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770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7:54
夜深人靜時,在北平綏靖公署內,卻依然是一片燈火通明之色。

燈光透過窗戶映在地麵上,使得走廊處映出些許窗上的花格陰影,在這間辦公室內,管明棠認真的讀著各忘錄,臉上越發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如果說,下午會議上的決定,隻是一個決定的話,那麽,現在,在隻有管明棠和曾澈兩個人的時候,兩人正在進行的交談,卻是僅限於兩人之間的秘密。

正如同此時,管明棠手中的這份各忘錄一般,這是不可能為外界所知的一份備忘錄,事實上,在官方渠道,這份備忘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老板,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麵對神情凝重的老板,曾澈適時的提醒道。

下午會議的核心是日本,而對於日本使用多達十餘種生物、非生物傳播的“水稻病毒病”對日本造成的危機是有限的,因為日本尚可以采用進口解決糧食問題,甚至可以通過入侵東南亞獲得糧食,但是現在,這份各忘錄中所提及的,卻是一個真正的饑荒,將會導致千百萬人死亡的饑荒



“在蘇聯每年的糧食作物中,大約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或者說六千萬噸左右的糧食,來自這兒的烏克蘭和俄羅斯加盟共和國南部的庫班地區。”

見老板沉默著,曾澈便繼續說道,一邊指著地圖上的這些地區。

“而這裏全部都是冬小麥,也就是說,是在9、lo月份播種的。在11月份初次降雪之前,作物已進入長出嫩枝的階段。積雪蓋住這些嫩苗,保護它們免遭l2月和l月份寒霜的侵襲,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剛剛開始種植,正是施放小麥病毒最有利的時機。”

管明棠站起身,然後從座椅處走到窗戶跟前。他有這種邊踱步邊思考的習慣。

針對蘇聯發動一場“饑餓戰爭”,或許,這才是“w項目”的真正用意,隻不過“w項目”是針對敵國——即日本為掩飾進行的,但實際上,“w項目”所針對的卻是蘇俄,而之所以選擇這種“非常規戰爭方式”的原因非常簡單,蘇俄本身太過於龐大,人口眾多且工業基礎雄厚,有這樣的一個鄰居,本身就是一個惡夢。

如何盡可能的削弱這個鄰居,這是管明棠不得不去考慮的事情,通過戰爭的方式加以削弱,隻能暫時緩解問題,卻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呢?

同樣也是“w項目”給予了管明棠一個靈感,糧食!

在曆史上,自集體化政策之後,蘇俄一直受到糧食供應不足的影響,更是多次暴發人為的大饑荒,如果在戰爭期間,再次暴發大規模饑荒,勢必將會對蘇俄的整體實力造成衝擊,糧食的嚴重短缺,不僅將影響到蘇俄軍隊的作戰,同樣也會影響到其工業生產,直至造成大規模的社會動蕩。而這一切的最終結果,將會直接造成另一個必然——將有助於德國以及日本的入侵,有助於兩國擊敗或者從根本上重創蘇俄。

而相應的糧荒這又產生了另一個結果——無論是史達林亦或是希特勒,都不會對災民進行救濟,他們甚至會為了搜集足夠的糧食,進一步壓榨農民,而這將導致一場規模空前的大饑荒,屆時死亡的人數,將會是空前的。到時會死去多少人?“老板。”隻有在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曾澈才會稱呼管明棠為老板,他看著背對自己的老板說道。

“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德蘇兩國之間的矛盾已經呈現不可調和的趨勢,有跡象顯示,德國或蘇俄都有可能在明年向對方發起進攻,這意味著,今年,準確的來說是現在,對於我們而言是最後的機會,通過空中施放的病毒可以通過土壤滲入並感染麥種,這將導致最大限度的減產甚至作物絕收

。”

“這樣的話,對蘇俄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站在窗邊,管明棠隨口說道。

“老板,這正是我們的目的!”

曾澈又引用各忘錄中的數據說道,

“我們最出色的農業專家估計,如果蘇俄方麵能挽回烏克蘭和庫班地區百分之五十的農作物的話,那他們就是幸運的。但是即便是如此,所造成的損失也將是極為慘重的,可以說是無法彌補的!”

這一數字從曾澈的口中吐出時,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冷酷且沒有任何同情心,對於曾澈而言,他的眼中隻有中國,至於其它國家的利益,從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甚至其它國家的民眾,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

“老板,如果其能夠達到試驗效果的話……”

話聲稍稍一頓,曾澈接著說道,

“那麽,對於蘇俄而言,糧食不足所造成的結果,將是災難性的,將直接導致蘇俄無法獲得足夠的糧食養活軍隊、工人以及公務人員,而相應的,這場饑荒的影響者,不僅僅隻是局限於蘇俄方麵,同樣也包括德國。”

“德國也不可能從烏克蘭獲得足夠的糧食,因為……”

說到這裏,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一些苦笑,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點——航空隊,根本就沒有可以飛到烏克蘭散布小麥病毒的飛機,想到這裏,管明棠走到地圖邊,看著地圖稍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看樣子,咱們是沒辦法把病毒散播到烏克蘭啊!”

“確實如此,老板,根據計劃,我們將以俄羅斯產糧地為重點。”

“這樣的話,將會造成是自然災害的假想是嗎?”

“不是,這是因為一但爆發戰爭,烏克蘭將有可能成為戰區,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去關心,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失去烏克蘭這一糧倉,加之俄羅斯境內產糧地糧食大規模減產,其為維持軍隊的糧食需求,以及穩定工人,確保軍需生產,其必然需要大規模從哈薩克斯坦等中亞地區運出糧食,這又將導致另一結果,即導致中亞發生大規模饑荒……”

這是一個精心設置的連環套,不僅能夠將病害偽裝成自然災害,同時還能誘發中亞地區再次發生大饑寒,從而煽動當地的不滿情緒,進而煽動暴動,甚至直接派兵。

“在西曆l930——1933年的哈薩克大饑荒中,蘇俄直接派出武裝軍隊強行搶走牧民的牲畜、糧食,牧民不願將牲畜白白交給強盜,在不滿情緒的推動下,牧民寧願把牲畜全部宰掉,也不願交給集體農莊,部裏的分析人員確信,如果在戰爭期間爆發大饑荒,經過適當的煽動,不僅將激起當地民眾的不滿情緒,甚至可能會導致當地民族的暴動……”

“這樣的話……”

默默的點點頭,管明棠望著牆上的地圖說道。

“如果我們派出軍隊的進攻中亞的話,通過適當的賑災以及安撫,加之取消集體農莊,將能夠完全瓦解蘇俄在中亞地區的統治,同時亦可以獲得當地民族的支持,更重要的是……”

回頭看著曾澈,管明棠神情嚴肅的說道。

“所有的一切,最終,都將歸罪於人為因素,而發生在那裏的暴行以及人為的饑荒,將會成為鐵一般的事實,向國人展現出一個事實——地上天堂從來都是並不存在的!是嗎?”

“老板,”

微微一笑,曾澈繼續說道,

“徐誌摩曾在他的《歐遊漫錄》中提到蘇俄,“他們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實現的,但在現世界與那天堂的中間隔著一座海,一座血汙海

。人類泅得過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們決定先實現那血”,他的這一觀點曾飽受諸多人士的指責和質疑,我想,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人們到時候,是可以在哈薩克看到血海的。”

考慮了一會兒,管明棠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邊,然後他向下注視著桌上的那份各忘錄,他沉默著,隻是看著各忘錄中的數字。

“嗯……”

將視線從那份各忘錄上收回的時候,管明棠在稍作沉默後才說道。

“不管我做出什麽樣的抉擇,如果,這一切外泄的話,我們都將會飽受後世的指責,甚至……”

我們會變成那座血海中的魔鬼!

站在對麵望著老板,曾澈自然知道老板糾結著什麽,他可以做到對日本人的毫無憐憫之情,那是因為,日本還會出於種種原因,千方百計的去避免大饑荒,但是,在蘇俄卻是截然不同的。而在另一方麵,他同樣知道,眼前的老板在原則上對於人頭落地是不怎麽反對的,但這個不反對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隻要公眾無法看出他本人與此有什麽牽連。

“這種事以前是發生過的,老板,”

麵對老板的猶豫不決,曾澈毅然決然地說道。

“毫無疑問,以後還會發生。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我們隻能違心的做出一些抉擇,即便是魔鬼的抉擇。”魔鬼的抉擇……在心中喃語著這五個字,管明棠默默的點著一根香煙,深吸一口香煙後,管明棠並沒有直接作出決定,而是看著曾澈問道。

“清泉,現在,我們在南洋的工作怎麽樣了?”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不,了解老板性格的曾澈實際上已經從老板的這個問題中得到了答案——這是一場秘密戰爭,既然是秘密戰爭,那麽,它就不需要文字上的授權,正像現在發生的南洋的工作一樣。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7:55
在北回歸線以南的印度支那半島上,有一個狹長的地方——法屬中南,或者安南。

這塊土地,對於法國人來說,這裏是他們的天堂,從l9世紀中期,他們占領了西貢以及安南南部開始,便在這塊土地上生存、繁衍

。在這塊屬於法國人的天堂中,它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枚不勝數的物產,盛產各種象咖啡、椰子、橡膠、甘蔗等熱帶經濟作物,擁有象楠木、紅木、紫檀木、烏木、玉桂等名貴木材,埋藏著象煤、鐵、錫、鋁、鋅等大量礦產,生活著如虎、豹、鹿、象、犀牛、孔雀等珍禽異獸。

而這一切的資源,為法國人帶來了難以想象的財富,同樣,也讓這個天堂變得讓人分別的留戀,但是,現在,這片天堂卻正在一天天的沒落,死亡與沒落幾乎是如影相隨的。

1940年,此時,對於這裏的法國人來說,他們麵臨著這樣一個挑戰:要麽放棄這塊與其他殖民地迥然不同的世外桃源,要麽就必須與憤怒南人作一番生死的較量。

越南國民革命軍的遊擊戰在北方爆發之後,在短短的幾個月間,越南國民革命軍便擴張成為一支擁有數萬人的、強大的軍事力量,甚至開始同法國殖民地軍團的正規軍開始大規模的正麵作戰。

而在諸如西貢之類的大城市中,針對法國人的炸彈襲擊,更是一日甚於一日,越來越多的法國人開始逃離開這片天堂。

有人逃離,自然也有人來到,坐在吉普車副駕駛位上的孫明惠偶爾的會用餘光看著後坐的那名記者,他是從國內過來采訪的記者,現在國內是什麽樣子?家裏,又怎麽樣了?想家!盡管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責任,但是孫明惠依然會經常想起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年邁的父母,或許,家裏有大哥、二哥他們照顧雙親,但作為兒子……

哎……

注意到前排的孫長官發出的那聲歎息,唐德林還以為他想起了什麽事情,於是便開口問道。

“孫少校,你覺得你們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嗎?”

作為一名記者的唐德林,是主要向報社要求來越南采訪的,采訪越南的國民革命軍,同時向國內介紹這支爭取民族獨立的部隊,而孫明惠少校則是他此行的聯絡官。

“唐記者,你懷疑過你們會最終收複東北失地嗎?”

