人又鬥片刻,還是不分勝負,眼見那頭柱香已經染到一半。

    以張小花有限的拼鬥經驗,前幾場都是用自己的力氣和拳法,逼迫對方,讓對方疲於奔命,而今次卻是人家用這等法門逼得自己占不了上風,於是張小花眼珠一轉,收起了北斗神拳,腳步頓時飄逸起來,身形也是一輕,縹緲步順勢起來,隨著那唐石的招式,瀟灑無比的躲避起來。

    張小花這一轉攻為守,台下沒有跟他交手的眾弟子,沒什麼反應,那些在他縹緲步下吃過虧的弟子,則一臉的悲憤,皆曰:“這廝又來了,又是那卑鄙無恥的步法!”

    而那第二輪跟他交手的弟子,也是赫然在列,更是痛苦,大聲叫道:“抄襲,抄襲,又見抄襲!”

    遊走的防守戰術在演武大會中的確是不鮮見的,不過,這也只限於在第一關中,而第二關沒有平局,若是一直處於劣勢,到了最後即便是平局,也會被判失敗的,而進入第二關的弟子,莫不是優秀之輩,武功水準也差不太多,絕大多數弟子都願意硬碰硬的對敵,很少有人使用輕功遊走,上次張小花的對手就是因為輕易使用了遊走戰術,才被判失敗,現在張小花乍一使用,還是讓很多人都是不解的。

    不過,張小花的遊走之術跟他人卻有不同之處,縹緲派的弟子,但凡使用游走躲避對手的攻擊,都是使用輕功,而輕功是要耗費內力的,只不過比對手一味的進攻要耗費的少。張小花根本就不會內功,他所使用的是縹緲步的步法,只是一種輕功的技巧和純粹步法的使用,對於內力卻是分毫都不損耗的。

    張小花之所以又重新拾起縹緲步,並不是說他的北斗神拳比大力金剛手差到哪里,而是他想到,第二關的四場比試,他剛剛輪空歇了一場,聽徐管事說過第二場也有一個輪空,想必這個唐石的人品還沒有好到能輪動的地步,所以,唐石應該是已經經過了三場的鏖戰,唐石使用的是外家功法,不能調息恢復體力,想必也是不能如自己般通過打拳恢復,那麼張小花從心底已經斷言,唐石現在已經體力消耗的很厲害,若是自己跟他硬碰硬,說不得由於氣力、拳法都比不過人家,還要落個下風,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示弱,通過遊擊戰術,再次消耗他的體力,自己則攢足氣力,到第二柱香的時候,給他迎頭痛擊,想必會有奇效的。

    張小花想得是沒錯的,那唐石又強攻了一陣,沒有摸到張小花的半根毫毛,不由得有些沮喪,步履沉重起來,鼓蕩的拳風也弱了幾分,見到此景,張小花立刻又放棄縹緲步,舉拳攻來,唐石一驚,趕緊收鑷心神,加強了攻勢,而張小花見唐石招式又見淩厲,立刻就施展縹緲步,如此幾回,弄的唐石疲憊不堪,這個疲憊不僅僅是體力,更是精神。而唐石經過早先三場比試,都是費盡氣力,他可沒有張小花那般輕易回復體力的辦法,這最後的一場早就外強中乾,特別是起初的幾次對拳,更是讓他體力大損,其實他的算盤打得也是乒乓響,就是集中優勢力量,在初期就把對手打下擂臺。

    可偏偏,張小花在他鼓足氣力的時候準備硬拼的時候,竟然耍起了遊擊戰術,敵疲我擾,敵進我退起來,弄得唐石心中火起,他漸漸的感覺到體內的力氣慢慢的流逝,他真的疲憊起來,很想就此一拳結束戰鬥,可自己面對滑如泥鰍的張小花,這一拳怎麼都打不到他的身上。

    很快,一炷香就燃盡,另外一炷香也快燃到一半,張小花和唐石不約而同的瞥了香燭一眼,兩人同時生成兩種不同的念頭,唐石心中一喜,自己這場自上了擂臺,一直都是處於優勢,即便是張小花後半柱香加強進攻,只要自己能扛得過去,弄個平局,這場就算自己勝利,還別說,若真如此,這場可就是張小花前次勝利的翻版。

    張小花看到還剩半柱香,心裏也是一喜,眼前這唐石的氣力也耗得差不多,自己的氣力卻還有大部分,這此消彼長的,自己已經是占了優勢,此時不進攻,更待何時?

    於是,張小花停了縹緲步,揮拳襲來,那唐石雖然身高體壯,也非無腦之人,立時也避閃起來,可他輕身功法不強,更沒有縹緲步的身法,這區區幾步的擂臺,又能躲避到哪里?

    不消幾招就立刻被張小花逼到擂臺的一隅,若是再不對拳,想必就要被逼下擂臺的,於是,唐石只好緊要牙關,拼了小命,跟張小花較起勁兒來,要說這唐石也確是奇才,到了最後的關頭,這拳頭的氣力和招式的氣勢,竟不比張小花輸上半分,幾招之下,還逼得張小花後退好幾步。不過,有了早先跟唐石對拳的感覺,張小花已經知道唐石已經處於賊去樓空之境,自己只要再加把勁兒,即可將之擊敗。

    張小花精神一漲,那拳頭如雨打芭蕉般不停的擊落,打得唐石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可就在這暴風驟雨般的進攻中,唐石竟也韌勁兒十足,不論張小花如何使勁,如何進攻,他只一味招架,靜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唐石不急,張小花自然就急了,他可不想重蹈覆轍,被人用平局把自己淘汰,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更加賣力的進攻,拳拳都是打在唐石必須招架的地方,一步一步把他逼到擂臺的邊緣,唐石背對台下,雖然看不到身後的情景,但退得多了,心裏也大致有譜,而且,台下也有很多唐石的師兄弟,不時有人提醒道:“不能再推了,還有四五步就要被逼下去了。”

    唐石也許躲避,可張小花這次是鐵了心,根本不給他任何躲閃的機會,而他這是的身上也沒了更多的氣力,招架張小花的拳頭已經很是費勁兒,更別說要逼退他了。

    眼見就到了擂臺的邊緣,張小花心中暗喜,鼓起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你就下去吧!”

    說著,運足全身氣力的拳頭就打向唐石的胸口。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47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四章 演武(十九)

       


    第一百八十四章 演武(十九)

    就在張小花的拳頭即將打到唐石身上,不管是唐石舉起相迎,或者是被張小花擊中身體,唐石都是不可避免的要被張小花擊下擂臺。

    可望著張小花這必全功於一役的一拳,唐石居然靜下心來,右手舉拳迎了上來,只是到兩拳相交只是,突然變拳為掌。用右掌搭在張小花的拳頭之上,身形一側,用盡全身氣力,揪住張小花的拳頭,順勢往外一帶,張小花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就從唐石的身側沖過,直直的向擂臺外面沖去。

    這不正是聶小二當年對張小花施展的四兩撥千斤之術?

    這四兩撥千斤的技巧,在對方氣力比自己大的對手是,頗為有效,不過呢,也是一個比較高深的技術,唐石由於氣力很大,在跟內家高手比鬥的時候,也沒少遇到過被人撥打的情況,於是打著打著,也就習慣了,他自己也對這個技巧有了一些心得,可畢竟他自己內功不太深厚,對內力的運用遠沒有他人靈活,所以,雖然知道如何使用,卻也沒實際施展過的,而且也沒想到會有實踐的機會,畢竟在縹緲派雛鷹堂中,還沒有人比他的氣力大,也就沒值得他去撥打。

    可恰恰,今日遇到張小花,居然跟他一般的氣力,都是比試到第四輪,自己氣力將盡,人家還有力氣,打到最後竟將自己逼到了死角,正是張小花這最後的一拳,瞬間讓他想起了這個從來沒有實踐過的技巧,於是,唐石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把別人經常對付自己的方法,轉身用在張小花的身上。

    而偏偏,張小花也是經驗缺缺,一下子就上了當,當他的身形被扯過唐石的身側,才在心中大叫:“哎呀,四兩撥千斤,我中計了。”

    可這時他想穩住身形,已是不能,兩人的力氣用到一處,就像是張小花和唐石合力推張小花般,將他推出擂臺。

    眼見張小花從自己的身側掠過,唐石趕緊送了手,將胳膊縮了回來,他的眼睛也不由的跟著胳膊離開張小花的身形,在他的心中,既然張小花是沿著扶梯上了的,連輕功都不如自己,這身形已經出了擂臺,哪里還能回來?就算是張小花輕功絕頂,出了擂臺,沒有借力的地方,他有如何能從擂臺之外回來?

    可,就在他剛剛轉頭,還沒轉身之際,就聽得後面一陣驚訝的叫聲傳來:“小心!”

    唐石趕緊回頭,卻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擂臺的空空之處,並沒有張小花的蹤影,他心中大定,正要向台下抱拳,就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肩頭襲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身形,從剛才張小花沖出擂臺的地方,再次沖了出去。

    唐石跌下擂臺,只是在空中稍微校正一下失衡的身形,立刻問問的站在台下的地上,等他再回頭向擂臺上看時,那本應該被他四兩撥千斤撥下擂臺的張小花,卻穩穩的站在擂臺之上,興高采烈的向台下抱拳致謝。

    唐石一臉的不解!

    其實,就在唐石將張小花撥下擂臺之際,張小花的身形已經出了擂臺的邊緣,這時的張小花一邊懊悔自己上當,一邊腦袋不停的轉動,想要挽回敗局,可他根本就不會輕功,又如何在空中轉折回去呢?

    可就在這緊要的關頭,張小花立刻想到了縹緲步第三層的漂浮之術,當日在被常領隊扔出擂臺的時候,不是已經有了漂浮的趨勢,這時不使用,更待何時?於是,想到這裏,張小花立刻按照功法所示,運轉經脈中的真元,而這時,功隨人動,就在張小花身形出了擂臺的瞬間,他的身形竟然漂浮起來,旋即張小花立刻用真元帶動身形,施展縹緲步的身份,整個身體如陀螺般轉動,借機消除了身體外沖的力道,並順勢改變了方向,向擂臺內部,唐石的另外一側飄落,而此時,台下眾人的眼中,張小花的身形並沒有離開擂臺,只是腳不知道用什麼法門,在擂臺上借力旋轉身形,這才變換了力道的方向,於是眾人立刻驚叫起來。

    待唐石回身,張小花已經旋轉到唐石身後的半空,借了旋轉的勁道,張小花出腿向唐石的肩膀踢去,此時正是唐石不設防的時刻,正正被踢中,這才有了唐石跌下擂臺的一幕。

    待唐石落地,舉頭不解地望向擂臺上的張小花,那台下的半柱香堪堪燃盡,那領隊看看落下地的唐石,還有擂臺上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張小花,悻悻的宣佈:“二百五十號,勝!”

    台下的眾弟子,也是“嗡”的一聲,各人也不知道是讚歎還是辱駡,一哄而散,那唐石也是一臉的懊悔,耷拉了腦袋,也準備隨了人流往別處去。

    “唐石,你站住。”

    突然,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唐石回頭看時,正是張小花還有台下的領隊,同時叫他。

    唐石不解的問道:“領隊,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領隊說道:“唐石,莫急著走啊,這場你雖然是輸了,可並不說明你不能通過第二關呀?”

    那唐石一臉的迷茫,道:“既然我已經輸了,還有什麼資格過第二關?”

    這時,臺上的張小花也順著扶梯下來,笑眯眯地對唐石說:“唐老弟呀,這就是你傻人有傻福呀,就算是敗了,也能過關。”

    唐石不樂意了,說道:“你才傻呢,別看我練外家功法,可我的腦子不在外面,你休想騙我。”

    張小花笑嘻嘻說道:“我若是騙你,那領隊也要騙你嗎?”

