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玄門妖孽 作者:瘋狂小強 (連載中)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2 21:45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托
       

    玄齊逐漸挺直腰桿,華光往外放置,目光爍爍盯著周凱說:「沒有十個億,我懶得理你」

    這番話說的很是猖狂,但玄齊現在真有這樣的實力。兩塊籽料價值十億,又贏了島國人十億,而後華清園開盤玄齊又賺到數十億。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花銷,但玄齊的手中卻掌握了充沛的現金流。畢竟開發樓盤需要錢,而山石集團玄齊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隨時都能抽調十個億。

    原本就落針可聞的小圈子裡,頃刻間萬籟俱寂。一幫人都被玄齊壓的喘不過氣來,什麼叫拽,什麼叫霸,什麼叫牛叉?張口就是十億的賭局,聽起來還是個起步價,一下就把器宇軒昂的周凱壓的彎下腰身,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年代,周凱的資金缺口太大了

    就在周凱退縮的時候,朱楨猛然開口說:「玄總,你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張口就是十個億是虛張聲勢,還是以勢壓人?」朱楨說著又轉動了眼珠:「而且你還沒說怎麼賭,怎麼算輸?又怎麼算贏?先把規矩說出來,讓大傢伙兒聽一聽,」

    被朱楨這樣一說,周凱立刻回過神來,是啊都沒說章程,自己怕什麼?而且只要有的賭,就未必會輸,想到這裡,周凱立刻望向玄齊。

    玄齊用鑑氣術望向周凱的腦袋,發現他不光鴻運當頭,而且還吉星高照。在這種情況下,他就好像是小說書裡的主角,誰也搞不過他。

    玄齊眉頭緊皺,手指伸出掐大眉心,神出鬼沒的老黿低聲的說:「避其鋒芒,再挫其銳氣。現在他正是拉滿弓弦的狀態,誰惹他誰倒霉。」

    玄齊聽是如此,不由的低聲問:「鴻運當頭,吉星高照這樣的命相能維持多久?三五個鐘頭?還是三天五天?又或者三年五年?」

    「這個說不清楚有的人能夠旺到老。誰也說不清楚氣運這個東西,所以是戰還是走,你自己打個主意。」老黿說罷便陷入沉默,周凱的氣運很不好說,就連老黿都看不明白。

    聽到老黿這樣說,玄齊心裡更是沒底了伸手打了個響指,顧左右而言他,對著朱楨問:「籽料場一共有多少的籽料?總價值是多少?」

    朱楨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這是有大生意上門的前兆啊最近賭石圈風起云湧,因為和古玩字畫圈挨著靠著,所以也沿襲傳承了古玩圈的叫法,對人傻錢多不開眼的稱之為棒槌,如果是錢特別多,人又特別不開眼,而且特自傲容易犯二的,被稱為土豪二貨蠢棒槌

    玄齊現在的表現很符合這個特徵,張口十億的土豪,就切過一次籽料,還走狗屎運切漲的二貨,現在財大氣粗的以為自己天運加身,當真是個蠢棒槌朱楨已經目光爍爍,好似看到大巴大巴的票子,已經飛進自己的口袋。

    吸了口氣,壓住火熱滾燙躁動的心,稍加盤算後才低聲說:「這裡大約有三千塊籽料,總價值大約在八億左右」這還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朱楨也沒有想到這些石頭居然如此值錢。

    是的籽料場平台上堆放的十分之一的是從緬甸拉來,精挑細選的籽料,剩下的全都是石頭沿著鐵路兩邊收集而來的石頭,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像是籽料,但石頭終究是石頭。不管是長斑的還是帶蘚的,拉到京城往籽料堆裡一混,立刻就是身價倍增成了籽料。

    朱楨的腦袋活,心黑手也狠,所以他敢這樣做。不但把石頭賣出籽料價,還往賭紅眼的人身上放高利貸。現在有這樣的發財機會擺在他面前,至少牽扯到二十億豪賭,不管誰輸誰贏,最終都要從自己這邊買籽料,朱楨會有一大筆進項。所以他會想盡法子,用盡全力,促成這場賭局。

    玄齊吸了吸鼻子:「我直接就能轉賬十億,足以包下全部的籽料慢慢切,他都買不下這些籽料,憑什麼跟我鬥?」財富之力是玄齊現在唯一能夠借到的勢。

    周凱用力的咬了咬牙,半晌後說:「我銀行卡上還有七個億另一張卡上還有五千多萬」這是周凱全部的身價。人走時運,來錢可是非常快的。從上次賭石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周凱已經有了如此身價,這讓周圍的人看向周凱,眼睛裡全都是狂熱。

    「七億五千萬」玄齊的嘴角上帶著嘲諷:「比我的起步價還差兩點五個億總造價的四分之一我會跟你賭嗎?」說出這番話,玄齊長出口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回到肚子裡,既然不能與鴻運當頭吉星高照的周凱正面對抗,玄齊選擇暫避鋒芒。說出一番這樣拽的話,也能全身而退了

    玄齊還望著周凱,故意嘲諷:「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而是你現在沒有這個資格」說罷手掌隱秘的擦去冷汗,伸手攬著紅沁和蘇茗雪,就好像是反派中的囂張惡少,懶洋洋的說:「我們走」

    「等等」開口的卻不是周凱,而是朱楨:「今日既然恰逢其會,倒不如這樣可好,我拿出兩點五個億,跟周凱一起賭你的十億。」

    已經失魂落魄,渾渾噩噩的周凱,好似忽然間抓到浮木的溺水者,瞪著眼望向玄齊喊:「現在錢夠了你敢跟我賭嗎?」

    「媽的」玄齊就感覺後背一僵,身軀莫名發冷,再轉身望向周凱,就發現他身上氣運熊熊,好似烈火般燃燒而起,這絕對是戰無不勝的徵兆,這種情況下跟他賭那是找輸啊

    玄齊對強出頭的朱楨狠得牙根子癢癢,用上鑑氣術,忽然間發現朱楨的頭頂上積聚著成百上千的怨氣。這傢伙看樣子沒少把人給逼死。再望朱楨的財氣,玄齊居然發現朱楨的頭頂上也有近乎於十億的資產,而且在他的頭頂上已經佈滿暗紅色的貪婪之氣。

    玄齊嘴角升騰出一絲的冷笑,煩惱皆因強出頭,既然他敢借,那就把他也給拉下水。想到這裡玄齊繼續擺出一副惡少的嘴臉:「朱老闆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樣做可是讓我很沒面子啊」

    玄齊說著雙眼一冷:「既然你要強出頭,那也可以,今天我就要把話撂在這,都是敞亮人,就做敞亮事既然已經搞了這麼大,那就繼續搞大下去。從現在開始半個小時後,場地內在場的諸位,有一個算一個,只要誰能拿出十億來,都可以下場賭」

    玄齊露出冷白的牙齒:「起鬨架秧子可以咱們三個只能贏一個,你再拿出十億來,這局誰贏了,誰拿三十億」

    「哇」

    「這一下搞的有些大」

    「還別說雖然這小子看著酒色過度,但做起事來還真是爺們」

    「一口三十億,換誰,誰霸氣」

    「是啊」「」

    朱楨剛開口後,就後悔了玄齊和周凱之間又矛盾,自己犯不著往裡面擠,完全可以私下給周凱使個眼色或者耳語一句。這樣就不會讓玄齊難堪,自己也不會置於風暴之間。

    終究還是修行不夠,一時間太過貪婪,失去原本清明的思維。再望向目光爍爍的玄齊,朱楨知道這次坐蠟了而且還把人給得罪了

    還沒開口,就聽著玄齊繼續擠兌:「鼎翠軒是你開的,你和周凱相熟,一張口就敢借給他兩點五個億,莫非你們之間還有什麼私下的交易?又或者是你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周凱是鼎翠軒的托」

    這番話擲地有聲,字字誅心一時間如同軒然大波般蔓延而開。周凱情緒激動,好似被踩到尾巴的貓,嗷了一聲,就開始狂吠:「憑什麼你說我是他的托,憑什麼?」最近無往不利的連漲,成了周凱全部的榮耀,從小到大,他還沒這麼威風過,現在玄齊居然說自己是朱楨的托,這就等於否定自己全部的努力,這件事情換成誰,誰也受不了啊

    就在周凱情緒激動時,他頭頂上的吉星緩緩的顫抖,原本就紅得發紫的鴻運,這一刻又繼續往紫裡發,本來就變紫的地方,開始一點點的發黑。

    玄齊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老黿更是大聲叫好:「繼續刺激他,使勁刺激他,讓他癲狂,讓他瘋吉星隱沒,鴻運變黑,很快他就沒有了氣運,只剩下厄運。」

    「憑什麼你不是他的托?」玄齊雙目圓瞪,隨便從人群里拉出一個猥瑣男,直接推到朱楨的身前,大聲問:「你現在敢借給他兩億嗎?你敢嗎?」

    這大聲的詢問,問的朱楨目瞪口呆,眼目前這個傢伙雖然面熟,但卻不知根底。說不定現在給他錢,他馬上就跑了放高利貸也要有行規,不是什麼人都放,而要知道對方的根底,同時知道對方的償還能力。用行話說,即使把人給逼死了最後收了他的房子,賣了他的妻兒,不但能夠收回成本,而且還能大賺特賺。

    玄齊見朱楨久久不語,又怒目圓睜望向周凱,大聲的問:「他是鼎翠軒的老闆,你是來賭石的賭客,為什麼別人都不賭漲,就憑你能賭漲七個億?假如朱楨是莊家,你就是個托」

    被玄齊近乎於胡攪蠻纏的指著,一下子讓周凱憤怒了,胸膛氣的一起一伏,再望向周圍閃閃爍爍的眼睛,就連挨腫臉的金魚眼,動用閃閃爍爍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一下周凱受不了,大聲的喊:「我沒當托」但沒人信啊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3 22:08
第一百九十九章 貪婪
       

    記恨與猜疑,總是讓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變得憤憤不平。每個人在羨慕的同時,還會嫉妒恨就好似大家看到別人摟著漂亮的女孩子,會在心中不由自主的罵上一句:「狗日的好白菜,都讓煮給拱了」再看到別人發財的時候,又會嘀嘀咕咕:「這狗日的怎麼有這麼好的運氣。」

    總之在羨慕的表象下面,其實隱藏著嫉妒恨,只不過大家把這些都遮掩在心底,沒有說出來而已

    現在隨著玄齊的懷疑,每個人的心底都滋生出了雜草,原本的羨慕,都變成嫉妒恨。全都審視的目光望向周凱和朱楨,他們兩個要是沒有問題,那才叫奇怪呢隨隨便便張口兩點五個億,這可不是兩塊五,又或者兩百五

    隨著周圍人越來越懷疑,他們兩個也越來越坐蠟。信譽與口碑是很奇怪的東西,建立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甚至很艱辛萬苦的過程,一旦崩塌可就是一瞬之間,有可能是因為一次流言蜚語,也有可能是一次操作失誤。

    被周圍懷疑的合運一擠,鴻運當頭的周凱,終於從紅變紫,而後徹底黑了下去。原本開始隱沒的吉星,瞬息間消失個於淨。屬於周凱的鴻運,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氣運這個東西,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不過在玄修的世界中,相信氣運與諸天息息相關。人可以養出浩然正氣,也能夠養出殺伐之氣,而後借助諸天氣運,又或者被諸天氣運所影響。還有可能被自己的心情影響,就例如現在的周凱,從紅變黑,不過是一念之間。

    朱楨的臉上閃過無奈,這一下是黃泥掉進褲襠裡,說不清楚了再看周圍人的表情,如果自己講不清楚,那麼鼎翠軒的生意以後就不要做了回想起這小半個月來賺到可觀的利潤,朱楨又怎能放棄

    想到這裡朱楨站出來,把手往下壓了壓,原本還喧囂好似菜市場般的小院裡,頃刻間落針可聞,朱楨清了清喉嚨,低聲說:「諸位現在說的這些東西,可是有些過了怎麼周凱就成了我的托,他切漲的七億是不是真金白銀?」

