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色紀元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成)

 
radpig 2013-10-16 17:56:2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3 2361636
Vartrer 發表於 2015-7-20 14:06
第七百六九節吞噬
在蟲族戰爭中,黑暗世界的變化同樣值得我們注意。   
  在所有被放棄的空間領域當中,有一個值得我們記住的名字“特斯拉九號”。
這是一個曾經由教廷機械研究部門所掌管的武器實驗場。
監察官啟動毀滅計劃之後,好戰的黑暗生物們,比異型蟲群更早進入了這個荒涼的空間。
這些來自黑暗中的的佔領者們,非常開心的發現,它們佔領了一個堆滿了極具破壞力和非常不穩定武器的軍火庫(當時殘留了部分尚未完全引爆的武器)。
這樣的收穫,在黑暗生物與我們之間的戰爭中非常罕見。於是,這些黑暗生物迫不及待的“測試”起了它們的新玩具。
沖天的巨大火柱產生了極其龐大的能量波動,甚至在主世界當中都能觀察到。   
當“芬里爾”蟲巢部隊登陸這個空間的時候,黑暗生物們得到了更多它們渴望的東西。
它們從地下挖掘到了兩個隱藏的武器倉庫。就這樣,泰倫蟲與黑暗生物之間的瘋狂戰爭開始了。   
這並不是事情的重點。兩個邪惡勢力之間的戰爭,被一個仍然忠於最高監察官凱爾塔姆的靈力神職人員所知曉。而且這場戰爭消耗了兩個帝國入侵群體的大量實力,甚至臨近的農業空間“瑞塔特11號”也被捲入。
在這個曾經擁有金色平原的空間領域裡,黑暗生物和泰倫蟲兩個種族展開了一場宏大的戰役。這名神職人員以極其秘密的方法,在交戰雙方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對戰爭本身進行了仔細觀察。
因為這個發現,加上之前對抗蟲群“芬里爾”部隊所學到的經驗,又為凱爾塔姆的天平上,增加了一個勝利的籌碼。
當然,也有一些處於警戒圈內的人們,不願意放棄他們所居住的空間世界。那些擁有著能夠無視監察官的命令的人們,教廷機械研究部門雖然忍痛放棄了“特斯拉九號”,但是他們決定誓死防禦撤退之後的另外一個空間,也就是“格瑞林得 ​​四號” 。
這是所有帝國空間領域當中,為數不多幾個擁有最古老的教義,能夠生產出重型戰車的鑄造空間之一。這裡到處都充斥著機械?動的轟鳴聲,由金屬外殼牢牢保護著。在這裡,也是傳說中的帝國“泰坦”部隊高度駐紮區域之一。“極限戰士”、“鋼鐵勇士”、“白色烙印”等諸多主力軍團都在這裡派駐了各自的戰鬥團隊。除了 ​​那些勇敢精銳的軍團戰士,“格瑞林得 ​​四號”上還有隸屬於教廷的護教機械戰團,以及教廷機械研究部門科技術士們所創造出來的,曾經只是在傳說中出現各種的戰爭機器。
不誇張地說,“格瑞林得 ​​四號”就是一個完備的戰爭堡壘。這個幾乎是由金屬構成的空間世界,在對抗泰倫蟲群“芬里爾”部隊進攻的時候,比起其它空間領域來說,有著更加得天獨厚的防禦條件。於是,這些執著於機械研究的狂熱信徒們,以他們特有的,極其冰冷而高效的效率,孤單的在廢棄空間中,默默準備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戰爭。
當侵略者們的孢子囊像暴雨般落向“格瑞林得 ​​四號”空間內部金屬表面的時候,一場史詩級的戰鬥,也由此拉開了帷幕。整團的主力軍團駐守部隊帶著他們的精良裝備,邁著整齊的步伐源源不斷抵達戰場。許多異型蟲群甚至來不及爬出它們的孢子囊,就被精確狂暴的火力所消滅。當更多的孢子囊從空中呼嘯著飛向地面的時候,“鋼鐵勇士”軍團所屬戰鬥團隊的重型裝備,也噴塗著咆哮甦醒過來。對於那些凶狠殘忍的侵略者來說,這無疑是死亡的喪鐘。
金屬製成的地面和建築,都在激烈的戰鬥下被入侵者的血液漆上了一層濃重的黑色。數小時以後,地面也開始瘋狂的震動起來。有著“神之機械”威名的泰坦重型機甲,邁動著它們死亡的步伐,離開了修道院機庫,也加入了戰鬥。這些強大的戰爭機器,就像一隻只正在覓食的巨型蜘蛛。
它們步履蹣跚的穿過錯綜複雜的金屬建築物,運用他們的魔神般的力量參加戰鬥。但是,每次有“泰坦”機甲用他們強大的火力消滅成片的對手,就有一部不幸的“泰坦”被海量的異型們用鋒利巨爪和它們所噴吐的酸性體液擊倒,撕成碎片。巨人的腳步在戰場上的撼動直震天際,最後還是歸於沉寂,教廷機械修士和入侵者們的戰鬥,還在寸土必爭的繼續著。雖然機械修士們有著鋼鐵般的決心和意志,而且無懼死亡。雖然他們強大的火力讓那些入侵者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是,仍然無法抵擋泰倫蟲群如潮水般的瘋狂進攻。
“鋼鐵勇士”戰團強大的“泰坦”機甲最終還是被一部接一部的擊垮。直到最後一部泰坦的轟然倒地,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來防禦它們所誕生的鑄造世界……防禦和殊死搏鬥僅僅只持續了幾天,偉大的鑄造世界“格瑞林得 ​​四號”,便完全的歸於沉寂。而“芬里爾”蟲巢部隊,則越過這個空間繼續前行,在永遠無法滿足的飢餓胃口刺激下,瘋狂尋找著它們的下一個獵物。  
儘管凱爾塔姆已經被從最高審判庭遺棄,教廷方面也開除了他的教籍。但是,凱爾塔姆仍然不能忘記,也無法遺棄那些在泰倫蟲群部隊魔爪蹂躪之下的空間世界。此前的戰鬥,還有他在“泰瑞斯”空間派駐的部隊,曾經抓到了一隻活的蟲子,給他了一個提示:凱爾塔姆發現,我們有辦法減慢,甚至能阻止蟲巢部隊“芬里爾”,而不用再像從前那樣,付出成千上萬的生命做為代價。
凱爾塔姆和一小隊依然忠於他 ​​的死亡守望戰士再次深入,進入到了蟲巢部隊的進攻路線中去。這一次不是為了戰鬥,也不是為某個空間組織防禦。凱爾塔姆已經清晰的認識到:這次蟲巢部隊規模極其龐大,而且還在吞噬一個個空間之後,變得超過了最初的數量。人類已經沒有能力再對這些異形生物進行阻止,就算把整個帝國所有的軍隊全部投入,都無法停止蟲子吞噬、前進的步伐。
特別攻擊小組滲透進“卡普拉克斯”空間,一個迷宮般的空間裡。這裡已經被後來接替凱爾塔姆的新任審判官宣布放棄了。凱爾塔姆和他的追隨者們,準備在那裡進行一項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任務:用靜態力場活捉一隻基因盜取者,並完好無損的帶回地面控制中心。凱爾塔姆和他的小隊經過了無數次的模擬準備,並且在付出了好幾位位死亡守望最偉大的英雄生命之後,終於做到了。
凱爾塔姆身上滿是傷痕和灰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和他殘餘的隨從離開了“卡普拉克斯”,帶著他剛剛捕獲的致命“客人”,回到了主世界的隱藏基地。一周以後,一艘報廢的重型貨運飛艇離開了主世界,從“卡普拉克斯”空間領域那個蟲群留下的空間通道,直接朝著蟲巢部隊所在的位置飛去。凱爾塔姆的敢死隊把那隻抓到的基因盜取者關在飛艇或蘊藏的最深處,然後在安全距離上釋放了力場。他們使用飛艇的傳送陣列,把幾兆噸高爆炸藥傳送進一個最近廢棄空間的核心。巨大的爆炸不僅把整個空間炸的粉碎,引起了強烈的空間震盪,也讓飛艇伴隨著衝擊波,深入到另外一個被黑暗生物佔據的空間內部。
這個黑暗空間是人類帝國戰爭區域上的一棵毒刺,有著好不亞於“格瑞林得 ​​四號”的重要戰略價值。不久之後,黑暗生物們就發現了這個進入它們地盤的不速之客。登陸進入飛艇殘骸後,它們發現整個運輸艙裡,都充滿著可怕的異形生物。黑暗生物對於泰倫蟲群的了解和認知程度遠遠不如我們。它們認為這是一種極其有價值,甚至能夠與自己基因相互進行調配,從而產生新型戰鬥黑暗生物的基礎樣本。出於這樣的理念,黑暗生物帶著這些特殊的貨物,回到了它們最主要的空間領域。那裡極其龐大,到處都充滿著生命的氣息。
復甦過來的基因盜取者,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感染黑暗生物的城市,並且開始大量繁殖。儘管這些蟲子最終都被黑暗生物消滅了,但是基因盜取者依然取得了足夠的力量,發出了靈力信號給蟲巢部隊的前鋒。告訴它們:到這個新的有著無數生命食物場來,離開那些已經被人類帝國摧毀的,空無一物的空間領域。
由此,蟲族戰爭發生了具有決定意義的轉向。帝國最高指揮官終於得到了好消息:那些無法抵擋的蟲子們的進攻路線改變了,蟲巢部隊開始遠離帝國空間,並朝著黑暗生物統治的空間區域展開攻擊。
當時,在帝國軍務總部和教廷,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釋蟲子的進攻路線為什麼會發生突然的改變?但是,這的確讓我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也讓那些在之前戰鬥中被連續重創的帝國部隊,避免了被完全消滅的命運,甚至得到了極其寶貴的機會得以重組,維修,並且整備各種嚴重損毀的戰爭兵器。
黑暗世界和入侵蟲子們的戰爭,被一個秘密潛伏在黑暗世界的突擊小隊密切監視著。到目前為止,這場戰鬥仍然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由於監視人員數量稀少,我們只能得到一些籠統含糊的情報。儘管如此,我們仍然可以確認,黑暗世界在這場“代替”戰爭中損失慘重,甚至戰死了多達十餘名以上的大公爵。只有少數級別很高的審判官明白,度過這次異型蟲群威脅的真正原因。
儘管凱爾塔姆的計劃讓人類帝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現在,蟲子和黑暗生物正在全力想方設法的摧毀對方。它們雙方都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種族。局勢依然不容樂觀,蟲巢部隊可能會大量吸收黑暗世界的那些擁有大量營養物質的基礎,使自己變的更加強大。而更大規模的蟲巢部隊入侵可能性也仍然存在。事實上,在遙遠的空間邊境地帶,已經有文件報告說,觀測到了這些富有進攻性的生物,正在組成另外一支前所未有的大規模部隊。
所有的跡象,都讓人對未來感到異常的恐懼。帝國已經為自己贏得了時間,以及最寶貴的喘息的機會,但代價卻是多達數百個空間領域的毀滅,數十億的生命,還有讓人深深恐懼的,無法預測的未來命運。
蘇浩翻開了筆記的下一頁。這是一份有機械觀測站發送的文件。    編號:INQ01044     接收者,塔拉撒指揮官,    主題:泰倫:蟲族對空間的消化觀測報告    指揮官閣下,我帶來的是一條噩耗。
這次面臨的危險,或許超過我們能夠想像到的程度。根據對“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被泰倫蟲族佔據前後的資源調查對比,我們將得出一條聳人聽聞的結論。  “達爾克71號”是一個標準的農業空間,地表直徑約為12500公里。蟲族進攻部隊在一百天(帝國主世界標準時間)中,從該空間總共移走瞭如下數量的物資:
  十六億立方公里水。其中,1立方公里的海水質量超過1萬億公斤。    八十七億立方公里氣體。這是標準溫度壓力下面的數量,如果用超低溫和高壓處理後(零度,3個大氣壓)可以將體積縮減到十分之一。    七十二兆立方公里的泥土和礦物,其中一立方公里,約重一萬五千億公斤。   
我們無法想像,它們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的。至於這些物資被運往何處,更是無從知曉。從歷史上遭遇過的幾次蟲族入侵來看,它們的部隊規模根本無法運走以上數目的一個零頭。總共有一百億立方公里的物資從這個星球上掠走。這需要至少上百萬艘重型貨運飛艇才可能辦到。這樣規模的進攻部隊,就算是我們所有鑄造空間,所有工廠不眠不休生產十年,也無法製造出來。令人驚異的是,這種程度的掠奪,仍然無法滿足泰倫蟲群的胃口,依然在一次又一次的入侵,幾乎每月都有。我們有必要確定它們是否在將物資運回虛空世界,似乎看起來,它們還沒有完全用掉這些資源。    詳細報告來自這個空間地下提前設置的機械監視器,以及事後發現的少許對比數據記錄。
詳細條目:    從“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回收的記錄表明,這次入侵是悄悄開始的,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突襲。最早的記錄是一個孢子囊,突破了空間南部大氣圈,開始降落。這是第一次探測到蟲族的出現。因此,將這天作為記錄的第一日。   
第七日:空間防衛隊在孢子囊降落點附近的無人區域,總共摧毀了超過一百三十七隻蟲族生物。沒有記錄表明它們摧毀過任何巢穴類型的蟲族組織。“達爾克71號”空間的行政長官對行動的成果很滿意,儘管防衛隊的執行軍官對此保留意見,聲稱實際情況比看到的更加嚴重,必須予以警惕,增加防禦設備,或者向帝國主世界請求增援。
第九日:相距甚遠的兩個地方,開始爆發大規模的蟲族感染,發現了大量基因竊取者。此時,距離最初的降落點,已經超過兩百公里。防衛隊被派往兩處進行鎮壓,空間內部駐紮的帝國國防軍將配合行動。   
第十三日:北方海岸以外的漁場附近,發現了蟲族活動跡象。距離最初降落點七百公里,所有地域的衝突在繼續,尚未發現大規模的泰倫蟲族基地。   
第二十八日:空間領域政府發出求救信號。   
第三十七日:距離最初降落點附近兩千公里半徑內的所有地域,已經被泰倫蟲族徹底控制。帝國國防軍在該空間派駐的的潛艇,在距離降落地點五千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隱藏在水面以下的蟲族基地。該潛艇隨即被擊毀。注:當天開始,所有水下農場遭到攻擊,此後全部被毀。    海岸附近的海水淡化廠被蟲族摧毀,總泵站被佔領。從那裡,它們可以輕易滲透到“達爾克71號”空間的任何一個地方。   
第四十一日:行政長官及其幕僚逃離空間領域,由帝國國防軍指揮官格拉馬克中校接管。他命令立即開始對所有事發區域展開全面砲擊,但是收效甚微。   
第四十八日:帝國國防軍被迫收縮兵力,撤退到各個據點。報告說,蟲族生物的數量正在以指數增長。(大約估計每2。5天增長一倍的數量)   
第五十日:“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全面失守。   
本帖最後由 Vartrer 於 2015-7-20 14:30 編輯

Vartrer 發表於 2015-7-20 14:28
Vartrer 發表於 2015-7-20 14:06
  • 第七百六九節吞噬
  • 在蟲族戰爭中,黑暗世界的變化同樣值得我們注意。   

  • 第七百七十節變身

    文件由此開始,以另外的紅色字體記錄。
    第五十日:大量蟲族部隊從虛空位置出現,包圍了“達爾克71號”空間。外界所有靈力通訊中斷。

    初步估算,“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內部,所有蟲族生物超過十五億隻。任何逃生企圖均遭到攔截,各種戰用或者民用車輛、器械被摧毀。大氣中開始瀰漫不明有毒孢子,快速佈滿所有生體組織表面,不明種類的根鬚開始向地下伸展,分泌出蛋白酶,分解消融所有材
    質。

    這使得露天的一切物資,可以像食物一樣被消化。所有依然活著的生物只要暴露在空氣中,肺部就會遭到嚴重燒傷(空氣中孢子濃度據推測每立方在兩百個左右)。根據國防軍駐守要塞內部提供的醫療數據,被感染者最快將在二十四小時內死亡。

    第五十一日:“達爾克71號”空間的生體組織被消滅完畢,大量蟲族部隊開始出現,釋放出大量撕裂蟲群,數量以萬億計。這些凶狠的生物吞噬一切生體,然後帶到回收池內吐出,營養被尖細的毛吸塔運輸到蟲族基地附近,在那里送進蟲族的生化工廠,或者是輸送氣囊。
    在前一階段僥倖躲過毒氣的少許生物,也被成群結隊的暴蟲逐一找出,然後消滅。它們將屍體留給撕裂蟲,這些戰鬥蟲類也從撕裂蟲那裡得到加工過的養料。

    後期文件:第八十日    所有植被消失,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植物滅絕。殘留種子難以在極其乾旱的環境下生存,再次復甦的機率為百分之零點一六。

    第八十一日:已經完成任務的撕裂蟲群返回運輸氣囊,離開地面。它們已經將“達爾克71號”空間內部的物資消化殆盡。巨大的運輸氣囊隨即緩緩升空,它們身後飄拂的觸手開始抽取空氣。隨著氣壓的下降,空間內部的水體開始蒸發,隨即也被吸取。地面開始龜裂,板塊由於海洋被剝離,開始相互積壓碰撞,火山大量噴發,地下的有毒氣體和熔岩噴到空中,同樣也被吸取。對於它們,這同樣也是必不可少的營養之一。吸取所有物資能源後的虫族部隊終於撤退。身後留下的,只是一片死寂的空間世界。

    第一百三十七日:接到求救信號的帝國國防軍增援部隊越過傳送門,抵達“達爾克71號”空間。

    筆記到了這裡,已經全部結束。

    蘇浩推開椅子站起,走到窗前,默默注視著遠處的地平線。他可以確定戴小樓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把書本和筆記扔給自己。當然,上面記載的這些內容,對自己肯定有所幫助。但具體究竟是什麼,蘇浩自己也暫時摸不著頭腦。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戴小樓不是“工蜂”……

    杜天豪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好奇心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杜天豪當然進入過海底金字塔。作為蘇浩分派在地球上的留守人員,杜天豪肯定要知曉“蜂群”內部的某些重大秘密。

    千不該萬不該,老子就不該跟著高立權那個混蛋發瘋,登上金字塔,也就是所謂的宇宙戰艦什麼什麼型號,想著以地球人身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太陽系,去更加遙遠的宇宙深處看看。不過也難怪,男人都喜歡冒險。尤其是在經歷過病毒戰爭以後,杜天豪覺得自己身體總是隨時湧動著無數的暴動因子。他喜歡刺激,想要知道更多此前無法探究的秘密世界。而宇宙,無疑就是最好的目標。

