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作者:獨眼狐狸(連載中)

 
vincent_wen 2013-12-13 19:06: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51173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18:36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旗

    聽到這個消息,向草間四兵衛再三確認,政衡楞了片刻然後哈哈大笑了三聲。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新見玄蕃丞會在這個時候舉起反旗,憑藉著城小兵弱的土井城竟然敢於舉起反旗,不過既然新見玄蕃丞舉起了反旗不管新見貞經如何處置,反正對於政衡來說也是一個看清楚新見家實力的機會。身為新見玄蕃丞的秘密同盟者,這是政衡的原話,依據就是那份來自新見玄蕃丞的書信,他當然要給新見貞經加一點作料期待更大的收穫。

    新見玄蕃丞竟然會舉起反旗,這件事情要不是草間四兵衛跟蹤多鶴的細作回報並且連續反復數次查探,還付出了一條性命的代價方才確認無誤的話,政衡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雖然其中還有一些讓人鬧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深思下去還是有跡可循的,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新見玄蕃丞毅然而然的舉起反旗,政衡想必不外乎在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選擇的下下之策。

    不過不管是新見玄蕃丞到底是什麼原因反叛的,都無關緊要,只要確定他已經舉起反旗了,對於伊達家來說是一件好事,政衡也可以長舒一口氣大笑三聲將這段時間內憋在心中的惡氣發洩乾淨。

    他明白事情會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新見貞經和新見玄蕃丞父子相殘在政衡的眼中沒心沒肺的說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新見玄蕃丞不管謠言有多惡毒他擔任新見家嗣子也有十餘年時間,師範輔役們一籮筐,那些失勢的老臣們也會跳出來。如果不及時壓制的話事情會變得越來越嚴重,給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伊達家可趁之機。

    可是如此一來新見貞經必須親自出馬,親自出馬的話就要做好偏癱的謠言不攻自破的後果,謠言不攻自破必然導致家臣們離心離德,鬧得不好直接受害人粒根經允再舉起反旗的話就不是城小兵弱的新見玄蕃丞那樣好對付的了,如果不出馬的話新見玄蕃丞就會得到越來越多的人的支持,搞不好到時候粒根經允真的會和遺腹子新見玄蕃丞一南一北形成夾擊之勢。

    粒根城作為新見家楪城、朝倉城、粒根城連環三城之生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政衡就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最期待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就胎死腹中,只是謠言不攻自破。

    新見玄蕃丞的反叛使得楪城內陷入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而等待著新見玄蕃丞乖乖上門自投羅網的新見貞經立刻撤掉了刀斧手,命令新見家首屈一指的悍將七本槍之一的大久保經實率領本部人馬連夜前去土井城討伐新見玄蕃丞,他自個兒親自率領著新見眾來到了粒根城外命令粒根經允出城迎接。

    粒根經允在面對城中親向新見家的武士們的咄咄逼迫下選擇了降服,面目淒慘身體虛弱的他被抬著出城請求新見貞經的原諒,新見貞經順利接管了粒根城的城防,粒根經允的下場在出城的時候就不再眾人的考量範圍之內了,新見貞經仰仗的七本槍在秋庭貞重敗亡後再一次失去了一角。

    不過粒根城還是有留下了一些隱患,那些心向粒根家的武士們因為選擇了沉默還來不及被新見貞經剔除出粒根城。

    粒根城的消息讓政衡再一次愣了一下,低聲歎了一口氣說道:“粒根經允還真是讓我失望,竟然就這樣失敗了,新見貞經,不愧是讓我感到壓力的人啊!看來是出發前往竹野會面的時候了。”

    宮原丹波守和伊勢佐太今日再一次連袂到場,要不是清楚兩人的關係不是很和睦的話還真是被他們臉上的表情給欺騙了,聽到政衡的感歎聲,宮原丹波守詫異道:“殿下,會面還有三天的時間,為何不等待著新見玄蕃丞給予新見家更大的打擊下前往呢?”

    政衡笑了一笑說道:“竹野會面本來應該早已經赴會的,只是生病的原因方才推遲了十天時間,如果還讓新見家等待的話真是一件失禮的事情,所以我決定提前三天前往竹野山,然後等待著新見貞經的到來。”

    宮原丹波守抬起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殿下如果前去與新見貞經會面,新見貞經必然會在得到新見貞詮後反撲,該如何是好?”

    政衡嘴角微微翹起,笑著說道:“告訴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衛,讓他們發動民夫砍伐樹木運往竹野山,停止足輕們的訓練和休假,我將率領八百足輕前往竹野山築城,我倒是要看看新見貞經該如何應對?”

    伊勢佐太一聽這話大驚失色,然後恍然大悟道:“殿下果然厲害,一旦控制住竹野山就能夠讓新見家無法收到足夠的秋糧,反之伊達家就能夠得到大片米糧產地,此消彼長下伊達家的勝算會更加大。”

    宮原丹波守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伊勢佐太大言不慚的只說好話只懂得拍馬屁,立即怒道:“伊勢佐太,你懂什麼,築城的時候一旦遭到敵人攻擊後果如何?你不會不清楚,這個時候不僅不勸諫殿下,反而讒言惑主,哼。”

    伊勢佐太一見宮原丹波守沒有弄明白政衡的意思心中冷笑,看到政衡的笑容倏然一驚立即解釋道:“丹波守切勿著急,殿下前往竹野山可是整整帶了八百人,閣下認為新見兵庫介要迎敵需要多少人,不要忘記了秋收快要到了。”

    宮原丹波守臉色微紅暗恨伊勢佐太惺惺作態,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粒根城早已經不是粒根家的粒根城了,自從天亮時新見貞經突然來到,粒根家就靠邊站了,連他們的家主粒根經允都已經被看押了起來,風寒入體本來並不是什麼大的毛病溫養一番就能夠完好如初,只是粒根經允怕是難以度過這個冬天了。新見貞經坐在上首用手撐著膝蓋,冷冷的注視著下坐的眾人,整個會議室靜的可怕。自從開始評定會議後,一直咩有人敢於主動和新見貞經談話。大家都知道新見貞經的情緒極度惡劣,每個人都特別謹慎小心,盡可能的避免去觸怒他,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也難怪他新見貞經的脾氣會如此一觸即發,因為他的長子新見玄蕃丞不僅沒有在大久保經實手下敗北,反而在野外伏擊了大久保經實的部隊小勝了一場,怕是憑藉著現在的兵力短時間內是無法攻克土井城的。

    此刻,一名臉色慌張的侍從沖了進來,大聲喊道:“館殿,大事不好了,剛剛得到情報,伊達政衡大人率領八百足輕已經進駐了竹野山,開始源源不斷的從後方運送樹木開始在竹野山上建築城砦,打出的名義是整肅會面的場地。”

    早已經暴怒邊緣的新見貞經一下子泄了口氣,癱坐在地上,然後惡狠狠的大聲罵道:“可惡的伊達小兒,混帳東西,卑鄙無恥。”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18:40
第一百四十章 無後

    建造竹野砦的位置比起新見砦要高了一些但是也沒有高大許多,只是延伸了十來米的樣子,都是處於高粱川畔,比起剛剛完工已經停止擴建工程的新見砦來,竹野砦是一下子向著西新見躍進了直線距離近三千米,距離新見家重城粒根城,直線距離只有不足千米。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計畫,新見家的反撲將會比起新見砦來要更加的猛烈,很可能要面對新見家來自神代鄉、足立鄉等地的支族聯軍的反攻。

    可是一旦修築竹野砦成功,伊達家就能夠完全控制住新見莊八成以上的平原土地,九成以上的人口,新見家依為農墾基礎的新見莊,以及和神代鄉、足立鄉之間的聯絡,楪城、朝倉城、粒根城三城壓制的體系將徹底崩潰。

    新見莊一失,伊達家將再增加近五千石的土地以及阿賀郡近半的人口,成為名符其實的頭把交椅,大佬中的大佬,新見家將一步步走向敗亡。

    新見家的核心地域就是新見莊,它的苗字由來就是來自新見莊,可以失去了新見莊就不會再有新見家這一家族的存在,誰控制了新見莊誰就能夠成為阿賀郡名符其實的頭號豪強,當年新見經國之所以能夠力壓莊家、三村家正式依靠著新見莊的地勢。西有谷田?和五輪?與出雲國相隔,南有首切?與美作國遙相呼應,實在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地。

    新見莊如此重要,新見經國和新見貞經都沒有想過在竹野山上修建城砦其實是因為竹野山距離粒根城太過於接近的原因,實在是沒有必要,也沒有想到過有人會在粒根城的眼皮子底下敢於修築城砦,兩則相距不過千米。

    一側是高粱川川流不息,另外一側則是吉備山脈,中間是一片農田,平原經過竹野山才能夠開闊,可以這樣說在竹野山上搭建一座瞭望塔就可以觀察到粒根城上的人數。

    在粒根城上往下觀察更加的明顯,互相都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可以施行,只能夠實打實的正面打擊對方。

