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 作者:兒東水壽 (已完成)

 
mk2258 2013-12-17 10:23: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1 104968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5
第七十章 鬼戲 1

我看出來了,這個戲班老板也不簡單,最起碼以前是唱過鬼戲的,看他談笑風生的,完全不把這個當回事。看著三叔要跟他出去,我看了一眼孫胖子:“我也去,孫廳,你....”孫胖子打了個哈哈:“你都去了,我還好意思接著喝酒?,一起吧”

爺爺年紀大了,沒有跟著,倒是蕭老道跟著戲班班主,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我們三個跟在他們的後麵。到了戲班老板的臨時住處,戲班班主進去拿點東西,要我們四人等一下。

“老蕭,唱一晚上的鬼戲,隻要雙倍的戲酬,他倒是不貪啊”我掏出香煙,一人發了一根,邊抽邊聊著。

蕭和尚別看是老道,卻是什麽都不忌諱,兩口將香煙抽成了一個煙屁股:“不貪?屁!他說的是這十天的戲酬都翻上一番,剩下的錢都歸他了。小辣子,你可別小瞧這幫人,這裏麵水可深了”說著將煙蒂彈在戲班老板的門上。

唱戲的水有多深,我沒有興趣。不過這筆錢到底誰出,我倒是想打聽明白:“三叔,這錢縣裏不能出吧”三叔也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你爺爺和村長說好了,村裏出一半,族裏的公費出一半.....”

他話剛說完,戲班老板手拎著大大小小幾個袋子,走出房門,我接過幾樣,有燒紙,香和素蠟燭,還有一個袋子,戲班老板親自抱著,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拿齊了需要的物品,我們幾個人一路走到了河邊。先上了那艘戲船,在戲船的四周燒了香、紙。戲班老板邊燒嘴裏便念念有詞,他說話的聲音太小,我聽不到他說的什麽,想要靠近去聽聽時,卻被蕭和尚拉到了一邊:“別過去,他在祭鬼神,你聽見了不好。”

我看了一眼還在像念經一樣嘮嘮叨叨的戲班班主,回頭對著蕭和尚說道:“他一個戲班老板,怎麽連這個都懂?”蕭老道說道:“你太小看唱戲的了,他們走南闖北的,什麽戲沒唱過?以前還有一些地方有風俗,家裏死了人,要請戲班子到家裏唱陰戲,和鬼戲比,也就是叫法不一樣而已。”

沒用多久,戲班老板的香和紙都燒完了,他打開了剛才還死死抱著的袋子。我們幾個都靠了過去,我看得清楚。戲班老板拿在手裏的好像是曬幹的玉米葉子,當著我們的麵,他在每片玉米葉子上都寫了字,我數了數,他一共寫了九張。有鍘美案,四郎探母、鎖五龍等等。

是戲牌,班主寫完之後,恭恭敬敬的捧在手裏,走到了船邊,大聲喊道:“今有大成戲班伶人二十三名在此,於明日晚為陰世諸公獻上大戲一場。大成戲班有壓軸大戲九出,請陰世諸公賞下戲牌”

班主說完之後,將手裏的玉米葉子一片一片的放在水麵上。回頭對我們幾個看眼的說:“你們過來幫個忙,拿手電照著,看看哪片葉子沉下去,就記上麵的名字。”

剛開始的時候,幾片葉子在水裏都沒有什麽變化,但過了十秒鍾左右的時候,其中一片葉子忽然毫無征兆的沉到了河底,,我看得清楚,四郎探母,緊接著,第二片、第三片葉子也相繼沉到了河底。孫胖子在旁邊說道:“鬧天宮,烏盆記”

好了,班主也不管水麵上剩餘的玉米葉子了:“好了,戲挑完了,我的活先到了。大師傅(蕭老道),明天千萬記得,天隻要一黑,這條河上下方圓五裏地都不準有人隨意進出,衝了戲是小,別在把我們連累了”

“不能”蕭老道頭搖的我看著都暈:“明天你就放心,民兵會把周圍五裏之內都封了。絕對不會有人過來攪局,”

“那就行”班主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還有件事,唱夜戲的規矩,隻要是唱夜戲,主家要派人在戲班裏守著,放心,沒事,這個就是個規矩。有主家有人坐鎮,我們唱戲的就能圖個心安。”

蕭老道看了我和三叔一眼:“你們倆都是姓沈的,誰來?”

三叔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說道:“我來吧。”

“三叔,算了吧”我說道:“還是我來,是吧....孫廳?”

忙了一宿,再回到爺爺家時,天色已經漸亮。我們幾個各自回房休息。三叔去了爺爺的屋子裏,把房間讓給了我和孫胖子。

我躺在炕頭上,正在醞釀睡意時,就聽旁邊的孫胖子說道:“辣子,你老家這兒的事也算是邪性了,唱大戲都能把鬼招來。對了,你沒事就愛泡檔案室,見過類似的事兒嗎?”

孫胖子的話提醒了我,檔案室的文件實在太多,我接觸到的還沒有百分之一。還沒看到有關鬼戲之類的事件。不過照規矩,這件事也應該向局裏匯報了。

我打算和孫胖子商量一下:“大聖,鬼戲的事是不是得向局裏報告了?”,孫胖子沒有回答,我還以為他睡著了,回頭看他時。這貨正瞪著眼睛看著我。

“嚇我一跳,不放聲,還以為你睡了”

“辣子,你處長當夠了?”孫胖子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不是我說,你剛給你爺爺漲了一天的臉,就這麽算了?等二室的那些貨們來了,你的西洋鏡就算拆了。誰見過一個廳長加上一個處長圍著一群小科員轉悠的?不是我說,你真能指望二室的那幫人會替你瞞?”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想確認一下他的答案:“你的意思呢?”

孫胖子一骨碌從炕上坐了起來:“辣子,咱倆不是剛進民調局,一有風吹草動就撒丫子那會了。麒麟市的十五層大樓都能闖進去,鬧戲的冤鬼再凶,還能凶得過十五層大樓滿樓的冤鬼?”

孫胖子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辣子,咱倆帶起了家夥過來,八成就是老天爺的意思了,就算真有惡鬼,隻要它敢露頭,對付它也就是勾勾二拇指的事兒”

我被孫胖子說動了,又聊了一會後,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睡醒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鍾了。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後,三叔帶著縣裏的警察局局長進來了。

警察局長姓趙,他帶著人馬一大清早就到了,技術人員將昨晚淹死的那個倒黴鬼帶回了縣城進行屍檢。得知了兩位領導昨晚尋找破案線索一直到後半夜,現在還沒有起來,趙局長就一直在屋外等著,爺爺幾次想把我們叫醒,都被趙局長攔下了。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完全就是孫胖子的強項。他哼哈了幾聲,隨隨便便的應付著局長。爺爺在身後一個勁的使眼色,我意領神會,說道:“趙局長,我和孫廳長的意思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謠言,這個船河大戲今天先停一天”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6
第七十一章 鬼戲 2

趙局長還沒等表態,屋外甘大葉甘縣長已經推門進來。他聽說船戲要停演一天,馬上就表示了強烈的反對。對著自己老家的縣長,我這個假處長還是沒有什麽底氣。可孫胖子不管那一套,他眼皮一翻說道:“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湊夠五個就算是群體性事件了。到時候,為求經濟利益,罔顧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黑鍋是趙局長你背呢?還是你甘縣長來背呢?”

這個帽子是在扣得太大,趙、甘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接孫胖子的話茬,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趙局長撐不住了,他看著孫胖子想說點什麽,不料孫胖子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趙局長張開的嘴巴又重新閉上,他的喉結上下抻動幾下,連同他要說的話一起咽了回去。

“算了....那就停一天吧”無可奈何之下,甘縣長也隻能妥協了。

將他們二人打發走之後,三叔將我單獨的叫到爺爺的臥室裏。他從炕櫃裏取出一個小木匣子交給我:“這東西你小時候見過,晚上帶著壯壯膽兒。記住了,千萬別逞強,你有天眼,覺得不對馬上就跑。保命要緊,不丟人。”

打開木匣,裏麵裝著的正是當年,三叔把糾纏我的水鬼趕走時,拿出的那把短劍。時隔多年,三叔還給短劍配了個劍鞘。以前我想看看他都不讓,現在竟然直接把短劍給了我。

我將短劍別在腰後,抬起頭對著三叔說道:“爹,沒事,你就別操心了。不就是陪著唱出戲嗎?再說了,怎麽說你兒子我也穿著身警服,有官氣護體,百邪不侵。”以前聽三叔說起過這把刀的來曆,我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看來九成是吳仁荻留下來的。看來今天算是撿到寶了。

“早跟你說明白了,我是你三叔,以後別兒子、爹的瞎叫了”三叔歎了口氣,可能是怕我看見他的眼睛已經紅了。三叔一轉身出了屋子。

我跟在三叔的後麵,剛出了爺爺的臥室,就看見老道蕭和尚那戲班子的人都帶了過來。這邊已經開始有人在擺桌子。院子裏臨時起的灶台也點著了火,煎炒烹炸的已經忙開了。

我走到爺爺身邊說道:“不是說後半夜唱完了回來在上酒席嗎?怎麽現在就擺上了?”爺爺說道:“聽你蕭爺爺說的,唱完鬼戲不能耽誤,回來卸了妝馬上就要睡覺,這是規矩。”說完走到灶台那又開始忙起來。

我找了一圈的孫胖子,最後在已經落座的戲伶堆裏找到了他。這貨正在給一個花旦看手相:“小妹妹,看你的手相克夫啊,不過也不是不能化解,你的找一個.....”沒等孫胖子說完,我已經將他拖了起來:“她誰也不能找你,你克妻!”

孫胖子撇了撇嘴:“難得這麽一個機會....可惜了”

那邊蕭老道溜溜達達的走了過來:“小辣子,還有個岔頭和你說一下,昨晚上(實際是今天淩晨)忘了告訴你了,戲班子在船上唱夜戲隻能上九個人,今晚上三出戲你和孫同誌要串幾個龍套,別那麽看我,我也得上,到時候跟在我後麵就行了”

沒辦法了,已經到這一步了,龍套也就龍套了。

吃飽喝足之後,縣裏出了兩輛麵包,將蕭老道和戲班老板帶著我們十來個人送到了河邊。爺爺和三叔不能跟著來,我隻能問蕭和尚:“老蕭,不是說要把戲船周圍五裏地封了嗎?”

蕭和尚嘿嘿笑了一陣:“都整好了,五裏地之內,誰都進不來。”

我點了點頭:“現在還有民兵嗎?”蕭老道搖了搖頭:“不是民兵,他們不好用,都是熟人,不好意思管。是熊跋帶人吧路封了“

我真是有點出乎意料了:“這封建迷信的事兒熊所長也管?你們還能指使他?”

“我們指使不動他,就說是你讓他幹的”蕭老道一臉無賴的說道

這出鬼戲就可以正式開始開鑼了,沒想到直到七點多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這些戲伶還是沒有開戲的意思。

一直到了十點多,那些人才開始在天黑之前,我們一行人到了戲船上,按規矩坐到了船艙裏。本來還以為隻要到了天黑,逐漸的忙碌起來,扮行頭的扮行頭,勾臉的勾臉,戲班老板也很難得扮上了戲服,還在臉上勾了臉,看扮相是一個老生。

“兩位領導,你們也扮上?”戲班老板走過來,手裏還拿著水彩。

孫胖子看著他臉上油膩膩的樣子脖子就是一縮:“我們是龍套,還要畫臉?”

