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梟風 作者:海風兒(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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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1-22 09:5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19598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21
第147章 聽音


    與小蝶圓房的次日,陸七心情愜意的留在了府宅偷閒,昨日與小蝶的魚水之歡,他是極為的盡興,小蝶卻是後反勁的臥榻難起,主要是不敢了走動,一走動就下身疼痛。

    陸七是花叢老手,當然明白小蝶是真的疼痛,以前在平涼都督府時,阿依娜的破身就吃過大苦,若非受不住的昏厥了過去,陸七還不知道阿依娜是在死撐,過後阿依娜養了五天才能夠服侍了陸七,而陸七也確實很喜歡阿依娜和阿古蘭。

    雖然在自家府宅,陸七也不能一直躲在了屋裡,被小蝶'趕'出屋透氣,其實陸七一早就出屋晨練過了,晨練是他必須堅持不懈的根本,除非有事情耽擱。

    陸七離開東院,開始了在府宅裡溜達,這座府宅他還沒有全部走觀過,就是入府宅,待客的前廳,入後宅就直奔了小蝶的居院,他本心沒有將這座府宅視為一個家。

    散步了片刻,走過一個月亮門後,發現進入了一片園景之地,他信步走入了園景,這一走觀才發現,園中有涼亭、水榭、暖閣、假山、走廊、拱橋、池湖、怪石、木植、翠竹,佈置精巧,錯落有致。

    這園中的景觀佈局和特點,給陸七一種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陸七駐足在一座八角亭中,看著園中的景觀,園中大半覆蓋著薄雪,亭外的池湖更是結冰,園中的一切,滿是了冬日的寂靜。

    陸七看了一會兒,忽輕哦點頭,他想起來了​​,這裡的園景,其實很像蘇州王宮裡的園林,只不過是冬日,所以看著即熟悉又陌生。

    陸七卻是心裡奇怪了,這座府宅的原主人,應該是一個嚮往江南之美的雅士,為什麼要賣了這座很好的府宅,而這座府宅是楊洪幫助尋買的,他卻是沒有問過楊洪,這座府宅的原主是什麼人。

    這一想,陸七的心裡有了警惕疑惑,他轉身離開了園林,回到東院與小蝶說了一聲,之後離開府宅去了清風居,他要問問楊洪府宅的來歷。

    午時走到了清風居,門口伙計一看東主來了,忙不迭的點頭哈腰,陸七微笑點頭回應,邁步走進了清風居,進入之後,就看見了櫃檯後的楊洪,楊洪一看東主來了,忙轉了出來,陸七擺手示意,直接去了二樓,楊洪忙跟隨。

    到二樓進入一個雅間,陸七讓楊洪坐了,然後問道:“楊掌櫃,昨日我沒有看到香月,香月沒有去衛國公府嗎?”

    楊洪笑了,道:“香月小姐是十四小姐的姐妹,依府州那裡的婚俗,若非陪嫁,姐妹可是不能伴去了夫家的,否則會是有去無回的成了陪嫁。 ”

    陸七一怔,道:“我卻是不知道這種婚俗,應該是党項人的婚俗。”

    “是党項人的婚俗,不過開封府嫁女,娘家親人是不能去了夫家府上的,兩邊都帶親的可去夫家,香月小姐是楊府親人,去不得衛國公府的。”楊洪微笑說道。

    陸七點頭,道:“煩勞楊掌櫃,知會香月一下,若是悶了,就去府宅與她姐姐說話。”

    楊洪一怔,隨即點頭道:“東主放心,小的會親自告知的。”

    陸七點頭,轉言道:“楊掌櫃,你買的府宅很好,我昨日走了一圈,卻是有了奇怪,是什麼人願意賣了那麼好的府宅。”

    “東主,那府宅是官府抄沒的,而且也不是小的尋買的,是雨薇公主殿下相買的。”楊洪回答道。

    陸七聽了意外,道:“是雨薇公主相買的?”

    “是啊,東主的來人說過,讓小的幫助公主殿下買置了西晉侯府。”楊洪回答道。

    陸七聽了無語,他讓那麼的傳話,自然是為了表現對周國的依附誠意,在他想來,香荷公主不可能會出宮的買什麼宅院,而雨薇公主能夠參與買置府宅,卻是讓他意外。

    “府宅的原主是什麼人?”陸七問道。

    “原主是越國順王,是以前越國皇帝的十三子,曾經被大周陛下封為了散騎常侍的官職,後來越國向晉國稱臣的消息一傳來,皇帝陛下就問罪了越國順王,抄沒了開封府的家財,聽說貶去了代州做主簿。”楊洪回答道。

    陸七聽了恍然,他問道:“府宅是那個順王自己建造的吧?建造有幾年了?”

    “是那個順王自己建造的,是三年前建造的,當年那個順王事實上就是個人質,不過自越國帶來了很多的財富和女人,據說是不滿意陛下賜給的府宅,就上請自己建造了府宅,卻是建造的非常玲瓏美觀。”楊洪回答道。

    陸七點頭,這回弄明白了,那座府宅是越國王孫建造的,所以有了蘇州的園林景觀,不過陸七對周皇帝卻是有了幾分腹誹,覺得周皇帝未免過於現實了,對主動歸降者無法寬容的善待,不過那個順王在開封府過著奢華的日子,只怕是讓周皇帝入了眼,很不幸的成了肥羊。

    陸七讓楊洪弄兩個菜和一壺酒,他在雅間裡自斟進食,吃食中,隔壁雅間來了客人,他耳聰目明,清楚的聽見那些客人的言語稱謂,是一群官員。

    “韓侯爺請坐。”一個人客氣道。

    “清風居,記得這是定國公府的產業,原來好像是清風酒樓。”一個男音說道。

    “侯爺好記性,這裡原本是定國公府的,如今被陸天風,哦,陸尚書買下了。”另一人回答道。

    “這陸天風卻是個人物,本軍聽了很多,有機會倒是想見一見,看看是什麼模樣。”韓侯爺說道。

    陸七聽見了微皺眉,感覺那個韓侯爺的語氣有些不善,不由傾耳關注,耳聽另一人道:“陸尚書可是位風雲人物,侯爺見他不難,不過盡量不要失敬,因為陸尚書如今,聖眷正隆。”

    “若說聖眷,韓侯爺為大周屢建功勳,一直都是陛下最為信任的功臣。”有一人忽接口說道。

    陸七聽了,猜度這個韓侯爺會是什麼人物,他傾耳聽了片刻,大略知道了與韓侯爺說話的兩個人,似乎是太子相關的官職,那兩個人是在宴請韓侯爺,在為韓侯爺接風。

    陸七也聽不出太多信息,他繼續喝酒吃食,吃完了離開雅間去見了楊洪,在一樓與楊洪去了後面,打聽韓侯爺是什麼人,說那個韓侯爺說及陸天風,似乎語氣不善。

    楊洪一听就明白,回答道:“東主說的韓侯爺,名韓通,爵封忠勇侯,是一位大周的開國功臣,韓侯爺不但能征善戰,而且非常擅長工部事,如今的開封府外城,就是韓侯爺主持擴建的,韓侯爺是保義軍節度使,陝州刺史,步軍司副都指揮使,兵部侍郎。”

    陸七點頭,楊洪又道:“今日與韓侯爺一起的,有太子賓客和太子詹事,其他的是韓侯爺的軍將。”

    陸七點頭,又細問了韓通的經歷,知道了韓通當年曾經隨周皇帝一起,參與了高平之戰,獲勝後一鼓作氣的進攻到了太原城,韓通在太原城外,用挖地道的方法攻破了太原城。

    得知了韓通的來歷,陸七更認為了周皇帝會在年後對太原用兵,而且很可能是用韓通為主帥,不過太子宮的官員為韓通接風,陸七覺得,韓通被調來了開封府,只怕不只是為了進攻太原,很可能會成為京城禁軍的最高統帥。

    陸七離開了清風居,悠然自得的沿馬行街南行,他心裡卻是想著,周皇帝若是用韓通替代了趙匡胤的殿前都檢點,那趙氏會聽之任之嗎?

    若是趙氏一直的任由周皇帝削奪勢力,後果只會越來越被動,周皇帝若是完全掌控了開封府軍力,那下一步就會對付了駐紮漢水的趙匡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23
第148章 勝似姐妹


    次日,陸七一早起來晨練,發現外面正在下雪,飄飄灑灑的落雪,將房屋和院落化成了白色世界,陸七取來掃具在院中掃雪,忽四個奴婢自房中奔出,接過了陸七的掃雪。

    晨練後,陸七回屋與小蝶用飯,之後與小蝶又下上了圍棋,一時後,忽有奴婢來報,折香月來了,陸七迎了出去。

    出內宅儀門,才看見了折香月和兩個女婢,他走過去,微笑道:“香月,來了怎麼不進來?”

    折香月美靨羞澀,柔聲道:“奴來了這裡,不宜失了規矩。”

    陸七笑了,走前捉了折香月右手,微笑道:“這裡與河西的大將軍府是一樣的,不必了拘泥。”

    折香月羞澀低頭,陸七轉身,牽著折香月的手兒一起回了內宅,陸七牽手踏雪的走著,默然中溫情湧生。

    “天風,奴過了年,該回去了府州。”走了幾十步後,折香月忽然柔聲道。

    陸七止步轉對了折香月,溫和道:“香月,在開封府,我不宜了娶你,我覺得,在開封府與你成親,會夾雜了太多的虛偽應酬。”

    折香月一怔,隨即羞澀點頭,陸七又微笑道:“等到了夏天,我若是有暇,會去了府州與你成親。”

    “你會去府州?”折香月意外輕語。

    陸七點頭,道:“如果過了春天沒有了什麼牽扯,我會去府州,在府州與你成親。”

    折香月羞澀低頭,過了數秒,輕語道:“天風,你應該娶奴離開府州的。”

    “怎麼?我不可以在府州買置了家宅嗎?”陸七微笑反問。

    “那卻是可以的。”折香月細聲回應。

    陸七伸手輕拂去折香月棉衣上的落雪,手扶了她的肩膀,溫和道:“香月,你回府州,多帶些錢財,在府州買置或是建造一座家宅。”

    折香月輕嗯點頭,陸七又道:“年後你若是回去,一定要先去定州,由定州折而向西回去府州,原因是要避開太原的晉國公勢力。”

    折香月點頭,柔聲道:“奴明白的,奴自府州來開封府,就是向東先去了定州,​​才轉來了開封府。”

