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三國神魔祭 作者:納蘭長恭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4 17:1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3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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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長生丹方
  
    “丟人現眼!”血煞隨意的將那具皮包骨扔到一旁,圍攏在穆山身旁的黑衣人,心驚膽戰的往後退出了幾步。

    “郭嘉小友,難道忘了我們今天的約定?”

    “賈先生不要誤會,九黎族向來信守承諾,應承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然而我九黎族更是重情重義的種族,穆大哥是我九黎族的朋友,我自然不能看他落難而坐視不理。還請賈先生和徐先生高擡貴手!”

    “郭嘉兄弟,你承諾了他什麼?”穆山雙眉微皺,道:“這家夥心狠手辣,翻臉比變天還要快,他的話萬萬不能當真!”

    “穆大哥,有話咱們待會再說。”

    “既然你要保他,本座可以給你個面子。人我可以放走,但是他手中的劍,必須留下!”

    “要劍?你還是真是夠賤的!”穆山緊了緊手中的辟邪,不屑的冷哼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那把劍是穆大哥的契合神兵,徐先生這個要求,未免強人所難!”

    “此人乃是本座仇敵,本座花費了無數心血才把他引到這裏來,如今因為你一句話,本座已經格外開恩,放他活著離開。若是本座用強的,此刻不僅他的神兵已歸本座所有,連他的小命也早已葬送。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不知尺寸進退,強人所難!”

    血煞右手往前一揮,扔掉先前那人留在他手臂裏的利劍,手臂再次垂下時,手中已經握著一把鮮紅如血的寶劍,殺意騰騰:“嘉兒,別跟他廢話,歸根結底,還是要用手底的功夫見分曉!”

    “今晚可真是熱鬧,老道久未在世間行走,不想還能得見故人,實是難得!”

    清朗的聲音從幽暗的竹林深處飄出,而後便有一個身穿陰陽道袍,須發如銀,面目祥和的道人悠悠走出。

    道人行走的步伐十分的詭異,甫看之下還在遠處,眨眼之後,卻已到了眼前,虛虛實實,如有兩個身影不停的在面前變幻位置。

    穆山仔細的打量著突兀出現的道人,只見此人鶴發童顏,長眉垂頷,尤為令穆山印象深刻的便是道人的那雙眼眸,恍如一個不停旋轉的太極圖紋,似有無窮奧秘深蘊其中。

    “左慈老兒,你也想來摻和一下!”

    左慈……,他就是陰陽家的家主?!

    眼見血煞臉色變得凝重,穆山不難猜測出眼前左慈實力的高深,心中暗暗揣測著事情的發展,以期能夠順利脫身。

    “老道素來看不慣仗勢欺人之輩,閣下以為仗著九黎血統,就能夠橫行人間,實是荒天下之大謬!”

    “仗勢欺人之輩……”穆山眼皮輕輕抽動,實在沒有想到左慈活了一大把的年紀,臉皮竟然厚到了如此程度,當下出言嘲諷道:“左慈,你是在指桑罵槐,暗諷徐福以眾淩寡吧!”

    “小子,若論口舌之利,這裏比你強的比比皆是,還是收起你的那點鬼心思,以免貽笑大方!”

    穆山被左慈那雙奇異的眼眸一瞪,頓時覺得有兩股奇異磅礴力道,像是兩只無形的大手,在他身周螺旋擰動,意欲將他擰成一根麻花。

    “左慈老兒,對一個小孩動用瞳力,也不怕讓人恥笑,若是你有興趣,我倒是可以陪你過上幾招。很久沒有吸過你們這些修道之人的血液,都快忘了那是種什麼滋味!”

    “此處地方狹小,咱們不妨換個寬敞的去處!徐先生,剩下的就交給……”

    “交給誰?交給我嗎?這麼幾個嘍啰,連給我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

    “左慈老兒,你們陰陽家不是有五行使和太陰、玄陽護法嗎?將他們牽出來溜溜,讓我瞧瞧都是些什麼貨色!”

    “顏良、文醜!”穆山訝異的看著出現在郭嘉身後的兩個魁梧身影,心中一喜,暗道形勢又開始朝著他有利的方向發展了。

    郭嘉見好就收,上前一步道:“賈先生、徐先生,若是再鬥下去,只怕會落得兩敗俱傷,於我們雙方都無好處,我看不如就此罷手言和,彼此河水不犯井水,如何?”

    “郭嘉小友,你是想護他一世?”

    “僅僅此番的白虎壇之行,日後你們雙方的恩怨,我們九黎族都不再介入。”

    “很好。”賈詡雙眼微微一瞇,皮笑肉不笑:“可是他知曉了我們的計劃,若是放任他離開,那麼我們花費了十數年的心血,豈非功虧一簣?不知郭嘉小友有何建議?”

    “我可以保證在你們計劃成功之前,他們不會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更不會滋事攪局。”郭嘉侃侃而談道:“而且,為了彌補徐先生的損失,我可以勸諫君上,分出一些金烏之焰給先生作為煉制丹藥之用,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金烏之焰?

    穆山瞧得分明,徐福在聽到這種火焰的名稱之時,那雙沒有眼皮遮擋的眼睛,分明閃過一絲的狂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徐福擺動殘余的左手,道:“本座就在黃泉域恭候大禮臨門!走!”

    “呼……”看著消失在視線之中的徐福等人,穆山一直吊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渾身只覺無比的疲憊:“總算安全了!”

    “穆大哥,甘寧大哥,抱歉,我已答應了徐福和賈詡,暫時不能讓你們回去,還請你們委屈幾晚。”

    穆山再也不顧形象,四叉八仰的躺在地上,咧嘴笑道:“郭嘉兄弟說的哪裏話,若是沒有你們,我們只怕生死難料。這份恩情,日後我定會報答!”

    “嘉兒,你不該私自許諾送他金烏之焰!”

    “師傅,若是可以,徒兒倒想把九幽之火一並送給他。徐福一心想煉制長生丹,這些年得罪的門派還少嗎?若是在他潛心煉丹之際,百草廬、昆侖派、白虎壇、飄渺宮等等江湖正道門派,一不小心得知了他的宗門地址,到時候我們可就愛莫能助了!”

    “原來如此……,果然是愛莫能助啊,哈哈……”

    這郭嘉,還真夠壞的,哪有那麼多的一不小心,分明就是你打算在金烏之焰裏動手腳。

    一想到徐福到時候要面臨的處境,穆山頓時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道:“郭嘉兄弟,如今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可以告訴我徐福此行的目的嗎?”

    “煉制長生丹,需用刑天、雷神、共工、蓐收、後土五系神明血液為藥引,以百草靈藥為輔,取金烏之焰,九幽之火,加以淬煉。以此達到五行循環相生,衍化陰陽二氣,重歸鴻蒙混沌之態,以此跳出三界六道,逍遙於天地之間。”

    刑天、雷神……

    “戰神刑天……”穆山陡然想起了無涯子跟他說過的十年前火雲殿的變故:“難道十年前勾結呂公,陷害呂布父親的事情,也是徐福策劃的?雷神……,長生……,他們要對長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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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蟄伏待變
  
    “然而,長生丹吸納融匯了那麽多龐雜的能量,尋常人類的肉體,如何能夠承受。所以,在煉丹之前,徐福必須為自己尋覓一副沒有堅強意志,卻又超凡脫俗的肉體。為此,十年前的白虎,就成了賈先生陰謀之下的犧牲品。”

    “至於關羽……,你大可不必擔心,雷神的血液,他們在不久前就已經取走了。”

    “取走了……”穆山驀然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頓時連身上的傷也顧不得,神色驚怒的抓著郭嘉的肩膀,道:“你是說……,長生已經遭到了他們的毒手?”

    “穆大哥,冷靜一些,先把手松開。”郭嘉拂開穆山的大手,道:“黃巾之亂時,賈先生就曾為張角獻過一計,以廣宗為誘餌,將盧中郎將的軍力牢牢吸引住,而後率軍奇襲盧中郎將的輜重部隊。張角欣然采納了,賈先生又偷偷差人將消息送到關羽處,誘他出戰。”

    “結果一切都在賈先生的預料之中,關羽因為兄弟的死,陷入極度的狂暴之中,從而覺醒了自身的血脈,雖是擊退了張角,自身也染上了瘟疫。之後賈先生令人假冒天使,挑破董卓和皇甫嵩之間的內鬥,令軍營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從而讓人趁機裝扮成大夫,以替關羽治療為緣由,在沒人發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將雷神的血液取走。”

    “又是他!這個陰險的小人!”穆山咬牙切齒道:“這麽說來,吉利的仇也該算在他頭上!你既然知道是他在搞鬼,為什麽不阻止他!”

    “我們跟他,即是彼此合作的夥伴,也是隨時會在彼此背後捅刀子的敵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非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都不會,也不能產生正面的沖突。”

    “那麽這一次呢?”穆山雙眉緊皺,道:“你們也是要冷眼旁觀?”