戲班老板說道:“沒辦法,唱夜戲的規矩就是這樣,戲班出九個人,剩下的就要由事主家屬來頂上,沒事的,兩位領導,夜戲我們大成班唱了也就幾回了,隻要規矩做足了,就從來沒遇到過什麽事。”

趁老板給孫胖子勾臉的空擋,我向老板說道:“看老板你昨晚的路數挺熟的,你們唱戲的還懂這個?”

戲班老板邊給孫胖子勾臉邊說道:“也不是所有唱戲的都懂。領導你也知道,什麽夜戲陰戲鬼戲的,還不就是給死人唱戲?也就是說夜戲好聽一天,換湯不換藥。唱這種戲大部分的戲班都不會接,嫌晦氣。不過接了夜戲,就要懂規矩,這套規矩是老輩人傳下來的,隻要按規矩來,就出不了事。

不過就是這樣,接夜戲的班子也少。也就是我們貪圖那點錢。不過就是這樣,我們大成班也是以唱陽戲主任,就算接了夜戲,也就是我們哥們九個接,那些人隻管唱陽戲。再過幾年,我們九個人要是少了一個兩個的,這接夜戲的營生在我們大成班就算是絕根了”

很快,孫胖子的臉勾好了,班主又轉戰到了我的臉上,他手上動著,嘴裏也不閑著,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話說回來,你們別看夜戲說著挺邪乎的,我們哥幾個也唱過好幾次了,連個鬼毛都沒看見,......好了,沈領導,你的臉也勾好了”

我和孫胖子照著鏡子一看,我們哥倆的臉色就像是從麵缸裏爬出來的一樣,兩腮還被班主打上了腮紅,看樣子和戲台上的小番、老軍也差不了多遠。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左右,戲班老板帶著我們從船艙裏出來,還是先燒黃紙,燒完黃紙後,又帶著演員們擺了四方,對著河麵上的空氣念念有詞,至於說的是什麽,我的位置就聽不到了。

終於到了半夜十二點,班主從船艙裏抱出一個錄音機,按下按鍵,正是京劇四郎探母的前奏。我馬上明白過來,戲班隻能出九個人,沒有琴師等人的位置,就隻好放錄音湊湊數了,沒事的演員回到船艙,班主自己扮演楊四郎,站在戲台上唱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7
第七十二章 鬼戲 3

從班主唱第一句的時候,河麵上又下起了昨晚那種陰霧,霧氣越來越濃,不過好像除了我、孫胖子和蕭老道三人之外,再沒有人在能看見那種霧氣。

這時,班主在台上唱到:“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得本宮喜心間,站立宮門.....叫小番——”最後一句叫小番唱得一絕,聲音響徹雲霄。

班主番字還沒唱完,陰霧中有人突然大喊一聲“好!”班主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來真的了?戲班班主癱在戲台上,渾身鬥成了一團。他是夜戲唱多,終遇鬼了。

這時河麵上的霧氣越來越濃,船艙距離戲台也就是四五米的遠近,就這樣,已經看不清戲班老板的狀況了。船艙裏本來等待上台的戲伶們,這時臉色也全白了,別說上台了,就連這船艙也出不去了。

我握住了槍柄,想衝出去把戲班老板搶回來,沒想到被孫胖子一般攔住:“再等會,就喊了一聲,看看情況再說”

我還沒等說話,就聽見上麵戲台上“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扔到了戲台上。這隻是第一響,緊接著,船艙頂上劈裏啪啦的就像下了一場冰雹。有幾個拳頭大小的物件滾落到船艙入口處,我撿起來,是個黃澄澄的金元寶,掂量了一下,小起碼有一斤。

上麵的‘元寶雨’下了能有將近一分鍾才停住。安靜了一會之後,就聽見上麵戲台上的戲班班主顫顫巍巍的喊了一句:“大成班謝....謝賞”

我和孫胖子前後腳衝出了船艙,這時外麵的霧氣小了很多,就見上麵整個戲台連同甲板上,都散落著上百個大小不一的金銀元寶。戲班老板已經脫下了戲袍,正呲牙裂嘴的往戲袍裏堆元寶(後來才知道,剛才有十來個元寶打在他身上,還好已經護住了要害)

“你們都死人啊!上來謝賞啊”戲班老板看見我和孫胖子上麵,臉色一變,對著船艙裏自己的人吼道。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已經六十多不到七十的蕭和尚,他也已經脫了道袍,上來之後就一個勁兒的往道袍裏劃拉元寶,和戲班老板不同,蕭老道一言不發,而且隻撿黃的,不要白的。

“再不上來就沒有了!”戲班老板瞪著蕭老道,眼睛差點等出血來,他都這麽喊了,船艙下麵才有幾個膽大的露出了頭。

看見成百上千個金銀元寶,那些唱戲的也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了。有樣學樣,紛紛學著他們老板和蕭和尚的樣子,脫下戲服往裏麵裝元寶。很快,戲台和甲板上的元寶被打掃一空。

除了我和孫胖子之外,船上麵每個人提著一個裝滿元寶的包袱(蕭和尚的包袱不是最大,卻是最沉的)。他們好像都忘了今晚來到船上的目的。

就在這時,一個唱小花臉的的武醜沒有站穩,身子一晃,人倒在了船上。還沒等眾人明白是怎麽回事。戲船猛的一晃,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摔倒在甲板上。蕭和尚最先明白過來,大喊道:“接著唱啊!”戲班老板也反應過來,連喊帶罵將眾戲伶攆回船艙。隨後哆哆嗦嗦的將錄音機的磁帶倒到剛才的位置,端了個架子重新唱了起來。

可再唱就不是味兒了,可能是因為從驚嚇到驚喜的跨度太快,戲班老板已經完全沒有了唱戲的狀態。荒腔走板走板不說,有的地方就甚至連戲詞都連不上了。忘詞的地方他含含糊糊的對付過去了。他這麽幹,真是對應一句老話了——你糊弄鬼呢?

事實證明,鬼是不好糊弄的。開始,戲班老板剛走調時,戲船也就是輕微的晃動幾下,想不到越是這樣,唱戲的越害怕,後來直接把詞忘了。就在戲班老板含含糊糊的唱完,以為糊弄過去的時候,河麵上無風起浪,整個戲船開始左搖右擺,晃個不停。這還不算,本來已經消失差不多的濃霧又冒了出來,這次別說霧裏晃動的人影了,就算他們臉上的眉目鼻眼兒,我都看出六七成了。

戲班老板顫顫巍巍的拜了個四方儀,還想說點什麽。他還沒等張口,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種驚悚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是長千上萬的人同時在你耳邊磨牙,又像是用類似刀尖一樣尖利的物體,在玻璃表上一道一道的劃著。

戲班老板看不見陰霧和霧中‘人’,但是那種聲音,他倒是聽得一清二楚。極度驚恐的戲班老板想往船艙裏麵跑,跑了沒有幾步,整個人突然倒吊著浮在了半空中。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經他的一隻腳牢牢抓住,將他提在了空中。

不出去不行了,我拔出手槍,從船艙中竄了出來,對著戲班老板上方霧氣最濃的部位就是一槍。中槍的位置想起來一聲尖利的慘叫。霧氣頓時黯淡了下來,戲班老板也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這時,孫胖子也跑了出來,對著幾個霧氣相對較濃的位置就是幾槍。隨著他的槍聲,又響起幾聲慘叫。等槍聲停止時,霧氣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船身的抖動也停止了。

再看戲班老板,他正躺在甲板上吐著白沫。孫胖子過去看了一下,他隻是驚嚇過度,暈厥過去

孫胖子哼了一聲:“看你還敢不敢唱鬼戲....要錢不要命”

船上的人已經嚇破膽了,今晚的經曆應該夠他們幾個月消化的。有點意外的是,那個老道蕭和尚臉色一點都沒有變,我開槍之後,他就一直不錯眼神的盯著我手裏的手槍。

嗯?這老東...老蕭這是什麽意思?看他的架勢,好像提前就見過這樣的手槍。就在我們這些人準備下船的時候。岸邊上閃出兩道手電筒的光亮:“沈處長,孫廳長,剛才是不是有人開槍了?你們那沒事吧?”

說話的是鄉派出所所長熊跋,他身後跟著的是我們村長,由於聽見槍聲不知我們這出了什麽事,加上跑得太急,熊所長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他高大的身軀被一件濕漉漉的警服包裹著,看著有些可笑。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8
第七十三章 戲散

我說道:“沒事,剛才孫廳長的槍走火了,放心,沒傷著人”

我說話的時候,熊所長已經到了戲船的下麵,聽見我的這個解釋,他咕噥了一句:“走火?連走五六槍的火?你們的配槍是全自動連發的?”

看到那些扛著包袱下船的戲伶們,熊所長好心過去搭把手,沒想到那些人躲躲閃閃的,盡量避免熊所長觸碰包袱裏的東西。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樣熊所長心裏越發的起疑了。

等看見有人把背著戲班班主下來。熊跋上前搭了把手:“他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戲班老板剛才在船上滑了一跤,頭碰戲台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在後麵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和尚說道。

這時候就該發生點什麽事情,在蕭和尚後麵下來的是是戲班子裏的文醜,他手裏拿著兩個拿著兩個包袱,一個是他自己的,另外的一個是現在正在昏迷的戲班班主。下船時,他手提的兩個包袱墜的厲害,他一腳踩空,人從踏板上摔了下來。

熊所長,在他落地的時候扶了他一把,這個文醜雖然沒有摔壞,可手中的包袱沒有抓住,包袱掉在地上攤開,金定子銀元寶灑落了原地。

熊所長和我們村長的眼當時就直了,唱戲這麽好賺?

“都別走了!“熊所長大喝一聲,走到我和孫胖子的麵前,指著滿地的金銀元寶說道說道:”兩位領導,這些東西,你們不解釋一下嗎?”

看走眼了,和昨天被孫胖子教訓的一愣一愣熊所長相比,現在的熊跋還是有幾分但當的,竟然敢對著兩位廳長這麽說話。

熊所長看到我和孫胖子都沒有說話,就將那個文醜抓住:“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文醜傻了眼,剛才船上的事已經讓他心驚膽戰了,現在又被熊所長這麽一嚇,直接將他的心理防線衝垮,一五一十的將剛才船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邊說還邊比劃,加上他的想象,又添油加醋了一翻。

熊跋和村長聽了後,反應各自不一,熊所長瞪了文醜一眼:“你就算編故事也編一個好一點的?你自己說,你編鬼故事,我能信嗎?”

“老熊,你先等等”村長攔著了他,回頭對我說道:“沈....處長長,你是領導,還是當事人之一,還是你說說吧”

我微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說的你信?”村長把熊所長也拉了過來:“我知道,你現在是大領導,不會騙自己的老鄉親的,隻要是你說的,我和老熊都信!”熊跋也是一點頭:“沈廳長,你就說吧,沒有你的話我們很難辦”

我點了點頭,指著那個倒黴的文醜說道:“他說的也差不多,把四海龍王和太上老君下凡的那段掐了就差不多了。信不信由你們了”

熊所長真的接受不了,那臉一沉:“沈廳....”他還沒說完,沒想到被村長一把攔住:我信“看見熊所長一臉詫異的樣子,村長扭過頭對他說道:“以前村裏有人在河裏打漁的時候,撈出過這種元寶,成色和地上的差不多。”

頓了一下,村長才說道正題:“地上的東西不管是怎麽來的,都是我們小清河村的,你們就這麽拿走,不合適吧?”

