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三國神魔祭 作者:納蘭長恭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4 17:1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3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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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惡來典韋

    客棧內,隨著顏良和文醜的出現,一開始各自交談的眾人,全部黯然垂首,噤若寒蟬。

    “真是冤家路窄啊!”穆山緊了緊手中的辟邪,怒目而視道:“怎麽,想動手!”

    “不知死活的小子!”文醜猛然上前一步,渾身殺氣毫無遮掩,頓時令客棧內的其他人全部人立而起,凝神戒備。

    “叮鐺……”就在穆山與文醜之間針鋒相對,一觸即發之際,一聲清脆的鈴鐺聲突兀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甘寧那略帶痞氣的聲音:“喲,今兒個還真是熱鬧,本大爺沒有錯過什麽精彩的場面吧。”

    穆山驚喜的看著出現在店門口處,遮住了殘存夕陽的高大身影,大步上前,伸手擁抱道:“興霸,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此重逢,你我還真是有緣吶!”

    “呵呵,穆山,半年多不見,你可是活的越來越高調了,到了哪裏都是萬眾矚目。”甘寧熊抱著穆山,眼神從穆山身後的秀娘和司馬雨塵身上掃過,長籲口氣道:“還好,你妹妹沒跟著來,要不然準又是攤上了大事。”

    “丫頭……”穆山聽到甘寧提及鳳仙,神色微微一黯,道:“丫頭如今還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麽地方?是否仍然安好?會不會又闖了什麽禍?”

    “怎麽,你們失散了?”

    “嗯,說來話長……”

    “餵,你們兩也太目中無人了,敢把我曬在一邊,你們可知這樣做,所要付出代價有多昂貴!”

    “哪來的小癟三,本大爺橫行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躲在哪個疙瘩裏吃奶呢!”

    “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穆山轉身,直視著文醜,道:“想打就跟我到外面去,以免弄壞了店家的東西。”

    “讓開,好狗不擋道!”

    就在文醜急欲下樓之際,另一個甕聲甕氣的嗓音從二樓傳來,令穆山十分詫異好奇,究竟是誰有如此膽氣,敢當面辱罵顏良文醜為狗。

    “又是你,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這就出去分個高低!”

    “文醜,別亂來,好歹也是同族,怎能兵刃相向!”顏良急忙抱住暴跳如雷的文醜,側身讓開一條通道,聲嚴色厲道:“典韋,不要得寸進尺,我們不想跟你動手,是不想破了君上的戒令,你若是再不懂得收斂,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哼,老子嚇大的!君上,什麽君上,老子一概不知。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兩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得瑟嘴臉,有本事就出去練練,少在這裏唧唧歪歪,跟個娘們似的!”

    “聽聽,這個自以為是的醜八怪,完全將你的善意當成了懦弱,你還要忍他到何時!讓我一槍捅死他,君上怪罪下來,自有我一力承當!”

    “魔族……”穆山看著悠閑自得的從顏良和文醜那雙噴火的眼皮子底下走過的大漢,只見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穿著一件十分簡單的粗背心,渾身肌肉高高隆起,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張肌肉縱橫交錯,嚴重扭曲了面容的臉龐,那隱藏在眼眶之下的冷厲眼神,即便是地府的惡鬼見了,也得自慚三分。

    店內客人,但凡看到典韋面容的人,無不倒吸口涼氣,上身稍稍往後傾倒,快速的移開視線。秀娘和司馬雨塵更是嚇得連連往後倒退了兩步。

    “這人到底是怎麽長……”

    “無意冒犯!”穆山聽著身旁甘寧的小聲嘀咕,對上了典韋投來的仿佛修羅一般兇戾的眼神,當下趕忙捂住甘寧的嘴,訕訕道:“兄弟還請自便。”

    “掌櫃的,兩壇好酒,送到廂房裏去。”

    “……好,好,我這就讓小二給您送過去,還請客官在前引路。”

    “引路……”穆山嘴角微微一抽,暗罵店掌櫃的不人道,歧視長相醜惡的人,這才出來透口氣,店掌櫃的就想將人打發回客房裏。

    “你們也別堵在這裏,先回客房歇著吧,說不準袁公子又要上哪行俠仗義,少了你們的相助,終歸會有一些危險。”

    “這個聲音……”穆山聽著樓上傳來的清朗之聲,心頭一跳,訝異道:“郭嘉……”

    “什麽,又讓我去給那公子哥當護衛,我可不去,要去讓顏良去,我回房休息了。”

    “算了,還是我去吧。”

    穆山大步上前,仰望著樓梯盡頭處,身穿淡綠儒袍,頭纏綠巾的清秀少年:“郭嘉兄弟,真的是你!”

    郭嘉遙遙對著穆山作揖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穆大哥,別來無恙。”

    “有些事情,我正想向你請教……”

    “此處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到我客房一敘吧。掌櫃的,勞煩您燙上幾壺好酒,備上一桌佳肴,送到我客房裏。”

    “走,一起過去。”穆山帶著甘寧、秀娘和司馬雨塵,跟著郭嘉走入三樓的一間客房裏。

    “穆大哥,伏姑娘,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

    “本大爺玄武壇甘寧。”

    “悍天劍宗,司馬雨塵。”

    五人坐定,穆山指著一旁的司馬雨塵,道:“雨塵是司馬家的人,相信你應該很熟悉吧。”

    “司馬家……,穆大哥此言,似乎另有所指。”

    “郭嘉兄弟,在座的都是我信得過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實話實說吧。”

    穆山雙眼緊緊的盯著郭嘉,單刀直入的逼問道:“你方才口中的袁公子,指的是誰?你們現在托庇在哪家勢力之下?還有,你跟顏良文醜是什麽關系?你跟……魔君姜世平……又是什麽關系?”

    “呵呵,將近一年不見,穆大哥的問題,比起當時更多,更難回答。”

    郭嘉依次為在座各人斟上酒,放下酒壺,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令穆山感到一絲的遙遠和陌生。

    “袁公子,說起來,還是穆大哥的同門師兄呢。就是四世三公的袁紹,袁本初。前陣子的黃巾之亂,我們投奔了袁公子,顏良和文醜,武藝之高,當世罕見,自然就受到了袁公子的器重,如今已是袁家麾下大將。至於我跟他們兩的關系……”

    郭嘉端起酒盞,一飲而盡,而後不疾不徐的說道:“穆大哥,可曾聽過九黎族?”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45
第二百四十一章 白虎秘辛

    “九黎族……”穆山看著眼前白凈得有些過分的少年,思忖道:“上古涿鹿大戰後,蚩尤等七十二族遺留在人世的血脈?顏良文醜就是其中之一?那你……,你跟血煞……”

    “嗯,當年的七十二族,飽經歲月砥礪淘汰,剩下的只有九個種族。蚩尤、修羅、羅剎、夜叉、血煞、七情、月影、夢魘、物靈!顏良是羅剎族,文醜是夜叉族,之前你所見過的那個叫做典韋的大漢,則是修羅族,而我,跟我師傅則是血煞族,這麽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麽說……”穆山心中雖是早有所料,然而聽到郭嘉親口承認,仍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你,你們都聽命於姜世平?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想要光覆魔界?”

    郭嘉喝了兩盞酒,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清朗的聲音,帶著難以言明的情愫:“光覆魔界?你看我像是那麽無聊的人嗎?你所看到的顏良、文醜、典韋,他們個個都有萬夫不當之勇,然而卻並不是每個九黎族人都如他們那般悍勇,同樣也有一些弱不禁風的女子和小孩,他們需要一塊可以休養生息的土地,一塊可以享受人類尋常權利的土地。而我,將竭盡平生所能,達成他們的夙願,僅此而已。”

    “簡單嗎?其實一點都不簡單。聽說你在揚州跟秦裔有過接觸,他們的最終下場,你應該比我更加的清楚。我不能讓我的族人,重蹈他們的覆轍。這就是人生吶,明明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的,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昧著良心做下去。”

    穆山被郭嘉挑起揚州的那一段記憶,雖是對他們的處境有所同情,然而卻依舊無法認同他們的做法:“這不是你們打開龍隱山谷封印,放出兇獸肆虐人間的理由!你們責怪正道不容於你們,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所作所為,如何能令人寬恕容忍!”

