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拉倒吧,什麼叫不語?就是不說。孔老二是不敢說怪力亂神的事。再說了,當時我們連就在你們連附近。打熊瞎子?打鬼吧。打熊瞎子用的著打百八十槍?我聽得真真的,那槍打的,跟過年放的五百響似的。張柱,你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張柱,你不說話瞎抖什麼?」
眾人這才發現張柱的臉色已經變得雪白,渾身不由自主的抖動著。手指著前面那件『大興安嶺的特產』:「動...動了」
此話一出,沈援朝的頭髮根都炸開了,渾身上下直冒涼氣。順著張柱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件捆得跟粽子似的包裹已經有了變化。包裹中心起了水波紋一樣抖動,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
我x!又來了。沈援朝顧不得連長要負責將怪屍安全抵京的叮囑。一咬牙當下從褲腰帶上抽出了把五四手槍(僅此一把,為防運送中意外時特配),憑感覺對準怪屍的腦袋就是一梭子。
七發子彈轉眼打完,包裹也不再動彈。沈援朝這一口氣還沒鬆下去,張柱又喊道:「班長,它又動了」
我tm看見了!這次包裹抖動的更加劇烈,看樣子裡面的大粽子迫不及待要出來。
「援朝,裡面是啥子東西?」旁邊幾個戰士被沈援朝開槍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他呲牙裂嘴的表情似乎對包裹裡的東西恐懼到了極點。
沈援朝將手中的空槍收了起來,開始滿車廂找趁手的傢伙:「你們不是問我昨天開槍打什麼嗎?它現在就在麻袋裡!是不是鬼我不知道,反正它不是人!李茂才就是被它一口咬死的。Md,中了百十來槍都打不死它!別愣著啦,它要是從麻袋裡出來,咱們誰都跑不了!」
「仙人板板!你不早說!」姜子達和那兩名戰士都瞪大眼睛看著麻袋包裹。還是姜排長反應快,連同張柱和兩個戰士解下武裝帶,在麻袋外面捆了四道。
這一節車廂是由貨廂臨時改造的,角落裡還擺放著沒有收拾走的清掃工具。沈援朝跑過去抄起一把鐵鏟,,大喝一聲:「你們都閃開!」,在姜子達幾人躲開的同時,對準怪屍頭部的大概位置,鏟刃朝下奮力砍了下去,這一下沈援朝使上了吃奶得勁,要是一般人能削掉他的腦袋。
只可惜麻袋裡包著的真不是一般『人』
「當...」的一聲響,鐵鏟砍破了麻袋,響起了一陣金屬相擊才能產生的共鳴,一串火花閃過,鐵鏟被彈起老高。
這一鏟似乎起到了效果,麻袋的抖動停止了。還沒等眾人高興起來,就聽得「彭!」的一聲,綁在麻袋上上的四條牛皮武裝帶全部被崩開,麻袋也被撕得粉碎。一個被燒的有皮沒毛的怪物坐了起來,瞪著已經沒有眼皮的眼球看著車廂裡的幾個人。離它最近的張柱沒有防備,嚇得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張柱的舉動吸引到了怪物的注意,它歪著頭愣愣的看著張柱。沈援朝手握鐵鏟已經舉起卻投鼠忌器沒有落下,姜子達和那兩名戰士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之間,車廂裡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起來。
沈援朝感覺怪物有些彆扭,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班長,它好像沒有敵意,要不就這麼算了吧?」張柱被瞅得發毛,又不敢有任何動作。只得向沈援朝救援。
「好啊,你跟它說吧,它同意就行,我沒意見」沈援朝是真的不知道該咋辦
張柱一副苦瓜臉:「班長....「話還沒說完,怪物突然動了,它上半身猛的一探,張開滿嘴的佈滿鋸齒獠牙,對著張柱的脖子咬了下去,張柱來不及反抗,被怪物咬了個結結實實
「X的!張開你的臭嘴!」沈援朝對著怪物的脖子連砍了四、五鏟,砍出一道道火花。姜子達沒有傢伙,他也豁出去了,扛起長條椅向怪物猛砸過去。
鏟砍、椅砸沒有任何效果。怪物咬斷了張柱脖子上的動脈,鮮血順著它的嘴巴水流似的淌了下來。張柱掙扎了幾下就不在動彈。