正在爭吵的時候,爺爺帶著三叔和我親爹他們一幫人也趕過來了。看見滿地的元寶,所有人的眼睛都冒出了火。這元寶的歸屬,眾人各執一詞。甚至,蕭和尚還說這批元寶是羅刹骨,是惡鬼用來迷惑世人的手段,他要把所有的元寶都封印在淩雲觀的地宮中,以道家的正氣來壓製元寶上的邪靈之氣。

“蕭老道,你可拉倒吧”老沈家沒有傻子,說話的是我親爹:“淩雲觀?是淩雲觀影視娛樂公司吧?把元寶封印在地宮?是你們公司的菜窖吧?”

最後,還是我爺爺說了句話,這一晚上心驚膽顫的也不容易,這批元寶大刀切白菜、一家一半。一半也比沒有強。這時,戲班班主還沒有醒,一個唱武生的最後做主了。一家一半就一家一半,不過分完之後,戲班馬上就走,剩下的戲不唱了。

唱不唱戲的這時也沒人在乎了,爺爺看了一眼一時有點無所事事的熊所長後,和村長耳語了幾句。村長點點頭,走到熊跋的身前,將他拉到了河邊的樹林裏,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再回來時就隻有村長一個人了,要不是遠遠的看見熊跋往回走的身影,還真以為他是被村長滅口了。

戲班的人不敢回村裏,打電話把自己的人叫到河邊。當著我爺爺的麵,分好了元寶,他們不敢久留。帶上自己的拿份,坐上車(他們自己的,一輛黃河大客)離開了小清河村的地界。

戲班的人走了,還有一個。孫胖子眯縫著眼睛看著蕭和尚:“老道,他們都分完走了,你呢?別裝糊塗了,滑不過去的,快點點金子吧”

蕭和尚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出家人眼裏不分什麽廳長不廳長的,你這套對我沒用。再說了,你一個外地人,這是我們小清河的家務事,有你什麽事?”

“別那麽說啊,他是外地人,蕭老道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說話的還是我親爹,他和蕭和尚一直就不對付。自從小時候,蕭老道要收我當徒弟,我爹就認定了他是人販子,礙著我爺爺他爹的麵子,沒有敢和他反麵。現在,半是給孫廳長出頭,半是給自己出氣,對著蕭老道開炮了:“我記得你不是本地人,粉碎四人幫那年你才進的淩雲觀的吧?當時淩雲觀的老道姓魏,他死了之後,你才接的淩雲觀”

蕭老道臉上半青半白,想要反駁我爹的話,又找不到理由。最後,我爺爺說道:“老蕭,你也別墨跡了,戲班子的人把元寶都分了,你不分就真說不過去了,這樣吧,你觀裏也不容易,就把銀的拿出來,你多留一點金的吧”

爺爺是好意,可蕭老道聽了差點沒哭出來,他包袱裏裝的全都是金元寶,當初就為了搶這點東西,差點沒和戲班老板打起來,這是為誰幸苦為誰忙.....

將這些元寶搬到了村委會的路上,爺爺不知怎麽講的,村長竟然同意了再分出三成元寶給沈氏宗族作為公費。而且給的極為豪爽:“老沈大叔,你怎麽說就是見外了,你又不是往自己家搬,反正現在也沒入賬,就給你們老沈家族裏三成,要是不夠,您老就再說話,。”

在我的記憶中,沒見過村長這麽大方過啊,這位村長以前的大隊會計,有名的鐵算盤,特長就是雁過拔毛,現在能這麽大方,難不成是看我旁邊這個‘廳長’的麵子?

我正在散想,那邊村長自己已經給了答案:“老沈大叔,有個事兒和你合計一下。你說這麽多的元寶是從哪裏來的?沈廳長,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相反的,你剛才說的話我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你到底什麽意思?說罷,別繞圈子了,再把自己繞進去”沒等我說話,爺爺已經接上了他的話茬。孫胖子也走到我的身邊,小聲嘀咕道:“小心點,你們這村長說話眼珠子直轉,沒按好屁,現在他八成是在下套。”

我哼了一聲,說實話,不管我是不是‘廳長’,這位村長都不太敢給我下套。在小清河村這一畝三分地裏,說的算的就一個,就是我這位當年一把火點了長途車站的爺爺。我們小清河村的曆來村長幾乎都是擺設,真正能做主的是我們沈氏宗族的族長。要不是老輩傳下來的規矩:凡是沈氏宗族族人不得入村為保(保正)。村長的位子說什麽也輪不到他做。就是這樣,每到村裏換屆改選的時候,幾個村長候選人都要連番提著點心匣子到我爺爺家,為的就是要聽到一句話:“好好幹,選舉的時候我投你票”爺爺的這一句話,就代表了村裏人口超過八成的沈姓人都會投給他一票。

村長看了孫胖子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我一會到您家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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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8
第七十四章 清河

“你就別吊胃口了,在這說吧,小孫廳長他是我孫子的老戰友,不是外人”爺爺看著村長有點不耐煩了,他也著急會去清點一下,我們沈氏宗族能分到多少元寶,偏巧,村長一個勁兒的在他耳邊磨嘰。事後爺爺跟我說:早知道他這麽磨嘰,當初就不應該選他當村長。

村長陪了個笑臉:“老沈大叔,我以前看過咱們村的村誌,自從道光三年村裏有村誌以來,不算今晚,在這條大清河裏一共撈出來過六十多個金銀元寶。我看過其中幾個的圖片,和今晚被‘人’扔在船上的元寶一模一樣”

爺爺以前倒也是聽過幾次,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多的一次,是在十多年前。那是有一個打漁的,在大清河打了一輩子的魚,沒想到突然頭一天,這個漁夫突然闊了,把房子扒了起了小樓,天天大魚大肉不算,還給他的手搖櫓裝上了馬達,每天在河裏撒網,奇怪的是打到的魚他看也不看,大部分直接扔回河裏,大點的才帶回家裏下酒。左右鄰居看了都奇怪,這打漁的不過了?村裏有人眼紅,寫了匿名信到派出所,說他走私販毒,販賣軍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雖然匿名信寫的扯淡之極,但有一條巨額財產來曆不明不明還稍微靠譜。派出所把漁夫找來問話。想不到漁夫怯官,問一答百,沒幾句話就說了,他有一次在河裏打魚的時,一網下去,等收上來才發現網住的不是魚,是十六個金元寶......

一個金元寶就有一斤多重,那當時的金價,漁夫就是賤賣也賣了小一百萬。消息傳了出來,當時還造成了一個小轟動,家裏隻要有船的,都下了大清河,就算沒船,隻要會兩下狗刨的,都敢一猛子紮到河底莫金子。可惜,大清河裏除了魚鱉蝦蟹之外,再撈不出別的什麽東西。

金元寶沒撈出來,還搭上了一條人命。我的一個遠房大哥一個猛子紮下河就再沒上來,找到他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他的雙腳都被水草纏住,整個人泡在河水當中,死時雙手高舉,就像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眼看情況越發的不受控製,就在這時,當初那個買漁夫金元寶的人找來了,他找專家鑒定過,漁夫賣給他的金元寶是假的,裏麵主要的成分是鉛和銅,隻參雜了極少量的黃金的成分。

消息傳來,轟轟烈烈的撈金運動終於在一片叫罵和哀嚎聲中結束了。本來那件事情都快被遺忘了。今天村長再次提起,我們聽說和親身經曆過的人都是一愣。我爹說道:“你的意思,今晚的金子也是假的?”

“我可沒那麽說”村長搖了搖頭:“還有,當初那十六個金元寶也是真的”

“你說什麽?”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

“別那麽大的聲,再把人招來,我好不容易把老熊熊走得。”村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被人看到,才輕聲說道:“當初那個買金元寶的人是我親戚,他是被派出所的人以倒賣黃金的名義抓了進去。在派出所裏,讓他改了說法,第二天假金元寶的說法就有了。”

我爹說道:“你說清楚,到底金元寶是真的還是假的?”

村長嘿嘿的笑了一聲:“買到金元寶的第二天,我的那個親戚也拿不準,就找了首飾圈裏的行家。那個行家給的結論是元寶是純金不假,隻是純度稍微差了一點,不過因為元寶屬於老金,手續工藝所限,這也是正常現象,而且正因為是老金,所以價格上可以再高一點。”

爺爺聽了直點頭:“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在河底撈出來的金元寶是真的,隻是怕再出事,才出了這樣的結論?

“可以這麽說,不過那個已經不是重點了”村長說話聲音因為興奮有點發飄:“重點是,從今晚的情形能看出來。在我們大清河的河**,應該還有大量的金銀散落著。這要有一天的功夫,就能把他們全找出來。”

村長說出了他的想法。兩年前,在大清河上遊,建了一個水壩。隻是這兩年都是防澇防洪,水壩的作用就是泄洪。閘門就從來沒有關閉過。

現在隻要水壩關上閘門半天,河水就能放幹,河**麵的東西自然就一覽無餘。而且水壩上麵從上到下,幾乎都是我們老沈家的人,村長的這個計劃能不能實現,就看爺爺的一句話了。

村長說完他的想法,就該爺爺撓頭了,暫時關上水壩半天,這事可大可小,大清河下遊還有三個村子,河水一幹,想滿兜瞞不住。村長看出了爺爺的心思:“老沈大爺,我剛才一直想來著。就讓大壩上出一個通告,就說要測試一下屯水的能力,大壩暫時關閉閘門一天”

我看了村長一眼,從小就認識他,到現在還沒看清他到底是什麽人。從河邊回來這一路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9
第七十五章 清河下

為了滿足孫胖子的好奇心,我也隻好在老家多待一天。當天爺爺三叔他們忙了一整天,為明天水壩關閘做好了準備。

當天夜裏無話,我和孫胖子到達河邊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水壩開始關閘。隨著河流逐漸的變窄,半個小時後,河水終於放幹。原本中日隱藏在水下的河床終於見到了陽光。

等到水流一幹,露出河底滿是青苔的礁石,還有那些沒有來得及隨水流遊走的魚蝦,在幾處淺水溝裏一蹦一蹦的。河床兩邊的岸上,早就被姓沈的同族圍住。百十來個人幾乎同時跳下河床,沿著河道開始一路向下搜索。也就是幾分鍾的功夫,就有了成果。

“有了,鏡的(金的)!”不遠處,我的一個遠房表哥已經喊岔了聲,他手裏托著一個金燦燦的元寶,周圍的人看著他,一下子都躁動了起來。

由他做樣板,其他的人都彎著腰,在河**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我這也有一個!”

“我這也有!”

