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巫師王座 作者:大個馬鈴薯(連載中)

 
mk2258 2013-12-29 23:26:35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58832
nick3456 發表於 2015-1-29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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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雪妃在一邊提醒道:」再多的考慮也沒用。陛下知道你身邊有很多高手,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不過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負著佩蒙家。」

「好吧1瑞克無奈地道,」妳是一個很好的說客,我答應陛下的要求。不過,陛下也得給我一個承諾。」紀雪妃笑了,那是勝利的微笑,瑞克特別討厭的微笑--自從知道紀雪妃是藍月帝國特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討厭著。

紀雪妃從袖裡拿出一捲紙,瑞克打開一看,頓時驚愕莫名。前面幾張紙是一份身份的證明文件,文件上將他的身份背景說得清清楚楚。另外卻給他加了一重身份--女王密探,指出他冒充夏華?佩蒙是受女王的密令,他的真實身份是女王軍團的一名千騎長,受封帝國男爵爵位。最後一張紙是一封女王密旨,大意是說,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追究佩蒙家在夏華這件事上的欺君之罪。

瑞克臉上陰晴不定,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紀雪妃,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為紙上蓋有象徵著女王權威的御璽寶櫻

「我能相信妳嗎?」瑞克謹慎地問。

紀雪妃轉過身去,道:」你可以賭賭看。」

瑞克眼中神光一閃,整個人好像威嚴陡增地道:」我想妳可以相信。」

送走了紀雪妃,瑞克立即去找克麗絲,他要與她商量一下怎樣應付目前這既是危機又是轉機的情況。

克麗絲聽瑞克說明了情況,又仔細看了看身份證明文件和密旨,始道:」我想,這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方法。但是,暫時別讓琴心知道,免得她擔心。」巫師王座470

瑞克也這麼想,克麗絲的意見既然與他相同,他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仍然擔憂地道:」紀雪妃很不可靠。我擔心她會一天一個要求,到時候我們陷身其中,將無法自拔。」

克麗絲笑道:」公子對紀雪妃的不信任是不是建立在被出賣的感覺上?這大概傷害了公子與其被別人出賣,不如出賣別人的商人信條。」

瑞克老臉一紅。不過仍然堅持道:」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現在也許不能辦到,終有一天,我會實現這一誓言。」說到最後,他臉上霸氣盈然。克麗絲神情專註地凝視著他,在這一刻,她開始漸漸相信瑞克終有一天會走上那條路。

瑞克將玉塔遞給琴心,聲稱這是自己挑選的最佳的賀禮。琴心本也以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剛到舌尖準備誇獎瑞克的話又收了回去。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隻錦盒遞給瑞克。

瑞克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站在琴心身後的法爾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爺,錦盒裡面的才是上好的賀禮。」

「那這座玉塔怎麼辦?」

法爾莉故作嚴肅地道:」放在少爺床頭,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爺以後別花冤枉錢。」

這是什麼話?!瑞克算是徹底聽明白了。與其說眼前這主僕二人看不上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說她們從來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買賀禮的同時也準備一份賀禮。瑞克的臉『色』立刻顯得很難看。他一句話也沒說,抱起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廳里只剩下琴心和法爾莉兩個人。琴心責道:」法爾莉,下次不準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爺的感受?」法爾莉目不轉睛地看著琴心問道。

琴心連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時叱道:」妳越來越放肆了。」

法爾莉低下了頭,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鎮定下來。柔聲道:」我現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來,再沒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別『亂』猜了。」法爾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說法,嘴唇翕動了數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瑞克抱著玉塔來到阿爾娃的房間。準備向她請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辦法。在瑞克的心裡,阿爾娃和寧芙神衛有點不同,她不僅僅是一位寧芙女神,更是一個女智者,幾乎無所不能。從她道出武學有」七劫之說」到輕鬆地將垂死的巨牧和嚴蝶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讓瑞克深深地相信她無所不能。巫師王座470

此刻阿爾娃正在房中坐息,瑞克悄悄地走進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阿爾娃艷麗而又聖潔的臉龐,也許只有寧芙女神才能將這兩種氣質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人永遠也看不夠。

瑞克一走到門外,阿爾娃就醒了。她以為瑞克會叫醒她,不想瑞克對她如此尊重,竟然寧願在一邊苦等。阿爾娃心裡暗暗感動,於是自動睜開了雙眼。

瑞克喜道:」妳總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瑞克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問:」平時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來找妳,妳會不會覺得我很勢利?」

阿爾娃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抿唇一笑道:」有時會,不過公子已經來找我了,不管為了什麼,都讓我覺得自己還有用。」

瑞克搔了搔頭,繼續追問:」妳真的這麼想?」

阿爾娃點頭道:」我是公子救出來的,立誓自願跟著公子,因此,公子無論做什麼,阿爾娃都認為肯定有道理。」

瑞克訕訕地笑道:」其實談不上道理,家裡人太多,沒法個個顧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為何公子還要一個又一個地帶回來?」

瑞克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過,想來想去,只能總結出一點--自己太心軟了,這是最大的缺點。」

「不過也是優點。」

「說得對1瑞克大表贊同地連連點頭道。

「公子懷裡抱的是什麼東西?」

瑞克幾乎將玉塔的事忘了,聽阿爾娃一說,連忙將玉塔遞過去,同時說明了來找她的原因。阿爾娃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會引起內里玉質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瑩剔透。」

「那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試一試。不過,需要三天時間。」

瑞克點了點頭,道:」那就先放著,今天我帶妳去參加一個婚宴,據說很熱鬧。」

「是獎賞嗎?」阿爾娃笑問。

瑞克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1

按照藍月帝國的習俗,婚宴從下午開始,一直進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這一方會舉行各種慶祝活動,一直將賓客挽留至深夜。陪同瑞克一起赴宴的,除了阿爾娃,還有親衛當中的魯光頭、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沒有將敖鈴兒、玉『露』和克麗絲帶在身邊,主要是為了防止遇上貝奇英。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怕別人識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隱秘也就多一分勝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位於城南,與貧民窟只隔著兩條街,可是與貧民窟相比,這裡簡直可以被稱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門前車水馬龍、花團錦簇,一派喜氣洋洋。瑞克乘坐的是一輛豪華馬車,他和阿爾娃坐在裡面,魯光頭等四名親衛策馬護衛在車外。瑞克今天非常得意,因為他親自給馬車刻上了一個」雩花」標誌——聲稱這將是佩蒙家族的家徽。阿爾娃在臨行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瑞克傲然地道:」家徽是一個家族的標誌,沒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家族。」他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在藍疆,家徽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國旗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為榮。佩蒙家族歷時僅僅七代,因此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沒有家徽。一個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歷史,動則以千年計,這種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國所公認。瑞克給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實並無意義,因為這種家徽不會被任何人所承認。

送上請帖和賀禮之後,瑞克被迎賓引至一間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將在半個時辰后舉行。精舍位於一個幽靜的花園裡,與之相鄰的還有數間精舍。瑞克是永遠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就起身走出了精舍。阿爾娃立即讓魯光頭、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邊,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藍月帝國的習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將靜靜地坐在新房裡,一直呆到下午婚宴開始,才與新郎相攜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卻有些與眾不同。在這裡,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氣,相反,一陣陣的怒斥聲正從新房裡傳來。幸好,新房周圍十丈已被雷府劃為禁地,並派了重重侍衛把守,否則,這些怒斥聲傳入賓客的耳朵內,肯定會引起他們諸多的聯想。

「你去把雷劍找來。」新房裡傳來一聲斷喝。片刻之後,新房的門開了,從裡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盞茶時間,身為新郎官的雷劍就匆匆地趕到了新房。他沒有直接進入房中,而是在門口小心地敲門道:」符小姐,雷劍告進。」過了良久,新房裡才傳來一聲嬌哼,雷劍這才敢小心地推門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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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情景被一個有心人湊巧看見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向喜歡隱身跟在瑞克身邊的玉露。她不敢太過靠近新房,因為她察覺到在新房周圍潛伏著幾名高手,太過靠近的話,她會有曝露行蹤的危險。因此,她選擇了小心離開。

瑞克在花園裡走了一圈,什麼人都沒遇到,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已經被人遺忘了。魯光頭三人跟在他後面,穿花蝴蝶一樣在園中無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斯和李幻還能保持沉默,魯光頭則不行,他追在瑞克身後問道:」伯爵少爺,你打算去哪兒?」

「你怎麼這樣稱呼我?誰教你的?」瑞克不答反問道。

魯光頭摸了摸光光的大腦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爺,我想我應該叫你伯爵少爺。」

瑞克對他摸腦袋這個動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闊肩膀道:」大個子,以後別叫我伯爵少爺,叫我老大。老大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覺得叫伯爵少爺比較有氣勢。」魯光頭傻傻地道。

「那好,以後你叫一聲伯爵少爺,我扣你1個金幣的薪水。」瑞克戲謔地道。

魯光頭趕緊垂下腦袋:」那我叫你『老大』。」

「這才乖。」瑞克眉開眼笑地道。

對於這種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會」的惡行,李幻和阿基斯則當作沒看見,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譴責。

瑞克收了魯光頭這個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無聊而產生的鬱悶立即一掃而空。這時,他們恰好走到花園裡的池塘邊,瑞克忽然想起幾天前鹿寒雪將腳泡在寒水裡。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想到就做,脫了鞋襪,找了池邊的一塊石頭坐下來。想都沒想。就將腳伸進了水裡。

初春的水雖然冰寒,不過。將腳伸進去的一剎那並沒有感覺,反而有一種超越了感官知覺的柔和迅速地向大腦傳來,令人弛醉。但是這種美好的感覺持續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腳就向大腦發出寒冷的警告。瑞克還沉醉在剛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覺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間,意識還處於混沌狀態,身體卻已經應警自行運起了火屬性的紅月真氣,只見他的雙腳突然隱隱泛現紅光,瑞克的意識也恢復了,不過,他已經感覺不到寒冷。相反。當皮膚與寒水接觸的時候,紅光同時流經皮膚下的經脈,一種奇妙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他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已經超越了語言所能表達的範圍。彷彿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腳上,他清楚地看到一絲絲寒氣從足部滲入,卻又被紅光逐步消解,紅光不減反漲,彷彿牠能從寒氣里吸收能量一樣。瑞克沉浸在這個玄妙的世界里,看著紅光一點一點地膨脹,就像看著一個嬰兒成長一樣。

魯光頭三人原本以為瑞克在尋找刺激,但是很快,他們便發現瑞克足部的異狀。魯光頭和阿基斯只是覺得玄奇,因為他們兩人之中,魯光頭沒修習過內家功夫,阿基斯只是純粹的魔法師,但是李幻卻頗曉真氣,看到眼前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閃而逝。

可能因為三人太專註了,又或者別有原因,身後突然有人發問,他們竟然都沒有發覺。

「將腳泡在水裡很舒服嗎?」有個女人突然在身後問。她問的對象顯然不是魯光頭三人,而是瑞克,不知為什麼,瑞克一聽到她的聲音,竟然一驚而醒。魯光頭三人也頗為驚駭,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們身後三尺之處,不為他們所覺。轉身一看,才發現是個打扮得十分妖艷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著一朵艷紅的鮮花,不時放在鼻端嗅一嗅。