    說罷又把聲音一提:「老夫做的是什麼營生,難道諸位心中不清楚?一個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那老夫就把這層因果戳破」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朱楨也不在乎了,直接往下說:「老夫不光經營賭石,還放印子,周圍的諸位,哪個缺錢的時候,老夫沒周轉過,雖然利息高了一些,但是老夫賺的也就是個水錢」

    聽到朱楨這樣一說,每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朱老闆的確是放印子的,沒少賺黑心錢,原本說不通的地方,也就都說得通了

    朱楨已經不在乎面子,索性拉下了老臉:「作為一個放印子錢的人,見到有生意上門,難道不做?我借給周凱兩點五個億,可是九出十三歸,到時候他要還我三點五個億,我為什麼不借?」

    九出十三歸是高利貸的行話,借九塊,在約定的時間後還賬,就要還十三塊。而且還有驢打滾。所謂的驢打滾說的很是形象,那就是錢滾錢,利滾利。好似驢子在地面上打個滾,沾了一身的土,又重上幾兩。

    可不要小看這個驢打滾,有九算十三,九跟十三之間差了四,而四和九才差了五,近乎於三分之一的倍方,只要欠上一段時間,那也就不用再想著還了,因為根本就還不起。

    就在周圍人被朱楨說動,周凱又活泛起來的時候。玄齊眼睛一瞪大聲的說:「你就接著扯吧九出十三歸,你借周凱兩點五個億,他要還你三點五個億,憑空多了一個億,你憑什麼相信周凱就一定能賭贏,萬一他輸了,他用什麼做淡薄抵押?指望周家?又或者是周凱自己的小金庫?」

    說著玄齊的聲音猛然一個高亢:「你還敢講你們沒有勾結,如果沒有勾結,他不是你的托,你怎麼就吃定我一定會輸?」

    「這……」被玄齊這樣一番的搶白,一下把朱楨逼到牆角上,是的這個理論上就存在有漏洞,只要是賭,雙方的起步輸贏幾率是相同的。自己怎麼就會覺得周凱一定贏呢?歸根結底,還是一時間的貪婪作祟,只想著放兩點五個億,再切切石頭,自己穩賺兩個億。卻沒有考慮到周凱的償還能力

    朱楨感覺這輩子自己白活了要不然怎麼會犯下如此低級弱智的錯誤,再看看周圍閃閃爍爍,極度不信任的眼神,朱楨無語而無奈,看樣子鼎翠軒的招牌,這是打掉了

    思量間,朱楨的眼睛中忽然閃過一絲的華光,價值十億的籽料裡,有十分之九的是石頭,這些石頭都是自己放進去的,原本的籽料堆在庫房裡的時間長,只要稍加留心,就能夠看的清楚。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賭石,那麼成功率是要比他們兩個大,而且還大得多

    朱楨的呼吸一時間急促借給周凱兩點五個億,再加上玄齊的十個億,如果自己也參與到這場曠世的賭局中,一下就能贏十七點五個億,至於周凱有沒有償還能力,這還真不重要,只要自己促成這場賭局,自己就能賺十七點五個億

    這就好比是一場早就知曉答案的考試,既然自己有這麼大的贏面,沒道理不賭啊朱楨暗暗的咬了咬牙,對著玄齊說:「我就是相信京城周家的招牌,而且我發現你處處針對我們,既然你幾次三番的挑釁,我也不再與你爭競,就按你說的辦,我再拿出十個億,陪你賭一場,你敢答應嗎?」

    朱楨轉臉看向周凱:「九出十三歸,借你兩點五億,你要還三點五億,你敢答應嗎?」

    周凱呼吸急促了這一刻他就是賭紅眼的賭徒,被玄齊這樣的連消帶打,受到奇恥大辱,不成熟的人,總是想法設法的證明自己成熟。失敗的人很想把握機會,證明自己也可以成功,所以周凱很看重這次的機會,而且他還覺得自己能贏,便爽朗說:「等我贏了,還你四個億」

    玄齊眉頭皺起來,一時間躊躇了再用鑑氣術望向周凱和朱楨,卻發覺雙眼已經開始昏花,今天又傷到元氣,身上真氣使用幾次後逐漸稀薄,再次用鑑氣術有些脫力。

    玄齊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糖果,放在嘴巴裡嚼,糖分補充到身體內,也轉化成能量,玄齊深吸一口氣說:「你還敢講你們不是一夥的現在合起伙來對付我,當老闆的也下場了誰來當公證?」

    原本玄齊面色發黃,現在面色變得雪白,又說出這樣的話,老辣的朱楨立刻覺察到問題,張口說:「鬧了這麼久,幾次三番的壘高門檻,甚至設置障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賭,又或者是怕輸不敢賭?」

    這番話一說,立刻讓周圍的人都瞪圓眼睛,上下打量著華揚,這才發現他還真相是外強中於的主

    一直沒開口的周凱,這時候可是找到機會,對著玄齊嚷嚷:「要是你不敢賭也行,讓你的朋友站出來,我往他臉上甩五巴掌,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周圍的人立刻又陷入圍觀狀態,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玄齊,經過朱楨這樣一點撥,他們才發現,玄齊看似狂妄的叫囂,其實卻帶著一種歇斯底里,好似是在虛張聲勢。

    張瑾關切的看向玄齊,而蘇茗雪和紅沁也有拉著玄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眼睛中都透著關切。

    玄齊沒管他們,而是伸手敲了敲眉心,老黿低聲說:「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面子可是牽連著道心,一旦折了銳氣……」

    玄齊吸了口吸,低聲說:「我怎麼感覺你丫的不懷好意,是不是也想跟著看熱鬧?」

    「山窮水盡,本就有因果相連。現在你若泥壇般的處境,其實也是一種考驗。」老黿說罷就陷入沉默,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個人將來能有多大的成就,要看他隨機應變的能力,還要看他在逆境中如何適應,如何改變。

    玄齊知道自己被逼回牆角,原本還是他掌握的主動權,現在已經易手。對面的朱楨雙眼帶著寒光,甚至裡面還閃著嘲諷,彷彿他已經勝券在握。

    而周凱更是神氣活現的上躥下跳:「賭還是不賭,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必搞得那麼糾結,耽擱大家的時間。那個誰現在站出來你的朋友是個無膽的匪類,不敢賭你把臉伸過來,讓我抽五巴掌」

    「消停點」玄齊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可是牽扯到三十億的豪賭,誰當公證人,把錢劃歸到誰的賬戶上?你現在能拿出一個章程嗎?你又有什麼來保證,贏得那個人最後一定能夠得到這筆錢?」

    玄齊連續的反問,讓周凱啞口無言,是的自己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合格的保人。而現在已經被利益熏心的朱楨,望著玄齊說:「我認識銀行的行長,我們可以把三十億的現金都轉到他的銀行裡,然後把卡交給他。」

    「你的人我不放心,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玄齊轉動眼珠,而後拿出手機說:「如果你同意,我讓羅掌櫃來當這次的公證人,同時我們把錢轉到一家銀行裡」玄齊的雙眼閃光,這樣做就能爭取一些時間休息,至於能恢復多少的真氣,那就看天意了

    「我沒意見」周凱只要賭,就肯定沒意見。而朱楨沉默思量半晌後,最終把頭一點說:「我也沒有意見,就讓老羅來公正。」這句話一落,驚世大賭局就要開始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3 22:13
第兩百章 一擲千金
       

    老羅開著車趕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三家銀行行長,牽扯高達十億元的轉賬,茲事體大由不得他們不慎重。一百面值的人民幣,以剛出庫的新鈔為例,一張百元的鈔票重約15克,一萬元新鈔就是l15克。一億元人民幣重l150公斤。十億就是l15UU公斤。通俗點就是l5噸。

    可能光說重量還不夠直觀,再說一下體積,一億就是100萬張100元,弄成10張一疊就是l萬元一疊,一億能夠分成l萬疊,一個皮箱大概能橫著放3個,豎著放5個,堆起10高,一皮箱就是150疊。一億元要70個箱子,大約是l立方米。十億就是700個箱子,10立方米。

    一個體積10立方米,重l5噸,需要裝七百個箱子,價值十個億的轉賬,而且還一下有三份,這不由得讓三個行長都感覺到為難,往一個銀行裡押運肯定是不行的,姑且不說銀行裡有沒有這些現金,光押運就夠讓他們頭疼的。三個行長商量一番後,決定採用另一種方法,在本行內不記名單獨設立一個新賬戶,而後存入這筆巨款,辦出三張特殊存根後,集中交給羅掌櫃保存。

    三個行長趕到這裡,除了送存根,還等著賭局分出勝負。一旦分出勝負,他們還想著給勝利者重新開辦賬戶,把這筆錢都留在他們的行裡。當然如果能夠說服勝利者,讓他把另外兩筆錢轉賬,那會是一筆不小的政績。

    三個行長都不懷好意的微笑,同時暗暗祈禱存自己行裡的人贏,這樣自己也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同時又不敢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生怕是別人贏了,到時自己丟掉這筆款項。各種糾結與擔憂混雜在一起,讓每個行長與周圍的人都感覺到糾結與過癮。

    羅掌櫃拿著三片輕飄飄的存根,卻感覺重若泰山。深深吸了口氣:「我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說著自嘲一笑:「我今天就是給大家做個見證,這三張紙片片我先保管,等著誰贏了,我再把這個東西交給誰。」

    羅掌櫃說著望向朱楨:「你這個老東西,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來賭?」說罷不等朱楨回嘴,便把手一揚:「如果你們仨沒有異議,那就可以說下規矩,正式開始了」

    放印子收債,一個人根本就搞不定,需要一張關係網,還要幾個手眼通天的合夥人。朱楨奮鬥這麼久,也就賺到四億多,他一下拿出十二點五億,這其中包括合夥人放在這裡的本錢,還有最近升騰出來的利錢。如果這一把輸了,朱楨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恐怕他也要去跳樓。

    「上蒼只垂青有準備人,所以這一把我不是在賭而是在贏」主場作戰的朱楨自信滿滿,自己往籽料裡加石頭,能排除掉十分之九,剩下的慢慢挑選,成功率是要比別人大得多。

    玄齊清了清嗓子,歇息了這麼久,面色逐漸恢復,雖然不紅潤,但也不慘白,還有點蠟黃色。抬眼望著朱楨和周凱說:「還是用上次的法子走暗標,每人投資的額度是一千萬,然後計算投資回報比

    「一千萬是不是太低了」朱楨有心抬高盤口價:「我這邊都是大料,一千萬根本買不了幾塊,差不多的價格都過了千萬,最大的標價三千萬,一千萬賭什麼啊」

    奸商的本質讓朱楨不放過任何的機會,抬高投資額度不光能夠讓朱楨賺取到籽料錢,還能夠誤導別人,瞄向大塊的籽料。而那些價格不菲大塊的籽料,全都是從周圍山裡收的石頭。

    玄齊望著朱楨鼻頭發出一聲的冷哼:「每個人都被凍結十億,你還能拿出多少的現金?如果現在我再拿出十個億,是不是可以包場切?你是不是又要借給周凱十個億?」

    這番話說的朱楨啞口無言,半晌後他才低聲說:「一千萬太少,至少也要提到三千萬」

    隨著朱楨這句話一落,周凱立刻把頭一點:「我覺得三千萬很合適。」

    玄齊眼睛眯起,鑑氣術不經意的一掃,發覺周凱的印堂開始發黑,頭地上一顆帶有尾巴的星辰閃爍。那是掃把星,在誰的頭上出現,誰就要走霉運。再看一旁晦氣纏身的金魚眼,玄齊發現他們還真是難兄難弟

    三千萬額度約定後,彼此間都沒有了異議,玄齊又看眼高昇的日頭:「從挑料子到開切,至少要大半天。為防止夜長夢多,今天咱們就分出個勝負」玄齊說著話音猛然一轉:「為了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吃過中午飯就正式開始,省的你們說餓的頭暈眼花沒看清楚。」

