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梟風 作者:海風兒(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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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1-22 09:5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19598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3:43
第137章 敘舊
  

    陸七拜見過了隴西郡公,轉而又去了馬行街的清風居,在清風居見了楊洪,在一起聊了一下,卻是得了一個信息,石忠飛可能在近期會與十四小姐成親。

    石忠飛與十四小姐成親的信息,在陸七的意料之中,石忠飛過了年就得返回北庭,一去必然輕易回不得了開封府,與十四小姐成了親,就可以帶十四小姐去了北庭,在北庭安家,生育後代,事實上,石忠飛已然算是晚婚的男人。

    陸七要離開清風居時,不想在樓門碰上了一個熟人,熟人方臉龐、三角眼、左頰上有一刀傷,一身的布袍,竟然是在石埭縣相識的溫羽,曾經的唐國大理寺府衛,饒州左都尉。

    兩人乍一見面,都是一怔,隨即陸七笑了,親切道:“溫大哥。”

    溫羽忙拱禮道:“陸大人,拜見陸大人。”

    “好了,你與我客氣什麼。”陸七親近笑說,伸拳輕擂了溫羽左肩窩一下。

    溫羽卻是還拘謹的看著陸七,陸七伸手扯了溫羽,笑道:“溫大哥,我們去喝酒敘舊。”

    上二樓入雅間,伙計不用吩咐,隨後就送入了酒肉和拌菜,陸七與溫羽斜對坐了,他取壺為溫羽斟酒,溫羽忙欠身的雙手接過酒杯,陸七自斟後,微笑的舉杯一比,與溫羽一起乾了。

    放下杯,溫羽忙起身倒酒,陸七問道:“溫大哥怎麼也來了大周?”

    “下官是隨韋浩大人來的。”溫羽恭敬回答。

    陸七搖頭,道:“溫大哥,我們是老朋友,在這裡,沒有必要生分了。”

    溫羽遲疑一下,道:“大人如今是禮部尚書,懷化大將軍,下官不能了失禮。”

    陸七一低頭,又抬頭笑道:“我這身衣袍,比溫大哥高了很多嗎?”

    溫羽遲疑一下,繼而點頭,道:“陸兄弟不嫌,我在這裡就失禮一下吧。”

    陸七笑了,舉杯與溫羽又喝了,放下杯斟上,兩人取筷吃滷肉,嚥下肉,陸七道:“韋浩的事情,我在西風樓聽人說過,據說是榮歸,卻是讓我吃了一驚。”

    “我也是意外的,是國主投降後,韋浩大人才對我說了根本,問我願不願意獲得了歸附,我為了親人平安,就願意了歸附,也就隨韋浩大人來了大周,若是不歸附韋浩大人,我就是降臣。”溫羽解釋道。

    陸七明白點頭,問道:“既然是歸附,溫大哥應該會獲得了重用。”

    溫羽搖頭,道:“我沒有受到什麼重用,只是被留在了開封府,如今我是隸屬步軍司的指揮使,但只是閒置,就是韋浩大人也沒有受到重用,是大理司直的官職,主要是沒有什麼功勳。”

    陸七點頭,道:“溫大哥是有意來見我的。”

    溫羽點頭,道:“我想問問,能不能夠成了你的屬下,為你效力,你有步軍司的都指揮使官職。”

    陸七搖頭,道:“我的都指揮使的官職,只是個虛職,沒有乾涉了步軍司的權力。”

    溫羽平靜點頭,道:“我也是知道,所以沒有抱很大希望。”

    陸七點頭,問道:“你求過韋浩了嗎?”

    溫羽苦笑了,道:“不瞞大人,韋浩大人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韋浩大人在大周沒有靠山,又沒有獲得了趙匡胤的舉薦,如今在大理寺也是形同擺設。”

    陸七點頭,道:“我雖然是大將軍,但若是上書調你歸屬,八成會被駁回,而且西部是苦地,你去了未必能夠習慣。”

    “陸兄弟,我是武人,受苦是不怕的,我在這裡,整日的如同了老鼠,逃離怕連累了親人,留下又如同坐牢,很難熬的。”溫羽苦楚道。

    陸七點頭,道:“大哥既然來求了我,我會為大哥想了出路的。”

    “兄弟,我先謝了。”溫羽拱禮正容道。

    陸七點頭,道:“大哥是不是怨怪了韋浩,如今來了大周的武將降臣,基本都外放做了縣尉。”

    溫羽聽了搖頭,道:“我沒有怨怪韋浩大人,歸附是我自己抉擇的,而且我來了開封府,也獲得了指揮使的官職,論地位肯定高過縣尉,而且被放任的縣尉,基本沒有好地方,不是北方邊地,就是西部邊地。”

    陸七點頭,問道:“大哥想求得什麼?”

    溫羽苦笑道:“我想回江南,但肯定是不成的,而在這開封府,我根本混不開,兄弟你若是有能力,將我弄去西部也成,我是指揮使,能夠領了一營。”

    陸七搖頭,道:“我說過,我沒有權力調你歸屬的。”

    溫羽一滯,繼而道:“那兄弟你看著幫我吧,只要別閒置了就成,我自江南來,沒帶了很多銀子,如今在開封府,想喝酒都難,我沒有實俸可領。”

    陸七微笑點頭,周國的官職分為散官,職官,勳官和虛官,而只有職官有實俸可領,其他三個的官位定俸遠低於職官,陸七的禮部尚書,都指揮使屬於虛官,沒有俸祿可領,懷化大將軍是散官,可領一半官俸,西晉郡公是勳封,陸七能夠領全了勳俸,事實上陸七是沒有職俸的,他將河西都護讓給了楊鯤,他的宣撫使不屬於職官,也是沒有俸祿。

    而溫羽的指揮使屬於虛官,是沒有實俸可領的,能夠領的俸祿只能是散官俸祿,但周國的散官俸祿很低,而且若是沒有退仕,還只能領一半散官俸祿,可以想見,溫羽在開封府的生計,必然困頓,真的是喝酒都難。

    陸七舉杯與溫羽喝了,放下杯,道:“溫大哥,我先給你書一份舉薦,你去求見了紀王殿下,讓紀王殿下給你尋個實職。”

    溫羽眼睛一亮,忙點頭道:“好好,謝謝兄弟。”

    陸七一笑,道:“我與溫大哥是有交情的,而且我一直記得,我在江寧時,溫大哥曾經幫過我。”

    “兄弟,那隻是小事,我不過是在刑大人面前,為你辯解了一下。”溫羽淺笑道。

    陸七一怔,問道:“莫非那次與大哥說話,刑大人在旁聽?”

    溫羽點頭,道:“刑大人就在隔壁。”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刑大人,還在江南吧。”

    “沒有,刑大人也隨那個郡公來了大周,如今就在那個郡公府呢。”溫羽顧忌的回答道。

    陸七微怔,道:“夏大人呢?”

    “也來了大周,在江寧宮裡有官職的宦官,都隨來了大周,得有幾十個。”溫羽回答。

    陸七點頭,舉杯與溫羽喝酒,放下杯,伙計又端進了香噴噴的熱菜,陸七微笑道:“溫大哥,你放開些。”

    溫羽嗯的點頭,開始了大口吃喝,陸七也陪他豪爽,吃喝中,陸七繼續了解更多的信息,半時後,溫羽已然酒足飯飽。

    陸七要來了文房四寶,書了一信,之後讓溫羽看,溫羽接過細看,見信的內容是:“臣陸天風,信薦紀王殿下,今有溫羽,與臣在石埭縣有過交往情分,臣請殿下尋一普通實職安置,另清河郡公府有一刑姓宦官,對臣有過小恩,殿下若是力所能及,望幫助臣,將其弄出清河郡公府。 ”

    溫羽看了忙道謝,陸七溫和道:“大哥見了紀王殿下,萬不可說在江寧幫過我,就說是在石埭縣公幹相識的,但不能說是殺滅周國官探。”

    “兄弟放心,我理會的。”溫羽回應。

    陸七點頭,又解釋道:“我求紀王殿下安置你,是一種避嫌的態度,若是大哥不滿意,我再使力就是。”

    溫羽點頭,感激道:“兄弟能夠念舊幫我,我知足,會記恩的。”

    陸七一笑,道:“大哥與我不能言說了親厚,否則我的舉薦,會是適得其反的後果。”

    溫羽一怔,隨即正容道:“我明白的。”

    陸七微笑起身,送了溫羽離開,之後他也回去了府宅。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3:46
第138章 敵視


    次日,溫羽心情忐忑的去尋見紀王,紀王還沒有在皇宮外立府,溫羽只能去周國皇宮,他到了皇宮東門,說是陸天風有信給紀王殿下,守門的禁軍將官驗看了溫羽的軍牌,不敢了怠慢,將溫羽給的信送入了皇宮。

    足足候了一時,紀王才親自出見,一見溫羽,紀王就有了幾分不喜,溫羽的容貌很不中看,三角眼,臉上還有刀傷,讓人見了,不由自主生出戒心。

    不過紀王在西部看過了很多醜惡容貌,因此沒有過於不喜,他不喜的,主要是溫羽的三角眼,給了他一種陰沉的感覺,隨護紀王的四個班直,也是警惕的看著溫羽。

    溫羽知趣的沒有迎前,在距離三米外橫臂軍禮,恭敬道:“臣溫羽拜見紀王殿下。”

    紀王走前了幾步,溫和道:“天風能夠舉薦你,你應該是有本事的武者,你最擅長什麼?”

