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仙朝(原名罪仙) 作者:蛇吞鯨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0-3 18:22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章荒灘X謀敵(下)

    謝白不知道「客串」是什麼意思,不過兩年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這位東家時不時的會人嘴裡蹦出一些古怪的新詞來,因此並不以為意。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大概?謝兄,你未免也太看的起在下了吧,難道從西域十六國運貨物到大唐來的都絕不是簡單的商家,而且還和邊軍有勾結,以我的實力,恐怕不足以成事吧?

    「東家太小看自己了!」謝白一笑,「這兩年來,東家的實力突飛猛進,若是學生看的沒錯,東家應該是修煉了一門極為高明的氣功,還有一身極高明的輕功,而東家也已經領悟了刀勢,刀法之高妙,若是單論刀法,不要說是三流高手,恐怕連二流高手也不如東家精妙,而且……!」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鐵鈞一眼,「而且東家十指修長如玉,隱現寶光,應該是修煉了一門極為強大的指法,只是一直未在人前顯露罷了,學生說的對與不對?!」

    「嗯?!」

    鐵鈞可沒想到,這謝白不聲不響的,竟然把自己的底摸了個通透,除了那門神通雷拳之外,他竟然還看出了自己修煉了穿雲指,要知道,這兩年間,他雖然擠身於鄧州府十大高手之列,但是在人前所展現出來的也就是超凡的刀法與不弱的輕功罷了,從來沒有在對敵之中施展過穿雲指,他是怎麼知道的?除了穿雲指外,他還知道什麼,難道還知道我修煉了雷拳?

    想到這裡,他身上頓時透出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來。

    「東家不必多疑,這觀人之法乃是稷下學宮的必修之課,東家雖然沒有在人前施展過這門指法,不過十指所現異象十分明顯,一點都不像是長期練刀之人,故而學生才會有些猜測!」

    十指嗎?

    鐵鈞以前還沒有注意,現在仔細的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這雙手十指還真的和其他練刀的武者區別極大,主要就是修長纖細,沒有一丁點的老繭,你想想,一個三流高手,處於武者的最底層,長年修煉刀法的人,手上怎麼會沒有老繭呢?

    要麼就是他的刀法不精,要麼就是他修煉了其他的武功,而且他這一雙手,特別是手指,仔細看的話,異相也太明顯了,修長纖細,寶光隱現之間,看久了就如白玉雕琢出來的一般,完全不是他這樣一個屌絲武者所應該具備的手指。

    「想不到你們稷下學宮還教這個,除了這個,武功教不教?「」

    「也教,不過進入學宮的大多數是學子,對武功的興趣不大,因此最多也只是修煉一門養生的氣功罷了,但是對武者的觀察與判斷卻是我們的必修課!「

    「呵呵,果然厲害,怪不得有這麼大的名頭!」鐵鈞苦笑道,」就算我還隱藏了一門指法又如何?我最多也不過是一個三流的武者,而且孤身一人,跑過去搶劫商隊,簡直就是找死,就算能僥倖的逃回來,也逃不過邊軍的追查,難道你真的以為本官活膩歪了?!」

    「東家說笑了,學生自然不會讓東家冒太大的險,也不會給東家找這樣的麻煩!」謝白道,「既然我敢開這個口請東家幫忙,自然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萬全的準備?謝兄行事一向滴水不漏,不過,除了準備之外,我還需要知道理由,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去劫商隊,總得有一個理由吧?!」

    「理由?!」謝白微歎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理由,只是想給某人一個教訓,出一口惡氣罷了!」

    「你不會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吧?!」鐵鈞古怪的道,「難道這些走行商之中還有你的仇家不成?」

    「我要劫的這一批貨與邊軍有關!」

    「與邊軍有關,你剛才不是說與邊軍無關的嗎?」

    「我剛才說的是大多數的商隊都與邊軍無關,只是負責向商隊收稅,可是這一批貨物,卻是邊軍的貨物,因此,會派人押運!」

    「從頭開始說吧!」鐵鈞這一次並沒有完全的拒絕,而是就地坐了下來,兩年的時間,他對謝白有一個極為直觀的瞭解,這廝絕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行事一向是謀定而後動,不管他的要求多麼的荒謬,既然今天他向自己開口了,那麼必然是有理由說服自己的,否則他不會開這個口。

    「東家也知道,我之所以會到東陵來,是因為年輕氣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從京城裡趕了出來!」

    「這個我知道!」鐵鈞道,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在謝白來之前,鐵膽已經將事情和他說了,雖然他並不知道具體的什麼事情,但是卻知道是和一個女人有關係。

    「漁陽郡東平府,向北一百餘里便是雁門官了,那是北軍的駐防區域,每隔一段時間,雞鳴灘這一條商路也在北軍的控制之下,你也知道,掌控著朝廷的一些世家大族,都喜歡將自己的優秀子弟放到地方或是軍隊之中磨練一番,一來是混資歷,二來是長見識,我那仇家,這一次便是要來北軍東平府。」

    「你的仇家,在東平府?!」鐵鈞心中微動,「他們知道你在鄧州府做事?!」

    「這不是秘密,瞞不了他們,而且我非常的懷疑,他來的目的!」謝白冷笑道,「我得罪的是靖北侯司馬家的大公子司馬平川,這一次來北軍的是晉北侯三公子司馬平揚,兩人都是靖北侯嫡子,一母同胞,關係非常的密切。」

    靖北侯!!

    鐵鈞忍不住的揉了揉腦門,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尉罷了,又地處偏遠的東陵縣,哪裡知道什麼京城的靖北侯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能當上侯爺,那就絕不是普通的角色,可不是他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尉能夠招惹的。

    只聽謝白自顧自的道,「靖北侯司馬未明出身北軍,以前是北軍四統領之一,在北軍的根基極深,這一次把司馬平揚放到北軍,也是想讓北軍之中的舊同僚多多的照料,免得出什麼差錯!」

    「那和你要做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雖然說司馬家在北軍的基礎深厚,但是北軍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的,司馬平揚想要在北軍混出頭來,必然要有足夠的功勞,現在北境還算是平靜,北軍也不可能輕啟邊釁,想要立功,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剿匪,要麼護送商隊」

    「剿匪,護送商隊?!」鐵鈞莫名的抬起頭,「這可不是邊軍的活啊!」

    剿匪一般是歸地方管,而護送商隊,更不是軍隊該做的事情。

    「他們不是剿滅地方上的匪盜,而是剿滅雞鳴灘的匪盜,沒有人是傻瓜,雞鳴灘這一條從西域十六國直通大唐的商道上怎麼可能少的了盜匪?事實上,過了雞鳴灘以後,在荒漠的深處,藏著許多的盜匪,他們以劫掠商隊為生,他們和北軍是對頭,北軍會時不時的出動,掃蕩這些沙匪,除此之外,有的時候北軍也會自己組織商隊,這種商隊就是則北軍直接派兵卒保護的,一般而言,沙匪是絕不會動這些商隊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劫的就是北軍的商隊?!」

    「司馬平揚這樣的世家子弟,可不會有那麼多的耐性在北軍中磨練多久,他一定會想著多立功勞,早一點積功升職!」

    說到司馬平揚,謝白忍不住的冷笑起來,十分的不屑,「再加上他的武功不行,又貪生怕死,再加上身份擺在那裡,所以剿匪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護送商隊,我要請東家做的事情就是趁他護送商隊的時候,將他的貨劫下來,最好能夠給他一個足夠的教訓。

    「我是朝廷的命官,不是你的私人打手,也不是殺手!」鐵鈞冷冷的道。

    謝白不以為意,「司馬平揚為人高傲自大,一向是目中無人的,東平府與鄧州府只隔著三百里的雞鳴灘,等到他在北軍中站穩腳跟就一定會來尋我的麻煩,到那個時候,東家一定會牽扯其中的,雖然鐵家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東陵的豪族,但是這樣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放在靖北侯府與邊軍的眼中,一旦他找上門來,鐵家也一定會有極大的麻煩!」

    「那我直接把你交給他不就得了!」

    「如果大人認為這麼做有用的話,學生也不會阻止!」謝白微笑道,「恐怕就算是東家將學生綁到司馬平揚的面前,司馬平揚也不會領這個情,就算是司馬平揚領這個情,也一定會大大的羞辱東家一番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如果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向令師求證,令師出身六扇門,對靖北侯府應該並不陌生!」

    鐵鈞沒有說話,只聽謝白繼續道,「正是因為司馬平揚囂張跋扈,行事無忌,所以才不能讓他在北軍站穩腳跟,否則,我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東家與鐵家這兩年的努力必然白費了,甚至還可能有破門之憂!「

    「謝兄有些危言聳聽了!」

    「是不是危言聳聽,東家可以向令師求證!」謝白苦笑道,「說到底,也是我與靖北侯府積怨頗深,連累了東家!」

    「這裡是燕州,不是京城,還輪不到他靖北侯府囂張!」

    鐵鈞道,「你說的,我會找師父查證,不過就算是如此,我又怎麼知道他的消息,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行動?!」

    「這個東家不必擔心,學生有自己的渠道,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學生也不會請東家出手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4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一章法寶X神通

    「我現在是鄧州府有名的高手了,手頭的路數別人也清楚的緊,一個人,對付一個商隊,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不可能殺光所有人,一定會洩露出去的,到時候,就得罪了北軍,嘿嘿,這可比得罪一個紈褲子弟麻煩多了。」

    「既然學生想請大人出手,自然有全盤的計劃!」謝白微笑道,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了鐵鈞,「更何況,此事因學生而已,卻是學生對不起東家,學生自然會想辦法補償東家的!」

    「我倒是不貪你的補償,而是要解決問題,如果解決不了,我是不會出手的,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隱藏身份嗎?」

    「要隱藏身份很簡單,掩住面目便是了,問題就是武功,東家的武功路數瞞不了人,至少在鄧州府的武林中人都知道東家,稍微一查便查出來了,所以,想要掩蓋蹤跡,要麼就是殺人滅口,把所有見到東家出手的人全部殺掉,不過剛才東家已經說了,這不可能,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要用東家曾經露於人前的武功。」

    鐵鈞不由失笑,「謝兄也實在太看的起在下了,就算是我用的最熟悉的武功,也不過是一個三流高手罷了,滿打滿算也就是能夠在三流高手之中耍耍威風,碰到二流高手,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逃生,運氣不好,當場死在人家手裡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就這水平去劫邊軍的貨物已經是找死了,你再讓我,呵呵,我可實話告訴你,就算是你現在給我一本武功秘籍,或者是神通秘卷,上面有著絕世的武功和神通我也不會去的,那是找死啊!!」

    「如果是法寶呢?」謝白幽幽的道。

    「什麼?!」

    鐵鈞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猛的一回頭,死死的盯著謝白,「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如果是法寶呢?」謝白露齒一笑,「東家以為我是那種成心讓東家去送死的人嗎?不過看東家剛才的反應,除了指法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底牌吧,這倒是出乎學生的預料啊!!」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麻煩你說話不要說一半行不行,你剛才說法寶,什麼法寶?」

    「就是此物!」

    「這是什麼東西?」

    遞到鐵鈞眼前折是一方白色的布巾,當然鐵鈞也清楚這不可能是布做的,似錦非錦,帛非帛,也不是絲質,外形像是一塊女人常用的手帕,正面用黑色的線條繡成的一個八卦,坎離震兌一個不缺,乾坤巽艮半個不少,而在背面陰陽魚隱現,乍看之下似乎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卻是沒有半絲的元氣波動。