孫明惠用“流利”的國語回答道,隨後他又接著說道。

“我從來不曾懷疑過我們能夠最終贏得獨立,我相信他們……”

手指著路邊那些穿著便裝,頭戴鬥笠的國民革命軍的戰士,其中有許多是女戰士



“他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或許,我們將會犧牲很多人,甚至需要付出幾代人的努力,但我相信,最終,越南一定會贏得獨立!”

話聲稍微一頓,孫明惠的臉上又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中國的同誌願意全力支持我們的獨立革命,那麽我相信,越南的國民革命就一定能夠獲得最後的成功!”

作為越南國民黨的一員,同樣也是越南國民革命軍的高級指揮官,他和許多人一樣,都將希望寄托於中國的同誌,而中國也確實給予了他們一定的援助,隻不過,作調查部的特工,他知道,現在國內對這裏的援助是有限的。但這不妨礙其它人將希望寄托於中國。

吉普車在雨林間的泥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已經進入了“第三軍區”部隊的防區。在一個小鎮關卡的停了下來,在這裏,唐德林看到攔住車的軍人穿著於**相同的軍裝,他們的腰間掛著手榴彈,如果不是他們的帽徽不同,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中**隊,但這卻是越南軍隊——越南國民革命軍。

“我是總參謀部孫明惠少校!”

孫明惠向他們出具了證件,還有一份司令部開出的證明。

“這位是從中國來的記者,根據司令的指示,我負責陪同他參觀采訪!”

在檢查孫明惠證件以及的時候證明時,那個麵目凶惡、滿臉胡須的軍官盯著唐德林看了半晌,然後突然抓住他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oichaoi!”

“唐記者,他是的意思是他很驚訝……”驚訝?

“驚訝在這裏能夠見到外國記者!”

在孫明惠解釋的時候,那個看起來模樣凶惡的低級軍官已經命令士兵給他們拿來幾個椰子和食物,然後十分親熱地與唐德林攀談起來,而這時孫明惠則隻是充當翻譯,十幾分鍾後,他們一行人才離開關卡,啟程前往“第三軍區”總部所在地



“第三軍區是我黨建成的第一個遊擊區……”

在吉普車上,孫明惠向唐德林介紹著第三個軍區還有軍區的劍始人。

“第三軍區司令吳子江也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他率領的部隊第一次在正麵戰場上打敗了法國殖民軍,全殲了法國人一個營的部隊,在整個越南都是赫赫有名的名將,當然也是法國人的惡夢,不過,唐記者,你應該知道,在法國人的眼中,他可是屠夫般的人物,不過,不要被那些法國人給欺騙了,那些法國人在指責將軍的殘暴時,他們卻從沒有想過,他們自己犯下的暴行,在中國,有一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孫明惠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吉普車已經駛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的歐式莊園,在莊園內有一棟淺黃色的歐洲建築,這裏就是第三軍區的司令部。

在這座豪華的歐式別墅內,唐德林見到了“第三軍區”司令員吳子江將軍,這是一個雙頰凹陷,身材彪悍的軍人一一在法國人的報紙上,是一個屠夫,屠殺戰俘以虐待法國人的屠夫。

“……幾乎每一個法國人,都說我是個屠夫,”

臉上帶著微笑,坐在法式的單人沙發上,吸著煙的吳子江在提及“屠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場談話是用國語進行的,對於很長時間沒有說國語的吳子江來說,現在倉促之下,他的國語甚至顯得有些生硬,這反倒是更進一步證明了他是一個“越南人”。

“可是,他們從沒有說過,他們自己在越南幹了什麽,他們屠殺我們的同胞,強**們的婦女,這就是他們幹的事情!”

幾乎是從談話剛一開始,唐德林便從吳子江將軍的的態度發現,他是一個強烈的民族主義者,具有不可遏製的排外情緒。對法國人有著非常極端的種族仇恨,主張“把他們徹底從越南鏟除掉”。

“……命令工人在車間內修築了一個地下室,四壁圍以木板,地上鋪席子,每當他要發泄獸欲的時候,便從女工中任意挑選一名帶到這個地下室去強奸,而反抗者會遭到毒打以至解雇——因為那個法國工長知道這兩種懲罰都是那些女工所懼怕的。有一次,他遇到了一名強烈反抗的、倔強的姑娘

。在他的命令下,四個男礦工把她強行抬入地下室,並按住她的手腳使利比索發泄獸欲。之後,他先捆起那個女工的四肢,然後用粗繩勒在她的身上。第二天的下午,工人們打開了地下室的門,發現那個女工已經窒息而死。但是,工人們又能夠怎麽樣呢?他們低著頭,臉色陰沉地把那個女工的屍體抬了出去,車間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他們沒有抵抗的精神,或者說,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些磨難……”

提及越南人遭受的苦難時,吳子江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突然,他的手朝著窗外一指。

“月初的時候,我們攻克了那座煤礦,解放了所有的煤礦工人,然後,我命令將所那些該死的,黑人監工_那些法國人從非洲帶過來的人,盡管他們自己被礦主所歧視,但他們對於越南人卻表現出極為強烈的優越感,將他們全部都吊死,人們的歡呼聲可以說明一切,然後抵抗的精神,在每一個人的心底彌漫開來,在那座煤礦,我征召了一千名士兵……”

“那麽,吳將軍,對於法國人指責您將法國俘虜變成奴隸,又如何的解釋呢?”

“奴隸?”

稍沉默片刻,吳子江卻帶著唐德林朝著室外走去,幾分鍾後,他們來到了這座莊園的後院,吳子江在總院的空地上,十幾名帶著腳鐐的法國人赤著上身,正在挖一個方型的大坑,周圍有幾名荷槍實彈南士兵在樹蔭下監督。大滴的汗珠從那些法國人頭上落到土裏,他們腳上的鐵鐐發出叮當的響聲。

“這些人都是俘虜,他們曾把千百萬越南人變成奴隸,現在,他們在這裏勞動,不過隻是收取一點利息罷了!”說到這,吳子江又笑著說道。“至於他們是不是奴隸,那要看人們是如何理解的,讓俘虜作點苦工就是奴隸的話,我想那不過隻是那些法國殖民者的看法罷了,他們抓獲了我們的同誌,又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同誌的呢?好了,唐記者,我想,對於這個問題你會給予公平的報道!”

看著身邊的唐德林,心知這位唐記者即然能夠得到家裏的介紹,肯定能夠給予“公平的報道”,於是吳子江又熱情的說道。

“唐記者,今天上午,正好打了一隻老虎,咱們今天就吃虎肉!這幾天,你隻管在第三軍區,隨便訪問,請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設置任何障礙,中國有句俗話,叫公道自在人心,我想,隻要你能公平公正的報道這裏的一切,人們自然會了解這裏的真相!”閱讀給作品投推薦票月票。您給予的支持,是我繼續創作的最大動力!)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7:56
10月l8日的清晨,唐德林一行在二十名騎腳踏車的第三軍區士兵的護送下,緩慢朝東南方向行進,在這種雨林道路中,即便是吉普車亦變得的極難通過,和其它人一樣,唐德林同樣也騎著腳踏車。此時,天下起了大霧,潮濕的空氣吹來使人感到有些悶意

。漸漸地,霧氣在他們麵前凝成了白色的屏障,公尺開外變成茫茫的一片,他們不得不停止行進,下車來到附近一個橡膠種植園休息,等待霧氣散去。

在這家橡膠種植園中央的宅院處,除去越南國民黨的旗幟外,唐德林還意外的看到了一麵中國的國旗,這是一座屬於華僑的橡膠園,莊園主的名字叫陳助,大約四十歲左右,穿著黑綢的寬大衣褲。

“唐記者,我的祖父經營的這塊橡膠種植園一度被法國紅土公司強行買去,而本應分五年付清的錢款被法國人單方麵以一塊貧脊的位於灰土地帶的橡膠種植園頂替,可祖父被逼著在契約上簽了字。那塊灰土橡膠種植園的麵積隻有五十公頃,而且產膠量極低。當時祖父萬般憤慨地聯合了幾家越南橡膠種植園主上訴到法院,均被輕易駁回。最後,祖父則含恨死去。”

坐宅前的走廊下的茶桌處,陳助有提及自己的遭遇時,臉上盡是一悲憤之色,

“一個月前,我隨將軍的部隊打回這裏,從法國人手裏奪回了這塊橡膠種植園。不過因為受了傷,所以,我隻能從部隊退役,現在我雇傭著140多名割膠工人。”

手指著橡膠林,陳助用流利的國語對唐德林說道。

“另外,我還購買了一輛卡車。這兒再也不是法國人的天堂了。”

說完,陳助哈哈笑了起來,同時還不斷地用手傳出口哨的聲音,許多工人都放下工具向裏跑去。

作為橡膠園的主人,陳助興致勃勃地給這位來自祖國的記者講述著他的橡膠種植園,還有這片橡膠園的故事。此時這裏的霧氣依然很大,站在走廊下,唐德林一行人隻能望到膠林淡灰色的邊緣。

“陳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帶我去參觀一下他的橡膠園和工人吃早飯的情形。”

唐德林禮貌的提出他的要求,或許這是一座華僑橡膠園,但對於他來說,這次采訪的目的卻是為了充分了解這裏的一切。

陳助沒有任何猶豫,就笑著答應了他的要求。

“瞧您說的,別人不行,您還不行嗎?”

說罷,陳助便拉起七歲兒子陪唐德林、孫明惠朝橡膠林走去,然而還沒有走到橡膠林的邊緣,他的兒子忽然按著肚子大聲哭了起來,陳助尷尬地笑了笑,

“唐記者,真不好意思,小孩患了痢疾,要不然,讓阮監工陪你們一起去吧

!”

吩咐監工陪同唐德林到橡膠林,陳助自己則背起他的兒子走了。

進入橡膠林約二百米左右,唐德林來到一座低矮的小木屋的前麵,那是給工人做早飯的夥房。可是奇怪的是,工人們並沒有坐在小屋前空工設置的板凳上吃早餐,而是聚集到小屋西麵圍觀什麽。

他們看樣子很高興,不停地叫喊著他根本聽不懂南話。

“他們喊的是什麽意思?”

