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81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05
第152章精神共鳴煥然新

看著那些排著隊領取著玉米麵的人們,尤其是聽著高勝侖的講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的故事各有不同,如果說他們相同的是什麽,恐怕就是他們曾是東北軍軍人,都同樣被裁撤



他們被裁撤的理由有些人,並非僅僅隻是因為亢員,而是因為他們中的許多人太特立獨行,或者說,在這麽一支屬於地方軍閥的部隊中,他們更多的把自己交給了國家,或許,正是這個“錯誤”導致了他們被裁撤、被遣散。

“團長,咱們是去招,還是去談?”

在又介紹了幾名軍官之後,高勝侖扭頭問道,保衛團以遼熱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的名義調派往熱河已成定局,為了加強保衛團的戰鬥力,高勝侖才會建議團長來煤山,在這幾千名遣散官兵中招募軍官和士兵,即便是東北軍再如何,他們也同樣受到過訓練,總好過那幾百號新兵。

“談?”

笑著管明棠搖搖頭,然後指著那些人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呆在這裏,而沒有拿起槍回到東北,可我知道,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厚餉募兵是不錯,可現在,咱們……”

咱們的性命都壓在他們身上啊!

滿懷著對戰爭的憧憬,還有心中那原本被壓抑的愛國情感,使得管明棠在過去的幾天中,一直在為兩個月後的戰爭作著準備,人總有那麽一點衝動。

“所以,我不打算拿軍餉給他們!”

說著管明棠對高勝侖輕聲吩咐一句,初時高勝侖有些i驚訝,可片刻的功夫,他即明白了團長的用意。

幾斤玉米麵,一紙包鹽,這就是未來幾天的糧食,對於身高六尺有餘的熊劍飛來說,別人一天一斤二兩玉米麵夠吃,可對他來說,卻隻是半飽,不過也虧得他這高出別人近一頭的大個頭,再加上那人如其名如黑瞎子似的身子,使得他走在那,都特別顯眼,所以在街上扛活什麽的,總還算有那麽點優勢,這發的糧加幹活掙的,總能混個飽,雖說那油水少了點,但這年頭,能吃飽都是福了。

“熊瞎子,幹啥那!”

循聲瞧人,進來的卻是一個和熊劍飛截然不同的人,相比熊劍飛那狗熊般的身軀,他實在是太痩了點,甚至痩的讓人懷疑隻剩下骨頭架子,可這山上的還有過去軍營裏的人都知道,若是誰小瞧了他,那可就吃大虧了,有時候,人真不可貌相



“……這是……”

深吸兩口氣,熊劍飛還是聞到痩猴子身上帶著股味,那味是……是肉味!

“熊瞎子同,你他娘的上輩子沒準真是狗熊托成的!”說笑著,痩子便從身後提出一個拳頭大的油紙包,油紙包裏裹著一塊肉。

“今個爺們去蹭了頓飯,臨了啦,給順了塊肉回來!”瘦子在說話時臉上帶著得意,自打進了這煤山,沒有說那天,他不到外頭蹭飯的,不過這飯不是所有人都能蹭到的,即便是精明如他,也吃過這上麵的虧。

“就你小子腦子靈光,又去騙人了!”

接過那油紙包,聞著那肉香,深吸一口氣,雖是一副快要饞死的樣子,可嘴上說的卻是那個義正詞嚴。

“騙?”

笑著,痩子卻從口袋裏拿出半包紙煙,然後笑說道。

“我要騙他們,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

“我的家在東北……”

突然響起的歌聲打斷了瘦子的話聲,初時他還以為這歌是那首《鬆花江上》,可歌調卻又不像,這歌調似乎輕快許了,不像那首歌那麽沉重。

“那裏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一間小草房啊!哎…”

那歌聲聽起來是那麽的歡快,以至於連熊劍飛這個粗人,也走出草棚聽出了神來,半個山坡上,男人、女人、小孩都走了出來,他們靜靜的聽著這歌,許多人的目中都流露出對過往的回憶,回憶起家鄉的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還有那青山綠水旁的籬笆院。

“……五魁首六六六,笑聲滿堂啊……”

坡上的人們聽著這歌不由笑了出來,似乎他們看到了那遺在東三省的父親的音容笑貌,看到了父親正和別人一起劃拳的樣子



“我媽媽從小嗓門就亮啊,每天她喝著山歌去曬場,直唱得老大爺,放下了他的大煙袋,直唱得小夥子,更加思念他姑娘,直唱得老大娘放下針線聽一段,直唱得大姑娘,眼淚汪汪啊!忘記了洗衣裳……”

伴著那歌聲,這山坡上的人都默默的流出了眼淚,他們癡癡的朝著東北的方向看著,似乎想看到那家鄉,就連瘦子那平素裏沒個正形的人,這會也早就是淚流滿麵了,而熊劍飛更是聽著聽著便嚎啕大哭起來,一個兩公尺高的漢子抱頭嚎啕的模樣,著實怪異,可這會,這煤山上所能聽到卻隻有這種發自內心對家鄉、對親人的懷念所引的嚎啕。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啊,那裏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

歌聲繼續傳來,哭聲繼續,而在山坡下的卡車邊上,坐在那條桌上的高勝侖,頭扭上一邊,總是不住的擦著眼淚,他看看團裏來的幾名同僚他們和他一都是東北人,他們同樣也是雙眼通紅,這邊剛一擦去淚水,那邊淚水卻又湧了出來

站在麥克風前,唱著這首《家在東北》望著那從慢慢聚集過來的人們,管明棠的心不由歎口氣,自己沒有放那首早已唱遍全中國的《鬆花江上》,而是唱這首曲調都顯得極為歡快的《家在東北》,不正是為了喚起他們的鄉情,喚起他們對家人的思念,然後……

“遼熱抗日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招兵處!”

簡單的一塊白布橫幅,不需要煽動性的文字,不需要嘶聲的呼籲,隻需要這麽一首歌,就足夠了,從山坡上走下來的人們默默的看著那橫幅,識字的看懂了,不識字的也明白了,人們在一旁圍觀著。

一個穿著破舊軍裝,頭上戴著頂破狗皮帽子的人默默的走到那條桌前,看著雙眼同樣通紅的書記,先是一個立正,然後大聲說道。

“我叫楊念魯,吉林四平人,原獨8旅623團上士!報名參加義勇軍!”

拿起手中的鋼筆,高勝侖並沒有急於登計,而是認真的看著桌前立正敬禮的前獨8旅的士兵。

“義勇軍沒有軍餉,也沒有開拔費!”

這是在試探,按團長的意思,他並不想招一群隻是為了吃口飯混日子的人,他要招的是那種自願的,上了戰場就不命的汗子



“長官,俺隻有一個問題!”

雙眼通紅的楊念魯大聲問道。

“你們能帶俺打回東北老家嗎?”

沉默,在高勝侖沉默的時候,管明棠卻跳下卡車,看著這第一個站出來的人說道。

“我沒辦法保證,一定能帶你們打回東北老家,但我可以保證,隻要大家有一口氣在,隻要大家和小日本拚命,早晚有一天,咱們一定能打回東北老家!”

“那俺就不要軍餉!”

一句利落的回答從楊念魯嗓間迸出,在高勝侖登記他的名字、父母姓名時,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原獨11旅,上等兵何國化……”

“原獨15旅下等兵姚冬子……”

“原獨22旅661團少校參謀……”

……一個又一個曾經看似沒了魂魄,如行屍走肉般在這煤山上過一天是一天混日子的人站了起來,在他們的臉上,似乎又找到了當初的神氣,當初的信心。

“瘦子,你去不?”

熊劍飛看著身邊的瘦子問了聲。

“熊瞎子,你真是瞎可是,你可知道,他們今個來可是想拉人去送死的……”

痩子提醒了一句。

“奶奶個熊,反正都是個死,與其死在這地方,還不如死在東北老家……”

說著熊劍飛便走了過去,身邊的痩子想拉都拉不住。

“你個抓死的東西,你老家是山東的……”

罵著想拉下熊瞎子的瘦子人也跟著走了過去,嘴裏卻是不停的罵咧咧的說道著



“老子讓你個黑狗熊給坑死了!”

“坑,俺沒讓你跟來啊……”

“奶奶的,你這頭笨狗熊,笨的要死,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沒人扛活請老子喝酒,你還欠老子三月的酒錢……”

說笑著,兩人便已經在那冊上落了名,而直到這時候,熊劍飛才知道瘦子的真名。

“你真叫羅英俊?”

熊劍飛怎麽也不相信,這瞧起來尖嘴猴腮,一看就像賊的家夥,會有這麽一個號名。

“滾,愛滾那滾那,老子一時善時,收留了你這頭笨狗熊,結果你把老子也給繞進去了,這他娘的那是招兵,分明就是招炮灰……”

嘴裏罵著,臉上惱著,可羅英俊腳卻是主動的朝卡車後方紮成一堆的幾百號人裏擠著。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幾次欲上前,可幾次,丁國力還是把腳收了回來,一個跛子在戰場上有什麽用?

而他的舉動卻落在管明棠的眼中,看著那個在人群邊欲前又止的青年,管明棠走了過去,然後看著他,卻沒說話,丁國力被那視線看的撐不住的時候說了聲。

“我是個瘸子!”

“瘸子也可以騎馬打仗不是!再不濟,也能當個參謀不是!若是實在不行,我那還有一個夥頭兵的位置!”

這個先前唱著歌,明顯是這些人長官的青年人的話,讓丁國力在心下動,可臉色又是一黯,騎兵,若是戰場有那麽簡單的話,自己……

“這位小長官,你連一個瘸子都不嫌棄,想來,我這個糟老頭子想上戰場,你也不會回絕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05
第153章不讓赤子熱血冷

回絕!

一眾站在北平軍分會麵前,他們麵麵相覷的站在那,誰也沒能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拳拳愛國之心,竟然又一次被拒絕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終於,一聲嘶吼從劉龍光的嗓間迸發出來,他的臉上帶著怒意,心中更是積壓著滿腔的怒火,在失望至極之後,任誰都會憤怒,任誰都會想要發泄。

“憑什麽拒絕我們?”

“就是,他們真是的,需要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們華僑,可我們要回國助戰,要加入空軍,他們卻這麽對待我們!”

“可不是嗎?難道我們華僑就不是中國人嗎?為什麽國內的同胞,想參軍,報軍校,怎麽都行,到我們這,卻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我們雖說生長於國外,可卻也是中國國籍!”

“嚴格算起來,先總理不也是華僑嗎?”

在咖啡屋內,這十三個說著廣東話的青年,從他們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的臉上壓抑著滿麵的悲憤之色,語氣中更是帶著怨天由人的不滿,而其中還有幾人,則大口大口的喝著咖啡。

不過似乎沒有人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雖說這是北平,雖然這裏曾經是首都,這裏曾雲集著來自全國各省的官員,可那也是曾經,再說,全國各地的官員那會到了京城,說的也是官話,即便是那些廣東官員,說的同樣也是官話,否則,他們就不能直接和皇上對話,自然的,在這北平城裏,就沒有多少人會說廣東話,至少對於這咖啡屋裏的服務員來說,她們甚至能聽懂英語,卻聽不懂那廣東話



“諸位,不要氣餒,我等此行回國,誌在將於國外所學飛行技術,報效國家,現在……”

飛行員?

陪著李竹筠在咖啡廳內喝著咖啡的管明棠聽到那十幾人的話語後,不由一愣,他們都是飛行員?華僑飛行員?

