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776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19
覆蓋著國旗的靈柩,在護送隊和退役官兵以及人們的注視中,被抬上了碼頭,然後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汽車,每一個人都知道,很快,這些靈柩將會送還到他們的家人身邊。

在無聲的肅穆中,護送隊護送著烈士靈柩,離開了碼頭,幾分鍾後,原本沉寂的碼頭,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隻不過相比於先前,此時的熱鬧中卻多了一分珍惜。

雙足踏在新加坡的土地上,盡管王德陽生於此長於此,但此時,他的心情卻顯得有些複雜,這座城市的將來究竟會怎麽樣呢?

想到這裏,王德陽的心情顯得有些地沉重。其實,他隻是一個“隻要能摸清情況就算完成了任務間諜”,至於“將來會如何”,那是領導者所考慮的大事,作為一名國家的外派特工,他唯一需要完成的就是自己的任務……但是,他總還是有一種憂國憂民的感情……

“阿哥,你看那是趙大叔家……”

“那是方伯伯……”

就像阿哥多年沒有回家似的,王德峰不停的為阿哥介紹著周圍的一切,全不顧從阿哥進入街巷時,周圍盡是一片親切的招呼聲,一個個說著廣東話、福建話的鄰居更是不時的握著王德陽的手,詢問著他唐山的情況,當然,更多的卻是感激他為唐山付出。

“阿娘!”

推開院門,王德陽看到了坐在堂廳門邊的阿娘,此時阿娘正在那裏縫著舊衣服,看到阿娘的瞬間,王德陽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淚水,急忙丟下行李快步走去



“兒不孝,讓阿娘受累了!”

跪在阿娘的麵前,王德陽連叩著響頭,直到當娘的把他抱在懷中,方才停下來。

“阿陽!”

驚喜交集的抱著回家的兒子,淚水瞬間從婦人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你可回來了,可回來了……”

在婦人的念叨中,周圍的鄰居們無不是擦著淚水,對於隻有兩個兒子的婦人來說,在過去的日日夜夜中,不無在擔憂著兒子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德陽便出了家門,作為退役軍人,他需要到領事館的事物處報備,以解決一些問題,而當他離開家門的時候,當他把目光移向街口的一刹那,不由得在內心裏“啊”了一聲。

在街道的正對麵,站著一個人!是邵毅傑,他的直接負責人,此時他正打著雨傘站在細雨綿綿的路邊上,獨自默默地往他這邊張望著。(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昨天,我也去了碼頭!不過看到你和阿弟在一起,沒好打擾你!”

邵毅傑的話讓王德陽的心底湧起一陣感激,他沒想到自己能得到這樣一個全麵掌握對南洋調查負責人親自的迎接,他的心底不禁湧起一陣“士為知己者死”之感,這一瞬的“感激”,使他甘心情願地把生死置之於度外而去工作的。

一月的新加坡,顯得有些悶熱,盡管細雨帶來些許涼意,但卻讓空氣顯得悶熱起來,在一間充滿鹹菜、鹹魚味的商鋪後方一間既狹小而又悶熱的小房間裏,邵毅傑看著王德陽說道。

“德陽,知道你的任務嗎?”

“我明白!”

用力的點著頭,王德陽認真的回答道,在回到新加坡之前,他曾到部裏去報到過,在部裏,處長曾親自身他布置了他的任務——進入大馬榮民協會,確保政府對大馬退役榮民的掌握



為此,調查部特意協調軍事情報處,為他提供了上尉軍銜,而在退役後,又根據晉升條款,讓他晉升為少校——這是邯彰軍征召的華僑子弟之中軍銜最高者。較高的軍銜,給了王德陽相當多的便利,至少他輕易的得到退役榮民的支持,從而掌握榮民協會的權力,並通過榮民協會團結所有的退役軍人。

至於為什麽實施這個任務,這並不是王德陽需要考慮的,他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完成任務,把榮民協會的權力拿到手,然後,再把各種活動組織起來,讓老兵們重新體會到家的感覺。

“不,你不明白!”

盯著自己的下屬,邵毅傑搖著頭說道。

“處長或許告訴了你,你的任務是什麽,但是卻沒有告訴你,為什麽要執行這個任務!”

嗯?

睜大眼睛,王德陽點了點頭,他確實不清楚為什麽執行這一任務。

“現在,國際形勢在迅速的變化著,尤其是歐洲的形勢,根據部裏的判斷,在未來兩年內,南洋的局勢將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戰爭……”

稍作沉默,邵毅傑用相對沉重的語氣說道。

“戰爭,很有可能會燃燒到南洋!”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呢?南洋可是英國、法國、美國這些強國的地盤,誰敢打到這裏。

“這隻是一種可能,即便是沒有這種可能,在這個殖民主義已經沒落的時代,大馬的獨立隻是時間問題!”

大馬獨立?對於大馬是否獨立,作為外僑的邵毅傑並不怎麽關心,唐山才是他真正的祖國,為什麽要關心這裏是否獨立呢?

“根據大馬人口統計,馬來亞的總人口中,馬來人占43。3%,華人占44。9%,印度人占10。4%,華人比馬來人多一點,華印兩族相加超過半數,我們和印度人兩族大多是外僑,沒有公民權,所以我們對母國政治的關心甚於對當地政治的關心,因此避免了馬來土著民族主義者、印度民族主義者和華人民族主義者之間的尖銳衝突,但是,這種情況還能持續多久呢?”

站起身,看著王德陽,邵毅傑用嚴肅而且又認真的口氣說道



“現在,英國人對來亞的統治是根據族群來區分的,本土土著馬來人是擁有特權的民族,他們可以擁有土地並在政府裏任職,而華人以及印度人這些移民則不能擁有土地隻能從事開礦、商業等活動,也沒有太多參政的機會,正因如此,英國人采用的分而治之的原則是極為有效,但是,華人沒有政治權力,卻是最大的隱患!……而且,在過去的多年間,隨著華人人口的不斷增長,所占比例的增大,享受英國殖民政府親馬政策的馬來人對我們的敵視在加大,而且英國人更引導他們弱化其反英情緒,還令其認為自己是當然的大馬的主人,享有特權是完全應該的,同時,他們還把自己在經濟上的落後歸結於華人……”

在邵毅傑的話聲中,王德陽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憂慮,這確實是事實。

“八年前的人口普查中,馬來人發現在大馬他們所占的比便比外來人所占的比重小得多的時候,驚恐的心緒便在整個大馬彌漫著,為了保護他們的經濟與政治特權,其更是先後召開兩次泛馬代表大會,號召抵製外來移民。德陽……”

對於所謂的“泛馬代表大會”,王德陽自然曾聽說過,更準確的來說,他曾在報紙上看到過相關的報道,自然知道,那所謂的“抵製外來移民”所針對的正是華僑,畢竟相比於印度人,華僑控製著城市以及整個大馬的工商業,而馬來人不過隻是農夫,至於印度人因為人口比例的關係,根本無法對馬來人構成任何威脅。

看著王德陽,邵毅傑開口詢問道。

“如果有一天,大馬獨立,若是馬來人控製了政府,那麽結果會是怎麽樣呢?沒有了英國人的製衡,那些目光短淺的馬來人,會通過法律的形勢侵犯我們的利益,掠奪我們的財富,到那時……如何確保華僑的利益?”

如何確保華僑的利益?

不,不還有唐山嗎?

但這句話還是憋在了王德陽的嗓子眼裏,若要他人救,必先自救,唐山隻是後盾,最終,還是要告訴他們自己。

“確實,我們可以把一切都交給祖國,但是有時候,在一些事務上,出於政治上的考慮的,國內並不方便直接出麵,這個時候,就需我們出麵來解決一些問題,或者說,提前為一些必然爆發的問題作準備……”

“站長,您的意思是……”

現在,王德陽明白了,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在未來這些曾在軍隊中服役的榮民將會作為華人力量的一部分,更準確的來說,是華人武裝,甚至極有可能……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們的計劃

!”

搖著頭,邵毅傑笑了笑,然後認真的說道。

“我們的計劃是在必要的時候,你、我以及所有曾經服役過的華僑,都可以作為整個僑社的拳頭,保衛我們的權力,如果有可能的話,”

“如果有可能的話,大馬將會成為我們的國家!”

大馬將會成為我們的國家!

在離開那間雜貨鋪的時候,王德陽隻覺得的內心深處一陣前所未有巨浪在那裏翻騰著,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調查部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他們將在在這裏奪取……不,是在這裏“建立一個國家”。

建立一個國家!

在南洋建立一個屬於華僑的國家,這個國家將和唐山一樣,是華僑的後盾,是唐山在南洋伸出的觸角,嗯,同樣也是……唐山在南洋的南大門,是唐山在南洋的一道屏障。

內心激蕩無比的王德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他幾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呼吸依然顯得有些急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麽,他將要見證,不,參與到這個曆史之中,如果成功的話,他將會被整個僑社所銘記。

但,如果失敗了呢?

不,絕不會失敗的!絕不會的!

想到這,王德陽連忙伸手攔了一輛三輪車,然後對著華僑車夫說道。

“去中國領事館!”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19
二月的北平此時正值春節時期,與南方各地公務機關不過陰曆春節假不同,在華北,從臘月28開始,各公務機關與企業,便開始了長達九天的“春節長假”,這顯然有違南京政府的規定,畢竟在10年前,若有人在街上喊“春節快樂”、“恭喜發財”,會被當成反動派。

但這並不妨礙華北當局大過“春節”,並實施“春節長假”,雖說這與南京廢除舊傳統曆法的初衷有違,但中央政府卻並沒有加以幹涉,事實上,在抗戰軍興之後,即便是中央政府中曾鼓吹著新舊曆並存會“貽笑列邦”,“抵牾國體”,“與吾人革命之旨,亦屬極端背馳”的中央委員亦發現,曾經號稱要廢除的傳統春節,卻能起到增強家庭、社會和國家凝聚力的作用。因此在政府推動和傳統民俗下,陰曆春節比陽曆春節,無論在名義上還是事實上,都過得更加熱鬧。

隻不過相比於南方,華北三省三市的春節更熱鬧、更為政府所重視,正像華北三省三市的教育更為傳統一般,對於高喊著“忘記傳統就等於背叛民族”的華北當局來說,春節以及其它諸多的民俗傳統節目,都與儒家文化一般,是中華文明的整體,是屬於需要“保護與複興”的,而這種傳統與現代衝突,或許,正是華北當局與任何一個地方政府以及中央政府最大的不同之處。

大年初二,這一天,按照傳統是“迎婿日”,北平的大街小巷到處都可以看到提著果禮的男女。

這一天,被人稱為“傳統文化的維護者”同樣也被一些人稱為“封建糟粕”的管明棠,顯然並不在此之列,當幾乎所有的公務機關的公務員們都在享受著春節長假的時候,此時管明棠卻正慢慢地從眼前推開裝看文件的卷宗,然後緩慢地從桌前站起身,在辦公室裏踱步。

當他踱著步子來到窗邊的時候,他意外的看到在滿是積雪的花園雪地上,十幾隻灰碣色的麻雀正群集在雪地上一蹦一跳,不慌不忙地於雪地間覓食,這確實是很愜意的一幕,若是有相機的話,或許可以拍兩張照片。

當然,需要有這個閑情逸致,但現在,管明棠顯然沒有這個閑情逸致,轉過身後,他看了看曾澈,盡管現在調查部依然還掛著“北方公司”的名義,但是調查部卻依然是北平綏靖公署最重要的情報來源,而曾澈依然是這個情報機構的負責入,連續抽了幾口煙,最後又走在桌邊,將煙蒂按滅於煙灰缸中,然後管明棠的手指頭向文件卷宗點了一下,看著曾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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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你確定我們可以支持他們嗎?”

