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29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7:53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十五章 內田晚秋

    拳法中最常見的厲害招術是什麼,其實很簡單,就是同出同入。

     人有四肢,所以同出同入分為五個組合,右腿左手,左腿右手,左腿左手,右腿右手,和左手右手。

     在腿與手的組合中,左腿右手,右腿左手間的左右交叉組合,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鬼扯鑽。拳家有言,練好鬼扯鑽,天下英雄打一半,就知道這個組合有多厲害。

     至於上肢和下肢左腿左手,右腿右手間的同側起落組合,也有一個名字,叫上籠下提,是防守逼人的要訣。而上籠下提出展勢,就成了上塌下踏,

     當然,很多時候並不僅僅是兩肢的組合,還會有雙手一腿的三出組合,叫雙撞腳,這個因為單腿著地,移動不靈,所以雖然有這一勢,卻並不受推崇。

     雙手間的同出同入組合就更靈活也更多了,因為手臂為人一身機巧之極。

     所以練拳,許多時候,就是練一個同出同入的順便,和一個上下相隨的進身。至於功力勁法,那就是各有各法了!太極拳有纏絲勁,形意拳有抖絕勁,八極拳有貼山靠力,詠春拳有寸勁,通背拳有活膀之力,紅拳有釘膀之巧勁。

     打法是打法,功法是功法,現代傳統武人的最可悲之處,就是一直將功法當打法了。

     總是不停地練功法,想著功夫大成,我怎麼怎麼樣。結果往往是數十年如一日,吃苦流汗苦練功,結果一出門,被個小流氓一磚拍倒,最後還要長歎一聲,傳統武術沒用!

     謝寸官此時右腿腳下一腳踏出,但右手卻幾乎同時做出一個吞吐的動作,立刻就洞穿了持槍人的咽喉。這樣的動作。普通人做起來,是很有些別扭的,但他卻做得行動流水,毫無阻滯。

     這就是練與不練的區別了。

     而且,現代人練拳,多是著眼於拳法的招勢打法,卻對一些基礎的功夫不太上心。

     就好像謝寸官剛才軍刺的一個吞吐。這個準狠就相當重要。如果手上動作不準,兩刀刺不到同一個地方。那麼在這種稍縱即逝的快速反應中,如果不能一刀命中咽喉,那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對手在你欺身的時候,極有可能棄槍用雙手本能地環抱你。

     在群戰中,被一個人突然抱住身體,那種危險是可以想像得來的。

     也有人可能會說,那你為啥要刺他的咽喉。又細又短,不好刺,完全可以刺他的胸部嘛!

     在群戰中刺胸部是非常危險的,因為胸部骨頭多,許多時候,刀刺進去,對方身體因劇痛引起肌肉強力收縮(這是人體的保護本能,在遇到突如其來的攻擊中,可以阻止對方的兵器深入),將刀子夾住的情況。非常多。

     而這個時候,稍有阻滯,丟掉的就可能是你的性命。

     所以才要練刺咽喉,一是因為這裏被刺以後,對方受到的傷害大;二是因為這個地方非常薄弱,很容易就能洞穿,而且刀的刺進拔出會非常輕鬆。

     細節決定成敗,所以才有謝寸官在訓練營中。連續幾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刺那些矽膠鋼骨的人體模型。

     謝寸官一刀摞倒了持槍的漢子,腳下將人踏出去。槍杆就落到了地上。

     那人一倒下,一個手持長刀的立刻衝了上來。謝寸官此時左手持槍頭。右腳一落地,左腳就抬起,一腳踢在槍杆上,那根落地的槍杆就啪地一聲,被踢彈起來,如毒蛇一般,就彈到了那人的膝蓋上,彈得那人不由一呲牙,身體一頓。

     就在這一頓間,謝寸官左腿落地進步,手臂順勢一帶槍身,那槍的後把兒也就對在那人的小腹上,謝寸官猛然向前進步,直接將槍把向那漢子腹部捅過去,搶隨身進,一把將人翻在地上。

     此時,左前方又有一個人手持一把樸刀衝過來。

     謝寸官左手微微用力一挺槍,右腿再次蹬出,又是一腳踢在槍杆上,那槍就畫出一個平弧,向對方的腰上橫掃過去。

     那人手中拿著樸刀,一心隻想衝到謝寸官跟前劈殺,卻沒料到一根死棍子,到了謝寸官手裏,就如活了一般。拳打不防如破竹,當時出其不意之下,就被槍把兒掃在腰間,打得人一個趔趄。

     謝寸官一腳落,一腳再起,左腿一個小擺,就擺在手上的槍頭上。同時也就鬆了手,那條長槍就完成了它的使命,直接彈騰騰地飛了出去,將左邊撲來的幾人就阻了一阻。

     謝寸官此時就騰身如猿,往右方衝過去,內田晚秋還在人堆中嘶聲吼叫著:“快殺了他!”

     一個漢子持刀迎上來,一刀斜劈向謝寸官的左側頸肩。

     謝寸官手中的軍刺揮過去,側面就拍在刀上,軍刺與對方的刀相交時,呈三十度的斜角。於是那把刀就順著軍刺叮啷地滑下來,刀刃正好卡在軍刺的橫擋手上。

     手上一吃力,謝寸官就知道已經接住了對方的刀,立刻往前一送軍刺,刺尖就順著對方的刀,打在對方的刀護手上。此時再進步,向左側身,右肘就偏過去,一肘橫在對方掛刀的手上,這是用軍刺量出來的距離,根本不用眼睛去判斷。

     一肘將對方的刀橫開,謝寸官再進步,一肘就開在對方的肋下。

     勁由髓起,渾身顫意!那人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肋骨斷了兩根,斜跌出去。

     謝寸官此時左腿過步,右腿再次橫開,如螃蟹一般,兩步就到了內田晚秋的面前,右手軍刺立刻刺出。內田晚秋的刀法是內田省吉親手調教的,看謝寸官軍刺襲來,卻不劈不退,只將斜指地面的刀頭往上一個挑刺,就迎了上來。

     內田晚秋的刀長,謝寸官的軍刺短,內田有足夠的信心,在軍刺刺中他之前,將長刀先捅進謝寸官的身體。謝寸官手腕一翻,手中的軍刺毫無花巧地斜向下輪出一個弧形。擊在刀長的刀頭上。隨即謝寸官的右手順時針方向一扭,軍刺就貼著對方的長刀,用擋手卡住了內田晚秋的刀頭。

     謝寸官手臂往處一攉,內田晚秋的長刀就被撥向側面。

     他快,內田晚秋的反應也不慢。一感覺手中的刀頭被撥向一側,內田晚秋立刻抽刀橫刃,將長刀橫在他同謝寸官身體之間。並開始往左側方向上步。

     這樣,他只有用手壓刀。往前滑拉,隨著倆人錯身,一旦他手中的刀頭滑過謝寸官的軍刺,那麼他的刀也就會劃過謝寸官的身體。

     這種錯身劃刀,是以自己的左肘外側為支架的一個杠杆力,利用兩人的錯身之勁,將手中的刀頭。要生生地剖進對方的腹腰中。

     雖然沒有劈刀看來那麼快那麼威風,但殺傷力卻更大。

     他的算盤打得好,但謝寸官手中的軍刺,早就練得如同自己手臂一樣靈活。對方一撤刀,他手中的軍刺立刻在體前逆時針挽花翻挑,當啷一聲,反擊在對方的刀刃口上,滑刃而入。

     內田晚秋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因為他的刀刃正被謝寸官的軍刺橫擋手掛住刀頭,就睜睜地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刺尖。斜斜地刺向自己的咽喉。

     大喝一聲,內田晚秋本能地用左肘將長刀擔起,往上架謝寸官手中的軍刺。

     謝寸官並不同他抗勁兒,他手中的軍刺立刻上仰出一個三十度的角,內田晚秋的長刀一逼,那角度就成了四十五度,然後長刀就順著那個斜坡滑了上去。

     謝寸官身體沉落,左步一進。盤腿落身,右肘就送了進去。

     就只聽嘭地一聲,右肘就擱內田晚秋的前鋒腿上。撞得他身體不由一晃,就在這一晃間。內田晚秋的身體劇烈地一顫,就感覺自己渾身發軟,腹部絞痛,卻是謝寸官的軍刺已經送入他的腹部,貫穿了他的肝臟。

     謝寸官右手一抽軍刺,左手一把推出,就將內田晚秋送了出去。

     內田晚秋退了幾步,就撲嗵一聲聽他倒在地上,他的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小腹,那裏在迅速地變紅。被捅破了肝臟,卻不會一下子就死。

     此時,所有的人突然都停止了動作,都呆呆地看著內田晚秋。

     因為訓練營所有的人都知道,內田省吉是多麼疼愛這個弟弟。

     “你好大的膽了,敢殺我,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內田晚秋驚恐而絕望的臉上布滿了恨意:“他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你哥哥能不能將我碎屍萬段我不知道……”謝寸官淡淡地道:“我知道的是,不管他將我怎麼樣,你都看不到了……下輩子一定要記住,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快殺了他!”一直跟在內田晚秋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此刻臉色蒼白地吼道:“如果殺不了他,內田省吉閣下回來,我們都活不了!”

     已經不動的漢子們立刻面面相覷,一時猶豫起來。

     不過,顯然內田省吉對這些人有一定的威懾力,漸漸地一些人就意動起來,喘著粗氣開始慢慢地向前靠近。謝寸官雖然並不怕再起殺戮,但他卻無意於再殺這些已經膽寒的對手了。攻心之法,誰能比過欺心詐意成習慣的傳統武者。

     “內田省吉回來,你們會不會死,沒人知道,但他肯定會死!”謝寸官從那中年人的反應中,立刻判斷出他應該是內田晚秋的貼身跟班兒。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報仇,一方面是基於他同內田晚秋的感情,另一方面,內田晚秋死了,他的責任自然最大。

     “所以他才煽動你們大家報仇,用你們的生命,為他爭取一線生機!”謝寸官出語如刀,字字誅心,那中年漢子臉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不由地嘶聲道:“別聽他胡說,快殺了他!”

     但他這句話一出口,那些人反倒都停了下來。

     剛才謝寸官殺神一般的連殺十數人,這些人實實在在地有些膽寒了。

     “有道是法不責眾,你們這麼多人,難不成內田省吉能一股腦地全殺了?”謝寸官看著那個上竄下跳的中年人,臉上露出譏誚的神情道:“他為了自己一個弟弟,處死你們這麼多手下,不怕其他訓練營的人心寒麼?”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7:56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看著已經了無鬥志的一群面面相覷間,不知所從的漢子,謝寸官進一步趁熱打鐵道:“更何況,現代社會,法治健全!誰又能一手遮天呢?與其在這裏等著,將生死交到別人手中,為什麼不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離開訓練營,離開北海道!”

     他說著,看著這些人遲疑的臉色,繼續蠱惑道:“以各位的身手,放在東京、大阪、京都任何一個大城市,都是武技大師了,何必在這裏受人驅使呢?難道各位苦練武技,就是為了讓內田家驅使為奴嗎?”