瑞克沒有將腳從水裡收回,僅僅轉過頭來道:」夫人如果有興趣,可以來試一試,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試一試,可惜還有事待辦,改日再與公子細細研究一下這泡水的功夫。」說完,她送了瑞克一個勾魂奪魄的眼神,然後就裊裊婷婷地走了。

瑞克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妳叫什麼名字?」

「奴家名叫十娘,公子記清楚了。」女人雖然走遠了,她的答話依然清晰地隨風送來。

阿基斯不解地問:」少爺,你喜歡這種女人?」

瑞克白眼一翻道:」問問而已,好過什麼也不知道。」阿基斯嘿嘿一笑,看樣子他不相信。瑞克也懶得解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瑞克趕忙收拾停當,向精舍走去。

回到精舍,阿爾娃埋怨道:」公子,怎會去了那麼久?已經有人來催過好幾次了。」

瑞克呵呵一笑道:」剛才主人家讓我等,我現在讓他也等等,不算過分。」阿爾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瑞克忽然使勁地在空氣里嗅了嗅,奇道:」玉露剛才來過了?」

阿爾娃詫道:」你怎麼知道?」

瑞克詭秘地一笑道:」這是秘密,如果說出來,以後再用就不靈了。」跟著話頭一轉問道,」有什麼事嗎?」

阿爾娃將玉露看到的雷府異狀對瑞克小聲地說了一遍,瑞克沉吟了片刻道:」看來這場婚姻很不簡單,婚宴還沒有開始,就出現了各種希奇古怪的事。」

「公子也發現了異狀?」

瑞克搖了搖頭:」說不上來,覺得很詭異。剛才我在花園裡碰上了一個自稱為『十娘』的黑衣女人,她手裡拿著一朵紅花,表面看上去毫無可疑之處,但我總覺得她有點怪。」

「那是毒十娘1空蕩蕩的角落裡忽然有人驚呼道。

瑞克差點嚇了一跳,不禁笑罵道:」玉露,怎麼像只老鼠一樣躲在一邊。」

角落裡光影一晃,現出玉露千嬌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瑞克身邊問:」公子,你碰上毒十娘了?」

「是『十娘』,不是毒十娘。」瑞克糾正道。

「不會錯的,她就是毒十娘,愛穿黑衣,手持紅花,打扮妖艷,沒有錯的。」玉露幾乎哭出來道,」公子,你是不是聞了那朵花?」

「你怎麼了,玉露?」瑞克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緊張,趕忙上去抱著她問。

「那朵花有劇毒,近距離聞了超過半盞茶時間,必會中毒,而且中者無救。」玉露珠淚滾滾地道。

瑞克愛憐地連連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訴你,公子我沒有聞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個女人而已。」

「真的?」玉露驚喜地問,臉頰上依舊掛著淚水。

瑞克認真地點了點頭。玉露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如花一樣笑了。瑞克繼續將她臉上剩餘的淚水擦去,邊擦還邊埋怨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將臉都弄花了。」玉露嬌吟一聲,將頭埋入他的懷裡。

瑞克呵呵一笑,開心極了。過了一會兒,玉露恢復了正常,瑞克才仔細問清楚那位毒十娘的底細。原來他剛剛在花園裡遇上的女人確實是毒十娘,毒十娘和」十大殺神」一樣來自於月教,屬」月神十殺」當中的第二殺,稱為」毒娘索命」。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紅花,據說那是玫瑰的一個變種,經過毒十娘特別培育,培養出了一種含有劇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離聞了毒花花香半盞茶時間,都會中毒,三日之後必將暴斃,死狀非常凄慘。

「毒十娘混進婚宴,究竟要做什麼?」瑞克疑惑地道。

阿爾娃笑道:」根據玉露妹子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為了一個目的--殺人1

「她想殺誰?」

玉露沉吟道:」誰逃過了月神十殺第一殺,誰就是她的目標。」

「你是說--特雷亞」最後三個字,瑞克、玉露、阿爾娃三人同時出口。

「一切都弄明白了。」瑞克智珠在握地道:」毒十娘想殺特雷亞,但平時很不容易接近特雷亞,所以她混進婚宴,目的就是想接近特雷亞,然後殺了他,當然殺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接近特雷亞的最好時機莫過於婚宴**階段的舞會。」阿爾娃接道,」這種從塔布濟奇帝國傳過來的宴客方式,為本國大多數貴族所喜愛。特雷亞如果受邀參加婚宴,必然也會參加舞會。到時候,以毒十娘的美貌,必然會引得特雷亞上鉤。」

「從來只聽說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有毒。」瑞克故作慨嘆地搖頭道。

玉露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麼多玫瑰,也沒見中毒。」

瑞克得意地道:」那是因為我碰上的都是帶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誰刺我。」玉露和阿爾娃都轉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婚宴在雷督府的宴客廳舉行,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到了,他們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廳內,彼此互相介紹身邊的女人、朋友。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圍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著豐盛的食物和美酒,不過,那些人大多是孤身來此,身邊既沒有女人可以調笑,也無朋友可以介紹,只能作」壁花」。瑞克將魯光頭等四名親衛留在門外,然後帶著阿爾娃走入宴客廳。他不想太招搖,所以一進入宴客廳,並不徑直走進大廳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轉,向一邊走去。儘管這樣,以他昂藏的體形和阿爾娃艷絕塵寰、超凡脫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的男子眼中分明寫著:今晚的舞會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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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環顧整個宴會廳,都沒發現特雷亞和毒十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這時,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豪笑,一位面如重棗、頭髮稍顯花白的錦袍男子向他走來,邊走邊笑道:」伯爵大人賞光蒞臨寒舍,真是篷壁生輝。」

瑞克一見這個樣子,再與琴心敘述的風火雷電四提督的相貌一對照,就是他是婚宴的主人--雷督,因此連忙拱手笑道:」雷督大喜,夏華怎敢不到。」

「話不是這麼說。」雷督正『色』道,」伯爵大人深受女王陛下寵愛,最近一定很忙。在這種時候還能蒞臨寒舍,是給了本督天大的面子。」

瑞克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對方的話是讚賞還是諷刺,於是避過正面道:」雷督叫我夏華好了,叫伯爵大人太生分了,夏華也當不起。」

「那本督就不客氣了。」雷督立即道。看來他對稱呼一個比他小几十歲的」孩子」為伯爵大人,也很不習慣。他正想與瑞克閑談幾句,廳外忽然又走進來兩個人,雷督連忙告了一聲罪,趕緊笑呵呵地迎了上去。這個舉動頓時令他在瑞克心裡的形象大打折扣。雷督熱情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特雷亞,跟在特雷亞身邊的正是瑞克一直在尋找的毒十娘,看到特雷亞擁著毒十娘得意洋洋樣子,瑞克不禁暗罵:」不知死活1

雷督與特雷亞客套了幾句,然後親自將他引入廳內。對特雷亞身邊的女人,他卻沒仔細看,一方面固然因為禮貌問題,另一方面也因為對方面生,他沒看出來歷。以為只是一位風塵女子。特雷亞沒打算站在廳內,直接領著毒十娘坐到一邊的靠椅上。一坐下,毒十娘就習慣地嗅了嗅手裡那朵艷紅的玫瑰。這個動作同時也落在了雷督的眼裡,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渾身一震。望向特雷亞的眼神也變了,多了幾分的憐憫。他收回了原本想離開的腳步。站在原地,似乎在權衡某件事。

特雷亞剛想與毒十娘調笑,忽然發現雷督還站在身邊,他臉上掠過一絲不愉之『色』。意思很明顯:你這個人怎麼如此不識相!雷督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但是臉上仍然掛起了熱情的笑容,他向特雷亞道:」二公子,你不覺得這位小姐的玉頸上少了一條珠鏈嗎?」

特雷亞一看的確如此,不過卻有些遲疑地道:」可惜現在無法買到珠鏈。」巫師王座472

雷督笑道:」二公子不必發愁,最近有位朋友送給老夫一些產自京唐國的古鑽,已經請工匠做成了幾條項鏈。二公子如不介意,老夫借花獻佛代二公子送這位小姐一條鏈子,聊表心意。」

特雷亞顯然沒想到雷督會如此巴結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雷督也不管他是否點頭應允。立即就請毒十娘跟他走。毒十娘當然看出雷督別有用心,但她就像沒事人一樣,步履生姿地與雷督比肩走進廳內通向後堂的小門。特雷亞也不笨,他當然能覺出其中不妥,可是他現在已經無法反悔,只能暗暗地期望雷督不是個老『色』鬼,當然在祈禱的同時,已經不客氣地將雷督所有的近親問候了一遍。

瑞克一直注意著特雷亞那邊的情況,看到雷督竟然請走了毒十娘,他暗暗疑『惑』。

雷督雖然走了,他的長子雷虎卻於此時宣布婚宴正式開始,賓客們立即向宴會廳的兩邊走去,為宴會開始時的歌舞表演讓出空間。在婚宴節目安排上,雷督府自然有了充足的準備。首先是一群舞姬穿著水袖長裙在優美的音樂中表演舞蹈。那些舞姬看上去都是正處於豆蔻年華的少女,一個個如待放的花苞一樣朝氣蓬勃。她們顯然不是隨便找來的舞姬,而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因此其舞姿在水袖柔若細水的舞動下,飄若柔風,惹得場中的一些人雙目直放亮光。

瑞克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舞蹈,事實上,於正式場合看舞姬表演,他也是第一次。不過,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來得清澈,看的程度僅止於欣賞。這不是說那些舞姬不漂亮,事實上,她們這種年華的少女正是清晨樹葉上明澈的『露』珠,幾乎沒有不美的,更何況這些舞姬是雷督府從各地精心搜羅過來的,個個都有中上之姿,非常能挑起男人們潛在的征服慾望。可惜瑞克身邊的美女太多了,而且個個都是絕『色』,對普通的美『色』他自然提不起興趣。

當然瑞克沒有興趣,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貴族階層中都時興一種交際方式--贈送姬妾,即使是在藍月帝國這個思想比較開明的國家裡,這種交際方式也是很流行的。貴族與貴族之間,尤其是爵位較高的貴族常常派人到大陸各地搜羅美女,以供自己結交權貴之用。贈送姬妾的事在宴會上更是經常發生,眼前這些舞姬搞不好在宴會之後,就將被送入各個權貴的懷裡。這是可以想見的。所以,與其說這是歌舞表演,不如說是」選秀大會」,男人都睜大了眼睛,對那些舞姬品頭論足。

瑞克原本也不清楚這些名堂,不過,有一個人的話讓他想到了這些。對他說話的正是坐在他旁邊的一位長著一對桃花水泡眼的男子,對方別有含義地道:」這些舞姬真是夠『騷』,看!她們將大腿抬得多高。」由於他說話正對著瑞克,瑞克也不便冷臉相對,因此皺著眉頭道:」她們的舞跳得很好看。」