“老板,現在他們應該可以說是我們唯一可以選擇的對象,畢竟,那裏和其它地方不同。”

“是誰向您提供了這個情報,人選可靠嗎?”

盯視著曾澈,管明棠可不希望“投資”打了水漂,或者像另一個時空中那樣,換回的隻是一個白眼狼,畢竟作為一個商人,他所看重的是“投資與回報”。

“完全可靠,無論從各個方麵來個,他都是親華派,而且我們也曾對其進行過秘密考察,這一點是可以保證。”

“嗯,如果你們相信他,那麽,我也沒有什麽意見。”

在說話的時候,管明棠又一次把文件拉到麵前,再次瀏覽了一遍:

“武鴻卿出生於法屬中南北圻永安河,與越南國民黨創建者阮太學是同鄉。越南國民黨於1927年12月25日成立在河內,武鴻卿成為創黨成員。

1930年2月10日發生的安沛起義,由阮太學發動,武鴻卿也參加起義。起義失敗後,阮太學等人被法屬印度支那殖民當局處決,武鴻卿等人則逃離至中華民國廣西省,並在當地重組越南國民黨。

建議,通過與武鴻卿接觸,在未來每月對其提供五萬元經費,並派出特工前往越南,協助其展開政治工作,同時,可直接派出退役法屬中南華僑協助其組織越南國民革命軍……建議:由公署聯勤處調出可武裝五千人至一萬人的日式或雜式軍械,以便其組織越南國民革命軍。

……在南洋各地展開支持南洋獨立運動,在可能的情況下,選擇合適的親華派,確保華僑對政黨的影響力,確保華僑對其軍事力量的掌握能力。不能排除為推進計劃實施,在將來實施進一步援助……為確保未來的安全,需製定具體的鉗製措施,建議加強對其武裝力量的掌控能力,建議保定陸軍軍事學院接收包括越南國民黨在內的南洋本地黨派成員,對其進行軍事培訓(所培訓人員需經調查部加以甄別)……”

麵對這份報告,沉默不語的管明棠在辦公室走了很久,全麵開展南洋攻略,這是去年歲末自己製定的一份計劃,隨著曆史的變化,許多事物都發生了變化,在未來日本是否“南進”已經成為“未知數”的情況下,展開南洋攻略是極為必要的,畢竟,未來的中國必須要掌握南洋,以確保後院的安全



當然,除非確保後院的安全以及對南洋的控製之外,確保華僑在南洋各地獲得獨立的利益,亦是展開南洋攻略的出發點之一。

在南洋各地,最容易開展工作的,一是馬來亞,二是越南,前者是因為華僑所占人口比例相較於馬來土著,占有一定優勢,因此可以直接操作華僑,確保未來的馬來亞或者大馬為獨立的“華僑國家”,而後者,則是因為其國內除去華僑之外,同樣存在著廣泛的親華派,比如越南國民黨。

但是在另一個時空中,中國對越南的援助換來的又是什麽呢?

深知曆史教訓的管明棠在思索片刻後,審視地看了看曾澈,好一會之後,才開口緩聲說道。

“現在您說說,現在扶持越南國民革命軍,在未來可以發揮什麽樣的作用呢?”

話音落下的時候,管明棠又向桌上的文件點了一下。

“現在歐洲的形勢已經非常明顯,法國已經對德國宣戰,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也許在未來幾個月內,法國將會同德國直接作戰,而德國很有可能贏得戰爭的勝利!”

“老板,如果德國贏得戰爭勝利的話,那麽,在未來幾年內,我們可以通過對越南國民革命軍的援助,通過一係列的武裝起義,武裝鬥爭,贏得越南的政權。”

“但是,這個政權,畢竟仍然是越南的,如何確保我們對這個政權的控製呢?畢竟,隨著戰爭的繼續,華僑在軍隊中的影響力會被漸漸削弱,而我們,又不可能公開的在越南駐軍,以確保我們在越南的利益!”

“現在調查部的意見依然和過去一樣,政治上施加影響,軍事上加以控製,同時,更為重要的是,確保華僑對其國家經濟上的控製權,如果其獲得獨立的話,可以通過派出大量顧問的方式,進一步施加影響力,以按我們的意願打造一個新的政府,同時,亦可通過投資,進一步加大對其國家經濟上的控製……”

“經濟上的控製……”

這或許就是新殖民主義與舊殖民主義的區別,對此,管明棠自然深知其中的關鍵,而數百年來,或許華僑並沒有在南洋享有多少政治上的特權,但是他們卻成功的控製了南洋各地的經濟,隻要中國政府不放棄對華僑的支持和保護,未來的南洋獨立國家,根本不可能在經濟上擺脫華僑的控製,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中國政府必須保護華僑的利益,甚至不惜一戰



通過經濟滲透到政治,借助控製經濟控製其政治,這是後世最為通行的作法,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種經濟殖民有可能成功嗎?

“這,隻是一個理論,一個相對還不夠成熟的理論,應當驗證一下,畢竟,現在……殖民主義已經沒落了。”

“可能性很大!”

曾澈肯定的說道,調查部的專家們曾對老板提出的“經濟新殖民主義”進行過充分的分析,同時亦進行了進一步的細化,而獲得的結論是可行的,且是最易操縱,甚至可以說是成本最快為低廉的。

但是,在另一方麵,出於中國未來的地緣政治安全的考慮,卻要求必須在南洋扶持一係列的親華政權,當然,如果南洋各國能夠獲得的“獨立”的情況下。

“嗯!”

後世的經驗使得管明棠知道確實有成功的可能性,於是便微微一笑。

“不過,華僑控製那裏的經濟,會不會引發本地土著的敵視呢?這是否會影響到本地政權對華僑的態度呢?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加以考慮的變數。”

“確實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嗯,正因為如此……”

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管明棠又繼續說道。

“所以,除去這些人外,我認為,我們還應該考慮其它的一些問題,比如說,我們可以派出一些人過去,那些人可以不是華僑,可以變成本地土著嘛……想一想!怎麽能做的更好……不過,我想不用我教,這一點,你應該比我專業,好了,清泉,放手去做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20
十一月,當中國的絕大多數地區依還被白雪覆蓋,寒風依覺刺骨的時候,在廣西省省會南寧,此時卻依然是一派陽光明媚之色,對於地處亞熱帶的南寧而言,此時的南寧,甚至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溫度正是最為宜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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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南寧城內外,到處是一片口令聲,對於有著“中國斯巴達”之稱的廣西來說,民團晨訓的口令聲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或許,這一點倒是與華北有所相似,但亦有所不同。

但雖有所不同,但是每天的民團晨訓的踏步聲,總會讓鬱永國感覺到幾分親近之感,作為的一名邯彰人,他也曾接受過民團訓練,早就適應了邯彰那無孔不入的民團,以及民團生活。

清晨時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走進茶餐廳,待看到坐在角落裏人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喜色,然後徑直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盡管幾次調整呼吸,但是他的眉宇間依然還帶著些喜色。

“你好,鬱先生。”

坐下之後,武鴻卿看著正在用著早餐的鬱永國,然後語氣輕快的說道。

“如果您上午沒有其它安排的話,我們可以就一些問題進行詳細的談一下,您意下如何?”

從一個月前,眼前的這個人開始接觸他,到現在,他們已經進行了十幾次談話,這是第一次,武鴻卿在中國接觸到實質性的人物,並且得到實質性的“援助”,相比於過去幾百元資助,眼前的這個人許諾可以提供的“援助”卻是極為慷慨的。

在南寧的民生大街兩側,十年前種植的法國梧桐樹葉形成了一片林蔭,此許陽光透過林蔭映入地麵,行走在這林蔭下,鬱永國用一種凝重的口氣說道。

“武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貴方能夠派出人員前往國內盡可能的發展黨員和外圍組織!同時可以在邊境地區舉辦幹部培訓班,我們可以的派出一些人協助你們的工作……”

又一次,武鴻卿又看了看身邊的這個中國人,盡管他所代表的並不是中國的中央政府,但是他所代表的卻是現在中國最為知名的一位地方將領,而對方願意提供的援助遠遠超出他最實的意料,這是不能拒絕,準確的來說,是武鴻卿無法拒絕的的幫助,在過去的九年間,他一直努力在中國爭取支持,但中國政府給予的支持卻是有限的,直到現在。(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在邊境開辦幹部培訓班,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接受過培訓的幹部可以返回國內發展同誌,擴大組織,為下一步的武裝起義作準備,但是,鬱先生,這樣的幹部培訓班,南寧方麵會同意嗎?”

南寧方麵,在中國流亡的經曆使得武鴻卿非常清楚,在南寧,中央政府說話也不見得管用,畢竟中國並沒有真正的實現統一,正像身邊的這位同誌所代表的那個人一樣,同樣的地方勢力



“我們有人同白將軍進行了聯絡,現在,他已經基本上同意了我們的請求!”

在說話的時候,鬱永國從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信封裏是一份公函,白紙黑字的廣西省政府下的批文。

“這是同意我們在邊境設立“文化講習所”的批文,有了這個批文,咱們就在在邊境設立幹部培訓班,但現在的問題在於……”

扭頭看著身邊的武鴻卿,鬱永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的組織,什麽時候,能夠進一步擴大起來,從而擔負起支撐越南獨立的使命呢?”

二月,盡管天空萬裏無雲,卻仍然飄著菲菲細雨,人們躲在雨傘下,僻裏啪啪地路過水窪,隻有一些車夫與苦力在雨地裏行走或奔走著——雨水並非子彈,這不可怕。對於這些人來說,掙錢養家才是第一位的,至於避雨,在河內,這種小雨是根本就不需要考慮躲避的,隻有那些女人和富人才會刻意的躲避這種小雨。

與一般的車夫拉著黃包車不同,武方亭卻騎著一輛三輪車,這種車子比黃包車更大,而且更省力,能夠多掙點錢,但是每個月交給車行的錢也多了一點,和許多車夫一樣,對於武方亭來說,他同樣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置辦一輛屬於自己的三輪車,當然,至少他經常這麽對身邊的人說道。在他騎著三輪車將客人朝著他處送去的時候,他聽到路邊的報童大聲的叫喊,那個新聞隻令武方亭的心下忍不一陣震動。

“賣報、賣——國民黨炸彈襲擊法國兵營,炸死、炸傷百餘名法國人……”

一個看似標準的官方新聞,但是在不同的讀者眼中,卻會從中讀出截然不同聲音,對於法國人來說,這或許是暴行,但是對於越南人而言,這些卻是壯舉。

“真的太好了,這一次國民黨幹的可真不錯……”

聽著車上兩個客人的交談聲,武方亭的唇角微微一揚,在過去的幾個月裏,越南國民黨是“高調”回國,用炸彈襲擊的方式,向法國殖民者宣布他們的回歸,現在重返越南的國民黨更是不斷在各個階層擴大著自己的影響力