     這一席話出來,這些人中一些人立刻露出頗為意動的感覺。

     都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就是這個道理。一旦人的信念有了動搖的根基,那麼總有一天,這個信念就會轟然倒塌。

     “何況,就是離開了內田家,也可以投奔別家!相信東京黑龍會的船越次臣先生,也是非常歡迎各位的加入!”這卻是為黑龍會東京總部和內田家裏製造矛盾了。

     一旦這些人中真有人投奔船越次臣,且不說這些人的身手,光所代表的那股意義,就令他無法拒絕。而一旦接收了這些人,那麼船越次臣和內田省吉自然就徹底翻臉了。

     只要這些人離開北海道,進入本州島,那麼內田省吉就非常被動了。

     不追殺這些人,那麼訓練營的約束力蕩然無存。但如果追殺這些人,那麼在日本肯定會掀起一股血雨腥風。幾十個參加過內田家訓練營的人,被一一追殺,想讓日本警方不注意內田家都不容易。

     此刻,那個中年漢子臉上的汗就刷地流了下來,做為謀士,他自然明白謝寸官這麼做的險惡用心,但他卻無法揭破這陰謀。因為他卻是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告訴這些人,這些人離開的心就越堅定。

     因為內田家越是投鼠忌器,這些人就越不怕!

     終於,一個大個子對旁邊的人道:“這人說得極有道理,你們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信了!你們走不走,我不管。我反正是要走了!”說著話,就立刻向大廳外走去。去他的信息收拾東西,要離開訓練營。

     “我也走!”另一個漢子顯然也明白了謝寸官說的道理,立刻將手中的刀一扔,轉頭就走,也去收拾東西了。

     有了這兩個帶頭的,頃刻間大廳裏的人就散得一幹二淨。

     此時,那個中年人就看了一眼還在那裏驚恐喘氣的內田晚秋一眼。腳一跺,為了活命,這不走也得走了。

     內田晚秋眼睜睜地看著一幫子訓練營的手下離開,一時急怒攻心,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謝寸官看了他的一眼,就走過去,對馬炮兒和擁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子道:“我們走吧!”

     “那他?”田中由起有些不忍地看了暈過去的內田晚秋一眼,此刻內田晚秋的小腹上的血已經濡濕了整個下半身。五六式軍刺的創口極不容易凝血,他肯定會流盡鮮血而死的。

     “他已經沒救了!”謝寸官輕聲道。其實就是能救活,他也不會救。因為內田晚秋同其他人不一樣,只有他的死,才能帶來內田省吉同東京黑龍會總會的決裂。

     謝寸官看著被踢傷的朱佳顫巍巍地站不住身體,就伸出一隻手臂,輕輕地托在她的腋下。朱佳的臉不由一紅,開始發燒,但那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卻一下子支撐住了她的身體。令她感到一種安心。

     “謝謝你!”她輕聲道。努力使自己不要在意那手掌上傳來的熱力。

     謝寸官向她輕輕點一下頭,四個人就出了大廳。謝寸官將朱佳送到悍馬車上,此刻那些人已經開始離開訓練營。訓練營中的車子也被瓜分開走。

     不過,還好。那輛悍馬車的司機此刻坐在車裏,有些害怕地看著謝寸官,卻沒有趁亂開車逃走。而其他的人知道謝寸官是坐這輛車來的,也都沒敢打這輛車的主意。

     謝寸官上了車子,就問那個司機:“訓練營的車子油都是在那裏加?”

     “在這個營房後三裏外,有一個油罐車,專門負責運送汽油……”司機結結巴巴地道:“我們都是在那裏加油!”

     “那車能開嗎?”謝寸官問道。

     “可以,那裏有專門的人看著的!”司機看了他一眼,膽怯地道。

     “好,帶我們過去!”謝寸官拉上車門,後麵,馬炮兒、朱佳和田中由起就坐成一排。

     二十分鍾後,整個訓練營就被澆油點火,而那個司機得了一輛空的油罐車,就忙開著逃命去了。謝寸官就開著悍馬車,離開了火光衝天的訓練營。

     回到自己的宿營地,謝寸官四人立刻收拾了東西,將那輛悍馬車就丟在那裏,直接開自己的車子離開了。他車子裏的裝修雖然被破壞,但車子性能上卻沒有大損傷。

     在謝寸官他們離開二十分鍾後,一架直升起就飛到了著火的訓練營,立刻繞著訓練營環繞飛行,遇到火勢有蔓延的趨勢時,就立刻噴灑乾粉滅火劑。

     這是負責監視森林火情的日本森林警察,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

     漸漸地,就有救火車趕了過來,立刻投入滅火行動中。一個小時後,火勢漸漸地被控制撲滅。否則冬天裏,雖然在冰天雪地中,但一旦引起森林大火,那謝寸官造的孽可就大了。

     而正因為警察們忙於滅火,卻也就讓訓練營的人和謝寸官他們順利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三天後,謝寸官的車子就開進了北海道北方的北見市。

     田中由起的外婆家住在位於北海道北面的北見市的鄉下,在進入北見市的當天晚上,謝寸官一行人就來到了這個海邊的小漁村。

     自從那天意外事情之後,一路上,大家的話都少了起來,兩個女孩總是將關切和仰慕的目光,時不時地看向謝寸官。不過不同的是,田中由起的眼神帶著熾熱,而朱佳的目光,卻帶著一股子沉靜和淡淡的憂傷。

     將倆人送到了田中由起的外婆家,在榻榻米旁的小室桌上,一起用過田中由起外婆做的料理之後,謝寸官就同兩人告別了。

     朱佳和田中由起看著那輛越野車,載著那個謎一樣的男子,漸漸地消失在北海道的冰天雪地中,不知為何,倆人的眼睛中一時都蓄滿了淚水,不知是為了這個男子的離去,還是因為那一夜的動心,或者是為這一路上傳奇般的經歷。

     “他就這麼走了!”田中由起終於忍不住泣起來。

     “他有他的愛人!也有他的生活!而這種生活,是我們無法進入的!”朱佳輕輕地環住田中的肩頭:“不過,在這一輩子中,能同這樣的男子有交集,我們也算是值得了。”

     朱佳的話說得很平靜,但大大的眼睛中,卻同樣地蓄滿了淚水。

     都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有些人,一輩子,那怕就是一個短短的交集,卻值得懷念到死。對於朱佳來說,在留學日本回國家的最後日子,能結識謝寸官這樣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人,她感覺是一種幸運。

     在她以後相夫教子的歲月裏,遇到順心不順心的事情,她都會深深地懷念起,北海道的冰天雪地裏,那謎一樣的男子,謎一樣的人生際遇,還有她內心深處,謎一樣的少女情懷。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其實很多時候,短暫的美麗更容易讓人懷念終生!就好像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生不能相愛,死後化蝶雙雙久徘徊,多麼美麗的愛情故事。但其他有多少開始美麗的愛情故事,卻在日常的柴米油鹽中,在歲月老去的容顏中,終於由恩成仇,變了味道。

     其實如果祝英台真嫁了梁山伯,羅密歐真娶了朱麗葉,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恩愛到老。說不定也會佳人變怨偶,整日鬧不休。

     所以,真愛真情,並不一定要天長地久!就是以後變了心的人,也不輕易否定當初的那情、那景、那愛。要知道當初的愛,就如同現在的不愛一樣,都是真的!

     因為無果的緣起緣滅,曾經的滄海桑田,都是倆個人人生中最精彩的故事。

     而人終其一生,再多的享受,再多的精彩,最終能留下的,不過是記憶中的故事罷了。

     謝寸官開著車子,他沒有回頭再看一眼,田中由起的可愛,朱佳的沉靜,都是美麗的可人兒。但卻與他是兩個軌道上的列車,永遠的只能是擦肩而過,絕對不能撞出火花。

     倒是馬炮兒轉過頭,深深地看向身後,短暫的相處,他對朱佳其實頗有好感。

     但他知道,佳人雖好,卻非已之良緣。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08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十七章 東京生變

    東京全稱東京都,大致位於日本列島中心,是日本的首都。

     東京最早的名稱叫千代田,只是一個荒涼的小漁村。一一九二年,日本封建主江戶在這裏建築城堡,並且以他的名字命名為江戶。

     一八六八年明治維新,日本天皇從京都遷到江戶,才改稱東京,並成為日本首都。

     做為全球最大的經濟中心之一,東京擴張相連的繁華都市區是全球規模最大的巨型都會區,人口高達三千六百多萬,是全球最繁華和商業發達的富裕城市,也是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和世界著名旅遊城市之一。

     東京車站附近的銀座,可以說是東京的心臟,與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紐約的第五大街齊名,是世界三大繁華中心之一。

     同富士山和京都市一起,並稱為象征日本自然、歷史、現代的三大景點。

     在銀座大道後街林立的酒吧、夜總會當中,有一家門臉不大,卻頗有幕府時代建築風格的夜總會,門口的薄紗燈籠上寫著黑龍兩個字,這就是東京黑龍會總部旗下的一處產業。

     能在這裏擁有一家夜總會,就足以說明黑龍會的能量有多大。

     要知道,東京銀座街的地價高得驚人!早在零七年就突破了三千萬日元每平方米。換算成人民幣大概就是二百萬一平米的樣子。

     也就是說,在這裏一個腳印的土地就等於內閣高級官員一個月的工資。

     這個夜部會的門臉據說是船越次臣讓人設計的,因為幕府時代,是武士的鼎盛時代。在那個時候,日本國內被分為九個階層,武士就處於第四個階層,還在僧侶之上。

     要知道,第一個階層是天皇,已經沒有實權的精神領袖;第二個階層是幕府將軍。真正的權力掌握者;第三個階層是大名,相當於戰國時代的諸候。

     由此就可以知道當時的武士地位有多高。

     船越次臣請人將門臉設計成這個樣子,其實也是精神上對武士時代的一個懷念罷了。

     “黑龍”夜總會一進門的地方,是個巨大的屏風,上面刻畫著一條口中噴火,騰雲駕霧的黑龍,倒也威風凜凜。夜總會裏消費的。大多是黑龍會的人和一些日本右翼勢力的人員,普通人除非是好奇。否則不會願意來這種有明顯政治傾向的場所。

     今天在這裏,船越次臣舉行了一個聚會。

     船越次臣常常在這裏進行聚會,因為這個夜總會的作用,並不是靠來客的消費來維持的。這個夜總會的作用,主要是將右翼勢力和軍國主義分子聚集在一起。

     頭山熊和船越次臣將這個叫“志同道合”者之會!將同他們一樣的“志同道合”者聚集起來,光收到的捐贈和會費,就遠遠超過周圍其他的夜總會了。

     大廳裏人來人往。或坐或聊,言必稱大日本帝國。

     也有一些漂亮年輕的女性穿梭其間,這些自然是男人間“雄心勃勃”地交談一番之後的調劑品了。在這些穿梭於男人間的女人中,鈴川由子無疑是最活躍也是最受歡迎的一個。她漂亮的面孔,熱辣的身材,笑起來潔白的牙齒,以及綿軟的聲音,都讓男人們如沐春風。

     “井上君,你好!你這身西裝真不錯……”

     “大石君,剛聽說您已經當爺爺了。感覺不錯吧?”

     “池田君,你又有些發福了,可要注意身體喲,您這個年齡,瘦些才健康!”

     一路走過去,鈴川由子同每一個熟識的人打著招呼,顯示出她同眾的了熟絡和交情。而那些人也都因她的招呼而開心,因為她總能說到你現在最關心和最在意的事情。

     而且。她招呼的人,大多數是五十歲以上的人,都是些看見美麗女孩就想起自己年輕時代的人。也是大多數年輕女孩子不願意搭理的老人。因此上。每個被她招呼過的人,都露出開心的笑容。

     很快地。她走到一個桌子前,禮貌地問道:“野崎君,這有人嗎?”