    大中午的太陽,正是一天最熱時,早上就吃點東西的人,現在都餓了朱楨的確沒時間在這上面耗費。這次拿出十二點五億的資金,就是在挪用公款。朱楨光想要自己狠撈一筆,快進快出,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朱楨沒有多耽擱。讓小夥計統計人數,而後去定盒飯,順道再買些瓶裝水。速度吃了速度賭,省的夜長夢多。

    蘇茗雪站在玄齊身邊,低聲問:「有把握嗎?」

    紅沁也目光爍爍看向玄齊,雖然沒有張口,但是眼底里全都是關切。就連一旁的張瑾,眼睛中都帶著莫名的華光,他很想說點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招惹來的。

    玄齊微微一笑,顯露出滿滿的自信。在這個世界有自信不一定能贏,但沒自信就一定會輸。所以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玄齊都顯得自信滿滿。

    草草吃過盒飯,玄齊真氣又積蓄三分。蠟黃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再用鑑氣術,看到了周凱和朱楨,玄齊心不由得大定。氣運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楚,也許能短期內神靈附體,大殺四方。眨眼間卻又衰神附體,處處倒霉

    古人云:相由心生若是心中想著鳥語花香,那麼現在就身處福地洞天,若是現在想著陰氣森森,哪怕站在高溫鍋爐旁,也會覺得寒冷,所以這個東西不是別人能夠左右的,而是天給祖宗給自己發奮圖強的。

    現在兩個傢伙都鑽進錢眼裡,一個想著要賺錢賺錢,賺錢。另一個就想著要贏玄齊一把,做夢都想著要比玄齊高明,在這種情況下,他身上的氣運也隨之改變,從鴻運當頭,吉星高照,到掃把星出現,印堂烏墨。紅得發紫與紫的發黑真就錯在眨眼之間。

    這樣的兩個對手,完全就是給玄齊製造驚喜的彩蛋,既然他們要上門送禮,那就樂於笑納玄齊確認他們氣運不佳,不會出現屙炸天的現象,便精神抖擻的走進籽料區。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端著盒飯,喝著水的人們,全都瞪大眼睛圍過來。他們雖然不會輸贏,但卻看個熱鬧。身臨其境後讓他們在茶餘飯後又多很多的談資。

    在玄齊運用鑑氣術時,虎口風水陣也開始運轉起來,不賭的時候,風水陣就是個擺設,等真賭了後,他就開始影響別人。一層薄霧般的靈氣遮掩在玄齊面前,一時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再望向籽料一時間難以看的清楚,玄齊的眉頭不由皺起來。

    老黿低聲說:「這就是法陣的妙用,是不是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錯覺?如果你不把虎口陣給破去,那你這一場有可能會輸?」

    隨著老黿這樣說,玄齊看向朱楨,發覺虎口陣不但不會影響他,反而會對他還有所助益。至於災星高照的周凱,沒有鴻運當頭百無禁忌的氣勢,圍著正中間那塊標價三千萬的原石打轉,被陣法影響的雙眼血紅,有心一舉拿下

    玄齊默默的退出籽料區,又看向兩旁的牆垛,虎口陣造的隱晦。想要破去,除非毀掉這個法陣的陣眼。

    小院子內有假山,有魚池。都是按照老虎的面相復刻,這一片的高台就是虎口。破陣破陣玄齊思量中一時有了主意,對著張瑾揮了揮手,俯在張瑾的耳邊問:「你想不想贏?」

    「想啊做夢都想。」張瑾目光爍爍,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難掩的壓抑。臉上賠笑,順道又拍玄齊的馬屁:「玄哥出馬,贏下這場賭局,還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現在不想贏啊」玄齊故作為難。

    這下讓張瑾無語,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進玄齊的手掌心,低聲說:「玄哥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這是我全部的身家,是龍是蟲就看你了」張瑾把玄齊帶到這裡,就是想讓玄齊給自己長長眼,大賺一筆好還外債。卻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超乎他的預料,又聽到玄齊不想贏,張瑾感覺自己頭頂上的天空,全都黑下來。

    望著手掌心中的卡,玄齊微微一笑,把卡又塞回張瑾手中:「這麼點小錢,哥還真不在乎。如果你想讓哥贏,那就幫我去辦一件小事。」

    張瑾把腦袋連續點動,好像吃米的小雞:「只要你吩咐,我保準給你辦好。」

    玄齊附在張瑾的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通。張瑾的眼睛逐漸瞪得滾圓,有心張口拒絕,卻發現玄齊的面沉如水,最終無奈,才把頭一點答應下來。

    望著張瑾蕭瑟的背影,玄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現在又成了破局的關鍵,究竟能不能贏,一切就看張瑾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5 22:24
第兩百零一章 破陣
       

    張瑾並不知道玄齊把一切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反而覺得這是玄齊捉弄自己的惡作劇。小心翼翼的繞到人群外,見周圍的人都不注意自己,張瑾灰溜溜的往院子裡面走,那裡修建著兩處魚池。

    踩著地面上的鵝卵石,望著路兩旁栽種的墨竹,多少有點曲徑通幽的味道。張瑾小心翼翼的來到魚池旁,再望瞭望四周,發覺真沒有人注意自己,才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掏出那物件,對著魚池就是一通的狂尿。

    原本還順暢運行的虎口陣,忽然間出現一絲停滯,而後若同陽光下的白雪,迅捷的消融,一直被陣法壓制的玄齊,不由長出一口氣:「小兵也能立大功啊」虎口陣被張瑾給破開了,玄齊再次走進籽料區,雙眼放射華光,這一時都晶瑩剔透,不再霧裡看花。

    風水玄陣分為多種,有些是為修煉而聚攏靈氣,或者讓玄士擁有地利之便。這類的玄陣不能經受一點點的污穢之物。至於那些攻伐詛咒的法陣,相對來說不怕污穢之物,但卻怕黑狗血或者銀器。

    玄門玄陣本就是借天之力,引動周圍靈氣的法陣。本想用陣改命,卻可能因人為的因素而適得其反。

    在風水玄門中流傳過一個段子,說有家飯店開業之前,老闆特意找風水師幫著改風水,風水師花很大力氣,專門在殿堂內做風水局,小型的假山水池,還特意用玉球做了轉運珠。小水池裡還喂著一尾尾的小紅錦鯉。

    忙了一大通,開業後果然大好特好,老闆日進斗金,每天都笑呵呵的。但是好景不長,也就是三個來月。原本還場場爆滿的飯店,一時間門可羅雀,這一下讓老闆無語,綜合了多方面原因,卻還找不到問題。便又把風水師找了過來。

    風水師也觀察一番,也沒發現問題,便用排除法,讓人把魚池裡的水和魚都換掉。結果這一換還真發現了問題,原本放在水池裡三十六條錦鯉,現在只剩下了三十五條,還有一條不知所終。

    風水師拿起轉運珠,發現那一條死了不知多久的錦鯉,就躺在轉運珠的下面。俗語說的好,鹹魚能翻身,現在這條魚都成了死魚,又被壓在轉運珠的下面,如何能翻得了身,生意能好那才叫奇怪呢重現把風水局佈置,原本門可羅雀的飯店,頃刻間又車水馬龍。

    這件事情從側面告訴全部的風水師們,任何微小的因素,不管是人為的,還是意料之外的,都可能把本該正常的風水局改的錯亂。

    原本還被法陣加諸氣運的朱楨,忽然周身上下莫名的一冷,再望向周圍的籽料,本來還滿滿的自信,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朱楨明白自己沒有退步,強打精神繼續往下看籽料。

    沒有虎口陣的影響,眼珠血紅的周凱,眼裡也閃過一絲的清明,沒必要搞得那麼極端,孤注一擲也不是自己的性格,離開中間最大的料子,往一旁的小料子走去。

    玄齊一面拿著紙筆記下一些有翡翠的料子,一面運用種氣術,把真氣匯聚成團,而後注入腳下鋼板的立柱上,洶湧的種氣改變立柱內鋼材的結構,讓原本堅硬的鋼材一點點的酥軟。

    不大的功夫,三個人都選好料子,三張白紙都放在羅掌櫃的手上,羅掌櫃拿捏著三張紙片,輕車熟路的開始比對。

    掃把星當頭的周凱依然相信高投資,高回報。雖然他沒有選那塊價值三千萬的標王,但他卻選了兩塊價值大號的石料,一塊價值一千萬,一塊價值兩千萬。當羅掌櫃讀出這兩塊石料的序號後,朱楨面露喜色,這兩塊料子都是後來收的,大是大里面就只有石頭。不用比了周凱已經被淘汰出局。

    羅掌櫃又連續報出三塊料子的序號,這些料子朱楨都有選,但卻因為價格低,反倒被玄齊標到。就這樣玄齊用三千萬的投資,購買六塊料子而朱楨的三千萬隻花出去一千萬,剩下兩千萬。

    朱楨戒備的望向玄齊,這個小子鬼鬼道道,果然很不簡單。再次走進籽料區,朱楨開始挑選剩下的籽料。

    因為只剩下朱楨一個,所以他可以放開手腳挑選。不大的工夫挑選出三塊大些的料子,湊夠三千萬。

    望著一塊塊的籽料被運出來,玄齊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也許別人看不到,玄齊卻能看的清楚,整個高台往左邊歪了一頭髮絲的高度。隨著下面鋼柱逐漸扭曲,這座高台會越歪越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

    籽料被運到解石區,玄齊挑了六塊。朱楨也挑了六塊,周凱挑了兩塊。迫不及待想贏的周凱,讓小工把石料往大型的切割機上運。

    這兩塊料子個頭都很大,一個九米多長,六米多寬,三米多高。還有一個比這個還大了一圈,兩塊大石頭湊在一起,再加上本就不菲的價格,那叫一個震撼啊

    玄齊卻無奈的用手扣了扣鼻子,在市場還不規範的今天,也就讓朱楨這樣的人鑽到空子,用石料冒充籽料,居然還真忽悠到人買大料。也該霉運當頭的人走背運

    砂輪機轟鳴,稍小一些的料子被送進去分解。隨著巨大的砂輪把一整塊料子打磨成兩半後,周凱立刻湊上去,望著巨石的橫截面,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大料與小料在解石的過程中,有著明顯的不同。小料可以根據紋路,或者其他的方法,乃是經驗甚至直覺進行擦石。而大料多是橫刀而下,把大料子切成小料子。當然在下料的時候,工人也會帶著目鏡,一旦發現砂輪機下面出綠出霧,立刻會停下砂輪。

    周凱看著石料裡面的石料,眼睛中閃出一絲的狐疑,這個紋理不太像是能出翡翠的石質,思索中讓小工繼續往下切。

    不同的岩漿,在不同的地質層,噴發之後會形成不同的石質。當然隨著地殼變動,滄海桑田,也會出現大陸移位的現象。但這都是在小範圍內移動,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

    兩半的料子被切成四段,每段料子裡依然沒有切出翡翠來,這塊料子肯定是切垮了。周圍的人雖然沒說閒言碎語,但都在用看熱鬧的目光看著周凱。

    周凱不服把手一揮,讓小工們開始切那塊大的。同樣的石料放在切割機下,咔把吧又是被切成兩半,依然是沒有出霧,依然不見翠。等兩塊料子都被切成小塊後,依然沒有見到翡翠,周凱知道這是徹底賭垮了

    大家用帶著憐憫,或者還有那麼一點點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周凱,這一把他不光切垮三千,而且還有可能輸掉十個億。加上他欠朱楨的高利貸,大家心裡都清楚,周凱這輩子完了

    周凱雙目空洞,帶著一絲歇斯底里。怎麼可能切不出翡翠,以前可是連漲二十多塊的啊為什麼兩塊都沒有出翠呢?