“爸,前麵好幾個….媽的,可惜都是銀的”

元寶越來越多,這些人的神經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我站在河岸上,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不過讓我感到更不對勁兒的是孫胖子的反常行為。和前天晚上一樣,他看見滿地的元寶,竟然全無興趣。這完全不像是我認識的孫大聖嘛。

“大聖,你不下去看看?”我開始引導起孫胖子來。哪知道他撇了撇嘴,說出一番道理來:“這裏要是隻有咱們兩個,說什麽我也要下去撿幾個元寶。可現在這裏上百號人”說到這,孫胖子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你爺爺可是個精明的人。提前已經說好了,元寶撿上來後,要重新分配,最後還不知道是誰的呢。那我還下去幹嘛?”

“今天就算了,前天晚上那麽好的機會,滿地的元寶,也沒見你動手?”、

“你別提了,都是歐陽偏左那個老東西害的”孫胖子說著掏出香煙,分別了我一根,他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一口之後說道:“在民調局的時候,歐陽偏左給我講過各種鬼怪迷人的方法。其中就有一條也是惡鬼半夜送人金子銀子的,不過天亮之後,那些金元寶、銀元寶就變成了燒給死人用的紙元寶了。我當時想起來歐陽偏左的鬼故事了,怕那些元寶天亮之後就變紙的了。唉….可惜了,就算分一半也有不少……”

我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笑時,河床那邊出了狀況。那些人一路的撿拾元寶,開始還隻是零星的撿到幾個。隨著向下遊走得越遠,撿到的元寶就越多,直到一個大水坑的附近。那些元寶出現的幾率也達到了頂峰。原本走幾十步才能看見一個元寶,現在在這個水坑的周圍,密密麻麻的有上千個。而且基本上都是金元寶,少有幾個銀元寶混雜在其中。

現場上百號人的眼睛都直了,今天算來著了,把這些元寶分了,下輩子就算躺著花都花不完。

元寶雖多,可也架不住狼多,十幾分鍾的時間。這些元寶就被瓜分的幹幹淨淨。再向下走,那些元寶就像絕跡了一樣,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出一個半個。

眾人還不死心,在河**來回又走了幾個來回,還是一無所獲。最後回到了發現金元寶最多的地方——那個大水坑周圍來碰碰運氣。

這水坑的直徑大約有十米左右。坑裏麵的積水黑乎乎的深不見底。人群中忽然有人說道:“這個大坑裏能不能還有金貨?”,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一個人。自打剛才在這裏撿到那麽多的金元寶,甚至有人想過,這些元寶是不是從這個大水坑裏冒出來的?

我爹和我爺爺商量了一下,喊我拿出來一根撐船用的竹篙子。等我和孫胖子將竹篙子拿到他們眼前,我爹親手接過了竹篙子。將一頭伸到眼前的這個大水坑裏,然後一點一點的水坑裏送。最後直到七八米高的竹篙子還剩下不到半米,也沒有探到水坑的深度。

我爹還想要試試水坑裏的底,又將手中的竹篙子向水底捅了捅。突然我爹的身子一側歪,就要往水坑裏掉。還好我手疾,在我爹的身子失去重心的瞬間將他拉了回來。

爺爺看著驚魂未定的大兒子說道“老大,你怎麽搞的?沒事吧?”

“下麵有東西….”我爹的冷汗已經冒出來了:“他和我搶竹篙子,差點把我拉進水裏”

爺爺聽了一皺眉:“你和說八道什麽?不是你沒站穩嗎?”

我爹將他兩隻血淋淋的手掌翻了過來:“要不是水底下有東西和我搶,我的手能被竹篙子劃成這樣?我說,那根竹篙子呢?”

周圍的人這才注意到,按道理那根竹篙子應該漂在水坑裏露個頭的。可現在水坑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就在眾人上百雙的眼睛盯著水坑的時候。突然‘古都’的一聲響,水坑的底部泛上來一個大水花,有百十來個金元寶裹在翻滾的水花當中。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水花都翻了出來。每一個水花當中都卷裹著相當數量的金元寶。

水裏麵真有金子!眾人的眼睛又重新的亮了起來。這時水坑裏水花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頻,隨著一連串“咕嘟咕嘟”的聲音,水坑裏的水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流去,就像水底下有一個強力的抽水機,將這這些水瞬間抽走。

眼看著水沒有了,眾人走到前麵都伸頭向坑裏看去,第一個伸頭的是老道蕭和尚,他隻看了一眼就大喊道:“不好!快退!”邊喊邊把身後的人向後推去。他身後的人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他嚇了一跳。就見坑裏猛地冒出一股黑氣,有蕭和尚的警告,大家都有了防備,也沒什麽差錯。

“都往後退!快!快退!”蕭和尚又是連喊了幾聲。眾人紛紛向後退去。一會的功夫,坑裏又冒出來三四股黑煙。又等了二十多分鍾,再也沒有黑眼冒出來。

“這下邊是什麽東西?”爺爺往前走,要去坑口那看看,被我爹和三叔一把攔住:“你就別去添亂了,那邊人多手雜再把你撞到”好說歹說才把爺爺勸住。

坑口那邊,老道蕭和尚坐在了地上,他臉色刷白,道袍的前襟已經被汗水浸透,正低著頭呼呼的喘著粗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後退,不敢靠前,又舍不得走。

“來來來,都讓讓了”我和孫胖子左推右擠走到坑口,站在上麵向下看去,黑洞洞的看不到底,已經聽不到坑中還有流水的聲音,可能裏麵的水是某處地下水的分支。隨著被放幹的河水一起流走了。

孫胖子看看坑底又看看我“辣子,能看出什麽嗎?”我搖搖頭:“挺正常的,看不出什麽不對的”

“你們倆,過來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了”蕭和尚哼哼唧唧的說道。

孫胖子可能天生和他反相,看到他氣喘籲籲的樣子,頓時有些幸災樂禍:“老道,這就腳軟了?我說你怎麽能堅持在第一線的,原來是走不了”

蕭和尚瞪了她一眼,又無可奈何。要孫胖子去扶他,基本是不可能了。最後還是我過去把蕭和尚扶了起來:“老蕭,剛才你看見什麽了?前天晚上唱鬼戲你都沒這樣。不會就是幾股黑氣吧?”

蕭和尚喘了口粗氣:“別提了,下麵是冤孽”再問時,他就一個勁兒的搖頭,連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這時,爺爺帶著一幫人迎了過來,爺爺親手扶住了蕭和尚:“老蕭,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蕭和尚衝著爺爺苦笑了一下:“先別扯了,趕快通知水壩上,讓他們趕快開閘放水,我們辦了件錯事,這大清河幹不得。”

爺爺還想問幾句,蕭和尚這時候已經急赤白臉了:“什麽話以後再說!老沈頭,要是晚了,別說你們村了,就連鄉裏,縣裏都要遭殃!要是真出了事,死不了一半人,我就跟你姓沈!”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從蕭和尚的表情上就能看出這事非同小可。爺爺讓我爹打電話聯係水壩,讓他們開閘放水。。

等我們所有人都回到岸上,開始等著水壩放水的時候,我爹的電話也打完了,不過傳過來的不是什麽好消息,還沒等開閘,水壩的配電室燒了,現在正在搶修,有一些配件要去縣裏拿,這一來一回加上維修的時間,怎麽地也要一天的時間。

蕭和尚聽了就蔫了,瞪著河**大坑的位置直發呆。我和孫胖子也在觀察那個大坑。除了那幾團黑氣之外,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開始還以為冒出來的是屍氣,但馬上又否定了。屍氣我和孫胖子見的多了,和剛才的黑氣完全不是一碼事。

再問蕭和尚,他就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問地急了,他就冒出一句:“冤孽,下麵的是冤孽.....”

“老沈大叔,你這兒完事了?我聽說你讓水壩上要放水了?”村長一聽說水壩要放水,就急忙剛過來,他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就把河**的元寶撿幹淨。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岔頭。

“別提了,出事了….”爺爺指著遠處河**那個大坑,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還能有這事?蕭大叔說裏麵是冤孽?”看周圍人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村長也撓頭了,這還真出事了:“沒什麽法子解決這事嗎?”

“老蕭說了”爺爺指了指還在瞪著大坑的蕭和尚:“隻能等大壩上把水再放下來,等水灌進大坑裏麵,可能就沒事了。”

村長聽了爺爺的話後也不言語了,他知道了大壩上機器故障的事。過了一陣,村長想出了個主意:“反正大壩上的機器得一陣才能修好,這樣吧,大家都回去,把河裏撿上來的東西歸攏一下。那個地方我派幾個民兵守著,不讓人靠近。等大壩開閘放了水,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這也算個辦法,爺爺勸了一陣子蕭和尚,半推半勸的把蕭老道帶回了我爺爺家。去的路上,孫胖子和我商量了一下,我老家這裏的事已經開始有不受控製的趨勢了,應該向民調局報告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19
第七十六章 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

電話打得不是時候,局裏六位主任都不在家,接電話的是破軍,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看看他能不能找到郝文明報告一下。

回了爺爺家沒有耽擱,將眾人在河**撿到的元寶都收集起來,扣除了分給村裏和族裏的那部分,剩下的分給了全村每家派來撿金子的代表(還真讓孫胖子猜對了)。差不多每家都分到九金二十銀,二十九個元寶。

眾人拿到元寶後一哄而散,爺爺在後麵還千叮萬囑,財不可露白,千萬不能讓村子裏以外的人看見。

自打進了爺爺家,蕭和尚一直都是愁眉苦臉的低著頭想事。就連他撿的半袋子金元寶,都沒興趣拿,還是三叔替他拿出來的。

“老蕭,別想太多了,一會大壩的機器修好了,開閘放上水,淹了那個大坑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你還是你的淩雲觀影視娛樂公司的董事長,你現在有了金子,也去拍幾集電視劇去。咱們就找明星拍,誰有名找誰。沒有名的找上門爬上炕都沒用….”爺爺和他幾十年的朋友,知道這老貨平時好什麽,一個勁兒的勸慰他。

沒想到蕭和尚隻是不停的歎氣,這些以前隻要開個頭,他就能說個沒完沒了的話題,現在對他已經完全沒有吸引力。

爺爺還想說點什麽,突然院子裏的大門突然打開,我們村裏的民兵小隊長衝了進來:“爺爺(村裏姓沈的年輕人幾乎都喊他爺爺),出大事了,我們的人沒看住,有人進大坑裏去了!”

爺爺還想說點什麽,突然院子裏的大門突然打開,我們村裏的民兵小隊長衝了進來:“爺爺(村裏姓沈的年輕人幾乎都喊他爺爺),出大事了,我們的人沒看住,有人進大坑裏去了!”

事情倒黴就倒黴在剛才分了元寶的一個人身上,論起來我還得管他叫三表叔(不算太遠,是我爹沒出五服的表弟)。他回家時正趕上他住在鄰村的小舅子來他家喝酒,其實酒都不用喝。剛才分到元寶時,他就已經醉了。

見到他小舅子時,一口酒沒喝,已經是滿口的醉話了,當著小舅子的麵。我這位三表叔將他今天的勞動所得一股腦的倒在酒桌上:“你姐夫我有錢了!”

