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路爭鋒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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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2013-10-10 09:45: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9 17021855
x3229 發表於 2013-11-11 08:25
第二部 恰同學少年 第二十六章 藏弓

  躺倒在血泊中,莊申無力地呻吟著。

  此時他藥勁已過,全身虛弱無力,雙眼看著的卻是那面青銅古鑒。

  「九黎玄兵鑒……真沒想到,我天神宮費盡心思尋找的東西,竟然就在這兒……」莊申咳著血哈哈笑了起來:「唐劫,你狠,你膽子夠大,竟然把兵鑒和青光劍藏在花盆裡,就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我人都來了,東西還有什麼不敢帶的?」唐劫頗感吃力地回答。

  剛才那一劍抽空了他的所有靈氣,要是再無功,他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而真正讓他感覺不舒服的是靈空乾涸後,他的靈魂深處竟然有種難以言喻的飢餓感。

  這刻一時無力,他只能以劍拄地,同時取出一顆回靈丹服下。

  這才說道:「天神宮……真沒想到隨便派出個小卒子來都這麼麻煩。」

  這青光劍一擊,是他計劃中最後的底牌,當初他選擇縱劍十二式,除了能磨練格鬥技巧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是唯一能讓他在靈徒階段就動用法寶力量的武技。

  只是這一擊消耗太大,一旦出手不中,自己也就無力,所以非到必要,唐劫不願使用這招。

  他曾以為自己可以避免動用這底牌,沒想到莊申如此難纏,最終逼他動用這最後手段。

  莊申已厲聲道:「你知道就好!你以為靠著洗月派庇護你就安全了嗎?天神宮要殺你就跟碾死個螞蟻一樣,識相的趕快交出兵鑒,否則你就算殺了我,鷹主也會意識到你的問題。你不會以為,隨便來個小子都能打敗我吧?」

  「當然,當然。如果說發現有賊還只是一次巧合,無法確認,那麼殺掉你,基本就等於是告訴天神宮,我就是唐傑了。不過你不會以為,我連這種問題都沒想過就和你打吧?」唐劫笑道。

  說著他著下來,用劍尖拍拍莊申的臉:「到是你自己,你憑什麼認為跑過來抓我,洗月派就能放過你?」

  「我壓根就沒打算再留在洗月派……」

  「白癡!」唐劫已打斷他:「現在只要是知道兵鑒的人,都知道天神宮在查我。這個時候有人對我出手,不用腦子都能想到是天神宮出手。你不會以為這種情況下,你那位顧鷹主還會放你逃命吧?」

  莊申一怔:「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讓我猜猜,他們派你來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事成之後就把你接出洗月學院,送去天神宮?沒準還有人在學院門口附近等你?可能就是學院的另一個學子,應該是有糾察權限的,可以將你送出學院。」

  莊申全身一震。

  看他表情,唐劫知道猜對了。

  唐劫笑笑:「現在你明白了?你就是個被人利用的白癡,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莊申連連搖頭,他對著唐劫大喊:「他們不會這麼對我的,這不可能!」

  唐劫冷哼:「我沒興趣讓你信,我只是告訴你,你對天神宮再忠誠也沒用,他們根本不把你當回事。現在天神宮派在這裡的明暗子都有哪些人,是誰在負責?那個顧鷹主叫什麼名字,具體什麼身份?他們後續有什麼計劃?」

  莊申哈哈大笑起來:「唐劫,你剛才故意這麼說,就是想從我這裡套口供吧?我呸!你連真實身份都說了,那就是想要我死,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

  唐劫歎氣:「自以為是,告訴你這個,不過是想讓你死得明白些,你還真以為你不說就有用了?」

  「你想折磨就痛快來,看老子皺不皺眉頭!」莊申大喊。

  「果然硬氣,不過誰說我要折磨你了?你好像忘了有這個東西……」唐劫說著已取出一物。

  搜魂符!

  莊申面色大變:「不!」

  「如你所言,能享受這搜魂的待遇,你也算沒白來世界走一遭,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記憶裡有什麼吧……」說著唐劫已將那搜魂符猛地按在莊申面門上,莊申立時發出痛苦之極的叫聲,彷彿經歷了什麼人世間最痛苦的刑罰一般,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劇烈的掙扎中,他的頭拚命地撞向地面,發出砰砰的震響。

  唐劫卻是不為所動,只是死死抓著他的頭,靈氣流動,已將莊申的記憶如海潮般送過來。

  搜魂術是一種異常惡毒的術法,說白了就是強行將受術者無形的記憶化為有形的意識,以靈氣輸送的方式傳給施術者。

  天心境要修成靈念都需小心翼翼,怕的就是意識受損,這搜魂術卻是強行施為,完全不顧忌受術者的感受,後果自然是嚴重無比。

  一旦中了搜魂術,如果是修成靈念的人,那還有希望保住神智,靈念未成者卻是必成白癡!

  而且此術一旦施用,不但被搜魂的人每一刻都在經歷萬針扎腦的痛苦,而對施術者而言,也是各種記憶紛呈出現。

  這些記憶由於是在搜魂術下強行施展,只會存在很短的時間就消逝,所以需要施術者迅速強記,至於能夠找到哪些就看施術者自己的運氣了,正因如此,就連顧長青也輕易不願採用這種手段。

  除非對付的是修成靈念的目標,因為對方靈念已成,反而可以多搜魂許多時間。

  這刻莊申的記憶變成一幅幅畫面,不斷地快速在唐劫眼前出現,就像是快進中的電影,幼時的經歷,成長中的磨難,暗戀的少女,天神宮的到來,各種記憶紛紛呈現,一股腦兒的向著唐劫腦海塞去,就連唐劫也大感吃不消。

  他想尋找自己需要的信息,可他根本來不及尋找,眼珠快速轉動著,只來得及捕捉那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雜亂無章的聲音已各種形式塞入他的耳中。

  「顧長青……鷹堂副鷹主……高飛……趙新國……抓捕唐劫……弄鬼……閔東……暴猿……該死,暴猿是誰!」

  唐劫猛地吼了出來,卻再承受不住那狂暴信息流的衝擊,大叫著收手,這才發現自己眼耳口鼻中竟皆是鮮血滲出。

  真沒想到用個搜魂術都會如此凶險,唐劫連連大口喘息了幾下。

  可惜他終究沒找到關於暴猿的記憶,只知道有個叫暴猿的人才是天神宮真正的王牌暗子,就潛伏在學子中暗中尋找唐傑的存在。

  好在他總算知道了接應的人是誰,在哪兒!

  再看莊申,人已是徹底昏死過去了,額頭上的搜魂符更是化成青煙消散。

  「哥哥你沒事吧?」伊伊已抓住唐劫連連搖晃。

  「沒事。」唐劫搖了搖頭:「真沒想到用個搜魂術竟然都會自己影響這麼大,難怪虛大哥說千萬不要嘗試幻生靈念。」

  「虛大哥?」伊伊好奇地看唐劫。

  其實她對唐劫過去的事同樣一無所知,直到這次莊申過來,她才隱約明白了一些什麼,卻又不完全理解,只知道那藏在花盆中的東西,似是什麼很要緊的事務。

  「嗯,一個很好的人,可惜他死了。以後再跟你說他的故事,我們現在還有事要做。」唐劫摸摸小傢伙的頭,愛憐道。

  「對,對,還有好多寶貝要收起來呢!」小伊伊跳腳喊道。

  「不是這事……」唐劫苦笑:「是善後。」

  「善後?」伊伊不解。

  「對,善後。」唐劫道:「伊伊,記住哥哥教你的話,殺人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怎麼才能在殺過人後,還不讓別人找你的麻煩。」

  說著唐劫已站了起來,先一劍將莊申刺死,然後取過他手中的紫火劍。

  收了那陣圖,唐劫也不及細看一眼,走出陶然居。

  此時正值深夜,萬籟寂靜,路上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

  唐劫沿著山間小路不斷下行,來到山腳下一處偏僻的小樹林中。

  這小樹林四野無人,便是白天也沒什麼人經過,當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前方林內正站著個人,赫然正是那當初利用李真等人試探唐劫的閔姓學子。

  看見他,唐劫把頭一低,藉著夜色與叢林掩護向前靠近。

  只是正行進間,突地腳下發出啪的一聲響。

  卻是一根樹枝被他踩斷了。

  唐劫立知不好,那閔姓學子已然回頭。

  唐劫急中生智,猛彎下腰伸出一隻手,嘶啞著嗓子道:「幫……我……」

  洗月學子皆穿月白長衫,此時又是黑夜,閔東一眼沒看清,本能的以為是莊申來了。

  看到對方對著地面狂吐不止,閔東心中大喜,從背後悄悄摸出一把短劍走過去,同時問道:「怎麼搞成這樣?事辦成了嗎?」

  他奉高飛命,無論事成與否,都必殺莊申,只是事若成,就等問出結果來再動手。

  那邊唐劫點了點頭,他不敢多說,怕閔東聽出口音不對。

  閔東卻是大喜,那短劍又被他放回背後:「確認是他?知道兵鑒在哪兒?」

  他心中興奮走的已是近了,這才發現對方體形有些不對,心中一緊,只見唐劫已抬起頭來。

  朦朧月色下,閔東看到唐劫冰冷的深情,心中大驚,知道不好正要退後,就聽噗的一聲,小腹猛地一痛。

  紫火劍已穿透他的身體!

  順勢一絞,幾乎將他內臟都絞爛。

  「嗷!」閔東痛聲狂嘯,只是這嘯聲剛起個頭,已被唐劫一拳整個塞進他嘴巴裡,人隨劍走,他推著閔東一路飛退,「碰」地一聲,已將閔東整個人釘在樹上。

  「……」閔東眥睚欲裂地看著唐劫,口中滲出大量鮮血。

  他努力的想要拔出身後短劍,只是背被頂在樹上,卻是怎麼抓都抓不到。

  他只能努力地將手前伸,試圖推開唐劫。

  然而頂住他的彷彿一座山,唐劫就那樣任由他推搡著,卻是一動不動,只是眼神冰冷地死死看著他。

  就這樣僵持著……

  生命在體內飛速流逝,閔東漸漸感到無力。

  終於,在絕望地對空抓了幾下後,他低下了頭顱。

  唐劫又堅持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抽出紫火劍,翻了翻他身上,搜出一把短劍,看上面法紋顯然也是把術器,且是專門用來破甲的,估計就是用來對付莊申的,可惜除此之外卻無其他法寶了。

  用劍尖在地上寫下「飛鳥未盡,何急藏弓。莊申。」

  想想不對,唐劫又把莊申改成弄鬼,這才轉身離去。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4-11-29 22:38 編輯

demoniac 發表於 2013-11-11 13:58
第二部 恰同學少年 第二十七章 離經

  回到陶然居,唐劫看到院子裡已被伊伊收拾乾淨。

  伊伊正坐在地上揀裝備,看到唐劫過來興奮叫道:「哥哥快來快來,看這裡有好多好東西!」

  「有什麼好看的,都已見識過了。」唐劫隨口道。

  剛才和莊申說話的時候,唐劫已經看過芥子袋,有什麼早已清楚。

  除了辟毒丹,魔血丹外,莊申還有兩瓶補靈丹,三瓶養氣丹,六張飛劍符,一張乾清符,一張混元符,幾十枚靈錢。

  除此之外,紫火劍,天神甲,捆仙繩和煉獸牌算是四件戰鬥術器,芥子袋是輔助法寶,有五個立方的空間,至少值得六塊靈玉,僅此一項就讓唐劫受益非淺,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就可惜風險大了些。

  此外還有一件輔助法寶就是那張陣圖,其實這才是莊申所有家底中真正值錢的。

  演陣圖!

