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神外傳 作者:小段探花(已完成)

 
tzleng 2013-8-7 16:39: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9 4100809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0:41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章 婚事

       


    第五十章 婚事

    劉月月格格笑著說:“運氣再好也比不過你的緣分啊,那可是上天給的,你就等著慢慢的享受你的幸福吧,我也只是想執著一下我的夢想而已,讓他給我讀我喜歡的詩,讓他給我填屬於我的詞,閒時看看小橋流水,夜了我給他《》。”

    劉倩則說:“月月,其實愛情是甜蜜的,生活則是現實的,我跟你有一樣的夢想,可惜上天給我安排的是張小龍,我只能選擇我的村婦生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希望我們都會有自己幸福的生活。”

    劉月月說:“姐姐,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不過,姐姐啊,你真的就這麼決定了,我還是有點想最後一次的問你,你已經決定就這麼匆忙的嫁給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莊稼漢子?幾十年後,當你回首往事的時候,你難道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劉倩聽了這話,拉著劉月月的說:“月月,有些事情不是理智能決定的,雖千萬人吾往矣,也許今日的決定會造就一個不同生活的我,也許幾十年後的我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但,今時今刻我是不後悔的,當你畏首畏尾不知進退時,就是失去了選擇的權利,生活就是許多選擇的結合,不同的選擇就是選擇不同的生活,倘若我和你都有相同的選擇,那生活豈不是沒有了差異的樂趣?小龍雖說是個莊稼漢子,但並不是大字不識,更不是朽木不可雕的,我想兩人的生活也是一個相互影響,相互改變的過程吧,他也許不會給我填詞作詩,但我可以給他讀書,教他寫字,我們沒了小橋流水,或許能有男耕女織,雖然我不能給他《》,但閨房zhile又豈止畫眉?可以讓他給我磨墨呀。總之,我們會漸漸的改變,讓我們的生活更幸福的。”

    劉月月也笑著說:“姐姐,從小你的功課都比我的好,大了讀的書也比我多,我是說不過你的,但我總覺得你嫁到張家會很吃苦的,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劉倩卻說:“月月,你還是有些執著,幸福二字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貧窮人的幸福跟富貴人的幸福沒有兩樣的,斷不會因為你有錢,你的幸福就比別人的幸福好,所以我選擇貧窮或者富貴,都是在選擇幸福的。吃苦有吃苦的幸福,享受有享受的幸福,只要是自己覺得幸福,又何懼吃苦?即便是別人眼中的疾苦,你有何知其中的甘甜?正所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而這世上的幸福就那麼多,你的幸福多了,別人的幸福就少,如果你每天都感覺不幸福,那別人每天的幸福就會多一點,與其讓別人更多的分享你的幸福,為何不自己每天都幸福的度過?”

    劉月月聽了,眉頭有些緊皺,心中略有所悟,不過,立刻就放開了說:“姐姐,我這是來勸說你的,反倒被你說的心有所思。不過,就算你說的很對,我對那個張小虎也是沒有絲毫的心動。”

    劉倩說:“你這丫頭,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跟你說說罷了,可沒有絲毫強作紅娘的準備。”

    卻不說兩個姐妹在房中說鬧,大廳中的兩家准親家已經把具體的細節都談妥了,這時的天色已經不早,倘若趕回郭莊,就必要走夜路了,劉先生自然是不會讓他們這麼走,晚飯是在劉先生家吃的,經過定親,已經算是一家人了,這餐飯吃得自然是酣暢淋漓,賓主皆歡。

    次日一大早,天還朦朦亮,張才跟郭素菲就辭別了劉先生,匆匆的趕回郭莊,這離月底沒有幾天,還是要趕快回去操持婚事,任務很是艱巨的。

    當兩位老人趕回郭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焦急等待的張小龍時,旁邊等待的張小虎和張小花,高興的差點就蹦了起來,他們對這個未來大嫂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再過幾天就能真正的看到這個大嫂了,確實出乎意料,而外婆聽到劉倩力排眾議,把日子訂到幾天以後,更是不斷的嘮叨:“好孩子,好媳婦兒啊。”要是有牌位,她早就要燒上幾炷高香,感謝祖宗有靈,找了這麼好的孫媳婦兒。

    張才和郭素菲一家人在郭莊的口碑是很好的,而且家中一向沒有什麼紅白大事,這次給大兒子娶媳婦兒,村中的人自然是鼎力相助了,很多人也都見過劉倩,雖然張家以前沒承認劉倩跟張家的關係,但大家背後也都沒少說閒話,這次能名正言順的把劉倩給娶過門,倒也是大家意料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時間竟如此的急促,甚至有些人竟向歪處考慮,可有心人一提到外婆,就馬上恍然大悟了,不禁為這個劉倩豎起了大拇指。

    農家人辦喜事也是簡單,就在小院中豎起了大棚,裏面擺上桌子,找好廚師,肉了菜了的準備著,到時村裏的人來賀喜,就在大棚裏招待,新房是要準備的,暫時就用兄弟三人住的屋子,張小虎就被趕到跟張小花擠一個炕,小院裏的房子也是要稍稍修葺的,好在眾人拾柴火焰高,在村人的幫助下,一切都在預定的時間內完成了,臨到迎娶的那天,整個張家小院一片簇新,整個喜氣洋洋的氣氛。

    天還沒有亮,張家小院就開始人聲鼎沸,許多人就來了,各忙各的,有村中的婦人過來,幫忙收拾桌椅,幫忙收拾菜蔬,廚師也燒起了大火,開始準備飯食,張小龍也早早的被叫了起來,收拾停當,準備騎著大馬,帶著花轎和樂隊去八裏溝迎娶劉倩。

    迎娶走的路線自然不是他們常走的小道,花費的時間比平日要長,而且還要趕在中午之前回來,當然要披星戴月的啟程。眾人收拾好了,眼見就要出發,郭素菲這才發現當伴郎的張小花沒見身影,趕緊問張小虎,他也很奇怪,自己半夜就聽到院子中有人,早早就起來幫忙了,起來的時候也叫張小花了,看來他是沒有起來?張小虎趕緊回屋去看,果不其然,張小花還在炕上睡的呼呼香,任張小虎怎麼喊都是不醒的,最後,張小虎狠心用水澆,他都翻翻身接著睡,讓大傢伙兒都一籌莫展,不過,這伴郎的事宜昨日都交代給他了,臨時也找不到其他人,好在還有個花轎,而且外婆也知道張小花一覺都是睡到太陽出來的,大家就把張小花抬到花轎中,接著讓他睡,這倒好,大嫂的花轎,她自己都還沒坐呢,倒讓自己的弟弟先睡上一遭。

    迎娶的隊伍就這樣抬著睡在花轎中的張小花摸黑前往八裏溝,等隊伍走了大半兒的路程,天色這才魚肚白,等太陽從天際探出一絲腦袋,那頭縷陽光掠過花轎,張小花這才睜開眼睛,揉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驚奇的撩開花轎的簾子,才恍然大悟,趕緊跟抬轎的人打招呼,停下花轎,張小花從轎子裏下來,跑到張小龍的馬前,忙不迭聲的跟大哥道歉,張小龍拉著他讓他也騎在馬上,抱著他說:“小花啊,沒關係,你正貪睡長身體的,也沒耽擱事情,道什麼歉?不過,這次我倒是開眼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睡啊,用水都潑不醒?”

    張小花紅著臉也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啊,也許以前也是這麼睡的,只是從來沒有起的那麼早罷了。”

    張小龍想了想,感覺也是,自己跟弟弟一直都睡在一起的,以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而且也從來沒起過這麼早,或許小花一直都是這麼能睡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毛病,以後也不用起這麼早的,也就沒再問什麼。

    剩下的路程沒多遠,在兄弟二人的閒談和張小龍激動的心情中,很快就走完了。

    大老遠就能看到八裏溝的村口了,張小龍這才打馬停了下來,讓迎娶的隊伍稍稍的休息一會兒,然後有專門的司儀安排人放起了炮仗,並讓樂隊奏起了樂曲,敲敲打打走向村中,張小花也趕緊乖巧的從馬上跳下來,從大哥的手裏接過馬的韁繩,走到前面,牽著馬兒緩緩前行。

    劉家的人自然早早就在村口等著,待看到迎娶的隊伍,就有人趕緊回去稟告劉先生,而迎娶的樂隊也打破了淩晨的安寧,八裏溝的村民都早早的被這個喜慶的聲音叫了起來,不等迎娶的隊伍進村,就有不少的小孩和村民攔住索要糖果等物,張家自然早有準備,有人把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撒向人群,眾人撿了糖果,也都一哄而散,放迎娶的隊伍前行,短短的從村口到劉家,迎娶的隊伍數次被攔住,但大家都很高興,並不因此惱怒,鄉間的習俗,一家有了喜事大家都是要沾喜氣的,沾的喜氣越多那家的喜事就越大,迎娶的隊伍巴不得被攔的越多越好。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0:45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一章 彎弓

       


    第五十一章 彎弓

    當迎娶的隊伍走到劉家大門口時,天色已經大亮。大門口已經有許多人正等著呢,張小花牽著馬走到眾人面前,這才停了下來。等張小龍翻身下馬,張小花把馬匹的韁繩交給過來的劉家人。

    眾人都給張小龍拱手道:“新郎官,恭喜恭喜。”張小龍也高興地給大家回禮,然後,眾人都讓出一個道兒來,張小花抬眼一看,就見大門的旁邊有個木頭架子,在架子的上面放了一張弓。這是鄉間的規矩,新郎迎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新娘的大門口向天射箭三支,意味著把所有的妖邪都趕跑,以往在別人家娶媳婦的時候,也都看過的,不過,這會兒張小龍的胳膊傷勢雖然好了,田裏的勞作還成問題呢,如何能拉弓射箭?

    看來這件事只能由伴郎張小花來做了,可是,張小花就十二三歲的孩子,讓他拉這個弓箭,未免太牽強,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了。張小龍想了想就走上前,準備去拿弓,張小花急了,趕緊搶上前一把拉住了大哥,說:“大哥,你的胳膊剛剛好,怎麼能拉這個玩意兒?萬一再有個什麼損傷,豈不是前功盡棄,還是我來吧。”

    張小龍笑著說:“沒關係的,就是拉開射箭嘛,這個勁兒我還是有的。你還小,哪有開弓射箭的力氣?”

    張小花也笑著說:“大哥,你這可就小瞧我了,我自己都能開田耕地了,怎麼會沒有力氣,還是讓我試試吧,如果我不成了,你再來,咱們也不算是丟面子,你說是不是?”

    張小龍一想也是,反正伴郎在迎娶的時候就是替新郎做事的,小花實在拉不開,那就只好自己上了,估計劉先生知道自己的胳膊不夠好,架子上擺的應該是一架軟弓,不必用太大力氣就能拉開的。

    就看張小花走到架子前,從跟自己一樣高的架子上拿下那口大弓,入手感覺很是沉重,他本來就沒有拉過弓箭的,以為所有的弓都是很沉重,也沒有在意,然後,又從架上撿起一根沒有箭頭的箭,架在弓上,回頭問張小龍:“大哥,往哪里射?”

