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 作者:兒東水壽 (已完成)

 
mk2258 2013-12-17 10:23: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1 104982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37
第一百章 屍油

楊曉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他算是默認了。我又說道:“天眼還能打開嗎!?”楊梟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米榮亨也走過來,將他一身沾滿黑水的衣服扔在楊梟的麵前。

楊梟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們倆做了幾天的同學,多少有了一些話。在民調局裏,除了吳仁荻之外,現在就屬米榮亨能和他說幾句話了。

“屍油?”米榮亨嘴裏嘣出來兩個字。

楊梟點點頭:“這次被算計了,先用魍火吸引我們到這來,再用屍油遮了你們的天眼,幹得漂亮……”說話的時候,楊梟的臉色漲紅,就好像隨時能滴出血來。

我看了米榮亨一眼,轉頭對著楊逍說道:“設局的人把我們引過來,就是為了淋我們這一頭……..等一下,亨少,你剛才說是這個石油還是屍油?”

“屍油,屍體的屍,屍油的油。”楊梟回答了我的話,他回頭看著這棟樓一眼,接著說道:“遮了你們的天眼,設局的人應該還有後手,不過現在應該事了。”

楊梟剛說完,那邊孫胖子和熊萬毅他們幾個已經開始向宿舍的方向跑去(唯一的男浴室在我們的宿舍樓下)。

半個多小時後後,我們幾個涮洗已畢(滿頭滿臉粘糊糊的屍油,很難清除。就差用鋼絲球蹭了用了一整塊肥皂才洗掉,),我試了一下,天眼的那種能力再也感覺不到了,就像小時候,爺爺和三叔給我用黑狗血洗頭一樣,不過這次的更厲害,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被一層黏糊糊的塗料粘住了,就連出汗都特別的費勁。

洗完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宿舍取槍。看來女校的事情不小,我們現在沒了天眼,跟剛才設局的人比,就和瞎子差不多,還是帶著手槍安心一點。

我和孫胖子回了宿舍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儲物櫃的櫃門已經開了,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還在,就是那把民調局特製的手槍沒了蹤影。

“媽的!槍呢?”旁邊的宿舍裏熊萬毅和西門鏈他們已經喊出了聲。緊接著熊萬毅在走廊大喊道:“辣子,飛揚,你們的槍在不在?”

“沒,沒了,讓人偷走了!”對麵宿舍裏雲飛揚沮喪的說道。

“我們的槍也沒了!”孫胖子走到宿舍門口喊了一句,回身將宿舍的門關上鎖好。

“大聖,你鎖門幹什麽”孫胖子的舉動讓我莫名其妙。

孫胖子把食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拉開上衣,這家夥是胖,肚子上的脂肪向下耷拉一堆,孫胖子從肚子的脂肪堆下麵掏出了他那把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夾遞給我,同時壓低了聲音說:“看來就這一把槍了,你拿著,再出事就靠你了”

這胖貨利用自己的獨特條件藏槍,恐怕就連搜身都搜不到他的這把手槍。

我剛剛把槍藏好,門口就想起了熊萬毅的敲門聲:“孫胖子,辣子,你們把門開開!”,熊萬毅脾氣有些暴躁,敲了幾下門之後,沒見到有人開門,“嘭!”這熊玩意兒一腳將門踹開,西門鏈和雲飛揚站在他的身後。

“熊玩意兒,你是要瘋啊,你媽媽沒教過你要敲門嗎?”孫胖子跳起來對著熊萬毅喊道。

“我敲門了,你們不開”熊萬毅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裏的事情開始不受控製了,過來找你們商量一下以後怎麽辦?”

“涼拌!”孫胖子撇了撇嘴:“有主任在,你們著什麽急?不是我說,民調局的鎮局之寶——吳仁荻吳主任還在,你們怕個鳥?”

西門鏈一直沒有說話,聽到孫胖子提到了吳仁荻,他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們最近看見吳仁荻了嗎?”

西門鏈這句話一說完,宿舍裏死一般的寂靜。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好幾天沒看見吳主任了,準備的說,自打高亮帶人離開後,就沒見過吳仁荻的人影。

我說道:“不行還有楊梟,那幾個主任也未必比他強。”我倒是沒有瞎說,楊梟的本事,我和孫胖子是親眼看見的,不管真的假的,他可是目前為止,我唯一一個見過把吳仁荻釘在牆上的人。

雲飛揚說道:“先顧我們自己吧。我現在連學院裏擺的陣法都感覺不到了,想辦法把這一關過去吧”

孫胖子攤開了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你們有好辦法嗎?”

熊萬毅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小型羅盤在我們的麵前擺弄了一下:“天眼雖然沒有了,不過還有輔助工具,”

“你怎麽有這個東西的?”我指著熊萬毅手上的羅盤說道。在民調局裏呆久了,自然知道羅盤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你們倆個什麽眼神?沒見過?”熊萬毅看著我們說道:“民調局的裝備,就是預防這樣事情的”

“裝備?我們怎麽沒有?”孫胖子瞪起了眼睛。

西門鏈說道:“準確的說,是除了一室之外的其他幾室的常規裝備。你們輕易不參與事件調查,也用不上這東西”說著他和雲飛揚也拿出了各自的羅盤。

看著他們顯擺的樣子,我哼了一聲:“你們是在炫富嗎?”

孫胖子看著他們手上的羅盤說道:“你們還有備用的嗎?”

就在這時,已經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米榮亨走了進來。

“你們都在就好了,省的我挨個去找”米榮亨挨個看了我們一圈後說道:“吳仁荻發話了,我們半個小時內趕到學院內的體育館,嗯…..還有二十分鍾”

“吳仁荻,他還在學院裏?”熊萬毅有點不太相信:“這幾天,他藏哪去了?”

“你自己去問他吧”米榮亨無可奈何的說道:“還有剛才,我們從打進了那個倉庫,一直到被屍油澆透了出來,吳仁荻說他在不遠處的樓頂都看見了。”

孫胖子打了個哈哈:“這倒是符合他的一貫性格,走吧,現在這形勢,早點守在吳仁荻的身邊最安全。”

二十分鍾後,我們感到體育館時,裏麵已經熙熙攘攘的全是女學生。吳仁荻和楊梟兩個人站在裏麵,兩個大男人站在一群小姑娘裏麵看上去很醒目。

吳仁荻看見了我們從倉庫裏出來之後,就去找了蘇院長。和他以往的風格嚴重不符,吳仁荻竟然給蘇院長提了個建議,學院內出了突**況,短期內已經不適合繼續教學。學院內的學生應該先疏散到朱雀市內,等學院內的事件處理完之後,在考慮學生們重新回校。

由於高亮領走之前暗示過蘇校長,吳仁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再加上前些日子學院內連發幾起無法解釋的失蹤案,蘇校長再也經受不起學院內發生異常變故的事情。於是就采納了吳仁荻的建議。

不過馬上要將學生完全遷移到朱雀市內,今天已經來不及了。蘇院長以防災演習的名,把所有的學生都安排進了學院內的體育館裏,今天晚上就在體育館裏湊合一夜了。吳仁荻吳主任親自坐鎮守著,起碼今天晚上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

看見我們幾個進來,吳仁荻給我們分了工,我們兩人一組,守著體育館的幾個進出口,吳仁荻守在體育館的中心,楊梟守在館外,看上去,這樣的布局,今天晚上應該沒事。

看著外麵的太陽漸漸西沉,體育館裏還是燈火通明。我和孫胖子守在正門口,不遠處就是我們班上邵一一她們。此時,邵一一的‘女朋友’不在附近,她正和她在班裏的死黨白安琪和徐渺渺幾個聊得熱火朝天。

“胖子,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看著不像是什麽防災演習”斜對麵,馬嘯林的女公子,依依同學向我們說道。

“我們要把你們賣掉,賣掉貴州山區裏,去做童養媳”孫胖子順嘴胡說八道:“至於依依你,我要特別照顧,把你賣給一個九十九的老光棍,讓你給他傳宗接代。”

依依同學向孫胖子豎起了食指:“死胖子,去死吧”

打嘴仗,孫胖子怎麽會輸給一個小丫頭,他一臉的壞笑道:“依依同學,你這是病句啊,我都死胖子了,怎麽再死一次?你不是想暗示什麽吧?想和我死在一起,然後埋在我們家祖墳裏?”

馬依依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的:“我是讓說你自己先去死!”

孫胖子還是笑嗬嗬的說道:“你還是在暗示我,我先死,你跟著就來?”

依依同學最後氣的臉色發白,不再理會孫胖子,把頭扭向一邊,呼呼地喘著粗氣。

看著孫胖子眉開眼笑的樣子,我好像看出了一點門道:“大聖,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孫胖子嚇了一跳:“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看上這個小丫頭?”

“大聖,跟你說件事兒”我看著孫胖子有點慌張的表情,慢慢的說道。

“什麽?”

“你的臉紅了…….”

又過了一會,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體育館內幾十個老師開始發放礦泉水、麵包,三文治,罐頭,餅幹之類的食品(就這些已經快把學校小超市搬空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九點多鍾,一些習慣早睡的小女孩已經睜不開眼,已經開始有人陸續睡下,瞌睡蟲也會傳染,雖然還是有人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不過睡覺的人正逐漸增多。

又過了一會,到了十點多鍾。體育館的人差不多已經睡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也在醞釀當中。

吳仁荻還是翹著二郎腿,幾乎一直就沒換姿勢,坐在上千號女學生的中心。不過他不知什麽時候點上了一根香,很隨便的拿在手中。這隻香也怪,明明亮著火星,可就是看不見有煙冒出來,就連香的味道也是極淡,不留心根本就聞不出來體育館裏還有香的氣味。

我守在門口有些無聊,一個哈氣連著一個哈氣打著。孫胖子看見了去飲水處倒了杯咖啡遞給我:“辣子,再來一杯吧,今晚怎麽樣也要熬一宿,多喝兩杯頂頂”

我擺了擺手,沒有接他的咖啡:“不喝了,剛才喝了兩杯了,再喝手就要顫了,大聖,我出去抽根煙,你先盯會兒,一會回來換你”

“小心點”孫胖子打了個哈哈:“外麵有狐狸精,小心迷了你,再把你榨幹了”

“沒事兒,外麵有楊梟,要榨也是先榨他”我笑了一下,說道:“不行不是還有你嗎?”

沒給孫胖子還嘴的機會,我已經快走幾步,出了通道,直奔大門。

出了大門,我先使勁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體育館內上千號人,保不齊有幾個腳臭放屁的,讓裏麵的空氣有些不堪。

“你出來幹什麽?”角落裏楊梟的一句話嚇了我一跳。楊同學不知從哪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黑暗的角落裏一動不動,看見我出來,才露了露頭。他要是不說話,我都不知道那裏還藏著個人。

要是天眼還在,我多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天眼已經融入到我身體的一部分了,冷不丁現在重新回到了肉眼時代,我還是有點適應不了。

“老楊,你嚇我一跳”我很誇張的順了順胸口,說道:“沒事兒藏那幹什麽?”

我說著掏出煙盒,抽出兩根香煙,遞給他一根,自己又叼上一根。很難得的,楊梟接過了我的香煙(我以前一直以為他不抽煙,給他香煙就是跟他表示客氣)。不過不用我替他點火,楊梟深吸了一口氣,煙頭冒了一股煙,竟然自己著了起來。

在民調局裏呆久了,已經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我點上了煙,過了口煙癮後說道:“已經沒看過你抽煙,還以為像你和吳主任這樣的,都是不會抽煙的”

楊梟吐了口煙霧,說道:“無聊的人才會抽煙,正巧,我和吳仁荻主任都是極端無聊的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2-20 14:39
第一百零一章 驚變

他說的讓我有些驚訝,我都找不著話來接了。這還是那個把麒麟市搞的天翻地覆的人嗎?

楊梟隨便兩口就將香煙抽完了,隨手一彈,將煙蒂彈進了夜色當中:“抽完了就回去吧,快下雨了”

“下雨…….”我抬頭看了看夜空,雖然有些雲彩,擋住了星星,不過也不到隨時能下雨的程度:“就這天還能下雨?老楊,別告訴我,雨是你招來的。”

我的話音剛落,天上一道電閃掠過,緊接著‘哢嚓’一聲巨響,黃豆大小的雨點已經從天上掉了下來。

還真下了,幸好我站在房簷地下,眼看著大雨傾盆而下,我回頭找楊梟時,他已經重新隱藏在黑暗當中,我對著他藏身的地方說道:“老楊,你慢慢欣賞雨景吧,我回去了”

“你……先等一下”黑暗的角落裏傳來了楊梟的聲音,聽他的語氣竟然有些猶豫:“你回去後,要小心吳主任”

他的話沒頭沒尾,說的莫名其妙,我愣了一下,說道:“老楊,你什麽意思?說明白點,什麽小心吳主任?怎麽個小心法?”

黑暗裏的楊梟沉默了一會後,才緩緩的說道:“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現在的吳仁荻和以前不一樣“說完這兩句話,楊梟就徹底的隱身在黑暗當中,我又喊了他幾聲,他就當做沒聽見,在黑暗中一語不發,就想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看他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外麵下著大雨,呆在這裏也不是事兒,我隻能重新回到了體育館內。

我回去的時候,正巧看見吳仁荻手上的香已經燒完了,吳主任又掏出一根香,又續上了一根。

有了楊梟的提醒,我有意無意注意吳仁荻,就這麽看上去,吳仁荻多少和以前還真是有點不一樣,不過具體的我又說不上來。

“辣子,沒淋著吧“看見我回來,孫胖子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沒有,剛下我就回來了”我回答他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快到午夜十二點了。我們和孫胖子一個哈氣接著一個哈氣打著,另外那個門口,熊萬毅他們已經掏出了迷你羅盤,反過來調過去的看著,我們現在都是睜眼瞎,不過他們好歹還有一件輔助工具。

時間終於到了十二點。上千個女學生基本都已經睡了,突然,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地鋪上跳了起來,對著大門口的方向跑去。

她的動作太過迅速,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那個人影已經到了大門口

邵一一!那個人是邵一一。吳仁荻在後麵也追了過來,我看的驚訝,吳主任的速度怎麽慢了好幾拍,等他趕到時,邵一一已經打開大門,跑進了大雨當中。

邵一一就是失了魂一樣衝出大門,吳仁荻在後麵猛追,不過他始終趕不上邵一一的速度,我和孫胖子等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還是跟了出去,體育館內隻留了一個雲飛揚在看著。

邵一一衝出了體育館,瓢潑大雨已經將她澆透。吳仁荻在她後麵追趕著,隻是距離又拉越遠。吳仁荻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邊跑邊對著黑暗的雨夜大喊道:“楊梟!出來攔住她!”