  那是一張可以預存法陣的陣圖,而不是唐劫以為的專用於隔絕空間的陣圖。

  法陣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佈置,需要在戰前預設,除非是像伊伊那樣擁有天賦,否則不可能在戰時臨時佈置。

  這演陣圖圖內自成一空間,可預放材料,只是許進不許出。放置的材料可以通過陣圖直接製作成陣,使製作速度更快,即可用於提前準備,預佈陣法,亦可用於現場佈陣,加快速度。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管什麼陣法,通過這陣圖釋放後,其規模都會大大縮小,投入的材料卻是不變,因此只適合臨時急用,卻不能成為常規。

  儘管如此,這也是一件相當有實用價值的寶貝,畢竟它也是少數靈徒可以直接使用的法寶。

  這演陣圖品階不高,只能用於存放二品以下的法陣,而且只能單陣,不能疊陣。好在唐劫現在的水準也只到二品,再往上就是給他材料他都布不出來,暫時也不著急。

  聽到唐劫這麼說,伊伊大喜。

  她本來還在分寶貝,左一堆,右一堆,手裡捧一堆,嘴裡還嘟囔著:「這個是你的……這個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

  這刻聽到唐劫這麼說,乾脆呼啦一下子把所有東西都歸到了自己那堆中去。只是她人太小攬不過來,晃了幾下,到把自己跌進了法紙堆中。

  唐劫看得失笑:「怎麼這麼小就這麼財迷?」

  小傢伙鼻子一皺,哼了一聲:「我不管!這些都是我的!」

  「那可不行。」唐劫走過來道:「這些東西都是贓物,現在可用不得。」

  「不管,不管,不管啊!」小傢伙扯著嗓子喊。

  唐劫只能把小東西從寶貝堆上揪起,放在懷裡:「伊伊乖,等哥哥把這些東西都換成錢,讓伊伊天天在家數錢玩,好不好?」

  小東西眼珠轉動,指著唐劫鼻子叫:「說話算數!」

  唐劫拉拉她手指笑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伊伊覺得好玩,拽著他手指狂喊:「好啊好啊,一百年不許變!」

  說到這突然想起了什麼,伊伊跳出唐劫懷抱,舉起一樣東西來,道:「那這個呢?」

  舉得赫然是那九黎玄兵鑒。

  唐劫嚇一跳,忙拿過來說:「這個可不行。」

  就在手觸到兵鑒的剎那,唐劫突然感到兵鑒上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如此奇特,就好像他之前對莊申搜魂一般。

  「這是……」唐劫驚呼出聲。

  下一刻洶湧的信息衝進他腦海,唐劫只覺得眼前一花,無數畫面已紛湧而至在他眼前閃過。

  他看到一片荒蕪虛空裡,一個高達萬丈的巨人手持開天巨斧正在瘋狂怒吼,這吼聲震盪天地,在整片虛空中迴盪。

  在他身周是無數仙人圍著他猛攻,各色武器打出道道彩光,絢爛了整個世界。

  而在巨人頭頂上空,是一片宏偉浩大的宮闕群,在玉宇彩霞中閃耀出神聖輝煌的氣息。

  四個全身綻放金色光芒,看不清面目的存在如四個太陽般圍繞著宮闕轉動不停,不時地放出道道光芒打向下方。

  在這無盡圍攻中,那巨人卻是狂妄地大喊了一聲:「兵!」

  然後唐劫看到,那無數仙人的武器竟在剎那間同時碎裂,化成無數星星點點向著巨人而去,附著於那開天巨斧上,那巨斧陡然又大了一截。

  隨後巨人狂嘯著揮動巨斧,對著那頭頂天宮斬落,那一片玉宇神宮在這一斬之下,竟是化成萬千碎片飛散……

  「啊!」唐劫大叫著扔掉兵鑒,連退數步,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伊伊急忙撲過來。

  「我沒事。」唐劫晃晃頭,鎮定心神。

  然而適才那一幕,卻已深深印在唐劫心底,再不可能抹去。

  虛慕陽說得沒錯,這兵鑒上果然另有奧秘,只不過要破解它,卻是需要一些特殊條件的。

  唐劫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因符合了哪些條件而破解了奧秘,但想來最大的可能還是和剛才的搜魂經歷有關,畢竟剛才信息傳輸時的感受與之前使用搜魂術極為相似,而傳來的內容看起來更像是兵主留在其上的一道神念。

  神念本就是靈魂所化,能被搜魂而出自然再正常不過,反到是能把神念留於兵鑒上萬年,更顯得神乎其神。

  不過唐劫覺得僅憑此點只怕還不夠,畢竟他只是之前使用過搜魂術,就算體內還遺留少量法術痕跡,也沒道理就讓兵鑒主動釋放,所以唐劫估計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藏象經。

  藏象經擇人,搜魂術擇法,正確的人再加正確的方法才能打開這兵鑒真正之秘,難怪虛慕陽雖能感覺古怪,卻始終打不開了。

  從這方面說,會不會九絕誅仙陣也需要特定的人才能進入呢?

  如果是這樣……

  唐劫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兵鑒上。

  他向前走了幾步,重新拿起那兵鑒再看,只見兵鑒上光芒流轉,隱隱有無數字符跳動。

  但仔細分辨,唐劫發現這些字符其實並不是兵鑒上的,而是已存於自己腦海中的。

  只是正常情況下他完全想不起來,非得對照著兵鑒才能看到,彷彿這兵鑒就是一面鏡子,將他腦中隱藏的記憶折射而出。

  若是別人此刻看這兵鑒,那依然是除了鑒上花紋外一無所有,惟有唐劫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個又一個映像。

  不僅有字,更有無數幻化的身影在飛快跳躍,打出一個又一個動作。

  那些字他明明一個也不認識,卻是沒來由的就知道其中意思。

  抬頭上兩個金色大字,古樸莊嚴,帶著浩瀚氣息。

  唐劫已脫口而出:「離經!」

  ——————————————————

  離經!

  確切地說,這才是兵主遺留的真正秘法,也是他一生成就最重要的心法。

  與現在的玄門正宗不同。

  現在的修煉,行的是人靈分離之道,靈氣不過是修者手中的武器,但器是器,人是人,兩者不可混為一談。就算是進了脫凡境可以煉體,其程度也有限。

  從這方面說,這世界的絕大部分修者都是法師。

  離經修的卻是血氣。

  修血氣者,融靈於一體,壯大自身,是以自身為宇宙而納天下。正因此血氣強大,骨骼堅硬,體如精鋼,兵主當年縱橫一世,最為強橫的就是自身肉軀,可以說是上古時期最為強橫霸道的存在,靠的就是這一身血氣縱橫。

  後人因其表現而稱體修,歸其本質,或許叫血修更適合些。

  正因此,離經其實比少海洞金訣等功法簡單得多,沒有層次之分,從頭到尾就是一套心法反覆運行,煉一次強一次。

  但是修煉此心法需要大量的藥物卻令人驚歎。

  按離經所記,修煉之前需要先搜集大量藥物用於製作藥浴,隨後在烈火烹熬中運轉心法,吸收藥性,方為最佳。

  這些藥物包括什麼九天鸞草,萬年火精,龍蜒鳳血,百煉妖丹……看得唐劫眼前一陣昏迷。

  這些可都是真正的天才地寶級的存在,隨便出來一樣都是讓六大派瘋搶的,我到哪兒弄去?更別說下面還有備註:多多益善,永無止境!

  你妹!

  從這方面說,這兵主的仙法雖極具價值,卻又極不具價值。

  因為它需要的太多了,多到常人根本無法承受,難以滿足。

  若真有那能耐搜集到如此寶貝,就算是煉其他法門,也未必就不能睥睨天下。

  如此算來,這心法的價值竟是遠遠低於預計,讓唐劫也不由一陣失望。

  罷了,罷了。

  走什麼路不是走?

  既然得的是這兵主的心法,那便沿著他的路走下去好了。

  至少它給出了人生的方向。

  總算也不是非得要這些藥草才行。

  離經下面另有註解,說要實在找不到這些,也可以找些功能相似的替代之物,找不到萬年的也可以用千年的,實在不行幾百年的也湊合。

  下面還列了張單子,從上到下,將各類藥草對應屬性與功能大體解釋了一下。

  唐劫直接看最下方,是一株五百年生的紫茯苓,唐劫算了算,買不起,以自己目前的身家,能買株五十年的,要是按套配置,那就只能買五年生的了。

  五年生就五年生吧,總比沒有好。

  藏象經啥都沒吃不也煉出一身銅皮鐵骨了,唐劫暗想。

  不過想想自己練了三年的藏象經,也依然難以抵擋一個低級術法,被人評了個身子骨尚算結實,唐劫這自我安慰也有些進行不下去。

  好在除了離經外,這裡面還有一個法術。

  兵字訣!

  正是當年兵主叱吒天下,碎盡萬兵,執掌兵道的根本之法!

  據說這兵字訣修煉有成後,可碎盡天下萬兵,取其精華,凝練神兵。

  之前唐劫在兵鑒中看到的兵主那一聲「兵」字令,就是兵字訣運用到極致的表現,一聲令下,萬兵皆碎!

  相比那需要海量資源的修煉心法,這兵字訣卻是門檻低得多,只有足夠的煉體底子,再依法激發體內血氣力量,便可生成法術。

  唐劫依法運轉體內血氣,只覺得全身一陣血氣翻湧,好不難受。

  唐劫只能咬牙堅持著,漸漸地,體內翻騰的氣血平息,唐劫身上已出現一絲血色光芒,於光華流轉中,漸漸凝聚於他右手食指尖。

  這就是兵字訣的血勁凝聚嗎?只要使用它,就能碎盡天下萬兵?

  唐劫有些不敢相信。

  正好伊伊此時手裡還抱著那把紫火劍,正瞪著大眼看自己。

  唐劫信手一指點去,想看看威力如何。

  在他想來,自己初學乍練,怎麼也不可能一擊就碎掉一把術器,沒想到這一指下去,只見那紫火劍先是叮地發出一聲輕響。

  接著劍體猛地放出一道光華,轟地一聲,竟散落成無數碎屑飛揚飄落。

  「這怎麼可能?」唐劫被這一下徹底驚住。

  自己這輕輕一指怎的竟有如此大威力?

  雖然說兵主的兵字訣威力絕倫他早有體會,但唐劫也從沒想過自己現在能像兵主那樣一念下去,什麼兵器都碎掉。

  這術器雖不是什麼強大法寶,卻理論上也不是他現在能說點就能點的,怎的這般輕易就碎掉了?

  伊伊也被這一下呆住了。

  只是她的反應卻與唐劫不同。

  看著那天空散落的劍屑,她小嘴一嚼,已是坐地哭喊起來:「我的寶貝……」

  「抱歉,伊伊。」唐劫正想安慰她一下,突然心口一甜,唐劫一大口血已噴了出來,全身一軟,人已無力地癱倒下去。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了。

  眼前一片迷離彩光,有無數星星在飛舞。

  那是嚴重脫力時產生的幻覺。

  「激發全身血氣……我操!」唐劫低語了一句,眼白一番,已是昏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1-29 22:03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3-11-12 09:54
第二部 恰同學少年:第二十八章 改變戰略

  唐劫醒來的時候,天已漸亮。

  小傢伙哭得累了,早已在他旁邊睡下。

  看著滿地的塵屑,唐劫也感到一陣無語。

  他現在算真正明白這兵字訣是怎麼回事了。

  昨天晚上那一指竟是幾乎將他所有的力量抽乾換來的。

  要不是他好歹練了三年的藏象經,體質遠超常人,估計這一指下去,自己就先報廢了。

  同樣也幸好作用的目標是術器,如果是法寶之流,估計自己也是沒命。

  如今一夜過去,到現在唐劫還感覺頭昏昏的,腳步沉重,感受就好像剛和十七八個大姑娘狂歡了一夜般。

  難怪兵主說以強大的體魄為底,以自己現在的體質,碎一把術器,沒個七八天怕是都緩不過精神來。

  不過……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啊?

  唐劫看看那一地的碎屑。

  操!

  一把下品術器啊,就這麼毀了?

  雖然這紫火劍他自己用不上,但好歹也是能賣出好多靈錢的術器啊。

  想到自己昨晚那一指就毀了近千錢,唐劫也是心痛不已。

  正打算將這堆碎鐵片收拾起來,唐劫突然發現一點金色光芒正在塵屑中閃耀。

  他蹲下身去,撥開那一堆碎鐵,只見那堆碎鐵中竟混入了一粒金屑。

  他輕輕拈起金屑,只覺得自己和這金屑之間竟似有某種聯繫般,心念微動,那一點金屑已自動飛舞起來,繞著他身邊翩翩飛轉。

  隨手一招,那金屑已滲入他體內,在其血氣中運轉,唐劫能感到,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把它再放出來。

  腦海中映現出兵主神威蓋世,絕戰天人時英姿,那一聲兵字令下,萬兵皆碎,盡入掌中,唐劫頓時明白過來,脫口叫道:「凝兵!」

  有碎就有凝!

  碎盡萬兵,凝煉神兵!

  這才是兵字訣的真正含義。

  不過就目前看來,這碎掉一把術器凝練出來的一粒金砂,卻是沒什麼用的。

  儘管如此,唐劫心中還是驚喜不已,想想逢敵作戰,一招手就把人兵器毀了,當真是想怎麼打怎麼打。

  不過旋即又苦上眉頭。

  這兵主的功法都是極簡單極簡單的,卻也是極難煉極難煉的。

  一個要搜盡天下靈藥,一個要碎盡天下仙珍,難怪兵主一生要以戰稱雄了,他不打壓根就沒前途啊!

  其實唐劫腦子裡從來沒有過要戰盡天下,惟我獨尊的念頭,在他看來,處處皆敵本身就是做人失敗的一種表現。

  但是今天,他所學的仙法告訴他,總有一些東西與追求無關,與性格無關,與智商無關,與做人無關!

  強人之道,本就應當是戰出來的,處處逢源雖可八面玲瓏,卻也失了銳氣!

  有些時候,也許不是不會做人,只是不想會做人!

  「所以在必要時……亦要當戰則戰!」唐劫喃喃道。

  本來他還遺憾自己為天神宮所迫,打了一場意義不大的戰鬥,如果天神宮沒有因此退縮,反而會導致更加瘋狂的反擊,那便得不償失。

  現在有了這層體悟,他心中也是豪情大起,想你顧長青若真要不識好歹,不顧後果的作為,那我便背靠洗月與你血戰一場又如何?