    張小龍指著村外的天空說:“那邊吧。”

    張小花答應一聲,學著以前看人的樣子,紮了個馬步,然後,對著那天空,使勁兒拉起了弓弦,可是,那弓弦竟然很是緊繃,張小花拉了大概三分滿,就拉不動了,他不由得一陣臉紅,按說這時他鬆開手,把箭射出去就是了,可他第一次開弓射箭,而且以前看別人也都是拉得滿月似地,以為都要完全拉開才行,於是,他又深吸一口氣,兩個胳膊一較勁,果不其然,他感覺有股勁兒又從胳膊中生出,他大喝一聲,弓箭立刻就被拉成了滿月狀,他信心滿滿的望瞭望村外的朝霞,鬆開也緊繃的弓弦,那箭就像流星般“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看著遠去的箭,張小花心裏竟然有種愉悅感。

    剩下的兩箭張小花都如法炮製,將它們遠遠地射出八裏溝,等三箭射完,張小花感覺雙臂酸麻,有些抬不起來,無法將弓放到架子上,這時眾人都鼓掌讚歎張小花的力氣,只有張小龍看到了異常,他趕緊走到張小花的面前,接過弓,準備把它放到架子上,卻不料手中一沉,趕緊又使了點力氣,方才接住,張小龍的心中很是驚訝,這軟弓怎麼如此的沉重?不過,這時的眾人已經圍了上來,不容他細加思索就把弓放到了架子上吧,被眾人簇擁著走進劉家大院,只留下那弓孤零零的放在架子上。

    就在張小龍被簇擁進劉家大院的同時,八裏溝北頭的張獵戶,正在收拾行裝準備上山打獵。他走進放弓箭的小屋,不多時,氣急敗壞的出來,問他的婆娘:“孩兒他娘,放在架子上的那口弓哪里去了?”

    他的婆娘奇怪的說:“哪口弓?我怎麼知道,那個小屋我從來都不進的。”

    張獵戶急了,說:“就是我祖輩傳下來的那口五石的弓啊,就放在右邊架子上最上邊的。前天我還看見了呢,今天就不見了,難不成昨天家裏遭賊了?”

    他的婆娘本來在灶臺上整治早飯,這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跑了出來,說:“我想起來了,孩兒他爹,昨天教書的劉先生差人來借一口軟弓,想必是今天給他女婿用,怕拉不開,特意叮囑要的,當時我正在給孩子收拾衣物,就讓來人自己去拿的,我記得你說上邊架子上有口你自己做著玩用的,我就跟他說了。”

    張獵戶問:“那人家拿出來你看沒看?”

    他的婆娘羞愧的說:“倒是跟我說了,不過,不就是你瞎胡做的玩意兒嘛,我也懶得看,就讓他拿走了。”

    張獵戶立刻就罵道:“你這個敗家的娘們兒,借東西也不好好的看看,人家把咱們祖傳的東西都拿走了,你還懶得出來看一下,況且劉先生對我們一向很好,咱們村的孩子都是他叫的,人家特意來借軟弓肯定是有原因的,你這下好,給了張十數年都沒人拉開的弓,這不是特意削人家的面子嗎?等我回來看怎麼收拾你。“

    說完,張獵戶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等他跑到劉家大門的時候,張小龍等人已經走進了院子,門口的架子上就放著他那口祖傳的強弓,在他看來,肯定是沒被人拉開來,丟了面子,這才扔在那裏,這時,正好看到劉家大門有人探了個頭兒,他感覺說:“劉三兒,跟劉先生說一聲,我把這個弓箭拿走了。”

    裏面的人應了一聲說:“好的,知道了。”

    張獵戶趕緊拿了那弓,寶貝似地抱在懷裏,面帶愧疚的匆匆走了,就怕人家攔住他,責駡他拿一口沒人能拉開的弓來應付,心中有事的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那應該放在架子上的沒有箭頭的三根箭已經蹤影全無。

    這時的張小龍已經在張小花的陪伴下,走到了劉倩的閨房門前,按照鄉里的規矩,這新郎要想讓新娘開門,必須要回答新娘提出的問題,只有回答滿意了,方能開門,其實提出問題的大多都是伴娘等人,新娘是不可能為難自己未來枕邊人的。張小龍現在也同樣面臨這個問題,劉先生一向是詩書待人,這滿院也大多都是文人,懂武藝的沒有一個,否則剛才張小花那驚天的三箭也不會沒人看的出來。雖然劉先生事先也跟自己的朋友和學生說過,自己這個女婿是泥腿子出身,不要太過為難他,不過,說實話,劉先生這個聰明賢慧的女兒惦記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今天居然被一個不是自己圈裏的人給娶走,這賓客中還真有幾個心中不忿的,不過,當著劉先生的面當然不能做的很明顯,有幾個好事的人就琢磨著怎麼在新娘的問題上為難張小龍,那劉月月當然就是劉倩的伴娘,這丫頭從來都是不怕事兒的主,而且做事也從不過腦袋,這不,第一個問題就是:讓張小龍寫幾個字,展示一下書法。

    這個問題一出,閨房裏的劉倩就嗔怪的瞪著劉月月,問:“這是誰的主意?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劉月月嬌聲說:“姐姐,就是外面的一群人說的,這會兒掃了姐夫的面子,也沒事嘛,也好督促他以後好好的學書法,你說呢?”

    這劉倩心中苦笑,我能說什麼?你的問題已經出來了,我能收回來嗎?唉,只不知道小龍是否會以後怪罪我。

    大廳的劉先生也是臉上有些難看,這明顯就是給自己的女婿難看嘛,不過,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任憑怎麼胡鬧都不能怪罪的,還是看張小龍如何應付吧,實在不行就瞎寫個,也沒什麼的,反正本來就是農夫嘛。

    張小龍兄弟二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怪異,怕什麼來什麼,張小龍心中歎口氣,走上前,準備瞎胡的寫幾個應付算了,這時張小花又一次拉住大哥的胳膊說:“稍安勿躁,大哥,我來試試。”

    “你,能行麼?”張小龍有些疑惑。

    張小花拍拍他的手說:“還是那句話,我不行,你再來。”

    張小花走上前,對眾人說:“諸位,還是那句老話,我大哥的胳膊傷勢未好,這字還是我來代寫把。”

    說完,走到鋪好的筆墨紙硯面前,低頭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他抬頭說:“諸位,今日助興,就不用這筆墨紙硯了。”

    大家奇道:“那用什麼?”

    張小花問:“有沒有現成的拖把?我今日用拖把給大家寫幾個大字。”

    “拖把?那怎麼寫?”有人奇怪的問。說話間,已經有人把拖把拿了過來,張小花找了個盆,把磨好的墨倒在盆裏,又把拖把放進盆裏,沾了沾,雙手握著拖把的杆,在心裏細細的醞釀一下,拿起拖把就在劉先生大院的青石板上龍飛鳳舞的寫下兩個大字:“縹緲”。

    這兩個字寫的是古色古香,飄逸的韻味十足,張小花這一氣呵成,竟讓圍觀的眾人呆住了。大廳的劉先生聽的外面喧嘩一片,突然寂靜異常,也從大廳出來,等他看到青石板上的兩個字,也不說話,細細的品味,竟也癡了。

    說起“縹緲”這兩個字,本就是權杖上的字,當日張小花請人認出後,就在心中不止一次的模擬,品味,練習如何寫,其他的字,比如:張小花,他無論如何是寫不出的,而這兩個字已經如鐫刻一樣深深地印入他的心中,自然是信手拈來,當然,就憑他沒有入學的水準,寫毛筆字肯定是被人恥笑的,而用拖把這玩意兒寫,自然就不必介意手法之類的東西,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0:50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二章 難題

       


    第五十二章 難題

    “縹緲”這兩個字寫的是古色古香,飄逸的韻味十足,張小花這一氣呵成,竟讓圍觀的眾人呆住了。大廳的劉先生聽的外面喧嘩一片,突然寂靜異常,也從大廳出來,等他看到青石板上的兩個字,也不說話,細細的品味,竟也癡了。

    說起“縹緲”這兩個字,本就是權杖上的字,當日張小花請人認出後,就在心中不止一次的模擬,品味,練習如何寫,其他的字,比如:張小花,張小龍等字,他無論如何是寫不出的,而這兩個字已經如鐫刻一樣深深地印入他的心中,自然是信手拈來,當然,就憑他沒有入學的水準,寫毛筆字肯定是被人恥笑的,而用拖把這玩意兒寫,自然就不必介意手法之類的東西,這突然一寫出來果真讓人震驚啊。

    當然也有不識貨的人,那劉屠夫就第一個說話了:“怎麼都不說話了,是好是壞倒是給個話兒呀?”

    這話一下就把當場的人都驚醒了,大家都是拍手鼓掌,一起稱讚:“好字啊,好字,意隨筆風,古韻悠長,難得難得。”

    內中幾個心懷鬼胎的人也不得不隨聲稱讚,內心還嘀咕:“這個劉先生,人家小弟的水準都這麼厲害,當哥哥的就更別說了,還說是泥腿子出身,也太低調了吧,這個水準還泥腿子,那我們的水準是什麼呀?”

    劉先生的目光也從青石板移到張小花的身上,張小龍的水準他自然是知道的,可這張小花剛剛這個年紀,居然有如此水準,還真是深藏不露啊,自己以前把他當做小孩看待,看來是有眼不識泰山啊,以後要多多挖掘。

    其實張小龍也是很詫異的,只是現在不是詫異的時候,他還要迎接伴娘提出的第二個問題。

    果然,第二道題依舊是文題:作一首詩。

    張小龍、張小花、劉倩以及劉先生那個冷汗冒啊,誰這麼無恥?劉月月也很無辜,大大的眼睛說:“都是那幫失意者的報復,姐姐,要怪還是怪你的魅力吧。”

    張小花這次又要上前,不過,被張小龍拉住了,說:“小花,這次看大哥的。”

    張小龍低頭沉思,不停地來回踱步,不多時,他抬起頭,對著眾人說:“諸位,我就是一個在田間種莊稼的漢子,跟諸位比不得,不過,我一向認為天地間每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作用,文人有文人的用處,農人有農人的用處,缺了誰都不可,今日我也附庸風雅,勉強做首詩,不當之處,請諸位指正。”

    說完,他揚聲道:“我本天上謫仙,流落塵世數十年,只待風雲際會,潛龍便飛天。”

    這次眾人又是一愣,按說這詩極不押韻,字數似乎也不對,不過內含的意境很是悠遠,氣勢無窮,眾人也不知如何評價。這時,劉先生介面了,說:“賢侄這詩意境很好,氣勢撲面而來,願賢侄以後要勤加學習,更上一層樓。”

    大家一聽,不由得都說:“劉先生,到了現在還叫賢侄啊,是不是該改口了?”

    眾人一片喧嘩,各說各的,這第二條就是過了,這頭兒,張小花比了一個大拇指給張小龍,張小龍笑了笑,用手在額頭抹了抹,似乎已經流汗。

    等張小龍再次走到劉倩的閨房門口,這第三個問題又出來了:如果把新娘比作一個物品,你希望是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刁鑽,每個人的回答都會不同,而不管如何回答也都可以說是很好的答案,也是這種看著容易的問題,反倒是不容易回答。

    人群中的眾人有很多都在內心思考,如果是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該怎麼說。不過,這個問題對於張小龍來說,似乎是太過簡單了,他想都沒想,立刻就介面了:“我希望倩倩是上天賜給我的一面鏡子,當我犯錯誤時,她能提醒我,糾正我;我希望倩倩是上天賜給我的並蒂蓮和和睦睦,相敬相愛到永遠;我希望倩倩是上天賜給我的拐杖,等我們都老了,可以相互扶持,白頭偕老。”張小龍回答的是那麼的樸實,那麼的直指本心,眾人不由都心中暗歎,劉倩這確實是獨具慧眼,找到了自己的真愛,而本來還有些人心存不滿,這會兒也感覺到了張小龍對劉倩的真心,不由也都鼓掌喝彩,而裏屋聽著的劉月月也滿眼的小星星,笑著對滿臉通紅,眼神閃爍的劉倩說:“姐姐,人家都是酸秀才酸秀才,這准姐夫,也沒讀過幾天的書,怎麼就這麼酸?難不成姐姐在張家的幾天就能把這個張小龍薰陶的如此酸溜溜,那是怎樣的距離啊?”