銀匙攪著咖啡杯內的咖啡,李竹筠注意到麵前的男人注意力再一次分散了,似乎被那些說著誰也聽不懂的方言的青年們給吸引了。

他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這又是一次發現,雖說現在,兩個人很少團聚在一起,而那讓人迷失其中的夜晚,更是少之又少,可李竹筠卻沒有任何怨意,對於她來說,她是一個極易知足的女人,偶爾的溫存、偶爾的溫柔,對於她來說也就夠了,

“他們在說什麽?”

試探著,李竹筠問了一句,

沒有撒嬌、沒有不滿,有的隻是隨意的一問,或許,這也正是管明棠現在所喜歡她的地方,她永遠不會像很多女孩一樣,過去依賴自己,不時的尋個理由和自己使使小性,發發脾氣,也許,正是因為在這個時代接觸了這幾個女人,才會讓管明棠對另一個時空中的女人,提不起多少興趣。

“他們是華僑,”

“嗯?和你一樣?”

我?我就是一個冒牌的,他們是真正的華僑。

“那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是從國外回國的華僑,在國外學習飛行,想回國加入空軍,不知為什麽,一再的被政府拒絕,這不,在北平,又被拒絕了!”

提及這些華僑的遭遇,管明棠的心底卻是生出一陣婉惜之意,這些人千裏迢迢的回到祖國,原意是想為祖國有所貢獻,可現在,他們的滿腔熱情得到的回報,不過僅一桶涼水罷了



“回美國吧!既然他們都不要我們,那我們就回美國吧!”

哀莫大於心死,從他們的對話中,管明棠能聽出這群滿懷著愛國熱情遠離家人回到祖國的人們,在遭受冷遇後的那份挫折,或許是因為不想讓這群在北方連說話別人都不明白的愛國華僑,就這麽冷淡的回到美國,管明棠便看著李竹筠說道。

“竹筠,我想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你看……”

“沒事,我正好自己看一會街上的風景!”

李竹筠善解人意的回道,臉上依然帶著那極盡風情的笑

容。

本意想陪李竹筠過一天的管明棠,便朝著那個大隔區走了過去,然後用廣東話和他們打著招呼。

“你們好!”

“嗯?你好!”

驚訝的睜大眼睛,雷炎均用一副不可思議的樣看著這個主動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的人,如果說回國後,什麽最不方便,恐怕就是說話了,他們隻會說廣東話和英語,而在北平,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會說廣東話的同胞。

“我和朋友做在那……”

手指著李竹筠的位置,管明棠用略顯生硬的廣東話說道

“無意中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想,如果不和你們打個招呼的話,恐怕管某會心生不安,各位拳拳赤子之心,著實讓管某佩服!”

一番恭維,雖生硬但卻熟悉的鄉音,隻讓眾人的心下頓時升起一陣親切之感,在站起身道謝時,管明棠喊來了服務員,熟練的為眾人點了一杯咖啡,而後又看著他們說道。

“先前無意間聽聞,諸位是飛行員?此次回國似有不順?”

“管先生,在下黃泮洋,我們都是波士頓華僑航空飛行學校一期學員,原於美國由僑社資助,學習飛行,是為回國服務,畢竟我國空軍遠落後於日本,所以,美國各地僑社才吩吩創辦飛行學校,送最優秀之人員前往飛行學校學校……可誰知道……”

一聲長歎之中,盡是道不盡的辛酸與無奈,而在他的一聲歎息後,黃泮洋又連忙說道



“看我,隻顧得埋怨,卻忘記介紹大家了。”

“我叫劉龍光!”

“我叫雷炎均!”

“我叫……”

聽著這一個個名字,看著那一張張展露出青年朝氣的臉龐,看著他們管明棠卻覺一陣恍惚,看著他們,似乎看到了在幾年後的那場全民族的戰爭中,那些為國破家的華僑,在那場戰爭中,甚至可以說在長達兩年之中,正是海外華僑的資助,支撐著這個國家將那場偉大的戰爭進行下去,他們犧牲、他們付出,可他們……

就在管明棠的內心恍惚時,眾人中的那個黑發藍眼的青年站起身來,從他的麵貌中,管明棠沒有找到多少“中國味”,甚至氣質到是和馬龍白蘭度有幾分相近,難道他是他們的美國教官?他怎麽會在這呢?

“我叫陳瑞鈿。”

剛一聽到這個名字,管明棠隻是覺得有些耳熟,可不過數秒的功夫,便想了這個名字的主人身上的故事。

什麽!

是他!

對於這個名字,管明棠並不陌生,隻不過他從未想到,這個與馬龍白蘭龍氣質相近的青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陳瑞鈿,他是美國空軍名人堂中的人物,同樣也是獲得美國承認的,二戰美國第一位空戰英雄,然而他的這一功績,直到幾十年後才得到承認,因為他是——中國人!

而他所取得的戰績,兩樣也是在中國取得的,甚至於,他的一生都充滿傳奇,而且他的英雄事跡也曾在美國廣泛傳播,被稱之為“中國戰鷹”,而管明棠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隻是因為曾在報紙上看到他的報告,準確的來說報紙上刊載的曆史摘要。

看著麵前可以說極為英俊的陳瑞鈿,管明棠想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文章中提到,他在一場空戰中,被日機擊落,全身著火,毀容對於這樣的一個青年是多大的打擊?迎著陳瑞鈿燦爛的笑容,在這一瞬間,管明棠的內心被觸動了



而現在,陳瑞鈿他們卻要回國,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這個時空的走向?改變了他們的命運?想到他們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會導致他們的命運發生了一些偏差,管明棠立即意識,或許自己還能挽救這一切。

這會管明棠在內心深處甚至都慶幸自己在大學時,談過一個廣東女友,和她學了一些廣東話,要不然,自己恐怕還真會錯過這些人,錯過他們到沒什麽,可想到他們和他們所代表的華僑的拳拳赤子之心,因為在國內受到冷遇,將來可能引起的連鎖反應,那自己可不就成了罪人了!

“你們準備回美國?”

看著陳瑞鈿等人,管明棠試探著問道。

“我等欲報國,而無門,不回美國,還能到那?”

黃泮洋頗為無奈的說了一句,他們滿腔熱血的回國,可等待他們是什麽?是冷遇,是警惕、甚至於是防範!

“好不容易回到祖國,就這麽走了,未免也太過匆忙了!”

沉思片刻,管明棠勸說道。

“不如這樣,你們先留在在北平,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可以暫且助到我那裏,先參觀一下北平城,順便學習國語,在中國,除非你們去廣東,否則不會說國語,恐怕是寸步難行,即然諸位欲報效國家,國語是必須要學的!你們且在這住著,一邊學國語,一邊靜待時機,想來,以後總有機會報效國家的!”

“這不合適,這不合適,管兄,我們素昧平生,冒然打擾,實在是……”

不待他們拒絕,管明棠卻笑說道。

“實話不瞞諸位,管某也和你們一樣,都是從海外歸國,我等同胞,理應互相照顧,再則,管某亦有自己的產業,若是諸位不棄,可以先於公司幫忙,待他日時機成熟時再加入空軍,諸位以為如何?”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06
上海、武漢、天津、北平,在中國有春“四大都市”之稱,而在這四大都市之中,天津,似乎並不怎麽起眼,上海有看他的“東方巴黎”之色,北平有舂“九朝故都”之底,至於武漢則有他“九省通衢”之要,至於天津,老北平人提春這個城市會捏看嗓子,用極輕蔑的語氣說道。

“不過就一天津衛,一衛子罷了!”

不過就一衛子,似乎也道盡了天津的底蘊,可實際上,這天津之所以能成為中國四大都市之一,到也和這天津衛的“衛”不無關係,天津衛是名副其實的北京門衛。在滿清那會天津作為京師的麵向海外的大門,天津首先領略外洋商品和外洋文化的侵襲,加上又有九個國家:的租界區,出來進去,磕磕碰碰,你熏我染,因此比北京要思想活躍,風氣開化,改良領先。在天津,中國女人也敢芽高跟鞋和西洋裙了,中國男人居然也有敢不留國粹辮子,不穿國粹勉襠褲的。

而當年“北洋大臣衙□”設在天津,更是為了便於同各國勾通,不過,這是官麵上,僅靠舂官麵上的東西,一座城市想要紅火,卻有些底氣不如,那些年間各洋人們來到中國,不單單隻是想謀些特權、劃片租界、割點土地,說到根,座是是為了做生意。就這麽舂,九國列強在天津圏了租界,站穩了腳跟,緊接看各色洋行就辦了起來,有賣洋布的,賣洋鐵的,賣洋藥的,還有賣洋槍洋炮的-加之北方試辦洋務又大都以天津為始,由此天津衛開始從一衛城,慢慢的朝春北方的經濟中心發展看,到了民國時,自然的也就成為了中國的四大城市之一。

這些外國人來到中國作生意,目的就是為了賺錢,對於他們來說,金錢從來都是至上的,為了賺錢,他們可以典賣一切,早些年,他們販大煙,再往後妾洋布、洋鐵以至軍火,到了清末那會,隨看各國約束本國商人販毒,鴉片、嗎啡之流,也就座乘!1下日本商人,這個列強中的後起之秀還有觸碰,至於其它國家的洋行大都轉了正行,可正行能掙多少錢,自然的,這些洋行或多或少的總會觸碰一些非法的買賣。

除了大煙之外,還有什麽最掙錢?

恐怕也就隻有軍火了,從民國八年直到民國十八年,曆時十年的對華軍軎禁售,這場原本旨在避免中國陷入內戰,從而影響到各國生意的各國禁售,便成了這些洋行走私軍火掙取暴利的根本,在那十年間,沒有一個洋行不播手軍火生意,一個個洋行可謂是大獲暴利,而天津,因為地接北平、連通多省的原因,更是成為北方軍火走私的大本營,以至於有人說,若是有人想買軍火,隻需到租界裏轉上一圈,然後隨便挑一家:洋行,進□便進“五金部”不過是喝口荼的功夫,就能談成一筆十萬條槍的大生意,雖說那槍大都是以“廢鐵”的名義進口的舊槍



不過,這一切終歸早就成了過去,原因再簡單不過,十年軍火禁售那會,正值中**閥混戰之時,上至中央下至各路軍閥可謂是饑不擇食,以至於中國淪為“世界軍火展覽館、垃圾場”,而到了民國十九年,一場中原大戰,北方軍閥幾乎都成為了的曆史名詞,

銷路隨之一滯,加之受命於南京的海關部□加強緝私,這軍火買賣自然也就沒了往日的紅火。

不過雖是如此,若是北方的地方實力派想要購買槍支,首先總會想到天津租界內那些洋行的“五金部”,這早就成了定例,甚至於有時候,就連中央劃撥軍火,也不過是開出軍火牌照,然後直接將款項打到地方當局的帳戶,就如同去年年初時,麵對南京發來的要求抵抗的命令,北平當局索要600萬發子彈,這些批子彈,正是由中央直接從天津海關劃出款項,由北平當局向禮和洋行天津分行采購,可以這麽說,隻要有錢,在天津的租界裏,任何人都可以買到他所需要的一切。

“買槍?”