  到底是本性難移,雖然堅定了戰鬥之心,唐劫卻也不忘「背靠洗月」這個先決條件。

  若兵主再世聽到唐劫心聲,多半是一腳踢得他要多遠有多遠。

  ————————————

  將那點金芒收起,唐劫逕自去上課了。

  上午上完課後,唐劫將那個傀儡拿給衛天沖。

  得知自己的傀儡做好了,衛天沖自是大喜不已,拿在手上反覆把玩,同時連連問這傀儡有什麼作用。

  唐劫便為他細細講解,當然那閉靈散就算了。這狼傀儡個子雖小,卻行動敏捷,攻擊凶狠,昨天要不是它,唐劫多半就已死在莊申手上。

  一邊聽唐劫講解,衛天沖一邊欣賞自己的寶貝傀儡,一搭眼突然看到傀儡上幾道裂紋,大感驚奇:「怎的這傀儡好像裂開了?」

  唐劫忙道:「哦,那是陣紋。」

  「陣紋?陣紋不是隱藏的嗎?」衛天沖不解。

  「也有一些陣紋不適合隱藏。」

  「你確定?」衛天沖眼中露出一絲狐疑。

  「那是當然。」唐劫一本正經道。

  衛天沖反覆看看,嘟囔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打著打著就會散架呢?」

  唐劫立刻道:「那你可得注意,這只戰狼傀儡是以輕盈,快速,靈便為主,高速高攻,攻擊還附帶電流麻痺,能放暗器,也能近戰,再加上體積小最適合偷襲,就是不適合強攻,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是一品戰傀,能有這樣的攻擊已經很不錯了。」

  「哦,這樣啊。」衛天沖抓了抓頭皮。

  「要不,我們試一下?」唐劫慫恿道。

  「好啊。」衛天沖連忙將傀儡放下,已用出靈引術,在那靈線術控制下,那戰狼果然是迅捷如風,靈活無比,一爪子下去,一棵小樹已被拍成兩截,若是拍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扒層皮,單以攻擊力而言,已不輸於低級攻擊術法,就是花樣少了些,除了用爪子拍,用頭頂,沒有其他的戰鬥手段了。

  但術法修煉需要費時苦練,這戰狼卻是一旦完成就可以連續進攻,且不消耗靈氣,比之術法又實用多,也不旺他花這兩千靈錢。

  唐劫趁機問他:「怎麼樣?」

  衛天沖自是連聲誇獎:「嗯,不錯不錯,一品戰傀能有如此靈活,果然少見!」

  「那是,靈敏型的嘛,記著千萬別讓它硬抗哦。」唐劫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衛天沖隨口道:「情願我受傷也不能讓它受傷。」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唐劫暗吐一口長氣,心想這次還是取巧了些,重攻弱守,以後再做傀儡,除非是本身材質堅硬難以損毀的,否則定要加上防護法陣。

  這邊衛天沖已帶著這傀儡遛狗般遛了出去,一路上果然回頭率猛增。

  不少人看著稀奇,紛紛過來問他是怎麼做出來的,衛天沖自是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引得眾人大加艷羨,衛天沖虛榮心得到滿足,只覺得光憑這一下露臉就大大值了那兩千錢。

  有幾個女修看著稀奇,也被這傀儡吸引過來,衛天沖藉機與對方說話,那一刻戰狼化身寶馬,引來佳人無數,衛天沖如處雲端,只覺得自進入學院以來,人生從未如此美好過。

  陪著衛天沖胡鬧了一會兒,兩人一起沿著路回居所。

  正走著,突然見前方匆匆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赫然是那上師辛越,面色凝重,後面還跟著一群學子,全是糾察,一個個全都神情嚴肅,一看可知怕是又出什麼事了。

  其餘的學子看得奇怪,紛紛議論,惟有唐劫清楚,多半是山下小樹林裡的屍體被發現了。

  既然洗月學院得了消息,那麼顧長青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

  不知接下來,這兩派又會如何反應,到是頗值得期待呢。

  想到這,唐劫嘴角已凝出一絲笑意。

  —————————————

  「啪!」

  又碎一張。

  鷹巢最近的桌子很倒霉。

  顧長青陰沉著一張臉,臉色鐵青,到是真應了他顧長青的名字。

  在他下首處,高飛,啟明,趙新國等人則垂手而立,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顧長青瞪著高飛:「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高飛低頭回答:「是屬下無能,辦事不力,應該是莊申發現了我們意圖殺他滅口,所以臨陣反水,殺了閔東後自己跑了。」

  行動徹底失敗,唐劫什麼事沒有,反到是執行的兩人一死一失蹤,連帶著還順走了,這件事他高飛注定難辭其咎。

  最要命的是,雖然莊申是暗子,但閔東的天神宮身份卻是公開的。

  如果只是莊申失蹤,天神宮還可以推說此事與自己無關,但閔東一死,天神宮就是想賴都賴不掉了。

  尤其可惡的是留在那屍體旁的一行字,更是把責任直接歸到了天神宮頭上,這樣一來,天神宮就算想反咬一口抵賴都不行,卻給了洗月派一個機會。

  這刻顧長青看著高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剛才謝楓棠派人找過我了,他要我就此事給他洗月派一個交代……明明是我天神宮的弟子被殺了,我卻要給他洗月派一個交代!!!」

  說到這顧長青已是不顧風度的大吼起來。

  「廢物,一群廢物!」

  也難怪顧長青如此光火,一連兩次行動,都出了紕漏,目標到底是人是鬼沒摸清楚不說,反到把天神宮自己弄得極為被動。

  他怒火滔天,一口氣把包括高飛在內,鷹堂的一干屬下全部罵了。

  下首眾人互相看看,終於還是那叫啟明的修者拱了拱手道:「鷹主,屬下有話要說。」

  顧長青陰測測道:「你是不是想說,我鷹堂弟子久經訓練,多年來執行各種任務,比這更艱難艱巨的也不知有多少,從未出過差錯,至少未出過如此低級的差錯,怎的對付一個唐劫,卻是連連失誤呢?」

  啟明張了張口,終於只是道:「是,鷹主英明。」

  顧長青已是哼聲道:「懷疑,我自然是有的,但失敗就是失敗,你們辦事無能這也是事實!」

  「是!」高飛已抱拳:「弟子願意領罪!」

  「你犯了錯,自然要領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飛,莊申是由你負責的,你對這個莊申瞭解如何?」

  高飛回答:「弄鬼是由弟子引入門下的,對我一向也算信任。這人頭腦一般,不過練功勤懇,也算是個努力之人。本來我挺看好他的,誰成想……卻是個水貨。」

  說這話時,高飛很不甘願的表情。

  「你覺得他有可能因為察覺我們的計劃而反戈一擊嗎?」顧長青再問。

  高飛張了張嘴,終究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顧長青知道這事在高飛心中烙上了陰影,不敢輕易答覆,嘆了口氣,道:「人心叵測,難以揣度,看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如果你在言語或安排上漏了馬腳,被那莊申發現問題也不無可能……」

  「但同樣有可能是那唐劫搞的鬼!」啟明立刻道。

  他對上次失敗心有不甘,正如高飛努力保他一樣,現在也是投桃報李,努力為高飛開脫。

  「是,有這個可能。」這一次顧長青到是沒有反駁:「不過高飛,你給了莊申多少術器?」

  高飛忙回答:「紫火劍,天神甲,煉獸牌還有捆仙繩,僅戰鬥用就有四件,更別說還有法符和丹藥了。莊申原本就在門下努力修煉,雖然境界較低,但戰鬥經驗還算可以,反應也算靈活,以他的實力再配上隨便一件術器,除非是遇到同輩中的天才,否則都不應落敗,身有四寶在手,就算是碰上戚少名安如夢這樣的變態,也是未必輸的。」

  「那麼如果是唐劫搞鬼,他至少要先有能贏莊申的實力,這點沒錯吧?」

  「……是。」

  「你覺得他會有嗎?」

  高飛張了張嘴,終於回答:「根據我們查知的結果,唐劫來之前的確沒學過任何術法心法……玉門五轉,身無資源,唯一得到的好處就是李余給他的一塊鱗片,實無理由彌補這許多差距。」

  「那就還是無法確認了!」顧長青哼了聲。

  這件事,老實說他也越來越看不透了。

  就算唐劫心思詭秘,布下陷阱,但怎麼說他也沒理由能打贏莊申的啊。

  旁邊趙新國已道:「鷹主,要知道事情原委還不簡單?找到莊申就行了。他既然殺了閔東跑掉,時隔一夜,應當還沒走遠,現在去找他還來得及。」

  「找他?說得是沒錯。」顧長青哼了一聲,少見的沒訓斥他,只是道:「可我問你,如果你是莊申,殺人反逃後,明知道天神宮要找你報復,你會怎麼辦?」

  趙新國怔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

  還是高飛接口:「人在危急之時,往往是會狗急跳牆的。莊申清楚兵鑒的秘密,也清楚天神宮對此有多重視。如果我們追得他太緊,又不能一下將他抓住,逼急了,只怕他會主動洩露一切。與那唐傑不同,他手上可沒兵鑒,是不在乎兵鑒的消息洩露出去後會如何的。」

  聽到這話,趙新國立時滯住。

  他還真沒想到這茬。

  顧長青已道:「要抓莊申,不是不可以,卻是不能大舉出動,只能秘密調查,並務必保證一擊即中,以防他狗急跳牆。可人海茫茫,要想秘密追查,又談何容易啊。」

  找不到莊申,也就暫時無法證實這一切的真實性,或者說,只能表面看到什麼就相信什麼,這讓顧長青也感到很無奈。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高飛問道。

  顧長青終於又坐回位置上。

  他揉揉太陽穴,想了好一會兒道:「對莊申進行秘密追捕,對唐劫的行動暫時停止,看著他就行。至於洗月派那邊,我會去跟他們交涉的。趙新國你去一趟安陽,再去找那幾個曾經見過唐傑的人來。」

  曾經顧長青不信任這些人,但現在看來,他不得不再對將希望放在這些見過唐傑的老人身上。

  「可來往費時……」趙新國對這種沒挑戰的事到是不怎麼樂意。

  「唐劫要在學院裡待十年,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顧長青已下了決定。

  面對唐劫的計劃,顧長青起初選擇了暴力破局。

  可惜暴力是暴力了,局卻沒破。

  在連續吃虧後,他終於決定一改之前的冒險激進策略,改為徐徐圖之了。

  目前的狀況下他也實在沒資格再去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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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iss 發表於 2013-11-12 12:39
第二部 恰同學少年:第二十九章 白鶴

  下午唐劫去了趟天一閣領法術。

  他靈泉早至,只是為了準備這一戰而苦練法術,一直沒領新的術法。

  如今該殺的也殺了,自然要準備下一階段修煉。

  這次依然是領兩門,一門凝水罩,是水光罩的晉升法術,依然是以削弱傷害為主,不過可以承受的攻擊卻是強多了,也算是術法中比較不錯的一種,理論上可以一直用到脫凡境。

  唐劫既然已經習了水光罩,自然只能一條路走到底,免得把之前打下的大好底子白白浪費。這凝水罩的成法比水光罩略複雜些,卻到底是在水光罩上基礎上進行的,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一門則是元氣針。

  這元氣針和當初莊申用過的元氣盾是一個體系的,在低級術法中算是威力不錯的一類。不過對於有少海洞金訣來說,它依然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元氣針以成法快而出名,但不具備破甲能力,以少海洞金訣為底,僅可發揮行氣快的特點,威力卻是有限。

  如果讓衛天沖知道唐劫的選擇,必然會再度跳著腳大罵唐劫又一次腦子出問題,總選這種不對路的法術。

  好吧,這次總算對了三分之一路。

  唐劫之所以選擇它,主要是因為這門術法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裹挾外物,附靈氣於其上,增加威力。

  他碎了一把紫火劍換來一粒金砂,雖還不知有什麼用途,但其質地堅硬卻已是無疑,若以元氣針包裹擊出,威力定然大增。

  至於那門縱劍十二式,因為沒有升階術法,所以就只能浪費掉了。不過唐劫也無所謂,畢竟他當初選這個就是為了發揮青光劍的威力。

  領了兩本法書後,唐劫正向外走,迎面卻看到柳紅煙走了過來。

  「咦?」唐劫驚訝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也是來領術書的吧?」

  柳紅煙笑問:「是又如何?」

  「那可就奇了,以你玉門六轉的資質,現在來領術書。若是靈泉階,嫌慢了些;若是靈湖階,卻又嫌快了些。」

  柳紅煙抿嘴笑道:「真有你的,人家隨便做點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呢。不過呢,我這還真是剛到靈泉。」

  「怎麼會這麼慢?」唐劫眉頭一皺。

  以柳紅煙的資質,怎麼也沒理由到現在才剛晉升靈泉啊。難道說她和自己一樣隱瞞了進度?

