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色紀元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成)

 
radpig 2013-10-16 17:56:2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3 2372406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7 16:29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五九節 冥想


    除了沉默,蘇浩感覺自己什麼也做?了。

    他感覺自己是如此無助,如此軟弱。

    有那麼幾次,來自心底的悸動,差一點逼得蘇浩哭出聲來。潛意識告訴他:去呼喊救命吧!去乞求寬恕吧!去尖叫吧!去大笑吧!去祈禱吧!

    不管是什麼,隻要能打破這他,媽,的該死的寂靜都可以!

    為此,老子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每當這從靈魂深處爬出的本能掙紮著,想要占領蘇浩的內心時候,他就得用盡全身的力量來和這個無形的敵人進行搏鬥。之前的光明和溫暖徹底消失,蘇浩必須用牙齒狠命地咬住嘴唇,生怕自己的喊聲會從嘴裏滑出去。他知道,即便是最輕微的聲音,也會在瞬間給他招致死亡。他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周圍都有些什麼。盡管自己的戰友可能就在身邊,但他的敵人亦有可能。也許,就在這片無人世界的某個地方,數以百萬的敵人正在悄悄地等待著,等待著,滿懷虔誠的去戰鬥,去破壞、去殺戮。

    如果說,有什麼比一個人身負重傷而又陷在無人區域更糟糕的話,那就是被你的敵人發現。

    蘇浩必須忍受這寂靜。不,應該是死寂。

    一想到這個,他就更拚命地渴望獲救,而現在他卻又偏偏對此無能為力。

    蘇浩感覺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得令他感到恐懼。現在,他對這個世界的好感也所剩無幾了。那些曾經對他而言意味著一切的事物:家庭、故鄉、父母、朋友……對了,還得在加上一個————對於皇帝陛下的堅定信仰。所有這些,如今看起來是如此的模糊與遙遠。就連自己的記憶也開始變得虛無縹緲了,仿佛他的過去與未來就在他的眼前快速地枯萎、凋零。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蘇浩看見自己在呐喊,衝著黑暗的天空憤怒揮舞著拳頭。思維仿佛是在這一刻脫離了身體,以旁觀者角度默默注視著身體的動作。也許,這就是所謂靈魂出竅?

    在蘇浩的內心世界,那個曾經因他所許下的諾言而充實鮮明的世界,隨著周圍的一切坍塌了。可供他做的選擇並不多:要麼喊出聲來,要麼咬牙閉嘴,要麼因失血過多而死。或者,自己還可以用用匕首來個痛快。當然,掙紮著保持清醒,或者倒頭睡過去也是不錯的選擇。那甚至可以當做是一種變相的解脫。此時此刻,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安睡,如渾身****的美人一般充滿誘惑。蘇浩覺得自己渾身如散架了一般,疲憊依舊折磨著他頹廢的靈魂。

    真是奇怪,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古怪的感覺?

    蘇浩並不打算就此屈服。他知道,如果現在昏睡過去,那麼就永遠不會醒過來了。

    那些所謂的選擇都將化為泡影,最終擺在他眼前的隻有一個選擇:生或死?

    而他,不想死。

    真是奇怪,就跟自己在未來世界,以及地球上陷入絕望的時候一樣。

    難道,這就是黑暗的感覺?

    已經過了多久?

    現在是什麼時間?

    這個問題又一次無情地拷問著他,依舊沒有答案。蘇浩覺得自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裏。難打不是嗎?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別的人。手下那些士兵呢?肯森和莫刑馗在哪兒?還有戴小樓和帕梅拉,他們又在哪兒?

    蘇浩就這樣在無人的荒野上靜靜地等著。希望在這荒野的某一個地方,他的戰友們正在搜尋他的蹤跡。

    他開始慢慢整理思緒,回想曾經的一切,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地球。

    紅龍星球。

    第三階段世界。

    思維再次產生了變化。

    蘇浩又看見了成片的麥田和溫暖的陽光。真奇怪,黑暗似乎察覺了自己的厭惡與憎恨,遠遠而徹底的消失,把世界控製權再次還給了太陽。?/p>

    我似乎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不,不是叫做蘇浩,而是一個發音非常古怪的名字。具體是什麼,蘇浩的概念也很模糊,沒有過於實際的東西。

    思維畫麵返回農莊。

    蘇浩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轉過身,去嚐試著修理那台年代久遠、鏽跡斑斑的灌溉水泵。

    日落的感覺很不錯,但思維的變化卻讓蘇浩感覺很是輕鬆。他變成了一個機械修理工,默默注視著水泵出神。

    在這之間,他已經卸掉了外殼上的儀表盤,把裏麵的馬達完全暴露了出來。現在,靠著夕陽越來越弱的光線,蘇浩又卸下了馬達上的火花塞,然後用一個新的零件替換了上去。然後,再虔誠地對著水泵內的機械之魂進行了一番禱告。

    這種做法是第三階段世界所有機械修理工的標準處理程序。皇帝是絕對萬能的,無論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通過祈禱獲得額外的力量。也許這是一種迷信,但對於第三階段世界,每個人都會覺得這樣做沒什麼不對。

    皇帝是實際存在的,他的偉大和力量有目共睹。因此,祈禱也肯定會產生效果。

    蘇浩把水泵的各個連接點接好,又重新檢查了一遍。他拿起腳邊的塞嘴壺,小心地從裏邊倒出幾滴潤滑油落在機械齒輪上。現在一切看起來都井井有序,他用手抓住長長的水泵杠杆使勁上下來回壓動了幾次,接著再按下了馬達的點火開關。一下子,水泵突然轟鳴了起來。馬達一邊發著牢騷,一邊不情願地將水從地下深深的含水層裏抽了出來。

    那一刻,蘇浩對自己的傑作倍感欣喜。但沒多久,隨著水泵嘴噴出一灘泥水將前麵的灌溉渠搞得一片泥濘之後,馬達就毫無預兆地熄火了。

    蘇浩失望地再次按下了點火開關,但這次馬達一聲也不吭了。他把頭探向前,再一次仔細地檢查了各個機械部件,檢查連接點沒有被腐化,確定運轉部分沒有砂石的足礙並被充分潤滑,查找有沒有破碎的電線和老化的部件。而一切就如水泵上次維修時,蘇浩無法找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區區一台水泵而已。這東西嚴格來說並不重要。黑暗生物的威脅實實在在,鋒利的獠牙和爪子隨時可能撕破你的喉嚨。一台水泵……兩者之間的區別,恐怕就連傻瓜也能判斷出孰輕孰重。

    終於,蘇浩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

    他無法讓這台水泵正常運轉,隻能把剛剛卸下的儀表盤又安裝回去,再把螺絲扭牢。

    他太想把這台水泵修好了————麥子的收割期還要持續三周,農夫們的灌溉係統應該處於良好的狀態。要知道,即便是趕上好年景,麥子長勢良好,農戶們的命運,依舊被緊緊地係在老天爺的慈悲與恩賜上。如果沒有灌溉係統做後盾,最多隻要兩周的旱季,就會讓人永遠,並且牢牢記住整整一年的歡慶與饑荒之間區別究竟有多麼巨大。

    哦!問題根源似乎就在這裏。幹旱,同樣可以致人死命。大規模的饑餓,殺傷力和破壞效果甚至遠遠超過了黑暗生物的侵襲。

    當然,這隻是蘇浩自己的臆想。但表麵上看起來,應該區別不大。

    蘇浩把螺絲扭牢之後,就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水泵,他知道他想把水泵修好的理由,並不僅僅是出於現實的考慮。不管怎樣,他明天就要永遠離開這片農場,永遠離開這他所唯一熟悉的土地與生活,永遠不再回來。

    他明白現在得為他即將離開的生活做點什麼,就好象是為了寬慰他悲傷的一種贖罪行為。為了這個家,為了父母,為了妹妹。

    今天早上,當父親讓蘇浩去看一下那個水泵是否還能修好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然而現在,那台該死的,被詛咒的水泵,以及蘇浩自己欠缺的機械知識一起合謀對付了他。不論蘇浩多麼努力地嚐試,這最後的補償行為看來都是毫無指望了。

    當蘇浩悶悶不?的把工具收拾好後,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他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籬笆朝農舍走去,遠處房屋裏的燈光透過百葉窗隱約可見。蘇浩走上門亭,拉開前門的門閂,小心翼翼地拖下靴子放在門檻邊上,盡可能不讓一丁點泥土落在走廊的地板上。那裏從來都是母親的重點關注區域,被擦得很幹淨,而且打上蠟。然後,蘇浩穿過走廊向廚房走去,旁邊的房間開著門,裏麵的壁爐上正懸掛著偉大皇帝的肖像。當蘇浩總那裏走過的時候,完全是下意識地用手指在胸前劃了一個宗教標誌。

    就像地球上虔誠的基督徒,在胸前來回劃著十字架。

    走進廚房,眼前的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盤碟與刀具。當蘇浩走過桌邊走向水槽的時候,突然想起:就是在兩天前他從田裏回來時,發現父母呆坐在廚房裏等他,而桌子上是一張鑲著黑邊,羊皮紙質地的服役征召書。第一眼看見這份文件的時候,父母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蘇浩不需要問這哭泣的原因,他們的表情,以及征召書上帝國雄鷹的標誌,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裏是帝國內域。按照法律和《聖典》,每一個帝國公民都有服從皇帝意誌,隨時接受征召的義務。

    真的很滑稽。我已經是“紅龍戰團”的最高指揮官。軍銜是上校。我甚至已經在“鋼鐵勇士”軍團服役時間長達三十多年。現在,眼前卻還擺放著一份屬於我的征召文件。

    現在,當蘇浩沉默著走過桌邊的時候,他注意到那張羊皮紙被整齊地折疊著放在櫥櫃上。蘇浩的思緒被打亂了,集中精神,走上前去,又一次打開了它,默默地讀著上麵的內容。

    被皇帝陛下光輝籠罩著的公民們,慶祝吧!根據帝國法律和神聖教廷所賦予的權力,你們所在區域行政長官將頒布法令,從當地居民中選拔最為優秀、強壯的青年,組建兩個新的帝國守衛軍軍團。因此,所有被征召參加新組建的兩個軍團的人員,必須立即趕到征召處報名集合,接受軍事訓練,以備將來服務於偉大皇帝陛下的帝國國防軍。此令即日生效,不得延誤。任何違背,並且對命令本身抱有質疑的人,都必須向神聖教廷說明情況,接受處理。

    征召書上詳細記錄著所有被征召入伍人員姓名的名單,並簡單介紹了應召報名的過程。同時,一再強調任何逃逸應召行為,都將受到的嚴重責罰。

    不知道為什麼,蘇浩感覺腦子裏忽然多了很多東西。很陌生,又非常熟悉。那都是關於拒絕征召者的命運。他們被送進了臨時集中營,成為了生物奴隸。即便是那些事後認罪,表示出懺悔的人,仍然被送往礦產資源空間領域,在那裏永遠勞作著,製止死亡。

    蘇浩其實並不需要再默讀征召書餘下的內容。因為在過去的幾天裏,他已經將征召書讀過了很多次,以至於他可以完完整整背下來下上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盡管如此,蘇浩還是忍不住撕開心靈上那道還未痊愈的心傷,默默地讀著征召書上的內容。

    真實奇怪,為什麼要感受悲傷?成為戰士,是一種榮譽。雖然國防軍沒有主力軍團那麼強大,士兵們也不可能得到配發的動力戰甲,但無論如何,服從皇帝的號召,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父親和母親之所以悲傷,是因為兒子成為戰士,就意味著可能遭遇死亡。無論任何人,任何一個家庭,這都是難以接受的噩耗。

    蘇浩又想起了那個音節古怪的名字。這應該是自己在第三階段世界的名字。具體是什麼,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僅僅隻是在腦海裏有著模糊的印象。就像你長大以後記得自己幼年時候的乳名,但絕對不會再成年後對這個名字依舊喜歡。你竭力想要忘掉它,卻無法徹底抹去頭腦當中的記憶。

    在地球上,我是蘇浩。

    在紅龍星球,我是皇帝。

    在這裏,我……卻想不起來原本的名字究竟是什麼。

    “蘇浩?”

    母親的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蘇浩的思緒:“你這樣站著,把我嚇了一跳,我沒有聽到你進來的腳步聲。”

    蘇浩轉過身來,看到母親站在自己身邊,手裏捧著一塊很大硬麵包。

    她沒有想象中那麼蒼老,麵色紅潤,身體略胖而且健壯,身上穿著很常見的麻布襯衫。這差不多就是農莊裏最常見的打扮,談不上什麼精致和美麗,卻便於幹活,而且結實。

    蘇浩有些微微的感慨。他已經很久沒有過“母親”的概念。好幾百年了,記憶中的那張麵孔早已模糊不清。此刻,卻變得很是清楚。

    真奇怪,我怎麼此前沒有關於這張麵孔的印象?

    蘇浩感覺自己早已幹涸的雙眼,此時又變得濕潤了起來。

    “我剛進來,媽媽。”

    他一邊說,一邊把征召書放了回去,心裏感到一陣慚愧:“我剛把活幹完,我想在吃飯前,得把手洗幹淨。嗯,我身上全是泥,手也很髒。”

    那一刻,母親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他。望著她臉上毫無聲息的難過,蘇浩完全能夠理解,此時讓她從嘴裏說出,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將失去自己的兒子,將會是一種何等令人難受的事情。

    不是每一個士兵都會戰死。但隻要走上戰場,死亡幾率肯定要遠遠高於在帝國內域的時候。

    這種沉重的氣氛,讓連個人之間的每一句話,都有了更深的含義。蘇浩感覺很不舒服,他並不習慣,即便是最普通的交談也要變得小心翼翼,防止過分隨意的話給母親帶來更多的痛苦。

    這種事情,在此前的地球和紅龍星球上,都沒有過類似的體會。

    尤其是在地球,每時每刻都必須警惕變異生物,沒有絲毫時間用於感慨或者哀歎。死人這種事情,在那裏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你把靴子脫了嗎?”

    母親慢慢地說著,試著轉到那些安全的日常話題。可越是這樣,蘇浩?感覺就越是難受。

    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它們又是如此的真實,幾乎就是自己的親身體驗。見鬼,蘇浩覺得思維變得越發混亂,他已經難以判斷現實和虛幻。也許,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我把它們放在走廊上了。”

    蘇浩聽見自己笨拙而緩慢的聲音。發音仍然古怪,就像嘴裏含著兩隻核桃。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音節。可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此前我一直在說中文,說“是”或者“不是”,甚至就連英文,蘇浩也不屑一顧。

    話雖如此,蘇浩仍然對這種思維世界覺得滿意。他不喜歡之前那種沉悶深重的黑暗,覺得那簡直就是足以把思維埋葬的可怕墳墓。隻要呆在這裏,有光,有人,最難得的是,這些人還是自己的親人,是父母和妹妹。相比之下,蘇浩肯定會選擇遠遠離開該死的黑暗世界。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8 22:04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十節 父親


    屋子裏的光線很明亮,空氣中彌漫著烤麵包誘人的香氣。

    “好的。”

    母親說:“你最好今晚把靴子擦幹淨,這樣明天就可以……”

    說到在這兒,母親凝咽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就象在崩潰的邊緣,她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眼瞼緊閉,好象一股悲傷即將噴湧而出。蘇浩本能的轉過身,避開了母親的雙眼。這動作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盡管他知道母親並不是真實存在,可她已經影響到自己產生了悲傷難過的情緒。

    身後,母親繼續說道:“你可以等會再做。現在,你最好是到地下室去,你爸爸已經在那兒了。他說,你從田裏回來的時候,他想見見你。”

    她背過身去,走到爐子邊上移開鍋蓋,把麵包擺在案板上。而忠厚的兒子,蘇浩隻能默默地轉過身,朝地下室走走去。

    父親在那裏。思維意識是這樣告訴他的。

    當蘇浩走到地下室門前時,裏麵傳來了嘰嘰嘎嘎的機器噪音,很刺耳,也很亂。由於噪音,父親沒有注意到蘇浩的出現,他坐在地下室邊角處的車床邊,手拿磨刀石聚精會神地打磨著他的羊毛剪。就在那一刻,看著父親投入地工作,蘇浩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穿越了眼前世界的鬼魂,而他的家人們卻無法看到或聽到他的存在。他隨即感到這種想法給他帶了一股顫栗。

    幾秒鍾後,恐怖的想法變成了自嘲。

    我都已經這樣了,身在第三階段世界,還有什麼是值得可怕的?

    難道不是嗎?在地球上,麵對數以萬計變異生物的時候,蘇浩也從未產生過類似的感覺。現在,應該不會比那種時候更令人抗拒。

    很快,蘇浩打破了這沉靜:“你想見我?爸”

    到他的聲音,父親放下剪刀和磨刀石,轉身笑著看著他:“我沒有注意到你進來。兒子,你把那台水泵修好了嗎?”

    “抱歉,爸爸。”

    說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蘇浩感覺有說不出的別扭。異樣的感覺很快變得正常。他說:“我試著更換了火花塞,還有其它我所能想到的辦法,但都不行。這東西的問題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單靠我一個人,沒辦法解決。”

    “你盡力了,兒子。”

    父親說道:“沒關係,那個水泵太老了。這個該死惹人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在一半的工作時間裏運做良好。但不管怎樣,我得看看能不能下周從集市上找個專業技師過來,好好再檢查它一次。另外,現在的雨水還算不錯,所以我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更重要的是,這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你幹嗎不找把椅子來一起坐下?”

    他的態度讓蘇浩感覺舒服了很多。腦子裏那種被束縛著的想法漸漸消失,整個人變得更加自由。

    這大概就是親情之間的關係。很奇妙,蘇浩此前從未有過。

    從車床底下又拉出一把椅子,父親示意讓蘇浩坐下,等他坐穩之後,父親繼續說道:“我想,我以前並沒有告訴你太多關於你先祖的事情,對吧?”