    陸七點頭笑了,道:“去見小蝶吧,她也是想念你的。”

    折香月點頭,陸七轉身與折香月去入了東院,進東院直接進入了正房,小蝶正在外堂等候,折香月一見小蝶,趨前過去女禮拜道:“香月給姐姐請安。”

    “妹妹來了就好。”小蝶走前扶了折香月,柔笑說道。

    折香月抬頭看了小蝶,立覺多日不見,小蝶姐姐似乎愈發的明艷照人,芳心裡不由自主的又自慚形穢了兩分,她在河西時,就自覺不如了別的夫人美麗,好在天風一直關心她,讓她沒有感受了冷落。

    小蝶淺笑的伸玉手為折香月脫了外襖,拿在手抖了浮雪,折香月臉兒嫣紅,自摘了皮帽拂去浮雪,繼而被小蝶拿去放了,屋裡卻是沒有女婢,隨折香月來的兩個女婢,也被府宅女婢阻留去了別處。

    “小蝶,香月過了年就回府州。”陸七溫和說道。

    “是嗎,奴還想著,過年後迎了香月的。”小蝶柔聲回應。

    “我想去府州與香月成親,在開封府獲得不了多少真心祝福。”陸七回答解釋道。

    小蝶微怔,隨即淺笑​​道:“那也好,香月也是喜歡草原。”

    香月羞澀低頭,小蝶過來扶了折香月,柔聲道:“既然妹妹年後離開,那就留在這裡陪伴姐姐吧。”

    “姐姐,香月是願伴了姐姐,不過香月不宜留下的。”折香月惶然輕語。

    “沒什麼不宜的,妹妹已然是天風有名分的夫人,留下來不礙,而且眼看年關了,天風回不得家鄉祭祖,卻是需要在開封府立祖堂拜祭的,拜祭祖宗卻是不宜了人氣冷清,妹妹應該留下的。”小蝶柔聲說道。

    折香月聽了,羞澀的點點頭,小蝶姐姐說的挽留理由,她是無法回拒的,對於她而言能夠拜祭陸氏祖宗,那意義甚至比成親還要重要,能夠參與祭祖,那就相當於有了妻的地位。

    陸七聽了微笑欣悅,他與折香月的姻緣,應該說是小蝶撮合成定的,眼見小蝶扶著香月去了內室,他自脫了外袍,走去了客幾那裡看棋,他與小蝶的棋局正下到膠著。

    小蝶扶了折香月進入內室,折香月掃視了一下,見內室佈置的很是雅緻,錦榻,雕花桌椅,梳妝台,一尊細瓷大古瓶,其實折香月一進入府宅,就發現了這座府宅的建造,比定國公府還要精緻。

    “妹妹留下來,就與姐姐居住一起吧。”小蝶淺笑輕語。

    折香月不明就裡的點頭,她在河西的時候,知道小蝶姐姐未與天風同居過,所以陸七與別的夫人同房,對她的刺激不大。

    “來,讓姐姐看看你。”小蝶又柔聲說道,卻是扶折香月去了錦榻。

    折香月聽的莫名,被扶走到錦榻,被扶轉的面對了小蝶,接著小蝶的玉手解她的繡花內襖,她驚疑的看了小蝶,小聲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呀?”

    “為你驗身呀,女兒家入門,都會驗身的。”小蝶淺笑輕語。

    折香月臉兒嫣紅了,遲疑一下,羞澀的自己解脫衣物,脫下了內襖和下褲,裸露了穿著綢質蘭花肚兜的美好身子,折香月的身子勻稱苗條,肚兜遮掩的胸部凸挺,細腰圓臀,裸露的肌膚白皙。

    不等小蝶說話,折香月主動坐入錦榻,移身後仰臥在了錦榻上,臉兒嫣紅的扭頭朝裡,小蝶走前傾身,為折香月驗身,驗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斜坐在錦榻,看了折香月。

    折香月扭頭看了小蝶,羞澀的小聲喚道:“姐姐。”

    小蝶一傾身,小聲道:“香月,告訴姐姐,你以前被男人碰過嗎?”

    折香月嬌容驚變,一雙秀眸大睜的驚盯了小蝶,小蝶美目平靜的回視,過了一會兒,折香月才惶然輕語:“姐姐,你別嚇香月好嗎?”

    “姐姐的話,你應該回答的。”小蝶小聲說道。

    “沒有,姐姐,香月只與天風在一起過,只是被天風抱過,沒有別的人。”折香月驚恐的搖頭回答。

    “明白了,姐姐信你,你的下身,應該是騎馬的激烈動作,造成了傷害。”小蝶淺笑輕語。

    折香月卻是惶恐搖頭,怯聲道:“姐姐,不會的,姐姐。”

    “沒事的,姐姐知道你是清白身子。”小蝶柔和輕語。

    折香月怔視了小蝶,小蝶玉手一伸捉了她手兒,柔聲道:“香月,姐姐已然服侍了天風,所以想妹妹也服侍了天風,姐姐希望與香月,能夠做了真正的姐妹。”

    “姐姐。”折香月惶怯喚道。

    “不要有了恐慌,姐姐會為妹妹解釋的。”小蝶淺笑安撫,說完起身出去了。

    折香月的臉兒卻是有了蒼白,秀眸含了委屈與無助,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自身私處,她當然明白驗身一關的重要性,如果她嫁給了周國的勳貴公子,若是驗身的結果不是了完璧,那絕對會是了噩夢的開始,可是她真的沒有與男人合歡過。

    惶恐中,忽見陸天風走了進來,她忙收手抱胸,身子也羞澀的曲蜷,陸七走到錦榻前,身心明顯亢欲的看了榻上的半裸小美人,小蝶出去後,就讓他進來與香月圓房,不等他多言,就被小蝶扯推的走入了內室。

    “香月。”陸七輕語柔喚,折香月低頭不敢看了陸七。

    陸七一笑,折香月的羞澀反應,曲蜷的嬌美體態,勾的他亢欲昂然,他微笑的伸手脫了衣物,爬上了錦榻,手一伸就捉過了香月嬌美玉體,香月閉著秀眸,芳心羞澀與惶恐交織,有如木偶由了陸七擺弄。

    “啊!”折香月突的痛苦尖叫,玉臂一伸去推陸七身體,結果不但沒有推開陸七,陸七的身體反而前傾撲壓了她的身上,從上到下與她緊密的合成了一體。

    “香月,我不動了,一會兒就好。”陸七溫柔體貼的輕語,雙手扶捧了折香月秀首,低頭方口吻封了朱唇,折香月嗯了一聲,秀眸珠淚滾落,她玉臂一伸,抱住了陸七的赤裸上身。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27
第149章 應變而變


    清晨,陸七在院中生龍活虎的修煉剛猛武道,他演練的還是祖傳的伏虎拳法,但隨著他的先天功境界不斷提升,他的武道已然漸漸步入了隨心所為的無招境界,他的六感反應敏銳,遠超過他的身法動作,所以對戰敵人時,他往往是採取最直接的攻擊先發制人。

    陸七一收式,口中噴出了一道長達五尺的白氣,那是一番演練之後,體內的剛陽真氣鼎沸,出口遇寒而凝成了氣霧,但陸七吐出形成的氣霧,卻是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噴在人的身上,不亞於被拳頭擊中,當然,沒有陸七的拳頭殺傷力強大。

    “天風。”正屋門前,傳來嬌柔喊喚。

    陸七回身微笑的望去,看見折香月一身月白衣褲,嬌俏可人的立在正屋階上,正略為羞澀的看著他,他邁步走了過去,伸手扶去半抱了折香月嬌柔身子,一起回了屋中。

    折香月是來喚他吃飯,距離與折香月圓房已過去了兩天,一次魚水之歡後,這個有著草原野性的少女,變成了小鳥依人的嬌柔少婦,與小蝶一起,溫柔的陪伴著陸七。

    一起用飯後,小蝶和折香月去前宅坐車,離開家宅在買備過年之物,主要是祭祖用物,等真正過年時,陸七會與屬下將士去西風樓過年,還會去開封府外,與駐紮開封府附近縣域的將士聚一番,由河西護送貨物的兩千將士,一直沒有離開回返。

    兩位愛侶一走,陸七自己在屋裡的桌旁坐下,用文房四寶開始了勾勾畫畫,思索著可能發生的軍事變化,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陸七原本對趙匡胤的勢力有所低估,但參與石忠飛的婚宴時,他才知道,趙德芳的夫人姓焦,岳父名焦繼勳。

    焦繼勳是什麼人,陸七卻是知道的,那是鎮守延州的延安軍節度使,左武衛大將軍,兵部侍郎,可以說是與王彥升一樣的手握重兵的邊防軍臣。

    延州與慶州毗鄰,慶州與原州毗鄰,延州駐紮有兩萬五千周軍,主要就是防禦夏國的綏州,鹽州和夏州,原州和慶州是平涼都督府,主要防禦夏國的靈州。

    陸七在知道焦繼勳竟然是趙匡胤的親家,不由吃了一驚,他也更加明白了,為什麼趙匡義對西部的私商能夠一手遮天,趙氏在西部的勢力,必然是掌控的非常廣深,而周皇帝在奪得河湟之後,卻是讓王彥升移駐去了隴西數州,另行使人掌管了平涼都督府,事實上,就是破壞了焦繼勳與王彥升互相借力。

    在知道了西部的新情況之後,陸七已然使人去傳軍令,中止了一萬騎兵調駐綏州的軍令,他不想引起了趙匡義的先發制人,一萬騎兵去了綏州,很可能讓趙匡義生出了貪婪戰心,若是趙匡義集結軍力偷襲了陸七的一萬騎兵,後果是陸七只能咬牙認虧,陸七不可能兵出河西的報復,河西大軍沒有得到周國朝廷的允許而出兵,那就是了造反。

    就目前所知,王彥升的隴西都督軍力,焦繼勳的延州軍力,以及身在漢中的潘美軍力,都是親趙的軍力,如果以前陸七出兵河西造反,那事實上就是與親趙的勢力發生了戰爭,不過他一旦兵出了河西造反,只怕所有親趙軍力會採取退讓戰略,任由了陸七長驅向東。