    周凱默默的蹲在地上,拿起一塊碎裂的石頭,仔細端詳後立刻跳起來,雙眼噴火衝著朱楨怒吼:「你他媽的坑人這根本就不是籽料,這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花崗岩」

    這番話一出,圍觀的人都嘩然起來,紛紛湊過去看碎料,這才發現這塊籽料和平日裡切的那些籽料明顯不同。的確是花崗岩,而不是出產緬甸礦坑的籽料。

    朱楨面色一板,對著周凱斥罵:「賭不起你就不要賭料子是不是你自己選的,是不是你讓切得?現在切開沒有翡翠,你跟我說是花崗岩,這是什麼意思?按照你的邏輯那大家都不要賭石了」

    朱楨說著聲音高亢:「直接把石頭切開,看裡面沒有翡翠,就說這不是籽料是花崗岩那些賭輸的哥們們,是不是可以用膠水把切開的籽料還給我?又或者你切漲的時候,我告訴你那是花崗岩,用膠水把石粉與石皮粘起來,再收回?」

    朱楨說的幽默風趣,一時間周圍人都哈哈的大笑。是啊賭石講的就是眼力,就是運氣。賭漲了春風得意,賭垮了說籽料裡是花崗岩,哪有這樣的道理一時間周圍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周凱。

    周凱喘著粗氣,雙手從地上拿起兩塊石頭,對著朱楨砸過去,口中喊著:「騙子騙子騙子」雙眼逐漸赤紅,揮著拳頭就砸朱楨。

    「大膽放肆」朱楨身軀靈活直接閃過周凱砸過來的石頭,左手如刀,開闔間似乎有雷光閃動,一下劈在周凱脖子上,原本還怒目圓睜的周凱,立刻身軀一僵,直挺挺躺在地上。

    朱楨雙目含煞,低聲暴喝:「敢在這裡鬧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說罷聲音一高:「阿二

    阿三把周公子吊起來,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人群中兩個弓腰駝背的夥計,立刻閃出來,伸手抓起周凱,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他五花大綁後吊起來。

    朱楨站在那裡,怒髮衝冠,雙眼中似乎有著雷光,眉宇裡還有三分的雷霄之氣,對著大家拱手一禮:「鼎翠軒打開門做生意,一直講究誠信經營,從未做過欺詐之事。前些日子周凱賭贏了七億,說過這籽料是花崗岩嗎?現在賭輸了就想耍潑撒賴,沒這個道理。」周圍人發出哄堂大笑,看熱鬧看的就是個起落,他們可不在意周凱的感受。

    「鼎翠軒雖是商號沒有官家身份,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軟柿子。這件事情不能算,老夫會到周家討個公道。」朱楨說完負手而立。玄齊又看到雷霄之氣,難道朱楨也是玄門修士?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5 22:28
第二百零二章 極品黑翡翠
       

    老黿覺察出玄齊的心思,低聲說:「你沒有看錯,朱楨身上閃爍的正是雷霄之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出自雷霄宗。不過你也不要擔心,他頂多是個入門的外圍弟子,只是有些技法防身,道行尚淺,不是你的對手。」

    「雷霄宗」玄齊想起那一日潘家園的鬥法,一個蜀山劍仙,另一個恰好是雷霄宗的宗主。玄齊眉頭皺起來:「看來還是低調些好,省的打了小的,再引出老的。」

    就在玄齊嘀嘀咕咕時,朱楨看向玄齊問:「是你先切?還是我先切?」

    「你的年紀大一些,還是讓你先切」玄齊說的很隨意,但卻引起朱楨的異心。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盯著玄齊問:「莫非你還臨陣退縮不成?等著我切完六塊料子,你看無法贏得時,選擇退出賭局……?」

    聽到這番話,玄齊嘿嘿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意識到朱楨是玄修後,玄齊決定低調到底,客隨主便。

    朱楨以為自己看破玄齊的心思,不由得眼睛一眯,一時間想到主意:「不如我們同時切,反正這裡的砂輪機也多,一塊塊的同時切,高下立判。」

    「聽你的」玄齊把頭一點,讓小工把腳下一塊一人來高的半圓形籽料插過去,手中拿著粉筆在料子上面劃線,這塊料子有條莽紋,標價五百萬,屬於是老坑料。擺在籽料堆裡,因為個體小,標價高,賭石的賭徒們被虎口陣的影響誤導下,都去選大塊的石頭,這塊籽料反而被剩下來。朱楨也標這塊料,開價五百五十萬,卻被玄齊的六百零二萬擊敗。

    玄齊在這塊料子上劃線,為了藏拙第一道線玄齊故意畫的深一些,這樣雖然會切壞裡面一些翡翠,但卻不會暴露玄齊的鑑氣術。擁有鑑氣術的玄修,對氣息的把握無比敏銳。連神仙都無法斷識的翡翠,在玄齊的眼中卻又全然不同的景象。

    混沌色的是石皮,晶瑩剔透的是翡翠。雖然玄齊看不到翡翠的顏色,但卻能夠通過鑑氣術來感受翡翠的大小和純淨度。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隨著砂輪機的轟鳴,一大半的石皮被擦得往外橫飛,戴著目鏡的小工,忽然間把砂輪機往上一抬,在飛濺的石粉中,他剛剛看到碎裂的翡翠碎屑。

    隨著小工停止砂輪,公證員羅掌櫃就湊過來,拿著手電和水壺,清洗過創口後說:「漲了漲了」說罷臉上又透著一絲的古怪:「就是這塊翡翠的顏色有些奇怪」

    朱楨也湊過來,玄齊選的這塊是籽料,而不是後來摻加的石頭。朱楨只能肯定裡面出翡翠的幾率比較大,至於裡面出什麼樣的翡翠,朱楨還真說不清楚。

    湊過去拿著手電端詳了半天,朱楨站起身來,滿臉不屑的說:「不過是一塊小小的黑翠,沒什麼大不了的」

    翡翠色澤多變,其中以綠為尊,透明五色的翡翠相對便宜一些。而黑色的翡翠要看它的種水,還有黑亮到什麼程度,一般而言黑翡翠相對其他的翡翠,價格上要便宜很多。所以朱楨對這塊切漲的料子並不在意,而是把自己的料子放在切割機上,讓小工開始下料。不就是賭石嗎?朱楨相信自己的經驗能夠戰勝玄齊的運氣。

    發現黑翠的籽料,不能再攔腰而下了,而是要根據經驗慢慢的擦石頭,儘可能的把翡翠解出來。這就讓這邊的速度大減。而朱楨那邊速度卻是飛快,好像三輪車箱般大小的料子,被切掉三分之一。

    這塊料子標價六百萬,同樣也是老坑料。為了預防被玄齊阻擊,朱楨填了七百萬的價格,望著石皮外面的磨砂,霧煞煞的好似要起霧般,朱楨對這塊料子很有自信,要不然也不會把它放在第一塊,試圖取得開門紅。

    曾經有人做過統計,哪怕就是礦坑裡出產的籽料,也沒有人能保證百分百出翠。有的幾率是百分之三十,有的才是百分之零點零五。一批籽料裡面有沒有翡翠,取決於購買者的眼光和運氣。所以看似皮相不錯的籽料裡,說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切出什麼東西。

    隨著砂輪機不斷轉動,石頭被一切兩開,望著沒有出霧,更沒有出翠的籽料。朱楨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慌張,卻又強打精神把手一揮,對著小工說:「繼續切」同時心中默默的想,翡翠不一定在中間,說不定藏在一邊,慢慢來這一切都不用著急。

    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三十二分之一料子已經被切的支離破碎,冰冷而殘酷的現實告訴朱楨,第一塊並不是開門紅,而是切垮了

    就在朱楨很不好受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聲的驚呼。隔壁的那塊料子被徹底解了出來,一人多高的籽料,切出了一大塊好似三顆籃球般大小的料子。抱在懷裡沉甸甸的,映照在逐漸西沉的陽光下,黑的那麼濃,又黑的那麼亮。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發出低聲驚呼,雙眼中閃動著貪婪與羨慕。更有些人已經變得蠢蠢欲動,腦袋中的思維開始往邪惡的區域發散,有點鋌而走險的味道。

    玄齊感受到周圍人的不壞好意,先把黑翡翠放在桌子上,默默拿出手機,給鬍鬚打電話。最多半小時他們就能夠趕到,還有五塊料子沒有切,玄齊相信邪惡不會再短期內引爆。

    兩個掌堂湊過去開始把玩研究,先稱重,再鑑定種水,最後才開始估價。望著電子稱上面連續飆升的數字,兩個掌堂的眼睛都瞪得滾圓九十三點四公斤,一百八十六點八斤

    翡翠是一種硬度較強的礦物質,因為綠的神秘浩瀚而得名。一直以來人們都以為最美麗的翡翠應該是綠色,但今天這個關觀念有可能被顛覆。眼前這塊黑翠,黑的靜幽深邃,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的神秘,本該是全黑的翡翠,裡面居然透著星星點點的閃亮。遠遠的望著這塊翡翠,就好似在看夜幕時的星空,群星閃爍。

    這究竟是什麼什麼種水?老坑料切出來的黑翠,肯定是老坑種,但卻沒有玻璃種的透明度,而正是因為色澤不純,又達不到玻璃種的透明度,才有現在這般的效果。最多是冰種的黑翠,帶著一絲朦朧的神秘,又帶著一點點的閃亮,反而憑添了更多的價值。

    老坑冰種透亮黑翠,重九十三點四公斤。因為料子奇特,再加上這麼好的黑翠裡面透亮,好像星空般,掌堂的不但沒有見過,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報價七千萬,一個報價八千萬,兩個人一中和,最終料子的總報價是七千五百萬

    聽到這個報價後,人群中發出一片的嘩然。百十斤的東西居然能值這麼多錢,不起眼啊不起眼

    人類從以物易物的年代走出來後,貨幣的載體就是金銀銅,他們在人類文明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再後來,隨著物產豐富,文明遞增。人類越來越像是這個星球的主人,生活環境安逸寬鬆,統治階級出現,一些稀少特殊而美麗的礦物就成為凌駕在貨幣體繫上的存在。

    七千五百萬的報價不光讓圍觀的人嘩然,也讓朱楨憤憤不平,他大踏步的衝過來,對著兩個掌堂怒吼:「不能因為你們的東家認識玄齊,你們就跟著起鬨亂報價就這麼一塊最不值錢的黑翠,怎麼可能值七千五百萬……??」說著他還看過去,當看著深邃而神秘的黑色,還有浩瀚如同星空閃爍的光點後,他立刻閉上了嘴巴

    聞所未聞的黑翡翠,就這樣出現在朱楨面前,那一抹黑的透亮,那一點點的閃光耀眼。光這樣的賣相就已經震撼到朱楨,而且在陽光下,黑翠居然帶著溢彩,彷彿他吸取了周圍的華光,又通過裡面的光點再往四周噴灑。

    這樣神奇的翡翠,已經不能夠再用價值來衡量。哪怕怒火沖沖的朱楨心理也明白,七千五百萬的報價,不但不高,反而還有些低了

    「也就是你小子運氣好,多出五十二萬,要不然這塊料子可就是我的」朱楨忿忿不平的言語中,有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周圍的人眼睛中的貪婪更勝十億十億的賭,聽起來蠻多的,但沒有直觀的印象。聽起來輕飄飄的,而不是沉甸甸。真是因為這些錢都存在銀行裡,公證人拿的只是薄薄的紙片,大家都覺得更像是一種數字遊戲,當不得真。

    但是現在真看到一塊價值七千五百萬的翡翠料,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一些人的心早就開始不淡定不到二百斤的料子,瘦瘦弱弱的玄齊衝上去把他給打倒,抱起來就往外面沖……一些人原本就紅起來的眼睛,現在變得更紅了

    就連霉運纏身的金魚眼,都開始蠢蠢欲動,有些想要去發這筆橫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弱小的玄齊有了這麼件寶貝,肯定會飛來橫禍的在利益的吸引下,金魚眼已經忘記玄齊兩根手指捏扁軍刀的畫面。

    玄齊彷彿看出別人的心思,也沒說什麼直接伸手從地面上拿起一根鋼管,捏在手中好似揉麵條一般,直接把鋼管擰成麻花。隨手丟在地上,磕在岩石上,發出清脆的轟鳴聲,一下把不懷好意的人心震懾,全部人這才發現,看似柔弱的玄齊,原來是個練家子。

    滿臉風塵的鬍鬚,帶著十六個兄弟,拎著長短武器默默的站在玄齊身邊,望著四周,一時間蠢蠢欲動都煙消云散,乾坤又化為朗朗。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5 22:33
第二百零三章 五福臨門
       