它在吸血!沈援朝反應過來,也看出了怪物和昨天的不同。原本胸口和四肢的燒成黑炭的皮膚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肉,就連昨天完全燒成無肉的臉頰,現在都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肉膜。沈援朝腦中閃了一個念頭:這個雜碎靠吸食人血在療傷
姜子達身邊那兩個戰士也已經嚇傻了,站在原地沒有動窩。沈援朝經歷過一次,多少有了點經驗。就這幾個人一把鐵鏟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這個怪物了。別李茂才和張柱的仇報不了,再把姜子達他們搭上。想著一把拉起姜子達:「開車廂門!跳車!」
沒等他們開門,車廂門自己開了。一個白衣人走了進來,這人看不出年紀,論相貌也就二十三、四的摸樣,只是滿頭的白髮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沈援朝幾人都是一愣,看著車門外奔馳而過的景物,也沒有類似汽車之類的助力。這人是怎麼進來的?鐵道游擊隊的?
來人也不理會幾個武警戰士,只厭惡的打量著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的怪屍。
自打白髮男進了車廂,怪物就顯得相當暴躁。它鬆開了張柱的屍體,對著白髮男一陣的吼叫,似乎隨時就要衝過來把白髮男的喉管咬斷。
白髮男看著它冷冷的說道:「不用裝了,你知道我是誰。」聽了這話,怪物頓時萎靡,不再吼叫,只是不斷地後退,最後龜縮在角落不停的顫抖。
白髮男走到怪物的面前,打量了它一眼。皺著眉頭說道:「天火都燒不死你,還能恢復成這種程度,你這是吸了幾個人的血?」
怪物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白髮男的目光,只是偶爾的哼哼唧唧幾聲,聲音聽上去悲悲切切,好像在向白髮男求饒。這個場面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不敢逃走、無法反抗只能顫抖著悲鳴。
「好了,你該上路了」白髮男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說是匕首刀身卻有三尺多長,兩面開刃,叫短劍應該更準確點。怪物見白髮男亮出了傢伙,已經感到了大難臨頭,雙手抱頭,開始哀嚎。
怪物邊嚎叫邊偷眼看著白髮男,看見他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眼中猛的凶光一閃「嗷...!」的一聲狂叫,對著白髮男猛撲過來。
白髮男一聲冷哼,怪物會反撲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就這點道行還不至於讓他驚慌失措。手中劍鋒一閃,迎著怪物斬了下去。
怪物本能的用爪子一擋,車廂內血光一閃,白髮男的短劍如熱刀切黃油一般斬斷了它的爪子,這個過程毫無阻攔且無聲無息。一股黑色刺鼻的血液噴了車廂半面牆,原本中了一百多槍都打不死的怪物就這樣丟了一隻爪子。
看見怪物傷口的黑血,白髮男擰緊了眉頭,還伸出左手握住了口鼻。看的出來他對著這黑色的血液異常的噁心。為了不讓黑血濺到身上,白髮男在得手的瞬間向右側退了兩步,和怪物拉開了一點距離。
「嗷...!「怪物痛的不停大叫,身體都弓了起來,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打算,準備開始等死。這時白髮男反而猶豫了一下,看著已經快要流到腳下的黑血,他又後退了一步。眼神中說不出的厭惡。
看著遲遲不動手的白髮男,怪物似乎明白了什麼,「嘎!「的一聲怪叫,咬牙伸出斷臂朝白髮男甩出一串黑血。白髮男瞬間向右側又退了一步,黑血雖沒有濺到他的身上,卻把車廂門的位置讓給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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