    “我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知道他是一個老派守舊的人。”

    蘇浩再記憶力搜尋著相關的部分,認真地回答:“我知道他的名字,就同我的名字姓氏一樣。”

    “的確如此。”

    父親認真地說:“在你先祖的最初居住的那個區域,有著把家族的名字傳給每一代子孫中,最先誕生的兒子的傳統。我們的姓氏非常古老,這是很多貴族都為之羨慕的。他們雖然富有,家史卻遠遠沒有我們這般悠久。當然,在你生下來時,你的先祖已經過世了很長一段時間。實際上,在我誕生之前,他就已經過世了。他是一個好人,我們都以他為驕傲。他們說,一個好人會永遠被人們所紀念,而不論他離開我們有多長時間。”

    (曾祖父這個稱謂覺得不太合適,所以使用了先祖這個詞。)

    先祖的概念隨之出現在蘇浩腦海裏。那是一個樣模糊的影像。準確地說,隻是一個看不清楚麵目的人形。很高大,而且魁梧。就像一座紀念碑,隻有名字,沒有圖像。

    在那一刻,父親什麼也不說了,一臉的嚴肅與深思。然後,他好象做出了某些決定,抬起頭仔細看著蘇浩,接著說道:“就象我告訴過你的,你先祖在我產生之前就離開人世了。兒子,當我十七歲時,也就是到了你現在的這個年紀,我的爸爸也是把我叫到地下室來,然後告訴了我有關先祖的傳奇故事。嗬嗬!很老套不是嗎?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

    “不,”蘇浩搖搖頭:“我聽得很專心,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爸爸,請繼續說下去。”

    “現在,我也要把我父親當時說過的那些話,一點一點的告訴你。你看,我的爸爸認為,在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前,應該知道自己來自何處。我很高興他告訴了我這一點,因為他所告訴我的事,使我從此象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生活下去。因為你的先祖,他是家族的源頭。”

    “我希望,我將要所告訴你的,也會使你同樣變得堅強起來。當然,最近幾天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你所要去的地方,都使我更加堅信,我應該告訴你這些事情。想想那些事,想象過去,我的父親,皇帝保佑他,從未麵對這些困擾。但事情有時就是這個樣子: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遭遇,而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來與之戰鬥。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命運吧。哦,我想我不該再囉嗦了,該說我們的正題了。”

    又一次,內心的激蕩澎湃使父親無言了。他顯然是個不太善於言辭的人,隻是一個合格的,勤勞的農夫。蘇浩絲毫沒有對此想要譏諷嘲笑。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這個老實忠厚的男人是一家之柱,肩負著所有人需要的一切。單是這一點,就值得自己尊敬。

    蘇浩沒有催促,他耐心地等待著。就在目光注視著父親的時候,蘇浩突然發現:父親的麵孔看起來是如此清晰。他是如此蒼老。也隻是到了現在,蘇浩才注意到,一條條細紋與褶皺爬滿了父親的臉頰,曾經圓渾的肩膀一下子陷落了下去,一道道寬闊的灰跡滲入了那曾經黝黑亮澤的頭發。他長年勞作的跡象仿佛在一周前還未有體現,而就在過去的幾天裏,父親衰老了十歲。

    這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場景。

    蘇浩甚至產生了想要伸手觸摸的念頭。他最終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可以抓住父親的衣服,那種很粗糙的麻布質感用指尖就能摸到。

    我,是他的兒子。

    “你的先祖,曾經在帝國國防軍中服役。”

    醞釀了近版人種,父親慢慢開口說道:“就象你即將要做的那樣。”

    蘇浩下意識的張開嘴,想要發問。他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可是思維意識卻產生了類似的想法。蘇浩對此覺得驚訝,覺得某種外來或者是潛在的力量,正在悄悄修改自己的思維。

    看到兒子即將脫口而出一連串的問題,父親抬起手,做了一個止住的手勢:“等會兒你可以隨便提問題。但是現在,還是讓我把我父親曾經告訴我的這些,全部告訴你。相信我,一旦你聽完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一定要讓你聽這些。”

    伴隨著每一個字在安靜的地下室裏回蕩,蘇浩靜靜地聽著父親講述先祖的故事。

    再也沒有地球。

    再也沒有紅龍星球。

    世界隻剩下父子倆,就連黑暗生物近在咫尺的威脅,也徹底消失,無影無蹤。

    “你的先祖曾經是個帝國國防軍戰士。”

    父親再一次說道:“當然,他開始並不想成為一名國防軍士兵。相信我,沒人想要這樣。他出生在一個非常富饒的區域。帝國內域,與我們這裏截然不同。那是一個真正的好地方,有一大片上好的土地可供種植莊稼,有足夠的收獲和收入,讓一個男人來養活自己的家庭。如果一切事情能夠按著?部就班的發展的話,你的先祖也會循規蹈矩,安心塌實地做一個農夫的兒子,然後再成為一個農夫。他會找一個好女人,再生養一堆孩子,就象他在居住區域的其他親戚一代接一代所做的那樣。到了一定的時候,他就死去並被掩埋在那裏,他的肉體回歸那肥沃的土地,而靈魂則在天堂裏拜見偉大的皇帝陛下。”

    “嗬嗬!這就是你的祖父在他十七歲的時候,所能想到的,屬於自己的未來。”

    “然後,他就跟你現在一樣,聽說了自己被征召作為帝國國防軍的消息。”

    “接著,一切都變了。雖然隻有十七歲,但你祖父並不傻,他知道作為一名帝國士兵所要承擔的巨大壓力:不僅僅是來自危險的恐懼,或是害怕在寒冷與不毛之地痛苦而孤獨地死去。而是迷失自我。這是一種當人們明白自己將要永遠離開家園時所產生的迷失感。這是每一個帝國士兵所要麵對與承受的壓力。明白這種壓力,就意味著無論你能活多久,都不能再見你的朋友、家人甚至家園。”

    “我的兒子,身為一名帝國士兵,就再也不能返鄉了。至少在被征召時期是這樣。他所唯一能夠奢望的是,就是自己活得足夠長,並以自己的忠誠服務於偉大的皇帝陛下,直到有幸獲得批準光榮退休,定居於帝國內域。但這種情況並不多,幾率很小。你的先祖知道這一點,知道自己有可能要永遠離開自己的世界和親人。他心情沉重的告別家人,動身前去應征入伍。當時,也許他感覺自己的心仿佛破碎了。但你的祖父是一個真正善良、虔誠的人。憑著超越自己年齡的睿智,他知道人類在黑暗的空間領域中其實並不孤獨。因為有皇帝陛下始終與我們相伴。正如他知道在這廣闊的帝國內域世界,假如沒有皇帝的偉大意誌,那麼一切就將無從談起。所以,既然皇帝的意誌要求他離開自己的家人與家園,並且有可能永遠不能與她們相見,那麼這就到了你的先祖該為這至高無上的目標獻身的時候。”

    “他理解牧師們所說的,關於這就是人類所無法理解皇帝的地方。他明白自己有義務跟隨自己眼前的這條道路前行,而無須懂得這條路是如何鋪設的。所以深信著自己的一生將深受皇帝的指引與恩寵,你的先祖離開了家園,在另外一個空間領域之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命運。”

    “現在看來,在那隨後的日子,真是一段艱苦的時光。雖然在後來,你的先祖談的不多,但在身為帝國士兵的日子裏,他的確經曆了他一生中最壯麗的奇景與最可怕的噩夢。他曾見過在有的空間領域裏,數以千萬的人們象昆蟲一樣群居在巨大的塔樓中,無法呼吸新鮮的空氣和見到陽光。他曾見過被冰雪永遠覆蓋的空間世界,也曾見過從未飄過飛雪或落過雨滴的沙漠空間。他曾見過象遠古戰神一般,身著人型盔甲的偉大戰士(軍團戰士),還有象山巒一樣巨大的步行機器。在它的雄偉麵前,整座農場也隻能填滿它的一個腳印。(無畏機甲)他還曾麵對無法形容的恐怖景象,被扭曲成各種形狀的恐怖生靈,以及比這些還要更加恐怖的邪惡事物。雖然,他不斷麵臨刀山火海,還有幾次身負重傷,甚至在鬼門關遊蕩徘徊,但他對皇帝的堅定信仰卻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

    “就這樣,五年變成十年,十年變成十五年,十五年變成二十年。你的先祖依舊服從著他的命令,沒有一絲的抱怨,甚至從未問過自己何時可以獲準退役。”

    父親一直在說著,蘇浩安靜地坐在那裏,默默傾聽。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蘇浩知道隻有自己一個人。可是父親,那個在思維意識當中存在的影像,就像是具有真實形體的存在物。他就在自己麵前。如果僅僅隻是幻想,倒也可以理解。問題在於,從父親口中說出的這些,全部都是蘇浩從未想過,也從未經曆過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先祖,知道現在身處的這個農莊。蘇浩甚至還看到了更多的東西:自己剛剛被生下來的時候,以及快樂的童年時代。然後,場景很快跳過了父親講述的故事,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軍營,裏麵到處都是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被征召新兵。一張張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和衝動憧憬,他們對身上的新軍服感到發自內心的喜歡。然後,是每天的日常訓練,單調的正步走和瞄準射擊。

    父親消失了,農莊也不複存在。母親和廚房變成了外表威武的重型戰車,烤麵包香氣被彌漫的硝煙代替。蘇浩看見了躺在腳下的一具屍體。那是一個被自己親手幹掉的黑暗戰士。這家夥長得很醜,身材卻很是健美,就連自己這種強健的年輕人都覺得嫉妒。它揮舞著長刀朝自己猛撲過來,卻被重機槍子彈從半空中打得掉下來,滿地亂滾。口徑粗大的彈頭在黑暗戰士身體裏接連不斷爆開,它的肚子被炸得稀爛,腦袋也被打得麵目全非。

    嗯,這就是為什麼蘇浩會覺得這家夥很醜的原因。那張臉無法分辨出本來的麵目,到處都是血洞和彈孔。

    第一次戰鬥的感覺很不錯。恐懼、驚慌、惡心想吐,種種不適在短短幾秒鍾就徹底消失。新兵蘇浩似乎是屬於那種天生不會懼怕戰場的人,表現之優秀,甚至超過了某些老兵。在思維意識當中,蘇浩看見自己從戰死的上尉身上撿起鏈鋸劍,像瘋子一樣朝著黑暗生物撲了過去。

    思維畫麵驟然中止。

    一切都消失了。

    蘇浩感覺四周空蕩蕩的,他慢慢睜開雙眼,沒有黑暗,沒有落日,也沒有農莊和父母,血腥殘酷的戰場變成了水泥硬地。沒有喊殺聲,也沒有聲嘶力竭的慘叫。

    現在是什麼時候?

    蘇浩轉過身,看見了擺在辦公桌上的電子計時器。

    上麵的數字顯示,從進入冥想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鍾頭。

    是的,冥想,這就是蘇浩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需要在思維空間裏尋找答案。或者,通過這種方法,“看到”某些可能已經被自己遺忘,但實際發生過的事情。

    蘇浩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候產生了這種想法?

    牧師托魯加爾教會了他冥想。那完全是偶然的機會,按照托魯加爾自己所說,高級神職人員都喜歡在冥想狀態下進行禱告。據說,這樣做的效果,往往要比在教堂裏好得多。

    蘇浩看到了很多,也經曆了很多。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遺憾的是,沒有證據。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3 18:58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一節 進取


    房門從外麵被輕輕推開,出現了肯森的身影。

    作為蘇浩再第三階段世界轉化的第一隻“工蜂”,肯森得到,或者應該說是遺傳了蘇浩身上的某些特殊能力。他擁有自愈能力,思維意識強度也遠遠超出其他“工蜂”。而且,蘇浩擅長的思維意識觸角,也被肯森學會,而且運用純熟。

    每次蘇浩進入冥想,肯森都會站在房間外麵負責警戒。雖然釋放出來的思維觸角半徑不過三十米,卻足以讓肯森在第一時間察覺屋子內外的動靜。

    當蘇浩睜開雙眼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冥想結束。

    肯森微笑著看著他,問:“感覺怎麼樣?”

    “不是很好。”

    蘇浩悶悶不樂地搖搖頭:“我看到了一些很不愉快的東西。是關於黑暗生物和戰爭,我落單了,周圍的人要麼戰死,要麼失蹤,隻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寒冷黑暗的地方。那種凍徹骨髓的寒冷,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實在太可怕了,光是想想我就覺得忍不住想要發抖。”

    “嗬嗬!你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腰糟糕。”

    肯森弄來一杯熱水,擺在蘇浩麵前:“還看到些什麼?”

    “我看到一座農莊,一大片即將豐收的麥田。”

    蘇浩的腦海裏,又出現了那片燦爛溫暖的落日:“我看到了一個年輕人,以及他的父母和妹妹。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但我的確很想這種事情變成現實。總的來說,我喜歡這次的冥想結果,比上一次要好,很溫馨,很舒服。”

    肯森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與三十年前相比,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

    雇傭兵22小隊和57小隊所有人都成為了軍團戰士。肯森與莫刑馗顯然在領導方麵具有特質。他們目前的軍銜都是少校,也是整個戰團公認的,蘇浩身邊的最佳副手。裏爾和貝拉已經結婚。哦!忘記了一點,貝拉是所有雇傭兵當中,唯一沒有成為軍團戰士的人。並不楸所有女人都能像帕梅拉那樣意誌堅決,貝拉是戰團仆從軍的一名中校指揮官,也是十一個孩子的母親。這個數字的確令人感到恐怖,也是裏爾和貝拉之間愛情的證明。天知道他們為什麼生育能力如此強大?就連肯森和蘇浩也不得不承認,光是外表的確無法看透人類的內部。貝拉的受孕幾率也高得驚人。照這個速度繼續下去,他們說不定會在很多年以後,生育出多達上百個孩子。

    賴利成為了無畏機甲的駕駛人員。他如今是紅龍戰團最為優秀的機師。這家夥在機械方麵有著常人難以比及的天賦,還有普通人遠遠無法相比的運氣。他在戰場上從未受過傷,很多人對此覺得不可思議,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現在,賴利在木葉城和戰團內部的受歡迎程度,已經達到非常可怕的高度。每個人都願意跟著賴利一起執行任務,覺得這樣做,可以從這個家夥身上沾染到足夠的運氣。

    何東與維摩爾是蘇浩手下最忠心的戰士。他們總是衝在前麵,黑暗生物的刀劍似乎無法威脅到他們的存在,每次戰鬥下來,他們的戰功最為豐厚,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黑暗生物頭顱。

    亨格瑞還是那樣的高大、帥氣。三十年時間,從他身上帶走了年輕人應有的很多東西,也使他變得越發穩重和深沉。尤其是在穿戴動力戰甲的時候,亨格瑞就像古代裝甲厚重的盔甲騎士。他仍然英俊,麵頰不再像年輕時候那樣刮的光光的,而是修建出一條極富魅力的帶狀胡須。這種做法,使他精致的麵龐出現了少許粗獷成分。盡管胡子很硬,而且紮人,但亨格瑞每次走進酒吧或者賭場,總有著很多女人主動上來搭訕,然後倒貼著請他喝酒。到了第二天,亨格瑞總是能夠從不同的女人床上爬起來,把亂糟糟的床鋪留給仍在酣睡的女人。

    這就是亨格瑞獨有的能力,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當然,莫刑馗曾經私下裏評價:如果蘇浩好好打扮一下,說上一些讓女人們感到有興趣的話,他在這方麵的所作所為,絕對要比亨格瑞更好。

    很遺憾,蘇浩對此毫無興趣。盡管也有不少女人想要主動接近,他卻根本不為所動。久而久之,木葉城酒吧裏甚至有一種非官方的說法:蘇浩上校曾經在戰鬥中受過傷,尤其是男人的那個部位,已經喪失了應有的功能。

    對此,蘇浩從來隻是笑笑,不做辯解。

    庫克莫克是所有小隊雇傭兵當中唯一的戰死者。他衝得很猛,被一名黑暗爵士揮舞長劍,捅穿了心髒。托魯加爾當時就跟在後麵,在戰場上收取了庫克莫克身體裏蘊養的兩枚基因腺體。現在,那些基因腺體早已成熟,被分別植入到兩名軍團戰士體內。他們都繼承了庫克莫克的基因,也繼承了那種悍勇和無畏。隻要看到他們,蘇浩總覺得,庫克莫克在衝著自己微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木葉城的外圍區域比過去擴大了很多。再也沒有黑暗生物敢於靠近這塊地方。對於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當然,奧維亞多城就沒有這樣的幸運。那個被摧毀的地方,仍然還是一片廢墟。也許是因為蘇浩曾經在帝國聯合電視台大鬧過產生的後遺症,貴族們一直沒有派人對死難者進行收斂,也沒有繼續重建這座城市的跡象。

    馬文公爵比過去更加蒼老。這還是戴小樓從軍團內部弄到的資料。還有王賀軍侯爵,一直沒有對蘇浩采取任何動作。索留斯侯爵自那件事情以後,整個人就變得很是消沉。據說,他現在整天都呆在自己豪華的客廳裏,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

    蘇浩總是在計算著自己的帝國貢獻度。他想要在合法狀態下,幹掉一名帝國公爵。

    從男人嘴裏說出的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變成了放屁。

    在帝國聯合電視台的那番表演,使蘇浩真正進入了帝國軍方的高層視線。尤其是軍團長霍夫曼,也在那次事件以後,親自接見了蘇浩本人。那是一個身材魁梧,頭發胡須極其濃密,身體壯碩得如同猿人一般的巨漢。他的態度非常和藹,用最通俗易懂和充滿鼓勵的話語給予蘇浩肯定。也就是在那之後,紅龍戰團得到的重型武器配額比過去增加了百分之八十,機械奴工的數量也增加了兩倍。甚至,還得到了重型“泰坦”機甲這種令人生畏的戰爭機械。

    用戴小樓的話來說,“泰坦”是人類帝國從黃金時代延續下來的最重要,也是最強大武器之一。這種外觀形態與人類相似,以機械雙足行走的重裝甲武器威力巨大,除了正常的防彈裝甲之外,還配備有以能量形式釋放的特殊盾式磁場。這種東西很有些地球科幻片裏的防護罩,實際防禦效果卻沒有電影裏那麼誇張。按照“泰坦”機甲的具體功能細分下來,應該有著偵察、主戰和帝王三個主要的級別。不過,每一個級別當中,又有不同型號的細化分類形態。就目前而言,人類帝國配置的“泰坦”機甲型號頗為混亂。這是因為各個部隊在不同空間領域駐紮時間長短,以及各自所在空間環境不同,因而對“泰坦”機甲產生了需求性改造,進而成為固定類別的緣故。