    伊達軍用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在竹野山上修建起了一座小小的城砦,起碼在靠近粒根城的一側山腳搭建起了大量的木頭欄柵阻擋住了來自粒根城的衝擊,還有在高粱川的另外一側修築了一座小砦子作為掎角防止敵軍快速通過包圍竹野砦,可以說政衡用八百人堵住了來自粒根城的壓制,後面一開始動員五百人,後來又動員了近千人總共一千五百人開始源源不斷的將木材、沙袋等物運往竹野山上堆砌起來。

    一道道木欄和堆砌成的土牆出現在了正面上,讓粒根城頭的新見貞經一行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從要與政衡竹野會面,新見貞經當時還在心中暗暗較好,試圖依靠著粒根城和竹野山的距離接近的緣故趁著會面的時候一舉將伊達家的首腦政衡抓獲或則擊斃,趁機奪取伊達家的領地,勝算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就算是被政衡逃了也能夠趁勝追擊一舉擊潰伊達軍。於是新見貞經雖然對於政衡的無賴行徑深惡痛絕但還是答應了襲來,一來是為了新見貞犬的安全返回,另外一個就是為了能夠擒拿住政衡。

    後來發生的謠言事件以及新見玄蕃丞舉起反旗的事情,按照輕重緩急來的話新見貞經應該是先去平叛然後挾勝奪取粒根城的政權,可是就是為了能夠提前做好擒拿政衡的部署他才讓七本槍之一的大久保經實前往土井城討伐逆子,他便親自來到粒根城。從粒根城出發立即就可以包圍竹野山,能夠清楚的看到竹野山的動靜,不管是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做出預判。

    正當新見貞經焦急的等待著十天會面時間的到來的時候,眼中不由自主的冒出重現新見國經盛世正在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的時候,一道晴天霹靂瞬間讓他站立不穩,那個可惡的伊達小兒竟然突然帶領著八百人號稱五千大軍進駐竹野山開始在山上修築城砦。這是一股不容小視的隊伍,雖然說伊達家已經傾巢出動了,其中能戰之兵也不過一半,另外一半頂多是烏合之眾,可就算是烏合之眾也讓新見貞經一行感到了巨大的壓迫力。

    竹野山一築城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新見貞經無法總動員,他現在手頭上的兵力也就五六百人,這還包括前去討伐土井城新見玄蕃丞的三百人,現在楪城、朝倉城、粒根城三城中總兵力不過二百多人,連守城都難以為繼更何況出城迎戰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竹野砦慢慢的修建起來。

    一旦竹野砦修建完畢到時候新見軍就算是得到了來自足立、神代的援軍和返回的討伐軍也難以抵擋住來自竹野砦的步步緊『逼』,自從購買鐵炮花費了大量的錢糧三城中的糧食只能夠度個五六個月的時間,本來收穫秋糧後就可以度過危機,可是現在難以收到足夠的農稅,今年的冬天將非常困難,到時候也只有死路一條,糧食的事情讓他感到了壓力異常的沉重,腳步一個不穩差一點摔倒在地。

    “殿下,當心!”

    站在身旁護衛著的七本槍之一的朝倉主稅助經國一個上前扶住了新見貞經,然後分開站在了一尺開外,自從發生了粒根經允事件後,朝倉經國就下意識的與新見貞經有了隔閡。

    新見貞經站穩了腳跟看了一眼朝倉經國,看得朝倉經國冷汗淋漓生怕一個不好弄得和粒根經允一樣奪取城堡連忙低下頭來,這才對朝倉經國說道:“主稅頭,對我軟禁粒根經允,家臣們的反應如何?”

    朝倉經國停頓了一下,他雖然在七本槍中地位不是很高,但是憑藉著祖輩庇蔭和身為新見家的支族,身上流淌著新見家的血脈,再加上從小跟隨在新見貞經的身邊,在新見貞經登上家主的位置後他也『逼』迫父兄將朝倉城的城主位置讓給了他。他明白新見貞經並不是想要問其他的而是想要知道家臣們對於眼前這場合戰的態度,立即說道:“殿下,家臣中雖然有少數幾人對殿下的做法感到不解,但是大多數還是理解了殿下的意思,殿下已經給了粒根經允機會,是他沒有把握住機會,現在大敵當前,家臣們就算有些別的情緒也會壓制下來一致對外的,不過?”

    新見貞經前面聽著舒服點了點頭,但後面停頓讓他感到了一些不悅道:“不過什麼?”

    朝倉經國忙說道:“不過現在兵力不足,應該立即向足立、神代等地的支族庶流求援,還有最為重要的就是如何換回少殿?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少殿無法返回,讓那些支族庶流得力的話到時候新見家就可能出現分裂。”

    新見貞經回頭望了一眼朝倉經國不再言語,他何嘗不知道現在的情況讓他有點舉步維艱,逆子新見玄蕃丞舉起反旗,次子新見貞詮還在伊達家手中,可以說已經沒有了繼承新見家的嫡流繼承人,如果那幫子支族庶流借著來援的機會『逼』迫他過繼養子繼位的話該如何是好?!

    正當新見貞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大久保經實敗亡的消息傳了回來,更是將他打擊得搖搖欲墜。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18: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殞

    土井城正門,新見眾七本槍之一的大久保經實微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緊了緊手中的手配,大喝一聲:“殺!”在他的身後近百名士兵衝殺了上去,用木頭榔頭敲打著正門,還有上百人用早已經準備好的梯子率先攻擊了左側牆壁,與裡面的守衛開始發生激戰。

    不一會,正門被敲開,大久保經實率隊走了進去,在四周路口留下了近百人包圍了整個土井城,就是一隻蒼蠅也無法逃脫出去。

    在人數上的優勢很快發揮了作用,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一般,新見眾的士兵們為了自己不被殺死,只能夠不停地將屠刀揮向那些根本就和他媽一點也無冤無仇的侍衛,沒有半點憐憫,也絕對不會手軟。

    “殺!”炸雷一般的怒吼聲在大久保經實的耳邊響起,強烈的殺機撲面而來,一名身穿便衣的高大男子沖了過來,手中長槍帶著淩厲的殺氣,狠狠的刺向大久保經實。

    大久保經實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伸手捉住了槍桿,用力一扯,衝殺過來的男子驚呼一聲被扯的跌了一下,他手起刀落,砍下腦袋,隨後力貫雙臂,將奪來的長槍『射』出,狠狠的紮進了迎面跑來的一名侍衛胸中。

    “不要忘記了我可是武將出身,不是粒根經允那種懦夫!”大久保經實『舔』了『舔』嘴唇,在如此場面他還不忘譏諷了一聲粒根經允,七本槍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和粒根經允的關係就不是很好,大久保經實是一步步從足輕組頭憑藉著戰功走上高位的,而粒根經允則是憑藉著家族庇蔭和他平起平坐的,兩人互相瞧不上眼也情有可原。

    “殿下,搜遍了整個城砦,沒有發現秋庭玄蕃丞的下落!”一名親兵傳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他們找不到新見玄蕃丞,或則就是說新見玄蕃丞根本就不在土井城中。

    大久保經實怒吼道:“什麼?不可能,是不是從暗道逃跑了?”

    那親衛回道:“我們沒有從暗道中發現他的絲毫蹤跡,如果有人離開的話,暗道當中應該有蹤跡可尋,還有久兵衛已經堵住了暗道的出口,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人逃出土井城。”久兵衛同樣也是大久保經實的親兵,是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大久保經實發瘋一般的吼叫道:“你是說他是不可能從暗道當中離開的,那麼他倒底去了什麼地方?快找一個人問一問?”

    此刻正在後門督戰的軍事奉行津輕主計頭也是一臉憤怒的趕來了,一見到大久保經實的模樣,馬上明白了他們也沒有抓獲新見玄蕃丞,沒有抓住新見玄蕃丞就算是攻破了十座土井城也是無關緊要的,他們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方才怒火衝衝。

    大久保經實一見到津輕主計頭到來,恢復了一下情緒,臉『色』有點蒼白的說道:“主計頭,你說說看,他回去掃墓地方?”