「是啊!可惜衣服穿得太多了。」

瑞克無奈地笑了,他沒想到這個人腦海里全裝著這些。水泡眼的男子看到了他的表情,友好地笑了笑,接著伸過手來道:」你好!我叫瑟梅茲-花明。」

「我叫夏華-佩蒙。」瑞克也伸出了手。

「原來你就是夏華伯爵,很榮幸見到你。」瑟梅茲一臉崇拜地望著瑞克。

瑞克沒想到自己還有崇拜者,頓時感覺心有飄飄然,此時瑟梅茲那對桃花水泡眼在他眼裡立刻變得可愛起來,瑟梅茲滿口的粗話在瑞克耳中,也成了真情真『性』的表『露』,令瑞克大有好感,片刻之後,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阿爾娃冷眼旁觀,一直暗暗留意這位瑟梅茲-花明,發覺他很不簡單,因為他眼裡有『色』光,但『色』光的核心卻是清明的,這種男人要麼就是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滾,要麼就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以後者的可能『性』最大。阿爾娃的觀察引起了瑟梅茲的感應,他忙向瑞克笑問女伴是誰,瑞克搔了搔頭,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阿爾娃,說她是自己的僕人肯定不行,是自己的妻子還沾不上邊,於是就簡簡單單地報了阿爾娃的名字,並將她作為自己的朋友向瑟梅茲介紹。瑟梅茲以只有男人才懂的語氣對瑞克道:」夏華你可真有福氣啊1

瑞克大點其頭,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睛。不過,他也沒昏頭,目光一正問瑟梅茲道:」你就一個人來參加宴會?」

瑟梅茲搖了搖頭:」還有兩個人,我好容易才將他們甩開,你幫我留心一下,凡是賊頭賊腦到處找人的八成就是他們。」巫師王座472

「是嗎?」有隻粗壯的手臂搭上了瑟梅茲的肩膀,來者是一名身材巨大、與魯光頭有得一拼的軍裝大漢,他用一種怪怪的語氣問:」剛才你說誰賊頭賊腦?」

瑟梅茲惡劣的『性』格於此刻曝『露』無疑,他一聽到巨漢的聲音,臉上忙堆起諂媚的笑容,近乎卑躬屈膝地道:」我是說黎漪那丫頭,與萬騎長大人無關。」

「既然對象是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巨漢身後竟然還站著一位身穿戎裝、英姿颯爽的女子,此刻她一邊向瑟梅茲走過來,一邊雙手不停地互握,指關節喀喀作響,嚇得瑟梅茲臉都白了,雙手連連搖道:」我不是說妳,我是說夏華家裡養的一隻小白兔。」

「夏華?」黎漪向瑞克望來。瑟梅茲立刻把握住這個機會,連忙殷勤地給黎漪讓位子,然後介紹道:」這位就是最近剛剛被女王授予伯爵爵位和女王軍團百騎長職位的夏華-佩蒙,佩蒙公爵的弟弟。」

黎漪暫時放下了暴扁瑟梅茲的打算,凝視著瑞克問:」你真是夏華?」

瑞克不悅道:」夏華還有假的?」

黎漪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聽說你在豐華城已經被普瓦叛賊殺死了。」

瑞克心道: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這事早就在他出現時被澄清了。但他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只能故作沉痛地道:」我命大,當時不在家,所以逃過一劫。」話於此一頓,他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們剛剛回勃英特?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

黎漪沒有回答,他身後的巨漢代他答道:」是的,我們來到勃英特還不滿一日。」

瑞克『露』出恍然的神『色』,他目光凝注在巨漢的臉上,巨漢同時也在打量他,彼此都『露』出欣賞的表情。瑟梅茲巴結地向瑞克介紹道:」這位長相威猛的帥男就是紫雲軍團最偉大的、勇猛無敵的、戰無不勝的科倫-法約萬騎長;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就是被紫雲軍團的男人們暗地裡封為『紫雲辣妹』的黎漪百騎長大人。」他看到黎漪柳眉一豎,趕忙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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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眼露笑意地拱手道:幸會!幸會!同時將阿爾娃介紹給科倫和黎漪.大家互相客套了一番,末了瑞克問道:聽說紫雲軍團一向駐紮在靠近南部邊境的克克木城,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科倫笑道:南方京唐國最近有些蠢動,紫雲軍團與他們小戰幾次,打了幾場勝仗,我們是回來受賞的.他雖然笑了,瑞克卻看出他的笑里含著一絲隱憂.

科倫的話剛落,瑟梅茲就在一邊手舞足蹈地道:夏華你沒有看見,我們將京唐國那些兔崽子打得屁滾尿流,真是爽啊!

黎漪在瑟梅茲頭上狠狠地敲了一個爆栗,道:打勝仗的沒有你,你是回家探親的,瑟梅茲少爺!

瑟梅茲苦下臉來道:我也是紫雲軍團的!我妹妹還是--

還是紫雲軍團的軍團長.黎漪替他說道,我都聽你說過九萬多次,下次換個理由.

瑟梅茲可憐地望了望瑞克,當他發現瑞克強忍笑意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別人心中樹立起的美好形象已經徹底泡湯了,如果有的選擇,他情願找塊豆腐撞死--可惜婚宴上沒有豆腐.

瑟梅茲三人的對話,讓瑞克對軍旅生活產生了某種幻想——這種幻想近似於白日夢,他已經在心中完美地描繪出在一位被勘稱為不世名將的女人手下打仗的豪壯情景,那是何等的威風.古人云: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知道紫雲軍團裡面的男人是不是有這種想法,瑞克暗自忖道,聽說鳳-花明美賽天仙,追求她的人可以從南方京唐國排到極北之國卡琳克爾.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生就一雙桃花水泡眼的瑟梅茲-花明怎麼會是鳳-花明的兄長,看來真是龍生九種,種種不同!

勃英特城外有片荒林,裡面樹木橫倒錯雜,灌木叢生.人不能行.可是.今晚這裡卻很熱鬧,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有三批人像大鳥一樣踏枝飛入了荒林中.

荒林的中央,一個突出地面不到兩米的土坡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地上仍然殘留著當初生長在這裡的灌木,野草的根莖.牠們都是被一刀割斷的,出刀人的刀法乾淨利落到極點,無論多粗的樹木都是一刀而斷,沒有留下第二刀的痕.

土坡的最高處,一塊僅容一腳踏上去的石塊上,站著一位衣袂飄飄的蒙面白衣女子,她的背上背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弓.沒有箭.四周成合圍之勢站著三批蒙面黑衣人,全都配有長刀,領頭的都是皺紋滿面的老者--他們沒有蒙面.

當最後一批人到達時,站在北面的老者喝道:舞芊芊.現在你將『御凰弓』交出來,也許還有一條活路.識相的,就別等我們動手.

白衣女子舞芊芊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過後,聲音驟冷道:憑你們也想奪這把御凰弓?!我真為死在這把弓下的高手不值,也為我護弓一族竟然被你們這樣一群人屠戮而叫屈.

老者臉色一變,陰森森地道:看來你也應該去見冥王,不識相的丫頭.大家上!他當先拔出長刀,身法如鬼魅一般向舞芊芊衝去.

舞芊芊視若未見,她的手似慢實快地伸向背後那把古樸的弓,眨眼時間之內已經將牠取到身前,三指一扣,弓拉滿月,只見水銀似的銀色光芒迅速地由弓的兩端向她的指端聚集,就在老者帶著手下人衝到一半距離時,她的玉指一松,三支銀色的光箭像虹影一樣拖著長長的光尾向衝上來的人射去.

月色凄迷,空氣里蕩漾著御凰弓弓弦的錚鳴!

舞芊芊的光箭一出,老者似乎頗為忌憚,迅即將長刀橫在身前,同時改前沖為側躍.可是,光箭的速度簡直可比流光,他剛剛作出反應,光箭已經到達身前.他還沒來得及再做別的任何動作,一支光箭已經射在了他的長刀刀身上.就在這一刻,老者感覺不對,長刀在接觸光箭的瞬間,竟隱隱有被穿透的跡象,他心裡驚駭極了.眼下唯一逃命之計就是即刻後退,看能不能借後退之力消解光箭的部分衝力,可是時間已經不容許他這麼做了.他只得提氣輕身,隨著光箭撞上長刀的巨大力量往後飄去.半空之中,長刀叮的一聲斷為兩截,光箭去勢未減,仍然穿向老者的身體,不過,牠的力道已經大不如前,箭尖在穿透老者肌膚兩寸深之後,即停止了,光箭也於此刻消失了.

老者的命撿回來了,但不代表他手下的命能夠保住.另外兩支光箭各自穿透了兩名蒙面人的身體才消失於空氣之中.受傷的老者飄身落地之後,臉上布滿了恐懼之色.他知道御凰弓是一件神器,可是沒有想到牠具備的力量如此可怕.舞芊芊顯然沒能發揮御凰弓真正的力量,但是即使這樣,他現在也不能抵擋.

舞芊芊射出三箭之後,看到蒙面人退回原地,就未再出箭,而是左手持著御凰弓,仍然白衣飄飄地站在石塊上,一動沒動,如月下的仙子一般.

老者咳嗽了幾聲,道:舞芊芊,你別以為能用御凰弓,我們就奈何不了你--

舞芊芊冷冷地道:想不到影刀門除了人多,廢話也多.

老者臉色一變,向另兩.,!個方向的帶隊老者望去,雙方目光交匯之後,似乎立即達成了共識.另兩位帶隊老者也拔出了長刀,同時所有的人都擺出了攻擊的架勢.舞芊芊再次祭起了御凰弓,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她沒有拉弓,而是雙手捧著御凰弓.三位老者長嘯一聲,帶著手下攻上來的時候,舞芊芊嘴唇微微地翕動了幾下,然後嬌喝道:長風吹星,御凰箭舞!只見銀色的流光不斷地由弓的兩端和舞芊芊的手臂向弓弦聚集,銀芒在弓弦處越聚越盛,最後簡直成了一個銀色的光團.此時,三批敵人都已距離舞芊芊很近了,如果他們使用暗器的話,早就將舞芊芊射成刺蝟了,可惜影刀門從不使用暗器.三位老者眼看著就要接近舞芊芊,他們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勝利的笑容.可是,這個笑容留在臉上的時間太短暫了,短暫到他們都不敢相信的程度.御凰弓的弓弦在顫動,舞芊芊的身體也在顫動,彷彿他們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般.弓弦的顫動是有規律的,每一顫動,一抹箭形的流光就向外射去,流光攻擊的方向似乎沒什麼規律,然而事實上這才可怕.箭形流光並非射空了就消失了,牠的攻擊軌跡也不成直線,認真說起來,牠就像魚一樣,在舞芊芊周圍二十丈的空間里以閃電般的速度遊動,穿過一個又一個蒙面人的身體.

箭形流光越聚越多,三位老者根本無法靠近舞芊芊,相反手下的傷亡越來越大.箭形流光還在增加,三位老者只能無奈地後退,這一退就不再回頭了.他們深知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奪得御凰弓,御凰弓具有的禁忌的力量也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

確信敵人已經退去,舞芊芊收起御凰弓,箭形流光也於此刻消失無蹤.不過,她的身體忽然一陣劇烈地顫動,然後只見白色的蒙面巾染上了一片血污.舞芊芊望向天空的寒星,嘆息一聲,之後衣袂輕飄,如一朵輕雲飛向遠方.

土坡上,只留下午夜的長風依舊吹送雜亂的蓬草!