    十七個荷槍實彈的壯漢,周身有股子虎氣,還有冷然的殺氣。驚得人倒退了幾步,更有心懷不軌者,被這冷冰冰的眼神一望,立刻感覺到雙腿發顫。原本心中的貪婪,全都飄蕩到九霄云外。

    原本還熾熱的空氣,大家能感覺到明顯在降低,更有不堅定的已經開始顫動,他們以為自己遇到劫匪。

    倒是有幾個消息靈通的人,低聲說:「這是白火僱傭兵公司,屬於安保類的公司,他們都是有持槍證的保安」

    「現在的保安有這麼拽嗎?」大家都錯愕,望著鬍鬚手中的衝鋒槍,驚訝說:「這樣的槍械配比,已經超過警察,快趕上正規軍了」

    鬍鬚輕輕的咳嗽一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森然的殺氣往四週一看,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眾人全都閉上嘴巴。

    張瑾小聲的吹著口哨,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人群中。忽然間發現人群裡的氛圍有些冷冰。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當看到玄齊身邊站著荷槍實彈的男人時,立刻發出了一聲的驚呼,三腳並成兩步衝出來,大聲的呵斥:「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我是京城張家四公子……」

    情急之下張瑾把鬍鬚他們當成是劫匪,生怕他們會傷害玄齊,直接上前亮出自己的身份,一來可以震懾住劫匪,而來可以把劫匪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玄齊直接看穿張瑾的心思,心頭升騰出一絲的感動,伸手抓著張瑾的腦袋說:「亂想什麼呢他們是白火公司的保安,是我雇過來搞安保的。」說著把手指向桌子上:「剛切出來一塊老坑冰種透亮黑翠,擺在那裡不太安生,就讓……」

    張瑾已經聽不到玄齊再說什麼,晃悠悠的湊到黑翠前,眼睛湊近去看,多好看的黑翠啊晶瑩剔透,價值不菲。在感慨別人好運的同時,張瑾也在詫異,詫異自己為什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朱楨望著鬍鬚,聽著白火安保的傳聞,腦袋中八竿子打不著的影子,緩緩重疊在一起,想不到年紀輕輕的玄齊,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玄總。當然朱楨還抱有一絲的僥倖,希望這個玄齊只是玄總的後輩。

    心中冒出很多念頭,又全都被壓下之後。朱楨把手一揮,示意小工們繼續切。第二塊料子比第一塊料子小一圈。石皮看上去不好,褐紅色的料子上帶著翠斑,好似長著惡癬。在賭石中有幾種料子是不能碰的,一種是長有裂瘤,或者是惡瘤的,還有一種是長有惡癬的。這類料子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切出翡翠來。所以一般人看到也不會去賭。

    朱楨之所以敢賭這塊料子,就是因為這褐紅色石皮上的翠斑癬,是他找人調顏料燃上去的,這樣做就是為防止別人把這塊料子挑走。隨著砂輪機不斷的打磨,朱楨的心慢慢的懸了起來。

    張瑾望著黑翠出神,耳畔忽然聽到一聲聲呼喝:「漲了漲了」隨著這聲呼喝,玄齊和張瑾都望向另一側,就看到切石機抬起的砂輪上,帶著一絲晶瑩,張瑾低聲喊:「好像是一塊白翠??」

    羅掌櫃湊上去,用水洗,用手電照,半晌後才說:「是塊高冰種的白翡翠,可惜裡面沒飄花」而後又望向玄齊桌上的那塊黑翠,低聲對朱楨說:「漲是漲了,但沒有大漲」

    朱楨湊上去,仔細端詳了半天,手掌甚至還貼在起霧的地方摩擦,玄齊好似又看到雷光閃爍,不知道朱楨的雷法有什麼奧妙。

    朱楨什麼也沒說,親自抬起切石機的砂輪,讓小夥計們幫著把籽料掉個方向,再次啟動切石機,朱楨往下狠狠的一壓,直接切下厚厚的石皮。

    「漲了漲了」一旁的小工顫抖的喊:「是綠色是綠色」

    「綠色」這一下不光羅掌櫃詫異,就連玄齊也有些奇怪,這塊料子難道是雙色料?羅掌櫃用水沖開橫截面的石粉,打著手電往內看,而後高聲說:「高冰種,正陽綠啊這塊料子有白有翠,這可是極為難得的雙色料」

    朱楨又爬在切口上,看罷之後,眉頭緩緩的皺起。把手貼在切口上,電光再一次閃爍,原本還只是笑嘻嘻的朱楨,臉上立刻化為了狂喜,指揮小工們再把石料換個方向。

    「朱楨修煉的電能,難道能探測出石頭和翡翠的不同嗎?」玄齊錯愕,伸手敲了敲眉心。老黿低聲的說:「再用點心,難道你就看不出,他每次切石皮的寬度,還有切石皮的範圍?」

    經過老黿這樣一提點,玄齊立刻留了心,發現朱楨每次切石皮最多切五公分厚,小半尺長。也就是說他修煉的雷法,最多感應這麼大的範圍。

    石料與翡翠有著根本的不同,翡翠相對較為細膩,而石料較為粗糙。朱楨沒有修煉鑑氣術,所以他看不到石頭內部的構造,但他卻是雷霄宗入門弟子,雖然階位很低,但身上也有了三分雷霄之氣。

    無意間朱楨雷氣外放,恰好手中捏著一塊翡翠。朱楨忽然發現翡翠對雷霄之氣敏感,傳導迅捷。再伸手握石頭,往外釋放雷霄之氣,但卻根本不能順暢傳導。朱楨一時間徹悟,把這個法子用在賭石上,可惜這個法子只能測試翡翠在石皮下的走向,而不能直接穿過石皮測料子。

    又加上五公分厚,半尺長的範圍限制,用不了幾次就會真氣枯竭。這就讓朱楨偶爾去賭半切的明料,很少去賭全料。

    在賭石的行當中,被切了個窗,露出裡面翡翠的叫半賭料。全是石皮沒被切的叫全賭料。一般半賭料的價格要比全賭料高的多,十倍甚至百倍。

    「又漲了」根據雷霄之氣的探測,朱楨對這塊料子裡翡翠的走勢,瞭若指掌。砂輪機擦著料子把外面包裹的石皮打飛。一縷綠色繼續映照在大家的眼中,這是這塊綠不再是高冰種,而是達到了玻璃種。綠的那麼鮮豔,那麼純淨透亮。

    雖然羅掌櫃很想站在玄齊這邊,但是從這塊料子的走勢,也能看出個頭恐怕不小。再加上料子的種水,就這樣切下去,價值很有可能超過玄齊的那塊黑翠。

    朱楨又故技重施,原本狂喜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雙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迷茫。卻也讓小工調轉了料子的方向,而後一砂輪切了下去。

    逐漸西沉的太陽,播撒出無盡的餘暉,灑在院落中飄蕩的石粉裡,有石粉是紅色,有些石粉是紫色,飄蕩在夕陽下,閃到了別人的眼睛。

    旋轉的砂輪機打掉石皮,朱楨累的氣喘吁吁,羅掌櫃伸出顫抖的手掌,把一瓶水澆在切開的創口上,果然看到晶瑩的色澤,有跳躍如火的紅色,還有高貴冷豔的紫色。這兩種翡翠陪著剛才的白色與綠色,在陽光下綻放。一塊絕世無雙的四色翡翠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一時間全部人都屏住呼吸。

    沉寂半晌後,大家才聽到羅掌櫃用顫抖聲音說:「紅翡翠是冰種,紫翡翠是高冰種加上剛才切出來的白色和綠色,這是一塊福祿壽喜的四色翡翠料」

    福祿壽喜翡翠是四色翡翠的代名詞,其顏色組合為紅、黃、綠、紫或紅、綠、紫、白,是多色翡翠品種中顏色最豐富的一種。可是在小塊的翡翠上幾乎不可能同時見到很多顏色,所以用於雕刻的都是塊度較大的原石,主要用來做擺件等大型的雕件。這種翡翠在市場上很少見到,因此福祿壽喜翡翠具有非常高的收藏價值。

    朱楨的身軀顫抖,剛才把雷嘯之氣送進去,就感覺料子內傳導的頻率複雜,一時間朱楨也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料,結果神情有些沮喪。當切出來是紅紫雙色料,並且湊成福祿壽喜時,朱楨臉上的忐忑全都化為狂喜。

    周圍的人這才如夢方醒,一個個的在呆滯中相互張望,今天這是怎麼了?先出了一塊極品的黑翡翠,而後現在又切出來塊福祿壽喜四色翡翠。這兩塊料子都是來自前面的料場,特別是那塊帶斑癬的料子,有的人已經不清楚多少次與它擦身而過。為什麼就沒有選它啊?如果選了它,那麼現在被眾人羨慕的應該就是自己。

    朱楨伸手又摸向切口處,原本還是四十五度仰角的嘴巴,隨著掌中雷霄之氣閃爍,頃刻間變成六十八度的大笑。這一次絕對是賺到了,因為裡面還有翡翠,而且振幅的頻率與另外四個不同,如果能夠湊成五色,那就可能是福祿壽喜財

    福祿壽喜財又稱為五福臨門,是珠寶界或者說翡翠界的叫法,將翡翠最漂亮的五種顏色與這五福相聯繫,搭配成喜慶吉祥的叫法。這其中所說的財,最正統的顏色是黃色,如果切出來黃色最好,如果切不出來黃色,哪怕是黑色也能勉強叫福祿壽喜財。

    朱楨手緩緩顫動,讓小工們再一次轉動石頭,而後砂輪機緩緩的震鳴,慢慢的往下切過去。石粉飛揚,目鏡後面的朱楨眼睛等的滾圓。

    玄齊用處了鑑氣術,看到那一抹的金黃後,不由搖頭苦笑。朱楨真是有運氣,居然切出來了福祿壽喜財,五福臨門料,這一下全部的壓力又壓到玄齊的肩頭。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5 22:36
第二百零四章 帝王紅
       

    「是黃色是黃色」羅掌櫃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望著水沖後露的明黃色,又用手電湊上去照了照:「高冰種黃翡翠,連上前面的高冰種白翡翠、玻璃種綠翡翠、冰種紅翡翠,高冰種紫翡翠

    羅掌櫃不得不吸口氣,大聲說:「這是一塊福祿壽喜財,五福臨門的籽料……」

    太刺激了圍觀的全部人,呼吸都粗重起來。又是一塊光聽說過沒見過的料子,每個人都不由得想往前擠,去看看傳說中料子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又值多少錢。

    隨著人群洶湧,一時間有些亂。朱楨雖然狂喜,但卻並不糊塗,望著湧過來的人群,眉頭微微的一皺,幾個夥計立刻心領神會,在人群前組成個人牆,擋住洶湧的人流,而後朱楨大聲的說:「諸位先別擠,整塊料子還沒完全解出來,等解出來後,一定讓大家賞鑑。不管是拍照還是錄影,都滿足。

    聽到朱楨這樣說,原本喧囂的人群才慢慢靜下來,各自找個好位置繼續圍觀,砂輪機又唔鳴的轉起來。

    福祿壽喜財又名五福臨門這種翡翠料,都是傳說中的料子,大家光聽說過卻沒見過。有些人可能這輩子,就見過這一回。

    紅色代表福氣,即福。綠色代表錢財,即祿。白色代表長壽,即壽。黃色代表財富,即財。紫色代表喜慶,即喜。五福臨門翡翠必須要五種不同顏色的翡翠,要想五種完全不同的顏色出現在一塊翡翠上,其難度可想而知,所以五福臨門翡翠幾乎只存在理論級別,在市場上也很難見到蹤影,因此五福臨門翡翠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隨著最後一塊石皮被打掉,整塊料子的真容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比籃球稍大一圈,五種顏色裡白色和綠色的稍多。黃紅紫三種顏色的翡翠,緊緊挨在一起好像三團流云。