滿桌子的金銀元寶,他的那位小舅子一下子就傻了眼,一個勁的向他姐夫刨根問底,加上我的三表嬸在旁邊攢和,我這位三表叔一點都沒隱瞞,將在河**見到元寶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還加了一句自己的演義:“你別看河裏的元寶沒有了,可是在河裏有個大深坑,裏麵有的是金元寶,我看的真真的,數都數不清。”

他小舅子一聽,酒也不喝了,穿上衣服就回了鄰村家中,左鄰右裏找了七八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小夥子,帶上家夥就往河邊趕。他們村子在下遊,沿著河道一直向上走,沒多久就看見了那個大坑,遠遠地還有兩個民兵在看守著。

這七八個小夥子也不客氣,直奔大坑衝過去。看坑的民兵看見還攔了一下,他倆說是叫民兵,一人手裏也就是一根棍子,對著七八個大小夥子,沒有多一會,就被打趴在地上。兩個民兵還勸了幾句:“別下去,這坑裏有妖怪。”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人聽他倆的話了。

這些小夥子綁好繩子,一個膽大的拿著手電筒先從繩子上滑了下去。沒多久就聽見他喊道:“下邊都是金子!下來!都下來拿!”

有了他這一句話,剩下的小夥子一個接一個都順著繩子滑了下去。卻沒有一個人上來。上麵兩個民兵看出事情不好,互相攙扶著起來,向村長和爺爺來報信。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爺爺的頭都大了,對我爹吼了一聲:“快跟壩上說,機器修好了也別放水!”回頭披上衣服就像外麵跑,跑到門口想起來蕭和尚還在,對頭對蕭老道說道:“老蕭,你不去看看嗎?”

沒想到,到了這時候,蕭老道突然鎮定下來,剛才臉上還他有一點惶恐不安也消失的無隱無蹤:“你先去吧,我去觀裏拿點東西。小辣子和孫廳長跟我走一趟,幫我搭把手”

爺爺這時也顧不上他了:“那你快點,”說完轉身向河邊跑去。

看著爺爺越走越遠,蕭和尚才起身說道“走吧,跟我去拿點東西”

“拿東西?老道,你不是想溜吧”孫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蕭和尚也不生氣,隻是慢悠悠的看著我和孫胖子,看著看著突然來了一句:“你們那現在誰主事?是高亮還是肖三達?”

我和孫胖子被蕭和尚這句話嚇了一跳。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問了一句:“肖三達是誰?”

蕭老道看了孫胖子一眼,他眼中的光芒有些暗淡了:“你們不知道肖三達?看來做主的是高亮了。對了,現在應該不叫‘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了吧?當初高亮就主張是要改名字的”蕭和尚說這句話的時候,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好像在回味當年的時光。

眼前的這個邋遢老道,我從小就認識他,差點就做了他的徒弟。還是他教我用黑狗血洗頭來遮住天眼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就是一個好財好色的邋遢老道士,沒想到,他似乎還和民調局有著相當深的淵源。

我說道:“現在叫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了,我和大聖都是一室的人”

“嗬嗬...”蕭和尚一陣的輕笑:“我就知道你們倆不是什麽廳長,處長的。還是當初‘特別辦’用剩的的老法子。也沒見高亮有什麽高招。"

蕭和尚沒有動的意思,向著爺爺已經去了河床那邊,我抻不住了,“高亮怎麽想的,以後你去問他吧。你在坑裏到底看見什麽了?現在能說了吧?”

終於,蕭和尚把懷舊的思緒收了回來,看著我又笑了一下:“坑裏是什麽東西,一會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說了,跟我去拿家夥吧”說著不再理會我和孫胖子,拔腳離開了爺爺家的院子。

我和孫胖子互相看了一眼,這老道士和民調局那幾個主任一個毛病,說完話拔腿就走,不帶理會其他人的,沒辦法,我們倆隻得跟在他後麵。

孫胖子問我:“辣子,看不出來這花老道還不簡單,他說的‘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是什麽?還有那個肖三達,你聽說過嗎?”

郝文明以前講過民調局的曆史,不過孫胖子不感興趣,根本就往心裏記。不過我對民調局的由來還是很感興趣的:“‘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好像是民調局的前身,民調局是八幾年才改的名字。至於那個肖三達嘛....我也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可能是以前‘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老人吧....”

蕭和尚的淩雲觀影視娛樂有限公祠就在村子的邊上。小時候我還來玩過幾次,現在看起來,除了觀前的招牌變了,剩下的也沒有多大的出入。

蕭和尚直接把我們倆帶進了大殿,在元始天尊的塑像下麵翻出了一個大皮箱子。蕭和尚倒也不避諱我和孫胖子,當著我們的麵,打開了箱子。

箱子裏的東西我和孫胖子看著就眼熟,各式各樣的老式證件,幾千斤全國糧票(沒有現金,應該是已經被蕭和尚花光了),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幾個油布包,包的是手槍零件和子彈,還有幾捆符咒。

蕭老道很熟練的將手槍組裝好,別在了後腰上。我看得清楚,是一把軍用的五四式手槍,槍身上麵也雕刻著和我腰間手槍一樣的符文。最後,蕭老道將箱子裏能用的東西都揣到了懷裏,突然轉頭對我說道:“當初你要是拜我為師,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

孫胖子擠眉弄眼地扒拉著箱子裏的全國糧票:“辣子,你賠大發了,這能換多少副手套…..”

等我們趕到河邊時,大坑的周圍已經擠滿了人。不光我們小清河村,就連下有幾個村子都來了人。就這麽一會功夫,幾個村子都得到了消息,這個大坑裏有金元寶,小清河村的人派了民兵看著不讓別的村子的人去撿。

幾百人裏三層外三層將大坑圍了個好幾層。,這幾個村子都不幹了,派了人馬過來、等爺爺趕到時,場麵已經有些失控,幾個村長已經開始互相推搡起來。外圍幾個村的村民已經抄上了家夥,鐵鍁、鎬把,爬犁都舉了起來,眼看著就是一場械鬥。

爺爺連說帶嚇唬,說的滿臉通紅,可惜現場出了我們村自己人外,再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要是平時,爺爺說句話,這些人立馬就得住手。可現在聽說這個大坑下麵有金子,別說我爺爺了,就連玉皇大帝來了都不見得好使。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槍響,眾人嚇了一哆嗦。熊所長帶著派出所的幾名警察和聯防隊員趕過來了。熊跋趕來時,外圍已經有人動手了,熊跋的人根本拉扯不開,眼看著事態就要惡化,熊所長無奈之下,隻好鳴槍示警。

“熊跋!你敢開槍!你這就是明向著他們小清河村了?”下遊的那幾個村長不幹了,熊所長和我們村長關係鐵不是什麽秘密,他們倆除了媳婦不能一起用之外,剩下的不分彼此,要不然前天晚上,熊所長也不能幾句話就被我們村長勸走。

“剛才是哪個畜生說我向著小清河村的?”熊跋咬牙一笑,他是小地方作風,做事簡單粗暴,話不投機當場就打。但越是這種工作方式在我老家這種小地方越好用。起碼他這句話現在沒有人敢回答。

熊所長瞪著眼環顧了一圈,和他目光對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頭低了下去。看到再沒有人出頭,才走到我爺爺身邊:“老沈頭,你這是又整的什麽?你不把我折騰死你是不罷休啊”

我爺爺苦笑了一聲在熊所長的耳邊將剛才的事說了,等說到已經有人下坑的時候,熊跋眼睛就瞪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了?人上來沒有?”傍邊我們村長說道:“老熊,人多,你小聲點,”

熊所長不顧交情,瞪了他一眼,隨後對著聚集的人群喊道:“散了,散了,你們幾個村長留下來,剩下看熱鬧的都散了….”這幫人還惦記著坑裏的金元寶,不舍得走。熊跋最後急眼了,大吼一聲:“再不走就算你們擾亂治安,老子派出所今年的任務還沒完成,你們誰想湊個數!”

他這聲吼就像晴天打了個霹靂一下,膽子小的都能下一個哆嗦。熊所長惹不起,眾人扛著自己的家什,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河道。

外圍的人都散了,我、孫胖子和蕭和尚才能走到大坑的邊上。熊跋感到又有人過來,一瞪眼就要罵人,等剛張開嘴時才看清是我們三個走過來,他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兩位領導,還驚動你們了,我們這兒出了一點小事。幾個村子……掙水。事情已經解決….”

孫胖子看了一圈光禿禿的河道:“你管這個叫掙水?怎麽不說叫掙空氣?”蕭老道笑了一聲:“老熊,算了吧,兩位領導都知道了,這瞞不了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20
第七十七章 下坑

熊所長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我無所謂的一笑:“剛才我和孫廳長都看見了,沒事,你處理得很得當,不就是鳴槍示警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和孫廳長都是證人。”

“幾位領導,先說說我們的事吧,我妹夫他們六個人都下坑裏了,這都半個多小時了,活不見人,死不見那什麽的。你們是不是派人下去看看?”我那位三表叔湊了過來。

“三炮(三表叔的小名)!你還有臉過來!這都是你惹得禍!”爺爺對著他表侄就是一個窩心腳。三表叔一閃身跑得老遠:“他們自己要來,不關我的事”三表叔邊跑邊喊道。

爺爺還不解氣,脫下腳上的鞋對著他後腦勺扔了過去:“你不說,他們知道個逑!你個敗家玩意兒”我爹和我二叔、三叔在後邊攔著,明顯在拉偏架。

旁邊等著的那幾位村長勸了勸,將我爺爺拉開。其中一位村長走了過來,對著我爺爺說道:“老沈大叔,三炮說的也對,先不管下麵到底有什麽,那幾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我們也得下去看看吧。”

“下去?晚了!”蕭和尚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剛才爺爺在追打三炮的時候,他就站在大坑邊,向下麵看了一會,聽見有人說要下去,他才冷冷的說了一句。

下坑裏的幾個人都是那個村長的鄰居,其中一個還是他外甥。他聽蕭和尚這麽說,心裏有點不痛快:“蕭老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晚了?不下去看看你知道什麽?別整天裝神弄鬼兒的。”

“你想看看?行,不用下去我就讓你看個清楚的”蕭和尚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燒紙,換了個位置又掏出一張符紙,將這張符紙夾在燒紙裏麵。向燒紙伸到大坑的範圍。當場燒了起來。就見這燒紙好像受了潮,火勢不大,卻燒出混混濃煙。

這煙雖然大卻不嗆人,突然那個村長指著煙霧叫到:“王慶,王茂!…”煙霧中現出兩個人的容貌,一個瞪眼吐出了舌頭,一個一臉的死灰,這兩個都不是活人像,緊接著,煙霧裏陸續又出來幾個人臉,不過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幾個已經不是活人了。

那位村長一屁股坐在地方,看著一臉漠然的蕭和尚:“他們真的….死了?”

蕭和尚點點頭:“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這是他們的劫數,命該如此,誰也跑不了。”說完,蕭老道回頭看著我爺爺說道:“老家夥,我這輩子就和你投緣,本來還想和你再處幾年,唉,這也是我的命啊,小辣子,孫廳長,一會要和我下去看看,但願沒事吧….“

他還沒說完,爺爺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能一個人去嗎?”

爺爺的回答讓蕭和尚很無語,幾十年的老哥們兒到底還是不如自己的親孫子。爺爺也很委屈,老沈家多少輩就出了這麽一個處長,用不著跟你下坑送死吧?(後來爺爺講了他真實的想法,其實他是想讓孫德勝廳長陪蕭和尚一起下去的)

“我跟你幾十年的交情?你就不能把你孫子借我用用?再說了,有我在,你有什麽不放心的?”蕭和尚氣鼓鼓的說道。

爺爺也是滿臉通紅:“有你在?你都說遺言了。在不在有什麽用?”