先是一愣,隨後馬德勳卻搖看頭說道。

“不,不,現在槍械軍火不像過去,過去隨便拉出來一個洋行,都做軍火生意,現在,因為各國領軎早已同南京簽署協議,如無軍火牌照,而走私軍火走,南京當局可直接諜以十倍以上罰金,並吊銷其全國範圍內的經營許可,現在,沒有那家正規的洋行座敢冒險走私軍火。”

來中國多年,對於軍火生意,馬德勳並不陌生,雖說一直有所涉及,但是卻因使終未做得大生意,頂多隻是小打小丨詞罷了,甚至於就連他當年從美國帶來的2000支步槍,也用了足足幾的功夫才賣完,最後一箅,那掙的錢,不過勉強隻夠倉庫的租金。

“總有辦法不是!”

麵帶微笑,管明棠的語氣中透看一種不容質疑的味道,對於馬德勳這員“幹將”,他可是頗為欣賞,這不過才幾個月的功夫,洋行就已經同北平那邊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北平已經將越來越多的軍需采購交給了美和洋行,現在,萬軎俱備,隻欠東風了。

而自己這次來天津,目的就是為了解決三千六百多“新兵”的武器間題,諸如軍裝、被服之類的物資,即便是不使用倉庫中的用來“行騙”的家:底,從後世也可以輕鬆解決,可軍火卻不同,軍火在後世,那可是殺頭的東西,自己想買點東西看家:護院,都要跑到泰國去解決,想解決軍火間題,就隻能在這個時代想辦法,可現在,馬德勳卻告訴自己不可能,這……可能嗎?

“老板,尊敬的老板,請你相信我,現在在天津租界,沒有軍火牌照,是很難弄到軍火的

!”

馬德勳依然認真的說道,可是在覺察到老板目光在盯舂自己,他又急忙補充道。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

猶豫舂,馬德勳不知自己所掌握的消息有沒有用,能不能讓麵前的這個老板滿意。

“哦!”

輕應一聲,管明棠卻隻是抬抬眉頭,對馬德勳賣的關子,全是一副不買帳的意思。

“老板,眾所周知在祖界最大的軍火商是禮和以及合步樓這樣的洋行,其它洋行,也不過是早年間借舂軍火禁運的東風,參與其中罷了,現在管理嚴格了,自然也就不再涉及了,不過在這些洋行中,並不是說沒有人去做,尤其是那些小洋行……”

臉上帶看獻媚的笑容,見老板對自己的話似乎沒什麽反應,馬德勳連忙不再像先前那樣賣看關子。

“不過這些洋行的規模大都有限,而且……”

見馬德勳有些猶豫,管明棠便間道。

“而且什麽?”

“而且他們賣的槍大都是舊槍,”

“舊槍?”

“對,大都是歐戰時的舊槍,很多都已破爛不堪,過去……”

說話的時候,馬德勳注意到老板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於是連忙補救道。

“那些舊槍,若是經過維修的話,也,也是可堪使用的,尤其是有些槍的品相確實不錯,再,再則那些槍械便宜,若是用在北平那邊,到是能節省不少成本……”

馬德勳的聲音微微一揚



“以前,我曾考慮過,若是對北平那邊的話,我可以在美國購買到一些真正的戰爭剩餘物資,我的一位叔叔,他是美國步槍協會的高層人員,美國政府授權步槍協會以極低的價格將大重剩餘步槍向民間出售,如果價格合適的話……”

“戰爭剩餘步槍?多少錢?需要多長時間?”

管明棠接連反間看,現在那些槍多長時間能翕到手,才是自己最關心的軎愔。

“應、應該需要一個月至兩個月的時間吧!”

對這個回答極不滿意的管明棠搖搖頭,然後站起身,朝□外走去,直到將出□的時候,才轉身對馬德勳說道。

“太慢了,我要的是現在就能拿到手的武器,還有足夠的彈藥,老馬,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失望,有什麽軎愔比讓自己的衣食父母失望更要緊的軎情?至少在馬德勳看來,現在沒有什麽軎情,比為老阪搞到“物美價廉”的武器更為重要的軎情了,幾乎是在老板離開洋行的第一時間,他就拿起了電話不停的聯絡舂,終於在一個小時後,他從一位朋友那裏得知了一個消息。

“要想一個辦法!”

在掛上電話之後,馬德勳在心底如此尋思舂,雖說在中國闖蕩了這麽多看,可是他卻從未碰過這樣的“極品”,之所以極品,是因為那位的行徑,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個人竟然可笑到從比利時運來了一批經過改造的步槍,而那批槍竟然還是中國人最不欣賞的莫辛納幹步槍,而唯一用這種步槍,恐怕也就隻有西北軍了,可間題是,那批步槍竟然被比利時人改為毛瑟口徑……結果,這批槍,竟然直到現在都積壓在倉庫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06
津比利時租界,這是比利時在中國唯一的租界,當然也可以說是天津最年眚的租界,直到1902年,比利時方才獲得這片租界,天津比租界地處偏僻,從開辟直到交還中國,始終未能進行開發

。雖然比利時商人在天津開設有不少工商企業,包括世昌洋行、華比銀行等,但是均未在該租界進行投資。後來僅有英國和記洋行在界內租地180畝,開辦了雞蛋廠。因而該租界的收入極為有限,僅能維持日常開支,唯一的一項市政工程所花費的8萬輛白銀也必須依靠舉債。天津比祖界尾於各國在華租界中極不發達的一類-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原因,麵對財政危機,比利時駐華公使表示願意將租界交座給中國,以示友好,不過比利時倒也沒吃虧,其在祖界投資的近十萬兩白銀由中國政府償還,如此在兩年前,天津比租界在歸還中國後改為天津特別行政區第四區。

雖說這租界兩年前就還給了中國,但在比祖界內多少還存在看一些比國商人的投資,尤其是那些小商人,雖說比租界極不發達,

可因其受到租界保護,少數比國小商人往往會將倉庫設於此處,雖說兩年前這裏便歸坯中國,可對於租界內的那些“洋行倉庫”,地方上依然是給予一定的“照顧”,比如參照租界待遇,這是當年歸還租界時,比利時公使同外交部商談的結果。

在某種程度上,這倒是保護了那些商人的諸如走私之類的不法貿易,而對於比華洋行來說,若是沒有這一條文的保護,或許威廉真會一次又一次的在噩夢中驚醒,對於他來說,那座即是家:,也是洋行,又是倉庫,便是他惡夢的根源。

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看,這倉庫內會不會進賊,然後被鍪察發現這上萬支步槍,如果發現了,那可就完了,他不僅會灰溜溜的被趕回國,而且還會陷入破產的境地,甚至還有可能被關進監獄!

所以,幾乎是在他接到那個電話之後,他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這筆生意談下來!然後拿春錢離開這個鬼地方!

並不是所有的洋大班都是活那麽的風光,至少對於威廉來說,就是如此,作為一個比利時人,五年前,應該是四年前,他從比利時來到中國,那是受到一位長蜚的影響,那位長蜚曾經將一船,數千噸幾乎是從煉鋼廠的廢料堆中拉出的軍火賣給了中國北方的一個軍閥,賺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在聽到這個故軎之後,這個農場小子,便委掉了自己的農場,然後帶春一批武器來到了中國,當時正值新軍閥混戰,到也讓他大發其才,而正當他砍開手腳,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時局的変化,徹底擊碎了的發財夢



作為洋行大班,或許,在整個祖界都沒有比他更為潦倒的了,住的也不是繁華的租界,而是住在華界,準確的來說,是已經歸於華界的第四特區,就在他花了一千銀元買下的那片地上蓋起的倉庫旁的小房間內,而那院牆上卻寫舂“比利時王國比華洋行”,那銅牌倒是顯出了幾分洋行的派頭來,可那破落的院牆,讓人很難相信這裏會是一家洋行。

“不,不,一支三十元,不能再少了!”

喝一口荼,坐在辦公桌後的威廉顯得極為認真,甚至到了一分不讓的地步。

“三十元一支?”

馬德勳一愣,這價格怎麽說呢?

到也還箅公道,擱在幾年前,即便是一支原本應該扔進煉鋼爐的破槍,洋行的開價至少也在七十元以上,不過,現在和過去自然有所不同。

“太貴、太貴……”

搖舂頭馬德勳葷不客氣的說道。

“你的這種武器,不過是德國、奧地利在戰蚊後交出的繳獲俄羅斯的舊槍,俄國槍,原本就沒有什麽市場,雖說歐洲各國剩餘武器都被出售到南美和中國,但無論是中國還是南美都有種類繁多的武器選擇,不過在中國和南美一樣,毛瑟槍總是最受歡迎,至於這種俄國步槍……”

嘲弄的一笑,馬德勳盯看眼前這個足足比自己小了近三十歲的年青人,在這個落魄的年眚人麵前,他終於找回了尾於自己的優越

“他可以發射毛瑟步槍彈,但也不過是被你們國家的投機商改造的,我估計他們原本想把這種武器賣到南美和中國市場,不過呢,就現在看來,這種武器的銷售愔況並不怎麽樣,要知道,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南美,最受歡迎的武器逐是毛瑟,至於這種步槍,我估計三年前都很難委掉,其實啊……”

雙眼眯春,馬德勳認真的說道。

“你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改了口徑就一定能暢銷,可卻忘了,中國人雖說對武器達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但對這樣改了口徑的武器,反倒讓人心裏沒有底,你說是不是……”

馬德勳的幾句話,差點沒讓汗水從威廉額頭上冒出來,正像馬德勳大班說的那樣,因為擔心改造武器的安全,所以,這種武器很難被軍隊接受,賣給老百姓看家護院?那麽多槍,十支八支的賣看,怎麽賣?

“所以,現在,我再給你一個建議,六十塊錢一支,每支配五百發子彈

!”

微笑舂馬德勳開出了自己的報價。

馬德勳的報價讓威廉在心下立即合計起來,這個價格雖說很低,但他也不至虧本,甚至坯能賺上不少,可是……

“馬大班,那個……”

在離開所謂的比華洋行時,馬德勳的臉上帶舂自信的笑容,因為他隻用了三十萬,便買到了要七十多萬才能買到的武器,而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那些武器配彈極為有限,每支不過隻有五六十發子彈。

“看來還是要去一下利達洋行啊!”

因為還未完成老板的交待,馬德勳隻能通過其它洋行解決一些間題,而利達洋行則是一家:去年剛開業的捷克洋行,這家洋行的大班利莫利林,是全天津有名的軍火販子,隻要價格合適,沒有他不敢賣的,當然,有一個前提,他的東西價格絕對不便宜。

若是在買到這批步槍之前,馬德勳壓根就不會去想那個利莫利林,可現在有所不同,有了這批槍作底氣,他自然知道如何“說服”利莫利林。

“7。f產米輕尖彈每百發25元,重尖彈3q元!”

一開口,利莫利林便報出了一個足以嚇人一跳的價格,更是讓馬德勳嚇了一跳,這利莫利林也太黒了,在這租界上,這可是在公價上加了一倍有餘!

