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超凡雙生 作者：壽限無 (連載中)

200　將計就計計中計

　　辛迪加大廈，座落在皇后區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鋼睾城很發達，高樓大廈很多，但即便在成片的摩天大樓中，辛迪加大廈也是最醒目的那個。它看起來就像從地底下生長出來的紅色晶體柱，有棱角、有剖面，超過了所有摩天大樓的高度。這裡是辛迪加集團的總部，整個皇后區的經濟中心。

　　不過雖說是總部，但辛迪加行蹤成謎，平時就算把整個辛迪加大廈炸了恐怕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可是今天，兩個狐狸精蒙受召見來到了這裡。她們的任務就是確認辛迪加的行蹤，只要探明辛迪加真身的確在此，就可以向外界發資訊了。

　　從狐狸精進入大廈後過了十五分鐘，一個信號從裡面飛了出來，在接收器上顯示了一個綠色的色塊。下一瞬，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旁邊的寫字樓高層的玻璃忽然被人砸碎，四個飛爪嗖的彈射出來，噗的穿透了辛迪加大廈的外玻璃牆釘在了第五十層上。

　　幾個身影順著繩索飛渡了六十米的距離，而四條繩索上一馬當先的，就是楊綺、蕭蒂、皮爾斯、蛋糕狗四人。眨眼之間天塹淩渡，四人衝進了辛迪加大廈。

　　如果順利的話，兩個狐狸精已經把辛迪加制住了。像狐狸精這種女人，想制住急於「發獎勵」的男人，實在不算個事兒。

　　但楊綺落地翻身再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遙遠的高臺上，辛迪加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而兩個狐狸精被兩個壯漢抓著，把手臂反鎖著制住了。

　　「來齊了啊，天下無人的三位首腦，以及我的三位叛徒。」辛迪加恨恨的瞪了一眼蛋糕狗和兩個狐狸精。刷刷的不停有人衝進來。但辛迪加卻面色不動。等第一波突襲者全都進來之後，他一打響指，豁然有裝甲板降了下來。轟隆隆的聲音中，辛迪加大廈的每一扇窗戶、每一個通往外界的門，全都被厚實的裝甲板封住。整個辛迪加大廈。成了巨大的牢籠。

　　「原來這是個陷阱，你演技也不錯啊。」楊綺沒有畏懼，四下環視了一周，天下無人一方一共有三十多人。他們正處在一個圓形的大廳裡。說大廳也不對，因為這個房間的天花板非常高，一路往上恐怕有幾十層樓的高度。而每一層樓高的位置。都有一圈環形的陽臺。整個房間像被一個個圓環箍起來的深井，而楊綺等人就在井底。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辛迪加抽了一口雪茄：「如果演技不好，怎麼識破這兩個婊子已經背叛？如果演技不好，怎麼將計就計請君入甕？如果演技不好，我怎麼獲得勝利？」隨著辛迪加的話語。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大漢出現在了圓環形平臺上，槍口指向了天下無人的眾人。

　　「勝利？」被槍械指著，楊綺卻完全沒有懼色：「你還真敢說啊，憑這些爛芝麻就能擋住我？」

　　「你也算有本事了，可以讓我的三個手下都背叛我。這兩個賤人生性善變，但竟然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剛剛還跟我死撐。讓我不得不親手給你發了信號。但是，呋——」辛迪加抽了一口煙，得意的拿煙頭指著楊綺道：「你同時也是個很好琢磨的人，只要收集一下情報，你的行為模式就一覽無餘。熱血、衝動，身手好但喜歡身先士卒。所謂人以群分，天下無人的幹部都是一幫喜歡衝鋒在前的蠢貨。所以只要我設下這個局，你自然就會乖乖入局。看透了你，我怎麼可能不勝利？消滅了你們，我照樣是皇后區之王！」

　　「哼。不知所謂。」楊綺一指那些持槍大漢：「既然你研究過我，那你覺得憑這些傢伙就能攔住我？」

　　「別跟他廢話了，把他幹掉！」蕭蒂忍不住抬起槍口，砰砰兩槍打了過去，但只是在辛迪加身前三尺的地方折射出兩點火花。原來辛迪加始終坐在一個玻璃罩中。只是那玻璃的材質太過特殊，看起來就和完全透明差不多。兩顆子彈打在上面，竟然一絲劃痕都沒有，足見其堅固。

　　辛迪加笑的更得意了：「那麼多職業殺手都不行，單憑這些人當然殺不了你。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明明可以早點引你們入局的，為什麼我偏偏要延後七天？」話音一落，只聽咚、咚、咚，沉重如打鼓一般的腳步聲中，三樓高的平臺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看到那個人，蕭蒂和皮爾斯的表情都變了。「這是什麼玩意兒？」皮爾斯喃喃道。

　　只見那人高兩米五有餘，膀闊腰圓腦袋大，一身肌肉膨大的簡直不像人類，過分粗壯的斜方肌簡直要把腦袋埋在肩膀裡。蛋糕狗已經夠兄貴了，但往這人身邊一站就是個吉娃娃。綠暴君形態的老兵已經很扭曲了，但和這肉山一比就是身材比例完美的健美先生。眼前這個傢伙，去COS魔獸裡的憎惡都不需要太化妝。

　　嗖，那肉山從三樓平臺上一躍而下，轟隆一下砸在地面上，混凝土地板甚至都產生了輕微龜裂。他就這麼赤手空拳的站在了眾人對面，但卻氣勢洶洶，如同行將撲出的獵食者。「哈哈哈，皇后區只有一個鋼鐵之睾，但鋼睾城可不是！這就是我獲得的新秘密武器——雄壯之軀！」

　　時間回到七天前。

　　某個神秘的辦公室中，辛迪加正與別人開視訊會議。視頻中是一個金髮的中年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一雙眼睛裡全是精光。「辛迪加先生，你應該已經和盧卡斯談過了。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盧卡斯即便答應你，恐怕也是以控制皇后區地盤為條件，你說我猜對了麼？」

　　辛迪加哼了一聲：「這和我們的交易沒關係吧。」

　　「不，辛迪加，一切都是有關聯的。將所有的資訊收集起來並進行分析，才能夠做到運籌帷幄。」中年人開口道：「盧卡斯是個蠢貨，他不明白八個區各有一個統領的平衡多麼重要。盲目的擴張地盤只能帶來災禍。他也不知道天下無人是怎樣的威脅，這個勢力不會妥協不會退縮，所以很難與別人相安無事。如果有可能，為了鋼睾城，這兩個勢力都要消滅掉。」

　　辛迪加一挑眉毛：「也就是說。這次的貸款你同意了？」

　　「同意。我可以大額且低息的給你貸款，支援你對『雄壯之軀』的最後一階段研究。畢竟只有擁有了雄壯之軀，才可能在正面對抗盧卡斯的殺戮之拳。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就是在擁有雄壯之軀後你必須去對付盧卡斯，不能讓他擁有超出一個大區的地盤。」中年人的語氣很平穩很自信，好像完全不擔心辛迪加不答應：「不答應。就免談。」

　　中年人的自信並非毫無來由，因為辛迪加的確沒有選擇。「好，我答應了。」辛迪加知道自己完全沒資格和對方講條件：「我有什麼選擇嗎，你可是金融之王。」

　　時間回到當下，大肉山跳到了地面上，如同角鬥士進入了沙場。辛迪加哈哈大笑：「好好體會絕望的恐怖吧！」他一揮手。兩個狐狸精驚叫一聲被從三樓推了下去。蕭蒂飛奔救援，一個貼地滑行險險接住了兩人。同時，那大肉山也開始奔跑，發足衝向了楊綺。

　　啪啪啪，天下無人的眾人開火了，無窮的槍彈傾瀉過去，但輕機槍的子彈打在那肉山身上卻無法造成足夠的傷害。他的皮膚特別的堅韌。子彈打在他身上只能打出一個個血點子，如同靠譜大冒險中的那鯊魚一樣。蛋糕狗尖叫一聲迎了上去，渾身肌肉膨脹，一個狠狠的鞭腿踢在了那肉山的臉上。那肉山微微一顫，但也只是微微一顫了。下一瞬，肉山粗壯的胳膊一揮，就把蛋糕狗遠遠掀飛。

　　「這玩意兒的身體真挺強壯啊，但速度好像不怎麼行。」這種情況楊綺見多了，不管是國術世界的閹人大漢還是綠暴君老兵，都是這種一味求「強」。但卻犧牲了反應和速度的類型。讓他直線狂奔他不一定慢多少，但是在複雜地形中的靈活變相和快速反應方面，就徹底不行了。

　　這種強化方式楊綺是非常鄙視的，就好像如果讓閹人大漢和超級暗殺者單挑，除非在極端特殊的環境下。否則閹人大漢絕不是超級暗殺者的對手。對付這種對手，楊綺已經輕車熟路了，她有無數種辦法可以以弱勝強。但此時，她選擇了一種新方法——她拿出了那一雙手槍。

　　一直關注著她的辛迪加不屑的笑了，雄壯之軀不愧是秘密武器，那麼多輕機槍圍著打了這麼久都沒太大傷害，區區一個手槍能做什麼？但楊綺卻自信的瞄準了肉山的大腦袋，扣動了扳機。砰，格外有穿透力的槍聲在大廳中迴蕩，槍口噴出了長達兩尺的火光，即便以楊綺的力量也被後坐力推的微顫。

　　而被這一槍命中的肉山，前額出現了一個焦糊的洞，而後腦卻爆出了一大彭紅色白色的零碎。咚，肉山倒地了，身軀順著慣性還滑行了幾米，剛好停在楊綺的腳邊。

　　「怎麼可能！」辛迪加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到失聲驚叫的地步。

201　龍象功第五層

　　「你這七天有動作，那我這七天就是在玩嗎？」這雙手槍，是在友軍火力花了大代價改造升級來的。那個墨西哥大鬍子老闆拿出成品的時候手都在哆嗦，就這小小的雙槍，價錢能買下半個商業街。這雙槍根本就不是人類能用的，普通人開一槍或許別人沒殺死，自己就先死了。

　　但如果可以負荷這雙槍的話，只要一發子彈，就能把一個身穿最好防彈衣的惡棍打成滿天飛的碎肉。遠遠超過音速的子彈必須使用昂貴的特殊材料才能製作，因為在出膛和飛行過程中產生的高溫足以融化鋼鐵。墨西哥老闆搖頭晃腦的歎氣，說這是他這輩子造過的最非人的手槍。

　　這銀白色的雙槍足以稱之為鋼睾城神裝，和那爽歪歪一樣，已經可以獲得單獨的命名了。作為這雙槍的擁有者，楊綺獲得了這雙槍的命名權。完全沒打算剽竊什麼「黑檀木白象牙」之類的名字，那種文藝範兒的華麗字眼不適合這暴力的殺器。楊綺給它們的名字是——火山。