吳仁荻的話剛落,邵一一突然急刹車,就像有一道無形的繩索綁住了她的手腳,由於停的太猛,邵一一沒停住,一頭栽倒,摔出去好幾米遠。

吳仁荻這才有機會追上她,我緊跟在吳主任的身後。就看見邵一一眼睛緊閉,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不停的打著哆嗦。

吳仁荻扒開了邵一一的眼皮,我在他後麵看得清楚,她的眼球就像塗了一層白蠟皮,白花花的眼球,看不到一點眼仁兒。

衝體!邵一一的症狀我看著並不陌生。在民調局來說,這算是小兒科了,隻是沒見過被衝體之後就到處亂跑的,還跑得跟吃了興奮劑的瓊斯(美國女飛人)似的。

不過剛才邵一一睡覺的地方,距離吳仁荻不到二十米,不可能她被衝體,吳主任沒有知覺。都不用說門口我們幾個正在守著,外麵還有一個楊梟。

吳仁荻將邵一一抱到房簷下背雨的地方,號了號她的脈搏。這時候,黑暗處人影一晃動,楊梟走了出來。

楊梟看了看吳仁荻,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我來吧“

吳仁荻抬頭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一咬嘴唇,忍住了沒說。把邵一一抱起來,交給了楊梟,

“你們擋住風口,別見風“楊梟說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玻璃酒盅,將它扣在邵一一的嘴巴上,然後用大拇指猛地一掐她的人中,就看見邵一一的眼睛猛地睜開,兩顆乒乓球一樣的白眼球等著楊梟。

楊梟的食指順勢向上,按住邵一一的眉心,就聽見邵一一同學發生類似牛叫一樣的叫聲,一股黑氣從她的嘴裏噴出來,進了邵一一嘴巴上的酒盅裏。

楊梟倒著拿起了酒盅,扔進了他隨身帶著的一個紅色的小口袋裏。

邵一一這才醒過來,正愣愣的看著我們。她的眼睛恢複了正常,一對大眼睛皂白分明:“我……怎麽出來了?”

楊梟這麽兩下子就讓邵一一恢複了正常,要是我的話,八成還要噴邵一一同學一臉童子血。在我的印象中,以前對付這樣的事,吳仁荻都不用抬手指頭,他隨便吸口氣都能收了邵一一體內的惡魂

想到吳仁荻,我無意的看了他一眼。他正看著邵一一醒來後的反應,趁著她的意識還是有些不太清晰。吳仁荻將一塊玉牌悄悄的放進了邵一一的上衣口袋裏。

吳仁荻肯定和邵一一有點什麽關係,我心裏瞎琢磨著,再看吳主任時,越看越別扭。他的臉上、額頭上都是一條一條的白道,就像是頭發裏藏了一塊奶油,已經融化了,正往下流。這還不算,看得再仔細點,吳仁荻的頭發怎麽會越來越黑…….

不光是我,就連孫胖子和熊萬毅也看見了吳仁荻的變化,熊玩意兒用胳膊肘捅了孫胖子,他的眼神直向吳仁荻的頭上瞟。孫胖子意領神會,低著頭裝作咳嗽了一聲,借著咳嗽聲小聲嘀咕道:“嗯,別惹他,裝作沒看見”

就在我們準備回去的時候,楊梟突然臉色漲紅,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像是雲南話)。轉身向著大門的方向竄過去。孫胖子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的臉色變得身份難看:“壞了,八成中計了,奶奶的”他說話的時候,人已經向體育館內跑去了。

熊萬毅在跟在孫胖子的後麵,不過他有點不太相信裏麵出師了:“不能吧,飛揚還在裏麵,出事了能一點動靜沒有?”

孫胖子回頭白了他一眼:“沒了天眼,你以為飛揚和裏麵的小丫頭有什麽嗎?”

我們趕到體育館內時,瞬間就被體育館內的景象驚呆了,在裏麵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大洞。這個洞一看就是人工建造的,甚至還有樓梯直通地下。

四周的女學生和教職員工混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看她們的姿勢絕對不是睡著了,粗略地看了一下,裏麵明顯少了不少的人。

楊梟在人堆裏,找到了雲飛揚,這家夥倒在了地上,渾身癱軟。楊梟檢查了一下他的症狀後,冷笑了一聲:“跟我玩這一套…..”米榮亨在他身邊問了一句:“飛揚他沒事吧”

“死不了,失魂症,雲飛揚的魂魄被人抽走了”楊梟說著,又就近看了他身邊昏迷的女學生,得出的結論,和雲飛揚一樣都被人抽走了魂魄、

失魂症,抽人的魂魄,這是楊梟的拿手本事嘛。要不是剛才他就在我們身邊,我一準認定就是楊梟他幹的。

門口,吳仁荻扶著邵一一也進來了。邵一一同學看見這景象眼前就是一黑,眼看著就要暈倒,還好吳仁荻服了她一下,邵一一才沒有倒地。

“她們這是怎麽了?林思涵,林思涵,你在哪?”邵一一對著倒地的人群大喊道。

“她喊得誰啊?”我說了一句。

熊萬毅在我後麵說道:“辣子。林思涵三班的,邵一一的…….女朋友。你懂的”

熊萬毅話一說完,我的腦海裏就回想起那個剃著小平頭,和邵一一親嘴的女爺們:“林思涵,思漢,思漢的,她爹媽還真會給她起名字。”

邵一一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最後她竟然順著地洞,要往下走。還好,楊梟也在地洞的旁邊,看著不對,連忙把她拽了回來。

吳仁荻和楊梟都沒打算下去,我們已經做了下一步的安排,事件上報給高亮,讓他要麽親自過來,要麽再派人過來。高局長讓我們守著地洞,丘不老和四室主任林楓已經在路上了,他們差不多明天中午才能到。

現在邵一一哭著喊著要下去找她的另一半,吳仁荻臉色鐵青的看著她,最後看邵一一哭得快背過氣了,吳主任一咬牙:“算了,楊梟,上麵你看著,我下去看看”

楊梟的臉色變得很奇怪:“主任,現在這情況,你要自己下去?還是算了吧,明天丘不老和林楓就過來再說吧”

吳仁荻搖了搖頭:“你不用說了,上麵交給你了,我下去”回頭看了看邵一一,又對著楊梟說道:“這個小女孩,你可要看好了,別讓她受什麽委屈”聽他的口氣就像在交代遺囑。

我和孫胖子聽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小肚雞腸的吳仁荻嗎?按著他以前的脾氣,隻要是他不願意幹的,就算有人在他麵前自殺,吳主任都不會看上一眼,現在一個小姑娘就是哭了兩聲,吳主任,他就豁出去了……?

看著吳仁荻真要開始向下走,楊梟再也忍不住了,擋在吳主任的身前說道:“主任,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吳仁荻看了他一眼:“等我上來的,再說把……”

我看明白了,吳仁荻在將楊梟。今天還真是稀奇,吳仁荻不擺酷,也開始使智了。

楊梟看著吳仁荻的背影,喘了口粗氣,t想了一下。突然間又笑了幾聲:“就這樣吧,主任,你等一下”說著回我看了我們幾個調查員一圈:“我們一起下去。”

“我們也下去?”孫胖子的臉色有點發白了,他也看出來了吳仁荻出了什麽問題。現在的吳主任不是太靠譜。

楊梟看了他一眼:“可以不下去”,沒等孫胖子高興起來,他又說道:“不下去,就在上麵守著。先講明白,體育館裏這麽大的事情,這麽短的時間內沒有一點動靜,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誰在上麵守著,就多加小心吧”

胖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轉頭對著我說:“辣子,你也別下…..”他話沒說完,楊梟突然截住了他的話:“沈辣也要下去”沒等我發表意見,孫胖子不幹了:“他下去幹什麽?”】

楊梟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現在隻有沈辣身上的一把槍,你說他下去能幹什麽?”

我和孫胖子都被他這一句話嚇了一跳。手槍我藏得嚴嚴實實的,就我們倆知道。楊梟是怎麽發現的?

“辣子,你不是說你的槍也丟了嗎?”熊萬毅向我問到,他說話的語氣不是太好。

“算了”楊梟製止了:“沈辣不管怎麽樣都要下去,有誰要留在上麵嗎?”

再看孫胖子,他低著頭就像沒聽見一樣。突然孫胖子想到了什麽:“等等,我們都下去了,邵一一怎麽辦?她自己在上麵守著?”

楊梟看了吳仁荻一眼,看他沒有什麽反應,又看了看邵一一一付向往地下衝的架勢,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邵一一也下去,守在我們身邊,應該沒什麽大事。”

他這話說的自己都有點心虛。我們也都明白,地洞下麵是什麽雖然都不知道,不過就是今天這幾次,我們沒占著便宜不說,還吃了不小的虧,如果下午消防噴灑噴出來的不是屍油,而是汽油的話,隻要一根火柴,就能把我們全滅了

“好了,下去吧,下麵也許沒我們想的那麽糟”楊梟雖然就是一個調查員,可現在也隻有他能發號施令了。

好在今晚學院裏的人是在搞;‘防災演習’,為防意外,帶的工具也齊全。我和孫胖子找了幾把手電筒,一人給了一把,然後拿著幾個手電,分別順著地洞的樓梯滾了下去,借著手電的光亮,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我們幾個人才慢慢的踩著樓梯,向下走去。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09
第一百零二章 地宮

下了幾十蹬樓梯,接著手電的光亮才慢慢看清楚,這些樓梯上竟然鋪滿了朱砂,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通紅的血路。

沒了天眼,就憑這一雙肉眼,借著手電光,才能看見二三十米外的景象。感知危險的能力差了很多。

楊梟走在最前麵來路,米榮亨在最後壓陣。說來也奇怪,同樣都是被屍油淋過的,他楊梟就一點事都沒有。他好像是通過另外一種方法來感知周圍的危險的。

樓梯能有百十來蹬,下來就是一條細長的走廊。我們下來後,楊梟左右看了一下,又和吳仁荻商量了幾句,隨後決定,繼續向前走。

走了沒幾步,孫胖子突然喊了一句:“你們看!牆上是什麽東西!”,他話還沒說完,四五道手電光柱已經照在牆上。我看見兩側的牆壁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奇怪的雕像。

這些雕像都刻畫著同一個人物,這人一身道士的打扮,雖然看上去是上了幾歲的年紀,不過項下無須,麵目表情透著一種狠辣的神色。

熊萬毅看出了來曆:“是鬼道教!”不過他說的自己不敢確認,回頭對著米榮亨說道:“亨少,是鬼道教吧…….”

米榮亨走上前去仔細的看了幾眼:“是,是鬼道教的引路使者。不可能啊,鬼道教民國以前就沒有消聲滅跡了,這裏又怎麽和鬼道教扯上關係了”

孫胖子聽得稀罕,問道:“什麽鬼道教?鬼和道還能成一教?”

熊萬毅他們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楊梟,都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沒人回答他,孫胖子反而越發的好奇了,他向我問道:“辣子,你聽說過嗎?什麽是鬼道教?”

鬼道教三個字我還真的在資料室裏見過:“鬼道教是在清朝晚期突然興起的宗教,它興起的時間極短,資料記載也就是三十多年。鬼道教和正統的宗教不同,鬼道教不敬三清,隻敬鬼神,所以鬼道教又叫做拜鬼教。再現在來說就是正經的邪教了”

我說到這頓了一下,猛的想起來資料裏記載鬼道教是以縱神弄鬼出名的,光緒年間就有鬼道教人抽人魂魄,以鬼物操縱他人生死的事件。這不就是我們隊伍最前麵的那個人幹的事兒嗎?

我說了一半,孫胖子聽了更難受:“辣子,你繼續說啊,別說一半留一半的”

我向他使了個眼色:“我就知道這麽多,以後**調局你自己去看嘛”

下麵太黑,孫胖子沒看見我使得眼色,他說道:“**調局,眼前就有人知道,是吧,老楊……“

楊梟這時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孫胖子,不過下麵太暗,沒有看請楊梟臉上的表情。

**無語了,隻能用胳膊肘捅了孫胖子一下,這貨反應過來了,接著上一句話最後兩個字說道:“…….你問問西門鏈知不知道?”

西門鏈也很識相的接過話頭:“我沒聽說過,回局裏,你自己去資料室查”

楊梟沒有言語,轉過身子繼續向前走。

等他走得遠的,孫胖子才小聲和我嘀咕道:“不能和楊梟提鬼道教?”我說道:“他自己八成就是,你還上杆子去招惹他”孫胖子一撇嘴:“我上哪知道去?”

這條走廊能有三百多米,真的想不到學院的下麵就有這樣的地方。走到盡頭是一個拱形的大門,不過這道門已經上了鎖。米榮亨本來想直接把門踹開,還沒等動手,孫胖子攔住了亨少:“這個你是外行,我來”。

孫胖子不知道從那裏找到了一根鐵絲,他用手電照著,看了看裏麵的鎖眼,之後將鐵絲來回扭了幾下,找好了角度,邊將鐵絲捅了進去,他上下左右扭動著鐵絲,不到一分鍾,就聽見‘嘎巴’一聲,門鎖被孫胖子打開了。隨後楊梟跟了上去。

不知道門內是什麽。我們沒敢怠慢,熊萬毅和孫胖子他們已經竟甩棍抽了出來,我也拔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回頭看吳仁荻時,他手裏已經握住一把短劍,和三叔給我的那把一模一樣。

楊梟將大門推開一道縫,向裏麵偷看了幾眼。隨後掏出了一個小酒盅,正是剛才裝了邵一一噴出來那股黑氣的那個小酒盅。

楊梟嘴中念念有詞,手上有規律的晃動著酒盅,就見那股黑氣緩緩的從酒盅裏飄了出來,先是圍著楊梟轉了一圈,之後順著門縫,飄進了大門裏。

大概過了三五分鍾,那股黑氣又慢慢地飄了回來,重新回到了楊梟拿著的酒盅裏。

楊梟也不說話,借著手電的亮光向我們幾個人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隨後一推門,自己閃身進了門裏,吳仁荻略等了一下,同樣也不說話,跟進了門內。

看他們進去沒有什麽動靜,我們幾個才陸續盡到了門內。

門裏麵的景象嚇了我一跳,裏麵是一個大殿,供奉著上百尊的神像。這些神像一個個呲牙咧嘴的,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這個學院之前是幹什麽的?怎麽地下麵還有這樣的地方?”孫胖子看著神像說道:“這些神像非佛非道的,也不知道供的是什麽哪路菩薩”

“這就是鬼道教的滿天神佛”說話的是楊梟,他正對著一尊最大的神像發呆。

這些就是鬼道教的神仙?借著手電的光亮,我把這些神像看了個大概。雕刻這些神像的工匠也算是能工巧匠了,把一個個神仙雕刻的栩栩如生。

說是神仙,除了外麵幾個長相凶惡之外,其餘大都還是一副平常老百姓的麵孔,最離譜的是其中有幾個推小車和挑扁擔的。總之士農工商,什麽都有。作鬼道教的神仙,門檻也太低了點,這些神仙司的什麽職?菜市場的正神?