  柳紅煙到是直接給出了答案:「還不是為了半個月後的大考,你以為我們都像你啊,只需聽一次課,上師們講的內容便都記住了。」

  說著已拋給他一個媚眼。

  「大考?」柳紅煙這麼一說,唐劫到是想起來了。

  洗月學院每半年一次大考,算算時間,卻是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了。

  洗月大考歷來是為學子們所詬病的,因為大考不過就得繼續上課,繼續上課就得繼續耽誤修煉。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按學院規矩,弟子和門下評定,要綜合考慮積分,文課,修煉進境,試煉表現以及潛力五項標準的,以綜合得分最高者為優先。

  誰要以為老子拳頭最硬就必成弟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正因此,沒希望成門下的,要努力讀書,以爭取更多的修煉時間;有希望成為弟子或門下的學子,也要努力讀書,以提高綜合評價。

  因此學子們也很希望努力聽課,好早早過文科一關。

  奈何有些東西當真不用心就是不會。

  洗月學院的上師講課,信息量本就超大,有時一次就拋出無數知識弄得你頭昏腦脹,如數理之類還得費心計算,那真是靠死記硬背都沒用。

  學子們下午和晚間還要修煉,往往一晚過來,這大周天是又熟悉了幾分,回憶白天文科的內容卻是想不出幾個字了。

  正因此,每年大考能過考核的學子都寥寥無幾,結果就是只能繼續早起上課,據說一直上到靈海,甚至入了脫凡的學子都有。

  按照某個曾經經歷苦海的學子說法,那就是:其實我也想聽課啊,但不知為什麼,一到課上就昏昏欲睡。為了避免睡著,我只能運轉周天修煉心法,結果幾個周天運下來,精神飽滿後,卻發現課已上完了……

  一肚皮的苦水。

  所以除了那些專業級學霸,就算是天之嬌子們,到了這時候也得臨時抱佛腳,苦讀詩書。

  據說現在連戚少名安如夢都停止修煉,一頭扎進書紙堆裡,就指著大考一次過去,以後再不用上那該死的文課了。

  柳紅煙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當然對唐劫來說,這些問題還真不是問題。

  他對這世界知識的需求與渴望,是他讀書的動力,有了興趣,自然聽什麼都認真,也就更容易理解。至於數理之類就更別提了,他就是不上課也能通過。

  因此他完全沒想到這些學子的苦惱,直到這刻被柳紅煙提醒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笑道:「卻是我忽略了,對了,你現在書讀得怎麼樣?可有把握通過?」

  「唉!」柳紅煙重重嘆了口氣:「要是有把握,我也就不用愁了。我說,你就不打算幫幫我嗎?」

  說著,一隻玉手已搭向了唐劫肩膀。

  唐劫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紅煙妹妹若要補習文課,不該來找我,書公子不是更合適?他在文科上,可是絲毫不輸於我啊。」

  如果說唐劫的文科猛還和他過去的經歷有關,那麼書名揚就只能說是天才了,作為洗月學院玉門八轉的天才,他在文科上的成績更甚於他的修煉天賦,僅次於唐劫。

  這一下沒搭到唐劫,柳紅煙楞了楞,似嗔似怒地白了唐劫一眼,然後道:「你不想幫就算了,跟我提那個人做什麼,我和他已沒什麼關係了?」

  「哦?兩位吵架了?」唐劫知道柳紅煙和書名揚一向走得很近,學院間也有謠傳說這兩人彼此看對眼了,頗有要成道侶的意思,現在聽她口氣,卻是兩人間出了些問題。

  柳紅湮沒好氣回答:「沒什麼吵不吵架的,只是他整天捧著本書,實在是看得心煩。就算是心懷天下,也沒必要如此惺惺作態吧?我看他這人假得很,不願意搭理,怎的還不成嗎?」

  你現在看他假得很,早先幹什麼去了?唐劫心中暗笑,也只能道:「兩位的事,我不好置評,不過這樣一來,我反到更不太合適幫忙了。若是被人看到,說不得還以為是我破壞了兩位感情。」

  「破壞就破壞,怎的你怕了?」柳紅煙瞪著大眼看我。

  「是,我怕。」出乎她預料,唐劫卻是直接了當的承認,讓柳紅煙也是怔住。

  這邊唐劫施了個禮,竟是自顧自的離去了,完全無視柳紅煙滿臉的幽怨。

  一直目送著唐劫離開,柳紅煙那幽怨的表情才告消失,身後已響起一聲輕笑:「他好像不太信任你,多半是看出了點什麼。」

  「我看也是。」柳紅煙也不回頭,只是說:「上次他故意試探,我一時不慎說出他年齡比我大,漏了口風,肯定讓他有了戒心。」

  「你確定他是故意試探你?」

  柳紅煙猶豫了一下,卻是搖頭:「我不能確定,但若我是唐劫,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肯定會感到奇怪,至少也要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的?可他卻沒有問,這說明他當時有很大的試探意圖。普通人不會無緣無故試探,所以我認為他真是唐傑的可能性很大!當然,這種事情並不絕對,我也不敢下斷言。」

  「那你的建議是……」

  柳紅煙笑了:「你在開玩笑嗎?我只給出我看到的東西,如何去做,那是你們的事。」

  對方也笑出聲來:「你還真是和你師傅一個德性,好吧,此事我會去說的。對了,還有一個人,也需要你留意一下。」

  —————————————————

  回去的路上,一隻紙鷂突然飛來。

  飛至唐劫眼前自動燃起,卻是出現幾個字:「到我這兒來,謝楓棠。」

  謝院主找自己?

  唐劫想了一下,心中已知道多半和閔東的死有關。

  要說這事洗月派想不到自己身上,那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的。

  他也不畏懼,這便朝了謝楓棠住處而去。

  謝楓棠住在青雲山南面的一片山坡上,環境清秀雅致,院前還栽了一片紫竹。穿過竹林,就見到謝楓棠正坐在院子裡,他對面還立著一隻丹頂白鶴,兩者之間赫然還擺著棋盤。

  他竟是在和一隻鶴下棋。

  看到此景,唐劫也不說話,只是垂手立於旁邊,靜靜等著。

  謝楓棠好似全不知他到來一般,只是將一顆棋子落於棋盤,隨手捧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白鶴則用長喙叼起一顆棋子回敬一子。

  雙方便這樣在棋盤你來我往的廝殺者,唐劫也不著急。看謝楓棠茶水喝至見底,更是主動拿起旁邊的茶壺為他斟上,然後繼續肅立一旁,不發一絲雜音。

  謝楓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小丹,你看此子如何?」

  那白鶴終於回過頭瞥了唐劫一眼,發出清悅女聲:「這個年紀,能如此沉得住氣的到也不多,是個有定性還識情趣的孩子。」

  謝楓棠輕笑道:「能讓你說一聲不錯,到也不易,想不到此子初入學院,便已獲得老李和你的欣賞了。」

  白鶴已是一揚長首,不屑說:「不要拿我和那個愛聽馬屁愛炫耀的大白癡相比。」

  謝楓棠搖了搖頭,隨手又拈起一子落下,這才轉頭看向唐劫:「這是你白丹前輩,還不問好?」

  「是,學子唐劫,見過白丹前輩!」唐劫忙向那白鶴施禮。

  洗月學院三大妖,金鯉白鶴老龜,這一位自然就是那白鶴了,只是鶴性高傲,以本體為美,非必要不屑化為人形。

  那白鶴點了一下修長的脖子,回道:「既然受了你這一禮,怎麼也得回一禮,這個給你吧。」

  只見那白鶴身上已飛出一根白羽,飄忽忽落於唐劫手中。

  唐劫立時無語。

  怎的這些大妖都喜歡拿自己身上的羽毛啊鱗片啊之類的當禮物送人?

  不過想想也是,牠們一身最值錢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血肉了,只是不知將來若見了老龜會如何?

  難不成牠也要從自己厚背上敲一塊殼下來?

  那可就真真有趣了。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1-29 22:20 編輯

x3229 發表於 2013-11-13 10:18
第三十章 備考

  腦子裡胡思亂想,唐劫人已拜了下去:「多謝前輩厚賜!」

  這邊謝楓棠依然在和白鶴下棋,口中已道:「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最近過得如何。」

  「學子一切安好。」

  「嗯。那閔東的事你知道了吧?」

  唐劫恭敬道:「卻是聽說了一些,具體卻不清楚。」

  謝楓棠卻不向他解釋,只是悠悠道:「一名學子被殺,一名學子失蹤。今年的洗月學院,可是有些不太平啊。」

  「卻是有些不太平。」唐劫低頭重複了一句,小心謹慎不敢說錯半句。

  謝楓棠卻是不願放過他,繼續道:「我聽說,莊申和你交好?」

  「只是認識,卻還說不上交好。」唐劫不動聲色的糾正著。

  「可據我所知,他失蹤前還找過你?」

  「為了大考,希望我幫他補習,不過我拒絕了,最近這種事比較多,莊申只是其中之一,學子實在忙不過來。」唐劫小心翼翼地措辭措句。

  謝楓棠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到是聽說你文科不錯。洗月學院開辦文科,一直頗為學子詬病,看起來你到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其實也是有些煩的。」唐劫卻笑道:「不過學院教我們習文讀書,是為了教我們做人的道理。修仙煉法,好比身懷利器,若不懂道理,不會做人,那這仙法不如不修。正因明白了此點,學子不敢懈怠。」

  謝楓棠眉頭一挑:「說的到是不錯,就是做起來不知如何。總有那麼一些人,口中冠冕堂皇,暗地裡卻心狠手辣啊。」

  唐劫笑道:「學子不敢自誇,但是不殺無辜,有恩報恩這種最起碼的道理,肯定還是懂的,也是能做到的。」

  「有恩報恩?」謝楓棠的眼睛瞇了起來:「那你覺得現在誰對你有恩情呢?」

  「吳家二老,還有衛府。」唐劫立刻回答。

  「那你可有報答他們?」

  「學子正在努力。」

  說到這,唐劫心中一動,想這或許是將培元丹換成延年益壽丹的機會,連忙道:「其實這些日子,學子曾想寄份靈藥給吳家二老。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謝楓棠問。

  唐劫故意猶豫了一下,才把吳幸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他不會說是怕天神宮注意到自己對吳家二老的態度,只說是買延年益壽丹不容易,所以委託了吳幸來做這件事。

  「竟然還有這種事?你所說屬實?」謝楓棠的臉色已嚴肅起來。

  大治之世,道義為先。

  不管暗裡怎樣骯髒,表面的正氣總是需要維持的,一些無傷自己利益的正義也總是勇於捍衛的。

  對於謝楓棠來說,一瓶延年益壽丹實在不算什麼,自然是比不得孝敬父母來得重要。這吳幸大逆不道,竟敢貪墨給自己父母的饋贈,委實不像話之極。

  唐劫苦笑:「這種事,學子怎敢撒謊?」

  他對吳幸殊無好感,對他的命運那是一點都不關心了。若是能借此事為吳家二老求到靈藥,再增強謝楓棠對自己的信心,那便是大值。

  說白了,他現在說這件事,就好像當初向鄭書鳳要三兩銀子的月錢一樣,都是借助對吳家二老的孝敬來表現出自己的「忠義」。

  從這方面說,唐劫的孝順具有極大的功利意圖,使得付出變成回報,引誘他人對自己的投資。

  但唐劫並不以為意。

  就算沒有這回報,他也會對二老好,而若孝順能得到額外的回報,又為何不要?

  公與私,黑與白,本就極易混淆,孰是孰非難以理清,因此他對待事物的處理方法很簡單——若這件事做起來對人無害而於己有益,那便儘管去做。

  當然,這個對人無害,就不包括敵人和自己鄙視的人了。

  這刻聽到唐劫這麼說,謝楓棠立時取出一張符,寫了幾句話後燃掉,這才對唐劫道:「這件事,我會讓人問個明白,如若屬實,定要……」

  他沒說完,唐劫已彎下腰道:「如若屬實,請院主不要責罰吳幸,更不要聲張。不管怎樣,他都是二老親子,二老不會希望看到他被逐出學院的,若是因為我而導致他成為棄生,那反而是無功有過了。」

  謝楓棠怔了怔,終於點頭:「我現在開始相信你這人本性不錯了。放心吧,如若屬實,我便不去理會,但我會好好獎勵你。這樣吧,此次大考,如果你能獲得頭名,學院便獎勵你一瓶延年益壽丹,另外……還可以給你一份神秘重禮,你看如何?」

  唐劫先是一怔,隨即大喜拜倒:「多謝院主厚賜!」

  學院的規矩歷來是少數優先,處處皆爭。

  大考前三皆有獎勵,這是年年必然的事。

  但這一次注定要不同以往。

  雖然謝楓棠沒有說明,但不問可知,這所謂的神秘重禮,多半就是那天一九層的進入資格。

  之所以要說神秘重禮,自然是擔心他萬一沒拿到頭名怎麼辦。以神秘之名冠之,到時候獎勵什麼自然還是洗月學院說了算。

  謝楓棠這一手玩得漂亮,進可攻退可守。

  以前他對唐劫還只是小有獎勵,拉攏一下。但這次閔東的事出來後,他對唐劫的懷疑更重,而唐劫的表現也的確讓他滿意,確實可以考慮讓他學習洗月秘法。

  傳授秘法這種事,對每個學子來說都是天大厚賜,而對洗月學院來說,卻是半點資源都不消耗的,實在是最最划算不過的投資。哪怕將來真弄錯了,也不過是多個親傳弟子,對門派也是沒半點害處的。

  而有了學院獎勵的延年益壽丹,唐劫就不用到處去找人換藥弄的世人皆知了。

  至於怎麼寄回去……唉,再想辦法吧。

  一下子解決兩件大事,就算明知道謝楓棠意在兵鑒,唐劫對謝楓棠還是有許多感激的。

  ————————————

  離了謝楓棠住所,唐劫去了趟靈妙坊買藥草,正準備居所修煉離經,卻看到衛天沖神神秘秘找了過來,一路上左右張望,似是要幹什麼隱秘事似的。見到唐劫,衛天沖更是一把抓著唐劫道:「唐劫,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