　　楊綺一抬槍口指向了辛迪加，砰的一顆子彈射出，辛迪加驚見自己花了大價錢的特殊玻璃上喀喇一下裂出了好幾條裂紋——這可是能抗住火箭炮轟擊的東西！

　　「我或許不知道你事先布下了什麼陷阱，但是你怎麼也是一方豪強，所以事先的準備永遠是不嫌多的。」楊綺瞄準了辛迪加開了第二槍，龜裂進一步擴大，甚至有子彈卡在了一尺厚的玻璃中間：「現在，你把我堵在了大廈裡，自以為甕中捉鼈。卻不知道我已經封鎖了你所有可能逃出皇后區的交通方式。我的甕，比你大。」

　　砰，第三槍，咔嚓嚓的聲音中，特殊玻璃搖搖欲墜。辛迪加驚恐萬狀。一拍座位的扶手，整個人順著玻璃管道飛速抬升，原來這竟然還是個電梯。「統統開火，全部殺光！」辛迪加的尖叫聲在迴蕩，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咚咚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十幾個肉山出現在了平臺上，然後轟隆隆的跳了下來。

　　所謂的雄壯之軀顯然是一種技術，不限於某一個人。

　　激烈的交火開始了，天下無人的小弟們知道自己對付不了那種肉山，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普通敵人身上。而面對這些大肉山，楊綺右手一翻從虛無中掏出了一杆大傢伙。用力一拋扔向了蛋糕狗。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能用的了這種武器。

　　正是那久違的大槍。在友軍火力的改造升級下，這大槍的後坐力不減，但彈量卻提升了很多。而且射速更快，火力更猛，放在普通人類的戰場上屬於用來打裝甲車的類型。蛋糕狗接住了大槍，對著肉山們就掃射了過去。騰騰騰，獨特的破空聲中。肉山們被超大超速子彈擊中的場面簡直反人類。

　　「你們罩得住嗎？」

　　「沒問題！」蕭蒂用計擊倒了一個肉山，將一枚手雷拉開塞到了他嘴裡。飛身躍開的同時對楊綺大喊道：「就這些沒腦子的蠢貨，對付起來不費事！你快去吧！」

　　「那你們——」楊綺拉開架勢屈身下蹲，如同駭客帝國二中尼奧準備起飛：「自己小心了！」呼，楊綺雙腿一蹬，強大的力量蹬踏之下，地面上甚至出現了環形擴散的塵埃雲。龍象功第四層，楊綺雙臂全力一振，可以把一百公斤重的合金球拋上一丈高。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楊綺雙腿比胳膊力量更強。整個人唰的一下飛躍了四層樓的高度，雙臂一探抓住了第五層。

　　看了看一路向上升的電梯，楊綺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再上三層。有人過來截擊，但完全無法阻攔楊綺攀升的腳步。雙臂雙腿交互支撐。整個人順著圓環狀的陽臺飛速爬高，眨眼間翻身上了最高層。再往上是合金天花板，楊綺找到一個樓梯口衝了進去，順著樓梯繼續奔了三層的高度，然後一腳踹開阻擋的門。

　　門後是一個大廳，大廳的對側，辛迪加剛好走進另一個電梯。這次不是玻璃了，而是真正的金屬門。楊綺舉槍就打，當的一聲響，在金屬板上留下一個微微的凹坑，被子彈射中的地方還被灼成赤紅。但整個門板依然紋絲不動，顯然是非常結實又厚實的合金。

　　「該死！」衝到電梯前，看了看上面的指示燈，辛迪加顯然繼續向上面去了。

　　四下一看，楊綺在大廳側面看到一個大門。「我就不信沒有其他往上走的辦法！」剛要舉步，就聽咚咚的聲響，大門忽然破裂，從門後衝出來兩個肉山。楊綺毫不減速的對衝上去，砰，兩發子彈從兩把槍中出膛，但只發出了一聲聲響。而兩座肉山也在同一時刻撲倒，再無聲息。

　　門後是長長的階梯，楊綺順著階梯一路狂奔，一路上不停地有肉山拿著各種武器奔下來。這些武器五花八門，甚至還有六管機槍和火焰噴射器那種大殺器。但楊綺的身影靈敏的左右遊走，在地面和天花板間彈射回轉，手中雙槍輕易擊斃了所有的肉山。

　　終於，臺階到頭，楊綺闖入了一個更廣闊的房間裡。四下一掃視，連楊綺也禁不住愣了愣：「這裡都是什麼玩意兒？」只見在這個房間中，一排排一個個的遍佈了很多大玻璃槽。那種科幻片裡培育克隆人的玻璃器皿中，一具具人體在溶液中載浮載沉。這些人有一些已經接近了肉山的摸樣，但還有更多維持著基本普通的樣態，全都是普通的晨星幫眾。

　　「你，」楊綺回頭看向了一個櫃子，眯著眼喝道：「裡面的，給我出來。」

　　沒有反應。

　　「還想躲？」楊綺走上去一把扯開了櫃子的門，從裡面揪出一個四眼仔。這四眼仔矮小瘦弱，畏畏縮縮，一身白大褂，就差在腦門上寫「生化學家」四個字了。他被楊綺揪出來後立刻抱頭蹲在地上大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沒有武器也沒有威脅！饒命啊好漢！」

　　「給我住口。」楊綺把槍口頂在他腦門上：「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敢有多餘的動作就崩了你！」威脅一般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槍，果然那四眼仔立刻忙不迭的點頭。

　　「這些就是那什麼雄壯之軀？」楊綺指了指那些培養槽。

　　「對。」四眼點頭，但又搖頭道：「但也不完全。真正的雄壯之軀會更強力，而且不會損害智力。現在的這些大塊頭。只能算是半成品，勉強做到了穩定和平衡。」

　　楊綺點點頭，她也發現了，這些肉山的智力的確不咋地，基本上不知變通，要不然蕭蒂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大信心擺平十幾個。「怎麼去更高層？」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擊辛迪加。其他的科學話題可以過後再議。但那四眼仔卻搖搖頭：「沒有，這個區域是單獨隔開的，想去更高層的話只能通過下面那個大廳的電梯。」

　　「丫的還挺小心的！」楊綺恨恨的一拳砸在櫃子門上。術業有專攻，火山雙槍主要對付生物體，屬於貫穿傷，但對付合金門板這種東西就不合適了。如果帶著連發火箭筒倒是管用。但可惜帶了大槍之後就沒空間放火箭筒了。

　　「嗯？」楊綺再次回頭看向了培養槽，伸出右手貼在玻璃上感應了一下，楊綺忽然發現了什麼。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培植設備的結構，她拽起那四眼就走。上了幾個金屬梯子，楊綺來到一個池子前。這池子裡有兩立方米左右的透明液體，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水，但楊綺知道它絕不是。

　　這一池子水裡。富含了強大的生命能量。

　　「這些是什麼玩意？」

　　「這個，是雄壯之軀的核心培植藥劑。」一說到專業的東西，那四眼仔也不緊張了：「能一下找到這裡來，說明您也是懂行的人。我把這些液體引流出來，注射到試驗體的身軀裡，那些實驗題的肌體就會迅速強化。」

　　楊綺打開罩子，伸手掬起一把來。那些液體在楊綺的手中蕩漾流轉，好像有五色斑斕的光點在其中蔓延。感受了一下這些液體的功效，楊綺面色一喜，問道：「這些培植藥劑是你合成的？」

　　「我？不。我沒這個本事，這些是老闆——呃，辛迪加弄來的。他弄來一種奇怪的原液，那種原液的功效更強，但副作用也更大。我用盡辦法把原液稀釋中和。改造成更緩和的東西，就成了這一水池的培植液。」

　　楊綺點點頭，反手將那四眼仔打暈。然後，她將水池的蓋板徹底掀開，脫下了鞋子、上身外套，然後撲通一下整個跳進了池子裡。深吸了一口氣，楊綺緩緩沉入了水底。右手閃起了金色的光，女性側身像慢慢浮現，龍象萃取法——全力展開。

　　咔嚓嚓，細密的聲音從身體的深處傳來，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堅韌、緊致。這一池培養液是比肉片更好的經驗藥水，在強大的生命能源的支援下，楊綺的身軀向更高的層次邁進著。

　　另一邊，辛迪加乘坐著特用電梯直接來到了大廈最高層的辦公室中。辛迪加大廈的棱角在最高處彙聚為一點，所以辛迪加的辦公室也並不太廣闊。他急得團團轉，不停地撥打一個又一個電話。

　　「快點，晨星所有成員立刻來支援辛迪加大廈！什麼？天下無人大規模進攻？該死的能來多少來多少！」

　　「喂，署長，我是辛迪加，我這……喂？喂？！」

　　「直升機準備好了沒有，我立刻、馬上、必須要看到直升機！什……什麼叫都被擊落了？這可是大白天，是日下城，這幫天下無人的雜碎瘋了麼！」

　　辛迪加怒火滔天，將手機猛的砸在地上，喀喇一下都化作碎片。怒火之下還有懼，天下無人顯然已經打點上下，展開天羅地網，今天一定要弄死自己。本以為雄壯之軀可以一舉翻盤，沒想到那女人竟然弄到了如此非人的武器。這個辦公室特殊加固的合金門應該還能抵擋一陣，現在趕緊想想其他的辦法！

　　活路何在？活路何在？！

　　對了——辛迪加轉頭看向了辦公室裡的書櫃。走到書櫃前摁下秘密的按鈕，書櫃嗡的一下打開一個暗格。辛迪加輸入長長的密碼打開了保險箱，箱子裡那些債券、股權，平時讓他是若珍寶，現在卻無半點用處。真正管用的，是一個瓶子，瓶中有一升左右的液體。

　　這是比培養雄壯之軀的更高等的藥劑，是手下的科學家通過原液直接加工而來，效果比下面的培養池中的更強更狂暴，可謂價值連城。打開複雜的瓶蓋，辛迪加仰頭就要飲下，但事到臨頭又猶豫了：「不行，這東西太危險，暫時還用不著……」

　　自語聲尚未落下，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仿佛攻城錘撞在了合金門上。辛迪加悚然回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卻見窗戶玻璃外的合金板上出現了一個突起。咚、咚、咚，強力的撞擊聲不斷傳來，合金板上的凸起不停擴大並清洗，看看那個形狀，赫然是個人類的拳頭！

202　一統皇后區

　　窗外，辛迪加大廈外側，楊綺正一拳又一拳的轟擊著合金擋板。因為辛迪加大廈是晶體簇一樣的外形，楊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落腳之處。用一隻手和兩隻腳將自己穩住，楊綺捏起右拳對準兩塊板子之間的結合處一拳搗下去，強烈的響動之中，四公分厚的合金板繼續變形。

　　脫掉了外套和鞋子，楊綺上身現在只穿著背心，渾身還濕漉漉的，尤其的顯得纖細婉約。但讓人眩暈的高空上，恨不得把人吹飛的大風中，楊綺卻以鐵匠打鐵的態勢一拳一拳砸著合金板。特殊製作的安全門雖然厚重結實到讓她沒轍，但這塊板子只有四公分厚，是現在最好的突破之處。

　　「喝！」鼓氣開聲，一拳砸下，合金板的連接處終於嘎吱一下裂開了縫隙。龍象功第五層——留爪印的境界，原本的效果是揮拳打在兩公分厚的鐵板上可以留下印記而不傷自己。可楊綺獲得的效果要比龍象功上描述的更強，剛剛在地下那個生化工廠裡從內向外突破時沒費多少事，現在從外向內雖然多用了一會兒，可也不是太過困難。