    “回禀殿下,臣擅長刀法,更擅長飛簷走壁。”溫羽恭敬回答,他知道大周崇尚真正的武者,沒有真正的本事,很難獲得重用。

    “哦,你擅長飛簷走壁,這宮牆,你上的去嗎?”紀王問道。

    “臣上的去。”溫羽恭敬回答。

    “那你卻是厲害,不過本王也不能賦予你實職,你先回去等候三日,本王為你舉荐一下。”紀王說道,卻是沒有讓了溫羽去登城。

    “諾!臣告退。”溫羽恭敬回應。

    “等一下,你與天風是什麼關係?”紀王問道。

    “回殿下,臣與陸大將軍是在石埭縣認識的,與陸大將軍一起查過飛賊血案,臣來到開封府,聽說了陸大將軍,所以昨日厚顏去求助過,陸大將軍很是念舊,與臣喝酒敘話,最後給臣書了薦信。”溫羽恭敬回答。

    紀王點頭,道:“你去候信吧,若是不成,你只能耐心的等候些日子。”

    “是,臣謝殿下。”溫羽恭敬一禮,紀王點頭,轉身回了皇宮,一直看不見了紀王,溫羽才離開。

    事實上,昨日一通酒之後,溫羽更想了成為陸天風的屬下,他想去了河西做將官,但他明白陸天風確實不能讓他直接歸屬,他的來歷,和陸天風如今的情形,都是被周國朝廷所忌的人物,溫羽的任職,必須是周國朝廷做主。

    紀王自然會去見了周皇帝,但卻是兩日後才去,因為紀王做事很細心,他先使人了解了溫羽的來歷,知道了溫羽不是戰敗後的唐國降臣,而是事先歸附了大周的外臣,調查溫羽,自然也就關聯了韋浩的信息。

    周皇帝散朝後在文德殿休息,紀王進入文德殿,見太子四哥也在,給父皇見禮後,又給太子見禮,太子微笑的點頭回應。

    “熙謹,有什麼事情嗎?”周皇帝溫和問道。

    “父皇,是陸天風舉荐一個舊識,他求兒臣隨意找個實職安置一下,這是兒臣調查的信息,和陸天風的薦信。”紀王回答道,上前將手中文案和薦信送上。

    周皇帝接過看了一下,扭頭看了太子,道:“煕訓,你看一下。”

    太子過去接過文案和信件,看了後,道:“父皇,陸天風此舉,是不是想要在開封府安插了勢力。”

    紀王一怔,道:“四哥,這只是一個閒置的指揮使,若依陸天風所求,給個班直實職即可。”

    “陸天風自己應該能夠給予了安置,何必求了六弟。”太子皺眉道。

    紀王欲言又止,周皇帝平和道:“陸天風可能是想避嫌,他舉薦的人,是隸屬步軍司的將官,陸天風若是強行調走安置,就有了藐視步軍司的行為,也違了朝廷法度。”

    太子聽了點頭,但還是道:“兒臣覺得,不宜在開封府提任了陸天風的人。”

    周皇帝點頭,看了紀王,問道:“熙謹,人你見過嗎?”

    “兒臣見過的,不過那人給兒臣一種陰沉的感覺,而且是歸附之臣,兒臣認為,歸附之臣比降臣更不值得信任,而此人是主動的去求了陸天風,應該是個趨利之輩。”紀王詳細回答道。

    “六弟,陸天風也是歸附之臣。”太子卻是接言道。

    紀王一怔,感覺太子四哥似乎變了很多,好像少了溫和,他遲疑一下沒有做了爭駁,但卻是對周皇帝道:“父皇,若是不宜給予班直,兒臣建議調歸了陸天風。”

    “六弟的建議不妥,陸天風既然能夠舉薦此人,說明此人是忠於陸天風的,若是調歸陸天風,只會給了朝廷增加禍患。”太子立刻反駁道。

    紀王聽了愕然,道:“四哥,這只是一個指揮使而已。”

    “現在的河西都護楊鯤,原本也只是一個縣尉,六弟卻是調給了陸天風。”太子舉例反駁。

    紀王聽了氣結,爭辯道:“四哥,那個楊鯤本就是陸天風的世交,我就是不同意,陸天風一樣會讓楊鯤去了河西。”

    “六弟,為兄的意思,是不想你一再的遷就陸天風,你一再的遷就,只會讓陸天風得寸進尺,西部之事由得陸天風妄為,但開封府,絕不能讓陸天風有建勢的機會,若是此事由得了陸天風,必然會造成江南降臣都有了歸附陸天風之心,陸天風此舉,肯定是包藏了禍心。”太子正容反駁道。

    紀王聽了卻是無法再爭駁下去,四哥是太​​子,而且也舉出了楊鯤的例子指責他,他爭下去只會是目無尊長的後果。

    “父皇,是兒臣錯了,此事兒臣考慮不周。”紀王向周皇帝恭敬說道。

    周皇帝聽了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才道:“熙謹,你四哥的擔憂有其道理,此事你回絕吧。”

    “是,兒臣遵諭。”紀王恭敬回應。

    “你會怎麼與陸天風說?”周皇帝問道。

    紀王遲疑一下,道:“兒臣說步軍司不允。”

    “你可以說朕不允。”周皇帝溫和道。

    紀王遲疑一下,點頭道:“是,兒臣記下了。”

    “你去吧。”周皇帝溫和道。

    “兒臣告退。”紀王恭敬辭禮,轉身離開了。

    紀王一走,太子起禮問道:“父皇,兒臣是不是做錯了?”

    周皇帝看了太子,道:“也錯了,也沒有錯,就看你側重了那種得失。”

    “請父皇明示。”太子恭敬道。

    周皇帝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說你沒有錯,是你維護了自己的權威,說你錯了,是你讓熙謹心寒了。”

    太子臉色有了惶然,起禮道:“父皇,兒臣在依據事實而言,是為了防患未然。”

    “你說是依據事實而言,但你卻是以偏概全,陸天風舉薦的這個溫羽,只是一個衙衛出身的武人,而你卻是將其與楊鯤放在了同一高度,楊鯤曾經是八萬寧國軍的統帥,放任楊鯤去了西部,那是朕的失誤,是朕輕視了南臣。”周皇帝說道。

    “這麼說,是兒臣錯了。”太子沮喪道。

    “你也算不得錯,熙謹是不該過於的遷就陸天風,只是你激烈的針對了熙謹反駁,卻是錯的,為一個小人物而與兄弟失和,那是得不償失的後果。”周皇帝教誨道。

    太子怔然點頭,忽起禮道:“父皇,兒臣去向熙謹道歉。”

    周皇帝微笑點頭,道:“陸天風求了熙謹兩件事,你去告訴熙謹,另一事朕能夠應允。”

    太子聽了遲疑,道:“父皇,若是為陸天風而向清河郡公府要人,是不是不妥。”

    “一個郡公府,本就不該了類似王府,留十個宦官就夠了。”周皇帝平和回答。

    太子明白點頭,辭禮後離開文德殿去見紀王。

    周皇帝看著文德殿門,神情變向了沉鬱,他自然明白太子為什麼激烈反駁紀王,原由就是太子因為陸天風的緣故,對紀王也潛意識的存了敵視,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憚忌心理。

    良久,周皇帝才後靠的閉目養神,太子兒子的心態,其實他早就有所意料,生在帝王家,皇帝對於擁有強勢或軍權的兄弟,都會心存了憚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3:49
第139章 接人


    陸七卻是不知道,自己的普通請求,會引起了太子與紀王生隙,在他想來,為溫羽求個普通實職,對紀王而言沒有什麼難度,隨便給個護衛實職就可以應付了。

    所以紀王的回拒信一到了陸七手裡,陸七看了後很是意外,理由是周皇帝不允,這個理由讓陸七很是不解,周皇帝既然大張旗鼓的親和了他,怎麼會不允了他的小請求。

    陸七為了不解想了良久,正常而言,他的舉薦是出於對周國朝廷的尊重,也可以說暗含了對於親和的回饋,事實上就是向周皇帝表了友好態度,但周皇帝卻是回拒的反應。

    陸七思慮了之後,覺得這是周皇帝在警示他,不要在開封府做了逾越之事,而對溫羽的安置,陸七並不為難,可以先讓溫羽去商舖做管事兼護衛,溫羽沒有實職在身,所以打工掙錢不違軍規。

    紀王的來信裡,也回應了弄出刑太監的事情,陸七為什麼要弄出了刑太監,主要是顧慮了刑太監會不會告密,刑太監知道他利用江陰水軍,奇襲奪取蘇州的事情,若是讓周國知道了那個秘密,也許會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危機,其實陸七不知道,因為各種片面的信息匯合,使得周皇帝猜度的認為,他在常州暗藏了勢力。

    依了紀王的告知,陸七去了皇宮東華門附近等候,紀王的信中言,周皇帝會削奪清河郡公府的宦官人數,只允許清河郡公府擁有十個宦官,多餘的宦官會進入大周皇宮做事,而那個刑太監,會由大周皇宮正常的放離,交給陸七。

    陸七在皇宮附近耐心等候,他借力的將刑太監弄到手,多少存在了風險,不過他相信刑太監不會輕易吐露了他的秘密,刑太監是太監,告密也獲得不了善待,但日子久了,若是知道了陸七在周國混的風生水起,或許會怨恨的吐密陷害了陸七。

    東華門外,有著非常繁華的坊市,坊市規模一直延伸到馬行街,也可以說,東華門坊市是馬行街商業的一部分,主營各種蔬菜果鮮和肉類,陸七的清風居食材,有大半採購自東華門坊市。

    候了有一時,才等來了刑太監,十幾個禁軍將刑太監困在中間,禁軍頭前卻是一個宦官,年約三十出頭,濃眉大眼,身材略為高壯,雖然身穿宦官衣物,卻是頗具英氣。

    陸七一看主動迎了上去,起禮微笑道:“見過王都知。”

    “不敢,駙馬爺抬舉奴才了。”宦官恭敬的彎腰回禮。

    陸七微笑點頭,又扭頭看向了刑太監,刑太監也在看陸七,一見陸七望來,忙走前彎腰恭敬道:“奴才拜見駙馬爺。”

    “刑大人不要這樣,你我不存在主奴之說。”陸七溫和糾說。

    “奴才如今是大周皇宮裡的奴才,您是大周駙馬,自然是奴才的主上。”刑太監恭敬回應。

    陸七聽了搖頭,道:“刑大人幫過我,所以我才力所能及的還報一下,我不需要刑大人做了奴僕。”

    刑太監抬了頭,苦笑道:“駙馬爺若是不要了奴才,奴才能去了哪裡討活。”

    “討活不難,我在開封府有一些商舖,刑大人可以做了掌櫃的,我可以做了刑大人的東主。”陸七微笑說道。

    “是,小的拜見東主。”刑太監知趣的改了稱謂。

    陸七微笑點頭,抬手環禮了一下,道:“辛勞各位兄弟了。”

    禁軍們紛紛軍禮回應,陸七的官位是大將軍,又有都指揮使的虛官,對普通禁軍而言,絕對是高高在上的權威人物。

    “謝王都知了。”陸七又專門謝了宦官。

    這個宦官可不簡單,是周國皇宮裡的宦官頂層人物之一,陸七做班直時就听頭領囑咐過了,周皇帝雖然不用太監掌權,但皇宮裡的一些宦官頭領,因為是天家近臣,相當於大戶人家的總管,所以很有狐假虎威的權勢。

    王都知立刻恭敬道:“不敢,奴才回了。”

    看王都知和禁軍走了,陸七扭頭笑道:“刑掌櫃,我們走吧。”

    刑太監點頭,隨陸七一起向東走去,走動中,陸七平和道:“卻是想不到,會在了開封府與刑老兄重逢。”

    “屬下也沒有想到,東主來了周國,也能夠金戈鐵馬的成就非凡。”刑太監細聲恭維道。

    陸七一笑,道:“我救你獲得自由,一是不想蘇州的事情洩露,二是你我確實存在了恩事,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為我做過月老,讓我抱得了美人歸。”

    “屬下是賤命,東主若是不救,後半生也就是苦役老死。”刑太監細聲說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你好生為我做事,我知道你很有才能,我需要你的輔佐。”陸七做了安撫承諾。

    “屬下謝東主,願為東主效命。”刑太監細聲恭說。

    “我曾經對你的女人許諾過一次,日後你見了你的女人,問她想要什麼,我能夠滿足的,不會了推託。”陸七溫和說道。

    “是,謝東主恩典。”刑太監有些激動的回應。

    陸七點頭,走了十幾步,問道:“如今的清河郡公,怎麼樣了?”