與過去專注於知識分子、商人之間發展成員不同,現在的越南國民黨卻在各個階層發展組織,並且秘密成立了以其為首的工人、農民、軍人、文化、婦女、兒童、青年、父老、佛教、天主教、商人等16個“救國會”組成了“越南獨立同盟”,以作為黨的外圍組織,而之所以了這些,是因為武方亭同樣也是國民黨黨員,作為一個車夫,他能夠直接接觸到諸如車夫、苦力以及工人、小市民的下層百姓,從而了解他們的訴求,有針對性的印發一些傳單,向他們宣傳“三民主義”,從而把這些人變成國民黨的支持者,並將其中的骨幹分子納入獨立同盟,成為外圍組織成員。

在過去的兩個月間,他已經成功的發展了上千名外圍組織成員,而現在隨著他和周圍的同誌們的努力,河內的外圍組織正在一點點的擴大著。

“咦……”

就在武方亭騎著三輪經過某一個街道時,朝著路邊的郵箱看去,待看到郵箱上似乎是小孩子用粉筆劃出的兩條線時,他的目光微微一斂,然後依如過去一樣騎著三輪車,在街道上穿行著。

一兩個小時後,武方亭騎著三輪車來到了河內郊外的貧民區,一進入貧民區,武大哥之類的喊聲便不時的傳到他的耳中,雖說他來到河內不過三個月,但是憑借著拳頭還有精明的頭腦,短短的幾個月中,他便獲得了這一帶貧民的信任,這也是他能夠順利開展工作的原因。

對於這些貧民而言,他們總願意相信身邊的人,相比於那些來此宣傳的“外人”,貧民們更願意相信作為身邊的武方亭,這個從山區裏來的曾幫他們趕走了這裏的土霸的武方亭,熱情的和鄰居們打著招呼,武方亭徑直朝著附近的雜貨鋪走去。

“阮大叔,給我拿盒煙……”

進入雜貨鋪的時候,武方亭看到鋪子裏坐著一個外人,之所以看出他是外人,是因為他的一身衣服,很整潔、很幹淨。

“阮大叔,他是……”

似乎有些警惕的看著那個外人,武方亭輕聲詢問道,而雜貨鋪老板則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幹什麽的,都在那坐了一個鍾頭了



“你好,先生!”

徑直走過到那人的麵前,武方亭坐了下來,從打開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頭香煙後,他將煙盒丟在桌子上,盯視著對方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想要幹什麽?”

盯著對方,武方亭的目光中慢慢的露出一絲狠色。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想在這裏幹什麽事情的話,必須要先過我這一關!”

沒有過多的言語,武方亭隻是慢慢地、逐字逐句且有力的說出這一句話,然後便隨意的吸著煙,和過去一樣,他隻是在保護這裏,防止外人來這裏偷盜小孩、搶奪女孩。

在他說話的時候,雜貨鋪外已經站著十幾個看起來頗為強壯的車夫、苦力,他們站在雜華鋪外,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無形的壓力讓那個衣著整潔的外人苦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抱了個歉。

“不好意思,打擾了!”

而在他起身離開,武方亭看著對方的背景,目中帶著些許不為人覺察的笑容,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新任聯絡人,在這一路上,他已經留下多個聯絡暗號。

而先前,兩個更是已經通過手指的細節活動,完成了接頭,在他的煙盒中,已經有了一份來自上級的指示。

“準確挑選合適的人選,前往北方接受培訓……”

沿著河邊漫步的時候,武安亭看著從煙盒中取出的指示,然後將上級的指示卷成一個煙卷兒,點著煙卷,武安亭默默的在河邊吸著煙,以毀去這份情報,同時他的眉頭緊鎖著,不過才來三個月,這一次,家裏未免有些太過心急了。

“太快了點……”

默默的嘀咕一聲,武安亭又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最好能慢一些……”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3
拂曉前,一小隊穿著各色服裝的青年人來到雨林間的公路上。(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昨天夜裏下的雨滴此時依然掛在樹葉、草片上,此時這條雨林間的公路經過大雨的一夜浸泡之後,隻顯得有些泥濘,而這一小隊牽著騾馬的青年人,踏出雨林踏上這條泥濘的土路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我們到了!”

牽著騾馬順著路旁的樹從走著的時候,濕漉漉的樹枝柔和地觸動著吳子江的臉。他微笑著,不知怎地想起了父親當年跑馬幫的情景。那時候父親每年都會牽著騾馬離開他,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地奔波著,父親每次回家都會給他帶來一些小禮物,其中還有一些漢字書。

“你是中國人,所以要學漢字

!”

中國人!

或許,在他的血統中,中國的血統很少,但是,他依然能牢牢的記住自己的身份——他的家族是明末時不願作異族奴隸而流亡安南的明香人,他的祖輩們即便是客死他鄉,也沒有忘記自己人是大明的臣民,是漢人。

恥作北朝臣,寧為南國客!

或許,在過去的幾百年間,一切都與時俱變,但對於吳子江和他的家庭而言,不變的惟有他們對逝去的大明的忠誠與緬懷,那是一種文化的認同與固執,至死不渝。或許,現在他們和清客一樣都成為了“華僑”,但是在吳子江的內心深處,他卻有自己的驕傲,屬於明香人的驕傲,他們是“義不事清”的炎漢子孫。

當然曾經過往的一切都結束了,現在的他與“清客”一樣,都是華僑,都是中國的外僑,但是那種滲透到骨子裏的忠誠,卻讓他義無反顧的選擇加入了調查部,成為了一名特工,而現在,他則作為這支隻有27人的遊擊分隊的指揮官來到了越南。

對往事的回憶並沒有影響吳子江的思考。而他所回憶的那一切,卻與現實建立起某種可見的聯係的,他清楚的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年內,或許他將會度過人生最漫長的幾年,也許會為之付出生命,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心一點,前麵有越奸的警察所!”

看著地圖上標注的警察所的位置,吳子江想了一會,然後說道。

“我們要在解決掉這個警察所,打響起義的第一槍!”

第一槍,說到這,吳子江不禁苦笑了一下,隻是襲擊一個隻有幾名越南警察的警察所。

“現在,我們要用槍聲告訴殖民統治者,越南的民族起義開始了,起碼能夠讓那些殖民統治者不那麽張狂!”

實際上,作為一名調查部的特工,他知道,這次有些倉促的起義,實際上國民黨為了同其它黨派爭奪基礎,通過起義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而他們——派出的幾十支規模不大的遊擊隊,將在這片距離邊境並不遠的雨林中與農村建立根據地,一步步的削弱殖民統治者的統治基礎。

“阮輝,你和胡全良去偵察一下

!”

“是,隊長!”

在吳子江的這支27人的遊擊隊中,有20個的越南人,6名華僑,而吳子江卻是……越南人,嗯,至少對於其它人來說,他是一名越南人。

在兩名隊員前去偵察的時候,吳子江則點燃一支煙,久久地望著頭上方那奇妙地盤在一起的樹枝。

“這裏距離邊界45公裏,周圍的地形是山地雨林地形,可以說極為複雜,現在關鍵的是,尋找一處合適的建立遊擊根據地的位置……”

想到這裏,吳子江從包中拿出地圖,鋪在草地上,用夾著香煙的手撐住腦袋,然後用小指尖在地圖上滑動著,選擇一處合適的遊擊根據地,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既要考慮到交通問題,又要考慮生活問題,同時還要考慮到影響力,太多的問題需要考慮。

“對,要不然選擇這裏,這附近是一個村子,有四百多口人,可以從村子裏獲得糧食……”

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後,吳子江接著從軍用水壺裏喝了幾口涼水,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偵察的遊擊隊員返回了。

“隊長,鎮邊的警察所,有六名警察,武器有兩支手槍、四支步槍……”

半個小時後,吳子江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鎮邊的警察所,在小鎮的前麵,一座越南式的建築上懸掛著法屬中南的旗幟,而在警察所外,一個越南警察站在鎮口處,似乎正在檢察著什麽,而警察所內的煙囪冒出一股股青煙。顯然,爐子剛剛點著,也許,正在做著飯。

一動不動地觀察了片刻,吳子江全身被一種沉重的、逐漸覺醒的緊張感攫住了。接著他慢慢地蹲了下來。他熟悉那些警察,那些警察極為懶散,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頂多隻能嚇唬嚇唬百姓。

可盡管如此,深知除去他自己和兩名曾在軍隊中服役的華僑外,這支遊擊隊的戰士們,也不過隻接受了一個月的軍事訓練,他們的戰鬥力同樣也不讓人樂觀,不過還好,還可以打敵人一個出奇不意。

“鄭隊長,你率領二分隊負責掩護,我率領一分隊過去,大家用手槍解決掉這些警察!”

在下達命令後,他們繼續沿著雨林間泥濘的道路走去

。清晨時分的山穀顯得幽暗且陰冷的,林中靜悄悄的,這條路估計平常並沒有多少商隊會從這裏經過,隻有一些走私商,會選擇這裏,這也是在這裏設立警察所的原因,所以在接下來的一路上,吳子江並沒有碰到其它人。

“你們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在鎮口,攔下騾隊的警察有些懶散的瞧了眼領頭的商販,和過去一樣,他知道,下一瞬間,對方就會把幾十元的票子塞到他的手中。

“警官,你看,我們是……”

就在這一瞬間,原本看似極為謙卑的吳子江突然抽出了手槍,手槍頂住了身邊的警察。

“不許動!”

就在吳子江行動的同時,那些牽著馬扮成馬幫客的遊擊隊員立即操起手槍,在鎮子上的商販的驚駭中衝進了警察所。

“砰、叭……”

幾聲清脆的槍聲之後,四名解除武器的警察被押出了警察所,而其中的警官則在那裏大聲嚷嚷著。

“你們想要幹什麽,是想造反嗎?你們……”

警察所所長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間睜大了眼睛,那張原本還帶著怒氣的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一麵旗幟……一麵屬於越南國民黨的旗幟。

九年前曾發動起義的越南國民黨,一直都是殖民地政府追捕對象,對於他們的旗幟,這些警察自然能夠認出來。

“同,同誌,我,我是支持越南獨立,我是……”

看著渾身顫抖著的警察所所長,吳子江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被槍聲吸引過來,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大聲說道。

“你們是為殖民地政府服務的越奸!現在,根據人民的意誌,我們要對你們進行公審!”

公審



對於許多人來說,尤其是那些村民來說,更是如此,所謂的公審大會,實際上隻是借機擴大影響力,向鎮子上的百姓傳達一個聲音——現在,一支旨在爭取越南獨立的國民黨遊擊隊,已經來到了這裏,他們不僅將爭取越南的獨立,而且還保護普通的百姓權益,畢竟無論是警察或者鎮子裏的稅務官,他們多少總會作出一些欺壓老百姓的事情。

對鎮長、對稅務官、對警察的公審,從清晨一直進行到傍晚,一開始,還沒有多少人檢舉他們,而在吳子江這位“審判長”的引導下,慢慢的公審大會進行的越來越順利,從稅務官強行征稅,到警察勒索,一項項的罪名,隨著幾聲槍響為這場公審劃上了句號。

在地上的血跡還沒有滲入到紅土上的時候,鎮子裏的牆壁上已經書寫上標語。

“全民行動起來,爭取越南的獨立!”

“三民主義解放越南!”

“推翻法殖民統治者,建立三民主義的越南!”