    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法寶。

    「這是八卦雲光帕,是我一次遊學之中得到的,據說是一件封神遺寶,不過,我的只是粗通氣功,根本就無法將其功用發揮出來,我想以東家的武藝,想要運用的話,應該不難吧?」

    「八卦雲光帕?」鐵鈞面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將震驚的表情狠狠的壓了下去,不著痕跡的從謝白的手中將白帕接了過來,「封神遺寶?你怎麼知道?」

    「我能得到這件法寶,完全是一個巧合,是無意之中解開了一處遺跡,發現這件法寶的,除了這件法寶之外,還有一名神通時代煉氣士的遺蛻,這件八卦雲光帕便是與他的遺物擺放在一處的,在那名煉氣士的遺言之中,提到這件法寶的名稱,但是並沒有提到來歷,只是說這是一件封神遺寶。」

    「神通修士的遺蛻?」鐵鈞眨了眨眼睛,想到了自己得到鶴沖天和穿雲指的遭遇,不禁有些迷茫,這傳說中的奇緣奇遇現在已經極少發生了,也只有在酒樓上的傳奇小說裡或許還會發生個一兩次,怎麼自己碰到了一次還不算,自己的師爺竟然也碰到了一次,而且他碰到的竟然比自己的還要厲害,居然是神通時代的煉氣士留下來的遺蛻,那麼,除了這件八卦雲光帕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至少會有神通的修煉法門吧?「

    「除了這件法寶之外,我還得到了一件神通秘卷和一門氣功的修煉法門,不過神通時代的氣功並不適合現世,倒是那門神通,我卻是修煉出了一些頭緒來。」

    「你會神通?」鐵鈞算是徹底的驚了一下,神通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就算能夠解讀神通秘卷,也需得有一定的氣功功底,並且能夠找到相應的修煉神通的天才地寶才行,這謝白與自己相交兩年,在他的印象之中,僅僅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罷了,哦,也不算是文弱,他修煉了一門不錯的氣功,有些火候,已經擁有了一匹烈馬奔騰之力,但也僅此而已,這樣的傢伙竟然能修成神通,著實是一件讓他意外的事情。

    「能修成這門神通,完全是機緣巧合!」說到這裡,他苦笑著,一陣清風吹過,他的身體在鐵鈞詫異無比的目光之中飄了起來,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最詭異的是,他的身體飄起來之後,竟然不再是實體,而是半虛化起來,在清風的吹拂之下,彷彿一片灰色的雲彩一般,竟然慢慢的隨著風力而改變著形態。

    「身空心淨,雲淡風來,這門神通叫雲體風身術!」

    「雲體風身術?」

    鐵鈞目光一動,這門神通他不僅知道,而且非常的熟悉。

    在神通時代,這是許多修士必然修煉的神通,一是因為這種神通所需的元氣在神通時代並不少見,事實上即是在同世,也有許多,二來是修煉這種神通以後,會很具有欺騙性。

    什麼叫具有欺騙性?

    看謝白這個樣子就知道了,被風一吹,飄飄欲仙啊!!

    這是一門類似於輕功的神通,但是又與輕功有區別,輕功是通過內氣在體內的運轉而達到身靈體輕的目的,而雲體風身術則是直接改變自己的身體,運轉起來的時候,使得自己的身體如雲如絮,不但能讓自己御風而行,還能豁免大部分的傷害,如果再加上一件華貴而簡約的長袍,再多幾縷白鬚,突然之間如一陣清風一般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身體處於半實半虛之間,那就是一個仙風道骨啊!!

    這就是欺騙性!

    不過這種神通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修煉以後,會改變身體的屬性,於修煉氣功方面會有極大的限制,修煉了雲體風身之術後,便只能修煉中正平和的氣功,比如說少陽氣功之類,若是再修煉其他的氣功,便是事倍功半,很難有出頭之日,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限制,所以,除了本身修煉最正統的道教氣功的武者之外,便很少有人會修煉這門神通。

    「雲體風身之術,這是神通時代道教正宗的神,我想,我的收穫應該不止於此吧?」

    「東家也知道道教正宗?」

    聽到道教正宗四個字,謝白微微一悟,旋即便露出了一絲的瞭然,這鐵鈞雖然是一個鄉巴佬,但是他卻有一個好師父。

    道教正宗本身就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他不知道反而不正常。

    「也就是一本乾坤道經罷了,那位煉氣士出身道教正宗,不過地位並不高,除了道教正宗的一些基本功法之外,最重要的也就是這一件法寶了,現在,這法寶歸你了!」

    謝白知道鐵鈞對雲體風身術不會感興趣,就算是感興趣,送給他也無妨,這門神通就是一個雞肋,像鐵鈞這般修煉了強大功法的傢伙,是不會放棄現在的一切修煉的成果去轉修道教正宗的功法的。

    乾坤道經號稱萬法之源,萬功之祖,但那只是一本講究現世氣功原理的道經,現世所有的氣功都是由上古氣功結合這本道經之中的原理而衍生出來的,裡面除了原理之外,便只有一門最基本的養氣法門,長生氣功。

    道教正宗的功法以個修煉緩慢聞名,一本乾坤道經通打天下,乾坤道經是道教正宗的鎮派功法,據傳是李耳所著,但是這門功法並不保密,至少在大唐國的上層並不保密,幾乎每一個世家都有留存,稷下學宮和太學甚至都將其當做教材,對此道教正宗也不以為意。

    對道教正宗而言,正是寶貴的只是道教正宗內的那本正本的乾坤道經,雖然這本乾坤道經的內容也外面流傳的乾坤道經一模一樣,但是他的上面有著道教正宗歷代先賢的批注與心得,這才是萬金難求的稀世之寶。

    鐵鈞當然不會認為謝白得到的那本乾坤道經是正本,聽了之後只是一笑,「原來如此,不過,我對乾坤道經也非常的感興趣,不知謝兄可否借來一觀?」

    「不必借了,送你便是!」謝白從袖子撈出了一本薄薄的,古色古香的書卷,「這是我從那遺蛻之中得到的那一本,東家就拿去吧,反正我已經謄抄了三份了,一字不差!!」

    「你這傢伙!」鐵鈞笑了起來,也不和他客氣,將乾坤道經接了過來,「我需要先把那件法寶煉化之後決定做不做。」

    「我明白,如果這件法寶不管用的話,我會另想辦法!!」謝白也知道,以鐵鈞現在的實力,絕不可能與邊軍為敵,惟一能夠改變這種實力平衡的也只有那一件所謂的封神遺寶八卦雲光帕了,不過這件所謂的封神遺寶究竟有什麼功用,他也不知道。

    之所以會將這麼一件法寶給鐵鈞,並不是因為他傻,而是因為他從那遺蛻的描述中得知,就連那位煉氣士也沒有成功的將這件法寶煉化,只是憑借這件法寶的氣息,初步判斷這可能是一件封神遺寶,連神通時代的煉氣士都沒有煉化的法寶,他何德何能能夠煉呢?

    而如果他無法煉化這件法寶,那麼這件法寶擺在他的身上便是禍亂之源,倒不如將這件法寶送出去,借此機會讓鐵鈞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至於說他想要讓鐵鈞做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多麼的著急,他太瞭解司馬平揚了,只要他來邊軍,與鄧州府靠的這麼近,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更連帶著也會找鐵鈞的麻煩,以鐵鈞的性格,是絕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到時候,雙方一定會衝突起來。

    等到鐵鈞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說不定比自己還急,畢竟自己可以隨時拍拍屁股走人,而鐵鈞的老巢在這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來這一次,我算是被你帶到溝裡去了!」鐵鈞將八卦雲光帕收起,微笑著道,看了一眼荒蕪的雞鳴灘,「另外,希望你的情報準確,身為鄧州府十大高手之一,我可不想窩囊的死在一次搶劫之中。」

    「東家放心,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一陣清風吹過,謝白的身體融入清風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體風身之術,真是可惜啊!!!」

    鐵鈞想到雲體風身之術的種種奧妙,心中暗歎一聲,這種神通,注定是與自己無緣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5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二章煉寶X得失

    幽深的水簾洞深處,是一個充滿了潮濕氣息的洞穴。

    這個洞穴便是當年臥虎寨的大寨主葉華的閉關之所,也是現在鐵鈞的閉關之所。

    鐵鈞修煉的西荒戰王氣功已經與潮汐氣功融合為一體,漸漸的偏向了五行水屬,因此對於這樣的修煉環境十分的適應,西荒戰王氣的修煉也比在外面提高了幾分。

    所以他才會讓人在臥虎寨的舊址修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莊園。

    二年的時間,鐵家已經發展成了東陵縣的豪強之族,並且初步的站穩了腳跟。

    像鐵家之樣完全依靠鐵鈞一個人的力量而崛起的新晉豪強想要在短時間內站穩腳跟,控制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正是因為之前沒有豪強,所以地方的利益已經完全被各個大小的勢力反分完畢了,鐵家在東陵縣原本也僅僅是中等偏上的家族,族中除了鐵膽之外,都是以務農和打獵為生,在縣中的勢力幾乎為零,也不懂得作生意,你讓這麼一個家族突然之間成為豪強,其實也是難以服眾的。

    壟斷著東陵糧食供應的陸家也好,鄧州府最大的暴力組織頭目蔣坤也好,他們之所以支持鐵家成為豪強,一來是看中鐵鈞的未來,二來就是看中了鐵家是一個沒有什麼太大根基的家族,認為至少在二十年之內,這鐵家就是一個偽豪強,不得不依附在他們的屋簷之下,他們沒有想到,鐵家竟然會有一個稷下學子替他們謀劃,在謝白的謀劃之下,鐵家並沒有接手楊家的家財,也沒有接手楊家的生意,只是等待各方將楊家的一切瓜分乾淨以後做了兩件情,第一件是入股了老徐家的車馬行;第二件是在漳水河畔修了一座河神廟。

    半年之後,鐵家便壟斷了東陵的運輸業,在這個糧食都不能夠自給自足的小縣城裡,運輸就是生命線,而漳水河就是生命線最大的節點,鐵家完全掐住了這條生命線和節點。

    一年之後,鐵家初步的站穩了腳跟,兩年後的今天,鐵家已經是東陵縣名副其實的豪強了。

    就連陸平成和蔣坤也不得不承認,鐵家現在與他們已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而不是上下依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鐵鈞答應謝白的原因之一。

    壟斷了運輸,就是掐住了東陵的生命線,或許現在鐵家的財富還不能算是東陵第一,甚至連前五都排不上,可是在東陵的影響力以及對於東陵的掌控力,卻已經是沒有任何一家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了,豪強之勢已經完全的顯現了出來。

    家族的勢力暴漲,鐵鈞本身的實力也增長的極快,現在已經擁有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鶴沖天的輕功與穿雲指已經初窺門徑,他的十指的經脈已經完全能夠承受的施展穿雲指所帶來的壓力,而在那門神通雷拳方面,他也有一些進展。

    雷拳並不是拳法,而是一門神通,這門神通便是利用雷電精氣粹煉自己的雙拳,讓雙拳吸收雷電精氣之力,使得自己的拳勁之中蘊含雷電之意,修煉到最高的境界,一拳擊出,甚至要比天空中的驚雷還要恐怖。