    望著唐石尚有稚氣的臉,領隊解釋道:“是這樣的,唐石,這二百五十號,不是咱們雛鷹堂的弟子,他只是參加筆試,並不侵佔咱們雛鷹堂過關的名額,也就是說,你雖然敗了,可你這個名額二百五十號,並不能從你那裏搶過去。反倒是你贏了,二百五十號,就不能過這第二關。”

    唐石這才恍然道:“怪不得呢,我覺得你面生,從來都沒在雛鷹堂見過你,原來你不是我的師兄呀。對了,這麼說,這最後一場比試,我不管輸贏,都是要過關的呀。”

    張小花和領隊一起點頭,異口同聲道:“正是這樣。”

    那唐石一臉的坦然,道:“嗯,看來我的人品還真是不錯!”

    張小花和領隊,“咣當”一聲,皆是倒地。

    這第二關的比試加上張小花一共有十七人過關,雛鷹堂的過關弟子皆是喜笑顏開,這第二關的獎賞很是豐厚,關乎以後的習武前途,哪能不讓人興奮?當然若是明日能挑戰布衣二階過關,更有難以想像的獎賞,是故,等徐管事交代眾人一番,言明第三關的挑戰是在議事堂前面的廣場後,眾人那是一哄而散。

    廢話嘛,今天都比試了四場,累得是死去活來,哪一個不想趕緊回到自己的住處調息養氣,以求明天有更好的成績?

    只有張小花一臉不解的問張小虎:“二哥,是不是雛鷹堂的飯廳小呀,這些小孩子們都去搶著吃飯?”

    隨後也不待張小虎回答,自己先自顧自的點頭道:“肯定是這樣的,一方面能開源節流,減少浪費,一方面能時刻鍛煉這幫小子的輕功,唉,還真是一個好主意呀。”

    張小虎聽著張小花的自言自語,不由笑道:“小花,是不是又想吃紅燒肉了?”

    “紅燒肉?”張小花聽了,不禁暗自咽口唾沫,說道:“是啊,有段時間沒吃了,二哥,要說也怪啊,你不提紅燒肉,我還想不起來的,而且,我也很長時間都不怎麼像以前那樣喜歡吃肉,吃好吃的東西了。不過,你現在提起來,也怪想那誘人的味道呢。”

    張小虎微微一笑,說道:“可惜這裏不是郭莊,不能隨時給你做紅燒肉吃,若是在家,或許娘親會給你做吧。”

    說到郭莊的爹娘,兩人都有些黯然。

    不過,張小虎強打笑顏,道:“等過了這演武大會,咱們找機會回去看看吧,都出來一年多了,也是該出去看看的時候。”

    張小花也是點頭,說:“好的,就這定了。對了,這何隊長回去練縹緲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今天一天都沒來看我比試。”

    張小虎一拍他的肩膀,說:“那咱們還不去看看?你現在也有藥劑堂的權杖,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想到藥劑堂,張小花笑了,摸摸懷中的權杖,說道:“我也正有此意,有權杖不用,過期作廢,若是等他們堂主收了回去,咱們想去都去不了了。”

    兄弟二人商量完畢,這就一路向藥劑堂走去。

    若是將演武大會比作是一個節日,這場熱鬧的節日已經到了尾聲,享受過節日喧鬧的縹緲派弟子神情猶留興奮,隨處可見或三三兩兩,或一簇一簇的弟子,聚在一起,或竊竊私語,或神色激昂,或圍了圈子比試拳腳,縹緲派中是不禁止弟子間的比試,但這種比試都必須在練功室內進行的,唯獨在演武大會期間,是允許弟子們在空地見進行簡短的切磋,加深比試的感悟。張小花兄弟兩人一路行來,若是碰到有切磋的場子,也都饒有興趣的停下,站在週邊看熱鬧,有時看到酣處,也禁不住撫掌叫好,惹得旁人側面,不過,張小花哪里有興趣看別人的臉色?也好在張小花年紀尚小,偽裝成雛鷹堂的弟子綽綽有餘,想必張小花的心中覺得,反正你們也未必記住我的樣子,都把這些不屑和輕視留給雛鷹堂吧。

    而一路之上,前幾日常見的小擂臺,也都拆除,那擂臺上留給弟子的悲歡和哀樂都已經成了記憶,一絲明悟自張小花心頭升起,世事如浮雲,不管有多喧囂,不管有多繁華,總有逝去的一刻,留下的呢,又剩下幾分?

    直到走近了藥劑堂,張小花依舊停留在那片刻的感悟中,張小虎感覺到張小虎的異常,有些擔心的問:“小花,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累了,要不咱們還是回我那裏休息吧。”

    張小虎這平常的、淡淡的一句關切,瞬間將張小花的感悟畫上了句號,一股暖流自張小花的心底升起,同時張小花也感覺到一種“哢嚓”的聲響自腦海中的某處傳來,似乎是掙脫一種束縛般,張小花有種大自在的感覺,是啊,也許世事如雲,變幻莫測,可親人間的擔憂,關切,牽掛,不管何種環境,不管你是否在意,它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讓你有安全的倚靠,伴你人生的一路。

    這個平淡的下午,這個平常的行路,張小虎哪里想了那麼多?等他問罷,張小花抬頭淡然笑道:“二哥,不用擔心,就是想些事情,我並不累的,走吧,趕快進藥劑堂,我忍不住要看看何隊長的進步了。”

    張小花還是那個張小花,笑容還是那般的可愛,可看在張小虎的眼中,自己這個幼弟卻是有些不同了,具體在哪里呢?他也說不出來,似乎是長大了,成熟一點,佯或是氣勢有些變化,逐漸開始有高山仰止之感?

    張小虎是說不清楚的。

    因為,張小花正在一點點的蛻變,在不經意間。

    藥劑堂的門口依然有護衛看守,已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個。

    張小虎拿出腰牌,張小花出示了權杖,那護衛很是仔細的檢查權杖半天,這才放兩人進去。

    等兩人進去,又不曉得該去哪里找何天舒,是他的房間還是直接去練功房?

    張小花略微思索一下,就對張小虎講:“這縹緲步是歐大幫主親賜的,言明不能私傳任何人,想必何隊長也不能在練功房明目張膽的修煉,估計還是在他的住處,獨自修煉。”

    張小虎聽了感覺有理,就循著記憶,找向何天舒的住處。

    張小花還是瞭解何天舒的,以何天舒的謹慎,哪里會去人多的地方練習?躲在自己的住處都覺得不自在。

    好在,他練習的是縹緲步的步法,對於空間的要求不大,若是真的要練習第三層的輕功,這小屋的空間,可是不夠他施展的。

    當何天舒開門看到張小花的時候,彼此都很是意外。

    何天舒問道:“張小花,你怎麼還在飄渺山莊?演武大會都完事兒了,你怎麼不趕快返回浣溪山莊呢,那邊的藥田還是需要人照看的呀。”

    而張小花看到何天舒蓬頭垢面,眼窩深陷的樣子,也是大為吃驚,之前何天舒也不是沒參悟過縹緲步,可沒有到如此癡迷的程度,如今看來,那臉色萎靡,決計不是這一兩天就能造成的。

    張小花沒有直接回答何天舒的問話,反而關切的問:“何隊長,您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就兩天不見的工夫,就如此的憔悴?”

    旁邊的張小虎也是嚇了一跳,說道:“何隊長,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要去醫館看看的,莫要耽擱了。”

    何天舒用手搓揉了一下眉心,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兒的,就是參悟那個步法,這夜裏沒有合眼,才成這樣的,等我參悟透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就好。”

    張小虎卻是不依,道:“何隊長,前幾次您不是也參悟嘛,也沒見著您如此,是不是這次不順利呀。”

    何天舒苦笑一聲,說:“來吧,先進屋再說吧。”

    三人進了屋,何天舒這才說道:“這次的參悟跟前次不同,昨日見你施展縹緲步,跟我參悟的不同,甚至跟秘笈上記載的亦是不同,我想,既然你都能施展出來,想必是正確的,於是我一邊參悟秘笈,一邊強迫跟著你施展的步法思考,可偏偏就是這樣,讓我心力憔悴,百思不得其解。我若是跟著你已經施展的步法思考,不僅沒能更深一步,參悟更多的東西,就連我已經參悟透的步法,也是錯誤百出的。”

    何天舒舔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又接著說:“可若是,屏棄了你的思路,單憑我自己的參悟,卻也是一步都不能再進,這可是讓我為難了。”

    隨後,他看看張小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而且,張小花,你這縹緲步起先就是我傳授的,可想不到你現在居然比我參悟的都多,你說,這不讓我上火嗎?所以……”

    張小花一聽,樂了,自己剛剛教育了一番自己的二哥,好容易讓他樹立了自信心,這會兒,又要教育一個被自己的修煉速度擊垮了的便宜師父,唉,還真是,禍不單行?

    看來自己修煉還是要慢點,稍不留心就傷了一群人的自尊心,這個責任可是自己不能承擔的呀。

    張小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苦口婆心的勸住自己的二哥,讓他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已是難能可貴,他哪里又有什麼言辭來開解何天舒?

    這還真讓他為難。

    想了想,張小花問道:“何隊長,這縹緲步是你們縹緲派的神功之一吧。”

    何天舒看了張小花一眼,道:“明知故問嘛,那是一定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54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五章 演武(二十)

       


    第一百八十五章 演武(二十)

    張小花緊接著問:“那這鎮派神功的秘笈,你覺得會記載錯誤嗎?”

    何天舒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即便有一些錯誤,也不會像你施展那般錯誤百出。”

    張小花撫掌道:“這就對了,何隊長,若是縹緲步的功法記載有錯誤,那歐大幫主他們怎麼能修煉成功呢?若是單說這幾張紙記錄的有誤,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畢竟您也練會了不少。”

    何天舒還是不解,道:“可是,你為何就施展的跟這個步法不是完全一致呢?”

    張小花想了想說:“何隊長,您看我的武學基礎如何?”

    何天舒笑了,說:“你哪里有什麼基礎呀,根本就是一無所有。”

    張小花緊接著問:“那您的武學基礎跟我比呢?”

    何天舒斜了張小花一眼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你的武學基礎哪里能跟我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呀。”

    張小花賠笑說:“您先別著急,既然您知道自己的基礎比我好,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看這個秘笈的時候,根本就是瞎看的,還是您先教我第一層後,我才能看懂這個秘笈的,我能施展,那純粹就是我自己琢磨的,肯定是不能完全按照秘笈裏記載的,我是能施展到什麼地步就施展到什麼地步,完全不是秘笈的照搬。您跟我不同,這個秘笈記載的縹緲步,就是為您這樣的縹緲派精英量身打造的,若是您按照我那個野狐禪的思路去參悟,肯定是跟秘笈的記載所悖逆,哪里能參悟成功?”

    何天舒聽了,不覺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張小花見此,又說道:“何隊長,再往深了說,您是不是看我在擂臺上能完全的施展縹緲步的第二層,您還有很多沒參悟,心裏覺得很彆扭呢?”

    何天舒聽了,一絲的臉紅,搖頭否認道:“哪里,哪里,根本沒有的。”

    張小虎聽到這些,不由想到了自己,也在旁邊暗自搖頭。

    張小花也不反駁他,只是又說:“其實,何隊長,雖然古人雲的好,學有百長,達者為師。可您想想,我學拳法時候的囧樣,您也不必為我能在縹緲步上稍微有那麼一點成就,就這麼嫉妒我吧。”

    何天舒一聽,一巴掌拍在張小花的腦袋上,含笑道:“小傢伙兒,我可沒有嫉妒你,只是感到,歐大幫主讓我教授你身法,可我還沒學會,你倒先弄懂了,覺得有負他老人家的重托而已。”

    張小虎也在旁邊說話了,他凝重的說:“何師叔,我知道這內功心法的修行,若是一味苦研,鑽了牛角尖,很是容易走火入魔,卻不知這步法的修煉是否也是如此?”

    這句話似一記重錘,砸在何天舒的心上,他的臉色立刻一凝,說道:“張小虎,你說的很對,不止是內功心法,其他武功的修煉也是如此,武學一道最忌走入死胡同,不僅容易造成瓶頸,難以突破,嚴重的還真是容易入魔,不能自拔。我今天真是陷入一個走不出去的怪圈了,還真是要感謝你們來找我,若是再這樣幾天,說不定會對我有很嚴重的影響呢。”

    張小虎和張小花一愣,同時問道:“這麼嚴重呀!”