在警察所所長的辦公室中,煤油燈燃燒著,燈光在黎明時刻的幽暗中搖曳閃爍著。

“現在,咱們打響了起義的第一槍,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明天,縣上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他們先派警察試探一下,咱們要首先殲滅這股警察……”

對於任何一支遊擊隊而言,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擴大這支遊擊隊,而不是擊敗敵人,助手的話,讓吳子江思索片刻,他取出火柴,點著一根香煙,然後說道。

“這恐怕要等到殖民地兵團過來,才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

“伏擊他們,造成敵軍的傷亡之後,我們就立即撤到雨林中,以殖民地兵團的作風來看,到時候,如果抓不到我們的話,他們一定會有所針對性的進行報複,我們的力量,可以這個過程中得到擴大……”

沉默片刻,抬起頭,吳子江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在窗邊幾隻螢火蟲正漆黑的雨林中飛舞著,此時那點點螢火蟲,或許,正像這派往越南的一支支遊擊隊一般,他們將會是的點燃越南獨立運動的星星之火……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3
……法蘭西對我們的人民實施著殘酷的搜刮手段,吸盡骨髓,還不遺餘力地以橫暴的政策進行鎮壓,屠殺我們的人民……生活在這種痛苦且殘酷的境況下,難道我們的人民願意作法蘭西殖民統治者的奴隸嗎?不!絕不,越南人民決不讓法蘭西繼續奴役下去……”

1940年3月17日,越南南北幾乎每一個城市,都可以看到張貼於大街上的《告越南同胞書》,這是一份以越南國民黨中央的名義發表的宣言,整個宣言之中,到處洋溢著濃濃的愛國之情,更多的卻是對戰鬥的鼓吹。(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今天,解放的機會已經到來,隨著歐洲局勢的變化,法國即將陷入歐洲的戰爭之中,如果我們團結一致,那麽我們就能夠把法國殖民軍隊擊敗,全國同胞們,快快奮起,學習中國民從的英勇精神,快快奮起,組織打擊法蘭西殖民統治者的救國會……民族的解放問題高於一切,我們要團結起來!為拯救水深火熱中的人民,同心合力打倒法蘭西殖民統治者和其走狗們……”

沒有人知道,這份告同胞書是什麽時候,通過什麽渠道在短短的一天內傳遍了整個越南,但是在告同胞書發布的當天,在中越邊境地區的越響起了一陣陣槍聲,那些為躲避追捕逃往中國的越南國民黨人組織的遊擊隊,開始在邊境地區實施了反攻,一個個市鎮被“解放”,數以百計的警察被擊斃或作為越奸被處決



一時間,整個法屬中南的氣氛隨之驟然緊張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在法屬中南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在醞釀著,至少在北部一場風暴即將降臨。

舉起斟有輕度玫瑰色葡萄酒的高腳杯,李裕探過身去和拉貝爾少校碰了懷,一飲而盡,又掏出一支雪茄煙遞了過去。

“說實話,現在,真的麻煩極了!”

作為中國駐西貢領事館領事,又一次,麵對拉貝爾少校這位總督的侍從官,他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作為駐西貳貢領事,麵對越南國民黨的起義,總督府那邊已經派人同他交涉、抗議了多次,交涉的、抗議的是中國對越南國民黨的支持。

“在西貢有一些朋友,指責我們,應該關閉邊界,可是那些邊界要麽是崇山峻嶺,要麽是熱帶雨林,怎麽關閉呢?”

“我的朋友,中國的難處,總督和巴黎都是可以體諒的,但是,如果中國不能有所作為的話,恐怕總督,真的很難向巴黎交待,畢竟,現在邊境地區的遊擊隊越來越猖狂了,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現在越南國民黨的遊擊隊已經發展到了至少有5000人……”

拉貝爾少校的話讓李裕的心裏暗自叫著苦,作為駐外領事,對於國內是否支持越南國民黨,他並不清楚,但是出於“同誌間的道義”,他和法國人一樣,覺得國內很有可能支持同樣信奉“三民主義”的越南國民黨。

可猜測歸猜測,就像眼前的這位拉貝爾少校一樣,如果他有證據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麵,巴黎方麵恐怕早就向南京提出直接交涉了,但現在的問題在於,法國方麵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中國參與其中。

“……現在,德古總督的意見是,中國應該協助我們將那些流亡在中國的叛亂分子逮捕,並移交給我們!”

“這個……這個,我想,這個問題,我需要南京的指示之後,才能做出回答。”

“李領事,我希望你能督促南京盡快作出回應,畢竟……”

話聲稍頓,拉貝爾少校認真的說道。

“無論是你我,都不願意看到,因為一些叛亂分子影響到法中兩國的友誼,你覺得的呢?”

“當然,這是當然,拉貝爾少校,請你相信我,我們中國,對於法屬中南,絕對沒有任何野心,但是……”

看著拉貝爾少校,李裕又試探著說道



“少校先生,你也知道,中央政府對於廣西的影響力是極為有限的,所以,如果有貴方的叛亂分子躲避在廣西,而廣西地方當局無意配合的話,恐怕會產生一些政治上的影響,因此,我認為,假如,貴方能夠做出一些妥協的話,我相信對南京、對廣西無疑更具說服力!”

作為一名外交官,李裕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爭取什麽。

“說服力……”

重複著李裕的話,拉貝爾少校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沉思片刻後才詢問道。

“那麽你需要什麽呢?”

喝幹了自己的葡萄酒,小心地放下高腳杯,李裕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他看著拉貝爾說道。

“比如說給予法屬中南華僑一些相對特殊的權力!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使拉貝爾少校一陣措不及防,他不樂意地回應道。

“領事先生,我怎麽覺得這有點像是訛詐!”

“訛詐?”

麵對拉貝爾的憤怒,李裕連忙辯解道。

“當然不是,我的朋友,這怎麽會呢?我隻是需要一些事情去說服南京,說服南京的一些,同時讓廣西地方當局,無從拒絕中央的要求!畢竟,在中南,許多華僑是廣西人!”

嘴上這麽說著,但李裕的心裏卻是冷冷一笑,作為一名外交官,他需要保護並爭取華僑的權益,為華僑爭取不遜於歐洲人的權力,一直以來都是駐南洋各地領事的職責,他知道,現在德古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畢竟,他現在需要中國的幫助。

“所以,我希望您能夠理解這一點

!”

沉默良久之後,拉貝爾認真的看著李裕,然後開口詢問道。

“不知,你所指的特殊的權力指的是什麽?”

毫無疑問的,眼前的這位領事所希望的肯定華僑獲得更多的,甚至不遜於法國人的權力。

“比如說,華僑在法屬中南享有特殊的地位,同時,禁止任何形式的對華僑學校的幹擾,再說就是,在滇越、桂越鐵路上,我認為,中國貨物應該與法國貨物在中國運輸一樣,享有同等的待遇,以及免除過境稅的待遇!你覺得呢!”

幾乎是耐著心裏的怒意聽完了李裕提出的幾個要求後,拉貝爾盯著李裕說道。

“這,根本就是訛詐!”

“訛詐?”

又一次,李裕搖著頭,然後認真的說道。

“這絕對不是訛詐,而是一個很普通的、相對公平的要求!”

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李裕又特意補充道。

“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

麵上帶著笑容,李裕的神情依如先前一般,沒有任何態度上的變化,但是他的心裏卻知道,最終,拉貝爾少校身後的那位德古總督會作出某種程度上的讓步,因為……因為,現在北邊的事情,對於德古而言,確實麻煩極了!

第三連的連長多米尼克?巴蒂斯特上尉那個狹小而血腥的指揮所裏,在他的身邊擠滿了傷患和屍體,一個月前,他率領著一個連隊來到了這片山區,而接下來的戰鬥卻像是惡夢一般,國民黨的遊擊隊不斷的從雨林之中向他們發起偷襲,每打上幾槍,遊擊隊便迅速撤入雨林之中,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巴蒂斯特率領的步兵連不斷的追擊著這支規模不大的遊擊隊,但茂密的雨林卻給遊擊隊帶來了極好的保護。

而當疲憊不堪的部隊試圖在某一個村落駐防的時候,總會遭到遊擊隊的襲擊。當他們再一次發起追擊進入雨林的時候,在熱帶雨林中,地雷以及原始陷阱更是層出不窮,一次又一次奪去士兵的生命



一個星期前,在損失一百餘名下屬後,巴蒂斯特上尉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在撤退的過程中,他們依然遭受遊擊隊的襲擾,而現在他們更是被圍困在這片山穀之中,子彈、迫擊炮彈、手榴彈似雨點一般的落在他們的身上。

“該死的土著!”

在咒罵聲中,巴蒂斯特看到來自巴黎的霍斯特中士,他的喉嚨被一顆38式步槍的子彈貫穿,倒臥在血泊中,血不斷的從他的傷口處湧出,而西貢的鮑龍正低低地蹲伏在戰壕中,他的左前臂上那個被榴彈片擊中的傷口正緩緩地流著鮮血。在他的前方,幾具殖民地兵團土著士兵的屍體則疊在他的身旁,他依然端著步槍,不斷的朝著進攻的遊擊隊扣動扳機。

左肩和腋下都被子彈貫穿的盧貝爾少尉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跌跌撞撞地爬到掩體旁邊,一屁股坐下後就爬不起來了。他的傷口不停地流著血,他隻能用還能動的右手拿著手槍,顫抖而無助地朝著進攻的遊擊隊扣動扳機。

這時,一名手持輕機槍的遊擊隊員,跳上一座離他們不到10米的一截斷木,殺氣騰騰地瞪著戰壕裏傷亡慘重的殖民民兵團的殘兵,此時這些殘兵們隻有無助地躺在那裏,眼睜睜看著敵人的子彈射中戰壕內而卷起一道道煙塵,揚起一片片血花。

“(*……&*……”

巴蒂斯特隻聽到四周響起一陣陣越南人的叫喊聲和刺耳的軍號、哨子聲,密集的機槍聲與手榴彈的爆炸聲不斷的傳到他的耳中,作為殖民地兵團的上尉,此時的巴蒂斯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步兵連會陷入現在的這種困境之中。

就在這時,一枚手榴彈在狹窄的掩體邊炸出一團灰土,在硝煙籠罩著掩體的時候,巴蒂斯特看到一個人衝了進來。

“長官,越南人突破了我們的防線!”

在衝出掩體的時候,巴蒂斯特隻看到周圍盡是一片穿著綠色軍裝的遊擊隊員,他們正端著槍尖叫著突破自己的防線,就在他拿起手槍擊倒一個衝來的越南人扣動扳機時,在他的身後,一個挺著刺刀的遊擊隊員已經一聲不吭的衝到他的身邊,刺刀瞬間便沒入了他的腰肋,幾分鍾後,戰鬥結束了,在法國人的防線上,十幾名受傷的法**官以及土著士兵,無不是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這些遊擊隊員



躺在地上肺部受傷的巴蒂斯特看到一個明顯是軍官的人走到他的身邊,陽光照在這個人的身後,以至於他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隊長同誌,需要留戰俘嗎?”

一個端著步槍的越南人走到這個越南軍官的身邊,在越南生活十幾年的巴蒂斯特自然能聽懂一些的越南語,就在這時,他隻聽到一句話。

“全部殺死,隻要殺死他們派來的所有人,他們才不敢再侵略我們!”

在道出這句話的時候,武雲亭默默的朝著前方走去,在他身後的那名遊擊隊員則立即將刺刀刺入巴蒂斯特的胸膛,在巴蒂斯特的掙紮與尖叫中,幾柄刺刀結束了他的生命。

“真是一場大勝利啊!”