    劉倩笑著罵道:“你這丫頭,淨往歪處想,我也沒想都這小龍居然有這般的文采和素養,這些都不是我教的,我以前也只是覺得他有這方面的潛質罷了,如此看來,我倒是沒有走眼,嘻嘻,月月,還不快開門?”說完,自己把紅蓋頭披在頭上。

    劉月月說道:“得令,新娘子。”說完,就把房門大開。

    屋外的眾人看房門開了,知道新娘那邊是通過了,自然是一陣歡呼,然後,張小龍步入房中,在伴娘劉月月的陪伴下,將披了蓋頭的劉倩小心的帶了出來,一起走進劉家的大廳,大廳的當中,劉先生已經坐在那裏了,張小龍跟劉倩走到劉先生的跟前,一起跪下給老人家磕了三個響頭,等他們施禮完畢,劉先生趕緊站起來,將他們攙扶起來,這時的劉倩已經泣不成聲,感覺到了離家的悲痛,也是以前去別的地方,終究是要回這個自己的家,不管在哪里心中總是有這個根在這裏,從今日起,這裏就不再是自己的家了,也不必再惦記著回來,心中難免有悵然若失的感覺,想想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再想想娘親不能看到這個情景,怎麼還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劉先生走到張小龍的面前,小龍趕緊口稱岳父,劉先生看著張小龍的眼睛,把劉倩的手交到他手中,說:“小龍,倩倩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記住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要好好的對待她,不要辜負了她。”

    張小龍接過劉倩的手,嚴肅的說:“岳父,我是真心的對待倩倩,以後您就看著我吧,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然後,劉先生又走到劉倩的面前,拉著她的手,說:“倩倩,以後你就是張家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公婆,跟小龍好好的過日子,別的話我都不想說了,只是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一生幸福。”

    劉倩哭泣的說:“我知道,爹爹,我們會做到的。”

    然後,劉先生說:“好吧,你們趕緊回去吧,那邊一定還等著呢。”

    說完這些,張小龍這才拉著劉倩的手,將劉倩送到門口早已等待多時的花轎上,然後才起身上馬,讓張小花牽著馬兒,劉月月陪在花轎邊,帶著花轎,敲敲打打,緩緩地從劉家大門口,走向村口。

    劉先生遠遠地看著迎娶的人群越走越遠,禁不住有些老淚縱橫,自己養了這麼長時間的女兒轉眼就要被人娶走,縱然過不久還會跟自己生活在一起,那時的她可不是現在的她了,那時的她首先是張家的媳婦兒啊,想到這些,劉先生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亡妻,可惜她去的早,不能看到女兒出嫁的一幕,但願她天上有靈,保佑女兒安康幸福。

    這時,劉凱也過來了,攙扶著爹爹安慰他:“爹爹,小龍是個很好的孩子,張家的人也都很明事理,妹妹嫁過去想必不會受什麼委屈的,況且,您不是過段時間就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嘛,有什麼事情,您還不是第一個知道,跟妹妹現在在家跟您一起生活也沒太大的區別。”

    劉先生歎了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才轉身回屋。

    且說張小龍等人帶著花轎走出八裏溝的村口,看看那天色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他對張小花跟劉月月說:“看著時辰已經不早,我們得儘量快點趕路了,小花,你跟我一起騎馬吧,月月,你也坐在轎子裏吧,伴娘坐轎子本來就是應該的。”兩人也都按照張小龍的安排一個騎馬一個坐轎,迎娶的隊伍這才加快了腳步,準備趕在午時之前到達郭莊。

    迎娶隊伍的其他人,在張小龍和張小花對付娘家人的時候,早就被安排著吃喝完畢,就連張小龍騎得馬也都好好的喂過了,從八裏溝出來就不再敲敲打打的奏樂了,這時都是憋足了勁兒準備趕路。

    回來依舊是走的大路,這時的人已經多了,大家對娶親還是很感興趣的,一路上有不少的人都對著迎娶的隊伍指指點點,不時對作為新郎的張小龍進行評價,而且也都猜測新娘的品貌,可惜花轎的窗簾是蓋著的,否則大家的眼睛都會往那裏看,希望瞧瞧新娘的美貌。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0:5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三章 遭遇

       


    第五十三章 遭遇

    迎娶的隊伍加緊趕路,走了半響,已經到了折向郭莊的大道上,張小龍看看天色說:“天色還早,這路程已經過半,估計趕回郭莊沒什麼問題了,咱們還是稍事休息吧,等會兒好一鼓作氣趕回去。”

    隊伍中除了張小龍、張小花、劉倩和劉月月,其他人都是徒步趕路,不說那幾個轎夫要抬著人走,早就累得不行,但說樂隊的人,也都是拿著幾斤重的樂器,一路的緊趕慢趕,也是乏得很,這會兒聽得休息二字,立馬就走到大道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從隨身的葫蘆或皮囊裏倒出水來解渴。

    花轎被轎夫小心的抬到路邊的大樹下,幾個轎夫各自走開休息了。張小龍也下了馬,跟張小花一同走到花轎邊。張小龍從馬鐙邊取下兩個皮囊,一個交給張小花,讓他自己喝水,一個則拿在手裏,走到花轎邊,對著轎子裏的人說:“倩倩,口渴了吧,要不要喝水?”

    劉倩沒有說話,倒是伴娘劉月月先開口了:“姐姐大概是不渴的,她正在回味剛才的並蒂蓮呢,你怎麼就想著你的新娘子,這轎子裏不是還有我呢?你怎麼就問問我是否口渴呢?”

    張小龍跟劉月月也只是見過幾面,以前也聽劉倩說過這個堂妹性格爽快,這會兒見她嘲笑自己,也不在意,只說:“她不是姐姐嘛,你是妹妹,我當然是先問長者啦?”

    劉月月接著說:“喲呵~想不到姐夫倒是機智呀,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嘖嘖,姐姐的眼睛還真是毒辣。”然後,撇撇嘴,小聲問:“姐,你要不要喝水?”

    劉倩的頭上還是蓋著紅蓋頭,低聲說:“不是太渴,不過還是喝點潤潤喉嚨吧,你要是渴了,你先喝吧。”

    劉月月說:“那好吧,我先喝了,早晨起來就忙著你的事,我可是滴水未進,剛才在你屋裏還跟他們說了不少的話,我早就口幹了,等我喝完,再給你喝吧。”

    說完,劉月月挑起花轎的簾子,從花轎裏走了出來。

    張小龍正站在轎邊,見劉月月走出來,趕緊把盛水的皮囊遞了過去。

    這時,從魯鎮方向的大道上,奔過來幾騎人馬,打頭三個皆是十分神駿的黃驃馬,馬上三人長相極為相似,焦黑色的面皮,眯縫的雙眼,色迷迷的樣子,大約四十來歲,穿著很是鮮亮,後面的四騎則是普通的高頭大馬,馬上之人高矮胖瘦不一,但都是身著黑色衣服,腰間配有武器,眼神不時在大道四周轉悠,似乎極為小心。

    這幾個人大老遠就看到道邊聽著休息的張小龍等一干人,也並不在意,匆匆看上幾眼就擦肩而過,可巧,打頭三個人中的一個,正歪頭揮鞭時,劉月月從花轎中出來,用手接住張小龍遞給的皮囊,沖張小龍一個嗔笑。那劉月月本就長得珠圓玉潤,眉目含嬌,今日做了劉倩的伴娘,打扮的更是漂亮,這一個笑容張小龍倒覺得沒什麼,馬上的這位兒小眼睛中卻是一陣淫光四濺,嘴裏不禁“咦”了一聲。隨即,手中的韁繩一緊,漸漸放慢了馬速。

    旁邊的兩人看他放緩了速度,也隨即回頭問:“老二,怎麼了?”

    那人說:“大哥,妙事來了,你看那邊花轎旁的女子如何?”

    老大抬眼一看,不禁砸吧砸吧嘴說:“嘖嘖,還真是不賴,雖說不是國色天香,卻也小家碧玉。”

    另一人介面說:“大哥這幾日在魯鎮,沒少風花雪月啊,這幾個詞用的很妙。”

    那老二說:“大哥,年前你在那個什麼辛莊覓得一個美嬌娘,得財又得色,過了一個肥年,兄弟我可是看著你把她立成了壓寨的夫人,心裏癢癢啊,這魯鎮的小妞兒雖然夠味,可畢竟是風月中人,不能長久,我看這個女子不錯,不如把她弄上山寨,給我做妾如何?”

    老大說:“年前那票買賣確實划算,本以為就是他家從山上挖到珠寶,咱們拿了珠寶就成,哪知家中的女眷竟如此漂亮,做哥哥的豈能放過?不過,老二,這裏離魯鎮不遠,還在官道,我們這番作為,怕引起官府的注意啊。”

    另一個人說:“大哥多慮了,雖然離魯鎮不遠,不過這裏人跡不多,就迎親的那幾個泥腿子,看來也不是鎮上的人,搶了就搶了,這事兒咱們做的也不是一回兩回的,做完之後,也不必傷人性命,留下名號,想必他們也不敢報官,咱們快馬加鞭趕回山寨,就算說官府知道,又其奈我何?”

    老二說:“老三說得甚為有理,大哥,我們動手吧。”

    那老大看看周圍,似乎在猶豫。

    老三說道:“老二,轎前的女子是你的,轎內的新娘子要留給我,今日我也做次新郎官。哈哈哈”

    老二說:“嘿嘿,轎內的女子還不知道胖瘦美醜呢,我可不感興趣,這個小妞細皮嫩肉,我看正合我意。”

    老三說:“二哥,這個你卻是不知了,如果新娘子不美,她怎麼會選一個這麼美妙的姑娘做伴娘?我看新娘子一定比她漂亮。”

    老二卻說:“老三倒是玲瓏心竅,不過,要不是我回頭看到,你這個新郎官今日如何能做?晚上進房前要敬我三大碗。”

    老三奸笑道:“彼此彼此,一起洞房。”

    三人遠遠的談話,不時望向花轎,竟似已經成竹在胸,旁邊的四人也不說話,環狀圍著三人,似乎習以為常。

    老二見老大還在猶豫,心中不悅說:“大哥,又什麼好想的,兄弟們這個年可是沒新鮮的姑娘伺候的,比不得你,床上添了美嬌娘。”

    老大看老二不高興,老三也躍躍欲試,就笑道:“好說,咱們西翠三狼怕過誰?大哥有了肉吃,不能讓兄弟們光喝湯,走,今日就幹上一票,給兄弟們開開葷。”

    說完,三人掉轉馬頭,向張小龍等人沖了過來,另外四人也在旁邊包抄過來。

    此時的張小花已經喝完水,把自己的皮囊遞給了大哥,他的耳朵甚是靈敏,聽到有馬蹄聲遠去後又折回,立刻就抬頭觀望,看見七人沖自己過來,就在心裏起了警覺,趕緊對張小龍說:“大哥,小心,剛才過去的那幫人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張小龍剛才正跟劉倩和劉月月說話,並沒注意身邊有馬匹經過,這會兒聽張小花提醒,立刻抬頭,正看到西翠三狼望向這邊色迷迷的眼神,他心中叫道:“不好,怎麼又遇到這般事情?”