  唐劫被他弄的摸不著頭腦,只好問:「出什麼事了嗎?」

  「嗨,還有什麼事?」衛天沖一拍大腿:「大考啊!」

  又是大考。

  看來這段時間所有的學子都在為大考焦頭爛額呢。

  唐劫笑道:「少爺想過大考簡單,正好這段時間我也要復讀一下,我們正好一起讀書。」

  衛天沖大嘴一撇:「不成的,不成的,看了也沒用,我是看不明白那些了。」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

  腦海中靈光一閃,唐劫心中震驚,指著衛天沖的手都哆嗦起來:「你……你……不是吧?」

  衛天沖嘿嘿一笑:「沒錯,就是!」

  人已湊到唐劫耳邊:「這次大考,我可就靠你了,一定要給我答案啊!」

  唐劫倒吸一口冷氣:「少爺,有監考的,這事我可真幫不了啊。」

  「你能行的!」衛天沖語重心長,他左右看看無人,湊著唐劫表情激動道:「你聽我說,這次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只要你在數理和天文上幫我一把就行,那些個計算題太難了!!!我算不出來,你考好之後就看我做手勢。我伸左手就代表大題,右手就代表小題,安全起見,你用手訣回答我,定向訣代表1,無向訣代表2……」

  衛天沖滔滔不絕地說著,越說越興奮,唐劫聽得目瞪口呆。

  衛天沖還在繼續:「若是自然,就用手勢比劃,伸脖意為鶴,縮頭即是龜,人體百穴你直接指,內容太多,咱們得好好練練配合,我們這就去你屋裡,實練一番……」

  唐劫已是兩眼呆直。

  衛天沖還要繼續,看唐劫不說話,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晃:「喂,你怎麼了?」唐劫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這要被發現,那可了不得啊!」

  考場作弊,一次扣分二十,取消當次考試資格;兩次五十,取消當次考試資格;三次驅逐。

  「不用怕。」衛天沖大大咧咧道:「我的計劃沒有證據,誰也抓不著。我早就打聽清楚了,這洗月學院大考和其他規矩一樣,只要你不被當場抓到,沒有實證,那是半點事都不會有的。只要有你幫忙,我過了這關,以後就可以輕輕鬆鬆修煉了,這就叫學以致用!」

  說到後面,衛天沖已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這時候他到開始學以致用了。

  唐劫無奈:「卻是太冒險了,你何不再等等,多讀兩年總是能通過的。」

  「那時候就晚了。再說萬一通不過怎麼辦?」

  對他來說,這次和唐劫同考就是最大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唐劫必過,他以後想作弊都找不著人幫他。

  唐劫無奈道:「那你其他內容怎麼辦?只有數字答案,你還是通不過大考!」

  衛天沖臉一紅,左右看看,再度確認周圍無人後,這才嚴肅道:「放心吧,我早有萬全準備,保證萬無一失。」

  「什麼萬全之策?」

  衛天沖一咬牙,乾脆拉著唐劫進旁邊小密林,然後衣服一掀,只見上面貼滿了小紙條。

  唐劫看得險些沒昏過去,衛天沖已興奮道:「怎麼樣?準備周全吧?這可是我讓侍夢特地為我準備的。」

  唐劫強忍著沒噴出來,咬牙回答:「小少爺……你剛才還說只要沒有實證的呢?這裡是洗月學院,就算是作弊,那也要講些技術含量啊!」

  ————————————

  PS:淘寶店那邊這兩天生意可以,在這裡要感謝大家的支持。當初她沒事做,主意是我出的,我說我有一些讀者,也許她開個淘寶店應該能為她拉些生意,起步至少不那麼艱難。結果當那天她告訴我,她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的時候,我突然有了種心虛感。

  我生怕我說這個沒什麼用,到時候沒多少人過來買,所以建議她先少進些貨,然後反覆叮囑,別太指望……

  有些事,我學會了不要期望太多,才會有驚喜,不會有傷悲。

  好消息是這次是驚喜。

  有不少朋友都紛紛到我前妻的淘寶小店去買東西,更有朋友說東西可以不要……她跟我說的時候我也都很無語。只能在這裡先謝謝大家好意。

  本來讓她少進些貨是我的主意,先走著看著,這次被大家帶動了信心,她又進了些新貨,歡迎大家繼續光顧,其他我就不多說了,努力碼好字,這是我能給大家唯一的回報。

  仙俠以前我沒寫過,有些東西可能沒掌握好,還請大家見諒,但我會努力做好,讓自己進步。支持的意見,不足的意見,你們都可以說,我會虛心對待,改進自己。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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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229 發表於 2013-11-13 10:28
第三十一章 陷害

  好說歹說,讓衛天沖明白「此法不可行」,唐劫這才得以脫身。

  回到陶然居,唐劫燒了一大桶水,將那些藥物全部丟進去後便跳入桶中運轉心法,洗練自身。

  這離經的修煉過程當真是一件極折騰人的事,唐劫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大煮活人,藥力在震騰過程中隨著水汽侵入體內,於是身體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讓他體內的血氣沸騰,全身上下的毛孔竟然滲出點點血珠,整個人看起來可怖之極。

  過程整整持續了有半個時辰,直至唐劫將心法運轉三回,將所有藥性吸收完畢後才告結束。

  待到出來時,唐劫發現自己精神竟好了許多。昨天使用兵字訣後,他原本一整天都有氣無力,這刻卻只覺得精神飽滿,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

  再看身上,那原本被震煮的皮膚塊塊開裂,掉下一層層老皮,露出的新皮卻是晶瑩如玉。

  「這就算是脫胎換骨了嗎?」唐劫喃喃自語。

  按離經所述,兵主將煉體分為五個階段,分別為草木之體,玉石之體,金剛之體,仙靈之體,大道之體。

  其中藏象經修煉能夠達到的境界就是草木之體,修煉有成後,百病不生,凡兵不傷。玉石之體則除了進一步強大體質外,還由外及內,連五臟六腑都有修到,全身血氣旺盛,舉重若輕,氣力悠長,有玉質金髓一說。

  至於後面金剛之體,修煉大成後才叫真正的體若金剛,就算是法寶砍上來也可硬抗。若修成仙靈之體,則自通變化,成不死之身。

  唐劫此刻膚顯玉色,代表了他已摸到玉石之體的門檻。

  藏象經本就是離經的入門功法,他練了三年,草木之體基本大成,進入玉石之態自是再正常不過,不過也只是摸到門檻,距離玉質金髓的程度還差了許多。

  此時再看那桶中的水,已是一片烏黑,也不知是未洗的塵垢,還是體內排出的污穢所致。

  雖然有些折騰人,但實際上離經的修煉相當簡單。

  這一澡洗過後就算完成了,再要修煉就得重新搜集新的藥物,問題是僅修煉這一回,就把之前唐劫積攢的靈錢差不多全耗空了。

  唐劫估摸了一下,這離經修煉不耗時間,就是耗資源太猛,而洗月心法修煉主要還是靠時間積累,藥物能提供的幫助有限。

  這麼算下來,基本上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修煉時間歸洗月心法,百分之九十九的修煉資源歸離經。

  自己現在窮鬼一個,有時間卻沒錢,終究還是得把主要精力放在洗月心法上。

  所以接下來,唐劫便繼續修煉少海洞金訣,順便把那新學的凝水罩和元氣針再熟練一下。

  凝水罩簡單,有水光罩的基礎,唐劫很輕易便熟練了這門法術,反到是那元氣針又得從頭來過。

  好在閔東死後,洗月學院警戒驟然加緊,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天神宮再出手,因此唐劫也不再急著苦練法術,每日裡只是正常修煉。

  不過明面上,學院只說閔東是擅自出外歷練而死,至於莊申的始終,也只說他因家有急事,臨時退學,因此大部分學子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絕大部分學子來說,洗月學院就是一片安靜祥和之地,雖然也有激烈的競爭,卻還遠遠達不到生死的程度。

  這期間衛天沖又來找過唐劫兩次,顯然還是對大考作弊不死心,提出種種行動方案,卻被唐劫一一否決,最終只能允諾他看考場當時情況,若條件允許,定然幫他。

  ---------

  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大考的日子也終於來到。

  每年的兩次大考,都是洗月學院最繁忙,最熱鬧的時候。

  今年的大考則顯得尤為熱鬧,因為學院公然宣稱,本期學子獲頭名者,將獲得一份特殊獎勵,這使得一眾自認為有才華的學子都躍躍欲試。

  當然,在他們眼裡,這所謂的特殊獎勵,神秘大獎,多半就是一瓶上好的靈藥了。

  即便如此,對大多數人而言,也值得一搏。

  這天的墨香院所有分院全部開放,幾千名學子雲集在墨香院的大廣場上,不管你是靈湖階,靈海階還是脫凡境,只要是沒通過文考的,全部都得參加。

  每人身前一張小案,下鋪小墊,案上擺著的則是試卷,洗月學院沒有分科考試,所有內容皆在一卷之上,各種問題齊出,總分一千分,需得到五百分方為合格,題目近百,限時三個時辰完成。

  四周則是那些通過文考,負責監察的學子以及一些學院上師,虎視耽耽地看著一眾學子。

  學子們則互相看,彼此各打眼色,心領神會,一場無形的作弊與反作弊交鋒即將展開。

  在洗月學院,為了過關,學子們總是想盡辦法,與監考們鬥智鬥力,更有結成團伙試圖「互幫互助的」,用唐劫的說法,這就叫組團刷各種考試副本。

  每年都有大量的學子因作弊被抓而被逐出學院,同樣也有學子因僥倖成功而通過考試,可以說大考就是棄生的主要生產廠間。

  誰若能在大考上舞弊成功,那定然就是一戰成名。

  不用擔心學院找後帳,正如唐劫他們所知道的那樣,洗月學院的規矩,無能力者必須遵守,有能力者就可以打破,繞過,甚至利用!

  只要你有能力在幾千學子,數十名上師的監視下作弊成功,大可放聲宣告,學院絕對不存在後續處理,甚至可能會反過恭喜你,這也是洗月學院最為獨特的地方。

  不過要做到這點,卻當真不易。

  這刻隨著一聲鑼響,所有學子端坐案前,開始提筆書寫。

  唐劫只看了一眼題,臉上便露出笑意。

  這大考出題雖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但總歸不出上師講課內容,對唐劫來說,卻是簡單之極,因此提筆便寫。

  這墨香院廣場上萬學子,一時間鴉雀無聲,就聽見一片的筆尖沙沙聲響,偶爾帶著翻動紙頁之聲。

  唐劫一路作題飛快,正書寫間,就聽後方突然響起一聲:「你,取消資格,出去!」

  唐劫聞聲回頭,只見外圍一名監察學子已衝進來,抓住遠處一名學子就往外揪。

  那學子大喊大叫:「我沒有……」

  「不得喧嘩!」一名鬚髮皆白的靈師隨手一揮,那學子立時失聲,整個人已是飛了出去,另有學子上前,扣了他二十分。

  「這就開始了……」唐劫無奈搖搖頭,繼續悶頭書寫。

  正飛快答題間,唐劫突然感到身邊有靈氣變化。

  他自修煉之後,對身周靈氣感應漸漸靈敏,自然也能發現一些問題。

  歪頭一看,只見遠處一名學子正看著自己這邊的書案,眼中光芒微現。

  靈眼術?

  這靈眼術也算是一種偵察類的法術,沒想到有人竟然學了這個,用在這大考之上到是頗為實用。

  實際上這大考本就是擅長偵察的學子天下,洗月學院講究學以致用,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每個有特長的學子發揮自己的能耐。

  誰要說偵察類法術無用……嘿嘿,你先過了這大考再說吧。

  心念微動,唐劫已取出一張紙,將自己先前答過的題目蓋上。

  到不是他小氣,只是這次大考,他的目的早不是通過,而是獲得進入天一閣九層的資格。

  按照和謝楓棠的約定,他就必須拿下大考第一。

  由於大考是學院所有學子參加,面對的競爭對手也多,因此唐劫也不敢疏忽大意。萬一讓那學子把自己答案都抄去,再解出幾道自己都沒答對的題目,那就輸得冤了。

  再者仙路之上你爭我奪,本也沒什麼客氣謙讓可言。

  那學子看到唐劫把題目蓋住,臉色一變,哼了一聲,轉頭又看向其他人。

  恰在此時,後方負責監察一名上師卻突然哼了一聲,隨手揮了一下,那學子只覺得眼前一黑,竟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上師已道:「好好答題,莫要東張西望。」

  他用靈眼術偷窺,並無實證,因此監察未將他逐出,但是用些手段破壞他的法術卻是沒任何問題的。

  這邊唐劫還在答題,突然間一陣風吹來,竟將他蓋著卷子的白紙吹起。

  接著一隻透明的眼球竟然從他身前浮出,左右轉動著,對著那卷子死看。

  唐劫大感無語。

  竟是連控風術和監視之眼都出來了。

  這監視之眼出現在他腹部,正好借唐劫的身體擋住後方監察的視線,到也算有幾分靈巧心思,可惜卻得經過唐劫的同意才行。

  唐劫笑笑,隨手一抓,已將那監視之眼捏個粉碎,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法術被破,令他也頗有些不好處。

  唐劫只覺得背後陡地一熱,某人怨毒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不甘放棄。

  由於早期的學霸大多通過考試後成了監察,唐劫作為新生學霸,可以說是被學子們盯的最多的,各種法術從他身上,試卷上掃過,就連他都煩不勝煩。

  好在那些監察當真不是擺設,時不時就會揪出一人,將其拋出。

  墨香院的廣場上空,幾乎每過一會兒就會上演一次空中飛人,作弊被抓的學子一個又一個被拋出院外,只能在外面罵罵列咧,祈禱著下次能有好運。

  正奮筆急書間,唐劫聽到輕聲的「喂,喂!」

  聲音急促而緊張。

  側頭望去,只見位於自己左前方的衛天沖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還做了個手訣。

  那意思快給我些答案。

  唐劫搖頭。

  看他拒絕,衛天沖的臉也垮了下來,只能拿著筆對著卷子發呆。

  看他那樣子,唐劫也只能苦笑一聲,繼續書寫。

  就在這時,風聲乍起,一張紙條突然擲到他案上。

  唐劫一楞,就聽有人喊了起來:「他舞弊!」

  愕然抬頭,只見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名學子,正用手指著自己對著監察叫喊,眼神中滿是怨毒恨意。

  唐劫看得清楚,正是那曾經被自己諷刺過的游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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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 發表於 2013-11-14 08:24
第三十二章 大考之後

  陷害!