    該死的亞特蘭蒂斯人,老子要是有機會,肯定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宰一雙。事情前後經過就是這樣,高立權所在的金字塔消失的時候,杜天豪正好也在上面。當然,他的身份只是觀光客,而不是什麼軍官或者戰艦操控者。至於現在……
    那個該死的土著,就那樣繼續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杜天豪手持激光步槍,朝著猛撲過來的泰倫鐮刀蟲繼續開火。對於這種事情,杜天豪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裡是一個帝國剛剛開闢出來沒多久的空間領域。很多空間內部都有原住民呢。這些原始愚昧的傢伙,哪怕是見到一把單開刃的刀子,都會以為是鑄造之神的精美作品。呸!這些沒腦子的白痴土著,要是他們不那麼愚昧,興許還可以保護一下他們自己。而我們,也就不用冒著丟腦袋的風險,大老遠的跑來保護他們。想起這一點,杜天豪就覺得怒氣高漲。老子是個地球人,不是什麼見鬼的帝國國防軍士兵。

    戰鬥已經到了尾聲。死亡與生存往往就在一瞬間,杜天豪當然不可能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他的注意力,被旁邊壕溝裡又重新站起來的一條侍蟲吸引了過去。這種該死異性生物的威脅顯而易見。幾台“奇美拉”步兵戰車不得不再對著它殘破不堪的身體,用重機槍再次齊射了一次。
    “注意你們的腳下,還有正前方。不想死的話,老老實實聽從命令。這裡不需要混蛋和白痴,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杜天豪命令排裡的士兵站成射擊隊型,一邊保持著穩定的激光射擊,一邊慢慢向著那條侍蟲前進。然後,那條骯髒且令人噁心的東西,便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朝著尼克斯所在的小隊沖了過去。

    儘管這傢伙象條眼鏡蛇一樣,發出“嘶嘶”聲,瘋狂地叫個不停,到底還是被他們的激光步槍和重矢彈機槍給打垮了。侍蟲看起來有些像是靈魂從身體裡崩潰掉了一樣,兩條嚇人的大爪子也耷拉在屍體上。杜天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卻感覺很不舒服。

    這已經不是自己原來那雙厚重粗大的手掌,而是變得光滑細膩,雖是男性,卻簡直還要比女人還要柔軟潔白。見鬼!老子不是基佬!也不是喜歡把女式丁字褲穿在裡面的變態!杜天豪簡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總之,從他醒過來的時候,世界就已經產生了變化。而他,杜天豪自己,也不再身處金字塔內部。而是出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裡到處都是該死的進化人。這裡顯然不是地球。這裡沒有曹蕊,沒有老宋,沒有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也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更可怕的是,這裡還在打仗,對手是一種類似與地球上《星際爭霸》遊戲裡蟲子類似的變異生物。就在昨天,杜天豪親眼看到,一名國防軍士兵被鐮刀蟲從腰部活活啃成兩段,如同人肉香腸一般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不,有,的確有。

    杜天豪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是原來的。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們,也就是這裡的人,那些身穿軍服的傢伙。他們管我叫什麼?    凱奇!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尼古拉。凱奇。

    杜天豪記得,地球上曾經有過一個長相滑稽的演員,好像也是叫做這個名字。當然,發音上似乎有所區別。那傢伙生活在大洋彼岸的美帝國主義社會。嗯,用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必須被偉大公共主義改造的那一類人。

    這種事情簡直太滑稽了。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太可怕了。杜天豪敢用自己最珍貴的生殖器發誓:他當時的確是在呆在金字塔里,高立權就在艦橋上。那艘戰艦的船艙很大,杜天豪一直想要尋找更多的刺激。

    生物戰爭結束了,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至少杜天豪自己是這麼認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搞建設的料,充其量不過是在外面裝裝樣子,對下面的人說些鼓勵性質的話。與變異生物戰鬥的那些時間,已經對杜天豪形成了極其巨大的影響。他從骨子裡變得更加狂暴,更加喜歡戰鬥和殺戮。

    總而言之,杜天豪更適合充當一名戰士,而不是一個戰爭結束以後的建設者。對此,杜天豪很有自知之明。否則,也不會主動向高立權提出,以遊客身份登上那艘戰艦,也就是金字塔,到外太空去觀光旅遊。杜天豪帶著兩個漂亮小妞上了戰艦。他一直沒有結婚。倒不是因為生物戰爭對思維和想法上的破壞,也不是男人基礎功能在戰爭中受到了損毀。而是杜天豪覺得,生活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戰爭已經結束了,老子也不喜歡那種受到約束的呆板生活。我必須嘗試一些新的東西。一夫多妻當然是不行的,但是私底下的與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老子的身份就擺在這裡,而且,我還有足以讓每個女人為之傾倒的巨大資本。

    幾乎每一個男人都會產生類似的想法。這不奇怪,也不能算是杜天豪的錯。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想要做的事情。無論和平時代還是生物戰爭時期,男人們在這方面的做法其實沒什麼區別。杜天豪沒有使用強迫之類的手段,最多也就是口頭上強硬了幾句。那兩個女人差不多就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在一起。當然,如果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把杜天豪這個傢伙一腳蹬開。

    杜天豪一直有著非常偉大的想法:作為一個地球人,而且還是經歷了殘酷無比生物戰爭的勝利者,難道我們不應該對這個宇宙進行更加透徹、細緻的探索研究嗎?

    探索研究包括很多方面。地球上之所以產生了多種研究學科,正是因為我們在所有方面都感覺到迷惑,從而才有了生物學、醫學、倫理道德學和戰爭學等等。

    杜天豪打算開啟一門全新的學科。他確定,這是此前從未有人嘗試過,並且真正做到過的。當然,應該有很多人都抱著與自己同樣的想法,可他們永遠沒有真正實施的機會。

    帶著女人,到太陽系邊緣某個地方,在陰暗背光,也就是不被太陽光線籠罩到的地方,酣暢淋洗的干上一炮。然後,她會懷孕。然後,老子就有了一個宇宙兒子或者是宇宙女兒。

    這並非毫無根據的狂想。杜天豪一直都覺得,在太空中誕生的嬰兒,綜合能力應該遠遠優於在地球上出生的人類。說不定,這還可以研究出某些人類一直無法解決的難題。

    總之,帶上兩個女人登上高立權的戰艦,不算違規,也不算荒淫。她們是自願的,老子也是自願的,這就夠了。
    醒過來的時候,杜天豪差一點兒沒被活活嚇死。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歪臉躺在身邊,猙獰兇殘的面孔。
    後來知道,那是一頭該死的侍蟲。這裡的人管這種可怕生物叫做“泰倫”,也就是蟲族的意思。然後,老子的名字就被改掉了,叫做什麼見鬼的尼古拉。凱奇。

    杜天豪比任何時候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然而,那頭死掉的侍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把漂亮女人聯繫在一起。這頭泰倫蟲沒有乳房,屁股上全是皺紋和硬皮,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尖刺。沒有長腿,只有令人噁心的觸鬚。沒有柔軟白皙的手指,只有鋒利堅硬的爪子。無論任何一種,杜天豪都無法從中找出絲毫美感,更談不上什麼光是看看,或者觸摸就能產生衝動。

    與一頭醜陋骯髒的蟲子興教……好吧!杜天豪承認,自己的確是思維意識出了問題。這就跟抓起一團大便,問某個人,你喜不喜歡這種食物,其實是一個道理。

    那頭侍蟲就躺在地上,如此真實,如此接近。杜天豪在心里哀嘆著,站起來,走過去,確認這天該死的異性是不是真的完蛋?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些明顯不屬於他自己,卻無比清醒的思維意識。

    對這些該死的泰倫異形,你永遠都要謹慎點。它們當中,有些傢伙有著讓人不敢相信的重生能力。現在,那東西黑黑的血在草地上到處都是,而它自己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具屍體。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過去,用手槍在它的頭上補上幾顆子彈。杜天豪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台人形機器。他無法抗拒腦子裡的意識,也知道那其實是一種大腦本能。於是他神情呆板的從地上站起來,拔出手槍,對準那個又大又難看的腦袋,狠狠扣了五次扳機。

    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一排手持武器的士兵。軍服的顏色和款式杜天豪從未見過。不過,防護力應該不錯。
    “好了,罪兵們!”     杜天豪完全是下意識的對著這排士兵揮揮手,然後喊道:“我們的麻煩解除了,現在上車,然後走人!”

    這顯然不是杜天豪自己的意識。但現在已經真正變成了他自己的意識。至少,已經不像是最初時候那麼怪異。杜天豪正在學著適應,以自己的新身體和新身份行事。那些人似乎是自己的同伴,潛意識是這樣告訴杜天豪的。可是,為什麼我要說出“罪兵”這個詞?
    有些士兵懶懶散散的開始向“奇美拉”裝甲車走去。但是其中幾個,杜天豪能夠叫出名字的傢伙:尼克斯、萊特斯和另外幾個人一起走到了他的身邊。
    這幫傢伙的神情很是古怪,杜天豪可以確認這一點。

    萊特斯首先開口:“聽著凱奇,我們想過了。現在,我們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我是說,我們現在有一個擺脫現在這個身份的機會。”
    杜天豪看著他們,沒太明白他們的意思:“你們想說什麼?”     “我們是說……”   

    尼克斯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走過來,用很低的聲音接著說:“從這兒,到森林那裡,只有兩公里遠。那個該死的傷上校永遠別想在那裡找到咱們,而且那兒有大把的吃的,有遮身的地方,有一切我們需要生存下去的東西。只要現在把“奇美拉”戰車向南面開過去,然後,咱們就又是自由人了。”
    這是一個眼睛很小,眼眸裡全是狡猾的傢伙。他的頭髮很長,從額頭上面垂落下來,藏在頭髮後面的那雙眼睛熱切地看著杜天豪,並向前邁了一步。
    “想想看”尼克斯繼續說:“我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是什麼“帶罪兵”了。再也沒有麻痺的上校佈置那些******自殺式任務。老子早就受夠了。
    我只不過是眼饞首飾店老闆脖子上那根金晃晃的鍊子,然後藉來玩了幾天,就被那些帝國警察送到了這裡。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沒偷沒搶,最多就是威脅他的時候聲音大了些,朝他的肥腦袋上砸了幾拳,出了點血。就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必要把我這麼一個活生生大好青年弄到這裡來送死嗎?凱奇,這絕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以後再也不用分分秒秒都擔心咱們下一刻又會出現在哪個地獄式戰場上了。
    自由,這就是自由。凱奇中尉,是自由啊!”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1 00:14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六九節 吞噬


        在蟲族戰爭中,黑暗世界的變化同樣值得我們注意。

        在所有被放棄的空間領域當中,有一個值得我們記住的名字“特斯拉九號”。這是一個曾經由教廷機械研究部門所掌管的武器實驗場。監察官啟動毀滅計劃之後,好戰的黑暗生物們,比異型蟲群更早進入了這個荒涼的空間。這些來自黑暗中的的占領者們,非常開心的發現,它們占領了一個堆滿了極具破壞力和非常不穩定武器的軍火庫(當時殘留了部分尚未完全引爆的武器)。這樣的收獲,在黑暗生物與我們之間的戰爭中非常罕見。於是,這些黑暗生物迫不及待的“測試”起了它們的新玩具。衝天的巨大火柱產生了極其龐大的能量波動,甚至在主世界當中都能觀察到。

        當“芬裏爾”蟲巢部隊登陸這個空間的時候,黑暗生物們得到了更多它們渴望的東西。它們從地下挖掘到了兩個隱藏的武器倉庫。就這樣,泰倫蟲與黑暗生物之間的瘋狂戰爭開始了。

        這並不是事情的重點。兩個邪惡勢力之間的戰爭,被一個仍然忠於最高監察官凱爾塔姆的靈力神職人員所知曉。而且這場戰爭消耗了兩個帝國入侵群體的大量實力,甚至臨近的農業空間“瑞塔特11號”也被卷入。在這個曾經擁有金色平原的空間領域裏,黑暗生物和泰倫蟲兩個種族展開了一場宏大的戰役。這名神職人員以極其秘密的方法,在交戰雙方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對戰爭本身進行了仔細觀察。因為這個發現,加上之前對抗蟲群“芬裏爾”部隊所學到的經驗,又為凱爾塔姆的天平上,增加了一個勝利的籌碼。

        當然,也有一些處於警戒圈內的人們,不願意放棄他們所居住的空間世界。那些擁有著能夠無視監察官的命令的人們,教廷機械研究部門雖然忍痛放棄了“特斯拉九號”,但是他們決定誓死防禦撤退之後的另外一個空間,也就是“格瑞林得四號”。這是所有帝國空間領域當中,為數不多幾個擁有最古老的教義,能夠生產出重型戰車的鑄造空間之一。這裏到處都充斥著機械動的轟鳴聲,由金屬外殼牢牢保護著。在這裏,也是傳說中的帝國“泰坦”部隊高度駐紮區域之一。“極限戰士”、“鋼鐵勇士”、“白色烙印”等諸多主力軍團都在這裏派駐了各自的戰鬥團隊。除了那些勇敢精銳的軍團戰士,“格瑞林得四號”上還有隸屬於教廷的護教機械戰團,以及教廷機械研究部門科技術士們所創造出來的,曾經隻是在傳說中出現各種的戰爭機器。

        不誇張地說,“格瑞林得四號”就是一個完備的戰爭堡壘。這個幾乎是由金屬構成的空間世界,在對抗泰倫蟲群“芬裏爾”部隊進攻的時候,比起其它空間領域來說,有著更加得天獨厚的防禦條件。於是,這些執著於機械研究的狂熱信徒們,以他們特有的,極其冰冷而高效的效率,孤單的在廢棄空間中,默默準備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戰爭。

        當侵略者們的孢子囊像暴雨般落向“格瑞林得四號”空間內部金屬表麵的時候,一場史詩級的戰鬥,也由此拉開了帷幕。整團的主力軍團駐守部隊帶著他們的精良裝備,邁著整齊的步伐源源不斷抵達戰場。許多異型蟲群甚至來不及爬出它們的孢子囊,就被精確狂暴的火力所消滅。當更多的孢子囊從空中呼嘯著飛向地麵的時候,“鋼鐵勇士”軍團所屬戰鬥團隊的重型裝備,也噴塗著咆哮蘇醒過來。對於那些凶狠殘忍的侵略者來說,這無疑是死亡的喪鍾。金屬製成的地麵和建築,都在激烈的戰鬥下被入侵者的血液漆上了一層濃重的黑色。數小時以後,地麵也開始瘋狂的震動起來。有著“神之機械”威名的泰坦重型機甲,邁動著它們死亡的步伐,離開了修道院機庫,也加入了戰鬥。這些強大的戰爭機器,就像一隻隻正在覓食的巨型蜘蛛。它們步履蹣跚的穿過錯綜複雜的金屬建築物,運用他們的魔神般的力量參加戰鬥。但是,每次有“泰坦”機甲用他們強大的火力消滅成片的對手,就有一部不幸的“泰坦”被海量的異型們用鋒利巨爪和它們所噴吐的酸性體液擊倒,撕成碎片。巨人的腳步在戰場上的撼動直震天際,最後還是歸於沉寂,教廷機械修士和入侵者們的戰鬥,還在寸土必爭的繼續著。

        雖然機械修士們有著鋼鐵般的決心和意誌,而且無懼死亡。雖然他們強大的火力讓那些入侵者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是,仍然無法抵擋泰倫蟲群如潮水般的瘋狂進攻。“鋼鐵勇士”戰團強大的“泰坦”機甲最終還是被一部接一部的擊垮。直到最後一部泰坦的轟然倒地,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來防禦它們所誕生的鑄造世界……防禦和殊死搏鬥僅僅隻持續了幾天,偉大的鑄造世界“格瑞林得四號”,便完全的歸於沉寂。而“芬裏爾”蟲巢部隊,則越過這個空間繼續前行,在永遠無法滿足的饑餓胃口刺激下,瘋狂尋找著它們的下一個獵物。

        盡管凱爾塔姆已經被從最高審判庭遺棄,教廷方麵也開除了他的教籍。但是,凱爾塔姆仍然不能忘記,也無法遺棄那些在泰倫蟲群部隊魔爪蹂躪之下的空間世界。此前的戰鬥,還有他在“泰瑞斯”空間派駐的部隊,曾經抓到了一隻活的蟲子,給他了一個提示:凱爾塔姆發現,我們有辦法減慢,甚至能阻止蟲巢部隊“芬裏爾”,而不用再像從前那樣,付出成千上萬的生命做為代價。

        凱爾塔姆和一小隊依然忠於他的死亡守望戰士再次深入,進入到了蟲巢部隊的進攻路線中去。這一次不是為了戰鬥,也不是為某個空間組織防禦。凱爾塔姆已經清晰的認識到:這次蟲巢部隊規模極其龐大,而且還在吞噬一個個空間之後,變得超過了最初的數量。人類已經沒有能力再對這些異形生物進行阻止,就算把整個帝國所有的軍隊全部投入,都無法停止蟲子吞噬、前進的步伐。

        特別攻擊小組滲透進“卡普拉克斯”空間,一個迷宮般的空間裏。這裏已經被後來接替凱爾塔姆的新任審判官宣布放棄了。凱爾塔姆和他的追隨者們,準備在那裏進行一項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任務:用靜態力場活捉一隻基因盜取者,並完好無損的帶回地麵控製中心。凱爾塔姆和他的小隊經過了無數次的模擬準備,並且在付出了好幾位位死亡守望最偉大的英雄生命之後,終於做到了。

        凱爾塔姆身上滿是傷痕和灰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和他殘餘的隨從離開了“卡普拉克斯”,帶著他剛剛捕獲的致命“客人”,回到了主世界的隱藏基地。

        一周以後,一艘報廢的重型貨運飛艇離開了主世界,從“卡普拉克斯”空間領域那個蟲群留下的空間通道,直接朝著蟲巢部隊所在的位置飛去。凱爾塔姆的敢死隊把那隻抓到的基因盜取者關在飛艇或蘊藏的最深處,然後在安全距離上釋放了力場。他們使用飛艇的傳送陣列,把幾兆噸高爆炸藥傳送進一個最近廢棄空間的核心。巨大的爆炸不僅把整個空間炸的粉碎,引起了強烈的空間震蕩,也讓飛艇伴隨著衝擊波,深入到另外一個被黑暗生物占據的空間內部。這個黑暗空間是人類帝國戰爭區域上的一棵毒刺,有著好不亞於“格瑞林得四號”的重要戰略價值。