    關於這種強大的戰爭兵器,人類帝國從來都不缺少關於它們的種種秘聞。流傳最為廣泛,也最能夠被人接受的說法,就是這些巨型機甲帶有戰死士兵的靈魂。

    這種說法的存在時間實在太久了。以至於紅龍戰團得到第一批五台“泰坦”之後,蘇浩本人鑽進駕駛艙,親自體會著與其他戰亡者靈魂相互交流的奇異感覺。

    準確來說,這其實是機甲本身的智能操控係統在其中產生的特殊效果。它們可以在某些特定狀態下產生自主效果。比如對某個危險坐標自行射擊,或者帶著昏迷的駕駛人員離開危險地段。但無論如何,“泰坦”機甲都需要一個主要指揮官坐在駕駛位置上,鏈接電腦精神係統才可以開動。被死亡士兵靈魂控製之類的說法,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因為這些機載電腦當中帶有積累類型數據庫的特點,甚至還有把此前幾位駕駛員性格相互合的情況發生。

    還有比這更加極端的。以蘇浩接收的這批“泰坦”為例,其中一台就有著戰死在駕駛席上的指揮官,把自己的思維意識殘留在機體內部的說法。當然,正確與否,隻有通過戰鬥才能得到驗證。

    “泰坦”,是各個擁有重要礦產資源空間領域的最直接出產。這種戰爭兵器曾經一度隻隸屬於皇帝本人直轄。從建造到補給的調度,全部歸屬於帝國軍務總部。這種情況在皇帝本人重傷,進入黃金王座之後,逐漸產生了變化。由於來自皇帝本人的命令徹底中止,軍務總部也拒絕再向其它空間領域作戰的部隊提供“泰坦”。這就導致了各個空間部隊不得不對現有“泰坦”進行反複維修,甚至以現有機甲為模本,重新製造出帶有自己軍團風格的新型“泰坦”。盡管軍務總部的做法死板僵硬,教廷卻無法在這方麵插手。時間一長,各個空間駐紮部隊製造的私有“泰坦”數量也不斷增加。他們雖然會應帝國軍方的要求,把一部分“泰坦”派遣到各個戰場上去,配合其他部隊作戰。但是在自主性方麵卻很強,有時候,隨通行動的機械指揮官甚至會擔心“泰坦”的損失,從而拒絕出戰。

    首次登上“泰坦”駕駛艦橋的時候,蘇浩感受到一種極其強大的驅動能力和戰鬥力量。他通過“泰坦”的電腦與自己的思維意識鏈接在一起,使他和機甲本身溶為一體,就像操作自己的身體一樣,靈活駕駛著“泰坦”,如同感受自己身體那樣接受著來自機甲各個部位的狀態和信息。這需要巨大的精神韌性,蘇浩在這方麵無人能比。他承受著來自機甲的海量數據流,還要和機械進行協調同步。按照一些老駕駛兵的話來說,就是“被機甲接受”。這股精神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蘇浩斷開鏈接的時候,驟然感到了強烈的脆弱和遲鈍,隨之而來的,是一些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

    這些異常和變化都是正常的,是每一位“泰坦”駕駛員在戰場之外首先要克服的困難之一。

    總而言之,蘇浩目前擁有的武裝力量極其強大。他擁有木葉城這個穩定的後勤供應基地,可以對任何方向上的黑暗生物展開攻擊。

    戰鬥,從未結束過。

    最初,蘇浩隻是派出以戰術小隊為基礎,配以大量仆從軍士兵為輔。他手上能夠動用的部隊不多,兩百餘名軍團戰士,是整個紅龍戰團賴以發展擴大的基礎。在下一批基因腺體成熟以前,任何一名軍團戰士都顯得彌足珍貴。他們當中任何一個損失,都意味著在多年以後,相當於數十名,乃至上百名新兵的消失。無論戴小樓還是軍團總部,在這方麵都不會給蘇浩任何補充。因為每一個軍團單位都是這樣,隻能依靠自身擁有的基因腺體獲得發展。即便你能夠從其它戰團那裏得到一批成熟的基因腺體,也必須在這些腺體內部添加自己戰團的特殊成分,才能使植入腺體的新兵真正屬於己方。

    對於黑暗生物,蘇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憎恨。

    他對奧維亞多城沒有絲毫感情。可是那些死去的人都很無辜。雖然蘇浩早已見慣了生死,可是那種屍山血海般的人類屍骸,仍然使他覺得忍不住想要發抖,下意識的聯想起曾經在地球上見到過的一切。

    即便是完全燒焦,甚至是燒成灰燼的死人,對於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黑暗生物,仍然還是有著難以抵擋吸引力的。

    巡邏部隊抓住了一些在奧維亞多廢墟裏出沒的黑暗生物,蘇浩下令用最殘酷的方法反複折磨著它們。從這些家夥嘴裏,蘇浩知道了沃森伯爵的名字和情況。還有蘭斯洛特,以及黑暗世界與人類帝國邊境更多的情報。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老老實實服從命令,即便是在偉大皇帝的統治下,仍然存在著拒不聽從號令的士兵。這種情況在木葉城根本不會發生,按照蘇浩的命令,大量仆從軍在短時間內完成了整編,他們以一個個軍團戰士小隊為核心,接連不斷朝著黑暗世界主動發起進攻。

    ?這種事情並不罕見。在帝國邊境的其它地方,同樣有著渴望戰功的部隊一次次主動進攻黑暗世界,或者是黑暗生物越界攻擊人類帝國的現象。隻不過,帝國北方邊境一向都很平靜,人類與黑暗生物似乎是在這種平靜下形成了默契。畢竟,這裏人口稀少,不值得黑暗世界派駐重兵大動幹戈。因為差不多相同的原因,人類軍隊也從未把這裏當做有價值的戰略目標。

    蘇浩打破了這種近乎凝固的沉默。

    他的攻勢非常淩厲,在短短兩個月內,就主動出擊了三十三次。當時還不足三百的軍團戰士分批出擊,即便是沒有主力戰士小隊配置的隊伍,仆從軍士兵的戰鬥力同樣不可忽視。他們表現得非常凶悍,對於戰鬥的狂熱勁頭,毫不弱於主力軍團戰士。在蘇浩的安排下,仆從軍各個參戰部隊配備了大量機械與車輛,後勤供應可以維持很久。他們突破了灰色地帶,直接進入黑暗世界內部大肆砍殺。不到六十天的時間裏,斬殺的黑暗生物數量已經超過三萬,摧毀了大量生物子宮,破壞了多達數十座大小不一的奴隸農場。

    沒有準確數據表明黑暗生物的具體數量究竟有多少。但武器論如何,那都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三萬名被殺死的黑暗生物,在其中顯得極其微小,甚至完全可以不計。可是,蘇浩這種蠻橫不講道理的做法,已經打破了帝國北方與黑暗世界之間的微妙平衡。

    並不是所有黑暗生物都有可能成為戰士。它們的社會構成與人類相似,其中絕大部分成員都是平民。當然,就體質和能力而言,黑暗生物的確強於人類。但這種差異並不是很大,黑暗平民在人類戰士麵前,同樣顯得毫無抗拒之力。

    蘇浩的襲擊目標非常明確:擊破每一個沿途經過的黑暗平民定居點,燒光或者炸毀一切建築,殺死所有奴隸農場裏被當做牛羊放養的人類。即便是屍體,也要噴灑上特製的毒液,讓這些死人無法成為黑暗生物的食品。當然,如果它們餓到連毒肉也要吃的地步,那麼也就意味著,這種騷擾作戰的確收到了效果。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3 18:59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二節 筆記


    加洛斯非常佩服自己父親在識人方的特殊眼光。雖然同為麥爾肯家族的一員,但加洛斯無論如何也麼有想到:當初在木葉鎮上那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蘇浩,如今卻成為了手握重權的主力軍團戰鬥團隊指揮官。

    一個主力軍團上校,這簡直是世界最具投資價值的東西。

    麥爾肯家族在木葉城設置了一個常駐機構。雖然蘇浩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加洛斯仍然對木葉城提供了大量資金、資源,乃至武裝人員。當然,這些武裝人員都是麥爾肯家族的私軍。他們當然會按照蘇浩的要求,配合紅龍戰團一起行動。可是在具體的戰鬥方式和行動步驟上,隻會服從加洛斯的命令。

    家族私軍在人類或者黑暗世界都很常見。麥爾肯家族也不例外。老麥爾肯,也就是加洛斯的父親,在組建這支私人武裝上耗費了大量心血,但成果也很卓著。麥爾肯私軍向來以快速部署能力而聞名。他們裝備有大量重型裝甲磁懸浮車,甚至擁有數十台以極其高昂的價錢,從帝國軍方購入的小型飛艇。這種飛艇體積不大,低空飛行速度卻很快,麥爾肯私軍經過特殊訓練,可以用繩索從上百米的空中降落地麵。這些步兵有著深入打擊的能力,同時又能夠像帝國國防軍那樣使用迫擊炮、火箭筒和重型矢彈槍。唯一的缺陷,就是在重型載具方麵的數量不足。盡管有著磁能懸浮車作為配合,這種改裝車輛卻無法代替重型裝甲部隊的位置。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支戰鬥力強大,行動能力敏捷的輕步兵。雖然人員數量多達三千,卻無法負擔攻堅之類的作戰任務。雖然是私軍,老麥爾肯卻仿照帝國國防軍的編製,對他們進行編成。所有武裝人員都身穿紫色製服,上麵裝飾著許多金色標誌,用於區分不同的官階。據加洛斯聲稱:這種外表上的靈感,來源於古老人類帝國曆史上的某個執政官衛隊。因為他們在精英身份、私人護衛製度,以及凶悍的戰鬥技能上,有著不少共通之處。

    對於加洛斯,蘇浩一直有著本能的提防。這種思維當然是來源於馬文公爵為首的貴族集團。蘇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了那個不要臉的老雜種。出於兩者都是貴族身份,對於麥爾肯家族的私人軍隊,蘇浩也就存在著下意識的戒備。

    加洛斯用自己的行動能力和具體表現,贏得了蘇浩的信任。

    在第六次進攻黑暗世界領域的時候,曾經爆發過一次相當規模的戰鬥。主戰場,是一個此前已經被主力軍團攻占,並且正在修建各種防禦設施的前進基地。基地位置足足深入黑暗世界三十多公裏,這裏原本屬於某個黑暗貴族,按照這個倒黴家夥最初的計劃,這裏應該設置一個奴隸人類農場。原因很簡單:在基地外圍,有一條河流。在這個區域,尤其是在夏天幹旱的季節,淡水是最為寶貴,而且最為缺少的資源之一。沒有足夠的水,根本談不上什麼建設奴隸農場。

    蘇浩同樣明白河流在該區域的重要性。他集中了五個戰術小隊,也就是當時能夠出動的最大數量軍隊,對這個黑暗生物前哨基地展開進攻。射殺了超過兩千餘名黑暗戰士之後,基地所有權易手,木葉城方麵也派出大量工程機械和相關物資,對這個基地展開全麵建設。

    按照蘇浩的說法:既然我們已經把這裏拿到了手裏,就沒有理由白白放棄。

    不甘心失敗的黑暗生物在兩天後發動了反攻。由於蘇浩派出了最為強大的“幽靈之刃”重型戰車。有了這種可怕的戰爭兵器,黑暗生物在此後連續數次的攻擊,均以失敗而告終。

    蘇浩對黑暗世界的進攻不可能局限於一地。在前進基地初期防禦建設完工之後,所有軍團戰士和重型戰車也被抽調到其它方向。由於加洛斯的強烈要求,以及對麥爾肯私軍的試探,蘇浩答應了由加洛斯對前進基地進行防守,全麵負責後期建設任務。

    黑暗生物同樣有著屬於它們自己的情報係統。隨著時間和資源的日漸緊迫,戰況對該地區的黑暗生物愈加不利。得到了人類主力團全麵撤退的消息,黑暗貴族決定孤注一擲,投入了手上所有的黑暗戰士和騎士,對基地進行全麵攻擊。它們數量眾多,沒日沒夜的發動強攻和偷襲,一步步削弱了基地外圍的薄弱部隊,然後針對這些已經被反複攻擊過的地段,派出具有壓倒性的力量,發動決定性的一擊。

    加洛斯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那種場景:多達數千名黑暗戰士,其中夾雜著上百位黑暗騎士,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防禦者被這次突如其來的全麵攻擊打暈了。他們的陣地被重型投槍連續覆蓋過,強烈的爆炸把人們壓得抬不起頭來。加洛斯向蘇浩發出求救信號的同時,也派出了兩艘小型飛艇從空中對黑暗軍隊進行壓製。然而,黑暗生物早已料到了這一點,它們用密集的弓箭把飛艇從空中擊落,設置在基地外麵的碉堡和工事也被巨型培植怪逐一鏟平。黑暗生物的大軍毫不費力撕開了基地防禦,踏上了通往核心方向的中央大道。站在指揮塔樓的尖頂上,加洛斯甚至可以從望遠鏡裏看到向前狂衝的黑暗戰士。它們雙眼通紅,嘴裏喊叫著人類聽不懂的咆哮,用強勁的雙臂和爪子撕爛每一扇防護門,直到最為沉重,最堅固的那道防護鋼閘出現。

    那是一道從地麵上緩緩升起的厚重防護閘門,也是通往基地內部的最後一道防線。加洛斯集中了二十二輛裝甲卡車,擋在了黑暗生物前進的道路上。

    這種卡車的構造非常結實,雖然最初的開發目屬於民用,卻是專門為複雜區域和難以通行的特殊地段所考慮。用業內人士的話來說,就是簡單粗糙,但是容易修理,即便缺少了幾個零件,仍然不會影響到主要功能。麥爾肯私軍擁有的卡車經過特殊加固,周邊焊上了厚厚的甲板。按照加洛斯的命令,所有裝甲卡車把車頭對準正前方,用車廂裏搭載的重機槍和聯裝機炮朝著密集湧來的黑暗軍隊傾瀉子彈。

    加洛斯還是頭一次經曆如此恐怖的場景。但他所受的戰鬥教育,以及家族利益,都不允許他臨陣脫逃。麵對如此凶險的戰況,加洛斯選擇了扛起一挺重型爆彈槍,站在塔樓上與其他人一起戰鬥。那場麵簡直壯觀極了,各種型號的激光步槍、自動加農炮和導彈發射器一起開火,首輪齊射就在密集的黑暗戰士群中挖開了一條通道。成排倒下的黑暗戰士,讓加洛斯聯想起麥田裏被大型收割機碾出來的黑色泥土。倒下的死者很快被推倒一邊,剩下的繼續狂吼著向前衝鋒。盡管數量上毫無優勢可言,加洛斯卻在這個方向集中了幾乎所有的遠程和重型火力,導致黑暗生物每前進一步,都必須付出極其昂貴的代價。它們絲毫毫無傷亡方麵的理解,仍然執拗堅決地朝前推進著,一直接近到有效的攻擊距離。

    黑暗世界特有的單發槍,在這種時候展現出巨大的威力。即便是厚重的車載裝甲,也難以抵擋這種經過集中以後釋放的能量。然而,黑暗生物的射擊水準無法與人類軍隊相比,它們已經習慣於使用刀劍和戰斧,不同的科技方向,導致兩個世界軍隊有著作戰理念方麵的巨大差異。加洛斯知道不能讓黑暗戰士近身,他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把駐守基地其它方向的士兵源源不斷抽調過來。警戒塔和外圍裝甲卡車共同構成了綿密的火力防線,無論黑暗生物的衝擊力度如何瘋狂,仍然被牢牢壓製在防護鋼閘一百多米遠的距離。這似乎變成了一道無形的死亡線,它們難以寸進,即便是依托戰死同伴的屍體,也隻能暫時苟延殘喘,無法貼近到足以揮舞刀劍的距離。

    在付出了多達兩千餘人的代價後,黑暗生物們開始憤怒的衝鋒。這個時候,加洛斯的戰術同樣產生了變化。厚重的防護閘門緩緩降下,從基地內部開出了十餘輛經過特殊改裝的噴火戰車。這些戰車載有巨大的油料罐,車頭前方有兩根粗大的噴口。巨大的火焰從管口噴出,把猛衝過來的黑暗戰士活活燒成焦炭。

    那種場麵觸目驚心,加洛斯雖然帶著呼吸麵罩,仍然可以聞到極其濃烈的υ臭氣味。這種烤肉非常鮮活,站在塔樓頂端,可以看到地麵上那些在火焰當中來回奔跑,發出撕心裂肺慘叫的黑暗生物。它們被燒得很慘,渾身被火焰包裹,雖然沒有當場死去,卻必須在慘烈的劇痛中被折磨很久。

    加洛斯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在他打開氧氣供應閥門的時候,聽到了站在身後一名私軍老兵的獰笑。

    “瞧瞧這些肮髒的家夥,在下麵跑得真痛快。應該給它們再來點兒鹽和辣椒粉,胡椒之類的調料也不錯。這些烤肉看上去真的很不錯,一塊塊都在冒著油,香氣十足。”

    加洛斯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吃任何燒烤類的食品。

    火焰和彈雨,構成了黑暗生物們無法越過的防線。盡管它們站在遠處用單發槍朝著這邊射擊,從空中不斷拋射弓箭,仍然無法緩解局勢。就在火焰戰車擋在前麵的時候,一群早已準備好的私軍士兵也從基地內部衝出,為裝甲卡車迅速補充彈藥,更換打紅的炮管。當這一切完成,後勤支援人員又退到後方早已構築好的工事裏,再次合攏防護閘門。

    地麵上堆滿了厚厚的黑暗生物屍體,噴吐的火焰根本不管你或者還是死了,直接把所有接觸到的東西全部變成焦炭。黑暗生物這次大膽的突擊缺陷完全暴露出來:它們缺乏遠程火力,並且在過於密集狹窄的地段上戰鬥。對於冷兵器戰士而言,這種做法當然是正確的。可是,在攻堅戰中,尤其人類軍隊掌握著絕對的火力優勢,沒有更高級別黑暗爵士領導的進攻部隊,就注定了戰鬥的失敗。

    然而,出於狂躁本能和血性,沒有一個黑暗生物選擇撤退或者逃跑。隨著最後投入的預備隊全部戰死,痛苦的黑暗貴族隻能下令撤退,留下遍地的死屍和傷者。

    等到蘇浩派出的增援部隊抵達以後,加洛斯已經在收拾殘局,打掃戰場。

    加洛斯用自己的勇敢得到了蘇浩的信任。自此,麥爾肯家族私軍也得到了與紅龍戰團仆從軍對等的位置。

    現在,紅龍戰團控製著的領域,已經深入到黑暗世界內部一百多公裏的地方。蘇浩建立了十多個不同規模的基地和前進站點。隨著越來越多的外圍防禦工事不斷建成,一個個彼此孤立的據點也由此鏈接起來,形成一塊綿密厚實的突入區。