    何天舒苦笑道:“這武學一途,艱難無比,遠不是你們能想像的,以後隨著你們的提高,就會知道了。”

    既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何天舒把秘笈放入懷中,暫時不去想它,然後又問道:“對了,張小花你還沒跟我說呢,都在飄渺山莊呆了不少的時日,還是趕緊回去看看藥田吧,別出什麼簍子。”

    張小花不以為然搖搖頭,道:“能有什麼簍子,不就是鋤草嗎?這一段時間,田間的草好像不這麼長了,也不用這麼清除的。”

    “咦~”何天舒有些奇怪,道:“藥田的草從來都是密密麻麻,不好清理,哪里像你說的,居然不長,那樣倒是好了,咱們種藥草的,旁邊看看就行。”

    張小花見何天舒不信,就說:“何隊長若是不信,現在就去看看唄。”

    何天舒擺擺手,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好容易能躲在藥劑堂裏,我還不多呆幾天?”

    隨後,又醒悟般,問道:“我問你的,小子兒,你怎麼不趕緊回去看藥院子?”

    張小花攤攤手,一臉的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回去呀,別人不讓我回去。”

    “誰?”何天舒怒了,道:“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攔住你?快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張小花狡黠笑道:“這個人恐怕您老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何天舒轉起了眼珠子,試探道:“難道是歐大幫主讓你留下的?或許是鷗莊主同意的?”

    “噗嗤”張小花笑出聲來,自嘲道:“何隊長,您老以為我是什麼人呀,沒事兒就能在兩位大人物前瞎晃悠呀。”

    何天舒有些急了,道:“那你也說明白嘛,到底是誰不讓你回去的?”

    張小虎有些看不過去了,嗔怪道:“小花,別再逗悶子了,快把事情跟何師叔說清楚。”

    張小花聽了,這才“嘿嘿”笑著說道:“跟您說個好消息,我昨日九戰九平,進了演武大會的第二關,何隊長呀,您老昨日沒看,可是實在可惜的,沒能大飽眼福。”

    何天舒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有些吃驚,道:“九戰九平只積九分,憑著區區的九分,你也能闖入第二關?”

    張小花一拍胸脯,說:“如假包換的!”

    何天舒撇嘴笑道:“那只能說明你運氣好,就算是過關了,也是最後一名。而且,就你那縮頭烏龜似地打法,還真沒什麼好看的,我有什麼可以飽眼福的?”

    張小花訕訕說道:“您老可真是慧眼如炬,我的號牌果然是最後一個。”

    聽到這裏,何天舒突然醒悟,旋即會心一笑,道:“今天是第二關的比試,張小花,今天是不是被別人揍得很慘?”

    然後,也不等張小花接話,說道:“這進入第二關的弟子,都是有布衣一階的實力,而且,比試的時間延長,恐怕你的拳法招式未必夠用吧,他們多是內力有成的弟子,想必對你的力氣也有自己的克制之法,再說了,若你還是一味用縹緲步,想必最後領隊還是會判你輸的。這怎麼看,你都逃不過失敗這兩個字呀。”

    “嘿嘿”,張小花齜牙,不服氣說道:“何隊長,難道你就這麼不看好你最疼愛的弟子嗎?難道你就這麼認為你教的武功就這麼被我糟蹋?”

    何天舒也是嘿嘿,笑道:“這個嘛,我也是就事論事的。況且,雛鷹堂的弟子都習武那麼多年,你這才學多久,不是對手也正常。”

    不過,他隨即就看到張小虎笑眯眯的神情,不由驚異的長大嘴,用手指著張小花,問道:“不會吧,難道你居然能勝一場?“

    張小花一甩頭,一副自戀狀,道:“何止是勝一場,我現在已經是挑戰第三關的選手之一了!”

    何天舒聽了,趕緊就往外面跑,開了門,探頭在外面瞧了瞧,這才回過身來,張小花和張小虎一臉的不解,追問道:“何隊長,怎麼了?難道怕外面有人偷聽?”

    何天舒卻說:“那倒不是,我只是看看今天的太陽是從哪里落下的。”

    張小花詫異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往西面落得唄。”

    何天舒哈哈大笑道:“聽了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呢!”

    張小花撇撇嘴道:“至於嘛,我的武功就那麼遜?”

    何天舒笑,說道:“不是至於,而是一定呀,我以為你能勝一場就是燒了高香,卻不料你居然能全勝過關,厲害呀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出少年?快,跟我說說你都是怎麼過關的!”

    張小花惱他笑話自己,怎麼都不說,何天舒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張小虎,張小虎哪里受得了他那種“哀怨”的眼神,不一會兒就招架不住,將今日在擂臺上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了張小花用不同的方式過關,甚至還能輪空過關時,何天舒大喊天道不公,當年自己怎麼就沒有遇到如此的好事?

    當張小花問道何天舒當年第二關是怎麼過的時候,他支支吾吾不肯言明,最後被逼得無奈,才說出來,卻是在第一輪的時候就被一個人一腳踢下擂臺的。

    張小花不由捧腹笑得哈哈哈。

    雖說何天舒對張小花能如此過關,恥笑不已,可畢竟是自己一手教授的“弟子”,何天舒也是高興,想到明天還要挑戰布衣二階的弟子,何天舒就仔細的交待了一些注意的細節,然後就催促著張小花早點休息,好養足精神,恢復氣力,迎接明日健康的一戰。

    張小花雖說並沒有對明天的挑戰抱什麼期望,但畢竟也是一場比試,總不能不認真的,所以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就來到藥劑堂的客房,閉門休憩。

    這時的時辰尚早,平日間,張小花一般都是在看關於藥草的書籍,這客房雖然是藥劑堂的,可也沒有絲毫關於藥草的書籍,張小花頗為不習慣,左右走走,突然想到懷中的《無憂心經》。這本書自從縹緲派的藏書閣中拿出,只熟讀過第一層功法,張小花本來的想法是,等真正練完第一層,到了開始練習第二層的時候,才準備開始看第二層的心法,古人雲的好:循序漸進,方為讀書之道。可看看最近何天舒的糾結,就是因為沒有細看整個縹緲步的秘笈,才在參悟縹緲步的時候,出現一些紕漏,甚至在張小花的提醒下,才有所補足,所以張小花準備以何天舒為鑒,先通讀一遍《無憂心經》,將心經所講的一十八層功法都記住心中,各層的不同,各層的注意事項等等,也要銘記在心。

    至少,若自己一不小心將心經遺失,也不怕自己無法修煉。

    《無憂心經》中的記載不是很多,但也有足足十八次的功法,這次張小花是鐵了心要細細的刻在心中,不像是上次的囫圇吞棗,所以,直到夜深人靜,也並沒有讀了多少,這也是張小花如今頭腦聰明,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否則,早就頭暈腦脹,昏昏欲睡了。

    待燃著的燈火爆出一個燈花,張小花才眨著有些生澀的眼睛,合上秘笈,閉上眼睛,仔細回味剛才的所學,直到確認都完整的記憶了,才回到炕上,盤膝而坐,運功調息起來。

    不多時,那藥劑堂彌散的天地元氣就把張小花牽引過來,慢慢的引入體內,淬煉起來,而那夜空的星光,也是如約而至的。

    次日清晨,張小花依舊很早就起來,在院中練習北斗神拳,剛打到第一遍流動出現淬煉骨頭的時候,張小虎也起床了。

    看到張小花如此的聞雞起舞,張小虎自然不能怠慢,也練起了自己鍾愛的六合拳法。

    反倒是何天舒,昨日似乎真得是解開了心結,昨夜睡得香甜,直到太陽都升起來,這才懶懶得起床。看到張小花兄弟兩人都在練武,他訕訕笑道:“你們挺勤快的啊,你們練你們的,我去堂內看看有沒有別的事情。”

    張小花聽了,收了拳腳,奇怪的問道:“何隊長,今日是演武大會闖第三關的日子啊,您不參加嗎?”

    何天舒一拍額頭,道:“倒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我以前從來都沒過這第三關的資格,所以也沒有記在心裏的,你若是不提醒我,還真給忘記了。那個,張小花呀,這第三關,是你今日的任務,我卻是不用的。我們這藥劑堂主要是培養藥材,煉製丹藥,武功固然重要,卻不是首選,我們練功的時間比派中的旁人要少,若是跟別人比,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在演武大會中,我們藥劑堂的選拔和比試,跟別人不大相同,我早在前幾天就連晉兩階,今日這第三關可是不用闖的。不過,我今年進了階,卻是有資格去議事堂前觀戰的,收拾一下,我陪你們一起過去。”

    張小花奇怪道:“這麼說,並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能到議事堂的廣場來觀戰了?”

    何天舒點頭道:“是呀,其我們縹緲派弟子眾多,那廣場能有多大?自然是只有部分資格的弟子,可以觀戰的。聶小二他們就不能去的。”

    張小花聽了,甚是歡喜,他們不去,自然是少了人看自己失敗的狼狽。

    而張小虎也是若有所思,不經意的問道:“何師叔,除了藥劑堂,還有哪些弟子跟你們一般,不用闖這個第三關?”

    何天舒不假思索道:“至少還有鳴翠堂。她們是女弟子,氣力、內功跟我們這幫男弟子不同,若是同台比試,都是弱了幾分,所以這演武大會的比試,跟我們有些區別。其實,這個演武大會,主要是跟布衣低階弟子準備的,他們人數最多,而且也容易進階,一般都是一年一階的,他們也樂意參加,而高階的弟子,有時候,兩、三年都未必能進一階的。”

    張小虎點點頭,張小花又問道:“那今天闖第三關的,都是布衣低階的弟子吧。”

    何天舒想了想說:“也是未必的,每年都不同,也許今年有不少的高階弟子越階挑戰呢?”

    張小花露出滿臉的期待,說道:“還真想看看高階弟子的比試,不知他們的比試是什麼樣子?”

    何天舒笑道:“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等張小花等三人來到議事堂前的廣場,太陽已經升了老高。

    議事堂前的廣場不是很大,所以也沒有搭更多的擂臺,不過是六個而已,靠著議事堂的門前是個稍大的擂臺,其他五個擂臺則稱眾星拱月式,半圓的包圍著,這六個擂臺比雛鷹堂的要大一倍有餘,足有一個半人高。

    廣場上的人不少,卻沒有張小花想像的多,而且,也並沒有什麼護衛把守,驗看腰牌或號牌,來確認弟子的身份或者資格,張小花不由回頭問何天舒:“何隊長,這廣場不大,若是沒有資格的弟子都過來觀看,豈不是盛不下?難道就沒人管嗎?”

    何天舒對張小花的疑問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我們縹緲派的弟子都跟你一般,無組織無紀律?我們的幫規甚嚴,演武大會的規矩就是,有觀看資格的弟子能到廣場來觀看。那些沒有資格觀看的弟子,當然是不會來的!”

    張小花訕訕的點點頭,真正感覺,自己還真是問了愚蠢的問題。

    張小虎聽了,笑笑,問道:“何師叔,我也有個問題,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何天舒扭頭道:“有話就說吧,你是嫡傳弟子,自然是有資格來看的,這個你想必是不知道的,我現在就告訴你。”

    張小虎搖頭說:“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何天舒奇道:“那你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很實際的問題?”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2:5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六章 來客

       


    第一百八十六章 來客

    張小虎指著那有兩人多高的擂臺,笑著說:“這麼高的擂臺,不知道小花要怎麼才能上去呀?”

    張小花一拍後腦勺,差點叫出來,說道:“唉喲,我倒是忘記了,那個扶梯在雛鷹堂那邊,現在想必早就收起來了,找都不好找的,這可怎麼辦呢?”

    何天舒無奈的看看張小花,埋怨道:“張小花啊,張小花,你能不能趕緊把那個《莽牛勁》學會了?趕緊修煉個輕功出來,你天天這麼弄,知不知道很讓我丟面子呀。”

    說完,撂下一句“你們等會兒”,就跑了出去。

    張小花看著何天舒遠去的背影,笑了,自言自語道:“我都不覺得丟人,你還怕丟面子?”