    津輕主計頭思量了片刻低聲說道:“現在他只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提前知曉了我們的行動轉移部隊又想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第二個就是不知道我們的行動,提前離開到了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大久保經實一驚,頓了一頓,說道:“他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動的,天快要亮的時候我確實嚇了一跳主動撤退讓他認為小勝了一把,其實已經將主力部隊從湖的另外一側轉移到了土井城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調集到什麼兵馬,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往長阪城尋求庇護去了。”

    津輕主計頭吼道:“那麼我們帶兵去把他揪出來好了。”

    大久保經實馬上搖頭說道:“帶兵去,長阪城和土井城的距離,差不多和楪城和土井城的距離一樣,我們攻破土井城的消息不用很快就會傳到長阪城,到時候怕是無法像土井城那樣短時間攻克,而且現在伊達家已經進兵到了竹野山,距粒根城近在咫尺,一旦時間拖得越長粒根城的局勢就越危機,我看還是先以土井城為守留下一部,另外一部返回楪城為好。”

    津輕主計頭緊緊握了一下拳頭說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大久保經實帶著二百多人離開,津輕主計頭率領著百余士兵繼續看押土井城。

    津輕主計頭為了更好的堅守土井城,不得不下達了殺光俘虜的命令,上百的士兵開始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不論老幼,不論『婦』孺,極盡賊寇之能事,他們上陣是士兵,下陣就是賊寇,甚至有幾個士兵『淫』笑著將一名土井城中的女眷按到在花園當中扒光了當眾淫辱。

    津輕主計頭搓著雙手走進了新見玄蕃丞的主屋,那裡是新見玄蕃丞正室夫人土井多鶴的居所,以前只能夠遠觀不能夠近玩,只得夢中相會一番現在則可以近在咫尺好生把玩,如何不興奮,只是當他打開木門的時候卻已經看到土井多鶴手握尖刀刺中了胸口,鮮豔的紅玫瑰盛開著,走完了她不平凡的一生。津輕主計頭啊的一聲倒退了兩步,惡狠狠的說道:“可惡的女人,竟然連死都不讓我碰,哼!”還好他沒有像許許多多的倭人禽獸在數百年前後的天朝做出的更加禽獸的事情來,『奸』屍這種事情身為武士的津輕主計頭還是做不出來的。

    其實正當大久保經實開始侵攻土井城的時候,新見玄蕃丞的斥候隊長舞兵庫,看到大久保經實等人殺氣騰騰的在城外部署著,馬上感到了不妙,撂下一些話語後,馬上連滾帶爬的跑向了新見玄蕃丞的本陣所在,通知他的主子新見玄蕃丞去了。

    舞兵庫本名武野兵庫,姓舞野或武野,稱兵庫助。其人勇武,曾仕秋庭貞重,秋庭貞重死後跟隨新見玄蕃丞,是新見玄蕃丞的斥候隊長,位居高位。

    正在千屋湖佈陣想要一舉攻克敵陣的新見玄蕃丞聽完無舞兵庫的報告,怒火沖天,惡狠狠的說道:“可惡的東西,沒有想到他竟然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辦法來打我的土井城,一旦土井城告破的消息傳來,陣中的士兵們怕是立刻要嘩變逃跑,該如何是好?”

    跟在身後的長阪城主長阪右近思量了片刻說道:“現在唯有在湖邊埋伏將返回的敵人攻殺然後再一次攻殺土井城,將眾人的報仇心切的心情化成一股怒火迸發出來方才有取勝的可能。”

    正當大久保經實志得氣滿的返回楪城的時候他遭遇到了第二次的伏擊,在怒火中新見玄蕃丞一方大勝大久保經實,大久保經實戰死,土井城陷入了包圍當中,只是攻打的原來是土井城的人,守的則是來攻打的人而已。

    一直關注這場合戰勝負的人們『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的欣喜,有的陰沉,政衡應該屬於前者,不過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因為一開始表示中立的足立方向的軍隊來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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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提綱中不是這樣發展的,只是前面有點寫叉了,為了將多鶴抹除掉只得多了這一章,請多多原諒。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22:17
第一百四十二章 鎖喉

    在裡美夫人和佐紀夫人的細心幫助下,政衡穿上了他的灰白色大鎧,眼圈有點紅腫,六月十一日剛剛吃過午飯政衡率領著五百人,在經過小穀山城的時候野山益朝率領著二百人跟隨上了他的隊伍,過了新見砦的時候陶山真兵衛率領著百餘鹽城山城的降兵出現在了主陣的側翼,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支為數不少的輜重隊伍,他們的任務除了運送糧食外還有砍伐樹木逆流而上前往竹野山修築城砦。

    在新見砦彙聚了近八百戰兵和近五百的輜重兵後,浩浩蕩蕩的越過高粱川上緊急修建的浮橋,匆匆地穿過早已經鬱鬱蔥蔥的田原,在田原中侍候稻米的農夫們的注目禮中,朝著竹野山疾奔。

    晌午的陽光透過山谷借著粼光泛波的高粱川映照著這片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戰場的河川原野,隊伍在政衡的嚴厲命令下沿著稻米間的田埂道路上匆匆而過沒有傷害哪怕一株稻米,在政衡的眼中這些稻米已經屬於伊達家的,他的了,連自己的稻米都要踩踏就不是生存在戰國亂世的人了,收到足夠的稻米就能夠招募足夠的士兵,就等同于生存的時間長久,一個不愛護田地的人是不配生存在這個亂世的。

    寬闊的河川附近,在望向山脈的方向有一排排低矮灰黑色的屋舍,那便是居住在高粱川畔的町人,隨著謠言的愈演愈烈他們也知曉久違的戰亂已經悄悄降臨在了他們的頭上。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戰亂會來得如此之快,在他們的想法中戰亂越慢來到越好,只有一些生長在河畔的荒草在訴說著這裡曾經擁有過也即將再一次擁有血腥和屠戮。

    部隊很快就來到了竹野山,這是一座快要進入上市的小山丘,不大,卻也有足夠的空間佈置下千八百人的隊伍,小山下不遠處便是灌溉了整個備中國號稱備中國之母的高粱川。陶山真兵衛站在竹野山上指著不遠分叉的山谷說道:“殿下,經過那條分叉的山谷便是前往神代川的要道,扼守著神代川口的就是粒根城和朝倉城,根據最新的情報新見兵庫介便將主陣佈置在粒根城內,兩城遙相呼應易守難攻,怕是不好攻下來。”

    野山益朝笑了一笑說道:“陶山大人還是那麼喜歡打打殺殺,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殿下的戰略嘛?!”

    陶山真兵衛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太刀注視著遠處的粒根城說道:“難道殿下打得是引新見兵庫介主動出兵然後在野外大戰一場,只怕是很難成功,野山大人你我都明白,主要是由銅山眾再加上降兵組成的伊達軍在野戰中或許還能夠在人數上的優勢取勝,可是真正要正面攻打一座擁有地利遙相呼應的堅城,怕是不好打!我們能夠打得清楚,怕是新見兵庫介也看得明白,不見得,難道他會捨棄自己的優勢出城野戰?”

    野山益朝用腳用力踩踏了一下一塊突出地面的泥塊,笑著說道:“陶山大人還是沒有看清楚殿下的戰略,你看看我們站立著的竹野山,經過竹野山南面是越來越狹窄且開始分叉的山谷,人口不多土地不再集中,北面便是新見莊的大部分肥沃土地,只要在竹野山上修築城砦成功,前有竹野山,中間是新見砦,側翼是鹽城山城,後方是鳶巢山城和石蟹山城,新見莊大部分最為精華的土地都會握在我們的手中,一旦殿下的戰略成功伊達家就不用再擔心新見兵庫介的粒根城、朝倉城、楪城三城帶來的壓迫了,而且也會將那三城變成三座死城。”

    宮原丹波守見到兩人商談湊了過去,點了點頭說道:“野山大人說的正是殿下的戰略,這也是為何會運用輜重兵的原因,不過兩位還是沒有看清楚殿下的真正用意。”

    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衛一頓全頭望向宮原丹波守,他們也知道了政衡新納的夫人便是宮原丹波守的小孫女,兩人身為伊達家的重臣政衡的心腹不得不重視宮原丹波守三分臉色,陶山真兵衛便問道:“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戰略?”

    宮原丹波守指了指粒根城的方向說道:“兩位大人明白的用意,難道新見兵庫介會看不明白弄不清楚,這也是殿下大張旗鼓的修築竹野山的真正用意,殿下修築竹野砦是真,不過更大的用意則是讓新見兵庫介出城迎戰。”

    野山益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要我是新見兵庫介定然是頭疼碰到殿下這樣的對手,兩位元,剛剛得到的消息,秋庭玄蕃丞在千屋湖一帶伏擊了新見討伐軍小勝了一場,新見討伐軍狼狽退卻至阪本地區方才停止頹勢,還有憲山城、赤阪城也已經舉起了反旗,足立方向形勢不明,楪城已經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如果新見兵庫介不出城迎戰的話,只要兩三天時間這竹野砦就能夠修建起來,只要七八天時間就能夠擴大至整座竹野山,到時候就算是新見兵庫介想要反攻也要看看大爺們的心情了。”

    陶山真兵衛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撇說道:“野山大人的意思是新見兵庫介如果夠聰明的話一定會在這兩天內出城迎戰,只怕是不會很多人,不要忘記了他能夠動員的主力全都在竹野山的北面,現在如果不顧後果不顧秋收在即的話也就千人左右,沒有想到我們也有以多欺少的一天。”

    野山益朝一頓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對,對,對,殿下的戰略果然厲害,一下子就抓住了新見家的命脈,只要坐穩了竹野山,新見家就如同一個大人被鎖住了咽喉動彈不得,不過諸位我們也不能夠大意,不要忘記了伊達家是怎麼一步步壯大的,不過以少勝多也不是誰都能夠打得出來的,嗯,一定要多派一些斥候出去。”

    正在這個時候陶山真兵衛就看到一個人影向著主陣小跑著走去,低聲笑了一聲說道:“嗯,看背影應該是草間四兵衛啊!看來不用我們擔心了,殿下看起來也很重視這一場合戰,怕是又有什麼消息傳來,不會是新見老兒出兵了!”