唐德林問道。

記者的問題讓監工的臉上曖昧的一笑,然後輕聲說道。

“唐記者,他們的意思是女人的意思……”

臨工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曖昧,而那曖昧的笑容,則讓唐德林的心底更是疑惑了起來,更何況其中還有許多女工也在一起在旁邊叫喊著。這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或許,麵帶著曖昧笑容的臨工故作不知的吱嘸著回答道“或許,是工人們在玩一種什麽遊戲吧。”好奇地擠進人群,向裏麵望去。唐德林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隻見那些工人們圍在圈子中間,三個神色慌亂的白人婦女正在幾名手持割膠刀南工人的逼迫下脫著衣服,其中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婦女臉上有一道刀痕,鮮血還在流淌。她們被工人的喊聲嚇壞了,驚恐的眼睛盯著他們手中的刀子,不住用顫抖的聲音求饒。而工人顯然不懂法語。聽了之後反而哄笑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孫明惠同樣有些奇怪地問道。

“長官,她們是部隊剛捉來的俘虜。”

見是長官的問題,監工連忙回答道。

“一周以前,法**隊被我們打到南方去了,將軍就把抓回的法國士兵送去作苦工,把女人分給我們作仆人,這幾個法國女人就是派到這兒給工人做飯的

。工人都非常仇恨法國人,所以要拿她們取樂。一天前他們就要戲弄她們,被老板阻止了。看來,這次她們恐怕要遭殃了。”

就在這時,那個肥胖的法國中年婦女已經戰戰兢兢地脫下了她的裙子,許多越南人湧過去侮辱她,有人托起她巨大沉重的**或摸她的下身,還有人拿來繩子丈量她肚子的尺寸,一個越南女工嘻笑著挽起褲腳,比量起她那位可憐的、赤身**地站在那裏被人當做稀奇的動物觀賞的法國婦女的腿部。”忽然,持刀的工人揪住她的頭發,使她向前彎下身子,然後從後麵把手塞進她的下身讓其他工人觀看。工人們發出驚歎的喊聲和笑聲,又有十幾個工人擠過去按同樣的方法輪流在她的身上試驗,甚至一個越南女工也把手伸了進去。那位法國婦女忍受不了痛苦,呻吟著向前傾倒,但是被幾個越南人揪住了。這時候,另外兩個法國婦女也被剝去了衣服推到圈子中間。她們看上去都很年輕,似乎是法國文職人員的家屬。由於她們強烈地掙紮,幾個越南人反扭起她們的雙臂,迫使她們接受這種野蠻的侮辱。

眼前的這一幕,隻讓唐德林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怎麽能這樣幹?”

嚷吼著,唐德林想過去阻止那些工人胡作非為。但是卻被孫明惠一把拉住了。

“唐記者,如果你阻止他們的話,你會被他們當作法國人的走狗的。”然後他又悄聲說道。“過去法國人糟蹋越南婦女,人民都恨他們。現在這樣也並不過分。”

“先生,請救救我們吧!”

一個法國姑娘看到了唐德林,竟然發現這個人和其它人不同,於是便發出淒慘的哀求。她的雙臂被反扭到背後,頭幾乎都碰到了地麵。一個越南人正把手使勁向她的下身裏插著。

聽著法國女孩的哀求聲,唐德林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猛的甩開孫明惠的手衝上前去,揮拳打倒了正在企圖把手全部伸到法國姑娘下身裏去南人,又抓住反扭她雙臂的兩個越南人的頭向一起猛撞,在把他們擊倒後,那個法國姑娘也摔倒在地上。正當他向其它南人衝去的時候,他的頭部突然遭到了一根木棒的襲擊。

眼前一黑,唐德林便失去了知覺,然而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被越南人用繩子緊緊地捆綁在一棵橡膠樹上

。努力睜開眼睛,頭部一陣劇痛,同時感到額角淌下冷絲絲的血來,使他一隻眼睛的視力模糊了。這是怎麽回事?這時唐德林才意識到自己惹了什麽樣的麻煩。霧已經小了一些,他看到孫明惠的手裏拿著手槍,監工早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在他們兩的周圍,上百名暴怒的工人把他們團團圍住,手中揮舞著割膠刀,臉上無不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麵對憤怒的工人,孫明惠則不停地用越南話向他們解釋著,試圖阻擋他們。就在這時,那個監工帶著陳助和二十名護送他們的士兵匆匆趕來,在陳助的喊罵聲中,士兵們把工人驅散了。

“唐記者,真的對不住,對不住……”

一邊道著歉,陳助一邊用刀切斷捆著唐德林的繩子。

“那些個工人,都是從山裏來的,性子有點野……”

“陳先生,她們……怎麽能這樣對待她們呢?”

看著地上渾身**的三個法國女人,唐德林的語氣中依然還帶著些憤怒,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暴行,至於那些越南工人,根本就是一群暴徒,而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作為橡膠園主的陳助對此似乎並不怎麽在意這一切。

“唐記者,你不要同情那些法國母狗!”

恨恨地用手中的拐杖指著赤身**蜷縮在地上的三個法國女人,陳助神情惱怒的說道,他沒想到,在自己這裏差點出了這麽大的亂子,在他看來,這亂子根本就是這幾年法國女人引起的。

“你想不出我們受過的苦難,當年這個橡膠園裏有七十多個越南姑娘都被法國人糟蹋了,就連十歲的女孩子和臨產的孕婦也不放過。如果有人反抗的話,不是遭到他們的毒打,就是被他們殺害了。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們就是要用他們對付我們的辦法對付她們,不管誰都一樣,讓她們也受一受我們受過的苦難。”

說到這裏,陳助一派大義凜然的樣子,可話到這裏,他的神情又微微一變,輕聲說道。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做的有些過分,但是,他們總需要喧泄心中的憤怒……”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07
“……在那裏他給我們講起了他同父異母妹妹賢的遭遇0

1940年8月l5日,他年齡隻有二十二歲的妹妹賢參加了要求法國種植園主根據當地氣候情況改善工作條件和發給津貼的停工運動,並與另外六個女工一起躺在路上阻止種植園主的車輛進入種植園

。8月19日,種植園主調來法**隊進行鎮壓,逮捕了賢和另外六名女工。她們被帶到法**營中,遭到了強奸、鞭打的酷刑拷問。法國士兵把她們被打的鮮血淋漓的身子浸到鹽水池中,然後將她們一絲不掛地捆起來放到8月酷熱的太陽下去暴曬。賢和另外六個姑娘被拷打折磨了三天之後,法國士兵把她們帶回了橡膠園。

“那天清晨我帶了一筆錢送給那個法國種植園主,請他出麵釋放我的妹妹。”他回憶道:“當時我的父親已經病得很重,不能親自去那裏,便讓我陪同繼母一起到了那個種植園。大約早晨八點多種,一百多名法國士兵押送著賢和另外六個姑娘沿著大路朝橡膠園走來。法國士兵一麵走,一麵用腳踢她們。我看到她們都非常虛弱了,臉上布滿鞭痕,連走路都十分困難。快到通往種植園進口處的大門時,一個姑娘暈倒在地上,法國士兵一湧而上,把她的手腳反捆在一起,然後用一根木棍穿過去把她倒懸著抬進種植園。法國士兵把全體工人都召集到一塊空地,拿槍逼著他們挖了七個齊腰深的坑,然後把幾個姑娘反縛在木樁上放進坑裏,把土填到她們的胸部以下,宣布要殺死她們。我和繼母急忙去找種植園主,可是等我們一起返回那塊空地的時候,發現賢的兩隻**已經被法國士兵用刺刀割掉了。在他們的槍口之下,我們不敢反抗,隻好默默地收拾賢的屍體。這時,法國士兵把另外六個被半埋在土裏的姑娘的上衣撕開,用點燃的樹枝慢慢地烘烤她們的**,直到她們慘叫著死去。所有在場的越南人都把仇恨隱藏在心裏等待著,而現在複仇的時候來到了。”

……那次虎口脫險的經曆使我在以後與越南平民的接觸中極其謹慎,同時也認識到了這個民族對法國人痛恨的程度,以及越南國民革命軍為什麽能夠戰勝比他們強大得多的法國殖民軍,盡管我對他們的過分報複心理不甚了解,或者說,全不讚同,但是我想,在某種程度上,作為同樣作為遭受異國侵略的中國人,在某種程度上,我是能夠體會到那些割膠工人當時的心情的。

在霧氣已經散去,橡膠林清晰地顯露出來。我最後望了一下那三個已經被割膠工人吊到樹上去的法國婦女,然後跟著孫明惠少校離開橡膠園。在開出幾百米後的時候,從膠林中傳來女人尖厲絕望的嘶叫聲,我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國民時報》——《中南半島的風暴》唐德林,民29年11月4日

一篇看似簡單的報道,在中國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在中國的事物尚未得到真正解決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會在意發生在法屬中南殖民地的戰爭或者暴行,對於中國人而言,法屬中南太遠,發生在那裏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似乎並不會有太多的影響,無論是法國人的暴行,亦或是越南人的報複,至多,對於中國的老百姓而言,不過就是一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忽視這一條新聞,實際上,在已經降下第一場雪的北平,同樣有一些人在關注著中南半島所發生的事物。

“毫無疑問,被叢林覆蓋的群峰,就是那條交通繁忙的運輸線。……可是,他們的武器與資金來自什麽地方的呢?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迷,有人說,他們的武器來自於中國,但卻被中國政府所否認,有人說來自日本,但日本至今仍未承認……我從越南國民黨軍方得知:現在,他們的五個軍區,已經發展到36000人,預計到明年將超過90000人,現在北方的遊擊部隊開始向南方進行滲透……這是多麽不可思議,在短短的不到一年之中,越南國民黨的軍事力量是如何壯大的,如果沒有外界力量的幫助,是什麽使得他們能夠迅速壯大,對於西方人而言,這似乎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但真的是一個謎嗎……”當然不是一個謎!或許,外界無從得知是誰在支持他們,但是對於身為調查部部長的曾澈來說,發生的法屬中南半島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一個謎,對於調查部而言,法屬中南不過隻是南洋地區“特殊戰爭”的一個組成部分罷了。

放下手中這份出自《國民時報》外派記者唐德林的采訪手記的副本,曾澈抬頭朝著麵前的吳文錚看去,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發生在越南的事情,確實不怎麽光彩啊!”

作為一個“文明國家”的一員,政府對於發生在越南的暴行,無論是法國人的亦或是越南人的,自然從來都是站在“文明”的角度上加以譴責,但這並不妨礙調查部繼續向越南國民黨派出人員,提供武器,提供資金的資助。

“部長,這總是無法避免的!”

部長的問題,並沒有讓吳文錚感覺到任何異樣,作為第六處的負責人,他的工作範圍包括南洋與澳洲,自然的也擔負起實施“南洋攻略”的責任,而在越南的這場特殊戰爭,不過隻是整個攻略的一部分



“許多事情都可以預見的,極端的民族主義情緒煽動有利於國民黨的工作,畢竟,他們還需要同其它黨派爭取力量,所以……”

“好了!”

點點頭,曾澈製止了吳文錚的解釋。

“我知道,也能夠理解,不過……”

在越南煽動極端民族主義,並籍此發展力量是調查部的計劃,而派出的特工不過隻是實施那個計劃罷了,曾澈當然能夠理解,雖說表示了理解,但他的話語還是稍頓一下。

“我們要避免將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畢竟,”

認真的盯視著吳文錚,曾澈提醒道。

“在越南有上百萬華僑,華僑幾乎掌控著整個越南的經濟,如果排外情緒強烈的話,若是把華僑也給排了,到時候,我們可都是罪人!”

“部長,我想,隻要他們但凡稍有一點理智,是不會敢這麽做的,再者……”冷冷的一笑,吳文錚不無得意的說道。“越南**的五個軍區之中,有三個軍區司令,都是我們的人,在另外兩個軍區,中高層軍官我們的人亦占半數,如果他們有什麽詫常的話,我想,最終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還是軍隊的走向!”