    不多時,就見何天舒扛了一個扶梯,在一眾弟子奇怪眼神的注視下,回來了。

    見到張小花兄弟二人,何天舒沒好氣的把扶梯扔給張小虎,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大早把我拉來,沒什麼好事兒的。”

    張小虎接著扶梯,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的鐘鳴,整個廣場立刻安靜下來,張小花驚奇的左顧右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天舒趕緊拍拍張小花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第三關要開始了,注意點別說話,小心看就是了。”

    聽了這話,張小花立刻抬頭往前方最大的擂臺看去,然而擂臺上依舊空無一人,張小花正奇怪間,就見得擂臺後面的議事堂,從裏面魚貫走出一群人來,當前正是縹緲派的歐鵬歐大幫主。

    後面一眾人等,有張小花熟識的,也有未見過的,都是縹緲派的高層人士。張小花本以為他們會到擂臺上,可眾人卻沿著臺階,走到一處蘆席搭就的臺子中,那蘆席下處放了眾多的桌子和椅子,張小花撫額暗笑,那擂臺是比試所在,大幫主去那裏幹嘛?

    等歐鵬等人在蘆席下坐了,就見有個年輕的弟子,跳上擂臺,正是縹緲派首席大弟子張成岳。

    張成嶽來到擂臺之上,先是仰頭四顧,看看廣場上的眾人,揚聲說道:“演武大會第三關比試,現在開始。”

    張成嶽的聲音不高,卻響徹全場,綿長的迴響,就似在人耳邊說話,張小花心中羡慕,斜眼看看旁邊的何天舒,暗道:“不愧是首席大弟子,這內功修為可不是高何天舒一星半點兒的。”

    其實,張小花現在武功雖然已經入巷,可以憑感覺知道張成岳和何天舒的武功水準,可若兩人並不真正的交手,他哪里分辨得出來誰厲害誰不厲害?

    他所依仗的,就是看到了何天舒眼中嫉妒的眼神!

    今天是演武大會第三關的比試,也是演武大會精華所在,是最熱鬧的時刻,前面所有比試勝利的弟子都要在今日一展選手,況且,也只有今日,歐大幫主才親自來到擂臺前,就算是歐大幫主眼界高,可那蘆席棚中,皆是派中的長老,若是自己的表現被那些人慧眼識珠,自己在縹緲派中的前途可不就是一片的光明?

    且不說眾弟子在擂臺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臺上的張成嶽,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笑著說道:“首先是雛鷹堂弟子布衣一階勝出的十七位弟子,先恭喜他們能順利通過布衣一階的鑒定。今日是挑戰布衣二階,希望他們能有一個令我們興奮的成績。事先,我們已經從布衣二階中,挑選出十七名弟子,他們分別在一到五號擂臺,一下按照我念號牌的順序,到各種的擂臺上,準備今日的比試。”

    說完,張成嶽舉起手中的紙張,念道:“一號、五號、十二號、三十一號,在一號擂臺,二號、六號、二十八號和三十三號在二號擂臺,三號、八號、四十九號在三號擂臺,五十七號、五十九號、”念到這裏,他停頓一下,稍稍蹙眉,似乎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接著念道:“還有二百五十號,在五號擂臺。”

    張成嶽的話音剛落,廣場上一片喧鬧聲起,廣場上的弟子都是從布衣一階升上來的,這演武大會的第三關比試,參加的也不是一次兩次,很多年長的弟子都是參加過十幾屆的,他們自然知道這第三關的選手都是布衣一階的精英,而且,這號牌的發放,也都是根據第一關比試的成績發放的,從來都沒有超過一百號的弟子進入著第三關,即便是五十號之外的,都是極少,而現在居然聽到張成嶽念到二百五十號,稍微對今年雛鷹堂弟子人數有些概念的人,心裏都知道的,這二百五十號恐怕就是通過第一關的最後一名。

    這樣一個弟子居然能進入到第三關,這恐怕是已經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吧。

    於是大家不可避免的議論起來。

    張成岳見眾弟子這般反應,眉頭皺的更深,又重新看看手上的紙張,確認沒有看錯,這才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響徹全場,好似在眾人耳邊打個響雷,整個廣場立刻靜了下來。

    張成嶽接著說道:“挑戰比試的規矩還跟以前一樣,三炷香時間,若是平局就算挑戰者勝。布衣一階的名單就宣佈到這裏,其他各階的名單等布衣一階比試完畢,再行宣佈。接下來,請選手上臺。”

    說完,張成岳就飄然下臺,向蘆席棚中走去,接著就有五個年級稍長的弟子,也是身形優美的躍上擂臺,想必是布衣二階等著挑戰的弟子。

    本來,一號擂臺是留給第二關最傑出的勝出弟子,這擂臺上的比試總是最精彩,平日間都是人山人海,可現在,很多的弟子都向五號擂臺湧過去,想一睹二百五十號選手的真面目,這一號擂臺,今日反倒是空了下來。

    看到眾弟子都向五號擂臺走去,張小花哪里還不知道他們的意思,這廝倒沒有一朝得志的念想,只是撇嘴,又不是看耍猴,幹嘛都那麼大的好奇心呀。

    不過,聽著挑戰的規則,張小花心裏還是有譜的,廢話嘛,第一關九戰全平的成績,怎麼說,也對打平局有些經驗吧,若是這第三關,自己還是用北斗神拳加縹緲步的遊擊戰術,這個平局可不是又有九成的把握,想到自己又要穩過第三關了,張小花不禁泛起了微笑。

    這人世間的鬧劇,還真不少啊。

    何天舒和張小虎也是對望一眼,眼中露出一些笑容,他們也是對張小花的平局有信心。

    張小花等三人的步伐還是慢了點,等他們想挪動的時候,廣場上五個擂臺早就圍了不少的人,而且,已經有五名布衣一階的弟子飄身而上。要說這縹緲派,還真是對得起“縹緲”這兩個字,每個弟子的輕功都是厲害的,不光是臺上的兩名比試的弟子,台下觀戰的弟子也早就佔據了有利的地形。

    張小花等人,只好掂著腳,湊在最後面了。

    這時之間,擂臺之上的五對弟子,早已戰在一處。

    五個挑戰的新鮮布衣一階弟子,雖說剛進階,可畢竟是百裏挑一的厲害人物,這五名應戰的布衣二階弟子,則是張成岳他們特意挑選出來,並不是頂尖的弟子,僅僅代表布衣二階的平均實力,是故,除了第五個擂臺那個五十七號的弟子漸漸的落了下風,其他四個擂臺上,還都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看著擂臺之上,跟自己一同過關的弟子,真刀真槍的跟對手拼鬥,並沒有任何取巧的戰術,張小花不由從心底泛起兩個字來:“生猛!”。

    同時,張小花望著左近那第五個擂臺邊,雖然看著擂臺上沒有懸念的比試,依舊不願離去,期待著第三場比試的眾多弟子,他心裏也對自己是否在擂臺上,還採用遊擊戰術,第一次產生了猶豫。

    若是論及自己的真實水準,多半是不及這布衣二階的仁兄,人家的內功畢竟比一階多練一年以上,技巧的運用更是倍增,自己頂多能抗到兩柱香的時間,多了就要力盡,難保不被踢下擂臺;可若是用了縹緲步,自己只能一味的遊走,到了時辰固然是能平局而勝,可比試的武功含量,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兒,即便比起現在這擂臺上處於下風的布衣一階弟子,也是不如。想必一定會被台下觀戰的弟子嗤之以鼻的,若是這般,自己以後還想不想進縹緲山莊的大門呀。

    這戰還是不戰,敗或者平,都是一個問題呀。

    三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除了第五個擂臺上,布衣一階的弟子挑戰失敗,其他四個擂臺的弟子皆或勝或平,直接取得了布衣二階的資格。

    先不說擂臺下的眾弟子,指頭論足,就是蘆席棚下的眾位高層,也是指著擂臺之上的幾個弟子,交頭接耳評論不休。

    那蘆席棚正是在議事堂的門前,臺階一旁,位置高了擂臺一頭,正好能清楚的看到五個擂臺上所有的比試。歐鵬,水雨朋,秦大娘等人,看到少年弟子如此的精猛,成績不錯,也都是滿臉的含笑,頻頻點頭,縹緲六虎其他幾人,還有神機堂的堂主等人,還不時的向下面的弟子低頭說著什麼,想必是看中這些少年的資質,想納入堂中吧。

    第一輪的挑戰結束,第二輪接著就開始了,五個擂臺上情況同前一輪基本相似,除了第五個擂臺,其他的挑戰選手都是處於優勢,想想也是,現在挑戰的選手都是排名靠前的,若是他們都不能戰勝,那也是沒什麼天理的,估計後面的選手也許會有些懸念吧。

    眾人正想間,三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還是第五個擂臺上的五十九號選手落敗。這時,第五個擂臺前的眾弟子,也漸漸的失去了好奇,這五十幾號的選手都落敗,二百五十號的選手,再生猛,估計也比不過五十幾號的選手吧,就算是他僥倖進入第三關,不能給眾位提供什麼驚喜,大家還看什麼?不過,既然都已經錯過其他擂臺的精彩對決,左右這五號擂臺還有一場比試,大家就湊合看了,看看這二百五十號倒是是怎麼樣的三頭六臂。

    五號擂臺之上,那等待挑戰的二階弟子,已經躍上擂臺,二百五十號好的張小花,還有背了扶梯的張小虎正擠開人群,排除萬難的,向擂臺走去,這時,一個弟子飛也似的奔進蘆席棚,走到張成嶽面前,低頭說了些什麼。

    張成嶽聽了臉色大變,陰沉著臉,擺擺手,讓那弟子去了。他稍微思索一下,也是快步,走到歐鵬身旁,附了耳朵,小聲說了幾句,歐鵬也同樣,臉色陰沉一下,旋即就恢復了平常,只是深深皺了眉頭,然後,對張成嶽吩咐幾句。

    張成嶽點點頭,快步走出蘆席棚,躍上一號擂臺,揚聲說道:“眾位弟子,咱們縹緲派有客自遠方來,這演武大會先到此吧,等送完訪客,咱們接著比試。”

    五個擂臺,除了張小花還沒上擂臺,其他四人也是剛剛跳上擂臺,只好又跳了下來,張小花正在往前擠,停了這話,也是停了腳步,笑著對張小虎說道:“回去吧,二哥,好在說得早,若是等我爬了一半再講,豈不是多耗費我的力氣?”

    這時,張成嶽又沖某處揚了揚手,做了個手勢,聽得連接九聲鐘鳴,正是縹緲派迎接貴客的鐘聲,廣場內的眾弟子也是久經訓練的,都規矩的站在一旁,留下一條從議事堂直通外面的大道。

    蘆席棚內,歐鵬聽得鐘聲蕩漾,就站起身來,左右看看,當先走了出來,其他眾人也都尾隨了,沿著眾弟子留下的大道,走出了廣場。

    張小花和張小虎幾時見過這等陣勢,早就不知手腳放到哪里,正好,何天舒一直都尾隨在他們身後,伸手拉住他們,筆直的立在一群弟子中間,他們的個子不高,位置也不居中,自然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誰也看不出什麼不妥。

    等歐鵬等人離開廣場,眾弟子也還都袖手而立,並沒有離開的跡象,張小花不由低聲問道:“何隊長,這是怎麼回事兒?”

    何天舒左右看看,在他耳邊低聲說:“估計是江湖上其他門派有人來拜訪了,這九聲鐘鳴是極為高級的規格,想必是超級大派,如大林寺,傳香派或者正道盟的人來了,也或許是萬劍鋒等幫派的幫主來了吧。”

    張小花奇道:“難道是他們的幫主來了?”

    何天舒搖搖頭說:“估計不是的,若是他們的幫主來,這鐘聲就不僅僅是九聲,而是一十八聲,我們縹緲派最高的迎客規格。”

    張小花奇道:“這迎客的規格怎麼跟鐘聲還有關係?”