        不久之後,黑暗生物們就發現了這個進入它們地盤的不速之客。登陸進入飛艇殘骸後,它們發現整個運輸艙裏,都充滿著可怕的異形生物。黑暗生物對於泰倫蟲群的了解和認知程度遠遠不如我們。它們認為這是一種極其有價值,甚至能夠與自己基因相互進行調配,從而產生新型戰鬥黑暗生物的基礎樣本。出於這樣的理念,黑暗生物帶著這些特殊的貨物,回到了它們最主要的空間領域。那裏極其龐大,到處都充滿著生命的氣息。複蘇過來的基因盜取者,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感染黑暗生物的城市,並且開始大量繁殖。盡管這些蟲子最終都被黑暗生物消滅了,但是基因盜取者依然取得了足夠的力量,發出了靈力信號給蟲巢部隊的前鋒。告訴它們:到這個新的有著無數生命食物場來,離開那些已經被人類帝國摧毀的,空無一物的空間領域。

        由此,蟲族戰爭發生了具有決定意義的轉向。

        帝國最高指揮官終於得到了好消息:那些無法抵擋的蟲子們的進攻路線改變了,蟲巢部隊開始遠離帝國空間,並朝著黑暗生物統治的空間區域展開攻擊。當時,在帝國軍務總部和教廷,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釋蟲子的進攻路線為什麼會發生突然的改變?但是,這的確讓我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也讓那些在之前戰鬥中被連續重創的帝國部隊,避免了被完全消滅的命運,甚至得到了極其寶貴的機會得以重組,維修,並且整備各種嚴重損毀的戰爭兵器。

        黑暗世界和入侵蟲子們的戰爭,被一個秘密潛伏在黑暗世界的突擊小隊密切監視著。到目前為止,這場戰鬥仍然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由於監視人員數量稀少,我們隻能得到一些籠統含糊的情報。盡管如此,我們仍然可以確認,黑暗世界在這場“代替”戰爭中損失慘重,甚至戰死了多達十餘名以上的大公爵。

        隻有少數級別很高的審判官明白,度過這次異型蟲群威脅的真正原因。盡管凱爾塔姆的計劃讓人類帝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現在,蟲子和黑暗生物正在全力想方設法的摧毀對方。它們雙方都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種族。局勢依然不容樂觀,蟲巢部隊可能會大量吸收黑暗世界的那些擁有大量營養物質的基礎,使自己變的更加強大。而更大規模的蟲巢部隊入侵可能性也仍然存在。事實上,在遙遠的空間邊境地帶,已經有文件報告說,觀測到了這些富有進攻性的生物,正在組成另外一支前所未有的大規模部隊。所有的跡象,都讓人對未來感到異常的恐懼。

        帝國已經為自己贏得了時間,以及最寶貴的喘息的機會,但代價卻是多達數百個空間領域的毀滅,數十億的生命,還有讓人深深恐懼的,無法預測的未來命運。

        蘇浩翻開了筆記的下一頁。

        這是一份有機械觀測站發送的文件。

        編號:INQ01044

        接收者,塔拉撒指揮官。

        主題:泰倫蟲族對空間的消化觀測報告

        指揮官閣下,我帶來的是一條噩耗。這次麵臨的危險,或許超過我們能夠想象到的程度。根據對“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被泰倫蟲族占據前後的資源調查對比,我們將得出一條聳人聽聞的結論。

        “達爾克71號”是一個標準的農業空間,地表直徑約為12500公裏。蟲族進攻部隊在一百天(帝國主世界標準時間)中,從該空間總共移走了如下數量的物資:

        十六億立方公裏水。其中,1立方公裏的海水質量超過1萬億公斤。

        八十七億立方公裏氣體。這是標準溫度壓力下麵的數量,如果用超低溫和高壓處理後(零度,3個大氣壓)可以將體積縮減到十分之一。

        七十二兆立方公裏的泥土和礦物,其中一立方公裏,約重一萬五千億公斤。

        我們無法想象,它們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的。至於這些物資被運往何處,更是無從知曉。從曆史上遭遇過的幾次蟲族入侵來看,它們的部隊規模根本無法運走以上數目的一個零頭。總共有一百億立方公裏的物資從這個星球上掠走。這需要至少上百萬艘重型貨運飛艇才可能辦到。這樣規模的進攻部隊,就算是我們所有鑄造空間,所有工廠不眠不休生產十年,也無法製造出來。令人驚異的是,這種程度的掠奪,仍然無法滿足泰倫蟲群的胃口,依然在一次又一次的入侵,幾乎每月都有。我們有必要確定它們是否在將物資運回虛空世界,似乎看起來,它們還沒有完全用掉這些資源。

        詳細報告來自這個空間地下提前設置的機械監視器,以及事後發現的少許對比數據記錄。

        詳細條目:

        從“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回收的記錄表明,這次入侵是悄悄開始的,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突襲。最早的記錄是一個孢子囊,突破了空間南部大氣圈,開始降落。這是第一次探測到蟲族的出現。因此,將這天作為記錄的第一日。

        第七日:空間防衛隊在孢子囊降落點附近的無人區域,總共摧毀了超過一百三十七隻蟲族生物。沒有記錄表明他們摧毀過任何巢穴類型的蟲族組織。“達爾克71號”空間的行政長官對行動的成果很滿意,盡管防衛隊的執行軍官對此保留意見,聲稱實際情況比看到的更加嚴重,必須予以警惕,增加防禦設備,或者向帝國主世界請求增援。

        第九日:相距甚遠的兩個地方,開始爆發大規模的蟲族感染,發現了大量基因竊取者。此時,距離最初的降落點,已經超過兩百公裏。防衛隊被派往兩處進行鎮壓,空間內部駐紮的帝國國防軍將配合行動。

        第十三日:北方海岸以外的漁場附近,發現了蟲族活動跡象。距離最初降落點七百公裏,所有地域的衝突在繼續,尚未發現大規模的泰倫蟲族基地。

        第二十八日:空間領域政府發出求救信號。

        第三十七日:距離最初降落點附近兩千公裏半徑內的所有地域,已經被泰倫蟲族徹底控製。帝國國防軍在該空間派駐的的潛艇,在距離降落地點五千公裏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隱藏在水麵以下的蟲族基地。該潛艇隨即被擊毀。注:當天開始,所有水下農場遭到攻擊,此後全部被毀。

        海岸附近的海水淡化廠被蟲族摧毀,總泵站被占領。從那裏,它們可以輕易滲透到“達爾克71號”空間的任何一個地方。

        第四十一日:行政長官及其幕僚逃離空間領域,由帝國國防軍指揮官格拉馬克中校接管。他命令立即開始對所有事發區域展開全麵炮擊,但是收效甚微。

        第四十八日:帝國國防軍被迫收縮兵力,撤退到各個據點。報告說,蟲族生物的數量正在以指數增長。(大約估計每2。5天增長一倍的數量)

        數據文檔:第五十日,“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全麵失守。

        文件由此開始,以另外的紅色字體記錄。

        第五十日:大量蟲族部隊從虛空位置出現,包圍了“達爾克71號”空間。外界所有靈力通訊中斷。初步估算,“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內部,所有蟲族生物超過十五億隻。任何逃生企圖均遭到攔截,各種戰用或者民用車輛、器械被摧毀。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1 00:16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十節 變身


        文件由此開始,以另外的紅色字體'錄。

        第五十日:大量蟲族部隊從虛空位置出現,包圍了“達爾克71號”空間。外界所有靈力通訊中斷。初步估算,“達爾克71號”空間領域內部,所有蟲族生物超過十五億隻。任何逃生企圖均遭到攔截,各種戰用或者民用車輛、器械被摧毀。

        大氣中開始彌漫不明有毒孢子,快速布滿所有生體組織表麵,不明種類的根須開始向地下伸展,分泌出蛋白酶,分解消融所有材質。這使得露天的一切物資,可以像食物一樣被消化。所有依然活著的生物隻要暴露在空氣中,肺部就會遭到嚴重燒傷(空氣中孢子濃度據推測每立方在兩百個左右)。根據國防軍駐守要塞內部提供的醫療數據,被感染者最快將在二十四小時內死亡。

        第五十一日:“達爾克71號”空間的生體組織被消滅完畢,大量蟲族部隊開始出現,釋放出大量撕裂蟲群,數量以萬億計。這些凶狠的生物吞噬一切生體,然後帶到回收池內吐出,營養被尖細的毛吸塔運輸到蟲族基地附近,在那裏送進蟲族的生化工廠,或者是輸送氣囊。在前一階段僥幸躲過毒氣的少許生物,也被成群結隊的暴蟲逐一找出,然後消滅。它們將屍體留給撕裂蟲,這些戰鬥蟲類也從撕裂蟲那裏得到加工過的養料。

        後期文件:第八十日

        所有植被消失,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植物滅絕。殘留種子難以在極其幹旱的環境下生存,再次複蘇的幾率為百分之零點一六。

        第八十一日:已經完成任務的撕裂蟲群返回運輸氣囊,離開地麵。它們已經將“達爾克71號”空間內部的物資消化殆盡。巨大的運輸氣囊隨即緩緩升空,它們身後飄拂的觸手開始抽取空氣。隨著氣壓的下降,空間內部的水體開始蒸發,隨即也被吸取。地麵開始龜裂,板塊由於海洋被剝離,開始相互積壓碰撞,火山大量噴發,地下的有毒氣體和熔岩噴到空中,同樣也被吸取。對於它們,這同樣也是必不可少的營養之一。

        吸取所有物資能源後的蟲族部隊終於撤退。身後留下的,隻是一片死寂的空間世界。

        第一百三十七日:接到求救信號的帝國國防軍增援部隊越過傳送門,抵達“達爾克71號”空間。

        筆記到了這裏,已經全部結束。

        蘇浩推開椅子站起,走到窗前,默默注視著遠處的地平線。

        他可以確定:戴小樓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把書本和筆記扔給自己。當然,上麵記載的這些內容,對自己肯定有所幫助。但具體究竟是什麼,蘇浩自己也暫時摸不著頭腦。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戴小樓不是“工蜂”。

        ……

        杜天豪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好奇心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杜天豪當然進入過海底金字塔。作為蘇浩分派在地球上的留守人員,杜天豪肯定要知曉“蜂群”內部的某些重大秘密。

        千不該萬不該,老子就不該跟著高立權那個混蛋發瘋,登上金字塔,也就是所謂的宇宙戰艦什麼什麼型號,想著以地球人身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太陽係,去更加遙遠的宇宙深處看看。

        不過也難怪,男人都喜歡冒險。尤其是在經曆過病毒戰爭以後,杜天豪覺得自己身體總是隨時湧動著無數的暴動因子。他喜歡刺激,想要知道更多此前無法探究的秘密世界。而宇宙,無疑就是最好的目標。

        該死的亞特蘭蒂斯人,老子要是有機會,肯定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宰一雙。

        事情前後經過就是這樣,高立權所在的金字塔消失的時候,杜天豪正好也在上麵。當然,他的身份隻是觀光客,而不是什麼軍官或者戰艦操控者。

        至於現在……

        那個該死的土著,就那樣繼續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杜天豪手持激光步槍,朝著猛撲過來的泰倫鐮刀蟲繼續開火?

        對於這種事情,杜天豪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裏是一個帝國剛剛開辟出來沒多久的空間領域。很多空間內部都有原住民呢。這些原始愚昧的家夥,哪怕是見到一把單開刃的刀子,都會以為是鑄造之神的精美作品。呸!這些沒腦子的白癡土著,要是他們不那麼愚昧,興許還可以保護一下他們自己。而我們,也就不用冒著丟腦袋的風險,大老遠的跑來保護他們。

        想起這一點,杜天豪就覺得怒氣高漲。

        老子是個地球人,不是什麼見鬼的帝國國防軍士兵。

        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死亡與生存往往就在一瞬間,杜天豪當然不可能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他的注意力,被旁邊壕溝裏又重新站起來的一條侍蟲吸引了過去。這種該死異性生物的威脅顯而易見。幾台“奇美拉”步兵戰車不得不再對著它殘破不堪的身體,用重機槍再次齊射了一次。

        “注意你們的腳下,還有正前方。不想死的話,老老實實聽從命令。這裏不需要混蛋和白癡,隻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杜天豪命令排裏的士兵站成射擊隊型,一邊保持著穩定的激光射擊,一邊慢慢向著那條侍蟲前進。然後,那條肮髒且令人惡心的東西,便從地麵上一躍而起,朝著尼克斯所在的小隊衝了過去。盡管這家夥象條眼鏡蛇一樣,發出“嘶嘶”聲,瘋狂地叫個不停,到底還是被他們的激光步槍和重矢彈機槍給打垮了。侍蟲看起來有些象是靈魂從身體裏崩潰掉了一樣,兩條嚇人的大爪子也耷拉在屍體上。

        杜天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卻感覺很不舒服。

        這已經不是自己原來那雙厚重粗大的手掌,而是變得光滑細膩,雖是男性,卻簡直還要比女人還要柔軟潔白。

        見鬼!老子不是基佬!也不是喜歡把女式丁字褲穿在裏麵的變態!

        杜天豪簡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總之,從他醒過來的時候,世界就已經產生了變化。而他,杜天豪自己,也不再身處金字塔內部。而是出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裏到處都是該死的進化人。

        這裏顯然不是地球。

        這裏沒有曹蕊,沒有老宋,沒有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也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更可怕的是,這裏還在打仗,對手是一種類似與地球上《星際爭霸》遊戲裏蟲子類似的變異生物。就在昨天,杜天豪親眼看到,一名國防軍士兵被鐮刀蟲從腰部活活啃成兩段,如同人肉香腸一般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

        不,有,的確有。

        杜天豪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是原來的。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們,也就是這裏的人,那些身穿軍服的家夥。他們管我叫什麼?

        凱奇!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尼古拉。凱奇。

        杜天豪記得,地球上曾經有過一個長相滑稽的演員,好像也是叫做這個名字。當然,發音上似乎有所區別。那家夥生活在大洋彼岸的美帝國主義社會。嗯,用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必須被偉大公共主義改造的那一類人。

        這種事情簡直太滑稽了。

        這種事情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杜天豪敢用自己最珍貴的生殖器發誓:他當時的確是在呆在金字塔裏,高立權就在艦橋上。那艘戰艦的船艙很大,杜天豪一直想要尋找更多的刺激。生物戰爭結束了,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至少杜天豪自己是這麼認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搞建設的料,充其量不過是在外麵裝裝樣子,對下麵的人說些鼓勵性質的話。與變異生物戰鬥的那些時間,已經對杜天豪形成了極其巨大的影響。他從骨子裏變得更加狂暴,更加喜歡戰鬥和殺戮。總而言之,杜天豪更適合充當一名戰士,而不是一個戰爭結束以後?建設者。

        對此,杜天豪很有自知之明。否則,也不會主動向高立權提出,以遊客身份登上那艘戰艦,也就是金字塔,到外太空去觀光旅遊。

        杜天豪帶著兩個漂亮小妞上了戰艦。

        他一直沒有結婚。倒不是因為生物戰爭對思維和想法上的破壞,也不是男人基礎功能在戰爭中受到了損毀。而是杜天豪覺得,生活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戰爭已經結束了,老子也不喜歡那種受到約束的呆板生活。我必須嚐試一些新的東西。一夫多妻當然是不行的,但是私底下的與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老子的身份就擺在這裏,而且,我還有足以讓每個女人為之傾倒的巨大資本。

        幾乎每一個男人都會產生類似的想法。這不奇怪,也不能算是杜天豪的錯。他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想要做的事情。無論和平時代還是生物戰爭時期,男人們在這方麵的做法其實沒什麼區別。杜天豪沒有使用強迫之類的手段,最多也就是口頭上強硬了幾句。那兩個女人差不多就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在一起。當然,如果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把杜天豪這個家夥一腳蹬開。

        杜天豪一直有著非常偉大的想法:作為一個地球人,而且還是經曆了殘酷無比生物戰爭的勝利者,難道我們不應該對這個宇宙進行更加透徹、細致的探索研究嗎?

        探索研究包括很多方麵。地球上之所以產生了多種研究學科,正是因為我們在所有方麵都感覺到迷惑,從而才有了生物學、醫學、倫理道德學和戰爭學等等。

        杜天豪打算開啟一門全新的學科。他確定,這是此前從未有人嚐試過,並且真正做到過的。當然,應該有很多人都抱著與自己同樣的想法,可他們永遠沒有真正實施的機會。

        帶著女人,到太陽係邊緣某個地方,在陰暗背光,也就是不被太陽光線籠罩到的地方,酣暢淋洗的幹上一炮。然後,她會懷孕。然後,老子就有了一個宇宙兒子或者是宇宙女兒。

        這並非毫無根據的狂想。杜天豪一直都覺得,在太空中誕生的嬰兒,綜合能力應該遠遠優於在地球上出生的人類。說不定,這還可以研究出某些人類一直無法解決的難題。總之,帶上兩個女人登上高立權的戰艦,不算違規,也不算荒淫。她們是自願的,老子也是自願的,這就夠了。

        醒過來的時候,杜天豪差一點兒沒被活活嚇死。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歪躺在身邊,猙獰凶殘的麵孔。

        後來知道,那是一頭該死的侍蟲。這裏的人管這種可怕生物叫做“泰倫”,也就是蟲族的意思。

        然後,老子的名字就被改掉了,叫做什麼見鬼的尼古拉。凱奇。

        杜天豪比任何時候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然而,那頭死掉的侍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把漂亮女人聯係在一起。這頭泰倫蟲沒有乳房,屁股上全是皺紋和硬皮,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尖刺。沒有長腿,隻有令人惡心的觸須。沒有柔軟白皙的手指,隻有鋒利堅硬的爪子。無論任何一種,杜天豪都無法從中找出絲毫美感,更談不上什麼光是看看,或者觸摸就能產生****。

        與一頭醜陋肮髒的蟲子興教……好吧!杜天豪承認,自己的確是思維意識出了問題。這就跟抓起一團大便,問某個人,你喜不喜歡這種食物,其實是一個道理。

        那頭侍蟲就躺在地上,如此真實,如此接近。

        杜天豪在心裏哀歎著,站起來,走過去,確認這天該死的異性是不是真的完蛋?