默默的點點頭,曾澈並沒有懷疑這一點,將軍隊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是中南工作的中心,誰掌握了軍隊,誰就能獲得最終的發言權,對此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那麽……”

稍沉默片刻,曾澈又將話峰一轉,

“我們現在大馬的工作進行的怎麽樣了?在鄉軍人聯合會那邊的情況如何?”

“部長,您是知道的,在大馬,華僑占據微弱的優勢,而且我們還通過一些相應的渠道獲得了印度人的支持,至少可以確保印度人不會站在當地土著的一方,但是……”

看著部長,吳文錚想到駐新加坡情報站的電報,在電報中極為詳細的表明了現在在大馬碰到的一些問題,於是便用頗帶告誡意味地說:

“考慮到大馬目前的情況,因此,至少在英國淪陷或者大馬被他國占領之前,我們在那裏,都不可能像在法屬中南一樣,發揮充分的作用,我想,現在大馬的時機暫時還不成熟,如果強力推動的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

吳文錚的回答讓曾澈稍點下頭,他心知許多事情在外在條件並不成熟時,強力推動隻會適得其反,稍作思索後,他想起之前收到的另一份報告。

“好啦,這事暫且不談了,你覺得在大馬方麵,我們的人,同樣那些人的競爭怎麽樣?”

“我想,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限製對方的發展,不過,他們畢竟對一些人還是相對有一些吸引力,因此,部長,也許,我們應該從大馬官方著手,看看能不能借助大馬官方的力量去打擊他們……”

“你的意思是借助英國人之手?”

眉頭微微一跳,曾澈明白了吳文錚的用意,借刀殺人在這個行當裏,倒是一個經常采用的法子。

“那,會不會引起外交方麵的糾紛?”

現在中國和英國的關係,可以說遠沒有遠去那般協調,尤其是在西南邊界線的問題上,更是讓中英關係顯得有些緊張。

“英國人的刀好借,隻怕場難收啊!……”

沉吟片刻,曾澈最終還是吩咐道。

“嗯,你們看看,研究一下,等方案拿出來之後,再作決定吧!”

“是,部長!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立即就去著手準備一下!”

在吳文錚離開辦公室之後,曾澈卻從抽屜中取出另一份文件,打開文件,看著文件上的內容,還是長歎口氣。

“哎,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07
黎明前的一場暴雨,澆熄了騰衝機場上的燥熱,晨風送來一陣陣清涼。11月,是漫長雨季的尾巴,再過幾天就要進入旱季了,暴雨將在此結束。

在騰衝機場,這座修建於民17年的機場上,幾架12型軍用運輸機停於機場邊,而在飛機旁的草地上,一名佩帶少校軍銜,胸佩傘兵徽章的青年軍官,則不時的看著表,而在他看著著表的時候,在機場邊,更多的卻是圍觀的雲南本地部隊的士兵,他們對這支部隊大都投以好奇的眼光。

¨長官,再過半個小時,第二連就應該到了”

說話的是空軍突擊總隊副隊長李敏捷上尉,他同樣不時的看著表,極不耐煩地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與隊長出自華北集團空降兵不同,他是正宗的中央軍校畢業,不過他之所以被選為副隊長,其根本原因卻來自紙上談兵



他是民28號畢業於中央軍校,當時他的畢業論文《論傘兵》得到了校方的嘉獎,尤其是引起了空軍方麵對他的賞識,而這時,空軍正在組建傘兵突擊,中央空軍組建傘兵突擊隊是鑒於邯彰方麵傘兵在收複濟南時的出色的表現,為了組建這支精銳傘兵,空軍甚至通過協調,從邯彰方麵調來了一名傘兵上尉,並任命其為空軍突擊總隊總隊長。

打升煙盒,遞到李敏捷的麵前,宋嘉鋒無聲地取了一支,然後徑直點燃一根香煙,惡狠狠地吸了一口,雙眼盯著附近的雲南兵,目光中帶著幾分輕蔑之色。

¨這些家夥……”

他的目光中之所以帶著輕蔑,原因非常簡單,龍雲以擔心引起國際衝突拒絕向江心坡、野人山一帶派兵,中央在行多次討論之後,最終還是斷定派出空軍突擊總隊進駐江心坡、野人山,從而確立中**事力量在那一爭議地區的存在。

¨隊長,你說,咱們堂堂空軍突擊總隊,現在到好,一下變成守大門的了”

李敏捷抱怨著,這也難怪,空軍突擊總隊可是一支精銳,在李敏捷看來,即便是與華北集群突擊總隊相比亦毫不遜色,但現在,這支在全軍中精選的精銳部隊,卻即將進入熱帶雨林,作為軍事存在進駐那片不毛之地。

¨這大門……總是有人要守的”

與李敏捷的抱怨不同,宋嘉鋒卻知道這一任務的重要性。

¨如果我們成功了,數萬平方公裏的國土也就收回有望了”

在他的這聲感歎中,一旁的5軍派來的聯絡官白樹德少校則好奇的打量著宋嘉鋒,在他的眼中,他是一副粗壯結實的五短身材,雖說看起來不怎麽顯眼,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體魄極為強悍,那雙露出來的手臂更是帶著幾處戰爭疤痕,這隻給人們一種極為深刻的印象……不過他投來的眼神,卻讓白樹德感覺到幾分不適應,因為在那眼神中,他看到了失望與輕蔑,這卻讓白樹德的神情略顯尷尬,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為什麽對方會流露出這種眼神



原因非常簡單一一龍主席不願向爭議地區派出部隊

¨這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這是此時白樹德胸中湧動著的一個念頭做為軍人,他當然希望保衛國家的疆土,但是他卻不能不服從命令。

就像現在,白樹德之所以來到這,同樣也是奉龍主席的命令,前來配合這些中央派來的部隊,配合他們執行進入江心坡的任務,充當他們的翻譯,並且協調當地的馬幫為他們帶路,畢竟,對於中央軍的部隊來說,那片深山老林是陌生的,即便是對於白樹德,這個山寨頭人的兒子,深山老林同樣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危險。

就在這時沉雷似的轟鳴響徹了機場上空,幾架12軍用運輸機飛抵機場。

¨二連到了”

軍用運輸機正在徐徐降落,它在跑道上輕輕一撞向跑道盡頭奔馳,而後掉頭向前滑行¨。飛機不過是剛剛停穩,身穿迷彩眼、背負大背囊的戰士們,升始走出機艙,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無不溢滿了驕傲與自信。

營軍士長管傑立即指揮士兵整隊,然後把他們帶到一旁的停機坪前。管傑也是來自邯彰,而這些空降兵則都是他按著要求的條件,在全軍幾十個精銳部隊中挑選的士兵,都是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熱血青年,都經過長達一年的魔鬼式訓練,在訓練剛一升始的時候,一共有五千餘人,而現在,整個空軍突擊隊,不過隻剩下了不到五百人無不是是千裏挑一的精銳。

在停機坪前管傑將九十五名重新整隊之後,緊跑幾步在宋嘉鋒麵前立定。

¨報告長官,空軍突擊隊第二連,按時到達,請您指示”

默默的點了點頭,宋嘉鋒在李敏捷的陪同下,朝著第二連的戰士們走去,他的目光掃從戰士們的臉上一掠而過,他們收腹挺胸意態凜然,顯示出軍人的自信和豪邁,向長官證明他們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他們無不是懷著一個願望來到這裏一一為國家而戰

站在隊列前,宋嘉鋒升始了他的訓話



¨同誌們”

作為全軍最精銳軍事力量的空軍突擊隊中,絕大多數戰士不是三青團便是國民黨黨員,在這裏,宋嘉鋒自然用黨內的稱呼稱呼他的戰士們。

¨當初突擊隊成立的時候,在征選你們的時候,首先的原則就是你們是誌願應召參軍的,在隨後的半年中,你們經受了最為殘酷的訓練,在殘酷的訓練中成長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望著麵前的戰士們,宋嘉鋒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現在,我們即將進入邊境有爭議地區。所謂的¨有爭議地區”是英屬緬甸北部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地區也就是江心坡地區,而事實是,江心玻一帶從曆史上就是屬於我們中國的國土,在清末時,英帝國主義列強從我國強占的現在,我們要去收回屬於我們的國土……”

看到士兵們的臉綻升充滿自豪感的笑容,宋嘉鋒繼續說道:

¨我們將進駐在那裏,沿途向每一個村寨頒布新的政府命令,並委任村長、授予印信,直到進駐新的邊界線,在人類曆史上從來沒有像我們這樣一支隻有500人、的分隊,將去收複並守衛一片27ood平方公裏的國土,如果我們成功的話,那麽,我們每一個不僅佩上叮當作響的獎章和勳章,它將給你、給你的家人乃至後代帶來榮耀更重要的是,我們將會成為被國家和民族銘記的功臣……現在,聽我的口令一一全體向後轉”

三列橫隊¨刷啦”一聲轉向國旗。此時越升越高的太陽正照耀著蒼綠色的群山,在戰士們麵向國旗默默注視著國旗,讓他們注視三分鍾後,宋嘉鋒才再次轉向自己。

¨同誌們,看到這片國旗,你們想到了什麽?是烈士們的犧牲?是國家的尊嚴?是民族的自由?現在,你們有勇氣和毅力把這麵國旗插上被列強奪取的國土上嗎?……”

¨有”

震耳欲聾的喝吼聲中,戰士們裂升嘴向長官微笑,笑得很傻,卻有一種立即投入那片蠻荒的叢林,把國旗插上那片國土的渴望在閃閃發光的眼睛裏燃燒



¨明天,我們將進入那片叢林,把我們的國旗插上那片屬於我們的國土,我現在就提請你們記住:隻要我們守在那裏,那裏就是屬於我們的國土,隻要我們的國旗飄揚在那裏,那裏就是我們的土地,如果我們撤退了,國旗在我們的手中倒下了,那麽,我們每一個人都將是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在戰士們凝重而嚴肅的視線中,宋嘉鋒知道,戰士們的心已經被他打動了,他明白,無論未來麵對多麽艱苦的環境,他們都將會在那片熱帶雨林中堅持下去,戰鬥下去。

¨好了,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長官,如果我們碰到英印軍,怎麽辦?”

突然,二連連長丁東傑升口詢問道,作為軍官他自然不會像戰士們那麽的簡單,在他看來,這場¨進軍”充滿了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你記得在訓練場上接受的訓練嗎?”

凝視著丁東傑,宋嘉鋒幾步走到他的麵前,在他點頭應聲時,又一把奪過他手中的2式突擊步槍,這是空降兵的專用裝備,整個中央軍隻有空降兵裝備有這種自動武器。

¨同誌們,告訴我它是用來幹什麽的?”