    “這一點你可就猜錯了,解開兇獸封印可不是我們的主意。”郭嘉十分紳士的舉起酒盞,遙遙對著司馬雨塵施禮道:“我想這麽做的理由,只有司馬姑娘能夠幫你解惑了。”

    司馬雨塵雙眉緊蹙,略帶怒意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跟司馬家無關!”

    “水鏡先生司馬微的大名,如雷灌耳,他這麽做的用意,我雖是能夠猜到七八分,然而礙於兩家的盟約,實是無法啟齒。時候到了,真相自然就會浮出水面,穆大哥只需耐心等候便是。”

    穆山喝光盞裏的酒,意猶未盡的問道:“那麽,你此行到北海的目的又是什麽。我記得你修行的是道法,該不會也對天下布武大會感興趣吧?”

    “呵呵,此行前來,的確是來開開眼界的。我不妨與穆大哥直說,魔族做事,自有分寸,不會幹下什麽禍害蒼生的罪孽,穆大哥不必將心思放在我們身上。倒是徐福此人,野心太大,害己不說,牽連的無辜更是數不勝數。此番白虎壇盛事,便有徐福在十年前埋下的一顆棋子,當然布局之人,穆大哥是再清楚不過。”

    “……賈詡!”穆山雙眉一挑,目露兇光道:“怎麽,他也會來白虎壇?他布下的又是什麽局勢?”

    “穆大哥可曾聽說過神血?”

    甘寧雙眉一揚,仔細的審視著郭嘉,道:“你從哪聽來的?”

    穆山訝異的看著久不出聲的甘寧,道:“怎麽,興霸,你聽過?”

    “神血的事情,只有四大武壇的歷代壇主,以及下一任繼位者方才有資格知道,本大爺正是玄武壇知道這件事情的兩人之一。”

    “隨著十年前白虎壇壇主的替換,此事眾多有權有勢的人都已知曉。傳說很久以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不知因何緣故,彼此進入異度空間,進行慘烈至極的廝殺,為防四大守護神獸的血脈斷絕,他們臨行之時,各自留下一滴神血,封存在四大武壇內,靜待有緣之人。”

    郭嘉的聲音,輕飄飄的在屋內回蕩,仿佛歷經十年的歲月時光,十年的血雨腥風,再次回旋,鉆進了眾人心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是四滴神明留下的血液。如此珍貴的東西,徐福又豈有棄之不顧的道理。”

    “然而白虎壇乃是世間四大武壇之一,其中高手如雲,又豈會任由徐福恣意胡來。在明爭不過的情況下,徐福只能選擇暗奪。當然這份差事也就順理成章的落到賈先生身上。”

    “賈先生用引蛇出洞之計,先是重金聘請有名的神偷,潛入白虎壇內,故意留下線索,又在江湖中放出風聲,說是竊得神血。當時白虎為防有失,親自前往查看神血封印情況,不料這正重賈先生下懷,曝露了神血藏匿的地點。”

    “事後,賈先生又用調虎離山之計,令黃泉域的部下數度截殺白虎壇弟子,將白虎壇徹底激怒,而後更是大張旗鼓攻上白虎壇,慘烈廝殺之後佯裝不敵敗退,將白虎壇的精英全部調離。”

    “最後,徐福帶領黃泉域的精銳,趁虛殺上白虎壇,逼得當代白虎不得不吞下神血,孤擲一註。”

    郭嘉講的繪聲繪色,穆山不由暗暗為白虎擔憂起來:“那徐福他得手了沒有?”

    “呵呵,這卻是不得而知。不過那場大戰過後,白虎之位從此換了人選,白虎壇的七大星宿長老,陣亡了五個,其他兩位也是重傷不輕。上任白虎是死是活,從此成了一個謎題。”

    穆山遲疑道:“那以你的推斷呢?”

    “以我的推斷……”郭嘉繼續為自己添了一盞酒,小抿一口,道:“當時七大星宿長老全部安然回到白虎壇,若是徐福能夠將服下神血的白虎擒下,勢必也到了強弩之末,又如何能夠殺掉五個,而又重創兩個。所以,以我的推測,估計是徐福敗退,白虎因為無法駕馭神血之力,以至於神智錯亂,敵我不分。”

    “當然,結合我收到的情報,賈先生還會再次蒞臨白虎壇,這種推測是最合乎情理。而賈先生的目標也不難推斷……,上任白虎,應該還活著!”

    “還活著,難道他是……”穆山腦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訝異道:“你是說他成功的融合了神血?”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被人封印了起來。”郭嘉輕聲道:“此番白虎壇的天下布武大會,怕是不會如往常那般單純,穆大哥應先弄清楚自己的位置,目的,切莫插手不相幹之事,以免自誤。”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45
第二百四十二章 江湖恩怨

    長長的走道上,一大群穿著各異的武者,各自保持著距離和戒備,三三兩兩結伴進入一座山嶺裏。

    兩旁樹木繁茂,鳥鳴啾啾,空氣中更是攜帶著一種自然清爽的氣息。

    “哈……”穆山伸了個懶腰,一臉幽怨的看著身旁的秀娘和司馬雨塵,道:“你們昨晚睡得可好,聽說中房會有異味,而且還有不幹凈的東西,你們昨晚沒有碰上吧?”

    秀娘雙眼微瞇,淺淺笑道:“不幹凈的東西,昨晚好像一直有個身影在門外徘徊,該不會是采花大盜吧?”

    “絕對不是。”穆山一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是怕你們有危險,所以徹夜守在你們房門外。看看你們的氣色,昨晚能睡得那麽香,全是我的功勞。”

    司馬雨塵瞥了穆山一眼,冷聲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甘寧騎在翻羽背上,苦著一張臉,不屑的瞄著穆山,道:“好好的上房你不睡,偏要躺在樓道裏,自個躺著也就算了,還非要拉上我。以後有這種好事的時候千萬別想起我,本大爺我無福消受啊!”

    穆山故意裝傻充楞,擺擺手,道:“自家兄弟,當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好處我又怎能忘了你,你就不用謝我啦。”

    “謝……,謝你個大頭鬼……”甘寧話到一半,突然止住,戒備道:“有人!鬼鬼祟祟的藏在林子裏,難道是白虎壇的暗衛?”

    “他們躲在樹後已經很久了,遲遲不見動靜,如果想要意圖不軌的話,靠他們幾個人還遠遠不夠。”

    穆山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而且,咱們前後左右都有人,就是有埋伏,倒黴的那個也不會是我們。更何況這裏已是白虎嶺,前方就是白虎壇,有誰會吃了雄心豹子膽到這裏來撒野。”

    “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你忘了龍隱山山谷的事情。”

    “龍隱山……,郭嘉……”穆山驀然回頭,只見身後只有顏良和典韋,渾然不見了文醜和郭嘉。

    他到哪去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不見人影?還有袁紹,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過面,他們到底在打的什麽主意?

    穆山一直想不清楚郭嘉此行的目的,但是他相信絕對不會如郭嘉所說,只是過來見識一下,開開眼界那麽簡單。

    “來了!”

    甘寧一聲大喝,穆山猛然回過神來,拔出辟邪,凝神戒備。

    “啊……”只見前方倏地竄出幾個黑衣人,雙手猛地朝前揮灑出大片淡綠色的毒霧,而在毒霧的籠罩下,四個身穿淡藍衣袍,手持大刀的武者,紛紛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斷水門,欠我們三十幾口的人命,是時候歸還了。”

    “私人恩怨,各位請勿插手!”

    “斷水門?”穆山遙望著在地上滾成一團,痛苦不堪的四人,訝道:“那些是什麽毒霧?”

    “如果本大爺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青冥塢鬼醫吉平親手調制的腐生散。只是想要弄到這種腐生散,極為不易,看來前面雙方定是有著什麽無法解開的仇怨。咱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那是……”穆山雙眼猛張,怔怔的看著地面上露出了面容的四人,只見他們臉上以及裸露在空氣之中的肌膚,齊齊被腐蝕融化,露出粉紅色的,微微蠕動的肌肉,看得人不寒而栗:“就是真有什麽深仇大恨,大不了一刀解決,竟然使出如此歹毒的伎倆,太過分了!”