    當然,這種效果也僅僅只是存在於鐵鈞的YY之中,現在鐵鈞的雷拳也僅僅只能具備一丁點的電擊效果罷了,而且每一次採集雷電精氣都是一種極為受罪的過程,苦不堪言。

    除去雷拳之外,還有一門功夫便是暴雨梨花槍了,這門槍法明劍已經將槍譜傳給了他,他也打造了一桿六十斤的精鋼長槍在修煉著,至於從妖神那裡得到的數千斤的大槍他實在是舞不動,不得不丟棄在一旁。

    只是那槍法想要修煉並不容易,他已經將招式練的精熟,但是真正的想要發揮暴雨梨花槍的威力還有一段極遠的距離,當然,他也明白最重要的問題在哪裡,沒有經歷過實戰。

    槍法也好,刀法也罷,實戰是最重要的,也只有從實戰之中方才能夠磨練自己的技巧,他的刀法進步神速,但是因為有了鄧州十大高手的虛名,時常能夠碰到武藝不錯的武者前來挑戰,不停的磨練著自己的刀法,槍法卻沒有這個機會,只能在家裡精熟招式和心法罷了。

    「或許這一次有機會施展一番!」想到謝白的請求,鐵鈞心中一熱,當然,這也只是一閃而逝的一個想法罷了。

    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閉關的,而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八卦雲光帕。

    從謝白這麼大方的將八卦雲光帕給自己他便明白這謝白並不明白這件法寶的真正價值,甚至恐怕連那個留下遺蛻的神通時代的煉氣士也沒有弄明白這件法寶的價值。

    事實上,這件法寶在封神之戰中也就是跑了一個龍套罷了,為骷髏山白骨洞的石磯娘娘所有,對於這件法寶,在封神演義上的描述是「上有坎離震兌之寶,包羅萬象之珍」,還可召黃巾力士,而惟一用到的地方就是召來黃巾力士將李靖拿了,後來又想用其對付太乙真人這個殺才,不過人家技高一籌,便沒了下文。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八卦雲光帕便不中用,實在是他遇到的對手太強了,根本就沒有發揮的餘地。

    而且這件法寶也不是只能召喚黃巾力士,事實上以鐵鈞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召喚黃巾力士。

    黃巾力士這種東西聽起來在神話之中彷彿跑龍套的一般,可是有著陳九記憶的他卻知道,這黃巾力士可不是普通的東西。

    乃是三教教主合力創造出來的苦力,力量都是以一千匹馬力為底線的,單以力量而論,便已經超過了許多封神時代的將領,就拿哈將陳奇來說,他也不過是擁有八百匹烈馬奔騰之力罷了。

    否則的話,後來肉身成聖的托塔天王李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力士擒拿。

    以鐵鈞現在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想要借這件法寶召喚擁有至少一千匹烈馬奔騰之力的黃巾力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把屁憋出來也不可能召喚出來。

    可是除了召喚黃巾力士呢?

    坎離震兌之寶,包羅萬象之珍

    這難道只是夢幻囈語嗎?

    當然不是,召喚黃巾力士只是八卦雲光帕的一個功能而已,而且還不是最主要的功能,最重要的功能應該就包含在上面兩句之內了。

    坎離震兌之寶,包羅萬象之珍。

    至於具休有什麼功能,便只能等到煉化之後再說了。

    如何煉化?

    當然是憑自己的力量煉化。

    當了近萬年的土地,經歷了封神之戰,對於如何煉化法寶他並不陌生。

    雖然說越是高階的法寶越難煉化可是並不意味著沒有取巧之法,像那十二金仙的徒弟,也就是闡教的三代弟子們,他們下山的時候實力其實也不強,有許多甚至都沒有晉入先天煉氣的階段,比如說商紂王的兩個兒子,殷洪與殷郊兩人,以現世的級別來算,下山的時候也不過是堪堪才過一流高手的最低線而已,但就是這兩人,一個拿著陰陽鏡,一個拿著番天印把自己身為十二金仙的師父打的屁滾尿流,雖然不科學但是卻是事實。

    鐵鈞雖然只有十五匹烈馬奔騰之力,只是三流高手,遠遠比不得殷洪與殷郊,可是八卦雲光帕也不是番天印陰陽鏡不是?

    「血煉,血煉,只有動用血煉之法了!」

    血煉之法,是傳承自古老時代的煉寶之法,並不是單純的滴血認主,事實上,這種血煉之法在神通時代基本上已經失傳了,原因嘛,很簡單,也是那些大能有意為之的,因為這種近乎於取巧的煉化法寶之法可以讓一個實力不強的人在獲得法寶之後擁有驚人的戰力。

    甚至能夠對這些大能形成威脅,這可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事情。

    因此,隨著各種強大法寶的消失,這種煉化法寶的手段也隨之消失了。

    在封神之後的時代之中,想要煉化一件法寶,就必須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否則的話,即使得到了一件威力無比的法寶,也無法運用,這也是為什麼謝白會將這件法寶送出的原因。

    「或許他也認為我無法將這門法寶煉化,只是單純的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罷了,這個該死的傢伙,稷下學宮的學子,心思當真是難測的緊啊!!」

    鐵鈞看著攤在面前石桌上的八卦雲光帕,面上現出一絲冷笑來,劃破手指,一滴鮮血被他逼了出來,落在潔白的帕面之上。

    「以血為引,以氣為媒,以魂為源,借天地之法,續萬古之約!!」

    血液落在帕面上,漸漸的隱去,一道道血絲瀰漫開來,鐵鈞的目光同時一凝,這一滴鮮血落下,初時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隨著血絲的蔓延,他能夠明顯的感應到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似乎將自己與面前的這方白帕聯繫在了一起。

    這並不是簡單的聯繫,在血絲蔓延之後,聯繫變成了一條通道,一股龐大的吸力自這條通道之中產生,猛烈的將他體內的內氣吸走。

    儘管早有準備,但是他沒有料到吸力會這麼大,不過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這股吸力便將他體內的內氣抽了個一乾二淨,鐵鈞也無法再保持自己的形象,身體前傾,做乾嘔狀,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因為這一股吸引力不僅僅抽取了他的內氣,甚至還將他的神魂力量抽取了出來。

    是的,神魂力量。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5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三章煉寶X得失(下)

    他只是三流高手,遠遠沒有到達能夠領悟精神力量的地步,可是他經歷過與陳九的神魂融合,得到了陳九的記憶,大致也知道這精神力量是什麼一回事,當然也明白,即使沒有領悟精神力量,血煉法寶的時候,法寶也會將你的一絲神魂力量牽扯出來,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將一件法寶煉化,可是現在的情況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因為和內氣一樣,八卦雲光帕吸收的神魂力量太多了。

    多到了他幾乎要被抽乾的地步。

    此時的八封雲光帕就彷彿是一台抽水機,抽乾了他的內氣之後,又將他的神魂之力源源不斷的抽取出去,讓他的神魂力量越來越弱,感覺也越來越模糊。

    「是我的實力太弱了!!」

    鐵鈞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過來。

    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封神時代血煉之法的確是很有效,但是那個時候的人,無論是實力還是精神力量都遠勝於他,並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一種天生的差距。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殷郊殷洪是什麼人?那是紂王的親生兒子,是大商朝的正統皇族,而在封神時代的正統皇族,身上的血脈都是傳承自上古魔神的,當然能夠經的起消耗。

    而他呢?

    雖然說現世的人族也都是上古人族的血裔,但是一萬八千年過去了,血脈之中還有多少繼承自上古神魔的力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殷家的兩位能夠輕易的以血煉之法將陰陽鏡與番天印煉化,而他則快要被八卦雲光帕給吸乾了。

    「我幹你娘,你就不信了!」

    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力量已經虛弱到了一個極致,鐵鈞也終於開始急了,西荒戰王氣功開始運轉起來,吸收起周圍的元氣,補充丹田,雖然知道這是杯水車薪,但是他卻不得不為之,只是這種努力果然是徒勞無功的,無論他的西荒戰王氣功如何運轉,哪怕僅僅只是一絲的內氣出現,就會被八卦雲光帕吸收的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的痕跡,而他的神魂力量仍然在被吸走,吸的他都快要絕望了。

    「難道我會死在這裡?!」

    意識漸漸的潰散中的鐵鈞已經無計可施了,即使有陳九近兩萬年的記憶,但是在這一次的大意之下,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死了嗎?死了嗎?死了嗎?!」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飄出了體風,一股股不知來自何方的冷厲陰風突然之間在這洞穴之中吹起。

    陰風!!

    「是來自陰山的氣息,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

    混混噩噩之中,鐵鈞感覺到自己的神魂離開了身體,飄飄悠悠,飄飄悠悠,似乎要被另外一股來自冥冥中的力量牽走,但是另外一面,八卦雲光帕仍然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吸引著他的神魂之力,來自陰間與來自八卦雲光帕的吸力竟然形成了一個平衡,與此同時,他的頭頂猛的一勢,一股雖然微弱,但是卻十分頑強的力量,將他的神魂再一次的往身體之中拉了回去,這是鎮神冠的力量。

    陰間、八卦雲光帕,鎮神冠三者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在這一股微妙的平衡之間,鐵鈞的神魂卡在了身體之中,一半露在外面,一半留在身體之內,相互牽扯之中,一股撕裂的痛苦終於讓鐵鈞已經快要潰散的元靈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由於兩股不同的力量的存在,竟然讓他的神魂穩住了陣腳。

    「再這樣下去還是一個死啊!」

    心念電轉之下,鐵鈞明白了自己現在的形勢,將「目光」投向了白帕。

    「也只能這樣了,拼上一把!!」

    鐵鈞已經別無選擇,血煉之法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現在只能用另外一種法門了。

    魂煉!!!

    所謂的魂煉是比血煉更高一層的祭煉法寶的法門,即將自己的神魂力量強行打入法寶之中,使得法寶核心刻下自己的烙印,如臂使指,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之前鐵鈞連神魂力量都無法感悟到,自然不能夠魂煉,他的神魂也無法承載壓制這件法寶,但是現在,神魂都已經被吸出來了,再不拼一把的話,那就真的是死定了,而且在陰間與法寶兩股壓力之下,他的神魂很有可能被撕裂,根本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來一個魂飛魄散。

    神魂在身體之中的時候,他無法感應到神魂的力量,現在神魂被抽出一來半,神魂力量之屬也被他隱隱的感覺到了,而陳九本就是土地出身,擁有大量的神魂運轉技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開始小心翼翼的撕裂了一部分神魂的念頭,藉著八卦雲光帕之勢,投向了八卦雲光帕。

    那一縷神魂力量其實並不強,也僅僅只是一絲而已,但正是這一絲神魂力量,打破了陰間、八卦雲光帕與鎮神冠三者之間的平衡。

    在那一縷神魂投入八卦雲光帕的瞬間,這件法寶猛的震動了一下,一股磅礡無比的力量自法寶之中湧了出來,瞬間便將來自陰間的拉扯之力給擊潰,隨後,一股無比龐雜的信息沿著鐵鈞與之聯繫的神魂通道傳遞到了他的神魂之中,鐵鈞頭頂的鎮神冠也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啪的一聲,炸的粉碎,八卦雲光帕的吸力也完全的消失,他的神魂再一次回到了身體之中。

    但是,這並不算完。

    鐵鈞的神魂力量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無法控制蜂湧而來的信息,也無法控制住這件法寶。