    說話間開軍事會議的小鼓聲響起,野山益朝等人一滯,笑著拍了拍陶山真兵衛的後背笑著說道:“哈哈,還真有可能被你說中了,走,只要取得這場大戰的勝利,我們伊達家就能夠取而代之成為阿賀、哲多的霸主。”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22:18
第一百四十三章 計議

   政衡手指不停的敲打著膝蓋,盤腿坐著的屁股扭動了一下,一看到野山益朝、陶山真兵衛、宮原丹波守三人進來,他連忙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足立的重藤城派遣的援軍已經進駐了朝倉城,兵力約在三百人左右。”

    三人進來後他連句寒暄的話都沒有說,就迫不及待的切入了主題,這是政衡最近說話的習慣,他不喜歡客套繞來繞去的說話。過去政衡從師于枯一和尚,所以只要他願意,對於禮儀和繁文縟節絕對難不倒他,但是自從當上伊達家的當主之後他卻覺得有必要將這些繁瑣的儀式簡單化。他在京都人眼中是鄉巴佬,甚至於在沿海平原的人眼中是山中的野人,沒有必要用繁瑣的語言來貼上金箔裝文明人。

    尤其是他和野山益朝、陶山真兵衛、宮原丹波守三人雖然是主從的關係,但是事實上卻是信任有加的同伴,禮數對於他們來說不但彆扭而且多餘,甚至於有點生疏,當他們不是自己人。野山益朝、陶山真兵衛、宮原丹波守當然也瞭解政衡的用心,所以當草間四兵衛通報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就跟著走了進來。

    在這個空間不算寬大的帷帳內另外還有三個人,除了前來通報情報的草間四兵衛外還有負責運輸工作的赤木高雄和川崎城主川崎賴廣。野山益朝、陶山真兵衛、宮原丹波守三人對著其他三人禮貌性的點點頭,然後毫不避諱的在政衡的對面盤腿坐下。

    政衡對著草間四兵衛點了點頭說道:“四兵衛,將你剛剛得到的消息通盤說上一說,讓大家議一議。”

    草間四兵衛上前一拜道:“是的,殿下,正如臣下先前所報告的一樣,足立的重藤城主重藤千秋率領三百援軍已經在一個時辰前進駐了朝倉城,神代川的人也在蠢蠢欲動當中不過還是沒有集結起來,似乎有些顧慮,嗯,還有剛剛從土井城得到最新的消息,大久保經實已經敗亡,不過秋庭玄蕃丞也是損失慘重無法再有任何動作。”

    政衡輕輕笑了一聲說道:“似乎情況比我想想的要好了許多,不過足立的重藤城前來援救的時間好像有點兒太快了一點。”在平常的時候出兵援救的話最起碼要用上一到兩天的時間,足立的重藤城這一次有點兒超常發揮了。

    宮原丹波守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殿下,這重藤家本就是新見家的支族庶流,還是非常近的血脈,是新見兵庫介父親二郎三郎賢直的弟弟,又二郎政直的次子,可以說如果新見貞經沒有子嗣繼承的話,他擁有很大的機會讓自己的幾個兒子過度繼承新見家的主位,這或許是他及時前來援救的原因之一。”

    野山益朝笑了一笑說道:“原來他並不是前來援救新見貞經的,而是來搶奪新見貞經的權位的,據說新見賢直本來並不是新見家的家主,而是這個新見政直繼承的,就是因為賢直的兒子新見經國太過於厲害,十幾歲就使得祖父經直看重方才讓賢直繼承家主的位置。因此我看與其說是為了自己的幾個兒子,更希望自己成為新見貞經,並且繼承新見本家的地位。”

    政衡聽了兩人的話語心中不由自主的輕鬆了許多,這才像話嗎,不過他還是說道:“雖然如此,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夠太過於輕鬆,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畢竟這竹野山距離粒根城太近了,怕就怕他們晚上前來夜襲,這才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野山益朝以不屑的語氣說道:“殿下,新見貞經是一個靠著陰謀詭計上位的男人,說起來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但是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下靠著陰謀詭計是無法成事的,只有足夠的距離方才有陰謀詭計實行的空間。現在他定然是睡覺也要睜著眼睛注視著我們的動靜,要說道偷襲夜戰的上面,殿下可算是他的師範,他害怕殿下才是,而非是殿下擔心他們。只是那重藤千秋倒是要小心一二,怕就怕他為了登上新見本家的高位做出一些蠢事來,就有點讓人煩惱了。”

    不只是野山益朝這樣認為,就連在座的眾人都點點頭表示認可,伊達家連續的合戰大部分是依靠著偷襲的方式取得最後的勝利的,連自己人都認為政衡最為可怕的並不是他的智謀,而是他的偷襲方式,何況敵人。新見貞經怕是現在看到竹野山整鑼密鼓的修築城砦其實打得就是偷襲的辦法,睡覺都要睜隻眼睛看清楚有沒有可能會不會前來偷襲。

    政衡敲打了一下膝蓋,然後笑著說道:“看來新見貞詮回家的日子到來了,四兵衛,前去楪城,通知楪城的守備,讓他們前來接他們的少主返回新見家。”

    草間四兵衛詫異了一下然後領命離開。

    倒是赤木高雄說出了草間四兵衛剛剛詫異的問題,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殿下,聽聞新見兵庫介現在正在粒根城,本陣也在粒根城,為何將信送到楪城,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川崎賴廣微微睜開眼睛說道:“殿下是想要讓朝倉城的重藤千秋得知消息,如果新見貞詮返回新見家的話,他的如意算盤就要敲碎了,只是新見貞經現在還把握著新見家的實權,就算是他想要有所動作也顧慮重重,難以分化新見貞經和重藤千秋的關係。”

    陶山真兵衛介面說道:“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只要竹野砦修築完畢,我們和新見家的戰事就算是要大打出手也要看我們的臉色,所以留著新見貞詮已經沒有必要,還是讓他發揮最後的為好。”俘虜敵對勢力的繼承人確實是有利可圖。因為當事勢力可以見機行事,在時機成熟之際就可以要脅對方給予自己一定的利益來交還人質,甚至於可以要脅對方從屬於當事勢力一方,這樣一來就可以不用流血衝突也可以完成自己的目的。

    赤木高雄再一次問道:“我與那新見貞詮談過兩次話,他是一個擁有野心的人,如果讓他返回新見家的話怕是對於伊達家來說弊大於利,還是要謹慎一些。

    政衡獨眼微微眯起,從懷中掏出了一小瓷瓶銀白色的液體晃蕩了一下,冷哼了一聲心忖道:“從那兩個蠢亂波手中得到的小東西終於有用得上的日子了,新見貞詮,不是我想要殺你,而是你的父親逼我的,到時候我看新見貞經會不會和重藤千秋發生齷齪,嘿嘿嘿!”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22:19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羞辱

   安坐在囚車內往外遠眺,正好可以看到繡著美麗的瓜形松菱家徽的旗幟迎風飄揚,爛漫的夏季降臨這座近在咫尺的小山丘,耳旁聽著足輕們的吆喝聲夾雜著高粱川河流的湍急聲,形成了一曲美妙的天籟之聲。

  但是,新見貞詮卻是欣賞眼前的大好景色。自從政衡從鳶巢山城出征後便將新見貞詮一起帶來了竹野山,當然政衡是走著來的,而新見貞詮是坐著來的,跟隨著後續搬運木材的牛車一同前來竹野山的,新見貞詮坐著的不是平板牛車也沒有車輦,而是一輛破舊不堪的囚車,在鳶巢山城中發現的朽敗了的好久沒有使用過的發了黴的囚車。

  雖然囚車外的景色比起在鳶巢山城的時候要好的許多,但是因為囚車的原因行動處處受制,毫無自由可言,為了表示抗議,從鳶巢山城出發後他就閉口不說話來抗議。當然吃飯喝水照來不誤,或許是因為快要回家的緣故方才要使得自己有力氣走回去,方才開始吃飯喝水,在鳶巢山城的時候他並不常常吃飯,只是再很餓的情況下方才喝上一口稀飯,其他的時候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見人。