    “別管他們!”穆山正打算拔刀相助,一旁的甘寧卻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肩膀:“斷水門乃是江湖的二流幫派,想要往上爬,就只有踩著別人的屍體,對方能夠使出如此兇殘的手段,只怕他們之間有著滅門之仇,讓他們自行解決,我們別介入!”

    “何人膽敢在白虎嶺放肆!”一聲飽含真氣的厲喝,自遠方傳來,震得林中的鳥雀齊齊飛起。

    “子義!”穆山一下辨出了聲音的主人,下一刻,便看到一道金色光芒如箭射來。及至綠霧前,光芒散去,露出其中身穿白底金紋甲,手持白虎裂空戟的太史慈。

    “何方歹人,竟然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太史慈趕到現場,然而那施放毒霧的人早就逃之夭夭,剩下四個生不如死的斷水門人。

    穆山大步上前,抱拳道:“子義,別來無恙!”

    “穆山,興霸,還請稍等,容我先處理一下這四位朋友。立刻帶他們下去治療,務必要救活他們。”

    太史慈一招手,落在他身後的幾個白虎壇弟子立刻大步上前,出手迅捷的封住四人身上的經脈,將他們弄昏了過去,而後背起他們,快速的朝著山嶺深處飛奔而去。

    “穆山,你也是來參加天下布武大會的?”

    “呃……”穆山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道:“我現在是悍天劍宗的弟子,此次是奉家師之命,過來見識一下天下英豪,增長一些經驗。”

    “原來如此,這邊請!”太史慈伸手示意穆山跟著他,然而剛一轉身,身形便是一僵,詫異道:“兩位是……”

    “乾坤殿,顏良!”

    “黑玄門,典韋!”

    “他們很強是吧。”穆山看著太史慈眼中燃起的火花,興趣盎然道:“不知他們兩,比起你跟興霸,孰強孰弱?”

    “那要比過才能知曉!”

    “看來此次真是本大爺揚名天下的最好時機!”

    穆山看著兩人臉上躍躍欲試的神情,暗道此次的天下布武大會,將會是空前的激烈和振奮。也不知道呂布會不會出現在這裏,還有趙雲、關羽、張飛,他們都是一世俊傑,若是放到了一塊兒,究竟是誰更強上一些。

    “興霸,上次為何不辭而別,劉刺史可是對你極為器重……”

    “誒,子義,本大爺瞧你是個人物,就跟你直說了吧。劉繇雖是位高權重,然而氣量狹小,目光短淺,終究不是成大事的人,與其在他手底下埋沒,本大爺更想到荊州碰碰運氣。荊州乃是天下腹地,如今黃巾之亂剛平,各州刺史都有擁兵自重之心,接下來的混戰不難揣測。荊州地處要沖,必被戰火所波及,所以那裏才是英雄崛起的最好之地。不信的話,你就拭目以待吧,荊州必然會成為本大爺名動天下的崛起之處。”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46
第二百四十三章 高覽潛入

    山嶺間,林木逐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背靠著峭壁,規模恢弘的建築,高墻闊門,戒備森嚴。

    “太史師兄!”

    “請帖已經看過,你們自行招呼其他客人。”

    穆山看著身旁的其他武者紛紛停步,遞出懷中燙金的請帖,核實過後方能放行,而圍墻上更是有眾多的弟子手持弓箭,來回巡視,完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子義,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來話長……”太史慈正欲細說,忽見前方有人推著一只輪椅,徐徐而來,連忙躬身作揖道:“天倉師叔!”

    “見過天倉前輩!”穆山跟著抱拳作揖,雙眼偷偷的窺視者輪椅上的那人,只見他年約四十左右,頭帶雉羽冠,暗黃衣裳包裹著瘦弱的身軀,右肩以及右腿處,空空蕩蕩。

    他,難道就是郭嘉口中殘留的兩大星宿長老之一?斷了右手和右腳,當年那一仗該有多麽的慘烈?!

    咦,這個人的眼神,為什麽覺得很熟悉,似是在哪裏見過?

    右手竟然比左手足足大了一圈,難道是天生的畸形?

    穆山的視線甫一與天倉背後的推車弟子接觸,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愈發濃烈。

    “老夫這身子,再不出來曬曬太陽,就該發黴了。白虎壇許久未曾這麽熱鬧過了,可惜老夫如今也是力有不逮……。即是有貴客臨門,可別失了咱們宗門的氣度,子義,好好的招呼客人吧。”

    “是。各位,請隨我來。”

    穆山緊跟在太史身後,仔細的打量著白虎壇內的亭台樓閣,只覺其中分布錯落,往來縱橫,似隱藏著什麽玄機。

    “穆山可是好奇這些樓閣,有著道家法陣的跡象?”

    穆山四下環顧,思忖片刻,道:“不錯,雖然我對道法並不熟悉,然而卻覺得這許多樓閣,看似分散,實則有什麽力量暗中將它們穿撮成一體,其中大有玄機。”

    “白虎壇內的閣樓共分為七大閣,每一閣又蘊含七大樓,暗合西方白虎七宿的格局:奎,婁,胃,昴,畢,參,觜。若是由高空俯瞰,則所有閣樓連為一體,形如一只孤高白虎。七大閣各有一位星宿長老鎮守,我要帶你們前去的,正是天倉長老負責的胃宿閣。”

    “那暗中連接七大閣的力量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守護陣法?”

    “不是,我們是武者,又不是什麽牛鼻子道士。”甘寧替穆山解惑道:“七大閣各有一處機關樞紐,鑰匙就在七大星宿長老手中,我們要想進入虎踞谷,還得靠他們點頭同意才行。”

    “各位,這裏就是你們今晚落腳的地方。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晚上就不要亂跑,好好的養精蓄銳,以求達到巔峰狀態,明天就是天下布武大會正式開始的日子。”

    穆山擡頭望去,只見一座沈木建築而成的閣樓,高聳眼前,敦圓的梁柱上,雕刻著一些繁覆的天象圖案,門口處懸掛著一塊繪有雉雞圖紋的牌匾,上書胃土閣。

    “子義,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穆山好奇的看著從身旁走過的一隊白虎壇弟子,疑惑道:“從我們進入白虎壇大門到現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經碰到了八隊巡守弟子,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

    “的確是碰上了一些麻煩。”太史慈躊躇了片刻,左右張望,眼見四周沒人,這才低聲道:“就在昨晚,家師受到了魔族的襲擊。”

    “魔族……,昨晚!”穆山面色凝重,想起郭嘉和顏良等人,心中惴惴,不知事情是否會跟他們有牽連:“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

    “此事說來話長,隨我入內詳談。”

    太史慈帶著穆山幾人進入閣樓內的一間廂房,關上門窗,低聲道:“那人是赤血堂的血煞。血煞乃是九黎族之一,天生能夠倚血而生,若是不能將他的血液全部抹殺,尋常傷害根本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威脅。也正是如此,昨晚才會讓他僥幸逃脫。”

    “血煞!”穆山雙眉緊鎖,事情既然已經牽扯到了血煞身上,若說郭嘉沒有參與其中,穆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即是如此,子義何不堂堂正正的告知各門俊傑,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枉遭魔族毒手。”

    “這……,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太史慈搖頭苦笑道:“昨晚意欲行刺家師的,不是血煞,而是白虎壇下曾經的弟子——高覽!”

    “高覽!”穆山雙眼一亮,訝異道:“他的右手不是被我廢了嗎?怎麽還能行刺令師?而且,他似乎與你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

    “嗨……,我也沒想到他會與魔族,與青冥塢沆瀣一氣。”太史慈右手猛拍身前案幾,一臉痛惜,一臉遺憾道:“青冥塢的鬼醫吉平,給他另置了一只鬼手,如今的他,渾身鬼氣橫溢,半人半鬼,實是,實是……。嗨,若是師傅看到他如今的模樣,不知該如何痛心疾首!”

    “師傅?“穆山不解的問道:“他昨晚不是去行刺你師傅嗎?怎麽他們兩沒有碰上?”

    “……事實上,我有兩個師傅,一個是上任白虎高全,另一個就是如今的白虎高澤。”太史慈沈默了一會兒,思及往事,神色帶著幾分惆悵和哀傷,道:“自十年前的白虎壇之變,高全,也就是高覽的父親,命我轉拜高澤為師,而後便溘然逝世。”

    逝世……,難道真的死了?或者說,連太史慈也被蒙在鼓裏?

