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 作者:兒東水壽 (已完成)

 
mk2258 2013-12-17 10:23: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1 104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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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開船

最後清點了人數,確定了該來的都來了之後,終於開船了。

這時,天已經黑透了,天空有些陰沉,看不見月亮。海麵上黑漆漆的,這麽看著很是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自打林楓上船隻後,我就和孫胖子躲到了船艙裏,盡量不和他照麵。船開了一會之後,躺在發沙上的孫胖子突然說道:“辣子,你過來看看,財鼠這是怎麽了?”

我轉頭看著去,本來還好好的,正在孫胖子的身上竄來竄去。突然毫無征兆的縮成了一團,在孫胖子的肚皮上瑟瑟發抖。

小東西這是怎麽了?,竟然把成了這幅德行。我看著還在發抖的財鼠說道:“大聖,你老婆是不是暈船了,那什麽,耗子也能暈船嗎?”

“不像是暈船”孫胖子將財鼠放在手中,仔細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不是我說,它就是抖得厲害,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嚇著了。”

就在這時,聽見甲板上熊萬毅在喊道:“下霧了!好大的霧,你去找船長,讓他小心點開船”話音落時,甲板上麵亂糟糟的,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孫胖子哄著手裏的財鼠,抬頭向外麵看了一眼,回頭對我說道:“辣子,外麵下霧了,不是我說,海麵下霧不吉利啊。書上寫的,泰坦尼克號在撞到冰山的時候,海麵上也下了大霧。”

我打了個哈哈,對他說道:“大聖,你看書?還看泰坦尼克號,我還以為你隻看過電影版的”

孫胖子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電影版的也看過,不是我說,我還是最欣賞男女主角互相畫畫的那個鏡頭……”

我和孫胖子還在說笑的時候,突然伴隨著一聲巨響,好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船身一陣劇烈的晃動。我和孫胖子抓住了固定在船艙的桌椅,才沒有摔倒。孫胖子的臉色變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會吧,我就是說說,不用那麽認真吧”

我一把拉起了孫胖子,將他推出了船艙:“別傻愣著了,出去看看”

我和孫胖子趕到甲板上的時候,霧氣濃的可怕。不過還能看見甲板上已經站滿了人,靜悄悄的,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們身後的地方。

回頭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嚇了我一跳,就看見濃霧中,一艘古老的木製大船正和我們的混裝客船擦肩而過。這艘木船實在太大,船身共分三層,能隱約看見最上麵還飄著風帆。和它比起來,我們這艘船就像小舢板一樣。

我以前別說看了,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巨大的木製帆船。剛才我們的船八成就是和它撞了一下,發動機已經停了,還贏生生的被這個大家夥擠出了航道。周圍這些調查員都陰沉著臉盯著這湊大船,大部分人已經將手槍掏了出來,好像開始在防備什麽。

在霧氣中,隱隱約約看見大木船的甲板上有人影晃動,而且人數還不少,他們好像也在注視著我們,隻是我感覺不到這些人還有生氣。

林楓手下有一個叫做張天雷的調查員走到林主任的身旁,跟他耳語了幾句。林楓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他眯縫著眼睛盯著大木船上的人影,不過最後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大木船,沒有做出任何指示。

大約又過了兩三分鍾,我們兩艘船才算完全錯開,眼睜睜的看著這艘船消失在大霧裏。說來也怪,這艘船沒了蹤跡之後,海麵上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將剛才這場連天的大霧吹得幹幹淨淨。向大木船消失的方位看去,一望無際的海麵上空****的,那艘大木船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艘船的船長和幾個船員已經嚇蒙了,剛才嚇得不敢出聲,現在那艘船徹底看不見了,船上的大副才歇斯底裏的喊出來:“鬼船來收魂了!鬼船收魂了!大家都要死了,一起死吧……”

熊萬毅站在大副的旁邊,看見他癲狂的樣子,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這個耳光打得狠了點,兩行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不過這巴掌也打出了效果,大副不再胡說八道,隻是愣愣的看著熊萬毅。

熊萬毅還不算完,他看著大副說道:“什麽鬼船收魂?你都知道什麽?”

大副想起來那件事情,還是顯得十分惶恐。船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替大副講了附近海域幾百年來的傳說。

相傳這片海域中漂流著一艘鬼船,據說這艘船是鄭和下西洋時使用的寶船。在鄭和第六次從西洋歸來的時候,遇到了風暴,有一艘寶船的底艙進水。上麵的船員還沒來得及撤走,就隨著寶船一起沉沒到了海裏。

不過從那天之後,幾乎每過二十年左右,就會有人在這片海域看見一艘巨大的木製帆船。傳說隻要這艘船一現身。凡是親眼看見這艘船的人,魂魄都會被船上的餓鬼收走。

船長說完之後,一個船員指著海麵上的一點亮光喊道:“回來了!鬼船回來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海麵上還真有一個亮點,亮點越來越近,我看得清楚,還真的是艘船,不過是鋼鐵製的現代版。等船近了,才看見那艘船比我們這艘要大得多,但還是沒有剛才見到的鬼船一半大。上麵甲板上站著的都是熟人:高亮、郝文明、丘不老和蕭和尚等人。

兩船並在一起,我們這些人都轉移到了高亮的大船上。林楓上船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和高亮匯報了。不過高局長的反應讓我有點琢磨不透。他聽說我們見到了鬼船之後,臉上卻流露出一種失望的表情。

我和孫胖子湊到了郝文明的身後,孫胖子說道:“郝頭,不是我說,我們這次動了老本,不是為了來南海釣魚吧?”

郝文明瞪了他一眼:“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說話別學我,不是我說,讓你來就來,哪來的那麽多的廢話?”

我看見郝文明時,本來還想旁敲側擊七五年的事。不過看見了林楓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想起來在飛機上的那一幕,我又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見了郝文明之後,孫胖子的‘不是我說’用的越來越貧了:“郝頭,不是我說,那個洋鬼子雨果呢?他不是和你們一起走的嗎?怎麽沒看見他?”

郝文明輕踹了孫胖子一腳:“不讓你說,你還來勁了”孫胖子嬉皮笑臉的躲開了,全完沒有把郝主任的話當回事。郝文明歎了口氣,說到了正題:“不是我說,雨果怎麽說也是外國人,有些事情還是要避諱他。高老大讓他和莫耶斯去了天津的天主教總會,去主持了一個什麽彌撒。”

我聽的有意思,過去插了一句:“郝頭,這裏到底出了什麽事?鬧得那麽大,還要避諱雨果和莫耶斯。”

“不是我說,聽說過鬼船嗎?”郝文明看著我說道。

“鬼船?”我想起來剛才看見的一幕,說道:“聽倒是沒有聽過,不過幾分鍾之前應該見過正版的,不知道剛才看見的那艘船算不算是鬼船。”

“不是我說,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命好呢?還是說你們時運低”郝文明看著我和孫胖子直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海裏漂了小半個月了,天天做夢都想找到這艘鬼船,結果別說鬼船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你們倒好,剛下海就和那艘鬼船打了個照麵。”

孫胖子說道:“郝頭,剛才那個真是鬼船?”

“廢話!”郝文明有些無奈的對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你,孫大聖,你進民調局也不少日子了。這麽明顯的的事,應該一眼就看出來”

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後,繼續說道:“聽林楓的意思,你們剛才也聽說了鬼船的傳說。那艘船是明朝早期產物,本來應該沉在海底六百年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它每過二十年左右就會在海中出現一次。在明清兩代和民國的史籍資料裏都能看見它的蹤影。

而且民國時期的宗教委員會和民調局前身的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都曾經傾盡全力,想要登船去查看個究竟。可惜每次都是空手而歸。有幾次都看見了鬼船就在幾海裏外的海麵上,就像剛才那種情形。但是開足馬力趕過去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鬼船消失在濃霧裏。”

郝文明說的時候,孫胖子就歪著腦袋聽著,一直等到郝文明說完之後,他才抬頭對郝文明不解的說道:“不就是一艘船嗎?不是我說,管它鬼船神船的,用得著這麽大的動靜嗎?還把那兩個洋鬼子支走了,那艘船上到底有什麽?”

“就是因為不知道船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東西,才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郝文明皺著眉頭講述了鬼船的由來,那艘鬼船是鄭和下西洋歸來時遇難的寶船。還是當時船隊的主船,不過鄭和的運氣好,出事的時候,他在另外的一艘船上。

根據當時的文獻記載,得知這艘寶船沉入海底之後,明成祖朱棣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聖旨。他讓已經入港的鄭和船隊重新出海,回到寶船出事的地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沉船打撈上來。

但是鄭和的船隊出海後沒多久,就接到朱棣追加的聖旨,原旨撤回,命鄭和船隊歸國。這一萬多人稀裏糊塗的回來之後,其中的三百多人在港口就被錦衣衛以細作的罪名抓走,鄭和由東廠太監護送進京。

回京的當天,鄭和第一時間就被朱棣召見,他和皇帝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這次的召見之後三天,明成祖朱棣就下旨,鄭和六下西洋功德圓滿,但此類事耗資巨大,恐勞民傷財,故此下西洋巡遊各國之事終結(直到朱棣駕崩之後七年的宣德六年,鄭和才七下西洋,但是規模已經遠遠的比不上之前的六次)

二十年後,有商船經過當年寶船遇難的海域時突遭大霧,在大霧之中,商船上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一艘巨大的帆船向他們駛來,由於兩船都是在一條航道上,商船躲閃不及,被這艘巨大的帆船撞沉。

商船的人幾乎死光,隻有一個命大的水手抱住了一根木頭,在海裏泡了一天之後,才被另外一艘商船救下,鬼船的傳說也就開始了。

之後每經過二十年左右,那艘鬼船就出現一次,傳的也越來越邪乎,對於鬼船上麵到底載的什麽東西,也是眾說紛紜。說的最離奇的是鄭和在西洋各國中無意發現的一件神器。也就是因為這間神器重現天日,才遭了天忌,在歸國的時候和寶船一起沉入了海底。

經過幾百年鬼船的反複出現,雖然出現的具體出現時間還沒有人掌握。但是已經有人找到了它的規律,鬼船出現時必縫大霧的天氣。霧散之後鬼船必定消失。但是短時間之內可能還會出現兩次,三次現身之後,再想找到鬼船,就要再等二十年了。

到了民國時期,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突然對這艘鬼船異常的感興趣,而且還差一點就解開了鬼船的秘密。他們集結了大小船隻上百艘來堵截鬼船,可惜那一年鬼船隻現身了一次,而且時間極短,發現鬼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看著鬼船消失在濃霧裏麵。

郝文明說完之後,我就向他問道:“郝頭,這一次鬼船出現幾回了?”

郝文明向我豎起了三個手指頭:“這二十年的配額又沒戲了。下次鬼船出來我是看不見了。不是我說,想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就靠你們了”

孫胖子突然笑了一聲,說道:“郝頭,你放心好了,要是二十年後,我們真的解開了鬼船的秘密,肯定會在給你上墳燒紙的時候,念叨給你聽的。”

郝文明眼角的肌肉顫了幾下,咬牙說道:“孫胖子,現在我把你扔海裏,你變了鬼再給我拖個夢,一樣能告訴我船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孫胖子臉上的笑容不減,說道:“郝頭,不是我說,我做鬼說的話,你也敢信嗎?”

鬼船的事情看來已經沒戲了,高亮也沒有心情繼續留在這裏曬太陽。他和蕭和尚商量了一會之後,把所有民調局的人召集到一個大船艙裏開會。

我和孫胖子混在人堆裏。這樣的會議我們倆是插不上嘴的,隻有旁聽的份。幾天不見,高亮的臉上已經顯出了疲態,這也難怪他,六十好幾的人了,在海麵上風吹日曬的,臉色已經變得蠟黃。還漫無邊際的為了一艘鬼船忙活了好幾天,現在還能坐在這裏主持會議,單論精力而言,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高局長沒有廢話,開場白之後直接說到了正題:“今天晚上鄭和鬼船再次出現,可惜我們還是沒有把握住時機,又是和他擦肩而過了”

說到這,高局長環視了眾人一眼,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按著它幾百年來出現的規律來看,鬼船的下次出現的時間應該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從某些角度來看,這也算是個好消息。我們現在的任務可以暫時結束了。”下麵調查員聽了,幾乎都是暗暗地出了長一口氣。

高亮又說道:“老規矩,留下幾個人善後,剩下的回局裏。”說著,他的目光在幾個調查主任的臉上掃了一圈後,最後停在了郝主任的身上。說道:“郝文明,風水輪流轉,這次幸苦你們一室吧。”

高胖子此言一出,自郝文明以下,我、孫胖子和破軍都是一愣。以前類似這樣善後的事情,都是二室和四室的調查員來做,極少沒有交給我們一室的先例。

所謂善後,就是事件處理完畢之後,現場留下幾個人,將民調局經手處理的痕跡清除掉。一般是由事件的經手人負責處理善後,現在高亮安排我們一室來負責,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麵埋得什麽藥。

“民調局現在沒我的事,我也留下來幫忙善後”高亮身邊的蕭和尚說道。高局長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又來了一個湊熱鬧的,不過蕭和尚已經在海上漂了還幾天了,他還沒有漂夠?不過看他的臉色紅撲撲的,完全沒有高亮的那種疲態。我開始懷疑了,他這幾天的海上生活是怎麽過的?還能越過越滋潤。

安排好之後,高亮便宣布散了會,他留下了幾位主任繼續開小會。剩下的調查員或是回到自己的船艙休息,或是幾個關係不錯的,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終於要回到陸地的原因,幾乎每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除了我……和孫胖子。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29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船

“這叫什麽事兒?無緣無故的要海裏漂好幾天。不是我說,算命的說我是火命忌水,這下倒好,怕什麽來什麽”開完會之後,孫胖子祥林嫂附身一般的嘮叨了一路。

我聽得煩了,回頭對他說道:“大聖,你什麽時候又是火命了?我記得上次你說你是金命的,還說你是24k的黃金命”我說這話的時候,孫胖子手裏的財鼠突然吱吱叫著,還衝我一個勁的點頭,這隻耗子好像聽懂了我的話,竟然還會附和。

孫胖子咧著嘴向我一笑:“都差不多,不是我說,辣子,沒聽過真金不怕火煉的嗎?”

“你就胡說八道吧”我笑罵了他一句:“大聖,還過幾天,你就是金木水火土,五命俱全了”

“小辣子,你說誰五毒俱全?”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我也能聽出來是蕭和尚到了。

沒等我說話,孫胖子先皺著眉頭說道:“老蕭大師,你這是什麽耳朵?不是我說,你也是幹過影視娛樂公司的人了,怎麽說也是見過一點世麵的,不至於為了蹭幾天船玩,就主動要求過來善後吧?”

“你知道個屁”蕭和尚白了孫胖子一眼,說道:“**調局勞心勞力有什麽好的?在船上呆兩天自由自在的有什麽不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這艘船回到了碼頭,將高亮一行人放下之後,又載著我們幾個人回到了昨天看見鬼船的那一片海域。

我們這次的善後工作,是將高亮他們之前投放在這片海域裏,裝著符咒和朱砂的玻璃瓶回收回來。這幾天他們一共投放了四十九個玻璃球,這些玻璃瓶運用了特殊的方法,控製了玻璃瓶流動範圍。

孫胖子用了兜網在海麵上撈起來一個足球大小的玻璃球,回頭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不是我說,你們弄這麽多的玻璃球幹什麽?都多大年紀了,還玩漂流瓶?”

郝文明向著孫胖子翻了翻白眼,說道:“真不知道我當初犯了什麽病,能讓你通過是實習期的”向孫胖子運了一會氣之後,郝文明才又無奈的說道:“玻璃球是用來示警的,隻要鬼船在附近路過,玻璃品裏麵的朱砂就會爆開,將周圍海域的水麵染紅,靠這個,我們就能推測鬼船的路線。”

打撈這些玻璃瓶子並不像想象那樣的容易,投放玻璃球的這片海域實在太大,我們這幾個人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在陸續的打撈上來二十多個玻璃球,和投放的總是比,還差了一大半。

孫胖子第一個沉不住氣了,打撈起來第二十三個玻璃球的時候,他苦著臉對郝文明說道:“郝頭,不是我說,怎麽就這麽幾個瓶子。那些玻璃球能不能已經碎了?或者被海浪卷到別的海域了?”

郝文明對孫胖子剽竊他的口頭禪算是默許了,隻是孫胖子在他麵前‘不是我說’的時候,郝文明還是抬頭瞪了一眼孫胖子後,說道:“我和你說過了,玻璃球裏麵裝的是歐陽偏左特製的朱砂,如果碎了的話,一眼就能看見。還有,玻璃球本身也是加了料的,不可能會被海浪卷走,總之,繼續找吧。不是我說,把玻璃球湊齊了,我們才能回去。“

又過了四五天,我們的運氣才算好了一點,在天黑之前,一共找齊了四十七個玻璃球,本來都以為今天沒戲了,沒想到吃完晚飯在甲板上吹牛的時候,我看到海裏有一道亮光一閃一閃的,在海麵上時隱時現,仔細一眼,正是民調局投放在海裏麵的玻璃球,還不止一隻,有一根水草將兩個玻璃球纏在一起,算上這倆,四十九個玻璃瓶就算都找齊了

最後兩個玻璃球被打撈上來,破軍將四十九個玻璃球整整齊齊的擺在甲板上。最後清點了一遍,

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玻璃球上的時候,孫胖子突然說了一句:“嗯?什麽時候下霧了?”