    在鳶巢山城的時候政衡幾乎天天都會光顧軟禁新見貞詮的牢房,用各種侮辱人的方法來羞辱新見貞詮來滿足自己的心理,高興的時候前來和新見貞詮分享分享,不高興的時候也會來和新見貞詮分擔分擔。當痛歐了一頓新見貞經和新見貞詮父子後他的心情往往很快就會調整過來,要不是新見貞詮被他罵得實在是多次揚言要切腹自盡,生怕不好真的切腹自盡可不好。新見貞詮還有點利用價值,他便沒有對他的身體進行直接的傷害,在心靈上卻是無數次的打碎敲破。

    對於新見貞詮來說,被政衡俘虜然後無休止的羞辱實在是他生平僅見的奇恥大辱。他從小生活在京都竹田家,竹田家本就是沒落幕府的幕臣,在山城京都武士一般而言要麼是管領家的武士要麼是幕府的幕臣,連幕府將軍都自身難保常常要落難近江,小小的幕臣家族竹田家更是青黃不接,又是過繼過來的養子,日子能好過才怪。要不是新見貞經每年都會寄一些錢糧過去的話,新見貞詮能不能夠長大成人都難說,就因為在他的身上倒是沒有多少京都人的生活態度,又零零散散的學習了宮廷的禮儀和商屋的算術,更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生存學會了察言觀色,可以說他的一身的本事都是自己跌跌撞撞學出來的。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新見貞詮接到了父親新見貞經的來信,讓他花了大價錢從界鎮購買了多門鐵炮然後一路輾轉返回楪城,一路上風餐露宿生怕弄得不好被過路的強盜和土豪國人搶奪走了鐵炮更是小心謹慎,可是快要到家了碰到了殺千刀的伊達政衡,不僅截取了鐵炮,還俘虜了他,讓他過得生不如死的日子。

    身為的新見貞詮成為交涉籌碼,必然會迫使新見貞經受制於政衡,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粒根城,新見貞詮明白終於快要返回家中的時候,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低聲喃喃道:“伊達政衡,總有一天你也會有同樣的命運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將你關在囚車中看著自己的女人躺在我的懷中嗷嗷呻吟,讓你痛不欲生。”

    正當新見貞詮的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一陣敲擊聲響起,兩名矮壯的足輕端著食盤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惡狠狠的喝道:“混帳東西,竟然吃的比的還好,真是殺了千刀的,哼,吃飯了,狗娘養的。”說著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新見貞詮,將一盤飯菜扔在了囚車外剛好可以用手勾到的地方。

    “狗仗人勢的東西。”新見貞詮心中暗罵,沒好氣的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將食盤中的飯團和著白菜絲吞進了肚子當中,慢慢悠悠的吃著飯團,就是欺那惡罵他的足輕吞咽口水,吃了片刻一抹嘴角,裝作打了一個膈應,笑道:“好吃,好吃!”

    剛剛罵他的足輕一看新見貞詮竟然故意氣他,立即跳起腳來張口開罵道:“好吃個鳥,要不是城主老爺寬宏大量,要是我的話,給吃吃屎也不給你吃飯,可惡的白眼狼,飯桶……”

    新見貞詮瞥眼過去,眼神銳利如刀:“小小惡奴都欺辱爺爺,莫道爺爺現在虎落平衍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過不了幾天爺爺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莫道爺爺不敢殺你,就算是躲在你老娘的和服下也躲不了。”

    那足輕一聽惡言立即怒道:“混帳東西,別以為你多念了幾年書,大爺就怕你,來來,反正城主大人說了只要活的,我先刺你大腿幾槍,我看你能夠囂張到何時?!”他立即伸直身子掄起長槍直接對著新見貞詮的大腿想要給他來電顏色看看。新見貞詮是新見家的少主,是高高在上的武士,他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足輕在平常的時候想近距離見上一面談上一句都想都別想,但是現在高高在上的武士是俘虜,是敵人,對付敵人,他可不怕。本來伊達家和新見家就劍拔弩張,他們這些伊達家的人對付新見家的,要在下活下去,就要講究的一個狠辣,嘴不能軟,氣不能短,一旦嘴軟氣短就是丟了他姥姥的臉面。

    只是他剛要上前直刺將新見貞詮的大腿捅出一個血窟窿來,胳膊肘便被扯住了,回頭一看,他的同伴正拼命朝他使眼色,低聲說道:“兄弟,現在可不能夠犯渾,要是城主老爺看到可不好交代,我看……嘿嘿……”他的同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間便扯開褲甲,撥出一條死魚出來對著囚車嘴中不停吹著噓噓,蠟黃色水滴稀稀拉拉的飄灑開來,惹得新見貞詮一邊怒喝著一邊使勁往後退著。

    持槍足輕一看同伴用這種極度羞辱人的方式來羞辱新見貞詮也嘿嘿笑著,繞到了另外一面掏出了一跳比其他的同伴稍微大一點的死魚出來也噓噓的響了起來,囚車的兩面都開始稀稀拉拉的飄蕩著。新見貞詮眼紅耳赤怒喝道:“可惡,可惡的東西,伊達小兒,伊達小兒,可惡的東西,可惡!”那蠟黃色的水滴很快就沾染上了他的身子,急得他想要亂蹦亂跳,只是囚車界限無法跳脫出去,只得苦苦躲避,還好那兩足輕很快便沒有了黃水滴出來。

    持槍足輕見死魚不再滴水,便拉了拉褲襠賊賊的笑著,朝著囚車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新見貞詮躲閃及時沒有被噴濺到,便退了出去,另外一足輕也對新見貞詮笑了一笑,跟著退回去遠遠互相譏笑著。

    其實政衡早早的已經來到了囚車不遠處,看著新見貞詮將飯團吞進肚子臉上掛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看到了如此一幕好戲,心忖道:“忍人所不能忍,還是早早的除掉為好?!”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22:20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逼宮

    政衡和他的家臣們議論著這場合戰該如何繼續下去以及將新見貞詮放回新見家以換得時間,新見貞詮受到兩名可惡足輕的屎尿刁難,而在粒根城中,新見貞經也和重藤城主重藤千秋以及一棒子老臣們也都在商議著如何處理竹野山伊達家的問題,當然更為主要的問題是繼承人問題,畢竟現在的新見貞經雖然有兩個兒子,可是大兒子謀反已經不可能繼承新見家的家業,二兒子還在敵營做大牢也沒有機會返回新見家,這個就讓一直不得志的老臣們看到了機會,慫恿著也不得志的重藤千秋前來逼宮了。

    粒根城本就是新見國經時代為了統治新見莊修築的三座城堡之一,寬大堅固是它的特點,新見貞經上位後也少不了修修補補,城主,哦,應該是原城主粒根經允進取不足下也只能夠將節省下來的錢糧都扔進了土木工程當中,本來還算寬大的粒根城給他修得走廊繁多,防禦力大大增加,甚至於比起楪城來有過之無不及,要不是楪城標高更高,天守更大的話,粒根城可以說更像一座主城,而不是楪城的支城。新見貞經拿下粒根經允看起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誰讓你修建的城堡太好了,太好了不是不行,可是你修建的比起主子的還要好就是你的錯了。

    新見貞經陰沉著臉走進評定會議室的,評定會議室中的擺設相當的高雅近乎於奢侈,紙門上畫著點點紅櫻,粒根經允喜歡櫻花,能夠在春夏秋冬都可以看到櫻花便在城中花了大量的紅櫻,可是看在新見貞經的眼中卻如同鮮血噴濺在牆壁上的慘狀,鼻子輕輕吸了一口都能夠聞到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當中。他的臉色不好,更多地是因為這場會議本就不是在他的主導下舉行的,他也是被通知來參加會議的,被通知和通知是區別不同的,新見貞經是新見家的當主,卻只能夠被通知來參加新見家的會議,這件事情讓他相當的難受。

    新見貞經年輕時候是一個果敢的英主,年紀越大閱歷越多顯得更加的謹慎起來,說是謹慎倒不如說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本來要是新見貞經是一個又果斷力的人在心中有疑問的情況下也不會演繹出一場病重要人探望的蠢事出來,直接就來個軟禁,等到與伊達家分出勝負後再慢慢探查便是。至於理由,他大可以編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詞來為自己脫罪。等他抓住了所有當事人,其他的老臣們就算是再不滿,也只能夠在陳年舊賬上添加上一筆新帳而已,在新見貞經的咄咄逼人的惡名下也不敢說任何屁話的,他們再怎麼不滿也是白費力氣。

    政衡也知道新見貞經年齡越大膽子越小謹慎行事的特徵,這也是為什麼政衡會設計出用謠言的方法來讓新見家內亂,他做得相當的不錯,新見貞經果然上了惡當成了疲於奔命的老狗,那些老臣們也看到了扳倒老賊新見貞經的希望,在老臣們的心再一次活躍了起來,不過他們也希望有一個領頭的。重藤千秋一直以來都以自己是他的父親又二郎政直的兒子為傲,期望著能夠實現政直一直以來都沒有實現的遺願重返新見家,這些日子也看到了新見家的內亂,在擔心之餘卻看到了自己的機會,一個夢寐以求的機會,在興奮之餘便聯絡上了鬱鬱不得志的老臣們,雙方一拍即合。