而利莫利林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於這些沒有軍火牌照的人,他從不知道什麽是客氣,他們購買的武器和子彈,最終也會被高價賣出去,在中國內陸,在土匪的手中,一發子彈,甚至能值一塊銀元!而眼前的這位,一定是找到某一位願意冒險的買辦,否則也不會來自己這“周轉”。

“利莫利林先生,請你先考慮一下,我要買的不是幾箱或者十幾箱子彈,而是……”

嘴唇微微一合,馬德勳吐出一個數字,然後在利莫利林的驚訝中,不無認真的說道



“現在,這一切隻不過是開始,也許很快,你就會見識到中國華北局勢的變化,一些新興勢力的崛起,而在將來,他一定會需要更多的軍火,是否能夠成為他的供應商……”

聲音拉長,馬德勳盯舂利莫利林慢吞吞的說道。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說謊從不眨眼的馬德勳,在說出這麽一番話的時候,那神色似乎他是北方一位大軍閥的代表似的,全沒有一絲的不自然,這倒是讓利莫利林有些猶豫了,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開出的那個數字,實在是太過驚人,在過去的幾年中,華北地區從沒有那個洋行出售過這麽多子彈,更何況是一次出售。

在詫異之餘,利莫利林聯係到目前華北相對緊張的局勢,局勢越緊張,對於利莫利林的“五金生意”就越發有利,之前他曾想待民勢緊張到極點的時候,再售出那批彈藥和武器,而現在,麵對這麽一筆生意,他猶豫起來了,為什麽自己的洋行隻能小打小^1,座不是因為那些大洋行,都有尾於自己的可靠購買方,而自己……這似乎是個機會!

“如果真如你所說……”

雙睜微睜,利莫利林盯舂馬德勳間道。

“那他為什麽沒有牌照!”

“中國的軎愔,我想你並不陌生,即便是有,南京,也不會開出這筆牌照,二十多萬東北軍批來的軍火牌照不過隻有幾百萬發罷了,至於我的那位雇主,你覺得,南京有可能開給他!500萬發子彈的牌照嗎?但是……”

馬德勳的聲音微微一揚。

“雖說沒有軍火牌照,可我依然相信,對於任何有眼光的商人來說,這都是一次不容錯過的機會,畢竟,許多機會隻有一次!能不抓住機會,就看您的了,利莫利林先生!”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4
第156章緊鑼密鼓備戰忙(一).

每天,對於方蕾來說,她的工作並不複雜,無非隻是來到單位,然後打開電腦,再打開旺旺,查看一下,是否有定貨留言,不過那種留言極為有限的。

“小方,還是一片空白啊!”

銷售科裏的同事們,在方蕾打開旺旺後,大都是善意的笑著,在他們看來,這個負責公司網絡銷售業務的年青人“

輪著一個並不怎麽樣的工作”,江西長城防護裝備實業有限公司並不是普通的貨物銷售公司,而是銷售各種防護裝備’

至於那些仿古的諸如hi、m35之類的頭盔,不過隻是“搭配業務”,對於公司來說,最重要的生意,還是生產各類防護裝備,而這種防護裝備,往往都是直接來人進廠定貨,有那裏的軍警會選擇網絡定貨?

就在方蕾失望的應著同事們的打趣時,旺旺上便傳來了一個信息。

‘‘美式m88防彈二級鋼盔,可以定製嗎?”

見生意上門了,方蕾連忙將回複客戶的問題。

“當然可以,我們公司接受特殊定單!"

得到這個答案,管明棠的臉上笑開了花來,或許在這個時代軍火受到限製,但是像鋼盔之類的防護器材卻滿大街都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購買,而這家長城防護裝備公司出產的m88防彈鋼盔,正好符合自己的需要。

之所以選擇這種鋼盔,原因非常簡單,隻是因為他是“

鋼質”,而不是凱夫拉之類的纖維



“請問你有什麽具體的要求嗎?”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對話,讓管明棠稍加思索,然後回複道。

“嗯,i。8公斤的盔重,太重了一點,我希望重量能控製在i。5公斤左右,防護麵積相等,防護等級下降不超過i0%,另外內襯圈、下巴托由仿皮改為真皮……”

幾乎每一個要求,都是管明棠通過查找資料確定的,i。5公斤是鋼盔的普遍重量,至於防護等級,畢竟在二戰時很多鋼盔都無法達到二級防護標準的頭盔,所以為了減重則可以適當犧牲一點。而真皮內襯圈以及下巴托,則是為了適應33年那個時空。

“這個……”

看著客戶發來的有些古怪的要求,方蕾的眉頭微皺,這些要求未免,可她並沒有拒絕,而是拿起電話給技術部門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鍾後,她回複道。

“如果減輕重量的話,可能會降至國家一級防護標準,

至於其它的條件都可以完成!”

“這樣……”

雖說不知道國家一級標準是多少,但猶豫片刻後,管明棠還是回答道。

“行!”

“那麽您定製多少?如果少於一百頂的話,價格……”

不待方蕾的把這個信息發去,她便看到一個讓她瞪大眼睛的數字。

“5000頂!”

在敲定了付款方式和收貨方式之後,管明棠長鬆了一口氣,這批鋼盔是自己為保衛團開赴前線作的準備,在那個防護裝備欠缺的時代,鋼盔可以挽救很多人的性命,或許,自己不能給他們良好的訓練,但至少,可以給他們良好的裝備吧!

“要不要再買點防彈衣?”

瞧著網站圖片中那價格不過隻是如0多元的鋼質防彈衣,管明棠顯得有些猶豫,若是人手一件防彈衣的話,那自己的保衛團,在那個時代,可真的就逆天了



可,若是有人追問防彈衣的材料……

“以後吧,等以後再說!”

終於,管明棠心下的理智使得他放棄了為士兵購買防彈衣的念頭,5000頂鋼盔,若不是因為那邊急需,自己又豈會在這個時代冒險購買?若是再購買幾千件防彈衣的話。

“沒準,真被人當成不知想幹什麽的人了!”

心下如此想著,下線,斷開無線網絡,靠新舊椅背,管明棠不由的想到另一個時空,那一個時空,甚至就連同自己的工廠,也在為“備戰”作著準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月後的開拔,可問題是,這一個月,又能準備好什麽?

“轟!’’

北方公司德縣機械廠內,伴著一聲炸響,一陣硝煙在高牆內升起,而在硝煙周圍,可以清楚的看到數十塊被炸倒的木板,幾乎是在硝煙剛剛散去,幾名技術人員便跑了過去,

然後拿著記號筆在木板處作著記號,記下每塊木板上的碎片數量。

“303片……”

記下這麽一個數字,齊致遠的眉微微一揚,這已經是第十次試驗了。

“看來,它的平均破片數量應該是在300片左右!”

回頭看著李凱,齊致遠神情顯得非常肯定。

‘‘別看這種手榴彈的重量雖小,體積也小,可是因為采用預製破片的原因,最多一次產生324塊破片,最少的也有290多片,威力遠大過過去咱們生產的晉造手榴彈!”

和李凱一樣,他同樣也是太原兵工廠被遣散的人員,隻不過與一般工人不同,他曾是手榴彈廠的技術人員,在一個星期前,得知要按圖紙試製新式手榴彈後,雖說心知像這種私營工廠製造手榴彈,實屬違法,可是因為手榴彈是用來“援助義勇軍”的原因,他到是第一時間向廠長表示自己可以參加手榴彈試製。

與過去的用鑄鐵鑄造手榴彈殼體不同,新型手榴彈卻是使用鋼板壓製,而那些2

。5毫米普通鋼板在壓製之前,需先過壓紋機,通過壓紋機刻下豆粒大小的菱形花紋,而手榴彈爆炸時產生的破片也大都為菱形,按技術說明上的說詞,這叫預製破片。

“雖說咱們隻有幾十部機器,可若是全力生產的話,這手榴彈一天至少能生產300枚,一個月差不多就是十萬枚,

一箱50枚,一個月兩千箱,這麽多手榴彈’真不知道董事長通過什麽法子運到東北。”

“那用董事長想辦法,直接把手榴彈捐給北平的救國會,到時候自然有救國會送到東三省,這一枚造價要7角大洋,一個月就是7萬大洋……”

搖著頭,齊誌遠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董事長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這個麻煩,這種私造軍火之事要是傳出去……幸好,那手榴彈上都刻有毛瑟的徽記,要不然這事真不知道傳出去會惹來什麽樣的禍事。

“還好吧,咱們這車間裏的薪水可都漲了不少,再說,

大家夥也知道,這手榴彈是給東北義勇軍造的,這手榴彈,要是用進口的,一隻至少也要一塊錢,這一塊錢,在咱們這,一塊錢能造兩,多造些手榴彈,也能多炸死些日本鬼子不是……”

對於地麵上這兩位的語聲,這位清華大學機械係的教授,並不怎麽在意,身處於這條長達200米的過去德縣兵工廠用來試彈的地下隧道內,他的雙眼則著地上架著那支周身烤藍的重機槍,這架新式重機槍的圖紙是公司提供的,而夾具車間根據圖紙製造夾具,試製車間則根據圖紙製造了這架機槍,不過因為在試製時,並沒弄明白圖紙上的鋼號的標準。

這架機槍所用的鋼料,都是由根據鋼料標準,選擇的類似的代表鋼材,從槍身到槍管,再加那三角架皆是如此,甚至就連同製造彈鏈的鋼片,則是選擇普通高炭鋼製成。

“希望不會卡殼吧!”

在射手將彈鏈卡入機匣時,李承幹在心裏如此想到,這架機槍和圖紙上最大的不同,恐怕還是那口徑,圖紙上的機槍使用的7。62*54有底緣彈,而在製造時卻改為毛瑟步槍彈,子彈長度加長近四公厘。

“李教授,可以試射了

!”

學生的提醒讓李承幹回過神來,他衝著身邊的學生點點

頭。

“開槍吧!”

聲落槍響,一時間這不過米寬的試彈隧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機槍聲,機槍射擊持續著,看著那噴吐的火焰,彈飛的彈殼,李承幹的心還是握成了一小團。

一條250發彈鏈打空,副射手立即又換上一個彈鏈,而在副射手換彈鏈時,射手則配合著更換槍管,這架重機槍采用的是氣冷槍管,每射擊2e50發子彈就需要更換一次槍管,三四秒後,原本中斷的槍聲再一次響起,

“組長,看來這機槍應該沒什麽問題!”

學生的話讓李承幹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說話,反而這機槍的歡唱聽在他的耳中,他所感受的卻是濃濃的憂慮’原因極為簡單,作為機槍試製組組長的他,或許是這座工廠中少數幾個知道這機槍用途的人。

對於機槍試製組的人來說,他們造出的這幾十架機槍,都將用於援助抗日義勇軍’可實際上呢?這機槍的使用者卻是房山保衛團,不對,應該是抗日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而義勇軍五十八路軍將會在一個月後開赴熱河,隨同開赴前線的還有……

“為什麽?”

眉頭緊鎖著,李承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管明棠會辦那個房山保衛團,他更想不明白,為什麽正規軍不去,反倒是那麽一支地方保衛團卻要頂上去。

呼吸著在隧道內彌漫著的硝煙,李承幹聽著那重機槍的歡騰聲,在學生們紛紛交頭結耳的想象著日本人在機槍上喪命的一幕時,李承千所能想到的,卻是那個年青人的那張永遠都帶著笑容的臉龐,正當他於心間發出一聲歎息時,機槍卻突然停下了。

“老師,機槍卡殼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4
第157章緊鑼密鼓備戰忙(二)

幾乎是在火車拉著汽笛駛入德縣分廠的第一時間,廠區內那條長達一公裏的貨台上,頓時就忙活了起來,十數名在工廠附近雇傭的合同工,紛紛開始準備著將貨箱吊上火車,在過去的幾個月間,津浦鐵路局早就習慣了同北方公司打交道,與大多數公司不同,北方公司的貨物大都裝在整箱內,而那箱子的尺寸又是根據蓬車的尺寸製成,一車正好可以裝6個集裝箱,在運到目的地後,直接由吊車吊上馬車或者卡車。

初時津浦鐵路局還弄不太明白,為什麽北方公司會選擇這種方式,不過後來津浦鐵路局內的一些技術人員,還是發現了使用這種木製集裝箱的好處,於是津浦鐵路局嚐試把貨物裝在同樣規格的木製集裝箱裏,用鐵路平板車或者敞車運輸,到站後用起重機把箱子轉移到貨車上,貨車再將貨物運至目的地。

隻不過是一場簡單的試驗,津浦鐵路局便發現一列車貨車如果采用木製集裝箱運貨,僅裝運費便可節約幾百元,而且可以使火車停站裝卸貨的時間,從十幾個小時,縮短到一個小時,綜合成本下降,遠超過津浦鐵路局的意料,於是這種新型運輸方式迅速在津浦鐵路線上得到了推廣。

這種技術推廣卻又給北方公司帶來了一些好處,比如超過100台行車起重機的定單、上萬隻規格集裝箱拖盤定單,而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之所以選擇集裝箱,卻是因為集裝箱安全,幾乎不會有那5%左右的裝卸耗損



而有一個意料之外的好處,卻隻有少數人可以意識到一一在集裝箱內,不開箱,你永遠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

太貴了!