    三十年時間,一百多公裏的占領區域,兩個數字之間顯然無法對等。可是蘇浩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竭盡所能的最大力量。

    準確來說,最重大的戰果,還是兩年前得到的六個前進基地。當然,那也是紅龍戰團士兵數量全麵增加以後產生的結果。如果換了最初時期隻有區區數百名戰士,蘇浩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黑暗世界設置基地。

    坐在辦公室裏,蘇浩默默翻閱著一本筆記。

    這是半年前,戴小樓運送一批軍用物資過來的時候,順便遞給他的。

    筆記沒有封皮,就隻是一本薄薄的軟皮簿。

    標題《與異常類空間生物的戰鬥》。

    沒有記錄者的姓名,所有內容全部為手寫。筆墨痕跡有些淡,紙麵微黃。看的出來,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東西。

    文件報告一:

    人類帝國與異常類空間生物的首次接觸,發生在一個鮮為人知的空間領域。那裏屬於帝國前線基地,雖然礦產資源貧乏,土地卻很富饒,食物產出數量和品種都很豐富。按照教廷與帝國民政總部的要求,在該空間領域設置了部分基地,以便於後期進入空間的大規模移民提供便利。

    三號前哨站位於空間領域東南方向。其主要功能,是研究該區域內部的生物進化以及環境構成。由於該哨站位置邊緣,而且防禦措施相當完善,空間領域主基地方麵隻派出了一個通訊小隊保持著與他們之間的日常聯絡工作。

    教廷核查官員在對該空間的原始資料查閱中發現,在最初進入這個空間領域的勘探報告書裏,提到過一個讓人不安的變化。按照這份原始文件的描述,第一批進入空間的探測人員確認:空間領域北麵方向的地質貧瘠,而且極其荒涼。這些區域被認為是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可是在最近一段時間的觀測和報告中顯示,這些區域隻是大氣層稀薄,而且荒蕪。最初,這些觀測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畢竟,之前的觀察報告已經是上百,甚至上千年以前的事情。經過了如此漫長的時間,任何區域都有可能出現變化。

    移民是一件非常繁瑣,而且必須經過教廷等多個重要部門反複確認的事情。帝國民政總部為此派出了大量技術人員,對該空間領域進行細致的土壤和水源信息數據核查。經過了一段時間調查,科考人員發現:在可供移民的區域區域內部,也就是原始報告中曾經被標注為有著旺盛生態係統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荒地。這些區域荒蕪得非常徹底,幹燥的土壤中沒有絲毫水分,沙化和板結情況異常嚴重。某些區域內部的土壤,甚至連最基本的礦物質和基礎元素都已經全部消失。那些地方隻剩下沙子和石塊,即便是生命力最頑強的植物,也根本無法存活。

    調查小組對此感到驚訝,卻無法辨別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根據原始探測文件與調查資料對比顯示,荒蕪區域的麵積比最初擴大了百分之六十,而且速度還在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增加。這些報告引起了空間領域駐軍司令的注意。調查人員在荒蕪區域內部沒有找到任何形態的生命訊在,而且距離最近的可墾殖區域也隻有數百公裏距離。由於前後數次調查均無結果,所以,一段時間後,記錄這些奇怪現象的數據核心被送往帝國研究院,進行更進一步的分析處理。

    三號前哨站繼續提交著關於這些“枯竭世界”的報告。這種奇異而不正常的現象不斷增長,引起了帝國最高審判庭的注意。卡斯特爾,一位因為富有遠見,強烈譴責異端而受到尊敬的監察官,開始對遙遠的空間領域正在發生的怪異事件提出問訊。由於帝國研究院對此毫無頭緒,隻能提供出很少的資料以供參考。於是,卡斯特爾監察官開始親自著手整理和分析素有關於枯竭世界的報告。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3 19:00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三節 曆史


    在卡斯特爾監察官大人持續不斷的努?下,雜亂的事件漸漸變得明朗,衣服清晰而怪異的圖像,開始展現在調查者麵前:這種枯萎並非正常的物種變化,而是一種被外來力量吞噬的結果。而且,它正在蠶食著空間領域的更深處,甚至有可能蔓延到整個空間。

    卡斯特爾監察官向最高審判庭展示了他的調查結果。審判庭給予他授權,並且攜帶相關器械和人員,深入到該空間領域北部地區,以調查更多的數據。可是,就在監察官所部剛剛進入到空間領域的時候,那股神秘吞噬力量針對三號前哨站的進攻,已經開始了。

    在行程中,卡斯特爾監察官就收到了來自三號哨站的最後信息。抵達目標區域後,三號哨站已經變成了廢墟。對比著三號哨站在半年前拍攝的所在區域電子圖像,卡斯特爾無論如何也無法眼前這個死亡、荒蕪的地區,與記錄畫麵上那個鳥語花香,植物茂盛的世界畫上等號。監察官下令所有人員就地展開調查,在經過長時間的搜索之後,他在距離三號哨站西北麵兩千多公裏,深深的塵土下麵,發現了一個電子數據日誌。那裏麵記載了人類帝國未來將要麵對的,無比巨大的威脅。

    日誌記錄者是一位神職人員。他是教廷早在一千多年前派出,對該空間領域進行第二次探索的高級官員之一。卡斯特爾監察官和他的副官們觀看了殘留的電子數據,戰場影像記錄著殘破的天空被激光炮塔一次次撕裂。他們的敵人,也就是那些勘探隊員的對手,是一種形態猙獰,極其凶殘的異性生物。它們顯然不是黑暗生物,卻有著與黑暗生物相似的外觀形態。這種生物能夠在空中飛行,盡管地麵防禦部隊擊落了數以百計從上空而來的異性入侵者,可是作為上千年以後的錄像觀看者卡斯特爾監察官而言,他很清楚,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麵。

    勘探部隊派出了剩餘的幾輛磁力懸浮戰車去追擊敵人。靜態解碼錄像足夠清晰的向卡斯特爾監察官展現了敵人的形象。人類帝國此前從未見過這種異性物種,這些巨大的有機體,被厚厚的甲殼所覆蓋。很明顯,它們能夠很好的適應殘酷環境,而且在身體內部保存著足夠的營養。

    這種生物擁有極其高明的智慧。此前的撤退,隻是為了引誘追擊者的小花招。在錄像當中,探索部隊的防禦係統之前僅僅隻消滅了數百隻異類生命體。現在,三艘磁力懸浮戰車取藥麵對多達上萬的龐大敵人。它們像蜂群一樣撲了過來,很快就把來不及轉向加速的懸浮戰車徹底吞沒。就在這條電子影像的右下角,加載了一條當時探索部隊指揮官被迫做出的絕望結論:如果這些異種生物再次進攻,剛剛建成的防禦基地,也將被徹底毀滅。

    由於未知的原因,當時的探索部隊未能向外界發出任何信息。卡斯特爾監察官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確認,應該是異種生物在抵達這個空間的時候,本身形態和高速力量造成了能量幹擾,使得空間信號傳輸係統無法正常運轉。因此,這份殘留的電子數據日誌,是第二批探索部隊所有人,用生命換來寶貴知識,告誡後人的唯一方法。

    卡斯特爾監察官安靜地看著微型屏幕上顯示的影像:那種異形生物從空中出現,在遙遠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洞窟。那顯然是它們撕裂空間障礙,突破,並且進入到這個世界的唯一渠道。成千上萬的孢子囊穿過了大氣層,如同暴風驟雨般落到了地麵。雖然探索者防禦部隊設置的激光炮塔消滅了所有可能掉落在基地上的孢子囊,卻仍然還是有數量更多的落下來。這裏曾經有一片海洋,基地周圍的海水頓時變得洶湧沸騰起來。從孢子囊裏衝出的異形猙獰而凶殘,它們瘋狂獵殺著這片海域裏的原始生物,用堅硬鋒利的爪牙切割身體,吞噬血肉和蛋白質……通過一個電子探測器錄製下來的影像,卡斯特爾監察官在他的全息屏幕上看到了異形生物的攻擊動向。在屏幕上,分散在各處的防禦係統,瘋狂地向這些張牙舞爪的六足生物射擊,可是,狂風暴雨般彈藥都被這些怪物的厚重外殼彈開,如同散落的冰雹。隻有很少的一部分異形被炸開,遠遠掉落在遠處。

    它們正在戰鬥中進化。此前那些在空中飛舞的個體,與現在這些從孢子囊中突出額部分,應該是兩種不同的物種。同類,功能上的差異卻很明顯。就像人類帝國的輕裝步兵,以及重型坦克。

    全息屏幕上的戰鬥形勢還在繼續惡化。電網和裝甲隔離門的重重封鎖,對於異形來說就像紙和玻璃製成的一般,完全無法阻擋異形肆無忌憚的進攻。守衛著碼頭的機器奴工頑強的嚐試著用噴火器阻擋異形們前進的腳步,但是收效甚微。卡斯特爾監察官驚訝的看到:孢子囊中衝出了一些高達十餘米的巨型生物。它們咆哮著,揮舞著像鐮刀般的手臂,抖去身上的火焰,瘋狂而凶殘的殺向機器奴工們。

    很快,與電子數據日誌鏈接的屏幕上,也就是探索部隊當時監視器上的每個屏幕裏,都是潮水般湧入基地的異型生物。它們摧毀了它們發現的任何物體,無論生命還是建築,炮塔和電子防護網被徹底破壞,隻留下坍塌的基座和被推倒的電……按照探索部隊指揮官的指示,這份電子數據日誌被埋入基地的深處。卡斯特爾監察官發現:是日誌記錄著本人自己自願留下,做出這巨大的犧牲的。他很清楚,這些記錄下的影象,每一秒鍾都為後人提供了寶貴的資料,來分析,對抗那可怕的敵人。

    在電子數據日誌的結尾,是一個殘缺不全的片斷:由讚美皇帝陛下的頌歌和死亡前的慘叫,以及絕望的槍聲交織在一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樂。而在影像中斷前,伴隨著充斥著無數怪物的黑色天空,以及那位值得尊敬的神職人員,他用一個恐怖的預言,代替了自己的最終遺囑。而我們的監察官卡斯特爾,在意識到他所了解的一切以後,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第二探索部隊全滅。當時需要勘測的空間領域實在太多了,任何空間領域內部都有可能出現意外情況。在人類帝國長達數萬年的曆史當中,根本無法統計究竟有多少探索人員死於意外,也沒有準確數字表明究竟失去了多少支勘探部隊。當然,這個空間是所有危險地帶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也是最值得畏懼,最值得尊敬的存在。

    基於電子數據最後那一幕完全被摧毀的畫麵,卡斯特爾監察官給這些可怕的入侵者們起了一個含糊籠統的稱謂————蟲族。

    蘇浩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第幾次翻閱這本筆記。他隻知道,每次看到這裏的時候,都有一種極其古怪的念頭,從大腦深處冒出來。

    蟲族?

    難道,還有人族和神族?

    這究竟是些什麼?地球上的《星級爭霸》遊戲嗎?

    當然,這並不是卡斯特爾監察官的錯。任何人看到那種異形生物的時候,都會下意識聯想起天牛、螻蛄、蜘蛛之類的昆蟲。雖然,它們在第三階段世界的名字不會與地球上一樣,可是就外觀形態而言,幾乎沒有區別。

    文件第二部分:

    卡斯特爾監察官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即將降臨。三號哨站的毀滅,顯然就是這些異形生物的傑作。它們吞噬了這個空間領域裏麵積廣大的海洋,把富饒的區域變成一片荒漠。相比其它體量狹窄的空間領域,這個巨大的空間顯然不是蟲族能夠在短時間內能夠消化。雖然時間過去了上千年,它們在這裏的擴張與吞噬顯然還沒有達到極致。但是就這樣放任下去,這裏很快就會變成一片死地。

    監察官立即命令他的空間通訊組向帝國發送影像信息。但他的動作已經晚了,潛伏在地底深層休眠的蟲族紛紛蘇醒,它們再次擾亂了空間能量。很幸運,三號哨站附近的通訊中轉矩陣仍然能夠傳遞一些模糊的信息。在絕望中卡斯特爾監察官隻好集中所有能量,把信號功率增強至最大,期望能在那裏重新建立起與帝國的通訊連接。

    蟲族的複蘇速度遠遠超過想象。它們?卡斯特爾監察官發出全麵預警之前,就開始對空間領域內部的其它帝國基地展開進攻。尤其是在K98號礦山,那裏隻是一個中型礦場,由於該空間內部沒有發現黑暗生物,因此礦山也就沒有甚至完善的防禦體係。所有礦工都居住在臨時挖掘出來的隧道內部。在蟲族攻擊的時候,這些可憐的人無處可藏,也無路可逃。在迷宮般黑暗的地下,被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懼生物獵殺。盡管他們都是罪人,都被教廷或者審判庭判決以終身勞作或者強行監禁,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受到如此殘酷的刑罰。

    這種攻擊是如此迅速,蟲族的繁殖速度和產出數量簡直超乎想象。在這種從未接觸過的異性生物麵前,僅有不到兩千人的帝國空間駐防部隊根本無法抵擋。再後來的事情,就是卡斯特爾監察官所部沿途返回主基地的見聞。他們很幸運,沒有遭到蟲族攻擊。進入空無一人而且慘遭破壞的主基地後,卡斯特爾監察官發現所有的防禦陣列炮台地被摧毀。就在這之前,所有的炮塔彈藥或激光武器能量都已用盡。就象之前那支被毀滅的空間探索部隊一樣,整個基地的網路聯絡係統,因為蟲族的精神波幹擾,無法向外部發送任何信息,空間傳送通道也因此而封閉。整個空間主基地隻有孤獨的戰鬥,直至所有人戰死,一切都被毀滅。

    作為空間領域最後的幸存者,卡斯特爾監察官和他的部下對主基地通訊矩陣進行了搶修。他們開始向對來自蟲族的巨大威脅還一無所知的帝國發出警告信息。卡斯特爾監察官的靈能通訊官連續數日集中心神的工作,一遍又一遍的向主世界中傳輸著探索部隊遺留下的記錄和卡斯特爾監察官的報告。終於,他們收到了最高審判庭領袖們發來的命令。

    帝國派出了當時戰鬥力最強,士兵數量最多的“極限戰士”軍團。按照命令,大量部隊在重新設置的巨型空間門附近開始集結。每天都有新的士兵和機械裝備加入這支遠征軍,總兵員數量超過了三萬餘人。這還不包括擔任後勤與支援任務的帝國國防軍,以及仆從軍。

    “極限戰士”已經做好了與蟲族全麵戰爭的準備。他們派出了當時力所能及的最強陣容。尤其是國防軍,完成集結的裝甲部隊多達十一個師。

    卡斯特爾監察官對審判庭下達的全麵進攻命令表示難以理解。他要求審判庭直接引爆這個空間,然而,要求被審判庭方麵拒絕。

    雙方都有自己的理由。

    卡斯特爾監察官親眼看到了蟲族的強悍,認為直接毀滅空間是最為簡便有效的方法。

    審判庭卻必須從更加全麵的角度看待問題。他們尚未確定蟲族的來源。而且,毀滅空間有可能引起一係列無法預知的變數。或者會影響到其它鄰近空間,或者是對主世界造成無法估量的可怕影響。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人類帝國能夠承受的。

    準備期長達一個月。盡管此前已經收到了卡斯特爾監察官的警告,並且看過相關的通訊影像,通過新造傳送門首次突入的時候,“極限戰士”軍團指揮官仍然被出現在眼前的一切所震驚。在得知主基地遭到全麵破壞的情況下,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命令把新造傳送門的輸送功率擴大的極限,同時在距離廢棄主基地西南方向一千多公裏的位置,另外開設一個新的傳送點。主力部隊就從新的傳送點進入空間,而這裏,將成為大量工程材料的進入口。

    這個計劃得到了成功。蟲族主力被全部吸引到了新傳送點附近,“極限戰士”以頑強的戰鬥牢牢拖住它們,指揮官趁此機會,在主基地廢墟的基礎上,迅速重建了一個防護能力強大的基地。由於審判庭全力供應所需物資,基地被升格成為要塞。兩個傳送點之間很快完成了信息連同,兵員和物資運輸得以保證。在戰爭的第二階段,後續增援已經能夠得到新建要塞強大的火力庇護。一切都表明,指揮官的冒險和決定,都是值得而且正確的。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對整個空間領域內部的蟲族秩序造成了致命打擊。蟲族的攻擊漸漸顯得混亂無章,“極限戰士”軍團趁機滅殺了大量異形生物。但就在這個時候,蟲族再次展現出它們令人恐怖的一麵。天空中的黑暗通道再次被打開,它們朝著新建要塞附近發射了數以萬計的孢子囊。那裏,是整個空間新建防禦體係的關鍵所在。頃刻之間,成千上萬的蟲子掘開地麵,朝著要塞發起了進攻。

    那種可怕的場麵,隻能用潮水來形容。這些瘋狂的怪獸揮舞著它們鐮刀般的利爪,用過被激光掃射得支離破碎的平原。它們巨大的數量令人難以置信,在高速奔跑中不斷變換著進攻隊形。要塞重型機炮發出震耳欲聾的掃射,以及自行火炮的怒吼,淹沒了這些怪物原始又瘋狂的嘶吼。但是這些並不足以抵擋它們凶猛的進攻。

    戰士們以要塞為依托,且戰且退。蟲族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大量鮮血作為代價。此時,卡斯特爾監察官已經返回了主世界,並且完成了詳細的信息錄入工作。當他重返空間領域的時候,也帶回了一支強大的“泰坦”部隊。新加入的力量成為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鋼鐵巨人們朝著荒原上的怪獸們傾瀉炮火和離子光束,小型飛艇從低空位置進行支援設計。紅色光束和數以萬計的高爆電磁炮彈在敵人隊形中炸出一道道火牆。盡管如此,蟲族的進攻仍然保持著狂熱態勢,還在繼續著。

    它們的打法令人無法置信,極其狂暴,凶狠異常。它們利用堆積起來的屍體,作為翻越要塞護牆的基礎。巨大的“泰坦”被成群的蟲子推倒,並且撕成了碎片。就像草原上凶猛的獅子,被無數兵蟻在瞬間淹沒一般。要塞武器係統開始過分發熱,從主世界源源不斷運來,並且儲存的彈藥也開始見底,周圍幹燥的荒原一片潮濕,全部都被蟲子的體液染成了紫黑色。