“我那是客氣客氣…….誰知道你跟我一點不客氣!”

說到最後,爺爺說急眼了,說要跟蕭老道一塊下去,周圍的人聽了都傻眼了。孫胖子不分場合來了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哥倆下坑兮不複還”氣的我在後麵狠踹了這死胖子一腳。

最後,蕭和尚指天發誓,說坑下麵沒有什麽,他一隻手就能對付,用我隻是想借我的天眼用用。孫胖子下去是為了借他的官威。爺爺才同意我們下去。本來三叔主動要和我們下去,蕭和尚搖了搖頭:“你的八字太衝,下去了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好處,還是算了吧”

“那也不能就你們三個人下去呐,太不不安全了”聽說我們要下到坑下,熊所長連連搖頭,兩個廳長一起在他的地頭出事,這個責任他是消受不了的,

“是啊,我們三個下去是有點不妥,”蕭和尚直勾勾地看著熊所長說道,看的熊所長心裏直發毛:“老道,你什麽意思直說,別這麽瞪著我看!”

蕭和尚將熊跋拉到了一邊“老熊,你看,兩位領導跟著我下去,的確不太合適,要不….你跟著一塊下去?別的不說,有你老熊跟著踏實,老沈頭他們在上麵也放心。再說了,一會甘縣長他們來了,聽說兩位廳長下坑裏了,你這個派出所所長倒在上麵待著,甘大葉的心裏能怎麽想?你這個所長還幹不幹了?”

熊跋聽了直皺眉頭:“蕭老道,你交一個實底兒,下麵到底有什麽?剛才那幾個小子是不是都死了?”

蕭和尚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說實話,他們死沒死我的卻不知道,剛才就是一個小把戲,省的他們村長一直糾纏不休,那幾個小鬼可能在下麵打起來了,分贓不勻吧。”

熊所長看著坑口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行!我下去,蕭老道,你要是敢騙我,在下麵我就把你的黃給你擠出來!”

蕭和尚笑的有些僵硬:“怎麽會呢?我不是也一道下去嗎?你疑心病真重…….對了,老熊,除了你的六四小炮,再整些硬點的家夥吧”

熊跋一聽就有問題:“你問這個幹嘛?下麵到底有什麽?你說清楚”

“不都和你說了嗎?我也不清楚,我是怕下麵要是有個蛇蟒野獸什麽的,你的六四小炮也不好用不是?有備無患嘛”

熊跋想了想也沒什麽話,打開了個電話,讓派出所裏留守的警察送來了兩隻雙筒獵槍和幾十發獵槍子彈(上個月村民上交的)。一切準備停當,終於要下坑了。

爺爺安排人在坑口下了幾個樁子,又把村子裏水井的滑輪拆了,綁在了樁子上,找了幾根麻繩擰成一股拴在滑輪上,在繩子上套了一個柳條筐。

三叔試了試沒有問題之後,指著柳條筐說道:“你們誰先下?”他話音剛落,六隻眼睛就一起盯著蕭和尚。

“都看我幹嘛?”蕭老道“呸!”了一聲:“我六十多,望七的人了。你們幾個大小夥子好意思讓我先下去?”

“老道,你看著也就四十來歲嘛,老當益壯,再說了,你影視娛樂公司也開了,這輩子的心願差不多也了了。你先下,我看就沒問題”孫胖子笑嘻嘻的說道。

看著蕭和尚的樣子,我心有不忍,他畢竟是看著我長大的,小七十的人了,難道還真讓他先下去?我正想說我要先下時,爺爺突然古怪的咳嗽了一聲,我看向他時,他正在向我打眼色。他還不放心得我的這個長孫。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熊所長發話了:“我先下吧。你們驚醒著點,一有不對馬上拉繩子。那個誰,你把手電給我。”說著,熊所長已經蹲到柳條筐裏,他把手電筒綁在獵槍上,一手抓槍,一手抓住繩子,說道:“好了,放吧,慢一點….”

六個大小夥子在坑口一點一點將放著繩子,將熊所長送進了坑中。開始還能聽見熊跋再喊:“慢一點…”“你們著什麽急,再慢一點,你們放得太快我頭暈….”,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站到坑口,都聽不見熊所長在說什麽。

大約五分鍾的時間,熊所長終於到了坑底:“再送一個下來…..”

第二個是我,過程和熊跋雷同,不必敘述。到了坑下之後,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氣吹過來。老熊就站在坑底的邊上,他凍著在直原地轉圈:“沈處長,這下麵冷的邪乎….”我活動了一下四肢,說道:“可能因為是河下麵的關係吧,”隨後向上麵又喊了一句:“帶幾件厚實的衣服下來。”

用手電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牆壁和地都是黑漆漆的,那有什麽金元寶?也看不見之前下坑的那幾個小子。前麵倒是有條大洞,裏麵好像還有條路。

第三個下來的是孫胖子,他倒是拿下來幾件衣服,可惜都是薄的(現從上麵人身上扒下來的),有總比沒有強,我和熊所長一人套了幾件,感覺才稍微好一點。

蕭老道第四個下來,他背著獵槍(本來是孫胖子拿,他搶了過去,說在下麵可以當拐棍用)顫顫巍巍的從柳條筐上下來,

孫胖子冷的直搓手,哈出來的氣都是白霧:“老道,這裏怎麽這麽冷?”

“是陰氣”蕭和尚圍著坑底轉了一圈,轉身向我說道:“小辣子,你能看出點什麽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感覺,你說是陰氣,也不像啊,唱鬼戲的時候,陰氣凝結成霧。我還能看見。可這裏什麽也沒有,就是冷,你憑什麽說這裏有陰氣?”

蕭和尚搓了搓手,說道:“鬼戲時看見的陰氣是鬼魂之氣,屬於有型的,現在的陰氣屬於自然界的極陰之地散發出來的。屬於無形的。就是你的天眼全開,也隻能感受得到,看不見一絲半毫。

一旁的熊所長越聽越不對頭:“蕭老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陰氣鬼魂的,你到底還有什麽瞞我的?”

看到熊所長急眼了,蕭和尚倒是一笑:“我們在說為什麽會這麽冷,你也說了,我是老道,說話當然帶一些陰陽五行,陽世陰鬼的話了。別瞎捉摸了。我下來前,正好趕上甘大葉甘縣長到現場了,他還問了這裏誰負責。我當場挑大拇哥說是熊所長,他聽說有人民群眾失蹤了,就親自下坑前來營救。甘縣長還一個勁兒的誇你。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也不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我看你八成是在糊弄我”熊所長嘴上說不信,臉上的表情卻是信了八成:“蕭老道,現在怎麽辦?往前走?前邊就是一個大洞了”

“你著什麽急?還有個小工序,做完了再走”蕭老道說著,不緊不慢的從他的道袍裏倒騰東西。一個小酒盅,幾枚銅錢,還有一根三寸來長的香。當著我們的麵,蕭和尚用手電照著,在地麵上畫了一個圓圈,在圈外規規矩矩的擺了四枚銅錢,在每一枚銅錢的周圍都畫了幾個歪七扭八的咒文。最後,把那根短香插在圓圈的中央。

我看的眼熟:“老蕭,是拜四方陣?你也先禮後兵?現在才拜是不是晚了點?我記得是在上麵擺的,下來了還好用嗎?”

“哼!”蕭和尚冷笑了一聲:“四方陣?還拜?高亮教你們的?先禮後兵?老道從來不來那一套!看著,學著點。這叫熾陰陣,是專門用來破陰氣的。”說著又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匕首藏在身後,轉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小胖子,你過來一下,幫我個忙。”

那知道孫胖子看了他一眼:“呸!你當我眼瞎?你分明是想給我放血,把我的血當引子。用來擺陣。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民調局裏玩你這一套的多了!”

“不來就算了,辣子,要不…你躲什麽?一點血就夠了,你們二十大幾,血氣方剛的不在乎那點血”看見我也躲了,蕭老道有看向熊跋,剛想說話,熊所長一瞪眼,蕭和尚沒敢說,又把話咽了回去。

萬般無奈,蕭和尚隻好對自己下手了,他用刀尖刺破了他大拇指,擠了幾滴鮮血在酒盅裏。然後又將酒盅擺在香的前麵,最後掏出火機將那根香點著。

香著了之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蕭和尚將徐徐升起的煙霧隨手一扇,那股煙沒有散不說,還變了方向,不再向上升起,而是一條線一樣,橫著向那個洞口裏麵飄去…….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21
第七十八章 冰大屍

過了兩三分鍾後,那股白煙又從洞內飄了回來。再回來時白煙好像有了靈性。先是圍著我們每個人轉了一圈,轉到蕭和尚身邊時,蕭老道用他還在流著血的大拇指,將白煙引到他擺的陣法那裏。

白煙沒理會那四枚銅錢,直接飄到酒盅裏,我在旁邊看得清楚,酒盅裏蕭和尚那幾滴鮮血越來越少,眼看酒盅裏的鮮血就要完全消失,蕭和尚突然將酒盅扣在地上,外麵的白煙瞬間消散。

酒盅在地麵上抖動個不停,蕭和尚壓住酒盅,將擺在陣法外圍的銅錢逐一擺在了酒瓶的底口,開始酒盅還能輕微的抖動幾下,等第四枚銅錢擺上後,酒盅才徹底的安靜下來。

我和孫胖子在民調局裏看過太多類似的場景,對這樣的陣法已經開始麻木了。不過熊所長就完全接受不了了:“蕭老道,你這是變什麽魔術?”

“你就當是在變魔術吧”蕭和尚呲牙一笑:“這個戲法一般人想看還看不到,是吧,兩位領導?”

我和孫胖子同時哼了一聲。蕭和尚這套陣法應該是拜四方陣的變種,隻是不知道最後為什麽要扣起酒盅?它裏麵到底壓製了什麽東西?我用天眼都看不青白煙裏麵到底參雜著什麽東西。

看著蕭和尚洋洋自得的表情,好像是在等我和孫胖子主動去問他。問他?我心裏一陣冷笑,民調局資料室裏幾十萬本資料書籍,我不會…….去問歐陽偏左?

孫胖子永遠對陣法這樣的事提不起精神:“老道,整完了嗎?整完了就向前走啊”

“你們不想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嗎?”戲法表演的很成功,卻沒有換來觀眾的叫好,現在蕭和尚就是這樣一種糾結的心態。

“沒興趣,我說老蕭,你還走不走了?”我皺著眉頭對他說道,看他有些失落的樣子,我心裏暗笑;叫你不主動說…….

倒是熊所長對剛才的‘戲法’很感興趣:“老道,你剛才是怎麽整的?教我兩手,我回家好逗孩子玩。”蕭和尚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來學戲法還是下來救人的?你有沒有主次之分?都別愣著了,往前走啊!”說著起身不管不顧向前麵走去“

熊跋被蕭和尚弄愣了:“老東西吃了火藥了?剛才還好好的,他這是抽的什麽瘋?”