    而陸七的造反,絕對會成全了趙氏的野心,趙氏能夠藉機掌控和整合了更多的周國軍力,如今的趙氏,卻是陷入了被動的,一步步被周皇帝用帝權削奪勢力,所以周皇帝不會希望了陸七造反,大周一旦陷入戰亂,周皇​​帝的聖旨就會成了廢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陸七在知道焦繼勳是親趙勢力之後,不得不重估了進襲太原的軍事變故,他的原本戰略是引誘太原之軍進襲石州,之後用駐紮綏州的一萬騎兵反撲太原之軍。

    隆冬進取太原,說是能夠出其不意,但那種出其不意的優勢並不大,頂多能夠封鎖了幾天的信息,甚至開封府的出軍命令一下,用不了兩天,就會被太原的晉國公得悉。

    晉國公一旦得悉,其必然會先對毗鄰的石州下手,進而解決了陸七率領的兩萬西路軍,如果晉國公真的先發制人的對付陸七軍力,陸七卻是不會有什麼擔憂,打不過可以退避,只要牽制了太原軍力,那就不算他貽誤戰事。

    但如今身後有了延州的焦繼勳大軍,他就得考慮會不會陷入了前後夾擊的陷阱,焦繼勳若是在後面捅刀子,陸七的兩萬大軍必然難脫覆滅的後果,只是周皇帝在沒有對付趙匡義之前,未必敢無故調走了焦繼勳,這進取太原的戰事,事實上有了很大難度。

    以陸七的推測,若是焦繼勳真的在背後捅刀子,必然會事先與晉國公勾結,而他的兩萬軍力只要一進入隰州,就會走入了伏擊陷阱,那時候他進不能避去銀州,退又會被了掩殺,所以一旦領軍去進取太原,那就不能跑去了石州成為西路軍,而是應該直接去與開封府軍力會合,就是不與開封府軍力會合,也要隔了不遠的並進太原。

    陸七放下了勾畫的毛筆,搖了搖頭,他知道周皇帝進取太原的戰略,很可能成為趙氏起兵的導火索,陸七覺得周皇帝過於心急了,對付趙氏,最好的辦法就是溫水煮青蛙的一步步蠶食。

    但陸七也明白周皇帝之所以急切,主因之一是周皇帝的身體有隱疾,主因之二是趙匡胤在江南,以及他在河西,時日拖的越久,就越容易坐大,陸七的河西軍力還好說,畢竟邊遠,而趙匡胤在江南正在募軍,一旦軍力擴編至四五十萬,那完全可以渡過大江北上,造反篡奪了周國江山。

    周皇帝事實上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久拖禍患深重,急切的解決又容易迫反了趙氏,陸七也明白了周皇帝讓他接管了河湟,其實最大的目地就是牽制趙氏,河西軍力入駐了會州,蘭州與河湟,對趙氏在西部的勢力有了很大的威脅。

    “隴西都督府。”陸七挑眉自語,王彥升駐紮的數州,是河湟通向巴蜀的必經之地,如今周軍進取巴蜀的戰事陷入了膠著,而晉國也採取觀望的戰略。

    “該是拿下魏國的時候了。”陸七又自語道。

    魏國的存在,如今成了晉國進軍巴蜀,以及對付趙匡胤軍的附骨之疽,陸七一直期望魏國能夠發生了內亂,但至今也沒有如他所願,既然唐國已滅,晉國就應該儘早覆滅了魏國。

    陸七起身走出了正屋,過院落離開了東院,卻是走去了府宅裡的園子,走來冬日景象的宅園,陸七本意是想散心透氣,不想他才走進了宅園,一眼就看見了園中有人,他一怔疾步而又輕盈的走去。

    只見園中的那座八角亭裡,亭子裡的蘑菇形石桌被放倒,有一個男人正跪趴在亭子裡,陸七飛快的奔到了八角亭,一個箭步入了亭子,那個男子聽了動靜的猛的直腰回頭,一見了陸七,立刻神情驚恐的爬起奔去。

    陸七的手臂一探,極快的抓住了男人的頭髮一扯,那個男人怪叫一聲後仰,砰的仰面摔在了地上,陸七抬腳踩了男人腦袋,那男人伸手抓搬陸七右腳,陸七一用力,男人嗷的一聲拿開了手。

    “不要踩了,饒命呀,大爺饒命呀。”男人驚痛的討饒。

    陸七扭頭看向了亭子中心地上,亭子的地上有一個尺徑圓洞,原本是插入石桌獨柱撐腿的,陸七傾身探看,發現圓洞裡還有很深的八寸徑圓洞,洞裡有一個方形物事。

    “那裡有什麼?”陸七冷問道。

    “大爺,那是一些珍寶,是順王藏的,小的以前是順王殿下的總管。”男人恐懼的回答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29
第150章 虞字之解


    陸七一收腳,冷道:“取出來。”

    男人畏怯應聲,翻身爬到圓洞,傾身探手去抓洞裡之物,卻是抓出了一個長形木盒,男人畏懼的將長達兩尺的木盒放在陸七腳下。

    “打開。”陸七退後一步吩咐。

    男人畏怯點頭,伸手去開木盒的卡鎖,緩緩打開了木盒,陸七一看,木盒裡有一柄短劍,成捲的文案,一個明黃色的聖旨,還有十幾件玉器寶珠。

    陸七走前彎腰,伸手取了那柄短劍在手,短劍是魚腸劍的造型,他伸手拔出了短劍觀看,眼見短劍的刃體平若秋水,陸七識貨,一眼就知道這是一柄超越上品的寶匕​​,他還劍入鞘,彎腰中順入右靴,他很久沒有了靴中藏刃。

    陸七伸手取出聖旨和文案,先展開聖旨一看,看了為之一怔,這聖旨竟然是周國的聖旨,內容是冊封越國的順王為越王世子,這聖旨應該是越國向周國稱臣之後,周皇帝給予越國順王的,意思自然是支持順王是越國的繼承人,這聖旨其實已然是廢紙。

    陸七打開文案看了看,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冷視了男人一眼,上前探手抓起來,半扯半拖的弄去了前宅,交給了近衛,讓近衛拿著聖旨和文案,將男人押去了大理寺。

    *****

    次日上午,在屋中觀書的陸七,被急促的拍門聲驚起,疾步走到屋門打開,見門外是一個中年奴婢,奴婢驚惶道:“老爺,前府來了傳旨的大官。”

    陸七一驚,問道:“傳旨?來的是什麼人?”

    “是三位公公。”奴婢忙回答。

    陸七點頭,內室的小蝶和香月也​​聞聲出來了,陸七回頭溫和道:“是宮裡來了人,只是三位宦官,我自己去看看。”

    小蝶回應,陸七自己去了前府,到前府一看,來的宦官認識,竟然是王繼恩,另外兩個眼生,但明顯是跟班。

    “王都知來了。”陸七微笑迎前拱禮。

    “不敢,奴才給駙馬爺見禮。”王繼恩恭敬彎腰,他是天子家臣,對一般大臣可以擺了姿態,對皇帝女婿必須要是奴才卑禮。

    陸七看了王繼恩左手拿的聖旨,溫和道:“王都知是來傳旨嗎?”

    “是的,請駙馬爺廳中接旨。”王繼恩直腰恭敬道。

    陸七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轉身邁步去了前廳,王繼恩獨自一人跟入了前廳,陸七回身撩袍跪下,恭敬道:“臣陸天風聽宣。”

    “奉天承運,皇帝旨意下,追封陸天風先父為虞城縣公,輔國大將軍。”王繼恩宣旨道。

    “臣叩旨謝恩。”陸七恭敬回應,之後舉手接了聖旨。

    陸七起身後,王繼恩微笑道:“駙馬爺,陛下說了,駙馬爺來自江南,而江南是古時吳地,駙馬爺自吳地而來歸附了大周,為大周開疆拓土立下了赫赫功勳,陛下有感而思,就想起了一個虎頭吳身的虞字,虎頭意為善戰帥才,陛下就將虞字賜給了駙馬爺。”

    陸七聽的心下猜度,想了一下,道:“王都知,陛下是不是要書了虞字給我?”

    王繼恩微怔,道:“陛下賜封了駙馬爺的先父為虞城縣公,那就是賜予了虞字,駙馬爺需要將賜封的聖旨,供放在縣公爺的靈位前,萬不可不放的。”

    陸七點頭,道:“多謝王都知指點。”

    “不敢說指點,不過奴才卻是知道虞城有一個很知名的典故。”王繼恩恭敬道。

    “哦,願聽王都知指教,請王都知坐下說。”陸七微笑說道。

    “奴才就不坐了。”王都知推辭道。

    “那請王都知指教一下典故。”陸七說道。

    “那個典故是,虞城之地在古時曾經是虞國,而太原那裡曾經是晉國,當年晉國想討伐虢國,但需要經過虞國之地,於是晉國就用寶馬美玉借道,虞國就借道給了晉國,讓晉國滅了虢國。”王都知微笑說道。

    陸七恍然,道:“你說的是唇亡齒寒的典故。”

    “對對,駙馬爺卻是知道的。”王都知微笑道。

    陸七心裡明白了,微笑道:“唇亡齒寒的典故我是知道的,卻是不知道虞國和虢國在什麼所在,是不是洛陽附近的虢州,就是了古時的虢國。”

    “駙馬爺說的無錯,如今的虢州之地,古時曾經是虢國。”王都知微笑說道。

    陸七點頭,道:“謝王都知指點。”

    “不敢,其實在古周之時,周武王分封諸侯,那時的虞國之主和吳國之主是親兄弟,所以江南吳地的祖先,出自中原黃河故地。”王都知又說道。

    “哦,受教了。”陸七點頭回應。

    “駙馬爺,奴才回了。”王都知恭敬辭禮。

    “王都知來一趟辛苦,請稍候,我去取些小禮。”陸七溫和說道。

    “不不,奴才是從不受禮的,奴才告辭。”王都知推拒道。

    陸七一怔,道:“王都知,我是個武人,喜歡了直白行事,你真的不能拿些辛苦嗎?我在江南,一向是給予辛苦的。”

    “奴才確實不要辛苦,絕無虛偽。”王都知正容道。

    陸七點頭,道:“那好,王都知的情分我記下了,日後王都知有了什麼普通為難之事,可以說話。”