    何天舒苦笑道:“這等規矩都是從很早以前流傳下來的,我也不知有什麼具體的含義,只是知道,若是頭等幫派的頭等人物是用一十八聲鐘鳴,最高的規格,跟我們縹緲派實力相當門派的頭等人物,是用九聲鐘鳴,一般幫派的來人則是六聲或三聲鐘鳴。其他不入流的人物來訪,則是不使用鐘鳴。”

    張小花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道:“總之,就是用鐘聲來區別對待來客的身份,分別表示尊重吧。不過,為什麼不是十聲,或者二十聲呢?”

    何天舒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是以前流傳下來的規矩,具體為什麼是用鐘聲,為什麼是九聲,而不是十聲,我也不知道的。況且……”

    說到這裏,何天舒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猶豫,說道:“我們縹緲派演武大會期間,是閉門謝客的,不接待任何的訪客,這個規矩在江湖中是人盡皆知的,可今日怎麼就有貴客來訪呢?難道裏面有什麼別的含義?”

    張小花驚訝道:“真的呀,何隊長,以前都沒人來上門嗎?”

    何天舒點頭道:“是啊,我的印象中,是從來都沒有人上門拜訪的。我還在一些幫中的書籍中看到,很久以前還是有一些江湖中人,恃才自傲,想以縹緲派為跳板,在演武大會中嶄露頭角來吸引江湖中人的注意力,在演武大會期間來拜訪我們縹緲派,不過,他們都沒有進入縹緲山莊的大門,即被打得屁滾尿流,直接回去了,哪里能進的山門?”

    張小花笑道:“也許是其他幫派的幫主一時心血來潮,過來看看比試罷了。”

    何天舒依舊搖頭,道:“縹緲派的演武大會是內部的比試,正是展露幫派實力的比試,這等派中的秘密,又豈能讓別派看到?而且,我們縹緲派演武大會期間不見客的規矩,江湖中人也是皆知的,別派的頭面人物,不會做這等糊塗事情。”

    聽了這話,一旁的張小虎卻是插嘴道:“既然是放出九聲鐘鳴,歐大幫主親自出去迎接,想必是江湖中極為重要的人物,這等人物斷不會沒緣由的插手咱們的演武大會,我看,想必是有什麼內容在裏面。”

    何天舒也是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張小花看看空空的大道,說道:“算了,古人雲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等他們放馬過來,咱們先看看再說吧。”ps:有人能猜到是誰嗎?評論區中發帖,給15點書評分獎勵。嘿嘿,再多,我也不知道怎麼給。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3:06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七章 挑釁

       


    第一百八十七章 挑釁

    過了許久,張小花都有些不耐了,可看看四周,縹緲派的弟子們臉上沒有絲毫別的表情,只是恭順的站著,偶爾眼睛瞟過過道的盡頭。

    張小花立時對周圍的弟子們肅然起敬,就是對於心目中崇高的縹緲派也是大大的褒獎,這是什麼,這就是縹緲派平日素質教育的結晶呀,即便是沒有高層在場,依舊規矩得不得了,張小花自愧不如的。

    正在張小花胡思亂想間,就見得眾弟子的目光聚焦大道的勁頭,張小花也趕緊向那邊望去,可惜呀,張小花個頭還是不高,不少弟子都擋了他的視線,直到來客都走到了近處,他才真真的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在縹緲派的演武期間,來拜訪山門。

    當先走在眾人前面的,不是縹緲派敬愛的歐大幫主,而是一個鬚髮皆灰白的老年和尚,哦,搞錯了,是須“眉“皆灰白,旁邊則是歐鵬陪著笑臉,只見那老和尚雖然年紀已大,可精神面貌還是很矍鑠,腰板挺的很直,眼睛是眯著的,顧盼之間有些許精芒閃現,不時打量廣場上的弟子,神情很是倨傲,絲毫沒有出家人固有的那種慈悲像。

    歐鵬在旁邊小聲說著什麼,那老和尚微微點頭,並不答話。

    歐鵬的後面是縹緲派的副幫主水雨朋,張小花並不認得,不過,張小花敏銳的覺察到水雨朋臉上有些尷尬,有些惱怒還有些無奈的神情。

    跟水雨朋在一起的,是縹緲六虎和其他的長老,在後面則是縹緲派的一眾堂主們陪著一群年紀看起來有大有小的光頭和尚。年紀稍大點兒的和尚雙手合十,不時跟陪同的人說點什麼,年紀小的,比張小花還要小,雖然雙手也是合十,可眼珠子卻是滴溜溜亂轉,好奇地打量縹緲派的這個廣場。

    待這群人走過,張小花胳膊捅捅何天舒,輕聲問道:“何隊長,你說這是哪里來的和尚呀,到底來縹緲派幹嗎?”

    何天舒壓低了聲音道:“張小花,聲音再小點,他們的內功深湛,小心被人家聽到。”

    張小花緊閉了嘴,趕緊點頭。

    何天舒說道:“前面打頭的老和尚是大林寺的執法長老長庚,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聽說他武功高深,出手毫不留情,而且是個睚眥必報的品性,不僅在大林寺是人見人怕,就是在江湖中也是提起來都是讓人膽寒的。這次居然帶著一眾僧人來我們縹緲派,似乎是有些計較的。”

    “啊?!這樣啊。”張小花有些明白了,道:“睚眥必報,何隊長,想必是你們縹緲派惹上人家了,人家這才在演武大會期間拜上山門,找彆扭來了。”

    何天舒搖搖頭道:“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藥劑堂的一個小隊長,只管自己的藥材即可,哪里理會的了這等派中要事?”

    且不說,張小花等人在廣場上瞎胡猜測。歐鵬陪著長庚來到蘆席棚下,歐鵬請長庚上座,長庚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歐幫主不用多禮,這是在你們縹緲派,這上座我自然是坐不得的,還是請你坐吧。”

    歐鵬一再謙遜,笑道:“長庚長老是武林前輩,更是歐某仰慕已久的,從家師算起,您也長了在下一輩,坐著上座,正是應該,還請長老不必客氣。”

    長庚卻擺手道:“貧僧不過方外之人,不用俗禮以待,況且武林中的輩分亂的很,歐幫主也不必在意,歐幫主是一介幫中身份,比貧僧卻是尊貴幾分的,這上座還是幫主坐了合適。”

    歐鵬連道不敢,幾番推辭,可長庚和尚也是堅決不上座,如此這番幾個來回,歐鵬推辭不了,只得坐了,長庚和尚則是坐了客座的上手,其他的幾個年紀大的和尚也是坐了,其他眾和尚則是順序站在身後。

    等大林寺的和尚都坐定了,縹緲派的眾人才依次坐下,只是溫文海、盧明月和薛青等弟子都站在了眾人的身後。

    等眾人分主次坐定,有弟子奉上香茶,歐鵬這才笑道:“請長老用茶,這香茶乃用我派縹緲峰上獨有的茶樹炮製而成,還請長老品嘗。”

    長庚和尚也不客氣,品嘗兩口,道:“還好,雖比不上我大林寺的佛茶回味悠長,可以能口齒留香,相當得不錯。”

    這話聽來很是不恭,但棚內縹緲派的眾人卻皆不言語,也不知道是怒不敢言,還是被人家說到痛處。

    水雨朋看看不溫不火的眾人,說道:“在下聽聞大林寺中都是得道的高僧,四大皆空,怎麼貪圖如此的口腹之欲?”

    那長庚和尚乜斜了水雨朋一眼,低沉著聲音問道:“這位不知道是……?”

    歐鵬趕緊介紹道:“這是我縹緲派的水雨朋水副幫主。”

    長庚和尚聽了,似乎早就了然在胸,嘴角泛起不可覺察的微笑,說道:“得道的高僧自然是不貪圖口腹之欲,貧僧可從來都沒有標榜過自己是得過道的呀。”

    聽了這不陰不陽的話,水雨朋的心裏立刻“咯噔”一下,低眉不再說話。

    歐鵬也是暗叫不好,趕緊賠笑道:“長庚大師,以前從未來過鄙幫,還要多留幾日,讓我等盡盡地主之誼。”

    長庚和尚還是那個腔調,說道:“那也不用的,貧僧這次來就是想瞻仰一下貴派演武大會的氣派,隨便跟貴派做一下武功方面的交流,你我門派皆是江湖中的大派,多多交流也能促進武學的發展,增強兩派的友誼,你說是不是呀,歐幫主?”

    歐鵬心道:“糟糕,果然是來踢場子的。”

    不過,臉上卻不敢帶任何的異色,只是說道:“大林寺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我們縹緲派難以望其項背的,還是多向大林寺學習的好,這個交流卻是不敢瞎說的。”

    長庚和尚擺擺手,說道:“都是武林一脈,各自的底細都是知曉的,歐幫主也就不必客氣了。這次貧僧只是帶了幾個不成器的小和尚,跟貴派的布衣弟子進行切磋,入不得大家的法眼。”

    歐鵬一愣,道:“大師的意思是?”

    長庚和尚解釋道:“大林寺跟縹緲派皆是有傳承的門派,彼此數千年都是相熟的,倒也不必拼個你死我活,況且,你我等輩的身手,若是想切磋,自然不必在這演武大會上計較,我聽聞貴派的演武大會是進階比試,就帶了一幫年紀相仿的弟子,過來湊個熱鬧,讓小一輩兒的弟子彼此比試,你我旁邊評點,豈不是快哉?”

    歐鵬恍然,大林寺此舉想必是要探究縹緲派低階弟子的實力,這比試的輸贏都是不妥當,若是贏了,固然長自己的臉面,鼓舞本幫弟子的實力,可也引起了大林寺的注意,可若是輸了,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人家欺負到自己的家門口,若是傳到江湖中,縹緲派的臉面可是不保的。

    可現在,長庚和尚來得如此倉促,打了自己個措手不及,準備卻是來不及的,好在剛剛只進行了布衣一階的挑戰,其他各階還未開始,先應付了再說吧。

    歐鵬向張成嶽使了個眼色,又對長庚和尚說道:“大師來得不巧,鄙幫布衣一階的挑戰已經接近尾聲,現下各個擂臺也只有一場比試,不知大師準備怎麼參加?”

    長庚和尚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道:“只要還有比試即可,我帶了幾個年幼的童兒,讓他們去擂臺上試試手腳,也跟貴派的弟子增進一下感情吧。”

    歐鵬見長庚和尚執意要比試,也是無奈,試探道:“那請問大師,這個切磋該如何規矩?”

    長庚和尚一拂袖子,道:“既然是切磋,自然不能有損傷的,若是失手即為失敗,而且還要嚴懲,這個比試就不要限時了,有個勝負方能激起爭勝之心。歐幫主,你看如何?”

    歐鵬苦笑道:“大師所言極是,友誼第一,比試第二,當然不能有傷亡的。不過,在下的意思是,我這擂臺之上,有布衣一階的挑戰弟子,還有布衣二階的坐擂弟子,貴寺的弟子,該如何參與呢?”

    “哦,這樣啊。”長庚和尚略微思索一下,說道:“這個好辦,就讓布衣一階的弟子先跟我們的弟子比試一場,若是我們的弟子僥倖得勝,就算是貴派的布衣一階挑戰失敗,若是貴派的布衣一階挑戰得勝,就算是貴派的弟子挑戰過關。你看如何?”

    歐鵬聽了,心裏不忿,這都哪來跟哪里呀,你都說明了石帶著低階弟子過來的,也就是我們布衣一階的水準,現在一句話就要替代我們布衣二階的弟子來考究我們布衣一階弟子的水準。我們的一階弟子若是贏了,說得倒好,算是挑戰成功,你這個成功又是哪門子的成功呀;而若是我們的一階弟子落敗,可好嘛,不就落了口實,我們的一階弟子比不過大林寺的低階弟子。這不管大林寺和尚到底是輸還是贏,我們縹緲派的弟子都是不佔便宜的。

    歐鵬心裏雖然暗自腹誹,可臉上卻還是笑容可掬,他的武功雖然大進,有信心跟這個江湖上很有名氣的和尚一戰,可這對於縹緲派的影響卻是巨大的,縹緲派暫時還沒有硬抗大林寺這等超級大派的實力,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引起他們的注意,迅速的發展,知道實力膨脹到一定的時候,才能露出猙獰的嘴臉。

    若是現在就跟長庚和尚翻臉,被人掀了底牌,縹緲派面臨的可就是一場空前的大難。

    想到這裏,歐鵬又問道:“那其他弟子的切磋,又該如何規矩?”