拿著一頂法國人的軍帽,看著被堆在一起的屍體,看著沉默不語的大隊長,阮衛國連聲奉誠道,麵對下屬的奉誠,武雲亭則隻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

“確實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勝利!”

在過去的兩個月中,他指揮的越南國民革命軍第十三遊擊大隊,已經從最初的幾十人,發展到現在的五百多人,而這場戰鬥之後,則隻剩下不到兩百人,但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快,整個河內、整個越南都會知道今天的這場勝利,全殲殖民地兵團一個步兵連,足夠震驚整個越南了。

“很快,整個越南都將流傳著這場勝利,而我們……”

轉身看著阮衛國,武雲亭緩聲說道。

“我們,越南國民黨人以及越南國民革命軍也將隨之名揚整個越南,這不僅僅將奠定我們在獨立運動中的領導地位,而且還將推動整個國家的獨立運動,在這場勝利之後,德古……”

念叨著那位法屬中南的殖民總督的名字,武雲亭用無限憧景的口氣說道。

“他現在隻有一個選擇,繼續派遣部隊過來,來剿滅我們,這隻會增加他的傷亡,而現在,法蘭西已經不可能再給予他任何支援,最終,結果隻有一個,我們會贏得國家的獨立與自由!”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4
在柏林,慕尼黑和維也納同時出版的《人民觀察家報》,這份納粹黨的喉舌,在1940年5月10日這一天刊登的頭板,以紅色特號字為標題:德國的決定性的鬥爭已經開始!

德國的決定性的鬥爭已經開始!

放下手中的這份《人民觀察家報》,在長歎一口氣之後,默默的端起手中的酒杯,作為石油公司的所有者,在昨天,也就是在“揮鐮行動”展開的17個小時前,他從戈林那裏得到了相應的消息——德國將於今天入侵比利時,並進攻法國,以結束與英法兩國的長期對峙。|經|典|小|說|網(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修複在入侵波蘭中損壞的車輛,摩托化單位估計必須3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在加上軍隊庫存的彈藥基本上是接近用罄的現實,這場戰役也許早已經爆發了,長達半年多時間的對峙“假戰”,使得戰爭的陰雲一直籠罩在德國的上空。

戰爭的陰雲盡管對公司並沒有多少影響,但是卻無時不刻的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擔心自己的油井遭到轟炸。

而昨天,戈林之所以會將這個消息提前透露給他,卻是因為另一個原因——讓其做好準備,做好於法國、荷蘭、比利時勘探並開采石油的準備。

半年前,隨著北德海岸淺灘的“帝國1號”油井的投產,石油公司終於真正意義上成為了第三帝國的寵兒,建於海岸淺灘上的“帝國1號”油井,在過去的半年中,為德國提供了超過120萬噸石油,這座深達2000米的高產油田,成為了整個德國的最為珍貴的“財富”,甚至那位元首,亦曾兩次前往油井視察,

對於那位元首來說,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場戰爭中,石油對於戰爭的重要性,而石油公司卻是成功開發西歐油田的石油企業,石油公司的成功,意味著他的戰爭機器可以在未來擁有足夠的燃料,而不需要擔心石油匱乏的問題



而這也是戈林為何提前將“揮鐮戰役”透露給他的原因,同時向他承諾,空軍將不惜一代價保證“帝國1號”油井的安全,以及將加快油井附近防空平台的建設,而在另一方麵,又給了他一個好消息——在德國擊敗法國之後,石油公司將擔負起整個歐洲的石油勘探以及開采,無論是德國亦或是新占領區的石油勘探,都將由公司全權負責。

而這……正是一直以來所渴望得到的權力,甚至也是他不惜同德國人合作的原因所在。

坐在一把皮扶手椅上,又一次,瞥了一下眼前的報告,然後輕聲說道。

“500萬噸!”

當然,在這間寬敞的隻有他一個人的辦公室,並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自言自語。

放下手中的報告,從屬於他的那張大辦公桌旁站起身,穿過房間,走到南牆的花窗跟前,兩眼凝視著樓下柏林中心商業區裏蠕動的人和車輛。

柏林是這個古老的,屬於德意誌的首都,或許無法同倫敦,更無法同巴黎相比,但這座被希特勒稱之為“日爾曼尼亞”的城市,在未來,至少在德國戰敗之前,都將是整個西歐的心髒,當然,唯一的前提是,德國擊敗法國,也正因如此,才會選擇把公司設立於此,這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兒,至少在這場戰爭之中,它是一個機會的殿堂,在這兒,他將會成就一番難以想象的成就。

作為一個現實主義者,在柏林有著“石油大王”之稱的懂得在柏林,更準確的來說現在的柏林是什麽地方:它純粹是一個叢林,在這個叢林之中,沒有過多的法則需要人們去遵守,他唯一需要順從的,恐怕就是第三帝國的意誌,而順從第三帝國的意誌,則就是將自己捆綁在第三帝國的戰車上,而借助第三帝國的擴張,實現公司的擴張。

就像現在的這場戰爭一樣,如果德國能夠擊敗法國,那麽公司將會獲得進一步的發展,與波蘭不同,無論是法國亦或是荷蘭,都有著極為豐富的石油儲藏,至少相較於歐洲其它國家而言,他們的石油儲量是極為豐富的。

“500萬噸!”

又一次,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個數字,這個數字看似非常簡單,但實際上卻是法國與荷蘭潛在的石油資源——兩國的油田每年可以為德國的戰爭機器提供500萬噸石油



這個數字看似並不龐大,但若是加上德國本土的500萬噸石油產量,意味著德國將在未來兩年內,每年可以獲得1000萬噸石油的可靠供給,與昂貴的合成燃料相比,這無疑是更為可靠、更為廉價的。

在這個上午,大步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又坐在桌旁那張豪華的皮椅上,對著攤那份機密的報告瞥了一眼。那份報告表麵上是由公司的勘探部門提供的。但事實上,卻是在幾個月前,從他的某一個接頭人那裏獲得的,這份報告最初也許是應該從一個叫調查部的地方帶回來的。

在過去的幾年間,正是調查部的一份份準確的勘探報告,支持在意大利、在奧地利以及德國的石油勘探開采工作,正像那座西歐產量最高的“帝國1號”油井一樣,正是根據報告中提供的油井經緯度進行的選擇,而在這一份報告中,亦同樣如此——提供了油井經緯度數據,公司所需要的就是直接按照這一位置進行鑽井,既然極有可能開采到石油。

“真不知道,是什麽人主持的勘探!”

坐在扶手椅上,有些疑惑的嘀咕一聲,但隨後他又開始在便箋上進行著計算,現在公司在德國已經擁有了300萬噸的石油產能,如果德國能夠占領荷蘭、法國的話,公司在未來兩年內可以在兩國獲得500萬噸的石油產能,假若公司在利比亞的石油開采工作順利的話,那麽,在未來,完全不僅可以保障第三帝國的石油供給,甚至可以保障整個西歐世界的石油需求。

那麽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運輸數以千萬噸的石油,並把它們提煉成汽油、柴油以及其它相應的燃料,並供應歐洲市場。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

用鉛筆在便箋上寫下一串德文,隨後又在重重的在上麵畫了一個圈子——石油提煉工廠,是否應該進一步擴建公司提煉工廠呢?

這是一個問題,就像現在的德國,或許公司控製著油井,但是煉油業卻是由法本公司控製的,而可以料見的一點是,即便是德國占領了法國、荷蘭,沒收了當地的煉油工廠,工廠也將會被交給法本公司,而不是石油公司。

顯然,這是第三帝國的官僚們出於製衡上的考慮,他們可以給予石油公司石油開采權,但是卻通過對法本公司的支持,使得其控製了石油提煉權,這意味著,石油公司隻不過是做為一個初級的原料供應商,也是整個工業鏈條中,最為低等的一級



在曆史上,美國標準石油,不正是通過對煉油業的壟斷,從而最終吞並了其它的油田,最終發展成為一個前所未有的“龐然大物”。

又一次仰身靠著椅子,的眉頭緊皺著,他知道“家裏”並不讚同他擴大石油提煉工廠的規模,而是希望他專心從事開采工廠,從而避免與德國資本發生衝突。

通過市場分配的方式避免衝突的發生,這是最為普遍性的一種選擇,而對於來說,現在他卻能清楚的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公司在未來勢必陷入一個困境——因法本公司對提煉以及市場終端的控製,而極有可能導致公司受到法本的控製,這恐怕也是第三帝國在未來所需要看到的。

畢竟並不是日爾曼人,而隻是一個意大利人。

想到這裏,向著牆邊走去,打開兩扇門,露出了一個酒櫃,然後他從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倒入酒杯之中,端著酒杯的他便默默的來到了窗邊,凝視著窗外的柏林。

柏林是日爾曼人的首都,而他一個意大利人……品著杯中的威士忌,此時威士忌就像一個老朋友似的,在平複著他內心中的不滿,即便是不滿又有什麽意義呢?

如果有一天,德國和意大利決裂的話,也許,他會被第一時間被逮捕,到那時,他這個石油大王將會成為一名階下囚……

在想通了這一環節之後,似乎明白了“家裏”的用意,在油田就可以帶來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的時候,完全沒有必要進一步“冒險”,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通過油田獲得充足的資金,通過恰當的“海外投資”,以減少未來的政治風險。

而“海外投資”則大都在西班牙、葡萄牙、瑞士以及中國,當然,隨著戰爭的爆發,在中國的投資恐怕已經無法再過去那樣進行下去了,在過去的一年半之中,公司通過銀行貸款以及其它方式,在中國投資了3。5億馬克,而現在……在這場戰爭中,還有可能繼續進行下去嗎?

想到這裏,他望著窗外的柏林,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心裏開始形成了。

“也許,可以通過其它的渠道……”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4
5月裏,從南方吹來的暖風,使得華北大地籠罩在一片初夏的燥熱之中,而在北平,此時幾乎進入盛夏似的,天氣悶熱的幾讓人感覺有些煩燥,火辣辣的太陽懸於正空,隻讓人生出一種盛夏已臨的感覺。極品小說舒適看書

在北平城外的一棟懸掛有“北方公司北平經濟調查公司”門牌建現代的中式五層建築,實際上正是“公司調查部”所在,盡管表麵上公司調查部是公司的“職能分支”,但實際上,這裏卻是北平綏靖公司的“情報中心”,一直負責著公署的情報搜集以及安全工作。

三樓的一間辦公室,潔白的牆壁上除去一幅歐式的油畫外,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而另一麵,則是占據著整麵牆的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櫃的對麵則是一副大幅的世界地圖。

在地圖與書櫃的中間,則擺放著一張寬敞的桌的後方,一個年青人正在那裏翻看著一份報告



“……在南洋漫遊了五個月之後,我搜集到相當數量的材料,足以得出結論,在過去的幾百年間,華僑對於南洋的經營,可以說取得了極為罕見的成功,在除菲律賓之外的任何南洋地區,華僑都絕對控製著當地的工商業,甚至在歐洲人極為擅長的金融業,亦取得了一定的控製權。例如,在法屬中南,其金融業在傳統印象中,是由法國的銀行控製著當地的金融市場,但事實上,在法國人忽視的一些金融領域中,僑資銀行卻掌握了很大一部分市場,就整個金融市場而言,僑資銀行控製著法屬中南27%的金融市場,而包括美國、英國、日本等他國銀行則相應的隻占將15%,現在看來,在合適的時間裏,如果能夠得到適當的幫助,僑資銀行完全可在取代法資銀行的地位,當然,如果這一切發生的話,則意味著形勢應當發生根本的變化,否則,恐怕是很難實現的……

鑒於目前,華僑資本業對南洋各地的工商業的控製,是以“散、亂、小”為主,因此,下一部的工作重點應該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應嚐試成立股份公司的方式,扭轉僑資麵對宗主國資本時力量相對弱小的困境——現在僑資受限於“散、亂、小”,以至於無法發揮其影響力……

正因為如此,我想向您提—個最為重要的問題:國內是否可以考慮,利用舊有的移民協議,對南洋地區進一步展開移民工作呢?同時,是否同意開展這種工作?