舞姬剛剛退下,瑞克就看見雷督從廳角的小門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毒十娘,兩人的表情都很難看,尤其毒十娘,整張臉上簡直可以刮下寒冰來.特雷亞趕忙迎向毒十娘,剛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雷督卻首先說話了:二公子,請跟我來,我有點事與你相商.

特雷亞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丟下佳人,雷督卻不管他願不願意.大手一伸,近乎粗魯地把住特雷亞的手臂道:二公子最好跟著來,本督這是為你好.

特雷亞掙扎了幾下,發現沒有掙開,只得跟著雷督離去.毒十娘一直沒有說話,她手上的毒花也不見了.瑞克暗暗奇怪,看著雷督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悟,但又覺得沒抓住實質.總之,他覺得雷督很不簡單,竟然能讓月教的最高追殺令暫時停止,他的手臂未免伸得太長了.

瑞克的舉止沒有逃過科倫的眼睛,他笑道:夏華,你覺得雷督怎麼樣?

瑞克一震,道:不知你指哪個方面?

整體印象.

待人很熱情,很豪氣,有武將風度.

科倫笑了笑:你真的這麼認為?

瑞克沒有逃避他的目光,以一種雙方似乎都了解的語氣道:有時候,這樣說別人是一種很公道的說法.

也等於沒說.瑟梅茲嘀咕道.

黎漪香腮一鼓,就想狠狠地諷刺瑟梅茲一頓.瑞克忽然以一種委婉的語氣問道:你們與雷督有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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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倫笑道:你想問我們為什麼來參加這個宴會?其實很簡單,我們不想耽擱時間,希望儘快見到女王陛下,這得通過雷督大人.

瑞克臉色一正道:恕我冒昧,南方戰事很不樂觀嗎?

科倫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苦笑道:本人沒資格議論這件事,或許你可以問問瑟梅茲這小子,他是紫雲軍團的空談家.

瑟梅茲水泡眼一翻道:不要侮辱我心中最神聖的職業.

科倫也不介意這個小小的百騎長與他抬杠,而是呵呵一笑,似乎已經習慣了.瑟梅茲神情一轉,對瑞克低聲道:據我估計,年內南部將有大的戰事.北方的神封要塞雖然剛剛穩定,但四國聯軍仍然沒有撤走,帝國並不安全.我想京唐與北方四國可能在暗地裡勾勾搭搭,大概就快成一對姦夫淫婦了,到那時候,帝國將最少派出三個軍團參戰.兩線對敵,形勢很不樂觀.

瑞克目光一沉,他沒想到情勢竟然危急到這種程度.不過,科倫安慰道:這只是一個猜測,究竟有幾成的可能性,誰也不敢肯定.

萬騎長大人,這一次你說錯了.瑟梅茲以一種調侃的語氣道,剛才那邪是我妹妹說的.她的預感一向很准.

一提到鳳-花明,科倫神情一震,目光中充滿了崇敬,這令瑞克訝異不已.如果單單是科倫對鳳-花明如此崇拜也許不會令瑞克驚訝,但是連瑟梅茲這種弔兒郎當的人一提到他的妹妹,語氣里都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尊敬,這就讓瑞克深深地震動了.也就在這一刻,鳳-花明這個名字,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雷督去得快.回來得也快,特雷亞卻沒有跟他一起回來.雷督匆匆走到毒十娘身邊,小心地將一隻手掌大的錦盒交給了毒十娘.毒十娘接過後只瞥了一眼,沒有打開.她目光嚴肅地對雷督道:雷督大人.如果我發現還有同樣的東西出現.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雷督臉色鐵青地道:這你放心,那個惹事的小子不敢怎麼做.他也沒那個能力.這件東西他是無意中得到的,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有多重要,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下了可怕的殺身之禍,要不是看在他老爹對我們還有用.我決不願意救他.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了我們彼此的合作.毒十娘點了點頭,收起錦盒,之後當作沒事人一樣坐在一邊,雷督則小心地離開了.他們說話時,明裡暗裡都有人掩護,即使靠近他們的人都不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又一場樂舞之後,雷督府新人雷劍和他的新娘終於步進了婚宴廳.婚宴的正菜終於上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隊新人身上,穿上禮服的雷劍頗為英俊,不過眉目之間卻現出一股柔弱之氣.按照瑞克的想法,雷劍的新娘至少該是個百里挑一的美貌女子.但是實際情形並非如此,他身邊的女子看上去只能勉強算是中人之姿,比之在場大部分女子還不如.//pnxstarget=_blank//pnxstarget=_blank//pnxstarget=_blankpnxs她的年紀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穿了一身大紅的喜服,看上去比雷劍還要大上一兩歲,瑞克看不出她有任何特殊之處.他正暗自疑惑,瑟梅茲湊過來道:聽說雷劍的新娘姓符,名依娜,不知道跟秦部的大家族符家有沒有關係.

瑞克心中一凜,他知道瑟梅茲在提醒自己.不過,他對秦部符姓家族一無所知,想問一些關於符家的問題也不知道如何問,只得將話題轉到新娘身上,道:雷劍怎麼會娶這樣一個女人?

瑟梅茲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漂亮.

瑞克搖了搖頭:這是場權力結合的婚姻,誰都看得出來.問題是雷督怎麼有這個膽子結下這種姻親.

瑟梅茲又笑了:但誰能證實符依娜就是符家的人?就算證實了,家族之間聯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這連女王陛下也阻止不了.

瑞克還想再說,阿爾娃忽然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瑞克立刻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原來那對新人正在雷督的帶領下向這邊走來.

雷督依然是人未到聲先到,豪笑道:幾位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這是小兒雷劍和小媳符依娜,萬望以後多多照顧.

科倫抱拳道:雷督大人言重了.

瑞克則笑了笑道:雷督大人總是這麼客氣,小子怎麼敢當.

雷督目光從他們這一群人身上掃過,似乎語帶責怪地道:年輕人就是這麼謙虛.話落,讓雷劍和符依娜向瑞克等人敬酒,科倫充當了臨時介紹,向雷劍和符依娜介紹了他們這群人.

雷劍雖然眉目之間雖有點軟弱之氣,不過這種場面畢竟時常經歷,顯得很大方.符依娜則幾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細細地觀察瑞克等人,似乎要將他們記在心裡一樣.通過這種近距離的接觸,瑞克覺得有必要修正剛才對符依娜的看法,這個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平凡,實質很不簡單,主要是她的眼睛讓瑞克感覺到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一般只有兩個來源:其一可能是她一直大權在握,其二就是其平.,!凡的外表下有一顆與此並不相稱的勃勃野心.所以,才能讓人內心生出一種壓迫感.

雷劍和符依娜夫婦與瑞克等人大略聊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就轉向別的賓客了.如此過了約一個時辰,新婚夫婦才將在場的賓客都拜訪到,然後就是婚宴的正菜--舞會.

按照禮節,當然是新婚夫婦領舞,雷劍和符依娜並沒有跳舞,只是在宴會廳中央隨意走了幾步,就退出了人群.賓客們並不介意,大部分男子的眼光開始放在場中漂亮的女士身上,並且竭盡巴結之能事地請她們賞臉跳上一曲.阿爾娃自然就是對象之一,可惜那些前來邀請的人都被她一口拒絕了,弄得很多人懊惱不已,這些人當中也包括瑟梅茲.

瑞克一直坐在一邊,沒有去跳舞,原因是他根本不會.黎漪奇怪地問他為什麼不去,瑞克當然不能說實話,據他所知,真正的夏華是個跳舞高手.他靈機一動,故作神秘地道:我昨晚閃到腰了.

為什麼會閃腰?黎漪不解地繼續追問.

瑞克無奈地一攤手,本想支支吾吾地矇混過去,不過黎漪一直追問,恰好瑟梅茲也探過頭來,他立即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瑟梅茲,道:他知道.黎漪趕忙問瑟梅茲,瑟梅茲聽了之後,怪笑一聲道:這個問題太複雜了,腰部運動做久了,確實容易傷身體.這樣的腔調加上不懷好意的笑容被黎漪看在眼裡,她再懵懂也明白了,一瞬間整張臉都紅了,她狠狠地瞪了瑞克和瑟梅茲一眼.

宴會的舞曲逐漸轉向高昂,就在這個時候,數聲凄厲的尖叫由大廳外傳來,即使是在人聲嘈雜,樂音飄蕩的宴會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那是瀕臨死亡的慘叫.宴會廳里有人出動了,先是十幾個打扮成侍從模樣的人,然後是雷虎帶著一批家將來到宴會廳安撫處於慌亂中的賓客,雷督則帶著另一批人匆匆出了宴會廳.

婚宴變成了血宴,這是大多數貴族都很忌諱的.況且呆在危險的地方總不安全,當即就有幾個年老的達官顯貴要求離去,雷虎也沒有阻止,錯在雷家護衛不周,造成了這種局面.那幾個人的離去立即帶動了大批人離去,到最後,宴會廳里只剩下雷家的一些至交以及瑞克,科倫幾人.不過,他們卻走出了宴會廳,瑞克順便叫上自己的四名親衛,向慘叫傳來的方向急急趕去.沿途不斷見到缺胳臂少腿的家將被人抬著從身邊經過,彷彿前面正發生大規模衝突一樣,此時,雷督府的西南角正有兩座獨院在熊熊燃燒,火光衝天.

前面傳來了掌勁交擊之聲,同時還有魔法師祈禱的吟唱傳來.出事的地方在雷督府的新房,此刻那裡已經幾乎成了一片廢墟.距離出事地點還有十丈距離,瑞克就見空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與一個穿著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對了一掌,借力退後,轉眼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身影消失之後,周圍忽然颳起狂風,並夾雜著巨大的閃電,將地上擊出了一個又一個徑尺的土坑,有十幾個家將躲避不及,當場被電成了焦屍.穿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怒吼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嘴唇迅速剝動了數十下,一大片白色的光由半空中撒下,周圍立即風住電收.

科倫讓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立即離開,瑞克本來不同意,但是見科倫一臉緊張的神色,只好點頭.當然在離去的路上,他立即問為什麼.

科倫道:我認識那個穿金黃色神官袍的人,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諾金,這是一個不該在勃英特出現的人.