當我看到最後一個,也就是楊梟正對著發呆的那個神像時,神像的容貌嚇了我一跳。這個神仙看上去二十多歲,一張娃娃臉。臉上掛著一幅似笑非笑的笑容。真正和正在與他打對臉的楊梟一模一樣。

不光是我,還有好幾個手電的光柱照在‘楊梟’雕像的臉上,孫胖子他們也看出楊梟和那尊雕像的關聯。隻有旁邊的吳仁荻好像沒看出來,他的心思全在邵一一的身上,怕她剛淋了大雨,再凍著。吳仁荻已經脫下了外衣,披在邵一一的身上。

終於,楊梟的注意力轉了回來。這次的走神兒也有點好處,他讓楊同學好像想起了什麽。

“主任…..”楊梟回頭向著吳仁荻喊了一聲:“按著鬼道教的規矩,再往前走就是身後路了,走不走?”

“不用問我,現在你做主”吳仁荻淡淡的對楊梟說道:“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走”

楊梟點點頭,也不理會我們幾個,一轉身,進了雕像群裏,三拐兩拐的走到了牆邊。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就看見楊梟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起來,沒多一會,他好像找到了機關,伸出連個指頭,悄無聲息的插進了牆壁裏。

我覺得他這個動作眼熟,等看見孫胖子也在皺著眉頭盯著楊梟時,我才一下子想起來,幾個月前,我和孫胖子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在水簾洞裏,我也做過和楊梟一樣的動作,隻不過那時我有天眼,還能看見牆壁上那張撒白的人臉。

楊梟的手指插進牆壁的那一刻起,那麵牆就起了變化,整個牆壁開始緩緩下沉。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這一招是學雲南水簾洞的吧?”

我點點頭,同樣小聲說道:“大聖,小心點,不是楊梟和鬼道教有關係,就是鬼道教和水簾洞裏的活屍有有關係”

說話的時候,那麵牆已經下沉到底,露出牆後麵的景色。

和水簾洞那時不一樣,這麵牆落下後,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什麽大殿,而是一條陰森森的甬路。這就是楊梟剛才嘴裏的‘身後路’吧。

沒想到看見了甬路,楊梟的臉色反而難看了。吳仁荻也皺起了眉頭,他倆都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陣甬路,又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

除了他倆,我們這些人裏麵,對鬼道教了解最多的就算米榮亨了。看見牆後麵這條甬路,亨少幾乎脫口而出:“不是身後路!”

米榮亨這話一出口,我們幾個的目光都盯上了他。孫胖子說道:“亨少,你說明白點,什麽身前,身後路的”

米榮亨看了一眼楊梟,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說道:“鬼道教的身後路,是善、惡兩條路。鬼道教的規矩,說是留給死人走的,必須兩人以上分開走,否則都走不到盡頭。積德的人走善路,敗德的人走惡路,不過目的地都是一個地方。現在隻有一條路,就不是身後路了”

米榮亨說話的時候,熊萬毅和西門鏈兩個人拿著手電對著甬路一陣亂照,甬路的距離不短,不過西門鏈的眼神好,他看出了一些門道:“裏麵有岔路,好像分道了。”

楊梟好像也看出了甬路裏麵的變化,他並不著急進去,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我們分一下組。八個人分四組”

米榮亨愣了一下:“身後路就兩條,我們分四組幹嘛?”

楊梟看著甬路漆黑的盡頭,喘了口粗氣,說道:“進去就知道了,我.....”他看了看周圍這些人,心裏盤算了一下說:“吳主任和邵一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吳仁荻打斷了:“你和邵一一一組,我和沈辣,剩下的人自由搭夥”

嗯?他什麽意思?把邵一一托付給楊梟我能理解,不過主動拉我和他一組是什麽意思?這完全不像是吳仁荻的風格。不明白歸不明白,吳仁荻說出口了,就隻能照做。

就這樣,剩下的四個人,孫胖子和熊萬毅一組,西門鏈和米榮亨一組。

走進甬路之前,吳仁荻向邵一一低聲囑咐了幾句。

自打進到地洞之後,邵一一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雖然剛下來的時候,她也有些緊張害怕,但是和她的同齡人相比,邵一一已經算是相當冷靜的了。她對吳仁荻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已經開始有些依賴他了。剛才分組最不滿意的就是邵一一同學了,吳仁荻低聲和她說了幾句話。邵一一才勉強同意跟了楊梟一組。

進了甬路一直向前走,等走到盡頭時,才明白為什麽楊梟給我們分了四組。甬路的盡頭竟然出現了四個分叉路口。

“老楊,不是說身後路隻有善惡兩條路嗎?現在這四條路算什麽?善善惡惡路?”孫胖子是民調局裏少有的幾個不太把楊梟當回事的人(他吃準了有吳仁荻在,楊梟不敢把他怎麽樣)。

楊梟根本沒搭理孫胖子。倒是米榮亨替他解釋道:“有人重新設計了身後路,這不是鬼道教的路子”

楊梟在四個岔路口都轉了一圈,然後又掏出了那個小酒盅,讓酒盅裏的黑氣在四個岔路裏都轉了一圈。這四趟下來就是一個多小時。

“裏麵沒什麽大事”說著,楊梟從懷裏取出三根香,分別給了我們這三組人,又說道:“點上香進去,香隻能燒半個小時,不過半個小時足夠你們過去的。出去之後,千萬不要亂走,我會去接你們”

楊梟囑咐完之後,帶著邵一一進了左邊第一個岔路。邵一一進去之前,還依依不舍的看了吳仁荻一眼。

米榮亨和西門鏈點上香,進了楊梟旁邊的岔路。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09
第一百零三章 吳仁荻的亂象

看著孫胖子和熊萬毅也要進去,我過去叮囑了一下:“大聖,老熊,你們倆小心一點,我們出來見”

“還不一定能不能出來”孫胖子又胡說八道起來:“辣子,你守著吳仁荻吳主任,萬事不愁。我呢?就這麽一個熊玩意兒……”

“我才倒黴呢,攤上你這麽一個孫胖子,要是真有事,跑都跑不起來,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熊萬毅也對孫胖子很有意見。

我看了他倆一眼:“要不……咱們換換?我讓了,你們倆誰過來,咱們換一下,你們誰和吳仁荻一組,剩下的人和我一組,怎麽樣?”

這兩個貨心有靈犀,幾乎同時說道:“算了,這樣也挺好,就不用驚動吳主任了”

“我就知道你們倆講義氣……“我打了個哈哈,從腰後掏出手槍和彈夾,還給孫胖子,沒想到這胖子改了常性,竟然死活都沒要。最後看我急眼了,他從腰裏也掏出一把手槍,正是我丟的那把民調局特製的九二式。

我和熊萬毅都愣住了。孫胖子恬著臉笑了笑:“你的槍藏儲物櫃裏,我不放心,就替你收著了,你看,我收對了吧”

沒等我說話,熊萬毅先說道:“我們的槍呢??”

“你以為我有那個閑工夫?”孫胖子嘴一撇:“誰偷得,你們像誰要去”

孫胖子和熊萬毅磨磨唧唧的進了第三個分岔路。我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上香進岔路時,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吳仁荻終於開口了:“等一下”

“嗯?”我抬頭看著他,等著他下麵的話。

“邵一一”吳主任終於說了這個我很好奇的名字,他接著說道:“出了身後路,如果她有什麽事,你要盡力保護她”

“我?邵一一?”我聽不懂吳仁荻話裏的意思:“吳主任,有你在,還有楊梟。最不濟了米榮亨也比我強,怎麽算也輪不上我吧?”

吳仁荻看著我沒有說話,他抬起雙手在自己的頭發上來回攏了幾下。經他這麽一攏,原本已經露出黑色發根的頭發黑了一片。我一下子想起來吳主任在麒麟市的摸樣,就因為當時他是黑頭發,楊梟才沒把他當成吳仁荻。

“我自身難保,本來還有個楊梟,可惜這個地方和他相衝,他也就是能落個自保”吳仁荻說話時的語氣和平常變化不大,隻是少了他獨有的那種目空一切的語調,而且明顯的,他的話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那我們幹嘛下來?”我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了,本來以為守著吳仁荻和楊梟是很安全的,現在看,也安全不到哪去,基本屬於送死。

“有些事,由不得你選擇做不做”吳仁荻這句話說的決絕,他那目空一起的氣質好像瞬間又回來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從吳仁荻的嘴裏說出來,我一直認為以他的脾氣隻會說:“幹不幹是我的事,你管我?”

沉靜了一會之後,吳仁荻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他妞開瓶蓋後,冷不丁將小瓷瓶遞到了我的鼻子下麵:“聞一下”

我沒有防備,呼吸之間就聞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惡臭。這股惡臭直衝我的腦仁兒,竟然熏得我天靈蓋生疼。

我以前聞到過最臭的東西也和這種臭氣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想象著,是把上百隻死耗子憋在一個容器裏,腐爛發酵一年後才能發出這種氣味。

“嘔…..”我扶著牆壁一頓狂吐,說來也怪,吐了一陣之後,好像把體內的晦氣也吐走了,慢慢的開始覺得眼前黑乎乎的景象明亮了許多,天眼回來了?我向黑暗的縱深處看了一眼,失望得很,隻是能看到少許近的景象。

我擦了擦嘴角,向吳仁荻問道:“這臭東西是什麽?”

“臭東西?一會兒你就好說它香了”

我知道吳仁荻不說,再怎麽問也沒有用,看他好想再沒有什麽事囑咐。當下也不和他磨嘰,點著了香,和吳仁荻進了最後一個岔路口。

裏麵的道路和剛才的甬路完全不同,地麵上就像剛下完雪一樣,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灰,走在上麵,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我小心翼翼的走著,邊走邊警惕得看著四周。

“把心放肚子裏吧,這是善路”吳仁荻在我身旁說道,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吳主任又接著說道:“你腳底下踩的叫做‘陽灰’,是石棉和石灰的很合體,這種陽灰的混合體有很強吸附陰氣的作用,鬼道教有一種理論,適量吸走人身上的陰氣,那麽邪氣就無法在這個人的身上自足。”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黑頭發的吳仁荻話開始多了,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和我解釋這樣的事情的。

趁著吳仁荻話多,我又問道:“要是惡路呢?是什麽樣子?”

吳主任說道:“鬼道教的惡路就是水路,水主陰,惡路基本上就是一個大的具陰池。一會出去的時候,看誰的褲腿濕了,就是證明誰走過了惡路。”

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腳下的路越走越紅,走到最後是已經是通紅一片。這個我認了出來:“朱砂?”

這次吳仁荻點了點頭:“嗯,不過還不能算是上成的朱砂,撐場麵的”

想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我和吳仁荻轉過拐角。出現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剛才的陽灰朱砂路看不見了,轉過來的是一片濕漉漉的水泥地,兩側的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幾十隻不知道什麽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看著就有些滲人。

這時的吳仁荻麵色馬上凝重起來:“惡路…….善一半,惡一般,倒是倒是不能無聊”

“吳主任,你說的什麽意思?再往前走就是惡路了?”我看著前麵這條水淋淋的水泥路說道。

吳仁荻說道:“以前沒聽過鬼道教有這樣的路。”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

“那麽現在怎麽辦?”我想吳主任說道、

“退不了了,繼續走吧”吳仁荻說著,腳已經踏上了滿是水漬的地麵。

現在這個場麵,就算沒有天眼,我也感覺到前麵的路開始凶險起來。本來我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手槍,轉而抽出了甩棍,跟在吳仁荻的身後。

剛才聞了吳仁荻瓶子裏的臭氣之後,熏的我腦仁兒疼到現在,一腳踏進惡路之後,頭腦中突然一陣的眩暈,眼前一黑,就要一頭栽倒。在摔倒的一瞬間,我猛地驚醒。幸好以前有特種部隊的底子,條件反射性的,我雙手向地麵一撐,借著這個力道,才不至於摔倒。

人雖然沒有摔倒,可是楊梟給的那支香已經掉到了地麵上,等我在撿起來時。那支香已經被地麵上的水漬浸透,還斷成了幾節。

我心存僥幸的喊了一聲吳仁荻:“吳主任!楊梟是你們六室的人,他的東西你也應該有吧?”說著,將幾節斷香給他看了一眼。

“那是楊梟的私貨,我沒有”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已經走了過來,他從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陣。把我給看毛了:“吳主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吳仁荻看著我說道:“有東西……“,我就知道是這樣!一咬牙,我已經把甩棍舉到腦後,準備拍我的後背了。眼看我就要吃自己一棍時,吳主任又說了後半句:“我也看不見”

我急忙收了甩棍:“你看不見?是什麽意思?”

吳仁荻突然笑了一下,笑容裏參雜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意:“我現在和你一樣,天眼已經閉合了”

“你的天眼也能閉合?”我知道吳仁荻的身體起了變化,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天眼也閉合了。那就是說吳仁荻和我也沒什麽兩樣了。這不是女校的危機了,已經變成了民調局的最大危機。我問了一句:“誰幹的?”

吳仁荻歎了口氣,說道:“我,我自己幹的”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能瞪著眼睛聽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吳仁荻又開口了,不過他再說話時語速特別慢,就像是怕我聽不清楚一樣:“現在,告訴你一個我最大的秘密”說到這,吳仁荻頓了一下,又說道:“每三年裏,我都會有十三天喪失全部能力。十天後,我的能力才會慢慢恢複。”

“你不是想說你和天山童姥是一個門派的吧?”鑒於吳仁荻以往的風格,他的話我隻能半信半疑(半信三成,半疑七成)。

“天山童姥?沒聽說過,幹什麽的?”吳仁荻皺了皺眉頭:“沒聽過天山出了一個童姥….”

看著吳仁荻的表情實在不像說謊,我心裏的尺度又向半信移了幾分:“童姥的事以後再說吧,吳主任,那你為什麽不找個地方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等十三天之後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吳仁荻沒有正麵回答我,隻是說出了個人名字:“邵一一……..”