    料子被放在電子稱上,三十三點二五公斤,也就是六十六點五斤,五福臨門這五色翡翠料的稀缺性就不用多說了雖然料子的水種都不很好,最好的才達到玻璃種,但五種顏色匯聚在一塊籽料上,湊成五福臨門,而且還都是正統的顏色,沒有拼湊的雜色,這可就讓這塊料子的價值大增。

    兩個掌堂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最終意見卻沒有統一。一個年老的掌堂,按照市價評估給出一個億的報價。而年輕的掌堂根據籽料的稀缺性,還有五福臨門的獨有性,給出兩億的報價

    兩相中和最終取價一億五千萬,朱楨的臉上一時間眉飛色舞,對著玄齊嘿嘿一笑,彷彿他已經贏得這場賭石大賽的勝利。

    玄齊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切了兩塊資料,而我只切了一塊,按照我們事先約定的投資回報比。你一千五百萬的籽料才切出一點五億的回報,而我六百萬的投資七千五百萬的回報,你說這一局是誰贏?」

    玄齊輕飄飄的三言兩語,一下就把朱楨的好心情攪得煙消云散。瞪著眼睛望向玄齊說:「我都已經切了兩塊,現在該你了別得意的太早,在江湖裡有句老話,誰笑到最後,誰才笑的最好。」

    玄齊也反唇相譏,針鋒相對,目光爍爍望著朱楨說:「你現在除了嘴是硬的,其他的地方早就已經軟了,何必繼續強撐呢」

    玄齊讓小工把小料子移到砂輪機上,這塊料不大和家用洗衣機的個體相當,但卻比他貴多了。標價三百萬,玄齊標了四百五十一萬,果然從朱楨手裡搶過來。朱楨也是怕有人搶,故意標到四百五十萬,最終被玄齊多出來的那一萬打敗了

    玄齊從口袋裡拿出兩疊現金,交給兩個小工,而後示意他們往兩旁站站,自己親自下手切。蘇茗雪關切的問玄齊:「有把握嗎?」

    玄齊望著蘇茗雪,又望向紅沁,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同樣的關切。玄齊不由嘆息說:「我心裡沒底啊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湊到兩個大美女的耳邊說:「如果兩個美人沒人親我一口,賜予我力量,我一定能切漲。」

    聽到玄齊口花花,紅沁立刻風情萬種,用雙眼狠狠剜玄齊一眼,伸手去擰玄齊腰上的軟肉,還低聲說:「現在有沒有力量」

    被紅沁這樣一說,蘇茗雪也恍然了知道玄齊是佔她倆的便宜,也把手伸出來,同樣擰在玄齊的腰間,還故意正轉了兩圈問:「力量有了嗎?」

    「有了有了」玄齊五官皺在一起,難怪聖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樣的女孩子的確得罪不起,也得罪不得。

    玄齊壓動切割機的開關,看著砂輪高速旋轉到頂峰後,立刻往下壓,白色的石粉與石皮橫飛,稀稀拉拉飛舞在天空中。玄齊也帶上目鏡,望著飛起的石粉,因為玄齊本身就有鑑氣術,知道應該切到什麼火候,所以當砂輪觸碰到翡翠後,玄齊立刻拉起砂輪。

    「切到翡翠嗎?」周圍的人都錯愕?逆著光他們並沒有看到飛揚而起的翡翠碎屑,所以不明白玄齊為什麼切得好好的,又不切了

    玄齊沒理會周圍人的詫異,讓小工把籽料換個方向,兩邊夾角好似九十度,玄齊握緊砂輪機,繼續往下切割。別人也許沒看到,但是玄齊已經看到了,剛才的切口中,有著一抹耀眼的鮮紅。

    朱楨望著玄齊換個方向,嘴裡不由得嘀咕一聲:「故弄玄虛。」就在話音剛落時,四分一的石塊落在地上,紅彤彤的夕陽下,一抹刺目的鮮紅,映照在全部人的瞳孔中。

    朱楨眉頭皺著,走到籽料前,澆下一盆水,而後打著手電往上走,那一抹紅的晶瑩剔透,紅的鮮豔無比。水種至少達到了玻璃種,又是老坑料。朱楨氣惱的發出聲冷哼,轉身離去。

    羅掌櫃伸手摸著滑膩的翡翠,大聲的喊:「這是紅翡翠玻璃種的紅翡翠,還是老坑料,這是老坑玻璃種極品紅翠。」羅掌櫃說的顛顛倒倒,原本能一句說清楚的話,他偏偏說了一大串,心情太激動,太亢奮了,換成誰一下午見到這樣極品的三塊料子,也會亢奮激動。

    周圍的人立刻又往前湊了湊,卻被面的不善的鬍鬚給壓回來,手中的衝鋒槍可不是燒火棍,原本往前湧的人群,又緩緩的往後退。

    只有朱楨小聲嘀咕說:「有什麼好得瑟的,不就切出來一塊老坑玻璃種極品紅翠嗎難道還能高過我的五福臨門」

    張瑾聽到朱楨這樣說,他可不樂意,瞪著眼睛望著朱楨說:「你怎麼就知道,玄齊切出來的料子,比不過五福臨門。上次切出來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那可是價值五個億。」

    「你也知道那是帝王綠這一塊料子最多算是紅翡翠,不是帝王紅」朱楨也是行家,看得出這塊料子並不大,單色的老坑玻璃種紅翠,是沒有五福臨門的價格高。

    兩個人正抬槓的時候,玄齊又切兩刀,把整個料子解開大半。隨著料子露出裡面的真容。內圈的人又發出一聲驚呼,就看著裸露而出的翡翠,一點點的往前紅。隨著漸變而越發濃郁,逐漸從普通的紅翡翠,真的就紅成了帝王紅。

    在翡翠料子裡,不光有帝王綠,還有帝王紅,帝王紫,帝王黃……等等等等所謂的帝王綠,就是綠色翡翠中的帝王,而帝王紅也就是紅色翡翠中的帝王。單色翡翠達到玻璃種的很少,老坑料那就更少了。再加上把獨有的顏色發揮到極致,成為王者中的王者,那就更少了。

    因為翡翠以綠為尊,而開採的翡翠又多是綠色,所以老坑玻璃種帝王綠,大家都有所耳聞,甚至機緣巧合下,還曾看過,甚至把玩過。至於老坑玻璃種帝王紅,那可是沒聽說過,甚至沒見過,只存在於理論中的物件。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門,低聲說:「這倒是邪性。今天一天連著出了三塊料,而且還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料」說罷懊惱著跺了跺腳:「我怎麼就沒碰到這樣的好事呢」

    另一個人也無奈的抽著鼻子:「這些料子明明就在這堆石頭中,早知道里面有這麼好的翡翠,就包場切了」

    隨著這三塊極品料出世,圍觀的人神情各異,羨慕嫉妒恨兼而有之,甚至還有些人後悔,如果當時自己再瘋狂一點,把這些石料都買了,也許他們就是被別人羨慕的那個。

    就在大傢伙兒紛紛議論時,又有個聲音低聲說:「你們說這塊老坑玻璃種帝王紅究竟值多少錢?

    「不清楚,也許跟那塊五福臨門差不多吧?」原本停止下來的話題,頃刻間又顫動起來,每個人都好像變成行家,開始給這塊翡翠估價。一時間新一輪的談資興起,大家趨之若鶩,拚命想證明自己的見識與眼光,反倒是當事人被大家遺忘。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6 21:47
第二百零五章 紅中帶黃
       

    張瑾的心胸也不大,見玄齊真切出老坑玻璃種帝王紅,立刻對朱楨說:「這一下服了吧現在切出來的可是帝王紅,也是傳說中的物件,怎麼也值幾個億」

    「小子別得意,這塊帝王紅的確不錯,但卻是漸變紅不是純種紅,而且個頭太小。我在緬甸見過一枚足球大的帝王紅,也不過才一千萬美金,這一塊看個頭恐怕還不到十公斤,沒那塊料子大,更沒法子跟我的五福臨門相比。」朱楨嘴角含笑,賭石的圈子裡曾經流傳過一個傳言,誰能夠切到福祿壽喜財,五福臨門的料子,誰就能夠行大運。看來自己的好運氣就要到了

    就在朱楨陷入沉思中時,玄齊把料子解出來。帝王紅料子果然很小,十公斤左右,像是個小號的玩具球,玄齊把這塊料子抱起來,藉著夕陽的餘暉,就看到似血般鮮紅的料子裡,飄蕩著一縷的明黃色,這道明黃好似一頭蒼龍,張牙舞爪,很是威風。

    華光蕩漾,不光玄齊看到了這道明黃,離得近的人,也看到了這道明黃,立刻驚呼:「那塊料子裡面有東西,好像是條蛇」

    「你就扯淡吧好好的料子裡面,怎麼會有蛇那可是翡翠……」另一個人正說著,也不由的閉上了嘴巴,因為他也看到那塊料子裡的情況,裡面還真有一道明黃色的東西,好似在扭曲,好似在蠕動。

    「一群老眼昏花的蠢貨」朱楨嘴角帶著譏諷,對小夥計喊:「開燈」

    鼎翠軒最近生意火爆,堪稱日進斗金,所以院子裡也拉了一盞盞大號的燈泡,把黑夜變成白晝,不會讓上了性的賭徒失去賭性。

    隨著十六盞大號的燈泡閃亮,取代逐漸西沉的太陽,整個籽料區內,被照的好像是白晝。

    朱楨望著玄齊手中的帝王紅極品翡翠,低聲說:「料子是不是有內裂,又或者有其他的東西?如果是這樣,那這塊料子可就不值錢」上揚的嘴角上帶著一絲絲的嘲弄,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聽到朱楨這樣說,玄齊未予置否。反而是把這塊料子放在掌堂前的桌子上。小夥計立刻把一個大號的白熾燈泡掛在桌子上方,隨著白熾燈往下揮灑的華光,一團團的鮮血般的紅色往外揮灑,在一團的鮮紅中,一條明黃色是那麼的耀眼,又是那麼的醒目。

    「哇」全部人都呆了呆,望著那塊並不大的料子。而坐在桌前的兩個掌堂,早就已經瞪大了眼睛,大開眼界啊大開眼界啊

    呆滯半晌後,玄齊輕輕的咳嗽一聲,驚醒了發呆的二人,他們這才醒悟,伸手把料子抱起來放在電子稱上。比保齡球還小兩圈,好似個玩具球般的料子,八點八八公斤,也就是十七點七六斤。

    上面小半的料子色澤鮮紅,雖然也是玻璃種,但最多算是極品紅翡翠。而下面的顏色紅色像血,就是紅色中的帝王,也是玻璃種還出自老坑,加起來就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紅。當然如果這個料子只是這樣,那他的價值也就在幾千萬人民幣之間。但這塊料子裡面還有一縷耀眼的明黃色。

    在帝王紅與普通紅之間,有著一道蜿蜒曲折不規則的波浪線。帝王紅和普通紅在交集中霧化,好似一團團的紅云。在一團團的紅云中,一道明黃色的翡翠,好像被拉扯成不擰扭的曲線,盤桓在帝王紅和普通紅之間。

    黃色的翡翠上升的一頭稍大一些,上面還裂成了兩道小叉,下面較細蜿蜒曲折,而後主線上又分了四條叉。不經意間望上去,就好像是一條小龍。凝神再往那就是一條張牙舞爪,吐云吐霧的龍。

    兩個掌堂激動的哆哆嗦嗦,他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件料太獨特了,都不用雕刻,生料就是一件藝術品,一件大自然餽贈給人類的藝術品。

    就在年輕的掌堂要估價的時候,年老的掌堂伸手拉了拉對方,示意他站起來,圍著桌子轉一圈。

    年輕的掌堂雖然不解,卻也跟著照做。晶瑩剔透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紅,在燈光下發散華光,隨著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線,透過紅色的翡翠,能夠看到裡面那條明黃色的龍好似活了過來,正在行云布雨。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翡翠裡真藏了一條火龍」年輕的掌堂驚恐的後退了兩步,雙眼逐漸圓瞪,有些難以置信。