下霧?我抬頭向海麵望去,遠處大海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這麽一分鍾的功夫,竟然下起了濃霧,眼見著霧氣已經飄了過來,我們這條船完全被大霧所籠罩。

“辣子,你看這場大霧和鬼船出現的那次大霧像不像?”孫胖子突然對著我說了這麽一句。

我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霧還有一樣不一樣的?大聖,你別自己嚇唬自己,高老大都定性了,那艘鬼……寶船要二十年之後才能出來,你以為是出租車啊,招招手他就過來了。”說著,我還做了個招手的動作。

我的手掌剛舉起來的時候,冷不防看見遠處大霧的中心突然冒出來一個黑影。看黑影的體積和樣式,正是十幾天前,我和孫胖子看見了那艘鬼船。

孫胖子的眼神已經直了:“不是說它二十年後才會出來嗎?現在算什麽?穿越了?”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甲板的中心突然“嘭!”的一聲巨響,那四十九個玻璃球同時爆炸,瓶子裏麵的朱砂粉塵瞬間籠罩住了整個甲板。幸好爆炸的時候,我們已經被鬼船吸引,離開了那個範圍,才沒有人為此受傷。

爆炸聲響起之後,船長不知怎麽回事,從駕駛室裏出來查看情況,卻被郝文明攔了回去:“開船!越快越好。”

船長是高亮通過特殊渠道招來的,雖然不能算是民調局正式編製的人,但是我們做的事情,卻是瞞不了他的。現在看見這位郝主任臉上的表情已經緊張到扭曲了,船長沒有再廢話,轉身就回了駕駛室。

眼見濃霧之中的鬼船越來越近,可我們這艘船還沒有起錨開船的意思。郝文明急了,衝進了駕駛室裏。看見船長已經忙的滿頭大汗,不停地指揮手下幾個船員在控製台上麵來回切換操作。

郝文明皺了眉頭說道:“船為什麽不開?”

船長擦了一把汗水,說道:“錨收不回來,好像哪裏被卡住了?”

“卡住了…….”郝文明愣了一下,隨即臉色瞬間泛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不在理會船長,他轉身回出了駕駛室。對我們幾個人喊了一聲:“船開不了了!都過來幫忙!”

說話的時候,郝文明已經跑到了下錨的位置,霧氣雖然很大,但我還是能看見錨落下的海麵上密密麻麻的,有無數的氣泡不停的湧上來。以這些氣泡串氣泡為中心,周圍的海水已經變成了墨綠色。

蕭和尚跟在郝文明的身後,低頭見了這個場景馬上就皺起了眉頭,罵了一句:“他奶奶的,水鬼也跟著湊熱鬧”

孫胖子站在蕭和尚的身旁,這些人裏麵,他的天眼最弱,下麵的情況,他看了個馬馬虎虎,聽見蕭和尚說到了水鬼,他接著問道:“老蕭大師,你說下麵是水鬼?不是我說,幾個水鬼就把船錨拖住了?”

“幾個水鬼?”蕭和尚冷笑了一聲後,說道:“下麵的水鬼都數不清了,能讓海水都變了顏色,下麵最少也有成千上萬的。”

“成千……上萬?”孫胖子的臉上也變了顏色:“一個一個的解決,要到什麽時候?”

郝文明抬頭看了孫胖子一眼:“不是我說,誰告訴你要一個一個解決的?”

郝文明說完之後,轉身快步走到了甲板的中心,四周看了看,在甲板上找到了一塊帆布,將碎了一地的玻璃瓶碎片連同朱砂和裏麵的符咒一起包成了一包。破軍過去搭了把手,兩人一起將這個裝著朱砂碎末和玻璃碴子的包袱抬到了剛才的位置。

郝文明掏出來一把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幾滴鮮血滴在了墨綠色的海麵上。霎時間,海水下麵一個浪花接著一個浪花翻滾上來,看上去就像開鍋一樣,海水的顏色也越來越深,麵積卻是越來越小,幾秒鍾的功夫,已經由墨綠色變成了漆黑一片。

郝文明和破軍同時雙手一抖,將帆布包袱裏麵的東西一股腦都倒進了海裏。本來已經沸騰的海麵瞬間平靜了一下,但是這瞬間的平靜就維持了一秒鍾不到。

之後的場景,就像一把鹽扔進了燒開的油鍋裏,“轟!”的一聲,接觸到朱砂和符咒的海水炸開了。緊接著,這一片海麵上冒起了淡黃色的煙霧,原本已經黑如墨汁的海水恢複了正常。

看著差不多了,郝文明才回頭對著駕駛室的船長喊道:“起錨!”

隨著絞索的轉動,剛才還一動不動的船錨,已經慢慢的提了起來,一陣馬達聲音響起,船終於動了起來。

船長開足了馬力,幾分鍾後,就將鬼船遠遠地甩開,直至完全看不見鬼船的蹤影。

“不對啊,我們走反了吧”看不見鬼船逼近,孫胖子的話也多了起來:“不是我說,老蕭大師,我們不就是來找鬼船的嗎?見了鬼船,我們是不是該衝過去?”

蕭和尚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人和家夥都被高胖子帶走了,我拿什麽衝?”

郝文明也看了孫胖子一眼:“大聖,有機會。不是我說,鬼船能出現第四次,就能出現第五次,第六次。高局長早晚還會再回來。我會和他建議,你要第一個上鬼船。”

孫胖子笑了一聲,說道:“哪有那麽容易?五六百年才趕上一次,誰運氣那麽好能再碰上一次?是吧,辣子?”

看著孫胖子向我笑了一下,我的心裏反而七上八下的,剛想要提醒他低調一點,話還沒出口,就看見船長從駕駛室裏走出來,手指著正前方對著郝文明說道:“郝主任,你們過來看看,前麵是什麽東西?”

順著船長手指的方向,濃霧之中,一艘陰森森的大帆船攔在了前麵…

孫胖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鬼船喃喃自語道:“怎麽又回來了?”盯著鬼船的位置看了幾眼之後,突然轉頭對著船長說道:“不是我說,誰讓你把船開回來了?”

船長連連擺手,連筆帶畫的解釋道:“我看著GPS走的是直線,不可能會繞回來,這真是見鬼了……”

見鬼了……聽見這三個字時,孫胖子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不再言語。

看著鬼船距離我們越來越近,郝文明終於忍不住了,對著船長喊道:“調頭,開足馬力離開這裏!”這時,蕭和尚嘴巴動了動,他好像有別的意思,但是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把話咽到了肚子裏。不過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時,他掏出來一個小塑料瓶,趁我們不注意,他將塑料瓶裏的**倒進了大海裏。

經過一番忙亂之後,我們這艘船還算比較順利的調了頭,船長開足了馬力,幾分鍾後,那艘鬼船又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不過這次我們的心情遠不像剛才那麽輕鬆,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都站在船頭,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平時疑似話癆的孫胖子都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又過了十來分鍾,船頭的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這個小黑點在霧氣中慢慢變大,和剛才的遭遇一模一樣,那艘鬼船又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前麵。

郝文明臉色鐵青,還要讓船長繼續調頭。卻被蕭和尚攔住了:“小郝,沒有用了,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說完,他手指著海麵上一片被染成黑色的區域說道:“那是我剛才倒進海裏的染發劑,我們這條船繞了一圈,又回來了。”頓了一下,蕭和尚又說道:“這個霧有問題……”

“不可能”一直沒有說話的破軍終於開口了:“就算我們被霧迷了,船上的GPS總不能被迷吧?”

霧有問題…….蕭和尚最後一句話讓郝文明想明白了,聽見破軍這麽說了,郝主任反倒是想到了答案。他轉身就進了駕駛室。對著船長說道:“不是我說,船上所有GPS都正常嗎?”

“沒有問題啊……”船長被問得愣住了:“船上GPS是你們高領導要求配置的最新型號,用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要不你自己看看?”

郝文明看不懂航海專用的GPS地圖定位係統,但還是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船長還特意的用手在屏幕上給郝文明講解著。

一個冷不防,郝文明突然抓住了船長的手掌,還沒等船長明白過來,郝主任另一隻手已經將暗藏的一根鋼針刺進了船長的無名指骨裏。

船長疼得大叫一聲,沒等船長罵街,郝文明已經鬆開了他的手,說道:“你再看看,GPS和剛才還一樣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能有什麽不一樣…….”話說了一半時,船長已經看出了GPS的異常:“不可能,我們剛才一直在這片海域裏繞圈?”說著他翻開了之前的記錄,越看越心驚,最後不敢看了,抬頭向郝文明說道:“我剛才看了不是這樣,完全反了”

真的被蕭和尚說中了,郝文明喘了口粗氣,對著船長說道:“不是我說,現在呢?沒問題了吧?”

船長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眼神一陣的恍惚。剛才那一幕給他的打擊太大,一時間他可能會有一種是還在夢中的錯覺。郝文明看著他,歎了口氣,抓過船長的手,對著大拇指又是一鋼針。鋼針刺骨,船長疼的又是一聲大叫。

“清醒一點了?”郝文明看著船長說道。

“嗯,下次你直接和我說就行了,就算要紮針,也讓我心裏有準備”船長捂著手指歎了口氣,換了個語氣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說著,對駕駛室裏的船員說道:“重新校對航行路線,馬達全部開啟,全速前進!”

“等一下”郝文明攔住了船長:“不是我說,誰讓你開船了?”

船長愣住了:“那你是什麽意思?”

郝文明淡淡的說道:“下錨,原地停船”。郝文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幾個已經都進了駕駛室,孫胖子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是我說,郝頭,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現在還能走,犯不著和鬼船硬拚吧”

郝文明還沒等說話,蕭和尚搶先說道:“能走?小胖子,你出去看看再說”

“看什麽?都是大霧,老蕭大師,有什麽看的,不是我說,辣子,陪我出去看看”孫胖子嘟嘟囔囔的走出了船艙,臨走還沒忘拉上了我。

“還是大霧,有什麽好看的”孫胖子到了甲板上,嗓門高了幾度。

“大聖,你再好好看看”我已經感受到了蕭和尚話裏麵的意思。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0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海蟲

孫胖子站在甲板上,手扶著船梆向鬼船望去:“沒有什麽特別的,辣子,不是我說,看不出……我靠!船下麵怎麽了?”當他低頭向船下看時,渾身一哆嗦,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以我們這艘船為中心,二三十米範圍內的海水都變成了血紅色。距離船越近顏色越深,水質越黏稠。接觸到船底的那一片海水都可以用血漿來形容了。血紅色的海水裏還有無數白花花類似蟲子一樣的東西聚在裏麵相互纏繞著,一坨一坨的,就像豆腐腦一樣。被海水衝的翻來滾去。看著就像是被腐敗的血水吸引過來的蛆蟲。

孫胖子強忍著惡心,捂著嘴巴轉回身來。回頭看著我說道:“辣子,海裏麵是什麽?就看一眼,差點沒控製住吐出來,沒見過這麽惡心的東西。”

船下麵那血紅的海水和蛆蟲一樣的蟲子,我好像在資料室裏見過相關的資料。但是孫胖子一問,我又偏偏想不起來了。

這時,破軍也走了過來,他剛才就看到了海裏麵的異象,臉色已經變得刷白,看著還在駕駛室裏麵的郝文明和蕭和尚。他倆也是一臉鐵青,正低著頭小聲商量著什麽。

看著我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孫胖子轉移了目標,拉住了破軍,說道:“大軍,你應該知道吧,船下麵是什麽東西。”

“血海”破軍就說了這麽兩個字。

孫胖子沒有聽明白:“什麽?大軍你說什麽海?”

孫胖子不明白,我卻猛的想起來破軍說的血海是什麽:“大軍你說那是血海,那麽那些蟲子就是血海蟲?”我雖然是這麽問的,但是心裏麵還是盼望破軍能給個否定的答案。

破軍喘了口粗氣,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他這麽一確認,我心裏頓時感到一陣的涼意。

孫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破軍一眼,見我們倆都不再說話,他有點急了:“不是我說,你們倆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什麽學海,又是學害蟲?”

破軍看到郝文明和蕭和尚沒有停口的意思,他回過身子,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血海是海裏一種罕見的靈異現象,在民調局裏真實記錄的血海事件不超過三起。但是……”破軍頓了一下,拉了個長音說道:“沒聽說過有那艘船見到了血海還能繼續開回來的。”

孫胖子瞪著眼睛問道:“船都沉了?不是我說,怎麽沉的?”

破軍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看著孫胖子一臉糾結的樣子,他又說道:“我見到的都是衛星圖片,前幾張是失事船隻的周圍出現血海,後麵的幾張拍攝的就是那幾艘船隻莫名其妙的沉入了海底。事後詢問了逃生出來的船員,他們說不出來沉船的原因。

曾經有打撈公司嚐試過打撈這幾艘沉船,但是在打撈的過程中,那些用來打撈作業的船隻也莫名其妙的沉到了海底。後來,甚至出事的幾個海域在相當一段時期內都是海難頻發,雖然沒有證據說是血海所致,但是事故的原因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孫胖子又向船下麵看了一眼,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接受不了,回頭對著破軍說道:“那些蟲子呢?對了,大軍,叫什麽蟲子來著?”

“血海蟲”破軍說道:“雖然出現血海不一定就會出現血海蟲,但是出現血海蟲的時候卻一定會出現在血海的範圍之內”

孫胖子又說道:“不是我說,大軍,聽你話的意思,好像血海蟲比血海還難對付?”

破軍瞟了一眼遠處的鬼船,說道:“出現血海也就是船沉,但是大部分的船員都能及時逃生,但是如果出現血海蟲,基本上都是連人帶船一起沉到海底。”

聽見破軍講完之後,孫胖子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突然安靜了許多,剛才還在轟鳴的發動機在一瞬間停止了工作。沒有了發動機,船後的螺旋槳也不轉了。我們這艘船一動不動的聽在原地,眼看著那艘鬼船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發動機一停,駕駛室裏又亂成了一鍋粥,船長第一時間就衝到了論機房去查看。而郝文明和蕭和尚兩人終於出了駕駛室。兩人上了甲板,盯著越來越近的鬼船,兩人都沒有言語。

破軍本來有話要問他倆,沒想到孫胖子搶在他前麵對郝文明和蕭和尚說道:“郝頭,老蕭大師,現在怎麽辦?不是我說,我們是不是考慮要棄船了?”

蕭和尚看著孫胖子說道:“小胖子,這艘船根本沒有配救生小艇,棄個屁船。你棄了船遊回岸上?”“不是我說,我們現在怎麽辦?”孫胖子又問道。

蕭和尚看了孫胖子一眼,又看了看鬼船,慢悠悠的說道:“等它過來了再說吧”

眼看著鬼船越來越近,突然船下麵傳來一陣“沙沙”聲響,聽著就像幾百人走在沙地上發出的聲響。破軍就站在船舷邊上,順勢向下望了一眼。

“郝主任!你們過來看一下”破軍在船舷邊向郝文明喊道:“下麵不對勁!”

聽了破軍的話,我們所有人呼啦一下子都跑了過去。向船下麵看去,海上還是血紅的一片。不過那些看些就想吐的白蟲子卻沒了蹤影。血紅色的海水裏隻留下了一些零星的泡沫。

“蟲子呢?大軍,那些什麽血海蟲呢?”孫胖子瞪著眼睛還海裏找了一圈,回頭對著破軍說道。

破軍皺著眉頭說道:“我向下麵看的時候,血海蟲就已經找不到了。郝頭,你…….”

“在船底!蟲子順著船底再往上爬!”我打斷了破軍的話,剛開始我和他們幾個一樣,主要是在向血海的四周看,船底的部位也看了幾眼,不過開始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就在反複查看了血海周圍無果的時候,我無意中向下掃了一眼,開始隻是發現了一個白色的小點出現在船底,小白點越聚越大,轉眼間就是一大片,正是血海裏不見了的血海蟲,這些白花花的蟲子正順著船底一路向上爬來。它們爬過的船體鋼板竟然出現被侵蝕的痕跡,船體的鋼板被侵蝕出一條滿是黃鏽的線路

“媽的,這些蟲子在船底下鑿洞!”蕭和尚低頭看了一眼血海蟲的走勢,馬上回身直奔駕駛室。別看他馬上就是七十歲的人了,但是身法還是異常的靈活,幾秒鍾後,蕭和尚從駕駛室裏出來的時候,一手一個,手裏提著兩個汽油桶

“小辣子,接一下”蕭和尚將一個汽油桶遞過來,我接過汽油桶後,蕭和尚又說道:“把汽油倒下去,用火燒死這些蟲子!”