¨殺敵的”

¨沒錯,槍是用來殺敵的,任何試圖阻擋我們完成的任務的敵人,都是它的目標,用它撕碎敵人的身體,擊穿他們的腦袋,這就是我的回答”

一聲鏗鏘有力的回答從宋嘉鋒的嗓中迸發出來,而在他趾高氣揚的向戰士們作著動員的的時候,白樹德則驚詫的聽著他的演講,在他心中的熱血被激蕩起來的時候,難免的卻又有些擔心,萬一,萬一真殺了英國人,惹出國際爭端,到時可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到他的麵前,先是敬禮然後報告道。

¨長官,馬幫的王茂財到了,他們在機場外等著你”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08
銀白的上弦月慢慢從山巔上露出臉來,把清冽的光輝撒向莽莽叢林和幽幽深穀。月光照耀下的古老叢林中,野獸不安地睜大眼睛,貓頭鷹驚慌地咕咕叫著,一隊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群闖入了它們的世界。

軍官下令宿營,燒起了篝火,火光忽明忽暗,好像一個哮喘病人,很不通暢地呼吸著。潮濕的樹枝在火焰中冒著白的泡沫,發出噝噝的響聲,騰起大團煙霧,嗆人的氣味在整個宿營地彌漫開來。寂靜的山穀裏登時活了過來,人喧馬嘶,好不熱鬧!戰士們七手八腳地從騾馬上卸下彈藥糧草,將身上的武器裝備一並卸下!像軟泥似的癱坐在潮濕的地上休息!!疲累的戰士們湊著火堆旁抽著煙低聲說著話,而就在這時,軍官卻在一旁叫喊了起來。

“快點起來,不能坐在地上,用帳蓬作睡床,”

在軍官的督促下,疲憊不堪的戰士們隻得從潮濕的地上站起來,從背包中取出帳蓬在樹木間搭著吊床,在熱帶雨林的地麵上,到下都是螞蟻和其它的昆蟲,若是睡在地上,螞蟻之類就是爬滿戰士們的身體,在過去的l2天中,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雨林中宿營。

碩大的行軍鍋裏,稀粥向空氣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饞得一幫戰士們圍著鍋打著轉,幫著倒忙,惹得夥夫高聲笑罵不已,火光在人們的臉上跳躍著,投下許多陰影,人們的臉上都是輕鬆的氣氛洋溢在整個營地上空!

而那些馬幫的行腳更是笑眯眯的泡著茶磚,似乎在這個宿營地中,此時完全都是一派祥和歡樂的氣氛。但是作為隊長的宋嘉鋒卻披一件軍衣坐在火堆旁,多日未刮的胡子亂蓬蓬的散在臉上,下巴上圍著稀稀拉拉的胡子茬子,與平時白淨的樣子一點也不象,哪裏還有個軍官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個肮髒的馬夫。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此時長官的心情極為惡劣,除了傳令兵和電台長跟在他身邊,其餘人都悄悄躲開,不敢輕易打攪他。熱氣騰騰的稀粥送來了,宋嘉鋒卻根本沒動,順手就放在火堆邊上。緊皺著眉頭,一臉惆悵,手裏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地劃來劃去,邊畫邊喃喃自語,不時氣惱的用樹枝砸著地,轉而又畫開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看著麵前的篝火,宋嘉鋒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個念頭。

自從越過邊境,進入第一個山寨之後,路就越來越難走,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路,尤其是現在,他們所身處的是一片直徑約數百華裏,幾乎和小半個雲南一樣大小的原始森林,在那不見天日,虎吼與狼嘯震耳欲聾,落葉及膝的叢山巨林之中,在這片原始森林之中,戰士們懷著恐怖的心情,整整走了l2天。

進入原始森林的第一天,中午休息的時候,一個戰士解開自己的褲角,便發現一條比煙鬥還大的螞蝗,頭部已整個鑽進肉裏去了在向導的指示下,戰士們用鞋底吃力的敲打著他,他才鬆掉口,而他那本來是青黑色的帶著黏液的蠕動著的身體,已變成一團鮮紅了。

沒有人知道它是從那裏來的,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咬住大家的肌肉,他悄悄的在吸戰士們的血,一直把他們吸死。

對於這些陌生的闖入者,冒失地進入這片千年沉睡的土地,他們的大膽,惹惱了山神,他用死亡來懲罰這群闖入者!

然而,戰士們的苦難,還不僅僅是螞蝗,瘴氣和毒蚊才是更可怕的災害,對於熱帶雨林,宋嘉鋒的了解,完全來自於很久之前,在北方商學院時讀過的《雨林戰》,再也沒有其它的知識,甚至更多的戰士對雨林的了解來自《三國演義》。

過去宋嘉鋒,並不相信瘴氣,在他的腦海中,瘴氣不過是神話,可是,在這裏他卻親身經曆到了,像濃霧那樣沉重的茫茫雲煙,無邊無涯的擋住去路,按照向導的說法,部隊必須等到中午時分雲煙散去,才能通過。

在最初,宋嘉鋒曾貿然走進去試探,那雲煙帶著一種腐臭的味道,一吸進鼻孔,便立刻感覺到有人在頭上用利斧猛劈下來,而且胃裏似乎有一個什麽東西在劇烈的攪動,忍不住大口的向外嘔吐。

瘴氣延誤了部隊的行程,而毒蚊卻使戰士們變得衰弱,還有瘧疾……

想著在這裏所遭受的一切,此時稀粥被篝火的烤得久了,滋滋地鼓開了花,空氣中散發著香甜的焦糊味,一旁的通訊兵正要勸長官先吃飯的時候!

一聲響起刺耳的槍聲,緊接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陣槍響,突如其來的槍聲,原本正在吃著飯的戰士們立即行動起來,原本在火堆旁抽著煙的戰士們連煙也沒來得及扔掉,連滾帶爬的抓過自己的武器警惕地望著樹林



騰地站起來,宋嘉鋒一甩手將手中的樹枝砸進火堆,冒起一陣清煙,怒不可遏地叫道:

“是哪個混蛋開槍?不想活了?怎麽回事?”一會兒,值班的軍官報告,老虎襲擊了哨兵,咬傷一匹馱馬,抓走了一個馬夫。麵對值班軍官的匯報,宋嘉鋒又是一陣無語,半響,他才下令增加崗哨,在營地周圍多燒篝火,野獸怕火,老虎同樣也怕火。

“宋長官,在這地方,老虎和毒蚊一樣,幾百年,就沒有終結過……”

注意到宋嘉鋒的臉色,王茂財笑嗬嗬的說了一句,然後將用壓縮幹糧和大米煮成的稀粥端到他的麵前。

“先吃點吧!在這種地方,這些事情,總得去習慣它,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即便是常年運貨的馬幫從這走,也是一腳踏在鬼門關上……”

聽著他的安慰,宋嘉鋒隻是默默的點點頭,三口並兩口的喝完稀粥,他看著王茂財詢問道。

“王老板,咱們什麽時候能到布瓦寨!”

宋嘉鋒將視線投向王茂財,他是軍統精心挑選的馬幫幫主,作為部隊的向導,同樣也是部隊雇傭的馱隊,他的馬隊馱載著用於“收買人心”的貨物,這一路上,王茂財給予了部隊太多的幫助,若是沒有他在一旁的提點,不知會枉死多有人。

同樣,也是他負責與那些山寨進行初步的聯絡,畢竟,他與沿途山寨頭人多少大都有些交情。對於山裏頭的人來說,山外的人就是敵人,布瓦寨的人和其它的山裏人一樣,都是好鬥而又善鬥的民族,按照規則,從他們的地盤上通過,要派人送上香煙和布錠,否則就會激怒對方,所以,每到一地,宋嘉鋒都會讓王茂財先送上香煙和布錠表達誠意,取得對方的好感之後,再慢慢的和他們談,談歸順中國的事情。

隻要贏得了對方的好感,接下來的一切就很容易,畢竟,這裏脫離中國實際統治不過是清末民初的事情,幾百年來的統治,多少總會留下一些舊時的感情,更重要的是相比於英屬緬甸,這些山寨更親近於中國,就像靠近中國的那些山寨和國內的寨子之間大都有姻親關係一般,這一路上,正是借助這種親近感與山寨間的姻親,才成就遊說他們重歸中國o

“宋隊長,您說,咱們什麽時候能碰到英國人?”

坐在宋嘉鋒的身邊,白樹德有些緊張的問題,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舊八莫土司所的轄地,距離英國人的實際管轄地是越來越近了



“我不擔心英國人!”

搖著頭,宋嘉鋒認真的說道。

“我擔心的是欽人、克欽人還有克倫人!”

看著麵前的篝火,宋嘉鋒認真的說道。英國人對緬甸實施的是分而治之的政治,他們對緬族居住區實行的是直接統治,對山區實施的間接統治,在過去的幾十年間,他們從來沒有嚴格管理過這裏,不過出於分而治之的需要,幾十年來,他們專門培植特定的群體,比如克欽人,英國人在克欽人中征召士兵,利用他們討伐其它反英山民,以維持在緬甸的統治,而克欽人,也是山民中的親英族群,在這裏存在著許多克欽山寨。

宋嘉鋒的擔心讓白樹德的眉頭猛的一皺,他稍思索片刻,然後說道。

“宋長官,如果擔心的是這個的話,那如果要是有克欽人攻擊咱們的話,那咱們就得狠狠的往死裏打他們……”

“嗯?”

眉頭微微一揚,宋嘉鋒看著白樹德,對他的建議感覺有些詫異,原本他可是主動謹慎行動的,怎麽這會態度又猛的一下來了個大轉彎。

“宋長官,對於山裏人來說,隻有打痛了,他們才知道痛,不打痛他們,一味的示好,隻會適得其反,這山裏人都是一個樣子,當年諸葛亮七擒孟獲,就是先有擒再有放,要是不打一仗顯出咱們的威風,照現在這裏的地形,若是有人斷了咱們的道,估計不等英國人動手,這老天爺,都能把咱們這些人給收了!”

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是這些天在熱帶雨林中噩夢般的經曆,使得白樹德明白,現在他和這支部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可能在這裏獨國,尤其是在現在進入野人山之後,在這裏可沒有人認他這個三洪頭人兒子的身份。

“打……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10
“……黃昏,柏林的各個教堂都敲響了鍾,做完禮拜的回家的人不停的向那些身著軍裝的帝**人致敬,他們征服了法國和大半個歐洲,足以贏得人們最崇高的敬意,……在丹麥被占領後,柏林的市場倒是曾繁榮了一陣,大量原本銷往英國的雞蛋、牛油、煉乳和鹹肉被運往德國,其價值達8000萬克郎之巨,再加上從挪威運來的青魚,大大緩解了柏林的食品危機,與英國民眾在民29年窘迫的處境相比,德國人民的生活達到了最高水平,從被占領國家運來的大量農產品、肉類和奢侈品繁榮了德國的市場,尤其是從9月底開始,每周又平均有2。5列火車載滿荷蘭的農產品抵達在柏林郊區的幾個車站,通過被占領國家支付的巨額占領費,使得德國得以將富得流油的西歐國家的消費品市場搜劍一空。。”

共和29年l2月l4日《國民時報》《萬字旗下的勃蘭登堡門》

一場冬雨令柏林的狂熱中多了一絲陰冷,曾喧嚷的柏林在冬雨的衝刷總算是恢複了一些寧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雨後的清新,清新的空氣使得幾日前英國對柏林轟炸時殘留的火藥味完全散去,但散不去的卻是柏林民眾心中的陰影。

法國的投降固然讓柏林人很是興奮了一段時間,人們紛紛議論說同英國的和平大概也要實現了,但是隨後光臨柏林的並不是英國的特使,而是皇家空軍的轟炸機,每隔數日十幾架或幾十架“英國空中強盜”的轟炸機飛抵柏林,總會提醒著柏林以及整個德國——英國的抵抗在繼續。

與威廉廣場的總理府的大陽台上,一個個頭不高,身有些有消瘦、稀薄的頭發留著偏分頭的男人,他個子不高,體格很不勻稱:上身相對地顯得太長,而那兩條腿卻很短。他的身上隻戴一枚徽章——普通的、士兵戴的鐵十字章。

此時,看似在思索的他,每當看到威廉廣場上,為提防“英國空中強盜”而升起的防空氣球時,眉頭總是會緊鎖成一團,這些防空氣球在提醒著他,他和第三帝國正在遭受什麽樣的羞辱。

旨在占領英國本土的獅計劃失敗了!