    “不大好的,來了大周,被關在了府裡,整日的喜怒無常,但屬下知道,他是非常恐懼的,害怕大周皇帝會殺了他。”刑太監細聲回答。

    陸七點頭,道:“他是個喜文事的人,既然淪為了囚徒,也就有了時間喜文,應該看開些。”

    “他來了大周之後,是寫了一些詞文,不過都是一些悲憤不甘的淒涼詞文,屬下覺得,那些詞文若是讓大周朝廷看到,只怕真的會起了殺機。 ”刑太監細聲感嘆道。

    陸七默然,走了十幾步,才道:“他有今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的性情和能力,本就不適合做了皇帝,不過他是因為沒有自信駕馭了武臣,所以一而再的壓制和殺戮善戰武臣,屬下認為,他的作為雖然很愚昧,但他在位的十幾年裡,基本沒有武將坐大的篡位隱患。”刑太監為李國主辯解道。

    陸七點頭,道:“唐國與周國,統治的手段都有缺陷,唐國有世家之患,崇文抑武。周國重視軍功,卻是造成了功臣之患。”

    “周國若是不重視軍功,早就被了邊患入侵滅國。”刑太監回應道。

    陸七點頭,忽問道:“刑老兄以前是江陰水軍,應該是擅長海戰吧。”

    “東主,不是屬下自誇,屬下不但熟悉海戰,而且也擅長造船,屬下原本就是造船的督官,只是後來命根子傷了,才隨小姐去了江寧。”刑太監回答道。

    陸七聽了笑道:“你既然會造船和熟悉海戰,等過了年,我想辦法送你去了蘇州,讓你做了五千水軍的主帥,主持遠航海商之事。”

    “東主說的是真事?”刑太監立刻置疑道。

    “我陸天風說過的承諾,從未有過失信,你既然擅長海戰和通曉海外商業,我自然願意用你。”陸七平和說道。

    “屬下謝東主願用。”刑太監恭敬回應。

    陸七一笑,道:“如果你現在自己能夠回去,也可以離開的。”

    刑太監聽了搖頭,道:“屬下若是現在離開,對東主是不利的,若是屬下不見了,周國朝廷必然會疑心了東主的行為,那對東主的大業不利。”

    陸七一怔,隨即微笑點頭,刑太監卻是主動問起了河西的事情,兩人敘話中走到了清風居,陸七在清風居與刑太監喝酒繼續敘話,他發現,刑太監確實是個難得的多面手人才,尤其通行商。

    當日,陸七就帶刑太監去了汴河,讓刑太監做了汴河多家商舖的總管,只有西風樓不歸管,如今管理西風樓的掌櫃,是楊洪舉薦的,陸七不可能折了楊洪面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3:51
第140章 大相國寺


    在弄出刑太監三日後,陸七忽然接到了一封密信,密信是溫羽代轉的,竟然是韋浩的來信,信中除了問候,也說昨日忽然被周皇帝召見了,可能會被外放為長史。

    陸七看了信也沒有太在意,他對韋浩沒有倚重的心思,不過他還是讓溫羽代回了問候,並且讓溫羽轉告,他來周國時,雙兒已然有了身孕,意思就是與韋浩的關係,絕對會是了親戚。

    接到韋浩密信的次日,陸七正式上書請求歸鄉祭祖,他沒有再提公主的事情,周皇帝莫名的要換女兒嫁他,他已然回應了態度,具體結果是什麼,只能默然由之。

    陸七上書後的次日,他與小蝶乘車悄悄去了開封府的大相國寺禮佛,陸七禮佛自然是為了佛爭策略,既然表明了敬佛,就要一直保持了禮佛的名聲,那就不能不去了開封府的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位於汴河大街以北,御街以東的區域,可以說佔據的位置,絕對是開封府內城的黃金區域,周皇帝雖然滅佛,但也不敢拆逐了大相國寺,周世宗的滅佛,主要是限制佛教的壯大,而不是暴力的剷除。

    坐車抵達了大相國寺,陸七與小蝶下車走向了寺門,陸七今日來禮佛很低調,身上穿的是普通布袍,他不想張揚的引人關注,來大相國寺,主要是留下他來過的事實。

    陸七走觀中,見大相國寺的規模很大,入寺之口就是一座山門殿,他知道大相國寺始建於北齊時期,是一座歷經四百年歲月的古寺,原名建國寺,在唐朝時期,有個相王成為皇帝之後,賜名為了大相國寺。

    走入山門殿,立刻有一位中年僧人合十為禮,陸七和小蝶也合十回禮,之後進入了大相國寺。

    一入寺中,就看見了氣勢恢宏的天王殿宇建築,不愧是能夠與洛陽白馬寺齊名的古寺,陸七曾經想去洛陽的白馬寺走一遭,但因為去石州時領軍,回來時曹王又過洛陽而不入,所以沒有見識了洛陽白馬古寺。

    天王殿又名接引殿,事實上算是二道山門,陸七和小蝶走入天王殿,對著兩側的怒目威嚴的四大天王拜了一拜,小蝶今日還是男裝,佛眼只認信徒,很多大戶人家的女人出門拜佛,都是穿了男裝。

    陸七和小蝶出天王殿,看見了更加雄偉的大雄寶殿,大相國寺的大雄寶殿,高有十幾米,面寬七間,大殿周圍及月台有白石欄杆的望柱,望柱上可見鏤刻了很多的獅子,這座處於佛教低谷的大雄寶殿,依舊有著厚重的輝煌。

    不過大相國寺裡的人氣,卻是顯得了這座古寺的蕭條事實,進出的香客只有五六位,而且全是女人,陸七和小蝶一進來,卻是顯得很是特殊,陸七和小蝶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去進入了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裡香煙瀰漫,有僧人在低聲禪唱,木魚聲有節奏的輕響,殿內供奉著佛祖金身,高達一丈三尺,面容似笑非笑,佛眼俯視著眾生,大殿兩側還有十八羅漢的雕像。

    佛龕前,正有五個女人在虔誠禮佛,陸七和小蝶走入殿中,先一齊合十拜佛,之後由小蝶去取了香火,分給陸七之後,一起持香敬拜,拜後一起去插入了佛龕香爐。

    退後再拜後,小蝶取出了十貫銅錢敬奉了香火,十貫銅錢可不算小數目,主持僧人取了功德簿,記下了壽縣陸天風的大名,之後陸七和小蝶去其他所在觀拜。

    因為陸七給的香火豐厚,主持喚了一個僧人為接引,領著在大相國寺裡走觀,大相國寺真的很大,大雄寶殿後面有成片的建築,僧人帶陸七去觀拜了八角琉璃殿,琉璃殿裡供奉的是一尊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八角琉璃殿裡的香客卻是很多,達幾十人,平民更敬奉觀世音菩薩。

    拜過了觀世音菩薩,陸七又去看了藏經閣,大相國寺的藏經閣明顯破敗,恍如荒廢了很久的老屋,明顯有火燒的痕跡,僧人解釋說,大相國寺遭過很多次兵劫,這座藏經閣基本都是木製,所以被縱過火,因為朝廷不許隨意修繕寺廟,所以這座藏經閣一直得不到允許修繕。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小蝶見了,細聲道:“七郎,你不會是想捐造了藏經閣吧。”

    陸七點頭,道:“有那個心思,只是容易觸怒了皇帝,皇帝之前回拒過我的一個普通請求,或許是在警告我不要在開封府有了逾越之舉。”

    “皇帝不喜佛事,七郎若是起造大相國寺的藏經閣,卻是明顯有了與皇帝做對的含義。”

    陸七點頭,又扭頭看向了別處,道:“大相國寺的僧舍和客房,也是很破敗的,我們可以出錢修繕一下,小蝶,就以你的名字修繕,供奉觀世音菩薩的殿宇,也修繕一下。”

    小蝶想了一下,道:“七郎,奴覺得,最好是明面的上請修繕。”

    陸七搖頭,道:“若是上請,那反而會引起了很多的猜疑指責,只是修繕居屋,屬於很平常的施捨。”

    小蝶點頭,陸七又小聲道:“你發現了嗎?大相國寺最缺了什麼。”

    小蝶一怔,扭頭掃看了一下,細聲道:“缺了什麼?”

    “缺少取暖的炭火,大雄寶殿和琉璃殿裡,冰冷的毫無暖意,因為寒冷,不但僧人受罪,也造成了香客稀少。”陸七說道。

    小蝶明白點頭,細聲道:“這寺廟應該不會窮的買不起炭火,莫非是不敢了用炭火取暖。”

    陸七抬手喚過了接引僧人,問道:“請問師父,拜佛的大殿裡,怎麼不生了炭火?實在是過於寒冷了。”

    “阿彌陀佛,施主,寺中清廉,買不得炭火,卻是讓施主受苦了。”僧人微敬的回答。

    “不會吧,我見壽縣的東禪寺,也沒有這般的貧苦。”陸七溫和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大相國寺雖然是在開封府內,但平日的香客,幾乎沒有貴人,而且也沒有廟產可出,因此比不得了東禪寺。”僧人解釋道。

    陸七點頭,又道:“這麼的寒冷,卻是不妥,我若是施捨了炭火,不知禪師們能夠接受嗎?”