我猶豫了一下:“不能把船也燒了吧?”蕭和尚說道:“別廢話了,你以為船是木頭的?倒吧,在磨蹭一會,這艘船就真的要沉了!”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汽油倒了下去。

我站在船舷邊上,不再猶豫,擰開了蓋子,將汽油向著血海蟲倒了下去。

片刻之間,兩桶汽油都倒了個幹淨,大部分的血海蟲都被淋上了汽油。就在上麵準備點火時。我看見了一個驚愕的事情。隨著“哢嚓”一聲響,那一大麵血海蟲竟然將船身的鋼板腐蝕透了,那一片血海蟲全部陷進了船身裏麵。

血海蟲進了船身不久。突然這艘船來回的晃動了一下,隨後,船身開始傾斜。船長從駕駛室裏跑了出來,對著我們喊道:“船艙進水了,這艘船保不住了,我確定棄船了”

“棄船?你們還真有救生艇?”蕭和尚說道。

船長解釋道:“有兩艘充氣橡皮艇,我的船員已經去拿了,充好氣就可以用了”

“不是我說,我們都走不了”郝文明插了一句。

船長的臉色變了變,他能聽懂郝主任話裏的意思。就在我們為血海蟲忙成一團的時候,那艘鬼船已經開了過來,現在就在距離我們兩三百米遠的海麵上,速度和剛才相比慢了下來,正緩緩的向我們這條即將要沉的船靠過來。

“幾……幾位領導,我們現……現在怎麽辦?”船長說話的時候,語調已經顫抖了起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郝文明說道:“你把橡皮艇準備好,也許一會能用得上。”郝文明說這話的時候,船身有晃動了一下,傾斜速度加快了不少,現在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們這艘船用不了多久就要沉默了。

也就在這時,那艘鬼船已經完全的靠了過來。說來也是詭異,就在鬼船靠在我們的船邊時。周圍的血海竟然主動給鬼船分開了一條海路。

現在,船上麵所有的人(包括船長和幾個海員)都站在甲板上,每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鬼船。雖然濃霧還是沒有消散,但是距離不遠,還是能夠看到鬼船上麵的甲板上不停的有人影晃動。

突然,從鬼船裏麵伸出來一張寬大的踏板,踏板的另一頭搭在了我們的船上。

孫胖子看著踏板說道:“這到底什麽意思?不是我說,要我們過去?”他的話剛說完,突然口袋裏一陣鬧騰,那隻財鼠在裏麵吱吱的叫著。孫胖子伸手將他口袋裏麵的財鼠抓了出來。

財鼠看起來好像非常害怕,渾身已經都都抖成一團。孫胖子說道:“怎麽了這是?嚇得不輕”說了手上的力道鬆了鬆,沒想到手剛鬆了鬆,財鼠就掙脫了孫胖子,從他的手上跳到了甲板上,又跳到踏板上,一溜煙似地順著踏板跑到了鬼船的裏麵。

“回來…….”孫胖子追到了踏板邊,才停住了腳步。看睜睜的看著財鼠跑到了對麵的鬼船之上。這時他才明白過來,剛才(包括上次第一次見到鬼船的時候)財鼠並不是嚇得渾身發抖,而是被鬼船上的什麽東西吸引,它剛才的顫抖是興奮的不能自以。

看著財鼠消失在視線裏,孫胖子才回頭對著蕭和尚吼道:“這是怎麽個情況!”

“你老婆跑了,吼我幹什麽?”蕭和尚眼看著財鼠跑上了鬼船,臉上先是一愣,但馬上又露出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那副樣子就好像不久之前在香港時,看見了馬嘯林的私人珍藏。

船長不明白為什麽一隻耗子跑了,孫胖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過眼看著船傾斜的越來越快,他也沒心情看戲了:“幾位領導,現在怎麽辦?棄不棄船,你們早點定,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和尚沒理船長,反倒是眯縫著眼睛看了孫胖子一眼:“小胖子,那邊踏板都搭好了,換艘船沒有意見吧?”

孫胖子看了蕭和尚一眼,又看了看郝文明:“郝頭,不是我說,你是什麽意見?”

郝文明一直在死盯著鬼船,就連剛才血海蟲的異動,他都沒有任何動作,現在聽見孫胖子這麽說,郝主任隻是淡淡的回答道:“我聽蕭顧問的”

蕭和尚點了點頭,回頭又看了看破軍和我,說道:“鬼船裏麵有什麽,誰都不知道。上不上去,你們兩個自願,兩條路,要麽陪我們上去看看,要麽和船長他們坐救生艇離開”破軍馬上就表示要跟著郝文明

“老蕭大師,下麵都是血海,船長他們怎麽坐橡皮艇離開?”我想到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

蕭和尚沒有說話,破軍替他回答了我:“辣子,下麵的血海已經退了,鬼船靠過來的時候,血海就退了。”

血海退了?我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鬼船上麵,破軍這麽一提醒,我才發現,血海好像在躲避鬼船,鬼船移過來,血海就消失了。

什麽時候孫胖子成香餑餑了,反倒是我和破軍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孫胖子一個勁兒的向我擠眉弄眼:“辣子,我們家‘耗子’上去了,不是我說,鬼船裏麵可是有吸引它的東西”他說‘耗子’兩個字的時候,說的特別發狠,就怕我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

跟著船長他們在海上漂,我心裏更沒有底。“嗯,找著你們家耗子,我們就回來”我答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我們上了鬼船再怎麽下來?”

蕭和尚說道:“我剛才已經通知通知胖子了,他正派人過來。鬼船上麵應該沒啥大事,要出事的剛才鬼船露麵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再說了,我和你爺爺什麽關係?我守著你們,還能看見讓你吃虧?”

最後,看著船長和他手下的幾個船員都上了橡皮艇,已經漂在海麵上了。郝文明打頭陣,踩著踏板,我們幾個人終於上了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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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鬼船之上

這裏空****的,我用天眼在甲板上看了幾遍,別說活物了,真正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站在了鬼船的甲板上,才發覺這裏比剛才在霧中看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光是甲板就已經大的不可思議了,船長將近兩百米,船寬也有六七十米。還不算上下四層的船高。說他是小型的航空母艦都不過份,這真的是明朝時期建造的海船嗎?

不過整個甲板上都空空****的,由於年深日久的緣故,還是一副破敗的景象。地板早已經老朽。在上麵走幾步,就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而且走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誰知道哪一腳踩空,就可以直接到達下麵的那一層了。

孫胖子跟在蕭和尚的後麵,來回在甲板上走了幾圈,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後,他越走話越多:“明朝會有這麽大的船嗎?不是鄭成功打台灣坐的船吧?郝頭,老蕭大師,高……局長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把鄭成功和鄭和搞混了?……這條船剛才被大霧包裹起來,看著還挺滲人的,現在上來也就是那麽回事……說是鬼船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不是我說,哪怕著個鬼火應應景也好嘛”

我聽得直心煩,雖然知道他說這話是給自己壯膽兒,但是聽了最後兩句心裏還是不舒服:“孫大聖,你說話不能分分場合嗎?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不知道嗎?好的不靈,壞的一次都沒落下。”

孫胖子向我一呲牙,還沒等他說話,一團藍色的鬼火突然從他腳下地板的縫隙中向上竄了出來。

被自己的話說中,孫胖子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也是他二百六十多斤的噸位太重,就聽見“哢嚓“一聲,孫胖子整個的屁股已經陷到了地板裏麵。

孫胖子掙紮著要起來的時候,“哢嚓,哢嚓“兩聲木板斷裂的聲音,他左邊的地板下麵突然伸出兩隻幹枯慘白的手,抓住孫胖子的左手和左腳,就像下麵拽。這兩隻怪手的力量不小,下拽的力量加上孫胖子的體重,又將孫大聖身邊的地板接連崩壞了幾塊。

事情發生的太快,離孫胖子最近的是蕭和尚。他一把抓住了孫胖子的衣服領子,讓他下沉的速度緩了緩。沒等他在後動作,蕭和尚腳邊的地板下麵也伸出兩隻枯瘦,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就在我以為孫胖子要被拽下去的時候,他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孫胖子身子稍微向左一傾,緊接著手中短劍向抓著他的枯手一劃。之見一道白光閃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本抓著他左胳膊的枯手被孫胖子生生斬斷。

斷手掉到了地上,緩了一秒鍾之後,才噴出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孫胖子手沒停,借著這一刀之力,劈向抓著他大腿的那隻枯手。幾乎和剛才同出一轍,刀光一閃,又是一隻枯手倒落在甲板上。地板下麵傳來了兩個不同版本淒厲的尖叫聲。本來我還想過去救他的,現在看起來,應該是用不上了。

左邊的牽製沒有了,孫胖子雙手一撐地板,雙腿一使勁,將他欠在地板裏麵的大屁股抬了起來。一套動作下來,急而不亂,就算是我有幾年特種兵的訓練打底,也不敢說能做得比孫胖子更好。

不過他手中的短劍怎麽那麽眼熟?我想起來了,是吳仁荻在女校裏拿的那一把短劍。那天吳仁荻昏了之後,孫胖子就在他身上搜刮了一通,隻是想不到他的膽子這麽大,還真敢截留吳仁荻的家夥。

同時,蕭和尚那邊也解決了抓住他腳脖的兩隻枯手。蕭和尚在第一時間,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香煙粗細大小的小木棒。不知裏麵是不是加了磷粉,小木棒的一頭遇風就著起了火星。

蕭和尚手拿著小木棒,將冒著火星的一頭對著兩隻枯手分別點了一下。也沒見他點的多用力,就看著那兩隻手上被燙出了了兩個漆黑的小圓點,隨即兩個小黑點上分別冒出了一縷黑煙,各自燒出來一個帶著火星的傷疤,兩隻枯手抖了一下,蕭和尚順勢擺脫了那兩隻枯手。

在蕭和尚躲開枯手的一瞬間,破軍的槍響了“啪啪”兩聲槍響,子彈傳過了兩隻枯手的掌心,枯手又重新縮回到了艙底。

“下麵有東西!”孫胖子跑了過來大聲喊道。我這才注意到,孫胖子一手拿著短劍,另一隻手則握著吳仁荻在女校時,手裏那把小小的弓弩。他的這幅行頭,不光是我,就連蕭和尚和郝文明看著孫胖子手上的裝備時,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

我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現在我們怎麽辦?”

郝文明表情很詭異的看了一眼蕭和尚後的說道:“能怎麽辦?不是我說,我們那條船已經沉了,現在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來還以為他敢上鬼船,必定心裏已經盤算好了。可是現在聽郝文明這樣的話,我心裏開始沒底了,看著空曠甲板那個被孫胖子坐出來的大洞說道:“那麽第一步怎麽走?”

沒等郝文明回答我,孫胖子已經跑過來了,他的第一步明顯是走錯了。孫胖子沒理蕭和尚,直奔郝文明過來,他瞪著眼睛說道:“郝頭,地板下是什麽東西!要不是我命大造化大,剛才就把我拉下去了!”

“沒那麽嚴重”蕭和尚也走了過來,我們四個人站到了一起。隻有破軍還拿著手槍對著甲在旁邊警戒著。蕭和尚的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是剛才被孫胖子斬下來的兩隻枯手!我說看著這麽那麽別扭,還以為剛才看重影了。

蕭和尚過來之後,將枯手遞給了郝文明。郝主任很坦然的接過枯手,隻看了一眼,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看他的意思是想說點什麽,卻看了我一眼,隨後將一隻枯手向我遞了過來:“辣子,你也看看,這隻爪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給我幹嘛?我又不是法醫。你自己說出來不就得了?我強忍著惡心,接過惡那隻枯手,斷口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血。看上去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完了,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吃豬蹄和雞爪子了。

這隻枯手不知道是血快流光了,還是這幾百年來一直在船艙裏捂得,蒼白的有點過份。雖然皺皺巴巴的,但是在手裏的質感還有幾分彈性。這不像是死人的手。最主要的一點,我用天眼看過去,竟然也感覺不到一點死氣。而且從傷口的部分來看,肌肉和皮膚組織也不像是死人的。

這不像是死人的手,不過說他是六百多年的活人手,又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我不否定人能長生不老(起碼民調局裏就有兩個疑似的例子)。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都成生不老了,還能被孫胖子一刀把手削下來。

看著我皺著眉頭,遲遲都沒有給個結論。郝文明和蕭和尚還沒有怎麽樣,孫胖子倒是有點不耐煩了:“辣子,不是我說,看兩眼就得了,兩隻爪子,又什麽好東西”

我也被他說得煩了,心中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大聖,來,你也看看……”說著將一隻枯手向他扔了過來。孫胖子沒有防備,條件反射的接住了枯手,他也是一陣的惡心,:“呸呸呸……”,又將枯手遠遠地扔了出去,不偏不倚,那隻枯手被扔進了孫胖子剛才坐出來的那個大洞裏。

“大聖,你的反應是不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地板下麵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下麵是在搶奪什麽東西。把我們本來就緊繃的神經又提了起來。

我拔出了三叔給我的那把短劍(手槍沒有子彈,扔在民調局沒有拿出來),孫胖子和破軍分別將弓弩和手槍對著洞口,郝文明和蕭和尚倒是沒有動手,不過他倆的眼神都緊緊的盯著洞口,蕭和尚還將他的外衣扣解開,他的後腰上好像別著什麽東西,隻要稍有不對,他就要抄家夥了。

地板下麵的聲音持續了兩三分鍾後,突然消失。不是這種安靜好像不是什麽好兆頭,我總感覺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趁著下麵沒有動靜,我抓緊時間問了一句:“郝頭,下麵到底是什麽東西?”郝文明眼睛還是盯著孫胖子坐出來的那個大洞,嘴上對我說道:“現在還說不好,大聖砍下來的那隻爪子不是死物,但也說不上是活的。不是我說,我倒是知道一種情況能出現非人非鬼的‘生物’,不過怎麽看那樣的‘生物’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船上”

“嗬嗬…….”聽見郝文明的話後,蕭和尚突然笑了一聲,他隻說了三個字:“不死人?”郝主任愣了一下,不死人的事情他不是通過民調局的渠道知道的,沒想到還會有人說出來,他轉頭看了蕭和尚一眼:“蕭顧問,你也聽說過不死人?”

蕭和尚哼了一聲:“廢話,你進特別……民調局才幾天?不過高胖子也算看重你了,不死人的事都能和你說”

聽見蕭和尚這麽一說,郝文明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我趁機對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什麽是不死人?”本來我是想問郝文明的,但是現在看來牽扯到高亮,他八成不肯說,我隻得把目標換成了蕭和尚。

看見甲板上沒有什麽異動,蕭和尚開始有點放鬆了:“不死人傳說是淮南王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副產品。在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後期,一度以為他煉製成了。給他試藥的人突然停止衰老,還有生新齒和發還烏的趨勢,劉安大喜,準備在吉日服藥成仙。沒想到,在準備他服藥的前幾天,發現服了長生不老藥的人在停藥後,身體快速的衰老,幾乎是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那些試藥人相繼老死。

這種藥劉安當然不敢再服,這個方子就此作罷,後來淮南王羽化之後,這個方子就流落到了民間,這個長生不老藥就像是在飲鴆止渴一樣,連續服用的確有長生不老的作用,但是隻要一停藥,服過藥的人就馬上死亡。

相傳有人利用這個方子活了三百多年,但最後還是因為方子裏的材料沒有配齊,那個人才嗚呼哀哉”

蕭和尚一咧嘴,還想要說點什麽,就在這時,破軍喊了一聲:“下麵有動靜!”破軍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巴掌大小,黑乎乎的東西從洞口下麵竄了上來。破軍要開槍的前一秒鍾,被孫胖子攔住了:“別開槍!是我們家耗子!”

小東西竄到甲板上就直奔孫胖子過來,這時看的清楚了,不是財鼠是什麽?這隻大耗子順著孫胖子的褲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頭,然後在他的肩膀上又叫又跳的,真不知道它為什麽這麽興奮。

“小胖子,財鼠的嘴裏有東西”蕭和尚看見財鼠又重新出現,幾步就走到孫胖子的身邊,仔細的看了幾眼,發現了財鼠的腮幫子鼓著,嘴裏麵含著什麽東西。蕭和尚開始想掰開財鼠的嘴,取出裏麵的東西。但是他的手一接近財鼠的嘴,這隻大耗子就開始呲牙,拉出一付拚命的架勢。蕭和尚不敢動手,隻能讓孫胖子看看裏麵含著的是什麽東西。

孫胖子和財鼠上輩子可能還真有點情分。孫胖子隻是將手掌攤開放在財鼠的脖子處。財鼠就很配合的張開嘴,將裏麵的東西吐在了孫胖子的手心裏。

孫胖子手裏的東西非金非玉,乍一眼看,是一小塊米黃色的石頭。但看仔細了,卻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和金玉相比更像是塑料,孫胖子看的直皺眉頭,轉頭對自己肩頭上的財鼠說道:“你看走眼了?”

和孫胖子一付不屑於顧的表情相比,蕭和尚的眼睛卻瞪起來了:“小胖子,把你手裏的東西給我看看,快點,給我看看……”

蕭和尚越是著急,孫胖子越是無所謂,的說道“老蕭大師,你別著急啊,再嚇著我們家耗子,不是我說,這個小石頭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你這麽緊張。”

“你不拿過來給我看看,我知道那是什麽?”蕭和尚說道:“別廢話了,快點!”最後兩個字蕭和尚幾乎是吼出來的。

看見蕭和尚真的急了,孫胖子才把那個小石頭遞給了蕭和尚:“老蕭大師,看完了就給我,別往你自己兜裏麵揣。”

“你費什麽話!”蕭和尚一把將小石頭搶過來,在手裏把玩了良久後,蕭和尚的眼睛也越來越亮。郝文明也湊了過來,就這蕭和尚的手,看了幾眼那塊‘塑料’,他看得有些猶豫,好像不能肯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對著蕭和尚說道:“蕭顧問,這……是鬼魄?”