    他正想讓劉月月躲到花轎中,那幾匹馬兒已經奔到眼前,張小龍皺著眉頭,把劉月月拉在自己的身後,挺身抱拳說:“幾位壯士有何吩咐?”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西翠三狼的老二,他見張小龍施禮,並不答話,甚至沒有減緩馬速,借著馬勢,抬腿就是一腳踹向張小龍的胸前,張小龍雖然沒有習過武,但畢竟是年輕人,身手也是靈敏,趕緊側了身,把劉月月讓開,老二的腳正踹在肩膀的下方,就見張小龍大叫一聲,身子斜飛出去,遠遠的落在路邊,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仰面暈倒過去,那水囊也是遠遠的拋在一邊,任水汩汩地流出。

    張小花看到大哥受傷,心中大驚,趕緊就要跑過去,那西翠三狼的老三卻騎著馬向他奔過來,舉手就是一鞭,張小花看到鞭子抽過來,趕緊躲閃,抬手就要抓向鞭子,不過,早上他已經使盡全部的力氣用來拉弓射箭了,這會兒兩臂還是酸痛,並不能使上力氣,眼睜睜的看著鞭子抽到臉上,只能儘量的歪歪頭,那鞭子就落在了肩膀上,張小花也是大叫一聲“啊”,摔倒在地上,鞭子抽在身上竟是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就要掉淚。

    西翠三狼的老二和老三得手之後,都沒有停下,反而沖向路旁休息的其他人,各自舉起馬鞭抽打起來,老大奔到花轎前,並沒有前行,而是緊收馬韁,停了下來,看老二老三奔向其他人,對身邊的另外四人說:“去幫一下,弄得利索點。”

    其餘四人立刻從腰間或馬上抽出兵器,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去,而且邊走邊喊:“西翠山在此辦事,不相干的趕緊離開。”

    大道之上本來還有一些人,看到這幾個人沖過來傷了人,正覺奇怪,還有好事者駐足想看熱鬧,一聽這話,立馬就成鳥獸散狀,各自落荒而逃。

    那休息中的迎娶隊伍,看幾個騎馬的人把新郎和伴郎打傷,也都很氣憤,正想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傢伙兒,以多勝少,卻不料人家竟有刀槍,而且還是西翠山的強盜,哪里還有膽量?顧不上其他人,也都娘啊,爹啊的一陣叫嚷,吃飯的傢伙兒都不要了,丟下手中的一切,四散逃了。

    一轉眼,剛才還是熱鬧的大道上,不見任何多餘的人,只有躺在地上的張小龍,掙扎爬起來的張小花,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劉月月和陰謀得逞,得意洋洋的西翠山眾人。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0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四章 變故

       


    第五十四章 變故

    西翠山的眾人看到迎娶的隊伍四散而逃,也並不追趕,知道這些村民膽小,一時半刻不會回來,自己不傷他們性命,他們是不會反抗的,等他們有了膽量回過來時,自己早就回西翠山逍遙自在了。

    花轎裏的劉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聽到劉月月出去後,張小龍說的話,知道有人過來,然後就是張小龍一聲慘叫,心中一疼,就想從花轎中出來,但鄉間的習俗是新娘子在進洞房前是不能揭下紅蓋頭的,所以心裏有些猶豫,而後,張小龍沒了聲響,又聽到張小花的慘叫,後來就是西翠山眾人的高喊,心裏立刻就知道不妙,心裏一橫,扯下紅蓋頭,掀開轎簾走了出來。

    迎面看到的就是劉月月顫抖的雙肩和西翠山老大色迷迷的、內含後悔的雙眼。此時的劉倩,經過張家井水的滋潤,已經跟劉月月不在一個檔次,皮膚如玉般潤澤,柳眉含春,杏眼含俏,如果說幾個月前在魯鎮惡少的眼中還是不甚漂亮的她,這會兒她可是美人兒一個啦,特別是那正在蛻變的氣質,更是讓人癡迷,似是仙子落人間。這老大不由得一陣後悔,這朵鮮花是讓老三給摘了,估計老三也不會放手了,自己難得有便宜可占,可惜啊。

    劉倩沒有搭理西翠山老大,也沒用安慰劉月月,而是跑過去看暈了過去的張小龍,這時,張小花也站起身,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緊咬著牙關,不讓眼淚落下,一步一步走向大哥。

    這時的張小花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心中那顆醞釀已久的種子已經開花結果,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過這種被人魚肉的生活,倘若今日留得性命,過後的自己只會選擇一條路,那就是習武。

    用絕對的武力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世間需要保護的人。

    再也不能讓人任意的踐踏自己的尊嚴,踐踏自己家人的幸福。

    這一刻,我們的小花蛻變了,成熟了,找到了人生的目標。

    不過,危機並沒有過去,但,張小花已經不考慮這些,他知道,無論結局如何悲慘,這時間總是流逝,這結局總會到來,他會勇敢面對,即使失去生命。

    西翠山的眾人自是不知他們添柴加火推動了江湖的發展,這時的他們正囂張的打馬回來,準備掠走到嘴的肥肉

    劉倩跑到張小龍跟前,跪了下來,心疼的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前胸,小心的抱起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用指甲用力的掐張小龍的人中,劉倩也沒有哭,她知道自己的處境,任何無力的舉動只會讓惡人更加的囂張,也許自己的命運已經註定,她也要跟自己的愛人道別。

    當張小花步履蹣跚的走到張小龍跟前時,張小龍已經微微的睜開雙眼,他無力的看著自己的新娘,心中萬分的憤慨,雖然對方沒有搭話就打傷了自己,已經蘇醒的他,自然是知道對方的企圖,可是,他能有什麼反抗?

    他艱難的四處看看,道邊,地裏留下的只有東西,沒有一個人影兒,暗中歎了口氣,傷勢剛好的那只手,肩膀的地方又被人踹的脫了臼,無法動彈,他用另一隻手握住剛才還在掐自己人中的那只手,沒有說話,兩人的眼睛對視,只有濃濃的愛意和無盡的幽怨。

    張小花看著自己敬愛的大哥,還有自己喜歡的大嫂,如此的情景,心裏揪心般的痛。

    花轎邊的劉月月看到張小龍醒來,也趕緊跑了過來,似乎這裏更加安全點,那西翠山的老大並沒有阻止,也緩緩驅馬過來。

    另外的眾人也都趕著馬兒,緩緩包圍過來。

    西翠山的老三用手揮舞著馬鞭,眼睛盯著身穿喜服的劉倩,心裏無比的爽快,這趟真是值得,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到這麼俊俏的女人,今後性福無限啊。西翠山的老二眼睛盯著劉倩,心中滿是醋意,暗中也是後悔這麼讓老三得了先手,不過,再看看劉月月慘白的臉色,心裏略有安慰,他又偷眼看看老大饞嘴的樣子,不由又是一陣僥倖,這新娘子如此漂亮等回山后,還不知道是誰的,自己還是不要摻乎的好。

    劉月月看到眾人都圍上來,不由得雙手抱肩,哆嗦的問:“你…你們要幹什麼?”

    西翠山老二淫笑著說:“不想幹什麼,只是看這位小兄弟今日做新郎,咱們的心裏也癢癢,想做個新郎官試試滋味,怎樣?看你這個姐妹做新娘子,是不是也想嘗嘗滋味?今晚我們就一起入洞房?”

    其實已經知道是什麼結局,這時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劉月月無言了,只是害怕的說:“你…你…”

    劉倩同樣也是臉如白紙,嚇得不輕,只是手中攥著愛人的手,這才沒有哆嗦,張小龍無力的說:“眾位好漢,這魯鎮美女無數,小人媳婦這姿色如何入好漢的眼中?若今日能放過我們夫妻,來日定傾家蕩產把全部家產送到西翠山上。”

    西翠山老三哈哈大笑,說:“你這媳婦的姿色很是入得咱們的眼,看得上她是你們的福氣,若你等識相乖乖讓她跟咱們走,還能留得你們性命,否則全部嘁哩喀喳砍下腦袋,想再娶媳婦也是不能。”

    西翠山老二也是笑道:“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子弟,能有什麼金銀珠寶讓我等動心?還是乖乖的送人吧。”

    正在這時,從大道的遠方又有一個人騎著馬,匆匆奔了過來,西翠山的眾人遠遠聽到馬蹄聲,都抬頭看了看,見是一個人,也就不在意了,只有老大皺眉頭說:“跟他們囉嗦什麼?搶人就走,這大道上不時有人經過,別碰上大隊的人馬。他們不放,就砍了腦袋。”

    老二和老三聽了這話兒,神情也是一凜,立刻答應下來,跳下馬來,各自奔向劉月月和劉倩。

    看著壞人奔向大嫂,張小花立刻擋在前面,西翠山老三伸手閃電般抓住張小花的脖子,抖手就是扔在路邊,然後伸手拉住劉倩的手,就往馬上拽。

    張小龍用力拉住劉倩的手,卻怎麼也拉不過西翠山老三,眼睜睜地看著劉倩的手從自己的手中脫離,自己的手無力的落在胸前,碰到胸前一個硬硬的東西。突然,張小龍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什麼,他大叫道:“眾位好漢,我家有縹緲派的親戚,我這裏有權杖為證,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是否能給個面子?”

    “縹緲派?”西翠山的眾人都愣住了,老二和老三都放開了手,劉倩和劉月月又趕快回到張小龍的身邊,而大道上那個騎馬的人,這時正好路過他們,本來他正專心的趕路,並沒有注意路邊的動靜,聽到“縹緲派”,不禁耳朵一動,隨即放緩了馬速,只是西翠山的眾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張小龍那裏,並沒有注意到。

    西翠山老大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張小龍面前說:“權杖在哪里?讓我看看”

    張小龍趕緊用那只完好的手,艱難的從懷中掏出那個無意中放在懷中的權杖,遞了過去,西翠山老大小心的接住,正反面都仔細的看了看,臉色有些陰沉,隨手又遞給了老二和老三,這兩人也是十分認真的查看,隨後同樣陰沉著臉色把權杖遞給了老大,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兇狠,沒再說話,隨後,老大把權杖揣進懷裏,奸笑著說:“這是什麼狗屁權杖,從柴火堆中撿到的木柴也敢稱權杖?你們知道什麼是縹緲派?還敢說有親戚在,算了,本來還想留你們一條性命,這下大爺們就行行好,給你們家裏省點糧食,送你們到地府休息吧。”

    這時,張小花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哥的跟前,咬著牙說:“你們,你們竟然想殺人滅口?”