        他的腦子裏出現了一些明顯不屬於他自己,卻無比清醒的思維意識。

        對這些該死的泰倫異形,你永遠都要謹慎點。它們當中,有些家夥有著讓人不敢相信的重生能力。現在,那東西黑黑的血在草地上到處都是,而它自己看起來的確象是一具屍體。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過去,用手槍在它的頭上補上幾顆子彈。

        杜天豪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台人形機器。他無法抗拒腦子裏的意識,也知道那其實是一種大腦本能。於是他神情呆板的從地上站起來,拔出手槍,對準那個又大又難看的腦袋,狠狠扣了五次扳機。

        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一排手持武器的士兵。軍服的顏色和款式杜天豪從未見過。不過,防護力應該不錯。

        “好了,罪兵們!”

        杜天豪完全是下意識的對著這排士兵揮揮手,然後喊道:“我們的麻煩解除了,現在上車,然後走人!”

        這顯然不是杜天豪自己的意識。但現在已經真正變成了他自己的意識。

        至少,已經不像是最初時候那麼怪異。杜天豪正在學著適應,以自己的新身體和新身份行事。

        那些人似乎是自己的同伴,潛意識是這樣告訴杜天豪的。

        可是,為什麼我要說出“罪兵”這個詞?

        有些士兵懶懶散散的開始向“齊美拉”裝甲車走去。但是其中幾個,杜天豪能夠叫出名字的家夥:尼克斯、萊特斯和另外幾個人一起走到了他的身邊。

        這幫家夥的神情很是古怪,杜天豪可以確認這一點。

        萊特斯首先開口:“聽著凱奇,我們想過了。現在,我們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我是說,我們現在有一個擺脫現在這個身份的機會。”

        杜天豪看著他們,沒太明白他們的意思:“你們想說什麼?”

        “我們是說……”

        尼克斯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走過來,用很低的聲音接著說:“從這兒,到森林那裏,隻有兩公裏遠。那個該死的傷上校永遠別想在那裏找到咱們,而且那兒有大把的吃的,有遮身的地方,有一切我們需要生存下去的東西。隻要現在把“奇美拉”戰車向南麵開過去,然後,咱們就又是自由人了。”

        這是一個眼睛很小,眼眸裏全是狡猾的家夥。他的頭發很長,從額頭上麵垂落下來,藏在頭發後麵的那雙眼睛熱切地看著杜天豪,並向前邁了一步。

        “想想看,”尼克斯繼續說:“我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是什麼“帶罪兵”了。再也沒有麻痹的上校布置那些******自殺式任務。老子早就受夠了。我隻不過是眼饞首飾店老板脖子上那根金晃晃的鏈子,然後借來玩了幾天,就被那些帝國警察送到了這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沒偷沒搶,最多就是威脅他的時候聲音大了些,朝他的肥腦袋上砸了幾拳,出了點血。就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必要把我這麼一個活生生大好青年弄到這裏來送死嗎?凱奇,這絕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以後再也不用分分秒秒都擔心咱們下一刻又會出現在哪個地獄式戰場上了。自由,這就是自由。凱奇中尉,是自由啊!”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1 14:18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一節 罪人


        中尉?

        這家夥居然管我叫中尉?

        杜天豪覺得腦子有些迷糊,於是本能的低下頭,看了看肩膀上的徽章。很多記憶如潮水般湧進了大腦。他想起來了,自己的確是一名中尉,一名帝國國防軍中尉。當然,不是正規的精英編製,而是以囚犯身份獲得征召,屬於國防軍戰場替補的那種“帶罪兵”。

        類似的事情,很多。以杜天豪現在身處的部隊為例,在帝國國防軍內部的編號為:第十三刑事犯軍團。

        這支軍團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最後的機會者。

        這是是一支由罪犯、叛徒和失職者組成的戰鬥力量。從行刑隊的槍口下拯救出來的這些人,並不是帝國警察總部白白好心,或者是對帝國法律的私下踐踏。而是想要把每一個人全部變成士兵,讓他們以參加自殺性任務的方式,去贏取、得到皇帝陛下原諒的最後機會。畢竟,為了皇帝作戰,這就是一種最為直接的自我救贖。

        杜天豪覺得有些可笑。

        中尉,我******居然變成了一個中尉。

        這幫家夥知道老子曾經的軍銜嗎?

        在印度尼西亞大肆屠殺的時候,老子的軍銜可是上將,是統帥多達數十萬軍隊的上將!

        這隻是內心深處的感慨。片刻,已經被巨大的震驚所淹沒。

        杜天豪簡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也就是此前這具身體的主人,與尼克斯一起戰鬥,差不多都有一年時間了。至於萊特斯,在第十三懲戒軍團裏也混了差不多兩倍長的時間。與杜天豪一樣,還有其他所有的帶罪軍的成員一樣,他們曾經違反過帝國國防軍的軍法……非常嚴重地違反,絕對無法被饒恕的那種。而且,其中還有一些人來自於監獄。比如尼克斯,竊賊、強盜、土匪、殺人犯什麼的統統都有。這些人,包括杜天豪在內,餘生也就將在第十三懲戒軍團裏度過了。他們在一起經曆過十幾個戰場,都是一個人能夠想象到的最可怕的戰鬥。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挺了過來。戰鬥方式多種多樣,用********來形容也絕不過分。自殺式進攻、殿後,還有任何你能想到的,所有的,有去無還的情況。

        杜天豪本能的產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在這種連人都稱不上的鬼地方,老子能活到這麼久?

        隻靠膽子大和力氣大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幾個家夥還能冒出這麼傻的念頭來?

        他們,瘋了嗎?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我們現在在哪兒?

        問題從腦子裏冒出來的瞬間,杜天豪也立刻在大腦深處找到了答案。

        這裏是“泰瑞斯”空間領域。

        還有,負責這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是來自最高審判庭的監察官凱爾塔姆閣下。

        如果杜天豪看過蘇浩手上那本來自戴小樓的筆記,一定會對“泰瑞斯”和“凱爾塔姆”兩個名字非常熟悉。可是他沒有,而且對於目前的處境和狀況一無所知。他現在隻知道,尼克斯他們給自己提出了一個麻煩。

        “混蛋,這算是******什麼計劃?”

        杜天豪發作了,他伸出胳膊,高高擼起了衣服袖口。尼克斯也開始變得惱火起來,這動作讓他感覺到了敵意,杜天豪可以看到他的血直往臉上冒,變得一片通紅。如果不盡快阻止這個想要臨陣逃脫家夥的話,馬上,尼克斯就會變成一個大麻煩。

        “夥計們,你們好好想一想,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

        杜天豪又恢複了在地球上身為將軍的威壓,試圖讓這些想要逃跑的罪兵們冷靜下來:“你們根本沒把事情考慮清楚。真的。瞧瞧天上,那個黑色的大洞,在空間外麵的世界,按照那些教士和神父的說法,泰倫蟲的母巢就停留在那個地方。那就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肥胖婆娘,滿滿裝了肚子專業進化過的恐怖殺人機器。喏,那邊地上就還有一個我們剛剛幹掉的異性。它們每一隻,都能在看到的第一秒鍾,把你連頭帶腳活活吞吃下去。現在,那些裝著它們的孢子,還沒有像是下雨一樣從天上掉下來。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把這些侍蟲一隻隻都找出來幹掉了。它們現在一頭霧水,對這個地方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沒有找到我們基地在哪裏,它們還不知道該把部隊從哪裏放下來。”

        停頓了一下,杜天豪繼續道:“但是我想你們也知道,現在僅僅隻是拖延時間而已,因為咱們永遠沒辦法把這些侍蟲全都找出來。任何人也做不到這一點,這個空間太大了,絕對沒那種可能。而且,就算是我們可以,隻要它們一知道有更多的帝國運輸飛艇正從主世界那邊趕過來,我敢保證,用我的腦袋保證:這些肮髒醜陋的蟲子,那顆母巢,它會立刻把所有的,該死的生化怪物,全都一股腦甩到地麵上來。”

        “所以,在我看來,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走。注意,是你們。”

        杜天豪狠狠瞪了一眼很不服氣的尼克斯:“第一條,就是你們所謂的計劃。雖然不太願意,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們真的很蠢。居然想到去什麼該死的森林。這意味著,你們必須在露天地裏逛悠。我知道那裏是森林,有果實和水,一旦進去就沒人能把你們從裏麵找出來。但你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對象。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不是軍法官,也不是教廷的執法修道士,而是蟲子,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泰倫蟲子。隻要它們到了地上,無論你躲在任何地方,蟲子照樣可以把你找出來。然後呢,你們還能有什麼機會?變成一堆爛肉?還是像罐頭一樣裝進它們的肚子裏?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們都看過其它空間被泰倫蟲攻占時候的錄像。那些人死得很慘,連骨頭都沒能留下。”

        尼克斯和萊斯特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漸漸有些發白。這正是杜天豪想要看到的結果。的確,他們不是傻瓜,隻是腦子有些時候不太清楚,難以辨清利害關係。

        “或者,也就是第二條,你們可以跟我回基地去。”

        杜天豪清了清嗓子,說:“那裏起碼還有戰鬥修女的部隊,還有兩千多本地人,也就是土著,跟咱們一起頂著。你們自己選吧!不過,如果你們不走我這條路的話,恐怕我得讓你們用兩條腿離開了。要是我讓你們把“奇美拉”戰車開走,上校能活剝了我的皮。我不讓你們難做,你們也別讓我難堪。現在還是正午,你們有八個小時可以利用,大把的時間,可以挖個不錯的洞,然後等著異形找上門來。”

        這就是杜天豪腦子裏的思維意識。準確地說,應該是屬於之前這具身體,尼古拉。凱奇的思維意識。

        杜天豪有些懷念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如果有人膽敢用這種違逆的口氣對自己說話,直接拖出去槍斃,哪裏還會站在這裏浪費口水,亂七八糟說上一大堆。

        “泰瑞斯”空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還有那個叫做凱爾塔姆的家夥,什麼是教廷?什麼又是最高審判庭?監察官究竟是什麼樣的軍銜?

        訓誡,還有咆哮,的確收到了應有的效果。尼克斯和萊斯特凶悍的表情徹底消失,罪兵們變得垂頭喪氣,他們懶懶散散的排好隊,彼此沉默著相互對視,在一雙雙眼睛裏,都沒能找到鼓勵和激動,隻有落寞和頹廢。

        盡管不太願意承認,可現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泰倫蟲群的進攻,也就沒有這次戰鬥任務。反過來,如果敵人不是該死的蟲子,尼克斯和萊斯特的建議肯定會得到所有罪兵認同。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杜天豪說什麼,他們都會嘩變,扔掉手裏的武器,逃進森林。

        杜天豪對自己的訓誡很滿意,看到這些帶罪兵們的腦袋逐漸又看得到現實了,如同太陽從一片雲彩後麵又露了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原主人,尼古拉。凱奇在以前把帶罪兵們調教得比這更聰明一點。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人是永遠不長教訓的,吃硬不吃軟。他們貪生怕死,卻也畏懼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東西。

        想想屍體被泰倫蟲嚼的一片泥爛的樣子,就覺得想要嘔吐。為了避免遭到這種結果,最好還是老老實實服從中尉的命令。

        隻是很不幸,在帶罪軍裏,大部分通過“硬”教訓學習的人,最後都成了蛆蟲的食料。

        尼古拉和萊斯特什麼也沒說,隻是帶著其他罪兵們,默默地轉過身,回到“奇美拉”戰車那裏去了。保險起見,杜天豪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那隻侍蟲。他覺得十分奇怪,因為按照尼古拉。凱奇的殘留思維,在這個空間裏,,任何其他的新鮮屍體扔在這裏,早就應該是爬滿了食肉蟻,而且天上還會招來一群食腐的大鳥,在不停的轉圈。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

        即使是一隻臭蟲,都不會去碰一下任何泰倫生物。

        靠,在整個空間世界,這些該死的異型是最讓老子頭皮發麻的東西。

        就這樣,杜天豪小隊完成了這一次的清掃行動。而他們現在也回到了裁決基地,和上校一起在中央要塞裏做著彙報。

        杜天豪可以從一邊的窗口向外看,就可以見到在午後大太陽暴曬下的基地房屋,還有圍牆。裁決基地本身不大,說實在的,隻比一個小鎮大不了多少,半公裏方圓,有一個很大的中央營地,加上一些零散的建築。當然,還有這一座堡壘。這座建築同時還擔任著教會小教堂的職能。杜天豪可以看到在外牆後麵巡邏的士兵。而且即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然能嗅到他們繃得緊緊的神經。

        好吧!說錯了,這不屬於嗅覺。但杜天豪就是想用這種說法來表明意思。就跟聞到女人發青時候雙腿中間的味道一樣。

        “凱奇!”

        滿麵皺紋的謝佛上校大喝了一聲,把神遊天外的杜天豪的思緒從窗子外麵硬生生拽了回來。

        在這間屋子裏,和杜天豪在一起的有上校,還有格林和柯尼,那是另外兩名中尉。同樣的,都是帶罪軍。

        “就像我剛才說過的,”上校語氣尖銳地說:“我們已經和援軍聯係上了。他們還在集結,隻是速度有些慢。穿越空間通道需要時間,隻要我們再守住四十八小時,就有整整兩個師團的帝國國防軍部隊趕到。這裏的圍牆很堅固,而且足足有十八米高。所以我們需要擔心的,就是那些能夠跳過圍牆的迅蟲和侍蟲。其他種類的蟲子,在它們爬上圍牆的時候,還是很容易幹掉的。剩下的弱點,就隻有大門。但是,大門有兩座裝備著自動炮的塔樓從側麵進行防護。而且,我們還可以把“奇美拉”戰車靠在門後,做為加固。那麼,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柯尼是一個看上去很老實的中年男子。他緊張地清了清嗓子,將他麵前的一縷頭發撥了一下。這家夥雖然是男人,卻瘦的厲害。天知道他下麵的那根男性生殖象征是否能夠滿足女人的正常需求?

        或者,僅僅隻是作為一種象征存在?

        在杜天豪看來,柯尼真的很有些神經過敏。皇帝在上,天知道他當初怎麼會有那個膽子,帶著他的戰鬥小隊去帝國教堂裏偷取聖物?完事之後,還******一把火燒了那幢房子。更讓人驚訝的是,教會居然沒有要求把他的腦袋放在盤子裏上交,並把他的腸子拖到大路上,做為一種裝飾。

        “那些石像鬼怎麼辦?閣下?”

        石像鬼,是帝國軍方對泰倫蟲變種的稱呼。那是一種能夠在空中飛翔的蟲子,外觀形態與傳說中的石像鬼頗為類似。

        柯尼中尉麵有難色的繼續道:“我們的防空火力不足,恐怕很難對付它們。”

        “這不是什麼問題。”

        上校保證著說。他還是如通平常一樣的冷若冰山,就好象這裏並不是要在未來的幾天,也許就是幾小時之內,就要為所有人的小命大戰一場。也是和平常一樣,上校的製服一塵不染地套在身上,下巴刮得幹幹淨淨,看不到一根胡茬,跟一個剛出兵營的新人沒有區別的做派。

        盡管上了年紀,上?仍然是一個身形高大的人。不隻是這樣,那一雙寒冷的藍眼珠子和他自己那強烈的個人意誌,讓他看起來起碼比任何身邊的人高上一倍。杜天豪產生了非常奇怪的感覺,盡管其中摻雜了太多屬於尼古拉。凱奇的思維意識,但他絕對不會把上校的做派稱之為“個人魅力”。因為,上校實在不是一個說話很多的人,他隻是有那麼一種能充斥了整間屋子的壓迫性存在感,僅此而已。

        “我們有兩台九頭蛇高炮,這座要塞有四個防禦火力點。不管是什麼東西想飛到牆這邊來,都會被我們的防空火力敲掉。不管怎麼說,凱奇他們那個排,將會被留在牆下麵,作為機動性後援,也就是我們的預備隊。任何泰倫異型突破了牆頭,或者是大門,又或者有什麼意外的空降客人掉到營地內,都由他們負責處理。嗯!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杜天豪完全是下意識的舉起了右手:“那些修女,她們在這裏怎麼安排的?”

        雖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但是仍然問了出來。

        見鬼,這絕對不是尼古拉。凱奇的思維意識。“修女”兩個字,讓杜天豪產生了一種專屬於男人的幻想。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教廷和皇帝,也沒有其他人那般惶恐的尊敬和崇拜。修女,說到底,仍然還是女人。尼古拉。凱奇的思維意識當中,保留著很多關於那些女人的記憶。她們很漂亮,很辣,皮膚看上去柔嫩光滑,摸摸手感一定很不錯。

        唯一的缺憾,就是這些修女全都配有武裝。有槍、有炮、還有戰鬥匕首和鏈鋸劍,熱熔手雷之類的火爆玩意兒也很多。天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種武裝到牙齒的程度?難道女人不該是每天都穿著齊逼小短裙和絲襪,還有高跟鞋,再弄個大V領的露胸清涼吊帶,讓男人好好享受,並且在痛苦和疲憊當中得到釋放嗎?

        你能夠想象,一個女人身上隨時都背著一把槍的感覺嗎?

        你能夠想象,這些女人手裏拿著鏈鋸劍的樣子嗎?

        總是杜天豪就是不喜歡。在女人方麵,他從不挑挑揀揀。修女也不錯,但前提是,你得先打贏她們,然後才能翻身騎上去。

        尼古拉。凱奇腦子裏保留了很多關於修女的信息。區別在於,尼古拉。凱奇崇拜並且畏懼這些修女。杜天豪隻是對修女產生了男人才有的興趣。從這個角度來說,尼姑並不專屬於和尚,隻要是男人,應該都有機會。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2 18:51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二節 身處


        上校的回答,擊碎了杜天豪不切實?的幻想。

        “戰鬥修女隸屬於軍需總部的指揮之下。所以,我們對她們的行動沒什麼幹涉權。不過,我和她們的最高指揮官講了我們這邊的計劃。我肯定,她們會盡自己那一份力。那些土著們也一樣。他們會負責牆上的防禦。我們的任務,就集中在門房一帶。那裏,將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說到這裏,上校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杜天豪:“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需求想要對我彙報,就去那裏找我。”

        不出我的意料,上校總是把自己放在最艱難的位置上。這就是尼古拉。凱奇腦子裏的想法。而且,上校總是能夠從那種極其殘酷、慘烈戰鬥中活著挺過來。恐怕隻有皇帝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盡管罪兵們都不喜歡上校分派的自殺任務,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上校的確很瘋狂,也總是在這些自殺任務裏衝在最前麵。

        杜天豪對此也腹誹不已。作為軍人,老子不怕死。但絕對不希望被別人拖著一起死。

        不知不覺當中,杜天豪的思維又跟尼古拉。凱奇的相互混淆。

        我們被放在這樣一個可怕的崗位上,是因為我們犯了錯。

        但是他呢?上校,他又犯了什麼罪過?