    “剛才的形勢你應該明了,十幾個亡天組織的人,隨便拿出一個,實力都在你之上。你若是摻和其中,無異於飛蛾撲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是等你有了絕對的實力,再去找他吧。”

    穆山清楚郭嘉說的是事實,然而八咫櫻、吉利的血海深仇,無時不刻不在煎熬著他,讓他就這麽灰溜溜的躲在一旁看著徐福任意妄為,他實在辦不到:“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想讓我袖手旁觀,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痛快!”

    “嗨……,就知道說服不了你,你這性子……,然而這也正是我將你當成大哥的原因吧。”郭嘉微微一笑,道:“有約在身,我們是不能明著幫你的,但是我卻可以給你指出正確的出手時間,那樣即便不能報仇,至少也可以保住自身的性命。”

    穆山疑惑道:“出手的時間?什麽意思?”

    郭嘉眨了眨眼,神秘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徐福的仇家很多,一不小心讓他們得知了徐福的蹤跡,我也是愛莫能助愛啊!”

    “哈哈……”郭嘉背後的血煞和顏良等人,彼此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徐福受盡鳥氣的模樣。

    “可是你既然出現在這裏,難道賈詡不會猜測到你的手段嗎?”穆山稍有遲疑道:“以他的頭腦,應該會有所防備。”

    “賈先生當然清楚我的意圖,然而他卻是樂見其成。若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想親手弄死徐福,那個人必然是賈先生。”

    “什麽……”穆山半信半疑道:“怎麽會這樣?他們不是狼狽為奸嗎?”

    “徐福自知沒有統禦群雄的才能,所以他只能靠著一些丹藥來維持手下的忠心。其中最為惡毒的兩種丹藥,一種名為噬心丹,是以六十三種毒蟲的幼卵調制出來的,任何武者一旦吃下這種丹藥,每隔半年都要向徐福討取一顆解藥,否則就會嘗盡萬蟲噬心的痛楚。另一種名為附魂丹,乃是以天下邪戾鬼魂為材料,輔以一些毒草煉制而成,直接作用於三魂七魄,永遠無法擺脫,乃是天下修道之人的克星。”

    “賈先生就是因為受到附魂丹的控制,這才不得不替徐福賣命。然而這段期間,賈先生名為替徐福辦事,頻頻外出,實則是到青冥塢尋找鬼醫吉平,想要擺脫附魂丹的牽制。一旦讓他成功,徐福的末日也就到了。”

    “火光漸小,很快就要有人過來盤查,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再說。”郭嘉望著遠處逐漸暗淡下去的火光,道:“穆大哥,甘大哥,先跟我們回去避一避,接下來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我們……”穆山跟著郭嘉身後,朝著胃土閣走去,猶豫道:“不先給子義提個醒嗎?”

    “沒用的。賈先生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即便我們現在過去說什麽,他也定有應付的法子,何況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如今化身為何人。退一步講,即便白虎相信我們的說辭,後果便是導致徐福不得不撕裂一切偽裝,采取強硬姿態,到時一場大戰下來,白虎壇極有可能就此慘遭滅門。”

    “此次左慈出現在這裏,正是應證了徐福的志在必得之心。左慈的實力,放眼天下,能夠與他抗衡的人寥寥無幾。若是白虎左臂未斷,功力在全盛時期,或許能夠跟左慈一決高下,然而此時他們交手,怕是敗多勝少。”

    “這場火的熄滅,賈先生的計劃也該展開了,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啊!”

    穆山回頭眺望著竹林樹梢上的那抹殘留火紅,道:“那個陰險小人究竟設計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伎倆?這一次,他又要利用誰?”

    “若說能夠藏匿上任白虎而不被人發現的地方,只有一個——虎踞谷!想要打開虎踞谷的大門,只有靠七大星宿長老手中的鑰匙。能夠進入虎踞谷的,除了此次天下布武大會的前五名,剩下的就是五個隨行監督的星宿長老和白虎本人。而賈先生的這場大火,除了要毀掉四個替身以外,更多的還是制造混亂,乘機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七大長老之中。”

    “若是我所料不錯,賈先生應該還有其他的手段將白虎調開,以達萬全之策,只是我暫時猜不到他會用什麽計謀。”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51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五強決出

    幹凈的房間裏,穆山正坐在床榻上,由秀娘替他包紮身上的傷口,而司馬雨塵跪坐在軟墊上,背對著穆山,讓人琢磨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謝謝……”

    “不用……,我們是同門,救你是應該的,換了別人也會這麽做……”

    口上雖是如此說著,然而穆山心中卻是充滿了迷惘,與司馬雨塵相識不過一個多月,然而卻總覺得對她有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特殊情感,以至於昨天晚上為了救她,甚至不惜曝露出《蒼生浮夢》中的一段口訣,那是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秘密,連秀娘也尚不知曉。

    “欠你的,總有一日會報答……”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誰稀罕你的報答……”

    秀娘有趣的看著開始拌嘴的兩人,嫣然笑道:“呵呵,又是這樣,話不到三句,你們兩就鬧起了別扭,說不定你們上輩子還是一對冤家呢。”

    “哈哈,沒錯,這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首。穆山可真是有福氣,美人在側,溫香軟語,真是羨慕死本大爺了。”

    “別胡說……”

    穆山和司馬雨塵同時開口,而後兩人齊齊一楞,又再次不約而同的收聲,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這就是所謂的夫唱婦隨了。喲,都不好意思啦。穆山,你的臉皮啥時那麽薄了。算啦,今天就先放你一馬。”甘寧無聊的望著窗外的天空,道:“……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顏良和文醜那幾個混蛋,竟然敢軟禁我們!”

    “抱歉,興霸。”穆山面有愧色道:“連累你不能參加此次的天下布武大會,錯過了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若是太平盛世,想要名揚天下,就只有靠天下布武大會,而今正逢亂世,還怕會找不到機會。本大爺是遺憾不能出去見識一下外面的龍爭虎鬥,聽著外面那麽賣力的叫喚,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嗨,真想知道是誰跟誰在戰鬥,可惜了,不能一飽眼福。”

    “穆山,興霸,你們為何放棄今天的比賽?穆山,你身上的傷是?”

    “不礙事。”穆山看著推門而入的太史慈,面色凝重道:“子義,這段時間,你要多加小心。”

    “嗯,這是自然。昨晚斷水門的人被人縱火燒死,現場留下了一冊氣焰囂張的竹簡,要我們不要插手北海城的事情。黃巾賊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挑釁白虎壇,這是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黃巾賊?”穆山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道:“子義,你是說那冊竹簡是黃巾賊留下的?”

    “嗯,北海一帶滯留著一支黃巾殘黨,約有數萬人,由黃巾頭目管亥帶領,平時雖是打家劫舍,也不敢鬧出什麽大動靜來,官府無力圍剿他們,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如今,也不知道管亥吃錯了什麽藥,竟敢聚眾圍攻北海城。孔太守接到消息後,立即向白虎壇發出了征兆命令。”

    太史慈有些尷尬的說道:“本來我也打算前往參戰。可是天下布武大會十年一度,又是在我白虎壇召開,師傅不願中斷此等武林盛事,所以自己帶著兩位長老和其他弟子在早上出發趕往北海了。興霸,你既然已經放棄了這邊的比賽,何不到北海去助孔太守一臂之力?”

    “嘿,又有仗打了。”甘寧雙眼放光,瞅著穆山,道:“本大爺剛才說啥來著,看看,機會永遠眷顧著強者。”

    “白虎帶著兩位長老和其他弟子離開了……”穆山雙眉一挑,心中一跳,昨晚郭嘉跟他說過的話,直如雷霆並奏,轟然響起:“不好……,中計了……”

    太史慈一臉迷惘道:“什麽中計了?”

    穆山倏地站起,語速急切道:“調虎離山之計!子義,趕快讓人通知白虎,讓他速速返回,詳細情況一會兒再跟你說。”

    “不用了!”郭嘉突然出現在房門口,輕聲道:“如今形勢已是騎虎難下,白虎沒有任何的選擇。”

    “什麽意思?”穆山大步上前,焦急道:“要是白虎現在趕回來,他們也就不敢那麽肆無忌憚,任意胡來!”

    “孔太守親發書函前來邀請白虎共同抗擊黃巾賊,若是白虎拒絕,你覺得孔太守該做何感想?北海一帶目前雖是白虎壇獨大,然而若是孔太守有意對他進行打壓,其他門派勢力一定會抱成團,落井下石,以求能夠取而代之。所以白虎即便知曉有詐,也不得不到北海去一趟。呵呵,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即便你能知曉,也只能望而興嘆。我跟你說過,賈先生對於人性的洞察,已經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

    穆山滿腔義憤,卻又無可奈何,齜牙咧嘴的詛咒道:“可惡……,這個陰險小人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怎麽回事?調虎離山……,有人想對我白虎壇不利?”

