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仙朝(原名罪仙) 作者:蛇吞鯨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2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章暴露X神通

    「年輕人哪,有血性是好,但是血性太過,就不好了,這不,在縣衙把姚大人氣的夠嗆!」

    東陵楊府,楊明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在家中等候他了。

    「怎麼樣,情況如何,決定了嗎?」

    楊明凡笑著,把自己身上的外衣換下,早有丫環端來了銅盆,淨了面,洗了手,看著滿屋子期盼的眼神,他坐了下來,「還能怎麼樣?雖然那小子極力反對,但是又拿不出一個對策來,總不能讓全縣的人跟著他喝西北風吧?繞五百里路,笑話,縣不說縣內會不會有這麼多存糧,就算是能等他二十天,他就能運來?別忘了,牛角子山上還有一個威虎寨呢!!」

    「這麼說來,事情真的已經定了?」一名中年富泰男子面上露出驚喜之色。

    「當然定了,大人已經將事情交給了我,老三,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一個來回,可是要兩對童男童女呢。」

    「早就選好了!」

    老三顯得十分的興奮,「我已經選好了五對,呵呵!」

    「大哥,這樣對你將來會不會有不利啊!」不同於老三,另外一人則顯得有些謹慎,「這種事情,可是得罪人的啊!」

    「老二,你錯了,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得罪人,無論選哪一家都會結仇,但是別忘了,大勢在我,不管我選哪一家,都不會有人反抗,因為如果反抗,和我作對,那就是和全縣的人添堵,就是不把全縣的人命放在眼中,將會是全縣的公敵,而我,只不過是全縣百姓的推出來的代表罷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微微一頓,「老三,讓人把今天縣衙裡的情形透露出去!」說罷便將今天縣衙大堂中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這個鐵鈞的膽子可真大,他才當幾天的縣尉啊,竟然就如此不將大人放在眼中,太狂妄了!!」

    聽到鐵鈞最後甩手離開,甚至趕上了先行離開的楊明凡時,屋中諸人頓時都義憤填膺起來,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鐵鈞的行事的確有些魯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他不過是因為無意中的一個功勞而幸進的縣尉,年紀沒有姚今大,資歷沒有姚今深,就敢當眾給姚今甩臉子,這樣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他剛剛積累起來的好名聲可就毀了一大半了。

    「嗯,還有一件事情要注意,那就是在傳消息的時候,除了要重點讓大家知道鐵鈞對姚大人不敬之外,還要讓人明白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就是因為他的無能,身為縣尉,在沒有能力除掉河中妖神的情況下,還要阻止大人正確的決定,要讓人聽著覺得他是一個年輕、莽撞、獨斷專行的傢伙!」說到這裡,楊明凡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這一次,我要借勢將他先前樹立起來的名聲和威望全都打掉!!」

    ※※※

    「魯莽,太魯莽了,今天你的行為太魯莽了!」

    一路無話,一回到家裡,鐵膽便衝著鐵鈞訓斥了起來,完全不在意身旁還有一個明劍,明劍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雖然他知道鐵鈞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今天他的行為完全就是在給他的敵人準備好攻擊他的借口,他可不會像鐵鈞那般的天真的以為成為縣尉之後,就沒有敵人了,相反,身處在這麼一個特殊的位置上,會樹敵更多,別的不說,姚今的那個師爺就不是一個善茬,今天在大堂之中有許多話都是在針對鐵鈞的,可是鐵鈞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完全中了人家的圈套,不過在那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他還不好提醒鐵鈞,心中也著實有些不悅,所以鐵膽的訓斥正合他意。

    鐵鈞一句話都沒有說,等著鐵膽訓斥完之後,他方才道,「爹,我還有些事情向師父請教!」

    鐵膽罵的也有些累了,狠狠瞪了鐵鈞一眼,向明劍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你今天的行為的確是該罵,我在大堂上還提醒了你,向你使了眼色,還傳音給你,可是你都不聽,小子,你太容易失控了,這樣不好,即使是為了你那過剩的正義心,也不好!」

    鐵鈞笑了笑,忽然道,「師父,您和那河神交過手,如果您在全盛時期,有勝算嗎?」

    「你在打我的主意?」明劍饒有興趣的說,「我告訴你,別想了,就算是我的全盛時期,要對付那種程度的妖神,也需要拚命才行,而且還要他離開神域,現在我斷了一臂,你還來打我的主意?」

    「您應該知道神通吧?」

    「神通?!」明劍平靜的神色被打破了,「你知道神通?」

    「我曾得到過一門神通的傳承,只是限於自身的條件,無法修煉,我想,以師父您的修為,要修成這門神通應該不成問題!」

    「想要修成神通,必須借助天地靈物!」

    「如果沒有天地靈物的話,我和您說這些做什麼?」

    「說來聽聽。」這一回,明劍是真的感興趣了。

    「說起來也很簡單,記得那一次剿滅邪修的時候,我被亂葬崗的那株老槐樹撞昏的事情嗎?對了,那槐樹被您一劍砍了!」

    「那棵樹隱有精氣存在,很快就要成精了,你不要告訴我你被樹精附身了,他還沒有到這一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樹精,反正自從醒了之後,我就多了一段記憶,記憶很零碎殘缺,惟一完整的就是關於這門神通,只是我的實力有限,無法證實!」

    「什麼神通?」

    「離魂玄光,據說是封神之戰中商紂大將陳奇的神通!」

    「封神之戰,商紂大將陳奇?」明劍終於色變,「我聽說過這門神通,十分有名,直接作用於敵人的神魂,這樣的神通,幾乎是世間陰神的剋星,如果真的能修成這樣的神通,即使是我現在的狀況,也有五成的把握幹掉河中的妖神,只要不出意外的話。」

    「五成的把握,是妖神在神域之中嗎?」

    「是的,如果能把它引到神域之外,我就有七成的把握,不過,這可是哼哈二將之一的看家神通,若是你得到這門神通,未來不可限量,為了幾個童男童女,值得嗎?!」

    明劍靠著椅子坐下來,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望著鐵鈞,幽幽的說出了剛才的一番話。

    「值不值得,我沒有想過,我只是知道,事分對錯,您覺得我做錯了嗎?」

    「也不算錯吧,就是代價太大了!」

    「代價,呵呵,能有多大,又沒有死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失去一個陰陽離合煞氣罷了,雖然說這種天地靈物很難找,但也不是找不到,說不定我將來還有機會得到這種天地靈物呢!」明劍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鐵鈞看了一會兒,方才歎氣道,「好,很好,年輕人,看來我以前太低估你了,就憑你這種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堅持本心的心志,將來的成就就會遠超於我!」

    「這個,師父,您可是太過獎了!」

    鐵鈞不怎麼經誇,面色微微一熱,「我只是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把全縣人的希望押在幾個童男童女身上,您不覺得太兒戲了嗎?」

    「好了,兒戲不兒戲的以後再說,先說說離魂玄光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

    關於離魂玄光,鐵鈞也不隱瞞,將修煉的法門,越王墓的位置詳細的說了一遍,明劍仔細的聽著,時而還會發出自己的疑問,鐵鈞也都一一解答,半個時辰之後,鐵鈞的神色終於變的凝重了起來,目光之中還透著一絲隱隱然的興奮感。

    「是真的,神通法門是真的,現在就要看越王墓中是不是真的有陰陽離合煞氣了!」

    「這門神通大概要多久能夠修煉成功?!」略略的吁了一口氣,鐵鈞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因為不僅僅要神通是真的,還要在極短的時間修煉出來,否則的話,還是救不了童男童女。

    「放心吧,我需要的只是一擊之力罷了,兩日足矣!」明劍似乎有些急了,站了起來,走到鐵鈞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帶我去越王墓,現在!」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3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一章王墓X挑選

    城西的亂葬崗,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黯淡,夜色深沉,迷茫的霧氣彷彿一層細細的黑紗,把亂葬崗籠罩在其中。

    自從亂葬崗來過邪修,前面的老槐樹被明劍一劍砍斷之後,來這裡的人就更少了,甚至就連前幾日,埋葬幾具來自周王集,中毒過深,不治而亡的鎮民時,抬屍人也是匆匆來去,將屍體直接放到子地上,甚至連坑都沒有來得及挖,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陰風嚇跑了。

    雖然以前來過幾次,但是今天晚上,鐵鈞再次踏足亂葬崗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這裡的陰氣更重了,在周圍暮色昏暝的矮樹低崗之中,他隱約的察覺到了某種潛藏的不安。

    明劍似乎能夠感覺到他這近乎於畏懼的緊張情緒,輕輕的按住了他的肩頭,「你最近勤修氣功,靈覺相應增長,所以對這種地方的感覺敏銳了些,再加上天色已晚,陽氣蟄伏,陰氣大盛,所以才會感覺不安,放心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鐵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平復了下去,「我知道,師父,只是有點不適應罷了,相信很快就會適應了!!」

    明劍點點頭,鐵鈞畢竟是一個少年,半夜三更的跑到這種地方來,感覺緊張並不奇怪。

    城西的這座亂葬崗歷史很長久,最近的可以追溯到六千年前,這裡曾經作為戰場,發生了多場大戰,死者的遺骨遍佈,不過後來經歷新朝之後,一名王爺被封在了這裡,他看到牛角子山雖然不大,可是樹木茂盛,生機勃然,便令人將這裡改造了一下,變在了王府的獵場,每年秋季都會到這裡來狩獵,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百餘年,更新的朝代取代了原本的皇朝,這裡也漸漸的無人問津了,又過了五百餘年,一名皇子被分封到了這裡,便是越王。

    越王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而且還是被人當做替罪羊被趕到這裡的,被封在這裡不到一年便死去了,死後無法歸葬在皇家陵墓之中,只能選擇附近風水好的地方安葬,這便是他們要尋的越王墓,距離現在也有二三千年的歷史了。

    亂葬崗之所以叫崗,完全是因為它的主體就在一個小小的山崗上面,除了平地的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山崗的另外一邊,牛角子山裡的孤墳,大多是前朝留下來的,也有百餘年的歷史了,越王墓就在牛角子山的深處。

    這一片位於牛角子山中的孤墳周圍是低矮的灌木叢林,嚮往深處便是一個不大的山谷,山谷的另外一邊,是一處斷崖,越王墓就在斷崖之下,經過數千年的風風雨雨,當年還算是氣勢宏大的墓陵現在已經只餘下一個地宮的入口了,建在地面上的宏偉建築差不多都已經被雨打風吹去,沒有原來的模樣。

    帶著明劍,穿過一叢濃密的灌木,便至了斷崖之上,沿著斷崖走了約二三里路,便見到了一個破舊的石碑,一如他的記憶。

    這塊破舊的石碑有一人多高,上半部分早已經不見了,斑駁的字跡也不清晰,只能隱約的看出應該是這對這位王爺生平的一個簡介。

    鐵鈞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石碑,尋找著記憶之中的一些痕跡,突然,他彷彿發現了什麼,緩緩的伸出手,輕輕扶在石碑的側面,慢慢的下滑,當他的手滑到石碑中部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後就是一扭。

    啪嗒!!