    “極限戰士”軍團和駐守要塞的國防軍士兵,在那場戰役中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那些英勇的戰死者並非白白犧牲,他們的努力最終產生了效果,勝利天平開始朝著人類帝國一方逐漸傾斜。當最後一批增援部隊衝出傳送門之後,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蟲族也放棄了進攻。天空中的黑暗洞口消失,再也沒有孢子囊從空中落下。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7 02:00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四節 泰倫


    “極限戰士”軍團和駐守要塞的國防軍士兵,在那場戰役中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那些英勇的戰死者並非白白犧牲,他們的努力最終產生了效果,勝利天平開始朝著人類帝國一方逐漸傾斜。當最後一批增援部隊衝出傳送門之後,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蟲族也放棄了進攻。天空中的黑暗洞口消失,再也沒有孢子囊從空中落下。

    當卡斯特爾監察官和他剩餘的戰友們回到要塞,爬出“泰坦”機甲的時候,令人難以置信的惡戰景象呈現在他們麵前: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蟲族屍體,簡直就是堆積如山,損壞的武器撒滿了地麵上每一個角落,泰坦的離子炮在荒原上燒出一個個冒著蒸汽的巨坑,死亡的氣息散布在每一縷空氣裏。

    在要塞內部仍然還有有少數的蟲子殘存,但即便是數量極少,這些悍不畏死的異性物種卻發起了極端瘋狂的反撲。要塞的內外都發生了血腥的肉搏戰,更多的極限陸戰隊戰士在戰鬥中獻出了他們的生命。蟲族這次的進攻缺乏戰略與協調,因此大多數的蟲子在它們剛衝上戰場的時候就被殲滅了。

    在要塞外圍建築的內部,堆滿屍體的走廊裏,已經嚴重減員的極限陸戰隊用火焰噴射器清出了一條前進的通道。他們所踏過從地下鑽出來的異型屍體,猶如犧牲的戰友所留下的勇敢堅毅的遺言。經過最後的戰鬥,在要塞外圍建築的地下,極限陸戰隊第三營剩下的戰士終於抵達了第一營最後戰鬥,並且為之堅守,以維持該區域自動防禦係統正常運轉的發電機室。然而,已經太遲了,異型蟲族的屍體在門前堆了一層又一層。在那些屍體後麵的房間裏,終結者戰士們圍成一圈,倒在了他們背靠背戰鬥過的地方。極限陸戰隊第一營的勇士們成功的完成了他們堅守要塞外部建築的使命。他們戰鬥直至最後一個人倒下。這就是故事令人感傷的最後結局。

    那麼,讓我們一麵默哀,一麵繼續輕輕翻動書頁吧!

    盡管隻是筆記,蘇浩卻覺得,自己仿佛是在閱讀一篇流傳已久,老的敘述詩篇。他在筆記本上找不到作者名字,也沒有任何關於作者的信息。但是,與上次的那本書一樣,筆記本身都來源於戴小樓。

    文件第三部分:

    在第一次大戰結束後,蟲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它們仿佛從未出現過,僅僅隻是一種存在於人們思維中的幻想。如果不是要塞內外遍布的屍骸,恐怕誰也不會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帝國研究院的的科學家們花費了長達數年的時間,研究和學習這次戰役中殘存的蟲族生物裝備和屍體。可是關於這個物種的來曆,我們還是所知甚少。但有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就是這些怪物們顯然要比我們想象中聰明得多,而且已經擁有屬於它們自己的特殊科技,用先進的生物技術組成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多元化種族。

    最值得注意的發現是,蟲族並不是孤立的種群。在此後的兩年時間裏,帝國研究院發:在多個空間領域都出現了帝國軍人或者平民被外來物種寄生的情況。在破解了部分蟲族2語言係統的情況下,我們知道,這些寄生者,被蟲族稱之為“基因盜取者”。他們被蟲族所驅使,成為了異性生物隱秘的突擊部隊。

    這種寄生物種生物最初被認為是來自某個空間領域的原生生物。在一段時間裏,甚至因為外形醜陋,被誤認為是空間惡魔,後來通過大型運輸器械,才被散布到其它空間以及主世界的。基因盜取者在蟲族部隊中不斷出現,正是因為在不同規模的後續戰鬥中發現的情況,才完全否定了之前的看法。而基因樣本則進一步證明了,所謂的“原生”基因盜取者,其實就是一種在寄生之後,從本體意識和內部構造都產生轉變,成為蟲族本身的一種生物。

    於是,一個新的問題產生了:這些生物是如何穿越空間領域隔絕,出現在其他空間內部的呢?那種撕裂空間的黑色洞口,又是怎麼回事?

    皇帝陛下對蟲族的出現為之震怒。他派出了手下最為強大?禁衛軍團,教廷也派出了大量神職人員,在所有空間領域組織了大規模的獵殺行動,想要從源頭上徹查,並且消滅被寄生的基因盜取者。在卡斯特爾監察官的帶領下,審判官們也加大了審查力度,對每一例可能是被寄生的事故報告進行核查。當然,在目前狀態下,能做的也就這麼多而已。

    此後,關於蟲族的信息,變得非常稀少,甚至徹底消失。沒人知道它們來自於哪裏?帝國研究院也隻是清楚了蟲族內部結構與生殖係統。對於這種異性生物更多的資料,我們仍然在摸索。

    數百年過去了,再也沒有關於蟲子入侵的音信傳來。雖然如此,當一個編號為HD23號空間領域開始奇怪的流行起騷亂、破壞、恐怖主義甚至公然的反叛時,審判庭依然還是迅速的介入了。那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工業空間領域,任何形式的叛亂,都會影響到資源產出以及相關機械的生產。

    動亂發生後不久,埃米爾審判官,最高審判庭一位年輕而活躍的官員,帶領幾支小規模的戰鬥部隊潛入了空間領域的首府羅瑪薩。在那裏,埃米爾審判官將發生在這裏種種事件逐一了解,漸漸整理拚合成完整的圖畫。經過來自教廷的靈能者們經過冥想與推算,發現了遠比叛亂更可怕的真相。

    隱藏在這場叛亂的背後的,是一場蟲族基因竊取者策動的大規模感染。

    它們又出現了,天知道為什麼會選擇HD23號空間領域?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必須警惕的危險預兆。

    監察官埃米爾立刻以最絕密的方式,向最高審判庭發出報告,請求主力軍團的支援。

    文件在這裏出現了長長的省略號。蘇浩翻了翻,發現接下來的紙麵上,被粘貼了一篇很長的印刷體頁麵。這應該是從某種刊物或者書頁上直接剪貼而成。在旁邊的空白部分,還有很多筆記本原主人留下的心得體會。

    看到這裏,蘇浩再次產生了極其古怪的想法。

    蟲子,蟲族……當然,在第三階段世界的語言係統當中,它們有著另外一種與地球上截然不同的發音。

    那些最初給蟲族起名字的人,也就是筆記本上提到過的卡斯特爾監察官,把那些從孢子囊裏鑽出來的異性怪物,叫做“泰倫”。

    雖然主管意識知道現在身處的世界與地球沒有絲毫關聯,蘇浩還是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與現實聯係在一起。他本能的聯想到了“蜂群”,聯想到自己與其他“工蜂”之間的密切關係。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會產生如此古怪的想法?可是,筆記本上提到了蟲子,這顯然不是地球上關於異性生物背景的電子遊戲。這是現實,可以親手觸摸到,而且真正體會。

    戴小樓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一本筆記交給自己?

    蘇浩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己第幾次產生出相同的疑問。

    除了戴小樓,恐怕沒人會告訴自己答案。

    說不定,答案就隱藏在這本筆記當中。

    文件第三部分:(附頁)研究部分。

    已經有多個空間領域連續傳來被泰倫蟲攻擊的消息。在入侵的主戰場,以GFF57號空間領域為例,那裏的植被已經陷入了失控的瘋長之中,蟲子的先頭有機體部隊趁機發起了突襲。它們傾巢而出,毀滅沿途所經過的一切。同時,異型的巨塔和毒霧向那被孢子覆蓋的天空生長和蔓延……GFF57號空間領域最終變成了一個異型的荒蕪世界。它的原住生物基因團被分解成原料,並輸送至蟲巢,用於製造更多的蟲子。

    帝國研究院提供的最新資料:泰倫蟲(注:這份文件得到了卡斯特爾大主教的簽字認可,準確率毋容置疑。)

    在可怕冰冷的空間虛空深處,一支數量無窮的異型智種正步步進逼,在它身後,留下了無數支離破碎的空間領域。

    大吞噬者的第一支觸手,一個由不朽的蟲巢主腦所控製的獨立個體,已經探知了我們的主世界H並發現這裏生機勃勃,充滿了獵物。

    於是,它張開了血盆大口。

    皇帝在上,這絕對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

    “我是教廷新任黑衣主教卡斯特爾。帝國正在被一種惡疾所蠶食著,每隔十年,它們就更加接近帝國的心髒,並在它們身後留下一個又一個枯竭死亡的空間世界。這種有自主意識的夢魘,這種目標明確的冰冷敵意,已經在各個空間領域內部造成了不可想象的影響。而我們所能做的,僅僅是幾乎完全依靠直覺,以及原始本能來嚐試阻止這些成千上萬的生化怪物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我們給予這種夢魘一個名字來詮釋自己的恐懼:我們稱之為泰倫蟲。不過對於它們而言,它們頂多把我們當成了捕獵的對象。簡而言之,就是一種食物。”

    泰倫蟲,是一支來自冰冷深遂的空間深處,也就是我們常規認識所謂的“虛空”異型種族。它們的身體結構獨特,對溫熱的血肉有著無窮的饑渴。它們像一大群蝗蟲一樣,用數以億計的數量和最原始的毀滅力量,給一個個空間領域帶去死亡以及毀滅天災。它們非常貪婪,巨大的,永不滿足的食欲和壓倒性的數量,讓它們如入無人之境。當一支蟲巢部隊鎖定了一個充滿生命,以及大量富營養物質的空間領域,成群的貪婪的生化蟲族戰士就會像一個整體一樣,張牙舞爪地撕開空間障礙,在孢子囊的保護下,直接降落在空間領域內部。最短的時候,僅僅隻需要幾天時間,空間領域內部的原住民就會像牲口一樣被屠殺殆盡。無論它們是人類,還是像人類一樣的智慧型生命體。而他們的屍體,則被分解成了一種生物養料供給成長中的新生蟲類有機組織。

    正是通過這樣的方法,蟲群得以源源不斷地補充更多更致命的殺戮機器。它們的凶悍殘忍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不僅僅是從獵物的屍體上獲得新生,它們的同胞也是可以利用的對象。當屠殺結束,每一部分基因團都被同化之後,泰倫蟲就會原地孵化,產生新的孢子囊,前往下一個空間領域。在它們身後,隻留下一個空無一物的死亡廢墟。

    當然,泰倫蟲撕裂空間的行為,並沒有我們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它們同樣會遇到空間亂流,同樣對目標空間一無所知。這需要耗費它們極其龐大的能量,付出數量極其龐大的先頭部隊(相當於我們的探索人員)。然而,相比起蟲群數以億萬的龐大生物基數,這種程度的損失幾乎可以不計,也是必須付出的,極其輕微的代價。

    我們應該在帝國士官學院增設關於如何對付泰倫蟲的相關戰術課程,讓每一位指揮官都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比惡魔更加恐怖的生物。泰倫蟲群是一支近戰異常強大的部隊,並擁有著獨特的作戰方法。讓一支蟲子部隊接近你的戰線,絕對是一個致命的錯誤。蟲族部隊中的每一個兵種都是好戰的野獸,並能在特定的戰場規則下獨當一麵。當蟲群的部隊得到正確的使用,整個蟲群部隊就會像一個有著驚人效率的掠食者一樣運轉,幾乎沒有東西什麼能與之對抗,也幾乎沒有東西能在與它們的對抗中幸存下來。

    盡管我們在過去的歲月裏花費了大量資源和人力,拚盡全力想要找到泰倫蟲的母巢,卻仍然一無所獲。帝國研究院在這方麵取得了部分進展。現在我們知道,所有這些怪物從誕生之初起就隻服從於一個單獨的主體,也就是它們的母體,研究院方麵管它叫做“母巢”。在母巢的指揮下,整個蟲族被整合成一個巨大的整體,心思統一,行動一致。如此一來,命令就可以極為高效地傳達到蟲群的每一組成部分。從最龐大的觸須狀蟲族探知器官,到最微小的供生有機體,每一隻泰倫生物都被蟲巢主腦那無可取代的意誌所牢牢控製著

    介於給每一隻戰鬥型蟲類都進化出大容量的複雜大腦,將使得資源的利用率異常低下,針對這種問題,蟲族進化出了領導型蟲類,那些較小型的蟲類都被它們的意誌所控製著。在一個共有意識傳達的強?靈能信號的協調下,它們在各種活動中達到了幾近完善的和諧。我們在付出無數鮮血和生命的代價後,終於發現了一個關於蟲族的寶貴特性————如果一個較為大型的泰倫蟲類被消滅掉,它所產生影響也將隨之消失。那些較小型的泰倫生物就會恢複它們的動物本性。正因如此,蟲族的部隊、群落和蟲卵,都不會隻有一隻領導蟲,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縱橫交錯的靈能網,網的範圍越廣闊,它的影響也就越強。

    有能夠傳達主腦命令的蟲類,都是極極其強悍的靈能者。它們不需要語言就能夠與同伴進行交流,這是通過一種心電感應達到彼此溝通的做法。這些蟲子的靈魂,被冰冷的虛無所取代,這就讓它們擁有了獨特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讓它們集中大量地使用靈能的時候,不會將虛空中的混沌惡魔吸引進物質空間。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確顯得落後,無法達到泰倫蟲那般朝前的進化程度。

    泰倫蟲究竟是使用什麼方法進行空間穿梭?這個問題研究院一直無法找到答案。就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和各個空間戰場遺留的蟲族屍體分析這應該是從那些被它們所吞噬的世界裏,獲得的鮮活有機體材料。然後,通過基因拚接技術和生物工程學,來培養出屬於它們自己的武裝力量。蟲族軍隊使用的每一種生物體兵器,每一種腺體,乃至每一枚炮擊投射物,都是一種在蟲群中以獨特型式存在的有機體。它們的武器本身也是一種生物。在一次入侵中,從汙染捕獵目標星球大氣層的小小孢子,到扭曲的大地上拔地而起的奇型怪狀的螺旋狀巨塔都包含在其中。同泰倫蟲作戰,就相當於同一支全方位如潮水般無孔不入的異型生態作戰。從微生物到龐然大物,每一種都有自己的方法來致人死地。位於蟲族生命型態的金字塔塔尖的物種,是令人畏懼的“多米尼”王蟲,以及遊蕩在空間領域外麵,虛空之中的“諾恩”後蟲。它們是活生生的生物工廠,從那裏,蟲族戰士和生物體兵器被源源不斷地誕生出來。在戰鬥的時候,這些蟲子戰士就像是一股由尖牙利爪化成的無可阻擋的洪流。

    被這股怪力所毀滅,絕對是每個人累的惡夢,但蟲子的威脅遠不止肉體毀滅這一種。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7 02:01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五節 見證


    見證一次蟲子的入侵,就等於在觀察到一次毀天滅地的過程。

    這種說法絕不誇張。在我們的世界,我們的軍隊當中,有很多自以為是的防禦者。到最後,要麼選擇自我了斷,要麼就被他們身邊發生的純粹單方麵的大屠殺給活活逼瘋。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我隨隨便便就能舉出一大堆例子。比如駐守HG616號空間領域的帝國國防軍238裝甲師團、駐守霍亨索倫空間領域礦場的903重型戰車團,還有駐守55號空間領域的88集團軍第883和884步兵師團。這些部隊都有著令人畏懼的強悍戰鬥能力,他們都在帝國與黑暗世界的戰爭中取得過令人羨慕的卓著戰績。可是,這些士兵,還有他們的指揮官,在得到極高榮譽和戰功的時候,也忘記了世界上存在著“恐懼”這種東西。必須承認,勇敢的確是一名軍人必不可少的最基本特質。然而,在某些時候,尤其是在麵對泰倫蟲的時候,撤退和轉移並不意味著怯懦,而是為了更好的集中力量,給予這些異形怪物絕對致命的打擊。

    903重型戰車團曾經在戰鬥的最後時刻,發回了他們看到的一切。

    當入侵開始時,天空呈現紅色,空氣中充滿了蟲子的有毒孢子。接著,有翼的蟲子先鋒如黑雲壓城般從天空降下,散播著恐懼和混亂。遍地的基因盜取者,也就是那些早在之前就被蟲子寄生,被禁錮在陰暗角落裏的人類,開始從它們的藏身處奔湧而出,直搗我們的指揮命脈。與此同時,靈吸蟲潛行在陰影之中,獵捕那些大意的原住民和帝國移民。這些蟲子是如此的殘忍,它們用長長的,帶有強烈粘性的觸須捕捉平民,使獵物無法掙脫。然後,再用它們的吸食觸角在這些倒黴鬼的頭部直接開洞,鑽進去,對著柔軟溫和的腦漿大快朵頤,並將得到的關於我們弱點的信息,迅速傳達給它們那些渴望鮮血和鮮肉的同類。成千上萬的黴菌狀的孢子囊如雨點般從天空中落下,在撞擊地麵後爆裂開來,那樣子就像一朵朵怪異的血醒之花,成隊的蟲族戰士卵從這些孢子囊裏噴湧而出,然後彙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從第一批孢子開始濃化大氣層的數天之內,捕獵目標空間領域的地層表麵,已經充滿了沸騰的異型生態黏漿。

    異型的微型孢子不間斷地毒害著整個空間領域,甚至當地的植被也會受其影響。蟲子入侵時,當地植被會以十倍以上的加速生長。如此一來,在入侵者將空間領域防禦者消滅殆盡之後,便可以吸收到更多的基因團。在入侵的後半部分,成群貪婪的撕裂蟲會吞噬它們所遇到的任何東西,然後便帶著鼓鼓囊囊的身體進入強酸消化池。一旦空間領域完全陷落,被掠奪的基因團便會通過巨大的毛細塔,從漏鬥狀的管口輸送回出現在空間正上方,也就是所在世界天空中的移動生物氣囊當中。空間裂縫存在時間視泰倫蟲的戰鬥程度而定,這些營養物質,源源不斷輸送回在虛空之中不停蠕動著的蟲巢深處。就這樣,用於製造新生泰倫蟲群的大型基因組織泡和組織液,從原材料中持續不斷的生產出來。這些原材料既有空間領域防禦者被慘殺之後的屍體,也有各種其他的生命型態,他們都來自那個曾經繁華的世界。現在,隻是一堆麵目全非的血肉黏漿。