前麵隻有洞口一條路,我們四人走出洞口,再往前走是一條甬路。越往前走就覺得越來越冷。孫胖子走在我傍邊突然說道:“辣子,像不像?”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把我弄愣了:“什麽像不像?”孫胖子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水簾洞的裏麵那條路,和現在這條路像不像?”

孫胖子指的是進了水簾洞到鬼臉牆之間的那條路。經他這麽一提醒,我才感覺倒真的有幾分相似:“都差不多,地下路嘛,都一個德行”

孫胖子還想說點什麽,冷不防走在前麵的蕭和尚突然停住腳步,孫胖子差點撞到他身上。。

“你……”孫胖子剛想罵人,就看見蕭和尚的手電光照在前麵的景象——甬路的盡頭是一個寬大的內洞,裏麵散落著成堆的元寶,有幾個人倒在了洞內不同的角落。有一個高大的離譜的人坐在洞中央,蕭和尚的手電照在他的臉上,我看得清楚,這個人的瞳孔已經渾濁,已經死了多時了。

看清了這人臉上的相貌,蕭和尚的手電竟然顫抖起來:“冰….冰大屍….”

“什麽兵打事?”孫胖子沒有聽清楚:“老道,你手別哆嗦,晃得我眼花!”說著,孫胖子越過了蕭和尚,想走的近點看清楚。卻被蕭和尚一把攔住:“別過去!回來,快點!”說著,連拉帶推把孫胖子拽了回來。

“老道,你幹什麽?我就看一眼,不動地上的金子,都是你的,行了吧?“孫胖子對蕭老道很是不滿。

“你以為我還有心思惦記金子?“蕭和尚嘴上喃喃說道,眼睛卻在盯著那具巨大的屍體。

我也走過去,有沒有手電的光亮對我來說作用不大,我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除了那個巨大的屍體外,再沒有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老蕭,我沒看見有什麽不對了,到底怎麽了?”我說道。

這時,蕭和尚回頭看了我一眼:“小辣子,你什麽都沒看見?”說著他手指向那具巨大的屍體有些驚訝的說道:“你看不出來這具屍體有不尋常的地方嗎?”

我又看了幾眼:“就是大的離譜,再沒什麽了”熊跋也湊了過來,他用手電筒照著看了半天:“這還是人嗎?坐著就這麽高,站起來能有三、四米了吧?”

“你以為他還是‘人’?”蕭和尚的嘴角**了一下,不再理熊所長,還是對我說道:“你真的什麽都看不見?”

“你自己看不見嗎?”

“你以為誰到跟你一樣,天生的天眼說來就來,我找你下來不就是圖個省事嗎?”蕭和尚說完,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具巨大的屍體,過了好一陣,才長出一口氣,自己自言自語道:“真的什麽沒有,真是邪了門了,這到底是不是冰大屍?一點屍氣都沒有。”

孫胖子聽得糊塗:“老道,你說的冰大屍到底是什麽?我在民調局都沒有聽說過。辣子,你呢?在資料室見過這個什麽冰大屍的資料嗎?”“沒有”我搖搖頭,說道。

“等等,你們說的民調局是什麽單位?我以前沒有聽說過警察部還有這麽一個部門”熊所長聽出不對了。不過孫胖子根本沒把這個小所長放在眼裏,一句話就把他噎了回去:“警察部裏你沒聽過的部門多了,你一個小所長插什麽嘴?老道你說,這個什麽冰大屍到底是怎麽回事”

“冰大屍,是無數死屍、冤鬼的合體。他本身並不算一個生物,一出現就是死的。這是以前朝鮮高麗王朝時的一種邪術,將無數凍死人的屍體施法後放置在一個極陰的地點,用巫術禁錮他們的靈魂,不讓他們的靈魂脫離自己的身體。最後在他們的身上施展一種‘嗜術’讓他們相互啃食,通常一個屍體就將另外一具屍體啃食的幹幹淨淨。然後在找屍體啃食,到最後,隻有一個屍體能‘存活’下去,這時他的身體會變得很大,從裏到外都散發出來極陰極寒的死氣。這個就是冰大屍了”

聽完蕭和尚說完冰大屍的來曆,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你說這個什麽冰大屍散發著死氣?我怎麽感覺不到?大聖,你說呢?….”

孫胖子向我翻了翻白眼:“辣子,你罵誰呢?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會用天眼的?”

蕭和尚低著頭,眉毛緊縮,時不時的抬頭看冰大屍幾眼:“不可能啊?這是冰大屍沒錯,怎麽一點也看不見他的死氣?”

後麵熊所長不幹了,他下來的最早,現在早就被凍透了,正在原地跺腳:“蕭老道,到底能不能進去?給句痛快話,能進就進去,看看裏麵那幾個要錢不要命的小王八蛋怎麽樣了。要是不行也給句話,咱們掉頭回去,上去再考慮以後怎麽辦?快點,別墨跡!”

蕭老道不再猶豫,一頓腳:“就這一錘子買賣了!……你們三個進去看看”

孫胖子氣的樂了:“嗬嗬,老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盤,一錘子買賣,我們進去?你呢?”

“你懂個屁!”蕭和尚邊罵便從衣服裏又翻出幾樣東西,一個小八卦鏡,一把銅錢,一捆紅繩,一小截香。幾張符咒紙:“沒有我,你們進去也是送死”說著就、這幾樣東西擺了個陣法,八卦鏡的鏡麵對著冰大屍的方向:“你們進去,我在這裏守陣,隻要一有風吹草動,我就讓你們回來,保險一點”

孫胖子將信將疑,眼瞅著蕭老道說:“真的假的?一有動靜,你不會先跑了吧?”“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怎麽知道,和你又不熟….”

我把孫胖子拉了過來,怕他就這麽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熊所長也跟了過來,蕭老道說的話他完全不相信,一個神棍而已,還什麽冰大屍的,不就是一具屍體嗎?隻是礙著我和孫胖子的麵子,他才沒有出口嗬斥。

我們三個進入了內洞之中,沒敢靠的冰大屍太近,在洞內轉了一圈,地上躺著幾個人正是之前下坑的那六個人。這六個人早已經死透了,看他們的麵容正是蕭和尚上坑口燒紙露出來的那幾幅遺容。

我故意靠近了冰大屍幾步,離得近了還是感覺不到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在我們三個準備把這六具屍體抬出去的時候,洞裏麵突然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開始我還以為是冰大屍有了什麽異動,但馬上就看見蕭和尚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洞內:“塌方了!”

外麵洞口突然掉落下一堆大石頭,就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幸好蕭和尚夠機警,覺得不對馬上就衝進了洞內。

“媽的,老子命大,這都沒死成!都過來搬石頭,不在這兒待了,出去再說!”蕭和尚大聲對我們喊道。

孫胖子看了看洞口的亂石堆:“老道,你怎麽整的,能把石頭整下來,還沒砸著你。老天沒眼…..”

我正想洞口走去的時候,突然頭皮一麻,瞬間有種強烈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就在這時,熊所長回頭要對我說話時,突然愣住了,他手指著我身後的方向卻說不出話來。我回頭一看,後麵的冰大屍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們,霎那間,一股衝天的死氣在洞中彌漫開來。

“他….笑了!”熊所長手指著冰大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我一把他拉了過來:“我他媽的看見了!老蕭!現在怎麽辦?”

蕭和尚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他抄起背後的獵槍對著冰大屍就是兩槍“嘭!嘭!”,冰大屍晃了一下,隨即找到了攻擊的目標。

“嗷!…..”狂呼一聲,呲著牙就像蕭和尚撲去。我和孫胖子掏出手槍對著冰大屍的頭部就是幾槍,子彈打在他的頭上效果並不大,隻是彈頭的咒文在冰大屍的頭上燎起一縷白煙。冰大屍好像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根本不理會我們,隻是一味的追趕著蕭和尚,

別看蕭老道奔七十的人了,身形步法還是相當的利落,比起一般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要強的太多。他利用洞內的地形,閃展騰挪,冰大屍離他七八米的距離,就是奈何不了他。

蕭老道邊跑邊氣喘籲籲的喊道:“別……..幹看著!你們……..倒是幹點什麽!”

熊所長沒見過這陣仗,聽了蕭和尚的話才反應過來,一把抄起背後的獵槍走了幾步對著冰大屍的頭部就是一槍。“嘭!”的一聲,他離得近,這一槍打得冰大屍一側歪,回頭看向熊跋時,熊所長的第二槍又響了。這一槍正好打在冰大屍的麵門,打得冰大屍後退了幾步。

這兩槍把冰大屍打出了火,他緩了一會,眼睛一動不動瞪著熊所長,就在熊跋掰開槍管,要換子彈時,冰大屍突然張嘴,一股白色的氣體噴向熊跋。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22
第七十九章 財鼠

熊所長沒想到冰大屍會來這一手,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白色的氣體噴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團白霧將熊所長籠罩住。隨即,這團白霧順著他全身的毛孔鑽進了熊所長的身體裏。熊所長雙眼一翻,栽倒在地。

“老蕭,老熊怎麽了?有沒有救!”我大聲的向蕭和尚喊道。

蕭和尚趁著熊所長給他爭取的這點時間,已經跑到了洞內的另一頭:“老熊中了冰大屍的死氣,快點把冰大屍收拾了,時間快的話,老熊還有得救”

孫胖子說道“你說的輕巧,能收拾早收拾了”。

我和孫胖子對著冰大屍的麵門繼續開槍,不過還隻是打出一縷縷的白煙,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沒用,冰大屍的皮膚本身就是一個冰殼,你們的子彈根本打不進去,再想別的辦法!”蕭老道已經換好了獵槍子彈,不過剛才那一幕他還心有餘悸,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輕易招惹冰大屍。

我試著將幾發子彈打在冰大屍麵門的同一點上,不過他的身體堅硬的程度超出我的想象,連續幾發子彈的衝擊力竟然還是打不穿他表層的皮膚。好在冰大屍剛才噴出的那口死氣好像消費了點精力,他還沒有緩過來。

轉眼之間,彈夾打空。我換彈夾的時候,摸到了三叔幾天之前給我的那把短刀。腦子裏突然閃出了三叔給我講過的那個畫麵,吳仁荻一刀豁開了怪物的身體…….

我一咬牙,把短刀拔了出來。旁邊的孫胖子嚇了一跳:“辣子,你想幹什麽?手刃它?子彈都不管用,你那把匕首能幹嘛?別亂來,我可都指望你了”

我沒空和孫胖子扯淡,趁著冰大屍還沒有緩過來,我試試能不能在他身上來一刀,不敢奢望能一刀捅進去,最好能劃個口子什麽的,我的子彈好向裏邊打。

我貓著腰剛走了幾步,正準備下一步動作。突然冰大屍的腦袋轉向了我這邊,他渾濁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盯著我手裏的短刀。突然張嘴,對著我又噴出一股死氣。

和他的距離是在太近,這一口死氣我是避無可避。完了!當時我全身冰涼,雙手下意識地擋在頭前,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我手中的短刀刀刃竟然將那股死氣一分為二,被劃開的兩股死氣瞬間消散。

現場不光是我、孫胖子和蕭老道,就連冰大屍也驚呆了。他後退了幾步,突然鼻子猛的一吸,剛才鑽進熊跋身體裏的死氣又冒了出來,被冰大屍吸進了身體裏。

“辣子,你等菜啊,捅它!”孫胖子也看出來便宜,對我大喊到。

“小辣子,你看著他,別讓他亂動,我去看看老熊”蕭和尚三步兩步竄到到熊所長的身邊,測了測他的脈搏,馬上開始給熊跋做起心髒複蘇術,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學的,幾下心髒按摩術做的有模有樣。不過,這一個流程下來,也沒看見熊所長有蘇醒的意思。最後,蕭和尚一咬牙,嘴對嘴對熊跋做起人工呼吸來。

我掃了一眼熊所長的情況,對蕭和尚說道:“老熊還有救嗎?”