        凱奇的意思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自願選擇帶領一支帝國國防軍的懲戒部隊呢?

        要投入一個又一個隻有被皇帝加護賜福,才有可能活過來的戰場,在緩上一口氣之後,又毫不猶豫地直奔下一個地獄。這簡直太可怕了,任何思維正常的人,恐怕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個世界上隻有瘋子和傻瓜才會這樣。但上校看上去顯然不屬於其中任何一種。什麼樣的意誌,才能讓一個人做到這樣的事?唔,應該收回之前的那些話。上校肯定是個瘋子。

        而且,還是瘋得很嚴重,非常厲害的那種。

        有人曾經說過,上校在運輸飛艇上的時候,曾經以練習各種在重傷時自殺的方法來打發時間。

        想到這裏,杜天豪覺得眼皮在不受控製的抽搐。他覺得有必要對凱奇的思維進行修改,收回之前對泰倫蟲族的看法。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著比那個更讓人恐懼的東西。尤其是那東西是以人類形態存在的時候。上校就是一個人形的魔鬼,尤其當他已經準備好戰鬥的時候,比如現在,你可以去看看他的眼睛,就好象現在這樣。那麼,你也會相信剛才所下的種種定義。

        杜天豪從未覺得像現在這樣惶恐。

        他開始覺得,尼克斯和萊斯特在外麵戰鬥時候提出的建議,應該是正確的。天知道老子當時為什麼沒有讚同他們的意見,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現在,想走也走不了。災難和危險從來都是相對的。以前覺得泰倫蟲就是世界上最令人恐懼的存在。現在,******還有一個見鬼的上校。

        ……

        天空中落下了一個有一個的孢子囊。

        那是一天之後的中午,蟲子們終於找到了這裏。

        杜天豪覺得,也許是一隻侍蟲逃過了士兵們的搜捕和追殺,然後,朝著虛空中的母巢發出了信息。這不奇怪,要知道,侍蟲那東西雖然體形不小,但是它們實際上可以狡猾得讓你不能相信。它們甚至能在十公裏外的下風位置,通過嗅覺聞出來你在什麼地方。更必要說是它們那種變色的本領提供了最好的偽裝,讓它自己難以被發現,就像地球上的變色龍,還有深海裏的章魚。也有可能,是那些蟲子其實並沒有找到罪兵。隻是它們的本性如此,決定了不管人類究竟在哪兒,總之就是先從天上下來再說。

        它們需要在地麵上進餐,捕獵人類進食。

        夜晚,準確地說,應該是昨天晚上。

        杜天豪站在圍牆頂上,抬著頭,默默注視著那些從天上墜落的孢子囊。

        他感覺距離原來的世界,也就是地球,變得更遠了。

        杜天豪至今為止也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是尼古拉。凱奇的思維記憶還在杜天豪肯定自己會發瘋。

        一個陌生的世界,一群陌生人。

        現在,老子又被這些陌生人弄得必須死守這裏。

        這,這,這跟我有狗屁關係?

        皇帝?老子不認識。

        然而,逃跑之類的念頭,最多也就是想想。白天的時候,杜天豪還在有些懊悔,為什麼當時沒有讚同尼克斯他們的意見。現在,這種後悔已經從腦子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天豪聽見凱奇在腦子裏對著自己說話。

        相信我,這的確是相當可怕的景象。它們太多了,就象是數十場流星雨同時落下來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漫天的孢子囊。我聽說過一種古老的傳說:說是如果你見到一顆流星,那麼你就可以向皇帝陛下許下一個願望。而且,陛下會幫助你,實現這個願望。

        沉默中的杜天豪想起了地球上一部非常古老的電視劇《流行花園》。

        故事情節很簡單:一群傻逼男人,被一個奸詐狡猾的女人玩得團團轉。傻逼男人們口袋裏都很有錢,卻根本不是奸詐女人的對手。在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的作用下,傻逼男人們紛紛愛上了狡猾的女人。大結局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混蛋導演的主意。口袋裏錢最多的傻逼男人成為了狡詐女人的丈夫。然後,兩個傻瓜手挽著手,坐在山頂上看著流星雨。

        很遺憾,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脫衣服,沒有在山頂上玩野戰遊戲。這應該是那部片子最大的敗筆。

        第一次看那部電視連續劇的時候,杜天豪就想法就非常奇特:為什麼流星雨沒有把傻男和奸婦活活砸死?其實,如果結局變成這個,導演就可以順勢拍《流行花園》的續集,內容就是這對傻男女被流星上的宇宙病毒感染,變成喪屍,然後看到其他人就撲上去一頓亂咬。再然後,愛情片就變成了災難片。

        嘖嘖!多麼經典的主意,為什麼沒有人請老子去當導演?

        現在,天上有這麼多燃燒著的星星往下掉,老子該有一大把的願望可以許了吧?

        杜天豪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陌生的麵孔,露出一絲苦笑。

        他決定現在就把這些機會一次用掉,向那個陌生的,從未見過的皇帝,許下一個大大的願望。

        如果皇帝真的無所不能,那麼他就應該知道我祈禱了什麼?

        我希望那些該死的流星雨立刻停下來,一顆也不要再出現。

        願望顯然沒有實現。杜天豪看到,成片的孢子囊還是照常地一波又一波落下。

        “這都是你的錯,凱奇。”

        杜天豪已經習慣了這具新身體的原主人思維。在別人看來,這是凱奇在自言自語。隻有杜天豪自己最清楚,這是在發泄著內心深處的憤怒。

        凱奇是一個謀殺犯。否則,也不會被送進十三懲戒軍團,成為一名帶罪兵中尉。

        一個謀殺犯應該是沒有權利向皇帝祈禱。這就是為什麼這家夥會在這裏,用他自己唯一還可以作到的方式,為皇帝和帝國服務。

        靠,呆在這裏,在這個基地裏,和那些教會的人員在一起。杜天豪猜想,這事情一定跟他現在胡思亂想的狀態有關係。哦,有些混亂了,這應該是凱奇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是尼古拉。凱奇,我是說,我知道皇帝陛下是我們的主,在看護著我們,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能夠照顧自己的人就必須照顧自己,因為皇帝必須去看護那些不能照顧自己的人。正如我們必須到這裏來保護那些土著部落裏的人,和泰倫蟲異形作戰。因為他們有的隻是勇敢戰士的心,以及那些糟糕的小刀和長矛。這些東西在他們自己之間打來打去的時候都還是不錯的。但是用它們麵對泰倫生物,就好象希望抓住自己的手,來防止一顆炮彈將自己炸飛一樣有效。

        杜天豪有種想要把凱奇的思維從身體裏狠狠揪出來,遠遠扔開的衝動。

        可是,他還不能這樣做。他還需要從這個家夥腦袋?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思維又變成了凱奇的意識。

        不過我想,當你站在這裏,幾個小時地看著自己的末日,源源不斷地從天上降下來的時候。當你想到,如果這一次失了手,你的內髒將被侍蟲那長長的鉤爪挑出,或者讓迅蟲那些匕首一樣的前爪刺進你的胸口。如果在這種時候,你知道,那些並不是你生命的終結,你知道,有一些人會在另一邊等著你。你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在浪費時間,這樣的話,也沒什麼不好。

        我知道,我應該把這些不健康的想法全部扔到水溝裏去。我知道我應該保持警戒,否則的話,這很可能是我在帶罪軍裏的最後一次行動了。但是這很難,真的很難,因為我曾經就在“格瑞林得四號”空間的戰場上。我親眼見到了它們可以對一個空間領域做些什麼。我親眼看到了它們是怎樣戰鬥的。那個時候,帶罪軍還有著超過六千人的龐大數量。但是,我們最終隻有不到五百人在戰鬥之後活了下來。我聽說,普通的國防軍部隊,在保衛“格瑞林得四號”空間領域的戰役中,陣亡了不少於一百萬人。

        你覺得我是在恐嚇或者威脅你嗎?絕對沒有。

        當時,那個戰場上還有“泰坦”機甲,還有主力軍團勇猛無畏的戰士。如果謠言是正確的話,我曾經有一次聽人說起過,就連教廷的黑暗殺手們都來了。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樣,為了守住“格瑞林得四號”空間。所有的那些槍炮,所有的那些人,我們才隻是勉強結束了戰鬥而已,沒有打贏,最後還是選擇了撤退。

        我這輩子裏已經見過了太多的血腥,太多的屍體。

        我已經不再會做噩夢了。

        但是如果說還有一樣東西會帶給我噩夢的話,那就是泰倫生物。它們對我們來說是如此的不同。即使是黑暗生物在戰爭的時候,也是為了疆域和征服。但是那些泰倫異形,它們隻是吞噬掉一切,連石頭和泥土都不曾放過,就好象它們就是為了到這裏,來將所有的生命都抹掉一樣,在做到這一點之前,它們將永不停歇。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在夜晚的時候站在這裏,在寒風中。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進入了我的身體。但這不重要。你根本想象不到,這個地方在白天是那麼的熱。到了晚上,居然能變成如此寒冷。看著它們從天上下來。我覺得根本就是自己的噩夢落了下來。因為,這一次,我真的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我脖子後麵的頭發將我自己紮得生疼,讓我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隻是身體比日程安排還慢了那麼一步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站在這裏,希望著確實有一位偉大的皇帝陛下存在著的真正原因。

        我多麼希望他能夠傾聽我們的祈禱,希望他能夠對我們加以援手。但是,我不能把希望放全部在這上麵,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會站在這裏,看著太陽向森林背後落下去,以從沒有過的決心準備著戰鬥,準備盡自己的一切所能。

        因為,死神已經跨過對麵的平原,蜂擁而來。

        還有一件事。

        杜天豪問:“什麼?”

        尼古拉。凱奇在思維意識當中回答:“知道為什麼你當初出現在我身體裏的時候,我沒有反抗,並且揭穿嗎?”

        杜天豪淡淡地笑笑:“為什麼?”

        “我累了。”

        凱奇的意識充滿了疲憊:“沒錯,我的確殺過人。那家夥原本是我最好的朋友,卻跟我的妻子睡在了同一張床上。除了殺掉他,我別無選擇。他一直哀求著讓我放過他,願意拿出錢來贖他自己的命,我當時也有那麼一點點心軟。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我的妻子,居然告訴我她懷孕了,孩子不是我的。趁著我思維混亂,情緒激動,他們想要抓起椅子反抗。在那種情況下,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杜天豪從衣袋裏摸出香煙,在寒風中點燃,慢慢地吸著,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宰了這對狗男女。”

        <>可以感覺到凱奇的思維在微笑:“沒錯,我當時就是這麼做的。我割下了他們的腦袋,還用刀子捅穿了群毆老婆的肚子。她欺騙了我,根本就沒有懷孕,肚皮裏麵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腸子和糞便,又髒又臭。”

        杜天豪毫不顧忌的大笑起來:“你做對了。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把那種女人叫做臭,表,子呢?”

        凱奇的思維同樣也在大笑:“她們管我們叫臭男人。”

        “但我們仍然還是要騎在她們上麵。”

        “你是說那些戰鬥修女?”

        “我想試試有沒有機會。在你的大腦裏,我看到了很多不錯的麵孔,全部都是那些修女。”

        對於杜天豪的回答,凱奇無比驚訝。良久,才發出一道無可奈何的思維:“我開始覺得,把身體讓給你,的確是最為明智的選擇。你可以代替我去死,從此以後,所有苦難和折磨都屬於你。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那可是戰鬥修女,一群凶悍無比,隨時身上帶著槍的女人。隻要你流露出一絲不敬的想法,她們就會把你捆綁在火刑架上,活活燒死。”

        杜天豪彈了彈煙灰,淡淡地說:“歸根結底,她們還是女人。”

        (這一節是給男人看滴,我老婆也看不到。)

        ……

        太陽升起來了。

        泰倫蟲群的第一波攻擊由此開始。

        陽光從地平線上慢慢斜射過來,密密麻麻的蟲群就從那個方向蜂擁過來。它們很狡猾,已經學會了很多人類的戰術,知道如何運用強烈的陽光對防守者視線進行幹擾。

        杜天豪隻覺得頭皮發麻。即便是在地球,生物戰爭最為激烈的時候,麵對的場景也要比現在安全得多。

        上校關於石像鬼的推測是對的,堡壘周邊的防空火力足以對付目前的情況。有大概一百隻異形石像鬼飛到麵前。它們在空中發出尖利的嘯音,從高空朝著正下方的火線直撲而來。然後,高射炮和聯裝機炮開始轟鳴,把這些肮髒邪惡的生物一隻隻從天上擊落。

        隻有少數幾隻石像鬼僥幸逃進了內牆。但是迎接它們的,是“九頭蛇”自走炮發射的高爆彈頭,將這些生物炸得粉碎。那一幕實在是可怕,無數有些炭化了的碎肉夾雜著血水,朝著人群鋪天蓋地淋過來,如同一場惡心的雹子。可是,即便是被淋到的人,也根本沒有時間把自己身上的汙物清理幹淨,因為就在城牆下麵,另外一大群蟲族敵人已經到來。

        杜天豪帶著自己的人,按照上校的命令作為後備隊,站在離圍牆幾百步遠的地方待命。就不太清楚了。在這個位置,無法看到整個戰場,耳朵卻可以聽到接連不斷的爆炸,以及喊叫聲。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3 17:10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三節 防禦


        情況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在這之前,按照杜天豪的命令,罪兵們已經在院子裏整理出了一塊殺戮場。他們把一圈周邊地帶的低矮建築炸掉,磚塊和石頭清理幹淨,用這片地帶作為堡壘周邊的臨時工事。這樣,一旦泰倫蟲群突破進來之後,守衛者們也就有了第二道射擊防線。

        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目前看起來還是在門房一帶,就象上校預測過的那樣。南麵圍牆頂上的士兵,差不多有三個橫排的厚度。同時,杜天豪也看到了戰鬥修女們的身影。她們負責著西牆的防禦。修女的數量不多,隻有罪兵們一半左右。但是看起來,修女們的防禦能力顯然要比罪兵強悍得多。

        尼克斯眼睛裏充滿了畏懼和色眯眯的成分:“瞧瞧那些女人,長得真是帶勁兒。不過,我可不喜歡她們換個環境也還是這種凶悍霸道的樣子。”

        這句話在待命的罪兵當中,引起了一陣哄笑。

        隻要是男人,都可以理解話裏隱藏的意思。

        有些話肯定不能明說。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候。修女在軍階和管理權限方麵擁有特權。她們從來隻服從皇帝本人的命令。從進入修道院的那天開始,她們就注定了絕不再是普通的女性。

        杜天豪衝著滿麵淫笑的尼克斯低吼:“如果不想死,也不想牽連我們大家,就趁早閉上你那張該死的臭嘴。”

        罪兵們的哄笑立刻被壓製下去。沒有人臉上露出拒絕服從的表情,即便是尼克斯自己,也隻是顯得有些自嘲,絲毫沒有想要違逆杜天豪的意思。

        “這些修女幹得不錯。都給老子記住,我們現在是友軍。如果她們倒下了,就必須換我們上去。怎麼,難道你們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顯示一下你們身為男人的特殊能力嗎?”

        一味的訓斥當然不是辦法,杜天豪非常適時的把眼光轉向遠處的修女陣地,用不是很大,卻足以讓手下罪兵聽見的聲音說:“不過話有說回來,如果給我一套動力裝甲和矢彈槍,我也可以讓這些$命不凡的女人們看看,一個帶罪兵能變得多麼狡猾,多麼棘手。嘿嘿嘿嘿!”

        這番話頓時引起了罪兵們的共鳴,尼克斯臉上的不快也徹底消失,氣氛再次變得活躍起來。

        蟲群攻擊了大約十五分鍾後,異性蟲子們第一次突破了城牆。杜天豪帶著一隊罪兵在內院部分來巡視,經過南麵圍牆的東邊端點的時候,發現有一隊虐蟲正在那裏徘徊。

        杜天豪意識到,那裏的牆上,已經一個人也不剩了。所有防守者全部戰死。

        “來呀,罪兵們!咱們的死期到了!”

        杜天豪像平常一樣大吼一聲。這種吼叫曾經隻屬於凱奇。罪兵們在狂吼亂叫聲中變得衝動而狂熱,然後,所有人穿過殺戮戰場,紛紛端起武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圍牆衝了過去。一輛“奇美拉”戰車的駕駛員發現了這個方向的行動,於是下一秒鍾,多管重型激光槍和重矢彈機槍,紛紛對著那些虐蟲齊射起來。

        迅猛的火力效果十足,三十秒之後,杜天豪帶著罪兵們已經開始登上台階,一邊接近敵人,一邊不斷地射擊。當他們到達牆頭之後,來自“奇美拉”戰車的援助火力就停止了。那個位置無法攻擊到圍牆以外的地方。接下來,罪兵們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爬上城牆的杜天豪發現,自己已經被那些該死的泰倫異性生物包圍起來。

        一頭鐮刀蟲高高揚起上身,將它前肢上長著的射擊器官對準了杜天豪。沒有猶豫,杜天豪完全是憑借本能,反手抽出後腰上的格鬥匕首,在鐮刀蟲來得及射擊之前,就狠狠一刀捅進對方胸腹上方的要害,直接將這頭蟲子放倒在地。

        更多的蟲子撲了過來,杜天豪扔掉匕首,將自己腰間專門為軍官配發的鏈鋸劍劍拔了出來,重重按下開關,讓它的鋸齒瘋狂地轉動,口中發出驚人的咆哮,朝著這些怪物連續揮舞。情況已經由不得任何戰術分配,其他罪兵也都上好了刺刀。距離太近了,激光步槍完全失去了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隻能肉搏。

        虐蟲們一路上瘋狂地撕咬、抓扯著任何擋在麵前的物體。杜天豪覺得,要不是它們那種與生俱來配合性的攻擊方式,自己簡直就可以發誓說,這些異性東西是完全沒有心誌的。隨著蟲群的存在充斥了前後左右的各個方向,杜天豪感覺自己似乎就要被這攻擊的浪潮所衝走,恐慌猛地占據了他的意識,看著周圍滿是獠牙的噩夢一樣的麵孔,一股苦水從他的胃裏湧了出來。

        這感覺真的很糟糕。但是還有比這更糟的,那就是被蟲群當做點心活活吃掉。

        “該死!混蛋!你這個不要臉的垃圾、廢物!”