    石碑傳來一聲細細的機簧彈開的聲音,然後轟的一聲向後倒去,一個地下入口,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就是這個地方?!」

    隨著入口的出現,一股濃重的霉味兒席捲而上,明劍和鐵鈞都忍不住的摀住了鼻子。

    「對,就是這個地方!」鐵鈞以袖掩鼻,當先走了下去。

    在他對於這一處墓藏的記憶之中,這個地宮並無什麼危險,這越王本就不是什麼受寵的王族,所以身後事辦的也沒有那麼隆重,無論是陪葬品還是陵墓,修的都不如其他的皇族,這個所謂的地宮,事實上,只是一個處於特殊位置的地下室罷了。方圓也不過是三四丈的平方,中間是當年越王的棺木,已經開始腐朽。

    對於這尊已經被盜了無數次的棺木他並沒有任何興趣,他的目標是在地宮左邊的牆角,那裡有一具冰凍的屍骨。

    這是一個盜墓者,六十年前,只餘一縷幽魂,到處尋找陰氣的陳九找到了這個地宮,感覺到這裡的地宮陰氣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純正,便經常離開老槐樹,到這裡來補充陰氣,然後,他親眼看著這個盜墓賊從地宮上面挖了一個盜洞鑽出來,身上帶著的工具因為太過沉重,將牆角的一塊磚砸裂,陰冷的煞氣人石磚的裂紋之中湧出來,瞬間便將這盜墓賊凍成了冰塊,現在還保持著當年他從盜洞這中落下來的姿勢。

    而那些陰冷的煞氣,便是陰陽離合煞氣。

    因為有這具屍體的阻攔,所以,這股煞氣只是在牆角處徘徊,並沒有四處的擴散,但即使如此,也使得的這個地宮比外面要冷上十餘度。

    鐵鈞雖然是一個年輕人,火氣很旺,可在這樣的陰冷的地宮下呆的時間長了,也有些受不了,現在身體已經因為過度的溫度而顯得瑟瑟發抖起來。

    「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最多後日,我便能將這一門神通修成!」明劍氣功深厚,對於煞氣並不有多麼畏懼,甚至還行至牆角,細細的感受了一下牆角傳來的淡淡的煞氣,突然抬頭對鐵鈞道,「你的氣功修為太淺了,一旦我搬開這具屍體,你就會受到煞氣的侵擾,幸虧你沒有急著來這裡修煉這門神通,否則說不得便如這屍體一般的下場了!」

    「所以說,好心有好報!」鐵鈞一邊走一邊笑道,「師父,要不要我在外面幫您護法?」

    「不需要,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記住,在我回去之前,不管楊師爺做什麼,也不管縣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去管!」

    「我沒那麼傻!」鐵鈞笑道,雖然不知道楊明凡的真正心思,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楊明凡對他的淡淡敵意,這樣一個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人,鐵鈞暗中當然是提防的。

    不過,似乎是受到了夢中那人的影響,他相信實力決定一切,楊明凡這個人在東陵縣有些威望,做了幾任的師爺,但說到底只是一個書生而已,楊家在東陵縣也算是望族了,可是族中多以商人書生居多,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雖然聽說他自家的莊園之中也請了一些莊客護院,不過在鐵鈞看來,這些莊客護院都不上什麼檯面,而且忠誠之心十分可疑,所以鐵鈞並不怕楊明凡,真的把他惹火了,一把火把楊莊燒了,那楊明凡又能如何?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楊明凡放在眼中,但是這種輕視,卻讓他付出了代價。

    第二日,整個東陵便流言四起,主要就是針對鐵鈞的,這些流言將他塑造成了一個驕傲自然,剛愎自用,同時又眼高手低的年輕人,只是憑著一絲的運氣成為了縣尉,流言傳到了最後,竟然將現在東陵縣所遇到的麻煩都歸咎於他們師徒,如果不是他已經胸有成竹的話,現在恐怕已經去找楊明凡理論去了。

    「鈞子,哦,不,縣尉大人,這件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就是楊老三派手下的伙記在縣裡面散播的,媽的,真是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去教訓他!!」

    縣城尉府之中,鐵鈞身體靠在椅背上,一搖一晃,顯得很逍遙,但是神色並不好看,副捕頭陳盛站在他的身邊,細細的向他講著這幾日縣城之中出現的流言以及所指的方向。

    「沒什麼,就讓他們鬧騰去吧,對了,童男童女的事情怎麼樣了?選出來了嗎?」

    「早就選出來了,有一家是楊莊的佃戶,家裡孩子多,已經揭不開鍋了,就送了一對八歲的雙胞胎過來,聽說楊明凡給了他們不少銀子,另外還有一家是靠山村的老陳家的一對八歲男女。」

    「靠山村老陳家?!」鐵鈞心中一動,「我聽說,老陳家和楊家不和!」

    「兩家的關係勢同水火,我也沒想到楊明凡竟然會趁這個機會報復,要老楊家幾代單傳,可就靠著這麼一個兒子呢,現在竟然要獻給河神,這楊明凡實在是太過份了!」

    「這老陳家就能答應?!」

    「當然不可能,已經來鬧過了,他家本就是山中獵戶,脾氣強的緊,不然也不會因為一棵樹的地方和楊家鬧了這麼多年,可是要鬧也只是這一家而已,就算別人覺得楊明凡過份了,這一次也會站在他這一邊,他的時機挑的太好了。」

    「的確是好時機啊!」鐵鈞面上現出一絲冷然的笑意來,靠山村就在牛角子山腳上,一半的人家都是靠著打獵為生,老陳家世代獵手,在靠山村頗有威望,可以說是一呼百應,所以能夠與附近的楊家抗衡,有好幾次還將楊家的人打了,楊明凡愣是無法奈何的了他們,這一次尋著機會,還不狠狠的將老陳家整死啊!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4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二章風起X站隊

    「以前老陳家一句話,靠山村一半的獵手都會幫忙,不過這一次,嘿嘿,沒有人敢!!」

    哪裡有人敢呢?

    楊明凡可是操著挑選童男童女的權利啊!

    真的惹翻了楊明凡,這個王八蛋報復怎麼辦?

    就算自己的家裡沒有合適年紀的童男童女,可是誰家沒有個三親六戚,沾親帶故的人呢?

    楊明凡的人品是人所共知的,報復不到你,沒關係,我報復你親戚,你家人,總會有一個捏在我手上的吧?我看你敢和我做對,看你敢不聽我的話?

    所以這一次跑到縣裡來鬧的只有老陳家的人。

    「老陳家雖然是獵戶,不過老陳頭的年紀畢竟已經大了,家裡的親壯也不是很多,已經被雷捕頭帶人治住,關到縣衙裡去了,那一對兒女也被搶走了,那是一個慘哪!」想到當時的慘景,陳盛也唏噓不已,天下承平日久,這樣的慘劇,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呢。

    不過鐵鈞卻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

    「雷捕頭親自動的手?!」

    「老陳家的幾個獵戶的手上不弱,也虧得雷捕頭當時在場,這才沒傷著楊師爺!」陳盛道,又加了一句,「最近雷捕頭和楊師爺走的挺近的。」

    「雷東?!」鐵鈞挑了挑眉頭,覺得有些好笑,雷東已經是東陵縣的捕頭了,可以說,在現在的體制之下,已經到達了個人職業生涯的頂端,他惟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幹好自己的活,多撈點油水,然後退休,回家去做寓公,就如他的父親鐵膽一般,當然,如果能利用擔任捕頭的機會,將自己的家族擴大一下,為家族行個方便,謀些福利,擴充一些勢力,最好如楊明凡一般在城外的牛角子山下買上一塊地,建一個莊子,人生便已經圓滿了,何必去貼楊明凡呢?難不成他還想更進一步不成?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以前東陵是下縣,就一個姚今是朝廷的命官,現在又多了一個縣尉的位置,雖然說這個位置是明劍為自己爭下來的,可是如果自己出了叉子,被免了縣尉之職,這個位子不就空下來了?而在縣內,能夠謀到這個位置的人並不多,雷東是現任的捕頭,可以說是佔盡了優勢。

    最重要的是,雷東一動,那麼,下面的人也就跟著會提一級,也就是說,陳盛也有可能從副捕頭變成正捕頭,當然,前提是陳盛要跟緊雷東,這是大唐國官場的一個標準的流程,一個不出任何差錯的流程。

    但是鐵鈞知道,即使是再嚴密的流程,也是有破綻可尋的,更何況這個標準的流程並不是制度。

    他下台了,東陵縣縣尉的編制可以取消,也可以從上面派一個人過來接任,也可以在縣中選一個,但並不一定就是雷東,因為決定權不在縣裡,當然,上頭也可以尊重東陵縣的意見,讓姚今來推薦,可是姚今也不見得會推薦雷東,他可以推薦別人,這些都是變數,而雷東任了縣尉,也不見得就會讓陳盛接捕頭的位置,事實上,陳盛和雷東的關係並不好,這裡頭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

    雷東可以為了縣尉的位置賭一把,所以他選擇楊明凡這個碼頭,陳盛不想賭,所以他選了鐵鈞這個碼頭,因為在他看來,鐵鈞這個碼頭要比楊明凡厚實的多,也可靠的多。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位副捕頭也倒向了楊明凡,現在在鐵鈞的跟前只是裝裝樣子,探探口風而已。

    所以鐵鈞只是笑了笑,嘴角閃過一絲鄙夷,「算了,且由他們鬧吧,陳大哥,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得罪人的事情,也不要去做,童男童女,嘿嘿,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這樣,東陵才幾個人啊,能出多少童男童女,漳水的河神不解決,最終還是要打通那五百里的道路,靠誰打通?難道靠楊明凡和雷東手下的那幾個人嗎?笑話,還得靠我師父,靠我,沒有我們,他們能做什麼?」

    陳盛眼中一亮,面上露出了喜色,「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的,那幫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五百里路上有山匪,有盜賊,可不太平呢,想糧草順利的通過,還得靠大人,呵呵!」

    「陳盛雖然滑頭,不過為人還是不錯的,在縣裡頭人頭又熟,是個得用的人!」

    陳盛喜滋滋的走了,鐵膽拎了個茶壺從屋外走了進來,悠悠然的道,「雷東也不錯,可惜,他的心太大了!」

    「他太過自以為是了,也從來沒有將我這個縣尉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這個縣尉的位置應該是他的!」提到雷東,鐵鈞終於冷笑起來。

    「不只是他,還是衙門裡的其他人,你只是一個剛剛進入衙門的小捕快,論資歷,你比不了他們,論本事,你就是拜了個好師父,論功勞,你只是碰著運氣殺了一個人罷了,放在朝廷裡,你這就叫幸進,他們當然不服氣,換成是我,也不會服氣,現在有機會打擊你,即使他們不插手,也不會幫你,也虧的你是我的兒子,若是再換一個人,現在恐怕已經給你使了不少的絆子了!」

    「這我明白!」鐵鈞也苦笑起來,如果他還是以前的十六歲少年,坐到了這個位置上,甚至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並不完全是那個少年了,他擁有一個土地一萬多年的記憶,雖然這些記憶並不完全,很零碎,他還擁有夢中一個古怪的成年人的三十多年的經歷,這些經歷很真實,嚴格的來說,他現在是土地陳九、地球人陳海和鐵鈞的混和體。