    僧人遲疑一下,道:“施主樂善,大相國寺當然是願意的,只是貴人若是施捨,只怕會自身有礙。”

    “無妨的,我是為了家母才敬佛的,家母囑咐過我,遇佛寺必須要拜佛和施捨。”陸七平和道。

    僧人合十道:“施主樂善,請稍候,小僧去請方丈。”

    僧人走後,小蝶細聲道:“七郎這麼做,卻是了雪中送炭。”

    陸七微笑點頭,道:“我以孝行敬佛,周國朝廷就是知道,也難以罪我。”

    “你不怕會觸怒了周皇帝?”小蝶細聲道。

    “我河西自治,他都能夠忍讓,我隱晦的敬佛,他一樣會了忍耐,他是個非常理智的人物,既然利用了我,就不會輕易的棄用,以周國的形勢看,他需要了西部安定,需要我制衡了別的軍臣勢力,不過他的忍讓是有底線的,一旦我給他造成了巨大威脅,他肯定會動了殺機。”陸七解釋道。

    小蝶點頭,陸七又輕語道:“周皇帝是位智者,擁有著很強的駕馭能力,只是他的治國手段傾向​​剛性,使得周國上下的人心很是現實,其實,他根本就不該了滅佛,佛學能夠安撫人心,儒學能夠培養了尊師忠君的理念。”

    小蝶點頭,忽接引僧人與大雄寶殿的主持走了過來,見禮後,年近五旬的主持微笑道:“東禪寺的慶水師弟來過敝寺,原來陸施主就是慶水師弟所言的大善人。”

    “禪師過譽了。”陸七微笑回應,繼而被老和尚請去了禪房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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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坦言’


    自大相國寺回來後,施捨的事情就歸了小蝶去做,陸七留在家裡候信,一晃兩天過去了,他上書歸鄉祭祖的請求,竟然還沒有回音。

    陸七不能坐等了,過午後,親自去了皇宮請見周皇帝,到了垂拱殿外一問,周皇帝是去了後苑散步,是與趙普在一起,值守的班直讓陸七稍候,去向了周皇帝禀告。

    班直回來的很快,讓陸七去後苑暖亭見皇帝陛下,陸七去了後苑暖亭,在暖亭外施禮報進,亭裡傳出周皇帝聲音,讓他進去。

    陸七進入了暖亭,一看不只是趙普陪著周皇帝,周國太子也在,他走前恭敬禮道:“臣拜見陛下。”

    “天風,自己坐吧。”周皇帝溫和道。

    “謝陛下。”陸七說完,自去搬了椅子坐去了趙普旁邊,他的地位與趙普一樣。

    “太子殿下,趙大人。”陸七放下椅子拱禮問候,太子平靜點頭,趙普微笑的點頭,陸七才坐下了。

    “天風,你來,有什麼事情?”周皇帝問道。

    “陛下,臣上書了歸鄉祭祖的請求,眼看距離年關不遠,臣還要返回來過年,故此有些焦急。”陸七回答道。

    “你的上書朕見了,你今年不回鄉可以嗎?”周皇帝溫和說道。

    陸七聽了意外,他看了周皇帝,周皇帝眼睛平靜的看著他,他隨即道:“如果陛下需要,臣今年可以不回鄉。”

    周皇帝點頭,道:“朕需要盡快的補缺了京兆府的空虛,你在了開封府,能夠隨時應對了西部可能發生的事情。”

    “臣明白了,願意留在開封府。”陸七表態道。

    周皇帝微笑點頭,問道:“這幾日,你忙什麼呢?”

    “這幾日,臣安置了刑雲,讓他接手了一些商舖,之後又去了一次大相國寺。”陸七回答道。

    “你在開封府還去佛寺,看來你是真的信仰佛教。”周皇帝溫和道。

    “臣不信佛,是家母信佛,家母以前就囑咐過臣,遇佛寺就要進拜施捨,因為臣小時候墜馬昏迷,家母拜佛了三日,臣醒了過來,但臣知道能夠醒過來,是本就沒有摔死。”陸七平和回答道。

    “你說不信佛,但拜佛既是信佛。”周皇帝平和反駁。

    “陛下若是那麼認為,那臣卻是信的多了,臣在江南是個道士,在茅山道觀有籍,臣在信州一帶征戰時,也與戰友們拜過蛇仙結義,臣在河西時,也拜過回鶻的巫教。”陸七從容回答道。

    周皇帝聽了平靜,太子卻是訝道:“你是道士?”

    “是,臣是道士,臣的道士,還是清河郡公給予的,以前臣在常州一場戰事中受了傷,清河郡公就讓臣做了茅山真人,去了茅山養傷,臣在茅山時,受不了朝陽觀主的囉嗦,就入了觀籍。”陸七回答道。

    太子輕哦點頭,周皇帝平和道:“據說,你那次受了很重的傷勢。”

    陸七起禮道:“臣不敢欺騙陛下,事實上,臣在常州戰事中,沒有受了重傷,確實是中了十幾支箭,但無一傷了筋骨,而且是臣故意中的箭。”

    周皇帝三人神情有了意外,太子訝道:“你故意中箭,為什麼?”

    “臣是為了活命,才不得不中箭的,因為不裝成了重傷,清河郡公還會殺臣。”陸七回答道。

    “你是說,清河郡公曾經想殺你?”太子訝道。

    “是的,臣本是石埭縣的護軍縣尉,護送供銀去了江寧時,無意中遇上了如今的安遠縣公,安遠縣公給了臣一柄千牛刀,當時臣不知道得了千牛刀,就是了宮裡的千牛衛,後來臣知道了,不久臣受命護送孟石大人去寧國軍,途中遇了刺客,臣擊殺了刺客,在一個刺客口中,得知竟然是清河郡公下的殺令,原因卻是,清河郡公要剪除安遠縣公的羽翼,不許安遠縣公有了軍將可用。”陸七敘答道。

    太子輕哦點頭,陸七又淡笑道:“臣當初在句容縣剿匪時,以及常州戰事時,曾立下了很大的功勳,但也做了一些妄為之事,清河郡公最容不得武將妄為,無論什麼戰事,必須向江寧請示才可以出兵,當初越國與江陰軍勾結,出兵三萬進襲晉陵縣的吳城軍,臣探知後大驚,一旦晉陵縣失守,越軍就能夠入潤州直搗江寧,臣就使人去求了寧國軍統帥楊鯤,楊鯤聽了軍情後,果斷集結六萬寧國軍東擊,一舉覆滅了三萬越軍,但事後,楊鯤因為沒有請示就調軍東擊,被明升暗降的調離了寧國軍,而臣為了保命,只能受傷的躲災。”

    太子皺眉,又道:“聽說你與楊鯤是世交。”

    “臣與楊鯤,在寧國軍東擊前,不但沒有見過,而且有怨,臣的姐姐自小許配給楊家二郎,但臣的家世沒落後,楊家二郎為了官途,竟然放妻臣的姐姐,臣自興化軍歸鄉,得知之後,卻是恨極了楊家,但楊鯤的東擊,使得臣對楊家也只能恨了一人,不過楊鯤的東擊,主要是為了先發制人的防禦出擊,若是楊鯤不出兵,越國就能夠佔據了常州,也能夠獲得了江陰軍的歸降,之後合兵進襲江寧,只是清河郡公卻是不認為楊鯤做的對,反而怪罪了楊鯤妄為。”陸七長言回答,主動的聊說能夠自然相處。

    “清河郡公,還真是迂腐。”太子回應道。

    “清河郡公是當局者迷,臣在洪州時,有一個京城的將官喝多了,與臣說,清河郡公眼中的軍事,就是一盤棋,只有黑與白,不理解戰爭的敵我之勢會有很多變數,例如以前興化軍的王文和大人,為了能夠與越軍作戰,不得不與洪州的榮氏和宇文氏合作,結果洪州留守朱令賓,不斷的向清河郡公密告王文和與宇文氏勾結,結果清河郡公就認為王文和要造反,迫的王文和大人直接的告老離開了興化軍。”陸七平和說道。

    太子聽了皺眉若有所思,趙普卻是垂目撫著鬍子,周皇帝神情始終平靜,太子不語了,他才溫和道:“天風,西寧都督府的軍職定妥了嗎?”

    “回陛下,臣已然定妥了,本打算歸鄉回來再呈給兵部,有不妥才能與兵部溝通。”陸七回答道。

    “明日就交給兵部吧,今日你回去,就飛騎令河西軍力去接管了河湟。”​​周皇帝吩咐道。

    “是,臣遵諭旨。”陸七恭敬回應。

    周皇帝看著他,平和道:“你效仿張議潮獻圖冊於朝廷,朕希望你,真的能夠是張議潮第二。”

    “陛下,朝廷若是能夠容臣,臣會是張議潮第二。”陸七起身拱禮恭說。

    “你這麼說,卻是有不臣之意。”周皇帝冷道。

    “陛下,臣說的是實言,臣可以說些忠心不二的堂皇之言,但陛下是明君,亦是臣的岳父,臣不想心口不一的欺哄。”陸七正容回應。

    周皇帝看著陸七,過了一會兒,才溫和道:“坐吧。”

    “謝陛下。”陸七恭敬回應,身一低又坐下了,太子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周皇帝略動了下身體,問道:“天風,你與那個宦官,很親近嗎?”

    “不親近的,不過那人曾經幫臣說過好話,清河郡公非常倚重信任宦官,臣為說過的好話,付出過一萬銀子,但臣還是感激的,另外那個宦官也是有才能的,對商業很是通曉,所以臣用他總管了商業。”陸七回答道。

    “只是通曉商業?”周皇帝置疑道。

    陸七一怔,道:“他還通曉造船,但在開封府用不上的。”

    “造船?他能夠造什麼船?”周皇帝竟然追問道。

    “他說會造海船,他曾經在江陰水軍做過造船督官,後來陪嫁去了江寧。”陸七回答道。

    周皇帝聽了點頭,神情有了思索,陸七見了,心道周皇帝難道想造海船,想自海路進襲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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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趙普


    陸七在暖亭沒有留很久,周皇帝說累了,他和趙普一起離開了後苑,一起向皇宮外行去。

    “趙大人,陛下似乎對造海船有興趣。”陸七套話道。

    “陛下是對海船有興趣,但大周如今卻是發展不了海上戰力,造江河之舟已是勉強。”趙普回答道。

    “我聽說大周的登州是有船塢的。”陸七說道。

    “登州的船塢是唐朝時期就有的,如今也沒有多大發展,大周的主要外患都是陸國,所以對水軍的發展無法了重視,說到底,就是缺錢。”趙普平和道。

    陸七點頭,趙普又道:“因為缺錢,所以陛下發動了江南與巴蜀的戰事。”

    陸七聽了愕然,道:“陛下發動戰事,不是為了對付晉國和漢國嗎?”