    “嗯,說來話長,等到天下布武大會結束,你自會明白。”郭嘉淡淡道:“外面臨時新建了十幾座全新的擂台,用以加快進度。如今五強已經決出、雷陌宗的徐晃、朱雀壇的張合、白虎壇的太史慈、乾坤殿的顏良、黑玄門的典韋。抽簽的結果是,典韋抽空,下午第一場由張合對上顏良,第二場由太史慈對上徐晃,怎樣,有沒有興趣過去瞧瞧。”

    “哦,再好不過,本大爺倒是想瞧瞧能夠進入前五強的,究竟有何本事!”

    穆山遲疑道:“不是說,在他們得手之前,不讓我們出現嗎?”

    “此次有大量的選手臨時棄權,他們應該已經完全掌握了白虎壇內的大勢。只要你們不出手搗亂,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麽。”郭嘉轉身朝著外面走去:“跟我來吧,讓你們開開眼界。”

    張合,朱雀壇的張合,那家夥估計也是天人初階,跟顏良撞到了一起,應該不是顏良的對手。不過,朱雀壇和乾坤殿的武技,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啊!

    穆山迫不及待的披上衣裳,跟著郭嘉等人興沖沖的朝著演武台走去。

    前方,十余座擂台屹立場地中央,除去原先的五座,其他的都散發著一種輕微的靈力波動,應該是徐福以道術臨時構建而成。此刻他們也都完成了自己的使用,如同廢棄的雜物,孤零零的靜立一旁,與中央的五座圍的水泄不通的擂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演武台下,人聲鼎沸,群情激昂,前來觀禮的俠客,各自都在賣力的討論著自己的看法,彼此爭得耳紅面赤,似是即將要上台的選手就是他們的同門一般。

    走到演武台附近一處較高的觀戰台上,穆山驀然感應到十幾雙冷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放眼望去,都是一些身著白虎壇服飾的弟子,然而從他們的目光中,穆山萬分肯定,他們就是徐福手下的亡天組織。

    “各位,安靜!”天倉被身後的弟子推出,豎起左手,道:“白虎因為有些私事不能前來,接下來的事宜由老夫暫代。廢話就不多說了,請這一輪比試的兩位少俠上台。”

    身旁的顏良,在天倉話音剛落時,猛地一蹬觀戰台,身形如龍翺翔,瞬間落在演武台的正中處,氣度森然。金刀金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比刀鋒還要犀利冷冽的目光,所過之處,演武台下的俠客無不垂首低頭,壓低了聲線,不敢與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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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龍爭虎鬥 上

    “無謂的戰鬥,是蠢材的選擇!我棄權!”

    “噓……”演武台下,眾多的俠客不約而同的朝著張合的方向起哄,對他的這種臨陣退縮的行為極為鄙夷不滿。

    穆山循聲望去,只見另一旁的觀戰台上,張合一臉冷峻的盯著演武台上的顏良,陽光落在他那張棱線分明的臉頰上,映射著他的瞳孔,分外的耀眼:“這家夥……,難道就不怕給他師門丟臉?”

    郭嘉轉頭,幽幽道:“你不也同樣棄權了嗎?”

    “我那是迫不得已……”說道這裏,穆山忽然想到了什麽,醍醐灌頂道:“難道他也是被威脅的?”

    “不,不是威脅,而是那人天生就極為冷靜,從昨晚以及今天的種種跡象,他應該揣摩出了些許的痕跡,更何況他的實力本就不如顏良,與其拼得七勞八傷,還不如保留實力,應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意外,如此更為理智而已。”

    “眾位,張合少俠既然棄權,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進入下一輪的比賽,雷陌宗的徐晃少俠對戰本門的太史慈,請兩位上台!”

    “徐晃徐公明,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東萊太史慈,請閣下賜教!”

    天倉話音剛落,兩邊的徐晃和太史慈齊齊飛躍上台,相互對峙。

    穆山的眼神,落到徐晃那張仿佛刀削斧鑿一般粗獷的臉龐上,粗糙的絡腮胡,似是申述著北方風雪砥礪之後的滄桑。那雙清亮的眼眸中,似有微微電流在閃動著,即便遙遙望上一眼,都能感到身上有股酥麻的電流在竄動。

    穆山由衷的讚嘆道:“好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這番氣度,真不愧是能進入前五強的高手。興霸,你說他們兩誰更強一些?”

    “境界以及氣勢,不相上下,想要分出高低,只能從細微的武技運用上著手。可惡啊,這麽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本大爺竟然不能參與,太可惜了。”

    “甘大哥不必如此,等到比賽結束,要面對的戰鬥,可能不止熱血沸騰,還要熱血噴灑呢,絕對能夠滿足你!”

    “結束之後的戰鬥……”穆山心中隱隱明白了些什麽,道:“他們還有什麽後續的安排?”

    “嗯,實際上,這是此次天下布武大會的最後一次比試,看下去你就明白了。”

    “鐺……”演武台上,太史慈和徐晃毫無花俏的硬拼到一起,太史慈身上的金色光芒,滿布殺伐之意,猶如一把把璀璨的刀劍,淩厲張狂,令人望而生畏;徐晃身上則是散發著嗞嗞亂顫的電流,仿佛千鳥齊鳴,龍蛇亂舞,恣意蔓延,威勢更是不可小覷。

    “子義的真氣蘊含著金屬性的銳利殺伐,徐晃的雷屬性真氣,狂暴兇猛,第一回合的彼此試探,算是旗鼓相當,接下來的,才是真正令人期待萬分的戰鬥。”

    “的確。”穆山看著演武台上一觸即分的兩人,只見他們各自在往後退去的瞬間,右腳剛點地面,又不約而同的往前躍進,再次正面硬撼:“是子義的起手式,虎躍伏生,真不知他接下來還會使用什麽變化!”

    “雷霆萬鈞!”徐晃倒退在地的長斧,驀然閃動萬千跳躍的雷光,在太史慈幻化出來的猛虎撲咬下,矮身前進,而後猛然輪動長斧,勢若泰山壓頂的朝著虎首斬擊而下,渾然不顧猛虎已然探出合圍的兩只利爪。

    “兩敗俱傷……”穆山雙拳緊握,訝異的看著徐晃不顧性命的打法:“這家夥,真是夠瘋的,難道想要一招分出勝負?他這一招雷霆萬鈞,將全部真氣集中在斧刃上,固然能夠劈開太史慈當頭斬下的大戟,趁勢反擊,但是兩旁的虎爪卻同樣可以在瞬間將他撕成碎末!”

    “那倒不見的,徐晃是個好對手啊!”甘寧嘴角一努,道:“武者,就要有這種漠視生死的氣概,好好的看著吧,他的本能,絕對不僅如此。”

    “鐺……”雷光與金光猛然撞擊,相持不下,太史慈幻化出來的猛虎,在徐晃的一擊之下,慘然高聲咆哮,然而那雙撲剪的虎爪,更是毫不客氣的朝著徐晃合圍過去。

    “嘩……”台下眾人,忍不住倒吸著涼氣,誰都明白那對虎爪的撲剪,即便是鐵人都扛不住,更何況徐晃的血肉之軀。

    難道一招之間,不僅要分勝負,甚至還要分出生死?!

    雖然不是自己在比賽,然而穆山此刻的心境,似乎比起台上的兩人都要緊張,心臟跳動的速度,像是發狂的公牛,令穆山難以靜坐。然而剛要起身,卻被一旁的甘寧按下。

    “雷霆閃!”千鈞一發之際,徐晃身形幻化為一抹閃電,倏地從猛虎雙爪的縫隙之間穿過,而後更是從天而降,恍若一道晴天狂雷,轟然劈下:“雷霆絕!”

    甘寧雙眼一跳,道:“形勢頃刻逆轉,太史慈危險了!”

    穆山深有同感道:“嗯,徐晃對於招數的銜接運用,比起之前跟我交手的穆順,有著天壤之別!如果我在第一場就跟他交戰,只怕就得丟人現眼了。”

    徐晃來勢洶洶,太史慈避無可避,唯有擡起白虎裂空戟,強行格擋。

    “嗞嗞……”徐晃這一斧的力道之狂猛,直壓得太史慈右膝跪地,高擡的雙臂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下低伏,不斷的被徐晃所壓制,那狂暴猶如龍蛇咆哮的電芒,更是恣意的往太史慈身上流竄蔓延。

    腳下的演武台,在兩股力量的肆意沖撞下,碎石激起,裂紋四布。

    徐晃眼見斧刃已將太史慈壓制的無法動彈,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大喝道:“爆!”