其實我心裏已經猜到了六七分,不過吳仁荻親口說出來,我還是有點意外。不知道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什麽魅力,能迷得吳主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守在她的身邊。

吳仁荻接著說道:“邵一一的八字特殊,每過兩年就會出一個劫數。她之前的七次劫數都是我幫她渡過去的,沒想到今年這麽巧,正好和我的十三天重疊了…….”

“等一下!”我聽出了一點問題,攔住了吳仁荻的話:“吳主任,你說邵一一之前的七次劫數是你幫她度過的,也就是說,她小時候你就認識她?你是邵一一的…..”最後兩個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我故意的閉上了嘴巴。

“邵一一是我的後代,怎麽了?”吳仁荻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當初我讓你和孫德勝給她們母女倆送錢的時候,你們不知道?”

你沒說,我們上哪知道去?再說了,你們倆看上去差不了幾歲,長得又不像。一個姓邵,一個姓吳,誰能知道她是你的後代?嗯?我猛然間意識到了個問題。後代,吳仁荻剛才說了後代,沒有說女兒?

我開始有點不淡定了,吳仁荻沒說女兒,孫女,重孫女。他說的是後代,是他的語法問題還是我聽錯了?

我咳嗽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我們都沒往那方麵想,沒想到邵一一會是你的女兒”

“你剛才沒聽見嗎?”吳仁荻說道:“邵一一是我的後代,不是女兒”

看著吳仁荻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回想起第一次在雲南水簾洞裏和吳主任碰麵時的場景,我還記得他在對付幹屍的時候,暗示過那些幹屍還是人的時候,吳仁荻就認識他們。水簾洞時滇國的祭壇,滇國是漢朝時期的國家,漢朝距離現在……..

我平靜了一下,又說道“我打聽一下,吳主任你高壽了?”

“我高不高壽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吳仁荻又恢複了他平常有幾分嘲弄的語氣,看了我一眼後,換了稍微平和一點的語氣說道:“總之,你記住了,要是邵一一出了什麽事,你要豁出命去保護她。”

他的後代出事,要我豁出性命。難得吳主任還說的這麽心安理得,就仿佛別人拚得一死去救他的後代,是天經地義一樣似的。

“您太給麵子了”我歎了口氣,說道:“不過為什麽豁出性命的是我,不是孫大聖,熊萬毅和西門鏈他們?”

聽我這麽一說,吳仁荻先是沉默了一會,他盯著我的眼睛,害的我不敢和他有眼神的接觸,眼睛眨來眨去,一直的東躲西閃。

吳仁荻終於說話了,不過我沒有防備,還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因為你和我可能是同樣的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10
第一百零四章 萬能油

我和你什麽地方一樣?我心裏喊道,臉上還不敢露出來。等一下!我和吳仁荻是一樣的人,這句話我好像還聽誰說過。是楊梟!我想起來了,在大清河的河道下麵。楊梟偽裝成孫胖子,被我識破之後說的。原話我記不住了,但是他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終於和吳仁荻接觸了一下目光:“我和你…..好像相似的地方並不多”

沒有想到吳仁荻結束了這個話題:“不說了,今天說的夠多了,繼續向前走吧”

就在我想試探著再問幾句的時候,前麵的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哪?我怎麽在這裏?有人嗎?”說話的聲音離我們並不遠,不過我沒有聽出來說話的人是男是女。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握緊了手上的甩棍,另一隻手向腰後的手槍摸去。這時,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人一臉的驚恐,看著我和吳仁荻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馬上有人出我們了:“是吳老師嗎?你是沈辣!我是林思涵!三班的林思涵,你們班邵一一的朋友”

小平頭,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不是林思涵是誰?老丈人終於和‘女婿’見麵了。吳仁荻不可能不知道林思涵的存在。我偷眼看吳主任,果然,他的臉色變得有點發青。可能是被吳仁荻壓抑的太久,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惡作劇的期待,吳仁荻會怎麽對待自己的這位姑爺?我期待著。

林思涵踉蹌的走過來,她的腳好像是受了什麽傷,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走得很慢,我本來想過去扶她一把,正準備過去的時候,身旁的吳仁荻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他也不說話,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未來的‘女婿’。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目無表情的吳主任,再看向林思涵時,才猛地發現她那邊已經有了變化。

她後麵還有一個林思涵!兩個林思涵一前一後的走過來,不過後麵的林思涵目標不是我和吳仁荻,她直勾勾的盯著前麵的‘自己’,想要靠前卻有好像特別忌憚那個‘自己’,隻能在後麵猶猶豫豫地徘徊。

看見了兩個林思涵!而且這兩個都不是人!這感覺太熟悉了。一瞬間明白過來,我的天眼又打開了。什麽時候打開的,我竟然沒有一點察覺。

再看吳仁荻,他還是冷冰冰地看著正慢慢靠近的林思涵,根本沒有看我一眼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發現了一點跡象,吳仁荻一手抓住我,另一隻手已經縮回了衣袖裏。

“沈辣,你過來扶我一把,我的腳好像斷了”前麵的林思涵產生說道,她的演技還算不錯。要不是被吳仁荻拉了一把,加上天眼又回來了,我八成能著了她的道。

“你的腿沒事吧?”沒想到吳仁荻迎著她走了過去:“腿傷了別亂動,我來背你走”吳主任說著已經到了林思涵的跟前,已經伸出手來扶林思涵。

就在吳仁荻伸手的一刹那,一支微型的弓弩從他的衣袖裏伸了出來。對著林思涵的頭部就是一弩箭。這個距離太短,林思涵又沒有防備,弩箭直接射進了她的腦門。

就聽見林思涵“嗷……”的一聲鬼叫,一股黑煙從創口裏冒了出來,這股黑煙遇風消散。就化作了虛無。

後麵的林思涵好像沒見過這個場麵,當場就嚇呆了,一秒鍾後才反應過來,我拔出手槍時,已經晚了,這個林思涵一閃身消失在原地當中。

“嗯?”吳仁荻皺著眉頭看向我槍口對著的地方:“還有東西?”

吳仁荻看不見?我已經愣了,那他為什麽幹掉了林思涵?

“你看見什麽了?”吳仁荻向我說道。

“那吳主任你呢?什麽都沒看見?”我向他反問道。

“廢話,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天眼已經閉合了”吳仁荻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開始認為吳仁荻是故意幹掉林思涵了,這也符合吳主任以前的性格,為了自己的後代,真是什麽都豁得出來。

不過眼前還有一件事讓我更上心:“吳主任,你怎麽知道我能‘看見’?還有,剛才你給我聞得到底是什麽東西?”

吳仁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隻說了一句:“現在不覺得臭了?”說著再不理我,自己徑直的向裏麵走去。

我在後麵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那孫胖子他們呢?為什麽不讓他們也聞一下那個‘香東西’?”

可能是被我說的煩了,吳仁荻哼了一聲,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打量了我一眼:“你以為天眼都是一樣的嗎?你那是天生天眼,像你這樣的民調局裏一共才三個人,就算暫時被蒙蔽了,隻要受到適量的刺激,天眼就能重新被打開。”

適當的刺激…….我想起來了小時候遇到的那個水鬼,還有水簾洞裏的幹屍,那兩次我也是突然間就重開了天眼,不過兩次都差點要了我的命,這也算是適當的刺激?

吳仁荻看著我一臉不解的樣子,他歎了口氣:“說,還有什麽要知道的,我撿能說的告訴你。”

這個機會可是不常有,我還沒能想起來要問什麽,吳主任又說了一句:“就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五分鍾?無所謂了,我第一個問題已經出口了:“吳主任,你的能力是真的暫時消失了還是使得什麽障眼法?”說實話,這個問題很困擾我,吳主任也是前科的,還不止一次。

“這也算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五分鍾太長了?”吳仁荻向我一揚下巴:“第二個問題”

這也算回答?我喘了口粗氣,說道:“那剛才我聞得是什麽東西?這個能說吧?”

“嗯”吳仁荻答應了一聲,接著又掏出了那個小瓷瓶拋給我:“你自己先看看吧”

我屏住呼吸打開小瓷瓶,裏麵是一堆黏糊糊的黑色**,雖然我屏住了呼吸,但是那一股臭氣還是向我的鼻子裏鑽。看清了裏麵的東西後,我馬上將瓶蓋蓋好,確定驅散了臭氣之後,我才敢深深地喘了口氣說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麽?”

吳仁荻終於給出了答案,就兩個字:“屍油”

“屍油?哪個屍油?”我以為我聽錯了,吳仁荻說道:“就是淋你一頭一臉的那個東西,隻是氣味沒有這麽衝。屍油的邪氣足夠把你的天眼重開”

我又是一陣的惡心:“怎麽什麽都是屍油?閉天眼的是屍油,現在開天眼又靠屍油。這到底是屍油,還是萬金油?吳主任,除了屍油,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也可以不用屍油,再往前走一陣,前麵的陰邪之氣隻要夠重,你的天眼自己就會打開”吳仁荻若無其事的說道。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吳仁荻(怕打不過他),我早就一拳打在他鼻子上了。就這樣看著沒事人一樣的吳仁荻,我還是氣的牙根直癢癢。

我努力地穩定了一下情緒,:“吳主任,你沒事兒帶這個不惡心嗎?”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操的什麽心?”吳仁荻說道

“不是你的?”我好想聽出來了點什麽。

吳仁荻看了看手表,說道:“楊梟的,我借著用用。”

“楊梟的…..”我心裏動了一下:“他好像也是鬼道教那一路的吧?前麵的還有他的眾神像。”

“你別瞎想了,這裏的事和楊梟沒有關係。”吳仁荻又說道:“最想把幕後設局地人揪出來的,就是楊梟了。可惜了,他和鬼道教的人相衝相克”說著,吳主任還歎了口氣。

看著吳仁荻說的直搖頭歎氣,我忍不住又問道:“楊梟到底和鬼道教是什麽關係?他的像擺在神壇裏,本人卻和鬼道教相克。吳主任,說不過去吧?”

“你真的想知道?”吳仁荻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告訴你也沒問題,不過要是說明白,怎麽也要十幾二十分鍾,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還有一分三十秒,不是,是一分…..二十八秒。”

時間過得這麽快……我開始後悔了,應該一開始就問吳仁荻,女校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吳主任八成能這麽回答我:“我不知道,問下一個問題吧…….”

兩秒鍾後,我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這個時候,讓我重開天眼,不是單純滿足你的惡趣味吧,吳主任?”

吳仁荻聽了之後,很難得的笑了一下:“這個問題你應該早點問”他頓了一下後,又說道:“你現在開天眼,除了你,隻有我知道。鬼道教是以控神縱鬼出名的,幕後的那個人做夢也不會想到,你的天眼這麽快就又重開了,隻要你能堅持到那個人出頭,不管是縱鬼術還是什麽幻術,對你來說都是破綻。剩下的就是你一顆子彈的事了。”

看不出來,吳仁荻這一肚子心機…….趁著還有幾秒鍾,我快速的問道:“林思涵呢?你是看出來她哪裏不對,還是就因為她是林思涵,你才幹掉她的?”

吳主任看著我,又裂了下嘴(也算是笑了一下):“時間到了,五分鍾結束。”

“還有二三十秒的!”我看著吳仁荻說道,說到底,還是低估了他翻臉不認帳的能力。

吳仁荻伸手將手表給我看了一眼:“你自己看”。

我知道你是從哪算的時間?我心裏恨恨的,對著吳仁荻,臉上還不能露出來,算了,這也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了,不這麽幹也就不是吳仁荻了。

“該問的你也問完了”吳仁荻向我說道:“再往前走,就不要囉嗦了。”說到這時,他突然一句:“沈辣,你的天眼開了嗎?”

“沒有,還閉著呐”我低著頭跟了一句,蒙小孩子的遊戲了,我怎麽可能會上當。

再往前走,越走越潮濕,不光地麵,就連牆壁上也滲出了積水。一些已經腐爛的看不出來是什麽動物的屍體,散落在各個角落,腐爛的氣息越來越濃,好在我剛才已經被屍油熏過一次,這點氣味對我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麽。

吳仁荻走在前麵,他走得很快,幾乎是小跑一樣。吳主任那不可思議的能力雖然暫時消失了,但是他的體力比起一般人還是要強上一些,而且他的動作也很怪異,在積水中快速的移動,竟然沒有撿起什麽水花。他快歸快,不過以我前特種兵的實力,跟上他還算不上是什麽難事。

說是惡路,除了剛才的林思涵之外,再沒遇到過別的什麽異常情況。就這麽向前又走了五六百米,前麵出現了一個亮點,出口終於出現了。

不知為什麽,看見了出口,我越高興不起來,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壓得我透不過來氣,眼皮就像抽筋一樣,跳個不停。再看出口方向那個亮點,在一瞬間竟然扭曲了一下。

有問題!那不是出口,我咳嗽了一聲想提醒吳仁荻。沒想到吳主任壓低了聲音說道:“別說話,我知道,你跟著我跑”

說完,吳仁荻腳下加速向那道光亮跑去,雖然不知道吳主任要幹什麽,我還是硬著頭皮跟在他的後麵,但始終和吳仁荻保持著一段距離。

眼看那道亮光越來越大,出口也越來越明顯。不過在我的眼裏,這個出口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一股股黑氣從外麵向裏冒了出來。

就在距離‘出口’還有五六十米遠的地方。吳仁荻突然一個急停,回身拽住我的胳膊,拉著我向右側的牆壁撞去。

我被吳仁荻死死地抓住,再想掙脫已經來不及了,當我們撞到牆壁的一霎那,我才感覺出來,這哪是牆壁,就是一塊畫的黑漆漆的門簾,門簾之外才是真正的出口。

我的天眼能看見扭曲的出口,卻看不見這個隱藏的小小機關。而吳仁荻就像早就知道這個暗門一樣,拉著我一頭衝了進去。

進了暗門之後,是一條狹長的小道,到了這裏,吳仁荻的速度才算慢了才來,我也有功夫向他說道:“吳主任,別說你沒看見裏麵的變化”怕他不認帳,我又加了一句:“剛才你自己可是親口承認的“

吳仁荻說道:“我說的是我知道了,沒說我看見了……”

我對著他說道:“你沒看到怎麽會知道?”