    “正如你所說的,戰爭是存在了很多的敵我變數,陛下進軍江南的因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以戰養戰,在以前,大周能夠自唐國獲得了很多的供奉,能夠給養了幾十萬的大周軍力,可是唐國在江南的急劇弱勢,已然無法為大周提供了供奉,所以陛下就抓住了多個有利的契機,調動大軍進取江南,二十多萬的大軍去了江南,就能夠有了養軍之地,可謂是奪土與削弱內患的並舉之策。”趙普解釋道。

    陸七若有所思點頭,趙普又語含深意道:“其實,陸大將軍對此應該是更有見地,河西若是無糧,又怎麼可能歸治,五千戰馬換糧的魄力,吾是佩服的。”

    陸七一怔,問道:“陛下知道了我​​用戰馬換糧的事情?”

    “陛下可能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是無可奈何,如今是箭在弦上,張弓難收,西部若是亂了,很可能會引發了大周的分崩。”趙普回答道。

    “大周的軍臣,不會都有反心吧?”陸七置疑道。

    “人心隔肚皮,陛下無法信任了大周的武臣,當年陛下登基之後,就奪了張永德的殿前都檢點,任用了趙匡胤為殿前都檢點,如今陛下又外放了趙匡胤,就是有心重置了開封府的禁軍勢力,在這個過渡時期,陛下最擔心的就是發生叛亂。”趙普回答道。

    “陛下的舉措,應該是為太子而做的,只是晚了些,我覺得,大周的制度其實很好,只是過於縱容了軍臣的坐大。”陸七說道。

    “陛下也想削弱了軍臣的軍權,只是大周的強勢,靠的就是對外的不屈戰事造就的,陛下從未對外患低過頭,但不斷的與外敵爭鋒,必然會使得統軍將帥的威望越來越高,後果就是調換了將帥,也無法去除了功勳之臣對軍力的影響,大周每一個功勳之臣,都或多或少的會得到老屬下的尊崇。”趙普說道。

    陸七認同點頭,又聽趙普道:“其實,以前唐國的治國,才是最好的安治之道。”

    “趙大人此言我不認同,唐國重文輕武,卻是被滅了國。”陸七反駁道。

    “是被滅了國,但陸大將軍想一下,唐國存在了多久,越國又存在了多久,而中原呢?”趙普說道。

    陸七搖頭,道:“中原是四戰之地,若是也如同了江南各國的苟安統治,後果會是外族猖獗入侵,這中原若是淪入了外族之手,那中原萬民的下場,只會落了淒苦。”

    “這麼說,陸大將軍認為中原就應該尚武爭鋒。”趙普說道。

    “尚武爭鋒是不可避免的,一個國家若是只想了對外軟弱的苟安,後果也會是困頓和亡國,趙大人應該知道,我能夠獲得河西的歸治,一是靠了軍威,二是靠了崇佛,三是靠了糧食,三者缺一不可。”陸七回答道。

    趙普想了一下,點頭道:“事實勝於雄辯,陸大將軍安治了河西,吾認同。”

    陸七一笑,又道:“中原的情形卻是與河西不同。”

    “陸大將軍認為中原應該如何治理?”趙普問道。

    “中原的治理,應該是士農工商並舉,朝廷應該尊儒敬佛,重農興商,強軍拓土。”陸七回答。

    “陸大將軍所言,卻是過於籠統了。”趙普搖頭道。

    “籠統嗎,但大周卻是只做到了重農和強軍,過於的尊崇了軍功,而唐國卻是過於的尊文崇佛,大周與唐國,都沒有真正的重視了興商,不但將商人視為賤民,而且是重稅盤剝。”陸七說道。

    “商人是不安而獲的群體,若是商人多了,就會造成了農事不利。”趙普反駁道。

    “我卻是看法不同,商業的興隆,必然會帶動了所有行業的發展,例如種田的大戶,因為商人能夠帶來非常多的各地物品,種田的大戶就會去買,而要想買商貨,必然就得賣出囤積的糧食,而糧食能夠換取了很多物事,就會使得種田人千方百計的增加田地收穫,而種田人賣出的糧食,會由商人運去了缺糧的地方換取別的商貨,如果有商人運糧,那朝廷不但能夠獲得了商稅,還能夠免除了運輸軍糧的徭役和耗損。”陸七反駁道。

    趙普聽了若有所思,走了十幾步,陸七又道:“我了解過開封府的商業,開封府是很繁榮,但自各地運來的商貨,卻是受到了很多的盤剝,幾乎是雁過拔毛,所以大周的商業流通,受到了很大限制。”

    “大周需要給養軍力,只能加大了商業的賦稅,不然,如何平衡了國力所耗。”趙普解釋道。

    陸七點頭,道:“想法是不能等同了現實,不過我認為,中原若想獲得了真正的安治,只能是藉鑑了唐朝的統治,讓文武有一個平衡存在,才能外禦敵患,內治承平。”

    “安祿山造成的亂世,不就是唐朝制度造成的嗎?”趙普反駁道。

    “我認為,那不是唐朝制度造成的,而是唐朝制度受到了破壞,破壞了均田制,破壞了相權治國,也就造成了邊疆節度使坐大,因為均田制的破壞,使得了唐朝後期只能了募兵,無法了府兵輪戎邊防。”陸七據理反駁。

    趙普聽了點頭,道:“你說的是事實,唐朝的崩國隱患,確實是唐玄宗過於的削奪相權,又縱容了邊疆節度使的坐大,才使得安祿山成了氣候。”

    陸七又道:“如今大周,是以募兵制為主的禁軍,優勢是戰力強大,能夠防止了地方坐大,但募兵的缺點卻是養軍的耗用巨大,不過大周因為與外敵爭鋒多年,也造成了功臣對禁軍的影響力深重。”

    趙普點頭,道:“你我之言,也算的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說說而已,趙大人膽敢與我論說國之利弊,原因自是我的不臣。”陸七微笑回應。

    趙普搖頭無語,走了幾步,陸七又道:“趙大人看好唐國的文治,莫非有什麼深意?”

    趙普扭頭看了陸七一眼,淡然道:“有什麼深意,陸大將軍豈能了不知。”

    “我還真是不知,請趙大人能夠見教。”陸七淡笑回應。

    趙普搖頭,道:“陸大將軍何必裝了糊塗,如清河郡公那種愚心無能之人,都能夠坐穩了十幾年的國主,那就是文治之功。”

    陸七點頭,道:“陛下是位智者,卻是早該冒危的為太子著想。”

    “十年前就該興文平武,一步步用了文官掌判軍事,陛下卻是一心的想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如今太子文弱,才能卻是不及了陛下一半。”趙普憂言道。

    “若是興文平武,也未必會有好的結果,成了他國的俘虜,更可悲​​。”陸七駁說道。

    趙普卻是搖頭,道:“就算是可悲,也比絕了根要好。”

    陸七一怔,隨即明白的點頭,中原王朝的更迭,被篡位的皇帝下場,幾乎都是滿門死絕,能夠活下來的,只能是隔代的少數旁支,而唐國雖然被滅了,但以李國主為首的唐國皇族,都還能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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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籌功


    陸七和趙普走後,太子執壺為周皇帝倒了茶水,周皇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溫和道:“陸天風的話,讓你想到了什麼?”

    “兒臣沒有想到什麼,只是覺得,陸天風自顧的說了很多江南事,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太子回答道。

    “沒有什麼深意,就是想做了解釋。”周皇帝平和道。

    “解釋?”太子意外道。

    “陸天風在為自己的妄為做了解釋。”周皇帝道。

    太子點頭,又道:“父皇不允他歸鄉,有別的深意嗎?”

    “有,朕年後,會出兵太原,陸天風會為西路軍,統帥抵達京兆府的兩萬會州軍,進擊太原。”周皇帝回答道。

    太子吃了一驚,道:“父皇年後進襲太原,寒天進襲太原,似乎不利於行軍。”

    “是不利於行軍,也不利於攻城,但能夠了出其不意。”周皇帝道。

    太子點頭,問道:“父皇只讓陸天風進襲太原嗎?”

    “如果是你,你認為會怎樣進軍?”周皇帝不答反問道。

    太子想了一下,道:“兒臣不可能只讓陸天風率兩萬軍進擊,應該分三路進擊太原,一路陸天風,一路北方軍,還有一路是開封府出兵。”

    周皇帝點頭,道:“說的很好,如今隆冬,北方燕國暫時罷兵,正好讓楊業出兵西擊,朕屆時會令張永德以巡查之名,率軍去定州坐鎮。”

    太子一怔,道:“父皇是想用定州之軍,不用折氏出軍。”

    “折氏出軍,一是會過早洩露了軍秘,二是進襲太原不能用折氏,否則戰後無法賜賞,折氏已然占得了銀州,甚至綏州也可能歸了折氏。”周皇帝回答道。

    太子點頭,忽又道:“父皇,西路軍一定要用陸天風統帥嗎?兒臣覺得,不如留陸天風在開封府。”

    周皇帝搖頭,道:“進取太原,需要了雷霆之勢,只有陸天風去領軍,才能夠壓制了兩萬會州軍服從,否則極易出現了潰軍逃走,若是西路軍出了紕漏,那進襲太原的戰略就無法得手。”

    太子只能點頭,周皇帝舉碗喝了口茶,神情竟然有了悵惘若思,太子不敢了驚擾,默然候著。

    良久,周皇帝才道:“當年,朕親率大軍去迎戰太原劉賊,在高平之地與劉賊和數萬契丹人血戰,那一戰,是決定大周存亡的一戰,那一戰,是趙匡胤,張永德和李筠等一眾將士,與父皇一起奮勇血戰,才挫敗了劉賊大軍,戰後,朕論功重賞,信任的讓李筠鎮守了太原,趙匡胤拔升為了殿前都指揮使。”