    穆山想起那晚郭嘉給他分析的情形,心中遲疑,弄不清事實的真相究竟是怎樣。

    “當時高覽師弟外出遊歷,並不知曉此事。等他回來的時候,白虎已經由高全換為高澤,七大星宿長老,只剩下高澤和天倉師叔。對於白虎以及其他五大星宿長老的逝世,我們雖是竭力向高覽解釋,可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執著的認為是高澤夥同黃泉域的人聯手殺害了他父親,篡奪白虎之位。而我在他眼中,則成了出賣師傅,覬覦下任白虎職位的無恥小人。”

    “……師傅臨終之時,千叮萬囑,要我務必保全高覽師弟,然而如今他幹出了此等事情,卻是讓我左右為難啊!”

    “太史師兄,可在裏面,師尊有事找你!”

    “各位,事務纏身,就不奉陪了,方才之事,還請各位守口如瓶,切莫張揚。”

    “一定!”穆山對著太史慈抱拳承諾,心中卻仍在揣測著昨晚之事,結合著郭嘉跟他說過的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只覺像是一張完整的地圖,讓人撕成了無數細小的碎塊,而他卻急於得知整張地圖的概況,以便應付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46
第二百四十四章 行蹤詭秘

    “咄咄……”

    穆山昏昏沈沈的躺在床榻上,正欲入眠,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叩門聲,極不情願的起身開門:“誰啊,三更半夜的還擾人清夢。”

    “是你!”穆山揉了揉眼睛,驚喜交加的看著站在房外,身穿淡綠儒袍的清秀男子:“我正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今天你跑哪去了?”

    “呵呵,被一些俗事纏身,直到現在才能偷得半刻浮閑。今晚夜色正好,新月當空,疏星數點,乃是閑聊暢談的大好時間,不知穆大哥可否有空?”

    穆山看著郭嘉略帶疲憊的神色,痛快應承道:“求之不得!”

    “隨我來吧!”郭嘉身形一轉,急速的掠出回廊,腳尖輕點欄桿,一躍騰空,攀著閣樓的飛檐,扶搖直上樓頂。

    “郭嘉兄弟,白虎壇內戒備森嚴,我們這樣貿貿然爬到閣樓頂上,不太好吧。”

    穆山緊隨郭嘉身後,身如鴻鵠,輕巧迅疾的停留在樓頂青瓦上,舉目四顧,但見頭頂蒼穹遼闊悠遠,身下林濤陣陣,說不出的清幽靜謐。

    “無妨,此次應約前來的都是江湖好手,江湖中人大都不喜約束,因而他們不會將心思重點放在這裏。”

    穆山並肩坐在郭嘉身旁,低聲道:“郭嘉兄弟,你今天上哪去了?可知前晚白虎壇內發生的事情?”

    “嗯,高覽的事情我已聽家師說過。……此事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穆山看著郭嘉白皙的臉頰,只覺那雙清澈澄明的眸子裏,似乎夾雜著一絲的雜質,就如太陽底下的陰影:“恰恰相反,我卻覺得此事會是天下布武大會的最大變數。”

    “既然昨晚的事情你師傅參與其中,你又怎會是事後聽說那麽簡單。”穆山沈吟了片刻,悄然嘆息道:“……郭嘉兄弟,你有沒有發現你自己變了。變得不再如以前那般赤誠直率,肝膽相照。”

    “……也許吧。當你不再像一個孩童一般無憂無慮的時候,肩上,不可避免的會挑起一些擔子,不到終點,無法卸下。於是就只有想盡一切的辦法,令自己能夠停下稍稍喘息一會兒……”

    郭嘉的語氣充滿了惆悵,仿佛這一年多的經歷,那種無法與人述說的艱辛,那桿壓在肩上的沈甸甸的擔子,在此刻,悄悄的擱下:“我自己也很迷茫,這條路到底是對還是錯。……這是一條註定鋪滿**,受到詛咒的道路……。然而,於公,我身上流淌著的,也是魔族的血液;於私,師傅對我有再造之恩,無論如何,我都沒有退出的理由。”

    “你的道路……,我的又何嘗不是……”穆山想起倉頡聖人跟他說過的話,心中頓生惺惺相惜之感:“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和目的,既然沒有選,那就轟轟烈烈的走完它,也不枉到人間走這一遭。”

    “轟轟烈烈……,就怕日後連你也會唾棄於我!”

    “說什麽喪氣話呢,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穆山碰了碰郭嘉的肩膀,一眨眼,岔開話題道:“你今天到底上哪了?我總覺得這次的天下布武大會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情況吧。”

    “這也是我今晚來找你的目的。我想勸你離開白虎壇,越快越好。”

    “為什麽?”穆山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具體化,隱隱像是觸摸到了什麽,擔憂的看著郭嘉,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難道今天在白虎壇門口發生的事情,你全忘了?”

    “白虎壇門口……”穆山皺眉凝思,腦海之中不由的浮起那出江湖仇殺的戲碼:“你是指那四個斷水門人的事情?”

    “斷水門離此天遙路遠,若是要報仇,有的是機會,又何必非要在白虎壇面前虎口拔牙?更何況若是真有血海深仇,找的也應該是斷水門的門主,而非幾個無足輕重的弟子。其中的關鍵和用意,只要稍一推敲,便已了如指掌。”

    “用意……”穆山思忖片刻,仍是想不出有什麽蹊蹺的地方:“能有什麽用意?”

    “腐生散,能夠消融人的皮膚,毀人容貌,同時對人的經脈造成一定的創傷,短時間內令人無法使出真氣。此次天下布武大會,白虎壇盤查甚嚴,除了核對請帖,還需核對赴約者的真氣門路,以防有奸細混入滋事,然而今天卻有四個人能夠避開白虎壇的盤查,暢通無阻的進入白虎壇內。”

    “四個人……”穆山再一思索,頓時茅塞頓開,道:“你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只是為了混入白虎壇?可是斷水門的人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難道斷水門跟白虎壇有仇隙?”

    “斷水門?誰跟你說他們是斷水門的人?難道穿著斷水門的服飾就一定是斷水門的門人?”

    “……郭嘉兄弟,你還是別跟我繞圈子了,有什麽話直說吧。”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斷水門的人還未到北海,就已經被他們解決了。腐生散可不是單單為了能夠混進白虎壇,它還有更深層的用意。”

    “如你所見,被腐生散所害的那四人,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面容,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化妝為任何一張臉孔,只需將他們看中的那人毀容禁錮,再易容成他們的模樣,就可瞞天過海,大肆行動。”

    “如今,誰也不知道那四人已經轉換成了什麽身份,也許是白虎壇內的弟子,也許是星宿長老,也許……,他此刻就坐在你旁邊,跟你侃侃而談……”

    “你……”穆山猛地挪開一點位置,而後才反應過來,白了郭嘉一眼,道:“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我去通知子義他們,好讓他們做點防備。”

    “防備,無憑無據,任你說破了嘴也不會有人信你。放棄吧,你是鬥不過他們的。”

    “他們?”穆山雙眉一挑,好奇道:“他們指的是誰?”

    “你不是問我今天去了哪裏嗎?其實就是去見他們。抱歉,這次我不能再幫你了,如今所能做到的,就是讓你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人到底是誰。”

    “兩個人,都是你的老對手,一個是賈詡賈先生,一個是幕後主使徐福!此刻,他們都在白虎壇內,你若是立刻離開,他們倒不會為難你。”

    賈詡……,徐福……

    郭嘉低低的聲音,輕忽的融入空氣裏,卻莫名的在穆山心中蕩漾開來,將他擱淺在過去的記憶和憤怒一並點燃:“離開……,這是天賜的良機,我又如何能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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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下布武      

    翌日,朝陽初升,天空仍未完全放亮,白虎壇內已然人聲鼎沸。

    草草的用過早膳,穆山帶著一臉好奇興奮的秀娘和司馬雨塵,早早的擠在人群裏,前往投遞姓名參加此次的天下布武大會。

    “師姐,你不參加嗎?”

    司馬雨塵看著四周真氣鼓蕩,實力皆不在她之下的武者,信心大受挫折,冷冰冰的說道:“不!”

    穆山剛剛將寫有自己門派和姓名的竹簡投入箱子裏,聽到司馬雨塵的答覆,頓時惦著一張臉,壞笑道:“真的不要?一個門派共有三個名額,你就不想會會天下豪傑?”