        杜天豪嘴裏發出毫無邏輯可言的亂罵。隻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罵聲裏的含義。

        他在罵凱奇。這家夥真的很狡猾。怪不得願意主動讓出身體,讓自己的思維意識附生。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知道戰鬥會是如此慘烈,血腥。

        一隻猙獰凶狠的虐蟲朝著杜天豪猛跳了過來,它的兩對上肢向後緊繃著,準備著出擊的那一刻的到來。杜天豪不假思索的立刻將手中鏈鋸劍直接揮了過去,將它的甲殼劈開,杜天豪臉上也濺滿了那醜陋生物的血。那中液體的氣味又酸又臭,就像酒鬼從胃裏吐出來的隔夜餿水,強烈刺激著杜天豪的鼻子,幾乎讓他立刻就嘔吐出來。他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抓起激光不強,直接射在另外一隻虐蟲圓鼓鼓的腦袋上。然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狠狠地從後麵擊中了自己。那東西從後麵緊緊抓住了後背,從一個杜天豪無法反擊的角度很抓過來。

        可以感覺得到,它的爪子正在的戰用防護衣上撕扯,杜天豪聽到了衣料被撕掉的聲音,它濕熱的呼吸就吐在老子的脖子後麵,一條長長的尖舌在我的脖子上不斷滑動。它的牙齒,甚至咬住了老子的肩膀。

        杜天豪陷入了巨大的恐懼和狂怒,嚐試著想要把手槍轉到一個合適的角度,絕望想要把這頭蟲子從自己身上趕下去。

        他從未想過自己就這樣被一隻該死的虐蟲殺掉。

        我不會就這樣完蛋的。

        絕對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一刻,杜天豪腦子裏忽然產生了極其古怪的意識————戰士一樣的死亡方式,將給你的家人和朋友帶來榮耀,懦夫一樣的死亡方式將給他們帶來羞辱,祖先之靈在冥冥之中望著你,不要讓他們失望。

        永遠不要直呼你朋友和心愛之人的真名,魔鬼會偷聽到。

        永遠不要直呼已經逝去的人的名字,你將會把他們的鬼魂從黑暗之中召喚出來。

        將你的勝利紋在皮膚上,在你死後,它將會呈給皇帝陛下,讓他看到你的榮耀。

        皇帝陛下已經將你的未來寫定,在什麼地方,有一頭野獸注定要結束你的性命,你的命運就是去尋找這頭注定的野獸,迎戰你的宿敵,在這之前,你是不會在戰場之上倒下的。

        你是不會在戰場之上倒下的。

        是的,老子是絕對不會再戰場倒下的。

        杜天豪感覺自己此刻變成了一頭真正的野獸。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力氣,恐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伸出手,用力抓住了那頭趴在自己背上虐蟲的觸須,就像抓住一個最瘋狂凶悍婆娘的頭發,把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腥臭味的東西一下子拎高。虐蟲顯然沒有意料到自己獵物居然會爆發出如此狂猛的反撲。猝不及防之下,牙齒和爪子從杜天豪背上鬆開,卻再次朝著杜天豪毫無防備的後頸狠狠咬下。

        就在虐蟲即將發出致命一擊的時候,一束高能激光從遠處射來,把爬到杜天豪肩膀上的虐蟲當場射飛。

        那是圖克,他是尼克斯那一隊裏的人。一個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體格強壯的家夥。

        圖克衝著脫困的杜天豪揚了揚右手大拇指,高聲叫到:“中尉,你的運氣看起來不怎麼樣啊!要是我再晚來一步,恐怕就隻能是對著你的遺體致敬了。”

        “操!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杜天豪頗為狼狽的站直身子,正準備朝著圖克道謝,隻看見圖克已經高高掄起激光步槍,把槍尖上的刺刀狠狠插進了另外一頭虐蟲的肚子,順勢向下一拉,那頭邪惡肮髒的生物頓時慘叫起來,在地麵上來回亂扭,卻無法改變整個身體被活活切成兩半的事實。

        “幹得不錯。這裏就需要你這種凶悍勇敢的家夥。不要停下來,繼續殺光它們。”

        杜天豪衝著圖克表揚了一句,輪著鏈鋸劍把另外一隻蟲子重重砍飛。就在他想要再次對圖克表示謝意的時候,手上的鏈鋸劍陡然僵住了,眼瞳驟縮,臉上全是震驚。

        “嘿!小心後麵!”

        提醒和呐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圖克被一頭從身後猛撲過來鐮刀蟲抓住,整個人失去平衡,被撲倒在地上。鐮刀蟲沒有給圖克哪怕一秒鍾反抗的機會,直接揮舞利爪,像熱刀子切黃油那樣,輕而易舉切掉了他的大半個腦袋。然後,那隻凶殘無比的生物越過了圖克仍在抽搐的屍體,攢緊了身體,隨時準備著再次躍起。然後,它那雙血一樣發紅的眼睛轉向了這邊,看到了已經端起激光步槍的杜天豪。

        “狗雜種!****你祖宗!”

        杜天豪怒不可遏地喊叫著,從斜下方用激光射中了鐮刀蟲的下肢。然後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用高速旋轉的連遇見劃開了蟲子毫無保護的柔軟的腹部,地麵上頓時灑落了一大堆溫熱的,黑灰色的黏軟內髒。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最多不超過兩秒鍾。

        圖克還沒有死透。他差不多失去了一半的腦袋,鼻孔以上的部位被鐮刀蟲砍飛,遠遠落到了十幾米外。他的嘴巴功能依然完好,圖可在地上來回翻滾,不斷在發出令人恐懼的哀嚎。這情景令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一個失去了頭顱瀕死的人,再也沒有什麼能比這種聲音更像楸來自地獄的哭喊。可是杜天豪沒有時間讓圖克安息,也無法找到一個隨軍牧師來安撫圖克絕望恐懼的靈魂。

        或許,就象那些好人們經常說的那樣:壞人們是沒有安息可言的。

        圖克當然是個壞人,一個毫無道德可言的賊胚。杜天豪看過這家夥進入第十三懲戒軍團以前的檔案。圖克看中了一個頗有身家的老太婆。那個女人太老了,九十歲?還是上百歲?年齡本身並不重要。帝國法律也沒有禁止圖克這種四十來歲年輕人與百歲老嫗之間的愛情結合。

        是啊!愛情!

        光是想想這兩個突然從腦海裏跳出來的字,杜天豪就覺得不寒而栗,對於圖克的屍體也失去了激動和憤怒。

        很難想想,年齡超過上百歲的老太婆,居然在****方麵仍然有著極其強烈的需求。整件事情都是圖克自己所說。按照他的說法,那老太婆簡直就是一頭強勁野蠻的雌性野獸。表麵上的柔弱統統都是裝模作樣。到了夜晚,在床上,總是她在上麵圖克在下麵。

        在結婚前,圖克原本以為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把這個老太婆活活虐死。結果卻反過來,一個星期過去了,圖克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全部精力快要被活活吸幹。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打錯了算盤,或者是落入了一個經過偽裝的特殊陷阱。

        杜天豪清楚的記得,不,應該是尼古拉。凱奇記得,圖克曾經在兵營裏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過的那些話。

        “你們根本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何等恐怖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即便是傳說中能夠自由伸縮的棍子,也無法觸及她的底部。那個婆娘就是一台擁有十萬馬力的超級抽水機,把我身體裏所有能夠抽吸的部分,一點兒不剩全部吞咽下去。吞咽,這個詞很可怕不是嗎?我實在是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每天、每小時、每分鍾,從廚房到臥室,從客廳到盥洗間,麻痹的總是要承受這種永無止境的折磨。老子受夠了!再也無法忍受下去!就算是她的保險箱裏裝滿了珠寶首飾和帝國金幣,就算是她名下的財產多達億萬,老子也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這還不是最令人恐怖的。更可怕的是,老太婆對圖克這個身強體壯的新丈夫很滿意。她買來了很多性感的情趣內衣,一大堆男士專用的保健品。圖克感覺事情完全失去了控製,自己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玩具,而不是最初想象的那樣,可以等到老太婆死掉,順理成章繼承財產的大富翁。

        圖克砍掉了老太婆的腦袋。這是最直接最合理的做法。圖克曾經開過地下診所,算得上是個半吊子的醫生。他沒有弄出太多的血,非常熟練的,用刀子把老太婆切割成塊。他做得非常小心,沒有人發覺其中有什麼問題。那些小塊的骨頭和肉片,被圖克裝在高壓鍋裏熬得稀爛,然後一點一點倒進了盥洗間的下水管道。

        如果不是管道另外一段的出口恰好是一個養豬場,如果不是豬場主人貪圖省事和錢財,經常把汙物當做飼料弄回去養豬,如果不是那些豬吃過人肉以後生長速度特別快,然後被帝國衛生防禦總署的人在進行檢疫的時候,從一頭豬的胃裏查出屬於人類的少量殘渣,恐怕圖克現在仍然還呆在帝國內域,安安生生做他的富翁。

        看著已經不再動彈的圖克,杜天豪忽然產生了一種非常奇特的想法。

        這難道就是冥冥中所謂的報應嗎?

        圖克砍掉了老太婆的腦袋。現在,他自己也被鐮刀蟲切掉了頭。

        感慨,最多也就是幾秒鍾而已。

        更多的蟲子撲了過來,杜天豪再也沒有思考的時間。

        一寸一寸的血戰,把泰倫蟲群再次逼了回去。這一片圍牆上方的敵人已經清理幹淨,留下足夠的守衛人員後,杜天豪帶領其他罪兵趕到了高牆邊緣的另外一端。他正好看見,尼克斯把一隻虐蟲整個地舉起來,狠狠摔過了胸牆外麵。虐蟲正好掉落在一頭死去的鐮刀蟲利爪上,它的爪子和尾巴在墜落的?候還在不斷地扭動。然後,這頭生命力頑強的生物再次站了起來,搖晃著身體想要再次爬上圍牆,卻被尼克斯手中的激光步槍幾下射翻,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冒出帶有焦臭味的黑煙。

        圍牆外麵,壘著厚厚一層蟲子屍體堆成的小山坡。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直堆到高牆的三分之二高,足足有三米多,變成了那些生物的攻城梯。

        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

        杜天豪隻覺得手腳冰涼。他很清楚,圍牆可以說是整個防守部隊最值得依賴的基礎。一旦這道防護被攻破,或者在外麵出現了一條由下自上的傾斜坡道,也就意味著,外麵那些如同海水般密集的泰倫蟲群,再也沒有任何障礙,輕而易舉就能突破進來,殺光包括自己在內的每一個人。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4 17:45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四節 凶悍

        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

        杜天豪隻覺得手腳冰涼。他很清楚,圍牆可以說是整個防守部隊最值得依賴的基礎。一旦這道防護被攻破,或者在外麵出現了一條由下自上的傾斜坡道,也就意味著,外麵那些如同海水般密集的泰倫蟲群,再也沒有任何障礙,輕而易舉就能突破進來,殺光包括自己在內的每一個人。

        “手雷!所有人朝著那裏扔手雷,越多越好,把這些屍體從牆下麵全部炸開!”

        杜天豪發瘋一般大吼著,同時躲避著一條從半空中撲過來的虐蟲,它帶著尖刺的尾巴正朝著自己喉嚨橫抽過來。來不及多想,杜天豪揮舞鏈鋸劍,在高速引擎的作用下,鋼鐵鋸齒再次轉動了它的尖牙,帶著尖利刺耳的呼嘯,直接穿進了虐蟲的甲殼當中,它頓時發出了刺耳的嘶叫聲,空中濺起以大片淺灰色生物粘液,然後是一團團被旋轉鋸齒遠遠帶起的爛肉和骨片。

        罪兵們聽到了杜天豪的話,於是紛紛將各自的破片手雷投過胸牆,嚐試著讓那一堆血肉的小山崩塌。威力巨大的手雷發揮了應有的效果,成堆的屍體被爆炸能量高高掀起,朝著不同方向飛去。空中飛舞著死者殘肢,還有蟲子體內的各種器官。

        一顆眼珠掛在了杜天豪的胸前。他用手指拈起這顆帶有少量器官組織和血跡的球狀物,瞪著眼睛看了幾秒鍾,然後,狠狠用力將其捏爆。

        杜天豪看到馬歇爾站在牆頭上,抓住自己的激光步槍槍管,象使用一支棒子一樣左右揮舞著,將那些衝上來的生物砸下高牆。防守區域內彈藥充足,馬歇爾顯然是來不及裝填彈倉,情急之下幹脆把武器當做棍棒使用。應該承認,這種做法非常管用。看著這個據說是喜歡把其他男人,尤其是老人屁股當做出入口使用的家夥,杜天豪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米國職業棒球棒賽的專業選手表演。馬歇爾把一個個撲上牆頂的蟲子當做棒球狠狠擊打出去。也多虧了激光步槍質量不錯,異常堅硬。那些被槍托砸中的蟲子總會發楸淒厲的慘叫,然後如同本壘打裏那顆遠遠飛出規則線外的球,重重墜落地麵。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又扔了一顆手雷,猛然炸開。猝不及防的杜天豪隻覺得很多潮濕的泥土從背後落到自己身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把,發現脖子和肩膀上到處是被血水浸透的爛泥。然後,馬歇爾所在那個方向好像有什麼東西崩潰了。接著又是手雷,又是爆炸,那一堆屍體朝著牆外的方向轟然崩飛了出去,零落地散在地麵上。

        在牆根,隻留下了一灘灘的血跡。

        那些虐蟲們退卻了。它們離開了牆邊,另外尋找新的進攻路徑。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又有一群生物向著圍牆頂部這些瘋狂亂戰的罪兵們衝了過來。速度極快,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是難以置信。地麵上,出現了一些有著跳蚤一樣強壯後腿的迅蟲。它們開始加速,幾乎是飛著一樣越過了被炸散的屍陣,直接躍過圍牆頂部,落到了牆下的場院內部。這種鬼東西的危險顯而易見,杜天豪不顧一切喊叫著,拚命扣動扳機,迅速更換著一個又一個的能源彈匣,所有人都在盡全力,在這些迅蟲衝到圍牆近前射殺它們。暴風驟雨般的激光非常密集,在陣地前方形成一道有效的死亡障礙。可是迅蟲數量太多了,它們悍不畏死的朝著這邊跳躍過來。到了最後,還是有二十,或者是三十隻異形迅蟲來到了牆下。它們在那裏停了不到半秒鍾的工夫,杜天豪看到這些蟲子把後肢上強大的肌肉緊緊收縮起來,然後猛地彈開,以超過兩、三尺的高度飛躍過城牆,那四支致命的刀一樣的前爪猙獰地伸在麵前,淩空揮下。

        頓時,牆壁頂上的守衛者們,發出一陣極其慘痛的尖叫。

        一直迅蟲將它的爪子穿過了馬歇爾的肩膀,活活紮透。馬歇爾瞪著發紅的雙眼,聲嘶力竭的慘叫著,用一隻手抱住這隻生物的前肢,將它猛然拽到胸前。這個動作花費了他幾乎所有的力氣,迅蟲的鉤爪也從馬歇爾後肩上撕下一大塊肉。那的確是很大的一塊,杜天豪看到了這一幕,估摸著那塊皮肉麵積至少超過半平方米,連後背上白森森的肩胛骨都裸露出來。

        馬歇爾徹底發狂了。他用另一隻手從後腰上摸出一支針劑,用牙齒咬掉針頭的膠質套子,把針頭狠狠紮進自己的肚子,將所有液體全部注射進去。

        這是第十三懲戒軍團特有的軍用配發品。這是狂暴藥劑,對大腦和身體的損傷極大,甚至會造成腦癱和中樞神經徹底阻斷,導致整個人變成白癡,或者幹脆就是永遠失去行動能力的廢人。但它的作用也同樣明顯,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讓注射者產生出難以置信的狂猛力量與精神信念,從弱者一舉變成比野蠻猿人還要強大的人形怪物。這種效果通常能夠持續五分鍾,最多不超過六分鍾。

        馬歇爾的兩隻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他用手臂緊緊勒在另一隻打算從身邊衝過去的迅蟲的喉嚨上,然後大喊著,朝著牆下猛跳過去,將那兩隻異形一起帶走。鋪天蓋地的蟲子頓時淹沒了馬歇爾,他徹底失去了痛覺,變成一具依靠生物本能活動的機器。所有人都看到:馬歇爾身上至少覆蓋著多達數十頭不同形態的蟲子。但他毫無畏懼,掄起拳頭砸,用腳踩,張開嘴用牙齒亂咬,用各種最原始,最野蠻的動作對付這些異形。

        到了最後,一頭特別強壯的鐮刀蟲用爪子削掉了馬歇爾的頭蓋骨。從背後望去,馬歇爾就像是帽子突然被人掀掉,個子也驟然間矮了一頭。他拚盡最後的力氣和意識,雙手抓住那頭鐮刀蟲的爪子,硬生生掰斷,張嘴咬斷了那頭醜陋怪物的喉嚨。

        杜天豪已經顧不上招呼其他人。一隻帶著鋸齒的利爪從側麵方向朝他的大腿揮過來,可是杜天豪的鏈鋸劍比爪子先一步到位,將那條帶有甲殼的前肢狠狠鋸了下來。杜天豪感覺自己已經瘋了,本能的拔出手槍,射穿了這頭蟲子紅色的玻璃眼中的左邊那隻。然後,它渾身扭做一團,從牆頂上重重摔了下去。

        接下來的戰鬥,完全變成了一個模糊的白日噩夢。裏麵充斥著不斷的切、砍、刺,以及不停地踢打,不停地射擊,永遠不會停止的慘痛哀號。野獸一般的麵孔和灼熱的呼吸、迎麵砍來的利爪、撕咬著的尖牙,還有鮮血、髒腑、殘肢斷臂在路麵上到處都是,無論能夠想象出來的物件,還是真實存在的生物殘塊,都可以在這裏找到。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多的生物樣本,即便是再挑剔的帝國研究人員,也可以在這片極其豐富的戰場上找到任何他自己想要的試驗材料。每個人都沒有休息的時候,就這樣一直一直的戰鬥著。直到手臂因為疲勞變得無比沉重,直到大腦困頓、麻木,以至於再也不能處理任何信號。所有人隻是憑借著本能戰鬥著,再無其他。甚至連說話和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杜天豪開始明白尼古拉。凱奇在思維意識中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他雖然此前從未聽說過“格瑞林得四號”空間的名字,也不知道哪裏究竟發生過什麼。但隻要看看這裏,看看眼前,就會明白,任何一個經曆過蟲族戰爭的地方,都會變得異常慘烈,以及血腥。

        蟲族的進攻勢頭終於變得緩慢,這一次攻擊被牢牢擋了下去。隨著那些泰倫生物從荒涼的平原漸漸退去,一陣疲憊的歡呼,也從門房一帶開始,在整個防守陣地上迅速蔓延開來。

        這是幸存者的專利。每個人,都在用這種方式表明,老子沒死。至少,嘴巴還保持著最基本的語言功能。

        杜天豪也許是唯一一個保持沉默的人。

        他任由著手下的罪兵跟著眾人一起去歡呼,不想說話,也不想勸阻。雖然他認為,事到如今,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慶祝。這並不意味著能夠在下一次戰鬥中繼續幸存。“運氣”這種東西從來就很稀少,既然給了你第一次,就很難,甚至根本不可能給予你第二次。

        否則的話,人就不再是人,而是變成了神靈自己。

        <>杜天豪感覺身上湧起一片說不出的酸麻。這是高度緊張和激烈戰鬥產生的後遺症。他翻了翻背包,取出兩片神經緩釋激素。旁邊一名罪兵非常適時的遞過水壺,杜天豪把藥片嚼得很碎才咽了下去。很快,一股淡淡的輕鬆感開始在身體內部遊走,大腦也變得清明,冷靜。

        據說,這種藥片是用泰倫蟲子的屍體上提煉而成。雖然這種事實很令人惡心,但它的產品非常管用。

        之前那次幾乎就要被虐蟲殺掉的驚恐和絕望,開始慢慢從杜天豪新鮮的記憶裏爬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而且摻雜了太多關於其他罪兵死亡時候的血腥圖像。杜天豪從滿是鮮血的圍牆上站起來,開始在四周走走看看,希望找到一些不同的事情,來填住自己的腦袋裏那些殘酷瘋狂的窟窿,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想這一次有多麼的接近死亡。

        能做的事情很多:整理彈藥和屍體,把死難者的身體集中,把步兵戰車指揮移動到其它重要的地段……對了,還有那些戰鬥修女。

        見鬼,老子為什麼又想起了她們白嫩嫩光滑滑的屁股和大腿?那些女人可不好惹,強悍程度遠遠超過圖克那個下半身吸取能力強勁的老太婆妻子。活見鬼,地球上從未有過如此可怕的地方。老子一定是來錯了,我一定還在睡覺,沒有醒來。高立權在哪兒?金字塔飛船在哪兒?