  那一瞬間,唐劫腦子裡已閃過這個詞。

  這下麻煩了!

  就在游少峰喊聲響起的同時,一名監察學子已向他走來,同時目光也落在了案前紙條上。

  唐劫知道他可以解釋,以自己的實力根沒必要舞弊,但他旋即意識到,考場上不許喧嘩,要解釋也只能出考場,但到那時他再想回來繼續考試已是不可能,充其量不扣他積分,這考試的機會卻失去了。

  上半年科事小,失去進入天一九層資格卻事大。

  心念電轉間,唐劫已做出決斷。

  他突然拿起那紙條。

  攤開。

  湊到自己鼻子下,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

  這個動作立時讓那監察的學子滯住。

  就連游少峰也呆住了。

  唐劫若無其事的將紙條丟在地上,然後繼續答卷,彷彿剛才游少峰喊的那一聲不是他。

  那學子看看地上的紙團,走過來再看看唐劫的答卷,終究是沒拿起來,只是瞪了他一眼道:「你狠!」

  轉身離開了。

  唐劫這才抬起頭,看向那游少峰。

  兩人目光對峙,在剎那間仿佛要擦出火花般。

  游少峰哼了一聲,這才轉回頭繼續答卷,唐劫心中卻已是怒意大熾。

  他不知道這游少峰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用心,又或是受人慫恿,但既然要陷害自己,那便莫怪自己反撲了。

  既然喜歡害人,就總得有被人害的覺悟。

  想到這,唐劫也不急,先繼續書寫。

  待大部分的試卷解答完畢後,他對著衛天沖那邊輕咳一聲。

  衛天沖此時正面對試卷急得抓耳撓腮,聽到唐劫聲音,回頭看去,只見唐劫對著自己做了個手勢。

  這手勢正是早先他試圖舞弊和唐劫約定好的內容,只是被唐劫否決了,沒想到這刻他竟主動作出,心中大喜,已是連連點頭。

  看衛天沖領會意思,唐劫這才低下頭假裝提鞋,默運心法,已發動元氣針打了出去。

  這一下攻擊沿著地面飛襲,速度快捷,正中游少峰腳底。

  游少峰只覺得腳底一痛,能地叫了一聲跳將起來,嘩啦一下將案子都踢翻,動靜之大已是吸引無數學子紛紛看來。

  幾名監察更是一起跑過來,撲向游少峰。

  場面一時嘩然。

  與此同時,趁著所有人目光轉移,唐劫早已抓在手中的一張試卷已在貫注靈氣後刷地飛向衛天沖。

  同時衛天沖也發動靈引術,將試卷送向唐劫案上。

  兩張試卷在空中交錯而過,同時落下,已在瞬間完成了交換試卷的動作。

  彼此對望一眼,衛天沖嘿嘿一笑,心中已是大定。

  這答題的試卷共有三張,他們選擇交換的是分數最多的一張,有四百餘分,剩下的兩張由衛天沖自己作答,就算他再沒腦子胡說八道一氣,也總能混到五百分了。

  對於衛天沖而言,能通過就是好事,再高的分數他也不指望了,因此這刻喜滋滋的開始答卷,精神振奮,連頭腦都聰明了許多,幾道原解不開的題竟然也一下想通了。

  這邊唐劫瞥了一眼游少峰,只見幾名學子已將游少峰帶出,游少峰還想大喊大叫,卻被一名靈師隨手封了他,不許他再喊,就這麼一路駕出考場。

  走過唐劫身邊時,無法說話的游少峰還用眼睛死死盯著唐劫看,眼神中充滿怨毒。

  不用想他都知道,剛才那一下是唐劫幹的。

  這邊一名靈師則看著游少峰離開後的地面,似是在感受什麼,突然嘿嘿笑了一聲。

  來到唐劫身邊,那靈師低聲說了句:「考場上各用手段沒什麼,但攻擊他人卻是大忌,以後別這麼幹了。」

  唐劫嗯了一聲:「是,只不知是上師發現的,還是猜的?」

  那上師楞了一下:「發現的又如何?猜的又如何?」

  「如果是發現的,說明我的確鹵莽了,這是個錯誤,當立刻改正。如果是猜的,那就說明學子沒做錯。」

  那上師呆了呆,嘿嘿笑了起來:「好小子,有點意思,難怪院主對你如此重視。」

  他沒有回答唐劫的問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徑自離去。

  沒有了他人的騷擾,唐劫終於可以安心答卷。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

  終於,一聲鑼響宣告了次大考結束,儘管不捨,不願,學子們無論是否完成還是必須立刻放下考卷退出考場。

  就在退場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大吼:「哈哈,我成功了!我肯定能通過了!!!」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衛天沖正像個進了球的球員般,揮舞著手臂滿場飛奔,大呼小叫。

  唐劫被他嚇了一跳,一把抓住他:「你幹什麼呢?」

  「我慶祝啊!」衛天沖抱著唐劫喊:「誰說靈引術沒用的?沒有靈引術我怎麼和你交換試卷啊?哈哈哈哈!」

  衛天沖叉著腰仰天大笑,渾然不可一世狀。

  刷的一片目光已落在衛天沖身上,現場陡然靜了下來。

  被這目光集群掃射了一把,衛天沖打了個哆嗦。

  他驚恐問唐劫:「都這麼看我幹什麼?不是說只要沒當場抓到就沒事,隨便怎麼說的嗎?」

  唐劫滿頭是汗:「當然沒事,不過也大可不必如此張狂吧?別忘了還有不少人要麼作弊被抓,要麼作弊不成呢,你想讓他們怎麼看你?」

  衛天沖看看大家還都在看自己,眼神複雜,羨慕嫉妒恨,各種目光都有,立時心虛,頭一低擠人群裡溜了。

  出了門,原安靜的氛圍立刻變得喧嘩熱鬧起來,一片唏噓聲,哀嘆聲也於此時紛紛響起,學子們之間更是紛紛交談起來。

  有彼此詢問考得如何的。

  「怎樣,有希望通過嗎?」

  搖頭。

  「你呢?」

  嘆氣。

  有求證對方作弊成功與否的。

  「你怎麼樣?」

  「僥倖得手,你呢?」

  「哎,功虧一簣啊!」

  「慶幸吧,至少沒被抓到。」

  也有彼此驗證答案的。

  「那第二十題答案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誰知道鴻蒙之災是什麼?」

  「星羅界分正反,鴻蒙界即為反界,內有妖魔無數。一千八百年前,鴻蒙諸魔入侵星羅大千界,我棲霞界也是其中之一,諸派群起抗爭,我洗月派就是在那時崛起的,第一堂課就有講過啊。」

  「哎呀,我明明背過的,怎的一上考場就忘了。」

  「那近古四絕都有誰?」

  「姑射仙子,妙手仙尊,無妄天尊和十羅上人啊。」

  「媽的,我寫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了。」

  「……你動動腦子好不好?那是上古四聖獸啊!」

  「我洗月派訓典是什麼?」

  「守古道,御今禮,法天地,問心。墻上就寫著呢,這是送分題啊,你回頭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我哪敢回頭啊……」

  衛天沖興沖沖過來:「我全答對了!」

  眾人一起鄙夷看他。


  衛天沖悻悻地笑,灰溜溜走開。

  唐劫看得好笑,然後看到侍夢走了過來。

  唐劫問他:「考得如何?」

  侍夢臉色黯淡:「準備重讀吧。」

  「別灰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唐劫拍著他肩膀安慰他。

  輕笑聲傳來。

  回頭看去,卻見到是柳紅煙,平靜月,書名揚等四人過來。

  看柳紅煙笑得開心的樣子,唐劫心中有數,亦笑道:「看來是通過了?」

  柳紅煙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有人不肯幫忙,人家自然只好找肯幫忙的人嘍。」

  語氣中滿是幽怨,眼神已是瞟向書名揚。

  書名揚卻大感尷尬地低頭。

  他自詡將來要兼濟天下,對這作弊之事素來不恥,卻被柳紅煙軟磨硬泡,終究還是答應了,心中自是各種羞愧。

  唐劫卻笑道:「那書兄可得好好謝我,有了在佳人面前展現的機會。」

  他一句話就化解了書名揚的尷尬,順帶把柳紅煙的嗔怨輕輕推了出去。

  平靜月笑道:「算你這張嘴會講話,不過呢,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把握通過哦……」

  她拉長語調,眼神已往蔡君揚身上撇去。

  蔡君揚乾咳一聲,扭過頭只當沒看見,顯然這次大考他是沒把握了。

  四個人,也就他最沒底氣,故而鬱悶不已。

  唐劫說:「到是不知那戚少名和安如夢如何?」

  他這個話題引起大家興趣,一時紛紛猜測這新一屆的兩位天之嬌子考試如何。

  柳紅煙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了,看樣子是有信心能過。」

  於是大家一起嘆息,

  這毫不掩飾的羨慕嫉妒弄得彼此一起大笑起來。

  大家隨便聊了一會兒,也不知是誰突然提議道:「既然大考也考過了,不然趁機出去玩一天如何?說起來進了這學院半年,還沒去過萬泉城呢。」

  「好啊,好啊!」這個提議立時引起大家的附議。

  到底是年輕人,在學院苦修半年,也早就憋壞了。

  唐劫到是有些猶豫,畢竟對他來說,離開學院就等於脫離了學院保護。

  蔡君揚已抓著他手臂道:「就你顧忌最多,多練一天你追不上那戚少名,少練一天也不用擔心就被別人追上。這學院的日子啊,長著呢!」

  看他如此熱情,唐劫也只好答應:「那好吧,不過既然要出行,到不如多些人一起,不如就整個逍遙社所有社員,如何?」

  平靜月有些苦惱:「人太多卻是有些不方便了。」

  唐劫笑道:「你好歹也是社長,總不能只顧著自己的小圈子,也要多照顧一下其他社員才是。」

  平靜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算你有理,既如此,那就明天全體一起去萬泉城。」

  就在這時,衛天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大喊道:「你們要去哪兒,我也去!」

  唐劫立時無言,回頭看大家,書名揚等人也笑了。

  還是平靜月道:「那就帶他一個吧。」

  「這樣不太合適吧?」唐劫道:「畢竟是社員活動。」

  「那便入社就是了。」柳紅煙回答。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1-29 23:04 編輯

x3229 發表於 2013-11-14 10:22
第三十三章 同學少年(上)

  第二天清晨,逍遙社所有成員在山下碼頭處集合,自有學院的船過來接他們。

  來到集合點才發現,選擇在今天出外遊玩的學子竟是不少,遠遠不止一個逍遙社。

  估計這半年大家都憋壞了,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在今天休息,可惜學院的假期沒有累積,否則大家非得好好玩上幾天不可。

  唐劫上了船,見到柳紅煙平靜月等人已在船首甲板向他們招手,便和衛天沖侍夢二人一起過去,手裡卻還拿著一朵小白花。

  有學子見唐劫手持白花,笑道:「怎的唐兄還摘朵花來,是打算贈哪位佳人的嗎?」

  唐劫回答:「林兄誤會了,我在來的路上見到這朵花,察覺這花兒有一絲靈氣,若是悉心培養,說不得能有些好處,便摘了來,這不回來的時候還得給它買個花瓶。」

  他這麼一說,有人看看那花,感受了一下,點頭道:「到是有些靈性。」

  還想再仔細感受,唐劫卻已是把花收起來了。

  這邊有人見到衛天沖和唐劫一起來,也笑道:「唐劫,怎的出來玩,還帶了兩個跟班?」

  衛天沖大急,喊道:「我是他少爺,他是我跟班!」

  那學子卻是冷哼一聲,壓根不理衛天沖。

  唐劫眉頭一皺,這學子叫花洋,也是逍遙社的一員,出身大家。

  逍遙社因為是平靜月書名揚等人發起,大多是些平民學子,少有貴族少爺,這花洋卻是個例外。聽說是因為愛慕平靜月,而特意加入的。正因此在他眼裡,所有和平靜月走的近的都是敵人。