    “奴才為主子做事,是應該的,奴才告退。”王都知恭敬說道,之後轉身外走,陸七送了出去。

    送走了王都知,陸七拿著聖旨回了東院,見了小蝶和香月,將事情說了一下,最後道:“我昨日將發現的聖旨送去了開封府,今日周皇帝竟然送來了追封先父的聖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應該不是巧合,七郎是無心為之,抓了那人和得到無用的聖旨,當然是交出去為妥,否則人在府宅裡殺了不好,放了也會有後患麻煩,而周皇帝見了七郎送去的聖旨,只怕是多心了,所以用追封先父的辦法,用典故提醒七郎一下。”小蝶柔聲回答。

    陸七搖頭,道:“唇亡齒寒的典故,是寶馬美玉借道,後果虞國被滅,周皇帝這是在提醒我,若是與趙匡胤勾結,就會是虞國的下場,他是將我和周國的關係,比喻成了牙齒和嘴唇,問題是我與他,本身就不是一體,他的牙齒,反而隨時能夠咬了我。”

    “明面上看,七郎和周皇帝是唇齒相依的關係,畢竟​​有著翁婿的親近,周國若是被趙匡胤篡奪,那就會反過來對付河西,那應該就是周皇帝的提醒本意。”小蝶說道。

    “這麼的提醒,未免是一廂情願。”陸七淡笑諷說。

    小蝶想了一下,柔聲道:“七郎,你說傳話的有意解釋了虞字,說虎頭吳身,那是不是有什麼隱義,吳地之說,多指常州附近。”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虎頭吳身,周皇帝有意將一個吳字說成吳身,莫非真的是有所暗指,能夠暗指了什麼?難道周皇帝懷疑,他在常州的中府勇軍力,還存在著。

    “不管有沒有隱義,我沒興趣猜了啞謎。”陸七尋思一會兒,忽不耐的說道。

    小蝶一笑,玉手捧起聖旨,柔聲道:“不管周皇帝有什麼啞謎,這追封先父的聖旨,確實是加恩榮寵之事,一般的大臣,可是想得而不能的。”

    陸七聽了認可點頭,折香月忽柔聲道:“天風,若是祭祖,是不是應該請一下公主,若是不知會,有輕視之嫌。”

    陸七一怔,隨即淡然苦笑,輕語道:“公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知會。”

    “奴可以去知會的,奴能夠和十四一起進宮,十四如今是三品誥命。”折香月柔聲自薦道,小蝶卻是伸手扯了她,去了內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32
第151章 集英殿


    過年了,陸七穿了一套緊身官衣,腰繫玉帶,足下薄底快靴,頭戴梁冠,自覺舒適的離開府宅,去了內城皇宮,入皇宮直接去了集英殿。

    集英殿是宴慶之地,主要用於策試進士和君臣大宴,周國崇尚武功,對文事也算重視,每年都會取一百進士,但相比之下,周皇帝並不非常重用進士,而是注重文人的實際政績,所以進士放官,與貢生放官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進士已然是官,而貢生需要候補的機會,或者考成了進士。

    陸七抵達集英殿時,已然接近午時,殿內已然有了好多的人,他被一個宦官引去了自己的座位,卻是離了正中龍案不遠的左側,集英殿內中間是堂道,堂道左右擺了數百桌椅,陸七的座位是左側第一排,他的後面還有數排桌椅。

    陸七坐下後,立刻向上首的一位老臣起禮問候,那位老臣也微笑回禮,陸七又向下首那位問候,他下首那位的官服是四品,陸七一問候,那位忙恭敬執禮。

    盡了禮數,陸七端然穩坐,有宦官給他上了茶來,他取茶品飲,其實他清楚的感覺到,周​​圍很多的眼睛都在看他,他只能處事不驚的故作沉穩。

    片刻後,忽然曹王,紀王,蘄王駕到,曹王獨自的在前走入集英殿,後面是紀王和蘄王並行,蘄王是個十三歲的小少年,面容明顯稚嫩,而只是年長了兩歲多的紀王,卻是顯得氣度老成,行走中步伐自然沉穩,面容帶著親和的淡笑,平易近人中,流露著一種貴儀軒昂。

    陸七看著周皇帝的三個兒子,曹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自覺高貴的傲行,紀王卻是沉穩中自然流露著威儀,而在沒有去西部之前,紀王給陸七的印象,是個坦率天真的少年,如今的紀王,在經歷西部磨礪之後,自然而然的養成了萬軍統帥的威儀。

    三王一進來,集英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三個皇子,而大多數人的眼光,下意識的集中在了紀王身上,尤其是很多的老臣,眼睛看著紀王,流露了意外的神情,陸七卻是知道,紀王的親和沈穩形象,隱然有著周皇帝的影子,那是一種氣度的重合。

    紀王在接近陸七座位時,忽扭頭看向了陸七,溫和的笑了笑,陸七也從容微笑的抬舉了茶杯一下,兩人的默然打招呼,自然落在了很多人的眼中,很多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有了古怪,一個是親王,一個是形同逆臣,手握十幾萬大軍的河西之主,都覺得大周未來的變數更多了。

    陸七和紀王並不知道,他們友好自然的打招呼,卻是會影響了很多周臣的心理變數,大周立國近三十年了,一直處於內承平,外強勢的輝煌中興,很多的周臣對周國是很忠心的,若非迫不得已,沒有多少人願意改朝換代,很多的周臣心理,都處於搖擺之中,例如沈軼倫,即感恩趙匡胤的知遇,也感恩周皇帝的信任重用。

    三個皇子在最前的左側落了座,與陸七成了一排,片刻後,有宦官高喊:“大周皇帝陛下駕到。”

    聲一落,鐘磬鳴響,殿內所有人起身肅立,眼見周皇帝走進了集英殿,周皇帝左右各有一位雍容美麗的女人,落後半步相隨,陸七知道,那必然是皇后和貴妃,一個是太子母親,一個是曹王的母親。

    大周皇后的身後,則隨行著大周太子,陸七特意看了一下,立刻發現了周國太子的容顏,明顯比以前見過的時候憔悴,好像是生病了,看那樣子,走路都有些發晃,後面有個宦官幾乎是貼隨,陸七一看,竟然是王繼恩。

    陸七看了沒有什麼雜思反應,他當然不知道周皇帝會讓太子領軍進取太原,若是知道太子領軍,他就會更多了謹慎心思,因為失敗的機率肯定增大了,一帥無能,會累死了萬軍,就算有人輔佐周國太子領軍,但一遇戰事,周國太子若是臨陣跑了,那後果就會軍心低迷。

    周皇帝步伐沉穩,面帶淡然親和的走向了堂道盡頭的龍案,與皇后和貴妃坐在了龍案後,周國太子坐在了左側首位。

    “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所有大臣都朝向龍案拜見。

    “眾卿平身,坐。”周皇帝平和道。

    “謝陛下。”眾臣回應,繼而紛紛落座。

    “開宴。”有宦官高喊,接著有宦官和宮婢拎著食盒有序進入,一人負責一桌的擺上了酒菜。

    陸七一看為之感慨,竟然就是四菜一湯,菜式簡單,都是耐吃的,沒有什麼裝飾菜,量也很大,做的也算色香味俱全,這說明了周皇帝很節儉。

    “眾卿,大周能夠國泰民安,開疆拓土,都有眾卿的辛勞和盡心,朕敬眾卿,願眾卿福貴天佑。”周皇帝舉杯敬言,他手中拿的,竟然是裝了葡萄酒的夜光杯。

    “謝陛下,臣等亦願陛下福壽天佑,大周永昌。”數百周臣舉杯,按套路的回應周皇帝,齊聲之下,卻是有了一種宏大叩心的激昂。

    “好,眾卿隨意。”周皇帝微笑說道,之後回杯飲了一口,皇帝一放下杯,數百大臣才開始了喝酒吃菜。

    陸七自然的開始了吃喝,片刻後,曹王和紀王開始代皇帝敬酒,曹王在了左側,紀王去了對面,對第一排的大臣一個一個的敬酒,今日之宴請,就是一些開封府的六七品官都能夠參與,所以人數很多。

    陸七吃喝中,見曹王到了鄰桌,他不能了再吃,曹王微笑的敬過那位老臣,陸七聽音才知道,那是一位退仕的老臣尚書,曹王很快就走到了陸七桌前,陸七忙起身。

    “天風,本王敬你,一是賀你年年有福,二是謝你在西部的照顧。”曹王微笑的舉杯說道。

    “殿下言重了,臣為殿下做事是應該的,臣賀殿下年年順達。”陸七舉杯恭敬回應,兩人推杯輕碰,各自喝了一口,曹王一笑轉去了下一桌。

    集英殿的聚宴並不久長,在曹王和紀王左右各自的敬過之後,酒宴就散了,陸七卻是被留下了,宦官領他去了後苑暖閣休息,路上告訴他等候家宴聚會。

    等陸七到了後苑暖閣,暖閣裡已然有了趙普和一位五旬老臣,那老臣也是緊身官服,似乎是一品的,頭頂束髮的是大珠梁冠,鬚髮斑白,面如古月,一雙看向陸七的眼睛,神足含威。

    “天風見過趙大人。”陸七先向趙普執禮。

    “陸大將軍客氣了。”趙普微笑回應,又抬手介紹道:“陸大人,這位是張永德太尉大人,永德郡王。”

    陸七面現吃驚的看了五旬老臣,隨即恭敬拜道:“後輩陸天風拜見太尉大人。”

    “哦,你就是陸天風,果然年輕有為。”張永德淡笑回應。

    “後輩謝太尉誇讚,後輩對太尉大人,一直是景仰想見的。”陸七尊敬的回應道。

    張永德微怔,淡笑道:“你卻是會說話,不過聽著不實。”

    “後輩是由衷之言,後輩前來大周的途中,聽林伯父對太尉大人推崇之極,所以後輩非常想見了太尉大人。”陸七從容回應道。

    “你說的,是林之和?”張永德平和道。

    “是林之和,林伯父是後輩髮妻的伯父,一直在江寧做總鏢頭。”陸七回答道。

    張永德聽了平靜,道:“你是大周禮部尚書,不用站著,坐吧。”

    陸七一笑,轉身去取了一只椅子,在略偏向趙普下首的位置,放下椅子坐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34
第152章 敢言


    坐下後,宦官送上了茶水,張永德取杯喝了一口,捧杯道:“林之和見吾時,曾經推薦過陸大人,那時吾沒有在心,因為林之和在江南建樹不大。 ”

    “太尉的評價,後輩不能苟同,因為深入敵心的潛伏建樹,不能用戰場上的軍功標準去衡量,林伯父在江南的建樹,就是在內部推波助瀾的激化了唐國內鬥,使得唐國的國力和軍力急劇被削弱,那種建樹,並不遜於幾十萬大軍的出擊。”陸七平和反駁。