    原本平鋪在石桌上的八封雲光帕騰到了空中,散發著白色的豪光,開始抖動起來,突然之間,這八卦雲光帕猛的一蕩,一道濃烈的白色光華脫離了白帕,四散了開來,一時之間,這個洞穴之中充滿了濃烈無比的天地元氣。

    「這是……!」

    無數的訊息已經將鐵鈞的神魂淹沒,雖然元靈還勉強的保持著清醒,但是他卻無法動哪怕是一根的手指,瀰漫於四周的天地元氣很明顯的分為了四種,鐵鈞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蘊含在這件法寶之中的本源之力,坎離震兌之氣。

    八卦雲光帕上有八卦二字,但是八卦並不全,僅僅只有坎離震兌四卦,但是這四卦之中的元氣卻是取自上古,封神時代,甚至更早的天地元氣,坎為水,離為火,震為雷,澤,這四種元氣融入八卦雲光帕,驅動起來,便可以組成一個由四種元氣組成的陳法,困敵於其中。

    而現在,這四種不知道哪個年代便封印在八卦雲光帕中的元氣消散了,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無數玄妙的符文,這些都是上古的神文符印,連陳九都不認得,這些元氣與符文的消失便意味著八卦雲光帕已經失去了坎離震兌的功能,再也無法組成陣法,困殺敵人了。

    除此之外,還失去了一樣最為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召喚黃巾力士的能力,八卦雲光帕之所以能夠召喚黃巾力士,坎離震兌與包羅萬象兩種力量是缺一不可能,但是現在坎離震兌的力量根基已經消散了,原本白色的方帕變成了青黑色,再也無法召喚黃巾力士了。

    不過這個時候,鐵鈞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

    八卦雲光帕之中釋放出來的元氣乃是上古時代最精純的元氣,而他現在的西荒戰王氣還在運轉著,這西荒戰王氣本就是傳承自上古,雖然與潮汐之氣融合,已經不再如原本那般的瘋狂,可是這四種元氣之中包含著的坎水精氣卻是與現在的西荒戰王氣無比的相合,因此還沒有來得及消散,便被鐵鈞吸入了體內,轉化為源源不斷的戰王氣功。

    這一股龐大的精氣滋潤著鐵鈞的身體,讓他鐵鈞僵直的身體終於可以動了,鐵鈞恢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運轉起雷拳的法門。

    雷電精氣啊!!

    坎為水,震為雷

    周圍的雷電精氣可是不可多得的天地靈物,即使是在神通時代,也很難尋到如此精純的雷電精氣,現在突然之間冒出來這麼多,傻子才不動心了。

    一番手忙腳亂的神通運轉之下,鐵鈞將十分之一的雷電精氣完全煉化,只見他原本晶瑩如玉的手掌之上湛藍色的電光閃動,一陣酥麻無比的感覺沿著他的雙手侵襲全身,這是他對於雷電精氣的吸收已經到達了上限才會出現的結果。

    吸收坎水與雷電精氣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而離火之氣與瘴澤之氣則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散於天地之間,整個過程絕不會超過十個呼吸的時間。

    水簾洞中的洞穴恢復了平靜,元氣也漸漸的恢復到了原本的水準,而鐵鈞則盤膝消化著剛剛吸入體內的大量坎水精氣,一陣陣潮汐之聲從體的身體之中傳來,鼓蕩不已,足足五六個時辰之後,他方才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隨後面色一白,一口逆血噴吐而來。

    「十八匹烈馬奔騰之力,呵呵,真是可惜啊,以我的身體經脈根本就無法完全吸收這麼多的坎水精氣,大部分都浪費了,還有雷電精氣也僅僅是吸收了十分之一罷了,以後再想尋這樣的機會,卻是很難了!!」

    心中暗自懊惱了一回,卻又失笑起來。

    自己這實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哪裡還能挑三撿四,能夠撈到如今這般的好處已經是天大的幸理了,之前還在生死之間徘徊,現在已經不錯了。

    的確是不錯了。

    「只是可惜了一頂鎮神冠!!」

    鐵鈞將因為鎮神冠炸裂而變的凌亂的頭髮攏起,束好,心情略顯複雜的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了青黑色的八卦雲光帕。

    這才是這件法寶的本來顏色,之前之所以會是白色,完全是因為其中的坎離震兌之後混雜在一處造成的,如今坎離震兌之氣消失,這方法寶方才回歸本來的面目。

    手指輕輕一勾,八卦雲光帕便飛入了他的手中,五指輕輕的張開,卻見八卦雲光帕也飛騰起來,突然之間變成了近丈許的方圓,一下子落到了那一方石桌之上,將那石桌包裹了起來,隨後只見八卦雲光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連帶著被他包裹起來的石桌也縮小起來,最後竟然縮成了鴿蛋大小,落入了鐵鈞的手中。

    「嘿嘿,包羅萬象之珍,這件法寶,當真是打家劫舍的不二之選啊!!!」

    經歷了魂煉之後,鐵鈞對於八卦雲光帕已經完全解析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6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四章劍客X暗襲

    八卦雲光帕又稱為八卦龍鬚帕,所謂的龍鬚,指的就是製成這件法寶的材料,乃是由太古天龍的鬍鬚與天邊的青霞精氣織成,其中封印了坎離震兌之精氣。

    這件法寶的兩大功通之一的坎離震兌之寶便是來自坎離震兌四種精氣,而包羅萬象之珍,則完全是來自於他的材料,太古天龍之須。

    太古天龍之屬,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八卦雲光帕便是能大能小,可以放大至數百丈,將敵人或者是物體包進去,縮小,然後捕獲,在對與太乙真人對敵之時,石磯娘娘便是想要借這法寶之力將太乙擒獲,可惜,太乙的實力太強,這件法寶無法奈何的了他,被他的頂上三花擋在了頭頂。

    太乙真人是誰?

    那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人,他自然能扛的住,但是別人呢?

    一萬八千年後的今日,天下又有幾人能夠達到太乙真人的境界?

    沒有!!

    當然,這並不是說鐵鈞拿著這方白帕便天下無敵了,事實上,雖然已經經過了魂煉,但是鐵鈞能夠發揮的威力也是有限,用來包裹包裹死物也就罷了,用來包活物,也就是能夠對付的了先天以下的武者,先天煉氣士因為已經領悟了精神力量,所以他根本就無法束縛,一不小心便會到反噬。

    所以,有了這件法寶,鐵鈞可以非常自豪的宣稱自己先天之下已經無敵了。

    可惜,他也僅僅只能暗中的向自己宣稱罷了,根本就不敢公開的拿出來現於人前,用也只能偷偷的用罷了。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可惜啊,我的實力不濟,這件法寶也只能隱於暗中了!」

    除了能將敵人包進去,縮小,捕獲之外,八卦雲光帕還有另外一個功通,便是御寶飛行。

    這個功能和其他的法寶是一樣的,不過鐵鈞同樣不敢使用,這東西飛起來太招人顯眼了,一看就知道是法寶,由於其中的坎離震兌之後已經消散,所以,想要御寶飛行的話,則需要供應大量的內氣,以鐵鈞的推測,自己這麼一丁點的內氣,能夠飛行半個時辰便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而且還不能保證速度。

    「也只能用來打家劫舍了!」想到謝白的請求,鐵鈞苦笑起來,指尖一動,便將這八卦雲光帕收到了袖中,「如今八卦不再,雲光不現,這八卦雲光帕已經不名不副實了,以後便叫你龍鬚帕吧!」鐵鈞收了八卦雲光帕,心中暗道。

    儘管這一次有所損失,又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但是所獲仍然大於預期,龍鬚帕的價值遠遠的大於鎮神冠,而他本身的氣功修為大進,神通雷拳也威力大增,他的心情自然是很好。

    慢慢的走出水簾洞,鐵鈞的身形一縱,如一縷清煙一般的躍出了瀑布,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漫天的星辰在空中閃爍,透著靜謐與玄妙的氣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

    西荒戰王氣於體內輪轉,一股股潤濕的氣息滋潤著他體內的經脈,傳來一陣陣舒泰的感覺。

    「修煉氣功,還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啊……嗯?!!!」

    剎那間,一股鋒銳凌利的氣息隨著山風蕩了過來。

    這股氣息是如此的輕微,若非剛才經過龍鬚帕的洗煉,他的靈覺正處於一個敏感期,根本就無法感覺的到。

    這一股鋒銳的氣息雖然微弱,卻讓鐵鈞的身體一僵,產生了一種窒息之感。

    「劍氣!!」鐵鈞心中大驚,瞳孔瞬間縮成針尖大小,雙臂一展,身形如一隻大鶴一般騰空而起。

    「好強的靈覺,想不到這個小地方竟然也有這樣的人才,可惜了!!」

    鐵鈞的反應出乎對方的預料,但對方也僅僅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而已。

    這世道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天才,更何況,鐵鈞現在也僅僅只能算是人才,而不是天才。

    空中的鐵鈞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碰上了大麻煩,對方雖然還沒有現身,可是僅僅憑著一句話,便讓自己產生了巨大的壓力,這就是勢。

    絕對的強勢!!

    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處,就像是隱於暗處的大山一般,不但將自己完全的壓制,而且還將自己鎖定起來。

    鐵鈞剛才突施輕功,便是要借助鶴沖天的輕功擺脫對方的氣機鎖定。

    可是他失敗了。

    他在空中將鶴沖天的精要完全的施展了一遍,御風騰挪,縱躍自如,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那一縷若有若無的劍意。

    是的,劍意!!

    這是與他的刀勢一樣的劍意,隱在暗中的乃是一名領悟了劍意的劍客。

    鐵鈞的身形從這中飄落了下來,面色陰沉的嚇人,就在他的腳踏到地面的一瞬間,一股龐大的刀勢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有如黑暗潮汐般的刀勢噴湧而出,瞬間便將鎖定在他身上的這道劍意淹沒。

    只見他的腳尖一點,身形再一次的騰起,向牛角子山的深處隱去。

    「好啊!!!」

    黑暗的松林之中,傳來一聲嘶啞的聲音,「果然厲害,傳說竟然是直的,這個小子真的悟出了刀勢在刀勢的造詣上遠勝於我,可惜啊,就是修為太低了,否則,我今天說不定會栽在他的手中呢!!」

    刀勢也好,劍意也罷,兩者都具備越級挑戰的資格,但是所謂的越級挑戰也是有前提的,一個三流的巔峰高手碰到一個普通的二流高手,如果擁有劍意或者是刀勢的話,的確是有可能越級挑戰,甚至斬殺對方。

    但是如果實力相差太大,比如三流巔峰碰到了二流巔峰,甚至是一流高手,你的刀勢再強也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對方也同樣擁有劍意。

    鐵鈞沒有見到暗中之人,但是憑著靈覺他就能夠感覺到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那是有如山峰一般的重壓,有如利劍一般的鋒銳,這讓他明白,對方是一個二流高手,而且還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劍客,絕不是他現在所能夠抗衡的,即使他的刀勢強於對方的劍意,修為上的絕對差距就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一般,讓他伸不起一絲對抗的勇氣,所以,他在解決了對方的劍意鎖定之後,果斷的選擇了逃走。

    我打不過你,可是我總能逃的掉吧!!

    這是鐵鈞心中所思所想。

    不過,在逃走的過程之中,他還隱隱的有著一絲的期待。

    就在鐵鈞沒入深山不到一息的時間,黑松林中騰出一道黑影,這道黑影騰空十餘丈之後,望著鐵鈞消失的地方冷笑一聲,身上驟然之間被一道青亮的光華所包圍,鋒銳的劍氣四逸,竟然化為一道劍光,朝牛角子山深處追了過。

    御劍飛行,一流高手,不是吧!!!