     一個帥氣高大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就點點頭道:“你這麼美麗的女士要坐的話,有人我也會趕跑他!”說著話,就幫鈴川由子拉開了椅子。

     等鈴川由子坐下後,又打個響指,幫她叫來侍者。

     “來一瓶菊正宗……”鈴川由子向侍者報上酒名,那年輕男孩就去吧台拿酒。鈴川由子就將臉轉向了名叫野崎彥的男子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不過我的一個朋友圖越佳兵衛明天到東京,我想辦個小型的招待宴會,由子你有沒有興趣參加?”野崎彥問道。

     “哦?”鈴川由子臉上訝色微閃,立刻就平靜了臉色道:“你說個時間吧,我能抽出來時間,肯定會來的!像野崎君這麼有趣的人,朋友也一定很有趣吧……”

     清酒送了上來,野崎傾過身體,為鈴川由子倒酒時,輕聲在她耳邊道:“聽說柴田弘從北海道回到了東京,你最近要小心點兒!”

     “嗯!”鈴川由子微不可見地點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了!”

     正在這時,突然間一行人就從夜總會的裏面走了出來,打頭的正是黑龍會會首頭山雄,走在他身後,左邊一人正是副會道船越次臣,而在他右後方的那個人,讓抬起頭來的鈴川由子身體不由輕輕一僵,輕輕地用手一碰身邊的野崎彥。

     野崎彥一轉頭,一聲操差點兒脫口而出,心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可不是柴田弘是誰!媽的!他心中狠狠地罵道,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側面一個特別設計的鍵。

     鈴川由子此時也就隨著人流站了起來,她的身體微往後縮,而野崎彥卻往前擠,想要將她擋在身後。但卻為時已晚,因為她坐的位置有些顯眼,柴田弘一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裏,也就看到了她。柴田弘的眼睛不由一眯。

     原來這鈴川由子不是別人,正是任盈;而她身邊的野崎彥卻正是朱棣。

     “別暴露自己!”任盈見到柴田弘明顯已經發現了自己,就立刻往門口移動,開始離開,而在離開時,輕聲叮嚀朱棣道。

     “站住!”柴田弘大聲叫了起來。

     但任盈卻根本沒有回頭,仿佛他不是叫自己。還是那麼不慌不忙地走著。

     現場的人都隨著柴田弘的聲音看過來,就看到了任盈的一個背影。柴田弘看任盈連頭都不回。立刻指著她的背影叫道:“快抓住那個女人!”

     聽到柴田弘的吩咐,旁邊幾個野總會的保安立刻向任盈圍過來。而柴田弘身後的一個黑衣漢子,立刻竄了出來。盡管人夜總會裏人很多,但這個男子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卻極快。似乎他總能在撞上對方的一瞬間,轉向避開對方。

     任盈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臉色平靜,但她的手卻捏得緊緊的,指節有些發白。幾個保安已經圍住了她。

     正在此時,一個面目平凡的漢子,也從夜總會外快步走了進來,正看到這種情形。

     立刻一揚手,一道火光就從他手間發出,一個正伸手準備去抓任盈的保安的頭側太陽穴處立刻出現一個洞,而頭另一側卻啪一聲炸了開來,血肉四濺。

     來人正是化身日本人地藏伍男的劉凡。

     一槍摞倒了那個保安。整個夜總會的大廳立刻就亂成一團,此時劉凡就對任盈叫道:“快跑!”任盈略一愣神,立刻轉身就跑,幾個保安此時都呆立當場,對方手中有槍,而且出手就殺人,他們領一份工資,可不願意去拚命。

     但此時。柴田弘身邊追過來的男子突然加快了動作。幾乎是身如遊魚,在人群中穿梭著,極快地逼近了任盈。劉凡舉手就是一槍。但在他的手臂剛描到對方,一摳板擊時。那人的身體突然間一閃,槍響人倒,不過倒的卻不是那個男子,而是他身後一個正慌亂的男子。

     這男子竟然能閃槍。

     他同謝寸官一樣,能通過對方手臂的停頓和槍口的擺向,來判斷對方的開槍時機,然後靠著高速度的反應能力,避開了劉凡這一槍。

     劉凡身體立刻往前,想要接應任盈,同時再次出手發槍。

     那人又是一閃,這一槍走空,直接擊中了夜總會的牆壁,在牆上騰地一片煙霧。

     此時,那男子更加快了速度,而且,他有意地將身體鑽在任盈的身後靠近她,使劉凡無法開槍。這個時候,從船越次臣的身後,已經衝出了幾個持刀的漢子。

     “蹲下!所有的人都蹲下不要動!”這些漢子一出來,立刻吼道。

     那些亂哄哄的人立刻就蹲在了地上,場面一下就變得容易控製了。劉凡槍口一揚,一名正在吼叫的漢子頭上就冒出一溜血花,槍彈的衝擊,同他身體往前移動的速度,形成了一個錯勁兒,將他的身體在空中直接打成平的,嗵地一聲,仰躺在地上。

     劉凡站在那裏,不動如山,手臂又是兩揚,兩個漢子立刻就倒在地上。但其他的幾個人,立刻將手中的長刀擲出,飛向劉凡。

     劉凡不得不閃身避開長刀。這時,那身如鬼魅的漢子,已經借助任盈身體的掩護,靠近了她,一把抓住了她。

     “你快走!”任盈叫道。她知道劉凡槍法雖然不錯,但近身格鬥能力一般。況且自己已經被對方抓住,劉凡肯定投鼠忌器,一個弄不好,連他也陷在這裏。

     劉凡看了一眼任盈,手中的槍揚了起來,卻終於沒有開槍。

     因為對方的身手和反應已經讓他有些拿不準了,他怕傷了任盈!但他一伸手,從自己腰間又拔出一支手槍來,雙槍平舉,啪啪啪啪,連續四響,四個丟了長刀,手持脅差的的日本漢子相繼仰身跌倒。

     “我是鈴川家的保鏢!”劉凡用日語吼道:“你們膽敢傷害我們家小姐,我們必然有慘烈的報複!”說著,雙手持槍,就退了出去。

     幾人此時,嚴格按照謝寸官的吩咐,再緊急的事也都用日語交談,絕不允許用中文。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1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十八章 急中生智

    任盈被那個男子扭到了柴田弘的身邊,柴田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原本在印尼時,任盈就以鈴川由子的名字出現,那時柴田弘一直認為她是日本人。但後來,任盈卻帶著曾世雄來抓了他。他那時才知道,鈴川由子竟然是中國人的間諜。

     所以他一直認為,鈴川由子是中國人扮成的日本人。

     但剛才劉凡出去的一番話,似乎這個由子真的是鈴川家的人。

     難道自己錯了,這個鈴川由子真的是個日本人?

     當初柴田弘也通過黑龍會的情報機構,查過鈴川由子的底細,情報的顯示,確實鈴川家有這麼一個女人。而且傳過去的照片,也確實是任盈的照片。

     “怎麼回事兒?”此時黑龍會的會道首頭山雄才鐵青著臉問柴田弘。

     要知道今天這個聚會,就是為柴田弘開的。因為柴田弘帶回來的研究成果,太讓頭山雄和船越次臣震驚了。他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柴田弘的試驗,選擇了十幾個黑龍會的武士做誌願者,而效果令兩人大吃一驚。

     柴田弘身邊的那個抓住任盈的男子,叫柴田英傑的,也是這次試驗的結果之一。

     柴田英傑是柴田弘的侄子,也是他的武技繼承人。柴田弘自己沒有兒子,在這個侄子身上花費的代價可不小。從小就拜過好幾個空手道名家,後來進入踢拳道協會,練習踢拳。最後,又專門送到泰國去學習了幾年泰拳。

     而柴田英傑非常崇拜中國的功夫影星李小龍,就又專門去美國去學習了截拳道。

     這次試驗,柴田弘本來是反對柴田英傑參加的,但柴田英傑一心追求武道。他感覺李小龍雖然英年早逝,但卻在武道上留下了讓他羨慕的名聲。

     所以,那怕是對身體有害。他也堅持要參加試驗。

     柴田弘終是拗不過自己的這個侄兒,而且,他身邊也一直缺少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武功高手。所以在北海道時,在內田省吉面前,處處吃癟。

     因為船越次臣派給他的人,不是那麼聽話,他也不敢重用。

     但如果有了柴田英傑自然不同。這個侄子從小癡迷武道,所以對他這個叔叔。比對他父親都要敬重幾份。而且,柴田英傑練功刻苦,一身武藝也相當不俗。

     如果再加上這個藥物的刺激,那肯定會突飛猛進。

     最終柴田弘就同意了他參加試驗,當然,給自己的侄子注射的藥劑,雖然外表同那些藥劑都沒有區別。卻是目前改良到最好的,副作用最小的藥物。

     結果是注射的過程中,出了一次意外,卻一下子解決了柴田弘一直困惑的一個問題。

     因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柴田弘就將他放在緩慢注射的一組,自然是那怕功夫低一點,也不要有大太的副作用。所以就用的是少注多次的注射辦法。

     而黑龍會的那些人,用的是一次多注的辦法,反正那個是只看效果,不管死活的。

     但結果是。柴田英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進步不如那些人快,在注射一段時間之後,那天突然偷偷地將柴田弘的藥劑偷出來一些,一次性注射進自己的身體中。

     這一下就出了意外,當天柴田英傑在家裏全身疼得死去活來,把個柴田弘後悔得,他以為是侄兒的藥物耐受不行,終於出了意外。

     在北海道試驗時。就有人注射過量後,活活疼死的。

     柴田英傑自然不敢將真象告訴叔父,就這樣忍了兩天。第三天時,柴田英傑就感覺症狀一下子消失了。原來早幾天的少注多次。已經讓柴田英傑的運動神經係統有了較大的耐受和對藥物的適應性,所以雖然他注射發過量的藥物,卻因為他的神經已經相當堅韌,竟然就耐了過來。

     而且意外的驚喜是,他的反應能力一下子變得超快。

     從速度、力量以及反應靈敏度上來說,柴田弘感覺,柴田英傑已經超越了那個內田省吉。就像剛才躲避劉凡槍彈時鬼魅般的身法,就是柴田英傑從這次突飛猛進中獲得的。

     此時,見頭山雄問,柴田弘自然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直言自己在印尼策劃的排華暴亂,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自己被這個女人迷住了。

     而且,此時他也對任盈的身份產生的動搖。因為提起鈴川家,黑龍會的大佬們卻沒有不知道的。而知道鈴川家的原因,卻與目前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有關!

     大正十四年,也就是一九二五年,山口組第一代會首山口春吉隱退後,會首之位由他的長子山口登繼承,成為第二代山口組組長。

     而當時山口組還是博徒係大島組係的一個分支支,不過,由於全球性經濟危機,山口組的經濟來源出了問題,於是就拒絕向大島組交上納鑫,被大島組逐出。

     山口登被“大島組”逐出後,在昭和十五年一次為了爭奪營業權的事件中,在東京淺草被篭寅組的一次衝突中,被人斬成重傷,在昭和十七年死亡。

     當時斬傷山口登的人,就是篭寅組的鈴川二義,也就是鈴川由子的爺爺。

     後來篭寅組產生分化,大部分歸入合田一家,在此時,鈴川家卻淡出了合田家,做起了正當的生意。不過,鈴川家在黑道的勢力,卻沒有受損,依然經營著,就成為東京一個介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勢力。

     鈴川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在中國大陸也有廠子。

     如果這個鈴川由子真的是鈴川家的女兒,那麼黑龍會自然得掂量掂量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了。柴田弘對於頭山雄的臉色恍若未見,有了這種新型激素和柴田英傑,他感覺自己對於頭山雄和船越次臣,也沒那麼怕了。

     就好像剛才,船越次臣的那幾個弟子,雖然吼聲如雷,卻鈴川家的槍手,一家夥幹掉了六個。而自己一個柴田英傑,就逼退了那個槍手。

     “我們進去說!”柴田弘淡淡地道,竟然率先就又往裏走去。

     頭山雄不由一怔,轉頭看了一眼船越次臣,後者對他輕不可見地微微搖頭。頭山雄就忍住了心頭的不快,有些憋悶地跟在柴田弘的身後。

     船越次臣已經派出戰鬥部最精銳的火組成員,前往北海道的小樽,準備去接手柴田弘的試驗室。而在那個試驗室中,早在柴田弘組建時,就已經安排了人進去。

     就先暫且讓柴田弘囂張幾天吧!