        就在腦子裏轉過各種瘋狂切混亂念頭的時候,杜天豪我看到了上校正從通道另一邊朝著這裏走來。他的臉上還是嚴酷如常,杜天豪,不,應該是尼古拉。凱奇,從來沒有見到他那張岩石硬臉上哪怕是有過一絲的笑意。

        “凱奇,帶上你的人,去把通道上的屍體清理幹淨,我現在去派火焰噴射器小隊將牆麵收拾一下。那些蟲子太髒,也太多了。下一次再來,絕對不能給它們留下任何一點進攻上的便利。”

        就這麼一句話,然後上校頭也不回地走開,繼續對著沿途路上看到的其他人發布命令,把還能繼續戰鬥的人,以及需要得到皇帝憐憫,也就是受傷的人分出來。

        就這樣,沒有一句感謝。

        甚至沒有一句“做得不錯,凱奇,你把牆頭守住了,很棒!”

        隻有更多的命令,更多的活兒,更多的戰鬥和死亡等著每一個人。

        杜天豪開始理解為什麼尼古拉。凱奇管上校叫做“老邁的岩石魔鬼”。不僅僅是凱奇,幾乎每一個認識上校,熟知他行事風格的人,都對上校沒有什麼好印象。各種嘲笑譏諷甚至是無比難聽的外號都有,可是很奇怪,上校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也從未因為類似的事情,對罪兵們進行過處罰。

        杜天豪點名吩咐了幾個人,開始把一具具屍體扔下圍牆,然後,遠遠看到上校說的噴火器小隊已經開始了工作。那些手持高溫火焰槍的士兵真的很可憐,他們一堆堆的屍體變成一堆堆的灰渣。空氣中很快充滿了黑煙和焦臭,屍體迅速變成黑色,然後是一片灰燼。火焰溫度太高了,沒有出現杜天豪想象中焦黃烤肉顯現出來的可怕場景。他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索然無味,於是,把這些相當於燒烤類的事情,全部交給火焰兵們去操心。而他自己,則離開了圍牆,去找上校。

        杜天豪很想知道,這種殘酷血腥的戰鬥,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現在就想著關於撤退的事。倒不是因為膽怯和畏懼,隻是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厭惡和惡心。除了燒焦的屍體,就是遍地的爛肉和骨頭,以及被血水浸透的泥土。即便是在地球上生物戰爭最激烈的時候,杜天豪也沒有見識過如此慘烈的場景。

        沒錯,此前上校的確是說過要全力防守。可是他在什麼時候撤退這個問題上,一直保持沉默。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杜天豪必須知道關於這件事情更多的消息。

        他在堡壘的外麵找到了上校。這個神情冷漠的固執老頭,正在和納山尼奧說話。後者是一位教士,也就是這個基地的具體負責人。看起來,上校和教士之間,正在激烈爭論著什麼。

        “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這樣做沒有錯誤。但是,這些人需要看護和治療,你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繼續戰鬥下去。他們受傷了,懂嗎?受傷了!”

        納山尼奧神情激憤,聲音很大。他不斷揮舞著胳膊,做出一些足以代表他內心想法的大幅度動作。

        “我明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教士,如果這些人不能繼續戰鬥,那麼,他們就已經是死人了。我們需要把手裏每一個人都部署到戰鬥崗位上去。隻要泰倫蟲群出現,每一分鍾都有人死亡。這個地方到處都缺乏人手,人員損失速度遠遠超過預計的估算。我當然知道他們受傷了。可是這不重要。重機槍和聯裝機炮都需要有人來操作,圍牆上麵也需要更多的守衛人員。他們連一分鍾,不,一秒鍾都無法離開那裏。”

        上校用他那低沉又刺耳的聲音回答著教士。這也是在戰鬥開始之後,杜天豪第一次有機會好好地觀察著他。上校的製服被血浸透了,異形的血、人類的血,但是看起來那些沒有一滴是從他自己身上流出來的。上校全身上下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刮傷,真的,連一絲一片都沒有。

        這個老混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杜天豪本能地張大了嘴,感覺自己的脊骨透出一陣寒意,然後,試著讓自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可以肯定,上校是一個真正的人類。關於這一點,第十三懲戒軍團的高層指揮官絕對不可能弄錯。何況,上校對麵就站著一名教士。在如何分辨異形怪物和異端方麵,神職人員有著得天獨厚的特殊能力。

        還能怎麼說他呢?

        強大勇猛的上校?

        還是聰明狡詐的上校?

        教士納山尼奧的麵孔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顯然還要繼續爭執下去,但是上校舉起了手,打斷了他的話頭。

        “你不明白,這人不值得你給予他們憐憫。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現在如此,以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既然他們受傷了,那就意味著是他們自己必須承受的磨難。這是一種贖罪。所以,你不必有什麼愧疚和憐憫,他們不配你這樣做。”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6 00:41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五節 評價


        杜天豪豎起了耳朵。

        上校說話的時候,眼神就好象是被寒冰映射著的陽光一樣咄咄逼人。

        “這裏的人,這些罪兵,他們都是些小偷、殺人犯、強奸犯、抗令不從的和妄圖反叛的異端分子。你能夠想象得到的任何一種罪行,在這裏都可以和其中一個人對得上號。他們是叛徒。他們曾經以自由的身份在光榮的帝國國防軍部隊裏服役。可是,他們卻背叛了皇帝陛下和他的臣民們,對這些人的信任。你知道他們做過些什麼嗎?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收看電視節目的習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居民家中,把丈夫和妻子的頭顱用鐵絲穿起來,隻是為了得到一張能夠發到獵奇網站上的特殊照片。有些家夥腦子裏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喜歡把活人的腸子挖出來,用線一條條縫上,做成足以圍繞著整個城市的生物繩索。你知道這種殘忍無聊舉動的誘因嗎?僅僅隻是為了拿上一項吉尼斯世界紀錄而已。還有一個開餐館的家夥,他給客人的免費開胃酒裏下了麻藥,把昏睡的顧客弄進地下室,挖出腦子,稍加處理之後,當做猴腦之類的昂貴珍稀食材,送到頂級餐廳賣高價。”

        “這些人,這些罪犯,他們違反了帝國的禁令,他們褻瀆了皇帝的仁慈。我必須,也一定要為此而懲戒他們。”

        教士納山尼奧想了想,搖搖頭,爭辯說:“不,你沒有權力這樣做。隻有皇帝陛下能夠判決一個人的罪行。”

        這句話來源於《聖典》。

        “隻有在死亡中,我們才能接受他的審判。”

        上校接上教士的話,把《聖典》原文教義的後一半對應出來。談話就此陷入了僵局,納山尼奧皺起眉頭,靜靜地看了上校好一陣子,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記住,納山尼奧。”

        看著教士遠去的背影,上校對著那個方向大聲喊叫著:“在今天為了皇帝陛下盡忠,是因為明日你可能已經死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們已經在之前作出了選擇,現在,隻是最初那條路的延續。”

        對於這種見鬼的說法,杜天豪嗤之以鼻。

        然後,在那一瞬間,隻有那麼一瞬間,杜天豪清楚地看見,一個隱秘的微笑,爬上了謝佛上校的嘴角。帶著那麼一絲的滿足,就好象他知道了一個全世界都沒人知道的秘密一樣。

        這個老混蛋也有屬於他自己的變態樂趣。

        “凱奇!”

        突然,上校喊道了杜天豪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名字,好象老家夥從一開始就知道杜天豪躲在旁邊偷聽一樣。盡管不太情願,杜天豪仍然隻能從藏身處慢慢走過來。上校豎起一根手指,對著他勾了勾,語調還是一貫的沉穩森嚴。

        “我想你也明白,剛才隻是泰倫蟲群的第一次攻擊而已。我不知道下一次攻擊什麼時候會到來。所以,你要時刻做好戰鬥準備。”

        杜天豪點點頭,懶洋洋地行了個禮:“遵命,我的長官。”

        上校的語氣絲毫沒有變化:“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就會落下。我認為,在夜幕降臨之前,那些蟲子們還會繼續等待。我需要你和你那個排駐守在門房旁邊。第一次進攻隻是在了解我們現在的防禦能力,計算我們的火力。那些蟲子很狡猾,它們的智慧甚至遠遠超過我們當中的某些人。現在,它們肯定已經知道,我們在大門一帶的壓力是最重的。所以,當它們再一次到來的時候,它們會猛攻那個位置。”

        比我們當中的某些人還要聰明。這句話引起了杜天豪一陣遐想。他的思維意識當中甚至出現了一頭穿著丁字褲,正在跳草裙舞的鐮刀蟲。

        “好好聽著我說的每一個字!”

        上校看到了杜天豪眼睛裏紛亂的身材,在怒吼聲中加重了語氣。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大門。凱奇,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否則一切就都完了。在大門附近留守,死守!等著我的信號,一定不能讓任何東西把你的注意力從大門那裏吸引開!明了嗎?”

        “完全明白,閣下!”

        杜天豪大聲回答著,就好象他沒有注意到目前的情況一樣。這一次進攻,罪兵們隻遭遇了石像鬼、虐蟲、鐮刀蟲和迅蟲。這些對泰倫蟲群來說,都是可以隨便消耗的兵力。當下一波攻擊到來的時候,守衛者們將要麵對更多,也更加可怕的東西。

        戰蟲、劊子手,甚至有可能會引來那隻大蟲子——巢主自己。

        杜天豪在凱奇的思維意識裏看到了這些。他經曆過“格瑞林得四號”空間裏的那次大戰。對於蟲子的把戲的習慣做法,凱奇已經非常了解。

        相比起來,這個主動讓出身體的家夥,還真的算是幸運。現在,換到杜天豪來承受所有的苦難,甚至可能是死亡。

        “你接到自己的命令了,立刻執行吧,中尉。我需要所有人在半小時內做好射擊準備。”

        上校嘴裏發出異常嚴厲的聲音,然後他就這樣轉身離開了,開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大聲吼叫著格林中尉和柯尼中尉的名字。

        ……

        上校是對的。

        杜天豪在凱奇思維意識當中,找到了這句顯而易見,重複過很多次的話。

        凱奇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包括他在內,這支部隊裏幾乎每個人都在痛恨上校。但願皇帝陛下早點把他那條老不死的狗命收了去吧!真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是如此的討厭,卻偏偏每次戰鬥都能活下來。

        一個可怕的老怪物。

        還有,該死的上校,他的話總是那麼******準。

        夜晚很快就到來了。

        泰倫生物的進攻還沒有開始。可是每個人都明白,這不過是大戰即將開始以前,短暫的寧定與平和。

        杜天豪幫助柯尼中尉的隊伍,把幾盞從“奇美拉”戰車上拆下的探照燈在牆頭上架了起來。這些大燈發出的光線,在黑漆漆的夜裏非常重要。天知道那些蟲子為什麼不需要光,卻能夠在黑暗環境下看清楚東西。就這樣,攜帶式發電機的嗡嗡聲,在整個營地裏到處回響,就像惡魔在頭頂上反複不斷重複著該死的索命咒語。

        不過注意聲響對於守衛者們來說,其實沒什麼幫助。因為,那些蟲子們在行動的時候,隻要它們願意,你要它們有多安靜,它們就能夠做到有多安靜。那也是它們最可怕的一個特點————安靜。沒有戰吼,沒有口號,隻有一波又一波的生物朝著目標蜂擁過來。它們在戰鬥的時候雖然經常發出蛇一樣的“嘶嘶”聲,但是很值得懷疑,它們是否具有真正意義的語言?

        這是尼古拉。凱奇提出的問題。杜天豪去無法解答。

        它們是野獸,它們是蟲子。但是它們組織嚴密得超越了這些種群中的任何一種。它們就像是帝國農民在花田裏養殖的蜜蜂,每一個個體之間,似乎完全感受得到其它個體的意向。當它們中的一個找到了你,那麼群體中剩餘的成員,很快也將蜂擁而至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為整個泰倫蟲群落尋找獵物的侍蟲,還有那個被感染的基因竊取者。

        電力的供應多少還算令人滿意。很快,當探照燈終於亮起來之後,杜天豪挎著自己的激光步槍,來到牆頭,看看這一切是否順利。

        然而,杜天豪立刻發現了問題。

        那些愚蠢的士兵,不,應該是罪兵。他們居然連最基本的戰鬥常識都沒有,直接把燈光毫無遮擋的照向了外麵荒野上最遠的角度。這當然是為了想要盡量早探知敵人的動向。站在他們的角度,這樣做倒也可以理解。問題是,他們這樣的搞法,至少現在絕對是錯誤的。距離太遠了,荒野也太過於廣袤,探照燈那點可憐的與圍牆外麵的世界完全不成比例,雪白刺眼的光柱還沒等掃到地上,就已經弱到什麼也照不見的程度了。

        一種難以言語的巨大驚恐,像蛇一樣牢牢攥住了杜天豪的喉嚨。他想要大聲喊叫,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甚至手?都覺得一片冰涼。

        這些傻瓜,這些該死的罪兵,他們沒有經曆過“格瑞林得四號”空間領域裏那場極其慘絕的戰鬥。他們,什麼也不懂。

        應該感謝尼古拉。凱奇給了自己這種來自於思維意識層麵的“經驗幫助”。否則,杜天豪自己也和那些傻乎乎的罪兵一樣,什麼也不知道。

        “住手!快住手!把那些探照燈放低,趕快放低!”

        杜天豪咆哮著,來不及解釋,猛衝過去,抓住了距離最近的一個燈架,用力把燈罩狠狠朝著地麵按下。雪白的光柱頓時從斜射上方角度驟然壓低,照在圍牆外麵差不多七十米外的地方。就在光線從地麵上旋轉著掃過的時候,杜天豪看到似乎有某種東西從自己眼睛裏一閃而過。這越發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來不及多想,他大喊著指示其他人把燈光集中過來。

        “三號和四號燈,都打朝這個方向。動作要快。”

        “還有那邊,索克你手上的燈也扭過來。”

        尼克斯背著激光步槍走過來,不無疑惑地問:“中尉,你怎麼了?”

        杜天豪雙眼死死盯著一片黑暗的外麵,用充滿恐懼的聲音低吼:“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老老實實守好自己的位置。別亂動,我們這次的麻煩並不比以往任何一次小。活見鬼,真沒想到,它們居然會選擇這個時候開始進攻。”

        這樣的聲調和語氣在杜天豪,不,應該是凱奇中尉身上非常罕見。即便是尼克斯,也還是頭一次聽到中尉用這種嚴厲焦急的口氣說話。尼克斯不由得很是詫異,本能的解下激光步槍,端在手裏,疑惑而認真地問:“中尉,你都看到什麼了?”