    太子默然,他當然知道高平之戰,那一戰使得周國步入了穩定歸治,之後周皇帝又揮軍南下奪取了江淮之地,以及西部的四個州域,後來北征進襲燕國才吃了虧。

    “煕訓,你願意領軍進襲太原嗎?”周皇帝溫和問道。

    太子一驚的看了父皇,父皇的問話讓他非常意外,看著父皇溫和的眼睛,太子的心頭卻是惶恐的不知該怎麼回答,隆冬領軍去進襲太原,他心裡滿是了抵觸。

    “父皇,兒臣可以去,只是進襲太原事關重大,兒臣怕是擔當不了領軍。”太子惶然說道。

    周皇帝扭頭看向了亭外,平和道:“你去就可以,朕會讓人輔佐你,這一次進襲太原,是你能夠獲得軍心的機會,只要拿下了太原,你就可以為將士們請功。”

    太子點頭道:“兒臣明白了。”

    “過些日子,石忠飛會成親,你親自去道賀。”周皇帝吩咐道,太子點頭應了。

    *****

    陸七出皇宮與趙普分別,看著趙普坐了轎子走離,他才去坐車回返府宅,在車裡他思索與趙普說過的話語,他猜度趙普的話義,是想告訴了他,大周太子不堪繼任,皇帝駕崩之後,周國會變了天。

    但趙普為什麼要對他說了大逆之言,他與趙普沒有什麼瓜葛可言,趙普的話義裡,也流露了對周皇帝的一些怨艾,但那種怨艾不是恨意,而是一種忠君的憂忿情緒。

    陸七拋開了與趙普的言語思索,轉而思索周皇帝的用意,周皇帝竟然不讓他歸鄉了,而且急切的令他盡快的調軍,明顯是迫不及待的架勢,這隆冬之時,急切的調軍為了什麼,難道擔心了趙匡義或晉國公會隆冬造反?

    造反?晉國公會與遼國或燕國勾結,急切的向京兆府調軍,陸七想著周皇帝的言行,忽然的有了明悟,周皇帝可能是想對太原用兵,隆冬對太原用兵,雖然不利行軍作戰,但有出其不意的戰略優勢。

    陸七的嘴角有了古怪,若是周皇帝真的想在隆冬進取太原,那卻是會打亂了他的計劃,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陸七在石州時,就針對太原做了刺探和滲透,他離開石州之後,雲錦東繼續對太原進行滲透和策反,卻是有了一些成效,本打算日後進取太原時為用,但現在,周皇帝可能有了進取太原的佈局。

    有了猜度,陸七回府宅後,除了書寫明面軍令,還書了兩封暗信,一封給楊鯤,一封給會州軍統帥,做了幾種可能的應對佈局,其中有一項調軍令,令一萬騎軍出河西,趕去了綏州駐紮,不過調一萬騎軍去了綏州,陸七會禀告了周皇帝。

    *****

    兩日後,陸七忽然接到了石忠飛的喜帖,又兩日後,陸七日上三竿時,離家去了衛國公府,他讓小蝶恢復了女裝同去,小蝶卻是不肯,言不想惹了麻煩,陸七只好自己去道賀。

    衛國公府坐落在潘樓地域,那可是開封府有數的好地方,離皇宮不遠,又是最為繁華的坊街,陸七到時,卻是見了坊街裡車水馬龍,到處都是錦衣老少,仕女嬌娘,人非常之多。

    陸七前來就是自己加上車夫,可以說低調之極,他在遠處下了車,一個人左手拿著賀禮,夾雜在人群裡向了衛國公府行進,周遭的人根本不知道,近來赫赫有名的陸大將軍就在身旁。

    陸七邊走邊觀望,暗思開封府的官員,只怕會有大半來了道賀,這衛國公與趙匡胤是結義兄弟,又通過了石忠飛透話,明顯日後不會忠於了如今的大周太子,不忠大周,那只能是為趙匡胤效力,陸七雖然與石忠飛親近了,但卻沒有指望石守信會支持了自己,不過陸七卻是相信,石守信必然有心讓他也投附了趙匡胤。

    陸七心裡也是為周皇帝抱屈,做了皇帝多年,竟然造成了諸多的尾大不掉,他也明白了趙普的怨艾,也許趙普曾經建議周皇帝重文抑武,但周皇帝為了一統天下的夢想,不甘心苟安的去學了唐國,結果功臣們成了大周內患。

    陸七由周國和唐國的統治,也想過晉國的統治,如果讓他選擇,他肯定會選擇了周國的統治策略,他寧願二代亡國,也不願做個苟安受欺的軟蛋,其實周皇帝的統治策略沒有錯,錯的是周皇帝沒有培養出一個強勢智慧的繼承人。

    如果大周太子有周皇帝八成的智勇,那所謂的功臣隱患根本就成不了大患,皇帝是君權,對臣天然有克制的優勢,完全可以將功臣玩於股掌,只是可惜大周太子過於的無能,至今也沒有離開過開封府,皇宮都很少的出離。

    身為儲君,只要對將士嘉許親和,就能夠獲得了將士的忠心擁護,大周太子最致命的缺點,可能是不擅籠絡軍心,陸七在宮裡做班直時,見過兩次太子,從未見過太子對那一個班直點過頭。

    陸七覺得,大周太子的能力,只怕還不如了唐國太子,也不知周皇帝怎麼教育的,為什麼沒有自小打熬兒子變的剛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4:03
第144章 偏廳會


    陸七走到了衛國公府,才抬頭看一眼高大的府門,立刻有一個管家裝束的中年人,急步下階奔了陸七,彎腰恭敬道:“陸大人,您來了,奴才為您引路。”

    “石旺,是你呀。”陸七微笑道,是石旺給陸七送的喜帖。

    “是奴才,大人請進。”石旺笑臉恭敬的請著,明顯是將陸七當成了頂級貴客。

    陸七點頭,隨手將禮物給了石旺,邁步上階進入了衛國公府,石旺拿著賀禮,伴行的為陸七指引,一直帶陸七去了一處雅緻的偏廳,讓陸七獨坐在了一個方桌旁,之後有婢女奉茶,桌上還有糕點。

    陸七品茶靜候,今日石忠飛成親,衛國公府的主人們必然忙碌的不斷接待,估計過了片刻,會有個主人來應酬,不過偏廳裡還擺著三張方桌,每桌都有三四人,就他獨坐,那些人看了陸七一眼後,就不再了關注,各自的優雅聊天。

    片刻後,忽然石旺恭敬的引人進入偏廳,陸七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頭,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朗公子,後面是一位翠裙少女,芳齡十六七,嬌容清麗柔美。

    “趙四公子,您與小姐先在這裡吧。”石旺將人引到陸七桌旁,恭敬說道。

    “好,你去忙吧。”趙四公子隨和說道。

    “四公子,奴才引介一下,這位是陸尚書大人。”

    “陸大人,這位是江寧郡王的四公子。”石旺恭敬介紹了一下。

    陸七和趙四公子俱是一怔,陸七起身拱禮,微笑道:“陸天風,見過趙公子。”

    “不敢,趙德芳,拜見陸大人。”趙德芳忙恭敬還禮,陸七可是尚書官位。

    “趙公子請坐吧。”陸七微笑道,說完先坐了,因為他官大,趙德芳告罪後,與少女一起入座,石旺彎腰辭禮的走了。

    坐下後,有婢女奉茶,趙德芳品了一口,抬頭看了陸七,微笑道:“卻是想不到,能夠與陸尚書坐在了一起,陸尚書的大名,在下是非常敬佩的。”

    陸七微笑道:“我的名氣,比江寧郡王差的很多,趙公子若是不嫌,就喊我老兄,我喊老弟,論說了官名累心。”

    “好,陸老兄卻是爽快人。”趙德芳微笑回應。

    “老弟也是爽快人。”陸七微笑道,心裡卻是懷疑,與趙德芳坐一起,是人為安排。

    “老兄的西風樓,我是聽說過的,等有暇卻是要去領略一番。”趙德芳說道。

    “老弟若去,我自然是樂意的。”陸七微笑回應,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應酬著。

    片刻後,忽石旺又引來了客人,陸七一看卻是紀王,於是起身相迎,趙德芳與少女自然也起了身,廳內的其他人也紛紛起身,看來認識紀王的人很多。

    “天風,你卻是來的早。”不等陸七行禮,紀王卻是愉悅的先說了話,說話中也走了過來。

    “臣拜見紀王殿下。”陸七恭敬禮拜,別的人也紛紛禮拜。

    “好了,各位隨意,都坐吧。”紀王溫和回應道。

    陸七請紀王入座,紀王坐了,廳內其他人才落座,但很多人開始了關注陸七這裡,驚訝的偷視陸七和紀王。

    紀王喝了口茶,抬頭笑道:“這進來真不容易,忠飛成親,比過年還熱鬧。”

    陸七微笑點頭,紀王看了趙德芳,溫和道:“你是德芳四兄吧。”

    “是,殿下能夠識得臣,臣榮幸。”趙德芳恭敬回應。

    “四兄成親的那年,我與父皇去過的,對四兄的印象很深。”紀王說道。

    “臣成親,陛下親賀,是臣此生最大的榮耀。”趙德芳感動道。

    紀王點頭,忽笑道:“其實我那時,就是想看看四嫂,所以對四兄印象深了。”

    陸七聽了微笑,趙德芳也微笑了,道:“臣的夫人,去後宅給祖奶奶請安去了。”

    紀王笑著扭頭看了少女,溫和道:“你是趙家姐姐嗎?”

    “雲娘給殿下請安。”少女起身女禮。

    “好,姐姐請坐。”紀王微笑說道,少女嬌容胭暈的羞澀坐了。

    陸七看了好笑,紀王少爺對女人的殺傷力,絕對會是'傾國傾城',他從一開始,就故意沒有搭理那個少女,對於女人,陸七如今的心態很飽和,而當初他自軍中回了家鄉時,對女人的貪婪,稱得上是如飢似渴,那時對女人的佔有欲極強,而如今的他,想要一萬個美人都不是什麼難事。

    紀王似乎也有些害羞,扭頭看了陸七,溫和道:“天風,你說的事情,我沒有幫成,抱歉了。”

    “殿下不用在意,臣只是不好拒絕,才推託給了殿下,如今那人在了商舖,已然擺脫缺錢喝酒的困頓。”陸七溫和回答道。

    紀王點頭,道:“你求的只是小事,所以我才覺得歉意。”

    “殿下已然幫了臣一事,那卻是主要的。”陸七回答道。

    紀王點頭,又扭頭看了趙德芳,溫和道:“四兄如今入職了嗎?”