在去年就失敗了!盡管現在民眾們並不知道,但是事實上卻是,早在幾個月前就完全放棄對英國的占領,而在對英國的進攻遭到挫敗後,他已經將視線投向了另一個方向,另一個國家,也許,那裏將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勝利,將讓德國民眾再一次陷入對勝利狂歡之中。

“我的元首

!”

一個個頭同樣不高,戴著眼睛人走這個男人的身後,恭敬而謙卑的喊了聲。

站在陽台邊的男人回過身來,神色中帶著些許不滿,沒有任何人喜歡在自己思考時被人打攪。

“裏賓特洛甫,有什麽事嗎?”

轉過身離開了陽台,希特勒走進了寬敞的會客室。

“我的元首,根據您的指示,我們已經向駐南京以及駐東京大使發出的密電,相信,很快,中國以及日本兩國都會對我們要求作出回答!

裏賓特洛甫這位香檳酒商出身的外交部長,看著眼前元首,語氣或表情盡顯謙卑之意。

聽到裏賓特洛甫的話,希特勒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裏賓特洛甫,你覺得的他們有可能會拒絕我們的提議嗎?”

看著裏賓特洛甫,希特勒開口詢問道,對於東方的那兩國家,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希特勒總算是充分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如果他們拒絕的話……那麽,我們應該選擇誰呢?”

在希特勒看來,未來,也許德國將不得不麵對一個選擇,是中國?亦或是日本?對於德國而言,這是一個選擇題!去年九月,就在德國等待著同日本締結同盟條約時,中國在領土問題,同法國以及英國發生了激烈的外交衝突,而麵對這一衝突,盡管當時裏賓特洛甫希望盡快同日本達成協議,但希特勒還是選擇了觀望,甚至在中英發生激烈的外交糾紛時,特意要求貝當政權在廣州灣以及在華特權問題上作出讓步,以爭取中國的好感,甚至不惜暫緩同日本簽訂條約,當然,當時日本國內對是否締結軍事同盟而產生的爭執,同樣也是同盟條約未能簽字的原因。

“我的元首,我想雷德爾元帥更態看到日本的艦隊在太平洋上牽製美國人軍艦!”

作為德國外交部中“親日派”的核心,出於德國的利益,裏賓特洛甫一直試圖將日本納入德意的戰車上,在這個時候,他精明的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借助海軍總司令的名義,指出了日本對德國的意義,日本對德國的意義在於其擁有世界第二的海軍

。而這對於海軍力量薄弱的德國而言,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

而裏賓特洛甫之所以如此謹慎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眼前的元首,不僅希望日本成為德國的盟友,同樣也希望中國亦是德國的盟友。

“裏賓特洛甫,日本的海軍確實對德國有所幫助,但是,相比於日本有限的軍力,中國卻可以動員數千萬軍隊,這恰恰是我們以及日本都無法做到的!”

因在中國派出有軍事顧問團的原因,希特勒能夠更為直接的了解到中國的戰爭潛力。

“兩年前,日本人不過隻動員了不到一百多萬軍隊,就幾乎耗盡了他們的戰爭潛力,但是相比之下,那時的中國雖然工業落後,軍力薄弱,但依然擊退了他們,相比於其它任何一個國家,中國都擁有取之不盡的人力資源,當然,他們還擁有豐富的礦產,根據顧問團的報告,現在,中國的軍事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日本,而考慮到他們同蘇聯之間的衝突,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將會是一個可靠而且穩定的盟友!”

之所以對同中國結盟抱有非常大的興趣,在希特勒看來原因非常簡單,中國的戰爭潛力遠遠超過日本,他們擁有超過日本的工業生產能力,擁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中國與蘇聯、與英國之間的矛盾,都是德國所需要的。

對於德國而言,德國所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徹底搗毀不列顛亞洲殖民帝國以及蘇俄東方的盟友,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來,在希特勒的眼中,中國都是一個極為合適的合作夥伴o。

“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相比於日本,中國更依賴德國,我們對中國政府的影響力也是空前的,因此,如果我們能夠促成中日兩國達成協議,裏賓特洛甫,那麽,我們將贏得整個亞洲!”

“但是,我的元首!”

盡管一直以來,裏賓特洛甫絕不是依靠著一味的迎逢拍馬而成為德國外交部長,盡管隻是香檳酒商出身,但是他卻有著自己的外交手段和外交眼光,從英德協定的簽字,為德國擴大海軍劍造了條件,再到德日意國際協定以及隨後吞並奧地利、捷克的行動,無不都是由其通過外交手段達成目標o。

“在亞洲,中國和日本,這兩國家的對立,就像是歐洲的德國與英國之間的對立,是不可調和的,在中國人看來,日本是其最危險的敵人,而在日本看來,中國威脅著他們的滿洲,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我們不可迫使日本撤出滿洲,或者中國放棄滿洲,因此……”

“裏賓特洛甫

!”

出言打斷裏賓特洛甫的話,希特勒卻繼續說道。

“正是因為中國和日本的對立,使得即便是我們同日本達成同盟,卻無法同中國達成同盟,那麽,這個同盟也將是一紙空文!”

對於外交,希特勒有著他自己的理解,同樣也有著他自己的看法。

“幾乎每一個人都看到中國和日本的對立,也正因如此,即便是我們同日本成為了同盟,如果無法確保中國問題,那麽日本在未來是不可能在戰場上協助我們的,他們必須要考慮到中國的威脅,在中國的威脅沒有解除之前,顯然,他們是不可能把力量投入在蘇俄,或者太平洋的!到時,這個同盟就會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的元首,這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來回的踱著步子,希特勒的眉頭依然緊鎖,裏賓特洛甫說的是事實,這確實非常困難,甚至可以說,可能性極為渺茫,因為兩國間的對立並非隻是簡單的利益之爭,而是領土上的衝突。盡管明白這一點,但是作為第三帝國的元首,他必須要千方百計的確保德國的利益。

或許,對於蘇俄軍隊的戰鬥力極為蔑視,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反對德國應該需要一個盟友,在另一個方麵配合德國的進攻。

“確實,這是極為困難的,但是,裏賓特洛甫,為了德國的利益,我們總需要進行一些嚐試!而且,這樣,對於我們而言,同樣也存在著一個有利的地方,無論是中國,亦或是日本,他們都不願意看到對方成為德國的盟友,同時,他們又不可能成為英國的盟友,日本人渴望得到英國的殖民地,而現在,中國的更是試圖采用武力收回被英國控製下的國土,無一例外的,他們都知道我們的幫助,這意味著,我們也許可以在談判桌上得到更多的承諾,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

如果中國拒絕了呢?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11
世局紛爭不斷,當時光即將進入民三十年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目睹著紛亂的世界局勢,都會冒出這般的念頭。

在歐洲戰爭依然在進行著,曾經的歐洲大陸強國,法蘭西在短短一個月中滅亡了,再次崛起的德國幾乎占領了整個西歐、中歐,縱觀整個歐洲大陸,要麽被德國占領,要麽是德國的盟友或者友好邦國,德國統治著整個歐洲大陸



獲得大陸勝利的德國依然在對英國實施著轟炸,在大西洋上,越來越多的德國潛艇從海底出擊,擊沉一艘又一艘英國商船。但英國依然在堅持。

戰爭、死亡、毀滅似乎在這一年構成了一首協奏曲,一首元旦的交響樂,在這個世界上演奏著,當歐洲舊大陸被戰爭的煙雲籠罩著的時候,在美國人繼續觀望著的時候,在亞洲,戰爭的陰雲,似乎同樣在亞洲的上空籠罩著。

“中英第三次外交談判破裂!”

“緬北未定國界風雲再起!”

“軍事代表團應邀訪問德國!”

元旦剛過,一條條新聞不斷的在中國的南北大地上引起截然不同的反響,而相應的對於國人而言,這些新聞所引發的外交劇變,似乎是中國躍居為“重要國家”的一種體現。

十年前,或許沒有任何一個中國人可以意料到,現在中國的國際地位竟然如此的“高漲”,似乎在一夜之間,中國不僅成為一個“重要國家”,更成為了一個強國。

在這一年元旦,中國的鋼鐵產量第一次超過1500萬噸。中國製造了l5。8萬噸成套機械設備,中國製造t27。5萬輛汽車以及5000台重型拖拉機,中國製造了78。5萬噸商船……一個個數字,而在這一年,中國的工業生產總值超過400億法幣,首次突破國民生產值之半,一個個數字,無不意味著一個現實——中國已經初步成為一個工業國家。

在某種程度上,而這些意味著工業變革的數字,就像是一個國家的肌肉與骨骼一般,為這個國家注入了底氣,使得這個國家可以在關鍵時刻,用外交上的強烈,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就像與英屬緬甸的領土爭端,盡管持續數月的領土危機並沒有影響到中國對英國的貿易,但是領土危機卻直接導致中國的外交發生了變化。

“我們將同德國建立更緊密的合作關係!”

在南京的新年宴會上,作為國民政府委員長的蔣介石首先表明了他的態度,在對德**事顧問團、德國經濟顧問團以及德國專家組的致辭中,他的敬酒詞在南京的外交界引起了轟動,也就是在這一天剛過,南京外交界的外交官們突然得到一個消息——應德**方的邀請,中**事代表團將訪問德國



軍事代表團的訪問,並不足以為奇,畢竟中德兩國的軍事合作已經持續多年,但真正讓人好奇或者說關注的的卻是以外長王寵惠一行的訪問,這意味著什麽呢?

“這意味著,中國將有可能倒向德國的懷抱,成為德國有盟國!”

在南京的美國領事館內,卡爾爵士,這位英國駐華大使用略微感歎的口氣,看著詹森大使不無認真的說道。

“我們可以想見,一但中國成為德國的盟國,那麽無疑將意味著亞洲將再一次陷入戰亂之中,屆時中國人不僅將染指東南亞,甚至菲律賓、印度,都將麵對來自中國的威脅!”