    穆山眼見司馬雨塵臉色轉青,左肩微斜,立刻猜出她要幹什麽,當下快速的挪動腳步,避開司馬雨塵跺下的右腳,幸災樂禍道:“嘿,踩不著,踩不著!”

    “你……,哼!”司馬雨塵恨恨的剜了穆山一眼,一拂衣袖,徑自轉身離去。

    “穆山,你太過分,怎麽可以這樣奚落師姐。”

    看著一臉嬌嗔的秀娘,穆山撇了撇嘴,委屈道:“哪有!師傅讓我們過來,本意就是讓她跟我參加此次的天下布武大會,誰知她會臨陣退縮。在龍隱山的時候,還一副不把天下豪傑放在眼裏的模樣,如今倒成了縮頭烏龜……”

    “你呀,就不知道積點口德,怎麽能說師姐是縮頭烏龜呢!”秀娘輕輕的掐了穆山一把,道:“在龍隱山谷,接連碰到高覽、武安國、顏良、文醜,如今的甘寧、典韋、太史慈,哪一個不比師姐強出一大截。若是明知勝負懸殊還硬著頭皮上,那就成了毫無自知之明了。”

    “我怎麽聽著像是在指桑罵槐啊……”穆山耷拉著眼皮,垂頭喪氣的聳了聳肩,道:“好吧,我承認現在不如他們,可是終有一天我會超越他們的。”

    “看,那邊的對戰名單出來了。去看看你的第一場對手是誰。”

    穆山被秀娘拉著來到一面布告墻上,上面生動形象的分出了五個擂區,其中每個擂台都有羅列出了一張對戰清單,詳細的寫著雙方的宗派和姓名。

    “第一擂區,第一場,對手是雷陌宗的穆順,辰時開始!”

    找遍了整張布告墻,然而始終沒有發現呂布、趙雲、關羽和張飛的名字,穆山心中稍稍有些遺憾,聽到秀娘在身旁念出他的對手,疑惑道:“穆順,他也姓穆,呵呵,倒還真是巧,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辰時,還有半個時辰。”秀娘雙眼微瞇,略為擔心的說道:“雷陌宗可是並州的一大門派,底蘊深厚,高手輩出,……穆山,可有把握?性命攸關,千萬不要逞強!”

    穆山一拍胸膛,豪氣萬丈的說道:“放心,又不是生死廝殺,而且光是我見過的場面,比今天險峻千百倍的也不在話下。秀娘,你就等著給我鼓掌好了。”

    “穆山,帶了個美人來給你掠陣,看來你是志在必得啊!可要小心一些,別說本大爺沒有提醒你,英雄跟狗熊可是只有一字之差。”

    “不錯,咱們兩一人一個稱號,英雄我要了,剩下的就留給你啦!”穆山循聲望去,曬笑道:“怎樣,你的對手是誰?難不難纏?”

    “不值一提,在場之人,能夠與本大爺一爭高下的,只有顏良、典韋、太史慈,不過文醜那廝竟然沒有參加,倒是有些奇怪。”

    “他沒參加,呵呵,也許這就是我的運勢吧。這麽看來,我這一擂區的最終對手,應該就是他了。”穆山指著布告墻上的榜單,鮮紅的朱漆,染成五個濃厚的大字:朱雀壇,張合!

    “還真是冤家路窄,在龍隱山谷的時候雖說是他占據上風,然而我卻也並非沒有絲毫的機會。”穆山右拳緊握,炯炯有神的雙眼迸射出無窮的鬥志和火花:“十大神劍之一的龍淵,真不知道究竟有著怎樣的神通,令人期待啊!”

    “各位朋友,今天乃是十年一度的天下布武大會,正式召開的日子,咱們江湖中人,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此次的規則只有一個,以武會友,點到即可。若是真的有人不幸戰死,日後也不能因此生釁,如有異議,在大會還未開始前,仍可退出!”

    穆山朝著石台上方看去,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穿著一件繪有白虎圖紋的錦袍,鶴立在其他七個老者身前,眉目之間,隱有一股濃重的殺伐之氣,令人望而生畏。尤為令穆山難忘的是此人的左袖,空空蕩蕩,應是十年前那一場變故中失去的臂膀。

    又是他?他到底是誰?

    穆山的眼神一一在白虎身後七人掃過,當他的視線與天倉背後推車的弟子相遇時,真切的感到了對方的戲謔和狡詐,似是一頭悄然逼近獵物的毒蛇。

    “眾位主意已定,那便請今天的第一組對手上台吧!悍天劍宗的穆山,對戰雷陌宗的穆順!”

    穆山聽到白虎提及自己的名字,回過神來,腳尖點地,身形如風,輕飄徐轉,飛掠上正中的演武台。

    腳下,一個刀削斧鑿的武字,橫亙中間,兩旁是插滿各式兵刃的武器架。

    聽著四周噪雜的討論聲,穆山只覺身體裏的熱血都在開始沸騰,雙眼灼灼的盯著前方面相平平的青年,抱拳道:“悍天劍宗,穆山,請指教!”

    “雷陌宗,穆順!”

    那人話一說完,手中的大斧便忙不叠的暴起一蓬青光,嗞嗞亂響聲中,魚躍而起,朝著穆山當頭劈下:“小心啦,雷霆萬鈞!”

    這人倒是個急性子,修為與我同相差無幾。……青色雷光,雖是在氣勢上遠遠不如關羽,然而雷屬性功法,最為霸道猛烈,不可小覷。

    穆山主意打定,在穆順的大斧劈臨頭頂之際,腳步連轉,不退反進,帶起一股輕風,錯身掠過穆順身旁。

    “轟……”雷霆炸響,青色雷光如花綻放,帶起無數的碎石飛灰,四散激射。

    “噝……”腳下的石板被電花所蔓延,細細電流通過腳腕,攀延而上,令穆山的軀體微微一滯。

    “接招!”穆山劍隨身轉,辟邪帶著金紫色的火焰,直直朝著身後的穆順橫削過去。

    “雷霆閃!”

    長劍氣及體,穆順依舊保持著大斧劈斬地面的姿勢,然而只是聽他一聲厲喝,穆山便覺眼前一花,似有一道雷霆淩空激射,朝著遠處電竄而去。

    “好快!”穆山手中的辟邪斬空,凝神細看,卻見穆順停留在前方,胸膛上下起伏,氣息微微有些絮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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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變故突生

    場下,眾人屏息凝神,低聲的探討著這場戰鬥的勝負。

    秀娘在台下看得心驚膽戰,雙眉低垂,緊張的問道:“甘大哥,穆山沒問題吧,對方的斧頭好犀利,要是挨上一斧……”

    “放心啦,穆山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旱鴨子,這點場面他還能應付。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咱們兩來打個賭,要是穆山輸了,本大爺給你十兩銀子,要是他贏了,你給本大爺一兩,怎樣?”

    “呵呵,謝謝甘大哥的好意。”秀娘聽出甘寧對穆山的信心,心中同樣稍稍放寬了些,舉目四顧,卻不見司馬雨塵的身影:“咦,師姐呢?”

    “在那邊的角落!”甘寧下巴朝著遠處的角落一挑,道:“她可比你還要緊張多了,氣息波動很大,看來也是個外冷內熱的姑娘。”

    秀娘循著甘寧的視線望去,只見司馬雨塵面色微紅,察覺到秀娘正在看著她,像是做賊一般心虛的低下頭,有些驚慌的轉身離去。

    “看,要到分勝負的時候了。”

    演武台上,穆山正在詫異穆順的速度之快,殊不知穆順同樣在驚駭穆山的步法之精妙。

    雷霆閃雖是能夠讓使用者在瞬間擁有雷霆一般的速度,然而其對自身的真氣消耗極為龐大,若非到了決勝關鍵,一般雷陌宗的人都不會輕易使用。

    穆山正欲上前與穆順纏鬥,卻見穆順渾身爆發起一陣青芒,真氣外放,化為奪目刺眼的細微青雷,瘋狂的朝著他手中的斧刃匯聚過去。

    “雷輪刃網!”