    “轟……”穆山只是遠遠的聽到一聲雷霆炸響,而後雙眼一片空白,只能隱約的看到方才的瞬間,在演武台的兩人之間,兀然爆發出一團無比猛烈的青色雷光,將兩人的身影同時炸飛出去。

    “這下糟了!”穆山擔憂道:“子義的情況不妙了,高手交戰之機,失去視力的短暫剎那,足以分出勝負!”

    “不,恰恰相反,不妙的那人正是徐晃。雷霆閃雖是能夠身形化電,然而卻不可以頻繁使用,此刻徐晃身在半空,無處躲閃。子義在方才雖是吃了大虧,可以他的能耐,不難分析出徐晃即將經過的軌跡,而此時,正是他的反擊時刻。”

    “虎探破日!”

    果然,甘寧話一說完,穆山就聽到太史慈那帶著金屬質感的嗓音,高亢的吼出了他更加淩厲的招式。

    模模糊糊間,穆山仿佛看到無盡的厲風在空中嘩然湧動,快速的凝聚成一頭兇猛白虎,居高臨下,暴戾無情的朝著徐晃寬厚的背膀,探出一只森冷鋒寒,綻放金光的虎爪。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52
第二百五十四章 龍爭虎鬥 下

    “金色烈日……”

    穆山隱約看到一輪金色烈日突兀的出現在徐晃背後,金光萬縷,耀眼刺目,茫然四射。

    而在須臾間,便有一只利爪從烈日背後探出,兇戾不可一世,狂暴的轟在徐晃的背膀上。

    “唔……”徐晃雖是即是以斧面擋住,然而那股同樣暴裂開來的金色光芒,依舊如刀如劍,將徐晃渾身的護體真氣沖得散亂四溢。

    “沖下來了!”穆山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太史慈與徐晃兩人的身形如流星一般沖隕而下。半空中,兩人接連不斷的拆招廝殺,斧刃戟影,往來縱橫,看得人眼花繚亂。

    “轟……”兩人齊齊落在演武台上,瞬時碎屑沖天而起,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情況如何了?”穆山難以抑制心中的激昂,倏地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演武台上的彼此縱橫交錯,模糊不清的身影。

    “雷霆劫!”

    “虎嘯風蕩!”

    灰塵中,幾乎同時響起的,是兩人孤擲一註的怒吼,眼下的他們,已經到了分出最終勝負的時刻,穆山只覺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即便昨天自己參與的比試,都沒有今天這般熱血緊張。

    演武台上方,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被一團濃厚的黑雲所遮掩,如今隨著徐晃的一聲怒吼,黑雲更是不斷的往下壓低,如同一座沈甸甸的小山,帶著摧毀一切的勢態,碾壓而下,給人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紫電不停的在雲層之中閃爍穿梭,如龍遊蛇走,吞吐不定,轟隆連響!

    四周,呼呼的刮起一陣厲風,吹散了演武台上的灰塵,露出相互僵持不下的兩人。

    兩人的兵刃交叉刺入演武台的石板上,渾身金光綻放,威勢凜凜的太史慈,砸出的左拳此刻正被雷芒跳躍,猶如雷神降世的徐晃一爪牢牢扣住,彼此臉上各自湧動著必勝的信念。

    “轟隆……”頭頂的黑雲,毫無征兆的往下劈出一道寬約三丈的粗大紫色雷霆,仿佛來自上蒼的懲處,煌煌之威,莊嚴肅穆!

    “吼……”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狂風,從太史慈背後狂沖而至,金芒乍起,夾在在狂風裏,如刀似劍,隱隱勾勒出百獸咆哮奔騰的模樣,勢不可擋的朝著徐晃沖擊過去!

    演武台下,眾人雖是議論紛紛,然而皆有默契的往後退散開去,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還真是勝負難料啊!”穆山一臉狂熱的看著頭頂的雷霆猛然捶地,將兩人的身形淹沒,而後更有百獸攜裹著暴烈狂風,沖進了雷霆之中。

    甘寧聳了聳肩,道:“子義這家夥,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心細,還是說他走了狗屎運,這場比試,他贏定了!”

    穆山狐疑道:“興霸,現在下結論,未免太過武斷。”

    “你沒發覺他們站立的位置嗎?徐晃離演武台下不過五步之遙,子義的虎嘯風蕩,那是沖擊型的招式,兩相僵持的情況下,很容易就將徐晃給沖到演武台下,所以結果……”

    甘寧話未說完,演舞台上,雷霆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徐晃的身形被一頭金色猛虎頂著朝台下飛沖出去。

    “砰……”徐晃身形落地,濺起些許的灰塵,四周的人大都搖頭苦笑,對於徐晃的落敗,頗為惋惜。

    徐晃愕然片刻,心中雖有不甘,然而還是擦掉嘴角的血跡,遙望著台上的太史慈,惺惺相惜道:“閣下武藝超凡,今日算是領教了,佩服!”

    演武台上,雷霆以及狂風,也已悉數散去,剩下太史慈微微有些顫抖的身影,對著台下的徐晃抱拳道:“今日純屬僥幸,若有機會,定當再向閣下請教。”

    這兩人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天底下如他們這般的不知還有多少。呂布、趙雲、關羽、張飛……,肯定還有我所不知的英傑,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憑著實力,光明正大的將他們比下去!

    穆山一想到要跟這些豪傑同場競技,渾身的熱血禁不住沸騰起來,雙拳緊握,眼中滿是百折不撓的鬥志和期待。

    “勝負既已分出,剩下的三人即是白虎壇的太史慈、乾坤殿的顏良、黑玄門的典韋。此刻時候尚早,眾位也正在興頭上,不若就在眾位眼前,抽出下一場戰鬥的簽如何?”

    天倉說完,也不待眾人發表意見,左手一揮,早有一個門人拿出一個瓷碗,放了三團布帛進去。

    “嘿,哪有這樣的,下一場至少也得明天才進行,子義如今的情況,若是抽中了,那對他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這個天倉難道不是子義的師叔……”穆山說到這裏,頓時沈默了下來,如今台上的五位星宿長老,都是要陪著五人進入虎踞谷,毫無疑問,五人都已被徐福撤換過。

    “太史慈既然已經打過一場,若是抽中與他對決,勝之不武。不用抽了,老子不想占人便宜。顏良,咱們兩就先分出個勝負,贏的那人明天再與太史慈鬥上一場。”

    典韋甫一上場,手中兩把黝黑沈重的鐵戟頓時被他插在演武台上,雙手環胸,那副兇惡的模樣,張狂暴虐的氣勢,即便是在炎炎烈日之下,依舊讓人感覺像是見了鬼一般,渾身直打哆嗦。

    “這大漢,雖說長得醜了點,不過倒是挺仗義的,像個爺們,本大爺欣賞他。”

    “確實如此。”穆山深有同感道:“如果他跟顏良比上一場,以他們兩的實力,誰勝誰負,難以預料,然而可以確認的是,贏的那個必定也是身受重傷。明天一戰,多半也得落敗。”

    “這……”天倉有些為難的朝著穆山等人的方向望來,道:“顏良少俠,意下如何?”

    “不用比,我棄權!”

    “什麽!”穆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站在郭嘉身側的顏良,以他高傲的性子,居然也肯棄權認輸,實是有些出乎意料:“我沒聽錯吧?”

    “顏良少俠,可是在說笑?”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最後說一遍,我棄權!”

    “噓……”演武台下,眾人又是一陣唏噓嘲諷,儼然對於這個結果相當的不滿。

    “好,那麽剩下的一場就是白虎壇的太史慈對戰黑玄門的典韋!鑒於太史慈如今的狀況,比賽只能在明天展開。”

    “天倉師叔,不用等到明天了,弟子認輸……”

    “什麽,他娘的……”典韋操起演武台上的雙戟,殺氣騰騰的吼道:“你們兩是在耍老子嗎?”

    穆山頗為同情的看著典韋,道:“憑他的實力,的確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只是如此一來,到讓人覺得他是弄虛作假,名不符實。呵呵,還真是倒黴的幸運者!”

    “閣下實力,略高於我,若是在巔峰狀態,我定要與閣下一分勝負,只是此時……”

    “什麽此時那時的,老子管不了那麽多,這最終的一戰,咱們保留下來,等你恢覆了狀態,再來比過。老子會堂堂正正的贏過你!”

    “呃……,即是如此,那麽咱們就先繞過這一場比試,按照之前的約定,前五強有資格進入虎踞谷,看看是否與神劍龍淵有緣。五位若是沒有意見,現在老夫就命人打開前往虎踞谷的大門,帶五位前去如何?”

    虎踞谷!

    終於要來了嗎?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麽快!

    穆山雙眼灼灼的盯著天倉,手心微微滲出汗水,對於即將到來的事情,既是擔心,又是期待!
410555 發表於 2019-9-4 22:52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不小心

    “隆隆……”

    玄武壇背靠的千刃峭壁,氣勢磅礴的朝著兩邊打開。不得不讚嘆當初設計白虎壇的那位前輩,對於人心的揣摩,是如此的獨到,任誰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到虎踞谷的入口,居然是在一面料峭聳立的峭壁裏。

    那扇由壁石組成,高達十數丈的大門背後,會有著怎樣的光景?