    這樣的混和體的表面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但是絕不會和十六歲的少年一樣幼稚,不經事。

    「我知道他們不服我,不過縣尉並不是看資歷,而是看背景,看實力,論背景,師父出身六扇門,論實力,我相信我現在已經不輸雷東了,有了這兩點,就算他們暫時不服,也沒有關係,我的時間多的是!」鐵鈞站起身來,向後院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了,爹,您說您要幫我找一個師父參謀,現在怎麼樣了?」

    「人已經找好了,不過被堵在了漳水對岸。」鐵膽提到這件事情便覺得有些鬱悶,「看來要借這一次運糧的機會把他順便帶過來!」

    「哦!」鐵鈞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逕自回了後院,開始練刀。

    他練的是明劍傳他的那一招,夜戰八方。

    正如之前所言,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十六歲少年,他有一個土地爺,戰場老兵陳九的經驗,很輕易看出這一招夜戰八方雖然簡單,卻是集戰場刀法大成的一招。

    動作,步法都是最為簡潔,但是卻又最實用的,再配合他領悟不久的刀勢,每一刀揮出,都帶出一道隱然的白色刀鋒,刀鋒所及之處,幾根粗壯的木樁齊中而斷,斷口平滑,沒有一絲刀痕,而在他的動作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身體周圍隱現,就彷彿是炎炎的夏日官道之上被陽光蒸騰起來的熱浪一般,若隱若現。

    「刀勢,明劍沒有騙我,這小子竟然領悟了傳說中的刀勢,媽的,老子練了三十多年的刀,也不過是將一個五虎斷門刀練到精通罷了,這小子倒好,竟然這麼快就領悟了傳說中的刀勢,怪不得有那般的自信,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打通這五百里的通道了,呵呵!」

    鐵膽心滿意足的離開,鐵鈞心中卻並不輕鬆。

    他領悟了刀勢,可是刀勢並不能決定一切,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氣功與刀法配合起來。

    少陽氣功太過基礎,無法配合他已經形成刀勢的刀法,而潮汐氣功呢,也有一些困難。

    潮汐氣功是他的師門功法,但是這門功法主要是配合劍修的,或者說,因為明劍是劍修,所以,他在修煉潮汐氣功的過程之中,是按照劍修一方面去理解的,向鐵鈞講解的時候也是一樣,也是偏重這一方面的,氣功的運轉,操縱,全都是奔著劍法去的,他修煉的卻是刀法,運轉起來,未免便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的便扭,剛才那幾刀雖然看上去威猛的緊,但是十成的威力發揮不到六成,讓他很是不爽,用躁一點的話說,這就好像你憋了一泡屎,拉了三分之二,突然之間拉不出來了,太他媽的操蛋了。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西荒戰王氣功,他的西荒戰王氣功是來自於陳九,陳九本就是一個親兵,征戰於沙場,用的最多的就的戰刀,因此他所修煉的西荒戰王氣倒是與刀法相合,只是現在鐵鈞的底子太薄了,西荒戰王氣只能用來偶爾的滋潤經脈,這幾日雖然他還是日日修煉,可是對於經脈方面的效果也是有限,僅僅是能夠在右手偶爾的運轉一下西荒戰王氣罷了,他也試過幾刀,發現運轉戰王氣後,不僅每一刀的威力都能夠全部發揮出來,甚至還可以大大的增強出刀的力量,可惜的是,不能持久。

    最後,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長刀,凝神靜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吐出一口濁氣來,方才覺得神清氣爽。

    「看來,在我能夠完全修煉西荒戰王氣之前,必須以潮汐氣功為主,潮汐氣功中也有滋養經脈的法門,只是師父以前沒有重視過罷了,對潮汐氣功的修煉,他偏重於適應劍道法門的運轉,鐵鈞之前也受此影響,不過現在,他決定從頭將潮汐氣功修煉一遍,不再去管明劍曾和他仔細的講過的那些法門,只是將這門氣功當成是剛剛得到一門氣功,從最基礎的開始修煉起,一邊利用潮汐氣功來滋養自己的經脈,另外一邊則慢慢的領悟與刀法相適應的運轉法門,雙管齊下,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時間差不多了,師父說最晚只需兩天的時間便能將離魂玄光初步修成,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師父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4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三章謀劃X憤怒(加更)

    在鐵鈞的念叨聲中,明劍在午夜時分回來了,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眉宇之間還透著一絲的喜色。

    只是因為在地宮裡呆了整整兩天,一身的麻布衣袍都帶著一絲腐朽的味道,讓鐵鈞不禁掩住了鼻子,「師父啊,您就不能換身衣服再過來啊?!」

    「時間來不及了,小子!」明劍也對自己這一身的腐爛味道不適應,皺著眉,在身上扇了扇,「我已經修成了離魂玄光,但那只是小成,僅有一擊之力,想要借此滅殺妖神並不容易,需得事先部署一番!」

    「不是啊,師父,您有神通在手,再叫上幾個六扇門的高手過來,除掉河中妖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哪裡需要再多部署啊!!」

    「小子,富貴險中求,我現在練成了神通,也有足夠的理由把六扇門的同僚們請幾個過來,聯手將那河神除掉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但那樣一來的話,你就得不到最大的好處,甚至還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

    鐵鈞神色變的迷茫起來,「師父,我不明白!」

    「在這世上,人心是最難測的,對於我等修行者來說,一門神通是無價之寶,足以毀家滅族,不要把六扇門的人想的那麼好,像我這麼好心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您是說,您在六扇門的同僚們會覬覦這門神通?!」

    「當然,現在我的離魂玄光只能用一次,到時候和妖神廝殺的筋疲力盡,就算是一舉除掉那妖神,那些傢伙向我們索要這門神通怎麼辦?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六扇門對外威名赫赫,但是內部傾軋也是十分激烈的,我廢了一臂,對他們沒有什麼威脅,他們自然會與我搞好關係,給我面子,當他們知道我修成了一門封神神通,還有可能回歸六扇門,你以為他們會怎麼對我?」明劍冷笑著,話語之中將六扇門殘酷的一面暴露無遺。

    「這麼說來,只能靠我們對付那傢伙了,真的行嗎?!」

    想到那晚漳水氾濫的威勢,鐵鈞心中直打鼓,這妖神可是能夠呼風喚雨的,雖然可能是新晉的妖神,可是僅在呼風喚雨這門術法之上的表現便遠遠的超過了成就土地之位近兩萬年的陳九,陳九這個小土地,可翻不起那般的大浪來,這說明這個妖神本身便擁有極強的法力,所謂的法力,其實就是氣功修為達到先天之後,氣功與神魂力量結合之後形成了一種更高層次的能量。

    至少從現在這個妖神的表現來看,這是一個先天煉氣級別的妖神,而且還是在世間擁有形體的陽神,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了的,明劍修成了離魂玄光,但他本身就不是先天修士,真的能夠對付的了河中妖神嗎?

    這讓鐵鈞的心裡有些打鼓。

    「要想辦法把他調離神域!」明劍道,「這才是最保險的作法,在他的神域之中,我沒有把握能夠對付這妖神!」

    「引他離開神域?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鐵鈞皺起了眉頭,以他對於神靈的瞭解,只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方才會離開自己的神域,這個妖神又不傻,怎麼會輕易的離開自己的神域?

    「這個傢伙剛剛成為妖神,雖然竅居了神靈之位,但是對於神靈的那一套恐怕還不太懂,只是一個妖神罷了,這樣的妖神習慣了作妖的日子,一些習慣是不容易改過來的!」明劍彷彿看出了鐵鈞心中的疑慮,笑著對他道,「六扇門的歷史上處理過許多這樣的妖神,都是被輕易的引出自己的神域的,他們還以為是自己做妖怪的時候,靠著身體打天下呢!」

    「這倒也是!」鐵鈞倒也想明白了,這些妖神得了神印,佔據一地,成為神靈,但是都是半路出家的,對於神靈的一個規矩並不懂得,哪裡像陳九這廝,積年的老土地,對神靈的一些事情可以說是門清,但即使是這樣,每每想到神靈的那麼多規矩,鐵鈞也覺得頭有點兒大。

    「漳水河神成神不久,這神靈裡頭的道道肯定不熟悉,再加上又是妖怪出身,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否則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要人送童男童女獻祭,這可是犯了大祭的,長此以往,就會演化成邪神,這點事情都沒有弄明白,顯然是一個野神,對付這樣的野神,六扇門早已經形成了一套標準的流程,另外,你真的以為六扇門會袖手旁觀嗎?那你就錯了,他們一定會管的,只是因為現在這頭野神鬧的還不夠大,影響不夠酷烈而已,他們無法做到利益最大化,你以為六扇門的名聲是怎麼來的,在沒有形成危害之前降妖除魔的影響大,還是形成了巨大危害之後再奮力降魔的影響大呢?」

    明劍話中透露出來的冰冷的真相打破了鐵鈞對六扇門的全部幻想。

    「這麼說來,我們得自己幹了!」

    「是的,我們得自己幹了,所以,需要制訂一個詳盡的計劃!」說到這裡,明劍微微的抬頭道,「獻祭童男童女的日子定了嗎?!」

    「已經定了,三日之後!」

    「三日之後,好,我們便在那天動手!」明劍的目光之中透出一股難掩的自信,「三日的時間,足夠我佈置好一切了!」

    ※※※

    「你說什麼,楊老三去四叔家了?!」

    第二日,鐵鈞剛剛起床,便被屋外的喧鬧聲驚動了,當他披著衣服來到屋外時,迎接他的是鐵膽滿臉的怒意,還有自己小叔憤懣難掩的目光。

    而當他聽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一股怒火也湧上了心頭。

    他的小叔鐵磨,在家中排行老四,家中也有一對兒女,一個五歲,一個六歲,昨夜,楊明凡的弟弟,楊明非跑到了鐵磨的家裡,言語之間,竟似要將他的這一個堂弟和一個堂妹選為童男童女獻祭河神,這下子可把鐵磨給氣炸了,當場就和楊老三翻了臉,還給了楊老三一拳,鐵膽在東陵做了十幾年的捕頭,帶著鐵氏家族也成了東陵一方旺族,雖然稱不得豪強,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欺負的,更何況鐵鈞現在已經是縣尉了,自然不會買楊明非的帳,可是沒有想到,半夜裡頭,當地裡正竟然跑到了他的家裡,當場將他的兒女登記造冊,竟然是要將他們選為預備,鐵磨這才感到情況不對,一大早的跑到了縣城裡來,尋鐵膽出主意。

    「兩對童男女不是已經選好了嗎?怎麼還要選?!」

    鐵鈞穿好衣服,喝了兩口水,定下心來,有些疑惑的道。

    「兩對童男女只是這一次的,那楊明非說咱們不可能只運一次糧,等到這一次運回來的糧吃完以後,勢必還會有下一次,這是為下一次做準備,省得到時候臨了臨了的像這一次這般手足無措!」