    一團青色雷光自穆順斧刃劈出,迎風而長,急速化為一張雷霆構建而成的蜘網,正面飆射過來。

    穆山沒料到穆順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這一招雷輪刃網,猶如蜘蛛撒下的天羅地網,只要還在演舞台上,任穆山的步法奇妙輕盈如蝶,也別想逃出生天。

    “昏招,穆順敗了!”看台上,白虎輕聲的對著身旁的天倉說道:“撒網捕魚,也要量力而為,穆山的真氣充盈程度還在他之上,雙方距離又如此之近,以面擊點,又豈有勝算!”

    “嘿嘿,穆兄,承讓啦!”穆山的實戰經驗也是不少,頃刻之間便已看出對方的敗筆,當下蓄積渾身真氣,灌入手中的古劍辟邪,祭起澎湃劍氣,一往無前,轟擊而去:“劍蕩風雲!”

    火光暴漲,人劍合一,激起洶湧翻滾的火雲,掩藏蹤跡。

    “嗞嗞……”雷網火雲相互碰撞,發出一聲高亢的尖鳴,刮人耳膜。

    火雲中,穆山的劍氣抵碰在雷網的網眼上,那一道道由雷霆組成的網眼,不停的螺旋急轉,將穆山的部分劍氣力道卸引開來,然而不到片刻功夫,仍是轟然潰散,被穆山的劍芒所突破。

    “鏘……”辟邪勢如破竹,高歌挺進,破除了雷網的阻擋,劍尖撞在猶自不肯放棄的穆順斧柄上。

    “鐺!”火雲如同曇花一現,即刻散去,演武台上,穆順的斧桿被辟邪劍刃所斬斷,斧刃哐當落地。

    收回抵在穆順咽喉前的劍尖,穆山抱拳施禮道:“多謝穆兄善意相讓。”

    “……慚愧,閣下武藝,俺大有不如,然而雷陌宗的技藝卻並非等閑,閣下之後若是遇上俺師兄徐晃,定當多加小心!”

    徐晃……,實力在你之上,應該與我不想伯仲吧。

    穆山暗暗記住這個名字,而後等白虎宣布比試結果,腰板挺得直直的,猶如凱旋而歸的將軍,興高采烈的跑到秀娘面前炫耀起來。

    “師傅不指望我能奪冠,然而要是能夠進入前五強,也不算給師傅丟臉。怎樣,我剛才的表現如何,尤其是對戰的禮儀,可是按照你說的去做,像不像一個翩翩公子哥。”

    秀娘掩嘴一笑,打趣道:“呵呵,公子哥……,像張邊那樣?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真有點像呢。”

    “張邊……,張沒臉……”穆山頓時耷拉著腦袋,嘆息道:“那我還不如像個流氓土匪呢!”

    “土匪能有什麽前途,你要是有興趣,不妨跟本大爺到荊州去當個水匪,縱橫長江兩岸,前途無可限量啊!”

    “少來,真要當了水匪,我師父準得清理門戶……”

    “閣下可是穆公子?”

    看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陌生人,穆山狐疑道:“公子不敢當,穆山就是我,找我有事?”

    “有攸關性命的要事想要轉告公子,只是此處……,還請公子移步到一處清靜的地方。”

    “攸關性命?”穆山雙眉一挑,調侃道:“難不成你還想殺我?君子坦蕩蕩,沒有不可對人言的秘密,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

    “事關司馬雨塵姑娘的生死!”

    那人低若蚊吟的嗓音,卻如雷霆一般闖進穆山的心裏,當下顧不得人多口雜,穆山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吼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四周的人齊齊被穆山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轉頭盯著穆山。

    “還請公子移步!”

    “哼!”看著那人有恃無恐的嘴臉,穆山的視線再從周圍疑惑好奇的目光中掃過,極不甘願的松開了右手,強忍怒氣道:“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你若是敢騙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師姐,她……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有事,她的武藝也不低,更何況這裏是白虎壇,守衛重重,還能出的了什麽大事?”

    穆山跟在那人身後,輕聲的安慰著秀娘,心中卻也同樣充滿了忐忑。

    那塊千年寒冰……

    奇怪,她出事了又關我什麽事情,為什麽我要那麽憤怒,那麽緊張?

    難道我對她……

    不,絕不可能!同門,一定是因為同門的緣故!

    走到一處無人關註的地方,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塊竹簡,遞到穆山面前,道:“公子,這條竹簡是留給您的,還請您務必按照上面的指示做,否則司馬姑娘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穆山看著竹簡上的蠅頭小字,低聲念道:“子時,獨自一人,胃土竹林!”

    穆山雙眉緊皺,道:“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誰知道司馬雨塵有沒有在你們手上!”

    “公子難道不奇怪,為何到了白虎壇,最有希望奪冠的文醜會放棄獲得神劍龍淵的機會?”

    “文醜!”穆山手上稍一用力,頓時將竹簡捏成了兩截,凝眉沈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時候到了,公子自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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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索要功法

    子時,夜色正濃,閣樓外一片靜寂,不見半個人影。

    留下甘寧照看秀娘,以防對方的調虎離山,穆山這才慎重的踏上了前往胃土竹林的小路。

    幽暗的路徑上,兩旁的石燈,不停的傳出啪啪的撞擊聲,擡頭看去,卻見一只只飛蛾,不顧一切的撲到石燈的火焰裏,在熾熱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以身試火……,多傻的生靈啊!

    然而我又何嘗不是呢?明知他們早已布好了陷阱,還傻乎乎的往裏面鉆!

    一念至此,穆山不由的啞然失笑,心中充滿了惘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來。

    斑斑竹影,隨著簌簌風聲,輕輕搖晃。

    停住了腳步,穆山凝神看著前方的兩個身影,其中正對著他的郝然就是一臉冷漠的司馬雨塵。

    月光靜靜撒下,如水如紗,停留在那冷艷的身影上,恍如一朵靜靜綻放在夜間的百合,有種令人窒息的美麗。

    不知是否錯覺,穆山分明從司馬雨塵清澈如水的眸子裏看到了愧疚、喜悅和感動。

    另一人始終背對著穆山,清冷月華從上空斜斜撒下,透過他的身體,在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本座還擔心你會不顧這丫頭的死活呢!”

    “這個聲音……”穆山身形一顫,心中沈寂了一年多的怒火,再次被徹底點燃,右手刷的拔出腰間的辟邪,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逼問道:“你是徐福!”

    “不錯,正是本座!上次在廣宗,高手如雲,不便本座與你敘舊,而今你乖乖的送上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徐福豁然轉身,借著月輝的清亮,穆山看清了徐福的模樣,卻被他嚇得連退了兩步。

    那是一張怎樣的面孔,臉上的肌膚全部燒毀,坑坑窪窪的臉龐,像是飽經歲月砥礪的巖層,失去了眼簾和睫毛的眼球,帶著一種詭異的幽光。嘴部沒有嘴唇,只有兩排森白滲人的牙齒。

    “你,你……”穆山深吸了口氣,這才平覆下心緒,鎮定道:“你就混跡在斷水門的四人當中?”

    徐福眼中微有錯愕之意,兩排牙齒一起一合,神情更顯獰惡:“你是如何知曉的?”

    穆山繼續逼問道:“其他兩人是誰?你混進白虎壇,到底想幹什麽?”

    “其他兩人,為何不是其他三人?你知道另一人是誰?不,以你的頭腦,定然無法看穿我與文和的身份,是誰在暗中幫你?”

    “哼!”穆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自然會坦誠相告。”

    “你似乎忘記了咱們現在的處境,讓我來給你提個醒。”徐福伸出幹枯的右爪,慢慢的扣在司馬雨塵白皙的脖頸上:“你的答案可關系這位美人的生死呢,要是在這上面留下幾道疤痕,嘖嘖,那可真是暴遣天物。如何,想起那人的名字了嗎?”

    “你……”穆山恨恨的盯著徐福,投鼠忌器道:“呸,卑鄙小人!是不是我告訴你那人的名字,你就放了她?”

    “沒錯!”

    “好,咱們一言為定。”穆山眼珠子一轉,爽快道:“那人就是西涼董卓麾下的李儒。有關你的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胡說八道,看來不給你長點記性,你是不會明白人類的性命有多麽的脆弱!”

    “你幹什麽!”眼見徐福右爪用力,將司馬雨塵掐得臉色鐵青,呼吸凝滯,穆山頓時慌亂起來,道:“說了你又不信,不說你又不肯,你到底想怎樣!”