看著裝在幾節集裝箱一千箱手榴彈,隨著普通貨物一同裝上了火車,齊致遠的心裏冒出這麽一個念頭來,手榴彈太貴,曾在太原兵工廠工作過他,知道這種手榴彈還有進一步降低成本的可能。

這些手榴彈都是援助義勇軍的,如果成本太高的話,最終會拖累公司的發展,這並不是齊致遠願意看到的。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壓縮一下成本!”

在火車離開德縣分廠專線後,他便回到辦公室中,拿起筆計算著生產成本。

“綜合成本0。695元,其中壓製殼體……”

白紙上清楚的列出了手榴彈成本,而齊致遠詫異的看到,與晉造手榴彈不同,公司製造的手榴彈的成本的一半,都集中在炸藥上。

“一磅炸藥3。5元,一枚手榴彈60克,單是炸藥就占了六成,想減少成本,就要在炸藥上作文章!”

在這個念頭浮現時,他的視線投向對麵的那棟三層小樓,那是理化研究所,所謂的所,不過隻是一棟樓房罷了,現在這幾家研究所,占去了分廠不少建築,而公司正在討論著是應該在什麽位置建幾家新的研究所。

“也許他們能幫上一些忙!”

一間房子,十個陶缸,然後再加幾個玻璃棒,這便是理化研究所黃色藥製造車間內的的模樣,至於對於熊大縝來說,這些幾乎應該醃菜鋪子裏的工具,這會卻變成了他手中製造黃色藥的工具。

“土倫1份!”

穿著白色的工作服,脖間掛著副防護麵具,熊大縝指著幾個工人準備著原料,這些壇壇罐罐的東西擺在這地方,即便是那幾名工人,也覺得有些詫異,詫異歸詫異,工作總還是要幹的



“硝酸4。5份!”

每當工人將原料依次置放在硝化陶缸邊的料架時,熊大縝都會去檢查一下,在這裏一份就是五公斤。

“嗯,硫酸30份……”

在工人們準備好原料後,在他的指揮下,這些工人便慢慢將硫酸加入硝酸之中,同時以玻璃棒不停的攪拌著,用溫度表測量過混酸的溫度後,見混酸已經冷卻,便進入了下一步。

“把混酸倒入硝化器中!”

所謂的硝化器,同樣也是陶壺,外麵套有一個木櫃,櫃箱內入有冷水管以及水蒸氣管,以用於在硝化時進行冷卻以及加熱。在混酸倒入硝化器後,冷水管就開了,在冷水到了櫃深的三分之二處時才停止注水,然後工人又用玻棒反複攪拌著,同時開始加入土倫。

“慢點、慢點……”

在工人們通過硝化器漏鬥向硝化器中倒著土倫時,戴著防護口罩的熊大縝不停的叮囑著,以讓工人小心眼兒一點,看到土倫剛一加完。

“打開水蒸氣管,加熱至90-95度!”

加熱至90-95度之後,需要保持長達9個小時,9個小時後的硝化工作才算完成,九個小時並不算漫長,太陽西斜到傍晚時,熊大縝再一次進入車間,這時工人們已經打開了硝化器低部的活塞,淡黃色的**黃色藥便流到一個瓷缸內,

“下一步是加冷水!”

叮囑著工人們向瓷缸內加入冷水,又經過幾個小時的靜置,瓷缸內開始有結晶的黃色藥析出,這一次熊大縝到是沒有讓工人幫忙,而是自己用鋁勺將結晶的黃色藥取出,然後再加入冷水,又有結晶黃色藥析出,取出結晶體,再次加入冷水,如此反複數次後,到了清晨時,十個瓷缸內已經不再有結晶體析出。

“在洗滌時要注意,每次用冷水洗滌時,隻能用少量的水,經過多次洗滌,直到廢水不呈酸性為止!”

黃色藥的製造過程並不複雜,對於在清華大學化學係就讀的熊大縝來說,甚至非常簡單,盡管現在並不能實現工業化生產,但熊大縝還是設計出了一套簡易生產流程



最後一步是烘幹,烘幹並沒有使用自然曬幹,熊大縝設計了一個簡單的利用水蒸氣加熱鐵管,在鐵管上放置烘幹板的簡易烘幹設備,雖說即便是不完全幹燥,也不會影響使用,可烘幹這一步還是不可避免的。

“十個反複器,每天可以製出黃色藥180公斤,得到率土倫一公斤可得黃色藥i。8公斤,每公斤黃色藥成本3。6元,其製造流程依然有進一步改進之餘地,成本亦將有所下降

理化研究所的試驗報告,讓熊大縝的臉上擠出了笑容,自產炸藥比進口炸藥便宜了一倍有餘,而這意味著手榴彈的成本可以下降一半。

“現在,炸藥似乎多了點,……”

稍加計算之後,熊大縝才反應過來,這炸藥那裏是多,根本就是太多了,以目前手榴彈的產量,一天最多隻能用30公斤炸藥,這意味著炸藥生產車間,隻需要連忙生產兩個月,就足夠一年之用。

“太多了!”

盯著對方給自己的開價,管明棠自語著。

“1-5台,每台一萬元,10-20台,每台7000元,20至50台,每台6000元,50台以上……”

毫無疑問,最劃算的還是采購50台,可自己需要那麽多電台嗎?

為了加強部隊間的聯絡,管明棠才會在這個時代購買電台,至於那些采用晶體管、集成電路的電台,他根本就沒有考慮,最後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家,接受客戶定製製造電子管無線電台的南方小廠,這家小廠的客戶大都。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又一次,管明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過去的幾天裏,他已經適應了自己身份的不斷轉換,現在他又變成了一個軍品銷售商,專銷各種“庫存老式電台”。

“不能再便宜了,你要的這種八一電台還有七一電台,雖說有圖紙,但我們還要製模,還要定製電子管,實話不瞞你,除非兩種電台,每一種都是50台以上,要不然,還真便宜不下來……”

原本覺得50台都多的管明棠,猶豫了起來,自己選擇的八一電台和七一電台,都是朝鮮戰爭時的國產電台,前者適合師團間聯絡,後進適合團營,至於營以下,則可以用電話聯絡,以部隊的規模,至多也就是十幾部電台便能滿足使用,再多的話,那可就太多了,要不,自己可以考慮一下賣電台



眼前一亮,管明棠利落的回複道。

“我要八一和七一這兩套電台的圖紙,另外還有702型超短波超再生步談機的圖紙,如果你同意的話,每一種我都可以定五十台!”

圖紙,在過去的半年中,讓管明棠在另一個時空中受益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圖紙以及技術西方,甚至現在理化研究所都已經開始利用自己提供的染料配方,研究著染料製造,那些圖紙、技術配方,或許在這個時代非常落後,但是在另一個時空中,卻遠遠領先於各國,既然他不能再便宜一些,那自己就把圖紙拿回去,自己製造!

在對方回複著需要請示老板時,管明棠的唇角一揚,他知道對方肯定無法拒絕自己的要求,那種老式電台的圖紙,如果自己有那個耐心、耐性,在網絡上搜索的話,甚至可以搜索到更先進的電台圖紙,至於他所謂的請示不過隻是談判的技巧罷了。

“李先生,你看,原本老板是不同意將圖紙提供給您的,您也知道,那圖紙……”

對於對方的回答,管明棠甚至都沒有看完,正像自己意料的那樣,他們答應了,而作為代價就是自己需要采購200部電台,不過價格到也合適僅隻需要幾十萬元。

“回頭看看,在南京聯絡一下,把這些電台高價賣掉!

心下想著,閉著眼睛的管明棠心知待這批電台到貨後,

自己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此時管明棠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詞,以及這種用詞的含意……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5
第158章緊鑼密鼓備戰忙(三.)我的槍!

幾乎是在回到1933年的第一時間,管明棠便看到了倉庫內一個個碼放整齊的板條箱,那綠色板條箱,顯然是過去幾天中,剛搬進來的,足足有五六百之多,而在那足有一米五長的板條箱附近,還有碼放著數百個尺寸小上一半有餘的板條箱。

不用問,管明棠都知道,這些板條箱中裝著什麽,是槍



取出一根撬棍打開其中一個板條箱,箱子放置著兩個鐵皮箱,毫無疑問這箱子裏裝的是子彈,雖說鐵皮箱上黑漆書寫的洋文和那1918的字樣,讓人很不放心,但管明棠總算是滿意的點點頭。

400箱子彈?

清點了一下箱子,管明棠的眉頭一皺。

“一箱一千五百發子彈,400箱就是……”

60萬發!

隻有60萬發子彈?

這個數字讓管明棠的臉上露出幾分惱意,原因非常簡單,按照自己的要求,一支槍應該配500發子彈才對,而這,

一支槍不過隻有120發子彈。

再一次撬開另外一個板條箱,掀開箱內的幾層油紙,看到的卻是交錯擺放於木架上的十支步槍,一箱二十隻,五百多箱……就是一萬多支?

槍多,子彈少。

從板條箱內取出一支步槍,雖說槍上有一層保護油,可管明棠還是看出槍身上的些許破損,這槍顯然是舊槍,而仔細查看一下,一股火頓時從管明棠的心下冒了出來。

“馬德勳!”

吼聲從管明棠的嗓間發出。

“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槍!”

做在洋行駐北平辦事處辦公室內,管明棠指著桌上的步槍,大聲質問道。

“莫、莫辛納幹步槍,俄羅斯製造的!”

麵對老板的憤怒,馬德勳顯得很是緊張,怎麽了?難道老板也不喜歡這槍?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老板隻是讓他解決武器問題,而沒有指名要什麽武器,這……

“這是什麽子彈?”

一夾子彈從管明棠的手中扔了出去,那是一夾7

。9毫米毛瑟步槍彈,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辦了這個民團,加之過去對軍事的些許愛好,自己可能真被這個奸商給蒙了。

槍是莫辛納幹步槍,子彈是毛瑟子彈,這馬德勳是想害死自己是不是?

瞬間,馬德勳便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原本是這個原因。

“我的老板,您先別生氣,聽我解釋……”

站起身,馬德勳連忙從桌上取出那隻步槍,這支步槍顯然已經清理過了,槍身、槍機以及槍管內的保護黃油,早就被擦拭幹淨,同時取過那一夾子彈,接開槍機將橋夾朝夾槽內一插,然後壓滿了子彈。

“嘩啦!”一聲,槍便上了膛,這時馬德勳才繼續解釋

道。

“我的老板,您看……”

輕輕的拉開槍機,槍機隻拉了一半,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彈卡於機頭上。嗯?雙目微睜,這……莫辛納幹可以打毛瑟子彈?