     一行人進了裏面的房間,柴田弘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為自己倒上一杯水,問任盈道:“我是該叫你鈴川由子,或是叫你別的什麼名字?中國間諜!”

     “誰是中國間諜!”任盈眼睛裏帶著鄙視看著他:“你才是中國間諜!”

     “你不是中國間諜,那麼印尼的事情怎麼解釋?”柴田弘道。

     “那只是一樁生意……”任盈腦子多聰明的一個人,也早在進來的路上將整個事情想了清楚,自然心中就有了對策。她早就明白,這事兒鈴川家是絕對脫不開身去了,因為自己在黑龍會這麼久的活動,一旦說自己不是鈴川家的人,那鈴川家肯定要負責,畢竟自己整天出入鈴川家,而鈴川家也一直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此時再想撇清,也來不及了,黑龍會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鈴川家的。

     其實任盈之所以當時冒充鈴川由子,就是因為鈴川家確實有一個由子。只不過這個由子在中國大陸辦廠時,因病死亡了。

     鈴川家一直同顏裴的特情處有合作,以換取在中國做生意的許多優惠政策。鈴川由子就是雙方合做的牽線人。

     鈴川由子一死,顏裴那邊就感覺這個身份可以利用,於是就同鈴川家的新代表達成協議,雙方合做照舊,但鈴川由子死亡地消息暫時不要發布。

     這是一種預先的埋伏,在世界各國,顏裴手裏都有這樣的死亡可頂替名額。這是一個情報機構必須預存的一種資源。

     後來謝寸官這邊任盈需要一個身份時,顏裴就將這個身份給了任盈。

     於是從內到處身份證、護照全都換了,就連鈴川家擺的鈴川由子的照片,從二十歲以後的,也基本都換成了任盈的照片。當然,會製造一個真空時期,這段時間,沒有照片。否則,讓人感覺變化太大。

     因此上,單從身份上來說,任盈肯定不怕暴露。

     現在所難的,就是對在印尼同柴田弘做對的事情,做一個解釋。

     鈴川由子是生意人,所以任盈立刻就想到,可以用生意怕需要來解釋整個事情。

     “生意!”柴田弘的眼睛瞳孔一縮:“什麼生意!”

     “自然是我們鈴川家的生意!”任盈毫不示弱地瞪著他,秀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這個不能告訴你!”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16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六十九章 老狐狸的老主意

    謝寸官在任盈被抓三四分鐘後,就接到了劉凡充滿自責的電話。

     已經開始練晚功的謝寸官立刻收功,叫上馬炮兒,連夜出發,趕往東京。在車上,他立刻打電話給顏裴,請她聯係鈴川家,讓他們想法營救!即就是不能營救出來,也得想辦法不能讓黑龍會的人對任盈有什麼傷害。

     掛上電話,充滿自責的劉凡如困獸一般,在房間裏團團轉。

     自己帶著兩把槍竟然不能救出任盈來,還稱什麼軍中槍神!

     其實,這事情也不能怪劉凡,他雖然精通各種槍械,但在東京這樣的大都市裏,整日行走,肯定是無法攜帶重武器的。兩把手槍,在街頭爭鬥中,肯定可以震懾許多人。但真遇上悍不畏死的匪徒,兩把手槍能有幾顆子彈。

     況且,任盈當時是在對方的地盤上,四同全是對方的人。

     而對方人中又有柴田英傑那樣一個反應超靈敏,並能連續避開他兩槍的怪胎。

     說實話,柴田英傑避開他槍彈的那個舉動,深深地打擊了劉凡的信心,使他頭一次感覺到,槍在個人爭鬥中,也不是萬能的。

     劉凡曾聽王一丙說過,謝寸官就是個能躲避槍彈的怪胎。

     他當時還嗤之以鼻,心想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在劉凡的概念中,出膛速度達三百米的手槍子彈,那已經超過了人類的眼神視覺極限,人根本看不到。而一個人如果能躲開槍彈,除非人類的移動速度能達到瞬移。

     而人類跑一百米的速度極限是九秒多,根本無法達到需要的速度。

     但今天,他抬槍射擊柴田英傑時,他的感覺是當他的槍口擺到柴田英傑身體上的瞬間,在他感覺到位,手指摳住板機。但還沒有來得極摳下去時,柴田英傑的身體就往側面移開。而他的反應卻是收手不及,摳下了板機。

     其實當槍彈擊發時,柴田英傑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對方說是避槍,其實並不是避開了槍彈被擊發後的那種高速度,而是避開了他的瞄準環節,也就是他槍的彈道定位的環節。

     原來避槍。是根本不用看清子彈的方向,只是避開槍手的瞄準定位環節。

     不過。柴田英傑避開他的槍,也有一定的運氣成份。畢竟,他並沒有受到過避槍的訓練,對於槍手的定位舉動,也沒有準確的直觀印像,他之所以避開劉凡的槍,帶有一定的運氣成份在裏面。

     避開槍彈本來就是一個概率問題。就是像謝寸官這樣受過專門訓練人的人,避槍也不可能達到百分之百,也只是有一個成功概率。而且,如果遇到對手拿的是衝鋒槍,在點射的情況下,還有避開的可能。在掃射的情況下,那就和普通人區別不大,全憑運氣了。

     所以如果劉凡不是因為信心受到打擊,不斷地射擊他,他極有可能中槍。

     因為劉凡畢竟在槍械上下過功夫。軍中槍神的外號肯定不是白來的。

     雖然謝寸官讓劉凡原地待命,等他到了再說,但劉凡最終還是沒能在自己的房間裏呆下去,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時候妻子也正是任盈現在的年齡吧。

     自己在她需要自己保護時,卻沒在她身邊。

     將兩把手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帶在身上,然後又從房間天花板的透氣通道中。摸出一條帶了彈盒的武裝帶,上面別著十隻彈匣。

     今天他之所以最扣無奈地撤退,就是因為身上只帶了槍。沒有帶備用彈匣。

     而且,為了保證彈簧的出彈性能。兩把槍也沒有壓滿彈,都只壓了六發子彈。兩把槍一共十二發子彈,他用了十發,這也是他不得不撤退的原因。

     劉凡將武裝帶勒在腰間,又從上在拿出一把********,扣在小腿上。

     最後,他再伸手,就摸出了三顆手雷,掛在武裝帶的卡頭上。本來可以卡五個的,不過,原以為用不著,所以手雷他只有三個。

     換上了一身黑西服,頭一次對著鏡子梳了梳自己的頭,然後咧開嘴對著鏡子裏笑了一笑。他知道自己長相平凡,在村子裏人樣並不出眾,他就搞不明白,當年做為十里八村的人尖子秀月怎麼會看中他。

     劉凡的妻子叫秀月,有一雙笑起來月亮般彎彎翹起的眼睛。

     拉開門,劉凡就沒入了東京都的霓虹燈中。

     東京鈴川家此時已經緊急召開了會議,家族裏幾個重要人物都匆匆地趕來見現在的家長,其中也包括“鈴川由子”的父親鈴川堀。

     現任家長是鈴川由子的伯父鈴川八渡,此刻正一臉陰沉地坐在那裏。

     剛才他接到了顏裴的電話,自然是任盈的事情,這件事讓他很不爽。

     本來鈴川由子這個身份,只是同意給顏裴那邊,在日本之外的國家裏使用。因為在日本國內,特別是在東京都裏,認識鈴川由子的人太多了。

     雖然說由子去中國已經數年沒再回東京,但同她一起長大的那些人,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但結果是在印尼使用之後,突然又提出這個人要來日本執行任務。當時鈴川八渡就一口回絕了,但對方卻拋出了一個對家族在華企業非常有利的政策做籌碼。

     鈴川八渡對天發誓,不是他不堅持原則,而是那個政策對於他們家的企業太重要了。

     雖然對於雙方來說,是雙贏的政策,但對於鈴川家的企業來說,確實很重要。最後,在召開了一次家族內部隻有高層參加的會議後,終於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讓那個冒充鈴川由子的女人住到了家裏。

     因為明顯地容貌不一樣,所以就對家裏人說,由子在中國辦企業面部嚴重受傷後,不得不重新整了容。當時鈴川由子在中國生病的事情,家族裏許多人都是知道的,但一直沒宣布死訊,所以這個理由也勉強能說得過去。

     但當這個“鈴川由子”住進來後,幾乎連鈴川八渡都以為。自己編的故事是真的了。

     因為這個女人表演的太自然了,她見了鈴川堀一口一個父親,就同鈴川由子在世時的口吻一模一樣,甚至聲音都有七八份相似。而且表現出來的那種親密感覺,也同鈴川由子在世時一模一樣,即不過於親密,也不會顯得疏遠。

     被蒙在鼓裏的鈴川太太。無論是他的太太,還是由子的母親。都真的將這個女人當由子一樣疼愛著,因為她們看她,確實就是由子。

     她甚至知道嬸嬸不喜歡吃帶腥味的東西,知道他鈴川渡邊不喜歡聞煙味兒。

     但今天還終於是出了事情,當顏裴告訴他希望鈴川家能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任盈不受傷害時,他立刻火了。鈴川家雖然喜歡財富。卻不是無原則的。

     顏裴那邊默不作聲地等他吼完了,就用好聽聲音告訴他:“你只需要保證她今天到明天的安全,相信以鈴川家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明天以後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我的人會處理,而且保證不會對鈴川家有任何影響!”

     這樣的表態才讓他好受了一些,最終接受了對方的條件。

     不過,話說回來,接受歸接受,他卻知道。那怕就是對方不給他打這個電話,他們鈴川家也不能袖手旁觀,畢竟那個由子不管真假,都代表著他們鈴川家。

     現在為難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個“鈴川由子”會同對方怎麼解釋,他甚至不知道她同黑龍會到底起了什麼衝突。

     他已經讓人打聽過了,這個“鈴川由子”竟然還有一個保鏢,而且在夜總會裏同黑龍會動了槍。聽說一口氣殺了對方兩人,傷了六個人。

     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最後鈴川八渡想起來,顏裴在電話中。只是讓他將人保護到明天早上,不要讓受什麼傷害。於是就拿定了一個主意。不過,他還是要先召開會議,將家族的事情安排好,以應對黑龍會可能會采取的報複行動。

     鈴川家族在全日本自然算不上大家族,在整個東京也只是個中下的家族,所以來開會的重要人物,也就五個人。

     在鈴川八渡的對面,坐的是鈴川崛,他的親弟弟,也就是鈴川由子的父親,主要是負責家族生意在海外的開拓。而在鈴川八渡的下首,坐的是鈴川道敏,是他的堂兄,主要是負責鈴川家族在黑道上的事務。

     在他的上首,坐的是鈴川家政,也是他的堂兄,負責整個家族的財務。

     另外倆人,是他的兩個堂弟,一個鈴川穆,也是鈴川家政的親弟弟,負責整個家族的外聯事宜。一個叫鈴川遠誌,卻是鈴川道敏的親弟弟,負責的卻是家族的事務監察。

     整個鈴川家就是這麼交互穿插著管理起來的。

     鈴川八渡將眼前的事情向幾人一說,幾個人都面面相覷起來。鈴川家不是山口組,他們對黑龍會的底細還是比較了解的,而且身處東京都,也能深深地感覺到黑龍會的實力。

     “不過,我們隻負責保護那個女人到明天早上前不要受到傷害,以後就同我們無關了!現在為難的是,不管那個女人是死是活,我們以後如何自處?”鈴川八渡聲音低沉地道,表示著他心頭的沉重。

     “可是,商量之前,我們不是不應該先看怎麼能保護由子的……啊,不——保護那個女人的安全!”首先開品的是他的親弟弟鈴川崛:“萬一黑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們失去北京那個女人的支持,不是損失更大嗎?”