為什麼他不該在勃英特出現?
nick3456 發表於 2015-1-29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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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倫嘆道:」我藍月帝國與光之神殿一向不睦,直到新女王登基,光之神殿在勃英特的神殿主教更換人選,兩者之間的關係才有所改善。但是,切諾金是負責處理光之神殿在京唐國全部事務的司教,同時又是光之神殿五個大主教之一,他在雷督府現身太不尋常了。看來雷督府發生了大事,否則他決不會現身。」

瑞克點了點頭,問道:」襲擊雷督府的會是什麼人?」

科倫苦笑道:」但願我能zhidao。」 」小說「小說章節

一行人出了雷督府,科倫立即告辭,帶著瑟梅茲和黎漪行色匆匆地離去,看他那樣子,真是心急如焚。瑞克嘆了一口氣,與阿爾娃蹬上馬車。

坐在車廂內,他將今晚的事從頭想到尾,都覺得重重迷霧遮在眼前,讓他不知所措。阿爾娃見他如此苦惱,笑道:」想zhidao今晚的答案,何不問一個人。」

「誰?」

「你說呢?」

瑞克並不笨,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玉露,還不進來。」

原來玉露已經坐在車轅上,她在精舍里被瑞克發現,覺得很不服氣,就有意與瑞克疏理,隔著一層布簾,看他能不能發現,想不到還是被瑞克發現了,這一次她算徹底服氣了。不過,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隱身術怎麼keneng輕易地就被瑞克發現,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偏偏瑞克又不說。她只能芳心暗氣。

瑞克將她摟過來,問:」小乖乖,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露櫻唇一嘟道:」公子還沒告訴我究竟怎麼發現我的?」

「那我們交換。」

「公子先說。」

「應該妳先說。因為我最先提出要求。」

「公子錯了。我在這之前就提出過要求。再說,我是女子,公子是大男人,應該有點風度。」

瑞克沒辦法,只得笑道:」最近我總是聞到妳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聞起來非常舒服,讓我總想--嘿嘿1

玉露忙將袖子湊到鼻端聞了聞,奇怪地道:」沒有啊!我怎麼聞不到。」阿爾娃也說聞不到。瑞克奇怪了:」明明很香的。為什麼妳們聞不到?」

阿爾娃目露思索之色地道:」大概那是玉露的女兒香,只有與她接觸比較深的公子才能清楚地聞到。」

玉露一想又覺得不對,她疑惑地問瑞克道:」剛才公子怎麼發現我的,我在車外,公子不keneng聞到香味。」

瑞克嘻嘻一笑道:」那是相公我誑妳的。」

玉露俏臉飛紅,駁道:」你是誰的相公?」

「當然是妳的,難道我們玉露還有別的相公不成?」瑞克涎著臉道,」快告訴相公我,雷督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玉露嬌軀連扭,也沒能掙脫瑞克的懷抱。只能紅著臉道:」雷督府的新娘和新郎都丟了,來襲的一共有十一個人。兩個魔法師,九個武士,武士的功夫都很陌生,使用的功夫也很怪。看不出來路,不過,他們使出的功夫似乎跟戰神殿頗有淵源,因為我能感受到他們招式當中的戰神之氣。」

瑞克思忖了片刻,問阿爾娃道:」你怎麼看?」

阿爾娃只淡淡地說了四個字:」教派之爭。」

回到公爵府,已經是深夜了。瑞克不願驚動任何人,悄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漆黑,瑞克以為侍女忘了點燈,也不在意,徑自走了進去。一進入房間,他就覺察到床上有人,他以為是克麗絲,並沒有在意,只是嘿嘿笑了一聲。然後脫下衣服,向床上撲去。當他觸摸到一個火熱的**時,他立刻覺出對方不是任何他所熟悉的女人,於是沉喝道:」妳是誰?」

對方沒有答話,而是以更火熱的動作向他纏來,兩隻水蛇一樣的手臂也向他敏感的地方摸索。瑞克沒有意亂情迷,相反他很清醒,一個熟練的擒拿手立刻將對方制住,再次喝道:」妳是誰?」

黑暗中的女子呻吟一聲,連忙道:」伯爵大人,是我。」

瑞克聽出對方的話音有點熟悉,但是不能肯定是誰,又道:」說清楚。」

「我是您在街上救回來的,我叫巧巧。」

瑞克放開了她,同時點亮了燈。不點燈還好,點亮了燈,眼前這付玲瓏伏凸、肉光熾熾的**讓他頓感血脈憤漲,瑞克連忙道:」妳先穿好衣服。」

巧巧走下床,卻沒有穿上衣服,而是跪下道:」承蒙伯爵大人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這付身子略表感激之情,還望伯爵大人成全。」

瑞克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自稱巧巧的少女使出渾身解數,目的就是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想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最佳途徑莫過於獲得他的恩寵,這樣探得的消息要遠比其牠任何情況下探得的有用得多。但他雖然對巧巧的**有點感興趣,但並不代表他就會那麼做,感興趣只是一剎那間的情感衝動,理智往往能剋制情感衝動。因此,他立刻故意板起臉來道:」妳把我看成什麼人?這樣做只會讓我看不起妳。妳回自己的房間吧1

巧巧微微一怔,她大概沒想到瑞克會祭出這麼個理由--一派大義凜然的樣子,與自己想像中的貴族品行完全不一樣。她還想再說,但看到瑞克滿面寒霜的樣子,只能泫然欲泣地穿上衣服,匆匆走出房間。

第二天清晨,瑞克被敖鈴兒早早地叫了起來,原來女王降旨召他進宮。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瑞克顯得有點慌亂,但一走進大廳,他就平靜下來了,這種平靜來源於他性格的本質--承認已經發生的事。事情既然發生了,再焦急也沒用,想辦法解決才最重要,更何況現在他與女王並無衝突,反而存在互利關係。因此,一切整理妥當之後,他就大大方方地帶了十名親衛,跟隨宮中來的內侍踏入藍月帝國的權力中樞--皇宮。

女王召見瑞克的地方是在御書房,瑞克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藍月女王一人,她正在批閱奏章。聽到瑞克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鳳目中爆起晶亮的光芒。瑞克背脊一寒,跪下來道:」微臣參見陛下1

藍月女王靜靜地看著瑞克,沒有讓他平身,瑞克也不敢站起來。就這樣沉默了有近半柱香的時間,藍月女王始緩緩地道:」聽說你的真名叫『瑞克』。」

瑞克心道:你明知故問。不過,表面上他可不敢這樣說,在女王的威嚴下,能保持靈活的頭腦已經是萬幸了,敢於對她不敬真得有天大的膽子。

「陛下真是聰敏。」瑞克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不過這記馬屁拍得有些不倫不類,從來只有稱」陛下英明」、」陛下睿智」,卻無人敢說」陛下聰敏」,因為這四個字通常含有一種長輩對晚輩說話的口氣,瑞克心一慌,就有點口不擇言,想也沒想地就說出了口。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妙,就憑這句話,藍月女王讓他死十次都可以。不過,女王似乎並不計較,鳳目中露出一抹笑意,道:」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今天召你進宮,主要是問一問昨晚雷獅的府中發生何事。」

「陛下也zhidao?」瑞克抬起頭來問。

藍月女王微微地笑了笑,這讓瑞克感覺到自己的愚蠢。堂堂一位女王如果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zhidao,紀雪妃的秘情隊大概就要回老家了。

既然女王zhidao雷督府的事,又為什麼要來問自己呢?這讓瑞克很疑惑。但是這些都是他心裡一閃而過的想法,他嘴上沒停,一口氣將昨晚變故的始末全說了出來,甚至連玉露看到的都說了出來,不過,他卻沒有將遇到科倫一群人和發現切諾金一事說出來,因為那是科倫看到的,他不敢肯定。說完了,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一個大任務一樣。

藍月女王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嘴角浮起一抹詭秘的微笑,她繼續問道:」依照你所講,那些襲擊者很keneng是戰神殿的人?」

「shide,陛下。」瑞克使勁地點頭道。

「大膽1女王輕喝道,」難道你不zhidao戰神殿是我藍月王室供奉的神殿嗎?你這樣誣衊他們,是否有人指使?」

瑞克連忙搖手道:」陛下冤枉我了。」情急之下,他連」臣」也不說了,直接與女王辯解起來。女王也不介意,問道:」何以見得朕冤枉了你?」

瑞克心一橫道:」微臣還有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供陛下參考。」

「說。」

「臣在婚宴上遇到紫雲軍團科倫萬騎長,雷督府受襲時,他和微臣一同趕往出事地點,發現雷督府中竟然有一位穿著金黃色神官袍的男子,據科倫萬騎長說,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諾金。」

女王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這個消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過,她表現出來的驚訝也僅僅一放即收,轉眼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又問瑞克道:」為什麼你剛才不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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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囁嚅道:」微臣沒有見過切諾金大主教,不敢妄言。」

「切諾金的出現雖然讓朕意外,但是這並不能證明那些襲擊的人就是戰神殿的人。」

瑞克心道:你這是強詞奪理。不過,他早已經理好了一番說辭,因此接過女王的話道:」微臣有個手下當時就在出事現場,她感覺到那些來襲的武士招式中隱隱有戰神之氣,況且,據微臣推測,事情的始末很keneng與雷督的新兒媳符依娜的身份有關。」 」小說「小說章節

「除了這些呢?」女王毫不放鬆地問。

瑞克洒脫地苦笑了笑,道:」下面一句話不是我說的,但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麼話?」

「教派之爭1

女王微微一怔,唇角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盛開了。看到這個笑容,瑞克眼中爆起一抹奇光,奇光一閃而逝,瑞克趕緊垂下頭去。

女王沉吟了片刻,似乎閑話家常地轉而問:」公爵府一共招了多少親衛?」

「回陛下,一共四十五名。」

「怎會這麼少?」

瑞克zixin地笑了笑:」微臣比較窮,所以頗費心機地找到了一些高手,一個頂五個用。」

「但朕聽說你是一個『土財主』。」

瑞克喊冤道:」陛下明察,臣實在是兩袖清風、一貧如洗。」

「你真有那麼窮?」

「shide。」瑞克咬碎舌根也要堅持到底。

女王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步步緊逼地問:」你拿什麼養活身邊那麼多的女人?」

瑞克微微一愕,驚道:」陛下真是無所不知。但是其中還有內情。請容臣稟明。臣身邊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臣的朋友。她們的生活都不用臣操心。」

「你是說不用你花錢?」

「是1

女王鳳目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實在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引得那麼多的女子對他趨之若鶩。不過,話問到這裡,已經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女王手一擺,示意瑞克退下。瑞克趕忙起身,習慣地拍了拍膝蓋,似乎很怕地上臟一樣。這個動作讓女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在瑞克剛要踏出御書房時。女王的聲音忽然由身後傳來:」夏華伯爵,朕後天去西郊牧場狩獵,你跟朕一起去,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朕允許你帶一些高手在身邊--」

女王的話還沒說完,瑞克突然腳下一絆,」碰--」摔在了御書房外。

無論是跌倒還是狩獵,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絕對的意外。

瑞克摸著腦袋走了之後,御書房裡。藍月女王對身後的紀雪妃道:」他好像覺得與朕去狩獵是件苦差事。」

「他就是這麼奇怪,也是這種奇怪鑄就了他那種無憂無慮的性格。」紀雪妃笑道。

女王回頭奇怪地看了紀雪妃一眼。道:」妳的笑很奇怪,似乎很了解他似的。」

紀雪妃心中一震,有種東西正在她心中逐漸明朗化。她勉強笑了笑道:」微臣也不zhidao。」

女王不悅道:」單獨在一起時,妳在我面前不必稱臣,我也不必稱朕,早就說haode。」

紀雪妃微微低下了頭,於是御書房裡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

瑞克摔了一跤,有點糊裡糊塗,因而一路摸著腦袋向宮門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突然,迎面有東西向他撞來,他忙閃到一邊,可是不知怎麼的,依然撞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他正因為摔跤而腳步虛浮,根本不能穩住腳步,於是順著慣性向前撲去。還好,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碰到堅硬的石板地,相反,反而覺得手撐著的地方軟綿綿的,分外有彈性,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忍不住捏弄了幾把。但這幾把捏弄也換來了一記耳光,」啪--」,聲音拉得好長好響。瑞克立刻就清醒了,這才看清楚自己的雙手正撐在一位宮廷侍女的酥胸上,對方仰躺在地上,此刻正雙目冒火地看著他,第二個耳光已經揮出,還好他身手快,連忙起身後退,總算躲過了--好險。