蕭和尚“嗯”了一聲,就當是回答郝文明了。郝主任也不計較,眯縫著眼睛盯著蕭顧問手中來回盤著的鬼魄。從他倆的眼神裏就能感覺到這個‘塑料’不是一般的物件。

看他倆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心思告訴我這個鬼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隻能向破軍問道:“大軍,鬼魄是什麽東西?沒想到破軍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有鬼魄這東西。”

這時,孫胖子肩頭上的財鼠突然一陣尖叫,沒等孫胖子反應過來,財鼠已經從他的肩頭跳起來,直接跳到了蕭和尚惡身上。

財鼠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它以和自身體重不相稱的靈巧,幾下子就竄到了蕭和尚拿著鬼魄的手上。反倒蕭和尚顧忌財鼠,身子僵住了沒敢亂動,仰著頭對孫胖子說道:“小胖子,把財鼠拿走,它好像要咬我。”

看著蕭和尚像是被點了穴的樣子,孫胖子倒是笑嘻嘻的:“不能吧……”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蕭和尚一聲慘叫,如他所料,財鼠果真在他的手背上的咬了一口。

蕭和尚吃疼,條件反射的張開了手掌,那一小塊米黃色的鬼魄掉了下來。財鼠從他的手背上跳下去,兩隻前爪在半空中抱住鬼魄送進嘴裏,在落地的一霎那,財鼠竟然扭轉了姿勢,四隻爪子穩穩的著地。

落地後,財鼠又跑到孫胖子的手裏,將那一小塊鬼魄又吐到了孫胖子的手心裏。之後,對著孫胖子一通“吱吱”亂叫,好像是警告孫胖子,不讓他再隨便將鬼魄給人。

財鼠這一套動作下來,我已經看呆了,以前看這隻大耗子都是懶懶散散的,從來沒有這麽靈巧過,還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樣的深藏不露。

破軍看著也是目瞪口呆:“大聖,你是怎麽訓練出來的,以前聽說過有人訓練耗子偷錢、偷糧票的,聽說的都沒有你們家耗子神。”

“還用得著訓練?”孫胖子開始吹了:“我們家耗子是天上的神鼠,十二生肖的老大就是它的原型,什麽龍啊,虎的,都得排在它的後麵。神鼠主財,它就是老天爺給我的運財神鼠。沒辦法,大軍,都是命中注定,你們凡人是羨慕不來的。還有,凡是神鼠給我的寶貝,一般人都不能染指,誰拿誰倒黴,老蕭大師,我不是說你”

蕭和尚的臉色通紅,“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郝文明已經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我趁著空擋向郝文明問道:“郝頭,鬼魄到底是什麽東西?財鼠從鬼船下來拿出來的,應該差不了吧”

郝文明看了一眼還在狂吹的孫胖子,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他也有幾分羨慕孫胖子家的耗子:“不是我說,怎麽就便宜他了”看見我還在等他的回答,郝主任說道:“鬼魄是錫蘭人的說法,在我們這兒,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龍膽”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2
第一百二十四章 龍膽

孫胖子耳朵尖,聽見了郝文明的話,湊過來說道:“龍膽……郝頭,你說這是龍的膽?”

“你當它是龍的膽也行,不過嚴格說起來,叫龍心石更恰當一點”郝文明瞟了一眼孫胖子手裏把玩著的鬼魄——龍膽,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龍生九種你們聽過吧?傳說鬼魄就是其中一個龍種的心頭石”

孫胖子聽的張大了嘴巴:“不是我說,郝頭,龍種……你是開玩笑吧?

郝文明白了他一眼,他已經不強求孫胖子能戒了‘不是我說’的口頭禪,隻是有時候要象征式的表示一下他的不滿

郝文明恨聲說道:“傳說,傳說你懂嗎?就像剛才你傳說你們家耗子是十二生肖的老大一樣”瞪了一眼孫胖子之後,他繼續說道:“不過這段傳說和你們家耗子的傳說還是有區別,在錫蘭是有文字記載的。說是在幾百年前元朝時期,錫蘭國的海麵上出現了一具叫不上名字的怪獸屍體。當時錫蘭正在鬧饑荒,這具怪獸的屍體還沒有腐爛,又難得它的體積龐大,就拿它賑災了。

給怪獸開膛時,發現它的心髒上麵掛著一個荔枝大小的石頭,有人好事,把石頭收了起來,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中國商人去錫蘭經商的時候聽說了怪獸的事。根據當時在現場的人描述怪獸的樣子,這個中國商人就斷言他們吃的是龍種饕餮。

錫蘭和中國的風俗不同,吃了一隻外國的神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有當初好事的人顯擺,把在怪獸心髒上麵摘下來的石頭拿出來給中國商人看,沒想到中國商人見到如獲至寶,花了大價錢把這個石頭,買了下來。還給石頭起了個名字,就是龍膽。”

“都起名叫龍膽了,那鬼魄是怎麽回事?”孫胖子插了一句嘴。

“不是我說,你等我說完的,你就明白了”郝文明繼續說道:“那個中國商人得到龍膽之後,興奮的過了頭,當天晚上就中風死了。就在第二天早上,準備把他的屍體運到船上帶回中國時,在路上突然一個旱天雷擊中了他放在衣袖裏麵的龍膽。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中國商人被這個雷劈中之後,竟然又活了過來,隻是把那塊龍膽劈成了四塊。錫蘭國王知道之後,找到了複活的中國商人,半搶半買的得到了龍膽。可能是嫌龍膽的錫蘭話不好聽,國王又起了個錫蘭名字,叫做鬼魄。鬼魄隻是諧音,翻譯成錫蘭話的意思就是再生的意思。也就是再生石”

我聽完了還是很好奇:“郝頭,那麽龍種的事呢?是不是真的?”

郝文明還沒有說話,蕭和尚出聲了:“我要是你們,就先看看眼前的事吧”

我回頭看了蕭和尚一眼,隻見他陰沉著臉,正一動不動看著甲板的方向,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甲板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道通往下麵船艙的閘門。這道閘門開得無聲無息,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蕭和尚麵無表情向閘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道:“鬼船開門了,這是讓我們進去呢”說著,他看了孫胖子肩頭上麵的財鼠一眼,說道:“除了龍膽,下麵還有什麽東西……”

孫胖子看了一眼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你別忽悠我進去,誰愛進去誰進去,反正我就在這上麵耗著了”

他的話剛說完,財鼠突然從他的身上竄了下來,一陣風一樣的衝進了閘門。

蕭和尚嘴角翹了翹,似笑非笑地看著孫胖子說道:“那麽現在呢?……”

孫胖子的臉色有點發苦,看著閘門的方向他猶豫了半天,我還以為孫胖子是不舍得財鼠,下定決心是要走下閘門找它。沒想到孫胖子一轉頭,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要不……你下去看看?那什麽….....我們在上麵等你”

蕭和尚本來還在笑眯眯的看著他,不過等孫胖子把話說完,蕭和尚臉色變得漲紅,瞅著孫胖子直喘粗氣,就差過去揪著他衣服領子,正反左右給四個嘴巴子了:“你再說一遍!我快七十的人,你好意思讓我自己下去嗎!”

孫胖子沒敢看蕭和尚,低著頭說道:“也沒說讓你自己下去……不是還有郝頭嗎?”“滾一邊兒去!”郝文明在背後沒好氣的踹了孫胖子一腳。

就在蕭和尚也準備過去給孫胖子補兩腳的時候,閘門下麵的船艙裏突然傳來財鼠一陣尖利的慘叫聲“嗞…….!”,財鼠好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了脖子,已經叫岔了氣。

“我x!”孫胖子罵了一句,他本來還嬉皮笑臉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個箭步衝到閘門的附近,我怕他吃虧,緊跟在孫胖子的後麵,就在我以為他要跳進閘門的時候,沒想到就在距離閘門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孫胖子突然原地起身,跳了起來,高高躍起,狠狠落下。

“轟!”的一聲,經曆了六百年的甲板被孫胖子砸出來一個大洞。他直接跳進了船艙裏,由於我距離孫胖子實在太近,加上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我在孫胖子的後麵跌進了洞裏。

還好當初在特種部隊有幾年的功底,在落地色瞬間,我的雙腳蹬了一下,向前搶了幾步,才沒有摔倒。眼前瞬間黑洞洞的,無法辨別方向,比我先落地的孫胖子就這麽幾秒鍾竟然失去了蹤影。

這是也沒有時間去找孫胖子了。借著頭頂和前麵閘門透漏下來的月光,我看見在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正站在閘門的樓梯處,他的身體隻有一半露在月光當中,距離雖然不遠,但是我還是看不清這個人的相貌。

我的心裏突然緊張了一下,自從當初進了雲南死人潭的水簾洞,我還沒有在黑夜裏看不清東西的時候。越是想看清那人的相貌,那人的麵容越是模糊。看到最後,竟然連他落在月光當中的身軀也開始模糊起來。

雖然看不清黑衣人的麵容,但是他手裏那個‘吱哇亂叫’拚命掙紮的財鼠卻看得很清楚。那隻大耗子背後的肥肉被黑衣人抓在手裏,它的四肢蹬空,正在做著徒勞的掙紮。

“辣子,大聖,你們倆沒事吧?”“小辣子,你讓讓,別砸著你!”我的頭頂上傳來郝文明他們幾個的喊聲。聽他們意思像是也要從上麵跳下來。

“你們別下來!”我衝著上麵喊了一句,眼前的這個黑衣人讓我有點心慌,加上周圍都籠罩在黑暗當中,就連我的天眼都無法辨別四周的景物。他們幾個就算下來也未必能占什麽便宜。倒不如呆在上麵,也好做個接應

“辣子,怎麽就你一個?大聖呢?”破軍在上麵叫道,他們的角度似乎隻能看見我這邊,看不到閘門下麵的黑衣人。

“他沒事!死不了!”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說起來孫胖子天眼的能力雖然不如我,但是掄起預知危險的本事就比我強多了,幾乎和我同時跌落下來,一轉眼的功夫,他就能隱藏起來,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眼前這個黑衣人就好像沒有看見我一樣,還是保持著剛才我掉下來時看見他的姿勢。要不是他抓著財鼠的手偶爾有些輕微的變化,我會以為他是木雕石刻的假人。

他不動,我也沒敢亂動,雖然看不清這個黑衣人的臉。但是看他站的角度,應該是和我麵對麵的。隻是和他對麵站的時間越久,我的心理麵月沒有底。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終於,我實在忍不住了,對著不遠處的黑衣人說道:“你是什麽人?”頓了一下,又換了個說法:“你……是不是人?”

“是不是人?……我自己都忘了,我到底是人還是鬼”黑衣人終於說話了,他的語氣有些陰冷,說的也是異常的緩慢,就好像他真的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停頓了幾秒鍾之後,黑衣人將財鼠提了起來,對我說道:“他偷了我的東西,交出來”

是龍膽!我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心裏也在暗罵,財鼠帶出來的寶貝歸了孫胖子,但是背黑鍋和頂雷的事就交給我。

“什麽東西?”我裝傻充愣說道。就在我的話音落地的同時,就聽見在黑暗中響起一陣破風的聲音。黑衣人的身影在我的視線裏晃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恢複了正常。緊接著,我身邊不遠處響起一聲熟悉的慘叫:“啊……..”

孫胖子從黑暗的角落裏現身,他瞪著黑衣人的方向,一瘸一拐的向我靠攏。走到我旁邊,借著月光才看見,右手上還緊緊握住吳仁荻的那把小號的弓弩。他的左手捂著屁股,上麵滿是鮮血,一支小小的弩箭正插在上麵。

剛才孫胖子一直都藏在黑暗的角落中,等到黑衣人和我說話的時候,他以為黑衣人分了神,就給了他一弩箭。沒想到黑衣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將射向他的弩箭變了軌道,又飛回來還紮到了他的屁股。

這時,黑衣人向前跨了一步,整個人都暴露在月光下。我正與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看還好一點,一眼望去,我的心髒差點停頓了兩秒。他有一個特別醒目的標記,那一頭像雪一樣的白發……

吳仁荻……我的第一個反應是他。但是看清黑衣白發人的相貌之後。還是看出來他和吳仁荻的差別。除了相貌之外,這兩個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過吳仁荻從來不正眼看人,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長在頭頂上的。

而這個黑衣白發人的眼神冷得可怕,和他的目光接觸時,竟然有一種置身於冰窖之中的感覺。我是硬挺著才沒有躲開他的眼神。倒是孫胖子的舉動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他冷眼瞅著這個黑衣白發人,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帶來那種冰冷的壓力。

財鼠看見孫胖子現身之後,掙紮的頻率越來愈快,還不斷地衝孫胖子“吱吱”的叫著。黑衣白發人有些不耐煩,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就聽見財鼠發出一聲怪叫,四肢一陣抽搐之後,便不再動彈。

孫胖子的眼睛當時就瞪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要衝過去拚命。我前先一步拉住了他,在孫胖子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三個字:“它裝死”。在一般人的眼裏,財鼠現在就是一隻死耗子。但是我運用天眼卻能看出來它的魂魄沒有離體。而且還十分的旺盛。

“裝死?”黑衣白發人提著財鼠的尾巴來回晃了幾下,就見財鼠大頭朝下隨著黑衣白發人甩動的頻率,來回的擺動,看上去和一隻死耗子沒有任何區別。可惜抓著它的黑衣白發人並沒有這麽認為。

黑衣白發人的嘴微微翹起,伸出另一隻手在財鼠的大肚子上彈了一下,財鼠就像過電一樣,渾身顫抖起來,它當下也顧不得裝死,四隻爪子在空中亂蹬,嘴裏“吱吱吱”的亂叫著。

孫胖子看不下去了,他說道:“你至於和隻耗子一般見識嗎?你把它放了,有本事衝我……們倆來”說著,他將那隻小弓弩遞給了我:“辣子,給他一下!”

我心裏暗罵這胖子不是玩意兒,你的屁股怎麽受傷的自己不知道?就算我打得比他準,可弩箭近不了黑衣白發人的身,我也沒招,弄不好我的身上也要來這麽一箭。到時候就怕不走運,要害被射中了,這輩子就算交代了。

不過我還是將弓弩接了過來,難得孫胖子這麽大方,不要白不要。鬆了弓弦後,別在了我的後腰上。隨後將三叔給我的那把匕首亮了出來。不過就現在情形來看,我把匕首亮出來,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而已。

沒想到我把匕首亮出來的時候,黑衣白發人的眼睛就眯起來了,而且他還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孫胖子眼尖,看出了便宜,他也將吳仁荻的匕首亮了出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3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一個白發人

看見這兩隻一模一樣的匕首,黑衣白發人顯得十分的詫異。他好像認出了兩把匕首的來曆。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兩把匕首會出現在我和孫胖子的手上。一時之間,場麵有些僵住了。黑衣白發人沒有過來的意思,我和孫胖子也不敢靠前。

大概僵持了兩分鍾左右,黑衣白發人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影出現在黑衣白發人的身旁,那個人影完全被黑暗籠罩著,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是隱約中,能看著這個人少了一隻胳膊,隻有一條手臂。

人影在黑衣白發人的身邊,和他小聲耳語了幾句。可惜說話的聲音太小,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最後黑衣白發人微微的點點頭,聽人影說完之後,黑衣白發人不再理會我和孫胖子,轉身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孫胖子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別走!把我們家耗子還回來!”,我有點佩服孫胖子了,讓黑衣白發人還財鼠沒有什麽,但是敢讓他‘別走’就需要一些膽量了。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前麵的黑暗當中有一個小毛球向孫胖子跑了過來,黑衣白發人竟然真的將財鼠放了回來。財鼠直接的爬到了孫胖子的肩頭,不過在爬到孫胖子褲腿的時候,孫胖子嘴一咧,連聲的“哎呦……..”慘叫

孫胖子就站在我的身邊。他屁股上麵的箭杆還在滴滴答答的淌著血。此時的孫胖子疼的冷汗直冒,口中“嘶嘶”聲不斷,正不停地倒抽著涼氣。他猶猶豫豫的,想要將屁股上麵的弩箭拔下來。但是每次手指碰到箭杆的時候,都疼得渾身一顫。

孫胖子下不了手。我就幫了他一把。趁著他不知第幾次將手從箭杆上移開。我突然伸手抓住了箭杆,沒等孫胖子反應過來,我已經將那隻弩箭從他的屁股上拔了出來。

“嗷!……”孫胖子捂著屁股跳起來一米多高,嗓子眼裏喊出來的已經不是人聲了,他顫著聲音對我喊道:“辣子……你動……手的時候不能說一聲?給我點準備不行嗎?”我把拔出來的弩箭還給了他後,說道:“廢話,提前讓你有了準備,你能讓我動手嗎?”