吳仁荻和我對視了一眼,我還是受不了他的壓力,有意無意的躲開了他的目光。就聽吳仁荻說道:“剛才給你機會問了,現在還有問題,等下次吧”說著,不再理會我,向小路的裏麵走去。我無奈之下,隻能跟在他的後麵。

這一次走了沒多久,也就是幾十米的距離,就看見前方又出現一個亮點,我的神經頓時又開始緊張起來,不過這次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吳仁荻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隻是步伐要比剛才略快了一點。

越往前走,亮點就越清晰,是一個出口。那邊還傳來了孫胖子的聲音:“不是我說,這兒都多長時間了。老吳和辣子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老楊,你是不是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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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陶項空

又聽見楊梟的聲音說道:“出不了事兒,怎麽說吳主任也在裏麵。再說了,孫胖子,你以為裏麵是什麽地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身後路隻要有人進去了,裏麵是什麽狀況,就連設局的人都控製不了,要是我重新回去,未必就是剛才走的那條道。”

就在這時,我和吳仁荻已經從出口裏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外麵的人已經齊了,看見我們出來,都紛紛圍攏過來,就連邵一一也走過來,看了吳仁荻幾眼

孫胖子說道:“辣子,你們在裏麵幹什麽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差一點就進去找你們了”旁邊熊萬毅也幫腔道:“是啊是啊,我也不放心,你們再不出來。我就拉著孫胖子進去了”

我看了一眼熊萬毅和孫胖子說道:“讓你們費心了。下次要是你們困在什麽地方,我也讓老楊去找你們。”

熊萬毅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向我訕笑了幾聲。倒是孫胖子,他也笑了幾聲:“都是自己兄弟,怎麽那麽見外,辣子,說說,你和吳主任怎麽這麽長的時間還沒出來?”

我苦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吳仁荻,他正和楊梟在一旁小聲的耳語著,完全沒有心思關注我們的意思。這時,西門鏈和米榮亨也走過來,他們四個一起向我問長問短,最後我推說是因為楊梟給的香斷了,我和我吳仁荻才會在裏麵耽誤了一會,裏麵無關緊要的我都說了,隻是我和吳仁荻的問答遊戲還有林思涵的事情,那是自然不說的

我偷偷看了邵一一一眼,這小丫頭可能是嚇得,臉色已經煞白,不過就這樣還是一直看著吳仁荻,她對吳主任的態度已經起了變化,不再是冷冰冰愛答不理的,眼角眉梢裏還多了一種我無法形容的感覺。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不是由恨生愛了吧…….你可千萬別有那種想法。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吳仁荻和楊梟那邊有了結果。還是楊梟出頭,他倒是沒廢話:“人齊了,繼續向前走吧。”

向前走?我這才反應過來,出來就被孫胖子他們幾個圍住了,周圍是什麽形勢,我竟然一無所知,有點說不過去了,再怎麽樣我也是特種部隊出身。

好在天眼也重新打開了,周圍雖說黑漆漆的,對我也沒有什麽影響,我大概的看了一圈,這裏是剛才那四個分叉路的匯總之處,前方是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不過隻裏麵的東西好像已經被人搬走了,子留下零零散散幾十個空木箱子散落在各個角落。

我正在看著,冷不防身邊的孫胖子湊過來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黑漆麻烏的,你這是看這麽呢?”

孫胖子他看出來了?我嚇了一跳,吳仁荻囑咐過我,天眼重新打開的事,先不要泄露。我隻能嘴上敷衍道:“天眼都沒有了,我能看什麽?誰知道這前後左右什麽時候,能跳出來個什麽東西?盯緊了,一旦出事不至於手忙腳亂。”

“哦”孫胖子答應了一聲,再沒有說話,從他的語氣裏麵能聽出來孫胖子還是將信將疑。

和下來時的隊形一樣,楊梟打頭,米榮亨在尾,吳仁荻在中間。

楊梟二話不說,直奔倉庫的底部,一直走到了牆根才停住了腳步,和剛才一樣,楊梟又是和我當初在水簾洞是如出一轍,在牆壁上摸索起來,不過這次我終於看清楚了,一張碧綠的人臉出現在牆壁的中央。

看著楊梟打開了牆壁,現在再說他和這裏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我都不信。牆壁打開的時候,我們各自都退了幾步,盡量的找了幾個能藏身掩護的地方。隨著牆壁緩緩落下,裏麵的景象出現。

和外麵一團漆黑的不一樣,牆壁的那邊燈火通明。我看的清楚,裏麵是一個祭壇,和雲南水簾洞裏的滇國祭壇一樣,在中心處豎立著一個人頭塔。

我偷看了楊梟一眼,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就像理所當然一樣的,看著祭壇裏麵的景象,

已經不能用藝高人膽大來形容楊梟了,他簡直就是去拚命的。楊梟一腳跨進祭壇時。嘴裏已經開始喊了:“裏麵的是姓趙的,還是姓陶的!出來!”

“老楊瘋了!”孫胖子掏出了手槍,我還以為他要衝過去。沒想到他回頭對我說道:“辣子,你不上嗎?”

我翻了翻白眼,說道:“大聖,你要是不行就別擺姿勢”

還沒等我有所行動,米榮亨已經抽出甩棍,跟在了楊梟的身後。到底是做過幾天的同學。他和楊梟的關係比熊萬毅他們要進一些。

接著吳仁荻竟然扶著邵一一也進了祭壇。看見吳主任也進去了,我和孫胖子,還有熊萬毅和西門鏈哥倆都不在猶豫,也進了祭壇。

進到了裏麵,就有一種回到了水簾洞祭壇的感覺。這兩個祭壇不論是布局還是細節,完全就是一模一樣,少的隻是滇國祭壇中那幾句幹屍。

“辣子,這到底是鬼道教,還是雲南的那個什麽祭壇?”孫胖子向我問道。

我也拿不準了,在女校地下麵怎麽還會有這樣的地方?看這規模和架勢,絕對不可能是這幾年才建起來的。當初女校是怎麽建起來的?建校挖地基時不可能看不見地下麵這麽大的工程。我好像聞出來一種陰謀的味道。

那邊孫胖子還是不依不饒:“辣子,你倒是給個說法啊,怎麽說你也是知道一點鬼道教的東西,說說”

我轉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楊梟知道的比我清楚,你去問他吧”

孫胖子撇了撇嘴:“你這不是廢話嗎?你自己看看,楊梟在幹什麽,就差罵大街了”

這時的楊梟還在喊著,不停地讓裏麵姓趙和姓陶的人出去。聽他的話裏的意思是這裏的一切好像都和這兩個人有著莫大的關係。,不過吳仁荻的反應,我有點看不透,他沒有製止楊梟的意思,隻是背著手看著前方,他看的方向正好是水簾洞裏暗室的位置(如果這裏有的話)。

就在楊梟喊完一輪的檔口,前方密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這人看上去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紀,一臉的倦容。我看著眼熟,這不是我們班上那位數學老師的男朋友嗎?

“就知道鬼道教這點微末計量難不住您”男人出來之後,做了一個我們匪夷所思的動作,他竟然跪在地上給楊梟刻了一個頭:“鬼道教不肖十四代弟子——陶項空,見過開山祖師爺”

開山祖師爺?也就是說鬼道教是楊梟一手創辦的……..不過聯想到他在麒麟市十五層大樓說的話,他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依楊梟的性格,擔任過個把邪教教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但是走身後路時,吳仁荻曾經說過,楊梟和這裏相衝相克,現在看起來有點搞不清是怎麽回事了….

想到吳仁荻,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吳主任好像並不意外,隻是向旁邊退了幾步,避開了陶項空磕頭的位置,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這表情我看著眼熟,正是當初在水簾洞裏第一次見到吳仁荻,他看見地上的幹屍時,臉上流露出來神情。

再看地上的陶項空,他磕起頭來還沒完沒了,而且磕的還是長頭,一個頭磕上去整個人都要趴在地上五體投地,五六個頭磕下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他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正滴滴拉拉的流著。

楊梟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心安理得的受著陶項空的叩拜。直到磕到二三十個的時候,楊梟才說道:“算了,剩下的先欠著,以後再說。”說到這,楊梟頓了一下,盯著陶項空說道:“其他人在哪?”

“沒了”陶項空擦了擦額頭的鮮血,低著頭說道。

“沒了?”楊梟盯著陶項空,他的眼神一個勁兒的發狠:“宣統元年,我離開時陶姓和趙姓兩支還有將近一千號人,不過兩百年,就剩下你一個了?”

陶項空還是不敢抬頭,怯怯的說道:“我小時候聽父親和幾位族叔說起過,清末民初的時候,我們鬼道教還有幾分實力,後來被當時民國政府的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剿過幾次,最後一次傷了元氣,和您一起建教的趙、陶兩位祖師爺,先後殉教。至此我們鬼道教實力大損,隻能苟存殘生,解放之後,又經曆了幾次運動,讓我們殘存的人馬幾乎消耗殆盡。我父親和幾位族叔故去後,鬼道教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楊梟聽了,臉上多了一份淒然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地麵發愣。吳仁荻在他後麵突然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咳嗽把楊梟拉了回來。

楊梟看了一眼吳仁荻,回頭對陶項空說道“上邊的女校是怎麽回事?還有,這裏是誰建的?”兩句話終於問到了正點上。

陶項空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這個地宮是民國時期建造的,本來是想用來躲避當時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的,在建造的初期,是趙德君祖師爺根據您以前在總壇時的設局建造的,隻是在細節上又加了一點他個人的想法。”

“想法?他想的怎麽都是針對我的方法?”楊梟冷笑一聲,打斷了陶項空的話:“隻是他沒想到,我也在防著他。”看著有點尷尬的陶項空,楊梟哼了一聲:“你接著說”

“至於上麵的女校嘛”陶項空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當初我們也不像這樣,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剛才我說我的父親和族叔相繼故去,說的並不準確。,具體怎麽樣?您自己看吧“說著陶項空走到迷上的牆上,在牆上不知道按動了什麽機關,整個暗室的牆壁都慢慢的縮進了地下。暗室的內部露了出來。

暗室的裏麵是一層一層的格子,格子裏麵躺著百十來個幹屍。和在雲南水簾洞裏遇到的幹屍一模一樣。

我和孫胖子麵麵相覷,水簾洞之後的一段時期,我們倆幾乎天天都在做噩夢,總算這幾天消停一點了,沒想到這裏又開始了。

楊梟見到幹屍的吃驚程度比我和孫胖子強不了多少,幹屍出現的一刹那,楊梟的麵色變得煞白,他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差一點撞到後麵站著的米榮亨。

楊梟穩定了一下心神,對著陶項空幾乎是呼叫道:“這是幹屍是怎麽回事?”

陶項空說道:“五十年代剛開始運動的時候,我們鬼道教散落在全國各地還有一百多人,我父親和幾位族叔想要重整鬼道教,串聯了各地的教友,不過當時已經沒有什麽人還對鬼道教有抱負,無奈之下,我父親認為重整鬼道教的關鍵所在是請創教祖師爺再次出山。根據教義上麵的記載,我父親和叔叔們去了雲南您的故鄉,找尋您的下落,雖然沒有找到您,但是他們回來時卻帶回來了一個長生不死的仙方。”

“他們用了那個仙方,就變成了這個德行?”楊梟的眼角一個勁兒的抽搐,他對這些幹屍的厭惡,並不比吳仁荻強多少。

“是”陶項空說道:“我父親把全國的交友聚集到了這裏,本來想著一起長生不死的,沒想到最後全部成了這個摸樣。”

“那麽你呢?”楊梟對著陶項空說道:“他們都用了那個仙方,你怎麽沒用?”

陶項空解釋道:“我當時大病了一場,剛剛痊愈,怕我身子骨弱,承受不了仙方藥性,我父親才讓我靜養一陣之後,再使用仙方的,沒想到我就靠一場大病躲過了一劫。”

他二人一問一答,我們幾個都沒有上前插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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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前因

就聽見陶項空又說道:“他們使用了那個仙方之後的三天裏,開始逐漸的有人死亡,到了第四天頭上,活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開始以為仙方有問題,就在準備給他們收屍掩埋的時候,死的那些人慢慢的開始活了”

“先死後生,我以為仙方起到了作用,想要問我父親要仙方時,被他一口回絕。這時我父親也經曆了死後重生的經曆,重生之後和我說了他的感覺,他感覺到這個仙方有個致命的缺陷,不過是什麽缺陷他又說不出來。

死後複生的人已經沒有了飲食的習慣,開始我以為這和道家所謂的辟穀差不多,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到了年底,這些人不吃不喝的後遺症顯現出來了,他們的皮膚、脂肪和肌肉慢慢的開始萎縮,看著就像風幹的臘肉一樣,我看的直惡心。不過買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有生命體征,起碼還有心跳和脈搏,雖然很弱,但還是能感受得到。而我父親嘴裏說過的致命缺陷也突顯出來,這些變成幹屍的教友,開始變得異常的嗜血。”

楊梟好像對幹屍的事很是抵觸,聽到陶項空越說越興奮,他終於忍不住說道:“可以了,幹屍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講女校的事就行了。”

陶項空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地宮在學校建校之前就有,當初女校建校時,我父親他們還沒有去雲南找您,我的一位族叔混進了籌建辦公室,學校的建築圖紙是他畫的。他將地宮的主要位置都避過了地基。

後來建體育館時,是我用了些手腳和錢財,買通了建築工程師和包工頭,把體育館建造在地宮的入口之上,不過後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我逮到這裏來,當做活食獻祭給了各位教友”

他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仿佛死在他手裏的不是和他一樣的人,而是螻蟻豬狗一樣的存在。

陶項空接著說道:“本來這些教友對人血的需求十分有限,一兩個活人得鮮血夠他們消耗兩年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飯量’也開始慢慢的增加,現在十來個人的鮮血才夠他們半年的消耗了。

我以前沒有敢打學院的注意,隻是在學校的周圍給他們尋找血緣,但是人越來越難找,而教友們的食量卻越來越大,而且在血緣供不上的時候,還有過攻擊我的記錄。“說著陶項空把頭一歪,露出他脖子上兩排的牙印。

“實在沒有辦法,我隻能救急抓了兩個女學生,沒想到最後把祖師爺您招了過來,隻能說是因禍得福了”

陶項空還是低著頭,他根本不還敢直視楊梟,唯唯諾諾的說道:“祖師爺進到學院時,我就發現您和當年祖師爺的神像一模一樣,後來又打聽了您和祖師爺是同一個名字,在舊樓倉庫門前又看見了您的玄妙術法,就是鬼道教記載的教主神技,再加上您能找到進到這裏來的機關。我才敢肯定就是您的”

楊梟哼了一聲,說道:“你也是個人物,我的術法再精妙,在舊樓也還是著了你的道兒”

陶項空連忙解釋到:“我是僥幸,當時還不敢確定您就是祖師爺,況且鬼道教隻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死,則鬼道消亡,不敢不慎重,還請祖師爺見諒”

看著楊梟和陶項空嘮起來沒完沒了,熊萬毅終於沉不住氣了:“剛才上麵失蹤的女學生呢?”