     “什麼損失更大!”開口的是鈴川遠誌:“還不是北京那個女人將我們拖下水的!”

     “話不能這麼說!”鈴川穆此時卻開口道:“有得必有失!做事情那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出呢?中國境內的那家廠子每年給家族帶了超過三分之一的收入,不也是這件事的結果嗎?”他是當初一力讚成同意的人,自然不能讓人垢病這一決定。

     “先不管後面我們的主意是什麼,我感覺還是先要保護好那個女人!”這時開口的是鈴川家政:“黑龍會從來不是我們的朋友!但在我們做出決定之前,還是先不要做出失去北京那個朋友的事,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

     鈴川八渡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不過心氣難平而已。於是就對鈴川穆道:“你立刻跟黑龍會那邊聯係,就說我不在東京都,由子的事情牽扯的事情比較得雜,請黑龍會方面暫時不要傷害她,一要等我明天回來,其中厲害當面解釋!但如果黑龍會真的傷害了由子,我們鈴木家必定不惜一切代價,與他們一戰!”

     原來這老狐狸打的就是這麼一個拖字訣的主意!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2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十章 麻杆打狼

    黑龍會的夜總會雖然在門口的燈籠上寫了黑龍二字,但其實真正的名稱叫幕府會所。

     亂過之後的會所內,此時已經平靜下來,客人們已經從意外的震驚中恢複過來。而勘察完現場,錄完口供的警察正在撤離。

     黑龍會自然隱瞞了自己一方先抓任盈的真相,只是說突然有人闖入,向客人開槍。會所裏的工作人員為了救護客人,才被歹徒殺死、擊傷。這一點如果在普通的夜總會,自然是比較難的。但在黑龍會,卻被生生壓了下去。

     首先這些來的客人,都是會所的常客,比較容易統一口徑。

     其次早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將一批膽小怕事的人,送走了。

     最後黑龍會能在這裏立足,自然同這些警局已經打點過了。而且,他們又多是走政治路線,同上層接觸較多,輕易警察局也不願意招惹上黑龍會的是非。

     所以警察點到的錄口供的人,基本上都是黑龍會的人目光示意的客人。

     警察一撤走,船越次臣就進了裏面的房間,頭山雄、柴田弘正在裏面坐等消息。遇到這種事情,頭山雄自然不好出面,一般都是船越次臣出面擺平的。

     倆人看到他進來,立刻將目光轉過來。

     “沒事了!”船越次臣點頭道,自己就去旁邊的酒櫃中,拿出一瓶蘇達水來,輕輕抿了一小口,潤潤嗓子。剛才說了許多話,真有些渴了。

     “現在柴田君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頭山雄就將眼光轉向了柴田弘。

     柴田弘就有些尷尬起來,要是放在過去,他同頭山雄的關係處於蜜月期時,自然無所謂了。但自從他倔起之後,不甘雌伏於頭山雄之下,倆人的關係就生疏起來。否則,他也不會被扔到北海道那冰天雪地裏了。

     美景雖然好,天天看也煩呐!

     但柴田弘太恨鈴川由子這個女人了,而且,自從有了“運動神經催化劑”以後,特別是柴田英傑的實力大漲之後,他的自信心也膨脹起來了。所以盡管不願意。但還是將當時發生在印尼的事情,對頭山雄和船越次臣講了一遍。

     船越次臣和頭山雄交換了一下疑惑的眼神。對於發生在印尼的事情,當初因為柴田弘得到了安倍博士的日記,所以雖然當時詢問時,彙報得言語不詳,他們也沒有過多追究。現在才知道,原來就敗在了裏屋裏關的那個女人身上。

     而這個女人,也就最近幾個月。才頻繁出沒於幕府會所中,到底有什麼圖謀呢?

     其實更讓他們心驚的,卻是劉凡當時的表現,拔出槍就毫不猶豫地殺人,這在日本黑道是不多見的,只有一些黑道上的亡命老鳥,才能做得到。

     特別是一個人竟然身帶兩把槍,槍法奇準,但這人卻是鈴川由子的保鏢。

     雖然劉凡連續兩槍都沒有打中柴田英傑,但他槍法的準確性和射速。在頭山雄和船越次臣眼裏,卻是相當驚人的。開始倆人爆頭不說,後面受傷的六個人全是被槍擊中了右肩窩。如果說這是巧合,倆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什麼時候鈴川家一個女兒,都能配這麼生猛的保鏢了!

     這只能說明,鈴川家在黑龍會裏,所圖甚大!這才是倆人擔心的地方。

     再加上柴田弘這“遲來”的報告,更讓他們感覺到事情的複雜性!因為發生在印尼的一切事情。倆人事後都經過了詳細的了解。華人不但在這次事件中,力挫印尼土著們的排華陰謀,而且最終實現了自治。

     那麼鈴川家在裏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又得到了什麼利益,他們都不知道了。

     這才是虎口想娃。越想越怕!什麼到時候,在東京都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鈴川家竟然發展出這麼一股子極的大勢力,他們在圖謀什麼事情?

     雖然黑龍會在東京都的勢力遠遠高過鈴川家,但現代社會,特別是像日本這種已經發展成熟起來的黑社會,輕易是不會同另一股勢力起衝突的,除非是特別大的利益。

     因為社團之間一起衝突,基本上就是警察係統的豐收季節。

     在平常的時候,社團同警察之間,那是一種對立統一的關係。只要鬧事情不過份,平常又打點得好,警察對於黑道社團還是主要起保護作用的。畢竟對於警察們來說,會孝敬他們的人,絕對不是那些守法的公民,反而多是這些犯法的公民。

     但一旦起了大規模衝突,就不一樣了。

     因為不同的警察,也依附著不同的社團。衝突一旦開始不可控製時,那麼附於不同社團的警察,自然服務於不同的社團。你抓我這邊的人,我抓你那邊的人,好,大家你立功,我立功,共同高升。

     而等事態平息後,黑道們就會“欣喜”地發現,保著自己這一方的那個警察,靠抓對方的人,終於從普通警員,升為警督了。當然也會同時“遺憾”地發現,保護對方的那個破警員也升了!而那些平常就同自己雙方都不對付的警員,竟然也升了。

     而且,這些“孝敬”的對象們自從升職之後,吃“孝敬”的胃口也就更大了。

     雖然在衝突中占上風的一方,收入暫時增加了,但支出也多了。而且,這種成果並不會保持許久,因為對方吃了虧,自然會積攢力量,準備搶回去。

     於是新一輪的衝突開始,地盤終於搶回來了,還是各家占各家的地方,但大家這時才發現,此時占的地還同原來一樣,但收入卻銳減了,因為給警察的孝敬,已經漲了許多。

     所以黑道衝突,最終只會便宜警察!

     因此,一般一個成熟的黑道組織,是輕易不會同另一個組織起衝突的。大家都會坐下來談,真正利益牽扯過於大時,談不攏才會爆發小規模的衝突。

     許多人港台電影看多了,總以為做個黑道老大,就是老子想砍誰就砍誰。

     其實完全錯了!一般想砍誰就砍誰的老大。時間不長,就會因破壞平衡和規矩被大家聯合起來砍了。做老大,同經營公司一樣,要的是腦子,不是武力。

     正因為如此,所以頭山雄和船越次臣才有些為難,這件事肯定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們卻不想同這麼一個讓人看不透的鈴川家起大規模的衝突。

     “你打算怎麼辦?”頭山雄終於抬頭。看了一些柴田弘問道。

     “呃——”柴田弘就愣了一下,卻看了一眼船越次臣。他也沒什麼正經主意。他開始以為這個鈴川由子是冒充的,但現在看來是真的。而且對方也是有一定背景的。

     “要不我們先審問一下她!”他看船越次臣沒有說話的意思,猶豫一下就道:“我們先要摸清她們鈴川家到底是什麼打算?我想,我們不願意同鈴川家大規模衝突,鈴川家肯定也這麼想!”

     船越次臣微微地點頭,就看向了頭山熊。

     頭山熊一想,也真是這個理!總得先把情況問問。必要時給那女人些苦頭吃,否則鈴川家還真以為黑龍會的人怕了他們。

     “那就審問一下!”他點頭拍板。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的漢子突然跑進來,對船越次臣耳語幾句。船越次臣的臉不由一變,直接就拿起身邊的一個遙控器,指向了前面的牆壁。

     牆壁一瞬間整個都亮了起來,竟然是一個大大的電視牆。

     立刻各種影像就出現在這些電視上,卻是整個幕府會所的監視係統。他手裏的遙控就射出了一個激光紅點兒,點在一個屏幕上道:“這個槍手又回來了!”

     頭山雄和柴田弘一看屏幕,卻是後樓堆放雜物的地方。此刻一個黑影正手持手電,慢慢地向樓體靠近。在紅外攝像頭的監看下,那人的面孔也挺清楚,正是那個逃走的保鏢。

     三人不由地面面相覷,這玩的是那一出?鈴川家沒有來談判,這保鏢卻摸了進來,難道……三人的眼睛中神情閃爍,鈴川家不出面的原因是什麼?難道這事情隻是這個叫鈴川由子的女人的私自行動。同鈴川家沒有關係。

     “通知樓內的火組人員,抓捕此人!”船越次臣的目光終於從另外兩人你臉上收了回來,再次看著屏幕道:“讓我們的人也帶槍。必要時擊斃他!讓大家把消意器都裝上,盡量不要心動太多的人!”

   笑話!不敢動你鈴川家的大小姐。還不敢殺你一個保鏢。

     那青年漢子立刻出門去招呼人了。

     黑龍會火組也養了一批槍手,畢竟是現代社會,這麼一個大幫會,不可能純靠冷兵器的武力維持。有許多不得不驚動警方的事情,還必須是用槍械才可以。

     此時,屏幕上突然一亮,顯然是那個保鏢用手電照向了攝像頭。

     三人不由一驚,顯然這個保鏢知道屋裏的人的已經發現他了。船越次臣不由地輕輕歎了口氣,看來殺不了此人了!其家在他心中,是極想殺了這個人,一方面為受傷和死亡的手下報仇,另一方面,對於鈴川家,未嚐沒有教訓的作用。

     但接下來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那手電光芒立刻又消失了,屏幕上顯示,這個人竟然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逃走,反而將手電照到了那個從裏面鎖上的小門上。手中的黑乎乎的東西突然亮光連閃,然後就推開被打壞的門鎖,進到了大樓裏。

     原來對方的手槍上,也加裝了消音器。

     不過,極明顯地,船越次臣感覺這個保鏢進門時,扭頭看了這個監視器一眼。顯然也知道,有人在通過這個地方,監視著他。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25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十一章 槍戰