    「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朱楨一臉的鄙夷,圍著整塊紅翡翠繞了兩圈後,才低聲的說:「沒你們說的那麼玄乎,一群頭髮短見識也短的傢伙,裡面的黃翠之所以扭曲漸變,是因為黃翡翠四周有圈透明無色的翡翠,因為密度不同而扭曲光線,繼而形成視覺錯位,在不同的角度裡,折射出不同的畫面。」

    聽到朱楨這樣說,羅掌櫃高聲說:「那一圈五色的翡翠,究竟要透亮成什麼樣,才會有如此純淨度,比玻璃種還玻璃種?」

    羅掌櫃的反問讓朱楨無語,畢竟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而周圍的人又都吸了口冷氣。所謂的玻璃種純淨度並不能達到玻璃,真如玻璃般純透,那就不是翡翠而是水晶。

    達到水晶透明度的翡翠,這樣的種水超過玻璃種,平日裡大家所說的玻璃種只是一種比喻,而這塊可以扭曲變形的翡翠,已經達到真正玻璃種,如水晶般透亮。

    外行聽個熱鬧,沒聽明白他們說這些的意思,而內行卻明白這裡面的門道,全都深深的吸一口氣,眼睛裡都堆滿不可思議。

    「這是一塊三色的翡翠,而且都達到玻璃種。再加上出自老坑,還有裡面那團明黃色渾然天成」羅掌櫃說著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二位,給估價吧」

    「這怎麼估價?」年長的掌堂聲音顫抖:「這樣的料子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只要稍加打磨,光這如雲似霧的帝王紅,還有那條活靈活現的黃龍,在亞太區可以賣出天價,國之重寶啊」

    年輕點的掌堂也高聲說:「我們都懂得,翡翠玉石最貴重的地方不是人工打磨雕刻的物件,而是天然成型的東西每個藝術品,都有藝術上面的造詣。而這件是大自然餽贈給人類的瑰寶,不需要再做絲毫的修飾,無價之寶啊無價之寶」

    手藝人的東西可以被覆刻,甚至被量產。而大自然的恩賜,那就是獨一無二的,無法被覆刻,說是無價之寶,一點兒也不過分。

    聽到兩個掌堂這樣說,人群嘩然了。每個人都想往前擠,去看看無價之寶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當然也有人心中的貪婪被勾出來,想要往前衝試圖渾水摸魚。

    「站住」鬍鬚應對突發事件,有著異常豐富的經驗,張口發出一聲虎吼,同時手掌拉動槍栓:「全部人不要動想看翡翠料可以,四個人一排,排成長隊,每個人都能看得到。」

    聽到鬍鬚的呼喝,原本有些狂熱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感受到鬍鬚身上冷冰森然的殺氣,每個人都清楚鬍鬚不是在開玩笑,望著逐漸血紅的眼珠,人群也安靜下來。而後排起長長的隊伍。

    朱楨面色不善對著兩個掌堂說:「什麼叫無價之寶?難道我的五福臨門就不是無價之寶嗎?這就是一塊老坑玻璃種的三色翠,最多種水好一些,顏色亮一些,有必要這糾結嗎?該怎麼估價你們就怎麼估價,要知道這將是一場關乎於三十億賭資歸屬的賭局。」說著雙眼中閃過一絲的冷冰:「你們必須要公平,公開,公正」

    聽到朱楨這樣的怒吼,兩個掌堂又湊在一起,經過一番的嘀嘀咕咕後,兩個人都給出了三億元的報價。

    聽到這個價格後,朱楨立刻暴走,指著兩個人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們的腦袋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就這樣的一塊料子,怎麼就值三億按照同樣的種水,同樣體積的料子價值類比,這塊料子最多值八千萬,怎麼就成了三億了?這裡面有黑幕,你們兩個不公平」

    朱楨暴怒雙目圓瞪大腦沖血,情緒徹底失控,身體內沒有絲毫的理性。每個人都有輸不起耍賴的一面,周凱如是,朱楨也一樣。畢竟這是牽扯到三十億的賭局,按照他的角度,按照當年他看到的料子價值類比,這塊帝王紅的確只值八千萬。

    「住口」玄齊舌炸春雷,眼中帶著不屑:「按照你這樣的邏輯,五福臨門不過是五種低於玻璃種的普通料子,色澤更是沒能達到帝王級別,那你的料子怎麼值一億五千萬,按照現在的市價,最多值一千五百萬」

    玄齊說著雙目放光:「現在我切了兩塊料子,你也切了兩塊料子,如果你不想賭,我們現在就能分得出輸贏,如果你覺得掌堂頂的價格不公,我們就按照市價類比。怎麼辦你劃下一條道道來,我玄齊今天把話撂在了,定叫你心服口服」

    朱楨無語了,因為這時候他發現自己坐蠟了不管怎麼算,最終都是一個輸怎麼辦?怎麼辦?思量間他又看向了周凱,心頭閃過個念頭來,也許可以利於他胡攪蠻纏啊周凱最後的價值又被凸顯出來。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6 21:51
第二百零六章 雷霄宗
       

    望著朱楨爍爍的眼神,玄齊明白他已經怕了。並且開始思索如何耍賴。玄齊自然不會給朱楨這樣的機會,對著鬍鬚使個眼色,鬍鬚心領神會直接擋在朱楨的身前。

    朱楨雙眼中閃過不善:「這兩個掌堂有問題,賭局不公平。我……」就在朱楨準備撒賴時,門外忽然走進來四個人,領頭的是個紅面白須,穿著一身潔白色的麻袍。雙眼開闔,外人看來精氣十足。玄齊立刻卻看出這人不凡,紅面白須的老人,雙目間居然往外冒出半尺長的雷光。

    這可是個大修士,修為比自己還要高深的大修士,至少已經達到真氣化液的境界。屬於先天之境。再看著後面跟著三個隨從,每個人的眉心中都有三縷電弧閃爍,修為至少達到沖氣境,差點達到化液經。從隨從的修為,還有恭敬的眼神,來的人應該是雷霄宗的實權派。

    就在玄齊猜測中,朱楨雙眼一凝,立刻衝過去對老者行禮:「見過楊大人。」說罷還真三跪九叩的行了大禮。

    楊大人安之若素的受這份大禮,等著朱楨叩完後,才把手微微的一抬,隨口說:「起來吧」而後遊目四望:「這周圍都是做什麼的?這麼熱鬧?」

    「大傢伙兒都在賭石。」朱楨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說多,而是衝著小夥計點了點頭,小夥計立刻跑到屋子裡,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跑出來。托盤上壓著紅綢,把紅綢拉掉後金光和銀光緩緩綻放。

    「這是精金和秘銀,是祭煉法器必不可少的東西。都是從普通的黃金和白銀裡面提煉,一千克黃金,大約能提煉一克精金。秘銀提煉的方式與精金相同。」老黿慎重的囑咐玄齊:「財帛雖然動人心,但也要有命花,你現在的修為還太弱小,不可動了歪心貪念。」

    玄齊緩緩把頭一點,慢慢的往後退半步,現在太弱小,還是學著韜光隱晦。

    楊大人望著托盤上精金與秘銀,不多不少每樣十三塊。本就紅潤的臉上,不由得冒出一團火紅,哈哈一下,單手往前一撫,收起了這些材料,正要帶人往回走的時候,眼睛無意間看到鑑定的檯子,那塊帝王紅閃到楊大人的眼睛。

    化液期的修士,講究一個隨心所欲,抬腳踏步帶著隨從直接就碾壓而去,原本還看熱鬧的人牆,自動往左右分開,露出了一條路。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微躬身軀,像下位者恭迎上位者般順暢自然。

    楊大人伸手拿起那塊帝王紅,手中的華光一閃,雷霄之氣轟鳴,原本還有些霧煞煞的帝王紅,頃刻間被打磨的晶瑩剔透。放在白織光燈下綻放出刺目的火紅,被雷霄之氣一催,紅色的華光投影在半空中,裡面的龍好似活過來,吞云吐霧,輾轉騰挪。行云布雨,搖頭擺尾。

    楊大人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低聲說:「好東西好東西這塊物件是哪位朋友的,能否轉讓給我

    有時不去找事,並不意味著事情不會來找你。玄齊已經打定主意低調,卻沒想到楊大人居然看中自己的料子。

    連忙站出來說:「料子是我的,但現在不打算轉讓。」

    玄齊的話音剛落,耳畔就聽到兩聲呵斥:「大膽」「放肆」兩個眉心帶有三道雷光的修士,全都用滿是戾氣的雙眼望向玄齊,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殺人奪寶的架勢。

    朱楨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知道你眼目前站的是誰嗎?那可是楊大人,他看中你的物件,那是你的造化,趕緊說個數,楊大人肯定不會還你的價碼。」

    面對雷霄宗的咄咄逼人,玄齊嘴角上帶著云淡風輕的微笑:「這位老先生,我看你慈眉善目,好似道骨仙風。這塊料子之所以現在不賣,是因為還牽扯到一個賭局。」玄齊說著便把前因後果講個清楚。

    「三億」楊先生聽到這個數字後,嘴角上帶著一絲冷笑:「我看這塊翡翠三塊錢還差不多」說著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三塊的老款紙幣,直接交給玄齊。見玄齊不伸手,他的雙目上閃過一絲嗔怒,兩道雷光直接沒入玄齊的雙眼,居然想控制玄齊的心神,把玄齊衝擊成白痴。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縱橫天地間的修士,本就鐘靈地秀,在他們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只存活兩種人,一種是強者,一種是渣。所以在他們的眼中,人類並不是與他們相同的人類,而是和花草樹木和飛禽走獸相同的低等生物。所以一言不合,動手殺人,一個不爽,立刻把人廢成白痴的事件經常有。

    玄齊想不到現在的修士居然都是這個素質,好似腳下一軟般癱軟到地上,恰好避讓開了楊先生的目光。

    鬍鬚和鋼牙左右而動,手中的槍械隱隱指著對面的人,受到這邊氣息的牽引,剩下的人也都把槍口指過來。如果現在交手,也就楊先生能夠躲開槍彈的射擊,剩下的三個隨從,都有可能被打成篩子

    楊先生怒極而笑,冷然望著玄齊:「你這個什麼意思?難道要在這四九之地,動傢伙?」

    修士們在人間行走,雖然不在乎世俗禮法,但也要分個場合身份。如果實在荒郊野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見財起意殺人奪寶,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而現在是在一國首都,而且還是人頭攢動的鬧市區,如果真殺人,真動了傢伙,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看似超凡脫俗的修士,其實還和世俗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些宗門為打造法寶,在世俗間都有產業。甚至有些教派和權利中心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楊大人知道自己一旦動了手,這個國家無法奈何自己,但身後的宗門會把自己兵解,畢竟自己只是個外門行走。雷霄宗不可能為一個外門子弟,去對抗十幾億人口的大國。更何況整個華夏並非只有一個雷霄宗。

    思量到了最後,楊大人把帝王紅又放回到桌子上,從鼻頭裡發出一聲冷哼,雙目如電,望著朱楨說:「既然你跟他賭了,那就繼續賭下去。」

    「但是……」朱楨為難而差異,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自己沒有贏得機會啊

    「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楊大人說罷,又發出一聲的冷哼這一下朱楨的心頭大定,再看向玄齊,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伸手一揮,讓小工把第三塊料子放在切石機下,都不用看了直接從中間一刀而下,果不其然,第三塊料子裡面全都是石頭,這一塊料子徹底垮了

    望著坐在太師椅上的楊大人,朱楨並沒有切垮後的懊惱,而是笑盈盈的看向玄齊。玄齊年少氣盛,毫不示弱,也把手一伸,示意小工從中間切。飛濺的石粉中很快就多出了一絲絲屬於翡翠的晶瑩,這一塊料子又賭漲了

    周圍圍觀的人,一開始對楊大人還有些不適應,等著他們適應後,也就熟視無睹,繼續湊過去看翡翠。人群最前面的羅掌櫃又是第一個看到,而後大聲的狂喝:「大漲啊大漲玻璃種紫翡翠」

    相對周圍人的狂喜,還有他們眼睛中的羨慕嫉妒恨,玄齊顯得稍許冷靜,眉目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淡然,彷彿他已經超然物外。