  照理說和平靜月走得最近的是蔡君揚,可蔡君揚玉門八轉,修煉進境快不說,入學前就有不俗的武技底子,在一年期學子中也算屬一屬二的好手。蔡君揚他不敢惹,便只能招惹唐劫了。

  這刻花洋明顯是在挑撥自己和衛天沖的關係,因此唐劫淡淡道:「我家少爺為人素來寬厚,聽說下人要出遊,便來與我們同樂,也算是為我唐劫漲一下臉面,唐劫受之有愧啊。至於不是社員一事,花兄不必擔心,昨天我家少爺已經入社了。」

  他這麼一說,衛天沖立刻成了關心僕下,待人仁厚的少爺,反到是把花洋無形中貶到「出遊下人」的行列中,聽得花洋心中惱火,偏偏又發作不得,只能哼了一聲不去理他。

  反到是衛天沖聽得興奮,偷偷問唐劫:「我真有那麼好?」

  「……」唐劫強忍著沒把他踹進湖裡。

  樓船在湖面上滑行著,很快到達對岸,學子們紛紛歡呼著上岸,踏上陸地的一刻,彷彿久未歸來的故國遊子。

  冬季的一場雪於前不久剛剛下過,此時的學子林正鋪滿白霜,大地一片雪白。

  學子們這才發現時已至深冬。

  回頭再望,只見湖水微泛波瀾,青雲山青蔥依舊,四季如春。

  僅僅一湖之隔,卻彷彿兩個世界。

  此時,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其實早已不屬於凡人了。

  惆悵與唏噓只是一個瞬間,回到凡間的學子們很快收拾好心情,向著預定的目標進發。

  逍遙社的社員大多沒遊過萬泉城,因此一致決定去城裡看看。

  社裡有一名學子是萬泉城本地人,引著大家,踏著凜冬的白雪,走遍萬泉城的各個名勝古蹟。

  雖是身穿單衣,但在這寒冬下,學子們卻並不覺得有多寒冷,已經能夠吸收靈氣化為己用的學子們,體質也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前面就是萬泉城最有名的長堤飛雪。長堤一帶遍插松柏,每至冬雪降臨時,大雪壓松,風一吹,就是漫天的雪粉,再配上這長堤美景,便成就了這長堤飛雪的美名,也是有名的萬泉十景之一……」負責當「導遊」的學子侃侃而談,為了驗證自己的說話,更是打出一道靈氣捍動面前雪松,漫天的霜雪如霧似粉般飄落,煞是漂亮。

  大家一起站在這雪霧之中,看著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不約而同地發動靈氣,將那片霧雪托住,在空中緩緩旋轉著,說不出的瑰麗奇觀。

  「這……」導遊學子深感無奈:「就是得要這雪霧落在身上,感受那涼意才覺有趣,你們這樣算什麼?」

  柳紅煙笑答:「我到覺得這樣才更好玩啊。」

  她說著伸出一隻手,手心中一股風潮向上捲動,帶動雪花向上翻捲。

  突然間柳紅煙手一捏,那雪花已被她捏成團,對著旁邊書名揚一指:「接著!」

  那雪球已砸向書名揚,速度到是不快,是緩慢飛過去的。

  書名揚手一抬,書本已擋在臉前,那雪球在空中繞了個彎,又擊向唐劫。唐劫抬手做了個手印,對著那雪球遙遙一指,一道指風擊出,正是元氣針。

  沒想到那雪球靈活無比,竟是突然加速,在空中繞了個圈躲了過去,轉而再飛蔡君揚,蔡君揚嘿嘿一笑,也不見他動作,直到那雪球近身時,突然拔劍,一劍斬下,那雪球砰然化成一蓬雪花炸裂。

  柳紅湮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雙手一推,大片的雪霧已翻捲紛飛著籠向所有人,於是間眾人一起嘻哈大笑著鬧將起來,就在這長堤之上相互嬉鬧。

  好在這隆冬時節,遊人不多,偶有那麼一些,一看對方一群月白長衫,也多知道是洗月學子,並不奇怪,只是站在遠處指指點點,目光亦滿是羨慕。

  鬧了片刻後歇止,柳紅煙才笑道:「好啦好啦,不要再鬧了,你們看志元都快哭了。」

  那導遊的學子叫楊志元,看大家對他的「工作」毫不重視,亦是無奈之極,滿臉沮喪。

  還是平靜月道:「哎呀,說起來到也奇怪。本以為入了學院以後會悶得要死,每天就知道修煉修煉,想好好玩一次都不容易。好不容易出來玩了,怎的卻感覺還不如自家的法術有趣呢?」

  「對啊!」

  「對啊!」

  眾人也紛紛應合。

  此番出遊,雖玩得開心,但對這周邊美景卻無甚感覺,更多的還是同學之間相互交流打趣,可惜多數時也是討論修煉,感覺就好像不是出來遊玩,而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學習。

  就連柳紅煙聽了這話都托起下巴:「對啊,這還真怪了,以前我可是最喜歡打雪仗的,怎的今次卻好像興致不高呢?」

  「你還興致不高?就屬你鬧得最歡。」書名揚瞪了他一眼。

  還是唐劫笑道:「因為那本來就不再屬於我們了啊。」

  「不再屬於我們?」大家一起看唐劫。

  「對啊,不再屬於我們。」唐劫悠然道:「今天,我們還能站在在這裡,一起看冬日雪景,興致來時,互相嬉鬧一下。將來,我們的修為高了,想來連這樣的興趣都不會有了。」

  「為什麼?」有人問。

  「因為我們不再是凡人了啊!不管你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們都在距離凡人越來越遙遠。那些凡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漸漸變成唾手可得之物。比如這冬日雪景,在將來,我們想要冬就有冬,想要夏就有夏,一如青雲山,四季皆是春。若是喜歡,也可以四季皆冬的。比如那讓世人追求的身外之物,現在的我們,已沒幾個人把銀子放在眼裡了吧?沒有了追求,自然也就不容易感到快樂……我們正在擺脫凡人的痛苦,但同時也在逃離凡人的樂趣。」

  眾人一時無言。

  今天,大家同學少年,還有那麼一些興致在這長堤漫步,品味人生,暢想未來。

  待到將來學成畢業,不,甚至不需要等到那時,他們就會連這點興致都沒了。

  那時,更高的境界,更強的實力,就會成為大家唯一的追求。

  這共遊長堤也將成為他們人生中最後的一點回憶與懷念。

  想到此點,大家一時都有些唏噓感慨起來。

  惟有柳紅煙撲哧笑出聲:「這聽起來還真是沒意思呢。難不成我們修仙者,追求的就是無欲無求嗎?」

  唐劫回答:「若是走到盡頭,怕就是如此,幸運的是,走到盡頭很難。」

  「聽你這麼說,這仙路漫漫,反到是件好事了?」平靜月也甚感無語。

  「至少它讓我們有追求,至少讓我們在這過程中,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比如這個。」唐劫說著,隨手一抓,一團雪花已擲進平靜月雪白頸間。

  平靜月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這才發現冰冷的雪花帶給自己的刺激遠比想像中的小,不由笑道:「你說得沒錯,果然這痛苦小了,樂趣也少了,不過你竟敢偷襲姑奶奶,還不吃本姑娘一記掌心雷!」

  一推掌,掌心中一道雷光已打向唐劫。

  唐劫哈哈笑著躲開,向前飛奔。

  「別想跑!」平靜月也飛身上前抓他,唐劫一個急躍抓向空中大樹,平靜月毫不示弱地追上去,其他學子互相看看,也一起呼喝著上前湊熱鬧,在這長堤上鬧得好不開心。

  正如唐劫所說,身為修者,這樂趣也自與凡人有所不同,只是卻震呆了無數路人。

  嬉戲間,柳紅煙突然咦了一聲停下,向一邊看去。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遠方,只見另一頭,有女子正立於江岸,遠眺江景。

  那女子身穿桃紅錦羅襖,頸纏白色雪貂皮,足踏粉底碎花鞋,面容嬌好,粉面朱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手中卻拿著一樹桃花,在這凜冬臘月裡盛開,成為霜雪叢中一點紅,顯得如此扎眼。

  不遠處還站著一名少年,身披白色錦緞長袍,劍眉星目,丰神如玉,胯下還別著把一看就知明顯不是凡器的寶劍。

  他立於女子身後,似是在和她說些什麼,片刻後搖了搖頭,卻是自顧自走開了。

  「這兩人是……」衛天沖看大家面色古怪,好奇問。

  唐劫回答:「戚少名,安如夢。」

  與此同時,遠方的白衣少年也抬起頭,看向後方那群學子,正與唐劫等人的目光遙遙相對。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1-29 23:14 編輯

x3229 發表於 2013-11-15 03:17
說說當初寫仙路的一些想法

仙路寫到現在,有不少朋友覺得略嫌平淡,不夠熱血,不夠波瀾壯闊,不夠爽,這些我都能理解。

當初構思時,我的一些看法,一些人生觀,就注定了會是這樣。

仙俠不是無限流,不可能一路殺過去。

這是有社會的,是有文明的。

而我不認同一個有文明的社會可以隨時隨地的殺人。

當然也有人會說,實力碾壓一切。

這話也有道理,問題是這樣的社會,叫文明社會嗎?問題是真有這樣的實力嗎?

如果一個社會的修仙者抱著實力碾壓一切的思想,那是不是說,碰到比他強大的修仙者,就可以心甘情願的被碾壓了呢?

如果是這樣,這個社會就應該有上帝。

這個上帝是最強大的,碾壓一切嘛。

身為弱者,最好別支持這種思想,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被碾過去了。

思潮是一種公認的道德準則,一個有文明的社會,不應該存在實力決定一切的思想,但可以有等級。

而有等級,就有規矩,依然會有束縛,依然會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基本判斷標準。

不存在碾壓一切。

我寫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有文明,有等級,有規矩,有束縛,不存在實力強就可以為所欲為。

就算能做到,至少還有思想,有道德,有名聲等無形的束縛。

正如無盡武裝中克利夫所說的,除非自己腦子有病,谁愿意高高在上卻被天下唾罵?

別以為沒人敢罵,都活得生不如死,隨時被掛了,連罵幾聲都不敢?

所以,我寫的社會,不會那樣。

———————
至於學院,也在這個主基調下。

這個主基調從一開始就確定了學院生活不可能是血腥處處,而是在一些生活細節上,人物塑造上下功夫。

當然,以後肯定會有打打殺殺的激烈場面,但不是現在。

至於說初戰一般,可能是我一方面考慮太多,要解釋唐劫的計劃,一方面還不太適應仙俠的戰鬥風格吧。

對這個問題,我不想狡辯,有不足就努力改進。

但在學院生涯中,如果大家想看一本從頭殺到尾的仙俠小說,我怕是要讓大家失望了。

我一直覺得那樣的學院不是學院。

帶點溫情,帶點學習的氛圍,帶點生活上的東西,那才是我理想中的學院。

所以,有期待學院中就慘烈廝殺的朋友,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至少在學院裡,就算有殺戮,也只會是暗處,不會在明處,更不會很多。

我不認為一個隨時死人的學院會是好學院。

也不認為一個隨時死人的社會,會是文明社會。

當然,我知道這樣做,會有爽點上的不足。

踩人嘛,不踩怎麼爽?

但我希望能在踩人之外,找到一些別的爽點。

做不到是我的失敗,但我努力朝這方面做。

我依然想寫爽文,但我努力爽的更貼合實際一些,更富人性一些。

對目前的平淡,有不滿意的,我表示抱歉,是我能力不足。

但除了能力關係外,這是一開始定位的風格問題。

這本書,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和無盡武裝有很大的不同,它是轉型,是嘗試,也是冒險。

我做好了接受失敗的準備。

但我還是想嘗試做好。

我並不想指責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愛看的東西。

你不可能又要求踩人爽,又要求有人情味,又要求簡潔,又要求合理,又要求明快,又要求好玩……沒有一本書能滿足所有條件。

所以,有期待血腥殺戮和踩人的朋友,要么您有耐心多等些日子,要么趁早放棄。至少在最近的幾十章裡,小說的重心不會在這上面。
~Yoyo~ 發表於 2013-11-15 09:06
第三十四章 同學少年(下)

  不知是唐劫的說話,還是戚少名安如夢的突然出現,讓逍遙社的一群學子們突然沒了興致。

  遊過長堤後,同學們沒再繼續遊下去,而是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吃飯。

  店家是個有眼色的,一看衣衫就知道是洗月學院出來的學子,連忙慇勤招呼著上了高層雅座。

  蔡君揚最是豪爽,酒席剛開就率先舉起酒杯,大聲道:「來,相聚就是有緣,為我們能夠成為同學,先乾一杯!」

  「乾!」

  「乾!」

  「乾!」

  所有學子一起高聲呼喊著,就連女學子都放聲喊著,一起痛飲杯中酒。

  隨著一杯酒下肚,場面很快就熱鬧起來。

  蔡君揚無疑是所有人中酒量最好的一個,他生性豪放,酒量又大,一眾學子竟是被他一個人輪著灌過來,被人倒了三四個,他卻是半點事沒有,要不是唐劫死活不同意,蔡君揚也不會放過他。

  待到一大壇酒喝光,蔡君揚越發豪放起來,站在酒樓高層,對外大喊:「洗月學子蔡君揚,於望月樓前立志,今日我身為學子潛心苦練,他朝我為劍修,仗劍江湖……總有一天,我蔡君揚會讓整個棲霞界知道我的名字!」

  「好!」眾人已紛紛拍手大叫起來。

  「鸚鵡學舌罷了。」蔡君揚晃了晃微有醉意的頭:「當日唐兄在洗月學院前的那一聲吼,才叫壯志豪情呢。我現在……」

  他打了酒嗝:「卻是有些晚了。」

  「那也得看是什麼人。」花洋冷笑道:「以蔡兄的天賦實力,說這話那叫豪言壯語,有些人說這種話,那就只能叫胡吹大氣了。」

  於是一眾學子看著唐劫低笑起來。

  蔡君揚卻是搖頭:「花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是不是有實力,不是光看天賦的,終究是要真正的比過才知道。我雖然沒見過唐兄出手,但今天長堤嬉鬧,唐兄的反應可是相當靈活呢,我敢打賭,真要過手,花兄弟你絕不是唐兄的對手。」

  花洋也是玉門五轉,不過比起唐劫,他又多了家族資助,自不認為自己會比唐劫差。

  這刻聽到蔡君揚這麼說,頓時臉漲得通紅:「那也得打過才知道。」

  說著已看向唐劫:「唐劫,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唐劫搖頭:「今天大家是出來玩的,開心就好,打什麼打,以後有的是機會。」

  「怎麼你怕了?」花洋說這話時聲音特別大。

  跟我玩激將法?