    張永德微皺眉,道:“你之言,有其道理,只是未免誇大。”

    “後輩不覺得誇大,後輩有一個河西例證可以言解,大人可願一聽?”陸七平和道。

    “你說。”張永德平和道。

    “後輩進取河西甘州之後,就頓兵不前,因為瓜州,肅州和沙州,還有十幾萬的夏軍,後輩沒有乘勝進擊,而是使出了千名將士混去夏軍潛伏,後輩耐心等候了十幾日後,十幾萬夏軍自內部崩潰瓦解,讓後輩獲得了十幾萬夏軍歸降,同樣的道理,大周能夠輕易的渡江進取江南,原因就是唐國內部被各種矛盾瓦解離心,而唐國矛盾的發生,離不開大周潛伏之臣多年的建樹,只是潛伏的建樹,是無形的智鬥,無法讓血戰的將士們認可,就像古人廉頗,不能理解認可了​​藺相如的功績​​。”陸七平和例證道。

    張永德皺眉默然,過了一會兒,道:“你瓦解十幾萬敵軍的做法,確實很高明,稱得上是軍事奇蹟。”

    “後輩不覺得是奇蹟,而是必然之事,後輩在西部,自一開始就散佈了是佛光轉世,所以河西人在心理上就畏懼後輩,同樣的道理,大周潛伏之臣,在江南一直就散佈大周強勢的不可匹敵,使得唐國的人心極度懼戰,後輩在江南時,也曾經覺得大周的軍力是不可匹敵。”陸七駁說道。

    張永德挑眉看了陸七,淡然道:“你說曾經覺得大周軍力不可匹敵,如今覺得大周軍力很弱嗎?”

    陸七搖頭,道:“大周軍力確實很強,但與後輩曾經從軍的興化軍相比,只能說勢均力敵,但唐國最強的軍力,事實上是林仁肇大人曾經統帥過的八萬武昌軍,唐國最弱的是京軍,周國最強的,應該是禁軍。”

    張永德皺眉道:“林仁肇,那確是一員虎將。”

    “林仁肇大人的治軍,應該是不遜趙匡胤大人,只是過於愚忠,一再的觸及主上逆鱗,不願意明哲保身。”陸七可惜的說道。

    張永德默然,舉杯喝了口茶,看了茶碗一會兒,才平和道:“陸大人據有河西自治,看來是雄心不小。”

    “後輩據有河西自治,主要是為了河西能夠真正的歸屬大周,如今的河西人口,九成都是番族,想要番族歸治,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番制番,用尊敬番族的信仰和習俗使其歸心,次之輔以清明的治政,若是由朝廷使官接管河西,河西的人心是無法歸附的,朝廷的官員去了,只會實行朝廷的治政手段,結果會迫反了河西番族。”陸七平和解釋道。

    “這麼說,你並非要久據了河西自治,一旦番族對大周歸心,就會交給了朝廷接管。”張永德平和說道。

    “也可以那麼說,陛下問過我是不是要效仿了張議潮,後輩的回答說,若大周一直承平,後輩就是張議潮,理由是後輩不想做了安祿山第二。”陸七直白回答。

    張永德聽了皺眉默然,陸天風的膽大逆言,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當年的他,絕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卻是明白,陸天風膽敢這麼的逆言,一是擁有了獨立的,完全不受周國朝廷影響的河西大軍,二是周國如今內部看似平靜,實則危機洶湧,三是河西是番地,對周國朝廷而言有放任的台階可下,可以視為類同府州折氏,所以陸天風猖狂敢言。

    一時間暖亭內寂靜了,似乎陷入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良久,趙普才輕咳一聲,微笑道:“陸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張太尉受命於朝廷,如今是殿前都檢點。”

    陸七聽了神情意外的看向張永德,周皇帝竟然讓張永德返回開封府,重新做了禁軍的最高統帥,他之前聽音,還以為周皇帝要用那個韓通。

    “原來太尉大人職任了殿前都檢點,後輩恭賀。”陸七起禮應酬。

    “職殿前都檢點,是陛下的信任,吾應該盡心。”張永德平和回應道。

    “陸大人很意外吧。”趙普微笑道。

    陸七點頭,道:“是很意外,我原本以為陛下會用了韓通大人。”

    趙普一怔,道:“陸大人怎會那麼認為?”

    “哦,我前幾日上街,曾經看到了一些軍將走過,就順口問了身邊隨從,隨從說那是韓通侯爺,說開封府外城,就是韓通侯爺督造的,也說了韓通侯爺很多事蹟,我聽後,覺得韓通侯爺能夠來了開封府,可能是陛下想重用。”陸七回答道。

    趙普點頭,陸七又微笑道:“趙大人不要想的多了,我有日子沒有進見陛下,只是隨心說一句。”

    趙普一笑,道:“吾沒有多想,韓侯爺如今是步軍司的都指揮使,確實是被陛下重用了。”

    陸七輕哦點頭,舉碗喝了一口茶,轉而與趙普和張永德,聊起了周國以前發生過的軍事,說及周國往事,三人明顯隨意了,張永德對陸七的態度,沒有了一開始的居高臨下,陸天風雖然年輕,但強勢才是決定高下的根本。

    約過了半時多,忽有宦官傳太后口諭,讓了陸七去進見,陸七起身告辭走了。

    陸七一走,趙普看了張永德,微笑道:“這位陸大人,說話未免張狂了。”

    “張狂有張狂的好處,相比深沉的虛偽,能夠讓人有了信任的感覺,都知道了他是逆臣,那就不如逆的坦率,是為陽謀。”張永德平和道。

    趙普一怔,道:“王爺此言,卻是高看了他。”

    “事實勝於雄辯,他進取了河西北庭,就容不得人小視。”張永德語氣自嘲的說道。

    *****

    慈明宮,陸七是第三次進入,不過這一次進入,卻是讓他意外了一下,宮裡比上一次,多了數倍的女人,他一頭好像撞入了女兒國。

    大周太后居中而坐,左右兩側成雁行坐了十幾個華裙女人,最靠近大周太后的,卻是大周皇后和貴妃,這場面顯得非常隆重。

    陸七一眼之後,恭謹的低眉行入廳中,跪地伏叩道:“臣陸天風叩請太后福安,賀太后歲歲壽比南山。”

    “起來吧。”太后溫和道。

    陸七告謝起身恭敬佇立,太后溫和道:“陸天風,上次老身將香荷許給了你,不想近日皇帝說,雨薇與你卻是有了知心,你可願與雨薇結了良緣?”

    陸七立刻又跪下,恭敬道:“回禀太后,臣願意與雨薇公主殿下結成良緣,臣能夠迎娶兩位公主殿下,是臣的榮幸,是陸氏的極大榮耀。”

    宮內一片沉寂,所有女人和宦官大氣不敢出,一雙雙眼睛吃驚的看著陸天風,​​所有人都聽的明白,太后的意思是換成雨薇公主嫁給陸天風,但陸天風直接就說成娶兩位公主,皇族公主地位尊貴,那有兩個同嫁一夫的,公主同嫁一夫也有先例,幾乎都是續弦的姻緣。

    陸天風的膽大敢言,可以說有了藐視皇族的大罪,這涉及了大周皇族的顏面,也涉及了宗族的規矩,正常而言,太后應該駁了陸天風的狂妄,維護皇族的尊嚴。

    良久,太后才溫和道:“你既然不願斷了與香荷的姻緣,以後可要好生的善視了她們姐妹。”

    “臣謝太后成全,臣立誓,願與兩位公主一生相敬如賓,不離不棄。”陸七恭敬回應,許下了諾言。

    “雨薇,香荷,你們跪在陸天風左右。”太后吩咐道。

    雁行椅子後面,走出了兩位公主,至廳中分左右與陸天風並肩跪下,太后溫和道:“老身今日為你們做主,雨薇封為虢國公主,香荷封為石國公主,一起與陸天風結為良緣,你們叩頭吧。”

    一個老宦官走過來,教導陸天風與兩位公主,向太后叩禮,向皇后叩禮,向兩位公主的生母叩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37
第153章 虞謀


    在慈明宮做完磕頭蟲,陸七在一個宦官引領下離開慈明宮,去​​了一處暖閣休息,暖閣裡擺有書架,他隨手取了一本,坐下來觀讀,過了片刻,有宦官奉茶。

    陸七漫不經心的看書耗時,心裡卻是想起與小蝶的聊天,關於虞字,小蝶告訴了他一個上古典故,上古的舜帝,是有虞氏,故名為虞舜,虞舜的帝位是堯帝禪讓的,而堯帝傳位之前,曾經將女兒娥皇和女英一起嫁給了虞舜。

    小蝶只是聊天解說了有關虞字的典故,但陸七聽了卻是有所觸動,身為了逐鹿天下的梟雄,他對各種有利的神蹟很是敏感,神蹟對於帝王而言,是一種天命所歸的名正言順,那是一種無形的號召力,尤其是上古的三皇五帝的傳說,對後世的影響經久不衰,甚至成為引經據典,不可褻瀆的準繩。

    周皇帝賜給了他虞字,其用心是暗指唇亡齒寒的典故,提醒陸七不要三心二意的與別人勾結,甚至太后給雨薇公主的封號是虢國公主,就更是表明了唇亡齒寒的深意,虢國與虞國,是唇齒相依的關係。

    周皇帝為了一步步削弱功臣內患,目前只能懷柔的遷就和籠絡陸七,而陸七卻是在想著一步步奪得了周國的疆域,周皇帝賜給的虞字,卻是讓陸七生出了改換國號的想法,晉國之國號,是在福州因為局勢而定下的國號。

    事實上,晉國的國號,對於逐鹿中原有了不妥,自從安祿山造反打碎了大唐皇朝的江山,中原曾經出現了很多短命皇朝,分別是大梁,大唐,大晉,大漢,和大周,如果陸七以晉國之名入主中原,那好像是為以前的所謂大晉復國。