    “你……,小鬼,一年不見,口舌的功夫倒是見長!”徐福悻悻的松開了掐住司馬雨塵的右手,道:“本座要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交出你手中的兩把劍。還有,在揚州時,你使出的那一劍的口訣心法!”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穆山眼角微微跳動,嘲諷的加上了一句,道:“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我的小命!”穆山橫著脖子,義憤填膺道:“心狠手辣如你這般的人物,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還會放我活著離去?”

    “不錯,看來真的不是當初那個毫無心機的小鬼了。然而,事到如今,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你既然知道我們有三人,難道就不奇怪另外三人為何沒有到場?你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但是有一個人,你應該不願意看到她飽受蹂躪踐踏而死吧?”

    “你……”穆山被徐福刺中心中的逆鱗,差點就此暴走,然而想起秀娘還有甘寧守著,心中頓時為之一寬,道:“有本事你就把她帶過來,只會像條瘋狗一樣亂吠,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吵呢!”

    “看看這臉蛋,膚若凝脂,淡如秋菊,本座猜你一定不想看到這上面有幾道像蜈蚣一樣的傷疤吧?”

    眼見徐福用右手尖長的指甲輕輕的劃刮著司馬雨塵的臉頰,而司馬雨塵此刻面如土色,身軀微微的顫抖著,穆山終是不忍,不得不做出退讓,道:“……我只能將那一劍的口訣心法告訴你。”

    “說吧!”

    穆山猶自不信的盯著徐福,低叱道:“我說了以後你必須馬上放了她!”

    “你還有的選擇嗎?”

    哼,沒有相應的真氣運轉路線,即便擁有口訣,你又能如何?

    想起那些玄奧繁覆的真氣運行路徑,穆山心中的底氣稍稍增加,暗道自己有著完整的圖譜,修煉至今,每天都只能勉強運轉一次,更何況你什麽都不知道。

    “……意為刃,勢為勁,心之所動,念之所到,黃泉碧落,無物可擋,無物不破!”

    “黃泉碧落,無物可擋,無物不破……”徐福喃喃的念叨著,眼中精芒乍現,貪婪與渴望,比起空中的月亮更加的耀眼:“黃泉即為地府,碧落則是天宮,九天十地,無物可擋,無物不破……,好霸道的心法,難怪當初本座的古器神農鼎都差點招架不住。不過空有心法,沒有真氣的運轉路徑,一切都是白搭。小鬼,痛快一點!”

    “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若是有真氣運轉路徑,我還需要拜入悍天劍宗?在揚州之時,還用受你欺淩?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段心法,至於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做人最好就是要知足,以免把自己給活活撐死!”

    “知足……,嘿嘿,《蒼生浮夢》的心法共有十段,這只是其中的一段,本座如何能夠知足?!”

    當初只有我跟秀娘,以及蛇妖知道。蛇妖已經死了……,他從何得知《蒼生浮夢》的事情?“什……,什麽?”穆山那心底最大的秘密陡然被人揭露,當下渾身一顫,如遭雷擊,怔怔的看著徐福,張口結舌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段心法是昆侖派的無涯子傳授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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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絕地反擊

    “哦,是嗎?難道你想說古劍辟邪也是無涯子給你的?”

    “你……”徐福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將穆山心中的僥幸全部打碎。

    冷汗,早已浸濕了穆山的衣襟,四周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讓穆山覺得初春的氣候是如此的難以適應。

    穆山故意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心法我已經告訴你了,還不快放人!”

    “人,我會放的,但是你得先將古劍辟邪交給我!”

    穆山面色鐵青,握劍的右手青筋冒起,儼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哼,我又如何肯定你說的是真的!你方才還說會放人,如今呢?”

    “由不得你說不!”徐福往前踏出一步,右手猛地拍在地面上,大喝道:“春意·作繭!”

    幾乎就在徐福靈力波動之際,穆山已然感應到腳下地面的顫動,似有什麽生命在土地裏掙紮著,急欲破土而出。

    雖是不知徐福使的是什麽法術,然而穆山卻不會坐以待斃,當下腳尖輕點地面,身形騰空而起,迅疾的朝著徐福飛奔而去。

    有過幾次與修道之人的交手經驗,穆山很清楚,對付他們最好的手段,莫過於近身纏鬥,先發制人,令他們無暇施展術法。

    “嗯?”恍惚間,穆山只覺眼角閃過一絲綠光,而後身形一滯,地面似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緊緊的纏住了自己的腳腕。

    “砰!”還不待穆山做出任何反應,一股強大的拉扯力突兀而來,將穆山從空中曳下,緊緊的捆縛於地。

    “唰唰……”渾身被堅韌的事物捆緊,穆山轉頭望去,只見無數嫩綠的滕蔓從地面交相竄出,從腳到頭,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捆綁著。

    “嗬!”穆山暴喝出聲,猛然掙紮,手上肌肉全然鼓起,將身周的綠藤震裂,然而還未等穆山脫身而出,更多的滕蔓再次纏繞而上,無窮無盡,直至將穆山捆成一團密不透風的大粽子。

    “小鬼,憑你的實力想與本座鬥,太嫩了點!”

    “哼,徐福,你以為這麽點手段就能逼我就範,你也太自以為是了!”穆山咬牙忍受著四周滕蔓的收縮勒緊,經脈中的真氣蓬勃鼓蕩,不停的穿過穆山的身體,在體表燃成熾熱的火焰。

    “劈啪!”眼見層層緊縛的滕蔓開始燃起了火花,嫩綠的色澤逐漸變為灰黑,穆山眼中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五行之中木生火,你想給我取暖,可要多送點枯枝敗葉!”

    “無知!”徐福毫不在意的走到穆山身旁,左手燃起淡淡青光,緩緩的伸入火焰之中:“根素·毒襲!”

    隨著徐福左手的探入,松散灰黑的滕蔓逐漸掙紮起來,重新煥發著勃勃生機,猶如蟒蛇絞纏,層層緊縛,勒得穆山喘不過氣來。而後絲絲綠意在滕蔓之間流轉,急竄而上,快速的形成一個巨大妖艷的花朵,直直聳立在穆山頭頂上!

    “嘩……”一灘墨綠的液體,從花朵之中傾灑噴出,朝著穆山兜頭傾瀉而下,頓時將穆山身上的火焰悉數熄滅。

    腥臭的味道隨著那蓬液體散發彌漫,令人聞之欲嘔!

    穆山避無可避,被淋得滿頭滿臉,只覺就是掉進了屎坑裏也比現在要好得多:“臭,臭死人了……,跟那只臭鴨子的毒氣有得一比!”

    “小鬼,好好的享受享受吧,這些毒液乃是南疆噬魂花所特有的東西,能夠將人慢慢融化成一灘腐水,屍骨無存!”

    “你……,好狠毒……”穆山甩了甩腦袋,眼皮半瞌著,低聲道:“我,為什麽我會覺得頭好暈?”

    “還能為什麽,你就快死了!”徐福看著癱倒地上的穆山,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仍自不太放心,停留了一會兒,待到穆山身周的滕蔓全部被腐蝕幹凈,這才蹲下腰,欣喜若狂的朝著穆山手中的辟邪抓去。

    徐福扯了兩下,硬是沒有將辟邪從穆山手中拿出,吶吶道:“……死了都要抓得這麽緊!”

    “那是自然,八咫姑娘的仇,我又豈能輕易放手!”穆山左手緊緊的抓著徐福的右手,慢慢起身,眼中有著淡淡金光閃現:“絜鉤能夠毒殺神明的瘟毒我都不怕,又豈會在意區區噬魂花的毒液!你不是想知道那一劍的真氣運轉路徑嗎?看好了!徐福,即便你有古器神農鼎,今夜也要死在這裏!”

    金光,瞬間在辟邪劍刃上綻放,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霸道和兇戾,刺破了整個黑夜!

    徐福的瞳孔完全被金芒所充斥,鋪天蓋地,若天塌地陷,無處可逃!

    “不,絕不……”徐福嘶聲怒吼著,恍如一頭被逼進絕境的野獸,眼中有的只是不甘和怨毒。

    時間,仿佛被人栓住,慢的令人戰栗。

    金色劍芒,無聲無息,卻又暴虐可怖的貼著徐福的臉頰,緩緩削過!