    “回殿下,臣還賦閒著,不過石叔叔說過,會求陛下,放我去地方磨礪一番,或者成為太子侍讀。”趙德芳恭敬回答道。

    紀王點頭,趙德芳又道:“殿下能不能,幫臣說項一下,臣想去地方磨礪一番。”

    “你求我沒用的,天風求我安置一個指揮使獲得班直實職,結果父皇卻是不允,我為四兄去說,只能是不允,你只能是期望了衛國公說話。”紀王平和拒絕道。

    趙德芳點頭,紀王扭頭看了陸七,道:“天風,聽說陛下不讓你歸鄉了?”

    “是的,陛下說讓我留在開封府過年,眼看近了年關,我歸鄉後趕不回來。”陸七回答道,紀王一怔,隨即明白的轉了別的話題。

    沒過多久,衛國公石守信親自過來招呼紀王和陸七,衛國公紅光滿面,精神頭倍足,一進來就奔了陸七這桌,先禮拜了紀王,之後又與陸七親和的禮見,陸七卻是執晚輩禮節回拜。

    “好,天風,忠飛那小子能夠走了正路,是你的功勞,老夫謝你了。”衛國公直白的道謝。

    “忠飛如今的成就,晚輩不敢領了大功,那是忠飛本身有武將天賦,還有紀王殿下的重用,才使得忠飛獲得了建功機遇。”陸七微笑回捧道。

    石守信愉悅笑了,剛要說話,忽廳外急奔入一人,進來就喊道:“爹,太子殿下和曹王殿下來賀。”

    眾人立刻注目,石守信忙對紀王拱禮,道:“殿下,臣去禮迎。”

    “叔叔快去吧。”紀王溫和回應,石守信點頭後,轉身匆匆去了,大周太子來賀,不亞於是半個皇帝駕臨,而且太子殿下很可能帶來了皇帝的道賀。

    “走,我們也去出見。”石守信一走,紀王又說道,偏廳裡的人隨在紀王和陸七後面,離開了偏廳。

    陸七本心不想去湊了熱鬧,因為他可能會成為了矚目人物,開封府的官員和家眷大多沒有見過他,一旦他出現,必然會引起好奇的看觀,那就會折了大周太子的顏面,所以行在途中,他藉口出恭的躲了。

    吉時,騎著高頭大馬的石忠飛迎回了花轎,鼓樂齊鳴,喜氣瀰漫,五六個錦衣小童歡呼雀躍,接著是入府儀式,拜花堂成禮,陸七夾雜在人群裡微笑看著,看到了石忠飛暈乎乎的喜悅狀態。

    看著石忠飛的喜悅樣子,陸七的思緒下意識的憶起了與辛韻兒成婚,那時的他,也是有著暈乎乎的喜悅,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小小的護軍縣尉,與辛韻兒的情意綿綿,讓他有了人生最美好的得意。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4:06
第145章 花燭


    午後,陸七坐車回返府宅,他在車裡後靠,閉著眼睛,外表平靜的身體裡,恍若藏了一團火在燒,自從來了周國,他雖然常常有了思念親人的惆悵,卻是能夠理智的面對了清愁,但今日,他忽然有了強烈的,難以抑制的思念情緒。

    車駛進了府宅,陸七下了車,三個奴僕恭敬的彎腰問候,略遠的十幾米外,有陸七帶回的將士衛立,為了低調一些,進入開封府的二百護軍,陸七又調離了一百五十人,只留了五十人聽用。

    府宅裡的奴僕很少,就是定國公府送的五個,其中有車夫,定國公府還送了十個奴婢,據說都是靠得住的府中老人,奴婢年紀最長的有四十歲,最年輕的也二十三歲,而且都是容貌普通的女人。

    陸七自前府走去了後宅,他的西晉郡公府雖然不及衛國公府大氣,但因為外城的地宅價錢低了內城很多,所以佔地的規模也小不了多少,是四進的大府宅,宅基五畝上下,內有東西廂很多院宅,還含有一座長百米,寬四十米的玲瓏園景。

    一入後宅,人氣缺少,讓人感覺很空蕩,陸七徑直去了小蝶居住的東院,東院裡有正房,耳房和左右各三間偏廂房,小蝶自然是居住正房的,而所有的奴婢都在了東院聽用。

    陸七一進東院,直接步去了正房,登階叩門,很快門開了,開門的奴婢恭敬低頭旁立,陸七邁步走了進去,進門就是外堂,小蝶自內室迎出。

    “七郎,今日回的早了。”小蝶柔聲說著,她穿了一身寬鬆柔軟的白裙,秀髮披肩後束,卻是真顏的嬌美人兒。

    “與那些人喝酒累心,就早回來了。”陸七溫和說道,小蝶過來服侍他脫去外袍。

    “我與夫人說事,你們去吧。”陸七口氣隨意說道,堂中四個奴婢默然一禮,都走離了出去。

    “七郎,有什麼事嗎?”小蝶柔聲道。

    “嗯,有件事情,我想與你說。”陸七溫和說道,卻是邁步伸臂攬抱了小蝶腰身。

    “你說吧。”小蝶柔聲回應。

    “小蝶,我忽然明白,你與我是拜祭過祖宗的,拜祭祖宗,就等於是了夫妻。”陸七溫柔輕語。

    小蝶美目仰視了陸七臉龐,四目相對,看到了陸七眼中的溫柔,她羞澀的垂目微低了頭,細聲道:“七郎,你怎麼了?”

    “小蝶,我想要了你,你的身子,我想你給了我。”陸七有些笨拙的,渴求輕語。

    小蝶默然不語,陸七竟然有些緊張的看著小蝶,過了一會兒,忽小蝶的細聲幽怨道:“傻子,不會抱了奴嗎?”

    陸七恍然,緊張立刻化為了歡喜,伏腰移臂的橫抱起了小蝶,低頭看了一​​下小蝶嬌羞的美靨,轉身奔了內室,入內室直奔了錦榻,輕輕放小蝶在了榻上,然後直腰自解內衣,不想小蝶卻是坐起,下了錦榻走了。

    陸七愕然追視,卻見小蝶去了梳妝台,在梳妝台的盒屜取出了一物,然後返回來到了錦榻前,將取來之物抖開舖在了榻上,那卻是一塊兩尺見方的白布。

    陸七看了明白,身心忽而急劇的步入了亢欲,他猛的向前,自後面伸臂環抱了小蝶,胯下那物隔衣怒昂的頂了小蝶豐臀,陸七頭一伸,對著小蝶雪白後頸和秀髮,迷醉的摩動嗅吻。

    “小蝶,蝶舞,蝶,你是我的,是我的。”陸七迷醉的喃喃自語,小蝶秀首微傾,玉頰飛現了淡淡的粉色胭暈,任由了陸七抱吻。

    良久,陸七才抬起頭,抽回右手輕撫小蝶的秀髮,繼而輕扭轉小蝶身子面對了自己,手下移去解小蝶的裙衣,不想小蝶搖頭,轉身又走去了梳妝台那裡。

    陸七眼神溫柔的隨視,卻見小蝶自梳妝台裡,取出了一對有精美紋圖的花燭,陸七一怔,忙邁步走了過去。

    小蝶扭身,看了陸七,柔聲道:“七郎,用了它好嗎?”

    陸七卻是心頭為之酸楚,他明白了,小蝶是非常渴望了嫁他的,這段日子,小蝶的芳心,必然是飽受了刺激和折磨,自己太委屈了小蝶。

    陸七眼神溫柔的凝望了小蝶,上前取過了花燭,又主動去拿了盒屜裡的火石,花燭的首端有易燃油物,用火石很容易點燃了兩支花燭,陸七放花燭在梳妝台,然後面對了小蝶。

    “小蝶,我們拜祭了祖宗,今日花燭對拜。”陸七淺笑的溫和道。

    小蝶羞澀點頭,與陸七面對的彎腰對拜,直腰後,陸七走前伸左臂攬抱了嬌妻,一起走回了錦榻。

    “小蝶,我們洞房吧。”陸七渴望的溫柔輕語。

    小蝶羞澀低首,伸玉手解脫裙衣,裙衣脫褪,露出了晶瑩的玉臂和淺粉色肚兜,肚兜包裹著的身子玲瓏曼妙,肚兜下的兩條修長晶瑩的秀腿,微曲的併攏在一起,無瑕之極。

    “小蝶,你真的,好美。”陸七低頭貪視,發自內心慾望的由衷讚美。

    小蝶羞澀的扭身,伸出玉手為陸七脫衣,陸七也自然的配合脫去了衣物,裸露了健壯的身軀面對了小蝶的曼妙玉體,小蝶羞澀轉身,將美好雪白的玉背給了陸七。

    陸七壓仰著體內暴動了的原始亢欲,伸出大手去解肚兜的束繩,他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的伸舌舔著嘴唇,就好像看見了令他食指大動的佳餚。

    手指捏了繩頭輕輕一扯,束繩應扯而開,肚兜松扯的向前,陸七的一雙大手也探伸而去,穿過玉臂,準確的撫抓了一雙飽滿堅挺的玉兔,小蝶嬌嗯的後傾靠在了陸七胸前,兩個身體緊密的貼偎了。

    陸七低頭伏吻了小蝶秀髮,一雙大手溫柔的揉撫著飽滿玉兔,小蝶的玉兔,他早就色心使然的把玩了很多次,但他為了尊重小蝶的意願,一直克制的不去撫摸小蝶的秀腿。

    小蝶有了輕細的急促嬌喘,一雙玉手後伸的撫摸了陸七,玉手觸膚,陸七的亢欲本能勃發,下意識的一挺身,胯下那物立刻狠頂了玉人豐臀,小蝶輕哼的豐臀扭擺,卻是使得陸七那物滑刺一旁。

    “蝶,我要你。”陸七情慾如同了火山噴發,喉嚨裡發出低沉渴求,身一伏撈抱了小蝶玉體,大步一邁就到了錦榻邊沿,彎腰伸臂送放了小蝶在榻上。

    放了嬌妻在榻,陸七迫不及待的抬腿爬上了錦榻,但他還是克制的,放慢了動作的爬到了嬌妻玉體上,手撐錦榻俯視嬌妻美靨,卻是見了嬌妻美靨粉胭,說不出的嬌媚可人。

    “小蝶,我會很輕的,你不用怕的。”陸七體貼的安撫輕語,卻見小蝶粉胭的嬌容,羞澀裡含了淺笑,顯得有些了古怪。

    陸七卻是慾火中燒,安撫的話一落,就伸臂撈起了嬌妻的無暇美腿,撈在手中,雖然心急了魚水之歡,卻是忍不住先吻了嬌妻的玉腿,吻了一會兒,他才俯身挺槍的扎向了豐臀幽谷。

    咦!陸七意外的失聲,他怕傷了嬌妻,所以動作很柔緩,可是胯下那物探入幽谷,竟然不能了深入,他伸手握了命根子上下尋覓,結果他臉色微變,因為嬌妻的幽谷之道,好像沒有可以深入之桃源。

    陸七眼睛看了嬌妻美靨,一眼就看見了淡淡淺笑,他遲疑一下,忽俯身過去,看著嬌妻的笑靨,輕語道:“小蝶。”

    “嗯!”小蝶輕應。

    “你,那個。”陸七遲疑出言,他顧慮會傷了小蝶的心。

    小蝶嫣然一笑,忽伸了玉臂摟了陸七脖子,美目看著陸七,柔聲道:“七郎,奴曾經有過淪落,今日蓬門始為君開,奴想求個清白。”

    陸七一怔,輕語道:“小蝶,你是什麼意思?”