陶項空淡淡的看了熊萬毅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從陶項空的眼神裏能看出來,出了楊梟之外,他不削於和任何人說話。

“上麵的人呢?”這次是楊梟問的,要是擱在以前,失蹤個百八十人,對他來講都不算事兒,不過現在進了民調局,尤其是在吳仁荻的眼皮子底下,楊梟就像徹底改了脾氣,我懷疑除了他老婆聚魂投胎的事之外,好像還有什麽把柄握在吳仁荻的手上。

“他們倒是也在這裏”陶項空說到這裏,他變了一個腔調,嘴裏開始念出來一串生澀的音節,隨著這串音節出口,暗室的後門打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個隻穿著睡衣睡褲的女學生。兩分鍾之後,祭壇的中央已經聚集了百十來個女學生。除了徐渺渺,白安琪她們也在人群裏之外,那位美麗的數學老師也晃晃悠悠的站在人群的外圍

這些女學生(還有少數女教師)進來之後,一個個的目光都有些呆滯,上百雙眼睛隻盯著楊梟一個人。

邵一一在人群裏反反複複的看了幾圈,沒有找到她的朋友。情急之下,她喊道:“林思涵!林思涵呢!她怎麽不在這裏麵?”

楊梟知道邵一一的底細,礙著吳仁荻的情麵,他才對著陶項空說道:“還有一個叫林思涵的女孩呢?”

陶項空說道:“我攝了她的魂魄,連同其他幾個人一起,用縱鬼術控製她們去了身後路那裏,別人都沒有事,隻是剛才我感到林思涵體內的小突然鬼魂飛魄散了,就那個力道來看,她的肉身也毀了,肉身一毀,她本人的魂魄也就要消散了。剛才我還以為是祖師爺您下的手。”

聽了這個消息,邵一一的身體晃了幾晃,差點就要暈倒,幸好吳仁荻及時服了一把。邵一一在地宮下麵和我們走了一路,還不是她的定力強,早就嚇懵了,現在聽到女朋友可能已經慘死,再也經受不了打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梟…….是不是…..你!”邵一一哭了幾聲後,咬牙切齒的對楊梟說道。

楊梟看了一眼吳仁荻,吳主任抬眼皮看著天棚沒有言語。楊梟回頭苦笑的對邵一一說道:“走身後路時,你和我在一起,我幹了什麽你能不知道嗎?”

邵一一瞪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想起了剛才楊梟是陪在自己的身邊,倒是不曾離開過。她又回頭對著孫胖子他們喊道:“是你們誰幹的?是爺們兒的,要敢作敢當!”

孫胖子瞥了一眼邵一一,他說道:“我們是不是老爺們兒,你說的不算。不是我說,這位同學,你好像找錯對象了。攝走你女朋友魂魄的不是我們,那個人就在你前麵。要報仇麻煩你找他去。”

邵一一一剛才有點哭蒙了,把林思涵的事情想左了,經孫胖子這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不過對陶項空,她的底氣可不是像對楊梟、孫胖子那麽足。

不過邵一一也聽出來,陶項空好像是楊梟的徒子徒孫,剛才還趴在地上給他磕頭。想報林思涵的仇,八成要著落在楊梟的身上了。

下來到地宮的這一路上。邵一一感覺到了楊梟好像有點忌憚自己,這個人不用白不用。她回頭說道“楊梟,你幫我…….”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身邊的吳仁荻突然說道:“他幫不了你!”說完回頭又對著楊梟說道:“繼續你的事”

陶項空愣了一下,翻起眼皮看了吳仁荻一眼。他沒想到在這裏還會有人能對楊梟發號施令。陶項空的腦子裏轉了好幾圈,還是想不起來眼前這裏頭發花白的人是什麽來路

楊梟答應了吳仁荻一聲,隨後對著陶項空說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陶項空說道:“我已經攝了她們的魂魄,留著他們的肉身隻是為了給教友們蘇醒時提供血食,不過既然祖師爺您到了,那他們就任憑祖師爺您發落。”

楊梟也陶項空的這番話感到很滿意,他說道:“那就留著些人一條活路吧,他們的魂魄還在嗎?”

陶項空說道:“祖師爺,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再有兩天就是那些教友蘇醒的日子,到時候沒有血食祭祀,我就怕倒是壓製不住教友們的戾氣。”

“這個你不用操心,”楊梟說道:“他們當初用的那個什麽狗屁仙方是假的。現在你的這些教友已經進了惡鬼道了。”

陶項空愣了一下,抬頭看著看著吳仁荻,嘴中喃喃自語:“惡鬼道……..您的意思他們都成了惡鬼?”

楊梟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密室裏麵的層層躺著的幹屍:“惡鬼道中的活鬼!媽的,這個噩夢做起來沒完了!”

陶項空有點急了:“那現在怎麽辦?我父親他們還能恢複原狀嗎?”

“恢複原狀?”楊梟一聲冷笑:“也不算太難,比死人複生就難一點”

陶項空的聲音有些顫了:“您也做不到?”這一次,楊梟都沒有回答,把頭一轉,躲過了陶項空的眼神,算是默認了。

有些話依著楊梟的性格,也不能說的太清楚。不過我卻多少知道一些,在麒麟市的十五層大樓,吳仁荻和楊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吳主任就點破了楊梟的身份,他和水簾洞的林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陶項空的父親他們,八成就是著了林火的道兒了。

陶項空有點控住不住情緒了,他對楊梟已經顧不上用敬語了:“你可是楊梟!你是鬼道教的開山鼻祖”說著,手一指暗室裏的百十來具幹屍,有點顫抖的說道:“他們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是不是要做點什麽?”

陶項空最後一句話這句話好像提醒了楊梟,他回頭看了陶項空一眼:“做點什麽?好!我就做點什麽”

說著,楊梟轉身就向暗室的位置走去,他的這個舉動讓吳仁荻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再想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楊梟走得飛快,話音落時不久,他人已經走到那一百多個被攝走魂魄的女學生中間,再走上十幾步,就能到達幹屍的跟前。楊梟眼睛瞪著,手裏麵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根巨大的銅釘,正是當日十五層大樓頂上,釘在吳仁荻身上那七根銅釘其中的一根。

陶項空看著楊梟的背影,他的表情突然變了,嘴角竟然多了一絲滲人的笑意:“祖師爺,林火您還記得嗎?他請您回大祭壇”

他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是楊梟,就連我和孫胖子都是渾身一顫。陶項空提到林火是什麽意思?林火都死了好幾個月了,理論上還是我親手打死的他。不過看樣子,陶項空好像並不知道林火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過陶項空的目的好像已經達到了。楊梟停住了腳步,但是他沒有回頭,眼睛一直盯著前麵十幾米遠外的幹屍們。我在後麵看的清楚,那些一層摞一層的幹屍已經有了變化,幾乎他們所有‘人’的脖子已經動了,幾百隻眼睛正同時盯著楊梟。

楊梟已經明白過來,他盯著開始異動的幹屍們,嘴上對著陶項空說道:“你設這個局,不是就為了引我來吧?”

陶項空淡淡的說道:“湊巧而已,當初他們變成幹屍之後,為了讓教眾恢複過來,我也去了雲南的大祭壇,在祭壇外麵的水潭前,我見到了林火。他給我指了條路。把你帶回去,隻要把你帶到祭壇裏,林火說他就有辦法讓我們的教友恢複正常。

我找了你好幾年,都沒有找到你的下落。沒想到你自己卻跑出來了。真神保佑。祖師爺,鬼道教是你親手所創,為了我們這些教眾,你還是到雲南去見林火吧”

“林火?”楊梟冷笑一聲,說道:“已經死了半年多了,就算他沒死,你以為他真的能讓幹屍恢複正常?他剛說到這,前麵的幹屍突然有了大的動作,所有的幹屍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起跳到地上,衝著楊梟撲了過來。

楊梟也不慌張,手一甩,銅釘筆直的飛出去,“噗!“的一聲響,銅釘擊穿了那個幹屍的頭骨,幹屍瞬間倒地。緊接著,楊梟右手虛抓,那根即將落地的鋼釘顫了幾下,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住一樣,重新飛回到楊梟的手裏。

楊梟冷笑一聲,對著第二個幹屍,要想剛才一樣如法炮製。就在這時,他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還在失魂的人堆裏搖搖晃晃的趙敏敏老師,不知什麽站到了楊梟的身後,而楊梟沒有絲毫察覺。

就在楊梟準備對付第二個幹屍的時候,趙敏敏突然對著楊逍,“哇“的一口,噴出一大口墨汁一樣的黑血,楊梟沒有防備,被澆了一個滿頭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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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滅祖

“當!”的一聲,楊梟兩眼一黑,手裏的銅釘掉在了地上,隨後仰麵栽倒,前麵百十來個幹屍一起撲上來,眼看就要開始撕咬楊梟。

楊梟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別說動作,就連眼神都被定格了,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就被上百個幹屍疊羅漢一樣,壓在了身體底下。

幾秒鍾之前,我還以為楊梟已經控製住了局麵,在水簾洞裏,我見過吳仁荻是怎麽對付幹屍的。幹屍在他的麵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除了哀求之外,就隻能逃跑。楊梟雖然不如吳仁荻,但是對付百八十個隻有十幾二十年限的幹屍,應該問題不大。

沒想到轉瞬之間,形勢就逆轉了。熊萬毅,西門鏈和米榮亨抽出了甩棍已經衝了上去。我和孫胖子也拔出了手槍,“啪啪….”先是一梭子,打翻了壓在最上麵的幾具幹屍。

幹屍的反應也不慢,我和孫胖子的槍聲一響起,眾幹屍就以飛快的速度向四下散開。熊萬毅他們幾個衝過去之後,地上隻躺著楊梟和幾具幹屍的屍體。

孫胖子調轉槍口,向四外看去“辣子,姓陶的呢?”

我這才注意到本來還站在不遠處的陶項空,這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人哪去了?”我舉著手槍轉了一圈,也沒看見他的影子。孫胖子舉著手槍,站在了我的背後,背靠背,也算是一種防禦的姿態了。他在我背後說道:“那孫子剛才還在,就一眨眼,人就不見了”不光連陶項空,就連剛才吐了楊梟一臉黑血的趙敏敏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時顧不上陶項空了,熊萬毅和西門鏈已經把楊梟抬了回來。

這時再看楊曉,他的臉上的黑血就像墨汁一樣,和屍油不同,這黑血擦都擦不掉,就像長在楊梟臉上的胎記。已經滲進了肉裏。再看他的臉色就像白紙一樣,白的滲人。楊梟雙目緊閉已經失去了知覺,我扒開他的眼皮,他的眼窩順勢湧出來一股鮮血,我下了一跳,緊接著楊梟的嘴巴、鼻孔和耳朵裏都流出了一股鮮血,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七孔流血。

楊梟的七竅流出來的鮮血血量大得驚人,就像刹不住閘一樣的向外冒出來。轉眼間,地上麵就是一灘鮮血。

“捂住,辣子,把他的嘴巴捂住!”西門鏈在旁邊叫到。

“捂住個屁!現在捂他的嘴,能把楊梟活活嗆死。沒辦法,隻能讓他把血流出來”孫胖子說著已經蹲下來,想要給楊梟惻惻身,方便他的嘴裏的血流出來。

“別動他!那是巫祖的血……”吳仁荻過來攔住了孫胖子,剛才出事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現在陶項空和幹屍都無影無蹤了,他和邵一一才又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吳仁荻說道:“你們看好四周,沈辣,你來幫忙…….邵一一,你就在我旁邊待著”雖然都看出來吳主任最近的實力大跌,不過他說的話,我們幾個還是沒有人敢裝作聽不見。

孫胖子他們幾個向外走了幾步。給我們留出了一個空檔。吳仁荻扶著楊梟的頭,然後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自己的鮮血圖在楊梟臉上,我眼睜睜的看著,楊梟臉上的黑血一沾到吳仁荻的鮮血,就變得稀薄,那情形就像油汙遇到了洗滌劑,吳主任隨隨便便擦了幾下,楊梟頭上的血汙被擦一片狼藉。

楊梟的臉上就像勾了個小花臉,不過自打那層黑血被擦掉以後,他的七竅也不再流血了。看見楊梟基本上脫離了危險,我才對著吳仁荻說道:“你當才說,楊梟臉上的血是巫祖的血?就是雲南水簾洞的巫祖?”

吳仁荻沒理我,他將那個裝著屍油的小瓷瓶掏了出來,扭開蓋子,他做了一個讓我差點當場吐出來的事情,吳主任將瓷瓶裏的屍油倒進了楊梟的嘴裏。

熊萬毅已經捂上鼻子,他大叫道“什麽味!是屍臭味,這麽大的屍臭味,來頭肯定不小!都小心點,有狀況,這次是個大boss!”熊萬毅他們都聞到了那股臭味,他比我強點,馬上就聞出了那是屍臭的味道,隻是他沒有聞出來是臭的根源在哪……..

這邊,楊梟被灌下半瓶屍油之後,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眼神有點迷離的看了吳仁荻一眼,吧嗒吧嗒嘴,又看見了吳仁荻手裏的小瓷瓶:“你剛才把什麽東西灌進我嘴裏了?”

吳仁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自顧自將小瓷瓶扭好蓋子:“你非要打聽清楚嗎?”

楊梟心裏已經有點明白,他支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起來就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將肚子裏的存貨,連同剛才的半罐屍油一起吐了出來。

孫胖子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以為楊梟吐了是排毒的正常反應。他距離我最近,走過來捂著鼻子說道:“吳主任,不是我說,你喂楊梟喝的是什麽東西?那麽重的傷,一喝就管用。靈丹妙藥啊,還有嗎?能不能也給我幾瓶以防萬一?這個東西提前含著管不管用?”

我聽得再也忍不住,一低頭:“哇!”蹲在楊梟旁邊也跟著吐了起來。

我將苦膽水吐出來之後,孫胖子還一臉差異的看著我:“辣子,沒事把你?那個東西你也喝了?味兒不好?”

“閉嘴!”

熊萬毅在後麵踢了孫胖子一腳:“孫胖子,別瞎打聽”他看樣子他八成猜到了小瓷瓶裏是什麽東西。

楊梟終於吐完了,他坐在地上緩了半天後,才喘著粗氣回頭對吳仁荻說道:“你是怎麽知道…….那個油,能解巫祖血毒的?”