「哪裡來的狂徒?敢在皇宮放肆。」站在一邊的另一位宮廷侍女叱道。

瑞克心想,這下闖大禍了。這些宮廷侍女整天呆在女王身邊,只要稍稍地在女王耳邊吹一吹氣,自己這顆冒充的伯爵腦袋就要與身體說再見了。他趕忙連連賠不是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在御書房摔了一跤,有點頭昏眼花,不小心撞到了兩位美麗的小姐,真是罪該萬死。」

躺在地上的侍女站了起來,定了定神,道:」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

另一位侍女忙道:」昭嫻,怎麼能輕易地饒了他?--」被稱為昭嫻的侍女微微搖了搖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跟著目光一定,落在瑞克身上道:」你在御書房摔了一跤?莫非你就是那位佩蒙伯爵?」

瑞克微微低頭道:」小姐說得沒錯,不過叫我夏華就可以了--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沒有人說你是故意的,但是你的行為可惡。」昭嫻的同伴忍不住又道。她這句話讓瑞克想起捏弄昭嫻酥胸的動人情景,那種感覺到現在還在手掌心裡徘徊,令他心頭髮熱。他忍不住抬起頭望向昭嫻,對方的樣子讓他微微一怔--並不是驚艷,而是意外,並帶著一絲感嘆與惋惜。昭嫻長相清麗,將近三十歲,臉上大部分的皮膚都很光滑,但是在額角和眼角卻有呈豹紋一樣的細細的皺紋,而且似乎有延伸到面頰上的趨勢,她的頭髮也頗為干黃,就像快要枯萎一樣,這與她的年齡很不相稱。另外還有一個疑點讓瑞克頗為困惑,據他所知,一般的宮廷侍女最遲等到二十五歲,就會被送出宮,讓她們自由地嫁夫生子,然而這位叫昭嫻的侍女卻打破了這個規矩。

昭嫻見瑞克出神地看著自己,臉頰上微微泛紅,不過,當她看到瑞克的目光里含著一絲感嘆與惋惜時,目光頓時黯淡下去。行了一禮,就匆匆地走開了。瑞克也轉身繼續向宮外走去,不過他的腦海里始終盤旋著昭嫻的面容,一刻也不能忘記。

人就是這麼奇怪,有keneng對著某個人一生,死的時候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但是有時候只要看上某人一眼,就足以銘記一輩子。

回到公爵府,瑞克想找克麗絲和阿爾娃,但是找來找去都找不著,後來一問下人,才zhidao她們都在練武場看天香隊和天鳳隊的小女孩在泥水木樁上練習。他走到練武場,這裡已經充滿了女孩們歡樂的笑聲。眼前的情景頗令他意外,那些小女孩進步之快,出乎他的想像。有的女孩在木樁上奔行時偶爾已經能用出一兩個漂亮的動作,她們的腿腳也不再虛浮,顯得有些沉凝了,有的女孩能一跨三根木樁,顯出了輕身功夫的雛形。女孩當中進步最快的要數兩隊的隊長紫蘇葉和陸羽猗,尤其紫蘇葉,修心功夫遠超同輩,腳下偶有不穩,也不像別的女孩那樣頗為慌亂,而是身動情不動,精神上已近」不動如山」的境界。瑞克暗暗奇怪,他雖然zhidao紫蘇葉天分很高,但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依照常理來說,不該有如此大的進步。他忙問此刻向他走過來的克麗絲,克麗絲笑道:」你最好問鈴兒,她zhidao。」瑞克忙問敖鈴兒,敖鈴兒也沒吊他胃口,將自己無意中看到紫蘇葉溜進後院、見到艾達的過程告訴了他。瑞克聽了之後,拍了拍腦袋自責道:」我竟然把她忘了。真不zhidao該怎麼處置她才好。放不得,總是關著又不好,怎麼辦呢?」最後一句話是問克麗絲的。

克麗絲微蹙秀眉道:」我們最好徵詢她自己的意見。無論我們有什麼想法,還需要她合作才行。」

瑞克一想也是,話題一轉,就將自己此次皇宮之行,大略地說了一遍,末了仔細描述了一下那位叫昭嫻的宮廷侍女的奇怪樣子,然後問道:」一個女人怎麼會變成那樣?」

克麗絲思忖了好久也無所得,正好阿爾娃走過來,就將這個wenti丟給了她。阿爾娃聽了之後,臉色微變,不過她似乎不敢肯定,忙招呼青鷺、彩鳳等幾名附近的神衛過來,幾個人和克麗絲一起仔細商量了一陣,過了一會兒,又拉著瑞克細細地問昭嫻的樣子,連瑞克如何遇上她的原因都追問了出來,甚至瑞克捏她胸部時的感覺也沒有放過。末了,阿爾娃擔憂地道:」很keneng是幻獸血。」

瑞克困惑地問:」幻獸血是什麼東西?」

「幻獸血是傳說中一種忽隱忽現的血統,其歷史不詳,極其罕見。之所以稱為『幻獸血』,是因為牠代表著人族所能具備的一種奇異的變身力量,是不是與『幻獸』有關,無人考證。據說,有幻獸血統的人,身體內都潛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只有在正確方法的引導下才能為她自己所用,如果到了一定年紀未引導或沒用正確的方法引導,力量都會反噬其身,其結果是快速衰老、不成人形。」未完待續……
nick3456 發表於 2015-1-29 16:23
477.


「這麼說,她現在的樣子就是遭力量反噬的徵兆?」

阿爾娃點了點頭,道:」這種力量的反噬沒有痛苦,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會飽受痛苦的煎熬。dm」

瑞克臉色微變,連忙問道:」妳們知不知道引導的方法?」

阿爾娃等人都搖了搖頭。這大出瑞克意料之外。

青鷺安慰道:」公子,即使我們知道引導的方法,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力量已經反噬,引導也沒有效果。」

瑞克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神情立刻顯得頗為沮喪。就在這時,彩鳳忽然道:」公子,有一個方法可以救她。」

「什麼方法?」瑞克神情一振。

「設法將她體內的力量逼出來。」

「那不行,好看:。」青鷺第一個反對,」她絕對受不了那種痛苦,更何況這種方法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險性,也不徹底。那種力量與她的血統有關係,血統一日未變,這種力量就會一直存在。」克麗絲和阿爾娃都點頭表示贊同,剛才她們已經考慮過這種方法,但都覺得行不通。彩鳳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大家一致反對,滑到嘴邊的話還是收了回去。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答案,瑞克有些無精打采,連看女孩訓練也沒興趣了,轉身徑直走出了練武常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鹿寒雪住的地方。

這是一幢獨立的木屋,圍著籬笆,籬笆內種著一些花草。瑞克曾經聽法爾莉說,這裡本是古斯的母親住的地方,因為老人家喜歡清靜,後來她過世了,這裡就一直空著。瑞克站在籬笆外面,遠遠地就看到鹿寒雪坐在一叢花草里,定定地看著木屋檐角掛著的那隻粗製的風鈴。一動不動。他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外面順著鹿寒雪的目光望去。因為沒有風,風鈴一點也不晃動,自然也發不出那種清脆的鈴聲。

瑞克在外面看了很久。鹿寒雪也在裡面坐了很久,彼此都沒有打擾對方。正當他們沉浸在這種微妙氣氛當中時,天空忽然傳來一聲如鳳唳般的鳥叫,瑞克一驚而醒,依戀地看了籬笆內一眼,轉身離去。鹿寒雪的身體也於此刻動了,就在瑞克消失於一個轉彎處的瞬間,她的食指輕扣,彈出,風鈴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打破了上下空間的空靈。

鳳唳般的鳥叫是血凰發出的,瑞克已經好多天沒有看到牠了。這傢伙現在以一臉得意兼邀功的樣子踱到瑞克面前,」咕咕」的一陣亂叫,瑞克不知道牠在說什麼,他也不想知道。不管怎麼樣。先撲上去,逮住這個傢伙就是一頓狠揍,充分發揮出平時壓抑的」兇殘」本性。血凰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大概沒想到瑞克這麼快就動手,一時也飛不起來,只能撒開兩隻腳,拚命地滿花園亂竄。頃刻間整個花園都雞飛狗跳。惹得附近的下人、侍衛連忙趕過來察看,他們很快發現主人正與一隻尾有七彩的大鳥搏鬥,護主心切之下,立刻一擁而上,準備狠扁那隻大鳥一頓。血凰可不是一般的鳥,牠當然沒那麼容易被人欺負。幾名侍衛剛衝上來,就被牠大翅一拍,侍衛們拚命抵擋,但仍抵不住血凰翅膀上的力道,一下子被扇出了老遠。還好。血凰沒打算傷人,否則那幾名侍衛非得受傷不可。

瑞克趕忙攔住了還想衝上來的下人和侍衛,告訴他們血凰是他養的一隻鳥,下人和侍衛這才疑惑地離開,不過卻在暗地裡猜測主人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隻兇惡的大鳥。血凰得意了,昂首挺胸地圍著瑞克轉了好幾圈,意思好像在說:我是老大的跟班,你們都要對我恭謹一點!

瑞克再次訓斥了血凰幾句,不過這一次用口,沒有動手。血凰委屈地叫了兩聲,好像是在喊冤,瑞克也沒在意。恰好敖鈴兒走了過來,瑞克就將血凰交給了她,勒令血凰聽她的話,再不允許亂跑,否則拔光牠的毛。血凰抗議地扇著翅膀叫了兩聲,瑞克看也不看牠就道:」抗議無效!再叫就拔毛。」血凰似乎聽得懂他的話,乖乖地不再叫喊,不過目光委屈到極點。

安置好血凰,瑞克獨自一人來到後院艾達被關押的地方。

站在屋子外面,瑞克故意放重了腳步聲,艾達很快察覺到他的到來,站在窗口冷冷地看著他。

瑞克像說一件與己毫不相關的事情道:」我打算給妳換一個地方。」

「感覺讓我住得太舒服了?」艾達淡淡地道。

「可以這麼說,或者換個角度來講,我們可以做比交易。」

「什麼交易?」

「我放妳出來,准許妳自由活動,甚至可以恢復妳的武功,不過有一個條件--未來的半年,妳必須呆在公爵府,不準逃走,半年之後,妳可以自由離去。」

「你會這麼好?」

「妳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不過我得提醒妳一句,如果不是我救了妳,妳大概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你這話什麼意思?」

「妳可以自己想,在清城天香客棧,那些夜襲客棧的人,他們的目的恐怕不止救你那麼簡單。一個能守住秘密的人,最好是死人。」

艾達臉色大變,她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一直以來不願意想而已。

瑞克說到這兒,轉身離去,邊走邊說道:」妳考慮一下,我會著人將你放出來,記住妳答應我的條件。」

艾達似乎想叫住他,但是嘴張開了,卻沒有放出聲音。她感覺到自己的信念和意志都動搖了,也許真像瑞克說的那樣,她在奧土魯的心裡已經是一個亟待消滅的角色。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相信瑞克的話了。