　　又砸了兩拳，將那縫隙砸的更大了一些，楊綺將手伸了進去，抓住合金板的邊緣，用力向外掀。「啊——！」全部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合金板在嘎吱嘎吱的聲音中翻起變形，接合處的一個個焊點嘎嘣嘎嘣的崩裂。

　　這塊不比新華字典薄多少的合金板，要比等厚度的鋼板硬的多。它經過多重板材的複合熔煉、燒結，內裡還有特殊的應力結構，普通子彈射過來都不夠給它撓癢癢，就連航空機炮都得費不少功夫才能將它的耐久度打掉。給整個大廈鋪設這種級別的防護。辛迪加也是花了大價錢費了大工夫的。

　　但是現在，這樣一塊合金板，就被楊綺赤手空拳的砸壞了，並一點一點掀開揭起。雙手抓住撬起的那一角，楊綺整個人橫過來站在牆上。全力向外拉。如同一個被緩緩拉開的易開罐，合金板捲曲翹起。這一幕如果放在地球上，足以驚爆全世界。即便是在鋼睾城，也足夠讓人目瞪口呆了。鏘鋃一聲響，整塊合金板終於被徹底撕下來，扔到了狂風裡。

　　耀眼的光隨之射入辦公室。下一瞬，嘩啦一聲響，楊綺已經撞破玻璃衝了進來。

　　辦公室內，楊綺和辛迪加遙遙相對。沒有手下，沒有任何攪局者，只有兩個勢力的首領。辦公室雖然寬。但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太遠的距離。

　　「怪、怪物，你就是個他媽的怪物！」辛迪加歇斯底里的狂叫，然後又神經質的呵呵大笑：「對付怪物，只能靠怪物。」說著，手中的瓶子墜落在地。那個瓶子，已經被喝的點滴不剩。

　　啪啦，瓶子摔碎了。刺啦，辛迪加的衣服脹破了。喀啪啪的骨骼鳴響聲中，辛迪加的軀體突破了原先的限制，開始不停的生長。這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純財閥，身上的氣息一路上漲，龍象一層、二層、三層，一直突破了龍象五層，並向更高方向的進發。

　　但楊綺的表情一直很安寧，一丁點都沒有慌亂。她沒有打斷辛迪加的變化，只是靜靜的看著。目光中甚至帶上了憐憫。

　　「你那是什麼目光？」楊綺的眼神似乎灼痛了辛迪加，他狂吼著：「我能感覺到無窮的肌肉力量，你現在是弱者，我才是強者，我比那些試驗體更強。也比你更強！跪下，立刻跪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要不然我就……我就……」辛迪加忽然說不出話來，他疑惑的想扭扭頭，但卻扭不動脖子。「怎……」拼盡全力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辛迪加慌亂了，他不明白到底中了什麼邪術。

　　「你自己看看吧，你可悲的模樣。」楊綺指了指辦公室中的一面鏡子，辛迪加發現自己轉不動脖子，想轉身也很困難，拼命轉動眼球卻怎麼也看不到。楊綺歎了口氣搖搖頭，將那鏡子一把拆下來，杵在辛迪加正對面。看到那面鏡子，辛迪加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他想尖叫，想發瘋一般的摧毀一切，但他做不到。

　　只見他的軀體的確膨脹了，肌肉的確增生了，但卻詭異的只增生了軀幹部分的肌肉。腹肌、胸肌、斜方肌，全都膨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但問題是他的軀幹骨骼本身並沒有隨之擴大。剛剛的骨骼鳴響也不過是因為負重猛然增大而已。整個人如同穿上了一層巨大無比的肉色馬甲——或者說套在了一個巨大的罐子裡。

　　增生的肌肉向下蔓延，禁錮了他的大腿，讓他無法邁步。向兩側蔓延，擠住了上臂，讓他只能平舉手臂。而最慘的是向上蔓延，埋住了他的脖子與整個下巴，讓他沒法張嘴。隨著增生的持續進行，肌肉甚至堵住了他的鼻子，讓他無法呼吸。

　　「我已經懶得殺你了。」楊綺不再看辛迪加，轉身走向了辦公室門口，開始研究這個一尺多厚的安全門。當她終於搞定了按鈕，呲的一下打開門的時候，只聽咚咚幾聲響，辛迪加竟然奮起餘力行動起來。

　　大腿不能動，就動用膝蓋和小腿。上臂不能動，那就揮舞著手肘和前臂。辛迪加的雙眼充血到快要爆開的地步，想來是過度強化的心肌給了他太過強大的血壓。咔嚓幾聲響，他的腳掌骨被自己的體重壓垮，一根根斷裂。

　　但在瀕死的痛苦和瘋狂中，辛迪加沒有停步。他奔跑了起來，衝向了目標。他死死盯著的，並不是楊綺，而是那個映照出自己的鏡子。自詡為美的收藏家的辛迪加此生絕對不能容許的，就是鏡中的那個怪物，那個可悲的、扭曲的、失敗的、瀕死的——自己。

　　啪啦，鏡子碎了。啪啦，鏡子後面的玻璃也碎了。楊綺進來的時候雖然也撞破了，但辛迪加的衝撞面積顯然比楊綺大得多。而玻璃的後面。就是萬丈的虛空。辛迪加，跌了下去。

　　當被辛迪加罵的狗血淋頭的晨星幫終於組織了一點人手來到辛迪加大廈門口的時候，一座看不出原型的肉山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混凝土地面上。咚、咔嚓、噗啦啦，難以形容的混合音效中。破碎的骨與飛濺的血，撲頭蓋臉的染了晨星的嘍囉們一身，更將附近的幾十平米都染成了地獄的色彩。

　　嘩啦啦，有人操控了機關，辛迪加大廈的合金板收了上去。十來分鐘後，楊綺帶領著天下無人的眾人從正大門口走了出來。這一戰有死有傷。蕭蒂和皮爾斯甚至需要兩個狐狸精攙扶著才能站穩。但此刻，晨星的眾人們只覺得眼前走來的是一群不可戰勝的殺神。他們不需要豎起槍口，甚至不需要張嘴開口，就足以讓人數更多的晨星眾人膽寒。

　　嘍囉們踉蹌後退，然後尖叫著倉皇逃竄。楊綺在一片紅色的碎渣中找到了唯一還算完整的零件：辛迪加的頭。怪異的肌肉害死了他，但也在高空墜落中保護了他頭顱的完整性。當然。這對於他自己來說毫無意義，這猙獰痛苦的腦袋唯一的作用就是祭奠同伴。「現在，咱們可以舉行葬禮了。」

　　三日後，皇后區一片風光秀麗的墓地上，一群人彙聚在這裡。這裡豎起了一個墓碑，寫著鄭道成的名字。沒有他的屍首，所以只能立一個衣冠塚。楊綺按照家鄉的傳統。將辛迪加的腦袋放在了鄭道成的墓前作為祭品，然後拍拍蕭蒂的肩膀轉身走了。

　　其他人也知情知趣的散去了，這片墓地中並不只有鄭道成，還有那些在其他爭鬥中犧牲的天下無人成員。如果按照鋼睾城的規矩的話，死去的人別說墳墓，恐怕連燒都是懶得燒的。最終的歸宿不是啥小盒，而是城郊的垃圾場。但在楊綺的堅持下，戰死者擁有在碑上刻下名字的權利。所以眾人各自去各自想去的地方，緬懷需要緬懷的人。

　　而滿身都纏著繃帶的蕭蒂獨自坐在鄭道成的墓碑前，她低聲的呢喃著什麼。似乎想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出來。其他人沒聽清，楊綺故意沒去聽，所以沒人知道她訴說了些什麼。只是在說完後，她麻利的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楊綺面前。喊出了從沒叫過的稱呼：「老大。」

　　這一刻，蕭蒂放下了過去的所有，全心全意的成為了天下無人的第一堂主。

　　「別叫老大，你知道的，我其實不喜歡這個稱呼，顯得很不上檔次呢。」

　　蕭蒂莞爾：「你不會也讓我叫什麼女王大人吧？」

　　楊綺也笑了：「我就特赦你隨便怎麼叫好了。」

　　「隨便怎麼叫啊……」蕭蒂想了想：「你不是叫楊綺麼，乾脆叫你綺綺好了。」

　　綺綺二字一出口，站在不遠處的狐狸姐姐立刻回頭，大眼睛無辜的看過來問道：「啥事兒找我？」

　　楊綺立刻一頭黑線：「換一個吧，重名不大好。」

　　「那叫楊楊？」

　　「喂，怎麼老用疊詞啊，你又不是小孩。」

　　「那……綺楊楊？」

　　「差一點就是喜羊羊了魂淡！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說讓我隨便叫，純粹扯淡嘛！」

　　「呀喝小丫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來來來，這一茬咱得好好論論……」

　　兩人拌著嘴走向了遠方，天下無人的眾人也緊緊跟上。辛迪加已經倒了，晨星如同一盤散沙，在一統皇后區的道路上已經看不見半個敵人。這個成立了不到兩個月的幫派，完成了別人幾年十幾年也完成不了的壯舉，正式在鋼睾城站穩腳跟，成為敢與任何勢力任何人掰手腕的一方豪強。

203　純潔君與狐狸精的王座爭奪戰

　　自從一統皇后區之後，楊綺的事情就多了起來。不論是夜下城還是日下城，楊綺的影響力都如日中天。但這也造成了額外的負擔，就是啥事兒都找她。大事小情，凡是底下人拿不準的，統統都請示她。辛迪加大廈被改造成永夜大廈，成為了永夜控股的基地，也是天下無人的基地。楊綺一天中有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處理各種事務。

　　軍事的、經濟的、政治的的，擴張的、保守的、發展的，她可算是體驗了一把百事纏身的感覺。

　　其實這也是必經的一個階段，因為從山寨勢力變成正式統治者後，從前的那一套自然不大管用了。既然落後了，就必須要重新規劃一下，以適應新的身份。畢竟鋼睾城這種特殊的環境中，所謂政府的功能並不重要，有些時候黑暗中的統治者才代表了真正的秩序。在這個變革時期，楊綺作為最高決策者，自然是責無旁貸。

　　「上代霸主的傳記都看完了嗎？」蕭蒂推著一個小推車走進了辦公室，小推車上滿滿的全是大部頭的書籍：「看完了的話，這裡還有更多。」

　　「當一個黑老大竟然還要背這麼多書？」楊綺瞥了一眼那些金融學啊之類的東西，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才知道，原來強納森能做到那個地步絕對算高端人才了。」她倒是不討厭學習，回憶一下，楊奇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習能力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在身體強健精神提升後的現在，等閒的背書啊之類的都不算問題。

　　但這不代表楊綺不煩。

　　「不行不行。這些東西不是我該幹的。」萬事親力親為的話。就連諸葛丞相那種大才都罩不住。「當領導的如果還老是糾結在實務上。那就說明兩件事：一，手下是蠢貨。二，集團沒綱領。手下不會幹、沒能力幹、或者不知道該怎麼幹的時候，才需要請示領導。既然現在我的日程都能排滿十七個小時，那麼就說明手下不是一般的蠢啊。」