    虞字,即出於中原之黃河古地,又含了江南吳地,還能夠勾連了上古有虞氏的舜帝,以前的大唐盛世皇朝,開國皇帝李淵,就是被隋朝封為了唐國公,所以立國之後,以唐為了國號。

    陸七想奪取了周國的江山,軍事手段不可或缺,上兵伐謀的手段也不可或缺,他想如果周國若是陷入了戰亂,那他能不能利用了周皇帝賜給的虞字,大做文章的說成是周皇帝禪讓,他可以在周皇帝死後,或者周皇帝大勢已去的情形下,用偽詔之法繼承周國正統,號召了周國臣民歸附,強大的軍力,加上正統的號召,相輔相成的逐鹿中原。

    陸七覺得那是順利奪取周國統治的一條捷徑,拳頭加上佔理,就能夠影響了人心向背,人心若是想歸附,那就不會質疑了是不是偽詔,若是敵對,就是真詔也會被了詆毀,說到底,人心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假面,去謀求自身的利益,很多的官員,對做了逆臣是很有顧慮的,利益的權衡裡,也會考慮了身後名聲,身後的名聲會關乎了子孫數代。

    當然,這只是一個備用的策略,但改換國號為虞,陸七已然是有了決定,大晉的國號,有些讓前人用爛了,若是幾十年前沒被用過,那可以一用,畢竟古晉國是很強大的,但幾十年前的大晉,卻是短命的。

    由於有了偽詔的打算,陸七進而思索了周皇帝的兒子,大周太子文弱,曹王華而不實,紀王還可以,只是年齡才十五,其實若是以陸七的看法,周皇帝就應該壯士斷腕的廢長立幼,直接將繼承的重任交給紀王,紀王若是做了周國太子,絕對能夠在短時內成長起來,像大周太子和曹王那種廢材,怎麼教誨也是無用。

    不過陸七倒是理解了一件事,龍生九子,子子難同,歷史上的皇朝太子,德才兼備的還真不多,就說唐太宗李世民,一代明君,也是沒有教育好太子,最後將帝位交給了一個懦弱的兒子,結果歷史上出現了則天皇帝。

    陸七如今考慮繼承人的事情還早,但他也知道了,日後只怕會有的煩惱,就像周皇帝,明明知道太子無能文弱,卻是不能了廢長立幼,因為太子是皇后所出,又有張永德那種老臣支持,想廢長立幼的阻力太大,而且身為父親,他不希望日後出現兒子相殘的後果,那是周皇帝再睿智,也無可奈何的顧慮。

    坐耗中,忽然門外來了人,隔著厚厚的門簾嬌柔道:“駙馬爺,奴婢送點心來了。”

    陸七一怔,道:“進來吧。”

    門簾一挑進來了一個宮裙美人,左手托著木盤,裊裊輕柔的走到了陸七近前,放了木盤在陸七近邊的桌上。

    “是你呀。”陸七微笑輕語,來的美人曾經給他送過冬衣。

    “是奴婢,這糕點,是公主讓送來的,公主擔心駙馬爺在集英殿沒有吃好。”奴婢柔聲說道,美靨有些羞澀,玉頰淡淡粉胭。

    陸七聽了心暖,他伸手抓了一塊糕點吃食,邊吃邊問道:“我離開慈明宮之後,是不是有很多指責的人。”

    “沒有的,只有祝福。”奴婢柔聲回答。

    “是嗎?”陸七輕語置疑。

    “是真的,太后做主了的姻緣,沒人敢胡言亂語的。”奴婢解釋道。

    陸七恍然點頭,他忽略了太后的權威作用,平常官家的老夫人都是權威至上,何況這皇宮裡的女人,自然都會知趣的不惹霉頭,而周皇帝讓太后做主,事實上就是堵了悠悠眾口,那個敢說太后做的不對,大臣可以向皇帝諫言,卻是不能跑去太后那裡諫言後宮事,不過涉及立儲,大臣是可以去與太后理論的。

    “你是什麼名字?”陸七看著奴婢微笑問道。

    “奴婢名雪娥。”奴婢羞澀回答。

    “雪娥,雨薇,你的名字是公主取的嗎?”陸七微笑問道,美人奴婢的羞澀嬌態,卻是勾動了他的憐愛之情。

    “不是公主取的,是靜貴人賜下的。”雪娥柔聲回答。

    陸七微笑看著雪娥,雪娥是個美人,鵝蛋臉兒,彎眉小口,皮膚白皙如玉,很是清秀可人。

    雪娥被看的低垂了秀首,玉頰飛快的粉胭欲滴,玉手緊張的抓了身前裙衣,如此的過度羞澀,讓陸七有些意外,憐愛之心也下意識步入了衝動,他身體一傾,伸手捉了雪娥玉手,一扯就帶了雪娥撲來。

    啊!雪娥意外驚呼,一個身子撲前中,被一雙大手托弄了一下,身子一轉坐入了駙馬爺的腿懷,接著腰身被摟托,美目也看見了一張俯視的笑臉,她驚嚇的咬了貝齒,縮身的不敢了動彈。

    “我嚇到你了吧?”陸七微笑輕語,卻是自覺莽撞了。

    “駙馬爺,奴婢,奴婢。”雪娥驚惶的失了方寸。

    “別怕,我只是想抱抱你,與你說說話。”陸七溫柔輕語,雪娥輕嗯點頭。

    “你有二十歲嗎?”陸七溫和問道。

    “奴婢二十一。”雪娥細​​聲回答。

    “你多大隨了公主的?”

    “奴婢八歲服侍公主的。”

    “你的出身是什麼家境?”

    “奴婢的出身是罪奴,奴婢的父親是廬州長史,不過是以前唐國的長史,後來死於戰禍,奴婢就被押來了開封府做了宮裡奴婢,不久就被靜貴人看中,服侍了公主。”

    “哦,你的家鄉是江南?”

    “不是的,奴婢的家鄉是揚州,沒有過大江的。”

    “我的家鄉是壽州,距離揚州是遠了些,不過應該都是江淮之地。”

    “嗯,奴婢知道駙馬爺是壽州人。”

    ....................

    與出身揚州的雪娥美人,親暱溫馨的聊了片刻,雪娥卻是害怕被人撞見,羞澀的請離了陸七腿懷,陸七也不敢了繼續胡為,將糕點吃了大半,讓雪娥拿走離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40
第154章 家宴


    雪娥走後,又坐候了一時多,忽宦官請陸七去家宴,皇族的家宴在昇平樓舉行,主持者自然是大周太后,參與的人數百,而且女人居多,基本上是皇族的本宗和外戚。

    陸七一入昇平樓,就被宦官領去見了兩位公主,一見面,陸七拜見兩位公主,雨薇大方的讓陸七免禮,香荷羞澀的伴立在姐姐身邊,陸七直腰後,很快發現了雨薇手腕上,有他送的玉鐲,香荷的髮髻上插著他送的玉釵。

    兩位公主身後各有一位宮人,雨薇的宮人自然是雪娥,香荷的宮人是個十三四歲的俏美少女,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陸七,卻是不怕生,雪娥卻是端容亭立,美目微垂的沒有直視陸七。

    兩位公主帶了陸七,開始了​​給親人長輩拜年,最先見的是壽安長公主,就是張永德的夫人,一位四十多歲的雍容美麗女人,張永德是周皇帝的妹夫。

    陸七恭敬拜見了壽安長公主,壽安長公主似乎不喜陸七,只是淡然回應免禮,繼而又看著陸七,冷淡說了一句:“你太過貪心,未必是福。”

    陸七愕然,他來拜年是禮數,這位長公主在周圍有很多人的情形下,卻是回敬了不吉利的話語,明顯是成見很深,可以理解為很是厭惡他。

    “姑母大人,晚輩卻是覺得貪心有福,晚輩的家鄉有個習俗,就是女婿算得半個兒子,晚輩貪娶兩位公主殿下,有兩位公主殿下的福氣加在晚輩身上,晚輩自覺與皇帝陛下親近了非常之多,所謂虎毒不食子,日後晚輩交出兵權之時,有兩位公主的福氣庇佑,應該能夠平安一生。”陸七神情恭敬的反駁道。

    壽安長公主臉色立刻陰沉了,陸七的話語犀利的直刺本心,明面上是辯解自己為什麼貪娶兩位公主,暗裡卻是譏諷,與張永德相比,他有了兩個公主為庇護,更容易獲得平安一生。

    陸七恭敬一禮,轉身自去,兩位公主忙辭禮伴隨,周圍聽到的人也忙裝作沒有聽到,片刻後,一個宦官跑來,請壽安長公主去了太后身邊。

    接下來陸七拜見了很多親人,得到了友好對待,沒有再出現了找茬的,壽安長公主在這昇平樓裡,地位之高幾乎能夠與皇后平齊,隱形權威更甚於皇后,陸七膽敢言語反噬了壽安長公主,其他人在面子上,根本就不敢了怠慢陸七。

    拜過了長輩們,紀王帶了弟弟妹妹們來給陸七拜年,周皇帝有很多兒女,在世的兒子中有兩個成年,就是太子和曹王,紀王不算成年,紀王之下有三個弟弟,四個妹妹,香荷公主事實上比紀王小兩月,但女孩十五算成年,甚至十三四歲就可以嫁人,十六七歲是正常出嫁年齡,若是過了二十還沒有婆家,那就讓人說閒話了。

    陸七微笑的接受了內弟和內妹拜年,之後說過了年,可以去他的府上做客取禮物,弟弟妹妹們那裡知道什麼逆臣之說,都覺得陸七這個姐夫非常好,歡喜的道謝後離開,紀王卻是留了一會兒。

    “天風,你不該惹了壽安長公主的。”紀王埋怨了陸七。

    “我也不想惹她,是她非要給了我難堪。”陸七平和回答。

    “壽安姑母是公主,她當然反感你娶了兩個公主,她說你,你忍一下就過去了,你這麼得罪了她,以後很難和解了。”紀王搖頭說道。

    “我已經得罪了,只能受著。”陸七平和回應。

    紀王搖頭,道:“天風,我去拜年了。”

    看著紀王走了,雨薇忽柔聲道:“天風,你與六弟卻是很親近的。”

    陸七扭頭笑了,道:“我與紀王殿下一直是朋友,紀王殿下性情仁厚,果敢,識大體,尤其能夠吃苦。”

    雨薇點頭,忽小聲問道:“天風,你會支持六弟嗎?”

    陸七看著雨薇,平靜道:“雨薇,你不要關心了儲君之爭,我的態度是觀望,陛下不希望發生了兄弟相殘的後果,所以就算六弟是最適合的繼承人,陛下也不會廢長立幼。”

    雨薇點頭,柔聲道:“我聽你的,不會多言惹事。”

    陸七笑了,又扭頭看了香荷,香荷乍一被看,卻是羞怯的低了秀首,陸七自然回頭,溫和道:“雨薇,明日府中祭祖,你和香荷明日去了府中可好?”