    鐵鈞剛剛落下,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看到那道劍光便射到了眼睛,整個人就呆了。

    這是一個一流高手,竟然是一個一流高手。

    要知道,他的師父明劍在生前也不過是二流高手而已,能夠勉強的御劍,可是這傢伙卻如此輕鬆,速度之快,劍光之凜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當時的明劍。

    所以鐵鈞判斷這是一個一流的高手。

    「還差一點,才能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此人顯然聽到了鐵鈞的驚呼之聲,面上露出一絲矜持的笑容來。

    「不逃了嗎?」他在鐵鈞的面前落按下劍光,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月光的反射之下透著一股子森然的氣息。

    「不逃了,逃不掉了!」鐵鈞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橫在身前,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俊美劍客,刀勢如潮汐一般的湧了出來,「二流巔峰高手嘛,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長刀閃過一絲厲光,挾著無邊的潮汐之意奔湧向前。

    五虎斷門刀

    一嘯斷魂!!!

    「不錯!」劍客身形不動,手中長劍閃動著青光,直刺而出,「就是修為太弱了!!!」

    「噹!!」

    長劍的劍尖生生的抵在了長刀的刀刃之上,一股龐大的劍氣狂浪倒捲,不僅將他的內氣壓了回去,還將他的氣勢生生的反彈。

    力量,絕對的力量!!

    接近了五十匹烈馬奔騰之力的力量匯聚於劍尖,瞬間便將鐵鈞所有的幻想擊的粉碎。

    手中的精鋼長刀在這暴烈的一劍之炸的粉碎。

    他的身體也如破布袋一般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巨大的撞擊讓他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讓他奇怪的是,除了疼痛之外,他竟然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

    一手撐地,爬起身來,他抬頭望著不知何時到了自己面前的劍客,「閣下這是何意。」

    他清晰的感覺到,就在對方的劍氣要將自己撕碎,自己忍不住要動用龍鬚帕的一瞬間,劍氣竟然消失了,這是因為對方的劍氣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剛才是手下留情了,雖然他並不需要對方留什麼情。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修為雖然不行,可是於在刀勢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我的劍意造詣,若是再給你十年的時間,當能與我一較長短!」

    「那又如何,你能給我十年的時間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歸順於我,我不但可以給你十年的時間,還能傳你高深的功法,彌補你的不足,讓你成就一番事業,你們鐵家也能成為東陵的豪強之族,百年之後,甚至還能成為這鄧州府乃至譙郡的世家,你看如何?」

    「你是誰?」

    「太白劍宗,李禪!」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6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五章擒拿X查問

    鐵鈞面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太白劍宗,星劍李禪,年輕一代十大高手排名第七,我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能勞動你親自出手!!」

    之前說過,這年頭,世上熱衷於排名,連一個鄧州府都能排出個十大高手來,就不要說大唐國了。

    大唐國有十大高手,這個離鐵鈞太過遙遠,那都是高不可及的存在,除了大唐國的十大高手之外,還有年輕一代十大高手。

    年輕一代十大高手指的是三十歲以下的武林高手排名,這些年輕高手無一不是少年成名,年紀輕輕便成為天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所有排入這十大高手序列的年輕一代武者都是未來先天煉氣士的不二人選,事實上,自從這種排名出來以後,除了中途橫死的,就沒有一個沒有達到先天的,有些驚才絕艷之輩,甚至在三十歲之前便已經踏足先天煉氣之境。

    星劍李禪便是這一代年輕高手的十大之一,出身太白劍宗,以一手藏星劍橫掃天下,領悟藏星劍意,本身的修為也達到了四十八匹烈馬奔騰之力,幾乎已經達到了二流高手的巔峰,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一歲,三十歲之前不說成為先天煉氣士,但是成為超一高手卻是不困難的。

    到了四十歲,成就先天煉氣境界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自然也是鐵鈞感到疑惑的地方。

    自己生於東陵長於東陵,這輩子也就是到了鄧州府,去了一趟摩雲嶺,就連譙郡都沒有出過,怎麼會招惹了這般人物跑過來殺自己呢?

    「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嗎?!」

    「呵呵呵呵,鐵縣尉真是風趣啊,打到現在,你還認為是我認錯人了嗎?!」李禪被鐵鈞古怪的表情逗的笑了起來。

    「這我就不明白了,你我素不相識,你又是年輕一代十大高手之一,為什麼要來殺我這個小小的縣尉!」

    「鐵縣尉是想拖延時間嗎?」李禪問道,「這是沒用的,你的輕功不錯,但快不過我的御劍之術,你的刀勢強大,卻比不過我的絕對實力,在這山林的深處,你也不可能找的到幫手,就算是再拖延,你能等到誰呢?!」

    「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你只是一隻被殃及的池魚罷了,所以還有機會,歸順於我,我可以保你性命!」

    李禪望著一臉猶豫之色的鐵鈞,面色沉了下來,「我是看你刀法不錯,這才動了愛才之念,你這樣猶豫下去,對你去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既然如此……!」鐵鈞面色沉重,抬頭望向李禪,一副痛下決心的樣子。

    李禪心中一喜,以為鐵鈞已經為自己的實力所攝,開始屈服一般,只聽鐵鈞慢慢的道,「你可以去死了!」

    「好……嗯,什麼?!」

    李禪心中一驚猛的一抬頭,卻見一塊黑色的陰影猛的向他的頭頂罩了過來。

    「找死!」手中的長劍泛起一陣凌厲的劍光,直刺那塊黑影,「你以為你能跑的……啊——?!」

    話音未落,他便發出了一聲驚叫,劍光並沒有如他所願穿過黑影,事實上他的劍光並未對黑影造成任何的影響,那黑影當頭罩下,他只覺眼前一黑,便被一股黑影死死的包住,掙扎了幾下,誰料那黑影卻是越包越緊,幾乎讓他完全窒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黑影的束縛。

    法寶,是法寶!!

    鐵鈞竟然有法寶!!

    束手無策的李禪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大驚失色,想要呼喊,想要驚叫,卻已經失去了機會。

    龍鬚帕乃是上古封神法寶,雖然被鐵鈞亂搞一氣,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威能,可也不是他一個二流高手能夠破的了的。

    鐵鈞看著龍鬚帕罩到李禪的身上,初始的時候還有一些擔心,不過很快,當龍鬚帕漸漸的縮小,鐵鈞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當龍鬚帕裹著李禪縮小到雞蛋大小的時候,便被鐵鈞一把抓在手裡,收入袖中,又看了看周圍,袖子一振,頓時捲起一股旋風,將自己碎裂的精鋼長刀的碎片全都收了回去,又將所有被劍氣掃過的痕跡一一的毀去,同時不顧傷痛,施展穿雲指,將周圍一片掃的一片狼藉,做出這裡是平常自己練功之地的假象,確認一切沒有大的破綻之後,一振雙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有如一隻灰色的大鶴一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水簾洞底

    再一次回到這裡的時候,洞中濃郁的天地元氣已經消失了,恢復了正常的水平。

    李禪身體的大小也恢復了,不過他的全身被龍鬚帕緊緊的包裹著,只餘下一個頭部露在外面,不似之前在帕中昏昏沉沉的模樣,不過卻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面色死灰,之前瀟灑的模樣早已經不見,用一種陰鷙的目光看著鐵鈞,「你竟然有法寶,該死的,你竟然有法寶,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法寶!!」

    「啪!!」

    鐵鈞冷笑著上前,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腳。

    「你給我老實一點,現在階下囚可是你,我是鄉下人,可不比你們這些名門大大派的高足那麼有風度,說吧,為什麼要來殺我?!」

    「你敢踢我,你混蛋!!」

    突然被鐵鈞在腦袋上踹了一腳,李禪頓時火冒三丈,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欺負,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也太能欺負人了,竟然敢踹我,竟然敢就這麼踹我!

    「你的嘴裡要是再不乾不淨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泡尿澆你腦袋上!」

    一句話,澆滅了李禪囂張的氣焰。

    「回答我的問題!」鐵鈞坐在石凳之上,狠狠的瞪著李禪。

    「哼,我說過,你是遭了池魚之殃,我針對的並不是你,而是其他人!」

    「誰?!」

    「你的那位師爺!」

    李禪也是一個光棍的傢伙,事實上他也被鐵鈞這個傢伙的手段給嚇怕了,這就是一個粗俗的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若真的給他一泡尿澆下來,那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不僅僅一世的英名喪盡,甚至還會產生心理陰影,一旦心裡有了陰影,那麼對自己將來晉入先天煉氣秘境便會有極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跨過那一條坎,所以,他變的謹慎起來,收回了陰鷙的目光,表情看起來有些灰敗,對於鐵鈞的問話也配合了起來。

    「謝白,你是說,是靖北侯司馬家?」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被證實以後,鐵鈞心中還是一沉。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知道謝白和靖北侯有分怨,你還敢用他,當真以為天高皇帝遠,靖北侯府就管不了你這個小地方嗎?!」

    「靖北侯當然管不了我,他是朝廷的侯爵,我是朝廷的命官,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的,他怎麼管我?」鐵鈞嘴角泛起一絲冷冽的笑意,「更何況,就算他管的了我又與你有什麼相干嗎?李大劍客,你覺得你的結局會是什麼呢?!!」

    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李禪猛然之間醒覺了過來,鐵鈞這是要滅口啊,法寶究竟有多麼珍貴,李禪不是不清楚,儘管不知道鐵鈞手中的這件法寶究竟是什麼,可不管是什麼,能夠把自己這麼一個准一流高手輕易的抓住那就是不簡單的法寶,鐵鈞肯定不可能讓這個消息洩露出去,因為這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麻煩要遠遠的大於一個靖北侯。

    「看來李大劍客你想通了!」

    李禪表情的變化全都看在鐵鈞的眼中。

    「你不能殺我,你絕不能殺我!」

    李禪猛的叫了起來,「我是太白劍宗的弟子,你殺了我,太白劍宗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算擁有一法寶,也不可能逃的過太白劍宗的報復,不可能的!」

    「是啊,我這件法寶也僅僅只能對付一下先天煉氣之下的武者,對於先天秘境的煉氣士卻是無能為力,不過我在這裡殺了你,有誰會知道呢?說我一個三流的武者,殺了你這個年輕一代十大高手之一,誰會相信呢?」

    一席話將李禪的心再一次打到了谷地,是啊,誰會信呢?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6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七章大局X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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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鈞只有十八歲,身手修為也不過是三流罷了,而自己身為年輕一代十大高手之一,太白劍宗的嫡系傳人,不僅劍術過人,而且還擁有無數的底牌與手段,說是鐵鈞殺了自己,恐怕就算是自己的師父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此地如此的隱秘,鐵鈞動手,自己還真的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意識到這一點,他頓時後悔了起來,自己不該貪圖效率一個人半夜三更的誰也沒有通知便跑到這裡來殺鐵鈞,結果卻一腳踢到了一個大鐵板上,而且是一個很有可能要自己命的大鐵板。

    「你在這裡殺我是瞞不住的!」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家師與天機神算向東來相交莫逆,向大師神算天下無雙,不管你做的多麼乾淨利落,都不可能瞞的過去!」