瑞克走出後院,路過一個獨院,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呼喝之聲,趕忙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原來小姑娘愛瑪正在練習火系魔法,艾麗絲站在一邊不斷地指導她如何用精神與魔法元素溝通,卻嚴令她不得使用咒語,只用精神發出魔法。愛瑪的臉都憋紅了,可是仍然連一個基本的火球都發不出。瑞克頗為憐惜地看著她,這個小姑娘自從被他救回來,一直陪著他走東闖西,毫無怨言,而且她認真練習魔法的理由也是」為了保護瑞克哥哥」,這讓瑞克分外感動。

瑞克沒有打擾愛瑪,卻走到艾麗絲的身邊道:」這樣練魔法太難了,小智這麼小,怎麼可能做到?」

「你知道為什麼不需要念咒語就能使用魔法的人很少嗎?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摒棄了煩瑣的咒語。正規的教育所傳授的魔法使用方法是大眾性的,為的是民生,不是為了戰鬥,真正用於戰鬥的魔法必須注重實戰,雖然無咒魔法練起來非常困難,不但要視天分而定,而且進境緩慢,但牠有明顯的優點,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群體作戰,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殺傷敵人,同時保住魔法師的小命。」

瑞克無奈地道:」我說不過妳,但是小智似乎使不出這種無咒魔法。」

艾麗絲笑道:」會使出的,她的進境已經很驚人了,我能感覺到當她使用無咒魔法時,魔法雖然發不出來,但是魔法元素在迅速向她身邊聚集,她比我當年學習的時候表現得還要好。」剛說到這兒,小姑娘愛瑪忽然歡叫道:」艾麗絲姐姐,我能使用魔法了,看!火球!火球1

瑞克和艾麗絲回頭一看,果然沒錯,愛瑪的小手上正托著一個大如茶杯、紅中帶紫的火球,隔著頗遠的距離,瑞克都能感到火球驚人的熱量。艾麗絲仔細看了一下那隻火球,然後讓愛瑪將火球扔到空地上。火球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落在地上,像泥牛入海一樣立刻沒入土中,似乎有些中看不中用。他們走過去一看才發現,火球落下的地方,直徑為一尺的地方,土壤竟有液化的跡象,溫度高得嚇人。艾麗絲仔細看了看那些土壤,目光中閃過無比欣喜的光芒,她拍了拍愛瑪紅紅的臉蛋,讚歎道:」小智,你真了不起,妳發出的火球雖然小,但威力很大。」

愛瑪小臉更紅了:」真的嗎?」

瑞克站起來道:」真的,連瑞克哥哥都不得不佩服妳了。」

愛瑪立刻眉開眼笑,二話沒說又到一邊練習其牠的魔法。瑞克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忙問艾麗絲為什麼會這樣。

艾麗絲搖了搖頭,嘆道:」也許是天分,或者她的精神比一般人要強得多,發出的火球才會紅中帶紫,溫度高得嚇人。」

瑞克想了想,也覺得很有可能。他還需要去見琴心,因此與艾麗絲談論了一會兒,就轉身走向琴心住的地方--絳竹軒。琴心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雖然她有兩個月是在冰床上度過的,胎兒沒有成長,實際上只有三個月的身孕,不過,自從老海洛施藥替她祛除了胎盤內的寒毒,她就害喜害得很嚴重,所以輕易不踏出絳竹軒,只讓法爾莉和幾名侍女陪著她,府里的事都交由瑞克決定。瑞克當然不懂得如何處理內務,就將那些事轉手交給了克麗絲、阿爾娃和青鷺,她們最近很少外出,因此實際上成了公爵府的管家婆。
nick3456 發表於 2015-1-29 16:25
478.


一踏入絳竹軒,瑞克就聞到一股葯香,原來老海洛正在絳竹軒內一座四周都是月洞門的亭子里用小火爐熬藥。。老海洛現在一身錦衣,臉上神采飛揚,見到瑞克眼也不抬,一付頗有仗恃的模樣。瑞克輕咳一聲對亭子對面的暖閣朗聲道:」大嫂,我最近找到一個更好的藥劑師,打算將他聘進府來,原來那位,給他幾個金幣,打發他走人。」

老海洛一聽這話慌了,連忙走過來賠笑道:」伯爵大人,你就饒了我吧!我老眼昏花,沒看到您,如果看到您的話,一定上來給您行大禮。」

瑞克呵呵一笑,湊到他眼前,低聲道:」你知道就好。不過,我聽說你給那些孩子們配藥沒有落足力,是不是藏了私?有時間我要好好檢查一下。」

老海洛臉色一變,跟著諂笑道:」伯爵大人英明,我的確有一個更好的藥方,可是缺少兩味葯,配不出來,勃英特的藥鋪也沒得賣,所以只好用另一個藥方代替。」

瑞克本來是誑他的,想不到卻誑出這麼一個結果來,他向老海洛要了那張藥方,準備讓鹿寒雪看一看,也許她知道哪兒生有那兩味葯。

他剛從老海洛手裡接過藥方,法爾莉已經從暖閣走了出來,請他進去。瑞克當即跟著她,進了暖閣。

一進入暖閣,就感覺到這裡比外面的溫度要高。琴心躺在外間一張舒適的軟榻上,正在閉目養神。見到瑞克進來,也不睜開眼,讓瑞克頗感奇怪。

法爾莉笑道:」少爺,你這幾天很忙嗎?」

「忙!當然忙1瑞克做了一個揮汗如雨的動作。

法爾莉繼續問道:」少爺昨晚睡在哪兒?」

瑞克想也沒想就道:」當然是自己房間,妳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法爾莉不答反問:」巧巧姑娘溫柔嗎?」

「她溫不溫柔關我什麼事?」瑞克奇怪地問,其他書友正在看:。。

「有人昨晚看到她進入少爺的房間,再沒有出來。」

瑞克恍然大悟,敢情琴心和法爾莉一直注意自己在府里的一舉一動,連巧巧進自己的房間都知道。那他們也應該知道巧巧被自己趕出了房間。瑞克目光怪怪地落在法爾莉的臉上問:」巧巧什麼時候走進我的房間,妳知道嗎?」

法爾莉頷首道:」天色剛黑的時候。」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進我的房間?」

「那要問公子自己。」

瑞克笑了笑:」她說為了報恩,要以身相許。」

「你就被她迷住了?」這一回說話的不是法爾莉,而是一直閉目養神的琴心。她正生氣地看著瑞克。

瑞克搔了搔頭,他不明白琴心怎麼會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不過,他也不想琴心誤會,就將那晚的情形仔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道:」巧巧被我所救其實是別人布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要她進入公爵府,我將她留在府里,也是為了試探一下府里有沒有別人的眼線,尤其那些新招來的親衛。如果巧巧想將自己探得的消息送出去。很可能會與府內接應她的人聯繫,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清除那些眼線。」

說到這兒,瑞克話頭一轉又道:」陛下讓我後天與她一起去西郊狩獵,我來告訴妳們這個消息。陛下准許我帶人一同去,如果妳們有意,可以一起去。」

琴心對這個消息並不感興趣,反而因為聽了上面的解釋,臉色大好。但法爾莉很振奮於後面一個消息,拍手道:」少爺,你好了不起。奴婢原以為只有那些朝廷重臣才有機會與陛下一起去西郊,原來少爺也有份。」

「妳也知道西郊狩獵的事?」瑞克摸著鼻子疑惑地問。。

法爾莉詫異地道:」難道少爺不知道?每年的這幾天,陛下都會去西郊狩獵,隨行人員要麼是朝廷重臣,要麼是有功大將。」

瑞克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原以為女王單獨前往。所以讓他作陪,想不到狩獵會有這麼多人隨行。他不禁暗悔御書房外的那一跤摔得冤枉。

藍疆歷二零五一年一月二十九日正午,勃英特高大的城門口,一隊又一隊的人馬正從這裡通過,進入勃英特。來者一共有三批人。打出的旗幟分別為:休卡王國、雲雀國和裴多尼,正是北方四國其中的三國。隊伍在即將走上女王大道時,即原地打住不再前進,因為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隊兵將,正護衛著藍月帝國外交大臣瓦多向這邊趕來。

休卡王國、雲雀國、裴多尼的來訪隊伍中各有一騎從隊伍中走出來,迎向瓦多。瓦多老遠就眯起眼睛笑道:」本官代表鄙國女王陛下,歡迎三國使者光臨勃英特。」

三國使者顯然以休卡王國使者為主,在他的眼色示意下,三位使者下了馬,休卡王國使者態度頗為恭謹地道:」我休卡王國願與帝國結萬世之和平,特遣使南來,以表達對女王陛下的無上崇敬。」說完,即派人遞上國書、禮單,雲雀國和裴多尼也相繼效仿。瓦多神采飛揚地連連說好,狀極高興。收下了三國的國書和禮單之後,就請三國使者上馬,由他帶領,一路策馬徐行走向專門接待外國使者的迎賓館。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整個隊伍走得非常慢,足以讓女王大道兩邊的人看清楚隊伍里的每一個人。三國使者不以為意,反而臉上表情欣悅,不時向兩邊的百姓拱手致謝。

站在人群中的一位戴斗篷的男子問身邊的人道:」你看三國使者來訪,有何用意?」

身邊的人哂道:」北方四國從來都是穿一條褲子,與其說是三國使者,不如說一國來得恰當,好看:。他們來訪,目的肯定不單純。」

戴斗篷的男子微微搖了搖頭:」無論是三國還是四國,他們互相聯合的紐帶都是利益,沒有利益的政治軍事聯合只是一紙空文。北方四國之間的關係還遠沒有親密到同穿一條褲子的地步。稍有頭腦的人都看得出來,三國使者來訪的目的肯定不單純,問題是不單純的地方在哪兒。」

「也許大戰一觸即發,他們存著窺探之心而來。」

「這樣最好,藍月國風雨飄搖,正適合各國大展拳腳。」

藍疆歷二零五一年一月三十日,帝都西郊,帳篷連雲,旌旗飄飄,一年一度的西郊狩獵開始了。

瑞克的帳篷位於這些連雲般的帳篷的一角。雖然他受女王特准前來參加西郊狩獵,但是從早晨到現在,他都沒有見到女王。

此次西郊狩獵,他沒有將克麗絲眾女帶在身邊,只帶了魯光頭、李幻、許真真、阿基斯、水逐秀和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年笑凡這六名親衛,另外還帶上了四鳳侍和十名看上去比較眼生的寧芙神衛。

古怪少年笑凡第一次隨瑞克出來,顯得異常活躍。他和敖鈴兒一樣總是坐不祝不過,他有自己的排遣方法,去外面轉了一圈兒,回來的時候,手裡就捧著一大堆的木塊、石塊,身後還跟著原本在外面警戒的魯光頭,這個大塊頭更是抱著如山的石塊和木塊,看上去簡直就是笑凡的跟班。