    這也是為何重藤千秋會沒有動員時間就快速準確的來到朝倉城的緣由,他本來就已經準備好了隊伍,只要老臣們一聲通知就會趕到楪城行逼宮之實,政衡實在是給了他一個好機會,有了援救的名義。重藤千秋率領來的三百足輕在平常的時候連新見本家的半數都不到,可是現在粒根城中只有二百多人,如此一來在兵力上還略略高於新見貞經,如此就給了重藤千秋更大的膽量。

    老臣們互相之間低聲議論著,時不時瞥向空空蕩蕩的主位一眼,閃過一絲厭憎。重藤千秋與朝倉經國閒談著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兩人的關係看起來相當的不錯,朝倉經國是經直的三男與三郎的嫡子,與三郎早逝年幼的他一直受到政直的照顧,這也是為何重藤千秋來到後沒有進駐粒根城而是住在朝倉城的緣由之一,當然更多的是分庭抗禮。

    至於竹野山的伊達家,在老臣們、重藤千秋眼中現在都不是主要的事情,新見家的存續才是他們要思考的內容,後繼有人是他們為何要召開這場會議的主要內容,當然大義名分上還是為了對付伊達家,做著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

    當新見貞經走進會議室的時候,老臣們不再竊竊私語,重藤千秋坐直了身子,他的外貌和新見貞經有些神似,都是叔伯兄弟的兒子,神似也難怪,不過長年以來鬱鬱不得志的關係重藤千秋顯得更加的蒼老,四五十歲的年齡頭髮已經顯得花白,背也略略有些駝背,精神上倒是不錯,很久沒有火熱的雙眼噴射出陣陣的光芒,神色間滿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身後的那群老臣們也大多一樣的表情,如此急迫的表情新見貞經都看不上眼,也難怪他們一直以來鬱鬱不得志,唯有幾個讓新見貞經也相當忌憚的新見國經時代享有高位的老臣眯著眼睛似睡非睡,這樣的人才是他最為痛恨的物件,時不時迸發出來的能量連他都難以招架,畢竟中下級家臣大部分都是出自他們的手,得過他們的好處,這也是他們權位不重卻還能夠活得好好的最重要的緣故。

    新見貞經環顧四周發現他提拔上來的家臣不是被隔離到了角落就已經和老臣們勾勾搭搭,他頗為信任的家臣朝倉經國和重藤千秋毫不顧忌的擦肩坐在一起,低聲惱怒了一句,抬起頭一副臉色沉重的模樣問道:“伊達小兒行事不可理喻,如今其聚集兵馬修築竹野山,謀圖攻打我們扼住我們的脖頸,不知道諸位,有何良策卻之。”

    他企圖將會議的主題拉到與伊達家的合戰上來,只是他的一番話卻也是放在了空處,一名早已經躍躍欲試的老臣當先移出班列說道:“老臣有言稟告城主,國不可一日為君,家不可以一日無主,現城主無後,家臣們惶恐不安,還請城主大人早下決定。”

    不等新見貞經反應過來,又是一名老車發言道:“臣等惶恐不安,還請城主大人早下決定,聽聞重藤家的次男不論是品行或果敢,都可以稱得上是備中無雙,足可以匹配得上新見家的繼承人位置,還請城主大人考慮一二。”

    那些早已經躍躍欲試的老臣們紛紛逼迫著,企圖用狂風鄹雨一般的言語讓新見貞經無法反駁乖乖就範,只要答應了下來,後面他們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架空了新見貞經。

    重藤千秋現在倒是不再躍躍欲試而是穩坐釣魚臺了,坐在位置上看著被逼迫得臉紅耳赤的新見貞經心中覺得好笑,坐在他身旁的朝倉經國張大著嘴巴一副驚愕不已的模樣。

    一名新見貞經提拔上來的年輕家臣看到主子受難立即躬身一禮說道:“諸位,現在伊達家近在咫尺修築竹野山秣兵曆馬,新見家已是危急存亡之時,臣身為新見家武士,不敢側身事外,願領一支兵馬,遊擊伊達軍入侵。”他打的還是分散會議主題的份上。

    重藤千秋聽到那可惡的年輕家臣分散主題,企圖將會議扭轉到對新見貞經有利的對付伊達家的議題上來,暗自惱恨著,正要發言逼問,一名足輕隊長風塵僕僕的小跑了進來,看到眾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報告道:“稟報殿下,小臣接到伊達家的通知,要求我們前去竹野山迎接若殿回歸。”

    “額!”寂靜,絕對的寂靜!本來逼宮聲不斷的會議室突然安靜了,因為聽到這個消息,不只是新見貞經楞了,整個會議室裡的人都楞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新見貞經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前排的重藤千秋,這個時候的重藤千秋眼中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7 22:21
第一百四十六章 放回

    單說新見貞經捉襟見肘無法自圓其說再拖延下去逼迫的難以為繼的時候,他心中最仇恨的人,帶給他無限困難的人,突然大發善心做了一件難得的好事。雖然政衡自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常常懷好心做好事,可是在新見貞經的眼中卻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恨不得將自己的痛苦全部轉嫁到政衡的頭上,能夠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腳下。

    可是新見貞經現在不得不輕輕舒了一口氣,暗自對於政衡的大發善心小小的感謝了一下,只是轉念一想又有點不對勁,以他對政衡的瞭解,他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為何會如此好心的主動送回次子新見貞詮,難道其中還有陰謀詭計。

    新見貞經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的目瞪口呆,不過看到眾人的表情比他還要疑惑,瞥了一眼面色灰白的重藤千秋,現在不是思考為何會送回新見貞詮的問題,而是要讓這幫子小人徹底死心,他大手一揮臉上牽強的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笑道:“既然小兒返回,那麼這件事情就不用再議了。”

    說著立即揮手離開會議室,新見貞經剛一離開會議室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陣的低吼聲,聽聲音應該是那幾個剛剛逼迫他退位讓賢的老東西,嘿嘿冷笑了一聲,心忖著自己還是太仁慈了,沒有早早的從上斬草除根,現在也不會讓他如此難堪,要靠著仇人的情面來度過難關。

    一返回天守閣,新見貞經還是弄不清楚政衡放回新見貞詮的用意是什麼,可是他沒有耽擱任何時間立即派遣了自己的親信率領一支小隊前往竹野山接回新見貞詮,他被政衡上次的耍賴耍的有點兒害怕了,害怕這一次又是鏡上開花水中月故意訛人的。只是新見貞經心中或許對於政衡太過於瞭解了,沒有想到這一次政衡倒是真心誠意的沒有要任何好處,可是吃過一次虧的他還命令親信帶上了一袋銀判,足足有三十多枚,美其名曰是作為新見貞詮這一段時間住在伊達家的療養費用,其實就是不給政衡以任何藉口繼續留下新見貞詮來拖延兩家合戰的時間和影響新見家的局面。

    所謂其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是政衡真的想要留下新見貞詮的話,新見貞經到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還是儘快接回新見貞詮為好,要是讓政衡知道重藤千秋聯合老臣們行逼宮的事情的話,可能又是另外一個局面了。這樣想著,新見貞經催促著那名親信率領二十來人的小隊立刻出了粒根城。只要新見貞詮返回家中,那幫子老臣就無話可說了,重藤千秋也只能夠乖乖的閉上嘴巴,家中本已經開始分崩離析的局勢立刻就會煥然一新,在面對伊達家的咄咄逼人下也能夠一致對外了。

    只是一向果決的政衡為何會犯如此低下的錯誤呢?!新見貞經在送出親信後,心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久久無法消散,如同迷霧一般朦朦朧朧在太陽出來前始終無法消散。

    那親信得了新見貞經的命令後帶著二十來人出得粒根城立即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粒根城距離竹野山太近了,近得讓人感到害怕,他明白腳下的這片土地很快就會被鮮血染紅,成為血腥的戰場。他自己或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一想到這些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冷汗佈滿了額頭,輕輕擦拭了一把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大部分人都和他的表情一樣凝重中帶著些許的懼意,更多的是對於伊達家的恐懼。

    在新見貞經的刻意謠傳下政衡被描述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而政衡領導的伊達家則是藏汙納垢的鬼地方,在平時的時候或許能夠起到敵對的作用,戰時也能夠起到蠱惑人心的作用,只是在臨戰前這股氣讓人憋得難受,時間拖得越久難受就會變成不敢作戰的恐懼感,或許這就是謠傳的副作用。

    政衡早早的從瞭望塔上知曉了粒根城內外的動靜,看到了一支打著白旗的二十來人的隊伍出現在了竹野山前野,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沉,第一天已經快要過去了。