    即使入侵開始前,空間領域內部的防禦者,也必需先戰勝自己的絕望情緒。每一支蟲巢部隊,都擁有一種被稱為“曲麵屏障”的靈能屏蔽信號,這種能力使得靈能通訊者根本不可能發出求援信號,甚至徹底屏蔽一切電子信號。這種手段,讓蟲巢部隊得以孤立並摧毀它們行進途中的每一個空間領域。冷酷無情,不可阻擋,對整個人類以及任何居住在已知空間的智慧種族而言,泰倫蟲群的出現,就意味著從根本上被徹底毀滅。

    毫無疑問,泰倫蟲群是整個空間領域當中,進化最為迅速的種族。教廷生化研究協會花費了多達數十年的時間,從不同蟲巢部隊,以及各個發生過戰鬥的空間領域內部,找到了很多殘留下來的原始蟲卵,以及蟲殼。我們發現了一種?處於發展中的DNA跳躍,這使得蟲族隻需極短的時間,就能完成其他種群需要數百萬年來完成的進化。這表明,泰倫蟲位於虛空之中的“諾恩後蟲”,或其他類似的始祖有機體,能夠修改它們後代的組織結構,以便對應不同的環境,對抗其他的生命型態。它們懂得如何解開基因密碼,並且吸收新近獲得的基因遺傳密碼,用於分析捕獵目標空間領域的防禦手段和強度。然後,經過生物工程學改造的怪物,就會從虛空中撕裂空間屏障,在空間領域內部降下,並且掃清一切障礙。隻要加以時日,蟲子對各支部隊的基因庫的不同改造,就能交彙融合,從而使得整個種族的戰鬥力得到本質上的飛躍。

    這方麵的觀察重點,在於蟲子使用的生物體兵器的完整性。起初,這些生物兵器相對比較原始粗糙,蟲子像使用槍械一樣使用它們。在往後的接觸中,攜帶著直接植入體內的兵器的蟲子,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了戰場上。而對於蟲族戰士這個物種,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區分出它們身體上到底哪部分是本體?哪部分是兵器?我認為我們可以確信,“諾恩”後蟲會持續不斷地對她的孩子們做更多更完善的改造,來對空間領域中的原住民進行殺戮。就像它們之前對我們所做的那樣。簡單推測一下,再個幾個世紀,我們也許會在進化的過程中被淘汰,然後被推向滅族的深淵。

    就我個人而言,完全有理由相信,來自泰倫蟲的威脅,遠遠大於空間惡魔。當然,我無意把我個人的主觀意識強加到其他人身上。無論惡魔還是蟲子,都是我們必須應對的敵人。我想,早在帝國對空間領域開始利用,並且首次開始移民的時候,就應該考慮過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對空間領域至今覺得陌生。那裏雖然有著極其重要的利用價值,但我們的首要敵人,仍然是黑暗生物,是在主世界裏與我們近在咫尺的對手。

    接下來的筆記內容,是對一些研究人員發表的成果記錄。

    教廷生物研究協會,高級神父艾爾德。加裏克:

    “將這些泰倫怪物認知為普通的野獸,是我們至今為止犯下最為致命的錯誤。我們曾觀察到,蟲群的先頭部隊如群居動物般集體狩獵,為它們的主力部隊掃清道路。我們也曾看見過,它們使用海量潮水般的小型蟲子來吸引火力。如此一來,當它們的頭目發起攻擊時,它們的對手,也就是我們的戰士,將會麵臨著彈藥不足的窘境。在海量的小型蟲群進攻之後,身披重甲的突擊蟲獸,呈縱隊通過狹長地帶。在那種地型裏,即使一隻突擊蟲獸也能將整支重裝坦克連給撕個稀巴爛。就在昨天,我們收到了一些戰場的抓拍照片,幾支正在向吉瓦內拉克斯堡防衛地段撤退的步兵小隊,隻能無助地被那些從地下鑽出的潛地蟲給團團包圍,然後屠殺殆盡。這些怪物證明了自己擁有精明的戰術天賦,也說明它們遠比一般野獸要危險得多……不,它們不僅僅是野獸,而是一種擁有極其高深智慧的特殊種族。”

    機械教士,撒拉克西斯。貝羅利斯。科拉娜

    文件號7984321

    物種43798

    構架和分析

    教庭文件382

    電傳:

    主題:物種記錄,泰倫,非正常生物異端

    撰寫人:卡瑟烏撒。撒塔

    (注:此文件為教廷生物研究協會內部文件,禁止對外公布)

    涉及人員及部門:高級審判官瓦爾克拉夫、裁決審判官劉震撼、戰略軍情處直屬委派督查官張莫森。

    泰倫蟲是一個多樣化且危險性極高的敵人。隻有將每一支泰倫蟲亞種和純種,都進行分類鑒識,我們才有希望從根源上完全了解它們,並且利用這些知識擊敗它們。無數帝國士兵用他們的生命換來了這份文件中的寶貴信息。即便是現在,這些信息仍不完整。盡管如此,我的研究總結出至少73。3%的蟲族目擊報告,可以通過這裏的圖表的幫助,從而得到較準確的鑒別資料。

    值得注意的是,列舉在這裏的每一支泰倫蟲種群,都具有高度的可變異性。帝國研究院曾經一度相信,盡管一部分種群可以發展出一係列明細不詳的變種,但其他種群都具有相對穩定的,可以歸入特定生理學科目的基因構架。這種觀念已被證明是自欺欺人:盡管少數泰倫生物較其他同類而言變化速率較慢,但它們全都能夠進化出適應所遇到的抵抗的機製。正因為如此,所有試圖將每一種泰倫生物進行分類列表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但是,當蟲子大兵壓境時,這些常識性的知識,總能為前線提供諸如戰略構想和戰術技巧等或多或少的幫助。

    皇帝保佑我們,庇護那些在前線空間殊死奮戰的勇士。

    資料表,集體進化:

    近期,關於蟲巢部隊的支係分隊,正在進行大範圍自相殘殺的極少數目擊報告,讓所有人感到歡欣鼓舞。(這應該是特殊現象,非常態異化形式。)

    當我們考慮任何有蟲子介入的戰爭的最終結果時,顯而易見的是,當一支蟲巢部隊再也無法獲得任何賴以擴張的資源,或類似任何事情發生的時候,事情會產生出令人驚訝的結果————它會去攻擊另一支蟲巢部隊,來試圖滿足自己的需求。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相互掠奪。而且還是最殘忍,毫不留情的那種。泰倫蟲並不挑食,它們本身,或者同類之間從來就存在著互相就食,以及吞吃死亡同類屍體的習慣。這種類型的內部爭鬥,通常會發生在空間領域的地層表麵。這是一個完美的方法,以此來決定兩支蟲巢部隊中,哪一支的組成部分更強?用優勝劣汰或者叢林法則,都可以作為解釋。當一切都結束時,雙方中,較弱的那一支,將會被擊退,並最終遭到毫不留情的全麵屠殺。介時,就像所有泰倫蟲災的受害者一樣,它們的軀體將經過處理後,被勝利一方的生化母巢所吸收,而且沒有絲毫剩餘和浪費。

    通過這種方式,那些在這場看似兩敗俱傷的衝突中被破壞的生物資源,分毫不差地又被吸收了回來。此外,那些戰敗的蟲巢部隊,在此之前的征戰途中分解吸收並進化出的戰力,都將以細胞組織等級被勝利的部隊所吸收,並利用這些資源,雜交出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新一代混血蟲族戰士。

    我們對此感到震驚。我們也從未在任何一種已知空間生物身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即便是最凶殘的空間惡魔,也不會做出如此殘忍冷血的舉動。但毫無疑問,拋開人類道德框架來看,這樣的做法完全符合對資源的利用基準法則。它極其高效,從根本上杜絕了不必要的損耗。沒有運輸和時間上的困擾,無論儲存方式還是相互之間的能量基因轉化,都從根源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

    是的,這的確是我們從未想象過的高效。如果帝國各個相關部門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們的種群將進化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很遺憾,道德框架成為了束縛進化的無形繩索,我們也許永遠也無法做到泰倫蟲那樣的高度組織結構。抱歉,最後這段話,隻是我的個人觀點。皇帝在上,我真心羨慕它們,羨慕這種能夠高度團結,能夠在需要的時候,貢獻出自己一切的泰倫蟲。它們也許沒有進化出文明所需的精神理論和引導,但它們已經控製了物質,無比透徹,無比深刻。

    注意:下圖展示的泰倫蟲基因族譜,存在無可避免的不完整性。但即使將教廷生物研究協會的所有資源全部投入到這個項目上,對蟲群基因構架的研究,也不可能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這已經達到了我們能力的極限。而且,所有由下圖數據而得出的結論,都是建立在對殘破樣本的解剖基礎上的。

    教廷生物研究協會高級教士盧斯卡羅德,接替高級教士金森斯特。羅爾姆(此人已被開除教籍)

    補充:

    我感覺盧斯卡羅德會員的研究已經走入了歧途。很顯然,並不是我們在空間領域中不期而遇的每一種種怪,或者是每一隻野獸,都會與蟲子之間產生聯係。

    高級審判官安爾格瑞瑪:

    泰倫蟲具有高度的可變異性,到目前為止已經鑒識出312種獨立的亞種。另外還有兩種變體仍在帝國研究院分析過程中。最遲下周,應該就能得出結果。

    異變體:

    目前已有超過212種泰倫蟲戰士的變種被複原出來。這種戰士戰場適應性極強,這一點,遠遠淩架於其他任何已知的空間領域生物種族之上。

    綜合整個上述信息推測出:一部分泰倫生物,已經開始脫離它們的蟲巢部隊(母巢),並且成功的轉變成了原始的野生狀態。接著,它們在沒有“諾恩”後蟲介入的情況下,自主演化出了對環境的適應性。這個特例說明了蟲子進化的一種潛在可能。它們可能需要一個完全獨立的生存空間,而不是依賴於母蟲或者王蟲的控製。也許,這是一種全新的繁殖係統,或者是獨立於現有王蟲和母巢之外的新群體。分巢,或者分群。

    到了這裏,筆記的剪貼部分已經全部結束。蘇浩翻開泛黃的紙頁,看到了另外一麵上關於文件第三部分的後續。

    由基因掠奪者引發的叛亂發生三十九天以後,“白色烙印”軍團派出的先遣部隊進入了該空間領域,並且在涉事區域部署物資集散點和新的傳送通道。此時,原有基地,也就是被叛軍占領的防禦設施,由於在叛亂發生之時,審判庭部隊在和叛軍部隊的激烈巷戰中遭到嚴重破壞,整個能源係統在大火中焚毀,所以基本處於癱瘓狀態。因此,“白色烙印”軍團的作戰,並沒有出現很大的麻煩,傷亡數目也不大。軍團戰士很快就占領了空間領域裏的執政官邸,(那裏已經被叛軍當做臨時指揮部的所在地)以及幾個主要的武器倉庫。隻有少量的狂熱叛軍仍然龜縮在炮樓和碉堡中,做著最後的也是無力的抵抗。

    另外,大量的基因盜取者也在空間領域的大教堂和地下墓穴深處被清理了出來。而這群自稱為叛軍的烏合之眾,在空間物資調撥中心的一場激烈的白刃戰中,被完全擊潰。自這場戰鬥以後,帝國軍很快的清理了所有的反叛者。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7 02:02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六節 龐大


    另外,大量的基因盜取者也在空間?域的大教堂和地下墓穴深處被清理了出來。而這群自稱為叛軍的烏合之眾,在空間物資調撥中心的一場激烈的白刃戰中,被完全擊潰。自這場戰鬥以後,帝國軍很快的清理了所有的反叛者。

    清理行動很快結束。在三個星期後,該空間領域完全臣服在帝國的鐵騎之下……而且,在“白色烙印”軍團的幫助下,所有的基因盜取者都被狂熱的監察官埃米爾徹底根除,一個不剩。

    然而,並不是所有問題都得到解決。在該空間領域裏,上還有一個謎題沒有找到答案。跟隨審判庭部隊的主力軍團通訊小隊報告說,他們曾感到一種非常模糊的精神擾動。這種擾動如同悠長而尖利的號叫,從所在空間領域內部朝著頭頂上方的天空中散播出去。當基因竊取者被全麵清除之後,這種信號就完全消失了。而其中最年長,且有著較強靈力的一位靈力者則告訴監察官埃米爾:他不但感覺到了這種號叫,還感覺到空間領域之外的虛空深處,發生了絕對不尋常的非正常位移。那是一種沸騰著的龐大存在,那是強大可怖的力量投下的陰影。它來了,它已將它的目光,指向了這個發生過叛亂,又被帝國軍團再次占領的空間領域。

    埃米爾監察官向最高審判庭提交了報告,卻被告知:帝國正從空間領域逃出的幸存者那裏,不斷收到類似的信息。經過分析與論證,黑暗的現實已顯露出來:那些泰倫蟲回來了!帶著它們全新的母巢。這以次,蟲巢部隊被命帝國軍務總部名為“許德拉”,一種隻在遠古神話中存在,據說是長有九個腦袋,恐怖無比,深海巨妖的名字。

    許德拉?

    許德拉!

    蘇浩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牢牢抓住了他的心髒,幾乎就連呼吸也覺得困難。

    蘇浩當然知道許德拉是什麼東西。這種存在於希臘神話故事裏的深海惡魔,據說有著極其強大的生長和自愈能力。它原本隻有一個腦袋,但是每砍掉一個,就會立刻從傷口位置生長出另外一個新的頭顱。斷了又長,往複不息,直到整個脖頸上全部都是可怕猙獰的怪獸之頭,足足多達九個。

    當然,這是地球上的故事。那裏有大海,廣闊的麵積占據了整個星球表麵的絕大部分。正是出於對這種深藍色區域的畏懼,古代地球人才產生了怪獸之類的神話傳說。海洋深處也許真有許德拉之類的東西,但蘇浩沒有親眼見識過。

    按照蘇浩已知的世界序列,地球屬於第一階段世界,紅龍星球屬於第二階段。而這裏,屬於第三階段世界。

    世界之間存在著某種聯係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但就目前為止,蘇浩並沒有在紅龍星球上發現關於地球的任何信息,也沒有在人類帝國找到關於金字塔或者傳送門的任何資料。

    這裏的世界結構與地球截然不同。如果一定要從中找出某種具有類似的存在,那麼,也就隻有那種必須依靠傳送器才能進入的空間。

    蘇浩並不知道腳下這片土地的基本構成和地理情況。他看過帝國發行的地圖,上麵囊括的內容,僅僅隻是帝國內域、邊境地帶,以及黑暗世界連接的灰色地帶。這些地圖或者地理書籍,對於山脈、岩石、森林等等相關事物的解釋非常詳細。看的出來,人類帝國擁有一整套嚴密的地質理論,並且對此進行過透徹的研究。然而,在地圖之外的範圍,從未有人提起過。那裏就像是一片無法涉足的禁區,教廷頒布的《聖典》也對此作出了規定:絕對不要輕易涉足那些地方。否則,從心靈到身體,你會受到魔鬼的誘惑,然後被它們一點兒不剩全部吞噬。

    這個世界有“鬼魂”存在嗎?

    蘇浩對此的答案是不置可否。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第三階段世界會出現尚未探索過的地區這種事情。當然,人類的力量並非無窮盡,總有著正常方式無法進入的隱秘地帶。就像在地球上,此類區域同樣存在過。海洋深處、地底,或者一些經常發生神秘失蹤事件的特定地區。但無論如何,這些地區的所在範圍狹小,如果用電腦遊戲作為比較,地球上未經探測過的神秘地區,相當於整張地圖上幾塊小小的,被濃重黑霧遮擋住的暗斑。可是,在第三階段世界人類帝國的地圖上,這種具有遮蓋效果的黑霧就被無限放大,把整個帝國團團包圍,隻留下位於中間的帝國內域,可以保持清楚和明亮。

    許德拉,蘇浩腦子裏又冒出了這個神話怪獸的名字。

    他敢用任何東西打賭:這個名字絕對是來源於地球,而不是起源於第三階段世界。

    為什麼?