孫胖子屁股上的弩箭拔出來之後,疼痛是緩解了很多,可是傷口還是血流不止。明明受傷的是屁股,但是看嘩嘩流血的態勢卻是像傷了大動脈。

我正想找塊幹淨一點的布,給孫胖子做個簡單的包紮時。財鼠忽然“吱吱”叫了幾聲,從孫胖子的肩頭竄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裏,在裏麵翻滾了一陣,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把那一小塊龍膽的碎片叼在了嘴裏。

緊接著,財鼠又爬到孫胖子的後腰。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它用尾巴卷住了孫胖子的腰帶。將身子倒吊懸空,把嘴裏的龍膽吐了出來,用兩隻前爪將它按在了孫胖子屁股上麵的傷口處。

龍膽貼到傷口的瞬間,流血就見緩,又過了幾秒種,血就被徹底的止住了,這還不算,傷口竟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逐漸愈合著。

我已經被財鼠這一套的動作吸引住了。之前聽郝文明說過這個叫龍膽還是鬼魄的小石頭片,能讓死人複活,現在看起來,能不能複活死人雖然還不好說,但是起碼這個小石頭片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止血生肌是親眼看到的。

孫胖子的脖子快扭斷了,也看不見財鼠在他屁股上幹了什麽:“辣子,你幫我看看耗子在我屁股上幹嘛?我的傷口怎麽一個勁兒的發涼?”“他在給你刮骨療傷”

聽見孫胖子問我,我才把財鼠是怎麽用龍膽給他止血的過程說了一遍,聽的孫胖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晃了晃屁股,果然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這時候孫胖子的傷口已經結了暗紅色的疤痕。財鼠這才將龍膽收了回來。舔幹了上麵的血跡後,又將龍膽含在嘴裏,轉身爬到了孫胖子的肩頭後,才將龍膽吐到了他的手上,之後把腦袋在孫胖子的掌心處來回亂蹭,好像是在討孫胖子的歡心。

孫胖子對著財鼠眉開眼笑的說道:“可惜你是隻耗子,要不然我就和你拜把子了……”

真不知道孫大聖是上輩子積了什麽大德,才讓他得到了這隻財鼠,現在不光是蕭和尚,就連我看見了財鼠都有些眼紅。

孫胖子將龍膽和財鼠都放進了他的口袋裏後,才對我說道:“辣子,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把目光從孫胖子裝著財鼠的口袋上移開後,說道:“回上麵去,問問郝頭和老蕭的意思吧,不過我猜他倆也是想等高局他們的增援吧。局裏的電話都是帶GPS的,,有了坐標,高局他們就好找了,”

“回上麵……”孫胖子的耳朵動了動,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大洞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上麵是不是有點太靜了?”

經孫胖子這一提醒,我也感到了上麵甲板上真的有點不對勁兒。我雖然剛才喊了不讓他們下來,但是按著那三個人的秉性,應該早就看出來下麵不對了。現在上麵反而靜悄悄的,我的心裏開始沒底了。

我把孫胖子給的弓弩掏了出來,重新掛好了弓弦,順手填好了一支弩箭。孫胖子將他收集的十來支弩箭也一並給了我。

我沒有走閘門,和孫胖子商量了一下,他將我舉了起來,我一伸手就抓到了洞口邊緣的木板。洞口的位置並不高,隻是擔心我抓到的木板能不能支撐到我上去。

我張嘴咬住弓弩,兩隻手試了試木板的負重。感覺沒有問題後,雙手同時使勁,我的上半身已經出了洞口,第一時間左右來回掃了一眼。甲板上空空****的沒有看見郝文明他們三個。來不及細看,一翻身我回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還是霧氣蒙蒙的,我握著弓弩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郝文明三人的蹤跡。剛想喊幾聲的時候,下麵孫胖子喊道:“辣子,看見他們了嗎?”

“他們不在上麵!大聖,你上來吧”

孫胖子猶豫了一下,又喊了一聲:“辣子,你去閘門口接我一下”接近著,就聽見下麵船艙裏麵一陣奔跑的聲音,幾秒鍾後,孫胖子從閘門裏跑了出來。

看著空****的甲板上什麽都沒有,孫胖子來回轉了好幾個圈後,對我說道:“他們人呢?”

我皺著眉頭說道:“我上來的時候就這樣,找找吧,他們可能又發現了一個下去船艙的入口,就先下去了”最後兩句話是給我自己寬心,在鬼船上失蹤了幾個人,會有無數的理由。

我和孫胖子在甲板上連喊帶叫的找了幾圈,也沒有發現郝文明三人的蹤跡。最後在之前孫胖子劍削斷手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那個位置明明有一個被孫胖子用屁股坐出來的大洞。可現在看上去,那個位置的大洞已經找不到了,所有的地板都是完整無缺的,完全看不出來哪裏有損壞的。就連孫胖子斬斷枯手時,噴了一地的血汙都沒了痕跡。

我和孫胖子互看了一眼,孫胖子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嬉皮笑臉了,他歪著頭想了半天,說道:“辣子,你在下麵的時候,聽見甲板上有什麽怪聲嗎?”

“沒有,剛才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個白頭發的身上。我還納悶,怎麽郝文明他們那麽聽話,說不讓他們下來,他們就真不下來”我說話的時候,發現孫胖子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便向他問道:“大聖,你到底什麽意思?”

孫胖子看著我,歎了口氣,說道:“我聽到了……”

孫胖子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一下:“你聽見什麽了?”

“我還以為你也聽見了”孫胖子咕噥了一句,看著我繼續說道:“就在剛才那個黑衣白頭發和你說話的時候,我聽見郝文明在上麵喊了一句‘破軍,動手’,我以為他們這是要衝下來。本來還想這個機會抽冷子能占點便宜,就給黑衣白頭發來了一箭,沒想到上麵就喊了一嗓子,之後連個屁都沒下來。”

郝文明讓破軍動手?我回憶了當時的場景。上麵的三個人,最後向我說話的是破軍,他是向我詢問孫胖子的下落,之後再沒有聽見甲板上有人說話的聲音。想了幾遍腦子裏都沒有印象,孫胖子動手之前,郝文明喊過讓破軍動手的話。

“大聖,你是不是聽錯了?你說郝文明喊破軍的話,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皺著眉頭,看向孫胖子說道。

孫胖子喘了口粗氣,迎著我的目光又說道:“那麽後來上麵甲板發出的怪聲呢?你別說連這個你也沒有聽到?”

我一臉茫然的說道:“什麽怪聲?大聖,你說明白點”

孫胖子抓了抓頭皮,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那麽大的聲音你都沒聽見?”他停頓了一下,看見我搖頭之後,他才又說道:“就是我屁股挨了一箭之後不大一會,上麵甲板上發出來一種,嗯……就是像打樁的聲音一樣。一下一下的,開始還以為是他們三個在擺什麽陣,我還傻乎乎的再等下文。但是這聲音響了幾下之後,就停了。再後來這上麵就像墳地一樣的寂靜。”

“打樁的聲音……”我嘴裏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印象。唯一能靠點邊的,就是在孫胖子說的那個時間裏,我的確感到了船身突然有一陣晃動,因為是在海上,船晃動幾下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當時就沒有多想,不過現在和孫胖子的話一印證,那時船身的晃動八成是有問題。

看著我還在想怪聲的事。孫胖子緩緩的說道:“不是我說,辣子,現在你的天眼還好用嗎?”

其實不用孫胖子說,我也發現多少有些不對頭了。之前孫胖子差點被地板下麵的枯手拽下去,我沒有一點察覺,就連地板下麵到底是什麽,我都看不見分毫。當時場麵緊張,就沒有多想。加上剛才在船艙裏,我連黑暗中黑衣白頭發的相貌都看不見。孫胖子都能聽到的,我竟然什麽都聽不到,我的天眼這是出了什麽問題?

“辣子,不是讓我猜中了吧?”孫胖子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比我還要沮喪。

看著五官已經糾結在一起的孫胖子,我突然心中一動,對他說道:“大聖,就算我的天眼被遮住了,你的天眼呢?好像還和以前一樣”

“還別說,我的天眼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孫胖子愣了一下,他的天眼雖不及我,但是貌似現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感受不到的事物,他現在依然能感受到一些。

“辣子,你不是想指望我吧?”錯愕之後,孫胖子馬上就聽出了我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別人不知道,辣子你還不知道嗎?在民調局裏,我的天眼能力是排在最後幾名的。靠天眼辦事指望不上我。我的強項拚人品賭運氣。”

我擺擺手,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你也不用客氣,我知道你低調,不愛出風頭。現在就咱們哥倆,你也該露露實底了”

“王八蛋才低調!龜孫子才不愛出風頭!”孫胖子對我嚷道:“辣子,你看我像低調的人嗎?不是我說,我簡直就是高調的代言人了”

看著孫胖子有些浮誇的表情,我也沒心思和他較真兒了:“大聖,高調低調以後再說,現在用用你的強項吧”

“強項?什麽強項?”孫胖子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說我的運氣?辣子,你想幹什麽?先交個實底行不行?”

我的牙縫裏蹦出來兩個字:“下去”頓了一下後,我接著說道:“郝文明他們應該還在船上,不管怎麽樣,都要想辦法先把他們救出來,大聖,現在我的天眼等於沒有,指路的事就靠你了”

孫胖子倒是沒有拒絕,加上他口袋裏的財鼠聽見了要下去就開始興奮。將頭探出孫胖子的口袋,對著我“吱吱”叫著。不過孫胖子還是提出了一點疑問:“辣子,下麵可是還有一個翻版吳仁荻,他怎麽辦?看剛才的架勢,那是沒動手,他要是動手,咱們倆捆在一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聖,剛才要是他想動手,現在你和我恐怕早就涼透了。說起來,剛才他看我們倆拿著短劍的時候,眼神好像變了,他不動手,八成和這兩把短劍有關”

孫胖子沒想明白:“我這把是吳仁荻的,辣子,我記得你說過,你的那把短劍當初也是從吳主任那裏輾轉得來的”說到這,孫胖子故意停頓了一下後,他看著我繼續說道:“莫不成他們老哥倆以前……認識?”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4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迷蹤

我哼了一聲,說道“下次看見吳仁荻,你自己去問他吧”。說完,我又掃了一眼空****的甲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大聖,別的話以後再說,現在趕緊去找郝文明他們幾個。去晚了,還不知道他們能怎麽樣了”說完,我將弓弩還給了孫胖子,說道:“大聖,現在你的眼神好,這個東西還是你用著合適。”

聽我說要再下船艙。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並沒有伸手接弓弩。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你說天眼沒了就回不來了嗎?”

看著孫胖子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話裏有話。學著孫胖子的表情我也笑了一下,說道:“大聖,有什麽話明說吧。你這是又想到什麽了?”

孫胖子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在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我麵前晃了一下,說道:“這個你還認識吧?”

看見這個小瓷瓶從孫胖子的口袋裏掏出來,我當場就是一陣的反胃。這個小瓷瓶我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裏麵的東西想起來,我就能馬上在甲板上吐一次,是屍油……。我強忍著惡心對著孫胖子說道:“你留著它幹什麽?還隨身帶著。大聖,你到底知不知道瓷瓶裏麵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好東西!”孫胖子手裏擺弄著小瓷瓶,嘴上說道:“辣子,不是我說,裏麵的東西臭是臭了一點,但是好在特別醒腦。你和楊梟要是不靠它,能醒過來嗎?你再聞一聞,保不齊聞完之後,你的天眼一下子就回來了。來,聞一下試試看。”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小瓷瓶的瓶蓋。還把瓶口向我這邊湊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小瓷瓶。這時,孫胖子正背著手,還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我開始佩服他的心思了。孫胖子雖然也沒見過幾次屍油。但是就憑他見過兩次我和楊梟靠屍油蘇醒的過程。就能推斷出屍油可以衝開被蒙蔽的天眼。說他是七竅玲瓏心都不過分。

“快點,辣子,郝文明他們等著我們下去呢。別磨蹭,把鼻子湊過去聞一下就成了”轉眼之間,已經變成孫胖子催我了。

我一狠心,低下頭對著小瓷瓶口猛吸了口氣。一股臭氣排山倒海一樣撲了過來。把我熏得眼前一花,差點一屁股做到甲板上。我握著小瓷瓶的手鬆了半分,好在孫胖子發現不好,早一步伸手將小瓷瓶接了過去。他扶了我一把,說道:“辣子,怎麽樣?有效嗎?

我抬頭看了看孫胖子,本來還想說句話,可是一張嘴“哇……!”,胃裏的還在消化的東西就不由自主的向外噴了出來。孫胖子在我的後背拍了幾下,說道:“等會再吐,先看看天眼回沒回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麽天眼不天眼了。等我吐盡興後,擦了一把嘴角的吐沫星子,才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我還有點不甘心,幾步走到剛才和孫胖子掉下去的洞邊,向下麵看去,還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下麵任何東西。

孫胖子跟在我的後麵,看我的表情,他已經猜到結果了:“辣子,還是看不見嗎?沒有理由啊,這個臭東西應該好用啊”

孫胖子拿著裝著屍油的小瓷瓶圍著我轉了一圈後,有將小瓷瓶遞了過來。我擺了擺手,說道:“大聖,算了吧。這東西沒用。看來我的天眼不是隨便聞一下什麽臭東西就能回來的。”

沒想到我最後一句話給孫胖子提了個醒:“是啊,辣子,看來你說得對,隨便聞一下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這樣?”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後說道:“辣子,要是你試試楊梟的法子?”

我沒聽懂孫胖子話裏的意思,疑惑看著他說道:“楊梟怎麽了?你想起來他的什麽法子了?”

孫胖子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看我還是不接,隻是一直望著他。孫胖子幹笑了一聲,沒好意思直說:“辣子,你回憶一下,在女校的地宮裏,吳仁荻是怎麽讓楊梟醒過來的?”

楊梟喝了屍油後醒過來的……看著還在盯著我笑嘻嘻的孫胖子,我咬牙說道:“孫大聖,你什麽意思?不是想讓我……”話還沒說完,聯想到那次楊梟喝屍油的情景,我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又是一陣幹嘔。

“辣子,要不你也試試?”孫胖子看著我說道:“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成,先試試效果”

我瞪了一眼孫胖子:“大聖,那是人喝的嗎?要喝你先喝,你先來一半…….不用,你抿一小口就行,剩下的我幹了。”

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天眼又沒有被遮住,辣子,不是我說,要是我的天眼被遮住,我立馬就喝,不就是一仰脖子的事兒嗎?就當吃臭豆腐了。楊梟也喝過,後來不是也沒出什麽事嗎?”

孫胖子一個勁的白活兒,不過哪怕他說天花亂準,我也沒打算來一小口瓷瓶裏麵的東西。就在孫胖子白活兒的時候,他上衣一口袋裏的財鼠突然露出了頭,對著船艙裏麵“吱吱”叫了幾聲。看它的樣子是想下去,但是由於剛才被黑衣白頭發抓住後,心裏多少有了些陰影。

我看著財鼠有些緊張的樣子,抬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你們家耗子是不是看見什麽了?”。孫胖子也注意到了,他將財鼠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捧在手心裏,伸手在財鼠的後背上撫摸了幾下。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財鼠吸引住的時候,不遠處閘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雖然很小,終究甲板上實在太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我和孫胖子同時看過去,孫胖子壓力了聲音說道:“辣子,你能聽見嗎?”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廢話,我又沒聾。”

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都開始戒備起來。無奈甲板上太空曠。除了幾個掛著碎布條的巨大桅杆之外,幾乎就沒有可以藏身的掩體。先下手為強,我向孫胖子做了個動手的手勢。我倆幾乎同時拔出了短劍(孫胖子加了一把弓弩)。墊腳貓著腰向閘門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也就是在我們倆快走到閘門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從裏麵竄了出來。這人一露頭時,已經第一時間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我和孫胖子。在動手前的一瞬間,我們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幾乎同時喊道:“別動手(別開槍)是我!”

“怎麽是你們倆”這人竟然是破軍,他的表情也是一臉的驚訝:“你們倆什麽時候上來的?”沒等我和孫胖子回答,閘門下麵有人說道:“破軍,上麵是辣子和孫大聖嗎?”說話的是郝文明,他和蕭和尚一前一後的從閘門下麵走了上來。

我們五個人見麵之後都很驚訝,蕭和尚先說道:“你們倆不是在下麵嗎?什麽時候上來的?我們怎麽沒看見你們?下麵到底出了什麽事?”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話說反了吧?是你們下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看見你們吧?我和辣子剛才一直下麵閘門的附近。不可能沒看見你們”

“不可能啊”蕭和尚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在下麵轉遍了,你們倆要是在下麵,我們六隻眼睛不可能沒看到。”說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喘了口粗氣後說道:“這不是邪了嗎?要是鬼遮眼和鬼打牆還說得通,可這也不像……”孫胖子張嘴說道:“老蕭大師,咱們幹的不就是邪門的活嗎?這鬼船要是不邪,我們上來幹嘛?”

蕭和尚沒理孫胖子,他抬起眼皮看了看郝文明,郝主任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我想起下麵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景,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是不是下麵黑漆麻烏的,我們兩幫人錯過去了?”