    西翠山老三獰笑著說:“縹緲派遠在天邊,把你等殺了,誰知道是咱們下的手?你還是托夢給他們吧。”

    說完,手一揮,和西翠山老二又把劉倩跟劉月月拽了過來,其他四人各持武器,就要行兇。

    正在這關鍵時刻,有聲音從背後傳來:“誰說縹緲派遠在天邊了?有句古詩說的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西翠山眾人回頭一看,正是剛才打馬從遠處過來的那人,本以為已經走遠,卻不料還停留在道邊。

    只見那人碩長的身材,面容英俊,灰色的衣衫,腰間也是懸了把寶劍。西翠山老大見來人打馬過來,也趕緊上前施禮,說:“在下西翠山三狼,在此辦點事情,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含笑回禮說:“在下縹緲派盧月明,有禮了。聽說有我派親屬在此,特來看看,權杖在哪里?還請讓在下一觀。”

    西翠山老大說:“盧少俠搞錯了,這人怎麼會是貴派的親屬?剛才拿了一個假權杖欲冒充,被我收起來了。少俠就不必看了吧。”

    盧月明還是微笑說:“是真是假,還是我縹緲派說了算,還請給在下一觀,在下保證,只要不是縹緲權杖,在下立刻拍馬就走。”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0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五章 殺人

       


    第五十五章 殺人

    那西翠山老大見托詞不得,就媚笑著說:“沒問題,盧少俠,在下這就給您拿出來。”說完,在懷中摸索片刻,把那個權杖掏了出來,小心的遞給了盧月明。

    盧月明盯著西翠山老大的舉動,也不再言語,見把權杖遞了過來,這才伸手接了,可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那西翠山老大把權杖交給盧月明後,手並沒有往回縮,而是驀然加速,再次向前遞了過去,只不過這時手中已經不是權杖,而是一把小匕首,那匕首的尖上在陽光的映射下,發出藍汪汪的光,不用說就知道這是用劇毒淬煉過的。這匕首所取的部位不是盧月明的喉嚨或是胸膛等要害部位,反倒是他剛剛拿到權杖的手,看來西翠山老大對於匕首上的毒很有信心,只希望能在盧月明手上劃出傷口即可。

    期望是美好的,目標也是很接近的,但縹緲派出來的弟子又豈能是西翠山這等荒山野嶺的武人能比的,就見盧月明手腕一轉,那權杖在他手中就變了方向,權杖的邊緣自上而下劃過西翠山老大的脈門,西翠山老大只覺手腕一麻,匕首就從手中掉落,而盧月明並不停手,還是用權杖的正面朝著匕首的手柄處一揮,那劇毒的匕首就似脫弓的箭,飛速射向西翠山老大的面門,兩人的距離本來就近,匕首的速度又是飛快,西翠山老大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匕首就“啵”的一聲插入他的額頭,他不可思議的看了盧月明一眼,翻身跌落塵埃,那額頭處的黑色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佈滿他的臉部,並向頸部及全身蔓延,只是這時的西翠山老大身體已經逐漸冰冷,早就沒了意識。

    盧月明看到那匕首上的毒性如此猛烈,心裏不禁也是一凜,隨即抬眼看向其餘眾人,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看不看權杖也都沒什麼意義了。

    其實早在西翠山老大伸手從懷裏掏權杖的時候,其餘二狼也趁機從馬背上取下了他們的武器,都是一把樸刀,如今見老大被殺,都是大怒,沖身旁的四個護衛招呼一下,大吼一聲,閃身撲了上來,盧月明面帶兩人的攻擊並不慌張,好整以暇的施展身法遊鬥起來,眼神不時瞥向另外正在猶豫是否動手的四人,那四人本是老大的貼身護衛,一向都只聽老大的號令,如今見老大身亡,而且對手如此強大,自然早有退意,只是山寨的二、三頭目依然活著,也招呼他們動手,於是便猶豫起來。

    盧月明見四個護衛暫時沒有上前的意思,心中大喜,以他的武功以一抵七雖說沒有太大困難,可如果有人在忙亂中突然使用剛才的毒藥,他也是甚為害怕,所以他這時的身形不再遊走,而是抽出隨身寶劍,劍尖一指施展出苦練的絕技縹緲七劍,力爭短時間內解決面前的對手,縹緲派的絕技果然不同凡響,幾招之間就把西翠山二狼逼的毫無還手之力,西翠山二狼看沒有幫手,疲于應付,立刻惡聲喊道:“你們還不快出手?否則回山寨家規伺候。”

    那四個護衛聽到家規伺候,不得不拿了武器上前助陣。這時聽到盧月明一聲長笑,說:“這時再來,已經晚了。”說完,劍勢一緊,劍尖挑起西翠山老二的刀鋒,長劍順勢前沖,劍尖直指他的咽喉要害,待得他醒悟,感覺閃身時,已經太晚,只見盧月明劍尖在西翠山老二的咽喉處一點隨即收回,只留下一點殷紅在那裏,那西翠山老二卻說目瞪口呆的樣子,身形頹然倒地。

    西翠山老三見盧月明劍法精湛至斯,不由心裏一寒,也不再向前,抽身就跑,盧月明豈能讓他逃脫,縹緲步施展出來,如影隨形般趕到他的背後,舉手就朝後心一劍,劍身刺入也不是很深,正好插入心臟,然後收回,那老三也應聲倒地,盧月明看看劍身上的鮮血,搖搖頭,似乎不喜。

    其餘的四個護衛,本就不想介入,見西翠山三狼皆被盧月明殺死,立刻就扔到手中武器,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口喊:“好漢,饒命。”

    盧月明看著跪著的四人,並不理會他們,而是走到張小龍他們身前,盯著他們看來一陣,這才從懷中取出那個權杖,仔細的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隨後向張小龍問道:“你們誰是薛師妹的親屬?”

    張小龍望著盧月明艱難的說:“抱歉,盧少俠,我們誰都不是薛女俠的親屬。”

    盧月明的眉頭皺的更深,寒聲問:“那你們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權杖?”

    張小花見大哥說話艱難,劉倩跟劉月月驚魂未定,於是介面說:“盧大俠,事情是這樣的。”接著就把新年在魯鎮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盧月明聽完,這才露出笑容,問:“那你們見過薛師妹了?”

    張小花說:“薛女俠我們是見過,不過她帶著面紗,我們並沒有見過真面目,也不知道她是姓薛。”

    盧月明聽完更是點頭,溫文海和薛青當日的魯鎮一行他是知道的,但跟張小龍等人的這個插曲卻是不知,不過根據張小花的描述,應該是真實可信的,縹緲派的權杖一向管理嚴格,薛青能將權杖留下當然是存了周全之意。自己能趕巧遇到這番事情,以後回去跟青師妹說起也有個交代,說不定還能得到她的青睞,想到這裏不由嘴角含笑。

    想到這裏,盧月明走上前,細細查看張小龍的傷勢,先是把他脫臼的胳膊接上,然後又是從懷中拿出一些丹藥,讓張小龍吞服,可憐的張小龍上次救劉倩就是惹來一身的傷病,這次還沒把劉倩娶到家就又光榮的負傷,一次比一次嚴重,這次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不過,那借著馬力的一腳卻是讓他受了嚴重的內傷,不將息半年是無法痊癒的,當然,井水的事情盧月明是不知道的,他只能囑咐張小龍半年之內要好好的休息。

    忙完張小龍的事情,盧月明轉頭望向正跪在旁邊的四個護衛,似乎在思考如何處置他們,那四人看盧月明看他們知道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立刻又使勁磕起頭來,有些人的額頭都滲出了血,張小花在旁邊看得十分不忍。

    盧月明似乎看到了張小花眼神中的不忍,笑著問:“小花,你覺得如何處理他們?”

    張小花見盧大俠問他,神情有些不安,小聲的說:“他們既然沒傷害我們,也沒有傷害其他人,我看不如就放了吧。”

    盧月明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你是不是看他們磕頭可憐了?”

    張小花紅著臉說:“是啊,看他們跪在那裏不停的磕頭,真的是很可憐的。”

    盧月明收起了笑容,說:“小花啊,你記住,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剛才他們不是不願意傷人,一則是他們的寨主沒有下命令殺人,二則這是大道,殺人會有大麻煩,他們估計招惹不起。倘若,現在被殺的不是他們的寨主,而是我,你以為他們還會那麼可憐嗎?你以為他們會饒了你們的性命嗎?”

    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盧月明又說:“知道什麼叫除惡務盡嗎?就是說剷除邪惡就要根除,不要留一絲的餘孽。如果今天我放了他們,保不齊他們明日就去找你們的麻煩,到時候那就欲哭無淚了。”

    四人聽盧月明這般教育張小花,都抬起頭來,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四散逃走,哪有剛才的狼狽之象?盧月明看著張小花愕然的神情,輕輕一笑,似乎早有準備,先是拾起西翠山二狼的樸刀一手一個,左右開弓,那刀似長虹貫日般,只奔兩人後背,“噗嗤”插入,餘勢不減,前沖一下,生硬硬的釘入地下,而盧月明在扔出樸刀的瞬間,立刻就施展輕功追向其中一個,只眨眼間就到那人背後,盧月明探手就是一劍,深入後心,抽出寶劍後並不查看立時斜身追向另外一個,那死去的護衛又前行幾步方倒在地上。最後那個護衛似乎輕功不錯,等盧月明追時已經奔出數十丈遠,盧月明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身形像是飛起來一樣,飛速飄向那人,不多時已是追到身後,只見那人似乎感覺到盧月明追到,反手就是一把暗器射了過來,盧月明不敢接,單腳用力一個跟頭翻上空中,避過射來的暗器,然後在空中身形一展,寶劍自上而下插入那人的頭頂。

    此處離張小龍等人已是很遠,但張小花依然很清楚的看到劍鋒插入那個護衛頭頂的瞬間。

    盧月明殺了最後一個護衛,也不停留,返身就又回到原地,看著張小花目瞪口呆的樣子,搖搖頭,把滴血的寶劍用死人身上的衣服擦拭乾淨,反手插入劍鞘。

    盧月明走到同樣也是目瞪口呆的張小龍等人面前,把縹緲派的權杖又遞了過去,說:“這個權杖你們還是收好吧,難保以後會有用處。”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1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六章 噩耗

       


    第五十六章 噩耗

    張小龍忙不迭手的把這個救了自家一干人性命的東西小心的踹在懷裏。盧月明不等張小龍說話,就吩咐道:“你們四人騎原來的馬快走吧,這些賊人的東西你們不要動,屍首和馬匹都留在原地,西翠山聽說有三個當家的,看來都被我殺了,估計以後西翠山也是樹倒猢猻散的,你們不用擔心他們的報復。另外,我救你們的事情,也不用隱瞞,但是記住不要說出我的名字,也不要說出縹緲派的名頭,明白嗎?”

    張小龍不太明白,但也深深的點點頭。然後,他們四人共乘一匹馬,打馬前行。

    盧月明也是躍身上馬,就要走,可是看看路邊的狼藉,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跳下馬來,將七具屍體分別放到留下的七匹馬上,鬆開韁繩讓馬兒自己跑了,這才重新上馬疾奔而去,這大路才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又過了一頓飯的工夫,躲在附近的人偷偷的溜過來,看看路邊沒了歹人,這才各自收拾花轎和其他東西,以為新娘和新郎等人已經遭了毒手,邊替他們惋惜邊僥倖自己的幸運,慢慢的返回郭莊。

    話說郭莊張家小院自張小龍帶領迎娶的隊伍出門,家裏的人就不停的忙碌著,不僅迎接村中的近鄰,招呼他們就坐,還要根據鄉間的準備當日成婚儀式上所需的一應物品,張才跟郭素菲幾乎腳不沾地的跑出跑進,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麼,眼睛瞧瞧這裏,看看那裏,唯恐遺漏了什麼。

    等到日上三竿了,夫妻兩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這貧困人家娶個媳婦兒還累成這樣,大戶人家還不把人累死?只不過他們倒是忘記了,人家有專門的傭人使用,哪能自己動手?家裏的東西都準備的齊全,該有的儀式也都交代了村中熟識的人,估計不會有什麼差錯,看看天色尚早,兩人這才到做飯的大師傅那里弄了口吃的,匆匆果腹。

    休息不多時,估摸著迎娶的隊伍也近了,張才和郭素菲這才到了外婆的小屋中,外婆也起的很早,郭素菲早在前幾天就給自己的娘親做了一套簇新的衣服,今日方穿著身上,外婆聽到有人進來,就問:“素菲嗎?小龍他們回來了吧。”

    郭素菲笑容滿面說:“娘親,還沒呢,不過估摸著也快了,您跟我們到堂屋那裏等著吧。”

    外婆也是極高興,連聲說好。

    夫妻兩人小心攙扶著外婆來到堂屋,在當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外婆的身體如今已是極差,平日都是躺在床上的,張小龍的成婚日需要叩拜父母和長輩,外婆今日可是強打精神,就是為了等著外孫和外孫媳婦兒的這一拜,這一輩子的願望可都是圓滿了。

    可是,眾人坐了許久,並沒有聽到村口的鞭炮和樂器聲,眼看著時辰已到,這鄉間成婚是很有講究的,錯過了時辰就意味著夫妻生活不順,總是不美的,不禁張才和郭素菲臉上泛起了焦慮,就連外婆似乎也撐不住了。

    就在大家心中猜測的時候,突然,有人喊:“快看,那是吹嗩呐的劉二,他怎麼跑回來了?”