“能解毒?不知道…….”吳仁荻將小瓷瓶拋給了他:“我身邊就這麽一個能往你嘴裏灌得,怎麽也要試試吧?”

楊梟聽了並沒有動氣,反而向吳仁荻苦笑了一下,將裝著屍油的小瓷瓶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米榮亨說道:“幹屍都躲進了暗室的後門了,剛才趁著亂,那一百多個女學生也不見了。現在怎麽吧?是向前走,還是回去等局裏的後援?”他說話的對象模棱兩可,像是對吳仁荻說的,但他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看著楊梟。

楊梟和吳仁荻都猶豫了一下,他倆都沒有輕易地表態、熊萬毅在一旁嘀咕道:“還有那一百多個女學生在裏麵……..”

“繼續往前走吧”最後還是楊梟說道:“陶項空的底牌已經露出來了,他剩下的東西,我也沒放在眼裏,還剩幾十具幹屍,你們都手槍和甩棍,應該應付得來。”

“你還行嗎?”米榮亨皺著眉頭看了楊梟一眼。楊梟說話的時候還直打晃,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剛才從七竅裏冒出來那麽多的血,夠楊梟一受的。

“沒問題”楊梟咬牙說道。說完他掏出來一個長方形的小木盒,從裏麵拿出來一根灰色的香遞給米榮亨:“幫我點上”

等米榮亨點上香之後,楊梟並沒有接過來,他也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一滴鮮血(剛才血流的太多,現在擠了半天才擠出來一滴血)滴在那支香的火頭之上。“磁”的一聲輕響,香頭被鮮血滴滅,沒想到的是香雖然滅了,但是香頭處卻冒出了一線輕煙。

這一股青煙就像有一時一樣,飄飄悠悠的向暗室裏麵飄去。這一幕我看的眼熟,好像是蕭和尚在大清河的地洞裏,用過類似的方法。隻是楊梟的似乎更像模像樣一點。

過了大概一袋煙的功夫,也沒見暗室裏有什麽異常。楊梟才說道:“進去吧,裏麵應該沒什麽事了,沈辣,你和孫大聖先進去”

“憑什麽?”孫胖子一聽就急了:“憑什麽我們倆先進去?要進也是…….大家一起嘛,不是我說,人多力量大”

楊梟說道:“裏麵就是一條小道,進去吧那麽多人,都擠在一起,出了事,都出不來”

孫胖子還是不甘心:“那為什麽是我和辣子,就不能是…….熊玩意兒和大官人?要不就是亨少和熊玩意兒?”

楊梟說的理由讓孫胖子很糾結:“因為你們倆有槍”

孫胖子滿臉鬱結的琢磨了一下,隨後把他的那支手槍向我遞了過來:“辣子,你…….雙槍沒有問題吧?”

我瞪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孫胖子臊眉搭眼地對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上次從水簾洞裏出來,我天天晚上做噩夢,都留下陰影了。再讓我走一次,我就直接崩潰了。”

要是不了解孫胖子,我可能就著了他的道了。不過已經和他接觸了這麽長的時間,他隨便晃一晃,我就知道他拉的什麽屎:“別來那一套,上刀山,下油鍋,我們倆一起去!”說罷,我推著孫胖子向暗室那邊走去。

孫胖子雖然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還是半推半就的向暗室走過去。走到暗室門口的時候,裏麵黑洞洞的,孫胖子看不清裏麵的狀況,不敢貿然進去。

他看不見,我卻看得一清二楚,裏麵空空****的沒有什麽埋伏。孫胖子想攔我時已經晚了,我一腳跨了進去,轉動槍口四下觀察了一下,沒發現什麽不對路的。才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進來吧,裏麵安全”

孫胖子先是探進來半個頭,拿著手電把暗室的各個角落都照了個遍、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他進來後還是四處照了一通,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辣子,你的天眼又開了?”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想到什麽話來回答他。孫胖子嗬嗬一笑,又說道:“放心,就我看出來了。不是我說,外麵的那些人更關心楊梟。對了,楊梟可能也看出來了。”

說實話,要不是吳仁荻再三叮囑,我就沒想過連孫胖子也要瞞。現在還被他看出來了,一時之間,我有點尷尬:“大聖,也不瞞你了,剛才和吳仁荻走身後路的時候,他給我重開的天眼。他千叮萬囑的,不讓我的天眼暴露出來”

“沒事,當時我就猜到了”孫胖子嗬嗬一笑,顯得滿不在乎,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辣子,吳仁荻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真被打回原形了,還是在故意裝蒜?不是我說,他算計對頭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他要是心情好準能告訴你。”

“算了吧”孫胖子沒有絲毫猶豫的搖搖頭:“他就是真的打回原形了,我也不惹不起他。再問你一句,那個邵一一到底和他什麽關係?這個總能說吧?”

我猶豫了一下,依著孫胖子的機靈勁兒,吳仁荻和邵一一的關係,他早晚也會知道。現在早一點知道,應該沒有什麽關係。我剛想開口,就聽見吳仁荻在外麵大聲喊道:“你們倆別廢話,快點向前走!”

我和孫胖子同時一激靈,就聽他嗬斥人這口氣,被打回原形也弱不到哪去。

孫胖子向前走了幾步,回頭向我做了個鬼臉,用極低的聲音向我說道:“他八成是裝的,這次不知道又要誰倒黴了。”

我和孫胖子繼續向前走著,一直到了暗室的後麵。我能感到門後麵危機重重,但是不敢確定有多少幹屍埋伏在那裏。

孫胖子好像從我的臉上看出了點什麽,他拽了我一把,回頭喊道:“進來吧,裏麵安……”全字還沒有出口,暗室的後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三四十個幹屍爭先恐後從外麵衝了出來。對著我和孫胖子就撲過來。

還好那道門口是在窄了點,眾幹屍出來的時候‘卡’了一下,就這麽小半秒鍾的時間,我和孫胖子已經退了半步,手中的槍也響了起來。

“啪啪啪啪…….”一梭子子彈打出去之後,撂倒了十幾具幹屍。民調局特製的子彈對付幹屍,威力還真是驚人,隻要打中了要害當場就到底徹底的死亡。

有一個幹屍被孫胖子的子彈擊中後,沒有打在要害上,就見這具幹屍肚子上的傷口,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麵擴大著,轉眼之間,一個小搶眼變成了一個海碗大小的傷口。再看那個幹屍,在地上哀嚎了幾聲就不動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13
第一百零八章 趙敏敏

和水簾洞裏的幹屍一樣,這些幹屍也有他們自己的心智。看見前麵同胞倒了一大片,後麵的幹屍不再向我們衝過來,齊刷刷的向後麵逃去。

我換好彈夾時,後門的通道裏已經空空如也,除了倒地的幹屍之外,再沒有什麽東西了。

這時,熊萬毅和西門鏈他們也衝過來了。看見我和孫胖子沒有出事,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從‘義氣’上麵來看,他倆要強過孫胖子不止一星半點。

“孫胖子,你剛才不是說安全嗎?這就是安全了?”熊萬毅檢查了所有的幹屍都徹底死絕了,才對孫胖子說到。

孫胖子驚魂初定,穩定了一下心神後,才回嘴道:“熊玩意兒,不是我說,我說安全了嗎?我說的是安不安全?”說著,孫胖子踢了眼前一個幹屍的腦袋:“這不,他們出來回答了。”

吳仁荻和楊梟他們這時也進來了,楊梟看了一眼麵前的情況後,說道:“他們能老實一氣了,不會再敢輕易露頭,我們繼續向前走吧”說著又看了看我和孫胖子:“你們倆繼續開路去”

可能是剛才手槍的威力大的出乎孫胖子的想象了,有槍在手,孫胖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竟然敢率先進了後門的通道了。正在我驚訝他的膽子怎麽突然間變大的時候,孫胖子回頭對我喊道:“辣子,你還發什麽愣,往前麵走啊,不是我說,來,你走最前麵。”……剛才的想法收回,孫胖子就是孫胖子,一點沒變。

這條路幾乎就是水簾洞裏,暗室後麵那條甬路的翻版。隻是那條路通向地下河邊,在這條路不會通向下水道吧?

順著甬路一直向下走去,也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孫胖子在我的身後,他是個閑不住的人,嘴裏一直嘮嘮叨叨的:“辣子,你說從這裏出去了,能是什麽地方?不可能還是地下河吧?要真是地下河的話,我就該考慮我是不是在做夢了。”

“嗯,你是在做夢”我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出了這裏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馬依依,她在**等你了,恭喜恭喜”

孫胖子的臉皮難得的紅了一下:“別鬧了,不是我說,我怎麽可能看上她?”

我笑了一下,剛想在調侃他幾句,突然之間,腦子裏猛地想起來一件事:“我剛才在上麵沒看見馬依依,她不會……..”

孫胖子向我點了點頭,說道::“她不在上麵,你和吳仁荻在身後路還沒出來的時候,熊玩意和大官人和我說了,你的那兩個同學,徐渺渺和白安琪也不在上麵。加上邵一一和那個叫趙敏敏的老師,你們班裏的一大半人都能在下麵相聚了。”

趙敏敏…….剛才亂糟糟的,我一直沒有想起來這位趙老師,被孫胖子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陶項空是她的男朋友,這裏麵的事,她會一點都不知道嗎?剛才又吐了楊梟滿頭滿臉的巫祖毒血,是被陶項空控製的,還是她本身本來就是和陶項空一路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心中突然緊了一下,感覺到正有人在遠處注視著我。迎著目光的源頭看去,在甬路的最盡頭,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正披頭散發的正看向我。

我下了一跳,再看白衣女子,正是教了我幾天數學的趙敏敏老師。

趙老師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她跪在地上,向我的位置拜了幾拜。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孫胖子的反應不慢,在我倒地的瞬間,將我扶了起來:“辣子,你怎麽了?”

我這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不過意識還是非常清楚,但就是控住不住的聲帶和身體。孫胖子有點慌了,不停的喊我的名字。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伸手指了指白衣趙敏敏的位置。孫胖子馬上就明白過來,二話不說,對著我指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梭子:“啪啪啪啪啪…..”

“辣子,你看見什麽了?打中了嗎?”孫胖子換上了最後一梭子子彈後,向我問道。

我的腦子裏十分清醒,可就是像一灘稀泥一樣,要不是被孫胖子扶著,早就一頭栽倒地上了。還說不出來話,隻能指著孫胖子開槍的地方,輕微地搖搖頭。孫胖子握著手槍,隻剩最後一個彈夾,他再不敢輕易開槍,孫胖子的臉上開始見汗了:“辣子,給句話啊,到底打沒打中!”

看見我還是沒有反應,原本抬著的那隻手也耷拉下去了。孫胖子見勢不對,扯開嗓子喊道:“吳主任,楊梟!你們快過來,辣子好像不行了!”

後麵伴著幾束手電光的光亮,吳仁荻和楊梟他們已經全都進來了。楊梟看見我的樣子後,並沒有露出什麽太吃驚的表情。他扒開我的眼皮看了看,又號了號脈搏,回頭又對著孫胖子問道:“剛才怎麽了?”

我已經感到自己渾身開始僵硬了,就連活動眼珠都開始費事起來。孫胖子看了我一眼,說道:“剛才前麵好像有個人影飄過去了,我打了他幾槍,不過好像沒打著。再回頭時,辣子就已經這樣了。不是我說,辣子這是怎麽了?”

楊梟又看了我一眼後,說道:“沈辣的魂魄被人綁住了”

米榮亨聽了就是一愣,他瞪著眼睛說道:“縛魂術?是縛魂術嗎?就是鬼道教的生離術之一?”

“嗯”楊梟答應了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順著這條話題說下去,楊梟好像有點避諱這個鬼道教的術法。孫胖子不管什麽縛魂術還是縛鬼術,他對著楊梟說道:“都是你們鬼道教的事兒,楊梟,你是開山祖師爺,這個應該難不倒你吧?”

“大聖”米榮亨在後麵拽了拽孫胖子的衣襟,小聲說道:“縛魂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中了縛魂術的人想醒過來不能依靠外力。要是用外力強行扯開辣子身上的縛魂術,就傷到辣子的魂魄的。想要醒過來就靠自己的精神力了”

“那麽怎麽辦?就這麽幹靠著?辣子什麽時候醒過來,什麽時候算完?”孫胖子對米榮亨的這個解釋不是很滿意。

楊梟眯縫著眼睛看著我,心裏在盤算怎麽讓我恢複過來。這時,吳仁荻靠了過來:“楊梟,把我剛才還你的東西再借我用用。”

“什麽東西?哦,你說這個啊”楊梟愣了一下後,不過還是馬上就聽明白了吳仁荻要的是什麽東西。

楊梟說著,從衣服口袋裏將那半瓶屍油又拿了出來。

的預感。

果然,吳仁荻將裝著屍油的小瓷瓶遞給了孫胖子:“胖子,你把這半瓶‘藥’給沈辣灌下去。”

孫胖子接過來,他看出來小瓶裏黏黏糊糊,散發著惡臭的**來路不正。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有敢動手,對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不是我說,靠譜嗎?”

吳仁荻抬起上眼皮看了孫胖子一眼:“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這藥?”

孫胖子訕笑了一下,他也經不住吳主任無形之中給的壓力:“哪有不相信?不是我說,吳仁荻,這樣的好東西要是還有,給我也弄幾瓶。”

吳仁荻哼了一聲,說道:“別廢話,快點給沈辣灌進去”

孫胖子答應了一聲,在我麵前打開了小瓷瓶,沒等送過來,他先受不了這股臭味了:“這藥味還真他奶奶的獨特,辣子,來吧,良藥苦口,你喝下去就好了。”

他說著已經開始把小瓷瓶向我的嘴邊送過來,這是良藥苦口嗎?這分明是靈藥臭口!眼看著屍油已經送到我嘴邊了,眨眼之間就要碰到嘴唇了。要我把屍油灌進肚子裏,我您可去死!突然我不由自主的大喝了一聲:“把這個臭東西拿開!”

我能說話了!我這才反應過來,又試試活動一下四肢,我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眩暈無力的感覺**然無存。好了,我恢複到看見趙敏敏拜我之前的狀態了。

“辣子。你好了?這藥還真管用”孫胖子又把瓷瓶向我湊了過來:“來,辣子,把裏麵的藥喝了,光是聞聞你就能跳起來。喝了藥就能把病根去了。別留下什麽後遺症,來,把藥喝了”

“別過來,孫胖子,你別拿這個東西碰我”我對著孫胖子喊道:“那不是藥,那是…….”話說了一半,我才想起不對,偷著掃了一眼,吳仁荻正冷冰冰盯著我。

這邊孫胖子還在向我追問:“不是藥是什麽?”