　　「喂！」蕭蒂立刻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啊，我也有在好好幫忙啊，不比你清閒多少！」

　　「那就說明咱們整個幫派都缺人才。」楊綺一拍桌子：「好了，傳我命令。從現在開始虛位招賢。高薪、高待遇，而且不問出身。不管是良民、毒販、惡棍，甚至妓女和妓男，只要有一技之長，就全都招來。」楊綺想到了剛到國術世界時遇到的事情，那個時候精武會不就在招賢麼，可以效仿霍同學的做法。

　　當然，天下無人現在貴為一方霸主，做的當然要比精武會大得多。以楊綺今日的地位，比喻一下的話類似戰國七雄中的一個。這麼一比喻。似乎有點臭屁了嘿嘿——等等，仔細想想的話。戰國時期全國人口不到兩千萬（百度結果，若錯勿怪），而鋼睾城的人口卻多於兩千萬，所以這麼說來，楊綺管的人其實比戰國弱國的君主還多一些！

　　在最高領導楊綺的指示下，轟轟烈烈的招賢納士活動展開了。這麼重要的活動，當然是由最受信賴的一堂主蕭蒂親自負責。

　　同時，因為角色不一樣了，楊綺不喜歡手底下都是一幫烏合之眾，必須要有嚴明的紀律和章程，要有幹一行愛一行的覺悟，所以同步推出了：整風、整改、整治專項活動。編撰了統一的規章制度、行動綱領之後，對手下的各個產業及合夥人進行培訓和再上崗。

　　這一件光榮而艱巨的任務，當然是由最受器重的二堂主皮爾斯負責。從著裝規範開始，到標語口語為止，總之楊綺要求將街頭鬥毆團夥改造成真正的黑手黨。

　　好，近期就這麼兩件事了。其他一切都可以包含在這兩件事之內解決，兩位堂主一定要真抓實幹，切實落實，不定期向女王大人彙報就行了。啥？女王大人幹啥去了？去管理永夜控股集團去了嗎？不是不是，她去看戲了：一場爭奪鋼睾城色情之王寶座的大對決。

　　前面提到過一個人，叫做純潔君，是曾經整個鋼睾城色情產業的龍頭老大，有鋼鐵之睾的美譽。在失勢的時候被辛迪加抓住，被狐狸精監禁，前後經歷了三年的牢獄之災。據說在解救這大哥的時候，去解救的人都不願意碰他。各種瞎人眼的裝置、工具，體表還有黏糊糊的神秘液體什麼的，領頭去救人的皮爾斯都沒敢和楊綺細說。

　　但是，當這位純潔君換洗一新出現在楊綺面前的時候，是以一身乾淨白西裝的形象示人的。傳聞這大哥應該三十九歲了，但看起來和十九歲差不多。茶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端正清秀的五官、略帶滄桑感的電眼，很有種精品日式牛郎的意思。

　　純潔君和狐狸精之間可以算是仇人見面，但他竟然只是淡淡的笑著，一點都看不出來曾經被狐狸姐妹收拾的慘樣。「聽說你們失敗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因為你們的路線走錯了，大錯特錯，所以幹多久都登不了頂。」一臉禮貌笑容的嘲諷了兩句之後，純潔君面向楊綺單膝跪下：「陛下，請允許我為您開拓真正的色情版圖，創造無窮的利益。」

　　狐狸精們自然不服，不論從事什麼職業，幹出成績的人總有職業自信心和自豪感。「嗯……」楊綺想了想後道：「這樣吧，我看你們擅長的方面應該不一樣，那就各自管好自己那一攤，最後誰的成績好誰就是色情之王，怎麼樣？」

　　「沒有問題。」三人同時答應。

　　於是，色情之王爭奪戰開始了。

　　楊綺原本以為純潔君應該是男科的，以培養精品牛郎為己任。但她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純潔君竟然是婦科專家。培訓新人那天。滿屋子學員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女人。楊綺好奇之下也跟去聽了聽。她想知道這神秘的行當裡都怎麼開誓師大會的。

　　「各位。大家都應該聽過一句話：真豪傑，不在性別。」純潔君的一句話，讓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楊綺。楊綺當初隨口說的那一句話被蛋糕狗發揚光大，現在已經家喻戶曉了。「我要說的是，放在別的地方或許是對的，但在咱們這個行當裡，這就是一句屁話！」純潔君聲如綻雷，氣度嚴整。讓眾人交頭接耳。楊綺尷尬的撓撓頭，這純潔君還真是不得了，這種不畏強權勇於批駁領導的精神——難怪被關起來了……

　　「都記住了，正是因為這世界上存在性別差異，所以我們這個行當才能生存下去。說性別不是事兒的，都是站著說的、穿著衣服說的。脫光光了躺在床上準備交配的時候，誰都不可能這麼說！」純潔君如同天神講道，舌爛蓮花：「在我的手底下做事，非常簡單，只要記住一個原則就夠了——男人。都是傻逼！」

　　這一聲簡直是振聾發聵，讓所有人都呆了。而楊綺托著腮幫。打算再聽兩句來判斷他是不是瘋了。

　　「色情業能發展起來，完全依靠男人。男人是一種可悲的生物，他們擁有不竭的性衝動和性需求，每一天都是發情期。只要進入青春期，甚至是青春前期，他們就會本能的去下載小片、看美女，在腦子裡意淫自己的女老師、女同學，並在私會五姑娘的時候將這種意淫推向高峰。當他終於有一天告別了處男身份爬上了女人的床時，會覺得自己威武雄壯，覺得自己征服了女人。但我想說的是——他們征服個屁！」

　　「女人，只要稍微動兩下，喘兩口，叫兩聲，就會讓男人亢奮不止，並且洋洋自得。他們會四處吹噓自己的驕人戰績，誇耀自己的能力多麼強大，但其實這一切都是假像——想讓女人高潮，哪有那麼容易！在座的各位姐妹，你們的親身經歷應該能夠證明這一點。」

　　眾女人不禁開始點頭，並且交頭接耳。

　　「但是讓男人上天卻很容易。咱們這個行當，其最大的消費群體就是男人。只要讓這些男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完事兒，錢就到手了。對於各位來說，再簡單不過。當然，一切都有技巧。從表情神態到肢體語言、學識修養氣質談吐，各個方面都需要摸準男人的心。作為鋼鐵之睾，我非常的清楚，男人的弱點在哪裡。」純潔君眨著眼睛，笑的很靦腆：「而這些，正是我要教給你們的。」

　　嘩啦啦，潮水一般的掌聲中，純潔君優雅的鞠躬行禮。

　　純潔君下去了，學員走了，楊綺卻沒動彈，因為下面還有一場講座要開始，正是兩個狐狸精主講。而果然如同預料，狐狸精的主要學員都是男人。男人教女人對付男人，女人就教男人對付女人，一切就是這麼奇妙。

　　「我們常說：女人是欲望的奴隸，這並非瞎說的。剛剛的那個傻瓜一定在宣揚什麼女性能力至上論，說什麼男人都是傻瓜等等。但我們想說的是，他才是徹頭徹尾的歪理邪說。」狐狸精現身說法：「男人的衝動只能保持一段時間，而女人的欲望會長達一生。的確，從天生的角度來講，男人一發軟，完事了就要休息。理論上來講女人可以無窮盡的享受歡愉，看起來很強大——但仔細想想，這正是陷阱所在。」

　　「很多時候，看起來不好的東西，其實很有用。被針扎會疼，被火燒會燙，我們不喜歡疼和燙的感受，但必須承認這種感受保護了我們——男人的一發軟也是如此！那個傻瓜把交配比喻成上天，但是我們以為其實是墜落。男人軟了，就不能繼續了，看起來是壞事，但其實保護了你們。讓你們有功夫喘口氣、休息一下，也不至於陷得太深。但女人沒有這種節流機制，她們是不設限制的。」

　　「想想看，如果你一天只能吃一塊糖，你會天天想著吃，但同時也不會發胖。可如果你能放開了隨便吃，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變成肥豬，並摧毀自己的身軀。交配也是如此，沒有限制的歡愉如同一隻魔手，把女人拖入深淵。而一旦她徹底沉淪，就會變成欲望的奴隸，到時候便被掌控一切，生殺予奪。從業這麼久，我們很清楚，女人的弱點何在。」兩個狐狸精掩口嬌笑：「而這，是我們要教給你們的。」

　　可以說，這次的講座算是讓楊綺大開眼界了。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任何一個行當都要有提綱挈領的指導思想，要不然成不了大器。不過這個講座她沒聽全，因為一進入到實質性業務技巧的層面後，楊綺就落荒而逃了。

　　總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合之後，天下無人初步算是上了正軌，整個皇后區也開始顯示出一種活力十足的感覺。而當天下無人磨刀霍霍開始放眼全城的時候，一個人再次拜訪了天下無人，正是那夜蘿莉。

　　第二次見夜蘿莉，幫派的幾個頭腦就放鬆多了，因為自家幫主可以吃定這小姑娘。不過夜蘿莉這次的表情卻很嚴肅，上來就開門見山道：「你們不可以再向外擴張地盤了，這是個禁忌。」

204　上代霸主的魔咒，和尋找原液

　　夜蘿莉再次造訪，那個討人厭的管家老頭也依然跟著來了。但或許是因為知道夜蘿莉和楊綺的關係了吧，那老頭這次沒有造次，老實的很。他看楊綺的目光微微有點波動，心率都有點加快，楊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怎麼有點緊張？隨即又釋然了，看來上次的煙灰缸真的讓他記憶深刻啊。

　　嗯，這種欠揍的人，果然是揍了就改了。楊綺不知道的是，這老頭緊張是因為曾經和辛迪加有勾結，現在怕被楊綺幹掉。

　　「啥事兒啊蘿莉？怎麼又急匆匆的跑來了？」楊綺大模大樣的帶著夜伊水往永夜大廈裡走，現在總算是有足夠上檔次的地方來招待她了。但夜伊水的面色卻看不出輕鬆，在揮退了手下以後淡淡的看了看楊綺的手下。楊綺發現這蘿莉似乎要展開什麼不得了的話題，所以也讓蕭蒂、皮爾斯以外的人都出去了。

　　「你是打算繼續擴張吧？」

　　「是啊。」楊綺理所當然的點頭：「現在整個鋼睾城除了我們，以及岩石區的那個盧卡斯以外，就沒有第三個統治一個大區的黑幫了。這段時間我忙的昏頭漲腦的——」蕭蒂和皮爾斯連忙咳嗽兩聲，楊綺總算是改了口：「是『我們一起』忙的昏頭漲腦的，總算把天下無人整合完畢了。現在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具備的大好時刻，不去搶地盤，難道等著火藥受潮啊？」

　　「唉，果然啊，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夜蘿莉歎了口氣道：「你想想。那盧卡斯早在一年前就一統了岩石區。成為了鋼睾城最強黑幫。那個時候。其他七個區都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黑幫，可謂是沒有敵手。但他為什麼沒有繼續擴張呢？」