  唐劫心中暗笑,卻只是搖頭:「花兄說怕,我就是怕了吧,還請花兄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只是個小人物,當不得大家太看重。」

  他這麼說,花洋也不好逼人太甚,只好哼了一聲:「原來是個懦弱之輩。」

  唐劫只是笑笑也不計較。

  還是平靜月打著圓場說:「好啦好啦,都是同學,有什麼好爭的?真要打啊,後面的有的是機會讓你們打呢。大考已過,歷煉就快開始了,有什麼本事,就到那時候去顯吧。」

  這話一說,學子們同時默然。

  惟有衛天沖不明所已,問唐劫:「什麼歷煉?不是說試煉要到靈湖階才開始嗎?」

  唐劫回答:「就是正式修煉。」

  「正式修煉?」衛天沖不解:「我們不是在修煉嗎?」

  唐劫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有修有煉,才叫修煉!你修是修了,可你煉了嗎?」

  衛天沖愕然,他想說我平時都有練啊,但心中也知道唐劫他們此刻所指肯定不是這個。

  還是書名揚解釋道:「所謂歷煉就是戰鬥課程。學子們學了法術,僅靠平日練習遠遠不夠,還要進行實戰演練,方可提升自己。有修有煉,兩者結合,方為修煉!」

  「那和試煉有什麼差別?」侍夢脫口道。

  與衛天沖一樣,他也不清楚歷煉的事。

  書名揚回答:「試煉乃是外出實戰,與妖獸作戰,收益較大,風險也較大,弄得不好,出人命也是正常。歷煉則是在學院內的訓練。學子正式歷煉,是從第一次大考結束後開始,學子們無論是否通過大考都可參加。若要提前參加也可以,就是沒什麼獎勵。相比試煉,正式修煉要安全許多,就是收益少些罷了。」

  「還有收益?」衛天沖立時大感興趣。

  蔡君揚道:「那是自然。要知道,歷煉正是我們學子將來成就的基礎,仙路如山道,萬人競爭鋒,你們不會以為渡船上的一杯酒,千味軒的一碟菜,就叫爭了吧?歷煉才是真正的爭鋒,是一切的開始,更是我輩通向成功的保證!要知道,每日的歷煉,可都是會評選出一定名次的,只要榜上有名,學院就會給出資源獎勵。惟有在歷煉中出人頭地,方能大道通行,一路無阻。否則學院中法術眾多,修煉艱難,單是一個境界修煉就要大家這許多心力,哪還有時間練習法術?就算是玉門九轉也忙不過來啊,終究是要得到名次才可得到更多資源的。再者這歷煉成績也是算在試煉成績內的,只有成績好了,才有資格加入後面的競爭。」

  「原來是這樣。」衛天沖明白了:「這到是沒聽我大哥說過。」

  唐劫回答:「他們沒說,是因為他們沒去。」

  「沒去?」衛天沖驚訝:「這歷煉可以不去的?」

  「確切地說,是每個月只要求必須去三天。」唐劫道:「有實力不佳者,明知道去了也沒用,自然就不願意浪費時間去那裡。而天賦不佳者,提升境界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法術的限制比較低,以後總還有機會獲得,自然也不愛去。還有一些人則是畏懼痛苦而不願多去。如這三類人,通常只參加最低限定的歷煉,就算來了往往也只是應付場面,上場就認輸。」

  「畏懼痛苦?」

  「對,要知道那可是學院允許的對打。要是碰上手辣的,那就打個半死也是常有的事。」

  聽到這話,衛天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麼嚇人?那我也還是不要去了。」

  唐劫聽的有氣,只能道:「小少爺,資源有限,大道惟爭啊!修仙之爭,從歷煉起步,之前的一切爭執不過是讓我們適應一下氛圍而已。你若在這起步期便退縮,面對些許危難就不敢面對,那以後行走仙路,也終究是要被人擠出去的!」

  「可是……」衛天沖依然有些猶疑。

  唐劫知道光靠道理說不通他,只能道:「何況對別人來說,歷練可能會打的頭破血流,對你則未必。」

  「為什麼?」衛天沖不解。

  「因為你有傀儡啊。」

  「傀儡?」衛天沖眼前陡然一亮。

  「沒錯,傀儡!」唐劫肯定道:「傀儡也是算做自家實力的,畢竟那也是用資源堆起來的。有這資源,吃藥提升算實力,傀儡沒理由不算的。只是必須在歷煉中具名,不得轉讓給他人使用。小少爺,你於雕刻之道上頗為精通,你完全可以帶狼傀參加戰鬥,積累些戰鬥經驗。如果遇到那打不過的,大不了認輸就是,於你本人卻是沒什麼傷害的。可如果贏了,對你卻是大有好處,若能獲得些資源,修煉進境也會更快。要不然當初我怎麼能建議你做傀儡?」

  當初他建議衛天沖製作傀儡的出發點就是賺錢,可衛天沖有了傀儡後玩的開心,卻是徹徹底底地把賺錢這碼事忘一乾淨。

  直到今天唐劫提起,他才想起還有這層目的呢,那兩千靈錢砸出去,可不是光為了讓他玩的。

  衛天沖聽得立時大為心動。

  他雖然貪生怕死好逸惡勞,可這上進心總還是有的,若是能付出少許代價而獲得資源,提升修煉速度,在學院獲得一個相對靠前的排名,想必娘親也是會高興的。

  正好他再過兩天也要進靈泉了,到時候再選門法術,配合戰傀,說不得還真能讓他贏幾場。

  那邊花洋已是冷笑道:「聽唐兄弟的口氣,這歷煉是一定會去的了?」

  唐劫懶洋洋回答:「我只是個小小僕學,沒什麼資源來路,既然學院給了獲取資源的機會,自然是要爭取一下的。」

  「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神兵鬥場見,到時候定要好好領教一下唐兄弟的實力,看看是不是如蔡兄說的那樣強。」

  唐劫淡然回答:「那你可得先排隊了,我最近人緣不太好,估摸著到時候想藉機揍我的人不少。」

  這話一說,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從唐劫在學院門前喊那一嗓子開始,就一直有人對他心懷不滿,不管是李余之事,還是後來的逍遙社結社,平靜月等人對他另眼相待,又或者他的學霸地位,都在為他帶來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

  然而真正找他麻煩的人卻是不多,游少峰算是第一個,卻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大家等待的,或許就是這神兵鬥場的時機。

  爭執過了,自是繼續飲酒。

  學子聚餐,從來是高談闊論無話不說。有暢想未來者,有回憶往昔者,有相互攀比者,亦有互拼酒量者。

  酒過三巡,有學子喝得高了,便揚聲道:「修仙無歲月,學院終有期,今朝凡同學,他日仙同伍,並肩行大道,共……共……」

  他一時啞殼,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了。

  書名揚已接道:「共濟蒼生苦。」

  「好!」眾學子一起拍手。

  一名叫李逸景的學子卻搖手:「不妥,不妥,當今之世,四海昇平,何來蒼生苦之說?書兄志在天下,這是好事,卻也沒的把這現世看得太黑暗了些。」

  「總還是有的。」書名揚道。

  「蒼生未必苦,不平卻常在!我看啊,還是並肩行大道,仗劍蕩不平來得快意!」蔡君揚已大聲道。

  又有學子接道:「你那是江湖豪俠的風範,我們修仙中人,哪來這許多熱血情懷,不妥不妥,君揚你就不像個修仙人。」

  「就是,要我說啊,還是並肩行大道,逍遙天地間來得更加神仙一些。」平靜月接口。

  立有學子笑道:「那就得看是和誰並肩而行,逍遙天地了。」

  「還用問,這種事自然不適合同學並肩,而當是道侶並肩才是。」有人接口。

  於是一群學子哈哈大笑起來,到把平靜月鬧了個臉紅,唾了一聲:「一群沒正經的。」

  眼神卻是有意無意地瞄向了唐劫。

  唐劫笑道:「大道難行,仙路爭鋒,既是並肩行大道,自當共攀生死峰。」

  「並肩行大道,共攀生死峰?」大家一時都咀嚼起這話。

  還是柳紅煙道:「唐兄卻是豪情不輸君揚啊,只是未免殺氣重了些。到不若與我家月月一起並肩大道,逍遙天地,來得更加快活。」

  一群學子同時放聲歡笑,起哄不已,惟有花洋哼了一聲,心中自是憤恨無比。

  唐劫卻只淡淡道:「生死峰上風光好,仙路盡頭有芳蹤。」

  聽到這話,大家皆是一愕。

  雖然柳紅煙只是玩笑,但若是換了別的學子,多半也是要順桿爬兩句,討好一下這社裡的兩位美女的,沒想到唐劫竟是一句拒了。

  就連平靜月也花容黯淡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仙路盡頭有芳蹤?卻不知誰家芳蹤能入唐兄法眼?」

  唐劫仰天打了個哈哈:「我姑妄言之,大家姑妄聽之,何必當真。我為覓仙蹤而成僕學,若要再覓芳蹤,怕是就要成奴學了。所以我啊,就不指望這個了,還是好好伺候我家少爺吧。」

  眾人同聲大笑。

  衛天沖正忙著大口吃肉,聽到唐劫說話,嘴裡塞著雞翅膀點頭:「嗯,嗯,對,我們啊,並肩行大道,共吃好吃的……喏,這個給你!」

  已是塞了一條雞大腿給唐劫。

  唐劫不客氣地接過:「多謝少爺。」

  大家一起無語,書名揚已笑道:「看來衛公子的志向就是日日繁華,夜夜笙歌,享盡天下福了。」

  衛天沖連連點頭:「我知道,俗了點兒,你們多半是要看不起的。不過我這人簡單,人為什麼修仙?在我看來不就是為了日子過得舒暢嗎,終究還是為自己!書兄,你想匡扶天下,多半也是想要享受那青史留名的吧?這叫圖名!蔡兄你想劍掃不平,多半也是享受被人感恩戴德的吧?這叫圖情。所以說大家各有所圖,我就是沒你們那麼偉大,我就圖一個生活享受不吃苦,嘿嘿。」

  這話讓大家立時對衛天沖另眼相看起來。

  衛天沖被一群人的目光嚇了一跳,回頭看唐劫:「我沒說錯什麼吧?」

  唐劫搖頭笑道:「這次沒有。少爺是個簡單的人,簡單的人,看問題總是直接一些,本質一些,卻也未必就比那些貌似聰明的人差了。」

  「這樣啊,呵呵。」衛天沖咧著嘴一笑,又繼續海吃起來。

  眾人被他弄得無語,還是書名揚長聲道:「衛公子說的是,無論為何修仙,也無非是各有所圖罷了,憑什麼誰的追求就比誰高貴了?之前我還有些看不起公子,沒想到卻被公子一番話點醒,卻是名揚有些自以為是了。」

  說著已向衛天沖鞠了一躬,作為賠禮,到把衛天沖弄得有些尷尬。

  這邊蔡君揚已舉杯道:「來,不管未來怎樣,今日我們都是同學少年。仙路漫漫,爭鋒的日子長著呢,但至少今天,我們是同學,是朋友,乾了這杯,今日之同學,未來之仙友!」

  「今日之同學,未來之仙友!」所有學子一起站起,高舉手中杯。

  碰!

  酒杯碰撞,激盪出漫天酒花。

  那一刻,看著這激情碰撞的一幕,少年學子們義氣風發的一幕,唐劫突然想到了一首詞。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沁園春•長沙!

  ———————————

  PS:存稿消耗過多,今天一更,緩一緩。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1-30 00: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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