    果然,越過張家大院那低矮的院牆,打老遠就看到一個人步履蹣跚的跑向這裏,不正是迎娶隊伍中的人嗎!

    張才不由的心裏一緊,暗道不好,立馬從堂屋沖了出來,還沒有到院子裏,就聽到那劉二嘶啞的喊聲傳來:“不好了,小龍跟他媳婦兒遇到西翠山的山賊了!”

    這句話就像一勺水滴進了油鍋,張家小院立馬就炸了鍋,有些膽小的人兒,馬上就拍屁股一溜煙兒的跑了,好似那馬賊就在眼前,而大多數人則相互說著什麼,有些臉上明顯的幸災樂禍,有些則是惋惜,不知道是惋惜張小龍還是惋惜劉倩,更多的則是同情。

    張才還沒沖到院門口,就聽到後面一聲哭喊:“娘親~”

    張才心裏“咯噔”一聲,又趕緊回身跑回堂屋,果然,只見外婆臉色鐵青,癱在地上,已經暈死過去,郭素菲正一邊哭喊一邊手忙腳亂的在外婆的胸前不停摩挲,想幫外婆把堵在嗓子眼中的濃痰順出來,張才一看也趕緊上前,在外婆的後背不停的敲擊,好在一會兒,外婆喉嚨一陣蠕動,張開嘴一口濃痰吐了出來,隨後就是一口鮮血,外婆出了聲:“小龍啊~”,已經是氣若遊絲。

    這時的郭素菲那裏還顧得上考慮張小龍,哭著跟張才和張小虎將娘親抬到小屋的床上,夫妻兩人這才有時間相互看了一眼,真是鬧不明白,這喜事怎麼一轉眼就要成了喪事?

    夫妻兩人看著面如淡金的外婆,心如刀絞,張小龍那裏生死未蔔,家裏的娘親就要遠去,這可如何是好?

    張才留下郭素菲照看著外婆,自己和張小虎這才來到堂屋,院子裏的人已經走了一部分,有很多人也進了堂屋,正聽那劉二細說。看到張才進來,劉二又從頭開始講,這劉二的嘴也是利索,居然把張小龍和張小花從射箭到解答難題說的是活靈活現,張小龍做的那首“詩”記得也居然一字不差,眾人聽得是一邊稱讚張才有兩個好兒郎,一邊又是惋惜不已,這兩個好孩子現在估計已經性命難保。張才聽得更是心疼,他著急知道遇到山賊的情況,可是那劉二描述的又是那麼詳細,他恨不得撕開他的嘴,把最後的話掏出來。

    等劉二說到:“四個兇神惡煞般的山賊拿著武器,就把我們趕跑了。”就住嘴不說了,大家愣了,說:“然後呢?”

    劉二無辜的說:“沒有了,他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過我惦記著張老哥,趕快過來報信。”

    張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問:“那,就是你沒看到山賊怎麼對付小龍他們啦?”

    劉二說:“沒有,山賊就把我們給趕跑了,小龍跟小花,還有轎子裏的兩個姑娘留了下來。”

    張才心存僥倖的說:“小龍他們也許還沒有死。”

    大家也都點頭稱是,只是他們跟張才心裏想的都是一樣,山賊獨獨把他們留下,能活下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就算是他們能活下來,那嬌滴滴的新娘和伴娘估計也是進了狼口,不管怎麼說,這張家今日的婚事是無論如何沒有了,唉,好人沒好報,這張家平日積善成德,到了最後也沒有什麼好報,真是造化弄人啊。

    張小虎聽了這些,頓時就坐不住,他說:“爹爹,我現在去看看,到底大哥和三弟他們怎麼樣了?”說完,拔腿就要出去,張才還沒有發話,眾人立刻就拉著了他,說:“老二啊,現在家裏就你一個男丁,不能出什麼漏子,你自己斷不能去,稍等一會兒,咱們組織村中的壯丁,拿了武器再去不遲。”

    於是,院中的眾人趕快出去,動員郭莊的年青勞力,手裏拿了鋤頭等傢伙兒,準備一起到出事的地方看看究竟。

    可就當一群鬆散的人剛走出郭莊的村口,就看到迎面一匹馬兒,托著四人遠遠的奔了過來。

    有眼尖的人當即就認了出來,大聲的喊叫出來:“是張小龍,張小花,啊,他們回來了,他們還活著~”

    眾人一起歡呼,呼喊著沖了過去,那張小虎沖在人群的最前面。

    等眾人接到張小龍他們,這才看到兄弟二人身上破爛的衣服,和身上的鮮血,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把張小龍抬了下來,而張小虎也把張小花從馬上抱了下來,心疼的看著他肩上被抽中的痕跡,劉倩和劉月月沒有下馬,她們現在依舊驚魂未定,腿還是軟的,不能走路,有人牽著馬兒緩步前行,還有腿快的,早已跑了回去,給張家報信。

    還沒等人群走到村子中央,得到消息的張才和郭素菲已經飛步跑了過來,看到兒子們和兒媳婦好端端的活著,眼淚都禁不住的流了下來,只是用手小心的撫摸兒子的傷口,一個勁兒的說:“好,好。“直到一起走到張家小院的門口,郭素菲才如夢初醒,感覺說:“小龍,倩倩,快過來,見見你外婆。”

    這時也顧不上劉倩是否能走路,上前扶她下馬,攙扶著走進外婆的小屋,外婆這時本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剛才乍聽到外孫活著回來,不由的精神一振,臉上竟顯出一陣的潮紅,灰暗的眼睛似乎能看到自己心愛的外孫和外孫媳婦,嘴裏嘟囔著:“拜堂,拜堂。”

    聽到娘親的話,郭素菲也是醒悟,這鄉間的規矩是,喜事遇到長輩的喪事,那是需要退後的,外婆這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離去而耽擱張小龍的婚禮。

    於是,郭素菲也咬咬牙,趕緊讓張才準備成婚儀式,而外婆這時也是有了精神,非要到堂屋去,在堂屋接受新媳婦和外孫的跪拜。

    郭素菲和張才無奈,只能架著娘親來到堂屋。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18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七章 喜?喪?

       


    第五十七章 喜?喪?

    張小龍跟劉倩的成婚儀式在張家小院的堂屋中匆忙進行。

    堂屋正當中的椅子上,外婆臉色潮紅的斜倚在那裏,張才跟郭素菲在兩旁使勁架著她的胳膊,當張小龍跟劉倩給她磕頭行禮時,外婆的臉上笑得非常的燦爛,只是她臉上的紅暈正肉眼可見的消退,等專司禮儀的村民喊道:“禮成,新郎、新娘入洞房。”那紅暈才消退,外婆安詳的閉了眼睛,臉上還掛著笑容。

    郭素菲和張才感覺手上一沉,郭素菲立刻悲傷的喊道:“娘親。”這聲娘親是今日第二次在堂屋響起,也是最後一次。

    這時的劉倩也顧不得規矩了,自己一把扯下紅蓋頭,跟郭素菲和張才把外婆的遺體抱回了小屋。

    院子裏,堂屋中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今日張家是該辦喜事,還是該辦喪事?只有瞭解情況的熟人才偷偷的抹淚。

    張小龍在張小虎和張小花的攙扶下,走進了小屋。小屋的床上,外婆如安睡般躺在那裏,沒有了病痛的干擾,沒有了怕打擾外孫睡覺而強自壓抑自己的咳嗽,她睡得很安穩,臉上掛著笑容,張小花看著外婆已經刻入自己心間的面容,似乎感覺不到悲傷,只是心中很空,很空,娘親悲痛的哭聲傳入耳朵,他自己很納悶,自己應該是很傷心的,可,為何,沒有?難道外婆真的在休息?

    不是,肯定不是,在外婆的身上,張小花已經感覺不到前幾天還能感知的流逝的生命,外婆那是真的去了,確實離開了自己。

    張小花默默的看著旁邊哭泣的娘親,爹爹和哥哥們,他的眼角沒有淚水,甚至眼圈都沒有紅。

    外婆的小屋中那親人悲痛的哭聲響了良久,院中的眾人也大都散去了,等張才收拾了心情出來,看看院中的村民,只有歉意的拱拱手,請大家一起幫著把所有喜氣的東西都收了了起來,重新換上喪事用的黑白之物,等收拾停當,那群“逃了性命”的迎娶隊伍才零零散散的回來,看到家中的喪事,以為是為張小龍等人置備的,等別人說明方知緣由,這鄉間的樂器隊伍本就是喜喪共用的,看到如此情形心裏也是同情,趕緊著人去取了喪事用的服飾,就地換了,吃了點東西,喝了水,立馬就是吹起了喪樂。

    這時,張家的人也都穿上了喪服,張小龍受了重傷,只好再次臥床不起,只是可憐了劉倩,這剛過門,就要換下喜服穿上孝裝,還要給外婆洗身子換衣服,真是難為了她。

    張才看著忙碌的兒媳婦,心裏也滿是愧疚。自己從小父母雙亡,沒有享受到天倫之樂,入贅到郭莊,郭素菲的父母對自己愛如親子,送完了岳父,送岳母,自己的心裏是如刀割般難受,想想發生在這個小院的點點滴滴,他的眼淚不由的又落了下來,小龍有這個好福氣,娶了劉倩,希望以後自己走的時候,能少給他們找麻煩。

    外婆用的棺木和衣物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不多時,就收拾停當,張才、張小虎、郭素菲和劉倩一起把外婆的遺體放入棺木,找人把棺木抬到了堂屋,那堂屋本就不大,這棺木放了進來,幾乎就沒有什麼空餘的地方了。鄉間的規矩,喪事的棺木是要在家停放七日的,供家人和親戚祭奠,過了這個時間才能釘上蓋子,擇地入殮。

    喪事不比喜事,很多事情家人都是無心操持的,張才和郭素菲到村中的族長那裏,請人過來幫忙,老郭家在郭莊也是老人,來幫忙的人也不少,喪事這才順利的進行。

    夜了,院子裏張羅的人聲漸去,堂屋中搖曳的燈光拉著那棺木的影子,不停的在張小花的眼前晃悠。張小花等人跪倒在棺木旁不大的空間,郭素菲不停的抽泣,力氣似乎都用盡了,劉倩也跪在郭素菲的旁邊,用手攙著她,不時也抹把淚,外婆待自己是極好的,雖然沒有太多的交談,但從她每次見自己都露出那慈祥的笑容,就讓她感覺溫暖不盡,雖說早有心理的準備,但外婆在自己的成婚儀式上逝去,也太出乎意料了,想想自己短暫的儀式,劉倩心裏怎麼也不想怪罪這個善解人意的長輩,也許這都是命?劉倩也能讀出張才眼中的歉意,深深感到這個家庭的溫暖,可是進張家的門就是這麼個開頭,以後的日子是福還是禍?這是個警示嗎?