　　「這……」蕭蒂和皮爾斯聞言也愣了，互相對視一眼後，還是楊綺回答道：「想來是有什麼顧慮吧，比方說另外的七個區雖然沒有占支配地位的黑幫，可是卻有其他勢力在暗處掌控一切。」

　　「算你還沒笨到底。」夜蘿莉左右看了看，皮爾斯立刻知機的拿出一張鋼睾城全圖。夜蘿莉將手拍在地圖上：「看看，鋼睾城一共八個區。基本上都有點秘密武器和支配者。」

　　這個時候，果然是知情人士指點江山的橋段。所以楊綺如同隆中對一般端正坐好：「願聞其詳。」

　　「皇后區啊岩石區啊什麼的都是別人起的外號，鋼睾城的八個區其實有自己的名字，是我的先祖大人命名的。因為對你們來說發音很奇怪，大家都記不住，於是乾脆就用數字來說明吧。第一區，最北面這個，盧卡斯的地盤，秘密武器叫殺戮之拳，說的就是盧卡斯本人。第五區。最南邊這個，現在是你們的地盤。這就不說了。咱們說說其他的幾個區域，這些區域雖然沒有統一的黑幫，但是它們可怕的地方也不在於黑幫。」

　　夜蘿莉指著岩石區旁邊的那個區道：「第二區，是金融之王金貝利的地盤。金貝利控制了幾乎所有最有影響力的銀行，全世界的三種通用貨幣有兩種就是他發行的。他在穩定物價、保證貨幣價值方面功不可沒。可以說，他掌握了整個世界的金融權柄。辛迪加財團什麼的，在他面前就是個渣，隨時吹口氣就滅了。」

　　「哦。」難怪呢，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在想這個混亂的世界是怎麼保證貨幣購買力的，原來是有高人調控啊。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金貝利的能量不一般啊。「對了，這個金貝利有什麼秘密武器嗎？」

　　「那是當然。」夜蘿莉點頭道：「他的秘密武器叫運籌之腦，是他自己研發建造的超級電腦。這台電腦沒有其他用處，只能用於金融領域。但是在控制金融方面如同神一般強大，是他最厲害的殺手鐧。」

　　「運籌之腦？」楊綺點點頭，然後指著第二區下面的那個區道：「這裡不是無亂區麼，這裡有什麼惹不起的人嗎？」

　　「有，而且你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就是mr靠譜。」夜蘿莉侃侃而談：「雖然沒有明確的聲明過，但大家私底下都知道，無亂區就是那隻貓的地盤。我推測友軍火力就是那隻貓的產業，要不然那麼小一個店面，怎麼可能這麼久都屹立不倒呢。秘密武器不明，不過以友軍火力的水準，做出什麼樣的武器來都不奇怪。」

　　「瞭解。」狂人的地盤的確不能隨便惹。雖然楊綺已經撕下來兩張靠譜符作為紀念品了，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那隻怪貓的水還是挺深的，至今為止看不透。

　　「無亂區和皇后區之間的是第四區，魔鬼導演的地盤。」夜蘿莉話一出口，楊綺還沒反應呢，蕭蒂卻失聲道：「魔鬼導演？！」楊綺疑惑的看向蕭蒂，蕭蒂立刻解釋道：「聽說他拍戰爭片就會真的打仗，拍血腥片就是真的血腥，每一個誇張的鏡頭都是實拍，一點電腦特效都不用。還記得那個阿米巴嗎，就是在魔鬼導演手底下混最後被整成神經病的。」

　　「這……」楊綺忽然想起來什麼：「那前天咱們倆去看的那個地球英雄抗擊外星人的電影……」

　　蕭蒂給與了肯定的回答：「沒錯，裡面所有死的人都真死了，用的飛船也的確是用飛行器改造出來的、真的能飛的東西。」然後看向夜蘿莉道：「我只是沒想到，那魔鬼導演竟然在第四區。」

　　「這導演，拍電影還真下血本啊！」楊綺瞪眼道：「那些演員明知道送死也去拍？」

　　「這就是他的神秘之處了。即便每一次拍電影都會死很多演員，可是依然會有更多人前赴後繼的去試鏡。」夜蘿莉介面道：「他追求絕對的電影藝術，在這個過程中，生死和盈虧都不在眼中。他其實也是鋼睾城狂人中的一位。其實整個第四區都是他的片場。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他的真面目以及秘密武器都很神秘。」

　　「牛。」楊綺一比大拇指。然後道：「還有三個，你就都說了吧，我看看都站著什麼樣的牛人。」

　　「好。」夜蘿莉點頭，但又搖頭道：「不過剩下的第六區、第七區、第八區，是真正沒有黑道牛人的地方。」

　　「沒有黑道牛人？」楊綺很意外：「沒有牛人撐腰，他們是怎麼保證不被吞併的？」

　　夜蘿莉立刻解釋道：「第六區其實沒什麼價值，甚至連黑幫都沒有。那個區裡就是一群宅男宅女，一天到晚混在網上。他們在網路上盈利、在網路上消費。只要有清潔工和快遞員就能活下去。外表看起來特別貧窮的一個區，完全沒有奪取的價值。」

　　「好吧……」大宅系人民威武啊，連黑幫都不來惹。「第八區也一樣嗎？」

　　「如果說第六區是宅區，物質世界已經腐朽了但網路世界很繁榮的話，那麼第八區就是徹底不成氣候的區。雖然有牛毛一樣多的幫派在亂戰，但沒有一個成器的，甚至連原本的秘密武器都被別人弄走了。別猜了，就是那個雄壯之軀，現在在你手裡。」夜蘿莉捏著下巴沉吟道：「不過我想，這個區毗鄰岩石區。會出現這個情況恐怕也是盧卡斯在背後推動的吧。」

　　「那第七區呢？」楊綺指向了最後一個區：「這個區又是怎麼個落魄樣？」

　　「這個區一點也不落魄，相反。這個區裡一個黑幫都沒有，是因為另一股力量很強大——它是唯一一個由政府和軍隊徹底掌控的區。」夜蘿莉著重在第七區上點了點：「這個區，是日下城的核心，單論軍力、裝備、人數，保守估計也能抗三個區以上。」

　　「嗯，原來如此，你這情報來的很及時啊。」楊綺拍了拍夜蘿莉的腦袋。

　　夜蘿莉神氣的哼了一聲：「那是當然。這種機密情報，也就我捨得告訴你。」這種高端情報，夜蘿莉不說的話，楊綺還真可能栽個大跟頭。

　　「行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調整一下戰略好了。」楊綺雙手抱頭往沙發裡一躺：「所謂柿子挑軟的捏，兩位堂主，你們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去占了第六區，讓那些宅男宅女把購買泡麵、手辦、卷紙、電池的稅給交了？交易量那麼大，應該也是不小的一筆錢了。」

　　「我說你啊，還是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夜蘿莉氣哼哼的道：「你們現在不能再擴張了，不僅地盤不能擴張，連永業控股和動盪窩的規模也要限制住，要不然會有滅頂之災。」

　　「切，你就危言聳聽吧。」楊綺眉毛一挑：「我不是傻瓜，我也知道所謂的制衡。八個區域各有高人撐腰各有優勢產業，日下城和夜下城涇渭分明互不干擾，這都是長期以來自然形成的規律。打破這個規律的人，肯定會被規律反噬，被那些可以從這個體制中獲利的傢伙們憎恨、針對。這些我都懂，但卻不能讓我止步。上代霸主能稱霸全城，我為什麼不行。」

　　皮爾斯和蕭蒂聞言笑了，自家老大就是有這個氣勢。但夜蘿莉卻連連搖頭：「你不知道，所謂的八區劃分，正是我的先祖大人留下的鐵則。在他晚年的時候做出過預言：除非是天命所歸，否則勢力超過一大區的人都會不得善終。」

　　「預言？天命所歸？」楊綺聞言哈哈大笑：「這種鬼話你也信？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不是坐在輪椅裡的盲眼超能力少女，你有點太過盲信自己的先祖大人了吧。」

　　聽到楊綺的話，夜蘿莉卻如同被激怒一樣的大叫起來：「不要不相信先祖大人的話，這一句預言後來應驗了！凡是勢力超過一個大區的人，不論事先準備的怎樣充分、怎樣的英明神武，後來卻都煙消雲散了！這是一個魔咒，是一個禁忌，你絕對不可以再擴張！」

　　楊綺認真的看著夜蘿莉，只見這蘿莉緊握雙拳小臉通紅胸口起伏不停，好像真急了。楊綺認真道：「說到這裡，我想問你個問題。我前兩天仔細看過了夜無咎的傳記。發現他在一統鋼睾前後的行事風格有不小的差別。統一前。堪稱氣吞山河英雄了得。統一後。卻沒有那種氣魄了。天命所歸這種話，前期的夜無咎是絕對不會說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夜蘿莉聞言沉默片刻，面無表情道：「人類歷史上登基前後大相徑庭的帝王不勝枚舉，這不算什麼。」然後，夜伊水的神色又轉為哀求，抓住楊綺的手道：「總之，太危險了，你暫停一下腳步觀望觀望總行了吧？」

　　「呃……」好好一個三無蘿莉。今天特地跑過來說了這麼一大堆，目的還是為了楊綺的安全著想。不論怎樣吧，這個情必須得承。楊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點頭道：「好吧，我暫時不考慮擴張的事了。」

　　「太好了！」夜蘿莉歡欣雀躍，然後立刻又恢復了三無狀態。起身之後，夜蘿莉簡單一句：「告辭。」然後就轉身走了，當真是惜字如金。

　　唉，既然暫時不能擴張地盤，那就幹正事吧。其實擴張不擴張的對楊綺影響也不大。反正她原本也沒打算去衝鋒陷陣。楊綺現在有一件最在意、最重要、也準備了很久的事：修煉！

　　龍象功又高了一層之後，就需要全新的修練器械來輔助鍛煉了。楊綺老早就下達了命令。說明了需要怎樣的東西。永業控股旗下的幾家重工企業立刻開始修模治具，扔開其他一切事情加班加點對應大老闆的需求。幾日之後，這些器械完成調試，放在永夜大廈裡，佈置成了一間練功房。

　　「喝！哈！」楊綺吐氣開聲，使用著各種器械進行修煉。鋼鐵撞擊聲和鋼纜牽拉聲不絕於耳，讓這裡聽上去好像一個工廠一樣。當日吸收了那一池子藥劑的能量，加上之前吃肉、吃變異生物囤積的生命能源，勉勉強強剛剛好讓楊綺晉級。而進入龍象五層之後需要系統的修煉才能進一步發掘這一層的威力。

　　穩定境界、打牢根基這種說法，可不只是修仙才有。

　　而在這個練功房中修煉的人並不只有楊綺，蛋糕狗和蕭蒂也在。因為這些器械的確好用，所以兩人現在也開始利用它們進行鍛煉，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大人、大人！」一個人影推開大門氣喘喘的跑了進來，卻是那四眼仔。辛迪加財團破滅之後，這四眼就被收入了天下無人，繼續進行關於雄壯之軀的研究。只不過藥劑池的藥劑被楊綺吸收光了，原液藥劑也被辛迪加喝了，所以這四眼仔一直沒什麼進度。