    鐵磨悶聲悶氣的道,「他媽的這個王八蛋,當時老子恨不把那傢伙打死!」

    「小叔,你當時就應該動手把那傢伙打死,然後把屍體掛到門外頭!」鐵鈞冷幽幽的道。

    鐵磨被他嗆的一滯,「鈞子,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鐵鈞的神色變的陰冷起來,「他闖進你家,威脅你,你把他打死,最多罰銅了事,怕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丟了,真是可惜啊!」

    「可他是為了公事!」

    「公事?!」鐵鈞冷笑起來,「誰知道他是為了公事,說不定是為了私事呢,說不定是到小叔家裡去敲詐呢,他又不是楊明凡,有什麼資格到小叔家去辦公事?!」

    「這……!」

    鐵膽是一個老公門了,頓時沉吟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說的沒錯,不過真的這麼做,就等於楊明凡公開撕破臉了,楊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難道我會怕他們不成!」鐵鈞冷笑道,「不過就是一個師爺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小叔,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給你出!」

    「鈞子,現在正值多事之秋,還是穩一點好,楊家在縣內頗有勢力,在這個時候去挑事,恐怕不好!」

    「楊明非是什麼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拿他說事很容易,本來不想這麼快撕破臉,不過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否則的話,還真當我怕他了!」

    雖然並沒有對於縣中的流言有反應,但是在弄明白是誰搗的鬼以後,他就把楊明凡恨的牙癢癢的,現在楊明非又鬧出這種事情來,如果不給楊家一點顏色看看的話,倒真的讓人小瞧了。

    楊明非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上竄下跳的小丑,這傢伙利用楊明凡在縣中的權勢,在縣中收攏了一批混混,欺行霸市,無惡不作,近幾年看似洗心革面,開起了酒樓,可還是暗中控制著縣城的地下世界,儼然化身為東陵縣地下世界的幕後大佬,活的滋潤著呢,在縣城之中也極為囂張,行事張揚,人送綽號活太歲。

    以前礙於楊明凡的面子,這位活太歲沒人願意動,可是現在,鐵鈞是東陵縣尉,專管東陵的治安緝盜工作,要整治這位活太歲實在是太容易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也不攔你了,不過你要小心尉府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條心的!」

    「我也不需要用到多少人!」鐵鈞嘴角閃過一絲壞笑,「這位活太歲這兩天最好不要鬧事,否則的話,我就讓他顏面掃地!!」

    鐵鈞如是說道,不過大家的心裡都明白,想讓活太歲不鬧事,可比讓老母豬上樹都難呢。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5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四章囂張X鎖拿

    這幾日,活太歲過的很滋潤,實在是太滋潤了。

    自從楊明凡受命負責挑選全縣的童男童女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他明顯的發現縣城中人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更加的,比以前更加的恭敬,更加的諂媚了,與他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彷彿生怕惹惱了他一般,這讓他十分的受用。

    雖然昨日被被鐵磨打了一拳,心中有些窩火,但是最終還是將鐵家的那兩個小雜種登記造冊了,這可是把什麼氣都出了,什麼仇都報了,雖然這一次不會讓鐵家的兩個小雜種去,但是下一次呢?

    那河神佔著漳水,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而這一次獻祭童男童女,也只不過是能夠解決一次問題罷了,下一次呢,只要名字在冊,大哥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名字報上去,就算是縣尉的兄弟又如何,身為縣尉,當以身作則,對,身為縣尉當以身作則,大哥連這樣的理由都想好了,到時候,就算在鐵鈞的壓制下無法讓那兩個小雜種去獻祭,但是至少也進一步的將鐵鈞推到了全縣百姓的對立面上去了。

    這樣更加有利於大哥對於鐵家的打擊。

    一想到這裡,他便高興起來,心中的那股子火也漸漸的消去了,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透著一股難言的歡愉之意。

    東陵這樣的小縣,即使是在縣城,也就是幾條主要的街道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定的格局,他現在走在東陵最熱鬧的一條街上,一身的錦袍,身後跟著兩個隨從,一路行去,路人惟恐避之不及,有懷抱幼兒之人老遠的就躲了開去,生怕自己懷中的小兒被他發現,一主二從,三人周圍方圓五丈之內,竟然再無第四個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楊明非更是自得,將自個兒的胸膛挺的高高的,擺出一副極威風的模樣。

    「噠,噠,噠!!」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對面傳來,楊明非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朝著對面行來之人迎了上去,走了幾步,面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哎喲,鐵縣尉啊,難得見到你啊,一向可好!!」

    啪!!!!

    還沒有等到他說完,一個重重的嘴巴便抽了上來,這廝痞子出身,有些小手段,可是手底下的工夫哪裡能夠和鐵鈞這樣自幼修煉又得到了古怪傳承傢伙相提並論,所以鐵鈞的這一嘴巴抽的實在無比,巴掌聲傳遍整條街,巨大的力量將他甩到地上,血從嘴裡濺出來,還夾著十好幾顆黃拉拉的牙齒。

    「你們……!」

    頓時,整條大東門街彷彿時間停止了一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怔怔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鐵鈞,又看著倒在地上扭曲著的楊明非,不少狠狠的嚥著口水,心裡開始興奮起來。

    楊明非的兩名隨從也呆住了,其中一人驚愕的叫了一聲,還沒有等他說出第三個字的時候,便見刀光一閃,陳盛手中的長刀出鞘,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了。

    「你是楊勇?!」用刀架在這名隨從的脖子上,陳盛沉聲的問了一句。

    「是,是……!」

    感受到脖間長刀上的森森寒氣,楊明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是,是,小的正是楊勇!」

    「那你是楊誠了?!」

    陳盛又向另外一名隨從問道。

    「是,小的是楊誠!」雖然他沒有被刀架在脖子上,可是在鐵鈞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之下,楊誠渾身發冷,只得下意識的點了承認。

    「那好,就是你們了,楊勇楊誠,你們的事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盛手中的長刀一收,腳同時踢了出去正好踢在楊勇的膝蓋上,楊勇站立不穩,倒在地上,當時便有另外一名捕快上前,用鐵鎖將楊勇和楊誠兩人銬住,而鐵鈞則上前一步,走到楊明非的身旁,一甩手中的鐵鏈將楊明非銬了起來。

    「楊明非,你的事兒發了,跟我走一趟吧!!」

    「你,你,你,你敢打我!!」

    直到被鐵鏈銬上,楊明非才如一頭餓狼一般的號了起來,「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小雜種,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

    「啪!!」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直接將他扇暈了過去,嘴裡僅剩的幾顆牙皮齒終於全部被打了出來。

    鐵鈞仍然陰沉著臉,一甩鐵鏈,就這麼將昏迷著的楊明非放在地上拖著,「走吧,回尉府,這個案子可要好好的問一問!!」

    陳盛與另外兩名捕快連忙稱是,鎖了楊明楊誠兩人,跟在鐵鈞的後頭,直向尉府走去。

    直到三人消失在大東門街的盡頭,大東門街上的百姓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我沒看錯吧,活,活太歲被抓了!」

    「是啊,活太歲竟然被抓了,這個鐵鈞搞什麼鬼啊?!」

    「還能搞什麼,我聽說鐵鈞和楊師爺不和,上次在縣衙大堂還和師爺吵了起來,我看這是尋機報復吧!」

    「報復?至於這麼報復嗎?我看這裡頭肯定有內情!」

    「對對對,一定有內情,否則不可能這麼公開的撕破臉!」

    「那是肯定的了,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活太歲到西村老鐵家去了,把鐵家老四的兩個兒女登記造冊了!」

    「不是吧,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對啊,想不到吧,我家就在西村,親眼看到的,後半夜裡,連裡正都來了,今天是這鐵鈞來報復了!」

    「這樣啊,這鐵鈞也太不地道了,難不成他鐵家還不能動呢,只能獻祭我們老百姓家裡的娃?!」

    「是啊是啊,咱百姓把自家的娃獻出來,他們這些當官的也獻,不然的話,太不公平了!」

    「對,對……!」

    這樣的話,頓時引起了周圍百姓的共鳴。

    「不過活太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子被鐵鈞抓了,也算是狗咬狗了!」

    「不錯不錯,活太歲這些年干的缺德事兒也不少了,讓他進去受受罪,也是應該的,呵呵,狗咬狗,有道理!!」

    一時之間,大東門街上陷入了一片病態的歡樂氣氛之中。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5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五章翻臉X震懾

    「大人,您這是……」

    當鐵鈞彷彿拖死狗一般將楊明凡拖到縣尉府時,所有的捕快都已經到了,就等著鐵鈞回來點卯了。

    楊明非和他兩個手下的到來頓時讓這一眾捕快的面色變的精彩了起來,而捕頭雷東則是面色一變,走到鐵鈞面前,神色沉肅的問道。

    聲音很大,很不客氣,彷彿質問一般。

    鐵鈞的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逕自將楊明凡扔在尉府的大堂之上,然後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冷聲喝道,「陳盛,點卯!!」

    「是,大人!」

    兩人一對一答之間,彷彿雷東不存在一般,雷東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手中的鐵尺猛的一緊,費了極大的勁,才強制自己沒有爆發出來,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瞪著鐵鈞與陳盛兩人,彷彿要用目光將兩人殺死一般。

    面對雷東的威勢,陳盛還是有些發怵,強壓下心中的緊張,開始點卯,而鐵鈞的嘴角卻掛著一絲哂笑,與雷東對視著,待到陳鈞點卯結束,他忽然笑了起來,「喲,雷捕頭當真是雙目如炬啊,怎麼,對本官有什麼意見嗎?!」

    「屬下不敢!」雷東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只是想知道,大人為何要將楊三爺帶回來?!」

    「我帶他回來,自然有我的道理,需要向你解釋嗎?!」鐵鈞面上的哂笑更濃了,「難道本官帶人回來查案,還需向雷捕頭報備不成!」

    「你……!」

    雷東面色大變,胸口爭速的起伏著,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一般,周圍的捕快都嚇了一跳,老秦頭一把抓住雷東的肩膀,用力將他拉住,抬頭對鐵鈞道,「大人,雷捕頭也……!」

    「老秦叔,別在這裡打圓場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你放開他!」

    老秦頭無奈的將雷東放開道,「大人,都是自家兄弟,沒有必要搞的那麼嚴重!」「當然,這裡是縣尉衙門,我會把這裡砸了嗎?」鐵鈞笑著讓老秦頭放心,對心氣已經略略平和下來的雷東道,「雷捕頭,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縣尉當的不合格啊,這個位子還不如你來做,是不是?!」

    「是!」雷東喘了幾口氣,已經完全放開了,站在堂下,昂著頭,挺著胸,手執鐵尺,雄赳赳的道。

    「那你告訴我,你憑什麼認為你能坐的了這個位置呢?」

    「你又憑什麼坐這個位置!」雷東反問道,「除了有一個好師父和一點運氣之外,你又有什麼資格坐這個位子呢?」

    「因為我的運氣好,因為我有一個好師父!」鐵鈞彷彿是在故意逗他一般,順著他的話就說道,「你沒有好運氣,也沒有好師父,又有什麼資格坐呢?難道就憑你的年紀比我大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秦叔可比你大十好幾歲呢?」