    黑龍會雖然得到了幾個大財務和右翼勢力團體的資助,在經濟上頗有實力,但畢竟銀座的地價太高,因此上整個幕府會所並不很大,在這幢大廈裏,占據了兩層。

     一層是做為會所的普通佳賓活動區,二層則是比較隱密的,對特殊會員才開放。

     此刻頭山雄、船越次臣和柴田弘所在的地方,就是在第二層上。他們透過監視器牆,監看著劉凡的一舉一動。

     會所又不是專門為槍戰修建的,所以地形並不複雜,劉凡很快就到了二樓。

     他雖然沒來過二樓,但任盈卻跟別人上來過幾次。做為一名情報人員,收集的就是黑龍會的情報,她自然就將二樓的布局盡她的能力畫了地圖出來。

     整個二樓的布局是一個目字形狀,一個環形過道中間有兩個貫通直道。在兩個通道中間,各有一部電梯,電梯口有供休息用的沙發。

     劉凡是看過這個地圖的。

     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任盈和朱棣,而任盈和朱棣最常活動的區域,就是這個幕府會所。畢竟這裏,是黑龍會內部與外部交流的場所。任盈和朱棣屬於外圍的情報人員,並不需要打入黑龍會內部。打入黑龍會內部的事情,謝寸官正在做。

     會所裏的地形並不複雜,雙方很快就接戰。

     幕府會所的槍手一共有六名,三名是退伍的自衛隊員,在部隊中都是槍法比較出眾的人物;一名被開革的警察,也是警界裏桀驁不馴的刺頭;再兩名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原本是聘來的槍械教官,後來也加入了黑龍會。

     劉凡所用的手槍是國產67式微聲手槍,這是一款經過戰爭考驗的槍械。全槍采用整體式消聲器,消聲效果好,開槍時就好像輕輕地拍動巴掌。發出啪啪的聲音。

     當然現在已經有更好的微聲槍械了,但劉凡隻所以選中這把槍,卻是因為他本身的無聲設計采用的是固定式消音,比一般加裝消音器的手槍要短得多,便於攜帶。

     而黑龍會槍手的槍械就複雜了,三名退伍的自衛隊員,用的是加裝消音器的Mk23式手槍。就是那種加了紅外瞄準的怪槍;那名被開除的警察,用的卻是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USP;兩名特種兵則用的是俄製PSS微聲手槍。比劉凡手中的67式還短的一種槍,這種微聲手槍不用加裝消音器,但是卻要用特製的微聲子彈。

     不過,劉凡這邊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他的67式微聲手槍有效射程為三十米,而對方的槍械的有效射程都是五十米左右。

     幸好在樓內不比野外,這種差距是可以依靠地形來彌補的。

     “把那個女人帶來。讓她看著這個!”頭山熊突然轉頭對柴田弘說道:“讓她看著他的保鏢是怎麼死的,打破她的心理防線!”

     柴田弘聽了,開始微微一愣,立刻就面露笑容,走到房內套間的門口,對裏麵看管著任盈的柴田英傑道:“帶她出來!”

     任盈扭動著身體,擺脫了柴田英傑的推拉,自己來到了外間。

     她心裏雖然很忐忑,但到目前為止,對方都沒有動粗。讓她不由地就抱出一點希望,希望對方因為對鈴川家的忌憚,而客氣對待。

     做為女人,而且是一個混過江湖的女人,她知道很多時候,女人是比較吃虧的。

     其實在她足踝上,帶著一個紅繩編織的足鏈,上面串有三顆珠子。其中的一顆裏裝著劇毒的氰化鉀。她沒有把珠子戴在手腕上,就是怕手腕顯眼,容易被對方發現卸掉。

     當她看到電視牆上的畫面時。不由地吃了一驚,就輕輕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緊張地看著劉凡。因為在布滿監視器的電視牆上,除了各個房間內,基本可以監看到整個幕府會所所有的地方。在電視畫面上,劉凡雙手持槍,慢慢地向前走,不時警惕地看著四方。

     而在他身後,一個黑龍會的槍手,正單手持槍,一隻按著耳邊的無線電,從樓道中往過轉。顯然劉凡的一舉一動,還有人監視著,並通報給黑龍會的槍手。

     劉凡看到的地形圖,就是任盈畫出給他的,所以對這二層上的結構,任盈也很清楚。

     那個日本人突然就消失在畫面中,因為他已經走出這個監視器的範圍,幾乎立刻,就出現在另一個監視器中,而在這個監視器中,顯示的正是劉凡的背影。

     槍手慢慢地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劉凡的頭。

     房間中的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任盈的手已經捂上了自己的嘴。

     但就在這一刻,劉凡突然向自己左前方跨出一大步,身體一個弓步拉開,在拉弓步的同時,立刻轉身坐體,成了一個武術中類似於仆步的動作,手中的槍就微微地閃了一下亮光。

     那個心中充滿狂喜,正想一槍爆頭的槍手心中一驚,立刻調整槍頭,但卻根本沒來得及開槍,就在愕然中帶著不甘倒在地上,正是那個被開除的警察。

     劉凡一槍擊倒對方,才感覺冷汗濡濕了身體。剛才他走到這個地方,前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讓他不由地豎起了耳朵。幸好他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槍,才發現了身後的人影兒。劉凡輕輕地吻了一下自己的槍,而在他的槍上,赫然貼著幾塊茶色的小鏡片兒。

     這是他自己的發明,這些茶色的小鏡片兒,顏色接近於槍,不會暴露目標。但他卻能通過這些小鏡片兒,在不用轉身的情況下,發現身體前後左右的目標。

     他是個愛槍的人,沒事就愛琢磨這些東西。

     一槍摞倒背後的人,劉凡立刻一個滾翻,身體就從左邊的牆邊,滾到了右邊的牆邊。

     果然,他剛滾離那個地方,他剛才蹲的那個地方,立刻傳來嘣嘣兩聲響,卻是有槍打中了那裏。劉凡在滾動的過程中,就已經將頭轉向前方,果然在那裏已經出現一個人影兒。

     這人就是剛才用腳步引誘,吸引他注意力的人。

     劉凡的身體一穩住,立刻就舉起了槍,但那人卻一下子隱回到了通道中。

     身體再次竄出,撲向左面的牆邊,身體一貼牆壁,雙手雙槍,往兩邊伸出。果然,左右兩方就突然同時顯出人來。劉凡手中的槍立刻閃出火光,就在那個警察槍手倒下地方,就再倒下了一個人。

     卻是自衛隊退伍兵中的一個。

     但劉凡的身體明顯地一震,立刻往下蹲去。因為他斜對面的一間房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人出現在那裏。那人抬手就是一槍,但劉凡已經下蹲,這一槍就打在了他頭頂的牆上。

     劉凡的雙槍同時收回來,向前進步,火花連閃,那人立刻往後倒去。

     就在此時,樓道那頭的人影再次出現,對著劉凡連開數槍。

     劉凡在開槍打中房門口的人時,立刻進步,就是怕樓道中這人。但他此刻根本無法顧及此人,因為相對於那人,眼前這個門裏的人更危險。連開四槍,等最後一槍明顯地擊中此人的面部時,劉凡的身體也是一震。

     但他根本沒有停步,直接就衝進了那個開門的房間。房間裏躺在地上抽搐的,也是自衛隊退伍兵中的一個。劉凡一腳踢開對方掉在地上的槍,在對方的額頭正中又補了一槍,立刻毫不猶豫地將對方的屍體抱起來,放到一進門的左邊三米外。

     馬上他就自己躺回到了對手屍體剛才躺著的地方。

     幾乎立刻地,門外的地上就掠過一個影子,那是身後的燈光映在地上的。然後那個人就慢慢地出現在門口。因為門外亮,門內暗,而劉凡與他們一樣,都是穿的黑衣服,所以那個人到門口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劉凡,而是看將眼睛盡量向門裏斜。

     就在此時,劉凡突然舉槍,啪地一聲響,一槍爆頭。

     而在樓上的房間裏,頭山雄等人就看那名自衛隊退伍兵的身體往後仰倒,直接一頭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鮮血紅白之物,在牆上就噴出一團漿汁汙斑。

     從接戰到現分鍾之間,黑龍會六名槍手中,四名都被劉凡擊殺,只剩下兩名特種部隊的槍手。任盈此時才放下捂嘴的手,一直吊著的心才放下。

     頭山雄、船越次臣和柴田弘的眼中都顯出震驚來。

     上次劉凡用槍對付帶刀的武士,顯示了準確的槍法,雖然讓他們感覺到吃驚,但卻不如此刻的這種震驚。因為黑龍會樓上的這六名槍手,是黑龍會裏最頂尖的槍手,在整個日本黑道上,也都是極有名氣的。

     但片刻之間,就被劉凡幹掉了四個。

     不過,劉凡卻也受了傷,被人一槍打中了左臂。劉凡靜靜地呆在黑乎乎的房間裏,直接從武裝帶抽出一團繃帶,直接從上面紮住自己的大臂,進行止血。然後又將傷口包住。就過去在那個被打死的人身上,扒下一件防彈衣來。

     剛才他抱這人的屍體時,就感覺到這人穿了防彈衣。

     此時,一旁一直看著的柴田英傑就對柴田弘道:“叔叔,讓我去!”

     柴田弘略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柴田英傑此時的功夫,正是柴田弘最大的依靠,他可不想他有什麼閃失。

     “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柴田英傑看到了叔叔的擔心。

     “一定要小心!”心裏雖然埋怨柴田英傑太過好勝,但在頭山雄和船越次臣面前,他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再次叮嚀他。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28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十二章 不帶這麼玩滴

    槍法其實同拳法差不多,也是動腦子打智慧的。其實玩過CS的人都知道,真正槍的準確性,隻是槍法的一部分,槍法中更重要的還有走位和意識。

     槍法也並不單純指打得準或不準,尋找對手的心理盲點,用智慧去打槍,也是極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在某些場合,超過了槍法準與不準的本身。

     其實剛才對付劉凡的四個人,單純從槍法的準確度上來說,並不輸劉凡多少。

     你想在樓道中,距離一般不就是十數左右的樣子,就是槍法上稍有左距,在這麼近的距離中,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四人帶著地利之便,而且,還可以接到監控室裏報告劉凡的方位以及注意點的優勢,卻在一分鐘之內,就被擊斃了。

     差距主要還是在意識上。

     劉凡在自己的槍的幾個部位上貼上茶色的小鏡片,本身就是對身體周圍三維空間的掌控能力的延伸。因為本身在前進中,頭部轉來轉去察看動靜,也無形中有一種緊張和精力上的浪費。所以在這一點,劉凡已經走在了前面,第一個槍手出現在劉凡身後時,看著一個背對他的劉凡,自然想一擊致命,所以他並沒有匆忙開槍。

     卻不料劉凡在茶色小鏡中觀察到他,反倒突然行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劉凡一槍打死這個人,立刻就離開了自己原本的地方,並調轉槍頭,應對先吸引自己注意力那個。但同時他料到了,這個人其實已經暴露了,那麼對方會不會同時在身後再安排一個人呢?所以他移動身體的同時,卻是雙槍雙向,並將自己扁貼在牆上。

     一方面減小自己的目標,另一方面。就是準備對付兩邊之敵。

     結果他料想得沒錯,對方在身後確實再出現一名槍手,就被早有準備的他,一槍打中。他沒料到的是,對方竟然算計了第四步,早在他經過的房門內,安排了一個槍手。

     這個就是比反應了。門響時,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他立刻下蹲身體。雙槍射擊。而且在射擊的同時,離開原本的地方,不讓對方料定自己的方位。但就是這樣,一人難以在近距離應對兩個人,他就被對方打傷了手臂。

     但他立刻衝進屋子裏,他也斷定屋子裏沒有攝像頭。

     因為任何地方的監視,都極少監看屋子裏的情景。畢竟那裏屬於隱私的地方。而且這裏是夜總會裏的VIP包間,如果讓會員們知道自己所在的屋子裏被人監視,那相信任何一個進入屋子的人,都會感覺到不自然。

     他在一進入屋中,因為由明入暗,感覺躺在地上的人跟自己區別不大時,立刻就想出了李代桃僵之計,將死去槍手的屍體移開,自己躺在那裏裝屍體。

     又打了對方一個心理盲點。

     以一條手臂的代價,換了對方四條性命。還有一件防彈衣。

     劉凡在屋子裏將傷勢處理好,然後撿起了剛才打死那人的Mk23。

     因為六七式手槍的填彈量隻有七發,而Mk23的填彈量是十二發,比六七式整整多出五發,有效射程也要遠近二十米。

     劉凡在那人身上又摸出兩個彈夾,他立刻給Mk23換上新彈夾,插在腰間。

     然後他又將自己的兩把六七式換了彈夾。此時,他的左手受傷。射擊肯定不能了,但卻還勉強能動,就提著一把六式微聲手槍。給右手做備槍。

     劉凡右手舉著一枝六七式慢慢地移向門口,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白亮亮的金屬球。輕輕地順地滾了出去。

     這個金屬球是空心鍍了鉻的,可以當小鏡子一樣使用。這是他帶了,專門為在人不方便出去的地方,觀察情況用的。辦法雖然是個土辦法,但非常有效。他立刻通過小球面看到,對方兩個槍手一左一右,站在房間的兩邊,正等他出門。

     倆人的打算很明確,就是用人數上的優勢,來抵消劉凡在意識上的優勢。

     你有千條計,我有老主意!其實如果一開始,六個人就用這種方式,堵住劉凡,那劉凡肯定只有死路一條,誰再怎麼反應厲害,能在三米寬的樓道裏,躲開六把槍!