　　「怎麼了？」楊綺手上沒停，一邊擊打著靶子一邊問道：「弄到新的原液了？」

　　「弄到了！」四眼仔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道：「我整理了辛迪加的交易記錄，發現他從前的原液都是從第八區偷偷購買進來的。這兩天去無亂區黑市上蹲點，果然讓我弄到了新的原液！」說著一抬手，楊綺瞥了一眼，發現他拿到的原液——大概有藍瓶鈣那麼多的劑量。

　　「唉……你要是能拿來一吊瓶的量，我還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但這口服液一樣的劑量，就只能你自己玩玩塗片研究了。」楊綺歎氣失望道：「沒有其他管道弄到這種東西嗎？話說能查到這種東西的原產地在哪嗎？」隨著龍象功的提高，從前的經驗藥水越發不頂用。仿佛是網遊中的高級人物去打低級怪一樣，不給經驗了。這個時候，這種原液倒是還能發揮效用，所以楊綺急求大量原液。

　　四眼仔卻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我……在下、沒有找到其他辦法。黑市上流通的就這麼一點，原產地資訊也完全查不到，在下搞研究略有自信，搞調查就……很不在行了……」

　　「也是。」術業有專攻嘛，這個時候需要專業人才。楊綺扭頭向練功房深處喊道：「蛋糕——」「在！」「過來一下，有活要派給你。」「是！」五秒不到，蛋糕狗龍精虎猛的跑了過來，在楊綺身前一個立正站好。蕭蒂也擦著汗過來了，她只是好奇楊綺要幹什麼。

　　「這種液體，學名不知道，簡稱叫『原液』。」楊綺將那根試管放到了蛋糕狗手裡：「你去查一查。找找這玩意的資料。市面上流通的量太少。而我需要大量的這種東西。製作方法之類的恐怕是機密中的機密。我就不要求了。你的任務就是探聽出它的原產地，讓我知道它是哪裡來的就行了。」

　　好的經驗藥水越來越難找了。楊綺在吃過變異獸之後就有一種感覺，常規生物的作用恐怕快到頭了。如同普通人吃牛肉能強身健體，但一天吃半斤就足以了。一天哪怕多吃十斤，除了把自己撐死，也沒什麼其他效果。現在這種原液還能夠起效，而且效果還不錯，所以哪怕天涯海角也要弄到手。

　　「這……」蛋糕狗看到這個試管之後明顯愣了愣神。他打開了塞子伸出鼻子聞了聞，雙眼中顯出迷茫。

　　「喂，小心點，」楊綺立刻叮囑道：「這東西說是補藥不如說是毒藥，上次辛迪加就是喝了一瓶子這玩意才變成了肉罐頭。」

　　「不，我……我覺得這個東西的氣味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蛋糕狗有些痛苦的捂著腦袋，她的大手，一隻手就能當頭盔用了。

　　「熟悉？」楊綺不禁提醒道：「仔細想想，慢慢想想。把記憶從近往前過濾一下，看看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類似的？」

　　「我……」蛋糕狗有些混亂。身軀也開始抖動，四眼仔趕緊把那試管搶了下來，生怕這珍貴的原液灑了。蛋糕狗迷亂的左右看著，使勁撓著頭錘著腦袋，痛苦道：「不對……我，我怎麼記不清從前的事了？我……我到底是誰？」

　　這失憶梗到底是怎麼展開的？！楊綺看她這混亂樣，連忙再次拿過試管，在她鼻子前面撩了撩。「怎麼樣，這個氣味讓你想起了什麼嗎？」蛋糕狗現在這個樣子，就和當初強納森剛見到自己時差不多。楊奇聽強納森說過自己的回憶梗，多聞聞這種奇怪的味道應該有助於回憶。

　　蛋糕狗卻忽然尖叫一聲，翻身倒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勁兒用的手上都起了青筋，好像真心實意的想掐死自己一樣。楊綺和蕭蒂趕緊上去把她的手掰開，她卻翻著白眼不依不撓的繼續掐。楊綺咚的一拳打過去，她終於消停了。

　　一杯涼水潑在臉上，蛋糕狗悠悠轉醒。

　　「清醒了？」楊綺舉起拳頭：「不清醒的話，我可以再來一遍。」

　　「不用了！」蛋糕狗連忙抬手：「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在哪個地方見到過這種液體了！雖然畫面很模糊，但是我剛才看到一個池子，池子附近生長著很詭異的脈絡，池子裡就是這種東西。顏色和氣味有點區別，但大致是一種東西。」

　　哦，有進展！楊綺立刻問道：「那池子在哪？」

　　蛋糕狗拍著腦門想了想，憋出來三個字：「地下城。」

　　「地下城？」楊綺一頭黑線，不會是龍與地下城的那個地下城吧？或者說是地下城與勇士的那個？難道說這種原液還是跨世界走私的產物？

　　「你說的是鋼睾地下城嗎？」蕭蒂的猜測顯然更靠譜。蛋糕狗點點頭道：「我也想不起來太過具體的東西，但的確是鋼睾地下城沒錯。」

　　「那就麻煩了。」蕭蒂對楊綺道：「地下城裡遍佈著變異生物，各種恐怖的東西都有。如果說這種原液產自那裡，倒也說得過去。但最麻煩的是，我們不知道如何進入地下城。」

　　「哦，原來是鋼睾地下城啊。」只要不在另外一個世界，那就好辦。「順著下水道鑽進去不就行了？」說到變異生物，我還認識下水道裡的一隻老鼠、四個烏龜、和一條美人魚呢。

　　「哪有那麼容易！」蕭蒂啼笑皆非：「為了防備變異生物的侵襲，鋼睾城早在百年前就開始不斷修繕排水系統，和所謂的鋼睾地下城是完全分離的。而且也別想著在下水道裡打洞什麼的，如果把下水系統和地下城連通起來的話，變異生物趁機突入下水系統，那麼造成的麻煩可就沒邊了。」

　　「說的也是。」楊綺捏著下巴喃喃道：「到底該怎麼進入地下城呢……」

　　正這時，練功房的大門又開了，皮爾斯興沖沖的走了進來：「嘿，都愁眉苦臉的想什麼呢？我這有個大消息！著名的不死狂人：鬼玩人，要召開他的狂人嘉年華了，地點在第八區！他要邀請眾多勇士去地下城冒險，據說有豐厚獎勵——唉？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205　鋼睾地下城和鋼睾天空城

　　「地下城」這三個字一下子火了，大火特火。狂人：鬼玩人，是鋼睾城資歷最老的狂人之一。他淡出民眾的視線已經很久了，在萬民膜拜靠譜貓的時候，同為狂人的他卻完全沒動靜。但狂人就是狂人，沒動靜便罷，一有動靜就是大動靜。

　　地下城尋寶大冒險！

　　這個消息由鮮血之喉一天二十四小時播放，宣傳力度空前強大。這個活動也拍攝了一個宣傳視頻，視頻裡一個身著古代騎士盔甲的傢伙領著一群僵屍佇列整齊的跳著寶萊塢霹靂舞，配上滑稽搞笑的音樂，真讓人毛骨悚然的同時也忍俊不禁。

　　「探索神秘古老的地下城……克服重重難關……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贏得一切！」好像遊戲的cg動畫一樣，那個身著古代盔甲的男人在一片荒涼的環境中爬高爬低飛身撲倒，做著各種炫目的高難度動作。最後他抱著一堆寶藏，嘿嘿直樂。這些寶藏自然不是金銀，而是各種神秘的裝置和一看就很牛的武器，以及堆成山的白粉以及動盪窩的高級vip儲值金卡。

　　「地下城與勇者，就等你了！」盔甲男伸手往鏡頭一指，感召力還是杠杠的。然後畫面下面閃過了時間、地點等資訊。

　　「雖然看不見臉，但你有沒有覺得……」蕭蒂一指電視機：「這個穿著盔甲的白癡有點像阿米巴？」

　　「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難怪從頭到尾都透著一種耍帥過度結果犯傻的感覺。」楊綺吐槽一句之後，看向了手下們：「你們怎麼看？」

　　皮爾斯搖頭：「詭異。」

　　蕭蒂搖頭：「怪誕。」

　　蛋糕狗搖頭：「危險。」

　　四眼仔搖頭：「霹靂舞跳的真難看。」

　　「不是問這個。再危險再詭異。這地下城我也非去不可了。」剛剛的宣傳視頻裡閃過一個畫面。雖然做了卡通化的處理。但是楊綺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盔甲男獲得的一瓶寶礦力一樣的東西裡裝的應該正是原液。「我想知道的是地下城裡是什麼情況，該做些什麼樣的準備，至少得給我一張地圖才行。」

　　眾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聳肩搖頭。蛋糕狗作為情報頭子解釋道：「陛下，地下城出現的年代太久遠了，這種情報恐怕連城市管理局裡都沒有。」皮爾斯介面道：「最近黑市上倒是開始熱銷地下城的地圖，但我看都不可信。恐怕是杜撰出來的。」

　　「你們啊……」面對完全幫不上忙的手下，楊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過想想也是，要找地下城的地圖，類似於在兩千年的時候找一九零零年時北京地下秘密興建的某地宮的地圖一樣。這種東西，還真不好找。

　　恐怕只有這個城市裡最高端、最有底蘊的人才能知道這種秘密。

　　「對了。」楊綺一拍手，說到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話，那自然是有不二的人選了。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喂，蘿莉，是我。電視上的那個地下城與勇者的宣傳你看到了嗎，你能找到地下城的地圖嗎？」

　　三無蘿莉果然高端。簡明扼要道：「第六區，橋頭見。」

　　第六區。用一座長長地大橋與外界相連，楊綺與夜蘿莉就在橋頭見面了。坐上了夜蘿莉的車後，楊綺好奇道：「咱們到這個宅基地來幹什麼？這裡有人知道線索嗎？」

　　三無蘿莉解釋的很簡明：「上網。」

　　果然是上網查資料啊，這一點在哪個世界都一樣。「但是上網的話在家不就好了？沒必要專門跑到第六區來吧。」夜家大宅在無亂區，過來一趟還挺遠的。

　　「不一樣。」夜蘿莉懶得多解釋，直接讓司機驅車前進。第六區面積也不小，開了四十分鐘才到地方。從外面看，這個四層的紅磚小樓年久失修，一副風雨飄搖的樣子，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但門口的霓虹燈看板上的「網吧」字樣解釋了一切。

　　對於宅男宅女來說，網吧哪怕建造在危房裡都無所謂。

　　夜蘿莉下了車一馬當先，楊綺跟在後面東瞧西看，看看這第六區的網吧和自家高中門口那家有什麼不同。進去之後一看發現還真不一樣，這裡沒有喧嘩的顧客和煙酒糖茶，沒有嚷嚷著開黑和開副本的聲音。這裡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一個個類似棺材一樣的東西陳列兩旁。咋一看，還以為進了吸血鬼城堡。

　　夜蘿莉一路往深處走，過了好幾道門，有一些還需要輸入密碼以及指紋驗證，顯然這個網吧裡有夜家特殊管制的東西。在最深處的房間中，擺著兩個巨大的蠶繭一樣的東西。「進去。」蘿莉掀開了一個蠶繭，裡面有一個床。看著不明覺厲的一切，楊綺也沒問什麼，乾脆俐落的躺了進去。