    「我相信這世上有許多天機算的高手,但是我同樣也知道怎麼規避這種天機算法!」

    鐵鈞冷笑起來,這世上的確有一群人,叫天機師,號稱擅長演算天機,在世人眼中,天機師極為神秘。

    可是鐵鈞是誰啊,他是一個擁有一方土地萬近二萬年記憶的傢伙,自然知道這些天機師的底細。

    演算天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神奇,大多數的時候只能夠演算出一個大概的方向罷了,或者得到幾句似是而非的預言警語罷了,根本就不像他們吹出來的那樣神奇。

    而且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是複雜的事情,算的就越不准。比如說,你要是去替人算算一胎生男生女,可能會有八成的準頭,你要是算你究竟有多少年的陽壽,除了那人有非常明顯的死氣出現,否則也就是六七成的準頭。

    你要是去算一件兇案的兇手是誰的話,就要分具體的情況了。

    就如現在這樣,鐵鈞對李禪動了殺機,如果他就這樣直接殺了李禪的話,或許會有麻煩,那位天機大師如果道行高深的話,甚至能夠算出死亡的時間,以及死亡之時有幾人在場,現場有什麼樣的特徵,甚至連死因都能夠算出來,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極為重要的線索。

    但是如果鐵鈞做的聰明一點的話,換一種方式,那麼,這位天機大師所有算出來的東西都會是假的,就像他現在做的一般。

    他並沒有細問,而是再一次將龍鬚帕縮小,在李禪驚駭的吼聲之中,縮中了鴿蛋大小,他一把抓住之後,丟到了身旁的一個酒壺之中,順手還晃了晃,將酒壺收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水簾洞,回到臥虎山莊之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李禪是司馬家派來的,這說明謝白的判斷有誤,司馬家並沒有如他所想像的那般,只是將司馬平揚送到北軍之中,而是直接衝著他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年的相處,鐵鈞對謝白很瞭解,別的不說,這廝在東陵這兩年內可以說是算無遺策,深謀遠慮,根本就沒有犯過錯,鐵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個普通的家族成為一個在東陵完全站穩腳跟,在鄧州府範圍內被承認的豪強,他功不可沒。

    在靖北侯司馬家這件事情上,他也沒有瞞自己,而從他的佈置上來看,他並不認為司馬平揚來北軍之前,司馬家會針對他出手,更沒有想到司馬家會直接對自己出手。

    對於謝白而言,這一次的偏差太大了,要麼就是出現了他沒有料到的事情,要麼就是他與司馬家一起陷害自己。

    而他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謝白圖謀的,就算是有也是謝白給自己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發生了什麼謝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究竟是什麼事情?

    鐵鈞現在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也沒有急於回去,在摸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貿然回城,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他很悠閒的回到了臥虎山莊,和平常一般,在臥虎山莊休息了一夜,這一夜,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到了第二日,他也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和平常一般,早晨起來練了一會兒刀法和拳法,又修煉了一個時辰的氣功,到了中午時分,就在他準備回東陵的時候,終於有人來到了臥虎山莊。

    「蔣團練使被人殺了!!」

    來人東陵縣的捕頭陳盛,至於雷東,則受到了楊明凡的牽連,被剝奪了身份,離開了東陵縣,不知所蹤。

    陳盛的實力不怎麼樣,能力也不算好,但是上頭有鐵鈞和謝白兩人罩著,這兩年也混的是如魚得水,對於鐵鈞更是忠心耿耿,不過這一次他帶來的消息,可讓鐵鈞高興不起來。

    「蔣團練使被害了?什麼人幹的?」

    蔣坤是鄧州府團練使,位次僅在知府之下,而他本身的武道修為在鄧州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在鄧州府十大高手之中位列第三,早在十餘年前便已經踏入了二流高手之境,即使是鄧州府的前兩名高手,也僅僅只能擊敗他而無法將他殺死。

    想到這裡,一個想法隱隱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果然,只聽陳盛道,「不知道,蔣大人是昨天早晨遇害的,誰都沒有看清兇手,只是見到一道劍光橫空,然後便消失不見,蔣大人的胸前被劍打出了一個大洞,那慘狀……」彷彿想到了蔣坤的慘狀,陳盛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應該就是李禪做的了,有意思,他不僅來殺我,在此之前還殺了蔣坤,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線索太少,他在這裡也想不出什麼太多的頭緒,便讓陳盛先在臥虎山莊休息一天,自己先回東陵。

    他是五日之前去臥虎山莊的,比起五日之前,東陵城明顯多了一股子緊張的味道,雖然蔣坤是鄧州府的團練使,這裡距離鄧州府還隔著一條漳水,可死的畢竟是與東陵縣關係密切的大人物,還是鄧州府的二號人物,不緊張才怪。

    看到鐵鈞從城外回來,站在城門口的兩名衙役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一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說什麼呢,難道我就這麼容易死?」鐵鈞挑了挑眉頭,調侃了一句,身形卻是速度不變,衝入了東陵城。

    「事情有變。」當他再一次見到謝白的時候,差一點沒把他認出來,雖然說面貌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一向意氣風發,一切事情都成竹於胸的謝白明顯的頹廢了許多,看起來彷彿老了十歲一般,桌面上鋪著一塊白布,上面畫著一些古怪的圖案與文字,布上零亂的散佈著許多的小棍子,像是火柴一般,鐵鈞知道,這是他用來推演的道具。

    是推演,而不是推算。

    推算是天機師的工作,比如說天機神算向東來,他依靠的是天機術,而謝白的這個則叫做推演術,傳承自稷下學宮,並不需要實力,惟一需要的就是聰慧的大腦與足夠的線索,這就類似於他前世的戰棋推演一般。

    這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看他的模樣和屋子裡的氣味,應該已經推演了不短的時間,效果似乎並不好。

    「你的樣子很狼狽啊!!」鐵鈞試圖緩和一下他緊張的心思。

    但是顯然,這位稷下學子並沒有放鬆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用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桌上的白布,「伊休出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謀劃,這是他的風格,這一次他們圖謀甚大,可惜,我的線索太少了,根本無法推演出他們的目的。」

    「伊休是誰?」

    「我的師兄,比我早一年完成學業,七王爺表弟。」

    「七王爺的表弟,我說,你以前可沒有告訴我你的事情還牽扯到皇室的內部鬥爭!」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鐵鈞背上的汗先都豎了起來,皇室的內部鬥爭可是最凶險的,站隊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的勝利者注定只有一個,凡是站錯隊的傢伙都會被清洗乾淨,鐵鈞的目的只是做一個小土豪而已,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插手這樣的事情中去。」

    「不是我牽扯到的,而是你們這一系牽扯到的!」用腥紅色的眼睛盯著鐵鈞。

    「我這一系,我什麼一系,我都不知道我是哪一系!」鐵鈞不由失笑起來。

    「你靠的是蔣坤,蔣坤靠的是陸家,陸家是譙郡世家,家主陸振雄的二弟陸振林是禮部的一個主事,據說與四王走的很近,被歸為四王一派,你們鐵家當然也會被歸於四王一派。」

    「不是吧,哪個王八蛋歸的?」鐵鈞這個時候感覺到了很冤枉,非常的冤枉。

    「沒有誰歸,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派系問題,一般來說,上層的鬥爭不會太過影響到你們這些地方的勢力,不過鐵家的實力太弱了,剛剛成為豪強,沒有任何的底蘊,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是隨時可以捻死的螞蟻,如果七王有意鄧州府的話,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鄧州府這個鬼地方有什麼好的?」鐵鈞不由問道,「再說了,地方上的勢力,不是很少插手這種皇室的內鬥的嗎?為什麼陸家……」

    「陸家的壓力看來很大,這一次恐怕是想搏一把。」

    謝白冷笑起來,「這些該死的世家大族,總是人心不足,想要將天下所有的好處都拿到手,恐怕是陸家或者是四王做了什麼,觸動了七王一方,這是報復來了,次蔣坤的死可能就是七王的反擊,而且也不能排除七王還會有其他大動作的可能性,呵呵,一定會還其他的動作,伊休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以勢壓力,即使是面對兔子也會施展搏獅之力,絕不會讓對手有任何的喘息時機,看看蔣坤的結局就知道了,所以,大人,您也要小心了,這一次,他們出動的不是一流高手,也是接近一流的高手,是一個足以鎮壓整個鄧州府的高手,所以我建議,在他們還沒有注意到你之前,還是離開一段時間吧,或許到漳水河那邊去住上一段時間,對外就稱是向師父請教修行,這件事情就不要去管了。」

    「示敵以弱,這樣可行嗎?」

    「這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

    對謝白的建議,鐵鈞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思索了一番,問道,「你會不會有事?」

    「不會!」謝白冷笑起來,「我是得罪了靖北侯,不過我既然能活著從京城出來,那麼這件事情也就了了,他們不可能公開的找我麻煩。」

    鐵鈞會意的點了點頭,謝白的意思很明白,他雖然栽在靖北侯的手中,但也僅僅是一次而已,他的身後應該也有一股力量在支持,否則的話,不可能現在還逍遙自在的在這裡給他當師爺。

    這幾年,謝白一直在東陵縣,並沒有插手到靖北侯的事務之中,那麼,靖北侯方面便也沒有借口來對付他,即使想動他,所有的手段只能在暗中進行,靜悄悄的搞,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就像李禪在暗中對鐵鈞出手一般。

    面對這種情況,最有效的應對方式便是不要讓對方抓到破綻,找到理由來打擊你。

    如何不讓對方找到理由打擊你呢?

    當然是當縮頭烏龜了。

    鐵鈞並不介意當一陣子縮頭烏龜,因為他很清楚,雙方的力量等級相差太大,這種上層的鬥爭,自己還沒有資格參與。

    「那東陵的事情,就拜託你了。」鐵鈞很快便做出了決斷,「從今天開始,我會到河神廟祈福閉關,沒有問題吧?」

    「沒有!」謝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當天下午,鐵鈞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向鐵膽交待了一番,便來到漳水河邊的河神廟,住進了一間靜室,不再過問外界的事務,任何人也不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7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八章憂心X三人

    夜,微風,雲重,稀星,月缺

    鄧州府,知府衙門,內衙,五人,氣氛有些緊張和怪異。

    五人之中,居首一人年約二十,面容俊朗,氣度非凡,一身錦衣,衣上繡著一頭金狼,頭上戴著紫金冠,貴氣逼人,讓人一見之下,便心生折服之意。

    居左之人,同樣也是一名年輕人,年紀與居首之人相差不大,眉清目秀,兩條劍眉橫入髮鬢,一雙星目極為深遂,彷彿能夠將世間的一切都看穿一般,雖然僅僅是一身薄薄的白衫,氣質卻並不在居首的年輕人之下。

    居右的是一名極美的少女,空山靈雨般的氣質和清麗脫俗的容顏直讓人窒息,,腰間掛著一把古雅的長劍。一身淡雅的素袍更是將其氣質襯托到了極致。

    除了這三人之外,鄧州府的知府?也在其中,只是以他的身份也僅僅坐在下首的位置,年約四十左右,面色有些憔悴,身上卻流露出一種完全的輕鬆氣息,這也難怪,他是帶著任務來鄧州府的,可是卻被蔣坤壓了兩年,現在蔣坤驟然之間被刺,他自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最後一人,身形高壯,濃眉大眼,三十許的年紀,一身黑色的布衣,端坐如山,與?相對而言,一語不發,但是那淵停岳滯的氣勢卻也讓人無法輕視。