    小蝶纖巧右手撫摸了陸七左頰,嬌容現了迷離淒然,輕語道:“奴蒙君不棄,得以重歸陸氏,奴感激涕零,只是奴淪落過,雖然保得了完璧,卻是清白難以取信於人,今日侍君,奴的清白本應由婆母驗證,但奴得不到婆母認可,故此,夫君應該先驗了奴的清白,再行魚水之樂。”

    陸七一怔,繼而苦笑了,輕語道:“那個,小蝶,我是在驗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5 15:19
第146章 尤物


    小蝶嬌靨羞澀,玉手向上輕推了陸七一下,陸七自然的挺腰起身,卻見小蝶玉腿曲收,玉手下移自撐了豐臀,繼而玉腿平直後探,豐臀幽谷自然朝上的進入了陸七眼中。

    陸七的亢欲因為求歡受挫而低落,眼見小蝶主動擺出了撩人玉姿,不由亢欲又盛,又因心頭不解而俯視朝上的豐臀幽谷,眼光到處,神情立刻流露了驚訝,小蝶的私密幽谷,竟然有了一個很圓的穴口。

    “傻子,還不驗了奴的身子。”小蝶羞澀的細聲響起。

    “啊!”陸七下意識回應,手一伸摸上了嬌妻的幽谷。

    “小蝶,我看見了,你是完璧。”陸七渾身燥熱的如同了火燒,猛的長身再次俯撲,壓了嬌妻曲探的玉腿之上,手撐錦榻,眼睛火熱的俯望著小蝶的美靨。

    “小蝶,你是怎麼回事?”陸七溫柔的問道。

    小蝶美靨羞澀粉胭,美目嬌媚的嗔了陸七一眼,細聲道:“奴修過'妙宮玉鎖術',所以奴能夠隨心變化了那裡,奴進入江寧皇宮時,就自閉了那裡,宮裡的人見了,只能當奴是天生的石女。”

    陸七聽了,內心莫名之極的舒暢,想起當初在怡心茶閣,他在青芙的引領下,曾經偷窺過小蝶的柔術表演,但那時他不知道那會是小蝶,如今知道了,他也不敢說出來,但心裡卻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感。

    心情的舒暢,使得陸七不自覺的面含了傻笑,就像一個賊偷到了夢寐以求的寶貝,甚至很不雅的咽了一下口水,小蝶當然不會知道陸七的齷齪心理,但陸七的傻笑模樣,讓她明白陸七是愉悅的反應,她的芳心自然是大為欣悅。

    “小蝶。”陸七傻笑中輕喚,他本就是了躍馬抬槍的壓了小蝶玉腿,亢欲使得他本能的挺刺,胯下那物昂然刺入了嬌妻幽谷。

    “嗯!”小蝶隨之嬌哼,陸七也覺得命根子猛的一緊,刺入一半竟然進入不得,只覺命根子被緊緊的箍住,陷入了進退不能,但被箍住的命根子,卻是有了一種很爽的快感。

    “七郎。”小蝶似悲似吟的輕喚,陸七立覺命根子上的箍勁一鬆,他下意識一挺沒入了小蝶的身體。

    “哦,唔。”小蝶呻吟擺頭,玉手忽的伸起合抱了陸七脖子,陸七低頭俯下了一些,下身卻是輕輕抽挺。

    “唔,唔,唔,............。”小蝶隨著陸七的挺刺,亦是呻吟了起來。

    而陸七的挺刺越來越用力,他的一張臉陽亢的有了紅潤,眼神流露出狂野的愉悅,命根子每一次深入小蝶體內,都會被箍握一下,那感覺刺激的陸七舒爽極了,忍不住加大挺刺力度,而力度的增大,命根子被箍握的力度也隨之而強,小蝶的呻吟也隨之高音。

    “蝶,你受的住嗎?”陸七雖然舒爽,卻是擔心傷了小蝶身子。

    “唔唔!”小蝶點頭回應,她的一雙美目迷離若醉,嬌容粉胭的恍如了盛放的桃花,就是雪白的身子,也香汗淋漓的泛現了桃色。

    陸七輕喘點頭,放開了膽子的肆意挺殺,小蝶隨之哦哦哦嬌呻,一雙玉手死摟陸七脖子,兩人的魚水之歡進入了真正的狂野狀態,身下的錦榻不知趣的有了作響,發出似要散架的吱呀怪叫。

    “七郎,天風,哦,哦。”小蝶扭擺著秀首,忘情的發出了走音呼喊。

    “蝶,蝶。”陸七喘息回應,瞪著眼睛身下用力,恍如成了衝鋒的大將軍,忘情的挺刺,在小蝶的呼喊中,忽的急促挺貼了小蝶幾下,繼而身體一伏趴向了小蝶玉體,頭臉埋進玉兔間,一雙玉手合撫了他的後腦,兩人喘息聲,細細可聞。

    良久,陸七才一翻身仰躺在了一邊,小蝶卻是掙扎坐起,伸手收起身下的白布,陸七斜眼,看見了白布上有了點點殷紅,他忽然動情的伸臂撫摸了小蝶細腰。

    小蝶一抬手將折好的白布拋去,卻是準確的落在了梳妝台上,然後扭身側躺在了陸七身旁,秀首枕了陸七手臂,纖巧右手撫摸了陸七身體。

    “蝶,你是尤物,是我的尤物。”陸七翻身面對了小蝶,伸手撫摸小蝶腰身,動情的輕語。

    小蝶卻是美目嗔了陸七一眼,細聲道:“七郎不要亂言,尤物之意多指紅顏禍水,媚骨女人。”

    陸七聽了淺笑,小聲道:“閨房之樂,是夫妻人倫,尤物之意,亦是喜歡獨寵之意。”

    小蝶默然,過了一會兒,才細聲道:“奴願為七郎之尤物,但奴不喜歡成為別人口中的媚騷婦人。”

    “我明白的,你的妙宮玉鎖術,我​​不會說出去的。”陸七心裡有些得意的小聲說道,小蝶的妙宮媚術,著實給了他個驚喜,忍不住色心蕩漾,就像是吸食鴉片,有了一次就欲罷不能。

    小蝶玉手輕捏了陸七胸肉一下,陸七心兒盪春,忍不住伸手去捉了小蝶豐挺玉兔,小蝶默然由他,不想過了一會兒,陸七的大手又下移撫摸她的豐臀。

    “七郎,奴受不得的,過兩天吧。”小蝶羞澀的阻止道,她發現了陸七下身又起昂揚。

    陸七輕嗯一聲,手上移撫摸了小蝶雪滑細腰,小蝶仰靨看了陸七面孔,柔聲道:“七郎,今日怎麼沒有忍得,是石忠飛的成親,影響了你嗎?”

    陸七默然,大手輕輕撫摸小蝶腰身,過了一會兒才溫和道:“小蝶,快過年了,我忽然非常的思念了親人。”

    小蝶輕哦,陸七又溫和道:“回不得家,我才忍不了的,破壞了你的意願,我需要一個家,過年。”

    小蝶輕嗯,忽扭身移偎了陸七,陸七自然的抱擁了小蝶玉體,溫存了良久,小蝶幽幽道:“七郎,奴一直很怕的,怕那個周皇帝突然起了殺機,奴覺得,七郎應該離開了開封府才好。”

    “你放心,周皇帝如今騎虎難下,在沒有解決了功臣隱患之前,不會了殺我。”陸七溫和安撫。

    “騎虎難下?”小蝶不解道。

    “周皇帝對周國內的功臣隱患,一直是採取隱忍牽制的手段,我沒有來周國之前,周皇帝不敢對付了趙匡胤和其他的功臣,但我一來周國,卻是給了周皇帝打破僵局的機會,他利用我為外勢牽制,威懾其他功臣不敢妄動,然後用皇帝的權威,一步步改變功臣把持禁軍的格局,例如將趙匡胤弄去了江南,將親趙的將帥調去進取巴蜀,調走了趙匡胤和一些親趙軍力,周皇帝才敢重新編制了開封府和一些重要地方的軍力。”陸七溫和解釋道。

    小蝶輕哦,陸七又道:“其實周皇帝的所為,在以前也是做過的,當年周國對禁軍影響力最大的武臣是張永德,周皇帝受傷後,就外放了張永德,轉而提拔了趙匡胤為殿前都檢點,如今趙匡胤成了周皇帝的最大威脅,所以周皇帝外放了趙匡胤,打算另外提拔了開封府的禁軍統帥。”

    小蝶輕哦,又柔聲道:“七郎,你看周皇帝是不是有心重用了雲叔叔?”

    陸七聽的笑了,道:“周皇帝調雲叔叔來了開封府,事實上就是牽制開封府的親趙軍力,一旦周皇帝完成了開封府和一些地方軍力的重編掌控,雲叔叔就會被調離開封府,甚至會有了性命之憂。”

    小蝶點頭,陸七想了一下,道:“小蝶,我曾猜想,周皇帝年後可能會對太原用兵,八成會讓我參與了戰事,等過了年,若是小青還沒有回來,你回一次江南,傳達我的一些戰略佈局。”

    小蝶聽了遲疑,柔聲道:“奴不放心七郎。”

    “我若是去領軍了,那就脫離了周皇帝的殺機,而我若是去進襲太原,我反而不放心你在了開封府。”陸七解釋道。

    小蝶輕嗯點頭,秀首一傾,玉頰貼偎了陸七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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