    那名親信很幸運的見到了傳說當中專吃小孩心臟的政衡的真容,心中難免疑惑政衡雖然少了一直眼珠子可是大體上還算是一個清秀的年輕人,說話行事得體,完全沒有謠傳中那般不堪入目,哪裡還不知道這都是新見貞經蠱惑人心的把戲,他身為新見貞經的家臣親信當然也不會當場自揭醜事,拆穿新見貞經的惡毒把戲,不過身心倒是一陣清爽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懼。

    政衡也沒有為難多治目經孝的家臣佐佐木那樣為難這個小人物,很爽快的讓人將那新見貞詮穿戴整齊後過來見客,又婉拒了那袋銀判,其實他也很想要那袋銀判,可是一想到只要斬滅了新見家,到時候新見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何必急於一時呢,這樣想著,心就寬了許多。

    不一會,早已經被強押著用刷子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刷得新見貞詮皮都破了好幾處方才洗刷乾淨,穿戴整齊,押解了過來,岩瀨小五郎進來稟報道:“殿下,新見貞詮帶來了。”

    那親信精神一振,他可是知曉今日評定會議室當中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情雖然低下的足輕不知所以,下級家臣們只知一二,可是他們這些新見貞經的親信家臣們可都知曉新見貞經遭遇到的逼迫如何急迫,如果若殿新見貞詮能夠返回新見家,最起碼評定會議室中發生的事情不會再一次發生。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瞧向了帷帳撐起的簾子後,期盼的神情讓政衡都有點咋舌不已,心中稍稍有了些許的疑惑,為何他會如此的緊張和期盼呢。

    只是他沒有想到今日粒根城中發生的事情,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等事情,他也不會急著放回新見貞詮了,只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不放也不行了。

    不一會,岩瀨小五郎便帶人將面皮紅腫的新見貞詮綁著帶了進來。看到主位上的政衡,綁縛著的新見貞詮一時間恢復了極大的精神,抬起頭來,目光盯著政衡,眼中滿含著怨毒憎恨,目光連政衡都不禁渾身發緊,寒毛直豎,要不是知道新見貞詮命不久矣。此刻連政衡都有點兒後悔放這樣一個惡鬼返回新見家,否則可能給與政衡以及他的伊達家帶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好嚇人的眼神,該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如此,那親信全身又是一激靈,坐著的屁股悄悄的移動了半個位置,遠離了政衡,生怕弄得不好被懷疑他想要勾搭倒戈,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就不好了,立即上前拜道:“下臣井上多兵衛奉兵庫介殿命令前來迎接若殿返回新見家。”

    新見貞詮明顯愣了一下,沒有望向跪在地上的人,而是直視著政衡,眼中疑惑頓起,和他的父親新見貞經一樣,他的心中也是疑竇叢生。

    政衡笑著說道:“新見貞詮,你自由了,回去告訴新見老兒,讓他自縛開城,我便放過新見家的老老少少的性命,否則雞犬不留。”說著擺擺手不再理會還在思索中無法自拔的新見貞詮。

    那親信一聽政衡滿含威脅的語氣,激靈的嚇了一跳,立即拜別政衡,帶上新見貞詮立刻,馬上返回粒根城,一刻也不想再停下,來的時候小心謹慎步步為艱,走的時候卻是風急火燎人不歇腳。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8 19:12
第一百四十七章 預感

    當走進粒根城的時候新見貞詮還有點恍如夢幻,萬萬沒有想到真的如此簡單的放了他返回新見家,完全沒有和以前那樣拖泥帶水,借著大勝多治目家的檔口耍無賴拖延時日,還比拖延的十天時間早了兩天時間,真是讓人疑惑不解,不過疑惑歸疑惑,返回新見家總比繼續留在伊達家遭受小小足輕惡奴羞辱要好上百倍千倍。在伊達家他連一條狗都不如,時常被一些不相干的足輕惡奴極度羞辱,可回了新見家,在新見玄蕃丞高舉反旗自絕於新見家的情況下,他理所當然沒有任何阻礙的成為了新見家的若殿,繼新見貞經後的二號人物,風光無限的新見家繼承人。

    那親信領著滿身被洗刷得刺痛不已的新見貞詮來到粒根城下的時候,新見貞詮突然心有所感,猛然抬頭看到城頭上,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正挺立在風中,目光炯炯的帶著些許的期盼望著他們一行人的到來。

    新見貞詮眼中帶著淚花,強忍著沒有留下來,低聲喃喃道:“父親,我終於回來了。”又想到自己的命運多桀,還有那些好不容易搞來的鐵炮,本來可以憑藉著這些鐵炮的加入能夠進一步增強新見家的實力,也讓他能夠憑此坐穩屁股,哪裡想到不僅鐵炮資敵,連自個兒也差點身死異處,心中不由自主的更加憤恨政衡起來。

    其實在城頭上並不僅僅只有新見貞經一人,還有一個懷著憤恨目光的男子靠在拐角處看著越來越近的一行人,他正是本來很有機會奪取新見家宗家繼承人位置的重藤千秋,看到走到最前面的一個陌生年輕人的時候,瞳孔一下縮緊,呼吸有點兒急促,低呼道:“竹田貞詮!”

    突然一個聲音在重藤千秋的耳邊響起:“他來了,怕是以後我們的日子都要不好過了。”重藤千秋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名劍眉皓首,身穿大鎧的老人。

    老人身穿黑筒大鎧,外套一件黑色的披風,威風凜凜,看露出來的體格和膚色,便可知道他從前必定是一個堂堂的武將,要不是神經百戰的武將,文臣官吏怎麼可能將皮膚曬成紅銅色,老人表情像岩石一般生硬,正是新見國經時代的最後一任軍事奉行相田古齋。

    重藤千秋哪裡不清楚老人的意思,評定會議室中發生的事情,他們雖然沒有直接開口,可是意思已經相當明瞭,而且重藤千秋和相田古齋全都是主要角色,新見貞經如果擊退伊達家後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們兩人,匆匆壓低聲音說道:“您說說伊達家為何會將他放回家中,是何用意?”

    此事不僅僅讓新見貞經、貞詮父子摸不著頭腦,讓粒根城內全部知曉此事的人都不清不楚,重藤千秋顯然是其中之一,相田古齋老謀深算,深受已故家主新見國經的器重,便想要探探他的意思。

    相田古齋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政衡的突然崛起讓他頗有點興趣,也重點注意過政衡的行事作風,常常出乎人意料之外,只是放回新見貞詮又有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想來想去都沒有任何好處,按照約定接回新見貞詮的時間還要推移兩天時間,兩天時間足夠伊達家修築完竹野砦的雛形了,只要竹野砦修築成功,不是對伊達家更加有利,為何會提前放回新見貞詮,難道不怕新見家提前發動襲擊,讓竹野砦無法完工,就算再自信野戰再如此接近的距離下想要偷襲也不可能。

    相田古齋不自覺的捏了捏花白的鬍子,一面忍不住搖頭歎息,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的胸口,他不知道政衡有什麼用意,只怕是沒有什麼好心好意良心發現那麼簡單,背後還有他不清楚的陰謀詭計,思索了片刻說道:“你還是返回重藤城?!”

    重藤千秋沒有想到相田古齋會發生這樣的感慨,驚愕的抬起頭望著相田古齋,一臉的不敢置信,他來到新見莊首先聯絡的就是相田古齋,相田古齋也給他提了一股勇氣承認了他的行動,和他一起謀劃了評定會議室內的一切。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新見貞詮返回新見家的一刻,竟然要讓他返回重藤城,這不是過河拆橋還是什麼。一開始驚愕,然後變成了憤怒,他沒有說話怒火中燒直視了一眼相田古齋,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重藤千秋怒氣衝衝的離開,相田古齋輕輕地搖了搖頭,仰天一聲長歎,低聲說道:“哎,雖然不清楚放回新見貞詮的背後有什麼陰謀詭計,既然你不聽我的話早早的離開,便與我一同留下來好好看看背後到底有什麼真相,新見備中,相田或許很快就會前來向您報到了,還請您保佑新見家武運昌盛長治久安。”說著目光漸漸的堅定起來,相田古齋早有從容面對死亡的覺悟,他之所以答應重藤千秋的說辭,也只是為了新見家能夠擁有生存下去而已,現在新見貞詮返回新見家卻給了他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好像要發生天大的事情一般。

    低語間,相田古齋消失在了城頭上。

    父子相見沒有過多的狗血情節,只是新見貞經特意問詢了一下政衡這兩日來的情況如何,他也和重藤千秋、相田古齋一樣弄不清楚為何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新見貞詮一一說了出來,當然那些關於侮辱人的事情略過,只是說了片刻,兩人大眼瞪小眼,全都不明不白。時間過得越長,想的東西就越多,新見貞經和貞詮父子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強烈,拽掉了數根頭髮都沒有理清楚緣由,這或許就是武將和謀士的區別,武將遇到疑惑常常能夠不理旁支直奔主題,而謀士則歪歪扭扭想來想去愛鑽牛角尖,越鑽越小,鑽到後來全都變成神經病疑神疑鬼,還不知道之所以然。