　　夜蘿莉留下一句「別怕。」就關上了蓋子。

　　別怕？怕什麼？正疑惑間，楊綺看到環繞頭部的一個複雜的金屬環開始發出光亮並旋轉起來，形成一個流光溢彩的光環。當這光環的轉速到達一定高度的時候，嗡的一聲響，楊綺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坐上了過山車衝進了山洞一樣，投向了一個神秘的維度。

　　這個感覺並不陌生，當初意識進入金輪舍利子的時候就類似這個感覺。現在般若功高了精神力強了，楊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擁有自主的控制，隨時可以強制回返。所以她也沒怕什麼，在意識的通道中自己用了一把力，加速衝向了通道的對面。

　　當楊綺睜開眼的時候，她徹底震驚了。

　　只見她身處一個圓形的平臺上，這個圓形的平臺上遍佈了電路板一樣的亮麗花紋。花紋順著邊緣一路向下蔓延，形成了一根光條織就的通天巨柱。這柱子少說也有百多層樓高，站在圓臺的邊緣向下看去。只見下面的大地上全都是各色的光條花紋。整個世界都黑乎乎昏暗暗。但越發顯得這些光條明亮絢麗。（請參考《創戰記》的風格）

　　遠處。各種各樣詭異的建築插天而起，幾千米幾千米的看著特別嚇人，這一個百層樓高的柱子和那些東西一比，簡直就像是姚明腳邊的西瓜一樣。

　　「你來了。」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楊綺一回頭，只見夜小蘿莉出現在身後：「歡迎來到量子網路。」

　　「這他娘的是在上網？！」楊綺飛速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指著螢幕上的流覽器頁面抓狂道：「我說，用這種手機刷刷消息看看新聞。收聽點網路音樂什麼的，這才叫上網吧？整個鋼睾城的人都是這麼上網的沒錯吧？眼前這個如同高科世界一樣的景象是怎麼回事啊！」

　　「量子網路，和普通網路不通。」來到這個網路世界後，夜蘿莉的話稍微多了點，但依然懶得解釋太複雜的東西。只見她凌空畫了個矩形，然後就憑空出現了一本書。書的邊緣當然也是光條，整體很有科幻風。

　　楊綺拿過書本，一目十行的翻了翻，總算明白了。簡單來說，量子網路是一種實驗性質的東西。整個鋼睾城唯一大規模鋪設的地方就是第六區。這個網路世界類似於一個大網遊，而第六區的宅男宅女們就是它的首測員。

　　「來到這個城市這麼久。總算看到點真正的高科技了！」眼前這個量子網路世界的確太神奇了，天上的雲、吹動的風，都很有實感。這個世界不像是人工架設的，反而像是真正的世界，只不過鋼睾城的人偶然間發現了進入和利用的方法而已。

　　「物質世界的身體強弱在此沒有意義，精神和技巧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比方說，這樣。」夜蘿莉一轉身，身上的黑色哥特蘿莉裝化作炫目的光。飄散的光點中，夜蘿莉形象大改，銀亮的盔甲和輕飄飄的裙擺，背後一對翅膀，頭上一個光圈，她竟然變成了天使的形象。扇了扇翅膀，夜蘿莉竟然真的飛了起來，指著楊綺的手機道：「你的手機也是這樣，你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應該有手機，而精神又足以負荷你的想像，所以手機就出現了。」

　　「這麼回事啊，還真挺方便的。也就是說，我可以——這樣！」轟隆，似有高爆炸彈在此爆炸，無窮的金光席捲四方。天上的陰雲都似被攪動，金色的光焰中，楊綺的頭髮化作了逆生的鋼針，怒髮衝冠根根倒立。身上穿著一套詭異的戰鬥服，後背還寫著個繁體的「龜」。

　　「老子就是超級賽亞人！龜、派、氣、功、波！」喝聲中，一道一米多粗的衝擊波逆空而上，擊碎了層層烏雲直入高天。轟隆隆，天上的雲被激發出無窮的雷電，似乎憤怒於這狂妄的逆天者。「打雷？你竟然敢打雷？給我散！」楊綺向天一揮手，那些密集的雷光竟然當真就消散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呼呼花哈哈哈哈！果然是好地方！」楊綺反手一收，光焰斂去，又變回了普通的狀態。「難怪宅男宅女們這麼沉迷，這比什麼網遊什麼小說都給力。」

　　「你……」剛剛被斥力推出去的夜蘿莉拍拍翅膀飛了回來，呆呆的看著楊綺道：「雖說是心有多大就能有多強，但人的精神是有限的。你的精神力竟然也如此強大……」

　　「哈哈，嚇到了吧？」楊綺神氣活現：「我還能變超二賽亞人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也不要太得意。量子網路世界也叫鋼睾雲中城，鋼睾城怪胎那麼多，總有人能做到不得了的事情。如果是狂人來此，甚至可以成為神一樣的存在。尤其是，這裡既然是網路世界，對程式和系統的理解也很重要。量子網路中真正的主宰者有兩位，一位叫『奧』，一位叫『兆』，是從量子網路出現之初就存在的人物。據說，都是狂人。」

　　「行了行了，我還不至於自大到那個地步。」楊綺揮揮手道：「對了，咱們不是要上網查資料麼？難道直接站在這裡想像就能找到地下城的資料？」

　　「不，普通的資訊當然可以隨時獲取，但機密資訊被保存在特殊的管理局中。這個量子世界很大，咱們必須趕緊過去。」夜蘿莉左右看了看，一指遠處到：「那裡有個車站，咱們搭乘空中特快過去。」

　　「不用，看我的。」楊綺來到圓臺邊緣，雙手擴在嘴邊呈喇叭狀，聲音遠遠送出：「筋、斗、雲！」

　　話音剛落，只見一朵奇異的雲彩極速飛來，後面還拖著長長的尾翼。那雲彩速度之快絕對遠超飛機，眨眼間就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圓臺邊上。楊綺縱身躍上，盤腿而坐，穩穩當當。

　　「你……你還真是會弄一些奇怪的東西。」沒看過七聾豬的夜蘿莉壓力很大。

　　「這叫筋斗雲，」楊綺拍了拍身下的大棉花糖：「只有心地純潔的人才能坐。」

　　「騙鬼呐！」夜蘿莉終於忍無可忍憤然吐槽：「你個黑道頭子還不是好端端的坐著！」

206　盧卡斯的挑釁，以及地下城開門

　　這鋼睾雲中城真是個奇妙的世界，天上有縱橫的光帶光線。而一輛輛巨大的車，就沿著這些細細的線飛速前進，平穩又快捷。當然，某雲要比這些空中特快更快，眨眼間就超了過去，飛向更遠的地方。

　　雲上，小蘿莉淡定的跪坐後側，而楊綺則以葫蘆娃姿態站在前端，手搭涼棚四下一瞧，嘴裡還喊了一句：「千里眼！」話音一落，眼中還真如同兩個手電筒一樣射出光來，這特效真是夠古老的。

　　「你在看什麼？」小蘿莉好奇道。

　　「我在看這個世界。」放在別的地方，這句話裝逼的不能再裝逼。但放在這裡，似乎還可以接受。「我們大宅人的確威武，一個個都很強力啊。」在楊綺的觀察中，地面上各種神奇的人物都有，千奇百怪的能力讓人眼花繚亂。「但是，好像沒多少能飛起來的。」

　　「那是當然。大部分人都要遵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來。在基礎生活的方面，這個世界非常便利。」夜蘿莉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繼續道：「但超常識的東西，就需要特別強的精神來支撐了。這裡的人可以通過鍛煉來獲得更強的能力，但大部分不可以隨意轉換。而且飛行能力是一個界限，絕大多數人做不到飛行。」

　　「瞭解。」類似武俠和仙俠的區別一樣，看來哪一個世界都是等級森嚴啊。「這麼說來，你還算是高手嘍？」

　　夜蘿莉聞言下巴一抬，神氣的哼了一聲。

　　量子網路世界也有城池和荒郊的區別，不多時，筋斗雲載著兩人來到了一片輝煌的巨城中。這座巨城燈火通明人流如織。最顯眼的就是城市中心那個巨型的建築。那是一座塔，外形是六芒星的形狀，好像無數個六芒星疊在一起通到了天上，深入到雲層中。還有巨大的球體在模擬周天星辰，懸在巨塔的四周循環往復。這座神秘氣息滿滿的巨塔在現實中絕不可能出現。就算在這雲中城裡也算是獨特了。

　　「這個就是檔案館，據說由『奧』一手建立。奧是很古老的狂人，在記錄歷史方面很偏執，所以這個檔案管理保存著最齊全的資料。如果這裡也查不到的話，別的地方就更沒有了。」夜蘿莉道：「我們下去吧，這個檔案館被規則程式保護。必須從正門進去。而且，這個檔案館設定了嚴格的閱覽等級限制，普通人過來的話只能看到普通的東西。」

　　「閱覽等級？」楊綺指了指自己：「那我的閱覽等級夠嗎？」

　　「不知道。按理說作為一方諸侯，應該不低。況且你的精神強的這麼出格，應該可以看到很多機密資料。」夜蘿莉微微一笑：「但不論如何，有我在這裡。一定可以查到想查的東西。」

　　「哈哈，也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你算得上是皇女甚至太子的級別了。」楊綺按落雲頭，降落到檔案館門口。附近的行人看到有人竟然從天上飛過來，知道來了高手，便忍不住指指點點。遠遠圍觀。

　　楊綺也不在乎這個，散去了筋斗雲領著蘿莉就往裡走。但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裡面剛好有一個人出來。那個人一現身，四周的行人就紛紛驚呼，然後鼓噪起來。

　　那是個很特別的男人，雖然穿著得體的古典禮服，如同一個貴族老爺一樣。但一種兇猛強悍的氣息簡直要實質化出來一樣，放在港漫中一定會在他身後畫一個龍或者虎的虛影，總之是一個讓人見之膽寒的人。

　　鋼睾城這個地方，長得高長得壯的男人數不勝數。蛋糕狗、鄭道成。都很兄貴很強壯，就更不要說辛迪加催生的肉山們了。但眼前這個男子身高雖然也「不過才」兩米，可卻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那雙格外粗大的拳頭只要一拳，就能把肉山砸成肉醬一般。

　　網路中的宅人們與現實脫節。不認識楊綺這新諸侯。但他們對於這個強悍男子卻不陌生，因為他已經嘯傲一方有一段時間了。竊竊私語中，路人叫出了他的名字：盧卡斯。

　　盧卡斯，一個如日中天的名字。楊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已經零零星星的在各種場合聽過這個名字了。靠譜大冒險的前任記錄創造者，岩石區的主宰者，志在全城的梟雄，殺戮之拳的稱號等等，都在說他。可以說在楊綺崛起之前，盧卡斯是最被看好的黑道首領，就連鮮血之喉的死胖子耳雙偶爾都會調侃一般的說「盧卡斯怎麼還不一統鋼睾呢」。