    長庚和尚“嘿嘿”笑了幾聲,道:“等看看小輩們的比試之後,再說如何?”

    歐鵬點頭道:“單憑大師吩咐。”

    隨後,吩咐張成嶽道:“成岳,按照大師的吩咐,你去安排一下吧。”

    張成岳施禮後,對後面的那群小和尚說道:“請參加我派布衣一階挑戰的弟子,隨我來。”

    話音剛落,就從一群小和尚中走出三個來,看那個年紀也就是十歲上下,正是跟縹緲派布衣一階年紀相仿,看這陣勢,想必是長庚和尚早就安排妥當的,張成嶽不由心中暗道:“看來這禿驢是有備而來,布衣一階剩下的幾個弟子,恐怕是要出醜了。”

    規矩雖然已經定下,不能有傷亡,可比試中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若是失手,只是判為失敗,且嚴加懲處,這個嚴加懲處又是如何個懲處法呢?

    似乎,剛才並沒有明說呀。

    即便是沒有傷亡,只要讓你狼狽的丟下擂臺,不僅是弟子本人,就算是縹緲派的臉面也是丟盡的。

    張成嶽領了這三個年幼的和尚來到擂臺前,說道:“諸位小師傅,這是五座擂臺,分別有五場挑戰布衣二階的比試,你們可以隨意挑選一座。”

    說完,自己首先飄身上台,運內力將剛才比試的規矩跟廣場上的眾弟子說了一遍,若是平日,張成嶽的話肯定會引來一陣的議論之聲,可現在有外人在場,明擺了是來砸場子的,眾弟子早就生了同仇共慨之心,哪里還會壞了規矩?

    見眾弟子並沒有預想中的喧鬧和議論,張成嶽暗自點頭,隨後說道:“請五個擂臺上準備挑戰布衣二階的弟子上臺。”

    說完,就見三個光頭的和尚,自擂臺之下拔高而上,幾個跟頭,翻落在一號,四號和五號擂臺之上。

    見三個和尚站定,二號、三號的守擂弟子,也飄身上台。

    待這些人等站上擂臺,就見從人群中各自飛出四條人影,也都飄落在一號至四號擂臺之上,這後來的四個人影,似乎在賣弄輕功,也好似在故意的挑釁,那身形飛的是又高又飄,竟惹來台下一陣的叫好聲。

    其實,若是這四名弟子的輕功有如何的好,那倒是未必,只是上臺的身姿比光頭的和尚好看,自然會得到喝彩的,況且,縹緲派本就以輕功見長,比得過大林寺,也算是先拔了頭籌吧,能在氣勢上壓和尚們半分。

    張成嶽正站在一號擂臺之上,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憨厚,手腳粗大,面容看著小,但個子已經快趕上自己的弟子,問道:“十二號,你叫什麼名字?”

    十二號甕聲甕氣回答道:“在下雛鷹堂弟子唐石。”

    張成嶽聽了,更是點頭,道:“好,唐石,你的名字我記住了,你準備好了嗎?”

    唐石點頭。

    張成嶽朗聲說道:“好,比試開始。”

    說完,正準備飄然躍下,就聽到側面一個聲音道:“等等,等等,我還沒上去呢,稍等片刻。”

    一號到四號擂臺上的弟子,早就做好準備,張成嶽一聲令下,四對弟子早就捉對比試,哪里還有閒心聽其他擂臺的聲響?

    只有張成嶽納悶的看向側面的五號擂臺。

    可不嘛,那擂臺上,正孤獨的站了一個身穿白色僧衣的關頭和尚,納悶的雙掌合十,不知道嘴裏嘀咕著什麼探頭看著擂臺下面。

    張成岳再向擂臺下方,剛才發話的地方看去,不由更加詫異。

    從人群中跑來的不就是張小花和張小虎兄弟二人嗎?

    張小虎身後背了一個梯子樣子的東西,張小花跑在前面,眼見已經到了擂臺的下方。

    然後,就在整個眾弟子的眾目睽睽之下,張小虎把扶梯放到擂臺一側,張小花手腳並用,很是靈巧、輕盈的爬上擂臺。

    站在一號擂臺邊緣的張成嶽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施展輕功躍上五號擂臺,皺眉頭呵斥道:“張小花,你來這裏幹嘛?這是演武大會的挑戰比試……”

    張成嶽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好像想到什麼似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二百五十號弟子?”

    張小花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道:“正是我,我就是二百五十號選手。”

    張成嶽有些納悶了,問道:“你不好好呆在浣溪山莊,怎麼跑演武大會來了?”

    不過,話剛剛問出去,他就立刻又說到:“算了,現在不是說緣由的時候,剛才我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吧,現在你的對手換成這位大林寺的小師傅,你若是能戰勝他,就算挑戰成功,雖然你不能真正成為我縹緲派的布衣二階弟子,可大幫主那裏,估計也少不了你的好處。你有信心嗎?”

    張小花聞言,立刻挺起小胸脯道:“這個嘛,沒有信心。”

    張成嶽笑道:“好,好樣的,不愧……”,話還沒說完,突然明白似地,趕緊改口:“什麼?居然沒信心!”

    張小花羞愧地說:“這個,若是打平,我倒有一些信心,可要是取勝,還真不好說。“

    張成嶽聽了,暗道:“這話卻是老實話,他才剛習武幾年呀,比布衣一階的弟子都短,那裏是這些大林寺精挑細選出來的弟子的對手?”

    旋即,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無妨,比出風格,比出水準皆可。”

    說完,躍下擂臺,向蘆席棚走去。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3:1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八章 意外

       


    第一百八十八章 意外

    等張成嶽走遠,張小花這才回身,沖那個白衣似雪的小和尚施禮道:“在下浣溪山莊張小花,請賜教。”

    那小和尚也雙手合十,道:“小僧大林寺執法堂元了,請賜教。”

    張小花見對手也施禮完畢,雙拳一錯,就要施展北斗神拳攻了上去,就聽那元了說道:“請稍後。”

    張小花一愣,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元了問道:“你不是縹緲派的弟子嗎?”

    張小花點頭道:“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元了笑道:“剛才你跟那位張師兄說的話我都聽著呢,而且你自己不也介紹自己是浣溪山莊嗎?”

    張小花恍然,這些細節還真沒注意。

    就聽元了又問:“既然你不是縹緲派的弟子,怎麼有資格參加演武大會?”

    張小花眨巴眨巴眼睛,神秘的說道:“這是我們浣溪山莊和縹緲派的事情,涉及機密,請恕我不能回答。”

    那元了似乎沒完沒了,又問道:“那剛才張師叔問你,有沒有信心贏我,你怎麼說只有信心平局呢?”

    張小花沒好氣的說:“你這個小和尚好沒道理,我跟別人說的話,可都是我的隱私,你不經我同意就偷偷聽去,豈不是侵犯我的隱私權?到了現今,居然還要好奇的問我緣由,你到底是想不想比試啊,你看看別的擂臺,都已經戰在一起了。”

    元了和氣的說道:“古人雲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不也瞭解你的資訊嘛,等會兒,我也跟你說說我,你看好不好?”

    張小花搖頭道:“沒興趣知道。”

    元了說:“我的資訊是個秘密,你想不想聽呢?”

    聽到“秘密”二字,張小花眼睛一亮,說道:“那好吧,說完這個就要告訴我你的秘密。”

    元了點頭答應。

    張小花說道:“因為我參加演武大會,比試了一十二場,有十場都是平局,所以,我說我對平局很有信心。你明白了嗎?”

    元了聽了,眼珠子亂轉,隨口問道:“那你的成績如此之差,怎麼能進入第三關?”

    張小花也沒在意,說道:“我本來就是進入第二關的最差一個,號牌都是二百五十號,最後一個,能進第三關,全靠運氣,輪空,你知道嗎?”

    元了撇撇嘴,道:“我明白了。對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張小花大急,道:“你還沒完沒了了,真得不想比試了?”

    元了笑道:“就最後一個問題,你只須回答是與不是皆可。”

    張小花皺眉道:“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啊。”

    元了問道:“你是不是不會輕功?”

    張小花憋紅了臉,他前次其實已經能施展浮空之術,不過,還很不成熟,這會兒若是說不是,卻有些牽強。

    張小花只好點頭說道:“是的。”

    隨後,趕緊岔開話題,問道:“快告訴我你的秘密。”

    那元了神秘一笑,說道:“我的秘密也很簡單,你別看我來了五號擂臺,可我的武功卻是三人中最高的。”

    張小花聽了,大笑,很自然的往其他幾個戰得正酣的擂臺上看去,說道:“我才不相信呢。你莫誑我。”

    那元了也不糾正,只說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好,二百五十號張小花,接我這一招!”

    說完,立刻飄身而上,身形像一溜煙般,立刻就到了張小花的眼前,身形在空中留下幾個模糊的殘影,那輕功竟然高明之極。

    張小花暗道不好,嘴裏說道:“你這小和尚,居然使詐!”

    話語剛落,元了已經欺身近前,雙手如同亂彈琵琶般,在張小花全身的穴道上揮指連點,只一錯身間就點了張小花全身三十六處大穴,隨後,元了身形一晃,就到了張小花的身後,長身而立,雙手背了,昂然看著擂臺下攢動的人頭,一臉的寂寞。

    那是時,光頭的元了小和尚,白衣勝雪,飄然站在擂臺的邊緣,只差有個搖擺的扇子,就更完美,風姿直逼風流才子,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玉樹臨風。

    其實,也不能不說人家元了賣弄,人家有賣弄的本錢,且不說本是的臭皮囊如何的豐神如玉,就單說是這一手精妙的點穴之術,就是縹緲派布衣三階中難有望其項背的。

    眾所周知,點穴之術是用內力打入身體的穴道,才能產生效果,而若是能將內力凝結成針一邊的細,沒有十年的苦練,根本就不要奢望。縹緲派中也只有到了布衣四階的弟子,內功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經過內力的考核,酌情教授的。

    這也是張小花在布衣一階的比試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點穴功法的原因。

    而縹緲派也有些天資卓越之輩,在布衣三階的時候,就能達到練習點穴功法的水準,可若是像元了這般熟練,內力深厚,卻是難以尋覓的,只有布衣四階的弟子才能比較。

    所以,元了說他是三人中最厲害的一個,毫不誇張。

    也難怪他站在一邊,任那風吹了僧袍,滿臉的寂寥,天才寂寞呀。

    正當元了很是滿意地站在擂臺的邊緣,任意的賣弄自己的風騷,感受到擂臺下眾縹緲派弟子愈發驚異的眼光,還有整個五號擂臺附近愈發寧靜的氛圍,他甚是享受,心中暗道:“真是一群土包子,沒進過天才嗎?”

    唉,這是何等的境界,這是何等的令人折服,這不正是長庚長老要求自己達到的境界嗎?

    可是,正陶醉在自我滿足感中的元了,突然發現有一絲的不和諧,元了發現擂臺下眾人愈發驚異的眼神並不是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越過了自己,集中在自己的身後,驀然,他感覺有一絲的不安,正想回頭看時,就聽到後面一聲大喝:“你給我下去吧!”