對這個問題我花了很長時間進行了曆史性的分析,並且得出了十分吸引入的結論——可以進一步緩解我國,尤其是南方的土地資源緊張以及無地佃農的問題。但問題在於,由於我國民眾沒有移民傳統,所以,如何吸引他們自願移民南洋,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我強調,移民是解決許多問題的最佳途徑,移民在穩定國家局勢方麵,將可以做出了十分重要的貢獻……”

看著手中的這份由調查部派出的調查人員書寫的報告,曾澈整個人都完全沉浸其中,這並不是一份簡單的報告,而是一份詳細分析了南洋各地情況,並有針對性的提出解決方案的報告。

“有關南洋各地的獨立思潮問題,這幾乎是一個無法回避的現實問題,自西曆20年代開始,普遍性的民族意識覺醒,刺激著南洋各地土著民族對爭取民族獨立的渴望,而考慮到華僑對其經濟的控製,使得諸多土著認為“歐洲人掌握著政府、華僑掌握著錢袋子”,因此,這是一個極為不良的現象,所以有必要指出,假若,南洋各地獲得獨立,那麽執掌政權的土著,極有可能損害到華僑的商業利益



我不相信任何承諾,尤其是那些土著人作出的政治上的承諾,因為那些土著根本就不懂得現代政治學,更不懂得什麽是政治上的妥協,在許多土著政治人物的眼中,華僑之所以累積巨富,是建立在對土著人——也就是對他們的掠奪上的,因此,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考慮在未來,如果有合適的時機,應該在南洋各地建立相應的軍事基地,並利用各種機會,與其簽訂相應的協議,從而確保我們能夠在特殊的情況下,保障我國以及僑民的利益。

至於南洋各地的民族政黨或組織以及民族主義運動者。我正在挑選有關這方麵的材料,下次寄給您。

最後一點。

我認為,隨著南洋各地民族意識的覺醒,尤其是現在殖民主義已經到了日薄西山之時,我們應該充分考慮南洋各地殖民地將有可能在未來十年至十五年內結束,因此,我們有必要考慮如何介入其中。拖延無異於死亡,白白浪費的每一天都對我們不利。在南洋獨立的過程中,假如我們袖手旁觀的話,那麽隨著歐洲人的退出,勢必將會形成勢力空白,因此。若日本人加以工作,那麽,很有可能導致南洋對日本進一步靠近,甚至其可能會同他們建立同盟。那麽,南洋就有可能成為可能的日本的合作試驗場。而我們中,將不得麵對同時來自三個方向的敵人——因此,為了遙遠的末來。我認為我們不僅應該主動介入南洋各地的獨立運動,從而確保我們的利益!

約翰?福裏斯”

……終於,在看完了這份報告之後,約翰?福裏斯這個名字,同樣也留在了曾澈的腦海之中,他記住了這名調查員的名字,

在調查部內歐裔調查員並不少見,不僅僅有聘請自歐美的分析人員,同樣有外勤調查員,那是因為為了便於工作,調查部吸收了一些歐裔調查員,甚至自己培訓了一批人,一批通過各種渠道“收集”的歐裔孤兒,現在,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已經開始發揮了作用。

就像約翰?福裏斯一樣,在過去的幾個月間,他借助歐洲人的身份,對整個南洋進行了一次詳細的調查,收集到了極為詳細的數據資料,而這些資料將有助現在正在實施的“南洋攻略”



“約翰?福裏斯!”

將這個名字寫進記事本中之後,曾澈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情報簡報,然後他又看了一台曆,5月9日,而這份情報簡報是今天的簡報補充,每天向老板提供一份情報簡報,並有針對性的提供幾份補充簡報,是調查部每天的工作,可以說,每天清晨,老板進入辦公室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這份簡報,以掌握最新的國內外動向,而他手頭的補充簡報,則是針對其中的一些事件補充或者臨時添加進去的緊急情況。

而在曾澈翻看這份簡報的時候,第一頁一份簡單的情報,卻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德國將於周內進攻法國,極有可能借道低地國家……”

一份簡單的情報,往往透露出驚人的消息,而當管明棠看到這份簡報中的這一內容的時候,他本能的朝著台曆上看了一眼——民國二十九年5月9日,這也就是公曆……1940年!

1940年!

5月!

法國戰役!

點了一根香煙,管明棠緩了一口氣,然後又深吸一口煙,然後用指頭彈了一下煙頭,世界大戰打響了,這正是他所期待的,同樣也是他所擔心,此時各種紛雜的情緒,在他的心底彌著,在吸完這支香煙之後,管明棠才抬眼看著曾澈說道。

“這份情報的來源可靠嗎?”

“情報來源是極為可靠的,應該是來自德國政府內部高層,否則,他是不會冒險發出這份情報的!”

根據情報發出者的代號,曾澈知道那個調查員的工作並不是搜集情報,隻有在最為緊急的情況下,他才會向發出情報,顯然,德國入侵法國亦在其中。

實際上,對此,管明棠並不懷疑,因為情報中直接指出了德國人的戰術——假道低地國家,這恰恰是法國人的軟肋所在,法國人以為他們有了馬奇諾防線就安全了,但是,德國人卻采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繞過去



這意味著,情報的發出者應該是從高層獲得的直接情報,否則不可能了解到這一情報,畢竟作為低地國家的比利時以及荷蘭,畢竟還是中立國家。

“嗯……看樣子,你的工作還是非常出色的。”

能夠將間諜成功的滲透到敵國的上層,這確實是一個極為出色的成就,而透過這一情報,意味著在未來,也許自己能夠更準確的掌握德國的動向,並以此與另一個時空已經發生過的事件進行對照,從而對歐洲的局勢演變做出“判斷”。

這樣的話,自己至少可以獲得一定的先機。

“清泉,以後如果有關於德國的情報!”

看著曾澈,管明棠認真的說道。

“可以直接在第一時間送到我這裏,現在,歐洲的局勢太過於緊張了,如果所料不差的話……”

稍沉默片刻,管明棠站起來,然後在心底默默的想到,如果自己現在就預測了法國戰役的結果,那麽,外人會怎麽看待自己呢?

“這場戰爭將與我們所知的任何一場戰爭都有所不同,雖說現在,還無法判定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但我敢說,至少在這場戰爭中,德國人肯定贏定了!”

“老板,這會不會太樂觀了一些?”

作為老板的心腹,曾澈自然知道,自與蘇聯停戰之後,老板一直都擔心著蘇俄的報複,因此,老板才會將希望寄托在德國對蘇聯牽製,甚至入侵上,一但德國對蘇俄入侵,那麽蘇俄就無法再對中國造成任何威脅,甚至德國的入侵將有可能導致蘇俄的滅亡,甚至於,老板更樂意看到占據著東北的日軍屆時能夠趁熱打鐵。

“樂觀?不,當然不是。”

搖著頭,管明棠看著曾澈笑著,然後用極為自信的口氣說道。

“因為,法國人並不知道,在過去的二十年間戰爭的態勢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5
5月中旬的華盛頓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之中,街道上的行人第一次開始隻穿件襯衣。(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而在這明媚的陽光,在大街上,賣報人則不時的大聲疾喊著。

“德國入侵比利時、入侵法國!”

“歐洲大戰打響

!”

諸如此類的新聞,在過去的兩天中,在這個新大陸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轟動,幾乎每一個美國人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本能的想到二十二年前結束的那場,讓無數美國人堅定的實施著“孤立主義”信念的世界大戰。

而現在,世界大戰終於又一次,隨著德國的入侵打響了!

美國能夠避免卷入這場舊大陸的紛爭嗎?

此時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落地長窗外麵的花園裏,玫瑰花第一次絢麗地開放著。窗戶敞開著,花草的芳香隨風飄進了這間辦公室裏,室內四個人在聚精會神地研究著遠離美國的,發生在舊大陸的事件。

德國入侵法國!

毫無疑問的,這一事件意味著世界大戰的爆發,整個世界的局勢都將隨著這場戰爭而發生劇變,對此,這間辦公室內的人們,絕不會有任何懷疑。

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坐在曆屆總統慣坐的地方,背朝著南麵的牆壁,麵向北方,隔著一張寬闊的維多利亞式辦公桌對著舉世無雙的大理石壁爐。爐子占據了北麵牆壁的顯要位置。他的座椅和他大部份前任們的座椅截然不同,他們偏愛因人而異專門定做的座椅,而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的椅子卻是一張——輪椅,往往隻有病患也許會才坐這種椅子。而對於羅斯福來說,他同樣離不開輪椅——因為感染在青年時感染的脊髓灰質炎導致了他的兩腿癱瘓。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在過去的7年間,推行他的新政,並一步步的挽救美國的經濟。不過從1933年開始的“新政“,並沒有使美國走出大蕭條,美國人勒緊褲腰帶又苦熬了七八年。

但是現在,這場突然暴發的歐洲大戰,卻讓羅斯福以及白宮的幕僚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美國經濟即將走出大蕭條的希望。

“我們的收獲將是最大的,總統先生。”

科德爾?赫爾國務卿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從去年,德國入侵波蘭開始,至今,英法等歐洲國家紛紛在我國采購各類軍需物資,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我們的經濟恢複,在過去的四個月間,美國的對外出口,相當於去年的總和,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德國對法國的入侵,美國的經濟將會進一步好轉

。(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在去年德國入侵波蘭後,羅斯福便請國會召開特別會議,修改了美國的中立法,允許交戰國在“現購自運”的條例下從美國購買武器。而中立法案的修改,刺激了美國經濟的複蘇,這正是現在美國出口迅速激增的原因所在。

而現在,德國對法國的入侵,隻會進一步刺激出口,作為參戰國的英國以及法國需要從美國進口各種各樣的物資,從武器直到生活消費物資,這一切都將真正扭轉目前的局麵,從而挽救美國的經濟。

“不過,考慮到戰爭帶來的物資缺口,在未來的一年內,英國、法國對於武器以及消費物資的需求將是極為龐大,因此,我認為,我們有必要進一步修改《中立法案》,從而加大美國的出口!畢竟,英國人、法國人不可能將每一艘船都用於運輸進口美國的商品,他們更需要從殖民地向本土運輸兵員以及工業原料。”

在橢圓形辦公室中,與國務卿科德爾?赫爾聚集在總統辦公桌前麵的,還有戰爭部長哈利?伍德林和財政部長威廉?伍丁。在落地長窗的外麵,明媚的陽光照耀在玫瑰花園中,此時的天氣是如此的宜人。

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把他的手擱在他身前鼓鼓囊囊的文件夾上,這些文件都是駐法國、德國、英國、比利時、荷蘭大使館在戰爭爆發後,不斷發回的外交電報,詳細的描述了那裏發生的一切。

一直以來,羅斯福都高度關注著舊大陸的一切,這場世界大戰,在他看來根本就在意料之中,甚至因為戰爭的爆發而長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隨著這場大戰的結束,似乎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現在對於美國而言,或許這是我們擺脫大蕭條的最好的時機,”

麵對自己的幕僚成員,羅斯福坦率地說道。

“戰時的軍需,將會充分發揮出美國工業生產力,充分吸收了美國過剩的生產力。而出於加強美國防禦力量的需要,美國的軍隊需要進一步擴充,這一切甚至有可能會造成另一種局麵,就是美國將從一半勞動力閑置走到嚴重的勞動力短缺,當然,這一切隻是預沒,但是在另一方麵,我們的《中立法案》,將會令美國很難在這一事件中充分發揮我們的作用。我的看法是這樣:如果我們不能夠同英國、法國進行貿易的話,那麽英國、法國將很難繼續進行這場戰爭,而我們的《中立法案》卻又有可能拖累到我們和他們之間的,是這樣嗎?”