    雨薇遲疑一下,柔聲道:“我和妹妹能不能去,得上請了太后允准。”

    陸七點頭,道:“我明白,明日午前你們若是來不​​得,我就不能等候了。”

    “我明白的。”雨薇柔聲回應。

    片刻後,昇平樓內排桌入席,一家家的打堆在一片,男主和夫人在最前一桌,陸七和兩位公主一桌,他隨意掃了一眼,發現很多的男主與兩三位華裙女人一桌,能夠與男主同坐的女人,都得有夫人封誥。

    而接近太后和皇帝那裡,張永德和壽安長公主一桌,也就是說,張永德就長公主一個夫人,沒有其他的誥命夫人,事實上,周國公主的地位,遠遠不如唐朝時期的公主,就是無權無勢的貴族女人。

    *****

    陸七回到府宅時,已然是黃昏時分,回到東院,向小蝶和香月說了今日的事情,折香月聽了嬌容吃驚,難以置信道:“天風,你真的求娶了兩位公主殿下?”

    陸七一笑點頭,又看了小蝶,溫和道:“小蝶,你給我說過的虞舜典故,讓我有了一個打算,所以我求娶了兩位公主。”

    小蝶一怔,繼而訝道:“你莫非是想日後獲得了禪讓。”

    陸七點頭,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漢高祖自稱斬白蛇,武則天自稱佛的化身轉世,而周皇帝當年為了罷免張永德的殿前都檢點,不惜用了點檢做天子的所謂箴言木牌為罪由,其作用都是為了人心向背,周皇帝若是無緣無故的削奪張永德的軍權,必然會引起功臣將士的心寒。”

    小蝶點頭,柔聲道:“你若想獲得禪讓,只怕是不易的。”

    “禪讓只是我的一個籌謀,就像當年的唐玄宗李隆基,一旦敗逃他鄉,最後結果是成了太上皇,如今的周國太子是個無能之輩,如果周皇帝去了,周國必然會發生了篡位之事,那時我或許能夠偽詔獲得禪讓,禪讓的籌謀,只能是應變而變,並非一定之事。”陸七回答道。

    小蝶點頭,陸七又溫和道:“目前要做的,只能是散佈一個信息,就是周皇帝賜了虞字給陸氏,用先入為主的辦法,為日後的造勢夯下基礎。”

    小蝶點頭,折香月忽細聲道:“天風,你是不是想做皇帝呀?”

    陸七扭頭看了折香月,溫和道:“香月,我若是不想做皇帝,那日後就會是被殺的後果,現在周國因為內部的功臣隱患,不得不容忍了河西自治,一旦周國肅清了內患,那就會對付河西和府州了。”

    折香月點頭,遲疑一下,問道:“天風,若是你做了中原的皇帝,那會容了府州折氏嗎?”

    “我是能容的,香月,我已然承諾了日後封折惟忠兄長為折蘭郡王,若是我真的能夠入主了中原,府州一帶,可以置立了都護府,與如今的河西一樣。”

    陸七微笑說道,他需要籠絡了折氏,折氏的歸附,最少能夠壯大了他的聲勢,也能夠影響了很多的人心向背。

    折香月信任的點頭,小蝶忽柔聲道:“香月,今日之言萬不可說出去,十四小姐也不能說,否則會給天風惹了殺身大禍。”

    “姐姐放心,香月明白利害,不會外傳的。”折香月柔聲答應。

    陸七一笑,溫和道:“今日很累心,你們幫我鬆鬆骨。”

    陸七說完起身走去了內室,小蝶起身,玉手扯了折香月,折香月有些羞澀的與小蝶去了內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43
第155章 鄉信


    次日,日上三竿時,忽來了班直告知,讓陸尚書去東華門外接公主出行,陸七帶了十名護衛去了內城的皇宮東華門外。

    候了有半時,一輛雙馬轎車駛出了東華門,陸七迎上詢問,知是公主出行,於是恭敬的隔車拜見,之後護車返回了西晉郡公府。

    車進入了前府,小蝶和折香月迎候,自轎車裡下來了兩位公主和宮人,此次兩位公主出行,竟然低調的只有兩個宮人,加一個車夫。

    小蝶和折香月女禮恭敬的拜見兩位公主,雨薇和香荷受禮後,雨薇主動走前扶挽了小蝶,一起去入了後宅,只有隨來的車夫留在了前府,自有奴僕招待。

    到了後宅,在後隨行的陸七,忽出言喚住了眾女,然後正容的向兩位公主起禮道:“兩位公主殿下,臣有話想說。”

    “駙馬有話請言。”雨薇柔聲回應。

    “臣想說的是,後宅是臣的家宅,臣在家宅之外,應該遵守國法,家宅之內,臣希望公主殿下能夠遵守家規。”陸七溫和道。

    眾女愕然,雨薇柔聲道:“不知是什麼家規,請駙馬直言。”

    陸七溫和道:“雨薇,香荷,小蝶是我的髮妻,我希望你們在內宅,尊她為姐姐,小蝶在河西,就是大夫人。”

    “天風,不可亂言的。”小蝶忙出言反駁。

    陸七卻是眼神溫和的看著雨薇公主,雨薇公主遲疑一下,扭頭問道:“香荷,你認為呢?”

    香荷一怔,扭頭看了陸七一眼,柔聲道:”香荷覺得,駙馬說的在理。”

    雨薇聽了點頭,移步離開了小蝶,與香荷並立後,兩位公主一齊女禮,柔聲道:“拜見姐姐。”

    “兩位妹妹請起。”小蝶走前,伸玉手扶了兩位公主。

    “小蝶,你為雨薇和香荷安置了居處休息,我出去處置一下外務。”陸七溫和道。

    小蝶只能點頭,她知道陸七是故意躲開的,其實她本心裡,不願在開封府爭了什麼大夫人地位,兩位周國公主只是今日來祭祖,她沒有必要惹了非議,陸七的做法不合規矩,那有讓公主做小的,而兩位公主能夠遷就,卻是讓她有些意外。

    陸七是真有事情,他離開府宅去了西風樓,與開封府外,聚集來的將官們見面喝酒,用感情籠絡軍心,對陸七而言是必行之事,只憑了錢財籠絡,很容易被更多的錢財給策反了。

    過午,陸七的心靈忽有所覺,他起身離開酒桌去了一樓,一下樓梯就看見了小青,不由得心頭大喜,小青一身的普通衣褲,頭上戴著皮帽,臉也蠟黃的化了妝,但陸七憑感應,知道就是小青。

    “老爺。”小青跑迎到了陸七近前輕喚,陸七微笑的伸手扶了小青肩臂。

    陸七帶小青去了後面,進入一間客房,才愉悅道:“小青,你無事就好。”

    “奴是沒有事情的。”小青柔聲回應。

    陸七愉悅搖頭,伸手摘下了小青的皮帽,問道:“來去遇了什麼危險嗎?”

    “危險沒有,奴跑的快,也不住店,都是在街頭買吃食,一直跑到了青雯姐姐那裡,青雯姐姐就不讓奴出門了,奴一直等到了琴兒姐姐的回音,才又來尋了老爺。”小青柔聲回答。

    陸七點頭,是他囑咐小青那麼做的,盡量的避開人群之地,就能夠躲過人為的陷害,與野獸相比,人禍更可怕。

    “老爺,琴兒姐姐和主母們沒有書信,她們知道了老爺平安就放了心,老夫人身體很好,主母和孩子們都很好,雙兒姐姐生了女兒,..... .。”小青一氣說了很多,卻是一句也沒有提有關晉國的字眼。

    陸七聽了欣悅不已,讓小青在客房休息,他回去應酬屬下,一時後,陸七和小青離開西風樓,去了封凍的汴河說了片刻的話,自然是了解晉國的現狀。

    晉國的現狀整體還算安治,晉國內最大的禍患就是匪人,有幾百股之多,非常的難以剿滅,成為了通商的最大禍害,另外在贛州發生過一起兵變,有數千將士叛亂,多數是楚國降卒,但很快被張戟大帥給鎮壓了,因為贛州軍力出現了造反,辛琴兒下令停止了對南越的進取,調回了一半軍力駐紮了衡州。

    另外陸七進取河西和北庭的事情,在晉國傳播的很廣,但不是晉國朝廷有意傳播的,相反,晉國朝廷曾經有意的誤導過,將晉王陸炳和陸天風說成是兩個人。

    不過陸七進取河西的信息傳開後,很多知秘的軍臣紛紛上了賀表,晉國各大軍府的上呈公文也比以往嚴謹通達,辛琴兒告訴陸七,不要再冒危了,因為潤州的周軍,對晉國的滲透刺探一日比一日加強,用不了多久,就可能獲得了對陸七不利的情報。

    辛琴兒想儘早進滅了潤州的周軍,但被魚華軒和王文和所駁勸,只有杜勇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支持,好在辛琴兒也明白,王文和與魚華軒既然都反駁進軍,那必然是進軍會陷入了不利,不過王文和卻是建議,應該先進滅了魏國。

    王文和不但建議進滅魏國,而且還給出了如何的進滅魏國,他指出魏國在唐國被滅之後,還拒絕了晉國的優厚勸降,那就不能指望了魏國會投降,但魏國的國力遠不如晉國,所以魏國若想逃脫被滅的後果,只能是與周軍聯合。

    王文和推測,魏國很可能會聯合漢水的周軍,對荊州發動了戰事,只有在荊州重創了晉軍,才能夠使得魏國走出了活棋,利用周軍奪取了荊州,進而威迫大江之南的澧州,而魏國在藉力周軍重創晉軍之後,再發動對楚地的攻勢。

    魏國一旦進取了楚地,就能夠獲得了更多的軍力和戰爭所需,畢竟楚地歸屬晉國不久,降卒軍心擺脫不了牆頭草的心態,所以荊州若是大敗,就等於重創了晉國的'蛇頭',一下子能夠打亂了晉國的人心。

    如今辛琴兒依據王文和的警示,給顧太尉和關衝送去了王文和的建議和佈局,並且調了杜勇的三十萬巴陵軍開拔楚地,又調張洪波軍力接替鎮守了湖州,待年後,不管魏國會不會進襲荊州,晉國都會發動對魏國的攻勢。

    陸七聽了小青背書似的轉告,內心卻是吃了一驚,王文和說魏國會與漢水的周軍勾結,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他一直以為,魏國就算是投降,也應該是投降晉國,因為晉國能夠給予了封王。

    但王文和的推測,卻是讓陸七明白了,魏國還有一條死裡求生的險路可走,就是幫助周軍進取荊州,荊州和巴蜀有近二十萬的晉軍,一旦被周軍戰敗,那後果會是全軍覆沒,因為有大江阻隔,荊州晉軍很難退逃,荊州一失,那進占巴蜀的晉軍,也會被周軍給吞了。

    魏國的宇文氏,真的會瘋了嗎?真的會走上了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險路?借周軍之力重創晉國,就算是成功了,後果也未必能夠奪取了楚地,但確實能夠打亂了晉國的統治,最後卻是為周國作嫁。

    陸七心頭有些沉重的與小青回家,心裡盤算著若是魏國真的與周國勾結,那周國能夠集結了多少軍力?魏國能夠出了多少軍力進襲荊州?