“下麵黑漆麻烏的?”蕭和尚、郝文明和破軍都瞪大了眼睛,蕭和尚說道:“小辣子,你說什麽胡話,下麵就算不是太亮,也有幾盞油燈…….”他話還沒說完,孫胖子突然插了一句:“難不成……我們剛才不在同一個地方?”

孫胖子的話一出唇,甲板上這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蕭和尚猶豫了一下,轉頭向我問道:“小辣子,你老實說,剛才你和小胖子在下麵到底遇到什麽情況了?”

我將剛才下麵遇到黑衣白發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有幾次,孫胖子想插口,都被郝文明和蕭和尚嗬斥住了:“住嘴!大聖,你說話的水分太多,讓辣子自己說。”孫胖子氣的哼了一聲:“一會兒別求我補充……”

等我說完之後,甲板上又是一陣沉默。郝文明、蕭和尚和破軍三人都再想這個白頭發的來曆。最後還是破軍實在想不起來,看了看郝文明和蕭和尚兩人,最後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還有第二個白發?”

郝文明這時候眉頭已經擰成了個疙瘩,聽見破軍這麽說,他緩緩的搖搖頭,說道:“我想不起來還有這麽一個人,”說著,他轉頭看著蕭和尚,也不說話。

蕭和尚瞅了他一眼,又沉吟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別指望我,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這個白頭發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先想想眼前怎麽辦吧,就在甲板上呆著,等高局他們增援?還是……再下去看看?”

這麽主動?我很詫異的看了一眼孫胖子,這小子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大了?這也不像是他的風格。這時我看到他上衣口袋裏露出來的耗子頭,正興奮的向閘門裏麵“吱吱”叫著。

孫胖子的提議,蕭和尚都是不反對,還有推波助瀾的架勢,他眯縫著眼睛看著孫胖子,說道:“再下去看看?也好啊,我倒是也想知道這鬼船裏麵有什麽,高胖子能這麽上心。我說小郝,你是什麽意思?”

在蕭和尚的麵前,郝文明倒是沒什麽脾氣,完全沒有平時在民調局裏對我們的態度,他說道:“看蕭顧問的,您要是下去,我就跟著看看”

兩位領導已經發話了,我和破軍隻能跟著,破軍倒是沒有什麽異議,他一直是跟著郝文明的,而我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跟他們下去,總比自己在甲板上守著要強一點。

還是順著閘門下去的,閘門裏麵是一條窄窄的木製樓梯,樓梯的兩側是兩道木板,踩在樓梯上麵吱吱嘎嘎的,破軍就是因為這個聲音才被我和孫胖子發覺的。向下走的時候,破軍還是走在最前麵,孫胖子在他後麵。

走了有十來蹬樓梯時,孫胖子突然叫住了破軍,說道:“大軍,你剛才走的時候,這道樓梯大約有多少蹬?”破軍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四十多,不到五十蹬吧,大聖,你看出什麽來了?”

孫胖子也不說話,又走了幾蹬樓梯後,突然叫住了大家。他手上拿著郝文明從棄船上麵帶過來的手電,對著腳下的樓梯和兩麵木板牆照來照去的,最後,在他腳下兩蹬樓梯上發現了問題:“不是我說,這樓梯和牆都是活動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破軍也發現了蹊蹺。他抽出了一把匕首,用刀尖在左邊木板牆的縫隙中撬了幾下。隨著幾聲“嘎吱嘎吱”的響動,竟然隨著縫隙的邊緣生生捅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窟窿外麵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還能看見不遠處的天棚漏了一個大洞,一抹月光順著大洞傾瀉下來,給裏麵黑漆漆的景象多少增加了一點亮光。窟窿裏麵正是我和孫胖子剛才和黑衣白發人對持的船艙。

郝文明走下來,看見一眼窟窿裏麵的景象,說道:“這裏還真有一層船艙?”他和郝文明、破軍三人輪流看了窟窿裏麵的景象之後,我補充道:“剛才我和大聖就是在裏麵見到那個黑衣白頭發的”破軍又看了一眼窟窿外麵,說道:“我說嘛,剛才這樓梯就不應該那麽多蹬”

郝文明蹲在樓梯上,又仔細的觀察了木板牆和樓梯連成一體的縫隙之後。拍打著樓梯說道:“這層樓梯和牆板都是活動的,剛才我們下去的時候,樓梯和牆板轉了方向。這一層的通道被擋住了,我們才直奔下麵去的。不是我說,誰能想到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大船上,還有這樣的機關?”

蕭和尚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對船艙裏麵更感興趣。等郝文明說完之後,蕭和尚才對著破軍說道:“大軍呐,把這板子掀開,我們進去看看”破軍答應了一聲,要找家夥動手時,孫胖子主動把他那把短劍遞給了破軍,說道:“大軍,也沒有趁手的東西,用這把劍吧,那什麽…….完事了還我”

破軍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短劍,直接將它插進了木板牆裏。他沒怎麽使勁,短劍就直插末柄。破軍被短劍鋒利的程度嚇了一跳:“大聖,你這把短劍哪得的?鋒利的邪乎”孫胖子打了個哈哈,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家裏祖傳的,你用的順手就行。”

“是好東西”破軍讚了一聲,握住劍柄順勢向上一挑。劍刃好像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在木板牆上劃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圓圈。破軍收刀後,伸腿對著圓圈的中心猛踹一腳。“咚!”的一聲,圓圈裏麵的木板轟然倒地,裏麵的樣子徹底露了出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5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孽

蕭和尚用手電在裏麵來回的照了一通,借著這點光亮,剛才我在裏麵看不到的景象,現在多少看到了一些。這層船艙裏麵顯得很空曠,隻在角落的地方淩亂地擺放著幾張桌椅,除此之外再看不到裏麵有什麽擺設。

確定裏麵沒有異常的狀況後,蕭和尚第一個邁腿走進去。我們幾個人跟在後麵,隻留了郝文明在原地守著。蕭和尚將注意力放在牆上,好像是在找什麽。但是四麵牆都用手電找遍了,也沒有看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最後隻得放棄。

蕭和尚悶聲說道:“連個油燈,蠟燭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幾塊電池能撐多久。這黑漆麻烏的,要是再沒點光亮。咱們基本上就是五個瞎子了”。他的話讓我有些詫異,我對著他的背影說道:“老蕭大師,你們也看不見?你們的天眼也被遮住了?”

蕭和尚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小辣子,誰告訴你,這是天眼被遮住了?”看著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又說道:“這艘鬼船被下了禁製,類似我們這樣的人隻要上了船。天眼這樣的能力就會逐漸削弱很多,隻要破了那個禁製,天眼的能力就會立馬顯現出來。”

你早知道為什麽不提前警告我一下?我心裏有些憤憤,沒等我再開口,破軍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在下麵遇到了那個禁製,見到了禁製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惜手裏沒有工具,眼瞅著就是破不了”

孫胖子湊了過來,對著破軍說道:“大軍,除了這個什麽禁製,你們在下麵還發現什麽東西了?比如黃金玉器什麽的”破軍回答道:“沒有,當時擔心你們的安危,我們在下麵也沒有細看。粗看了一圈,看你們不在下來,我們就上來了”

破軍的話音剛落,就看見蕭和尚在地板上發現了什麽東西。手電光照在上麵,是一隻蒼白幹枯的人手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正是在甲板上被孫胖子斬斷,又被他扔下來的那隻。

不過現在看上去,這隻枯手已經扭曲變形的不像樣子,中指和無名指的肉皮已經撕裂,小拇指和大拇指以一種詭異的方向被折斷了。手掌上麵還依稀有幾個牙印。要不是還記得切口的形狀是孫胖子幹的,誰都想不到這隻斷手會被摧殘成這個樣子。

孫胖子看的惡心,把頭扭向了一邊,轉移了視線。我和破軍還能堅持著,陪著蕭和尚看了幾眼這支斷手。

蕭和尚走過去,從腰後掏出一根類似毛衣針一樣的大小粗細的鋼針,將斷手挑了起來,用手電照著仔細看了幾眼後,說道:“把這爪子掰成這樣,這得多大仇?嗯?……上麵這是什麽?”

蕭和尚指的是斷手的傷口處沾著一顆黑色的小石子。這個小石子有黃豆大小,被手電照著漆黑發亮,看著石不像石,玉不像玉的,蕭和尚把它拿在手上,看著也是一陣的皺眉,半晌之後,他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這是……牙?”

“老蕭大師,你看花眼了吧?”我的目光從黑色小石子轉移到了蕭和尚的臉上,說道:“這能是牙?顏色不對就不說了,形狀也不對,不扁不尖的,牙能是圓的?”說著這,手指著小石子稍尖的部位,又說道:“連個牙根都沒有,能是牙?”

經我這麽一說,蕭和尚還是直搖頭,關於這隻‘牙’他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具體的又想不起來,這隻黑牙似乎和什麽東西有關,答案幾乎就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猶豫了一會之後,他對著郝文明喊道:“小郝,你過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麽?”

等郝主任走到跟前,看見這個小石子時。他也泛起了嘀咕,郝文明把小石子放在手裏,借著手電光看了半天後,突然一拍大腿,說道:“蕭顧問,你說對了,這是黑齒,是孽的牙齒。”

“孽……齒”蕭和尚喃喃道:“我以前還以為這東西是瞎編出來的。”說著,他皺著眉頭看了郝文明一眼:“小郝,也不一定就是孽齒吧?”郝文明答道:“是不是孽齒,試一下就知道了”

孫胖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破軍,問道:“大軍,孽是個什麽東西?”。破軍卻是一臉的迷惘,搖頭說道:“孽齒……我也沒聽說過”

那邊郝文明拿著黑色小石子,已經走到了天棚窟窿的下方。將小石子放在正對著月光的地麵上。開始並沒有什麽異常,不過在五六秒鍾之後,黑色小石子突然一陣輕微的抖動,之後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又過了五六秒鍾之後。那顆小石子竟然慢慢的滾動起來,一直滾到了月光籠罩不到的黑暗中,才逐漸的安靜下來。

“齒黑如珠,避陰陽之光。不是我說,九成九就是孽齒了。”郝文明說著將孽齒從地麵上撿了起來,看都不看,避恐不及一般,直接還給了蕭和尚。現在知道了這顆黑色小石子就是孽齒,蕭和尚的沒有反而皺的更緊。看架勢,要不是郝文明把孽齒遞到了他的眼前,蕭和尚都沒打算要回。

孫胖子走到郝文明的身邊,說道:“郝頭,你和老蕭大師說的孽到底是什麽東西?看樣子好像不是什麽好東西吧?”這時,我和破軍也湊了過去,我添了一把火,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您給科普一下吧,什麽是孽?”

郝文明說話之前看了一眼蕭和尚,見他沒有異議,才把他所知道的孽地來娓娓道來。

民調局裏關於孽的資料很少,甚至到現在還有爭論,到底有沒有這種‘生物’的存在。在資料室裏有關‘孽’的資料隻有兩篇,還基本是以野史為主。

一個是漢武帝元鼎二年四月的一段記載,當時適逢大旱,關中地區堯縣一帶方圓百裏顆粒無收,縣眾三十餘人棄縣躲災,在經過巴郡的虎耳山時,發現了一匹黑色野馬。眾人這時已經餓急眼了,當下用弓箭射殺了黑馬。沒想到黑馬在臨死前竟然口吐人言,隻說了一個字:“孽!”

當時老百姓餓的已經失去了理智,就連剛死不久的人都開始下鍋了。更別說能說人話的馬了。不過在切割馬肉時,又發現了一件異常的事。這匹野馬的骨骼包括牙齒竟然都是黑色的。

災民中有一個還俗的道士。見此異象,說什麽都不敢再吃馬肉,隻是偷偷的將一個黑馬牙藏了起來。當時正愁肉不夠分的。也沒人管他。一匹高頭大馬連同內髒被這三十多個災民吃的幹幹淨淨。

吃完馬肉的災民當時也發生什麽事,還有人在嘲笑那個不敢吃馬肉的還俗道士。但是一個時辰後,就在同一時間,所有吃了馬肉的人開始融化,就像一個個化了的雪人一樣,皮膚、肌肉、骨骼就連頭發都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始融化。

當時的景象就像是一張人間煉獄圖。這些開始融化的人並沒有馬上就死。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肉骨頭化成一灘灘血水,在受盡折磨之後,才‘慢慢’的死去。那個唯一沒有吃馬肉的還俗道士當場就嚇得暈死過去。

過了大半天之後,那名還俗道士才醒了過來。看著滿地衣服的景象就像做夢一樣。當時別說死人,就連那一灘灘的血水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還俗道士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想起來自己還收藏了一顆黑色馬牙。掏出來看時,馬牙被太陽光照到,竟然像活了一般,自己從還俗道士的手中滾了下來,一直滾到了不被陽光直接照射的陰影下。

之後,這人再入道門又做了道士,在一處道觀裏坐了掌觀的大道士。還時不時的將那次事情當成警示世人的故事講給他的信徒們聽。如果有人不信,他將那顆黑色馬牙拿出來,當做證據一樣給人看。五年之後,那顆馬牙無故失蹤,一個月後,這名道士也突然死亡,死時大喊了一個字“孽!”道士死之前全身發黑,就連牙齒、瞳孔都變得像煤炭一樣。隻是他的牙齒已經沒有了那顆馬牙能避日月光芒的本事

另外一個記錄和這個差不多,時間也近似,是王莽新朝時期發生的事。新朝末年,赤眉、綠林軍相繼起義。赤眉軍裏有一個項霞的首領,在一次打獵途中,射殺了一隻黑色的狐狸。因為黑色狐裘當世罕有,聞所未聞,項霞就剝了狐狸皮作了一件圍領。在剝皮的時候,也發現了狐狸黑色的骨骼和牙齒。不過項霞到底是行伍出生,當下也不在意,隻是在穿戴這件狐狸圍領的時候,詭異的事情才開始出現。

項霞第一次穿戴狐狸圍領時,就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嘀咕,翻來覆去隻在念叨一個字“孽孽孽孽…….”一戴上狐狸圍領就響起這聲音,一拿掉圍領聲音就消失。項霞這才開始害怕了,一把火燒了這件狐狸圍領。沒想到過了幾天之後,項霞平白無故的又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喊:“孽孽孽孽……”

項霞大驚,開始後悔當日殺狐狸剝皮的事情。可惜為時已晚。幾天之後,項霞所在的赤眉軍和劉秀軍在宜陽決戰時,項霞被殺,據他的親兵後來所說,項霞是被一個狐狸臉的士兵所殺,項霞死時曾經大喊了一聲“孽!”,那名狐狸臉的士兵殺了項霞之後也喊了聲“孽!”他喊話時,露出了一嘴黑色的牙齒。

關於孽的事件就這兩個,而且都是發生在西漢時期,之後的兩千年包括野史再沒有類似的事件記錄。民調局裏麵幾乎所有人認為關於孽的事情,都是當時被編造出來的鬼神故事。沒有人把它當成一回事。沒想到我們幾個人在鬼船上能遇到它。

孫胖子聽郝文明說完後,他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想了一會,對郝文明說道:“郝頭,你還是沒說明白,這個孽到底是馬還是狐狸?還是孽變成的馬或者是狐狸?”郝文明歎了口氣,說道:“關於孽的記錄就這兩個,要不是有關於孽齒的描述,我都認不出來這是孽齒。”

孫胖子沒有聽到滿意的回答,又把注意力對準了蕭和尚。他幾步走到蕭和尚的麵前,說道:“老蕭大師,你看出來什麽了嗎?”蕭和尚正瞅著手裏的孽齒發呆,聽見孫胖子問他,順手將孽齒遞到了孫胖子的手中:“你自己看吧”

孫胖子接過孽齒的同時,他口袋裏的財鼠突然一聲怪叫,從孫胖子的口袋裏竄了出來,一直竄到孫胖子的手上。它一隻爪子抓住孽齒,用剩下的三隻爪子跑到蕭和尚的身前,將那塊漆黑的孽齒扔到了蕭和尚的腳麵上。

蕭和尚看見一咧嘴,剛想罵幾句,就聽見天棚上麵突然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孽!”,這一個字嚇得我們幾個都是一哆嗦,蕭和尚立刻將手電光打上去,就看見天棚上麵的窟窿邊上露出來一個漆黑的貓頭,剛才那個孽子就是從它嘴裏出來的,被手電光照在臉上,這隻貓沒有任何異樣,不過當它張開嘴舔舌頭的時候,露出一嘴黑漆漆的小牙……

船艙下麵我們幾個已經看呆了,孫胖子仰著頭喃喃的說道:“它少了顆牙……”,他這句話出口時,上麵的黑貓一扭身,已經從天棚上麵消失了。緊接著,天棚上‘唰’的一聲響,上麵缺口的部位被一個類似木板的物體封死。

郝文明反應的最快,天棚被封住的第一時間,他就喊了一聲:“出去,快點!都出去!“可惜他這話說的還是晚了,沒等我們跑出去幾步,就聽見出口的方向也是‘唰’的一聲響。前麵通向樓梯的出口本來多多少少還能見到些月光,隨著這一聲響,又變成漆黑的一團,出去的通道也被封住了。還好蕭和尚的手裏還有個手電筒,我們幾個人借著這點光亮,在這個船艙裏才不至於什麽都看不見。

借著蕭和尚的手電光,我看清了封住洞口的東西,是一塊生鐵板。蕭和尚走過來用手敲了敲鐵板,鐵板發一種沉悶的聲音。他聽到後一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之後,轉頭對我說道:“辣子,還有別的出路嗎?