“就目前來,這將是不可避免的

。”

科德爾?赫爾國務卿如實的回答道。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問題,還有更為關鍵的問題是,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戰爭的不斷擴大化,英法兩國必將負擔起沉重的軍費開支,這時,兩國就要麵對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一方麵,他們急欲向美國大量定購軍火;另一方麵,又從內心深處惟恐他們的美元儲備消耗盡,畢竟,現在我們的政策是現金結算、自行運輸。而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英國目前所擁有相當於45-50億美元的資產,其中包括美元現金、黃金和在美國可折算成美金的投資。而增加這些資財的惟一方式是:在大英帝國——當然主要是在南非——開采新的金礦,並千方百計地向美國出口商品,尤其是諸如威土忌、上等毛織品和陶瓷等奢侈品。即便是如此,英國也隻能籌集到不超過70億美元的資金,以用於購買我們的軍火以及其它產品,而法國亦與之相當,但是,戰爭需要的物資卻是極為龐大的,遠非幾十億美元所能滿足的,因此,隨著戰爭的進行,這些問題隻會愈演愈烈!”

戰爭部長哈利?伍德林接著說道。

“畢竟戰爭的開支是龐大的,在未來,英國、法國也許將需要從美國進口數百億美元的軍火以及物資。”

“但是,他們卻沒有錢支付這筆支出。”

財政部長威廉?伍丁接過伍德林的話說道。

“戰爭總是如此,或許英國隻有幾十億美元,但是戰爭卻要求他們訂購十倍的物資……”

作為財政官員,威廉?伍丁最後頗為無奈的聳聳肩膀,然後說道。

“根據最基本的常識,即使英國人賣掉所有黃金和國外資產也不足以償付訂貨所需的貨款。最終,我想英國人恐怕隻能盡可能地訂購一切所需物資,把未來的財政問題交給“永恒的上帝”去解決,但顯然,即便是上帝也無法幫助他們解決這些問題。”

或許上帝無法幫助他們解決問題,但是作為美國的總統,羅斯福知道,或許自己將有可能幫助英法解決這個問題,他絕不會坐視英法被德國擊敗,因此,他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畢竟這些問題同樣也與美國息息相關——美國的經濟複蘇需要來自英法的定單,而美國的安全需要英法抵擋德國試圖統治世界的可能



“先生們,”

沉默片刻,看著自己的幕僚們羅斯福開口說道,

“現在,我們必須要想一些辦法,去幫助英國人、法國人,有什麽辦法嗎?”

麵對總統的詢問,作為財政部長的威廉?伍丁在思索片刻後說道。

“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提高英國的信用等級,通過信用結算!”

“國會是不可能批準的英國的信用結算可以結算數百億美元的訂單!”

恰在這個時候,作為戰爭部長的威廉?伍丁則試探著說道。

“能不能先由我們定購,然後再把物資租給他們?”

“租給他們?”

威廉?伍丁的建議讓羅斯福頓時產生了興趣,他急忙問道。

“有這麽方麵的先例嗎?”

“是這樣的總統先生,根據1892年的一項法令,戰爭部長在“符合公眾利益的時候”,在國家不需要的前提下,可自行決定將陸軍的財產租借出去,隻要為期不超過5年。而且這項法令的應用有先例可查,租借陸軍各項用品的情況,也是時有發生的,並有案可查……”

把英國、法國人需要的物資租給他們……沉思著,羅斯福心知盡管有這個先例可查,但是想要讓國會同意大規模的物資租借,恐怕也是極為困難,但在另一方麵,相比於參戰,或許,這是唯一有可能獲得國會支持的方式,如果能夠成功實施的話,那麽今後決定美國武器去向的不是美元,而將是美國的國防。

輿論!

如果沒有輿論的支持,這個方案很有可能會被反對黨推翻,而現在,現在,反對黨能夠意識到,英法繼續戰爭下去,對美國的重要性嗎?

時機,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希望英國和法國能夠堅持下去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5
“號外,法蘭西政府撤出巴黎!”

“號外,意大利趁火打劫,向法國宣戰!”

在搖著銅鈴的報童的叫喊聲中,幾乎每一個關心歐洲時局的人們紛紛駐足爭搶著號外,每一個人都被報紙上的消息驚呆了。

一個月,不過隻是短短的一個月,法國就失敗了!

德國人隻用了一個月,便擊敗了世界第一陸軍強國法國!

足以讓所有人之為驚駭的消息在由無線電波傳至全世界,再經由報紙傳向世界的各個角落,同樣也傳到了日本,實際上作為德國的準盟友,日本更為關注德國的一舉一動。

從五月十日,希特勒為結束西線的僵局,在西線發動閃電戰開始,日本就動用各種渠道去了解歐洲戰場的情報,四天後的黃昏,荷蘭總司令投降。次日早晨七時三十分,剛上任的英國首相丘吉爾從夢中被來自巴黎的電話吵醒。“我們戰敗了!”法國總理保羅?雷諾驚呼道,“我們打敗了!”兩星期後,比利時國王利奧波爾德三世不顧他的政府的勸告,宣布投降,並拒絕到英國避難。“我決定留下,”他說,“盟國的事業已經失敗。”而現在不到一個月,法國已經到了投降的邊緣,英國也危在旦夕。

最終,所有的,來自歐洲的情報,都匯集到了東京,匯集到陸軍省與參謀本部,在過去的幾天中,無論是陸軍省亦或是參謀本部的那些年青的少壯軍官們,無不是興高采烈的談論著發生在歐洲的戰爭,以及盟友的勝利。

不僅隻是少壯軍官,日本軍部的首腦們同樣也為希特勒輕而易舉地取得的勝利所陶醉,此時這些腦海中充斥著擴張念頭的首腦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們甚至提出了一個口號“勿誤良機”!

法國已敗北,英國也在為存亡而戰,此時不進兵東南亞奪取石油和其它急需的原料,更待何時。

六月二十二日上午,在法國投降的八天之後,陸軍參謀本部與陸軍省舉行聯席會議

。會上,那些為希特勒輕易奪取勝利所淘醉的軍部首腦們建議立即向新加坡發動突然襲擊,奪取日本所需要的石油和其它物資。而保守派還是勉強挫敗了這一計劃,但僥幸的幽靈和機會主義的病毒卻一天一天在擴大。(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在兩年前,還甘心於對華戰爭失敗的日本人,這時眼看希特勒在歐洲突然走運,不禁垂涎欲滴,一心也想拿到東南亞的資源。

“南進!”

當東京的保守派勉強挫敗了立即向新加坡發動突然襲擊的消息傳到新京的時候,石原莞爾不禁長鬆了一口氣,但是在長鬆一口氣的同時,他卻又陷入新的憂慮之中。

作為關東軍參謀長,石原莞爾清楚的知道,現在日本絕對不可缺少的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的大米,而且現在橡膠、錫等之類的工業原料的進口亦需要支付寶貴的外匯。和過去一樣,隨著日本的人口增漲,本土的糧食產糧已經嚴重不足,約有1200萬石必須依靠從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進口。而進口這些大米,同樣需要支付巨額的外匯。另外,日本雖然用美元付款取得了法屬印度支那橡膠年產量6萬噸中的1萬5千噸,但是可以預料,隨著外匯的緊張,日本取得橡膠和錫、錳等其他戰略物資將越來越困難了。尤其是在法國投降後,英國為了籌集外匯,已經明令要求殖民地對外出口必須采用外匯結算,同時亦開始限製殖民地出口,以優先保障本國的需求,而這意味著,在未來存在著一種可能性,日本即便是拿出外匯亦很難獲得足夠的大米以及其它工業原料。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石油!昭和15年,日本所需要的石油約為500萬噸,而日本僅隻能通過北庫葉島租借地獲得幾十萬噸石油,而荷屬東印度確實是東亞的石油寶庫,其石油年產量高達800萬噸,足以滿足日本未來的需求。

“沒有時間了!”

在長時間的思索後,麵對自己信任的下屬時,石原莞爾用一種極為懊惱的口氣說道。

“再這麽拖下去,我們根本就無法堅持到德蘇開戰的時候,而隨著本土對東南亞資源的需求,南下的聲音隻會越來越響亮!”

在說話的時候,石原有些緊張的踱著步子,盡管德法戰爭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法國如此迅速的敗亡,同樣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如果南下的話,我們勢必將會於美國為敵,到那個時候,以現在貧弱的國力與美國為敵,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在石原莞爾所有的計劃中,盡管最終都是與美國作戰,但是在與美國作戰之前,必須充分發展自身的力量,正像現在對滿洲國的建設一般,但是現在,國內的“南進派”,似乎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時間。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國際形勢的驟然急變,更是超出了他的意料,正是德國的勝利刺激著東京的變化。

“閣下,現在希特勒的勝利,同樣也奠定了一個基礎,隨著法國的投降,德國將有極大的可能得已從法國戰場抽出兵力,用於進攻蘇俄!”

蘇俄的矛盾不可調和性,這正是石原以及其它北進派最大的籌碼,而現在,作為“北進派”的柴山兼四郎,同樣也將希望寄托於此。

“但是……時間!”

回頭看著柴山兼四郎,自從他擔任關東軍參謀次長之後,他便完全騰出手來主持著滿洲國的工業建設以及政治體製建設,而柴山兼四郎則負責著關東軍的軍備建設以及訓練,石原莞爾看著他吐出了他的顧慮。

“東京是否能夠堅持下去,時間,德國會在什麽時候進攻蘇俄?另一方麵,就是隨著德國的從中協調,東京方麵是否會最終與蘇俄達成和解?這些問題,最終都歸於一個問題上,就是時間,時間對我們是否有利,還有,近衛那個家夥,現在他也是一個變數……”

荻窪別墅。剛從林中散步歸來的樞密院議長的近衛文麿脫下便裝,換上了寬大舒適的和服,雖說這裏的景色優美,但是從歐洲傳來的消息以及最近東京激蕩的政治風雲,卻在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投入一塊巨石,激起一片漣漪。

希特勒隻用了短短一個月,便擊敗了法國,這一輝煌的勝利刺激著整個日本上下,以至於在軍部內“南進”的聲音越來越發的響亮,盡管現在一時為保守派和北進派聯合阻攔,但誰都知道,這不過隻是一時的。

但現在,東京激蕩的政治風雲,卻讓近衛看了機會,自兩年前,結束“支那事變”後從首相之位上辭職的那天起,近衛便一直提倡著“親政治體製”,按照近衛的想法,提倡新政治體製的真實意圖是,要由自己來創建新的國民組織,以國民輿論為後盾壓製軍部

。近衛公認為,自五?一五事件和二?二六事件以來,原有政黨已日趨衰落,隻有建立一個紮根於全體國民之中、不同於原有政黨的組織,並以這個組織所擁有的政治力量為背景組織政府,才能壓製軍部的專橫,從而把日本的一切拉回正軌。

在過去,或許時機並不成熟,但是現在,在近衛看來,時機剛剛好!