    地面,微微的震顫,然而誰都不會去在乎,此刻眾人的視線,都被那縷從山峭壁裏透出的光芒所吸引。

    那光,濛濛的,帶著異樣的氣息,仿佛來自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穆山環顧四周,只見徐福和他手下的那群人,眼裏露出狼一樣貪婪的目光:“郭兄弟,能不能想辦法混進去?”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還未進入虎踞谷,就得先跟他們血拼一場,得不償失!”郭嘉攔住了穆山,對著一旁的顏良道:“仔細觀察,不要摻和。”

    “轟……”壁門停住,峭壁裏的部分景色頓時呈現在穆山眼前。

    繁茂的樹木,高大挺拔,嫩綠的雜草鋪滿大地,人工開出的通幽小徑,沿途開得正盛的野花,上面盤旋著幾只美麗的蝴蝶,偶爾有幾只野兔,撥開草叢的遮擋,好奇而又膽怯的瞧著外面的世界。

    與世隔絕的山谷,往外流淌著一種自然古老的氣息,令人心中的雜念為之一凈。

    穆山看著太史慈五人在五名星宿長老的監督下,慢慢的消失在遠處的原始樹林裏,心中頗為忐忑,喃喃道:“但願他們不會得逞……”

    “來了……,竟然是百草廬的廬主,姜竹茹,還有女媧宮的祭祀,剩下的一人……,竟然是妖類?可惜,伏羲殿的伏洛沒有來,否則今天可就熱鬧了。”

    身旁一直不曾開口的血煞突然轉身眺望著遠方,穆山訝異的跟著轉身望去,只見遠處天邊的殘陽映照下,三個身影不緊不慢的朝著這裏走來,其中一人,郝然是穆山不太喜歡的連暮雪:“這塊萬年寒冰,怎麽走到哪他都跟到哪?”

    “皇甫姐姐怎麽也來了?”

    “這還用問?”穆山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秀娘,道:“一定是他們‘一不小心’得到了徐福的消息,然後就跟著過來了,對吧,郭兄弟。”

    “不錯,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是沒有料到伏洛會缺席今天的盛事。”郭嘉輕聲笑道:“小心點,好戲要上場了。”

    “鏘……”穆山驀然聽到四周滿是利器出鞘之聲,掃視周圍,只見亡天組織的人,一個個如臨大敵,而獨臂的徐福,更是扯掉了臉上的人皮偽裝,一臉兇惡醜陋的朝著穆山等人的方向望來。

    本是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瞅著虎踞谷的眾多俠客,被徐福等人的動作嚇了一跳,當下紛紛拔出兵刃,小心的與他們對峙著。

    “百草廬、女媧宮、伏羲殿,在此擒拿惡貫滿盈的徐福,諸位英雄還請讓路,莫要插手其中。”

    耳邊突然想起一個優雅細膩的嗓音,直如一股芬芳彌漫在心間,令穆山感到心境平和舒暢,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遠處的三人,早已站在了眼前。

    “連暮雪、皇甫清墨、這位是……”穆山仔細的打量著眼前身穿綠褶百草袍的女子,外貌看來不過三十左右,然而那雙與伏洛同樣歷經滄桑,看透世事的眸子,令穆山無法斷定她的真實年齡。

    “魔族……”

    “晚輩郭嘉,見過姜前輩!”郭嘉恭敬的對著站在中間的姜竹茹作揖道:“前輩放心,我們在此是因為一位同族朋友參加了天下布武大會,並無其他的意圖,也不打算插手這裏的任何事情,姜前輩大可不必理會我們。”

    “如此甚好!”

    不知是否錯覺,當穆山的目光與姜竹茹的視線相交時,穆山分明能夠感應到對方的身軀不為人知的抖了一下,平靜如水的眸子裏仿佛有著什麽情緒在蕩漾著,感慨?憐憫?亦或是……恐懼!

    “徐福,終於肯露面了?這是你第幾次占用別人的軀體,抹殺別人的靈魂?”

    “第幾次?忘了……,真的忘了,每一次的度魂,都是一次比刀山火海還要難以忍受的煎熬,痛苦的讓人不敢回想!”

    穆山看著徐福那雙仿佛陷入了夢魘之中的眸子,冷喝道:“即是如此,為何你還要幹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難道死亡,真的就有那麽可怕嗎?”

    “為什麽……,哈哈,可笑!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富翁,惦著高高鼓起的肚腩,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問路邊餓的奄奄一息的乞丐,為什麽不吃世間最為美味的佳肴,不睡最為溫香的軟枕,卻要選擇凍死在路邊!”

    徐福臉上的筋肉,隨著他情緒的高亢,一跳一跳的抖動著,甚為嚇人:“同樣是天地之間的生靈,為什麽你們可以擁有千余年以上的壽限,而我,卻要像條可憐蟲一樣,看著逐漸老邁的身軀,逐漸逼近的死亡,無可奈何!師傅,你來告訴我,為什麽?”

    “……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定理,死亡不是終結,不過是另一個全新的開始。為師殘活至今,乃是因為自身背負的罪孽還未洗清。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理由,或是為了償還前世欠下的債,或是為了享受前生的恩果、或是為了擔負天下蒼生的命運……”

    穆山心中猛然一跳,就在剛才的瞬間,他清晰的感應到,姜竹茹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目光正灼灼的盯著他,似乎已有所指。

    “……而你呢,茍延殘喘數百年,可知自己為何要到這世上走上一遭?”

    “當然,清楚的不得了。本座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打破狗屁的命運!本座會得到世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永生不滅,本座要向你們這些自以為得窺天道的蠢貨證明,我命由我不由天!”

    “朽木不可雕也!事已至此,為師也只能清理門戶,為世間除去你這個禍害!”

    就在彼此劍拔弩張之際,身處徐福周圍的各門豪傑,識趣的往四周退開數十丈,讓出正中的徐福和他的手下。

    “就憑你們三個,辦的到嗎?”徐福目光輕蔑的從三人身上掃過,豎起殘存的手臂,往前一揮,身周的手下,頓時蜂擁而上,對著三人發起了突襲。

    穆山眼見雙方開始交鋒,激動的拔出腰間的辟邪,道:“機會來了,加上他們三人,若是我們一起上,說不定能夠將徐福斬殺於此!”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你依舊還是如此的天真!”

    穆山聞言,身子一僵,而後倏地轉過頭去,一臉仇恨憤慨的盯著背後兀然出現的身影:“……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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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目的難測

    穆山心中的怒火仇恨,瞬間被來人點爆,猶如失去理智的兇獸,渾然忘記了近在眼前的爭鬥,怒不可遏的吼道:“你這個陰險小人,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正好,新仇舊恨……”

    “穆大哥,別沖動!”郭嘉攔住了欲殺賈詡而後快的穆山,道:“如今徐先生人手雖眾,可是卻心有顧忌,不敢放手而為,賈先生若是不去幫忙,難道不怕徐先生懷疑你的忠誠嗎?”

    賈詡露出令穆山極為厭惡的虛偽笑容,陰**:“我的職責,就是幫他出謀劃策,在解開身上的附魂丹牽制之後,免費送他進入阿鼻地獄,僅此而已。倒是這位天真的兄弟,若是連徐福的目的都還不清楚,又如何跟他鬥?”

    “看在你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的份上,我就再透露一個信息給你。徐福最精擅的就是煉制丹藥,前些時日,他從南疆發現了一份古老的丹藥殘卷,那種丹藥的名字叫做潛龍丹,能夠一次性的激發出人體的血脈潛能,然而事過之後,那人的血脈將永遠陷入沈睡之中,再也不覆蘇醒的可能。”

    “潛龍丹……”穆山渾身一顫,仿佛在瞬間回到了四年前的天印村,當時贏覆逼著他服下那顆丹藥時爆發出來的驚天力量,往事一幕幕猶如昨天,歷歷在目:“難道當初的事情要重演了嗎?不,不可能是我,否則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那麽會是誰?他的目標又是誰?”

    “只能肯定是白虎壇內的人,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徐先生與左道長聯手研究的那套禁術究竟有多高的成功幾率?”

    “禁術?”穆山疑惑道:“什麽禁術?”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到這裏來只是單純的將融合了神血,陷入狂暴狀態的上一任白虎放出來吧。”

    賈詡輕蔑的看了穆山一眼,道:“那套禁術,能夠強行抹殺別人的神識,鳩占鵲巢,將別人的肉身占為已用。風險太大,一旦失敗,就是魂消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目前還處在完善階段,實際效果如何,還需要一個無知無畏的白癡來實驗一番。”

    “那個人是……天倉?”