     但可惜的是,那樣肯定得有人要做出犧牲。大家開始都不願意冒這種險,真到明白,單兵做戰能力和意識不如對方時,才不得不用主種狼多咬死虎的戰術。

     劉凡並不知道,這已經是幕府會所最後的兩名槍手了。

     船越次臣已經新調集的十幾名槍手,還在路上。雖然柴田英傑出手,但船越次臣卻不放心,他感覺還是再調集些槍手過來,比較保險。

     劉凡從房間裏拉了個椅子過來,然後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觀察兩個槍手。

     雖然金屬小球上的人並不很清楚,但還是能看清大體的動作。劉凡靜靜地等著,這知道這時對方的神經比較緊張,他就決定耗一耗對方的精神。長時間地提起精神時,人的精神會非常容易疲勞,而這種疲勞,也是一種心理盲點。

     人意識提得時間一長,容易擰住,反倒不如平常反應速度快。

     但這種平衡很快就被打破,因為柴田英傑來了,他立刻向門口逼過來。看得樓上的柴田弘心裏不由一跳,暗暗地埋怨這個侄子太過好勝,不懂事兒。

     因為此時出頭,於柴田家沒有任何好處,但面對一個神槍手,就是神仙都是被打中的可能,何況你柴田英傑還隻是個人,雖然是個比較厲害的人。

     人不是不能冒險,但要值得!

     為了一個億,去同人性命相搏,就是死了,人們頂多說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聽著都好像是應該的。但如果為了五毛錢,拿刀子捅人,就是活著,估計十個人,九個人聽了,都要罵一聲SB的。

     在柴田弘的眼中,柴田英傑此時的冒險真的很無聊,想證明什麼?

     柴田英傑一出現,劉凡雖然通過小金屬球上的影像,並不能判斷出來的是他,但卻知道來了第三個人,而且,這個人竟然直接就走向了房間門口。

     那兩個槍手也立刻持槍靠近,支援柴田英傑。

     看到這種情景,劉凡立刻站起身來,就往房間裏面移過去,房間裏面更黑,更不容易看清楚。但在暗處,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門口的情景。劉凡往後退時,就撞到了沙發上。他立刻靈機一動,飛快地將牆角的長沙發往前推,留出一個剛好能容人的空間。

     然後,他將其他所有的沙發墊子,都堆到這個沙發上。在門口出現人影的一瞬間,他已經鑽到了沙發的背後,伸手就拿出一顆手雷。

     黑龍會的人不願意暴露自己,但劉凡不存在這個問題。

     柴田英傑靜靜地站在門口,他是這裏的常客,對這種房間裏的設施都比較了解。他知道一進門左手邊一米處,就是房間燈的開關。

     然後房間的一周都圍著沙發,中間茶几子。

     在裏面有一個套間,套間的門口是一個衛生間。他有自信,以自己的速度突然閃進門裏,然後開燈,做一個翻滾的動作,在這個翻滾的過程中,自已就能看清房間裏那人的位置。到時候,門口的兩個槍手閃進門,牽製對方的注意力。

     自己再突然出手,說不定能擒下此人,大大地露回臉。

     同兩個槍手交流以後,柴田英傑就突然間閃身進門,一伸手就按在燈的開關上,房間突然一亮,柴田英傑突然地就直接一個滾翻,翻向茶幾跟前。

     在他的計劃中,這時兩名槍手已經閃身進來,舉槍對著對方,逼得對方不得不避開槍彈或是開槍射擊那兩個槍手。

     但就只聽叮鐺一聲之後,然後帶著骨碌碌的滾動聲。

     兩個槍手剛一露頭,就立刻如見一鬼般地退了出去。柴田英傑自己也感覺情況不對,一轉頭,就看到一顆冒煙的手雷!操,不帶這麼玩滴!柴田英傑心中一聲哀嚎,身體立刻縱起,直接往門外撲去,這裏離門還不算遠。

     他的速度反應不可謂不快,但手雷此時卻已經爆炸了,轟地一聲響中,火光四濺。柴田英傑剛撲到門外的身體不由一震,直接被強大的氣流拋起,撲倒在地上。

     不過還好,他已經撲過了牆拐角,手雷並沒有炸到他。

     “我還活著!”他欣喜地幾乎想流淚,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但身體一動,不由地哎喲一聲,又爬到地上,原來手雷的一個彈片,斜斜地拋過牆壁,反彈之後,就鑲進了他的臀肌中,一動就疼得厲害。

     兩個槍手此時被震得雙耳嗡鳴,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就衝出了房間,砰砰兩聲槍響中,兩個被震暈了的特種退伍兵,就都分別在眉心開了第三隻眼。

     劉凡走過去,手中的槍就抵住了柴田英傑的頭。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31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十三章 任盈曾經的幸福

    劉凡提出了交換人質的談判,用右手槍指著神情沮喪的柴田英傑的頭,左手臂半垂著,將槍頂在柴田英傑的後背上,來到了黑龍會三巨頭所在的房間裏。

     頭山雄臉色陰沉,船越次臣臉色平靜,而柴田弘卻臉色鐵青地站在一邊,默不做聲。在三人的身後,一排黑衣漢子站成一排,很是威風。

     相較之下,左臂槍傷,身體幾處流血,衣衫不整,臉色有些蒼白的劉凡就有些寒磣。柴困英傑衝出了門外,都被炸成那樣,何況是在屋子裏的劉凡。盡管有沙發遮擋,但他還是被幾個彈片擊中了身體。不過,因為他已經穿上了防彈衣,要害處卻沒有受傷。

     就這樣的劉凡,站在那裏,不卑不譏,沉著冷靜的神情,卻顯示出一種過人的氣勢。

     任盈站在柴田弘的左後方,被兩個黑衣人看押著,眼神有些迷惑地看著劉凡,仿佛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似的。

     毋庸置疑,劉凡是個丟在人堆裏就看不出來的相貌平庸的男人。

     在今天之前,任盈同他接觸過的時候已經相當不短了,平常她很少注意到他。因為兩個人的性格也是兩個極端。任盈愛說話,外表開朗活潑,嫵媚靚麗。而劉凡卻能幾天不發一言,外表木訥,長相平凡。

     在印尼也是劉凡在保護她,不過她那次一直是有驚無險,自然就感覺不到劉凡的作用。

     那怕是今天。劉凡頭一次衝進來救她時。當著她的面,開槍連殺二人,傷四人時,她也沒有很深的感覺,因為那是他的職責。

     但此刻,這個男人站在她面前,用槍指著柴田英傑的頭,垂著一條已經被鮮血滲紅的手臂,一身衣衫已經破爛,比平常顯得更為不堪時。任盈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柴田弘看著臉色陰沉的頭山雄和不發一言的船越次臣,心裏鬱悶無比!這倆個真正的大佬站在這裏,卻讓他來主持交換人質,無非就是要晾他柴田弘。

     看著好像是賣人情。給你面子,你的侄子,你來主持交換人質。

     但實際上,人情不是這麼賣的!如果真的賣人情給自己,就應該直接把柴田英傑換回來,交給自己。那怕那時候,罵自己的一頓,自己在黑龍會裏的形象還是會好點。

     但此刻卻把決定的大權交給自己,要讓自己做出犧牲黑龍會利益,保護自己侄兒的事情。就是要毀了自己在黑龍會中的影響力。

     但他又不能不接這個活兒,於公於私,似乎自己都是最適合處理這件事的人。

     柴田弘的眼睛不由地狠狠地瞪了柴田英傑一眼,都是這小子逞強惹的禍!年輕人,不懂得見好主收的道理。

     今天傍晚時,柴田英傑當著那麼多黑龍會的人,連續兩次避過槍彈,已經是相當露臉的事情了。這樣的武力,就是自己開口,問他頭山雄和船越次臣在黑龍會裏。給柴田英傑要個什麼職位,諒兩人也不會不答應。

     誰知道這混小子,小看天下英雄,竟然又強行出頭,

     八格呀魯!他心裏暗暗地罵道。你就是上去,也無非就是表演一個避開子彈的身手。難道還能做出什麼更好的表現能力的事情來。

     至於抓不抓得到這個人,就這點功勞,能有個屁用。

     現在倒好,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今天白天爭取來的一些印象分數,立刻煙消雲散。

     真想不管這小子了!柴田弘又瞪了柴田英傑一眼,鬱悶至極地開始主持人質交換儀式。他對著旁邊兩個抓著任盈的男子一點頭,那倆個男子就不甘心地放開了任盈。

     任盈就立刻跑到了劉凡身後。

     然後劉凡就逼著柴田英傑往外走,他不可能在裏面放人的。

     因為在裏面放人,劉凡和任盈還不是要被人圍著。所以他的條件就是,出了門放任盈走,他留下做人質,保障柴田英傑的安全。

     一行人一路慢慢地移到大門口,劉凡的臉色愈發蒼白,顯然他低估了自己身上的傷勢。身上一陣陣地發冷,頭腦有些眩暈,因為幾處傷口,此刻已經失血有些多了,讓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虛弱。

     他咬著牙,強提精神,堅持著!他可是知道,自己眼前槍口下的日本年輕人,有著多麼恐怖的身手。能躲避子彈,不管是什麼道理和原理,都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

     一直舉在半空中的右手,已經感到了難忍的酸麻,但他卻堅持將手挺得穩穩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稍有疲憊的表示,就可能引起這個年輕武技高手的反抗。但虛弱的身體,已經讓手中的槍變得越來越沉重,不可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幸好別人都沒有發現。

     終於給他挪到了大門口,劉凡忍不住輕籲一口氣,出門被冷空氣一激,他精神終於有了一振的感覺,持槍的手立刻穩定下來,劉凡頭也沒回,對身後的任盈道:“從左邊口袋掏車鑰匙,車子就停在對面馬路上!”

     “那你怎麼辦?”任盈卻沒有動,而是問他道。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你不用管我!”劉凡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後催促道:“你快走!”。

     “我不走!”任盈突然開口,倔強地道“我在這裏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你不同,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的!”

     “我知道!”劉凡的聲音斬釘截鐵:“可是你是女人!許多時候,對於女人來說,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我不想你受到傷害……”任盈喃喃地道,重複著劉凡的話,淚水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來到這人世間的三十年,她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真正的關懷!