“路就是這一條,不過剛才我是從上麵出去的。”我手指著天棚上原本是窟窿的位置說道。

“蕭顧問,您給點亮,我上去看看”那邊郝文明已經帶著破軍走到了原本是窟窿下方的位置。郝主任踩著破軍的肩膀,手觸到了天棚上麵多出來一塊的部位。“也是塊鐵板!”說著郝文明試著頂了頂,鐵板紋絲不動,讓破軍擎著他又試了試天棚上別的位置,拔掉了幾塊木板之後,郝文明說道:“上麵這一層都是鐵板”說完,還伸手敲了敲鐵板,上麵發出來沉悶的聲音,單聽著聲音,就幾乎和剛才蕭和尚敲得聲音一模一樣。

“大聖,吳仁荻的匕首給我用用”郝文明說這話的時候,孫胖子倒是沒有囉嗦,馬上過去,將短劍遞給了破軍,再由破軍轉遞給了他肩膀上麵的郝文明。這時,破軍突然反應過來,說道:“大聖,你不是說匕首是你們家祖傳的嗎?怎麽又扯上吳仁荻……主任了?”

沒想到郝文明認出了這把短劍是吳仁荻的。不過孫胖子的反應還是極快的,稍有遲疑之後已經想到了說法:“我是第一輩,從我這輩開始算的。大軍,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站穩點,小心點你上麵的郝頭。”

孫胖子胡說八道的時候,郝文明已經從破軍的肩頭上跳了下來,將短劍還給孫胖子之後,才對著蕭和尚說道:“鐵板有古怪,匕首隻能插進去幾寸就動不了。蕭顧問,不是我說,再找找別的退路吧”

聽了郝文明的話,我也放棄了拔短劍在門口的鐵板上劃幾刀的念頭。之後又在船艙裏反複又找了半個多小時,發現就連地板下麵都被安置了鐵板,又找了一陣還是沒有找到別的出口。

“老蕭大師,郝頭,這麽瞎轉悠也不是辦法”孫胖子第一個放棄了,他靠在牆角說道:“看這個船艙的意思,好像就是關人用的。我們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不是我說,就這樣吧,咱們老老實實等兩天,等高局長帶人過來,破了鬼船,咱們幾個在出去也不晚。”

“你想得到美”蕭和尚哼了一聲,說道:“就怕我們等不到高胖子帶人來救我們的時候,這條船在海上漂了六百多年了。從明朝的欽天監禦玄司到清朝的通玄真人賈士芳,一直到民國時期的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他們都想到這艘鬼船上來一探究竟。六百年了,也沒見他們有人上來過。你以為有了衛星定位,高胖子他們就能一準能找到這嗎?”

我從蕭和尚的話裏聽出來點門道,向他問道:“老蕭大師,這麽多人惦記著這條船,這船上麵到底有什麽?別說你不知道”

“你以為我是誰?”蕭和尚喘了口粗氣,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這艘鬼船的資料都在民調局地下四層裏。整個民調局隻有高胖子才有權限翻閱。想知道這條船上到底有什麽寶貝,就直接去問他!”

“船上有什麽,出去就知道了”郝文明接口說道:“蕭顧問說的沒錯,就算有gps定位,高局長他們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們。不是我說,你們不想一想,手機電池還能抗幾天?等到電池沒電了,連gps都沒有了,到時候怎麽辦?”

孫胖子聽了這話,有點動心思了,他雙手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他的動作幅度太大,將腳下的地板踩得‘咯吱咯吱’直響。我聽著這聲音心中一動,瞬間反應過來,對著孫胖子喊道:“大聖,站那別動!”

我這一嗓子,就連郝文明、蕭和尚和破軍都被驚動了。蕭和尚說道:“小辣子,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說話的時候,這三人已經都走到了孫胖子的身邊,孫胖子看著我直發愣:“辣子,你抽什麽瘋?嚇我一跳”

我也沒理他,走過去蹲在孫胖子的旁邊,用手指敲了敲地板。地板下麵傳來一陣空曠的聲音。孫胖子腳下的地板是空的。之前也試過別的地板,下麵都是鐵板,沒想到孫胖子的腳下才是我們出去的希望。

“地板下麵是空的”孫胖子也反應過來,和我一起蹲在地上,拔出他那把‘家傳’的短劍,反手握在手中。將劍尖插進了地板裏,順勢向下一送,將整個劍身都插進了地板裏。之後將短劍在地板上劃出了足球大小一個四四方方的方塊。用手輕輕一拍,就將方塊裏麵的木塊拍了下去。露出來地板下麵的景象。

這個洞被打通之後,地板下麵一點微弱的光亮露了出來,從這裏看下去,下麵一層應該就是郝文明、蕭和尚和破軍之前下來過的地方。他們三個看清了下麵的景象之後,證實了我的想法,破軍先說到:“沒錯了,我們之前到的那一層,就是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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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屍變

郝文明的腦袋小,他把頭順著洞口伸下去來回看了一圈。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會因為腦充血而爆血管時,郝主任把頭伸了回來,滿臉通紅的對著蕭和尚說道:“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那口鍾還在下麵擺著,也沒什麽異常的。”

蕭和尚年紀大了,郝文明的動作他是做不來了。隻能蹲在洞口向下麵看了個大概。聽郝文明說到下麵的情況,他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拿著手電對著下麵又照了一陣。孫胖子蹲在他的旁邊,掏出根香煙,誰也沒讓,自己點上抽了起來。

蕭和尚聞見煙味,抬頭看了他一眼,伸出兩根指頭在孫胖子麵前晃了晃:“來一根”。孫胖子吐了口煙霧:“最後一根”蕭和尚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將孫胖子嘴上叼著的煙頭搶了下來,自己猛嘬了幾口。孫胖子撇撇嘴,看著洞口微弱的光亮說道:“老蕭大師,不是我說,你不用像上次在水底下那樣,點根香擺擺陣什麽的嗎?”

蕭和尚最後嘬了一口煙頭,實在沒有什麽可抽的了,才將煙頭丟進了洞口,恨聲說道:“那也得有東西讓我燒讓我擺,當初就是想在海上玩幾天的,什麽家什都沒帶。誰想到真上了這條鬼船”說到這時,蕭和尚手中的電筒突然閃了幾下,隨後,手電光瞬間黯淡了下來。孫胖子多嘴說道:“不是沒電了吧?”他話音剛落,蕭和尚的手電也徹底沒了光亮。我有點無奈的說道:“大聖,這時候你就別說話了”

手電光一消失,地板下洞口的光芒反而顯得亮了起來。不能在耽誤了,破軍借了孫胖子的短劍,在小洞的基礎上,又切割了一個一米左右見方的大洞。洞口露出來後,破軍回頭對我和孫胖子說道:“我先下,你們別著急,等我的信號再下去”說完,要把短劍還給孫胖子,沒想到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大軍,你先拿著。我下去再給我”破軍點點頭,也沒客氣,一手握槍,一手反握短劍。從洞口跳了下去。

破軍的靈巧和他高大的身材身份不相稱。他落地時隻發出了很小的聲音,我們在上麵等了三分多鍾後,就聽見破軍在下麵喊道:“下來吧,安……”安全地安字隻說了一半,破軍的聲音突然停住,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槍聲:“啪!”

“大軍!怎麽了!”郝文明對著下麵喊道。又是幾聲槍響之後,才聽見破軍喊道:“屍變!你們別下來!是紅毛!”說著,又是幾聲槍響。郝文明已經拔出了手槍,圍著洞口處來回轉了幾個方向也沒看見破軍說的紅毛屍變。當下郝主任也顧不上許多,一翻身,也從洞口處跳了下去。郝文明落地後,下麵又響起一陣槍聲。

“大聖,把弩給我”我向孫胖子張了嘴。下麵有光亮,隻要能看見的地方我就能打中。孫胖子倒是沒有絲毫猶豫,把弓弩遞給我,又掏出來一把弩箭遞過來:“你們小心點,上麵交給我了。”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白了他一眼,上麵交給你了?上麵有什麽?隻有一個奔七的蕭和尚。

拉好弓弦,裝上弩箭之後,我第三個跳進了洞裏。落地後的第一時間,我已經向前搶了一步,將弓弩舉了起來。這一層的船艙裏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著一盞油燈,雖然不是很亮,但是也足夠眼睛視物了。我左麵的方向有槍聲再次響起。是破軍和郝文明,他倆對著一個滿是紅毛的怪物連連開槍,可惜開槍的作用好像並不是太大。每挨一槍,紅毛怪物的身體隻是頓了一頓後,又再次向郝文明和破軍走過來。逼得他們兩人連連後退。

郝文明轉眼就打空了彈夾,換彈夾時看見了我:“你下來幹什麽!上去!”他說話的時候,破軍也打空了彈夾,子彈跟不上去,紅毛怪物幾步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前,郝文明和破軍沒有辦法,接連向後退了幾步。

郝文明換好了彈夾,對著紅毛怪物就是三槍:“啪啪啪!”沒想到紅毛怪物硬受了這三槍,已經走到了郝文明的身邊。在郝文明準備打第四槍的時候,一直弩箭從他背後飛過,正好釘在了紅毛怪物的麵門上。

弩箭是我發射的,“熬!…..”紅毛怪物慘叫一聲,轟然翻身栽倒在地。扭動了一番之後便不再動彈。民調局特製的子彈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最後卻死在一支小小的弩箭之下。

“這是什麽?僵屍?”我看著紅毛怪物基本上還是人形,隻是全身上下都長滿了紅毛,麵門處被弩箭射中的地方開始冒出絲絲白氣。

“差不多吧”破軍抽出甩棍,在紅毛怪物的膝蓋處猛地一抽。這一下子讓紅毛怪物的膝蓋變了形,就這樣也沒見它有什麽反應。“死挺了,活不過來了!”破軍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後,對著上麵喊道:“下來吧,沒事了”

“大軍,怎麽回事?上次我們下來的時候還沒看見有這個東西?不是我說,這才多一會兒?這紅毛打哪出來的?”郝文明看了紅毛怪物的屍體後,對著破軍說道。

這時,孫胖子和蕭和尚也跳了下來。都走過來聽破軍說道:“我下來的時候已經看見地上有具死屍,當時我還檢查了,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就在我喊你們下來的時候”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就看見剛才那隻黑貓——孽不知道從哪出來了。它從死屍的身體上跳了過去,死屍就起了變化。全身起了紅毛,從地上蹦起來,就衝我來了”

“孽又出來了?”郝文明和蕭和尚幾乎同時向四下張望:“它去哪了?”破軍也轉身看了一圈,說道:“當時也忙乎不上它了,誰知道這會它上哪去了?”

孫胖子聽得直皺眉頭,他說道:“招它惹它了?怎麽老是衝我們來?剛才封門,現在又是屍變的,還沒完了?”他說話的時候,口袋裏露出了一個耗子頭,財鼠有些警覺的向外麵四周看了看,突然好像看見了什麽,對著前方一陣‘吱吱’亂叫。

這時,前方不遠處有一隻黑貓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走到距離我們二十幾米的地方停住了。我們五個人一隻鼠和這隻黑貓對持著。

“孽……”黑貓對著我們叫了一聲,露出一嘴漆黑的牙齒……

蕭和尚看著黑貓,目測了它眼神對著的方向後,對孫胖子說道:“小胖子,它好像在看你。”孫胖子已經發現不對了,他左右移了幾步,那隻黑貓的眼神就隨著他改變這位置。黑貓看孫胖子的同時,時不時的舔著舌頭,它並不著急開始下一步動作。盯著孫胖子看了一陣之後,黑貓的眼神竟然變得慵懶起來。

蕭和尚看出了點意思:“小胖子,還別說,你還真是有畜生緣。上次你白得了財鼠就不說了,現在就連孽都看上你了。你小子這到底是什麽命?”

孫胖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道:“別客氣,我有一隻耗子就成了。老蕭大師你要是喜歡,這隻孽你就帶回家養去”蕭和尚還想要還嘴的時候,眼前的黑貓突然抬頭叫了一聲:“孽……”。

再看黑貓時,它的眼神已經變了,從孫胖子轉到了蕭和尚的身上。蕭和尚一愣神的功夫,黑貓已經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距離我們三四米的位置才停下。黑貓的眼神和剛才看孫胖子不同,顯得十分不耐煩。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和尚,又喊了一聲:“孽……”

“你衝我叫什麽?到底怎麽個意思?”蕭和尚有點不知所措。這時黑貓有些急躁,一聲一聲地叫著“孽……孽……孽”,叫的無不慘烈,聽著就像是利器在劃玻璃的聲音,之前剛聽完關於孽的故事,現在它就這麽叫著,叫得我們一陣的心慌。破軍第一個受不了,將手槍舉起來瞄向黑貓:“給你一槍,看你還叫不叫?”孫胖子在他身邊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攔住了破軍:“又不是對你叫,不是我說,老蕭大師還沒怎麽樣,你著什麽急?”

“大軍!把槍收起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趁黑貓張嘴造孽的時候,我看見它的嘴裏看見少了一顆門牙、頓時反應過來:“黑牙!老蕭大師,它是要它的那顆孽牙!”

蕭和尚也反應過來,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那顆黑牙,在黑貓麵前晃了一晃:“你是要它?”黑貓看見黑牙被拿了出來,向後一縮身,兩隻後腳一蹬地,跳起來就要向蕭和尚撲過去。

看見黑貓衝自己來了,蕭和尚連忙將黑牙拋了過去。黑貓在半空中張嘴接住了黑牙,隨後身子一晃悄然落地。就見黑貓將孽牙含在嘴裏,上下顎來回交錯著。再張嘴時,原本門牙上的空洞已經補齊,露出兩排整齊的小黑牙。

“這也行?它這一嘴不會都是假牙吧?”孫胖子愣愣的說了一句,他又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局裏關於孽的資料還有這段嗎?”郝文明搖著頭說道:“斷齒再生,就連斷肢再生我都聽說過,還就是沒聽過,牙掉了還能在找回來接著安上的。”

這時的黑貓,可能是因為牙找回來,心情大好。再叫“孽”時已經不那麽刺耳。溜溜達達的向前走了幾步,不再理會蕭和尚,走到了孫胖子的腳下。孫胖子沒想到會這樣,接連向後退了幾步,黑貓就跟了幾步。

蕭和尚說道:“小胖子,你別動,看看它想幹什麽?”孫胖子一翻白眼,說道:“你說的輕巧,感情被它纏的不是你”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孫胖子還是停住了腳步,眼睜睜地看著黑貓的動態。就見黑貓用頭在孫胖子的褲腿上蹭了蹭,抬頭看著孫胖子喊了一聲:“孽”,之後就一直看著孫胖子。

看到孫胖子沒有什麽反應,黑貓又叫了一聲,一轉身,慢悠悠的從前方出口的位置走了出去。

說你們至於嗎?”看見黑貓徹底地消失在出口的方向,孫胖子才說道:“讓一隻貓把你們嚇成這樣。不就是一隻黑牙貓嗎?孽不孽的能怎麽了?”

“大聖,別廢話了,有本事這話你一分鍾前說”我將弓弩還給孫胖子,說道:“有廢話的功夫,還是先看看這裏是什麽狀況吧”

蕭和尚和郝文明都沒搭理孫胖子,他們兩人耳語了幾句後,都走到了那個紅毛怪物的身邊。這時我才發現‘紅毛怪物’的紅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脫落,地上躺著的是一具人的屍體。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具死屍是個光頭,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左右,從上到下一絲不掛,**裸的躺在那裏。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體,幾乎所有部位的學血管都崩現在皮膚表層,從頭頂到腳底都能清晰看見赤紅色的血管紋理。

“辣子,大聖,你們倆過來見識一下”郝文明回頭看了看我,又向孫胖子招了招手,說道:“你們應該沒見過這個,這可是個稀罕物。不是我說,民調局裏也沒幾個見過這樣的品種”

孫胖子走過來看了一眼後,說道:“僵屍吧?”郝文明看了他一眼後,說道:“嚴格來說,也不算僵屍,他是活人入屍,是活人被灌進了死氣。所以你看他身上的血管就是承受不了死氣,才變異浮現在皮膚上的。”

“不對吧,”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破軍,說道:“大軍和我說過,他下來後,檢查了死屍,當時人已經死了,他也沒發現特別的。不像是郝頭你說的這樣活人被灌了死氣”

“大軍檢查的沒錯,小郝說的也沒錯”蕭和尚抬頭看著我說道:“活人被灌了死氣後,表麵上就是死人,除非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或者是等到屍變之後,才能分辨出來。剛才的情況下,大軍也沒有條件來辨別是不是活屍”

我聽了有些糊塗,說道:‘老蕭大師,都已經屍變了,活屍和死人還有區別?”“有”蕭和尚指著麵門上有一個窟窿的死屍說道:“他現在還是活的......”