    接著,就有一股巨力從自己的屁股傳來,感覺一隻腳踢在自己的屁股上,直直得把自己往擂臺下踢去,元了暗叫不好,立刻就要紮下馬步,穩住身形,可那踢在屁股上的一腳,力氣實在是太大,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站住的。

    瞬間,他的身形就已經掉落在擂臺之外。

    然而就在此時,好一個元了小和尚,用右腳腳尖一點左腳的腳背,丹田中的內力一長,整個身形生生拔高,一個鷂子翻身,就往擂臺上落去,台下眾弟子不由得齊聲驚呼起來。

    可是,還沒等他落在擂臺上,就見到一個小拳頭猛然橫在他的眼前,正砸向他的面目,元了一聲冷笑,揮掌就要搭在那拳頭上,準備借力使力,重新躍上擂臺,可就在要搭上的時候,那拳頭一縮,另一個拳頭,又是擊向自己的面門,這時元了的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內力的流轉也是一滯,他的身形就此停下,若是想要重新上得擂臺,只有搭上那擊來的拳頭,元了一橫心,一咬牙,生生的又伸出一隻手,攀向那拳頭。

    這次拿拳頭並沒有縮回去,還是直直的,打向他的手掌,元了心中暗笑,這拳頭若是被自己手掌搭上,即便自己上不了擂臺,也要把他拉下來,還說不定是誰輸誰贏呢。

    可是拳掌相交,拳頭上一股更勝於之前的力道,立刻就把元了生生的打了下去,若是平日元了內力生生不息,或是站在平地,元了有成百上千中躲避的法門,可這時偏偏是新力未生,內力一滯,身形還是在半空,哪里還有其他的結果?

    只見元了白色的身形,就這麼很無奈的被擊落塵埃。

    五號擂臺下的眾弟子,看得很是莫名其妙,這擂臺上的兩人先是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其他擂臺多比鬥多時,他們還沒有開始,而且,兩人說著說著,縹緲派的這個二百五十號就往其他擂臺看去,就在這走神的時候,那白衣小和尚就施展點穴手法,遍點對方的三十六大穴,看得眾弟子是大驚失色,這是何等的天才呀,這麼小的年紀就能點穴。

    可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面,那會點穴的小和尚風騷的站在擂臺的邊緣,而被他點了穴道的二百五十號,則像沒事兒人一樣,左右看看,上下看看,撓撓自己的腦袋,再看看眼前站著擂臺邊緣的小和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小和尚放棄了進攻,自己主動的站到擂臺的邊上?

    面對台下眾弟子驚異的眼光,二百五十號弟子聳聳肩,做個鬼臉,這才大喝一聲,飛起一腳,一招“平沙落雁式”將之踢下擂臺!

    直到那白衣的小和尚無奈的落地,五號台下的弟子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比試還是演戲?

    可大林寺的小和尚確實是落地了,也就是說,五號擂臺上傳說中最差勁兒的二百五十號居然第一個就把大林寺的和尚踢下了擂臺!

    這,又是何等的境界?!

    五號擂臺下的眾弟子,稍微楞了片刻,再也顧不得幫規和臉面,雷聲般歡呼起來。

    這振雷般的歡呼居然影響到其他四個擂臺的比武,眾人皆是分神,甚至一號擂臺上一直處於下風的唐石,也被這熟悉的歡呼聲所振奮,竟然一舉贏得先機,愈戰愈勇,最後終於把對手逼下擂臺,取得第二場勝利。

    其他兩台由縹緲派自己選手對陣的比試,也都無心應戰,挑戰皆都過關。

    只有四號擂臺的選手,確實比大林寺的小和尚差了太多,這才挑戰失敗。

    縹緲派取得如此成績,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早在張小花爬上擂臺,歐鵬和長庚和尚就注意到了五號擂臺的動靜。

    長庚和尚是不必說的,那元了是他的拿手鐧,肯定是他關注的重點;而對於歐鵬來講,且不說感覺到長庚和尚特別看向五號擂臺,古人雲的好:敵之所欲即我之所欲也。既然你關注五號擂臺,我自然也要放更多的注意力在五號擂臺,單憑五號擂臺的挑戰者遲遲不跳上擂臺,就讓歐鵬大為光火的,他能不多看幾眼嗎?甚至歐鵬都想到,是不是因為那個排名最靠後的弟子,是因為怯場才不敢應戰。

    可當張小花敏捷的爬上擂臺,歐鵬和長庚和尚兩人才鬧明白怎麼回事兒,於是兩人不由的心思都發生很大的變化。

    歐鵬的心情是詫異的,也是欣喜的。

    詫異的緣由自然是不清楚這個浣溪山莊中草藥的少年如何跑到演武大會的,而且居然還闖到了第三關的挑戰比試,由此剛才聽到張成嶽念到五號擂臺時,那二百五十號的一點疑問,也由此釋然,張小花的底細他還是有一些瞭解的,能闖入已經難能可貴,他不是最後一名,還會是誰?

    欣喜的緣由也很簡單,既然長庚和尚關注的擂臺,自然是他有把握的一戰,且不說,古人雲的好:田忌賽馬,避短揚長。張小花這最後一名明顯的是吸引了大林寺的一名好手,他固然會挑戰失敗,可用最劣質的馬跑輸了敵方最優質的馬,這等便宜事兒,歐鵬還是樂見的。更況且,這匹馬兒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他的死活又與歐鵬有什麼關係呢?

    歐鵬心中暗樂,長庚和尚可就臉色難看了。

    這元了小和尚正是如他自己所言,是幾個小和尚中修為最厲害的一個,長庚和尚還想拿他來羞辱縹緲派的一眾年輕弟子呢,這剛一上場,就碰到一個弱得實在是不能再弱的對手(那是呀,練輕功都不會的弟子,還能有比他弱的嗎?),這場比試雖然能輕鬆取勝,可也喪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呀。

    而這時,擂臺之上的張小花和元了好似故人般聊了起來,台下的長庚和尚眼珠一轉,沉吟一下就對歐鵬說道:“歐幫主,老衲好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咱們說的規矩,似乎有些不妥,老衲想稍微修改一下。”

    歐鵬心裏“咯噔”一下,小心問道:“不是大師想怎麼修改?”

    長庚和尚笑道:“剛才咱們說的只是一場比試的結果,這輸的人自然是不能再比試的,可這贏了的弟子呢?是不是還能繼續下麵的比試呢?”

    歐鵬暗自咬牙,思道:“這老禿驢,規矩都是你定的,我能說什麼?即便是下面的比試怎麼比你都沒有說,你想讓我怎麼說?你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弟子碰到一個弱手,怕比過一場,不能再多比試唄。”

    於是,歐鵬故作思考狀,說道:“那就依大師所言,若是敗了一場就不能再參加比試,而比試的勝者,還可以參加下面的比試。”

    其實,就在歐鵬故作思考的時候,元了就啟動了他的點穴大計,只不過,這等身手在歐鵬和長庚和尚眼中,尚不值一哂的,所以他們邊說邊看,而張小花搞怪般左顧右盼,沒被點住時,歐鵬正在開口說話。

    等歐鵬的話說完了,張小花也正好講元了踢下了擂臺!

    這兩人的配合,不能不說是默契的。

    反觀長庚和尚,看到元了被踢下擂臺,不由心中大驚,居然有些失態,身體竟然站了起來,可剛站到一半,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儀,等他再次坐下時,正聽到歐鵬的話尾。心中不由的大怒,心中暗道:“這廝是不是跟擂臺上的小傢伙串通好了,等我把話說完,他才動手的,若是早動手,我不是還能重新定個規則,讓輸了的選手能再次復活,可現在話已經說出,就似潑出去的水,還如何收回?”

    長庚和尚無奈的看看擂臺那邊,沉重地點點頭,萬分的不樂意。

    歐鵬看著長庚和尚的囧樣,心中大樂,想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這時,張成嶽也走回了蘆席棚,剛才他躍下擂臺,不好在眾人面前施展輕功回來,只好一步一步的走回,他是背對擂臺的,還沒等他走到蘆席棚,五號擂臺那邊的比試就結束了,聽到身後的歡聲雷動,張成岳很自然的回身觀看,只看到張小花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那裏來回的抱拳,得意洋洋,心中更是大惑不解。

    歐鵬見張成嶽回來,招手他過來,然後湊了嘴在張成嶽耳邊問道:“那個張什麼的,是怎麼回事兒?”

    張成嶽也是附耳說道:“是張小花,弟子也沒鬧清是什麼緣由。左右時贏了,以後再問吧。”

    歐鵬滿眼笑意的點點頭。

    不多時,五個擂臺的比試結束,縹緲派的弟子都躍下擂臺,大林寺的三個小和尚走回到到蘆席棚,三個小和尚都依次站定,雙掌合十向長庚和尚施禮,其中兩人面有慚色,那個僧衣似雪的小和尚更是面紅耳赤。

    長庚和尚倒也光棍,難得有些笑顏,道:“無妨,無妨,帶你們來縹緲派就是為了切磋武藝,省得你等只閉門造車,不能開闊眼界,只認為自己就是武林中的翹首,如今跟縹緲派的弟子比試過一回,方知自己就是井底蛙吧,回去之後更得多加努力,方能不負今日之敗呀。”

    三個小和尚也不知道能否聽的進去,只是施禮回到長庚和尚的後面。
tzleng 發表於 2013-8-14 13:1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一百八十九章 皆敗

       


    第一百八十九章 皆敗

    歐鵬招呼長庚和尚喝點茶水,還是賠了小心問道:“大師,下面的比試您看如何安排?”

    一點都看不出剛剛取得勝利的喜悅。

    長庚和尚正要說話,突然從他的背後,越眾而出一個黑粗的小和尚,雙掌合十施禮道:“師叔祖,我向挑戰剛才勝了元了師弟的那個弟子。”

    歐鵬一陣的好笑,真是的,還跟這個不入流的少年幹上了,他也不言語,看著長庚和尚。

    那老和尚沉吟一下道:“元空呀,人家剛比試完一場,你若是有心比試,也要等人家休息一陣,你說是不?”

    黑粗的元空硬了脖子道:“他還休息什麼呀,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邪法,居然讓元了師弟的點穴手法失效,他在擂臺上滿打滿算就踢了一腳,打了一拳,能用什麼氣力?損耗的內力調息片刻就補足了,還要什麼佬子的休息?”

    長庚和尚見元空急了,粗活都出來了,低喝一聲道:“元空,淨說些什麼呀,你師父平日都是如何教你的?佛門弟子就應該有佛門弟子的規矩,不要犯口舌嗔。”

    元空聽了,立刻道:“弟子知錯。”

    可就是立在那裏,並不回去。

    元空的那句“邪法”也是讓歐鵬心中一動,當時元了點穴的時候,他正同長庚和尚說話,並沒有看得真切,只是以為小和尚失手,沒有點中張小花的穴道而已,現在細細想來,卻還是有推敲的地方,這元了是大林寺新一代的傑出弟子,這點穴手法看起來也是老到異常,想必是修煉已久,張小花是站著不動被人點中的,斷沒有點錯的道理,可為什麼就沒有點中呢?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歐鵬斜眼看看元空,暗道:“這禿驢想必也是滿心的疑問,以為是我縹緲派的絕技,我且不去管他,讓他心存疑慮吧。”

    可又看到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黑粗和尚,歐鵬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長庚和尚的意思,並沒有呵斥他回去,讓他熄了挑戰張小花的念想,想必也是存了心思,想從元空那裏撈點面子回來,張小花的水準如何,歐鵬大致知道,能勝元了,純粹僥倖,是元了對自己的點穴太過自信,失了防備,才被踢下擂臺。這元空能出頭,看年紀,想必是比元了武功高強,他這一上臺,必然是把張小花揍下擂臺的,自己還讓張小花應戰嗎?

    可,若是不讓張小花應戰,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呢?

    說張小花不是縹緲派的弟子?那好,剛才的一場不算,縹緲派還得派弟子面對元了,遍觀剛才的幾場比試,布衣一階,甚至布衣二、三階都是難有元了的對手,縹緲派的臉面想必是不存的。

    算了,還是讓張小花出來吧,大不了就是個認輸,反正他不是縹緲派的弟子,輸了也說得過去。

    歐鵬卻是不知,元了早就知道張小花不是縹緲派的弟子,只是他也不知內中蹊蹺,剛剛失敗,也不知道是否告訴長庚和尚而已。

    帶歐鵬拿定主意,正要開口,那長庚和尚倒是替他做主了,對元空說道:“你先暫且下去吧,等那弟子稍事休息,再行喚你吧。”

    然後轉頭問歐鵬:“歐幫主,你看可好?”