    “郭嘉小友好眼力。”賈詡微微一笑,道:“十年前天倉已經斷了一手一腿,形同廢人,他之所以能夠在狂暴的白虎爪下逃生,是因為他還有未曾利用掉的價值!”

    “價值……”穆山看著賈詡那副仿佛在談論著雞鴨豬狗般無所謂的神情,心中驀地升起濃濃的厭惡和憎恨,大聲呵斥道:“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魔鬼,活生生的人在你們眼中,到底成了什麽?”

    “你覺得他是什麽,那就是什麽。還記得你的師叔皇甫嵩在平定黃巾之亂時的戰績嗎?跟他比起來,我們的些許作為,多麽的微不足道!你到現在連最為基本的東西都不能看破,真是可憐啊!若是不能狠下心來,那麽就回去種你的地吧,因為你根本就無法適應這個充滿殘酷和狡詐的世界!”

    “你……”穆山被賈詡氣的渾身顫抖,然而卻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他,身旁的郭嘉似乎也不想跟他動手,想用武力來強行解決是行不通的:“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因為你的仇恨,你的執著,是殺死徐福最好的利器!睜大眼睛看清楚,你眼前的徐福,不過是他眾多傀儡中的一個。想要殺他,就必須找出他的真身,而在他有萬全把握之前,誰也不知曉他的真身究竟藏匿在哪裏。一切,只有靠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

    “哼!”穆山不爽的別過頭去,看著激鬥正酣的戰場。

    姜竹茹、皇甫清墨、連暮雪三人,很好的發揮了道士該有的優勢,三人正虛浮空中,從容的躲避著徐福手下亡天組織縱橫交錯的氣刃攻擊。

    “師傅,既然要戰鬥,那麽就堂堂正正的分出生死,如此躲躲藏藏的行徑,難道就不怕被正道豪傑恥笑嗎?縱使逃得了一時,還能逃得了一世嗎?”

    徐福面有得色的看著空中三人,單手快速的拍在地面上,高聲怒吼道:“天木·甘林!”

    翠綠的符文,順著徐福按在地面的手掌,飛速的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陣陣淡綠的風,攜裹令人神清氣爽的氣息,來回的在徐福身周鼓動著,伴隨著他們的每一次回蕩,地面上那些充滿生機的符文便快速的顫動起來,而後似是得到了雨水滋潤的嫩芽,瘋狂的往上躥升飆長!

    甘寧眼見徐福正在施法狀態中,咧嘴笑道:“天賜良機,徐福在揚州利用栽贓本大爺的那筆帳,此刻剛好跟他算清楚!”

    郭嘉攔住了甘寧,道:“甘大哥,還不到時候。此刻就是毀了徐福的肉身,還有那麽多亡天組織的高手要應付,若是甘大哥信得過我,不妨再等一會兒,定然會讓甘大哥出一口胸中的悶氣。”

    甘寧已經端坐在翻羽背上,稍一猶豫,還是選擇相信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少年:“……行,聽你的!”

    “他在說什麽?”郭嘉在血煞耳邊低語了幾句,而後穆山就看到血煞的嘴一張一合,不知在念叨著什麽。

    郭嘉神秘兮兮的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

    “……好強的法術,比起昨晚,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穆山錯愕的看著腳下的土地,在眨眼之間竟然擠出無數嫩綠的小草,欣欣向榮的搖曳著柔嫩的肢體。遠處在符文的中心處,更是有幾棵粗壯樹木,纏繞融合,茁壯攀升,高入雲端,直沖天際!

    “上,殺了他們!”徐福一聲令下,四周亡天組織的高手,頓時如履平地的沿著樹幹攀沿而上,直追連暮雪三人。

    “這幾棵樹,難道還能長到天上去?”穆山擡頭眺望,只見連暮雪三人飛到哪裏,巨木就往哪裏延伸出粗壯的枝椏,以供那些武者落腳借力。

    “危險……”驀然間,只見一個用劍的高手,騰空而起,從連暮雪無法看見的背後,劍勢如虹的刺去。

    “哧……”劍芒透體而出,連暮雪的身影頓時化為無數花瓣,飛灑而下。

    “……分身之術,好險!”穆山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在他以為那個劍客會從高空活活摔死的時候,只見巨木憑空快速的伸出一截樹幹,恰好攔在那人的腳下,將他的身影穩穩拖住:“……空中不比地面,即便他們能夠禦空飛行,速度也稍稍受到限制。這樣下去,空中交戰,反而對他們不利……”

    穆山話未說完,卻見空中三道流光轟然墜落,佇立在徐福眼前。

    “師傅,修道之人,一旦讓武者近身,將會是一場噩夢。而如今,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呢!”

    “砰……”十數道流光從四面八方落下,停留在連暮雪三人周圍,慢慢朝著中間圍攏。

    “糟了!”穆山眼見那十幾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而連暮雪三人則只能背靠著背,被動的防禦,不由替他們著急起來。

    姜竹茹空無一物的手上緩緩的衍生出一條赤紅的短鞭,直指徐福道:“可惜了,數百年來,除了你的狂妄和野心在增長,你的智慧和道法,依舊停留在原地!”

    “神器,赭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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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水火並濟

    “赭鞭,又名神農鞭,傳說神農曾用此鞭,鞭百草而盡知其平毒寒溫之性,蘊集百草之精髓,可救人於彌留之際,也可令人在旦夕之間猝然而死。”

    “神農鞭……”穆山仔細的打量著姜竹茹手中赤紅如血的短鞭,鼻間似是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辛辣味。

    “師傅,活人無數的神農鞭,如今到了你手中,反而要成為一件沾人鮮血的兇器,若是歷代祖先知曉,不知該作何感想。呵呵,無怪乎,世間有最毒婦人心一說!”

    姜竹茹的眼神從四周亡天組織的成員身上掠過,淡然道:“冤有頭,債有主,為師又豈會濫殺無辜,也就是先讓他們睡上幾天幾夜,而後發布公告,讓其宗門自行領回清理。”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徐福左手往前一揮,大喝道:“閉住一口氣,真氣護體,速戰速決!”

    “情況不妙!”穆山眼睜睜的看著十幾道沖天而起的真氣,攜帶著令人汗毛乍立的殺意,瘋狂的朝著被圍在正中的三人沖過去,當下來不及多想,一把抽出腰間的辟邪,仗劍而上:“前輩,我來幫你們!”

    穆山的速度的確很快,然而此刻,卻有一道青綠色的殘影,以比他快上幾倍的速度,轟然沖了過去。

    狂風如刀,拂面微疼!

    “喲喲……,本大爺都快憋出內傷來了,你們這群兔崽子終於肯一擁而上了。徐福,看本大爺把你的狗腿子全廢了,再來好好的料理你!神通——縛天!”

    “轟……”一聲悶響,猶如驚雷。放眼看去,卻是甘寧連人帶馬,高高躍起,在滿天璀璨的陽光下,猶如隕石一般重重的落在連暮雪三人身旁。

    兩道冰藍光環,橫亙在天際與腳下,以甘寧為中心,朝著四周漣漣擴散。

    寒氣潺潺,隨著上下兩道光環中的法陣組成,不停湧動回蕩,令穆山感到渾身的血液,真氣,力量,一並被凍成了寒冰,無法運轉,身體如同鋼鐵一般沈重,想要挪動一下都十分的費勁。

    “哢哢……”上下兩個法陣中,同時朝下甩出無數由純藍堅冰凝聚而成的鐵鏈,將步入法陣範圍內所有敵人一並縛住。

    “本大爺送你們下地獄!”甘寧話音剛落,穆山只覺眼前一花,似有一道青綠色殘影從眼前閃過,而後便聽到身周想起低低的哧哧聲響,猶如涓涓溪流,往外流淌。

    片刻後,穆山雙眼驀然瞪大,無法置信的看著前方幾具無頭死屍,不停的往上噴灑著血花,格外的詭異駭人!

    “噝……”四周全是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誰能想象,十幾個天人境界的高手,眨眼之間,竟然成了十幾具死屍,此等兇殘的手段,便是一些行走江湖的老手,也直駭得心驚肉跳。

    “喔噢……,痛快,總算是出了胸中的一口鳥氣。”甘寧佇馬停留在兩具屍體的中央處,伸展雙手,仰面朝天,任由灑落的血花將他染得猶如地府逃出的厲鬼:“徐福,接下來該輪到你了,本大爺可是很記仇的!”

    穆山看著徐福那副吃癟的模樣,心中猶如夏天喝了冰水一般暢快舒爽,此刻停留在徐福身旁的只有兩個身穿黑衣,臉帶面具的人。

    形勢,在頃刻之間逆轉!