    「就憑我的武功比你高,你年紀輕輕,武功低微,見到危險就跑,有什麼資格做縣尉!」雷東反正已經豁出去了,既然已經選擇了楊明凡那一邊,自然也就需要立場堅定,沒有人會喜歡三心二意,搖擺不定的傢伙。

    「呵呵,見到危險就跑,笑話,難道那邪修是你殺的不成?我記得當時你站在一旁,連鐵尺都拿不穩吧?如果不是我一刀解決了邪修,你現在能不能站在這裡還說不定呢,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的武功比我高,這話我可不認同!」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掃了堂下眾捕快一眼,「不過,看來大家對這件事情倒是蠻認同的,是不是,陳盛?」

    「屬下不敢!」

    陳盛汗都出來了,要說鐵鈞的武功勝過雷東,那就是瞎扯蛋,雖然他拜了明劍為師,可這才幾天,武功不可能提高的這麼快,可是實話實說吧,這不就是當眾打臉嗎?陳盛自然不會那麼傻。

    「你看你看,汗都出來了,一看就是個實誠人,這捕頭啊,還是你來當我才放心!」鐵鈞沒心沒肺的笑著,從自己那張大椅子上將身體挪了下來,「我呢,也不為難你們,好在武功這種東西,靠的不是嘴,而是實實在在的身手,雷捕頭,你不服我,其實我一直以來也挺不服你的,正好現在兄弟們都在,當著大家的面,咱倆過過手,看看究竟誰強誰弱,你看如何?!」

    「好!!」

    話音落下,便聽到捕快之中有人大聲的叫好,不過剛剛叫出一聲,便被身旁的另外一位捕快給摀住了嘴,再看看周圍,其他的人都是一臉的肅穆,這個冒失的傢伙頓時嚇白了臉,再也不敢出聲了。

    「你確定要這麼做?」

    鐵鈞的建議讓雷東意外,他瞇起了眼睛,一縷精光在他的瞳孔閃過,「我這個人,可不懂得什麼叫謙讓!」

    鐵鈞站在雷東的對面,與雷東隔了大約了兩丈的距離,「試試看吧,省得你的心裡老是不平衡,這樣不好!」

    「既如此,縣尉大人,得罪了!」

    雷東氣息一凝,據著鐵盡的手猛然一緊,渾身的肌肉崩緊,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隨時準備衝出去,擇人而噬。

    反觀鐵鈞,腳步微微的分開,約半尺的距離,左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之上,嘴角還是帶著一縷笑容,望著雷東。

    卻不如雷東那般咄咄逼人,倒是顯得有些悠然自得,在旁人看來,這位縣尉大人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輕佻了。

    雷東的神色不知不覺的緊張了起來,初始之時,面對鐵鈞的挑戰,他不以為然,以為這只是鐵鈞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強撐著,可是當鐵鈞真正的站到了他的對面,一股無形的氣勢在他不經意間便將他籠在了其中,當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想要從中掙脫出來,更是不可能。

    一層層無形的,彷彿潮汐般的力量撲面而來,衝擊著他的精神,在這股力量面前,他的精神是不設防的,他感到自己被逼到了河的中心,承受著潮汐的不斷衝擊,無數次想要掙扎著衝出河流,卻沒有足夠的力量,潮汐的力量越來越大,他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拚命的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潮汐束縛,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了這股力量,憤怒的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鐵尺換出一朵鐵花,向前方不遠處的鐵鈞點去,鐵鈞,正是給他造成壓力的這一股潮汐的源頭。

    「只有這種程度的實力嗎?雷捕頭,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鐵尺點向鐵鈞,那一朵彷彿鮮花綻放一般的痕跡在鐵鈞的眼中也慢動作無異。

    這讓鐵鈞想到了五虎斷門刀,花哨而無用是明劍給這門刀法的評價。

    這個雷東的武功是受過鐵膽指點的,招式之間,還有一些五虎斷門刀的痕跡,在鐵鈞看來,也是太多的虛招了。

    所以,鐵鈞不慌不忙的出刀,刀刃穿過那一朵繁複的尺痕,閃電般的貼到了鐵尺的背部,然後一路下滑,在距離雷東握尺的手約一寸的地方猛的一橫。

    雷東頓覺右手鐵尺被一股大力向一旁撕扯,幾乎把握不住,連心發力握緊,就在這一瞬間,鐵鈞忽然之間向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不過是二丈有餘,雷東攻擊的時候,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他迎刀還擊,再向前一步,整個人就已經衝到了雷東的懷中,待到雷東察覺到不妙的時候,鐵鈞的右肩已經狠狠的頂在了他的左胸之上。

    一股大力伴隨著劇痛讓他雙眼發黑,身體再也站立不住,被鐵鈞這一頂之力頂的倒飛了出去,鐵尺脫手而飛,人也摔出了三丈開外,背部著地,彭的一聲,濺起一地的灰塵。

    「嘶~~~~!」

    尉府大堂之上一片冷氣抽吸之聲。

    這,這,這,這也太假了吧?!

    一刀,一步,僅僅一招,一步之間,雷東便如破布袋子一般被拋了出去。

    一招啊!!

    什麼時候鐵鈞這小子變的這麼強了,強的雷東連一招都接不住了,一招都接不下來?

    如果連鐵鈞一招都接不下來,那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鐵鈞面前囂張,還有什麼資格去說鐵鈞不配這個位置?

    雷東不服鐵鈞,一是因為鐵鈞驟得高位,二是因為他認為鐵鈞沒有能力做好縣尉的位置,因為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子,實力不足。

    這話不僅僅是放在他的心裡,這段時日每與眾下屬們喝酒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表達出來。

    拿著酒壺,口若懸河,指摘著鐵鈞,「鐵鈞,一孺子爾,何德何能,凌駕於我兄弟之上?!」

    現在,鐵鈞,就在他所有的兄弟面前向他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告訴了他鐵鈞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夠站在他的面前,狠狠的打臉。打的他還無話可說。

    真正的無話可說。

    雷東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撲了撲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走到堂中,默默的將鐵尺拿起來,繫在腰間,看了鐵鈞一眼,面如死灰,抱拳道,「大人,屬下身體不適,暫且告退!」

    鐵鈞點了點頭,知道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傷心欲絕,也不欲再刺激他,只是笑道,「去吧!」

    雷東轉向走出尉府大堂,背影顯得蕭瑟無比,當他的背影消失在尉府的大門外之後,尉府大堂變的沉默無聲,一眾捕快的目光望向鐵鈞時,再不似之前一般的輕慢,而是多了十分的敬畏之意。

    能不敬畏嗎?

    一招便解決了雷東,這是什麼實力?

    要知雷東的武功在這一眾捕快之中一向是鶴立雞群的,否則在鐵膽退下來以後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接下捕頭的職位,現在在鐵鈞的手下竟然走不過一招,那自己呢?

    難道能夠在鐵鈞的手下討得什麼好不成?

    這是一個講實力的世界,特別是在捕快這種武職之間,最重的就是實力,跟在一個強者後面,總比跟在弱者後面讓人安心,鐵鈞在所有人的面前向大家詮釋了強者的概念,無論以前雷東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在這樣一個鐵的事實面前都已經成了無用功,畢竟嘴炮人人都會放,實力,卻是無可取代的。

    「好了,諸位,遊戲時間結束了,現在開始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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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六章問案X報復

    鐵鈞轉身又坐回了堂上的大椅上,手裡拿了個驚堂木,在面前的桌子上狠狠的一敲,怒喝一聲,「楊明非,你可知罪!!」

    楊明非躺在大堂上,看起來好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事實上在鐵鈞拖他來縣尉府的路上,他就已經醒了過來,他這是在跟鐵鈞裝死呢。

    現在被鐵鈞冷不丁的這麼一喝,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隨後又不動了。

    「楊明非,你別裝死了,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澆你一桶屎尿!!」

    「你敢!」楊明非不敢裝了,要真是讓人澆上一身的屎尿,他這一輩子的英名可就真的毀了。

    哼哧哼哧的從地上爬起來。

    用餓狼一般的目光盯在鐵鈞的身上。

    「鐵鈞,你究竟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鐵鈞嘴角閃過一絲陰沉的笑意,本官乃是東陵縣尉,把你抓來,當然是為了問案,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問案?!」楊明非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這些年他仗著楊明凡的勢力,在東陵是無惡不做,也沒人能把他怎麼樣,可是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沒人能把他怎麼樣是因為沒有人會去查,畢竟楊明凡是縣衙的師爺,不管誰要查都得過楊明凡那一關,可現在不同了,縣裡又多了個縣尉,縣尉又是主管縣內的治安,雖然說最終的裁判權,終審權還是在縣令姚今那裡,可是鐵鈞卻主管著偵緝和審訊的權力,只要他願意,自然可以讓自己在這尉府之中死去活來,只要留下一條命給縣令便行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以前的事情可經不過查啊!

    「這個惡毒的小子!!」想到這裡,他覺得鐵鈞那張堆滿著假笑的臉分外的可惡。

    「大人,何至於此啊?」

    儘管恨不得把鐵鈞從坐位上拉下來咬死,可是面臨這樣的關口,他不得不將臉上那怨毒的表情收回去,堆上了一臉的笑容,「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您是縣尉大人,何必與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呢?您看這樣成不,我回去就把鐵四爺家的公子小姐從冊子上面劃掉,以後也不會添上去,您看這樣成不?!」

    不料鐵鈞絲毫不領情,猛的一拍驚堂木,厲喝道。

    「大膽,竟然當堂賄賂本縣尉,難道本縣尉是徇私枉法之人嗎?來人哪,給我先打二十板!」

    「啊?!」楊明非愣住了。

    周圍的站班也愣住了,要不要做的這麼絕啊!

    「怎麼,難道要本縣尉親自動手不成?!」

    「不敢,不敢!」

    堂上的站班本就被鐵鈞剛才的實力所懾,生了敬畏之心,再加上雷東含辱離開,這些人裡頭也失了主心骨,被鐵鈞這麼一喝,都不敢怠慢,陳盛當先出來,一腳踹在楊明非的膝蓋之上,將他踹倒在地。

    水火棍高高的舉起,狠狠的落在楊明非的屁股之上。

    楊明非開始的時候還會哀號幾聲,等到二十板子打完之後,他已經在堂上奄奄一息,只能發出微弱的哼哼聲了。

    打完楊明非,鐵鈞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的落到了楊明和楊誠的身上。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兩人都是混混出身,一直都是仗著楊明非的勢力,哪裡見過這般的場面,一看鐵鈞的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同時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連連求饒,這個鐵縣尉連楊三爺都打了個半死,又怎麼會在乎自己這兩個小人物的死活呢,或是不識時務,當堂被打死,可就是有冤都沒處申去啊。

    鐵鈞冷笑著,身體靠向椅背,兩隻腳搭到面前的桌子上,手一個,在桌案上拿了一本卷宗,翻閱了起來,過了半晌,他忽然問道,「你們兩個,誰是楊勇,誰是楊誠!!」

    「小的是楊勇!」

    「小的是楊誠!」

    兩人忙不迭的答道。

    「好,楊勇楊誠,有人告你們於三年前的七月十二,夥同楊明非陰害東街鄒記布莊鄒會一家,滅其家人,謀其家產,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

    一聽到「鄒記布莊」四個字,兩人同時打了個激靈,齊聲喊冤,心裡也明白了過來,今天鐵鈞絕對是有備而來,否則的話,不可能將兩年前的這樁案子挑出來說事。

    「冤枉?呵呵,我真的是很好奇呢,當日鄒會被殺,布莊曾有一夥記目睹了你們作案的全過程,第二日便來衙門報案,不過剛剛報完案,這伙記就失蹤了,這個案子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你們能告訴我,那伙記到哪裡去了嗎?~」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兩人在堂下一個勁的磕頭,只道不知。

    「不知,好一個不知啊!」鐵鈞怒極而笑,將搭在案上的雙腿放了下來,慢慢的走到了堂上。

    「楊勇是吧,你站起來!」

    「我……!」楊勇跪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讓你站起來!」鐵鈞猛的怒喝一聲,楊明猛的一個哆嗦,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頭一抬,正好與鐵鈞面對面,心中一虛,腿一軟,連連後退。

    「你怕什麼?難道怕顧小丫來找你索命嗎?!」

    顧小丫!!