“也許,是時候了!”

在心裏默默的尋思著,近衛文麿清楚的知道,如果想要重新複出,就必須要推翻現在的內閣,而這又需要陸軍的幫忙,陸海軍大臣現役武官製,將會成為他重新複出的最大的助力,一旦陸軍大臣辭職,那麽內閣必然倒台,而到那個時候,也就是他複出,出任首相之時。

“新政治體製包含的關係有:國民組織,和國民組織並行的議會,政府同統帥部之間的聯係,以及政府內部府內部的統一等。所以我沒有使用新黨這個詞。新政治體製的中心是內閣,新政治體製的推動力是來自國民組織的政治力量,這種政治力量不是舊有概念的政黨,而是既能進入政府、也能進入軍隊,能夠進入一切組織的政治力量……”

在腦海中思索著與陸軍方麵的談話時提到的“新政治體製”,近衛文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陸軍並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甚至最終目的,是借助“新政治體製”是為了壓製軍部的專橫,但是陸軍方麵所看到的卻是“新政治體製”對陸軍的益處,以至於在同陸軍各方麵的代表人物進行談話後,陸軍從一開始就積極支持這個“新政治體製運動”,因為陸軍希望出現一個強有力的內閣來積極推進對內對外政策。

“是時候,作出決定了!”

深吸一口氣,在作出返回東京後就會辭去樞密院議長一職,從而全麵著手推行“新政治體製運動”的近衛,此時他的內心充滿困惑與失落交疊的複雜感覺,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需要陸軍的支持,以獲得更為廣泛的權力,而這又意味著,他必須要做出一係列的讓步,從而讓陸軍滿意,這無疑就是與魔鬼進行合作。

“希望……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吧!”

心情有些沉重的近衛最終還是長歎了一口氣,在作出決定後,他便邁著步子朝著別墅走去,在進入別墅後,對侍從吩咐道。

“收拾東西,今天下午回東京!”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4:46
為東亞的兩個近鄰,分別居於大陸與海島的中日兩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謂是天然之敵,生活在富饒大陸上的炎黃子孫,不可能體會到身處島嶼上的日本人的那種危機意識。孟子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日本之所以有這麽孜孜不倦的民族主義情結和侵略意識。一個重要原因就其自身惡劣的自然的理環境。

作為一個日本人,他們在很小的時候便明白日本國土狹窄,資源匱乏,又兼處於太平洋和亞洲活躍版塊之間,所以日本天災不斷,因此,日本人缺乏安全感,並且作為遺傳基因祖輩相傳下來

。而1923年的毀滅性的關東大地震,更是讓每一個日本人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意識,如果他們繼續生活在並不穩定的日本列島,不僅他們的國家不可能有所發展,甚至日本民族亦將毀滅於未來毀滅性的地震中,由此每一個日本人的腦海中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不進行對外擴張,那麽等待他們的就將是滅亡。

千百年來,盡管日本把中國視為老師,但在另一方麵日本卻始終把中國和朝鮮視為要敵人。其目的就是要為本國開拓更大更好更穩定的生存空間。

而近代,隨著日本明治維新的成功以及中國的沒落,使得日本第一次高高在上的眼光,甚至失望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不爭氣的老師”,從步步蠶食到民26年的全麵入侵,這一切隻使得中日兩國迅速成為了真正的生死之敵,盡管在兩年前停戰協議已經經簽署,而且現在雙方表麵上互稱“友邦”,但事實上,彼此都非常明白——這隻不過是數年的停戰罷了,在未來,戰爭必然將會再次爆發。

也正因如此,雙方才會認真的關注彼此,彼此間稍有一些風吹草動,都有可能令對方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反應,或者說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新政治體製的完成,時間上如果能趕上對中國事變的處理和當前外交問題的轉變,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但須防止急於求成。……就新體製和政黨之間的關係來說,我完全沒有無視原有政黨來行事的想法。……關於開展新體製運動,雖然有人說,為使這一運動順利進行,需要一些行政權力。因而需要先組織內閣,但是我絕對沒有那樣想法。我想,即使多少有些不便,也要有耐性。但是,為了彌補這種不便,是否要取得政府的協助呢?……對於這個問題,我認為政府方麵現在對推行新體製應該主動給予協助按我的想法,新政治體製包含的關係有:國民組織,和國民組織並行的議會,政府同統帥部之間的聯係,以及政府內部府內部的統一等。(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所以我沒有使用新黨這個詞。新政治體製的中心是內閣,新政治體製的推動力是來自國民組織的政治力量,這種政治力量不是舊有概念的政黨,而是既能進入政府、也能進入軍隊,能夠進入一切組織的政治力量。”

近晌午時分,隨著一份從日本發來的密電被送至北平綏靖公署主任辦公室內,管明棠盯著手中的報告,臉上的神色卻變得複雜起來,或許其它人並不知道,但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新體製”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上宣告著日本進入了“戰時狀態”,或者說朝著戰爭踏上最為有力的一步



“沒想到,這個近衛竟然要掀起這場改變,主任,您覺得日本的那些黨派會支持近衛嗎?”

相比於管明棠借鑒另一個時空的曆史,去思索這一看似並不起眼的小事件,楊永泰顯然並沒有意識到“新體製”對日本的未來造成的衝擊,在看來,這不過過隻近衛的“政治遊戲”罷了。

“兩年前,近衛因為戰爭擴大以及後來的停戰問題,而狼狽下野,現在,他又開始呼風喚雨的想要借機複出,根本就是想趁亂……”

在楊永泰說道著他的看法時,管明棠卻是神情嚴肅的說道。

“暢卿,對日本的現在的情況,你還不太了解,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近衛可以說是現在日本政界眾望所歸的人物。而且由他來建立新政治體製的這個倡議,也可以說正符合日本的需要,我敢說很快他的這一理念就會風靡政界。而原有各政黨亦有可能紛紛主動解散,然後他們將會集聚在近衛的旗幟下,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經濟領域和思想領域的新體製運動也逐漸在社會上高唱起來。”

沉思片刻,管明棠又頗為玩味的說道

“而在軍隊方麵,陸軍從一開始就積極支持這個新政治體製運動,陸軍希望出現一個強有力的內閣來積極推進對內對外政策。雖說近衛在今天的記者招待會上雖然說過,開展新政治體製運動並不一定要更換政權,但是為了強有力地開展這個運動,需要出現近衛內閣,這在客觀上已是大勢所趨了。而陸軍肯定會為支持他,要求現任陸軍大臣辭職,其若是再不提供陸軍大臣人選的話,米內內閣也就隻能解散了……”

陸海軍大臣現任武官製,這是軍部插手政治的最佳利器,一但的但陸軍大臣辭職後,而陸軍提出繼任陸軍大臣人選有困難為借口,從而加以拒絕的話。陸軍的這種作法,雖說一般認為這是以陸軍大臣現役武官製為擋箭牌來幹預政治,因而受到了社會輿論的攻擊,但卻並不影響陸軍籍此影響政治。

而到了那時候,近衛的複出時機也就成熟了。

“主任,那麽你的看法是……”

“我的看法……”

麵對楊永泰的問題,管明棠沉默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近衛的新政體運動,不僅意味著日本政黨政治的終結,同樣也是日本踏上戰爭的第一步,通過所謂的舉國一致,開始實施戰時體製,未來一至兩年內,怕東亞局勢又將大變了!”

“主任,那,咱們……”

聽主任這麽一說,楊永泰反倒緊張了起來,這邊華北剛“招惹”過蘇俄,那邊若是日本再跟著,那局勢可就真不樂觀了。

對於管明棠的判斷,楊永泰現在幾乎不會有任何懷疑,早在去年德國入侵波蘭時,主任就判斷過英****“宣而不戰”,同時還斷定蘇俄亦會出兵配合德國,與德國共同分割占領波蘭,而在法國戰役打響,再到法國迅速投降,所有的一切無不在證明著眼前這位的推測能力,當他對時局的推測能力達到那種極為驚人的程度時,也由不得楊永泰再去懷疑了。

“關鍵不是咱們……”

站起身,管明棠默默的點著一根香煙,然後來回的踱著步子,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兩年前,咱們已經把日本打痛了,相比於咱們,現在日本更渴望的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幾十年來,日本國內的聲音一是“北進”一是“南進”,在日本國內兩股勢力可以說不分伯仲,相比於再次入侵,他們更傾向於相對容易的趁火打劫,但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他們會選擇北,還是南!”

在內心裏,管明棠更渴望日本北進,因為他相信北進最終會導致日本南進,但反之則不然,南進很有可能影響到日本的北進,甚至導致北進如曆史上一般成為“紙麵上的戰略”,而這勢必又將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畢竟,現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公署的許多備戰計劃,都是以一個中心為核心——日軍的北進。

日軍的北進,將在很大程度上改變整個二戰的進程,而這正是管明棠所希望看到的,甚至於這也是他之所以最終選擇支持簽訂停戰協訂的原因之一,隻是為了促成日軍的北進。

“就我個人,若者說,就中國的利益而言,我更希望看到日本選擇北進,如果在德國進攻蘇俄時,日軍選擇北上,配合德國的進攻,那麽蘇俄將很難抵禦來自德國與日本的同時進攻,可以說,整個西伯利亞都將對日本敞開大門,而這時……”

“這時,中國的價值就將得到體現

!”

作為華北當局的高級官員,楊永泰自然對主任的一些計劃有所了解。

“沒錯!”

點點頭,管明棠依然慢慢的踱著步子。

“對於英美盟國而言,如果我們倒向德日,那麽等待蘇俄的結果必將是毀滅性的,我們可以沿蘭新鐵路,一路進攻中亞,甚至有可能在伏爾加河一帶與德軍會師,但如果我們倒向英美盟國的話……”

“那麽,我們就可以於蒙古、於華北向日軍後方發起進攻,從而一解蘇俄亡國之困!”

何止是一解蘇俄亡國之困,到時候,中國甚至可以通過外交渠道迫使蘇俄向中國割讓領土,而蘇俄為了國家的生存,很有可能在領土問題上作出讓步,而英美盟國為了戰略上的利益,同樣也有很大的可能支持中國。

“所以,日本的北進,對我國而言,可以說百利而無一害!”

百利而無一害,進退皆得之境,這正是管明棠所期望的,到那時,中國將獲得曆史上前所未有外交良機,不僅可以一舉解決領土問題,同樣可以重創中國未來最強大的敵人,但是,這一切的核心,就是日軍選擇北進。

其實北進何止會將改變中國的戰略環境,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日本的北進極有可能促成他們的南下,北進消耗大量的資源,同時激起英美等國的惡感,而將所有的因果加以聯係的話,南下亦成為必然,而那時,日本則將會如曆史上一般,因自身的愚蠢,而致使日本陷入亡國之境。

“但是現在,日本到底是北進,還是南進,這……”

“主任!”

望著主任滿麵的憂色,稍加思索後,楊永泰便開口勸慰道。

“這個問題,並不是我們能夠影響到的,在我看來,現在,或許,對於我們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建設!隻有建設好了自己,我想我們的重要性才會被真正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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