     任盈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她就生活在孤兒院中,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沒有一個親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她只知道自己肯定來自於農村,因為孤兒院的收藏室中,當年包著她的那個包袱,是農村的土布織的。

     而孤兒院,從來不是孩子們的天堂!想想看,親生父母管著一個倆個孩子,還是自己的親生的,都常常會不耐煩。何況是一個人,管著十幾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

     而且管理這些孩子,只是自己養家糊口的工作。

     在孤兒院時,任盈是非常氣憤那些老師的粗暴管理的,但後來當她十五歲離開孤兒院時,她才知道,能被那麼粗暴地對待,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因為至少有人為你擔負一定的責任,至少你不會真正地孤獨。

     在離開孤兒院後,任何事情就只能靠自己。她一個人在她所在的那個北方的小縣城裏掙紮沉浮,沒有人關心她,她也不關心別人。此刻,她才體會到了人世間真正的孤獨!

     直到她遇到了林平,另外一個孤兒。

     與生活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不同,林平從小就是一個流浪的孤兒。他高大英俊,有一雙難以捉摸的眼睛。那時的任盈在一家超市裏做收銀員,頭一次見到林平那雙讓人感覺深不可測的眼睛時,她就有些沉迷其中。

     林平也有一副好嗓子,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奇特的韻味兒。

     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她注意到林平之後,每次林平來超市購物時,只要她當班,他總是在她所在的收銀通道結賬。那怕別的通道沒人,他都會在任盈的那個通道排隊等待。

     直到他們倆完全熟識確立戀愛關係之後,林平才告訴她,他喜歡任盈笑起來彎彎的眼睛。

     而任盈卻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喜歡他顯得深不可測的眼睛。

     但隨著與林平交往日深,任盈就漸漸發現,這是個嘴巴裏很少說實話的男人。林平騙人,那是張口就來,根本不用提前算計。他總是先下出一個餌,然後才逐漸地完善這個謊言。

     而且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種組織事件的能力。

     他總能在隨意地開過一個頭後,通過不斷地完善的過程中,漸漸地將一個謊言變得真實起來。就好像那個流傳很廣的笑話,是講一個老人的兒子如何成為洛克菲勒的女婿,而且又可以當上世界銀行副總裁的。

     這個人先去找了洛克菲勒,告訴他:我來幫你女兒介紹個好丈夫,這個年輕人很有才華,是世界銀行的副總裁呢。

     洛克菲勒聽了,自然很高興:啊!那這樣的話,讓他們見見吧。

     然後,這位父親又去見世界銀行總裁,告訴他:我想介紹一位年輕人來當貴行的副總裁。

     世界銀行的總裁自然不答應,但這個人說:我說的這年輕人可是洛克菲勒的女婿呀。

     於是世界銀行的總裁說:哦?這樣的話,讓他先試著幹幹。

     最後這個人的兒子,即娶了洛克菲勒的女兒,又當上世界銀行的副總裁。

     這當然只是一個故事,但在任的感覺中,林平的人生就是這樣,他總能找到一個切入點,然後為周圍的人描繪出一個又一個的有希望的故事,最終將人們都套進去。

     發現林平這一點後,任盈本該立刻離開他,但她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用愛改變他。因為她感覺林平對她太體貼了,“我們都是孤兒,我們都需要愛!”、“我們一定會相扶到老的”、“到時候讓我死到你前,因為我受不了你離開我!”

     林平的嘴真的很甜,總有一些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的甜言蜜語,從那吻起來軟軟的嘴唇裏蹦出來,撥動她心中最深處的柔情。

     任盈那時候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15 18:35
第四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七十四章 月牙般彎彎的眼睛

    做惡夢的人總嫌醒來太遲,而做美夢的人總恨醒來的太早。

     任盈生命中最不願意回憶起的那一天,是在她同林平相識的半年後的一個早上。

     那天早上,林平早早地出門去,臨走時,還輕輕地吻了迷迷糊糊中的她,同她溫存了好一會兒。最後在她被攪了睡夢的嗔怪中,才離開了他們租來的小窩。

     而那一步,就再也沒有回來!而且,隨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任盈從十五歲離開孤兒院後,節衣縮食,攢下來的五萬塊錢的存摺。存摺的密碼是任盈的生日,是任盈告訴過林平的。

     開始時,任盈一直以為,林平是出了什麼事情。

     直到債主們紛紛上門,逼問林平的下落時,任盈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因為連同任盈的錢,林平一共騙去了近六十多萬塊錢。在現在,這筆錢只能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在那個時候,在任盈所在的那個北方的小縣城裏,那幾乎是一筆天文數字。

     任盈瘋了一般,四處找著林平。但這個人卻完全地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甚至他的身份證,都是請人做的假證。因為那張身份證的所有信息都是真的,就是照片不對。

     然而更讓任盈抓狂的是,她不得不面對著林平這次欺騙過的所有債主的上門逼債。因為每次林平出去都向別人介紹,這是我老婆。

     每次聽到這句話時,任盈的心中總會洋溢出難以抑製的幸福感。但最終她才知道,外面甜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糖,極有可能裡面裹的是苦藥。

     失去了全部的積蓄,而對債主的逼債,任盈都可以忍受。她最受不了的,是她從小渴望被人愛的那顆心。被“林平”傷得很透。

     騙人誰不會!像任盈這種孤兒,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她們都從小就有一顆本能地觀察和討好別人的心,因為做為一個孩子,要在現實中生存,就必須會看人眼色。

     任盈一邊找著林平,一邊敷衍著那些債主。她順著林平的那個套繼續向大家勾勒那個被林平已經畫出輪廓的大餅。最終,再次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又從那些已經被林平騙了的人中,騙走了一大筆錢,然後消失。

     而在她上火車離開那個縣城的那一刻,她已經心硬如鐵。

     她對那些被她再宰一刀的債主們只有一句話的評論,一群SB。

     於是,人世間從這一刻,就少了一個純真的女孩。多了一個女騙子。

     任盈從此就同林平一樣,口中再也蹦不出一句實話了。騙子騙人,其實同下餌釣魚是一個道理,就是不斷地向周圍的人釋放,我能解決什麼事情,或者能帶來某種收益或好處。他們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散發這種信息。

     直到那些人中,有人或自己的朋友真的遇到了這類的問題,找上門來,騙局就正式開始。當然也有一些是知道別人遇到了什麼困難。就結識這些人,或這些人的朋友,傳遞自己能解決問題的信息,直到這些人終於上當。

     任盈就這麼一路騙過去,一直從那個北方的小縣城,騙到了深圳這個傳說中遍地黃金的開發區。意外的,卻在這裏見到了“林平”。此時林平正在一個準備拆遷的村子裏,實施騙局。而他的身邊。照樣有一個準備被用做替罪羊的“老婆”。

     任盈直接找上了那個女孩子,向她出示了自己同“林平”的點點滴滴。

     不過,此時已經沒有“林平”。而是“汪洋”了。

     於是,當昔日的“林平”今日的“汪洋”終於感覺大功告成。準備功成身退的時候,就被債主們堵了門,而且要命的時,明明已經到卡的錢,卻被突然轉走了。

     當任盈帶著冷笑出現在人群中的那一刻,“林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盈盈!”他叫著她,此刻他知道,只有她能救得了她。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聰明如林平,就知道出了什麼事。

     但任盈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直接憤怒的債主們衝上前,將林平裹入人堆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她才轉身離開。

     後來的這麼多年,詐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直到被抓。

     那怕就是傍晚時,任盈叮囑朱棣不要暴露自己,叮囑劉凡快走離開,其實都有功利心在裏面。因為她知道,只有這些人都在,自己才有可能獲救。

     但此刻,當劉凡渾身浴血地出現在她面前,任盈的心中,卻如波濤洶湧。

     因為他是裏著生命危險,來救她的!而救她的目的,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其實任盈知道,有著鈴川家做幌子,自己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只要謝寸官一到,出去只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在這段時間內,有些苦頭是必須要吃的。

     而且,做為女人,也許要忍受一些難堪的事情。

     所以當劉凡出現在這裏時,她還感覺到這人真蠢,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謝寸官的手下,都是怎樣的一種蠢人兒。

     但剛才經過一番槍戰,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劉凡也許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因為劉凡在槍戰中表現出來的那種精明與判斷力,絕對不是一個蠢笨的人。

     既然知道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傍晚時也已經盡了責任,不會被苛責的他,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突然出現在這裏,任盈心中有點答案,但卻不能肯定。

     但此刻,劉凡的一句話,終於揭開了謎底。

     原來他僅僅是不願意自己受到傷害。

     為什麼!當年信誓旦旦的男人,有著那樣英俊的外表,有著那樣深不可測的一雙眼睛的男人,讓她向他奉獻的身體和全部的愛,最後卻騙了她!

     為什麼!今天一個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那樣的平庸和普通,卻渾身浴血地站在這裏,冒著生命的危險,來救她,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為什麼!任盈最後問的卻是自己的命運之神,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到這樣的男人。

     她的淚水輕輕地流出了眼角,她卻沒有去擦,任那鹹鹹的淚水流過臉龐,滑落腮邊,最後流進嘴角。

     淚水依然是鹹的,但她卻怎麼嚐到了甜味兒。

     “為什麼?”她終於喃喃地問出了聲,她想要一個答案。

     “為什麼?”劉凡輕輕地咀嚼著她的話,失血過多加上精力透支,讓他已經進入了一種恍惚當中,他的意識中,突然就出現了那個早已經被他埋藏在心底的面容。那笑起來如一對彎月般的眼睛,在新婚之夜是那麼的羞怯和躲閃。

     那羞怯和躲閃的眼神,在他每次休完探親假離開時,又變得那麼的不舍和炙熱。

     所以當他聽到噩耗,趕回家中,看著那雙已經緊閉著再不肯睜開的羞怯的眼睛時,他的心中就燃起了火山噴湧般的殺意!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如果現在再讓他劉凡選擇,他照樣會殺他們落花流水。

     他劉凡是個平凡的男人,但平凡的男人也是——男!人!

     沒人知道已經怒火熊熊的他,為什麼要策劃那麼縝密的殺人計劃,因為他不但要替秀月報仇,還想完成她未了的責任。因為秀月除了愛他,孝敬他的父母外,也孝敬自己的父母。

     秀月的父親年齡比母親大得多,還有一個弟弟要養活,生活原本就是靠她同自己的母親操持著。嫁給自己後,也是一個人操勞著兩個家。

     劉凡知道秀月的心思,所以他雖然恨不得自己陪她一起死,但還是要活著,想替她盡份孝心。

     任盈不知道,自己有著同秀月一樣的,一對笑起來彎彎的如月亮般的眼睛。

     劉凡愛看這對眼睛笑,他不想看到這對眼睛哭!不想看到這對眼睛受到任何屈辱和委屈。所以他來了,那怕是接到謝寸官嚴令不能擅自行動的命令下,他還是來了。

     他終於回過頭來,看向任盈,也看向了那對眼睛。

     “為什麼?”他看著那對如明月般的雙眸,輕聲地道:“因為有個女人,在需要我保護她的時候,我沒在她身邊!所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

     任盈輕輕地咬著唇,她走到他身邊,撥出了劉凡插在腰間的Mk23,舉起來,指向柴田英傑的後心,輕聲而堅決地道:“你走!我不想你死,那樣我也不會活著的!所以你走,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相信我!”

     “你……”劉凡忍不住想說什麼,但此時,就在他一分神間,槍口下的柴田英傑突然就動了起來,他在兩人的談話中,已經感覺到了劉凡越來越散亂無力的氣息,所以他在倆人這一分心間,突然發難。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吟雙 於 2014-7-15 18: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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