    即便是相同的發音,也絕對不會把這個名字套用在一種怪獸身上。何況,筆記上的記錄說得很清楚:這是當時帝國軍務部門對來襲蟲群的代號,那意味著,一種來自深海的巨型怪獸。

    相同點太多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巧合”兩個字能夠解釋。

    如果可以的話,蘇浩真的很想找到這本筆記的作者,然後從對方身上割下一大塊肉,細細品味,細嚼慢咽。

    問題是他不能,甚至根本不知道筆記的作者究竟是誰。

    蘇浩雖然已經成為軍團上校,手上擁有一整支戰鬥團隊的指揮權。可是,仍然還是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去做。比如吃掉某個人,從細胞當中獲取記憶。如果是普通人,隻要手段隱秘些,倒也不算困難。可是問題就在這兒: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須從身份更高的人身上割肉取食。秘密之所以會成為秘密,正是因為知道的人不多。掌握秘密的人不可能輕易說出來,身份和權力就是他們最好的護身符。比如霍夫曼軍團長,比如戴小樓,比如仍在黃金王座裏沉睡著的皇帝本人……所有這些,都是蘇浩目前無法觸碰的對象。

    他有一種預感,隻要能夠從其中一人身上割下肉塊,自己肯定能夠明白第三階段世界與地球之間的秘密。

    很可惜,蘇浩目前什麼也做不到。

    看著筆記本上的“許德拉”幾個字,蘇浩隻覺得,那是一雙充滿譏諷和嘲笑的眼睛。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沒辦法將它從筆記本上挖出來。

    文件第四部分:

    一場新的泰倫蟲進攻,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展開。沒有人能夠確切的指出,到底有多少空間領域已經落入了這些怪物們的魔爪?我們對於空間的資料並不多,也無法全麵並且直觀的對空間產生認知。這個被稱之為“許德拉”的異形蟲族部隊由許多獨立作戰的子部隊構成。而且它們也有著屬於自己獨特而凶猛的戰鬥方式。這些蟲子會同時攻擊一個空間領域中的所有重要目標。比如資源礦場,還有中樞通訊部門等等。另外,泰倫蟲族其位於空間領域外部虛空裏的母巢,也會生成強烈的的生物信號,幹擾並且封閉了被困空間與外界之間的聯係。甚至在這些地區附近進行物資運輸的飛艇,航行過程也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那意味著突如其來的風暴,或者是來自空中的孢子囊。無論是哪一種,都充滿了死亡。

    大片帝國所轄的空間領域,就在這種毫無線索的沉寂中相繼淪陷。屈指可數的幸存者從空間通道裏逃出來。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中失蹤,蟲群在虛空中的能量擾動,甚至會影響到空間傳送器正常工作,使空間與主世界之間的聯係坐標產生偏移。究竟有多少人在這場混亂中喪生?至今也沒有準確的統計數據。不過,那些活著的人,他們帶回了很多關於異形蟲群部隊入侵破壞的信息和資料,的確成為了帝國軍為數不多的,關於“許德拉”蟲族部隊這場沉寂進攻的珍貴情報。

    據說,在這些被攻擊的空間領域內部,整個地麵,以及天空,都被黑壓壓的有毒孢子覆蓋。巨大的怪獸揮舞著它們充滿著死亡氣息的巨爪,劈砍著被它們牢牢盯住的犧牲者。還有人說,甚至有數十億的怪物充斥了整整一塊大陸的表麵,吞噬一切敢於阻擋它們前進道路的東'。整個空間領域徹底淪為荒土,許多花費了大量時間和資源才得以建立的大型城市,在一夜之間就成為廢都。尤其是那些被蟲群活捉的人們,命運就更加淒慘。他們的結局甚至要比成為食物更加痛苦,隻能在充滿絕望的被囚禁環境中,羨慕著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們。

    值得一提的,是馬瑞拉空間領域裏駐紮的帝國防衛軍,以及“皇帝之鐮”主力軍團派駐在那裏的一個戰團。盡管情況很糟糕,這些英勇無畏的戰士仍然頑強抵擋著已經肆虐橫行於馬瑞拉空間領域,深入叢林地帶中的的異形蟲群部隊。當時,帝國軍已經撤退到一座被當地人稱為“巨人之棺”的巨大的岩石山上。他們每天都要抵抗來自山下茂密叢林中異形們的瘋狂進攻。而樹林本身,也從敵人入侵的時候起,就產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植物們開始大量的落葉,而且在短時間內腐爛。正是因為這些厚厚的落葉,阻擋了被異形孢子寄生的藤蔓和爬行生物在夜晚混入防禦者們狹小的石頭小島。

    他們一直堅持到了最後,新的空間通道鎖定了那座防禦中的岩石山。在戰鬥的最後,我們總共撤出了六百九十一名國防軍士兵,還有隸屬於“皇帝之鐮”軍團的七十七名戰士。

    混亂和動蕩仍在持續著。

    一位往來於空間領域內部和主世界之間的商人,帶回了關於拉瑪莫17號空間領域的消息。這個空間已經完全被基因盜取者所感染。這些被感染的叛亂者向空間外部發出信號,引導著一支泰倫蟲族部隊抵達該空間。當時,還發生了極其可笑的一幕:空間領域當地的土著們,居然對這些泰倫蟲群毫不畏懼,而且非常冷靜的與它們主動接觸。對於來自蟲群的攻擊和吞噬,當地土著沒有做任何抵抗,反而主動躺在地上任由它們撕咬。根據事後的調查記錄,土著們要求和這些來自空間外麵的異形“真神”融為一體。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聽到過最愚昧可笑的事情。

    這位商人還帶來了建立在小型空間領域撒拉木9號上帝國修道院的情況。據說,撒拉木9號的修士們,為了不讓自己的血肉被瘋狂的異形蟲族同化,做出了極其強烈反抗的同時,也破壞了他們一直悉心維護的生命維持係統。在最後時刻,這些修道士向自己的身體裏注入了毒藥,選擇與進攻的蟲子同歸於盡。

    現在,撒拉木9號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比巨大墳墓。那裏埋葬著很多可敬的人。無論他們的屍體存在與否,都值得我們永遠記住那些名字。

    另外一名商人,也幫助了數以百萬計的民眾,在礦業空間德沃藍32號的逃離行動。他為此傾家蕩產,付出了大量資源和所有的機械,直到整個空間被徹底摧毀。德沃藍32號主基地周圍的防禦係統,也為大量運輸車穿越傳送通道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讓盡可能多的人撤退回主世界。隸屬於“哀歎戰團”一個連的軍團戰士們,一直在抵擋泰倫蟲子們瘋狂的進攻,直到最後一艘飛船起飛。剩下的軍團戰士們被蟲子分割包圍,為了確保主世界不受到來自空間領域蟲族的威脅,戰團指揮官,一位同樣可敬的人,決定向皇帝陛下奉獻他們的靈魂。在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入侵者也付出了極其慘烈的代價。

    關於德沃藍32號空間領域,我們最後得到的消息,是主基地核心的全麵引爆。

    沒有人能夠從這場浩劫中逃脫。即使在空間內部乘上飛艇逃亡,也是一樣的。一艘從德沃藍32號礦場逃出,想要前往最近一個空間傳送點的巨型采礦飛艇,帶著不祥的黑暗和沉寂,抵達了目的港口。這艘采礦飛艇沒有發出任何通訊信號,隻是以很不正常的方式,完成了自動著陸。全副武裝的調查人員撬開艙門,進入飛艇運輸艙,卻發現那裏已經成為浸透鮮血的屠殺現場。男人、女人、孩子……全部都被無情的殺害,飛艇本身變成了一具巨大的鐵製飛行棺材。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混亂了,也沒有時間和精力進行更加透徹的調查。死者的數量究竟有多少?數百也許上千?或者更多?

    準確數字已無法統計,最高審判庭猜測:應該是有一隻異型蟲族爬上了飛艇氣囊,從檢疫隔離艙的一處裂縫中進入了飛艇運輸艙內部。可是,當時的調查人員在運輸藏裏沒能找到任何關於蟲族遺留下來的痕跡。這隻凶殘的殺手究竟是什麼?它最後又逃向了何處?至今仍是一個謎。

    與此同時,格瑞拉101號空間領域的防禦部隊,暫時抵擋住了蟲族部隊的進攻。但外來侵略者們已經進入了格瑞拉101號空間內部,並且攻占了該空間的一處軍事基地。現在,恐怖的孢子雨不斷從天空中向地麵上灑下。每顆孢子都帶著殺戮與毀滅而來。觀測部門則報告,說他們還發現格瑞拉101號空間東部山脈地帶深處,發現了一些早在數十年前就被投下,卻因為陷入沉睡休眠,一直被當做岩石,現在衝洗蘇醒的異型幼體。那些揮舞著鐮刀巨爪的披甲野獸,已經殺死了該地區所有的活物。現在,它們正因其嗜血的本性而自相殘殺。原因很簡單,它們需要食物,而貧瘠的山脈地區沒有足夠的活物填飽它們的轆轆饑腸。

    從臨時組建的戰區地圖上看,“許德拉”分成許多個獨立的部隊,瘋狂襲擊著鄰近的每一個空間領域。泰倫蟲群的行動毫無軌跡可循,它們可能對任何一個空間領域發起進攻,也令人驚訝的繞過其中某些空間。這種無法確認規律的行動方式,使得帝國軍務總部根本無法建立起全方位的防禦係統,隻能把主要兵力集中在戰略地位較為重要的工業空間,以及人口聚集的農牧業空間。同時,撤離其他非重要,或者一般意義的空間居留人員。

    這是對整個帝國軍務和相關部門的嚴重考驗。幾乎所有空間門都在同一時間打開,持續不斷出現的逃離人員,使能量消耗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很多空間轉換器因為過熱而導致崩潰。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把封閉在空間內部,來不及逃離的人徹底放棄,任由他們在泰倫蟲群的進攻下聽天由命。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7 02:03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七節 對比


    蘇浩越看下去,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文件中描述的這些場景,從泰倫蟲群部隊被發現,到後來的全方位進攻,與地球上發生過的病毒風暴何其相似。區別隻在於,病毒風暴是以地球人類為寄生基礎,而在這裏,在第三階段世界,泰倫蟲群的進攻,完全以吞噬並且毀滅一切為目的。

    當然,無論病毒還是蟲子,都是為了得到足夠的營養,足夠自己族群繁衍的物質基礎。

    如果拋開地球與第三階段世界之間的區域分別,蘇浩完全有理由認為,這就是一份生活在戰亂時期,親身經曆,目睹死亡幸存者的最詳細報告。

    是的,我自己也曾經寫過類似的東西。那還是在病毒爆發初期,在昆明城,向科學院王啟年院長提交的喪屍觀察報告。

    文件第五部分:

    監察官埃米爾大人的超卓預見能力,使依查爾四號空間領域早早獲得了預警,從而在泰倫蟲群全麵入侵以前,就做好了全麵的應對措施。這也是“許德拉”蟲群戰役當中,帝國軍務部門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亮點。雖然在依查爾四號空間領域爆發了一場血戰,但就總的結局而言,至少我們可以判斷出泰倫蟲群部隊的大致行動方向,也因此得以讓依查爾四號空間裏更多的人能夠活下來。

    由於之前鎮壓叛軍的行動,“白色烙印”軍團得以在依查爾四號空間領域裏,構築了一係列堅固的防線。帝國戰士在他們英勇的軍團長領導下,投入了大量兵力攻擊異形蟲群在依查爾四號空間修建的巢穴基地。其中,更包括了在馬克瑞格空間防衛戰中表現突出的許多精英戰士。他們在那裏打得很是英勇,一係列慘烈的白刃戰,斷斷續續持續了將近一年時間。此後,馬克瑞格空間存活下來的士兵,轉移到了依查爾四號。即便是這個早有準備的空間領域,也在戰爭中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負責駐守這裏的帝國軍和武裝平民傷亡慘重,整個空間領域也成為一個充斥著毀滅和死亡的恐怖停屍房。

    雖然蟲巢部隊“許德拉”的主力,已經被兩股來自依查爾四號空間和主世界增援的部隊所擊潰。不過,已經有多達上百個大小不等的空間領域,被鋪天蓋地的蟲子席卷一空。所有參與戰鬥的主力軍團和國防軍均損失慘重。尤為值得一提的,是“皇帝之鐮”軍團派出的部隊,以及“哀歎戰團”。他們在與蟲子的戰鬥中,都隻有不到一個連的戰士幸存。盡管“許德拉”的主要蟲族部隊都已經被打散,整個空間領域的局勢也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還有相當數量從主力部隊脫離出來的小型蟲族掠奪部隊在繼續活動。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所在空間領域不得不組織大量人員,對各自轄區展開了長達五年之久的反複搜索。他們真的是被打怕了,唯恐還有什麼地方出現了疏漏,導致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出現一隻殘餘蟲子演變為一個龐大蟲群的可怕事情。

    在依查爾四號空間領域被打敗的泰倫蟲群,已經離開了那個空間,朝著虛空深處潰散。這些敗退的小型部隊,正在逐漸的逃往“許德拉”殘餘主力所在的防區。如果說,這些潰散的蟲族小型部隊和先前的進攻有什麼區別的話,那麼,隻能說它們更危險,更加成為帝國的一個不可忽視的威脅。因為這些逃亡者們,總是在它們潰退的線路上攻擊,並且掃蕩那些遠離戰線,對戰爭毫無準備,且防守空虛的帝國空間。這種潰散掠奪的部隊,通常隻有百餘個孢子囊組成。但即便是這樣,是對於夷平那些孤立無援,沒有派駐重兵防守,也缺少足夠防護措施的非重要空間世界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

    我們不知道黑暗世界是否和我們同樣遭受了這種命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許德拉”蟲群來襲的那段時間,黑暗世界同樣產生了混亂。我們的情報人員無法及時傳遞出更多的消息。不過,就此後得到的資料分析,泰倫蟲群一樣是把黑暗生物當做了敵人。在食物性質這個問題上,蟲子並不挑剔。它們吃我們,也喜歡吃掉更多的黑暗生物。

    追擊這些潰散蟲群的行動,把防禦“許德拉”主力殘餘的戰線拉得越來越長。當時,帝國已經緊急調動了一切能夠派出的力量。而這些逃跑的進攻者們,則通過從那些被它們吞噬的空間領域獲得的戰利品,漸漸的恢複了元氣。它們的繁殖過程就是如此肮髒且卑鄙,沒有正常的性別差異,隻要有基因和媒介,加上足夠數量的營養基質,無論在戰爭中損失如何慘重,它們總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恢複元氣。然後,再次卷土重來。

    對於帝國來說,阻擋“許德拉”蟲群殘餘主力的進攻,也不能算徒勞。他們已經通過戰鬥,了解了如何有效對付這些來自於空間外部的對手。在幾個空間領域當中,主力軍團戰術小隊抓住了時機,趁這些異形生物還仍然處於冬眠狀態下,進入了毫無戒備的母巢核心,取得了大量有關泰倫蟲群的情報,以及最原始形態的生物樣本之後,用高能火焰槍殺死了成千上萬的仍在冬眠中的異形。這些英雄們所取得的資料,對於正在尋找擊敗異形方法的帝國來說,無疑於是雪中送炭。

    文件第六部分:

    位於主世界的帝國最高議會,連同教廷和審判庭,對如潮水般湧來的入侵報告感到大大震驚。當時的帝國最高首腦們立即召開會議討論對策。他們的結論迅速而簡單: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權力阻止蟲族的繼續入侵;必須對蟲族進行充分的研究,直至將它們完全消滅。根據帝國研究院分析出的資料,最高審判長已經預見到了黑暗時代的來臨。那是空間惡魔出現以來,從未有過的黑暗力量。那是極其強大的空間吞噬者,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人類居住的主世界。而到目前為止,它還僅僅展示了它真實力量的極小部分。現在,在最高議會的命令下,龐大的戰爭機器全麵運作起來,整個帝國軍隊,都將目標轉向了空間領域,準備迎接全麵戰爭的到來。

    唯一的遺憾,就是仍在沉睡中的皇帝陛下。

    文件補充,基因竊取ф:(注:該部分資料來源於教廷)

    警告:他們非常邪惡!

    在人類帝國的各個角落,某種隱伏的威脅在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緩慢的發展。一個又一個的空間領域,一個又一個的已知或者未知世界,尤其是曾經為帝國所控製的的空間領域,正在逐步淪入叛亂分子之手。他們並非為軟弱的肉體所征服,或是屈從於不潔的欲望,而是由於這些人先天所帶的基因,對他們產生了難以想象的作用,駕馭了他們的頭腦。看上去,那群怪物,基因竊取者,就如同是風中的種子一般,隨便飄散到了空間領域之中某個寧靜平和,也毫無疑心的世界。隻要他們能在毫無準備的群眾當中獲得一個落腳處,他們就會準備驅使人們,去與真正維護他們利益的人做對。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個空間領域注定會有一個悲慘的結局。因為當空間領域的綜合防禦力量被極大地削弱之後,那群基因竊取者們貪婪的泰倫蟲族頭子,便會抵達那片不幸的土地,在將全部有機物橫掃一空之後,在身後為我們留下一塊巨大、荒涼而又死寂的岩石。

    基因竊取者教派(由於反叛者的數量至今毫無頭緒,我們隻能將它們歸為異端,也就是不接受帝國正統理念的邪惡教派),通常會有一支由基因竊取者及其後裔所發展而成的軍隊。

    當越來越多的居民為基因竊取者所感染的時候,教派就將逐漸在本地生根發芽。這一邪教會強迫他們受其束縛,並且還試圖確保他們將來的子孫也因為基因的力量,永遠為該教派所束縛。通過它們那長鞭般的舌頭內部的產卵管,每一個基因竊取者都可以腐化大量的居民,永久性的破壞他們基因的構成。依靠蟲族的集體意識,母巢能將一切帶有基因竊取者所留下痕跡的人們結合在一起。而後,籍由此種強大的靈能,身為父母的他們,就會如同被催眠一般,照料他們那非人的子嗣,而不會表示出任何恐懼、害怕、反對之類的異議或者行為。在這此後,這些新一代的、混血的基因竊取者,就會繼續去感染其他人。由於他們那混合了怪物和人類特點的基因,從懷孕到成熟,這些人的生殖周期明顯短於普通人。盡可能的傳染更多人這一使命是至高無上的。在這種任務中,可能發生在宿主身上的危險被有意識的忽視了。

    對於這群家夥來說,隻要同類越來越多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這一邪教集團的實際權力,掌握在一群頭頭們組成的小圈子手裏。邪教頭子們指揮著他們的走狗去占領一個地區,一個空間,乃至更多的空間世界,而完全不顧他們的死活。它們非常狡猾,這也正是它們之所以選擇以傳教方式潛伏在群眾內部,以神職人員身份繼續活動的真實原因。在正常宗教組織的偽裝之下,那些邪教頭子們絞盡腦汁,確保以下兩個目的能夠實現。

    第一,不受外界衝突影響,以及獲得越來越多的重視走狗。隻要能阻撓帝國的淨化行動的話,這幫家夥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追隨者們派出去送死。他們會假惺惺的和派出去的炮灰們送別,有時也會象征性的參與戰鬥。但是,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確保少數特權階級的生存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長老,這個麵貌最接近於人類和最強大的家夥。假如說基因竊取者或是長老(特別是他,因為對於他來說,藏身在人類社會當中非常容易)能長時間逍遙法外的話,這一邪教將再次生存下去。對於帝國來說,這正是最麻煩的一點:隻要有一個邪教分子能僥幸逃脫,更為強大的基因竊取者教派,就會在幾個世紀之內重新浮出水麵。

    第二,基因竊取者長老們擁有一種強大的靈能。這種靈能可以被用來催眠和控製自己的跟班們。這種能力,一部分是他的泰倫蟲主子留給他的遺產,另一部分則來自於集體意識之中,邪教分子們精神力的流動。基因竊取者的血統越純,精神鏈接就越強。最終,他們可以通過母巢感應來指揮大批軍隊。邪教頭頭們會組織起一大群裝叛亂分子,但他們不過是一群愚昧的盲從之輩。這群叛亂分子們全部都準備好了為所謂的“事業”而犧牲,但他們卻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以至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群頭頭們的真正麵目。基因竊取者們僅僅服從於他們的蟲族頭子。他們傳染他人,散布混亂,保護種子,一切的行為不過是為蟲族的到來而服務罷了。