    聽到這個名字,楊明的面色猛的變的慘白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鐵鈞,「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巳莫為,不要以為有楊明非護著你,你幹的那些虧心事就沒有人知道,一個月前,你逼姦顧小丫,致其投井自殺,我這裡有人證,也有物證,你逃不了!」

    楊明步步後退,鐵鈞則步步緊逼,一直將他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你可以否認,但是我現在手上的證據完全可以釘死你,你也等不到秋後問斬,我有一百種法子能讓你直接死在地牢裡,不過我不想這麼做,你知道為什麼嗎?!」

    「大,大人啊,小的,小的,您饒,呃,啊……!」

    正求饒的楊勇突然之間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慘叫聲,雙手捂著襠部,軟軟的倒了下來。

    倒在地上之後,慘叫之聲嘎然而止,但嘴還張著,面色漲成了青紫色,雙眼圓睜,眼珠子彷彿都要瞪出來了,喉中發出無意識的哦哦的聲音,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未巳,口中開始吐著白沫,身體在地上如死雞一般的抽搐著,漸漸的沒了聲息。

    「呼,真是爽啊,像你這樣的敗類,只有親自教訓方才能出我心中的一口惡氣!」鐵鈞踢了踢已經在地上不動的楊明,露出心滿足之色,也不去管他的死活,逕自向楊誠走了過去,笑著道,「楊誠啊,咱們來談談販梨的小郭是怎麼死的,怎麼樣?!」

    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楊誠身體已抖如篩糖,哪裡敢和鐵鈞談小郭是怎麼死的,再狠的言語威脅也比不得實際的行動,鐵鈞在他的面前用實際的行動震憾了他,這傢伙根本就不怕鬧出人命,也不在乎什麼證據,自己落到了他的手上,要麼乖乖的合作,要說就像楊勇一般,生死不知。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他哀號著,死死的抱著鐵鈞的大腿,生怕鐵鈞也讓他站起來。

    他可扛不住那一膝蓋。

    「不想談小郭的事情是吧,那麼,我們也可以談談鄒家布莊的事情,你告訴我,老鄒家是怎麼一夜之間全都死光的,報案的伙記又在哪裡,還有,這鄒記布莊又怎麼一夜之間,變成了你們楊三爺的名下的?!」

    「這,這,這,這些都是楊三爺干,是楊三爺!」

    楊誠已經徹底的崩潰了,不顧一旁的楊明非死打眼色,將一切都合盤托出。

    原來二年前,楊明非看中了鄒家的布莊位置好,生意興,便想將布莊盤下來,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兒,自己的生意自興旺呢,怎麼可能會盤給其他人做,這不是把自己的銀子往外面推嗎?

    布莊的老闆當然不幹了,鄒會不想放棄自己的生意,楊明非自然也不想放過這塊肥肉,於是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著楊勇楊誠兩人潛入了鄒家,在井水之中下毒,毒死了鄒會一家,又偽造了契約買賣文書,將鄒家布莊據為己有,現在這鄒家的布莊已經是楊家的財源之一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當晚他們的行動卻被布莊的一名小伙記看在眼中,這小伙記本是一個流民,深受鄒家大恩,第二日便至縣衙報官,因為是當眾擊的鼓,楊明凡也無法壓下,姚今也接了狀子,只是才審過一堂,這小伙記便不見了,沒了苦主,案件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根據楊誠的供述,這小伙記也是他們害的,屍骨就埋在城外的亂葬崗中。

    鐵鈞當即便讓他在供詞上畫押,並派陳盛押著他去城西的亂葬崗尋找屍骨。

    當鐵鈞拿著口供去找楊明非畫押時,楊明凡猛的伸手,想要去抓那供詞,鐵鈞怎麼會讓他得逞,一把撈住了他的右手,強行摁在印泥上,然後將他的指印摁在了供狀之上。

    「你,你這是屈打成損招,你這是公然誣陷,你……!」

    看到自己的指印被摁在供紙上,楊明非大叫起來,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搶奪供狀,不過這廝先是被鐵鈞打了兩巴掌,又挨了二十大板,如何能夠爬的起來。

    「屈打成招也好,公然誣陷也罷,你的手印已經在按在上面了,證據呢已經去拿了,難道你還能翻天不成?!」鐵鈞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中的供詞,走到楊明非的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腰眼之上,楊明非慘叫一聲,縮起了身子。

    只見鐵鈞恨恨的罵道,「該死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去找我四叔的麻煩,這次不讓你脫一層皮,老子就不姓鐵!」

    「你,你,你……!」

    面對如此公然的打擊報復,楊明非一時間完全失語,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呢?

    先前一個勁的在以前的案子上作文章,一俟塵埃落定,便換了一副嘴臉,說起了私仇,這擺明了就是打擊報復嘛。

    「大人,楊師爺來了!」

    就在此時,門外有衙役來報,楊明非一聽,如奉綸音,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倒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挺,彷彿想掙扎著站起來。

    「楊師爺?告訴他,本縣尉正在審案,讓他在前廳等會兒!」鐵鈞道,打發走衙役,他又走到楊明非的身旁,笑著道,「是不是覺得救星來了,我告訴你,不要說你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6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七章師爺X翻臉(上)

    天色微亮,東方現出一縷魚肚白,楊明凡披衣而起,推窗向外望去,一股清冷的風迎面吹來,讓他的頭腦一清,思維也變的敏銳了起來。

    說起來,他有些生氣,昨天晚上,楊明非竟然帶著人去了鐵老四的家裡,將鐵老四的兩個兒女登記造冊,這讓他有些擔心,雖然他是要對付鐵鈞,但現在還不是完全撕破臉的時間,楊明非這麼幹,顯然會進一步激化矛盾。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光指責是沒有用的,更何況,老三還挨了鐵老四一下子,總得把場面找回來不是。

    「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他心裡歎了一聲,轉身從窗邊離開,推門而出,在院子裡來回的踱起步來。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每逢遇到重大的事情需要決策的時候,他便會習慣的在自家的院中,桂花樹下思考問題。

    楊家是縣中大族,但還稱不上豪強,楊明凡的最大心願便是讓自家成為東陵縣的豪強之族。

    什麼叫豪強?

    一縣一府之家謂之豪強,一州一郡之家謂之世家。

    大唐的體制,天下四方分別為州、郡、府、縣四級的體制。

    天下共分為九州八十一郡。

    能夠在一郡之地稱雄的家族才有資格稱之為世家,而在一府一縣之地稱雄的家族,稱之為豪強。

    百年的豪強,千年的世家。

    楊家的勢力在東陵是十分的強大了,但是還沒有強大到無視對手的地步,雖然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莊子,但是周圍的村落還是敢與楊家的莊子作對,雖然擁有不錯的生意,但是在縣城裡面的生意對手也不少,這還不能稱為豪強。

    豪強之族,在一個縣中,是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對手的,豪強之族至少需要壟斷縣城一半的商業和三分之一的土地,豪強之族,是沒有人敢與之爭鋒的,豪強之族,就算是地方官員也要小心應付,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個從七品的縣令都能對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豪強之族,至少能夠有一兩人能夠在縣中把持真正的大權。

    這才是豪強之族。

    年紀輕輕便有了極盛的才名,原本也有一番雄心壯志,只可惜時運不濟,二三十年來,朝廷的綱紀敗壞,科舉取士制度也受到了波及,除了極少數的真正的天資絕世的奇才外,科場中舉者盡為世家豪強所壟斷,楊家在東陵雖然小有勢力,可是這樣的勢力放在整個大唐國,連個芝麻都算不上,哪裡能夠與那些世家豪強相比,他楊明凡雖小有餘才,卻也稱不上是驚世獨立,所以,幾次失敗之後,索性便息了科舉的心思,一意的經營起家族來,發誓要將楊家經營成東陵的豪強之族。

    自那以後,他便埋頭鑽營,靠著家族在東陵的勢力,進入了縣衙,從一個小書吏幹起,作成了縣衙之中舉足輕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師爺,而楊家也在他的庇護之下,近些年來膨脹的極快。

    他的二弟,原本只是一個經營雜貨的小老闆,可是在十年之間,一躍成為東陵縣的布業老大,幾乎壟斷了東陵的布匹供應,這兩年又開始運作糧食生意,已經成了東陵數一數二的糧商,除了陸平成之外,已然沒有任何一家糧商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了。

    而他的三弟楊明非,則操縱著東陵的地下世界,七成的混混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靠著楊明非布下的這張網,東陵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而他對於東陵,至少是東陵縣城的控制力,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以至於這幾任的縣令,都無法離開他,因為他就意味著東陵的秩序。

    原本,在東陵,還能夠與他抗衡的也只有捕頭鐵膽了和大糧商陸平成了,陸平成不去說他,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東陵本地人,而是譙郡陸氏家族的一個分支,譙郡陸家是郡中世家大族,影響力遍佈譙郡,陸平成算是陸家在東陵的一個代表,與他的利益衝突不大,真正能夠稱的上他對手的只有鐵家了。

    鐵家也是東陵土生土長的,人頭熟,門路廣,與楊家耕讀傳家不同,鐵家數代以來,都在衙門裡辦差,個個都有一身好武力,至這一代,鐵膽更是憑著一身好武藝,當上了東陵的捕頭。

    可即使如此,楊明凡也一直沒有將鐵家當成是對手。

    從來都沒有。

    因為鐵家在他的眼中不足為懼,只是一群武夫罷了,而且人丁也不旺,鐵膽這一代,雖然有四個兄弟,老二和老三早在少年時期便夭折了,只餘下鐵膽和鐵家老四,雖然族中還有不少的親眷,可是鐵家的凝聚力並不強,而且一直是衙門的役吏,並沒有自己的生意,也沒有足夠多的土地,最重要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和他一樣的心思,在楊明凡看來,鐵家並不足為慮。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鐵鈞的出現而發生了變化,莫名其妙的,這小子突然之間由一個小小的捕快躍身為朝廷命官,從八品的縣尉,將他生生的壓過一頭,這讓他很不舒服。

    這也就罷了,不舒服歸不舒服,只要不影響到他的計劃和野心,他也不介意與這位縣尉大人合作,可是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

    成了縣尉之後的鐵鈞,竟然拜了六扇門的那位劍修為師,一下子便有了六扇門的背景,威勢大增,更要命的是那名六扇門的劍修竟然因傷而退,留在了東陵縣,這樣的人物,在品級上連縣令都比不得,留在東陵,幾乎相當於東陵的太上皇了,這讓他有些受不了。

    隨後,漳水河變,鐵鈞救了周王集的一眾百姓,擊殺威虎寨五當家,一時之間,在東陵縣的威名一時無兩,成了人們口中的少年英豪,新的明星,至於他這個師爺,誰不記得呢?