作為英國駐華大使,卡爾非常清楚自己所麵對的現實,他所麵對的現實是——英國不可能給予他任何實質性的外交支持,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大英帝國的餘威,但偏偏現在的問題是,中國人對英國並沒有多少好感,尤其是那位委員長,甚至根據他所收集的信息來看,蔣介石對於英國從來就沒有任何好感,更多的卻是不滿,更是多次在公開或者半公開的場合稱英國為是老牌帝國主義,第一個特點是狡猾,第二個特點是自私,第三個特點是專門把壓迫和剝削別的民族作為英國的外交政策。

可以說對英國可謂是飽含敵意,在這種情況下,卡爾以及倫敦現在幾乎已經認定中國與德國的接觸,無不意味著中國即將全麵倒向德國,而根據倫敦的指示,他必須要挽回這一切,但在倫敦不可能給予他任何支持的同時,他唯一能依賴的就是與美國達成一致,共同向中國施加外交壓力。

“卡爾爵士,我想,現在的局勢,並沒有您所說的那麽惡劣!”

對於極了解中英兩國間糾葛的詹森來說,他清楚的知道,卡爾對中國的敵意是緣於何處,同樣也知道中國對英國的敵意根源在那,出於外交上的謹慎和需要,他既不可能完全支持英國,也不可能支持中國。

“現在,中國所需要的,僅僅隻是尊嚴!”

迎著卡爾的目光,詹森看著他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說道。

“英國和中國矛盾的根源在於,英國占據著香港、以及中緬邊界線爭執,還有貴國試圖操縱西藏的獨立,這一切,正是中國對英國持以敵意的根源……”

“詹森,您必須要看到的是,中國人正在對外擴張,現在他們不僅占領了廣州灣,支持印度支那的叛亂分子,現在,他們更是把軍隊派到緬北,甚至更準備集中部隊進攻西藏,這勢必將引起獨立國家的恐慌

!這已經不僅僅隻是中國與英國的問題,而是中國即將成為亞洲戰爭策源地的事實危機!”

多年來,為了侵略西藏,英國長期在“主權”和宗主權兩個概念上玩弄花招。但是,英國官方仍然不得不長期承認“中國對西藏擁有宗主權”,但是自“廣州灣”危機,尤其是中緬邊界問題暴發之後,英國更是在國際場合公開聲稱西藏是“獨立國家”。

“事實是,即便是貴國亦不能否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而且在中英間曆次所訂條約,都承認西藏為中國主權所有,卡爾爵士,在華盛頓看來,現在,英國不應該在這些問題上與中國發生衝突,英國更應該集中精力,對付最強大的敵人!”

來自華盛頓的指示非常清楚——確保中英兩國不暴發大規模軍事衝突,務必使兩國於談判桌上解決當前的糾紛,從而避免中國徹底倒向德國,並同德國簽署同盟條約。這才是詹森的任務,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遊說英國應該避免進一步刺激中國。

“但是,詹森大使,英國是不可能犧牲殖民地的利益,去討好中國的!”

麵對詹森的直接,卡爾同樣直截了當的道出了倫敦的底線。

“而且我們現在確實在保持克製,我們甚至沒有派出軍隊進攻入侵緬北的中國人,更沒有對中國提出任何軍事上的威脅,但是,所有的示好,卻被中國視為軟弱,我想……”話聲稍沉,卡爾注視著詹森說道。“英國目前所做出的犧牲,是無法避免中國倒向德國的,現在,中國的外交部長已經飛往德國,他會在柏林與德國達成什麽樣的協議呢?我的朋友……”

雙眼閃動著異樣的神采,卡爾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等到中國人把炸彈扔到德裏或者馬尼拉的時候,再去阻止的話,那麽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一切還能夠挽回!”

卡爾的遊說換來的是詹森的沉默,他心知或許卡爾有些危言聳聽,但這並不是沒有一絲可能。

“卡爾,不要忘記一點,中國用激化同貴國的關係,成功的拖延了去年德國與日本的結盟,從這一點來看,中國的行為無疑是有利於貴國的

!”

詹森出言提醒著對方時,在內心裏卻忍不住思索著,此事中國為什麽派出王寵惠訪問德國,難道,中國真的有可能倒向德國嗎?準備同德國達成同盟嗎?

“一個作為德國盟友的日本確實令人擔憂,但一個作為德國盟友的中國,同樣也令人警惕,詹森,現在的亞洲,目前唯一的平衡來自於中日兩國間的潛在的衝突,正是他們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在維持著這裏的平衡,如果,在德國斡旋下,中日兩國達成諒解,那麽,我們必然將失去整個亞洲!"

“是的,目前的形勢確實如此!”

點頭讚同時,詹森又補充道。

“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對中國政府繼續持以友好的態度,從而避免發生,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如果貴國不能麵對現實的話,那麽,中國必然將倒向德國!”

“如果,中國人要染指菲律賓的話,那麽,美國還能如此冷靜嗎?”

一聲反問,卡爾又繼續為自己辯解道。

“現在,我們所需要的是在還能夠挽回的時候,結束這一切,比如……”

就像是任何陰謀的協商一般,卡爾將聲音稍稍放低,然後看著詹森說道。

“比如由一個對美國以及英國持以友好態度的人組織新的中國政府,我想,這是現在解決這一問題最好的選擇!”

眉頭微微一皺,詹森的心底甚至感覺有些反感,但在反感之餘,他卻強調道。

“汪精衛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詹森!”

眨眨眼睛,卡爾微微一笑,不無得意的說道。

“中國,並非隻有一個汪精衛!我的朋友!”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12
進了元月,與全國各地的任何一座城市一般,此時的北平到處都是一派濃濃的年味,雖說離年還早著,但是在長安街祝年的大紅燈籠已經掛上了,市場上也一天比一天的熱鬧了。又是一個好年景!似乎,對於國人來說,打從民27年停戰以來,這兩年年景一直都還不錯,在農村,盡管農藥、化肥、良種的推廣帶來的農業豐收,因企業大規模的收購,並沒有導致糧食、棉花價格的暴跌,在農民收入頗豐的情況下,農村工業消費品銷量日增,這更刺激了國內的工業的發展。

歐戰的爆發與日本關係的冷淡,造的進口銳減又刺激了國內工業的迅速躍進式發展,大量的新建工廠不僅吸引了大量市居民,同樣也吸收了大量農業剩餘人口進入工廠,工人的激增以及工人收入的增加,也在刺激著經濟的發展,一個良性的內部經濟循環體係正在緩緩的發揮著其效力,一點點的改變著這個國家。

在這大好的年景下,人們不僅對未來的生活滿懷著希望,同樣在這個歲末對未來寄托著太多的希望,而所有的希望又反應在市場上,市場的熱鬧似乎都在反應著人們的心理,希望!

但是在希望湧現的同時,人們卻又看到了危機,就像最近數月,江心坡、野人山不斷浮現於報紙上,空軍突擊總隊進駐江心坡、野人山一帶修建邊防前哨,英國多次抗議,此時外交上的糾紛似乎大有演變成戰爭的可能。

無一例外的,人們隻要一想到邊界糾紛,腦海中就會自然浮現出“達裏岡愛突邊境衝突”,盡管那場衝突是以中國取得“勝利"而結束,但是,對於同不列顛暴發衝突,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充滿底氣,以至於在許多人看來,這一次中央似乎有些太過莽撞了



“這一次中央似乎有些太過莽撞了吧!"

在北平的“軍人"旅館的一個小房間裏,放下手中的報紙趙維國看著麵前的方裕民,用一種略帶些許感歎的口氣說道。()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方裕民反問一聲,他們兩個人都是奉命從基層部隊調往參謀部報告的,暫住於“軍人旅館"到也再正常不過,軍人旅館是大多數軍人在北平時常駐的旅館,是北平市榮民協會名下的一家旅館,他們住的是一個小房間,但房間裏卻放得下許多家具:一張寫字桌,兩把圈手椅,一隻鋪著淺藍色床單的床,另外一張桌子——這是一張小圓桌,放在屋子中央,正對著一盞從天花扳垂掛下來、罩著天藍色布燈罩的電燈。

半開著的門通向浴室,而這會方裕民就在浴室的馬桶那裏坐著。

“我們能打敗俄國人,收回達裏岡愛,中央憑什麽就不能收回江心坡和野人山?"

嘴裏叼著煙,坐在馬桶上,作為華北集群的一名少校,對於這件事,方裕民的看法到是和很多人一樣。

“要知道現在英國人,被德國打的喘不過氣來,連不列顛老家都差點沒守住,估計在緬甸連幾個師都動不了,要不然,他們會光在嘴上抗議,若是真的大打出手,吃虧的肯定是英國人……"

“吃虧?"

搖著頭,趙維國認真的說道。

“這種事情,還真沒有吃虧這一說,就像咱們,表麵上打敗了俄國人,在達裏岡愛占了便宜,可實際上,你也知道,過去,參謀部製定的計劃,無非就是防著日本,可現在,蘇俄和日本一樣,都並列的頭號假想敵。"

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趙維國繼吃著用托盤盛著的花生米,他並不吸煙,但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卻喜歡在嘴裏吃點東西,而這花生米和一旁用油紙包著的烤鴨,都是他們特意買來的下酒菜



“反正都是敵人,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坐了下來,方裕民彎腰給皮鞋擦起了油來,因為明天就要去參謀部報道的原因,所以,他需要把皮鞋擦亮,畢竟,參謀部不同野戰部隊,在野戰部隊,沒有人會記較皮鞋亮不亮,再則,在那裏他穿的都是野戰靴,而在參謀部,有那位參謀長在,這皮鞋就得擦得蹭亮。

“就像現在中央派兵進攻江心坡、野人山委任地方官,修建哨卡一樣,表麵上看來,是有那麽點冒險,畢竟那是大不列顛不是,可實際上,若是錯過這個機會,將來,等英國人從歐洲抽開身,比如說同德國達成停戰條約,到時候,咱們再想收回來,沒準就真得在那原始森林裏頭和他們大打出手,那裏像現在……"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一邊說,趙維國一邊拿起桌上的酒瓶,然後,直接拿過兩個茶杯,往茶杯裏倒著酒,至少,今天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假期。

“那麽,你說說,還能有多複雜?"

“不是複雜不複雜,問題在於,情況不一樣,蘇俄和英國的情況不一樣。"一邊倒著酒,趙維國一邊解釋道。“咱們和蘇俄發生衝突的時候,美、英、德、意甚至日本,哦,還有法國,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是站在咱們這邊……”

“那是信仰的問題!"

“沒錯,可,咱們若是和英國發生了衝突,除了德國,誰會站在咱們這邊?"

倒了一茶杯酒,遞到方裕民的麵前,趙維國繼續說道。

“外交,這一次,咱們在外交上,沒有得到普遍的支持,所以……"

“外交?那不過就是哄騙弱國的玩意罷了,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英國根本就抽不開身!所以,中央切入的時機沒錯!來,先喝一個!”

嘴上嚷著,方裕民喝了一口烈酒。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激動地大聲說著,趙維國喝了一口酒,然後看著自己的同事說道



“表麵上看,時機是正確的,可實際上,現在中央卻犯了大錯!"

“大錯?"

喝著酒,方裕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趙維國問道。

“得啦。咱們喝酒吧!"

趙維國顯然沒有繼續喝酒的意思。

“你聽我說!"

“我這不是在聽嘛!"