    新見貞經沒好聲的下達了命令:“全體輪流休息,晚上謹防敵人偷襲!”用涼水洗了洗面孔,然後拉起新見貞詮走向了天守閣,吃起泡飯起來,只是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特別是新見貞經的臉色黑沉沉的滴下水一樣,臉上的表情預示著他的心情相當的差。

    新見貞經剛剛下達輪休的命令就聽到來自竹野山的戰鼓聲,驚得跳了起來跑了出去,新見貞詮跟著跑了出來,從城頭上借著餘暉可以看到上百名足輕正對著粒根城的方向排列陣勢,各種不同的戰鼓聲從竹野山的各個角落裡響起,預示著部隊出一道接著一道的指令。

    新見貞詮握緊拳頭說道:“父親,看起來伊達家已經開始準備進攻粒根城了,只是為何他會如此急迫的開戰呢?但但憑藉著這些人是難以攻克粒根城的,難道他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打的卻是其他主意。”

    一經提醒,新見貞經立即大聲喊道:“快,快去朝倉城和楪城探問情況,特別是楪城,要他們謹守城門,沒有我親自到來誰也不准私自開門,違者殺無赦。”
vincent_wen 發表於 2013-12-18 19:12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分開

    政衡站在竹野山的山頂上望著漸行漸遠漸漸消失在粒根城內的新見貞詮一行人,獨眼中微微冒著精光,只是身邊多了一壺熱騰騰的茶水,太陽西沉,白天的時候備中國雖然溫暖,可是到了夜晚溫差相距頗大,在如此溫差明顯的夜晚,如果不喝上一杯熱茶的話,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夜露的襲擊呢。他沒有起身下去休息的意思,只是淡淡的低聲喃喃道:“新見老兒,你一定很疑惑!雖然重藤千秋到來很有可能逼迫你過繼子嗣,可是也有很大的可能打成媾和,這樣的結果是我不能夠容許的,現在新見貞詮返回,我想新見家中最為痛苦的不是那群老臣,而是重藤千秋?!如此一來便廢了重藤部一半的士氣,我看你如何應付下面的亂軍。”

    草間四兵衛興匆匆的跑上了山頂,離政衡五六步遠的地方站定,說道:“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土井城告破,土井城內死傷慘重,秋庭玄蕃丞在千屋一帶伏擊大勝而回的大久保經實,一戰得勝兵圍土井城,現在正在與堅守城內的新見軍激戰,由於糧食的原因,最快到明天就能夠分出勝負,最晚也會在三到五天內分出勝負。”

    政衡一頓,他沒有想到新見玄蕃丞會如此果敢,果斷放棄土井城,然後利用土井城為誘餌引誘大久保經實前去攻打。在大久保經實大勝後搶奪了土井城內好不容易儲備的大量糧食,顯然新見玄蕃丞想要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很可能當他前往土井城時就已經開始了。獲得了糧食幾乎壓垮了他們的腰,可是在糧食的誘惑下沒有人選擇拋棄。被伏擊的時候又捨不得丟下這些糧食,最後被新見玄蕃丞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點也不奇怪。

    政衡沒有起身的意思,嘴角撇了一撇,頗有點譏諷味道的聲音說道:“看起來新見家沒有一個好對付的,新見貞經只是看到了次子的優點,卻沒有發現長子的長處,如果早早的發現長子能夠如此果敢的話,想必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我們要對付新見家也要困難十倍百倍,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此刻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衛連袂到來,他們到目前為止還為放回新見貞詮的事情耿耿於懷,竹野山本就不高,跑上來沒有任何氣喘,陶山真兵衛生了逼宮的好戲,重藤千秋聯絡老臣們逼迫新見老兒過繼小兒,新見老兒捉襟見肘難以為繼。”

    政衡回頭望了一眼兩人,知道他們的意思就是不能夠放新見貞詮返回粒根城,一放回新見貞詮,重藤千秋和老臣們就啞了口熄了火,沒有任何的藉口再來逼迫新見貞經就範了。他聽到這個消息輕聲笑了一聲:“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本來想要明天再啟動的計畫也該提前施行了,宮內少輔,真兵衛,你們兩人輪流派遣百人隊在粒根城前列陣吹號敲鼓擺出一副強攻的姿態,讓他們不得安睡,草間四兵衛,將草間眾全部撒出去,擺出一副偷襲楪城的姿態出來,重藤千秋不受控制也難以得到新見貞經的信任不可能前往楪城,新見貞詮人生地不熟也不可能獨自返回楪城,唯有便是新見貞經親自返回楪城坐鎮,是該到了最後決定勝負的時候了。”

    三人全都是一楞,疑惑的望著政衡,可是看到的確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政衡模棱兩可得撂下這樣一句話,便再一次舉起了手邊的茶杯,似乎悠閒自在的欣賞著美好夜色。

    果然如政衡預料的那般,看到竹野山上下來一群伊達家的足輕擺出一副強攻的姿態,戰鼓聲響徹新見莊,新見貞經、貞詮父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會不會前往楪城偷襲,他們被政衡的一貫作風嚇到了,自從政衡崛起開始他的一貫戰法都是一面大張旗鼓的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決戰姿態,一面則是偷偷的派遣隊伍偷襲對方的主城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鳶巢山城就是因為楢崎豐景太過於狂妄自信全軍出動攻擊上宮原城,才給了政衡偷襲得手的時機;石蟹山城也同樣是先是擺出一副強攻的姿態誘使石蟹守元不惜代價的渡河,被政衡半渡而擊死傷慘重後,然後才被攻克的石蟹山城;至於最近的鹽城山城更是典型中的典型,先是一副籠城到底的模樣,然後抄小路以最小的代價奪取鹽城山城。

    一件件血淚史讓新見貞經、貞詮父子不得不謹慎對待目前的局勢,新見貞經害怕新見家的主城楪城遭遇到那些遭偷襲的城堡一樣的後果,從一開始派遣親信前往命令禁閉城門沒有他出現不得開門,然後更是命令手下們不停地在散開來偵查四周山谷的情況。

    雖然從竹野山到楪城只有沿著高粱川才能夠到達,可是誰能夠保證政衡不會事先就已經在別的地方藏好了隊伍,等待著機會上演一場偷襲好戲,比如從鹽城山城就有好幾條小徑通往楪城。

    一想到鹽城山城,新見貞經不由得暗呼可惡,想到或許正是為了偷襲楪城方才攻取鹽城山城的,一想到這個後果,他立即就坐不住了,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風急火燎的走來走去。

    新見貞經、貞詮父子的情緒不穩,粒根城上空的氣氛同樣非常緊張,只是戰鼓聲響了一夜,還是沒有伊達軍上前進攻,讓他們全都有點憤憤然,眼圈發黑,不過大多數還是輕輕拍拍胸口,似乎也有點慶倖沒有發生合戰,畢竟合戰是要死人的,沒有人希望成為那個死人中的一員。

    新見貞詮看著歇息下來的竹野山,一臉哈欠的說道:“父親,看來伊達軍的動向真的有點奇怪啊,難道是使用的疲勞戰術,可是這種戰術對於現在的戰場還說沒有多少用處,難道是在故布疑陣讓我們不敢進攻,從側翼繞過我們然後進攻楪城,嗯,伊達政衡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智謀之將,連父親都不敢小窺,楪城的信使怎麼還沒有回來?”

    新見貞經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鐵青著揉了揉紅腫的眼睛,他也正在等待著派往楪城的信使返回。正當兩人焦慮的等待著信使到來的時候,那信使果然到來了,伊達軍果然如同門所擔心的那樣確實有所圖謀,但是看到楪城防備森嚴,無機可乘,就灰溜溜地走了。

    新見貞經一聽回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點兒興奮說道:“看來他打得就是趁你返回粒根城放鬆警惕的時機偷襲楪城,現在被我們識破,我看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新見貞詮有點兒不安,沉聲說道:“父親,這件事情還是透著古怪,若真是打著偷襲的把戲,為何敲鑼打鼓了一夜,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他打得就是偷襲的主意嗎?”

    新見貞經一聽也沉思了起來,兩父子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當中,不一會,重藤千秋派遣了一個家臣前來說他帶人返回朝倉城了,兩父子互相看了一眼,新見貞經低聲說道:“與次郎,你坐鎮粒根城,自作決斷,我要親自返回楪城一趟,否則弄得不好朝倉城很有可能會和那逆子一般。”

    新見貞詮拜領,低下頭時目光中透著一股堅韌和怨恨,他心忖道:“伊達政衡,終於有機會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了,等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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