我捂著鼻子說道:“你先把瓶蓋扭上”看著他扭上了瓶蓋,我才說道:“我的意思是,那藥是外敷的,必能往嘴裏送。”

楊梟看見我恢複了意識,過來從孫胖子的手裏拿走了小瓷瓶。才對我說道:“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剛才在最裏麵,看見了有人向我磕頭,我腦袋裏一迷糊,就成了這樣。”楊梟說道:“磕頭的是誰?”。我說道:“之前吐你一身的趙敏敏”

他想幹什麽?我的眼睛瞪得快要凸出眼眶了。以我對吳仁荻的了解,我開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吳仁荻將裝著屍油的小瓷瓶遞給了孫胖子:“胖子,你把這半瓶‘藥’給沈辣灌下去。”

孫胖子接過來,他看出來小瓶裏黏黏糊糊,散發著惡臭的**來路不正。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有敢動手,對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不是我說,靠譜嗎?”

吳仁荻抬起上眼皮看了孫胖子一眼:“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這藥?”

孫胖子訕笑了一下,他也經不住吳主任無形之中給的壓力:“哪有不相信?不是我說,吳仁荻,這樣的好東西要是還有,給我也弄幾瓶。”

吳仁荻哼了一聲,說道:“別廢話,快點給沈辣灌進去”

孫胖子答應了一聲,在我麵前打開了小瓷瓶,沒等送過來,他先受不了這股臭味了:“這藥味還真他奶奶的獨特,辣子,來吧,良藥苦口,你喝下去就好了。”

他說著已經開始把小瓷瓶向我的嘴邊送過來,這是良藥苦口嗎?這分明是靈藥臭口!眼看著屍油已經送到我嘴邊了,眨眼之間就要碰到嘴唇了。要我把屍油灌進肚子裏,我您可去死!突然我不由自主的大喝了一聲:“把這個臭東西拿開!”

我能說話了!我這才反應過來,又試試活動一下四肢,我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眩暈無力的感覺**然無存。好了,我恢複到看見趙敏敏拜我之前的狀態了。

“辣子。你好了?這藥還真管用”孫胖子又把瓷瓶向我湊了過來:“來,辣子,把裏麵的藥喝了,光是聞聞你就能跳起來。喝了藥就能把病根去了。別留下什麽後遺症,來,把藥喝了”

“別過來,孫胖子,你別拿這個東西碰我”我對著孫胖子喊道:“那不是藥,那是…….”話說了一半,我才想起不對,偷著掃了一眼,吳仁荻正冷冰冰盯著我。

這邊孫胖子還在向我追問:“不是藥是什麽?”

我捂著鼻子說道:“你先把瓶蓋扭上”看著他扭上了瓶蓋,我才說道:“我的意思是,那藥是外敷的,必能往嘴裏送。”

楊梟看見我恢複了意識,過來從孫胖子的手裏拿走了小瓷瓶。才對我說道:“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剛才在最裏麵,看見了有人向我磕頭,我腦袋裏一迷糊,就成了這樣。”楊梟說道:“磕頭的是誰?”。我說道:“之前吐你一身的趙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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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追蹤

“姓趙…….”楊梟低著頭眼睛眯縫了起來,過了片刻,他回頭對我說道:“她是怎麽拜你的?辣子,你學一遍,別漏了細節。”

“怎麽我的……”我向沒人的方向跪了下去,照著剛才趙敏敏的姿勢跪倒在地,左右手交疊平端與眼前……..我按著剛才的記憶做了一遍,楊梟看見後,眼角的肌肉微微的顫了幾下。

孫胖子也湊了過來,向楊梟問道:“老楊,這又是你們鬼道教的什麽招式?“

楊梟好像有什麽事情沒有想明白。也不看他,不過嘴裏還是給了回答:“不是鬼道教的”

孫胖子愣了一下:“不是鬼道教的?剛才亨少不是說辣子中了什麽縛魂術嗎?這個縛魂術不是你們鬼道教的術法嗎?

楊梟抬頭看了孫胖子一眼:“縛魂術是鬼道教的生離術之一,不過剛才那個……趙敏敏拜人的術法不是鬼道教的東西……”說到這,楊梟頓了一下,又說道:“起碼我離開鬼道教的時候,還沒有這個術法。”

熊萬毅也說話了:“老楊,鬼道教的事以後再說,我們現在還走不走了?”

楊梟喘了口粗氣,說道:“繼續向前走吧,沈辣,孫大聖,你們兩個也不用開路了,這次我在前麵,看看他們還有什麽本事。”

看著楊梟的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精神也有點萎靡。孫胖子說道:“老楊,你還行嗎?不是我說,你剛才流了那麽多的血,還行嗎?”

楊梟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要不你來?我可以跟在你的後麵。”

孫胖子說道:“那還是算了,你已經定好的事了,就別改了。”

看著楊梟走在前麵,我故意慢走幾步,向吳仁荻靠近了,我小聲向他說道:“老楊能撐得住嗎?你不是說過,他和這裏相衝相克嗎?”

很難得的吳仁荻回答了我的問題,他說道:“楊梟離開鬼道教的時候,發過重誓,他以後都不能太踏進鬼道教一步。”

我說道:“不是說鬼道教是他創建的嗎?自己的家還不能回去?”

吳仁荻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你自己去問他。”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硬著頭皮說道:“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剛才那個趙敏敏好像看出我的天眼已經重新打開了。”

吳仁荻停下了腳步,和前麵的人拉開了一點距離之後,才低聲說道:“她未必是看穿了你重開了天眼,隻是想束縛你的魂魄,給我們製造一點麻煩。”

我還是不相信他:“吳主任,你能肯定嗎?”

吳仁荻瞅了我一眼:“你不信我的話?”

就是你的話才信不過!當然這樣的話我隻能在心裏喊出來過過癮,嘴裏還是說道:“怎麽會?吳主任你的話我怎麽能不信?”

吳仁荻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徑自向前走去。

看見吳仁荻走了,孫胖子才湊過來說道:“辣子,你和吳仁荻說什麽了?”

我看著他說道:“他想調你去六室,在征求我的意見。我說你早就想往去六室工作了,你還是他的粉絲,做夢都想和吳主任一起工作”

我話說完的時候,孫胖子的臉色已經變了:“你大爺的,沈辣,你才想去六室,你才是他的粉絲,你們全家都是他的粉....你在開玩笑?不帶你這樣的,辣子,你是在開玩笑吧?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看見孫胖子驚慌失措的樣子,極大地滿足了我的惡趣味,剛才被吳仁荻弄得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突然之間,我有了一個感覺,最近我說話的方式開始走吳仁荻的風格了,我這是墮落了…….

調笑了一會孫胖子,我才發覺人已經向前走得差不多了,眼前就剩下孫胖子了,我們倆孤零零的站著,一時之間覺得後背直發涼。說不得,我和孫胖子一路小跑,跑到前麵的隊伍裏。

再向前走,一路無驚無險。楊梟走在最前麵,他的臉色好了一點,隻是眉頭還緊鎖著,好像還有什麽沒有想明白。向前麵走了四五百米,終於看見這條甬路的終點。

在距離出口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逐漸響起來了有水流的聲音。不會和水簾洞那邊一模一樣吧?我的心裏開始沒底了,再看吳仁荻,他就想沒事人一樣,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邵一一的身上,仿佛沒有看出來這裏的古怪。

熊萬毅聽了聽水聲,說道:“是不是到了地下水的附近了?當初這房子是怎麽蓋的?有座這麽大的地宮沒看見不說,還蓋在地下水源的頂上,這地基早就泡爛了吧?”

“不是地下水”楊梟也在豎著耳朵聽水流的聲音,他聽了一會,搖搖頭說:“是下水道。上麵的位置應該是女校下水管道的位置”

經楊梟這麽一說,再聽起來,倒是真像下水道流水的聲音。孫胖子顧不上下水道了,他衝著楊梟說道:“老楊,出了前麵的出口,外麵是什麽?”楊梟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麽知道,這裏又不是我修的。”

“想知道外麵的情況?容易啊”熊萬毅笑嘻嘻的說道:“胖子,你出去看一眼,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孫胖子一瞪眼:“憑什麽又是我去!”說著他手指著熊萬毅、西門鏈和米榮亨畫了個圈,說道:“輪也輪到你們三個了吧?”

熊萬毅嬉皮笑臉的還要說話,卻被楊梟攔住了:“你們都不用出去,後麵的事情我來辦。”

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楊梟,說道:“老楊,你別硬撐了,現在你能站著就不錯了,不能讓你出血又出力。熊玩意兒,你上!”

“都別鬥嘴了!”楊梟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不知是羊皮紙,他將羊皮紙在地上展開,又取出四塊不知是什麽動物的骨頭,壓住了羊皮紙的四角。這時我才看清,羊皮紙上麵畫著一道符文,和在民調局裏我看慣的符咒不一樣,楊梟這張符咒在咒文的外圍四周各畫著一個死人,分別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幼。

楊梟最後有掏出來一摞小紙人,他將小紙人按順序擺在羊皮紙的各個位置,將一切都擺好之後,回頭對我們幾個說道:“你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一遍,嗯……吳主任和邵一一不用。”

雖然不知他要幹嘛,但我們還是將自己的出生年月報了一次,最後到孫胖子報完的時候,楊梟很是驚訝的看著孫胖子:“沒看出來,你還能有這兒命?”

孫胖子說道:“老楊,你這叫什麽話?是不是我的命出現轉折了,還有六十年的大運?”

楊梟看著孫胖子說道:“以前沒有算命的給你算過?說你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聽到這,孫胖子的目光頭有點暗淡下去,他撇了撇嘴說道:“是有人說過我,說我是克父克母克親友,克子克女克四鄰……”孫胖子話沒說完,熊玩意他們就向後退了幾步,和孫胖子拉開了距離。

楊梟等孫胖子說完之後,才對他說道:“孫大聖,把手伸過來”

雖然孫胖子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將手伸了過去:“老楊,你不是要給我看手相吧。”

楊梟也不說話,等孫胖子的手掌完全放開之後,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迅速的孫胖子手掌劃了一刀,就這一下子,孫胖子的手掌就多了一條四五厘米的血槽。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孫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縮手,他忍住疼痛,對楊梟喊道“老楊!你幹什麽!”

楊梟一聲不吭,他緊閉著嘴,就好像在憋著一口氣。抓過孫胖子還在冒血的手掌,按在了羊皮紙上和一些小紙人的身上。,羊皮紙是特別處理過的,一沾上孫胖子的鮮血,映出來的卻是黑色的印記。轉眼之間,羊皮紙的中央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血手印。

“楊梟,他他媽的想幹什麽!”孫胖子捂著還在呼呼冒血的手掌,衝著楊梟大喊道:“要我點血沒問題,你好歹提前知會我一聲,讓我有點思想準備不行嗎!”

米榮亨身上帶著紗布,他開始給孫胖子包紮起了傷口。孫胖子還在不依不饒的嚷嚷著。不過這時候沒什麽討人理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楊梟吸引住了。

就見他嘴裏憋著的那口氣向羊皮紙上的小紙人噴了出去。他這口氣也夠猛的。幾十張紙人被吹到了半空中,楊梟咬破舌尖,又是一口鮮血噴在半空中的小紙人上麵。這口血噴的,我都是一哆嗦,加上剛才出的血,就這一會功夫,楊梟體內小一班的血液已經流出了他的身體。也就是楊梟這樣的人才,要是換成一般人,死兩個來回都有富餘。

小紙人被楊梟的鮮血噴中之後,瞬間著起了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燒成了飛灰。就在紙人著火的同時,甬道外麵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叫:“啊………!”我聽得清楚這叫聲是陶項空的聲音。緊接著,裏麵又傳出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和孫胖子都舉起了手槍,熊萬毅他們對著出口的位置也擺好了架勢。

裏麵的聲音越來越大,聽這聲音的意思,好像是一群人再追陶項空。米榮亨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向楊梟問道:“現在怎麽辦?進不進去?”

楊梟剛才吐了血之後,就萎靡的做到了地上,聽見米榮亨問他,楊梟才抬起頭來,我看見楊梟的臉色嚇了一跳,他剛才還是蒼白的臉色,現在已經變得死灰死灰了。楊梟喘了幾口粗氣後,說道:“再等等,等裏麵徹底沒有聲音了再說”說著,眼睛眯縫著向出口的方向看去。

又過了十五六分鍾,裏麵的聲音突然消失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這個感覺並不舒服,安靜的好像就還要出點什麽事兒。剛才還有點萎靡不振的楊梟突然眼睛一瞪,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又拿出來了那根大銅釘,第一個小出口走去:“你們跟著我,都小心……..”

他話還沒說完,吳仁荻突然插了一嘴:“楊梟,再等等……”

楊梟愣了一下,看著吳仁荻想問他點什麽話,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言語。聽了吳仁荻的話,又過了兩三分鍾,就聽見裏麵突然“嗷!”的一聲,跟著又是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麽東西從高處掉了下來。之後,又是一片寂靜。

吳仁荻這才似笑非笑的說道:“差不多了,進吧”

在出口處向外麵看去,還是漆黑一片,熊萬毅他們的手電一個勁兒的猛照,外麵的景象下了我一跳,在就前麵的不遠的三四米處,密密麻麻站著的都是在上麵失蹤的女校師生。要是走的急了點,保不齊都能撞到一起。

這些人老老實實的站著,看上去就像站著睡著了一樣。不過在這樣的場合,這麽多的睡美人看上去總有點滲人的感覺。

“奶奶的,嚇我一下”熊萬毅緩了口氣,吳仁荻說道:“先把這些人抬到裏麵去”

我們幾個聽見吳仁荻的話都愣了一下,孫胖子先說道:“現在?”

吳仁荻嗯了一聲,楊梟在旁邊說道:“現在不會有事,不把人抬進去,要是有事更礙手礙腳。”

米榮亨收起了甩棍:“辣子,大聖,你們警戒!”說著,和西門鏈。熊萬毅一起,將上百個睡美人抬到了甬路裏麵(現在沒有時間救治她們,隻能先把他們抬到安全的地方)最後,我和孫胖子也上手,將這些睡美人抬了進去

吳仁荻看到清理地差不多的時候,對邵一一說道:“你到外麵守著她們”邵一一當時臉色有點發白,一個勁兒的搖頭。吳仁荻對邵一一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要比對我們好得多。他和邵一一又耳語了幾句,還在她手裏塞了個什麽東西。邵一一這才勉勉強強的回到了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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