    其實看看郭素菲悲痛的樣子,再想想外婆,活著的這輩子也很值了,子孫滿堂,家庭和睦,除了有些貧困,一切都很圓滿,不知道自己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就在劉倩不著邊際的瞎想時,張小花的心也是不停的轉念。張小花跪在牆角處的陰影中,望著眼前龐然的棺木,思索著:“這就是外婆一生的歸宿嗎?”自從晚上眾人將家中的事情跟他們說過後,張小花一直都在想,假如我會武功,山賊殺過來的時候,我將他們趕跑了,我跟大哥將大嫂平安的迎娶回來,外婆也許就不會這麼早就走的,她會開開心心的看著大哥和大嫂成婚,也許還能開心的抱大哥跟大嫂的孩子。

    張小花的思緒很亂,也許,也許,他想了很多,很多的假設只有一個支點,那就是他必須會武功,有力挽狂瀾的本領,可是,他有嗎?

    於是,張小花終於做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決定,他要習武。

    可是,如何習武?

    他還是一頭的霧水,不過,既然有了目標,那一切都好辦了。

    想到了習武,張小花突然想到了“縹緲”,從溫文海、薛青到盧月明,每個人給他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把握一切的氣勢,那懲奸除惡的快意,只能讓張小花滿眼的小星星,還有縹緲派的勢力,一個牌子竟然讓人不敢輕易出手,生生掏出幾百兩銀子而不敢吱聲,這對於張小花這種山村中長大的孩子,真是一種不可想像的誘惑,或許,男人大丈夫就是應該這樣的生活,而不是每當災難來臨是庇護於別人翼下,求助於一塊牌子,而且,山賊的頭子固然除去,難保山賊不找上門,那時候又該如何是好?一個牌子能讓人退卻嗎?想想一家人的性命要維繫在一塊牌子上,張小花心中無限的感慨,他想著想著,眼睛隨著那影子的搖擺慢慢的閉上,竟然睡著了,那呼吸般的閃爍如約般來到他的夢中。

    此時,正是子夜。

    忙碌完外面的事宜,又送完幫忙的眾人,張才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挪回了堂屋,屋裏老伴的哭聲還在,嗓子已經沙啞,自己也都去安慰安慰了,老人已經走了,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他剛進屋,就看到蜷縮在牆角睡著的張小花,心中不由的一酸,多好的孩子,自己忙著老人的事情,倒把他給忘記了。

    張小龍受傷了,早早在炕上已經睡著,自己這個小兒子同樣也受傷了,肩膀上的鞭傷看了讓人掉淚的,他這個年紀受這麼重的傷,比小龍也差不到那裏,只是換了衣服看不到,自己就把他給忘記了,是怪自己粗心還是怪今天事情多?張才暗自懊惱,小心的抱了張小花,想把他抱回炕上,可惜試了試,居然沒能抱起來,不由心裏苦笑,孩子是長大了,自己也老了,不是以前小的時候說抱就能抱動的,他招呼同樣跪在陰影裏的張小虎,兩人這才把張小花抬了起來,當他們準備出屋的時候,郭素菲說話了,她一邊抹著淚一邊說:“今晚把小花放小龍那屋吧,萬一孩子夜裏醒來,想到外婆會害怕的。”

    母愛就是這樣的細心,郭素菲固然悲戚娘親的離世,但看到兒子,還是很快能替兒子著想的,張小虎插嘴說:“娘親,小花睡著了,連澆水都不會醒,你放心吧。”

    郭素菲說:“那也不行,他還小,萬一醒來,一定害怕,還是放小龍那裏吧,我能看著點。”

    張才和張小虎這才把張小花輕手輕腳的放在已經安睡的張小龍的旁邊,郭素菲也洗了把臉,拿著油燈小心的揭開張小花的衣服,看看他肩膀上的鞭傷,那傷痕似蜈蚣一般趴在小花的身上,再看著小花還帶幼稚的臉,郭素菲忍不住又淚如雨下,這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回來都沒細說,換了衣服就給外婆守靈,連晚飯都沒有吃,從早上到現在,他經歷了多少的磨難,承受多大的壓力呀,自己這個做娘親的,早把他給拋到腦後,這會兒不是他實在累得慌了,也許還在堂屋陪著自己吧,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郭素菲從裏屋出來,讓張小虎和劉倩也都各自回去休息,自己和張才來陪著外婆。張小虎和劉倩起先也不同意,但郭素菲一再堅持,他們這才各自回去,張小虎自然也是睡在了裏屋,好隨時照看兩個受傷的兄弟。

    劉倩則是躺倒在炕上即昏昏睡去,這一天的遭遇太過離奇。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23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八章 失策

       


    第五十八章 失策

    次日早上,朝陽升起,在石人峰五爪峰的無名指上,那片已經鬱鬱蒼蒼的酸棗林前,早就有一群人靜靜的等候了。

    當前一人,正是青衣青巾的雁鳴居士。

    他的後面則是三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就是昨天在大道上救了張小龍等人的盧月明,此時的盧月明絲毫沒有昨日的囂張,正束手站在眾人身後,眼睛望著前面的雁鳴居士,靜靜的等待。

    還是那道陰影,在黎明時劃過酸棗林,雁鳴居士輕車熟路的施展輕功躍了過去,隨手就在那兩顆酸棗樹上劃下了痕跡。可是,稍後,他就愣住了,因為在那兩顆酸棗樹上,除了他剛剛劃過的深入樹幹的兩道痕跡,樹幹上並沒有其他印記,上個月自己劃在樹上的劍痕呢?雁鳴居士心中詫異,這入樹三寸的劍痕,在一個月中斷不能癒合,就算是癒合了,也應該有痕跡的,難不成,不是這兩顆酸棗樹?

    雁鳴居士心中“咯噔”一聲,心道:“要壞。如果,不是原來的那個入口,這入林恐怕會有一番麻煩的。”他邊想,邊在附近的酸棗樹上,仔細的查看,卻一無所獲,似乎他從來就沒在這個酸棗林的樹上刻過痕跡,這時,後面一個身穿皂色衣服,身材矮壯,面容淳厚的年輕人上去問:“雁鳴師叔,不知有什麼疑問?”

    雁鳴居士回頭一看,正是譚家的譚峰。雁鳴居士不禁一笑,這譚家的人出來都是矮胖淳厚,很讓人放心的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他笑著把緣由說給譚峰說了,譚峰一聽說:“這個簡單。”說完,對身邊一個白衣長衫,書生似的瘦弱年輕人說:“張兄,不如你跟我往這邊走,一路看看,那樹上是否有劍痕,請盧兄跟雁鳴師叔去那邊看看如何?”

    那書生正是萬劍峰的張趙陽,臉型消瘦,眼神也是很犀利,他的話不多,只是說:“好。”就轉身向另一邊走去,譚峰於是也跟著他身後,眼睛仔細的在週邊的酸棗樹上查看。而盧月明則還是微笑的看著雁鳴居士,等他的吩咐。雁鳴居士也沒多說話,沖他招呼一下,就轉身往另一邊走去,盧月明也緊走幾步,跟在他的身後。

    雁鳴居士走了幾步,就放慢了腳步,心中有些嘀咕,其實上次劃的劍痕就在這附近,再往前走肯定是沒有的,有把這個酸棗林的週邊都看遍的必要嗎?後面的盧月明似乎瞭解他的心思,在後面說:“雁鳴師叔,是不是上次您刻的痕跡就在這裏吧?”雁鳴居士停下腳步,回頭說:“是啊,我想再往前看也應該是沒有的。”

    盧月明介面說:“那師叔再在這裏好好的查看,待晚輩前去查看一番如何?”

    雁鳴居士笑著說:“縹緲派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這歐大幫主好福氣,優秀的弟子都被他收到了門下,好吧,你去看看吧,仔細些,我留在這裏。”

    盧月明也是含笑點頭,繼續向前查看,留了雁鳴居士在身後。

    且不說雁鳴居士留在原地心中盤算下一步如何進行,其他三人從原地查看到酸棗林的盡頭,又從盡頭查看回原地,不出雁鳴居士的意料,果然一無所獲,大家不由都沉默了,之前商量的前提就是從原來的入口進去,這入口既然跟以前不同了,那商量的步驟當然就都作廢了,這可怎麼辦?

    三人都靜靜的站著,一邊思考一邊等待雁鳴居士的吩咐。

    這次三人來五爪峰跟上次四派的手法是相同的,都是派了門下二代弟子前來,只不過這次做的更加的隱秘,早在四派首領自梧桐山歸來後,就頻繁的派出不同的弟子前往不同的地方處理事務,就是怕被其他門派的暗探搞清楚底細,這三人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行動而已,也只是在他們出發前的一刻,派中的首領這才告訴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並秘密交代一切應注意的事宜,而他們之後,依舊還有許多的弟子源源不斷的派出去,就算門中的很多核心人物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執行什麼任務,所以,這三人才能瞞過其他幫派的耳目,順利到底這裏。

    能被派來參與這件事情的弟子,當然都是眾弟子中的翹首,知道了密地的珍貴,四派斷不會再掉以輕心,而且這三人都是服食過派中秘制藥丸之人,功力之深厚在江湖中也是相當的厲害,否則昨日但憑盧月明一人就能輕鬆的收拾西翠山的七人,要是放到一個月前的溫文海和薛青,估計就不會如此的輕鬆。

    雖然這會兒行動出了紕漏,但三人都是性格冷靜之輩,就是那譚峰,看起來有些粗獷,這時也都凝神不語,靜等雁鳴居士吩咐。

    雁鳴居士思索良久,說:“既然這入口不再跟以前一樣,也未必就不是安全的,但我們就不能按如前所述,根據上次入林的口訣進入,或許這次會有新的口訣,你們都帶著各自的皮子吧,想必你們的師長已經告訴你們使用的方法,現在咱們就看看口訣是否一致吧。”

    眾人一聽,依言從懷中取出各自的皮子,用刀子劃破手指,將鮮血抹了上去,然而,這次眾人,包括雁鳴居士就更是目瞪口呆了。

    那原來顯現口訣的地方,現在竟然空白一片。

    其他人沒有什麼感覺,那雁鳴居士立馬就是一身的冷汗流出,即便是如今武功大進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全身戒備,轉頭警覺的看看四周,這事情也太邪乎了吧。

    本來雄心萬丈,想要入內再收穫一番的雁鳴居士,現在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進去了,自己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聽說過寫在皮子上的字會消失的,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雁鳴居士的理解範疇,膽小謹慎的他,以一個老江湖的身份立刻就判斷出,這是個雷池,不要逾越半步,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等到明年的正月十五,再來碰運氣。

    只不過,雁鳴居士並沒有將膽怯之意表露,他還是輕鬆的說:“這口訣既然不在,那肯定是有兩種原因,其一就是這次跟上次一樣,其二就是時辰未到,口訣沒有顯現。”說到這裏,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這兩種解釋,如果是跟上次一樣,那口訣就應該還跟上次一樣的顯現出來,而如果是時辰未到?這世間真不成還有字跡能跟時辰有關聯,到時候才顯現,太匪夷所思了。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雁鳴居士說了:“我們現在沒有口訣,不能保證我們上次入林的口訣現在能用,鑒於這種情況,我不建議大家入林。你們的意見呢?”