    玄門修士對氣息把握的敏銳,楊先生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面對這樣的對手,玄齊自然要上心。手指伸出來又狠狠的敲了敲眉心。

    老黿倒是毫不在乎,很是隨意的說:「雷霄宗最擅長的是雷法,而你修煉過五雷訣法,能夠引天雷入體,如果他們真要找你的麻煩,我倒是有個法子對付他們。」

    望著玄齊做出洗耳恭聽狀,老黿便繼續往下說:「雷霄宗修煉的雷法,是要在身體內築基出一道雷池,修為越高深雷池就越大。平日裡他們在修煉中吸納天地間的雷霄之氣,而後把這些都存入到雷池中,修為越高,雷池內的雷電就越大。這就等於是隨身帶著炸藥包,只要你稍加撩撥,就夠他們受得了」

    聞一而知十,玄齊立刻明白老黿話裡的意思,就像是堆滿炸藥包的倉庫,一個火星就會引爆整個倉庫。玄齊又懂得五雷法訣,到時候把天劫神雷引過來,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想到這裡,玄齊的心神逐漸的放開,望著這塊剛被解出來的玻璃種紫翡翠,個頭中規中矩,好像顆籃球,色澤與種水都還不錯。放在電子稱上,稱出三十五點三公斤,等於七十點六斤。

    兩個掌堂這次給的價格都有些保守,一個給出四千萬,一個給出六千萬。中和之後達到五千萬。其實按照這塊料子的種水,按照這塊料子的純度,應該可以估價過億的。

    朱楨也沒有在乎,把手一揮繼續讓人切第四塊,玄齊切了三塊漲了三塊,按照這樣的成功率,其實玄齊已經贏了但在朱楨的眼中,玄齊卻已經徹底的輸了,而且還萬劫不復。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7 16:18
第二百零七章 報應
       

    朱楨已經麻木了,讓人切第四塊。砂輪滾動後,剛摩擦掉點石皮,小工就詫異了,直接放聲而呼:「漲了,而且還是大漲!」

    是人都有點賭性,夢想著自己能抓到一手好牌。雖然明知對手會死於非命,但卻也想要讓自己的牌再大點,最好能直接贏

    被擦開的石皮裡透著一股墨綠,被水這樣一沖,在白熾燈下發散出耀眼的華光。朱楨望著這個種水,再看著三米多長,兩米多寬,兩米多高的料子,嘴裡發出一聲驚詫:「破了點皮就出翠,如果這塊料子裡面是滿翠,那翡翠將會有多大」

    在賭石界也有過巨無霸型的翡翠料,有的重達幾噸,即使種水不好,光龐然的體積,也是一筆讓人震驚的財富。

    而能夠開出巨無霸翡翠的籽料,身軀都是更加龐然的籽料。一般十噸重的籽料,能夠開出半噸翡翠就已經算是高產。而眼前這塊料子,只是擦破一點點的石皮,就出翡翠這當真是少見啊少見

    朱楨腦袋裡的熱血又燃燒起來,有心和玄齊一較高下,極為隱晦的把手貼在翡翠料上,而後手中電光一閃,朱楨又把電力輸送進了翡翠石料中,一時間雙眼裡全是狂喜。

    玄齊也用上鑑氣術,望著整塊石料後,猛然神情一呆,雙眼好似昏花般,玄齊用力的眨了眨眼,再用力的看了看,神情才化為了恍然。原來如此,是這般的坑爹啊

    朱楨已經亢奮起來,讓小工讓開,他自己親手去切,這塊料子果然不凡,砂輪機只是打掉了一層石皮,就露出下面晶瑩的翡翠,看色澤看種水,應該是玻璃種正陽綠,再加上這麼大的體積,至少值幾十個億。

    砂輪不斷的擦去石粉,露出越來越多的翡翠,隨著面積不斷的擴大,整塊料子逐漸發散出華光,圍觀的人們都屏住呼吸,進入震驚奇蹟的時刻。就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楊大人,現在都站起身來,目光爍爍的盯著翡翠料,呼吸一時間粗重,財帛動人心。哪怕是超然物外的修士,也不能免俗。

    越往下擦,料子的種水就越好,隨著越來越多的石皮脫落,玄齊的嘴角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擦到五分之三的區域,一直見翠的籽料忽然只剩下原石,這讓周圍的人發出一聲低呼。而朱楨的神情淡定,伸手再摸一下裸露而出的翡翠,他的神情猛然間一呆。雙眼中的狂喜,直接化為驚恐,讓小工們把料子橫過來,固定好後,朱楨一刀而下。

    隨著石料裂成兩半,橫截面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就看著這塊料子中心的部分依然還是石頭,只是這一圈的石頭外圍包著大約五公分後的翡翠

    「怎麼會這樣?」驚詫的朱楨好似在問別人,也好像是在問自己。原本以為裡面會是滿翠,誰能想到只是薄薄的一層

    「這玩意,不就是典型的外強中於嗎?」一個賭石的老行家,搖頭晃腦的說:「要是這塊料子別切到底,而是當半賭的料子賣,那可是天價啊」

    另一個萎縮的男人,忽然低聲的說:「諸位,這個不會是山神的那玩意?說不定還正辦事的時候被採下來。你們看外面那層翡翠,像不像個避孕套」

    好傢伙難怪這小子賭石只輸不贏腦袋裡裝的都是這麼些東西,能賭贏那才叫奇怪呢

    「往裡掏掏看看看裡面是不是石頭」朱楨還不死心,讓工人拿來衝擊鑽,他親手拿著往裡面鑽,連續換了八個地方,最終才確認這塊料子果然只是包了層翡翠皮,裡面全都是石頭,眼前冷冰冰的現實,只能證明自己是空歡喜一場。

    這塊料子因為太過特殊,只能夠計算外面翡翠的價格,而不能計算裡面石料的價格,確認朱楨沒有異議後,兩個掌堂圍著石料轉一圈,最終兩個人都給一千萬的報價。這個報價同樣偏低,但因為有玄齊的紫翡翠在先,相對又不低了

    玄齊切第四塊料,結果切出來一塊重達四十五公斤的糯種飄花黃翡翠,種水不怎麼樣,但好在個頭大。兩個掌堂給了一千五百萬的報價。

    每個人最後都剩下一塊石頭,朱楨切了四塊,漲了一塊半。而玄齊切了四塊,連續漲了四塊。除非朱楨能夠切出什麼絕世好料,要不然這一場賭局朱楨就輸了

    砂輪機無情的轉動,龐然的壓軸石被切成了兩半,石頭依然是石頭,垮了垮了小工手腳麻利,異常熟練的分解石料,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三十二分之一。隨著石塊被逐漸的切碎,賭跨已經毋庸置疑。

    至此朱楨切五塊,漲了一塊半。就目前的市值與投資回報比,已經無法和玄齊抗衡,不管是從數量上,還是從質量上,乃至是從投資回報比上。

    最後一塊料子又放在切石機的下面,隨著砂輪不斷的旋轉,料子被緩緩切開,一縷粉紅色緩緩的綻放在每個人的瞳孔間,誰也沒想到最後一塊料子居然切出來粉色的翡翠。

    已經麻木的人們,只是木然的看著切割機繼續切割,就連羅掌櫃都沒有興趣再湊上去看看切出來的是什麼。反正肯定出翡翠了,也肯定是大漲。既然明知是這樣,湊上去呼喝大漲,倒不如等著料子切明後再說。

    小工很有經驗,一刀刀的切,也就是半個小時的功夫,一塊晶瑩剔透的粉紅色翡翠,出現在大家面前。就連原本刺目的白熾燈,照在粉紅色的翡翠上,都變得柔和許多。如此的翡翠泛著華光,就像是馬路邊曖昧的霓虹燈,發散出讓人心領神會,不由自主憐惜的華光。

    這塊料子不大,抱在懷裡輕飄飄的,好像是個孩子,種水不算太好,但也能說的過去。玄齊放在桌子上,兩個掌堂立刻湊過去,眯著小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後,才大聲說:「冰種粉色翡翠十八點八五公斤,也就是三十七點七公斤。」

    說完這些數據後,兩個掌堂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一番後,才高聲的說:「我們的報價是一千萬。」這個報價的確很低,很低,如果玄齊打算把這塊粉翠出手,至少可以賣到三千萬,相對來說給朱楨的報價也很低,兩相也就抵消了

    在沒有宣佈結果前,玄齊湊在鬍鬚的身邊,壓低聲音,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交代一番,另一隻手隱秘的伸在鬍鬚的背後,寫下了一行字來,鬍鬚一時間心領神會。

    兩個掌堂作出數據統計後,就開始做各自的匯報,而後開始量化投資回報比。朱楨切出來一塊五福臨門,估價一億五千萬。一塊翡翠包石,估價一千萬。兩塊料子合計是一億六千,按照原本投資的三千萬,投資回報比達到了五點三四倍。

    玄齊五塊翡翠全都賭漲,極品黑翠報價七千五百萬,帝王紅帶黃龍估價三個億,玻璃種紫翡翠估價五千萬。糯種飄花黃翡翠估價一千五百萬,最後一塊冰種粉色翡翠,估價一千萬。合計在一起四點五個億,按照三千萬的投資,回報比達到了十五倍。

    結果已經不再重要,玄齊連賭連漲的運氣,加上極品翡翠帝王紅,足以⊥玄齊在翡翠玉石界名聲大噪。

    朱楨雖然雙目噴火,卻也要保持住自己的風度,皮笑肉不笑的說:「恭喜你贏了」

    玄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而後從羅掌櫃的手中接過存摺,望著三個點頭哈腰的行長,玄齊答應這筆錢原行不動,換個賬戶存儲。而後還讓華夏銀行給朱楨轉賬三千萬元,畢竟賭漲了這麼多,石料錢該給還是要給的。

    望著皮笑肉不笑,雙眼噴火的朱楨。玄齊低聲說:「朱老闆真是太熱情,太好客,以後有機會,我一定還找你多多親近」說著還故意彈了彈手上的存摺

    朱楨胸腹中滿是逆氣,雙眼爍爍近乎噴火。張開口想吐幾聲惡言,但卻呼吸不暢,氣怒攻心讓他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擠出兩個字:「混蛋」

    玄齊沒工夫理睬朱楨,價值死點五億的翡翠料需要押運,還有價值三十億的存摺需要處理。這一夜玄齊賺了二十四點二億,平均下來,每小時兩千萬。

    十輛軍車魚貫而出,把翡翠裝進滿是棉花的箱子裡,而後緩緩駛出鼎翠軒。楊大人望著遠去的車隊,發出一聲冷哼,尖聲的說:「咱們走」帶著三個隨從,遠遠的跟在奔馳的車隊後面。

    朱楨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雙眼中閃爍冷然的華光。正在出神時,耳畔忽然聽到一聲厲吼:「老天啊你怎麼就不開眼啊快些收拾這幫心狠的奸商吧他們都是混蛋混蛋用岩石冒充籽料的啊該遭報應天譴」

    朱楨看到正在怒吼周凱,要讓人去抽他丫時,耳畔忽然聽到讓人齒冷的鋼材變形聲,轉身就看到鋼鐵鑄就的高台正在一點點的傾斜,並且在自己的目瞪口呆中,直接變成六十度的滑坡。

    轟轟轟轟轟轟籽料在滾動中撞在一起,有的直接撞破石皮。在賭石界完整無缺的籽料才有賭的價值,一旦被撞壞那就等於是廢料。全部的料子撞在一起,轟鳴作響,恐怕都已經成了費料。

    人們立刻圍了過去,看到一塊塊裂開的料子。每個人眉頭上都流淌著汗珠,這出翠的幾率也太小了吧幾千塊料子,只有幾十塊出霧,每個人心中升騰出後怕,脊背上全都是冷汗。

    朱楨目瞪口呆,周凱開懷大笑,一遍又一遍重複:「這真是老天開眼啊老天開眼報應他還是來了……」

    朱楨咬緊牙暗自裡吼:「什麼是報應,什麼是天開眼,老子是就天,要做的就是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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