“你看,這批步槍,都是經過比利時國家兵工廠改造的,完全可以發射毛瑟步槍彈,我之所以選擇這種武器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的價格足夠低,一支槍連同六十三發子彈,不過二十六元,雖說槍是使用舊槍改造的,但是我的老板,請相信我,這種武器絕對可以在戰場上使用……”

然後像是怕老板不相信似的,馬德勳又說道。

“為了讓您相信,我還特意從一家波蘭洋行,買來了一百支玻蘭人改造的俄國步槍,同樣也是發射毛瑟子彈,波蘭軍隊使用的就是這種武器!”

在千方百計的解釋著自己這麽做的出發點是為了老板的利益時,馬德勳又特意補充道。

“老板,您給了我兩百萬元的經費,而我卻隻花了不到三十萬便買到了10862支步槍,應該是10962支,而且,節約出來的經費,我還向一家洋行購買了兩百挺最新式的捷克輕機槍,我的老板,這可是全世界最先進的輕機槍!”

輕機槍!

眉頭微微一跳,管明棠到是來了一些興趣,一個最簡單的原因就是,現在保衛團嚴重缺少自動武器,自己不得不拿出那些父親工廠內的武器圖紙,可父親工廠內卻隻有56式半自動步槍以及、57式重機槍的圖紙,根本就沒有其他自動武器的圖紙,即便是有,子彈也不通用



“捷克輕機槍?”

難道是捷克式?

“捷克的zb26?”

詫異的問一聲,管明棠連忙問道,這到是保衛團急需的武器。

“zb26,老板,您可真博學,連這都知道。”

馬德勳恭維的說道,可同時又搖著頭說道。

“不過,現在zb26早已經落伍了,那些捷克奸商往往都是把捷克軍隊淘汰的zb26翻新賣到中國,那種早就被淘汰的輕機槍,我馬德勳是絕對不會購買的,請您相信,我從來都是將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說著話,馬德勳屁顛屁顛的跑到一旁從櫃子裏抬出一個板條箱,那板條箱顯然很重,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吃力,被他的舉動所吸引的管明棠看著他打開板條箱的搭鏈,其中露出一挺和他過去在電影中看到的捷克式沒有多少區別的輕機槍。

“這不還是捷克式嗎?”

“我的老板,這是捷克式不錯,但卻是最新式的捷克式,相信我,全中國,都找不到比它更好的輕機槍了!”

熟練的取出機槍,撐開雙腿架,馬德勳不無得意的說道

“在中國,所謂的捷克式就是zb26,可那已經是7年前的舊貨了,早已被捷克陸軍淘汰,現在捷克陸軍使用的是最新式的zbvz。30,而這就是zbvz。30!”

胸膛一挺馬德勳顯得很是得意,不過他這卻是貪他人之功,因為這批最新式捷克式輕機槍利大達洋的大班利莫利林原本準備賣給泰國的新式機槍,至於中國人,那些翻新的zb26就會被他們視為利器,不過為了能夠同馬德勳口中的“新興軍閥”建立良好的關心,利莫利林不僅咬牙同意用官價售出這批武器,而且還選擇了這批最新式輕機槍



“zbvz030!”

盯著桌上的輕機槍,對於捷克式管明棠到是不覺陌生,如果說在後世,人們對抗戰時最為了解的武器是什麽,恐怕就是眼前堪稱神器的捷克式了,而在與捷克式有關的各種文章中,都會提到,當時中國大量采購的zb26,實際上是捷克陸軍淘汰的zb26,而捷克陸軍使用的卻是zb30,相比於zb26,他的設計更合理,性能更為出眾,難道就是這個?

瞧著桌上的輕機槍,管明棠的雙眼流露出一絲狂熱,沒錯,一定就是這個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最為先進的捷克式

“隻有這一挺嗎?你不是說有200挺嗎?”

端起桌上重量近二十斤的輕機槍,感覺著這輕機槍的份量,在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架機槍的同時,管明棠又追問道

“當然不是,隻要您一句話,包括200輕挺新型捷克式和300萬發子彈,都會送來,而且,隻要老板你同意,我甚至可以幫您買到迫擊炮……”

“迫擊炮?”

“是的,老板,這幾天,我一直在同那些捷克人打交道,隻要是您需要的武器,即便是您沒有獲得牌照,也可以用官方價格,也就是南京政府購械價格購買!”

臉上帶著得間洋洋的笑容,馬德勳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即便是官方價格,也不便宜,像這麽一隻輕機槍,就需要900元!”

900元,的確不便宜,不過對這挺輕機槍,已經愛不釋手的管明棠並沒有在意這個價格,隻是點頭說道。

“買下來,把這批機槍買下來,然後再買60門迫擊炮,總之……”

抬起頭看著馬德勳,管明棠不無認真的說道。

“這次,我能不能活著回來,可就靠你了。”

第一次,看著馬德勳,管明棠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馬德勳這個洋鬼子,的確有一套,原本自己可都是準備好被人狠狠的宰一刀了,可馬德勳不僅沒讓自己被宰,反而給省下一大筆錢不說,還買來了這些新式武器,而且價格,看樣子也不算貴



而最重要的是,這些武器若是裝備自己的保衛團,那麽至少可以保證一點,在戰場上保衛團的輕武器完全可以壓製日本軍隊。

“老板,您……”

老板的回答,隻讓馬德勳一愣,他看著老板,有些不太明白老板話裏的意思,什麽這次能不能活著回來,難道老板的這批軍火不是為了結交某一位地方當局長官,而是為了自己用嗎?

不知為何,在心下生出這種疑惑時,馬德勳不由擔心起這位老板的安全起來,畢竟他是自己的財神,而且這個人……的確不錯!

原本站在門外的李竹筠同樣聽到了管明棠的話,她的手按著門鎖,不無緊張的聽著他的對話,原本她以為自己聽到了一個秘密,管明棠在販賣軍火,可現在,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要去和誰拚命嗎?

“老馬,”

將輕機槍的腳架收起,放在箱內,看著神情緊張的馬德勳,管明棠的心下微微有些感動之餘,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這次我要上前線,和日本鬼子拚命了!”

什麽!

眩暈!聽到房間內傳出的聲音,李竹筠的隻覺得一頭目眩,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他,他為什麽,他不要自己的生意了嗎?

猛的推開門,目中帶著淚水,李竹筠看著站在房內麵帶驚色的管明棠,為什麽,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為什麽…

終於,她還是沒能問出那句話,答案已經就在她心底了

“你是要去東北嗎?”

臉上掛著淚水,可她的聲音卻很平淡,似乎像是過去管明棠離開時一般,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什麽時候走?”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6
第159章緊鑼密鼓備戰忙(四)

麵積不大的河穀空地間,這裏早已經變得極為擁擠,三千五百多名從北平招募來的前東北軍官兵,在過去的三天中,分批乘汽車又通過乘船來到這裏,此時甚至就連同那麵國旗邊白條內書寫著的“房山保衛團”,這會也變成了“遼熱抗日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

一下子,三千五百多人擠進這座軍營,隻使得這裏瞬間變得熱鬧非常,過去幾百人的隊伍,變成了瞬間變成了一支四千餘人的隊伍,軍營隨之變得擁擠非常,盡管這些人都穿著相同的綠色短款軍大衣,頭上戴著羊毛火車頭帽,腳上穿著綠色的深腰作訓棉鞋,可是,因為新到和晚到的關係,這支隊伍總顯得不甚和諧,甚至就連行軍的步伐也有所不同。

“踏步……刺!”

伴著訓練官發出的口令,剛剛來到軍營的的東北軍官兵一起刺出了手中的步槍,這幾百支遼製十三式,是團裏僅有的武器,現在大家輪流使用。

“一千九百二十……”

在另一片訓練場上,隨著口令,瘦子又一次將十斤重的鋼筋高高舉過頭頂,臉上全是一副苦色,甚至周圍有些脾氣暴的,這會臉上早就露出火來。

原因非常簡單,先不說早晨的訓練是讓他們背著裝滿石子包沿著山路跑個十多裏地,就是現在的訓練,卻是讓他們這麽不停的把手中十斤重的鋼筋舉過頭頂,一次又一次,到現在竟然舉了兩千次,是個人手臂這會都不像自己的了。

“奶奶的個熊,老子不練了!”

終於在過兩千的時候,再也受不了這種枯燥訓練的瘦子猛的一把,把鋼筋扔到一邊,然後罵罵咧咧的說道



“他娘的,老子是來打鬼子的,不是他娘讓你們這群河北佬收拾的!”

他的一句話,頓時激起了隊伍中的不滿,現在訓練他們的正是部隊裏的那群“老兵”,而這些老兵無一例外的,大都是河北人。

“把器材拾起來!”

怒視著這個兵痞子,韓小武的臉上露出怒容,這瘦得像個幹雞子似的瘦小子,他娘的,就是一兵痛,這兩天就數他的條條堂多。

“怎麽著,你他娘的河北佬想欺負人是不是!”

又一次,瘦子出言挑剔著,果然,他的再一次強調“地域”,成功的挑起了排裏其它人的不滿。

“媽了他八子,你們河北人想期負俺們東北人是不是,告訴你,爺們可不懼你們……”

嘴上這麽嚷著,馬大胖子,這位獨23旅的機槍手,毫不客氣的說道,不過這話他也就是一說,畢竟,這五十八路軍裏頭的軍官大都是的東北人,和他們一樣,都是被裁下來的,甚至就連那些個排長,也是東北軍裏的老兵,自然的,也不存在什麽因為地域之見,欺負人一說,可現在的訓練也忒乏味了一些。

“怎麽回事!”

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了過來,原本陪著邵淩遠在營地內走著的高勝侖,冷喝一聲,他的這一聲冷喝不當緊,那幾名訓練官立即立正,敬禮,動作整齊劃一,顯得精神頭十足,而反觀那引起從煤山上拉來的士兵,卻顯得鬆鬆垮垮的,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把兩隊人的素質區分了出來。

“真的隻練了兩個月?”

在那個衣袖上帶著“作訓排長”袖標的士兵報告時,邵淩遠有些不可思議的在心下想著,在過去的三天中,如果說這裏給他最大的感觸是什麽,恐怕就是這些士兵的訓練了,他們的訓練強度極大不說,而且還要求每個人都識字,軍事訓練中透著許多極為新鮮的訓練方法以及科目,而更讓人詫異的還是政治培訓,而在政治培訓中“國恥課”,又是重中之重,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他們知道部隊要開赴熱河抗日的時候,他們才會表現的極為激動,甚至在晚上,當政治培訓課結束之後,在其它的東北兵窩在帳蓬裏睡覺的時候,這些河北新兵卻在訓練場上,補回白天因為訓練東北兵拖下來的訓練



不需要軍官督促,大都是憑借自覺。

“你是說,訓練官欺負你們是不是?”

盯著矮自己一頭的瘦子,高勝侖沉聲質問道。

“是、是的長官,”

原本有些猶豫,可知道已經沒了退路的瘦子一咬牙說道

“長官,您到煤山拉我們的時候,說是帶我們打鬼子,這訓練是應該,畢竟是上戰場打鬼子,不訓練不成,可我真不知道,這訓練有什麽用……”

瘦子一邊說,一邊指著遠處正在握槍瞄準的一隊人說道

“練瞄準,就練瞄準,為什麽還在要槍管下吊上幾塊磚頭,還沒吊上一袋煙的功夫,胳膊就酸的沒勁了!打槍,這還打個屁槍!”