    邪教分子們所用的武器和裝備要麼是偷來的,要麼是在黑市上買的,要麼幹脆就是自製的。這種行為的結果導致,他們的軍備種類亂七八糟。他們通常能弄到多種多樣,而且數量極其龐大的武器和機械戰鬥載具(從人類叛變的軍隊或是政府官員手裏得到)。但是,往往沒辦法保存下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對這些武器進行正常的維護。載具多半是有限的那幾種容易偷到的,或是比較容易製造的。這群邪教分子沒有多少專業的軍事載具,所以他們必須依賴於較為普遍的載具。通過襲擊軍火庫,或者是將高層官員拉入邪教集團的手段,他們偶爾可能會得到一些更為稀有、更強大的武器。不過,這種行動花費巨大,而且多半隻能得到一些常見,威力普通,甚至無法對正規士兵構成威脅的退役軍備。

    邪教分子們必須依賴於自製的戰爭機器。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將許多民用車輛改造為軍事載具。邪教分子的豪華駕車,能讓他們在不暴露真實麵目的情況下在城市裏到處轉悠。而且假如說增加一些額外的裝甲,將這種民用車輛改裝成為輕型裝甲載具的話,在戰鬥中使用也很合適。往往是在沒有任何真正的軍事訓練或是指導思想的情況下,邪教分子們就準備投入戰鬥了。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邪教分子們要麼騎在馬背上,要麼騎上摩托車或是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載具。而大部分的地麵部隊,則是以任何他們能找到或是偷到的武器武裝起來的。這種做法聽起來很可笑,但是在一些偏遠地區和帝國主力部隊無法全麵控製的空間領域,這些做法卻很有效。
    假如這一邪教集團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實力(此時他們多半會經常參與武裝戰鬥)的話,他們發出的信號,就能夠吸引一隻在行星間四處遊蕩的蟲族母巢部隊。從這一傀儡集團的頭子到跟班,邪教分子們都被投入消耗戰。他們會被驅使著去打倒一切地方或是空間的軍隊,以確保他們的安全和發展。而後,這種邪教分子與帝國軍隊間的戰鬥使得信號更為強烈。最終,“此地食物豐富”之類的信號,會如同燈塔一般明顯。當蟲族到來之後,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仍然存活的邪教分子們進入母巢部隊,而後被當做營養物質吸收。在空間內部的基因,以及有機物都收集完畢之後,空間本身也被放棄。就算蟲族被擊敗,這個空間領域多半也已經分析崩離。就算僥幸逃脫厄運,他們也將迎來帝國為確保沒有基因竊取者存活而發動的病毒炸彈轟炸。

    它們就是這樣一種悲劇般的存在。尤為可恨的是,基因竊取者絲毫沒有自己是被利用者的覺悟。它們甚至認為這是為蟲族頭子獻身的無上光榮。它們從身體到大腦,已經被全麵汙染,甚至失去了靈魂。他們,已經不可能被繼續稱之為人類。

    關於尤可亞。雅可布斯在蟲族方麵的貢獻:

    尤可亞。雅可布斯是一個在帝國南方邊境,巴卡城以西地區傳教的傳教士。他的活動範圍以巴卡城為核心,不斷擴大到其它空間領域世界。五十歲時,他已經讓十五個新發現的空間領域原住民皈依了帝國國教。在所有這些可供人類居住,但是居民數量稀少的空間領域,這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成就。尤為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一個半冰凍的空間領域“所拉克絲12號”上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他在這個科技與社會發展到了近代階段的空間裏,花了三年時間研究當地居民之後,開始把國教的教義傳授給當地的組織水平還很落後的宗教。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18 02:35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八節 蟲子


    當尤可亞。雅可布斯與該空間領域部,一個王國國王會見的時候,他看見了該王國所謂的神的偶像。這使他很擔心:這種偶像,是一隻有四隻胳膊,外表猙獰,極其恐怖的死神。雅可布斯認為,當地很可能已經被基因竊取者教派所滲透。為了避免遭到傷害,便退回對他態度更加友好的其它王國,然後說服了這些王國的統治者們聯合起來,去進攻那個叛變的國王。正如雅可布斯所料,當他率領著一支由弓箭手和騎兵,以及大量輕裝步兵組成的大軍,抵達那裏的時候,他的軍隊遭到了一群基因竊取者的襲擊。盡管大量基因竊取者在箭雨中被射倒,它們還是輕而易舉地把很多手持刀劍和盾牌的輕裝步兵撕成了碎片。

    雅可布斯把他的騎士分成兩隊,一隊留做預備隊,他帶著另一隊繞過基因竊取者的側翼,襲擊了它們的後方。騎士們碾碎了披著人皮的同巢兄弟(基因竊取者教派的基層士兵,往往利用他們的人類外表,滲透進當地行星上的人類部隊裏),直搗邪教的心髒。最終,基因教主(基因竊取者教派中最年長、地位最高者)被殺死。盡管它的屍體旁邊也堆滿了為了殺死它而倒下的人類屍體,而基因長老(基因竊取者教派中的高位者,具有靈能力,負責向教眾傳達教主的意誌,以及當基因竊取者教派發動叛亂時,在周圍的社區中傳道,以招收信徒)也被長槍刺死。基因竊取者在失去了其頭目之後立刻陷入混亂中。剩餘的騎士見狀繼續進攻,在一次光榮的衝鋒中,徹底剿滅了已經暈頭轉向的敵人。

    在所拉克絲12號之戰後,雅可布斯成為了一個傳奇人物,無論什麼人反對他,他都能得到皇帝陛下的幫助來挫敗他們。後來,他又成功地讓六個空間領域皈依皇帝,他最後在戈郎克3號空間裏,死於一種破壞肺部的病毒。

    這是一個值得我們紀念、尊敬,並且學習的偉大人物。尤可亞。雅可布斯的事跡告訴我們,無論在任何情況下,絕對不要向邪惡勢力低頭。皇帝陛下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為了帝國!為了皇帝!

    文件第七部分:

    兩個多世紀以後,又有幾個空間領域神秘的失去了與外界之間的聯係。教廷在監控方麵一直下著很大的力氣。正因為如此,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比那些最高審判庭的同僚們,更早的獲悉了泰倫蟲再次入侵的相關信息。凱爾塔姆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監察官。他繼承了卡斯特爾主教死後保留下來的思維意識。同時,凱爾塔姆還是一名從基層神職人員一步步戰鬥,逐漸晉升上來的高級教士。在與這些泰倫異型們進行了長期艱苦戰鬥之後,凱爾塔姆可以說是對這些怪物們的習性了如指掌。它們擁有著優秀的環境適應性以及進化能力,以至於這些能力已經深深的影響而且根植於所有蟲巢部隊的戰術之中。就這樣,帝國曆史上臭名昭著的靈力調查活動開始了。史稱“凱爾塔姆的陰影”。這次調查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取得和所有帝國記錄在案的空間領域的聯係。

    在調查過程中,數十位高級靈能長老為了嚐試聯絡那些上百年都沒有聯係的遙遠空間,而過度使用了精神鏈接與思維能力,從而永久的燒毀了自己的大腦。這是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慘重損失,也使這次行動在帝國曆史上寫下了非常不光彩的一筆。通訊的時間從開始的幾個星期,延長至長達十一個月後,那些在調查過程中突然中止通訊的空間領域,逐漸的在帝國疆域圖上構築出了一個圖形。基於這個結果,凱爾塔姆得以了解了這個擁有驚人數量的蟲巢部隊的構成,以及它們接下來的進攻方向。

    眼前形勢令凱爾塔姆陷入憂思苦慮。很多主要空間領域都失去聯係,似乎預示著,一場橫掃銀河的攻勢即將到來。然而,令人煩惱的事情還不僅僅於此————蟲族部隊正在集中力量,劍走偏鋒,企圖避開帝國軍隊最堅硬,也是防禦力量最為強悍的東部前沿,直接插入了其柔軟的下腹部。

    但是,這些並不足以說明全部問題。教廷靈能者探測到H這個從上次大戰後再次出現,被命名為“芬裏爾”的泰倫蟲攻擊部隊,在空間領域之外便組成了兩個巨大的分支。從虛空中模擬出來的圖像判斷,就像螃蟹的兩隻巨鉗。漸漸的,處於這個鉗形攻勢中的廣大空間領域,逐個的失去了聯絡。而且我們失去空間領域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但是很奇怪,這些空間領域與主世界之間的傳送交通並沒有因此而中斷,空間留守者似乎也完全無視越來越臨近的威脅。結論隻有一個:這兩支巨大的攻擊者部隊漫長距離之間的生物能量精神聯絡,已經充斥了中間地段的廣大空間領域,並且完全堵塞了所有通信聯絡。帝國援軍完全無法通過傳送器,前往被圍攻的地區。可怕的傳說怪獸“芬裏爾”已經完全張開了它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切斷了帝國的廣大空間領域。一旦這張怪獸之口完全合攏,它便會肆無忌憚的吞噬它的戰利品。

    蘇浩臉上再次露出苦笑。

    芬裏爾,又是一個來自於地球上的傳說怪物名字。

    上次是希臘神話當中的九頭海怪許德拉,現在又變成了北歐神話當中吞噬神王奧丁的巨狼。天知道像這樣的事情究竟還有多少?也許,這就是戴小樓從筆記本身想要告訴自己的一種秘密?

    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明白:除非泰倫異形的單個進攻分支被完全摧毀,否則這些被圍困的空間領域完全沒有被拯救的希望。而且,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能夠集結起多少支援部隊。如果他們不能驅散妨礙部隊聯絡光束的電磁霧和生物能量屏障,根本就不可能支援這些空間。更嚴重的問題是:經過周密的計算和思考,這支新的異形部隊的進攻,其目標直接指向了帝國主世界的心髒,也就是帝國內域,甚至有可能是皇帝陛下的所在位置————帝都。

    但是,幸存的空間領域並沒有失去他們的防禦能力。“泰瑞斯”,一個富有生命力,有著大量礦產資源和移民的空間領域,直接位於泰倫蟲群“芬裏爾”?支攻擊部隊的進攻路線上。“極限戰士”軍團在這裏駐守了一個連戰士。他們從遠古時代,也就是最初駐守的時候,就發誓要以生命保衛這個地方。另外,基地位於鄰近空間的另外一個主力戰團,也加入到這個戰鬥行列當中。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必須和蟲巢部隊殊死戰鬥到最後,乃至所有人全部戰死。

    除此之外,死亡守望者特種獵殺小隊(最高審判庭的直屬部隊)也出現在這個空間,由凱爾塔姆本人直接領導。他認為,對付泰倫蟲這種敵人,使用計策,往往要比比直接的武力更加有效。

    接到命令的各個帝國部隊趕在蟲族到來之,源源不斷抵達了空間領域“泰瑞斯”。這個空間有著很強的季節性,當時恰好處於冬天。當嚴酷的寒冷開始籠罩整個空間的時候,來自“極限戰士”陸戰隊的老兵們,正展開對帝國國防軍和空間警備軍的訓練,教給他們如何對抗蟲子的經驗與戰術。然後,嚴冬降臨了,大雪開始從空中飄灑而下,而伴隨雪花的,是蟲族孢子囊的狂潮。

    麵對難以想象的龐大蟲群,帝國防守部隊隻能且戰且退,向“泰瑞斯”空間領域的中央地帶靠攏,以期在那裏進行最後的死戰。“泰瑞斯”遭受了持續月餘的猛烈圍攻,“極限戰士”陸戰隊第四營的阿姆瑞勒長官,指揮守軍勉強抵抗著敵軍的衝擊。而最後,則是由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親自指揮戰局。可無論守軍如何努力的消滅敵人,泰倫異形們卻依舊如潮水般永無窮盡,直到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率領著敢死隊,從蟲群中活捉了一隻鐮刀怪,戰爭的局勢終於開始逆轉了。

    有了從鐮刀怪身上獲取的基因代碼,帝國研究院的一位天才生物學家,設計出了針對蟲族的基因瘟疫。如果能將瘟疫投放到蟲群的中心,就可以徹底瓦解它們。阿姆瑞勒隊長接受了這個危險的任務,率領著死亡守望小隊潛入蟲巢部隊的核心,在那裏釋放了基因毒素。可是,剛開始的時候,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泰瑞斯”空間裏的帝國部隊絕望的認定,一切都結束了。然而不久之後,奇跡發生了。瘟疫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開始蔓延。蟲子們陷入自相殘殺之中。因為它們之間的精神聯絡被切斷。帝國隨即展開反擊。僅僅隻是在“泰瑞斯”空間的地麵上,就殲滅了數量多達十萬以上的蟲子,入侵者終於被擊退了。

    在泰倫蟲群“芬裏爾”部隊攻擊帝國主世界的企圖被粉碎以後,處於蟲族的鐵鉗攻勢下的廣大帝國空間領域通訊終於被恢複了。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嚐試恢複聯絡的計劃獲得了成功。但即便是這樣,輕鬆也隻是暫時的。被異型進攻陰影所掩蓋的各個空間大屠殺報告,開始慢慢的逐條顯現在最高審判庭的數據核心屏幕上。

    “維爾蘭德”,一個由高級修士和信徒開拓,並且建立起統治係統的小型空間領域,僅僅在幾個小時內,就被鋪天蓋地的異型蟲群進攻徹底淹沒。不幸的人們流下的鮮血,淹沒了曾經輝煌和代表著教廷威嚴的巨大廣場和修道院。

    另外一個宗教空間“哈維”,在戰鬥修女們的頑強防禦下,堅守了六個多星期。這片神聖的土地,最終還是屈服在異型蟲族部隊的魔爪之下。而這個時間距離“泰瑞斯”空間領域的勝利,僅僅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天而已。修女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這個空間裏的所有精美建築都被夷為平地,被吞噬的廢墟為異型侵略者們的所利用,孵化出了更多可怕的猛獸。侵略者們攻擊的消息像瘟疫一樣,很快就傳遍了帝國上下。對皇帝陛下的堅定信念並不能抵擋異型蟲群們的瘋狂進攻,越來越多人在這些消息下,開始變得動搖起來。

    在帝國管轄的空間領域一點一點的被吞噬後,帝國軍的士氣也變得相當的低落。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的部隊在這種情況下,也顯得捉襟見肘,顧此失彼的四處奔波。而泰倫蟲群異型部隊在每吞沒一個空間之後,就會變得更加強大。由於凱爾塔姆一直借助原來防守帝國東部主世界的軍事係統實行$己的計劃,在主世界,東線邊境地帶的防守,現在也變得相當的空虛。黑暗世界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它們趁勢入侵了“卡爾德穆”空間,並且在那裏建立了一個新的黑暗生物戰爭要塞,形勢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作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在他的命令下,帝國軍建立了一個巨大的警戒區域。凱爾塔姆的計劃是:沿著泰倫異型部隊進攻的路線,放棄該路線上所有可能被攻擊的空間領域。當然,不僅僅隻是撤退,被放棄的空間內部也設置了大量爆炸物和可供引爆的能量。隻要毀滅了這些空間,入侵者們的部隊就無法獲得任何的補給,並且損失慘重。這樣一來,就能拖住這些進攻者足夠長的時間,直到來自帝國主世界更多的增援部隊完成集結。做出這樣的決定,非常困難。因為一旦發現警戒區內的空間遭到攻擊,帝國駐守部隊便會在異型登陸的空間實施毀滅計劃,在最後時刻炸掉整個空間。

    凱爾塔姆預計,在這樣的情況下,泰倫蟲巢部隊將會消耗巨量的資源,以期奪取一個空間來獲得補給。而為了完成毀滅空間這個目標,必須使用電控係統或者是病毒炸彈進行密集轟炸,徹底抹掉星球表麵上的一切活物,甚至毀滅整個空間內部的生態平衡係統,包括自然界在內,一切的水、能量、有機物,把整個空間變成荒漠,甚至是粉碎型的沙子。

    就這樣,一道堅決而冷酷的命令被下達了。因此,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也被指責消滅了多達數十億無辜的生命(帝國平民在其中隻是少數,絕大部分都是空間領域內部的原住民)。直到現在,這次行動也是帝國曆史上自大叛變之後,帝國內部發生的的,最大的有計劃屠殺行為。

    (作為文件記錄者,我不想為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進行辯解。但毫無疑問,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的決定最符合實際需求。我們每個人都知道泰倫蟲群的可怕之處。但並非每一個人都可以在危險來臨的關鍵時刻,做出最為明智,也是最符合最廣大民眾利益的選擇。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外界對他的評價是如何的激烈,甚至將他與邪惡之類的字句聯係在一起,凱爾塔姆在蟲族戰爭中的功績顯而易見,任何人都無法抹殺。他是一個偉大的人,雖然很多人因他而死,但我們同時也必須看見————有更多的人因為他而活了下來。)

    這個在泰倫異型進攻前,就必須放棄多達上百個空間領域的決定,引起了帝國各方麵憤怒的呼聲。從教廷到審判庭,許多非常有影響力的監察官,紛紛要求將凱爾塔姆定性為“被逐出教會的叛徒”……特別是在那些已經被放棄的,完全被炸成廢土的荒涼空間,在異型蟲群的進攻前,就已經被黑暗生物搶先一步占領之後,那些惡意的誹謗者們還稱首席監察官凱爾塔姆是一個“激進分子”、“叛徒”和“傻瓜”。

    很快,一紙發自教廷的驅逐令也很快到達。剝奪了凱爾塔姆的所有職務,並且逼迫他像一個最低劣的罪犯一樣,不得不隱姓埋名,四處躲避追捕他的憤怒人群。

    戰爭肯定存在著死亡和生存。我們無法為了那些死去的人維護利益。但總有一些自以為是正義的家夥,在覺得合適的機會跳出來。他們把所謂的正義強加在已經死去的人類身上,從而剝奪,甚至獲得更多的好處。他們完全無視了大屠殺背後引發的一係列變化,也根本看不到由此活下來的帝國軍民數量遠遠超過死難者的數十倍。除了口誅筆伐,他們什麼也不會。爭權奪利是他們唯一醉心的東西。對於我們所在的世界,與其說最大的敵人是泰倫蟲群,不如說是就是這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寄生蟲。

    是的,他們才是真正的蟲子。無比可憎,令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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