“你看,在時機上,表麵上看來,現在英國無暇東顧,中央趁機派兵控製江心坡以及野山人,那裏過去是三不管的真空地帶,英國人在那也沒有軍事力量,既然造成了既成事實,即便是將來,等英國人抽開了身,他們還能怎麽樣?為了那片三不管地帶,和咱們大打出手?到時候,他們估計還真得認真考慮考慮,即便是外交上他們不承認,卻也無法改變咱們控製著那裏的事實,這就和麥克馬洪線一樣……"

“沒錯,我敢說,中央就是打著這個念頭!"

用匕首刺上一片鴨肉,方裕民點頭說道。

“所以,我才說,中央的算盤打的精明,不單能收回幾萬平方公裏的國土,更重要的是,還能讓國人看到,中央對外也是有所作為的,你看最近的報紙上,可不都是給委員長歌功頌德的,這勢頭,現在可是直追咱們司令啊!"

“但事情真的這麽簡單嗎?。"

從軍裝的口袋裏摸出一支自來水筆來,旋下筆套,然後趙維國又拿了一張紙寫下去。

“英國、美國、德國、意大利……這什麽意思?"

看著趙維國在紙上寫下的這幾個國名,方裕民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在商學院的時候,學的東西都還給老師了!"

出言抱怨著,趙維國拿著筆在紙上劃了幾條線



“現在,咱們這一出兵,可不僅僅隻是出兵的問題,這直接牽涉到了……"

“你是說,國家的同盟關係?"

打斷他的話頭,方裕民把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開口說道。

“沒準,沒準,中央原本就計劃作為德國的盟友!畢竟,現在中央和德國的合作可以說是……"

“可是,現在的問題在於,"

點著頭,趙維國以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氣憤的口氣說。

“咱們中國不過是剛有那麽點肌肉,而且東北那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就冒然的同德國結成同盟,這未免也太過於倉促了,如果中國真的成了德國的盟友,沒準,咱們中國就是上次歐戰時的奧斯曼帝國……"

上次戰爭中的奧斯曼帝國是什麽結果,方裕民自然非常清楚,他們不僅失去了幾乎歐洲全部的國土,更失去了整個中東,甚至就連國家都成為了曆史。

“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稍作思索,方裕民搖著頭說道。

“可是現在的形勢,也和上一次戰爭不同,上一次德國是兩麵作戰,而現在法國已經戰敗了,而蘇俄更是同德國簽定了互不侵犯條約,……"

放下手中的酒杯,方裕民有些固執的說道。

“所以,我想即便是德國贏不了,至少也輸不了,更何況,咱們的實力總比奧斯曼強上不少,而且,德國牽製了英國,如果咱們和他們結成同盟,那幾乎整個南洋還有印度不都等於向咱們敞開了大門了嗎……"

“這是狂妄……"

打斷他的話,趙維國感覺到自己的滿腔怒氣已經消失,他甚至都無法想象,自己的老同學,這是怎麽了,難道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嗎?

“你別忘了一點,亞洲不光隻有一個中國,列強,也不僅僅隻有一個英國!"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19:14
“這是倒一件好事!”

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李璜隨意的喝了一口茶,等了這麽長時間,終於等到了!

“什麽倒是一件好事?”

眉頭微微一揚,管明棠詫異的看著李璜,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等了這麽長時間,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了!”

吐出這麽一句話來,沒有理會主任的詫異,李璜看著主任又繼續說道。

“主任,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理由了!”

詫異抬起了濃眉,管明棠已經明白了李璜的意思了,他將視線投向桌上的日曆,隻見日曆上赫然寫著”l月15日”,現在已經是l月15日了,再過五個月,這場戰爭就會迎來它真正的高氵朝,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此時,日本應該已經占領了法屬中南,而現在呢?

從中國關內撤軍的日本卻一直沉寂著,他們在東北興建著一座座旨在為擴張服務的工廠,上百萬日本陸軍已經擺脫了老舊的武器,越來越多的新式武器正在源源不斷的武裝著他們,日本正在積聚力量,而未來這支力量將投入到什麽地方?

在深思中,管明棠的身軀仰坐回那張清代的圈椅中,聽著李璜在那裏講什麽。

“現在,是時候與南京決裂了!”

決裂!

蹙著眉,管明棠並沒有說話,而是雙手扶桌,站在那裏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什麽,他下意識裏抬起頭來,望向窗外,如果與南京決裂的話……到那時,那些曾信任自己的民眾會有何想法呢?

辦公室內安靜了很長時間,扶著桌沿,管明棠神情複雜望著窗外的風雪,這雪,越下越大了,這寒風許就是當前的時局吧

!忽然他開口問道:

“為什麽?”

一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李璜,沉默片刻後回答道。

“我們以前就曾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不同南京決裂,不讓日本人看到中國將有爆發內戰的可能,那麽,他們是絕不會北上的,他們不北上,我們就沒有機會。”

皺起眉頭,管明棠的臉上浮現起濃重的自嘲,似乎是在嘲笑著自己。

“你應該知道,過去,我們教導我們的同誌,要忠誠於國家,要忠誠於國民,我們曾自豪的向所有的國講述我們的信念——忠誠國家,服務國民,但是現在,我們卻要推翻的,卻是我們當初立下的誓言……”“當人們不再忠誠,我也要時時刻刻看護著自己的祖國……”

默默的在心底念叨著這句歌詞,管明棠卻覺得這句歌詞就像是在抽著自己的臉,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讓人笑不出聲的笑話。

“主任,現在,這是國家利益的需要。”

楊永泰在一旁勸說道。

在道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實際上,早在當初製定了那個策略之後,他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的選擇,不過他同樣也清楚這個選擇對南京、對國民來說,都是一個極為最沉重的打擊。

“也許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其實……我知道,我們沒有其它的選擇,但是……”

默默的望著窗外,管明棠的雙唇微微翕動,然後平靜的說道:

“如果我們利用這個借口,與南京決裂的話,到時候,後果恐怕超出我們的想象,也許很多曾支持我們的民眾,會站出來反對我們,也許……”

甚至可能會真的導致內戰!

“主任,我也是同樣這樣認為的,但是國家需要我們這麽做

。”

麵無表情的李璜繼續回答道。

“我向來覺得,為了大局,適當的犧牲是極為必要的!”

適當的犧牲……暗嘲一聲,管明棠又一次將視線投向窗外的風雪。

“也許,我們的選擇並沒有錯,但是,隻是我開始對某些變化感到強烈的厭惡,我的厭惡在於……

轉過身來,看著辦公室內的眾人,管明棠輕輕歎息,感慨說道:

“每天清晨醒來對著鏡子,發現自己終於也變成我所鄙視的那種人了,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這樣的人……”

一聲感歎之後,管明棠又繼續說道。

“但是,僅以反對南京與德國結盟一事,作為決裂的理由是不夠的!”

在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管明棠的心底卻像是長鬆一口氣般,整個人似乎解脫了,在這一瞬間,他作出了決定,現在,良知必須讓步於理智,理智告訴他,這個選擇是沒有錯的,這是為了國家的最高利益。

“先生,反對中央與德國結盟,隻不過是一個開始,一個事由罷了,隨後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盡管李璜的語氣顯得有些平緩,但卻態度卻格外的堅定。

“我們不可能,直接挑戰中央的權威,這隻是一個理由,而且對於外界而言,我們必須要保持自身的形象,我們從未曾參與過任何政治上的肮髒之事,而之所以反對南京與德國結盟,是出於國家根本的利益的考慮,所以我們不得不站在南京的對立麵上,而我們的強烈反對,勢必將會激起南京方麵的警惕,畢竟,對於南京而言,我們根本就是一個軍閥,而對於軍閥而言,他們所需要的僅僅隻是理由。”

微微皺眉,片刻後管明棠開口說道。

“到時候,如果南京公開表示將不與德國結盟呢?”

“要求中央遣散德**事、經濟顧問團,停止與德國的合作,從而確保中國在國際上保持絕對中立

!”

這正是楊永泰的”殺手鐧”,在道出第二步棋的時候,管明棠隻是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

“這是南京不可能接受的!”

在過去的多年間,德**事顧問團給予了中國太多的幫助,而出於國防上的需要,南京方麵有可能主動遣散軍事顧問團?並且停止與德國在經濟、工業上的合作嗎?

“南京接不接受沒關係,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分歧越大,爭執越多,爆發衝突的可能性就越大!”

用力的握著手中的杯子,李璜的聲音微微一冷。

“如果還不行,到時候,就在什麽地方看看能不能製造一起衝突!”

一句話看似簡單話語,卻令辦公室內的溫度驟然急降,任何人都能感覺到其中的冷意,以至於連管明棠都轉過身,有些詫異的看著李璜。

“當然,那隻是最後一步,不得已的一步……”

麵對眾人投來的視,李璜緩緩閉上了雙唇,依舊清湛的眼眸裏,卻沒有一絲的波動。

“製造衝突我看還是作為各用方案吧!咱們中國的血流的夠多了,完全沒有必要再流血了,我覺得,還是應該在另一個方麵做些文章!”

始終沉默在旁的曾琦,這時候忽然開口說道。

“在結束”訓政”上作些文章,現在,三省各級國民代表會議已經實施兩年了,咱們也算是有那麽些經驗,我看,咱們應該在這方麵提出要求,要求中央結束”訓政”,籍此,可以進一步激化與南京方麵的關係……”

聽著曾琦的建議,管明棠隻是疲憊地揮了揮手,然後說道:

“就這麽辦吧!”

在道出這句話之後,辦公室內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管明棠輕輕揉弄發澀的眉心,靜靜望著窗外飄落的雪片,仿佛陷入某些久遠的回憶之中。

“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記得,曾幾何時,千方百計的維持中央的權威,維護中國的統一,是我們最根本的信念

。”

“本國家主義之精神,采全民革命的手段,以外抗強權,力爭國家之獨立與自由,內除國賊,建設全民福利的國家……這是我們的理念,我記得,為了堅持這一理念,我曾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同意把新一軍調往南京……”

“為了維持南京的權威,我們甚至不惜在政治上、經濟上以及軍事上作出讓,在中央沒有提及裁軍時,我們主動裁軍,以作為表率,促成國內的整至……”

自嘲的一笑,看著楊永泰,這位自己的秘書長,管明棠繼續說道。

“造化弄人,現在,我們為了國家,又不得不以忠誠於國家為名義,選擇千方百計的與南京進行對抗,並形成決裂,其實,現在南京更需要我們的支持,但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我們卻將給南京一次沉重打擊。”

先生的感歎讓李璜沉默片刻,然後他輕聲說道。

“先生,我們是為了未來!”

怔了怔,管明棠想起在曆史上,無數人曾口口聲聲的說過的那句話——為了國家的將來……自己與他們何其的相似,終於,自己還是變成了他們,變成了自己最害怕的人。

“先生,我們並不是為了權力,或者說奪取南京的政權,我們今天所做出的決定,是為了……為了讓中國在接下的這場風暴中,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你曾說過,這是最後一班末班車,如果任由南京決策,或者說不能讓日本按照我們的劇本演出的話,那麽,我們將會錯過這班末班車。”

望著先生那些憂鬱而疲憊的臉,李璜語氣沉重的說道。

“到那時,我們都將是民族的罪人!”

“是啊!”

淡然的點了點頭,管明棠似有些無奈的說道。

“希望有天,曆史能夠給予我們公平的評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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