    歐鵬笑道:“大師所言極是,我正有此意。”

    笑話,你都替我說了,我能說什麼?

    隨即,長庚和尚又說道:“既然這一階的比試結束,那就再讓我們大林寺的弟子跟貴派二階挑戰的弟子切磋一下,你如何呢?”

    歐鵬趕緊說道:“正有此意。”

    話音剛落,就從長庚和尚後面又走出四個稍微大點兒的和尚,其中就有那個元空,長庚和尚見了,擺擺手道:“元空,你且休息,等過會兒跟那個一階的弟子比試。”

    元空雙手合十道:“師叔祖,不必了,等我先比過這一場,再行休息不遲。”

    長庚和尚還想再說,那元空又道:“剛才那個弟子也比試過一場,我再比試一場,方能顯的公平,否則會被江湖人等恥笑我大林寺以多欺少的。”

    長庚和尚點點頭,再次露出難得的微笑,不再言語。

    看到這些,歐鵬不由的大皺眉頭,說這大林寺不是有備而來,只有傻子會相信,這比試也就比試了,找派中的成年弟子擂臺上見高下,才是正理。可這長庚和尚卻帶了一堆的小和尚,跟自己派中布衣低階的弟子來切磋,這倒是什麼講究?歐鵬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自己這些低階弟子可是真價實貨的低階弟子,做不得任何的假,可眼前的這些小和尚是不是低階的水準,能有誰知道呢?若單從年紀看,倒也差不多,可也架不住有人長的面嫩呀,歐鵬有心想問問這些小和尚是不是真的低階弟子,可就算是再給他一個膽量,他也不想由此得罪大林寺的執法長老呀。

    不過,歐鵬轉念再想,大林寺就是要來挑釁,可從大義上一定會過得去,斷不會用高階弟子冒充低階弟子的,況且,人家底子深厚,低階弟子中冒出幾個天才,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這裏,歐鵬就徹底熄了打探的念頭。

    張成嶽見到再次出來四個小和尚,也不再多說什麼,帶了他們就來到擂臺,四個小和尚也是爽利,分別挑了一個,那元空果然選了五號擂臺,雖然他明知張小花並不會上臺,也許他想先熟悉一下環境吧。

    臺上五場挑戰的比試也不必細說,裏面只有一場是真價實貨的布衣三階挑戰,就如上場布衣二階挑戰一般,第一輪挑戰的皆是排名靠前者,他們的實力當然是布衣二階中的佼佼者,武功水準應是超過布衣三階的平均水準,而布衣三階的擂主則是實現挑出來的,在布衣三階弟子中表現中等的弟子,這場挑戰比試最終還是以挑戰者勝出而結束。

    而其他四場縹緲派跟大林寺的對決,可是有點慘不忍睹,大林寺的和尚是有備而來的,對於縹緲派的武功都研究得很透徹,再加上縹緲派的弟子確實跟人家有差距,這四場比試都是挑戰失敗。

    不過,即便是這樣,台下眾觀戰的弟子心裏也是有數的,先前元了的點穴手法就已經給他們敲了警鐘,人家跟布衣一階弟子對戰的武功水準都那麼高,隨後上場的就更不必說了。而元了雖然被踢下擂臺,只不過是過於自信,跟武功高低是沒關係的。

    這次,張成嶽並沒有著急回去,只是站在擂臺的一角,靜心的觀戰,希望也能有弟子如張小花般把大林寺的小和尚踢下擂臺,可惜他失望了。

    待張成嶽把四個小和尚送回蘆席棚,五個擂臺上的挑戰比試繼續進行。

    蘆席棚中的歐鵬看了這個結果,自然也不驚訝,喝了口茶水,笑著對長庚和尚說道:“大林寺的底蘊果然深厚,這低階弟子的水準比我縹緲派同等年紀弟子果然是高了不少呀,在下佩服之極。”

    長庚和尚臉上不露一絲微笑,說道:“這不算什麼,這些低階弟子只是執法堂的新生代,他們以後的路還很長,若是……”說到這裏,稍微停了一下,措辭了一下,接著說:“若是連這一點小溝壑都過不去,以後堪何大用?”

    這話說得又很是無理,歐鵬右邊下首做著的幾人臉色早變,可歐鵬卻置若罔聞,笑著說道:“大林寺有此英才,可喜可賀啊,以後的江湖自然是大放異彩,我等拭目以待呀。”

    兩人說完,又看向擂臺。

    布衣二階挑戰布衣三階的人數沒有布衣一階的多,也就是那麼十個弟子,第一輪比試皆是名列前茅的,都是有希望闖入布衣三階,卻由於大林寺的插手,只有一人過關,折戟四人,第二輪的弟子若在平時,過關的比例肯定是少於第一輪的,可今日卻是打破了常規,五個弟子有三人過關,至於是真得有布衣三階的水準,還是有人放水,縹緲派的弟子,不會追究,歐鵬這時想必也不會追究的。

    待挑戰結束,歐鵬又是詢問長庚和尚的意向,這時長庚和尚身後沒有出手的弟子已經不多,長庚和尚沉思一下,說道:“歐幫主,老衲這次帶弟子來貴派只為切磋武藝,並沒有全面較量的意思,大家只是武學上的交流,老衲身後還有幾個弟子沒上擂臺,也就不拘什麼挑戰了,找幾個年紀相仿的,比試一下如何?”

    歐鵬笑道:“大師遠來是客,在下自當聽命的。不知大師如何安排呢?”

    長庚和尚回頭說道:“除了元性,還沒上擂臺的都過去吧。”

    話語落了,就從後面走出五人,年紀皆在十六七歲上下的和尚,長庚和尚對歐鵬說:“元性跟別人不同,等下場再做比試,其他人等還請歐幫主安排。”

    歐鵬聽了,明顯得一愣,不由自主多看了兩眼還留著長庚和尚身後那個貌不起揚的和尚,心裏暗自嘀咕:“這又是老禿驢弄得什麼玄虛?”

    張成岳得了歐鵬的吩咐,把五個和尚帶上擂臺。

    可是,在挑選縹緲派的弟子時,卻出了一點問題。縹緲派的弟子從布衣三階開始,就開始教授兵器,而縹緲派的劍法在江湖中也是有名的,且不說“縹緲七劍”正等鎮派的劍術,其他很多劍法在江湖中都是有名的。縹緲派的弟子更是有很多都是修煉劍法,對於拳法只是在布衣一二階的時候修煉,只有少數沒有習練劍法天賦的弟子,才走棍法等其他門路,而光練拳法、掌法等的弟子還真的不多。

    而相比較,大林寺卻是以拳法、掌法和腿法著稱,兵器也是以棍棒為主,連刀都是少用,更不要說是寶劍。現如今,站在擂臺上的五人,都是赤手空拳,想必是準備以空手迎敵,既然如此,縹緲派勢必不能拿了寶劍上臺的,因為剛才長庚和尚說得明白,只是武學的交流,不是生死相拼。

    其實,這明顯不就是欺負人嗎?拿己之長對敵之短!

    好在縹緲派也是江湖大派,弟子也是極為優秀的,不多時,竟也挑出五個年齡相似的,手腳功夫也是極好的弟子來。

    五對弟子在擂臺上比試,場下的歐鵬卻並沒有十分的注意,他不時的把眼光看向那個元性,心裏暗自分析長庚和尚的心思。

    長庚和尚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津津有味的看擂臺的比試。

    擂臺上,十個弟子戰成一團,各自的絕技不斷,妙招紛呈,五個縹緲派的弟子如潮水般不斷地進攻,五個大林寺的和尚也如中流砥柱般,用深厚的內力,樸實的招式,嚴實的抵擋著,成了一個不分上下的局面。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十個弟子的差距就慢慢的顯現,大林寺的弟子拳風依舊的雄厚,一招一式都是全力擊出,並不見勢弱,而縹緲派的弟子,則明顯有些招架不住,顯出內力的不足,大多都採用遊走的形勢,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縹緲派既然以“縹緲”兩字定派,自然在輕功方面見長,所有弟子在修煉劍法的同時也必然研究輕功,這在內力不支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採取了輕功戰術。

    可是,這輕功的遊走固然能板過一時的上風,可終究不是王者之道,光從場面上見,擂臺下的眾縹緲派的弟子,就已經從心底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這場恐怕又是要輸了。

    若是前幾場比試,皆是挑戰比試,是低階優秀弟子拼搶高階席位,若是比不過大林寺,眾人心裏還是可以接受,感覺只是年輕的弟子武功不行,還需要時間的磨礪,可這場五個擂臺的比試,明顯就是大林寺試探或者是挑釁縹緲派的又一個招數,偌大的縹緲派中,居然沒有能鬥得過大林寺的弟子,這場若是都敗了,恐怕縹緲派的弟子在士氣上,甚至傳入江湖,也必被人恥笑的!

    然而世事並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就在台下數百弟子的暗中支持下,又過不多時,五個擂臺上就分出了勝負,雖然縹緲派的弟子不願意看到,可畢竟,他們五場皆敗。

    看著五個弟子有些灰心的走入人群,張成嶽心裏也是很不舒服,不過他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的溫潤如玉,把五個有些趾高氣揚的大林寺和尚帶回了蘆席棚。

    蘆席棚中,歐鵬的臉色有些陰沉,任誰都是不會高興,在他的想法中,固然縹緲派準備不足,倉促應戰,可最不濟也能贏上一到兩場的,而今這五場皆敗,自家的臉面可是丟盡。

    其實,歐鵬對於長庚和尚的到來,本就沒抱善了的打算,人家是超級大派的執法長老,武功、輩分、人脈等都不是自家可以匹敵的,別他羞辱一點,自家忍忍也就過去,可想不到,居然輸的這麼慘,從最開始到現在,若是不張小花趁對方輕視,贏了一場,還有唐石趁了張小花的勝勢,拿下一場,自家這縹緲派可就是全敗呀!

    這對於一個門派來說,不僅僅是被人打了臉的事情,還包括了很多的含義。

    只是,願賭服輸,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歐鵬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子裏咽,他強忍了心中的不服,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大師,看來貴寺果然比我縹緲派高明,但憑著培養下代弟子方面,我們就落了下乘,在下佩服啊,佩服。”

    長庚和尚則是搖頭,道:“歐幫主謙虛了,誰不知道縹緲派底蘊深厚,這些弟子的武功不值一哂的,就算是貴幫的核心弟子,或者是精英弟子,隨便是哪一個都是一個打他們十個的。”

    歐鵬聽了這話,心裏一凜,連忙賠笑道:“大師那是說笑了,現在這廣場上就有不少的精英弟子,剛才二號擂臺上那個也是精英弟子,居然也落敗,所以在下才有些不快,倒是讓大師見笑。”

    長庚和尚也不點破,只是接著說道:“歐幫主這是在藏拙呀,前段時間縹緲派的手筆整個江湖可是有目共睹的,都稱讚歐幫主雄才大略,開創了縹緲派的大好局面,聲望直逼大林寺呀,老朽聽聞了,這才有機會到貴派來一睹縹緲派的新氣象呀。”

    歐鵬聽了,心裏暗自腹誹:“這老禿驢果然是不懷好意,想一窺我縹緲派的實力。唉,看來今日我縹緲派是不得不丟一回臉面。”

    於是,歐鵬趕緊接住,說道:“大師,謬贊呀,我縹緲派只一隅小派,哪里能跟大林寺這等江湖中的超級大派相比?不過是江湖中無知小兒的瞎胡亂猜罷了,實在是當不得真的。”

    長庚和尚頗有深意的看看歐鵬,道:“歐幫主,其實你這縹緲派跟大林寺也是數千年的交情,雖說現在縹緲派有些式微,但我大林寺可是從來都不敢小看縹緲派的。”

    這話說得歐鵬是後背一陣冷汗,連道不敢。

    不過,長庚和尚也不再這方面多言,旋即換了話題,說道:“下面一場,需元性上臺比試,不過,跟他比試卻有些特殊。”

    歐鵬聽了,納悶道:“特殊?請大師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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