    雁鳴居士面前這三人,雖然武功不如自己,輩分不如自己,但畢竟是代表各自的門派,雁鳴居士還是很有耐心的看著他們,等待他們的回答。

    盧月明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其實來之前歐鵬已經有所交代,密地的事情固然很重要,但縹緲派現在的實力已經夠用,擴張地盤才是重中之重,能進入密地得到寶貴的藥材當然很好,即使不能進入,要先保守好這個秘密,留待明年進入,所以,盧月明心中早有成計,看雁鳴居士似乎跟他的心思一般,就沒多說話。

    譚家的譚峰則皺了眉頭,先前家主交代過的,安全和保密第一,不進密地也不要緊,不過,他倒是好奇的很,真想看看能長成百年藥材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他權衡了良久,抬頭說:“家主來時已經說明,這裏一切但憑雁鳴師叔安排,我沒有異議。”

    雁鳴居士點點頭,又看向盧月明,盧月明自然也是同意的,最後,他又看了看萬劍峰的張趙陽。

    張趙陽並沒有像譚峰一樣皺著眉頭思考,一臉的平靜,眼睛望著酸棗林似乎那就是兒時玩耍的小樹林,他似乎是早就決定了,只是一直看別人的決定,這時看到雁鳴居士聽取他的意見,就淡淡的一笑,說:“雁鳴師叔,我家劍主早有吩咐,不管這林中有什麼危險,裏面的藥材是一定要帶回去的,我想這酸棗林,我是必須要探一探的。”

    張趙陽這話,倒是很出乎,本以為他也會聽雁鳴居士的安排,他這要進去,倒給雁鳴居士出了難題,不過,回想梧桐山見面的情形,那萬成久是最想再進去的,他給的這個命令倒也不難理解。

    可其他人不想進,就讓張趙陽獨自進去麼?雁鳴居士沉吟了半晌,也不好回答他。

    張趙陽見雁鳴居士沒有直接回答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他對雁鳴居士和其他二人拱拱手說:“雁鳴師叔,諸位師兄弟,此次入林我已經做好準備,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如若大家不願同去,那就讓小弟一人入內吧,也好幫大家先探探路,您看如何?”

    最後這句話則是沖著雁鳴居士說的。
tzleng 發表於 2013-8-8 11:29
修神外傳 第一卷 相忘於江湖 第五十九章 失手

       


    第五十九章 失手

    雁鳴居士見張趙陽這般說,知道其意已決,就對盧月明和譚峰說:“我準備留在這裏,你們呢?”

    盧月明跟譚峰對望一眼,上前說:“我等也不入內,在此替張兄守衛。”

    雁鳴居士點點頭,對張趙陽說:“那賢侄入內吧,那口訣你知道吧。”

    張趙陽笑著說:“直行十棵,右行八棵,後行六棵,左行六棵,我早有銘記在心,是否正確?”

    雁鳴居士說:“沒錯,就是這個,萬劍主有心啊。”

    這句話似乎一語雙關,但張趙陽並沒有在意,而是隨身檢查了一下,從隨身的行囊中,拿出一捆細長的雪白線繩,雁鳴居士眼睛一亮,問道:“張賢侄,你這絲繩是否是用雪蠶絲編織而成?”

    張趙陽含笑點頭贊道:“雁鳴師叔果然目光如炬,這正是用那極北冰封之地才有的雪蠶吐的絲摻入其他名貴絲線編織而成的。”

    雁鳴居士又問:“聽說這雪蠶絲堅韌異常,用尋常的刀劍都不能砍斷,是否屬實?”

    張趙陽說:“正是如此,要不師叔試試?”

    雁鳴居士想了想說:“為了張師侄的安危,我還是試試吧。”說完,從懷裏掏出上次使用過的鋒利匕首,對張趙陽說:“我這匕首削鐵如泥,這絲繩是否能夠承受?”

    張趙陽依舊含笑說:“雁鳴師叔但試無妨,當日我家劍主得此絲繩,早已試過,我萬劍峰除了護峰神劍沒有試過,其他劍只都無法在這上面留下痕跡。”

    雁鳴居士聽罷,拿起匕首運勁向放在地上的雪白絲繩砍了下去,果然,等他抬起手,那絲繩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雁鳴居士不由搖搖頭,說:“萬劍主果然好算計啊,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等寶貝兒也願意拿出來啊,好算計,好算計。”

    那張趙陽依舊沒有接話,從地上撿起絲繩,一頭捆了在剛才雁鳴居士劃過劍痕的酸棗樹上,一頭則拴在自己的腰間,然後才對雁鳴居士說:“雁鳴師叔,這雪蠶絲還有一檔好處,那就是使用內力運勁抖動,它會把這個抖動傳送到另外一端,即使是絲繩捆在樹上,對方依舊能感覺的到,還請雁鳴師叔在此守候,等晚輩入林後,請您隔斷時間發個資訊過來,晚輩也回了資訊,表示晚輩平安,等晚輩到了林子那頭,就給前輩連發四個資訊,那時候如果諸位還要入內,就請順著絲繩的指引入內,如何?”

    雁鳴居士笑道:“好,那就煩勞師侄了,我們就等現成兒的了。”

    然後,張趙陽又從懷中掏出萬劍峰的那張皮子,交給雁鳴居士,說:“雁鳴師叔,倘若我入林遇到不測,麻煩將這個皮子交還給我家劍主。”

    雁鳴居士一愣,皺眉說:“如此珍貴的東西,你家劍主能放心交我?”

    張趙陽笑道:“師叔既與我家劍主結盟,自然不是外人,可當託付。”

    雁鳴居士探手接住,說:“賢侄儘管入內,等咱們在密地相逢,我即刻還你。”

    張趙陽感謝道:“謝師叔,我這就入內。”

    說完,張趙陽拔出長劍,昂首就要入林。

    突然,雁鳴居士攔住了,問:“你這絲繩有多長?我記得入林要走好久,得有四、五裏地呢。”

    張趙陽笑笑,拍拍另外幾個行囊說:“弟子這裏還預備的有,倘若還是不夠,那弟子就回轉回來罷了。”

    雁鳴居士看看他腰間的袋子,苦笑著搖頭,心裏講:“這萬成久,真是梟雄啊。”

    張趙陽再次向眾人拱手施禮,這才提了寶劍,小心翼翼的踏入陽光斑駁的酸棗林。

    初時雁鳴居士等人在外邊還能看到張趙陽的背影,等他走得深了,也就看不見了,只留下雪白的細絲繩在酸棗林的樹間懸著,一動不動。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酸棗林中沒有任何的動靜,竟然也沒有鳥鳴的聲音,雁鳴居士走上前,用手拉了拉那絲繩,仍舊緊繃繃的,運了內力送出去,過來一會兒,手中感覺有抖動回來,看來,張趙陽那頭仍舊在安全的前行,雁鳴居士的心算是稍稍安穩一些。

    雁鳴居士又束手退了回來,那盧月明和譚峰自然很是熱切的看著他,等張趙陽的消息,雁鳴居士微笑的點點頭,並沒有說話,在這個古怪的地方,雁鳴居士感覺到一絲的壓力,不由的耗費心神來抵抗,所以本來話就不是很多的他,也懶的說一些多餘的話了。

    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驀然,雁鳴居士心中沒來由的一跳,似乎,或許,聽到林中有慘叫,但他的耳朵明顯的沒聽到任何的動靜,依舊是一片死寂的林子,他詫異的回望身邊的兩個人,卻發現盧月明和譚峰也是一臉的驚訝,眼珠正滴溜溜的亂轉,他心中暗道:“不好。”立刻就躍身上前,用手搭在那捆在樹上的絲繩,運勁如前,半晌兒,卻沒有回應,雁鳴居士心中大急,再次運勁發了資訊,依舊沒有反應,雁鳴居士思索一下,用手開始往回拉那絲繩,看是否能把它拉出來。

    果不其然,竟然是能拉動的,而且,入手甚是輕。

    雁鳴居士面色沉重的從林中抽著絲繩,譚峰趕緊上前幫忙整理已經拉出的絲繩,盧月明則抽出長劍,挺立在雁鳴居士的身邊,眼睛盯著那看起來很普通的酸棗林入口。

    絲繩已經拉出來很多了,而且已經看到張趙陽打的一個死結,估計是他又接上的第二根,但仍沒見什麼東西,雁鳴居士不由加快了速度,不多時,譚峰手中的絲繩已經盤出了老大的一捆,雁鳴居士的耳邊也聽到了酸棗林中有“索索”的聲響,隨著自己手的速度變化,不停的發出聲音,應該是絲繩另一頭帶著的東西了,這時的雁鳴居士更加小心,放緩了速度,一點一點往外抽。

    近了,近了,眾人都全身戒備起來。

    然而,絲繩的盡頭,並沒有跟著什麼怪物,絲繩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個線頭。

    雁鳴居士皺著眉頭,拿起那個線頭,仔細的查看,看那禿禿的線頭,竟然是不規則的,像是被拉斷的,而不是用鋒利刀劍砍斷的整齊,雁鳴居士又把線頭放到鼻子邊仔細聞聞,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再仔細的看,絲繩上還有一些血污,看來張趙陽凶多吉少,竟然連一點遺物都沒有留下,雁鳴居士歎了口氣。

    那邊,譚峰把捆在樹上的絲繩也取了下來,把這珍貴的雪蠶絲做成的絲繩整個都交給了雁鳴居士,這時,手中持劍的盧月明開口了,他問雁鳴居士:“雁鳴師叔,你來這裏兩次,有沒有發現什麼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的情況呀?”

    雁鳴居士想了想,納悶的說:“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啊。賢侄有什麼發現嗎?”

    盧月明看看那深深的酸棗林,若有所思的說:“雁鳴師叔,我從小就是在山中長大的,這樣大的酸棗林雖然沒見過,但這麼大的其他樹林我是經常去的,來了這麼長時間,我一直覺得這個酸棗林跟其他樹林不一樣,想了許久,這才發現,這酸棗林很奇怪,好像裏面有霧似的,陽光竟然投不進去。”

    雁鳴居士呵呵笑著說:“是的,賢侄很心細,上次我們進入的時候,裏面就是霧氣騰騰的,一眼看不了很遠,沒有太多的陽光,而且,裏面有很多的動物和人的骨頭。”

    盧月明點點頭,說:“大凡危險的地方,總有人會好奇的往裏闖,動物們也會冒失的進去,留下屍骨不算是特別。只是,這裏卻有別處沒有的特異地方?”

    雁鳴居士和譚峰奇道:“有什麼特別特異的地方?”

    盧月明說:“你們聽聽,這酸棗林中是否有鳥叫?”

    雁鳴居士和譚峰側耳靜聽,果然,那神秘的林中,沒有任何的鳥叫,雁鳴居士又回想一陣,說:“賢侄說的沒錯,我上次入林好像也是寂靜一片,沒有任何的鳥叫聲。”

    盧月明正色道:“這就是晚輩的奇怪之處。那鳥兒不比走獸,它們是有翅膀的,天下哪里都可去的,而且樹林正是鳥兒的家,這偌大的酸棗林居然沒有鳥叫,雁鳴師叔不覺得奇怪嗎?”

    聽盧月明說完,雁鳴居士的心突然忽悠一下,似乎沉了下去,全身的汗毛倒豎起來,後背一陣的冷汗,再看看手中染有絲絲血污的絲繩,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再看看那死寂的如同沉睡怪獸的酸棗林,他一刻也不想再待,擺擺手說:“賢侄,此處不是敘話之地,咱們先離開,找一安全的地方再細說不遲。”

    盧月明和譚峰趕緊說:“但憑雁鳴師叔吩咐。”

    雁鳴居士也不多說,把那雪蠶絲編織而成的絲繩收入自己的行囊中,帶著盧月明和譚峰施展輕功飛速離去,竟不再回頭。

    靜靜的酸棗林內濃霧流動,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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