    “玄武壇……,真是犀利的手段!若是玄武在此,本座尚會忌憚三分,至於你,乳臭未幹的小鬼……”徐福轉頭朝著郭嘉看去,道:“閣下,事到如今,休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請自便!”郭嘉嘴角微微一挑,帶著血煞等人往後退出了幾步,儼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同為武者,你應該很想領教一下玄武壇的高招吧!”徐福話音一落,左側的黑衣人頓時往前跨出一步,朝著甘寧勾了勾食指,而後身形如風的朝著遠處飛躍而去。

    “謔,多了個不怕死的,穆山,自個多保重了!”甘寧即刻縱馬趕上,瞬間消失在穆山的視線之中。

    “二對四,看來勝算很高啊,你說呢?”

    “那是自然,只是多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壞了老道的興致!”徐福右側的黑衣人一把將披風和面具掀開,郝然就是昨晚曾經打過照面的左慈。

    “你還是退開一些好,這場戰鬥你插不上手!”

    “……要你管,剛才是誰差點在天上讓人竄成糖葫蘆的!”穆山白了連暮雪一眼,倔強道:“有仇不報非君子,今天誰也別想讓我退出……”

    “老道今日有要事在身,可沒有時間陪你們遊戲嬉耍。秘法:水火並濟!”

    左慈雙手齊動,微曲的食指指尖,一只帶著湛藍的毫光,一只帶著赤紅的火芒,交錯而過,在虛空之中劃下一個太極圖案,與此同時,穆山等人腳下和頭頂同時出現了一面湛藍與赤紅相間,徐徐轉動的太極圖案。

    “轟……”兩面太極圖案,逆向轉動,依附其上的湛藍、赤紅兩種光芒,相互吸引,相互傾瀉,轟然夾擊。

    “啾……”

    “吼……”

    火焰與寒冰交相纏繞,隱隱間形成一只華麗的鳳凰與狂暴的玄武,起伏隱沒與火焰寒冰之中,伺機撕咬沖撞!

    騰挪躲閃之際,穆山只覺頭頂傾瀉下來的火焰熾熱得猶如太上老君煉丹爐內的三味真火,而腳下噴湧而出的,則如九幽冥河之內流動的寒泉之水,令他渾身不停的顫抖,雙腳在頃刻之間失去了知覺。而還未等他適應那股寒冷,太極圖案已然轉動,極寒在瞬間被極熱所替代,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加上鳳凰玄武的襲擾,令人無從抵抗。

    “日之靈·旭升!”穆山循聲望去,卻是皇甫清墨在同樣冰火兩極的煎熬下,雙手快速的結成法印,暖暖日光從她如蔥般纖長的指尖散出,仿似有一輪緩緩升起的旭日,停留在身旁,洋洋暖流遍行全身,之前所有的不適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就連身上被鳳凰和玄武抓出的傷口,也在逐漸的愈合。

    “走!”連暮雪抓住時機,一手按在皇甫清墨的肩膀上,一手揪住穆山的衣襟,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前方的徐福兩人飆飛過去:“冰蓮·附!”

    眼見脫離了太極圖案的牽制,連暮雪頓時松開了穆山和皇甫清墨,右手結成蓮花印,朝著前方的徐福拍去。

    猶如藝術品般精致絕倫的蓮花,散發著淡淡的寒氣,映射著天邊射下的殘陽,更是美輪美奐。

    然而面對這看似無害的一擊,徐福卻不敢有任何小覷的心思。

    “夏花·怒灼!”聽著突兀響起的聲音,穆山這才想起方才姜竹茹並沒有跟他們一並沖出左慈的太極法陣,而今細聽那聲音,郝然是從徐福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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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劍壁意擊      

    “春藤·作繭!”徐福渾身綻放萬千綠光,絲絲縷縷,蜿蜒而上,仿若綠芽吐碧,在頃刻之間,包裹著他,層層疊疊,化為一個寬厚的樹繭,將他護在其中。

    須臾間,點點紅艷光芒,驀地從樹繭上徐徐綻放。花瓣隨風舒展,輕柔似紗,飄逸若火,伴隨著中間的花芯,微微搖晃。

    “真氣運行的速度加快了……”穆山看著從樹繭上蔓延而下,鋪滿地面的美艷花朵,只覺體內似有股暖流在加速著真氣的運轉,說不出的舒暢愜意。

    “平心靜氣,不要看那些花朵,他會使你的真氣在無形之間加快流逝!”

    聽到皇甫清墨的聲音,穆山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真氣的湧動,確實在不受控制的從各處穴竅之內溢出,心中雖是訝異,然而卻依舊無法移開視線。

    一則是因為前方的花朵開的太過璀璨美麗,仿佛將穆山帶回了記憶之中的盛夏,滿天燦爛的陽光下,那奔放熱烈的生命在喧嘩高調的盛開著,那段洋溢著活力與美好的歲月,實是令人難以將息。

    二則因為地面的花朵,正如火一般冉冉上升,圍繞著樹繭,熊熊焚燒,狠狠的往裏鉆去。而在火焰的中心處,傳出一聲沈悶的重響,似是有人被鈍器擊中。緊接著便可看到徐福狼狽不堪的身影從火焰之中飛出,身上滿是朵朵與其醜陋面目不相符的鮮花。

    “轟……”一聲悶響,從徐福身上的花朵裏傳出,火焰暴烈炸起,化為片片花瓣,四散飛舞。

    然而,徐福的厄運到此還未終止,一旁的連暮雪,手上晶瑩剔透,美輪美奐的蓮花,無畏的穿過火浪,輕若鴻毛的印在徐福的胸膛上。

    “嘿嘿,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如何。”穆山幸災樂禍的看著徐福飽遭肆虐的軀體,眨眼間又被寒冰所覆蓋,精致的蓮花遍布其軀體,映射著天邊投下的日光,直如水晶雕鑄而成石像。

    “哢哢……”

    “嗯……,死了?”穆山雙眉一揚,又是興奮,又是遺憾的看著徐福的雕像在瞬間碎裂成為一堆零散的冰塊。

    “秋葉·零落!”

    後方突兀的響起了徐福的聲音,穆山心頭一楞,本能的往前竄出幾步,回首凝神戒備,卻見背後的徐福與他之前召喚出來的巨木融為一體,從樹幹上露出他那張驚悚醜陋的臉龐。

    “小心頭頂,不要被樹葉割傷,否則傷口難以愈合!”

    “嘿嘿,你辦得到嗎?”徐福的獰笑,伴隨著頭頂簌簌落下的萬千枯葉,從四面八方,將穆山和皇甫清墨牢牢包裹住。

    剛剛擡起頭,一片樹葉已然挨到了白發上,穆山急忙側身一閃,卻見那片看似平平無奇的黃葉,輕而易舉的削去了他幾縷白發,繾綣落地。

    “這落得是葉子還是刀子!”穆山瞳孔微微一縮,望著密如雨下的枯葉,嘴角輕輕的抽動著。抱怨歸抱怨,穆山腳下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九玄步法在他的禦使下,靈轉變幻,每每於關鍵時刻避開了枯葉的絞襲。

    “鐺……”穆山手中的辟邪,掃在頭頂的枯葉上,竟是出奇的發出聲聲金鐵交擊之聲。

    “皇甫姑娘,沒事……”穆山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片落葉從皇甫清墨的臉頰旁劃過,在那滑膩如胭脂的臉上劃出一道細微的傷口,然而令穆山感到震驚的卻是皇甫清墨的傷口處,血液呈現烏黑色,且凝固若冰,沒有絲毫能從傷口流出。

    “哼,本座倒是忘了,如今的你,不過一具屍體而已!”

    她已經死去多年,不過是以女媧宮的巫術,強行將她的三魂七魄攝來,鎖在她毫無生機的軀殼裏。雖然外表看似常人,然而肉體卻會一點一點的開始腐爛,直至成為一具枯骨。

    “屍體……,枯骨……”穆山驀然想起連暮雪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再看到皇甫清墨那副無痛無覺的神色,心中像是被人陡然揪住一般,為她微微的疼痛起來。

    到底她有什麽過錯?需要承擔這樣的懲罰?如此手段,對於一個女子,未免也太殘忍了一些。

    ……不行,不能再任由徐福如此欺淩於她!

    久守必失,唯有反擊才能獲得一線生機,如此境地下,也只有靠那招才能扭轉局勢!

    “皇甫姑娘,我來幫你!”主意一定,穆山再無遲疑,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風,撥花分葉般疾馳到皇甫清墨身旁,手中金紫色劍光乍然噴湧,灌入辟邪劍中,而後**地面:“劍壁意擊!”

    劍光如芒,倏地從穆山身體分離而出,同時陣陣的空虛和迷茫,如冰冷的海水,嘩然合圍而來,穆山只覺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仿佛他此刻的思維。

    “在你心目當中,劍是什麽?技藝?殺伐?守護?只有當你領悟了自己的劍意,你才能使出這招劍壁意擊,否則這是一招自殺的招式,切切慎用!”

    穆山腦海之中,響起了王越對他的淳淳教誨,在此等死地之中,心裏如雲的迷茫之中,仿似出現了兩點濛濛亮光,指引著他,到達彼岸。

    劍意……。何為劍?