    「秀璇姑娘,還是沒有李兄的消息嗎?」

    居首的年輕公子皺著眉頭,微露擔心之色,「不會有出什麼事情吧?」

    「李師兄行事雖然高調,但一向重情重諾,現在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了,還是沒有出現,應該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手腳,我也不是很清楚。」被稱為秀璇姑娘的少女微挑秀眉,眼中閃過一絲擔心,又自我安慰道,「李師兄劍術超群,又已經領悟了劍意,在這鄧州府的範圍不會有人對他有威脅的。」

    「那也不見得!」居左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李公子從來不會遲到,這一次突然外出,應該也是為了公子爺剷除後患,蔣坤已經死了,他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鐵鈞,但是今天鐵鈞突然出現在東陵城,又入了河神廟祈福,我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需得查問一番才是。」

    「這件事情不大好辦啊!」

    ?知府苦笑著搖了搖頭,「鐵鈞是土官,雖然說名義上歸鄧州府管,但就算是我,沒有足夠的把柄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不是在臥虎山莊修煉的嗎?為什麼會突然回東陵?」

    「已經查明了,是東陵的捕頭陳盛去臥虎山莊通知他的,聽說了蔣坤被他,他便立刻趕回了東陵城,這方面沒有什麼嫌疑,不過他回來之後,便與謝白密議了一番,直接住進了河神廟裡,再也沒有出來。」

    「這是謝白的自保之道!」居左的年輕人輕輕的挑了挑眉頭,「想不到謝白現在也學會自保了。」

    「吃一塹長一智,謝白也不是傻瓜,突然之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心存警惕,當然是先求自保了。」年輕的貴公子冷笑道,「不過,他如果認為這樣便能保住鐵家,想的就太簡單了!!」

    「是公子想的太簡單了!!」居左的年輕人輕歎一聲,「他這麼做,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自己的話被年輕人頂了回雲,貴公子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大聲的道,「伊休,你也太看的起那鐵鈞了,真是笑話,蔣坤已經死了,現在鄧州府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護著他,姚今的任期已到,半個月之後將會卸職,新任的縣令衛子雲是七爺的門生,他一個小小的土官難道還能翻天不成,只要尋到他的一個小小的錯處,便能將他拿下來,到時候,連帶著他的那個小豪強家族一起掀翻,我倒要看看,他謝白還有什麼本事,還不得給本公子乖乖的變成喪家之犬?」

    「他的師父是漳水河的河神,整條漳水河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東陵的位置十分的特殊,一旦漳水河被切斷就成了死地,謝白也是看清了這一點,因此這兩年便一意的幫助鐵家在運輸上下工夫,兩年的時間,東陵的生命線完全掌握在鐵家的手裡,就算是衛子雲就任縣令,也拿他沒有辦法,一個小小的豪強家族容易對付,但是一個與本地的神祇結合在一處的豪強,便不僅僅是豪強了。」

    「漳水河神,哼,好一個漳水河神,那明劍不過是六扇門的一個小小的主事,何德何能,竟敢竊居河神之位!」貴公子面上露出一絲惱意,一掌拍在椅把之上,將堅硬的椅把拍的粉碎,「秀璇,你看,能不能請動左大師,除了這個漳水隱患。」

    秀璇面色不變,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不能!」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河神……!」

    「師父不會過多的干涉陰陽之事。」秀璇還是用一如既往的清冷的聲音回絕道。

    「干涉陰陽不是小事,即使能夠殺的了明劍這個河神,漳水兩岸必會生靈塗炭,其中罪業之深,牽扯之廣,這才是左大師最為顧忌的。」伊休說道,「左大師是修行之人,雷劫之期日近,怎麼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而惹這般的罪業呢?」

    「說的也是!」貴公子聽罷,也醒悟過來,朝著秀璇歉然一笑,「是平川魯莽了,還望秀璇姑娘見諒。」

    秀璇微微點頭,輕蹙秀眉,「師兄現在還是沒有消息,為何秀璇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已經一天一夜了,難道真的出了事?」伊休眼底深處閃過一道詭秘的精芒來,「這鄧州府的範圍內,對李公子有威脅的也只有漳水河神了。」

    「不錯!」貴公子一聽,眼中便是一亮,「除了漳水的河神,沒有人能威脅到李公子,如果李公子昨日是去殺鐵鈞的,而鐵鈞又得河神之助,現在李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不會的,師兄現在的安全應該無憂,否則魂燈熄滅,宗門應該有傳訊過來的。」

    「無論如何,那漳水河神終歸是有最大的嫌疑。」伊休言道,「神靈的手段千變萬化,防不勝防啊!!」

    「此言有理!」秀璇輕頷玉首,「今夜若再無消息,明日一早,秀璇便往那河神廟一探。」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7
第一卷人世間 第六十九章舌戰X神威(上)

    清晨,漳水河畔

    距離周王集約十餘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山城,漳水河河神明劍的河神廟便在這裡。

    河神廟並不大,形制與模樣就是一小小的道觀,廟內是三進的院子,居中是河神廟的大殿,高約三丈的明劍盤坐的金身像位高居中央,兩旁掛著紅色的幔布,前面是一個香台,雖然天剛剛擦亮,但也有許多百姓前來上午祈求保佑。

    這兩年,在明劍的控制之下,漳水河的兩岸風調雨順,魚米豐登,再加上他誅了原本的妖神,在這漳水河周圍,有著極高的名聲,信眾極多,河神廟中的香火也十分的鼎盛。

    「想不到才短短的兩年時間,漳水河神廟便有如此的盛況,看來明劍這個河神還挺稱職的啊!!」

    「自從佛法東傳,聖僧西行之後,除了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妖神,哪一個新晉的神靈不是兢兢業業,集聚香火之力呢!」

    「是啊,這裡地處偏僻,又沒有其他的神靈,的確是一個集聚香火之力的好地方,明劍是撿了個寶啊!!」

    一行人三人都是一身便裝,便走便聊,進了河神廟。

    除了香客之外,廟中只有一個老廟祝,這老廟祝年約六十餘歲,身子板很結實,看到三人進來,目光微微一凝,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只是默默的上前遞上了一柱香。

    三人為首之人正是那名貴公子,靖北侯府的大公子司馬平川,接過香,他笑了笑,直接遞到了身旁的伊休手中,「我們不是來上香的,我們是來見鐵鈞的,他人呢,把他叫出來吧!」

    這老廟祝本是山中獵戶,姓陳,手上也有兩下子功夫,兩年前因為獻祭童男童女之事惡了楊明凡,被楊明凡施展手段關進了牢裡,受了傷寒,出來之後,身子骨也不如之前的壯實,不過他本是村中獵頭,又頗有威望,從牢中出來之後,對鐵家和明劍極為感激,對鐵家接受東陵各鄉社勢力起了極大的幫助,故而在河神廟建立之後,便來這廟中當了廟祝。

    也算是得了一些補償吧。

    司馬平川三人雖然穿著便服,但是一身氣質卻絕非普通的百姓可比,老廟祝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所以他們一進門便看出了他們的不凡,現在又聽他們一臉隨意,不僅對河神明劍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而且還大大冽冽的在廟中呼喝,面色不由一沉,作勢送客。

    「鐵大人正在閉關祈福,誰都不見,諸位若是不想在此上香,便請回吧!」

    「你的膽子不小啊,就算是明劍當面,也不敢對本公子如此無禮!」

    司馬平川哪裡會將這個老廟祝放在眼中,聽到他竟然直接下逐客令,不禁有些惱怒,竟然伸出手,欲要推開廟祝。

    「公子小心!」

    白紗蒙面的繡璇面色一變,當即開口提醒,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司馬平川的手遞到距離老廟祝約三寸的距離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爆起,將他的手生生的彈開來,同時那股力量餘勢不減,如巨錘一般的砸中他的身體,瞬息間,司馬平川的身體爆出了一道金光,一塊玉珮炸裂了開來,抵消了那股爆發出來的力量,方才沒有受傷。

    「明劍,你好大的膽子!!」

    炸裂的玉珮四散落下,司馬平川頓時大怒,對著那明劍的金身神像怒喝了起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人來平了你的河神廟,鏟了你的金身。」

    「公子!!」

    叫囂聲將廟中的香客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伊休與碧璇兩人更是一頭的黑線

    在這個神佛滿天的世界裡,在人家的廟裡對廟祝動手本就是犯了大忌,現在又叫囂著要平了河神廟,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外面的漳水河咆哮了一聲,一股巨力自廟中憑空形成,狠狠的拍在了司馬平川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

    只見司馬平川身上的金光連閃,一面面的玉牌炸裂開來,最後,終於在一聲慘叫聲中被掀出了廟外,跌了一個倒栽蔥,面部著地,滿臉的鮮血飆出,十分的淒慘。

    「公子!」伊休與秀璇兩人同時奔出,將司馬平川從地面上扶起。

    「這裡是他的神廟,屬於他的神域範圍,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儘管沒有料到明劍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不過想到這裡終究是他的地盤,伊休也別無他法,只得耐心的勸道。

    「看到了啊,你們都看到了,這明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他敢這麼對我,就敢這麼對李禪,李禪的失蹤一定與他有關係,肯定有關係,說不定李禪就是陷入了他的神域之中,否則鄧州府的範圍內哪裡還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司馬平川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臉上的血污,指著河神廟,直接一個屎盆子就扣到了明劍的頭上。

    白紗之下,秀璇的神色一動,雖然一眼就看穿了司馬平川的心思,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司馬平川說的非常有道理。

    放眼鄧州府,除了這個河神之外,還有誰是李禪的對手,李禪在鄧州府失蹤了一天兩夜,最有嫌疑的恐怕也就是這個地方了。

    默默的回身,轉到廟中,從老廟祝的手中接過一柱香,點燃,放在供台之上。

    那老廟祝的身體突然一震,面上現出一絲驚容來,深深的看了一此秀璇,轉過身來,將廟中的香客一一的勸走,廟中的香客也明白這三人的身份不一般,將手中的香插在香台之上後,便都離開了,頃刻之間,廟中只餘下秀璇一人,以及站在殿門外的兩人。

    待到人都走光以後,只見秀璇右手掐成一個劍訣,點在清煙之上,「太白劍宗素秀璇恭請河神獻身!」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殿中的清煙,飄蕩之間,清煙漸漸的凝成了一個人形,正是明劍的模樣。

    「原來是太白劍宗的高弟,明劍有失遠迎,還望姑娘見諒。」

    「秀璇不敢!」素秀璇這個時候也不敢托大,「此次前來,實是為了家師兄李禪一事,前日師兄於鄧州府中失蹤,兩夜不見蹤跡與消息,秀璇心中甚急,因此冒昧前來,還望河神指點迷津。」

    「李禪,姑娘說的可是星劍李禪,大唐十大青年高手之一的李禪。」組成明劍模樣的清煙微微一蕩,似乎也頗為吃驚。

    「正是家師兄?!」

    「三日之前,的確有一道劍光在漳水河上越過,不過很快便出了漳水河的範圍,到今日為止,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明劍答道,「我想,應該就是令師兄。」

    素秀璇聽罷,略一思忖,問道,「不知劍光是往哪個方向?」

    「從鄧州府往牛角子山的方向去的,我的神域只能勉強達到牛角子山的山腳之下,無法深入。」

    「秀璇明白了!」素秀璇點了點頭,又道,「聽說令徒正在廟中閉關祈福,不知可否請他出來一見。」

    「你認為此事和他有關?」明劍頓時笑了起來,「素姑娘未免太高看這小子了。」

    「事關家師兄安危,當時鐵師兄又是惟一在牛角子山中的高手,說不定會察覺到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話音剛落,便見鐵鈞一臉不耐煩的掀開殿後的布幔,走了進來。