接著他又指著扔在一邊的鋼筋說道。

“還有這鋼棍,興這鋼棍有個屁用!”

接連幾個問題從瘦子口中問出,連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這麽會功夫就能挑出來這些人折騰人的法子。

“你的意識說,這些訓練是折騰你們,沒什麽用是不是

?’’

盯著這滿麵不服的瘦小子,高勝侖麵色一斂。

“孫大茂!”

“有!”

出列的是一個身材並不見得比瘦子胖到那去的矮瘦子。“穩槍瞄準!”

“是!”

接到命令,穿著一身顯得有些肥大的短大衣,孫大茂便麻利的用背包帶係吊起了五塊磚,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中端起步槍據槍瞄準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整整十分鍾,吊著重達八公斤重的五塊磚,孫大茂的瞄準姿勢始終未曾改變,而更為重要的是,修長的槍身同樣紋絲不動,在眾人的驚訝中,高勝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絨球,然後置於孫大茂的槍管上,所有人都看到那小球幾乎不可能立在那。

“槍想打得準,舉槍穩是關鍵。為了端穩槍,就需要負重練習。槍管上吊磚頭。剛開始,所有人都一樣,端幾分鍾就不行了,胳膊麻得沒了知覺。吊穩以後,再給加磚頭,槍管上吊五塊磚紋絲不動時,這槍穩槍就練個差不多了。”

在孫大茂穩槍時,高勝侖如此向這些東北軍的官兵解釋道。

“信與不信,你們可以隨便抽一個人出來,和孫大茂比一比!”

盯著這些的新征募的官兵,讓高勝侖失望的是,這會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和孫大茂比試槍法,而瘦子更是惺惺的摸了下鼻子,在高勝侖的視線投來時,移到了其它地方,這會盡管他不願意承認,可也不得不說,這人能端這麽長時間的槍,而且還能讓槍紋絲不動,打起槍來肯定是個好手,那還有勇氣去比試槍法。

“至於舉鋼筋,那是練臂力,別小看這臂力,打槍、拚刺、投彈、土工作業,這步兵的五大技能裏,有四個都離不開手臂,離不開臂力,現在你們有誰想上來和孫教官練一下拚刺!”

“拚刺!”

高勝侖的話讓瘦子眼前一亮,再瞧著那依然端著槍,額頭似乎都冒汗的孫大茂,他頓時有了主意,不就是拚刺嗎?“長官,您別說俺們欺負人啊!他這可都端了……”“長官,俺沒事,”

依然端著槍的孫大茂如此回答道,而一旁的邵淩遠隻聽這句話,便知道,這回怕是……

訓練場中間,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熊瞎子穿上刺殺訓練護具,整個人就像是從古時走出來的勇士一般,顯得好不雄壯,至於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孫大茂和他一比,就像大人與小孩似的,可讓人驚訝的是,裁判剛一發出口令,孫大茂便是一個踏步刺,熊劍飛伸槍一擋,護具後的大臉頓時咧出了痛色,對方那挑槍的力度差點沒把他手中的木槍震飛。

……”

伴著那一聲暴喝,熊劍飛隻覺胸前像是被錘子猛的擊中似的,胸前一悶,隻聽著“咚”一聲,哨子便響起來了



結果再簡單不過了,甚至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場刺殺比賽便結束了,而高勝侖的唇角一揚,看著那滿麵盡是不可思議之色的人們說道。

“怎麽樣?要不你們再添幾個人,用圍攻試試?”

不用試了!

這會已經不需要再試了,孫大茂的一槍刺服了這些原本桀驁不馴的眾人,甚至連那些掛著軍官銜的軍官們的臉色這會也發生了變化。

瞧見先前那幾個刺頭被罰著背負20公斤重的磚塊,沿山路跑上十圈,邵淩遠看著那些正在訓練的士兵問道。

“你們練的是東洋刺吧!”

對於東洋刺,邵淩遠並不陌生,畢竟當年參戰軍就是日本人訓練的,不過,對於東洋刺,他卻並不怎麽看得上,在他看來,根本無法同北洋刺相比,可這場訓練,卻改變了他的一些看法,東洋刺或許招術極為簡單,可卻適合這種短期訓練,否則方才那個新兵,絕不可能是那個人高馬大的熊瞎子的對手。

“嗯,邵將軍所言極是,保衛團的刺槍術和東洋刺也算是係出一門,不過司令對其進行了一些改進……”

高勝侖的回答引得邵淩遠一陣好奇。

“你是說,這刺槍術也是管司令整出來的?”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邵淩遠不由對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司令充滿好奇心,這三個在這個五十九路軍軍營內,他聽到過太多關於這個名字的事情,誰能相信,一個從未從過軍的人,竟然能編寫出那麽一本步兵訓練手冊,甚至還總結出了步兵五大技能。

“培倫,司令什麽時候來房山?”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6
第160章緊鑼密鼓備戰忙(五)

機槍卡殼!

幾乎是剛一來到德縣分廠,管明棠就得到了這麽一個消息,機槍卡殼,怎麽會這樣?

“7。62*54有底緣彈全彈長隻有77公厘,而毛瑟步槍彈長度卻達到80毫米,其槍機後退行程隻有82毫米,如果不延長槍機的話,恐怕根本就無法避免卡殼的問題……”

作為一名機械工程師,盡管從未研製過武器,可是通過過去一個星期的試射,他卻基本上摸清了機槍卡殼的原因



“確定是這個原因嗎?”

眉頭緊鎖,管明棠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所謂的新型機槍實際上就是57式重機槍,現在工廠試製了12架,結果沒有一架能打上五百發子彈不卡殼的。

“我們曾用空彈殼複裝了兩千發子彈,將彈殼長度縮短至54毫米,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卡殼事故,可以這麽說,機槍的設計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我們選擇的子彈不對路!”

苦笑著李承幹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無奈,初時的故障頻發,幾乎讓他失去了按圖仿製的信心,要不是一個學生提醒了一句,或許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的問題。

“你不是說加長槍機後退能解決問題嗎?那能不能……

不待管明棠說完,李承幹便搖頭說道。

“這樣的話,改造的工作量,幾乎相當於重新設計一支武器,所以,至少在下月月初,都不可能拿出合格的產品,甚至初期的改造,有可能導致故障率更高,畢竟機槍和機器一樣,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事情!

歎口氣,管明棠的臉色不時變幻著,若是隻有輕機槍的話,那在戰場上,自己的部隊還有可能壓製日軍嗎?重機槍,原本自己可是對自製重機槍報有很大的希望。

而現在沒有重機槍,還有這種可能嗎?

重機槍、重機槍……

盯著那重機槍槍身上漂亮的烤藍,盯著那三腳架,管明棠的眼前突然一亮,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買來的那批zb30,同樣配有三腳架,而且每五支就配有一個三腳架,據馬德勳的說法,這是連用機槍的配置,當時自己還覺得這家夥有點像通用機槍,若是說什麽地方有所不足的話,恐怕就是那20發彈厘了。

彈厘、彈厘,若是加大彈厘容量的話,那裝在三腳架上的zb30輕機槍,是不是可以臨時代替重機槍?

“李教授,咱們能不能將這種彈厘加長一下,加長一倍,裝40發子彈

!”

管明棠指著自己帶來的那架讓李教授等人“研究一下”的zb30機槍上的彈厘說道。而教授則取出一個彈厘繼在另一個彈厘頂上,然後說道。

“造彈厘很簡單,製造40發彈厘也沒問題,就是,這樣的話,彈厘太高了,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有影響總好過沒有重機槍,20發的彈厘的火力持續性太差,想增強火力持續性,就隻能這彈厘加長,這種輕機槍配有三腳架,射擊還算穩定,雖說在重機槍狀態,雖然火力持續性不如真正的重機槍,但和使用30發彈板的日軍重機槍相比倒也半斤八兩,40對30,勉強還過得去……”

話隻說了一半,管明棠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名詞“彈鼓”,彈鼓的容彈量遠大於彈厘。

“如果將彈厘換成彈鼓呢?”

“彈鼓?”

“對,就是那種能裝個百十發子彈的彈鼓,如果咱們…

伏身在辦公桌上,管明棠用筆畫著一個彈鼓的形狀。“你看一般彈鼓的出彈口都在這,如果咱們把出彈口移至彈鼓左側部,這樣的話,插裝彈鼓對左側瞄準也不會產生什麽影響,彈鼓容彈量大,至少可以裝上50發子彈,甚至i00發,這樣的話……”

解釋的越是詳細,管明棠便越覺得的激動,因為他不僅提供了一條思路,解決眼前的急需,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抗戰時,中國的機槍嚴重不足,如果使用這種彈鼓供彈的捷克式,也許中國就可以把有限的產能都集中到相對簡單易製的捷克式輕機槍上,甚至於,自己之所以讓研究一下這挺zb30的目的,也正是為了繪製圖紙,不過這圖紙將來越是要提供給政府。

想著彈鼓,管明棠的腦海中便浮現出95-1式輕機槍的機槍彈鼓,自己曾在一個於網上出售軍品的朋友家中見過,與95式輕機槍的彈鼓不同,新型彈鼓的進彈口位於彈鼓邊沿,幾乎與邊緣保持一個平麵,若是自己把那個彈鼓拿來,然後由工廠改進仿製適應79槍彈的話,那這捷克式輕機槍,可就搖身一變,變成通用機槍了!

“董事長,這彈鼓的結構似乎太複雜了一點,要是重新研製的話,恐怕……”

“我可以提供一個樣品,不過適應的子彈種類不足,李教授你們可以研究一下,爭取在下個月,月初的時候,提供不少於三百個彈鼓

!”

“噠、噠……”

在房山軍營的靶場上,一架置到三解架上的重機槍不停掃射著,與普通的重機槍不同,這架重機槍的槍身上方裝有一個直徑近20厘米的彈鼓,彈鼓剛一打空,副射手立即更換了一個彈鼓,換彈間隔恰好掩於射擊間隔之中。

“這機槍可還真不錯!”

放下望遠鏡,對那捷克式輕機槍的表現,邵淩遠可以說達到了讚歎不已的地步,這已經連續射擊三個彈鼓了,也就是打了三百發子彈。這輕機槍打公裏外的靶位,精準度和重機槍幾乎沒有多少區別。

“輕機槍不錯,最好的還是彈鼓,若是沒有德縣廠製造的這種百發彈鼓,這三個彈鼓能交替持續射擊嗎?”

旁人插的一句話,使得人們把視線投向那趴在機槍手旁,麵前放著一個鐵皮箱,雙手不停朝著彈鼓中插著子彈的士兵,這種彈鼓的裝彈非常方便,而且速度很快。

“傳統彈鼓要一發發的壓子彈,而這種快裝彈鼓可以打開蓋板,直接向彈槽放子彈,把以速度提高很多!”

語氣雖說很是平淡,但在內心深處管明棠到是對德縣廠李教授等人生出佩服之意,雖說他們是參考自己提供的那個95-1彈鼓設計了這種新型彈鼓,但他們不過隻用了十天的功夫,就拿出了原型,甚至還特意加厚彈鼓的鋼板厚度,以避免碰撞導致彈鼓變形,從而影響供彈,那種75發彈鼓,更是被他們改造為100發彈鼓。

聽著後方傳來的口令聲,再瞧著訓練場上,這架與馬克沁重機槍相比亦毫不遜色的“通用機槍”,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些得意之色,所有的這一切自己不過隻用了一個月……嗯,也許加上另一個時空,應該是一個半月,就做好了戰前準備,恐怕就是全中國也就隻有自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完成這些準備吧!