    隨著鐵鈞的上位,鐵家的人似乎開始意動了起來,幾十年不走的親戚開始走動起來,族中的老人也頻繁的聚會,據說是想要重修宗祠,想想也是,現在鐵家出了一個朝廷命官,當然要告慰祖宗了。

    這正是他最為擔心的,鐵鈞上位,鐵家的凝聚力增強,再加上鐵氏一族在縣中數十的來形成的影響力,將會對他的計劃造成極大的影響。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東陵這樣的小縣,不可能容的下兩家豪強,這才是他緊張的原因,所以他才會暗中打壓鐵鈞。

    鐵家的一切非分之想都是從鐵鈞開始的,只要把鐵鈞壓下去,一切都容易解決了。

    所以他才會縱容楊明非去挑釁鐵家,說實在的,他並沒有將鐵鈞放在眼中,一個十六歲的小子,能夠知道什麼,就算是鐵膽他也沒怎麼放在眼中,一起公事這麼些年,鐵膽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這個有或許有些膽魄,講些意氣,但是論到鬥心眼,實在是差了自己幾條街去。

    「也罷,既然老三已經會過鐵老四了,還將他家兒女的名字造冊,那還不如就這樣,如果鐵膽來尋我求情的話,我便將鐵老四的兒女名字從冊子上劃去,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狠狠的再打擊一下鐵鈞的威信!」

    他細細的思忖著,負責挑選童男童女,這是一件福禍參半的事情,他的優勢在於,能夠比別人多看半步,一開始的時候,誰都會覺得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所以縣令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但是他卻從中看到了機會,一旦得到了這個權力,便相當於得到了全縣童男童女的生殺大權,在短時間內,縣城之中,至少有大部分人會仰其鼻息,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借助這個權力,他可以讓楊家在短時間內更進一步的擴張起來,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出其中的奧妙,會對這種生殺予奪的權利感到心熱,說不定會動腦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以一個適當的理由將這個權力交出來。

    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

    這個權力並沒有看上去那般的美好,正如所有人一開始的時候就顧慮的,這是一件得罪人的活,最重要的是,東陵縣的童男童女數量有限,能夠獻祭幾次呢?

    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童男童女被獻祭,百姓的怨恨便會越來越重,到時候,當這股怨恨之情爆發的時候,掌握這項權力的人將會被百姓的怒火撕碎,所以,他從來不準備長期的掌握這項權力。

    而他在選擇童男童女的時候,也盡量的去選擇那些在縣城之中沒有什麼實力的人家,一些落魄的,家裡養不活的童男童女來,至於靠山村的獵戶老陳家,完全是因為兩家的積怨太深,他要借這個機會將陳家除掉,並且在全縣立威,而鐵老四家,也是他有意而為,因為他想以這件事情誘使鐵家來接這個盤子,在他想來,將鐵家的童男童女納入獻祭的範圍內,一是為全縣作個表率,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味的只知尋貧寒人家的子女的欺軟怕硬之徒,二是要讓鐵家做出反擊,進一步的孤立鐵家,打擊鐵鈞的威信,三就是誘使鐵家為了保住自家的孩兒,接手他的權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輕鬆的脫身,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老三動手的早了一點,原本在他的計劃之中,是要在第二次需要獻祭河神的時候將鐵老四的那一對孩兒納入名冊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6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八章師爺X翻臉(下)

    儘管早了一些,但他大部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鐵老上的激烈反應已經讓他感覺到鐵家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了,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把鐵家誘入自己設下的陷阱之中,心中計議停當,天色已經發白,東方天際,一輪大日已經灑出了萬道金光,他伸了個懶腰,到了前廳,飯菜早已經準備好了。

    他是一個精細的人,即使是吃飯也講究一個細嚼慢咽,他一直認為,這是貴族應該有的風度,所以他一頓早飯足足吃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了。

    拿起身旁俏婢送上的濕巾,擦了擦嘴,他問道,「老三呢,去哪兒了?!」

    「三爺說今天要去大東門街看看,好像是看上了一個鋪子,想實地去走走!」

    「這個老三,真是個急性子!」他低低的埋怨了幾句,並沒有發怒,其實也沒有什麼怒好發的,他很清楚,在成為豪強這一條路上,****之事是無論如何也是免不了的,楊家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威勢,一是靠他在衙門中的權勢,二就是靠著楊明非在縣中的霸道行徑。

    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幹的,他並不認為會出什麼事。

    直到家中的老管家匆匆的跑進來,告訴他楊明非被鐵鈞帶人抓走了,他的面色才變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擔心,鐵鈞的動作快的出乎他的預料之外,可也在情形之中罷了,至於老三被當街打了兩個巴掌的事情,只是讓他有些不舒服,這樣的小仇,將來總會報的,所以,他還悠哉游哉的整理了一下衣冠,慢慢的走出了家門,想著先到尉府衙門將楊明非撈出來,再去縣衙點卯,反正兩個衙門就在一起,他沒有料到,鐵鈞竟然拿捏起姿態來,讓他枯坐在縣尉府的客廳之中整整一個時辰。

    整整一個時辰的等待,讓楊明凡惱火不已,他一向自詡脾氣好,有風度,但是如此被人輕視,還是被一個在他眼中的晚輩輕視,這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他決定不再等了,站起身來,直衝尉府大堂,事實上這個時候,客廳之中也根本就沒有人,連一個跟前伺候的人都沒有,這也是他惱怒的原因之一,這個鐵鈞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他沒有想到,還沒有到達尉府的大堂,一件讓他更加憤怒的事情發生了。

    兩名捕快從大堂裡走了出來,一副很悠閒的模樣,看到楊明凡怒氣沖沖的從客廳之中走出來,兩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沒等楊明凡開口,一名捕快便問道,「楊師爺,您怎麼還在這裡?」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便襲上了心頭,「為什麼這麼問,你們縣尉呢?」

    「縣尉大人已經去縣衙見姚大人了啊,怎麼,您不知道嗎?半個時辰前就已經去了!」

    「什麼?!」楊明凡頓時有了一種把兩人掐死的衝動,半個時辰前就去了縣衙,把自己晾在尉府裡整整一個時辰,這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鐵鈞當真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否則的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楊師爺的臉已經氣的烏青,兩名捕快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匆匆的走了。

    「豎子可惡,豎子可惡!」楊明凡狠狠的罵了兩句,一轉向,便朝尉府的花園走去,縣衙與尉府是相邊的建築,從尉府的花園之中有一道小門可以直通縣衙,以前來往於縣衙和尉府之間他是不屑於走這道門的,認為那樣不規矩,可是今天怒極的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穿過花園的小門,便是縣衙的後院,院中正有幾名下人在打理花草,見到楊明凡他們都有些驚訝,畢竟楊明凡很少踏入這後院的,更何況還如此的怒氣沖沖,彷彿誰把他們家的兒媳婦兒給偷走了一般。

    來到縣衙的大堂,卻沒有見到姚今與鐵鈞兩人,一問衙役才知道,兩位大人正在偏廳議事呢。

    他又奔向偏廳,這才見到兩人。

    姚今坐在一張籐椅上,手裡拿著一張紙,緊皺著雙眉,鐵鈞則站在他的身旁,小聲的說些什麼。

    「明凡見過大人!」楊明凡走上前去,先是對姚今行了一禮,然後抬頭望向鐵鈞,「鐵大人,今天來的可真夠早的啊!」

    「不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是師爺來晚了!」鐵鈞嘴角泛著一絲冷笑。

    「你……」楊明凡徹底的被鐵鈞激怒了,正要發作,卻見姚今擺了擺手,「好了,明凡,你來看看這份供狀!」

    供狀?

    楊明凡心中頓時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來,接過供狀,掃了幾眼,神色頓時變的激動了起來。

    「血口噴人,這是血口噴人,鐵鈞,你好大的膽子!」

    鐵鈞抬頭冷笑,「血口噴人,就算是血口噴人,也是你弟弟自己噴自己,與我有什麼相關?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又有楊明非的簽押,我看楊師爺你還是回去安排楊明非的後事去吧!」

    「你……」楊明凡的心已經亂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從楊明非被抓到自己趕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內,鐵鈞怎麼可能搞到這樣的供詞?

    嚴刑逼供!!!

    剎那間,他的腦海之中猛的閃過了這四個字,猛的一抬頭,指著鐵鈞怒罵道,「你混蛋!!」

    啪!!!

    彷彿在等著他一般,鐵鈞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將他狠狠的抽倒在地上,可憐這楊明凡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哪裡經的起鐵鈞這個傢伙的暴行,一巴掌下來,頓時昏頭昏腦的,差點當場暈過去。

    「鐵鈞,你……」

    這一巴掌抽的太突然了,也太過意外了,連姚今都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姚今面上閃地一絲怒色。

    「大人,您剛才也聽到了,我的年紀雖然小,但畢竟是朝廷命官,在這東陵,代表的就是朝廷的臉面,這楊明凡竟然出言不遜,若不給他一點教訓,朝廷的顏面何在?」

    姚今被鐵鈞一句話頂的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當真是一個蔫壞的種,做事雖然狠辣,但是卻緊緊的扣著一個底線,讓人發作不得,如果今天自己為楊明凡出頭,便是因私忘公,不顧朝廷的臉面,一肚子的怒氣就這麼被鐵鈞逼在了肚子裡面。

    「好,好,好,鐵大人打的好啊!」

    地面上,楊明凡也爬了起來,剛才的話他也聽到了,雖然已經將鐵鈞恨到了骨子裡頭,可被鐵鈞拿住了話頭,他也是十分的無奈,只得從地面上爬起來,咬著牙根道,「鐵大人打的好,剛才的確是在屬下失言了,還請大人見諒!」

    「哪裡哪裡,楊師爺兄弟連心,情急之下,難免有些疏漏,無妨!」鐵鈞這個時候,反而擺出了一副大度的模樣,「不過,楊師父以後可要注意一些了!」

    「屬下受教了!」楊明凡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心氣竟然神奇的平和了下來,鐵鈞這一巴掌可不清,生生的打掉了他三顆牙,被他和血吞了下去,面上的血跡也沒有擦掉。