    “哧……”穆山瞳孔微縮,不敢置信的看著在千鈞一發之際,斬斷自己右臂,抽身而退的徐福。

    好狠的家夥,不僅對敵人心狠手辣,就連對自己也同樣冷酷無情!

    穆山看了看手中依舊溫熱的手臂,而後瞅著遠處的徐福,只見血液如同絕了堤的河流,不停的從他的肩胛處往外噴灑。

    “穆山,真是大快人心吶。沒想到你還這麽記掛著本大爺,將他的小命留給本大爺出口惡氣。”

    “興霸,秀娘,你們怎麽來了?”

    在徐福身後的,郝然就是甘寧和秀娘,一旁的司馬雨塵也被解開了禁制。

    “怎麽來了,當然是有人怕你會出事咯!”甘寧緊了緊手中的玄武縛天鎖,惡狠狠的盯著徐福,道:“本大爺最恨別人在我背後捅刀子,你這老匹夫,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呵呵,該來的都來了,也好,省的本座還要一個一個動手!都出來吧!”

    徐福一聲令下,十來個臉帶面具,身穿黑袍,右肩上繡著金蛟圖紋的人,緩緩的從竹林深處走出。

    穆山快速的環顧四周,發覺自己四人已然在他們的包圍之中,心中一沈,猶自不信的問道:“不可能,白虎壇盤查得滴水不漏,你們是怎麽混進來的?”

    “怎麽混進來的?看來郭嘉小友並沒有告訴你實情。”

    熟悉的聲音,仿佛將穆山帶回了一年前的天印村,帶回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裏。

    穆山驚怒交加的看著摘下面具,露出廬山正面目的賈詡,牙齒咬得咯嘣直響,恨恨道:“又是你,哪裏有事情發生,哪裏都少不你的蹤影,你這個該挨千刀的混賬!”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48
第二百四十九章 血神引

    “小兄弟,看來你對文和怨念頗深啊!”賈詡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容,輕輕搖頭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如何混進白虎壇的,難道還猜不出他們是如何蒙混過關?”

    “依法炮制?”穆山稍一思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不,不對!”

    “呵呵,看來你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也罷,今夜就讓你死個明白。”

    賈詡右手輕輕往前一揮,四周亡天組織的人,小心謹慎的朝前邁出了兩步。以穆山的眼力,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天人下階的境界,其中一人更是在天人中階境界,以此等實力,即便是與白虎壇正面對抗,也差不到哪裏去。

    “白虎壇盤查甚嚴,然而,若是負責盤查的人換成了我們的人,你說要進白虎壇,容不容易呢?”

    “你……”穆山似是想到了什麽,怒目圓睜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本來只是被毀去了容貌,禁錮了內力,還能茍延殘喘,然而為了應付今夜的突發情況,他們只能以斷水門人的身份,很無辜的死在火海之中。真要說起來,還是你害了他們呢。”

    “火……,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家夥!”望著遠方突然升起的火光,照亮了胃土閣的上空,穆山驚怒交加道:“你們混進白虎壇到底想幹什麽?”

    “文和,別跟他廢話,趁現在白虎壇內的人都被胃土閣的大火吸引住,速戰速決!”

    徐福一聲令下,四周的十幾道身影,頓時煥發著各自的真氣光華,赤炙的火焰,冰冷的寒氣、狂暴的雷光,厚重的土芒,嫩綠的刀鋒,十余道刀光劍氣,絢麗耀眼,往來縱橫。

    “鏘鏘……”

    “哧哧……”

    穆山只來得及攔住其中的一紅一藍兩道刀芒,絕對實力的差距下,震得穆山渾身如打擺子,右腿屈膝跪下,勉力架住其中一把已經削到了脖頸處的鋼刀。

    森寒真氣沿著刀柄,蔓延至穆山的右手經脈,將他的手臂凍出了層薄薄的冰霜;另一道熾熱真氣,則沿著穆山滴血的左掌,肆意沖撞,將穆山體內真氣攪得微微一滯;腰肋處被一把閃爍著雷光的尖薄長劍所洞穿,雷屬性真氣在體內狂轟濫炸,令穆山只覺經脈都在瞬間錯位。血液更是沿著劍刃緩緩往下流淌,滴落地面。背後,更是被一把大刀劃開了一道口子,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其上更是有一層綠色的薄霧在破壞著血液的凝固。

    一招之間,穆山已被四人所傷,危在旦夕!

    前方,那個天人中階的高手,以及其他七八個不停變換方位的黑衣人,似是顧忌甘寧手中的玄武縛天鎖,都是一擊即退,不敢稍作逗留。然而甘寧為了護住秀娘和司馬雨塵的安全,不得不被動接招,疲於奔命。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濃烈殺氣,如有形質,迫在眉睫!

    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穆山眼見甘寧等人短時間內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心神稍稍鎮定了下來,雙眼從眼前的兩張面具上掃過,裝腔作勢道:“哼,真以為境界高就了不起了嗎?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劍法!”

    一旁的徐福眼見穆山的辟邪古劍上燃起金色火光,以為穆山又要使出那驚天動地的一劍,連忙喊道:“快撤!”

    四人之前躲在林子裏,也曾見識過穆山那一劍的威勢,自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做賭註,幾乎就在眨眼間,四人不約而同的朝後飄飛出十余丈。

    “好機會!”穆山抓住這一瞬之機,身形如風,倏地往前飛竄,直插入甘寧三人的陣腳之中:“興霸,你想辦法先帶著她們兩離開這裏,我來殿後。”

    “穆山,你身上的傷……”秀娘心疼的看著穆山身上的傷口,慘然笑道:“還記得天印村的蛇妖嗎?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又豈會在乎今晚的險境!若是命中註定要死在這裏,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

    司馬雨塵神色覆雜的看著穆山和秀娘,道:“你為救我而來,我又豈能獨自偷生!”

    “怎麽你覺得本大爺會連兩個娘們都不如嗎?”甘寧上前一步,貼近穆山背後,輕聲傳音道:“一會兒假裝不敵,將他們吸引過來,本大爺運用玄武縛天鎖的神通,一招將他們全部收拾掉。”

    想起在揚州之時,甘寧使用玄武縛天鎖,將兇神相柳的速度和能力限制得猶如蝸牛,穆山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希望,然而當他的眼神落到遠處的賈詡身上時,剛剛沸騰起來的熱血頓時全部冷卻了下去:“不,沒用的,有賈詡那只老狐貍在,他們是不會上當的!”

    “皎皎新鉤月,青青湘妃竹,煢煢立春風,朦朦到湘江。如此良辰美景,賈先生卻要大動刀戈,豈非牛嚼牡丹,有辱斯文?”

    “郭嘉……”穆山循聲望去,卻見郭嘉單薄的身影兀然出現在竹林深處,皎皎月光鋪灑在他清秀的臉龐上,更添幾分飄逸灑脫。

    “礙事的家夥!”距離郭嘉最近的黑衣人,眼見郭嘉實力低下,勢單力薄,頓起輕視之心。當下更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飛身而上,手中劍芒乍現,雷霆般劈向郭嘉頭頂。

    “閣下,還請手下留情!”

    聽到賈詡的話語,穆山起初還以為賈詡與郭嘉有著什麽交易,怕那人魯莽壞了他的大事,然而當他看到鬼魅一般出現在郭嘉面前的血煞時,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不知死活!”血煞不緊不慢的伸出右手,任由那人的劍刃洞穿他的手心,直至貫通整只手臂。

    瞬時,血煞的整條右臂如同被紮破的水袋,血液四散飛濺,如泉噴湧。

    “不過爾爾……”那人話還未說完,卻驚恐的發現血煞噴出體外的血液,不但沒有滴落,反而猶如一條條蟄伏已久的毒蛇,飛速的朝他口鼻穿刺過去。

    “血神引!”

    猩紅血液,猶如山洪暴發,沿著血煞探入那人口鼻的血液橋梁,瘋狂的從那人的身體裏往外奔湧入血煞的手臂。須臾間,那人便從一個魁梧的大漢變成了一具幹癟的屍骨。

    “好兇殘的手段!”聽著血煞清冷的聲音,盯著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一股寒氣不停的在穆山的腰椎上蔓延著,直沖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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