蕭老道借著人工呼吸的間歇說道:“老熊的死活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對付冰大屍就行了”

冰大屍對我手中的短刀是相當的忌憚。就連我剛才和蕭和尚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敢上來偷襲。

他隻是不停地向後退去,最後直至推到洞內的一個角落。他不衝過來,我也不敢輕易上去給他一刀,我們距離七八米,就這麽一直僵持著。

蕭老道那邊傳來熊跋有些虛弱的聲音:“我靠,剛才…..怎麽回事?老道!你親我幹什麽!”

聽見熊所長醒了,我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這麽一走神的功夫,可能是感到熊跋的蘇醒對他不是一個好苗頭,冰大屍動了。

這就樣,冰大屍還是不敢向我衝過來。他“嗷!”的一聲對著孫胖子衝了過去。我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當時來不及多想,一甩手,短刀向著冰大屍的後背飛了過去。

飛刀雖然不是我的強項,但是距離這麽近,目標有這麽龐大,我實在沒有理由失手。可惜,有些事情往往就是事與願違。

在我飛刀出手的一霎那,冰大屍就好像有了預感一樣,突然猛地向上跳起,別看他身形巨大,動作卻相當迅猛,飛刀從他的腳底下滑過,向著孫胖子的方向飛去。

孫胖子“啊!”的一聲叫,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是否中刀,冰大屍已經落了下來,他全身小一千斤的重量,落在地麵時“轟….!”的一聲,冰大屍腳下的地麵坍塌,露出一個直徑三四米的大洞,冰大屍順勢跌落進了洞口之中。

“沈辣!你是不是報複我沙漠那次!”孫胖子的臉都嚇白了。剛才是他反應快,冰大屍跳起來時,孫胖子就看見一道白光向自己飛來。他當時來不及多想,一側頭,飛刀貼著他的雙層下巴,釘進了他後麵的元寶堆中。

孫胖子沒事,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我忍不住調侃了幾句:“要報複你早就報複了,還用等到今天?好了,一人一次,兌了”

我邊說邊想飛到落下的方向尋找,在元寶堆裏找了半天,最後在元寶堆後麵十多米的地麵,找到那把短刀。

這把短刀竟然從元寶堆中穿了出去,上千個元寶沒有形成一點阻力。我在看刀鋒式,還是跟一汪水是的,沒有一點劃痕。

我收好短刀,走到蕭和尚的身邊,:“老蕭,熊所長沒事吧?這時,熊跋已經站了起來,揪著蕭和尚的衣服領子罵罵咧咧的。雖然是剛剛蘇醒,不過看起來龍精虎猛,蕭老道這樣的,隨便打死三五十個都沒有問題。

蕭老道真在和熊跋解釋,不過好像是說不清楚了““你看他像有事的嘛?老熊,你撒手,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救你,不是占你便宜,”

“好了好了,有什麽話出去再說,”我拉開兩人:“回去的路堵死了,想想怎麽辦吧。上麵水壩的存水要是滿了,都不用開閘,一樣灌進來,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孫胖子走過來時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還能怎麽辦?把石頭搬開唄”

這似乎是現在唯一的出路了,熊跋終於也放開了熊老道,我們四人開始清理甬道上麵掉落的石頭,搬了沒幾塊,忽然看見有一隻肥大的離譜的大耗子從石頭推理做了出來。我看著納悶,這隻耗子肥成這個樣子,那些掉落的石塊怎麽沒砸著它?

更奇怪的事,這隻肥耗子還不怕人,好像看著孫胖子特別順眼,一扭一扭的爬到孫胖子的腳麵,看架勢是要順著褲腿爬到孫胖子的身上。

爬到褲腿時,孫胖子才發覺:“耗子!”他在地上蹦了幾下,把肥耗子摔倒了地上。

“辣子,你幫我弄死它!”耗子是孫胖子的死穴,據他說,他隻要一看見耗子就渾身發顫。

“別弄死它”蕭和尚看見這隻肥耗子時,眼睛已經發亮:“這是財鼠……”

蕭老道掐著肥耗子背後的肥肉將它提了起來:“嗬嗬,有了這個寶貝,這趟就算沒白下來。”不過肥耗子對蕭老道相當的抗拒,轉動著它的腦袋不停的掙紮。

孫胖子對耗子心有餘悸,後退了一步,怕它掙脫了蕭老道,向自己跑過來:“老道,你拿個耗子顯擺什麽?小心轉染鼠疫黑死病什麽的。不是我說,你直接摔死它不行嗎?”

“我弄死你都不待弄死它的”蕭老道看著抓在手裏的肥耗子嗬嗬笑道:“這寶貝比冰大屍還要稀奇的多。”

熊所長看了一眼大耗子:“什麽菜鼠肉鼠的,我教你個乖,這個叫龍貓,我侄女養過一隻,和這隻一模一樣。”

蕭和尚翻著眼皮,似笑非笑的說道:“龍貓?你說的那種龍貓頭頂上有這樣的金元寶嗎?”說著,扒開了肥耗子腦門上的棕毛。果然,在它腦門的肉皮上有一個黃色的元寶印記,看著像胎記又像疤痕。

我看的稀奇,想要伸手摸摸這是‘財鼠’的腦門。沒曾想財鼠突然躁狂起來。身子劇烈的扭動著,呲著兩顆鼠牙吱吱直叫。看架勢要是我敢動手摸它,它就敢張嘴咬我。

這隻財鼠扭動的急了,蕭老道一個沒抓住,財鼠從他手中掙脫。掉在地上打了個滾,重新爬起來,一扭一扭的衝進了對麵的元寶堆裏。

進了元寶堆的財鼠顯得特別興奮,在裏麵橫衝直撞,還時不時的把鼠頭露出來,衝著孫胖子的方向一陣的抖動,看起來那表情就像是爺爺家養的來福,看爺爺時的樣子。骨子裏都透著討好的神情。

我笑嘻嘻的說道:“大聖,它在向你賣萌,怎麽它就對你這麽好?你們倆上輩子八成是兩口子,今天他來尋夫了。”

孫胖子本來也是覺得驚奇,聽了我的調侃之後,他回嘴道:“少來,它和你才是緣定三生,你們倆這輩子就這麽過吧,老道”他說了一半,又把臉扭向蕭和尚那邊:“這個什麽財鼠是奔著這些金元寶來的?不是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嬉皮笑臉的?”蕭和尚看這孫胖子一直在笑,笑的孫胖子渾身不自在。

蕭老道打了個哈哈,說道:“你猜的倒是沒錯,財鼠又叫金鼠,數量稀少,生性喜金喜玉,它生來就對金器和玉石有一種病態的癡迷。最難得是財鼠的嗅覺異常的靈敏,能嗅出地下五百米的金脈。你們民調局裏的資料應該有記錄,元宋之前,抓到財鼠是要作為祥瑞上貢朝廷的。宋律有記載,私藏祥瑞不報著,杖六十,流放三千裏。元律分了幾個等級,南人私藏祥瑞者立斬,元人褫奪家財,流放三千裏。不過就這樣,到了明清兩朝時,也剩不了一兩隻了。民國直到解放。再沒聽說過那裏出現過財鼠的蹤跡,想不到今天能讓我遇上”

說著,蕭和尚有一種想要狂笑的衝動,不過被孫胖子一句話給憋了回去:“誰說是你遇到的?它明明是在投奔我的”。蕭和尚聽了渾身直顫:“明明是我發現它的!剛才你還要弄死它的,現在又是投奔你的?”

孫胖子一聳肩膀:“那你叫它,看他答不答應?”

蕭和尚氣的沒話說,孫胖子做了個鬼臉:“你不叫?那我叫了”說著,孫胖子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做出喂食的摸樣:“嘖嘖,咪咪,呸!忘了是耗子了。小東西,過來,這有好東西,過來過來,到哥哥這兒來”

就見財鼠先是從元寶堆裏露出了小腦袋,對著孫胖子一陣的歡叫。看見孫胖子蹲下了,他慢慢的從元寶堆裏爬了出來(如果按蕭和尚說的那樣,財鼠真的對金器玉器有著病態的癡迷。那它對孫胖子的態度就已經超過了金器的癡迷。)一路向著孫胖子爬了過來。

孫胖子強忍著對齧齒類動物的恐慌,任由財鼠在他的腳麵上曾來曾去,財鼠最後竟沿著孫胖子的褲管爬到了他的肩頭,蹲在那裏吱吱的叫個不停,就好像有話要是孫胖子說一般。

蕭和尚對這一人一鼠的感情也是感到驚訝,他還要說點什麽,被我攔住了:“老蕭,先別管什麽龍貓、財鼠的了。先出去要緊,出去之後,這個什麽財鼠,我幫你要回來,就先讓孫德勝高興一回,出來我幫你”

蕭和尚也沒別的辦法,也隻能點頭。我還等沒喊讓孫胖子過來,他先顫顫巍巍的對我說道:“辣子,幫我把它弄下來,我受不了了….”

我伸手想要抓住財鼠,沒想到剛才它還好好的,見我伸手,它就反了性,對我呲牙咧嘴的一臉凶相。“大聖,幫不了你,你老婆冰清玉潔,不讓別的男人碰,大聖…..你好福氣啊”

孫胖子也無可奈何了,本來蕭和尚提出來由他‘暫時’看管財鼠,等出去了再還給孫胖子。

孫胖子死都不幹,隻能咬牙硬挺著。最後,我想了一個辦法,用幾塊金元寶一路引誘著,將財鼠引到了孫胖子的上衣兜裏,孫廳長的製服口袋不小,財鼠進去後還能露出一個小腦袋,時不時的叫一聲,好像是在提醒孫胖子它的存在。

我們三個人回到洞口,重新開始搬運石塊,石頭越搬越多,就好像無窮無盡似的,而且我們在下麵搬幾塊,上麵的洞頂就掉下來幾塊,馬上補齊了剛才的缺口,我們四個人搬了半個多小時,竟然連五米大小的甬路都沒清理出來。

“不搬了,沒用,我們搬多少,上麵就掉多少石塊下來,沒搬幾塊石頭,就差點讓掉下來的石頭砸開瓢”孫胖子坐在內洞的地上,喘著粗氣說道。

孫胖子說的沒錯,我們幾個人的心裏都明白。熊所長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那就得等外麵的人想辦法進來了。”蕭老道搖了搖頭說道:“指望外麵的人?他們也得從坑裏下來。我們進來時好歹還有條甬路,現在甬路還不知道塌成什麽樣了,弄不好連坑口都塌了”蕭和尚一語說完,洞裏的這幾個人不說話了。剛才塌方時聲音不小。弄不好,外麵塌方的程度還真的和蕭和尚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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