    魏國的洪州一帶,面臨著池州晉軍和潭州晉軍的夾擊態勢,應該只能分兵五萬,由水路逆江去奪取江夏和江陵,使得荊州陷入南北作戰,腹背受敵的境地。

    而周軍在漢水之北最少有十萬軍力,十萬軍力不可能進奪了荊州,除非調了巴蜀漢中的周軍參戰,巴蜀那裡如今有三十萬周軍,不知道趙匡義能不能夠調去了漢水參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46
第156章 父命


    一路走,陸七一路盤算,年後周皇帝很可能進取太原,那時趙匡義會怎麼抉擇?任由了太原的晉國公被滅,還是造反起兵,若是任由晉國公被滅,那趙匡義可能是想進取了荊州,一旦進取了荊州,就能夠獲得了更多的勢力和威望。

    一切都是假想,但又不得不未雨綢繆,陸七回到了府宅,立刻喚來十二個護衛,安排護衛們過年後,離開開封府去西部傳達他的探查軍令,他要掌握了西部各地的軍力動向,在以前,陸七安排了很多的斥候成為了各地暗樁。

    安排好了外事,陸七獨自去了參與祭祖,府宅裡本就建有供奉祖先的祠堂,簡稱祖堂,大戶人家必有祖堂的存在,古人最敬祖宗,最不願斷了後代香火。

    一應供品都已擺好,陸七的拜祭很簡單,就是他在前,身後四位夫人並排亭立,等陸七執香禱告之後,一齊向陸七父親靈位跪拜,拜後起身去敬插了香火。

    離開了祖堂,小蝶才柔笑道:“天風,奴為雨薇和香荷擇置了宅院,你先去看看雨薇那裡。”

    陸七聽了身心異樣,小蝶的意思,分明是給他與雨薇親近的機會,他淺笑點頭,溫和道:“雨薇,我去看看。”

    雨薇略羞的點頭,默然走去,陸七邁步跟隨,宮人雪娥也跟了去,三人前後錯開的行走,雨薇一直走,卻是不與陸七說話,最後轉入了一個宅院,宅院也是東院,只不過是二進東院,位於小蝶的東院後面。

    一直走進了正屋,陸七立覺暖氣撲面,屋內卻是生了炭火,再一看,外室的佈局和用物,與小蝶那裡是一樣的。

    “小蝶姐姐卻是細心體貼,這屋宅是早就置備好的。”雨薇柔聲說道。

    陸七點頭,卻見雨薇脫了外裙,露了一身繡牡丹花的襖褲,一眼看去麗顏秀髮,淑雅中散放明媚氣息,陸七看的鼻息為之一滯。

    “雪娥,去裡面整理一下。”雨薇柔聲吩咐。

    雪娥輕應,過去接過雨薇的裙衣走去了內室,陸七也邁步走到了雨薇近前,淺笑輕語:“雨薇,你是位牡丹美人。”

    雨薇嬌容略為羞澀,細聲道:“與小蝶姐姐比,我是不如的。”

    “小蝶是蝶之麗,你是花皇之美,能得你們相伴,是我的福氣。”陸七淺笑溫柔輕語。

    雨薇玉頰胭暈,垂了美目不語,陸七伸出雙手扶了雨薇手臂,忽又手臂長伸攬抱了雨薇入懷,頭一低吻了下去,方口印封了朱唇,雨薇嚶嚀輕吟,玉手抓了陸七胸袍。

    良久,陸七才鬆開了雨薇朱唇,雨薇羞澀的抬玉拳打了陸七一下,陸七心兒為之蕩漾,身體飛快的出現了亢欲奮昂,但卻是理智的壓仰著,與這位明媚的公主調情可以,不宜了逾越太多。

    不想雨薇身子忽離開他,一隻玉手抓扯了陸七左袍袖,扯了陸七走向了內室。

    一入內室,陸七為之一怔,體內卻是湧起了一股火熱獸性,原來內室之中,錦榻那裡玉立著一位一絲不掛的美人,美人秀首垂視,美好雪白的身子,有些拘謹的曲蜷。

    雨薇回身撲偎入了陸七胸懷,陸七下意識環臂抱了她,低頭俯視,頓了一下溫和道:“雨薇,你怎麼讓雪娥?”

    “天風,奴很想有了孩兒,你願意給了奴嗎?”雨薇偎貼著陸七,羞澀的細聲道。

    陸七被挑逗的身心亢欲,但雨薇的主動反而讓他有所猶疑,他的眼睛下意識看向了錦榻旁的雪娥,雪娥卻是在偷眼看他,四目一觸,雪娥受驚似的低首,陸七一笑拋去猶疑,彎腰伸臂橫抱起了雨薇,邁步走向了錦榻。

    這一日,本該祭祖之後返回的兩位公主,留在了西晉郡公府過了年夜。

    *****

    次日上午,陸七護送雨薇和香荷返回皇宮,至東華門止步分別,陸七心情不錯的回去了家宅,雨薇入皇宮後,卻是先去尋見了周皇帝。

    周皇帝在養心殿休息,與貴妃在一起,雨薇請見後,周皇帝竟然離開養心殿,與女兒在了宮裡散步。

    父女走了一會兒,周皇帝溫和道:“雨薇,你去了陸天風那裡,還好吧。”

    “也不算好,駙馬有些無禮,他讓女兒在內宅尊崇林小蝶為姐姐,女兒不好駁他。”雨薇語氣委屈的說道。

    “他那麼做,雖然有失臣禮,但他尊崇髮妻,也無可厚非。”周皇帝溫和道。

    “父皇卻是向著他說話。”雨薇幽怨道。

    周皇帝笑了,道:“他自己說了,女婿是半個兒子,他與朕的兩個女兒結了姻緣,朕自然得高看了他。”

    “他的亂言,父皇不會真的認可吧?”雨薇訝道。

    “雖說是亂言,但也確實有他的道理,朕為了兩個女兒的幸福,顧慮是多了許多。”周皇帝搖頭輕語。

    雨薇默然,走了五六步,忽說道:“父皇,陸天風身體,沒有什麼傷痕的。”

    “哦,是你親眼所見嗎?”周皇帝溫和反問。

    雨薇玉頰胭暈,點頭細聲道:“女兒是親眼所見,昨日,女兒遵父皇之命,與他有了圓房。”

    周皇帝平靜點頭,雨薇又細聲問道:“父皇為什麼想知道陸天風的身體,有沒有傷痕呢?”

    “父皇是聽說,陸天風曾經重傷而得生,所以想知道他的身體曾經傷的有多嚴重。”周皇帝溫和道。

    “父皇是想求得治傷的法子?”雨薇吃驚道。

    周皇帝點頭,雨薇忙道:“女兒卻是沒有問他,女兒可以去問他的。”

    周皇帝搖頭,道:“你不要去問,你問,陸天風也不會告訴了你實言,父皇知道他能夠治傷的原由。”

    “父皇,他能夠治傷的原由是什麼?”雨薇細聲問道。

    “他應該是服用過一種奇異丹藥,那種丹藥出自茅山,朕會使人去尋取,所以你先不要問陸天風,你若是問了,會讓他覺得你居心不良,從而厭惡了你。”周皇帝溫和道。

    雨薇點點頭,周皇帝卻是暗自搖頭,他不讓女兒去問,主要是不想驚了陸天風,他需要陸天風能夠了安分,而且他自別人的口中,知道陸天風曾經說過服用了療傷寶藥,而他也相信療傷延壽的丹藥是存在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養了幾個先天功的丹師,但那幾個丹師煉的丹藥,他根本不敢了服用。

    除了丹藥療傷的解釋,周皇帝根本不信什麼佛光護持,不死金剛的推官之言,身在河西的推官就是那麼給周皇帝上書的,周皇帝通過朝廷使任的御史和推官,對河西的一切也算了解。

    “父皇,日後駙馬若是交出了河西,是不是不會了有事?”雨薇謹聲輕問。

    周皇帝搖頭,輕語道:“雨薇,你的所問是沒有意義的,陸天風根本不會交出了河西,他的想法就是兩個,一是保守的成為河西之王,二是中原若陷入戰亂,他會逐鹿中原。”

    “那父皇卻是難以容他了。”雨薇細聲惆悵道。

    “你那麼說是偏頗了,父皇對於河西,自一開始就視為第二個夏國,或者是折氏第二,父皇讓你也嫁給陸天風,事實上就是一種和親,陸天風是個非常擅長審時度勢的人物,他敢來了開封府,就是知道朕為了大局不會殺他,等朕能夠殺他的時候,他應該早就跑回了河西。”周皇帝溫和道。

    “父皇若是不讓他離開,他應該是走不了的。”雨薇細聲道。

    周皇帝聽了搖頭,道:“你還是沒有聽明白,陸天風是個人精,等父皇能夠明面限制他出城之時,他必然是不在了開封府,就是現在,他要出城,朕能夠使人扣留他嗎?朕這時若是有了扣留他的舉動,就會將他推給了逆臣的陣營,另外陸天風是開疆拓土的大功臣,朕若是不利於他,就會引起了人心惶惶,臣民都會擔心,西部會起了戰事。”

    “女兒明白了。”雨薇細聲回應。

    “雨薇,對於陸天風的事情,你不用想的過多,父皇會為你和香荷考慮的。”周皇帝慈愛的溫和說道。

    “女兒謝父皇關心。”雨薇柔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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