“你說他是活的?現在?”不光孫胖子,就連我都睜大了眼睛,地上躺著的這位哥們就差把腦袋割下來了,他要是都不算死人,那墳地裏埋著的就都是活人了。

“看著點”蕭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那根‘毛衣針’又掏了出來,將‘毛衣針’對準死屍的頭頂刺了下去。‘毛衣針’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感覺沒有遇到什麽阻力就刺穿了堅硬的頭蓋骨,一尺多長的‘毛衣針’,竟然全都刺進了死屍的腦袋裏。那個光禿禿的腦袋頂上隻留下了一個幾寸的針尖。

之後,蕭和尚圍著死屍沒完沒了的轉開了圈。孫胖子看了一會,歎了口氣,說道:“老蕭大師,你這麽轉著有意思嗎?這一圈一圈的,我看的都想吐,偶爾換個姿勢不行嗎?起碼看著不單調。”

蕭和尚沒搭理他,還是一圈一圈的圍著死屍轉。就在我都以為這圈轉地沒完沒了的時候,蕭和尚突然伸手打了死屍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嘴巴子打得清脆之極,除了郝文明之外,我和孫胖子,再加上破軍都看的莫名其妙。

“老蕭……”孫胖子剛說了兩個字,人就已經直挺挺的愣住了。不光是他,我和破軍也嚇得後退了一步,就看見挨了一嘴巴的死屍竟然站了起來,寫著蕭和尚的樣子,轉開了圈。

要不是因為他沒穿衣服,身上還有密密麻麻就像無數條蚯蚓一樣的血管,加上他麵門上已經皮肉外翻的創口,看著就和一個正常活人的行動沒什麽區別。

不過也就是一分鍾左右之後,死屍又轟然倒地,這次倒地之後,他身上崩現的血管開始慢慢的談淡化,雖然多少還在皮膚上麵浮現了一些,但是起碼看上已經正常了很多。

“還真是活的…….”孫胖子喃喃的說道:“那麽現在怎麽辦?老蕭大師,怎麽救他?”沒想到蕭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救不了,隻能超度他。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死一次,然後早點投胎”

說著,蕭和尚用兩隻手指攥住死屍頭頂漏出來的針尖,一用力將‘毛衣針’拔了出來,隨後找了張紙巾將‘毛衣針’反複的擦了幾遍後收了起來。

“那他現怎麽辦?”孫胖子指著已經倒地的死屍說道。

蕭和尚說道“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剛才是把他的死氣放了出來,沒有死氣束縛他,他的魂魄就可以去投胎轉世了”

這時,郝文明走到蕭和尚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步後,蕭和尚的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出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19:37
第一百二十八章 屍變

郝文明的腦袋小,他把頭順著洞口伸下去來回看了一圈。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會因為腦充血而爆血管時,郝主任把頭伸了回來,滿臉通紅的對著蕭和尚說道:“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那口鍾還在下麵擺著,也沒什麽異常的。”

蕭和尚年紀大了,郝文明的動作他是做不來了。隻能蹲在洞口向下麵看了個大概。聽郝文明說到下麵的情況,他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拿著手電對著下麵又照了一陣。孫胖子蹲在他的旁邊,掏出根香煙,誰也沒讓,自己點上抽了起來。

蕭和尚聞見煙味,抬頭看了他一眼,伸出兩根指頭在孫胖子麵前晃了晃:“來一根”。孫胖子吐了口煙霧:“最後一根”蕭和尚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將孫胖子嘴上叼著的煙頭搶了下來,自己猛嘬了幾口。孫胖子撇撇嘴,看著洞口微弱的光亮說道:“老蕭大師,不是我說,你不用像上次在水底下那樣,點根香擺擺陣什麽的嗎?”

蕭和尚最後嘬了一口煙頭,實在沒有什麽可抽的了,才將煙頭丟進了洞口,恨聲說道:“那也得有東西讓我燒讓我擺,當初就是想在海上玩幾天的,什麽家什都沒帶。誰想到真上了這條鬼船”說到這時,蕭和尚手中的電筒突然閃了幾下,隨後,手電光瞬間黯淡了下來。孫胖子多嘴說道:“不是沒電了吧?”他話音剛落,蕭和尚的手電也徹底沒了光亮。我有點無奈的說道:“大聖,這時候你就別說話了”

手電光一消失,地板下洞口的光芒反而顯得亮了起來。不能在耽誤了,破軍借了孫胖子的短劍,在小洞的基礎上,又切割了一個一米左右見方的大洞。洞口露出來後,破軍回頭對我和孫胖子說道:“我先下,你們別著急,等我的信號再下去”說完,要把短劍還給孫胖子,沒想到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大軍,你先拿著。我下去再給我”破軍點點頭,也沒客氣,一手握槍,一手反握短劍。從洞口跳了下去。

破軍的靈巧和他高大的身材身份不相稱。他落地時隻發出了很小的聲音,我們在上麵等了三分多鍾後,就聽見破軍在下麵喊道:“下來吧,安……”安全地安字隻說了一半,破軍的聲音突然停住,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槍聲:“啪!”

“大軍!怎麽了!”郝文明對著下麵喊道。又是幾聲槍響之後,才聽見破軍喊道:“屍變!你們別下來!是紅毛!”說著,又是幾聲槍響。郝文明已經拔出了手槍,圍著洞口處來回轉了幾個方向也沒看見破軍說的紅毛屍變。當下郝主任也顧不上許多,一翻身,也從洞口處跳了下去。郝文明落地後,下麵又響起一陣槍聲。

“大聖,把弩給我”我向孫胖子張了嘴。下麵有光亮,隻要能看見的地方我就能打中。孫胖子倒是沒有絲毫猶豫,把弓弩遞給我,又掏出來一把弩箭遞過來:“你們小心點,上麵交給我了。”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白了他一眼,上麵交給你了?上麵有什麽?隻有一個奔七的蕭和尚。

拉好弓弦,裝上弩箭之後,我第三個跳進了洞裏。落地後的第一時間,我已經向前搶了一步,將弓弩舉了起來。這一層的船艙裏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著一盞油燈,雖然不是很亮,但是也足夠眼睛視物了。我左麵的方向有槍聲再次響起。是破軍和郝文明,他倆對著一個滿是紅毛的怪物連連開槍,可惜開槍的作用好像並不是太大。每挨一槍,紅毛怪物的身體隻是頓了一頓後,又再次向郝文明和破軍走過來。逼得他們兩人連連後退。

郝文明轉眼就打空了彈夾,換彈夾時看見了我:“你下來幹什麽!上去!”他說話的時候,破軍也打空了彈夾,子彈跟不上去,紅毛怪物幾步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前,郝文明和破軍沒有辦法,接連向後退了幾步。

郝文明換好了彈夾,對著紅毛怪物就是三槍:“啪啪啪!”沒想到紅毛怪物硬受了這三槍,已經走到了郝文明的身邊。在郝文明準備打第四槍的時候,一直弩箭從他背後飛過,正好釘在了紅毛怪物的麵門上。

弩箭是我發射的,“熬!…..”紅毛怪物慘叫一聲,轟然翻身栽倒在地。扭動了一番之後便不再動彈。民調局特製的子彈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最後卻死在一支小小的弩箭之下。

“這是什麽?僵屍?”我看著紅毛怪物基本上還是人形,隻是全身上下都長滿了紅毛,麵門處被弩箭射中的地方開始冒出絲絲白氣。

“差不多吧”破軍抽出甩棍,在紅毛怪物的膝蓋處猛地一抽。這一下子讓紅毛怪物的膝蓋變了形,就這樣也沒見它有什麽反應。“死挺了,活不過來了!”破軍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後,對著上麵喊道:“下來吧,沒事了”

“大軍,怎麽回事?上次我們下來的時候還沒看見有這個東西?不是我說,這才多一會兒?這紅毛打哪出來的?”郝文明看了紅毛怪物的屍體後,對著破軍說道。

這時,孫胖子和蕭和尚也跳了下來。都走過來聽破軍說道:“我下來的時候已經看見地上有具死屍,當時我還檢查了,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就在我喊你們下來的時候”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就看見剛才那隻黑貓——孽不知道從哪出來了。它從死屍的身體上跳了過去,死屍就起了變化。全身起了紅毛,從地上蹦起來,就衝我來了”

“孽又出來了?”郝文明和蕭和尚幾乎同時向四下張望:“它去哪了?”破軍也轉身看了一圈,說道:“當時也忙乎不上它了,誰知道這會它上哪去了?”

孫胖子聽得直皺眉頭,他說道:“招它惹它了?怎麽老是衝我們來?剛才封門,現在又是屍變的,還沒完了?”他說話的時候,口袋裏露出了一個耗子頭,財鼠有些警覺的向外麵四周看了看,突然好像看見了什麽,對著前方一陣‘吱吱’亂叫。

這時,前方不遠處有一隻黑貓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走到距離我們二十幾米的地方停住了。我們五個人一隻鼠和這隻黑貓對持著。

“孽……”黑貓對著我們叫了一聲,露出一嘴漆黑的牙齒……

蕭和尚看著黑貓,目測了它眼神對著的方向後,對孫胖子說道:“小胖子,它好像在看你。”孫胖子已經發現不對了,他左右移了幾步,那隻黑貓的眼神就隨著他改變這位置。黑貓看孫胖子的同時,時不時的舔著舌頭,它並不著急開始下一步動作。盯著孫胖子看了一陣之後,黑貓的眼神竟然變得慵懶起來。

蕭和尚看出了點意思:“小胖子,還別說,你還真是有畜生緣。上次你白得了財鼠就不說了,現在就連孽都看上你了。你小子這到底是什麽命?”

孫胖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道:“別客氣,我有一隻耗子就成了。老蕭大師你要是喜歡,這隻孽你就帶回家養去”蕭和尚還想要還嘴的時候,眼前的黑貓突然抬頭叫了一聲:“孽……”。

再看黑貓時,它的眼神已經變了,從孫胖子轉到了蕭和尚的身上。蕭和尚一愣神的功夫,黑貓已經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距離我們三四米的位置才停下。黑貓的眼神和剛才看孫胖子不同,顯得十分不耐煩。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和尚,又喊了一聲:“孽……”

“你衝我叫什麽?到底怎麽個意思?”蕭和尚有點不知所措。這時黑貓有些急躁,一聲一聲地叫著“孽……孽……孽”,叫的無不慘烈,聽著就像是利器在劃玻璃的聲音,之前剛聽完關於孽的故事,現在它就這麽叫著,叫得我們一陣的心慌。破軍第一個受不了,將手槍舉起來瞄向黑貓:“給你一槍,看你還叫不叫?”孫胖子在他身邊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攔住了破軍:“又不是對你叫,不是我說,老蕭大師還沒怎麽樣,你著什麽急?”

“大軍!把槍收起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趁黑貓張嘴造孽的時候,我看見它的嘴裏看見少了一顆門牙、頓時反應過來:“黑牙!老蕭大師,它是要它的那顆孽牙!”

蕭和尚也反應過來,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那顆黑牙,在黑貓麵前晃了一晃:“你是要它?”黑貓看見黑牙被拿了出來,向後一縮身,兩隻後腳一蹬地,跳起來就要向蕭和尚撲過去。

看見黑貓衝自己來了,蕭和尚連忙將黑牙拋了過去。黑貓在半空中張嘴接住了黑牙,隨後身子一晃悄然落地。就見黑貓將孽牙含在嘴裏,上下顎來回交錯著。再張嘴時,原本門牙上的空洞已經補齊,露出兩排整齊的小黑牙。

“這也行?它這一嘴不會都是假牙吧?”孫胖子愣愣的說了一句,他又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局裏關於孽的資料還有這段嗎?”郝文明搖著頭說道:“斷齒再生,就連斷肢再生我都聽說過,還就是沒聽過,牙掉了還能在找回來接著安上的。”

這時的黑貓,可能是因為牙找回來,心情大好。再叫“孽”時已經不那麽刺耳。溜溜達達的向前走了幾步,不再理會蕭和尚,走到了孫胖子的腳下。孫胖子沒想到會這樣,接連向後退了幾步,黑貓就跟了幾步。

蕭和尚說道:“小胖子,你別動,看看它想幹什麽?”孫胖子一翻白眼,說道:“你說的輕巧,感情被它纏的不是你”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孫胖子還是停住了腳步,眼睜睜地看著黑貓的動態。就見黑貓用頭在孫胖子的褲腿上蹭了蹭,抬頭看著孫胖子喊了一聲:“孽”,之後就一直看著孫胖子。

看到孫胖子沒有什麽反應,黑貓又叫了一聲,一轉身,慢悠悠的從前方出口的位置走了出去。

說你們至於嗎?”看見黑貓徹底地消失在出口的方向,孫胖子才說道:“讓一隻貓把你們嚇成這樣。不就是一隻黑牙貓嗎?孽不孽的能怎麽了?”

“大聖,別廢話了,有本事這話你一分鍾前說”我將弓弩還給孫胖子,說道:“有廢話的功夫,還是先看看這裏是什麽狀況吧”

蕭和尚和郝文明都沒搭理孫胖子,他們兩人耳語了幾句後,都走到了那個紅毛怪物的身邊。這時我才發現‘紅毛怪物’的紅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脫落,地上躺著的是一具人的屍體。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具死屍是個光頭,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左右,從上到下一絲不掛,**裸的躺在那裏。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體,幾乎所有部位的學血管都崩現在皮膚表層,從頭頂到腳底都能清晰看見赤紅色的血管紋理。

“辣子,大聖,你們倆過來見識一下”郝文明回頭看了看我,又向孫胖子招了招手,說道:“你們應該沒見過這個,這可是個稀罕物。不是我說,民調局裏也沒幾個見過這樣的品種”

孫胖子走過來看了一眼後,說道:“僵屍吧?”郝文明看了他一眼後,說道:“嚴格來說,也不算僵屍,他是活人入屍,是活人被灌進了死氣。所以你看他身上的血管就是承受不了死氣,才變異浮現在皮膚上的。”

“不對吧,”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破軍,說道:“大軍和我說過,他下來後,檢查了死屍,當時人已經死了,他也沒發現特別的。不像是郝頭你說的這樣活人被灌了死氣”

“大軍檢查的沒錯,小郝說的也沒錯”蕭和尚抬頭看著我說道:“活人被灌了死氣後,表麵上就是死人,除非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或者是等到屍變之後,才能分辨出來。剛才的情況下,大軍也沒有條件來辨別是不是活屍”

我聽了有些糊塗,說道:‘老蕭大師,都已經屍變了,活屍和死人還有區別?”“有”蕭和尚指著麵門上有一個窟窿的死屍說道:“他現在還是活的......”

“你說他是活的?現在?”不光孫胖子,就連我都睜大了眼睛,地上躺著的這位哥們就差把腦袋割下來了,他要是都不算死人,那墳地裏埋著的就都是活人了。

“看著點”蕭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那根‘毛衣針’又掏了出來,將‘毛衣針’對準死屍的頭頂刺了下去。‘毛衣針’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感覺沒有遇到什麽阻力就刺穿了堅硬的頭蓋骨,一尺多長的‘毛衣針’,竟然全都刺進了死屍的腦袋裏。那個光禿禿的腦袋頂上隻留下了一個幾寸的針尖。

之後,蕭和尚圍著死屍沒完沒了的轉開了圈。孫胖子看了一會,歎了口氣,說道:“老蕭大師,你這麽轉著有意思嗎?這一圈一圈的,我看的都想吐,偶爾換個姿勢不行嗎?起碼看著不單調。”

蕭和尚沒搭理他,還是一圈一圈的圍著死屍轉。就在我都以為這圈轉地沒完沒了的時候,蕭和尚突然伸手打了死屍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嘴巴子打得清脆之極,除了郝文明之外,我和孫胖子,再加上破軍都看的莫名其妙。

“老蕭……”孫胖子剛說了兩個字,人就已經直挺挺的愣住了。不光是他,我和破軍也嚇得後退了一步,就看見挨了一嘴巴的死屍竟然站了起來,寫著蕭和尚的樣子,轉開了圈。

要不是因為他沒穿衣服,身上還有密密麻麻就像無數條蚯蚓一樣的血管,加上他麵門上已經皮肉外翻的創口,看著就和一個正常活人的行動沒什麽區別。

不過也就是一分鍾左右之後,死屍又轟然倒地,這次倒地之後,他身上崩現的血管開始慢慢的談淡化,雖然多少還在皮膚上麵浮現了一些,但是起碼看上已經正常了很多。

“還真是活的…….”孫胖子喃喃的說道:“那麽現在怎麽辦?老蕭大師,怎麽救他?”沒想到蕭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救不了,隻能超度他。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死一次,然後早點投胎”

說著,蕭和尚用兩隻手指攥住死屍頭頂漏出來的針尖,一用力將‘毛衣針’拔了出來,隨後找了張紙巾將‘毛衣針’反複的擦了幾遍後收了起來。

“那他現怎麽辦?”孫胖子指著已經倒地的死屍說道。

蕭和尚說道“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剛才是把他的死氣放了出來,沒有死氣束縛他,他的魂魄就可以去投胎轉世了”

這時,郝文明走到蕭和尚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步後,蕭和尚的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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