瑞克哭笑不得地問:」笑凡,你準備裝機關嗎?」

笑凡一甩短髮道:」錯。這些是雕刻的材料。」

「雕刻?」瑞克好奇地望了一眼那堆垃圾山,然後看著笑凡認真的樣子道:」我們來狩獵,不是趕集。」

「我知道。」笑凡甩了甩手臂道,」但是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有雕刻的心情。」

「你的身份是護衛,不是雕刻匠。你想讓我扣你薪水嗎?」

笑凡挨坐在瑞克身邊,呵呵一笑,然後對瑞克小聲地說了幾句話,瑞克雙目一亮,問道:」真的?」

笑凡點了點頭。瑞克臉上浮起奸詐的表情,道:」我覺得五五分賬最公平。」

笑凡輕咬下唇忍痛道:」成交1

誠如笑凡對瑞克所說,他的雕刻技術真的是巧奪天工,如不是親眼所見,打死瑞克他都不會相信小小一塊木頭轉眼之間,就在雕刀下變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動物,無論肢體結構、神韻表情無不神似,讓人驚嘆不已。

笑凡有一雙靈巧無比的雙手,一把精緻的雕刀在他手中可以千變萬化,隨心所欲地去描繪世間的萬事萬物。在讚歎笑凡的驚人藝業的同時,瑞克也開始對笑凡的身份產生了興趣。他為什麼不選擇去做雕刻匠,憑他的手藝,賺的錢會比當一名護衛多得多。瑞克越想越疑惑,他沒準備問,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就像水逐秀、李幻、許真真三人一樣,瑞克對他們也是近乎一無所知。他們報給他的身份資料表面看上去沒有不實之處,但是即使上面說的是真話,短時間之內也無法查驗。所以,瑞克乾脆對這些不聞不問,他寧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願相信別人說的。這或許也是他的高明之處吧!最起碼,他的不深究在短時間之內使一批好手聚集在了自己身邊,像水逐秀、李幻、許真真的身手都相當高明,阿基斯和笑凡的魔法也不容小覷。魯光頭是瑞克唯一比較信賴的親衛,不是因為他有些傻氣,而是他給人的感覺,堂堂正正。瑞克第一眼看到他,就認準了他不是別人安插在府里的眼線,所以在雷督府才一時興起收了這個」小弟」。
nick3456 發表於 2015-1-29 16:28
479.


狩獵日程安排:從第一天的黃昏開始,一直持續到第三天的下午。大部分貴族老爺都帶了高手在身邊,一方面保護自身安全,但更重要的是為了多獵一些獵物,以獲得女王的嘉賞。

時間剛過正午,營地的臨時校場處傳來一陣陣喧鬧聲。瑞克很好奇,立刻帶著四鳳侍和兩名親衛魯光頭、水逐秀趕往臨時校常不知什麼時候,這裡竟然上演起武士比武的場面了。比武的內容是馬上弓箭--騎著飛奔的馬於百步之外『射』擊箭靶,瑞克對此可謂一竅不通,因此只能站在一邊看。比武是在禮部馬應尚書的主持下進行的,參加的人都是一些貴族子弟,也有各府私自招納的一些武士和家將,這些武士和家將在各府里一般都頗有地位,因此才有資格跟隨主子參加狩獵。

在這些人之中,瑞克意外地看到了科倫、瑟梅茲和黎漪三人,他們站在校場的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些呼呼喝喝的貴族子弟。瑞克忙走上去與他們打招呼。

科倫感激地道:」夏華,真是太謝謝你了。」

「謝謝我?」

「是的,如不是你,女王陛下不會這麼快就召見我們,也不會恩准我們來參加西郊狩獵。」

瑞克微微一愣,半晌後方才想起自己對女王提起過科倫,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因此被提前召見。我與女王的關係好到這等程度了嗎?瑞克『摸』著腦袋想。

此時,比武場上有個俊美的武士正策馬馳過箭靶百步外,只見他忽然側身仰倒在馬背上,箭似流星弓如趕月,一連『射』出了三箭,三箭先後命中箭靶的紅心。分毫不差。瑞克驚異地道:」好厲害的箭法1

瑟梅茲輕蔑地道:」雕蟲小技,帝都十大高手之一『射』出這種爛箭法,丟人1巫師王座479

黎漪卻在一邊損道:」你的箭法更丟人1

瑞克對瑟梅茲所說的」帝都十大高手」很感興趣,一時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連忙追問。瑟梅茲疑道:」你沒聽說過?」

瑞克心中一驚。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誰,不過話已經說出口無法收回。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在瑟梅茲也不在意,他以前不認識夏華,便想當然地以為他只是一個公子哥兒,不知道」帝都十大高手」也在情理之中。於是他耐心解釋道:」所謂『帝都十大高手』指的是居住在帝都的十一位武學高手。他們個個身手驚人,武藝非凡。不過,這個評定並非正式的,而是人們私下評定的。」

「十大高手怎麼又變成十一位高手了?」瑞克疑『惑』道。

瑟梅茲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原諒他的無知:」因為十大高手中有一對孿生姊妹,她們在任何時候都並肩作戰,因此只能算一人。」

瑞克恍然大悟。他指著此刻正在接受禮部馬應尚書嘉賞的俊美男子問:」他是帝都十大高手中的第幾位?」

「第四位,『鬼扇』伏青,辛戈大公爵府家將,獨門兵器是一柄黑玉扇。」

「另外幾位呢?」

瑟梅茲掰著指頭如數家珍地道:」第一位『黑衣劍客』莫比斯。自由傭兵;第二位『金甲戰神』西柯羅,帝都戰神殿武士團團長;第三位『攪雲手』達桑-卡洛,宰相第二子,同時也是兵部侍郎,他是十大高手中最負爭議的一位,因為他出手的次數太少;第五位『穿喉劍』阿爾貝克,輔政王的貼身侍衛--」

「輔政王?帝國的最高爵位不是公爵嗎?怎麼又出了一位輔政王?」因為琴心在敘述帝國權力結構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這位輔政王,所以瑞克忍不住問道。

瑟梅茲得意洋洋地道:」這件事只有老一輩的人才知道,我也是聽一位老頭說的。輔政王是當今女王的叔叔,早在二十年前就不問世事了,聽說常年生病,一直深居簡出。」

黎漪懶得聽這些,她催促瑟梅茲將帝都十大高手說完,顯然她在這方面的信息與瑞克一樣閉塞。

瑟梅茲續道:」第六位『鐵拳』費雷,帝國三大元帥之一費元帥獨子,聽說還在軍事學院上學;第七位『仙影劍』唐昭嫻,女王禁衛統領;第八位『風刀』風彼奧,兵部提督,風火雷電四提督之一;第九位『翠奴雙刀』貝林玉、貝林雨,貝林武館館主之女;第十位無號無名,人稱『九姨』,帝都第一銷金窟鏡花閣老闆娘。」

「連『妓』院老闆娘也可列為十大高手?」瑞克驚訝地問。

瑟梅茲水泡眼一翻道:」你以為高手都扛著一把大劍,在街上『亂』走,見人就殺,逢人便砍,總是一付酷斃了的樣子嗎?」巫師王座479

瑞克話一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因此對瑟梅茲的諷刺也不辯駁,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一個『妓』院老闆娘身手好自然無可厚非,問題是她為什麼會在人前展『露』身手,像她那種人,只求韜光養晦,就像她不泄『露』姓名來歷一樣,否則必會樹大招風。因此,她也列名帝都十大高手,顯然很不合理。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瑟梅茲聳了聳肩道:」你問我,我問誰?不過--」他話鋒一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完,『露』出一臉沉思的表情。

瑞克卻不容他沉思,他還有好多問題要問,繼續問道:」帝都十大高手似乎都比較年輕。難道帝都沒有年長的高手嗎?」

「當然有,不過帝都十大高手評判標準為不超過四十歲,超過四十歲的不能入眩」

「原來如此。」瑞克恍然道,跟著他問出了另一個急於想知道的問題,」那位女王禁衛統領唐昭嫻是女的?」

「當然,所有女王禁衛都是女的,守在皇宮外圍的皇宮禁衛才是男的。」說到這裡,瑟梅茲目閃疑『惑』地問,」你沒見過唐昭嫻?」

瑞克搔了搔後腦勺道:」我前前後後進宮也不過幾次,不過,曾經遇見過一個叫『昭嫻』的宮廷侍女,不太像禁衛統領,而且那位侍女還在生玻」

「誰說我的禁衛統領生了病?」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瑞克連忙轉頭,一看大驚失『色』。不知什麼時候,女王帶著一群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瑞克等人連忙跪伏在地,口呼」女王萬歲」。女王剛才的話不過是隨口一問,讓瑞克平身後,並未再提起,而是徑直走向設在臨時校場正北面的一座丈高的看台,那裡已經擺放了幾張精緻的木椅,中間一張最豪華的正是王座。瑞克本來還想站在原處繼續觀看比武,不想內侍卻向他揮了揮手,要他跟在眾大臣後面,瑟梅茲等人也跟了過來。上了木台,瑞克當然沒有坐的資格,只能站在看台邊緣寬闊的台階上,可謂難受到極點。不過,令他心理平衡的,是科倫、瑟梅茲等人得站在看台下,雖然距離他只有幾步遠,但待遇比他還差。

此刻,校場內一位武將打扮的男子打馬上陣,他顯然看到了陛下就在看台上,趕忙策馬來到看台下,下馬跪伏在地,大聲道:」末將豹影軍團千騎長努賓-尼格斯,懇請陛下恩准一展身手。」

他報出姓名的同時,瑟梅茲在一邊解釋道:」這傢伙是吏部尚書老尼格斯唯一的兒子,特別喜歡打仗。」

瑞克倒不驚訝努賓-尼格斯的身份,事實上,能參加西郊狩獵的人無不是顯爵高官、帝國重臣,稍稍在女王跟前不得寵的臣工或沒有侯爵以上爵位的貴族都沒有資格參加狩獵。以努賓-尼格斯小小千騎長的身份能有資格參加狩獵,自然是沾了他老頭的光。瑞克驚異的,是瑟梅茲幾乎熟知場中所有人的背景,難道這僅僅是因為他有一個做軍團長的妹妹?瑞克對他充滿了疑『惑』。他也曾想過這可能是因為花明家是帝都的大家族,可是他向琴心打聽過花明家,琴心說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幾乎不為人知,如不是家中出了一個紫雲軍團的軍團長,將更不引人注意。

他這裡陷入沉思,那邊女王已經賜准努賓的請求。努賓叩謝后,單掌一撐地,飛旋上馬,表演了一手漂亮的輕身功夫。上馬之後,立即側轉馬頭,距離箭靶超過一百步,就橫衝向箭靶,然後彎弓搭三箭,於馬腹下『射』出。」嗖--」三箭在空中發出整齊的尖細的聲音,最後同時命中紅心。觀看之人無不發出驚嘆之聲,有些女子更是尖叫起來。

努賓再次打轉馬頭,來到看台下,這一次他是來接受女王嘉賞的。藍月女王賞了他一百金幣和一條紅『色』武士巾,他立刻大聲叩謝,口呼」女王萬歲」。看得瑞克在一邊直撇嘴,大概是很不以為然。

努賓下場,立刻又有一位武士上場,也是一身武將打扮,不過卻是名女將。她策馬來到看台前,下馬單膝跪地脆聲道:」小女子西米蓮,乃雲雀國一名小小的千騎長,懇請女王陛下賜准一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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