    「秀璇見過鐵師兄!」

    見到鐵鈞進來,素秀璇的目光一亮,如劍一般的凝視著鐵鈞,鐵鈞向前的腳步便是一頓。

    「好詭異的劍意!!」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鐵鈞氣勢也是一凝,一股潮汐奔湧之勢升起,將那道詭秘的劍意吞沒。

    「好強的刀勢!」素秀璇眼中異彩連連,「想不到鐵師兄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培養出如此刀勢。」

    「別叫我師兄,我才十八歲,咱倆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

    站在河神廟中,鐵鈞算是有恃無恐,抬眼向殿外望去,正好與司馬平川一雙怨毒的目光對上,頓時擦出了些許的火花。

    鐵鈞面色陰沉,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火氣,「想來這位便是司馬小侯爺了,我知道你們和謝白有怨,所以才來這河神廟裡躲清靜,想不到你們還是追來了,難道當真以為我鐵某人是好欺負的嗎?」

    「秀璇三人此來並無他意,僅僅只是為了尋找家師兄罷了,前夜師兄夜入牛角子山,便失去了蹤跡,而據秀璇所知,當晚鐵師兄也是夜宿山中……」

    「夜宿山中又如何?」鐵鈞冷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這幾個月我大部分時間都夜宿山中,這幾個月山裡也死了不少的阿貓阿狗,難道他們死了都和我有關係,都要找我來詢問不成?」

    素秀璇的氣息頓時一滯,李禪是他的師兄,太白劍宗的高弟,這鐵鈞竟然直接將他與阿貓阿狗相提並論,饒是她一向氣度不凡,也不禁有些羞惱,可是此時她又偏偏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總不能直接跟鐵鈞說,李禪去牛角子山中,有八成的可能性是去殺鐵鈞的吧?

    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是不可能說的,一說,就會出現大麻煩。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20:28
第一卷人世間 第七十章舌戰X神威(下)

    素秀璇也不愧是太白劍宗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僅僅只是頓了一下便道,「李師兄性喜武藝,每到一處便喜歡與當地的高手試手切磋,鐵師兄乃是鄧州府十大高手之一,又領悟了刀勢,李師兄一時技癢之下,耐不住性子,前去與鐵師兄交流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是吧,他是太白劍宗高弟,大唐十大青年高手之一,我只是鄧州府的一個小小的縣尉刀手,他找我來交流切磋,這不是成心欺負人嗎?」鐵鈞一聽,面色頓時變的古怪了起來,「真當我是傻子呢?」

    「鐵師兄的修為或許差些火侯,但是於刀勢之上的造詣,卻不遜於家師兄,故而……!」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跟我說這些也沒用,我告訴你,我在臥虎山的時候一向都是在水簾洞裡面修煉的,那鬼地方深入山腹數千丈,外面又有瀑布擋著,就算你那師兄想要與我切磋,也不可能找到我的,我呢,也沒有見過你的師兄,還有別的事嗎?」

    「鐵兄此言差矣!!」

    鐵鈞一口否認,素秀璇一時之間也尋不出鐵鈞話中的破綻,有些失語的時候,伊休開口了,「你那臥虎山莊的水簾洞可不是什麼秘密,李公子若是一心要尋你切磋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這話說的也有依據,鐵鈞的臥虎山莊是原本的臥虎寨,臥虎寨被蔣坤帶人攻破以後,將裡面搜刮的一乾二淨,瀑布之下的水簾洞當然也沒有放過,水簾洞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若李禪真的一心想與鐵鈞較量的話,沒有理由尋不到。

    鐵鈞聽了也是一笑,看著伊休道,「他能不能找到我不知道,不過我在水簾洞底一心潛修,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卻是不知道的,就算是臥虎山莊出了事情,沒有人通知我,我也不可能察覺,那晚的是沒有人來尋我,我也是在洞中修煉到四更天,方才回山莊,天一亮,便得到了蔣大人被害的消息回了東陵,如果閣下還有什麼疑問的話,我就沒有辦法了。」

    鐵鈞一推二六五,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堵死,素秀璇一時語塞,沉吟片刻,「雖然我知道鐵師兄的實力不足以威脅到師兄,不過,綜合所有的線索來看,還是鐵師兄你的嫌疑最大,所以……」

    「屁!!」鐵鈞再一次粗魯的打斷了她的話,面上閃過一絲不屑來,「就算我的嫌疑最大又如你,你有證據嗎?你有權力嗎?你是太白劍宗的弟子,不是六扇門的官差,你有什麼資格追查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資格來追查我?笑話!!」

    他狠狠的朝著素秀璇比了一個中指,一拂衣袖,轉身就走,「等你找到證據再來和本官說這些吧!!」

    「你……」

    誰都沒想到鐵鈞會如此不給面子,就連明劍也沒有想到。

    太白劍宗乃是天下大宗,一向以霸道聞名,而且與朝廷的關係密切,許多弟子都在朝廷之中擔任要職,所以即使是朝廷的官員,對太白劍宗的弟子都要忌憚三分,像素秀璇這樣的核心弟子,走到哪裡都被像祖宗一般的供著,根本就沒有想到鐵鈞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尉也敢和她擺臉色,完全就不將她放在眼裡嘛。

    素秀璇出道一年,碰到過許多人,這些人要麼仰暮於她的氣質,要麼垂涎她的美色、要麼懾於她的背景、要麼歎服於她的超凡武藝等等等等,就是沒有碰到過像鐵鈞這般完全的不屑與無視的,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鐵鈞並非是故作姿態,而是真實心理的寫照,甚至,在最後那一拂的動作之中,還帶著明顯的厭惡情緒。

    這是她不能理解的,為什麼鐵鈞會對自己感到厭惡?當然,她自然不能理解身為屌絲的鐵鈞對於她這種白富美的一種天然的矛盾心理。

    素秀璇有很好的教養,雖然鐵鈞的表現十分無禮,她也僅僅是心中有些不快罷了,倒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司馬平川爆發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縣尉,官威倒是不小,給我滾出來!!」

    只見猛的一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彷彿一隻無形的手一樣,將鐵鈞要離開前殿的身體向後拉扯。

    鐵鈞猝不及防,身體向後一倒,下意識的向腰間摸過去,卻摸了一個空,他在河神廟是祈福閉關的,本就是一身麻衣素服,簡簡單單,並沒有帶刀,就是這一滯之間,身形幾乎被帶倒。

    「狂妄!!」

    司馬平川悍然出手,明劍自然不會坐視,怒哼一聲,殿中再一次湧出一股巨力,切斷扯動鐵鈞的無形之力,同時沿著這一股無形之力延伸了出去,站在殿門口不遠的司馬平川如遭重擊,身體突然之間弓了起來,血如泉湧,從他的口鼻之中溢了出來。

    「明大人手下留情!」

    這下子連伊休也慌了,他也不大瞧的起司馬平川這個公子哥,可畢竟自己是和他一路的,若是今天司馬平川在自己面前被重創,那自己的面子上也有好過,素秀璇則更加的直接,一抬手,一道肉眼可能的白色劍氣將司馬平川裹了起來,那白色的劍氣在旋轉的過程之中,彷彿碰到了什麼阻礙一般,竟然頓了兩下,隱約之間發出幾聲不大明顯的金鐵交擊之聲。

    「好厲害的玲瓏劍意,看來不久之後,太白劍宗又會出一名劍仙了!」明劍忍不住的讚歎起來。

    「明師叔過獎了,這樣的劍意,如何能入師叔法眼,當年若非……」

    「當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明劍立刻打斷她的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他一馬,你們走吧,我需要靜一靜!」

    說話間,由清煙凝取成的法身消散的無影無蹤,鐵鈞也整了整身上的麻衣,掀開幔布,離開了前殿。

    前殿之中只餘下素秀璇與老廟祝兩人,還有殿外的伊休受了重創的司馬平川。

    ……

    「該死,明劍這個混蛋,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傷本公子,」

    我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的!」

    站在他身後的伊休不屑的挑了挑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恥笑之意,這位豪門的貴公子就喜歡放嘴炮,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光放嘴炮有個屁用?你自己在人家的神殿裡面放肆,不要說給你一個教訓,就算是殺了你,也是無話可說的,靖北侯在北軍中有勢力,在朝廷之中勢力也不弱,但無論是北軍還是朝廷,都不會為了你一個靖北侯的世子而與一名神靈做對,特別是這名神靈的出身也是朝廷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李公子找到才好,秀璇姑娘,你們同是太白劍宗的弟子,相互之間,應該有獨門的聯絡方式吧?」

    「當然有,就是因為這種方式聯絡不到,所以秀璇才會如此擔心!」素秀璇苦笑著,「師兄絕不是不明輕重之人,現在還聯絡不上,肯定是出事了,可是秀璇偏偏又沒有任何線索,當真是……」

    話音未落,素秀璇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神色大變,回首望向天際,一片茫然,伊休和司馬平川都不知道她在看什麼,片刻之後,答案現現,天邊閃過一道青光,疾射而至,剛一出現在三人的眼界之中,在下一個瞬間,便閃到了素秀璇的面前。

    「太白劍宗的飛劍傳訊!」

    青光在素秀璇面前閃了一下,便消失了,素秀璇的面色先是一頓,旋即大變,原本古井無波的面上竟然閃過一片怒意來。

    「秀璇姑娘,怎麼了?」

    「李師兄遇害了,就在一個時辰以前。」

    「一個時辰以前,什麼地方?」

    「高平府!」

    「高平府?不可能,他怎麼去了高平府?」

    這下子,不但司馬平川不相信,就像伊休也驚呼了起來。

    高平府也是屬於譙郡,不過與鄧州府一南一北,相距千餘里,最重要的是,高平府並不是他們這一次的目標,為什麼李禪會去那裡,而且還會死在那裡?」

    「司馬公子,伊公子,事關重大,秀璇需得立刻趕去高平府,告辭了!」

    未等兩人回應,一道白色的劍光暴起,幾個閃爍之間,便消失在了南方的天際。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白色的劍光消失在兩人的眼中半晌之後,司馬平川這才反應過來,狠狠的跺著腳,怒喝起來,沒叫兩聲,便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身上的傷勢,痛的直咧嘴,不得不彎下身子,扶在路邊的一棵大樹旁哼哼。

    「事情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伊休雙眉緊皺,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搖晃著,「鄧州府有一個變數,一個很大的變數,到底是誰?」

    「我說伊休,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變數不變數的,說說吧,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按原計劃去做,李禪的死雖然不在計劃之中,但是也影響不了計劃,我們來譙郡是為了接收鄧州府的,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接手鄧州府,怎麼接手,不解決鐵鈞,不解決鐵家,算是接手鄧州府嗎?」

    「鐵鈞也好,鐵家也罷,都不足為慮。」伊休搖頭道,「鐵鈞退避河神廟便已經向我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想捲入這場爭鬥。」

    「他和陸家關係密切,想不捲入就行了嗎?」

    「他可以。」伊休苦笑道,「謝白應該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在謀劃鐵家的時候,已經都計劃好了,這個謝白,做事還是和以前一樣,萬事都會未雨綢繆啊,比以前還要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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