    霸道無畏之劍——魚腸!

    渾厚寬博之劍——軒轅!

    我不懂什麽劍意劍道,我只知道,既然這兩段劍訣選擇了我,那麽他們就一定是屬於我的!

    “沒錯,這就是我的劍意!”穆山心神安定下來,視線頓時重新清晰明朗起來,漂浮在他身周的劍芒,隨著他的意志,快速的化為兩種形態劍氣,一種古樸簡單,粗糙得如一把棄劍,另一把奇異怪誕,仿佛全由石頭累積而成,不堪一擊。

    兩種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交叉纏繞,在穆山身周幻化分裂出無數劍體,形成一道劍之屏壁,將頭頂所有的枯葉卷飛出去:“徐福,可有膽量接我一招!”

    “兩種劍意?莫非……小鬼,你竟然已經得到了兩段劍訣……”

    “你若是能接下我一劍,我就告訴你!”穆山身在劍壁內,腳踏九玄步法,留下九個道殘影,各自以不同的姿勢,朝著前方的巨木或刺或斬,或削或挑,揮出九道淩厲無儔的劍芒。

    或如魚腸,或似軒轅,劍氣相互交雜,錚鳴怒嘯,凜凜之威,令人為之膽戰心驚。

    “咄咄……”巨木在穆山傾盡全力的九道劍芒轟擊下,碎屑飛濺,竟是在須臾間被攔腰轟斷。

    “嘩嘩……”巨木傾倒,仿佛天空坍塌,黑暗瞬間籠罩下來,令地面觀戰的俠客,面如土色,爭相逃避。

    然而巨木還未轟然落地,卻已在空中化為淡淡綠芒,隨風消逝,殘留下來的,唯有徐福貪婪暴虐的嗓音:“哼,本座會讓你乖乖的吐露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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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神農百草

    在哪裏?

    穆山四下環顧,只見勁風鼓蕩卷舞,夾雜著地面揚起的沙土,模糊了視線,隱匿了徐福的蹤影。

    “你們退出去,我來收拾他!”

    穆山正欲朝著周圍影影綽綽的身形發動試探性的攻擊,然而卻驟然聽到姜竹茹凝重的嗓音傳來,而後便覺身形一輕,似有人從身後揪住他的腰帶,將他飛身拉出了沙塵裏。

    “是你們!”出了沙塵的籠罩範圍,四周的光線頓時亮澈起來,穆山回頭望去,只見連暮雪一臉凝重的拉著他,迅若閃電的朝著遠處飛掠而去:“姜前輩呢?”

    “姜前輩正要與徐福和左慈一決勝負,我們留下來只會拖她後腿。”皇甫清墨輕若流螢的停住腳步,雙眼直盯著前方的沙塵,道:“這裏應該安全了。為防萬一,還是以攻代守更為慎重。”

    “風之逸·靈悅!”皇甫清墨雙眼逐漸變得迷離起來,猶如四周逐漸動蕩凜冽的風,難以捉摸。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忽快忽慢,變幻莫測的在虛空中勾勒著什麽,口中更是輕如夢囈的念誦著一些古老晦澀的咒文。

    空中的風,開始變得急促狂亂,如同此刻穆山的呼吸,雖是不知姜竹茹要使用什麽招數,然而穆山過人的感官卻是清楚的捕捉到沙塵裏的變化,似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暗暗的醞釀著,即將發出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顫的一擊。

    “神農百草!”沙塵中,又是一聲清喝傳出,頃刻間,穆山清晰的感應到那沙塵裏的爭鬥,變得更加的兇險激烈,兵刃交擊之聲,急促高昂,隱約夾雜著徐福氣急敗壞的喝罵和驚恐。

    “出來了!”穆山面色凝重的看著從沙塵裏探出腦袋的徐福和左慈,剛要上前,卻被身旁的連暮雪一手按住。

    “別過去,相信她們!”

    “她們?!”穆山的視線跟著連暮雪一起落到皇甫清墨身上,只見她芊芊長指往前一指,徘徊呼嘯在空中的狂風,咆哮著俯沖而下,環繞著沙塵,不停的螺旋轉溺,猶如一個漩渦,將急欲脫身的徐福和左慈吸回了沙塵裏。

    淡淡晶瑩的白光,在狂風之中若隱若現,猶如一個個俊美絕倫的精靈,飄忽的伸出雙手,從徐福和左慈難以預料到的角度,轟然抓撓,在他們身上留下道道傷口。

    “那是什麽……”穆山瞠目結舌的看著在沙塵和狂風遮掩下,依舊清晰可見的身影。那是一個牛首人身的怪物,除了四肢和頭顱,身體一片透明,不僅能夠看到五臟六腑,甚至能夠讓人看到他的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動的景象,詭異驚悚!

    連暮雪神色有了微微的波動,道:“……那就是三皇之一的神農!”

    “……神農!”穆山心中雖有預料,然而聽到連暮雪的確認,還是忍不住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他,在幹什麽?”

    沙塵裏,地面上突兀的綻放出無數的奇花異草,連綿不絕,仿佛在瞬間,將一方寧靜祥和的世外桃源,挪移到了此等兵刃爭鋒之地。

    而令穆山感到不解的卻是身處異境之中的神農,不但不對徐福和左慈出手,反而是慢吞吞的蹲下身,從地面上擷取幾株絢爛的花草,放到口中細細的咀嚼。

    “聽說過神農嘗百草嗎?”

    穆山錯愕的問道:“當然,可是這跟收拾徐福和左慈有什麽關系?”

    “一步之隔,卻是一個世界!前方,就是神農的世界。而身處其中的徐福和左慈……”

    “他們要逃出來了!”穆山眼見徐福和左慈發了瘋般急掠而來,頓時擎劍在手,運起真氣,打算殊死一搏。

    “不用緊張,他們死定了!”連暮雪伸手攔住穆山,道:“他們被困在姜前輩臨時創造出來的世界之中,而此刻他們的身體更是與神農結合到一起,也就是說,神農中毒,他們同樣會中毒,而此刻神農手中的藥草,正是連他自己也無法抵禦的劇毒之物。”

    “毒物……”穆山雙眼睜得圓溜溜的,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藥草劃過神農的咽喉,順利的落到他透明澄澈的胃裏,而後通過細密的血管,緩緩的朝著五臟六腑輸送過去。

    “左慈,快,沒時間了!”

    “……唯有拼死一搏了!”左慈雙眼死死的盯著身後的神農,口中急促而又模糊的念誦著什麽咒語,雙手快速繁覆的結著法印,而後猛然朝著穆山等人的方向一指,神情決絕而又恐懼:“陰陽**,現!”

    “嗡!”瞬間,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兀然從左慈雙臂之中激射而出,快若閃電,朝著穆山呼嘯而來。

    “退!”連暮雪帶起穆山和皇甫清墨,身形急速穿梭,往後倒掠十余丈。

    “哢哢……”

    “那是什麽東西!”穆山仔細的打量著停留在前方的兩團光芒,隱約可以看到一黑一白,兩個狀似斧面的東西,似是碰到了什麽無形的屏障,螺旋轉動,飛速的切割著。

    “沒用的,那是不同的空間,即便是神兵也無法……”

    “鏘……”連暮雪話未說完,卻見那兩團光芒,竟是將肉眼不可見的空間鏘然切碎,激射而出!

    “快逃!”徐福和左慈,瞅準機會,不顧一切的從那道狹小的縫隙之間強行穿出。

    “那是什麽東西,竟能切碎空間……”

    “小心!”穆山眼見連暮雪怔怔出神,而前方那兩道怪異的兵刃,正劃著弧度,朝他們的脖頸處飛來。當下不容多想,急忙將他撲倒在地。

    “嘩……”遠處,隨著空間的破碎,似有股無形的力量,瘋狂的通過那道縫隙,往姜竹茹制造出來的世界倒灌而去。

    “怎麽回事?”吹飛途中,穆山猛然將手中的辟邪插入地面,穩住身形,右手拉住連暮雪,拼盡全力的抵禦著身後的拉扯之力。

    “嗡嗡……”一陣璀璨亮光,陡然從穆山手中的辟邪發出,耀眼刺目。冥冥之中,穆山仿佛聽到了聲聲雀躍的歡呼,振奮無比,宛如失散多年的親人,即將重逢。

    “那是……”穆山順著心中的那股感覺望去,卻見之前從他腦門上掠過的那兩道光芒,同樣散發著濃郁至極的光芒,白的猶如霜雪,黑的仿若墨玉,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應和著辟邪的鳴顫。

    能夠碎裂空間……,與辟邪有著如此強烈的共鳴……

    難道是……盤古斧刃!

    瞬間,一個大膽荒謬的念頭,突兀的在穆山的腦海之中浮起,猶如黑夜之中的燈盞,牢牢的吸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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