    「大人的這份供狀我看了,明非的嫌疑的確很大,不過,事情不能光聽他的一面之辭,其中還有許多疑點,還請大人細細思量!」

    「人命關天,本官自當慎重!」鐵鈞微笑道,「而且我只是負責查案,終審之權是在姚大人的手中,一切,還要等姚大人來評判!」

    姚今煩惱的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過兩天再說吧,河神之祭才是縣裡的頭等大事,等忙完了這件事情,再談其他,鐵縣尉,楊師爺,你們都是縣裡最得用的人,也是本官的左膀右臂,值此艱難的時刻,當團結一心才是,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小事,而耽誤了正事啊!!」

    兩人連稱不敢。

    「好了,你們兩個都出去吧,本官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姚今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兩人告罪而出。

    「鐵大人,我那三弟行事魯莽,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見諒!」兩人出得偏廳,行至衙外,楊明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向鐵鈞道,這個時候,他的半邊臉已經腫的跟個饅頭似的,說起話來,聲音也很怪異。

    「楊師爺,你也別裝了,明人不說暗話,現在立刻把我四叔家的兩個名字劃掉,否則的話,我不能保證你那弟弟能活過今日。」

    楊明凡原本還想著陪些軟話,讓鐵鈞先把人放了,可是鐵鈞竟然突然變臉,讓他積壓在心底的怒火也徹底的爆發了出來,「不劃又如何,難道你真敢殺了他不成?」

    「我是不敢殺他,但是也不能阻止他畏罪自殺不是!」鐵鈞冷笑起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他也不願意與這楊明凡虛以委蛇,「你說是不是!」

    「好,很好,那我們便走著瞧!」楊明凡用漏風的聲音恨恨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怎麼收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9-27 21:36
第一卷人世間 第二十九章劇變X陰雷

    天色微明,東陵縣城的街頭一片喧鬧之氣象。

    今天是獻祭河神的日子,兩名童男童女早就被打抱的漂漂亮亮,彷彿畫裡的瓷娃娃一般,因為年紀太小,完全不知道獻祭的意義何在,兩個小娃娃坐在那專門用於獻祭的筐筐裡還在做著遊戲,嘻鬧不已。

    縣城中瀰漫著一種詭秘的氣息,看似熱鬧,但是這熱鬧之中卻透著一絲的悲涼,大家都在強顏歡笑,似乎想把這事兒當成過節來辦,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笑的出來。

    獻祭的隊伍在城門口形成一道長龍,縣令姚今面無表情,站在人群的前方。

    獻祭,在這個世界並不新鮮,甚至在一段時期非常的流行,早就形成了一定的規範流程,姚今只是按照這個規定的流程在走而已。

    只是按照流程,走在最前面的是縣令,身為縣尉的鐵鈞應該護衛在一旁,但是鐵鈞今天根本就沒來,讓人去找,也沒有找到,這讓姚今一肚子不舒服,他知道鐵鈞反對獻祭,但問題是你根本就拿不出別的辦法,不獻祭,讓全縣人喝西北風去啊?

    「看來我們的這位縣尉大人今天不會來了啊!」走在隊伍的前方,他冷著臉,對身旁的楊明凡道。

    「鐵縣尉一般反對獻祭,今天不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楊明凡笑著道,這幾日他為了楊明非的事情與鐵鈞打擂台已經是全縣皆知的事情了,雙方都沒有讓步,鐵鈞沒有把楊明非放回來,甚至連面都不讓他見一次,他當然也不會示弱,並沒有將鐵磨家的兩個孩兒的名字從名冊上劃出去。

    這件事情一日之內在縣內鬧的是沸沸揚揚,有說楊明非罪有應得的,也有說鐵鈞公報私仇的,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總體來說,大家都是存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思看著兩人的爭鬥,所謂的狗咬狗,莫過於此。

    今天之所以會聚集這麼多人,其中也不乏想要看看東陵現在最著名的兩條狗站在一起的情形,只是鐵鈞讓他們失望了,這廝竟然根本就沒有出現。

    「哼,你以為不出現就沒事了嗎?笑話!」楊明凡對於鐵鈞的行為十分的不屑,這明顯是在向縣令姚今示威啊,他也不想想,他雖然是縣尉,但縣令姚今的官位比他高,資歷比他老,官場上的關係也比他深,雖然無法直接任免你,但是想要給你一兩個小鞋穿還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啊!

    帶著這樣的心思,他的心情變的輕鬆了一些,跟在姚今的後面,一路向漳水河畔行去。

    東陵縣城距離漳水河畔比較遠,按正常的腳程,要走兩天的時間,只是現在漳水河因為河神的緣故,漲了水,帶著毒素的河水直漫到了周王集,因此,從東陵到漳水河的路程反而近了,過了牛角子山便到了。

    牛角子山上雖然有一夥強人,和鐵鈞還有過節,但是卻絕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給東陵添亂,畢竟這漳水河神可是把他們也困在了漳水的一這邊,再說了,劫什麼不好,劫兩個童男童女回去做什麼?

    所以獻祭的隊伍這一路走的十分的順暢,不過是剛過中午,便到了牛角子山口,原來周王集所在的地方,此時,周王集已是一片澤國,人群之中原本有周王集的居民,看到這樣的景象,忍不住的潸然淚下。

    按照慣例,由縣令姚今並縣中長者焚香祈神,共念禱詞,並將童男童女奉至河邊,姚今一一為之,光是禱詞便念了小半個時辰,說也奇怪,這漳水自河神來了之後一向是風高浪急的,可是在念禱詞的過程中,漳水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在這一刻,漳水彷彿變成了一條普通的河流。

    當將兩名盛裝童男童女的蘿筐奉至河邊後,漳水開始起了變化,平緩的河面上起了些微的波瀾,突然,一道水柱從河中騰了起來,化為一張大網,向那盛裝童男童女的蘿筐網去。

    蘿筐中的一對男女一臉茫然,望著從空中落來來的大網顯得有些害怕。

    「妖孽,當誅!!」

    眼看大網就要將兩名童男童女網住的時候,天邊突然傳來一聲斷喝,一道劍光疾射而出,狠狠的刺在那張水網之上。

    嘩!!!

    水網被劍光一絞,頓時化為一片水霧,隨後明劍的身形突然出來,右邊空落落的袖子對著那蘿筐一卷,便將兩名童男童女捲住。

    「吼!!」

    漳水河中傳來一聲怒吼,一隻黑色的爪子自河面電閃而出,抓向明劍。

    明劍的劍光一頓,搶在黑爪抓到自己之前閃過天際,竟往牛角子山深處投去。

    「轟!!!」

    漳水河的中央猛的傳來一聲巨響,一道水柱從水中炸了開來,一團黑風從水柱之中捲起,沿著劍光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

    黑風離去之後,漳水河再一次陷入了平靜之中。

    電光火石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獻祭的隊伍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待到河水平靜之後,諸人竟然都不知所措起來。

    過了一會兒,姚今才盯著剛才劍光與黑風消失的方向,道,「好像是明大人啊!」

    「是明大人!」楊明凡面色陰晴不定,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明劍突然出手劫走童男童女是他之前沒有料到的,因為明劍曾與那河神交手過一次,失去了一臂的明劍根本就是不是河神的對手,狼狽而歸,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也是他拿捏鐵鈞最大的倚仗。

    你鐵鈞不願意獻祭童男童女,可是你一天沒有能力除去這個妖神,就一天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實現,你的威望也會一天接著一天的下降。

    他沒有想到在獻祭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同時也把他所有續下來的計劃打亂了。

    敗了,一切休提,鐵鈞在東陵城將會威望掃地,那縣尉的位置也不可能坐的太久,但如果勝了呢?

    他不敢想像,也無力改變什麼,只能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這裡等待,等待一個他未知的結果。

    轟轟轟!!

    突然之間,從牛角山的深處隱隱然間傳來一陣陣有如炸雷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往那邊,只是,以他們肉眼凡胎,也僅僅能夠看到那一處地方風雲激盪,具體的情況,卻是任何人都看不清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處處與本王為難,此次若是不讓你神形俱滅,碎屍萬段,難消本王心頭之恨!」

    明劍的劍光雖然快,但是卻快不過妖神所駕御的黑風,這道黑風疾若閃電,緊咬著明劍的劍光,有好幾次都差一點追上明劍,明劍也是有苦說不出,他的劍光速度本就比黑風略遜一籌,又帶著兩個童男女,若非他機警,恐怕早就被追上了。

    「小子,你跑不掉的!」

    進入牛角子山後,黑風陡然之間一個加速,瞬間將與劍光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三丈之間,一隻黑色的爪子從黑風之中探了出來,疾若閃電的抓向劍光。

    不好!

    明劍知道不妙,劍光之中射出一個黑色的有如雞蛋大小的小球,這小球迎向了黑色的獸爪,一觸即爆,發出一聲震天的雷鳴,黑色的獸爪竟然在這一聲雷鳴之中被炸斷了一根,黑風在空中一頓,之中傳來一聲痛吼,「吼,陰雷,卑鄙的人類,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挨了一記陰雷,心中有了忌憚,妖神再也不敢造次,只是緊緊的跟在劍光之後。

    「你的實力有限,又帶著兩個孩童,我就不信你能跑多遠!」

    又追了一會兒,黑風之中傳來妖神的嘶吼聲,修行之人,無論是駕風還是御劍,一般都是輕裝上陣,不會帶多餘的東西,特別是帶人,這是最忌諱的,因為人是肉體凡胎,一旦帶上了,便有千鈞之重,會帶來極大的壓力,就如當年西遊之時,無論是龍馬還是猴子,都能夠騰雲駕霧,一日千萬里,但是誰都不能把和尚帶著,因為帶著和尚是肉體凡胎,根本就飛不遠,那麼許多的妖怪抓和尚也只是以妖風挾裹個幾十里地,回到洞府罷了,鐵鈞一下子帶了兩個孩童御劍而行,能飛的遠才怪呢。

    明劍的劍光並沒有飛多遠,便是牛角山深處落了下來。

    看到劍光落下,黑風之中傳來一陣得意無比的笑聲,速度一下子快了數倍,緊緊的跟在劍光的後面,落在了牛角子山中。

    牛角子山雖然不是什麼大的山脈,但是綿延也有幾百里之遙,明劍落下的地方十分的刁鑽,竟然是一個死谷之中,這座死谷周圍都被山峰包圍著,谷底的面積也不過是四分之一個足球場的大小而已,除了一些矮小的灌木叢外,地上都是碎石,荒涼的緊,四周俱是高聳入雲的山峰,最矮的也有千丈上下,峭壁陡巖,在一面峭壁的中間,一個一人高下的洞口顯得十分的突兀,明劍的劍光落下之後,直接便鑽入了那洞口之中,黑風緊隨而至,不過並沒有立即跟著劍光,而是在洞口前徘徊了一會兒,發出一聲譏諷的笑聲,才鑽了進去。

    轟!!!

    幾乎在黑風鑽入洞口的同時,洞口猛的爆了開來,這一次,並不是剛才明劍那一顆陰雷那麼簡單,而是整整十餘顆陰雷在這一瞬間同時爆炸。這十二顆陰雷是明劍的殺手鑭,也是他行走江湖幾十年來所有的存貨,除了身上帶著三枚防身之外,其餘的全都給鐵鈞藏在洞口了,連帶著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一顆,在妖神進入洞口的一瞬間,同時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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