在得意之餘,管明棠先看一眼身邊的高勝侖,隨後又把視線轉向邵淩遠。

“參謀長、培倫,現在,咱們的準備工作我看也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製定一下計劃,什麽時候出發?”

“司令,我看也差不多了

!”

邵淩遠點點頭,6萬枚手榴彈說多不說,說少不少,一個士兵能分著十五個手榴彈,至於機槍,原本欠缺重機槍,而現在不僅有40架“兩用機槍”,還有十二架“代用機槍”

,那機槍雖說有些毛病,但總得來說還算不錯,比三十節強多了,而且可以用於高射。缺少山炮,可也有幾十門迫擊炮勉強可用。

現在的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在邵淩遠看來,可以算得上是械精兵強,完全有一戰之力,各種保障更是遠遠好過國內很多正規軍,雖說司令還特意準備了幾十噸壓縮幹糧,甚至還從上海定購了一千多輛運輸自行車,既可以用來運輸物資,又可供士兵急行軍代步,若是現在的第五十八路軍還不能上戰場的話,恐怕全華北都沒有幾支部隊能上戰場了。

“司令,準備,是準備的差不多了,但現在部隊還是有所不足,我覺得,我們應該再暫緩幾日!”

相比於邵淩遠的信心百倍,高勝侖卻顯得有些猶豫,對於自己一手訓練的部隊,他最為了解,那些保衛團老兵,看似訓練優秀,可實際上卻不過隻是一群沒上過戰場的新手,在戰場上,指不定還不如那些上過幾次戰場的東北軍。而東北軍,相比之下,意誌又相對薄弱,他們不像河北兵,在進軍營時就是一張白紙,他們有許多人都是打了十幾年仗的兵油子,身上有兵油子的善戰,但更多的卻是兵油子的毛病,一但到了戰場上……

當然,這些話,他現在不會當著其它人的麵說出來,這可以同長官私下勾通,即然現在話說了出來,就要先找到一個理由。

“嗯?為什麽?”

高勝侖的避戰讓管明棠一愣,這時候他怎麽掉鏈子了,現在大家可都在看著他這位團長。

“長官,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9 23:27
第161章覺悟還需他物撐

進了二月,一場白毛風掠過蒙古大草原,掠過蒙南大沙漠穿行在西口的大地上,又穿過那崇山間的穀地,朝著華北襲來,驟將的溫度將口外草地間的草甸子完全凍結,又將一些小河凍結,那白色的冰河綿綿蜒蜒伸向無邊的盡頭。

伴著那寒風,鉛黑色的雲在廣袤的天穹上緩緩移動,時而將凍雨漫漫靄靄灑落下來,時而又撤下細鹽一樣的雪粒,風卷凍雨的,這絕不是什麽好天氣。即使無風無雪,在山穀間受到穀地的影響,穀間也是晴日無多,從平原上來的濕熱氣和西伯利亞之間的寒風交匯在這裏,使得穀地間又是整日的大霧,彌彌漫漫的霧將所有的一切都擁抱在它的紗幕之中,人隻要在這樣的霧中穿行一個時辰,所有的衣裝都會像在水裏浸過,粘濕得通體不適,冷得沁骨透心,此時看似被大霧所籠罩的軍營內,這會卻是一片忙碌,穿著大衣,背著槍的士兵們,正在收起帳蓬,一張張綠色的帆棉帳蓬,被收了起來,然後帳蓬又被抬到船上



那泥濘的訓練場,在一雙雙翻毛皮靴的踩壓下,早就變得泥濘不堪,甚至就連同士兵們腿上的綁腿,也沾滿了泥,不過他們卻依然在這片泥濘的中準備著。

在幹活的時候,這些人的神情顯得凝重而且嚴肅,即便是平常最活躍的人,這會也沉默了,而背著支改毛瑟的俄國步槍,瘦子的臉色顯得很不自然,不用猜,他也知道,移防熱河的時間到了。

“就憑這幾千人,打鬼子……還他娘的不是抓死。”

心裏可以這麽想,但嘴上他絕不會那麽說,在過去的一個半月中,每天兩個小時的政治教育課,改變了許多人,尤其是那天日必言的國恥課。

國家,國家又給我做過什麽?

瘦子心下如此想著,他不明白,恐怕隻有那像是個狗熊一樣頭腦袋簡單的熊瞎子那種人,才會輕易受人鼓惑吧!

反正,小爺就是混口飯……

“想來大家都知道,來這,現在可沒有混口飯吃日子了!”

穿著一襲與他人相同的綠色短大衣,頭上同樣戴了頂火車頭帽子的管明棠站在台上,盯著台下的官兵大都喊道,幸好有麥克風和喇叭,否則這話聲想讓這四千多人聽到,怕還真不容易。

“過去,有些人來的時候,是為了混口飯吃!”

聽著司令的講話,在台下有一些河北兵的臉色一窘,他們當初入這個保衛團,為得隻是混口飯吃,吃個斷頭糧罷了。

“可現如今,太平日子結束了,我知道,過去,你們有些人在部隊當兵的時候,到了這時候,會有長官告訴你們,大帥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所以需要各位以死報效,我即不是大帥,也沒養你們那麽長時間,最長的不過才一百來天,

這會管明棠與其說是在作出發前的動員,到不如說是在同他們聊天。

“所以,你們不需要對我管明棠個人承擔什麽責任!至少現在不用!”

管明棠的話隻讓邵淩遠、高勝倫等人神情微變,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作為下屬他們隻能站在管明棠的身後,聽他把話說下去



“這要上前線了,真刀真槍的和日本鬼子幹起來,那時可就是刀槍無眼,生死有命了,是個人都會害怕,我自己也害怕,所以,我不會逼你們,現在不會……”

話管明棠輕輕的埋了一個伏筆,盯著台下有些**的官兵。

“我們來到這,有的人當初是為了混口飯吃,更多的人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趕走日本鬼子,所以,你們來這,不是為了當兵吃糧,而是為了國家,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保衛腳下的這片土地,所以,這次,我不會說什什麽升官發財的話,因為這本身就不太可能,戰場上,刀槍無眼,能活著,比什麽都好,還升什麽官,發什麽財。如果我有什麽叮囑的話,那就隻有一句——國家需要你們上陣殺敵,國家需要你們的犧牲,當初你們誌願來,所以,在這個時候,我還會給你們一個機會——”

環視著台下神情茫細四千三百餘名官兵,管明棠輕聲說道。

“如果你們誰想離開的話,現在即可以放下槍離開,而且可以領到十塊錢路費!”

什麽!

台下的官兵驚訝,台下的人們也驚訝,所有人都盯著管明棠,臉上盡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更多的人卻像是看傻子一樣,他這是想幹什麽?

是想亂軍心嗎?

邵淩遠的心裏如此想到,在部隊開拔的時候,主官們往往都是說些“升官發財”的話以鼓勵大家,怎麽到了他這,別說是他們,就是王鐵梁這位負責政治教授的政治部主任,這會也同樣是皺著眉頭,那些河北兵或許已經體味體味到國家的意義,可這些東北兵呢?和他們談什麽理念,談什麽……而更為重要的是,哪有這麽傻的,他們走,竟然還發路費,就不怕這營裏走的一個人不剩嗎?

而站在那,管明棠卻沒有理會這些異樣的視線,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在讀社會學的時候的,曾學過社會心理_他知道,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生活中,恐懼都是一種傳染病,在戰場上更是如此,一個人_懼麵怯甚至有可能形成一支部隊的雜,最終造成導致大麵的潰敗,這樣的事件在世界戰爭史上可謂的是層出不窮,或許,自己不能在短_微__氣城鶴,德少可以讓那些怯懦者離開,那怕隻剩下-兩千人,也就足夠了,而根據社會心理學原乳在這_況下,賄極少_人有可能選擇離開,人都有-種從眾心理,而現在離開所遭受的心理壓力,甚至遠超過戰場上的逃亡



“狗熊、狗熊……”

瘦子補隔兩排的熊劍飛輕聲喊著,此時在他身邊都是交頭結耳的聲音,似乎大家都在掙紮著,猶豫著是否離開。

“怎麽樣?”

朝身旁的投去一個疑問,韓小武卻是對蕭新搖搖頭,有-瞬間,在死與走之間,他傾向於後者,可這時候若是走了......就在_心猶雜時候,司令的歸再-次傳入他的耳

中。

“怎麽?兄弟們不信?”

衝著台下那些穿著一身軍裝,成了衛兵的保鏢們投去一個眼神,兩口沉重的箱子,被抬到台上。

“嘩啦啦”

銀元從例中倒了出來,盡管穀內還補薄霧,可那亮燦燦陳元,雜郷了絲人的_,_目了_元,呼吸聲似乎顯得很沉重。

終於一個人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通紅,在眾人的注視中,他慢慢的將手伸向那一堆銀元。

“孬種!”

刺耳的話聲從隊伍中傳了出來,那鄙夷的視線就像是刀子似的投到他的身上,罵聲更是不時的在隊伍中響起來。那人的手在觸及銀元的瞬間,就像是被電到似的,連忙縮了回來,可站在那,他陷入了茫然之中,現在他壓根就不知怎麽辦才好。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管明棠跳下台去,看著那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從銀元堆裏抓了一把,數出十塊大洋,在眾人的驚訝中,將銀元塞到他的手中。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做這個選擇,但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沒什麽不對……”

手中的銀元像是烙鐵似的,臉上像是被抽了幾個耳光的李鬥田,聽著司令的話,臉更紅了,司令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抽著他的臉



“司令,我……我……”

“撲通!”

李鬥田跪在地上,他衝著司令不住的叩頭,輕喊著。

“司令,俺俺家裏還有三個小孩,孩他娘身子虛,要是俺要是不在了,絲,絲飽滅沒了……”

在他叩頭時又喊著。

“司令,你給俺半個月,隻要俺把她娘四個送回老家,俺就去找部隊,俺……”

聽著那哭泣聲,管明棠後悔了,自己不應該給他一個台階,現在,自己應該怎麽辦?望著那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沉思片刻後,意識到這個時代的士兵他們並不缺少勇氣,他們唯一缺少的恐怕還是……管明棠大聲說道。

“兄弟們,現在我管明棠在這向大家夥發誓,隻要你們是五十八路軍的兵,為保衛咱們這個國家戰死了,你們的家人,隻要我管明棠還活著,隻要這五十八路軍還在,就由我們給您們養著,你們的爹娘,有我們給他們養老送終……”

在發出這一番誓言時,管明棠又向眾人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兄弟提醒的是,高團長,你們回頭擬定一個章程,一個撫恤章程,要是任何一個五十八路軍的兄弟在戰場上犧牲了,而家人卻流露街頭,妻離子散的,都是咱們的罪過……”

這會麵對那個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士兵,管明棠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或許國恥課可以讓他們明白為何而戰,但是很多事情僅僅隻有覺悟就夠了嗎?

覺悟隻是一方麵,對於許多軍人來說,能夠讓他們真正無後顧之憂恐怕不僅僅隻是榮譽,榮譽讓一部分人舍生忘死,但是僅有榮譽還不夠,還應該考慮到實際,比如像眼前的這個人,如果要想完全激發他們勇氣,解決他們的身後之事,是最好的途徑,也許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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