        不等杜天豪回答,三號探照燈已經從右邊旋轉過來,沿著圍牆底部的地麵,斜斜掃出一片巨大的,乳白色的橢圓形光暈。

        尼克斯頓時睜大雙眼,瞳孔瞬間微縮變成針芒。

        眼前看到的景象,讓尼克斯感到恐怖得脊梁骨一陣發麻。盡管尼克斯自認為見多識廣,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種極其恐懼,令人感覺有些發暈,甚至產生了嘔吐欲望的恐懼感覺,對他來說不是很常有,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陌生。

        尼克斯殺過好幾個人。

        在帝國內域的時候,他因為對薪酬不滿,把自己的老板活活掛在了烤肉鉤子上。在逃亡途中幹掉了一個出租車司機。為了得到飲水和食物,尼克斯在加油站用手槍轟爆了一名女收銀員的腦袋……那個時候,他從未感覺到恐懼。所有一切都那麼正常,尼克斯並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老子是在逃難,是為了活命。在這個前提下,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即便是到了後來,被十幾輛警車團團圍住,被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身體和腦袋,尼克斯仍然沒有覺得恐懼。警察隻是做了他們分內的事情,而我,一個賊,一個殺人犯,這就是天理昭昭,報應循環。

        直到在帝國警察訓誡所,尼克斯才第一次聽到了“第十三懲戒軍團”這個特殊番號。

        當時的情況,根本由不得尼克斯選擇:他麵臨著極其嚴厲的懲罰。第一,由教廷負責接管重刑犯尼克斯的一切懲處事務。按照相關條例,像他這樣的重刑犯,全部都是被送往教廷研究機構,被製成機械奴工或者生物奴隸。

        另外一種刑罰就顯得意味獨特。尼克斯必須填寫一份“誌願入伍申請書”。表格裏標注的目標單位,就是第十三懲戒軍團。警察總部和教廷方麵之所以會在尼克斯的刑罰方麵出現如此巨大的差異,完全是因為當時負責這起案件最高民事檢察官的幹預。原因很簡單,尼克斯搶劫出租車逃亡的時候,用刀子威脅,把當時坐在車上的一對夫婦攆了下去。這兩個被嚇得幾乎當場灑出尿來的男女,手忙腳亂逃離車子的時候,居然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孩子,一個六個月大的嬰兒,遺忘在出租車後座上。

        帶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一起逃亡,這種事情隻會在電影故事裏出現。知道是不是導演自己的個人惡趣味,還是為了讓故事本身增加更多的吸引力,在那些警匪片子裏,罪犯總是可以眼睛都不眨的開槍殺人,卻總是麵對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手足無措。

        尼克斯當時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他在亢奮和刺激狀態下,把那輛出租車飆到一百五十多公裏的時速。直到遠遠離開了犯案的城市,踩在荒無人煙的帝國內域西北部沙漠公路上,發現了仍然躺在汽車後座上的那個嬰兒。

        事情就此開始變得有趣兒了。

        老天和皇帝都可以作證,尼克斯從未想過要殺死那個孩子。他覺得自己得到了一件玻璃板易碎的珍寶,那種新奇和意外,還是頭一次在尼克斯身上出現。他絲毫沒有想要把這個嬰兒當做人質的想法,隻是對這個小生命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把車子停下來,長達十多分鍾,就這樣呆呆地注視著。從這個孩子身上,尼克斯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和過去,想到了更多關於自己以後,以及人生經曆之類的美好虛幻。

        他一直在衝著自己微笑,伸舌頭,吐口水,手腳亂蹬。

        尼瑪,老子的人生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我也有過女朋友,卻沒有結婚。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因為脾氣太倔,現在我應該有一個家,一個溫順和善的妻子。然後,我也會有一個孩子,就像眼前的這個。

        尼克斯在供認書上撒了謊。他之所以搶劫加油站,甚至開槍射殺女收銀員,並不完全是為了飲水和食物。更重要的,是想要得到那位女收銀員擺在櫃台後麵的半盒奶粉。那個女人也有一個孩子,隻是事發當天沒有帶出來。

        因為這一點,最高民事檢察官覺得,尼克斯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慣犯。他之所以殺人,也有的確必須為之的理由。當然,真正讓檢察官覺得尼克斯還可以挽救的最重要原因,還是那個警察在出租車後座找到,依然健康的嬰兒。

        他不該成為生物奴隸。這個人還可以挽救。對於帝國,多一個值得改造並且可以任用的人,總要比一個完全被剝奪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好得多。

        這是最高民事檢察官在尼克斯案件卷宗上的留言。尼克斯對此一無所知。他隻知道,自己簽下了那份支援申請後,就來到了第十三懲戒軍團,來到了這個該死的空間領域。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自殺式戰鬥任務。

        真他,媽,的幸運,老子至今為止還活著。哪怕是再激烈的戰鬥,再殘酷的環境,老天爺都沒能收走老子身上的一根汗毛。這就是運氣。皇帝一定是聽到了我的祈禱,用他寬闊強壯的肩膀保護著我。

        可是現在……

        眼前看到的一切,對尼克斯這樣的人來說,真的不是很常有。
    wga717wga 發表於 2015-7-26 12:46
    黑色紀元 第一卷 第七百七六節 夜晚


        真他,媽,的幸運,老子至今為止活著。哪怕是再激烈的戰鬥,再殘酷的環境,老天爺都沒能收走老子身上的一根汗毛。這就是運氣。皇帝一定是聽到了我的祈禱,用他寬闊強壯的肩膀保護著我。

        可是現在……

        眼前看到的一切,對尼克斯這樣的人來說,真的不是很常有。

        探照燈雪白的亮光籠罩下,在一片荒蕪的黑黃色土地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虐蟲。這些麵目猙獰的生物非常聰明,知道不能再這個時候發出聲音。它們居然用腹部貼著地麵,朝著向圍牆緩慢爬行著。在它們後麵,緊跟著的,是一大片同樣是在匍匐前進的戰蟲。

        是的,是戰蟲。泰倫蟲族當中最為凶悍,戰鬥力最強的生物進化分支。如果用人類帝國加以對比,戰蟲的地位相當於國防軍。而此前的虐蟲,最多也就是帝國警備部隊,或者幹脆就是隻接受過最初步軍事訓練,用作維持社會治安的民兵。

        這些戰蟲足足有兩人多高,兩對前肢上,生長著各種肉搏和噴射式的殺人凶器。它們慢慢地爬行著,骨質的關節和甲殼在探照燈的光柱下映著白光。

        它們那一雙雙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星星點點淡綠色的光芒。這無數的閃爍的光點讓人聯想起荒原上成群結隊的野狼。然而,蟲族的威脅與狼群無法對等,它們看到了來自頭頂的探照燈光,於是紛紛抬起頭,從所在位置,朝著守衛者們注視回來。那些眼睛看上去如同死物,橙黃色的瞳孔在眼眶裏直立著。那裏沒有絲毫感情,沒有任何能夠代表智慧意識東西,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饑餓,就像一群木偶,一群不會說話,單純隻懂得殺戮的機器。

        想到泰倫蟲族這種生物經常把整個空間領域吃個幹淨的事實,杜天豪至少會期待能在它們身上看到相應的那種饑餓。可是,那些眼睛裏什麼都沒有,甚至比地球上的變異生物還要冰冷殘忍。

        杜天豪腦子裏忽然產生了極其古怪的想法:自己唯一見過比這些眼睛還要寒冷的,隻有斯卡佛上校的眼睛裏的白色火焰。然而,第十三懲戒軍團所有人,這裏的每個守衛者,我們大家都知道,上校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沒有感情可言,瘋狂凶悍的機械。

        好吧!蟲子是瘋子,上校也是瘋子。而我們,是夾雜在兩個瘋子之間的血肉沙包。

        “各自瞄準目標,開火!”

        杜天豪大聲吼叫著,以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大音量發布命令。

        守衛在城牆頂上的士兵們開始射擊。首先是火箭發射筒和自動炮,然後是激光步槍的齊射。這個時候,那些該死的罪兵們終於意識到,生死的遊戲已經開始了。就在圍牆下麵,成片的虐蟲從沙石中立起身子,還有成排連片的戰蟲,朝著牆壁直衝了過來。在燈光下遠遠看去,一大片有著很多胳膊與手臂的殺人怪物,浩浩蕩蕩地衝到近前,帶著生吃了每一個人類的打算,揮舞著它們特有的鋒利角質武器,朝著一切能夠當做對手的物體猛烈揮砍。

        從場院內部的陣地上,噴射出一陣陣重炮怒吼的熟悉巨響。之前的預警已經得到了響應,盡管陣地上的重炮數量不多,卻也可以對成片的蟲子構成壓製效果。

        泰倫蟲群在荒原上澎湃而來景象,如同波濤洶湧的洪流。炮彈爆炸的火光不斷地在它們中間綻開,在地獄的業火中將一個個恐怖身影短暫地映照出來。杜天豪轉過身,一步三階地跳下台階,叫上正在發呆的尼克斯,跑回了自己排裏。

        “好了,各位!”

        杜天豪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用異常嚴厲的口氣告訴每一個人:“做好戰鬥準備,緊緊跟住我,保持密集隊形。如果你被單個隔離出去,那些蟲子絕對會優先把你放倒。絕對!射擊的時候,盡量瞄準露肉的部位。你們的激光步槍對付它們披甲的效果,就跟對付重型坦克厚重的裝甲沒什麼區別。天知道它們究竟是怎麼進化出這種該死的防禦,這些生物可不是你抬起腳來就能狠狠碾死的蟑螂。一個不小心,你們的腦袋就會被砍飛。另外,還要注意你們的彈藥數量和儲備。今天晚上,注定要渡過一個漫長的夜,我可不想到最後還要赤手空拳去麵對那些該死的蟲子。我的牙齒可沒有那麼尖,手上的指甲也不夠鋒利。”

        杜天豪的戰前宣言,沒有在罪兵們當中引起什麼反向。罪犯們仍然吊兒郎當握著各地的武器,還有幾個眼神不善的家夥自顧吸著煙,似乎對剛才這些話什麼也沒有聽見。杜天豪確信,如果已經沒有退路,荒原上也沒有任何可供據守的位置,這幫家夥肯定會打開大門一股腦全部逃走。即便是來自教廷最可怕的嚴厲懲罰,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戰場逃匿行為。

        這種做法和想法都可以理解。畢竟都是死,至少要選擇一條對自己比較有利,存活幾率更大的逃路。

        “最後,照顧好你們自己,千萬別死了。不然的話,老子還得再從候補新兵裏,找一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來填你的位置。如果你們要是讓我倒下,我發誓我會做鬼回來死死糾纏著你們,讓你們一輩子都記得自己,隻是個被肮髒蟲子從娘們肚子裏幹出來的種!”

        這話倒是贏得了一些笑容。罪兵們就喜歡這種嘻嘻哈哈,格調輕鬆卻肮髒無比的話。特別是杜天豪還在話裏涉及到了女人。如果再多幾句關於她們碩大豐滿胸部和屁股之類的言論,說不定這些病懨懨的家夥還會爆發出幾句興奮的吼叫。

        也許上校拒絕教士給傷兵們的救治是對的。這些罪兵的確無可救藥,活脫脫就是一幫穿上軍裝的垃圾。

        其實就杜天豪個人來說,根本不在乎這些戰前演講之類的東西。隻不過,罪兵當中有些人很需要這個。看得出來,有很多人跟杜天豪現在一樣,承受著很大的精神壓力。雖然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皮糙肉厚的大肉腦袋,但是,即使他們的兩隻耳朵中間除了空氣什麼都沒裝,在麵對著泰倫生物帶來的不可言的恐懼麵前,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事情並不是它們殺掉你這樣簡單,它們會吞掉你,把你之所以成為的你一切,把你可能成為的一切,無情地剝奪,然後將這些處理、儲存,然後做成另外一種存在。

        杜天豪不介意對這種恐懼做出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認識,就跟他在地球上,第一次麵對喪屍的時候一樣。

        牆頭上的重機槍怒吼著,彈雨密集,激烈的射擊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程度。這種熱火朝天的戰鬥場景,讓杜天豪產生了還算不錯的感覺,也由此想到,目前的情況應該還可以,並不是到了無法挽回,極其糟糕的狀態。

        轉身返回圍牆的時候,杜天豪給了自己一點點奢侈:將視線轉到了那些和當地人並肩而戰的修女的陣地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也可能是這具身體原來主人凱奇中尉的緣故。杜天豪一直想要親眼看看那些身材曼妙,長相漂亮,手裏卻端著高能火焰槍和矢彈槍戰鬥修女的樣子。那些凶悍狠辣的妞兒真的很不錯,的的確確是做到了胸脯夠******也夠大的程度。天知道這種樣子究竟是不是手術導致的效果。但可以確定,前後兩大團脂肪的存在,的確致使她們的身體保持了平衡。唯一的缺憾,隻是把這些漂亮美人弄傷戰場,的確有些殘忍。

        杜天豪知道這裏守不了多久。很多戰鬥修女注定了會被蟲子殺死,會變成蟲子肚子裏一團模糊的臭血爛肉。一想到這裏,杜天豪就覺得遺憾而憤怒。這簡直就是一種犯罪,她們本該是男人最為寵愛的目標。現在,卻變成了戰士。

        杜天豪最終還是沒能看到自己期盼的戰鬥修女。

        恰恰相反,他看到了另外一些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家夥。

        那真是個熱火朝天的景象,大概有一千多名皮膚黑黝黝的本地部落戰士。他們全部都是些又黑又髒的醜鬼。他們投擲著長矛,開弓射箭,滿身的汗水。他們用亂七八糟的莫名語言大聲喊著自己的戰歌,聲在高牆之間回蕩著。杜天豪絲毫不覺得那是一種令人振奮的歌聲,隻覺得這些土著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說不定,是一群被禁欲很久的野蠻家夥,對著鋪天蓋地的雌性蟲子腎上腺素激劇飆升,然後雙腿中間某個以“長矛”、“鋼炮”作為別稱的物體,勇敢高昂著它絲毫談不上銳利的腦袋。

        說不定,土著就是用這種東西來打仗。

        那些修女也在吟唱著。雖然看不到她們的身影。這一切都怪那些土著,他們擋住了修女,牢牢實實遮擋住了最美妙的身姿。以至於杜天豪隻能聽到那些女聲。在所有的這些聲音之中,她們對皇帝祈禱的歌聲緩緩升起,如同唱詩班一樣,所有人的歌聲都合為同一個旋律。杜天豪聽不清具體的詞句,但是這歌聲進入到他的內心,幾乎可以感覺到它將自己的靈魂托起。那是飽含蔑視和熱情的歌聲,在修女們歌唱的同時,她們手中的矢彈槍伴隨著旋律一輪又一輪地對著黑暗狠狠射擊,每一發子彈都帶著一條光亮的痕跡,撕開前方的陰影。

        圍牆擋住了視線,杜天豪看不到圍牆下麵蟲子在集火射擊狀態下的混亂。但是從地麵劇烈的震動上,的確可以感受出來,它們在修女凶悍狂暴的攻擊下,被打得很慘。

        然後,杜天豪看到一大群站在牆頭的本地土著四散地跳開來。他們好象瘋子一樣大聲慘叫著,用雙手在自己的臉上和胸膛上胡亂抓撓。那是敵人,也就是戰蟲特有的死亡噴槍。這種器官可以射出一種會爆開的小蟲子,打在哪裏就會濺出一大片酸液來。如果放任不管,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這種酸液可以腐蝕穿透任何東西。對於本地土著那種大部分身體都裸露出來的打扮,這東西絕對是非常致命的。

        “一群什麼也不知道的野蠻傻逼!”

        杜天豪拎著自己的槍,嘴裏一邊不幹不淨地罵著,一邊把視線從受傷土著那裏挪開,試著對那些痛苦的號叫充耳不聞,開始用目光打量起門房一帶。

        他很想知道,上校在幹什麼?

        一些虐蟲和戰蟲越過牆頂,落進了門房位置,那裏已經開始了肉搏戰。杜天豪用激光步槍射翻了一頭正朝自己撲過來的虐蟲,隨後在人群中找到了上校的身影。

        他一手握著發著高速旋轉,發出刺耳轟鳴的鏈鋸劍,一手拿著矢彈手槍。當其他人都在絕望地拚殺砍刺的時候,上校隻是一步一步來回走著。每一槍、每一劍之後,便有一個敵人倒下,精準無比,凶悍冷血。與那些周圍的混亂比較起來,神情冷漠的上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杜天豪看到,一條侍蟲剛剛出現在上校的身後,上校也隻是轉身站好,就用矢彈槍一槍就把這頭食人生物打得當場爆開,然後將鏈鋸劍迅速揮動兩下,把它的兩條大腿活活砍斷。

        上校的表情實在太冷靜了。絲毫不像是在戰鬥,就好象隻是在清晨的新鮮空氣裏散步一樣。該死,他實在是太冷酷了。跟他比起來,那些戰鬥修女最多也就隻能算得上是感情豐富。

        杜天豪腦子裏又產生了屬於凱奇中尉的思維意識————上一次,兩個多月以前,在這裏接替防禦任務的時候,那些戰鬥修女,她們看著我們,也就是這群罪兵流氓的時候,眼神簡直要比帝國北方邊境最寒冷的冬夜還森冷。

        突然,杜天豪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出現在門房的西邊。目光與目標驟然碰撞的瞬間,杜天豪幾乎在恐懼之中把自己的舌頭活活咬下來。

        那是在初升的月光之下,一頭特別巨大的蟲族巢主身影。它幾乎有周圍活動的人影的三倍高,這東西總共有四條上肢,上麵兩條合並生長成一支巨大的生體槍。餘下的兩條上肢,一條連著一把骨質的大劍,一條連著一條長鞭一樣的器官。在它的兩腿之後,長著一條巨大的尾巴。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帶有骨質甲片的巨蟒。尾巴末端是差不多有人累胳膊那麼粗的尖刺,還有能夠兩口囫圇吞掉一個人的下顎。在這頭大型怪獸的全身上下,到處都布滿了光的甲殼,以及無比堅硬的骨質尖刺。

        按照帝國軍務總部對泰倫蟲群不同物種的戰鬥力劃分,巢主在戰鬥中的地位,相當於主力軍團戰士。這種劃分沒有什麼錯誤。可是在杜天豪腦子裏,總會下意識的聯想起軍團戰士身上那一整套厚厚的動力戰甲。

        蟲族巢主的毒晶炮朝著門房方向開火了,那個位置負責守護的國防軍軍士兵和所有異形生物統統都被撕了個粉碎。巢主絲毫沒有殘殺自己人等同於犯罪的意識,新鮮血肉卻對它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刺激效果。它將碩大猙獰的頭部向後一縮,再猛地前伸,釋放出一聲可怕的怒吼。那聲吼叫,就象是一道海麵上數十米高的巨浪一樣,將恐懼深深打入每一個人的心中,讓士兵們顫栗的放棄了戰鬥意誌,被他們麵對的虐蟲和戰蟲割倒。然後,那頭可怕的暴君從胸牆上跳下來,它全身的重量壓在巨大蹄足上,將地麵上的石板狠狠踏碎,激起一片漫天飛舞的石屑。

        杜天豪看到一名士兵被壓在巢主腳下。那個人已經沒救了,雙眼瞪大,胸膛被活活擠壓得爆開。從破口望去,可以看到粉紅色的碎裂肺泡。

        巢主朝著四周巡視了一番,然後,那雙無比邪惡的眼睛,狠狠盯在了正在集合士兵,準備發動反擊的上校身上。那些手持激光步槍的士兵們衝到了近前,一道道光束毫發無傷地落在那頭巨大生物體表的角質盔甲上,卻沒有產生絲毫傷害效果。幾名士兵一擁而上,掄起他們的刺刀,“劈劈啪啪地”朝著堅硬的甲殼上猛刺,依然無法寸進。這強勢的反擊,頓時激起了巢主的滔天怒焰,它咆哮著,將上肢巨大的骨劍橫向揮舞過來,頓時,杜天豪隻看到一片血泉噴射出來。

        站在最前麵的四名士兵身體從中部被活活切斷。骨刀的銳利程度堪比動力強勁的鏈鋸劍,四個人的身體表麵出現了一條血線,然後從腰腹位置被砍斷。他們在這一擊中全部倒下了。凶殘無比的巢主上肢上長鞭揮出,上麵的倒鉤將另外名士兵的胸膛刺穿。緊接著,將那名士兵殘破的屍體狠狠甩出來,屍體直挺挺地飛過高牆,種種落在了院子側麵的一堆雜物上,血肉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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