　　現在，就在雲中城的檔案館門口，兩位最強黑道首領正面碰在了一起。

　　「是你。」盧卡斯先開口了，濃密的眉毛微微皺在一起，旋即冷笑道：「你也是來查詢地下城的資料吧？別白費力氣了，因為地下城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楊綺沒理他，如同沒看到這個人一樣牽著蘿莉繼續往前走。

　　盧卡斯站在原地，如同一座擋路的山，臉上全是嘲諷的笑：「聽說你自稱為女王，真是可笑至極。女流之輩，也敢稱王？傳宗接代的工具，在床上侍奉好男人即可，敢與我爭奪天下，就是自取其辱。」

　　楊綺還是沒理他，大步流星往前走，好像懶得和這種傻逼搭話。

　　盧卡斯看向了夜蘿莉，聲如洪鐘道：「夜夫人，良禽擇木，良人擇舟。乘坐這種脆弱的小船，恐怕最後船毀之時會傷及自身。貴先祖功績人人敬仰，我對夜夫人也一直仰慕非常。如果您哪天需要換一棵參天大樹，我隨時灑掃相迎。」

　　但三無蘿莉也目不斜視，仿佛盧卡斯的話都是放屁。

　　被這樣無視、忽視，盧卡斯倒也沒有怒在臉上。他靜靜地站著，楊綺兩人與他擦身而過，背道而行。但下一瞬，盧卡斯忽然溢出一絲冷笑。然後轉身踏步，重拳已經悍然揮出，攻殺向了楊綺的頭頂。

　　楊綺頭也不回，抬腿後踢。這一腿踢在盧卡斯手腕上，盧卡斯拳路被迫變向。一個拳頭的虛影飛了出去，轟的一下將圍觀群眾炸死了一大片。

　　當群眾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盧卡斯第二拳已經向著楊綺的頭頂砸落下來。楊綺轉身迎擊，以肘對拳。咚，如同震鐘一般的聲響中，神奇的震盪力量順著楊綺的身軀一路傳導而下。咔嚓嚓的響動中，腳下的地面龜裂破碎，方圓幾十米的面積都產生了劇烈的震盪。

　　盧卡斯笑了，勝券在握的笑。自己的殺戮之拳擁有特殊的力量，尤其是在這雲中城裡，不知底細的人如果硬接。很容易被震的硬直。

　　而硬直的時刻，就是勝利的機會！

　　盧卡斯捏起拳頭，悍然打出了毀滅的第三拳。不過這一拳並非打向楊綺，而是打向了被震得失去重心的夜小蘿莉。巨大的拳頭襲向了夜蘿莉的小腦袋，這電光火石的一瞬，沒人能逃過他的必殺！

　　轟隆隆，龐大的震盪力量席捲四方。好幾條街的地面都崩潰碎裂。無數圍觀群眾被餘波掃中，慘叫聲中化作一片片光雨。大片的建築遭受了池魚之災，如同被大地震肆虐過一樣出現道道裂紋，咔嚓嚓的崩潰倒塌。盧卡斯，第一區的霸主，精神堅韌野心強大，在雲中城中打出了誇張的一拳。

　　但忽然有風吹起，將塵埃都吹飛。倖存者咳嗽著看過去，卻見盧卡斯的身前並沒有人，那一拳是隔空震在了地面上。十米外。楊綺和夜蘿莉好整以暇，沒有一絲狼狽。

　　「裝什麼裝啊，一會兒是無腦挑釁，一會兒就是禮貌的邀請，說到底不就是想把她打下線麼。」在雲中城被打死的人會強制下線。並且十五天內無法再次登錄量子網路。十五天，地下城大冒險早就涼透了。盧卡斯一番做為，不過就是不想讓楊綺借助夜蘿莉查到更多資料而已。楊綺拍了拍小蘿莉的肩膀，小蘿莉化作一道光飛入了檔案館大樓。這大樓有規則加護，任何人無法傷害別人。

　　「你演技太差，如同最蹩腳的編劇，看個開頭就知道結尾了。」楊綺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然後走向了盧卡斯：「要打就打，廢話太多的人沒前途。」

　　「哼。」盧卡斯的面子掛不住了，冷哼一聲怒喝道：「既然如此，那就正面讓你知道我們的差距！我鋼鐵一般的意志，根本就不是你這種喝奶茶逛商場醉心時裝皮包的女流之輩比得上的！」說著，盧卡斯捏起拳頭，對著楊綺隔空一揮，小汽車大小的拳影一閃而過，直撲楊綺。

　　「那又是一個無聊的戲劇，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必敗無疑！」面對飛來的拳影，楊綺雙拳一握，眼睛一瞪，大吼一聲：「超級賽亞綺——變身！」轟隆，金色的光焰再現，強橫的衝擊波橫掃四周，將圍觀群眾如同吹葉子一樣吹飛出去。「氣功波！」一米粗的氣功波洞穿空間，擊潰了拳影的同時，眨眼間轟在盧卡斯的胸口。

　　下一瞬，刺眼的白光中，一片破滅的區域呈扇形延伸出去，無數白光飛起，那是宅男宅女們的不甘之魂。

　　全城的人們都被驚動了，因為這個動靜實在太大了。有高手飛上空中，只見一個光焰百丈的身影站在虛空中，看著下面的城市廢墟大笑道：「哈哈哈，你的意志不過如此。還藏著嗎？看我氣功彈！」雙手幻影一般的拍擊，一個個籃球大小的氣功彈如流星雨般墜落。轟隆隆的爆炸聲中，一棟棟建築一條條街道都被犁庭掃穴的摧毀，比最密集的地毯式轟炸還要兇狠。

　　「喂，你別玩太過火啊！」有人向楊綺喊話：「十五天不能上網，這得多大的仇啊，別太瘋了！」

　　「也是啊。」楊綺深感理解，對宅男來說，斷網十五天絕對是人間酷刑。人不能太殘忍，所以還是想個別的辦法。「有了——」楊綺凌空一個轉身，從超級賽亞人變成了身著紫色盔甲的女神鬥士。「星雲鎖鏈，給我把那傻逼找出來！」

　　一聲令下，兩條鎖鏈無限延伸，投射向了下方的城市。而沒等星雲鎖鏈得手。只見盧卡斯破墟而出踏天而上，怒吼聲中揮出千百拳。千百道巨大的拳影逆空而來，把來不及躲避的飛行者們打成了光雨。即便是宅人中的高手也無法對抗其中的任何一道拳影，可見這一招的殺傷力。

　　但楊綺卻哈哈大笑：「比多是吧？好，看招——王之財寶！」金色的漣漪自虛空中浮現。一件件神奇的寶具下雨一般射向了下方。一時間，寶具與拳影撞擊在一起，如同無數煙花同時炸裂。

　　光雨中，盧卡斯頂住龐大的壓力正要想辦法，忽然覺得渾身一緊，竟然被那奇怪的鎖鏈鎖起來的。下一刻。無窮劍雨如同瀑布一般衝了過來，撞在盧卡斯身上。

　　「想打敗我，哪有那麼簡單？鐵壁！」盧卡斯的身周浮現了牆壁的虛影，如雨的寶具射在牆壁上鏗鏘作響，爆碎不停。在寶具的衝擊中，盧卡斯雖然吃力。但一時間倒也防得住。正要趁機掙斷鎖鏈，他的身後卻忽然傳來楊綺的聲音：「想打敗你，就是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為什麼上面還在飛瀉兵器洪流，她自己卻已經來到我身後了？！

　　盧卡斯悚然回頭，卻見楊綺右手食指中指併攏點在額頭上。滋滋的電芒聲中，這一招已經完成了蓄力：「魔貫光殺炮！」下一瞬，螺旋的氣勁穿透了他的胸膛。愕然的神色中。盧卡斯化光消失。

　　再下一瞬，第六區的某個隱秘房間中，一個棺材形登陸艙被人從內側砸成飛濺的破片。「混蛋！！」盧卡斯暴怒著衝出了小屋，看著眼前茫茫夜色下的第六區，盧卡斯知道楊綺和夜伊水必然也在這個區域中。他喘著氣，恨不得現在就下令把整個第六區徹底轟炸一遍。

　　但他終究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根據查到的零星資料和神秘提示，地下城中可能有自己孜孜以求的東西。「哼，夜家的餘孽，還有天下無人的瘋娘們，暫且放過你們。等我獲得了真正的殺戮之拳。就是你們絕望的時候。」

　　三天之後，第八區，下午六點。夕陽西下，似乎不是一個開始某活動的好時候。但對夜下城的住民來說，六點屬於起了個大早的時段。正是摩拳擦掌的階段。

　　由於鮮血之喉的傾力宣傳，這一次參加鬼玩人的「地下城與勇者」嘉年華的人實在不少。這些人大都是一方豪強，或者有一技之長。這麼多人湧入了第八區，第八區本土的黑幫當然也不能怯場。況且那些財寶的確很讓人心動，所以一來二去，第八區快被擠爆了。

　　鬼玩人設置了十六個進入地下城的入口，廣泛分佈在整個第八區。參加者可以自選入口，這也避免了仇敵見面立刻開火的情況。至少，盧卡斯左看右看都沒在附近看到楊綺的身影，只能不滿的哼了一聲。

　　「各位勇者大家好，我是耳雙。」死胖子的身影出現在附近的螢幕上：「因為鬼玩人大人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這次委託我來講幾句。廢話就不說了，各位既然都已經鬥志滿滿雄心萬丈，那麼我宣佈——地下城與勇者，正式開始！」

　　轟隆隆，鋼鐵的閘門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深沉的隧道。眾多參加者齊齊歡呼，然後潮水一般湧了進去。神秘的鋼睾地下城，即將揭開面紗。

207　初入地下城，被觸發的遊戲

　　隧道很長，一路向下。隧道中有燈，燈還亮著，兩邊的雖然不能說一塵不染，但也沒有詭異的東西。空氣中有異味，但還算可以呼吸，讓很多穿了隔離服背了氧氣瓶的人乾瞪眼。不過楊綺一搭眼就能看出來，這一條隧道不過是曾經的地鐵站進站通道，按照之前獲得的資訊來講，還遠沒到真正的地下城。

　　天下無人這次是低調混入的。根據從資料館中獲得的情報，到這個地方冒險是貴精不貴多，所以只下來的了四個人。楊綺以外，還有蕭蒂、蛋糕狗和四眼仔。本來楊綺打算一個人下來的，但蕭蒂抵死不從，必須跟上。而蛋糕狗作為回憶梗的責任人，以及龍象四層的高端戰力，跟下來也能幫上忙。

　　最後的那個四眼仔，原本無論如何也不該他來。但被狂熱的科學家之魂驅動，四眼仔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想現地現物的研究一下神奇原液的出現條件，解開自己的疑惑。所以，除了皮爾斯留在幫中看家以外，天下無人的高級成員都來了。

　　辛迪加其實沒說錯，這個幫派的頭目在楊綺的影響下都是喜歡衝鋒在前的人物。

　　跟著人流一路前進，楊綺他們來到了一個荒廢已久的地鐵站。曾經這個地鐵站也有豪華完善的設施，但現在只有最原始的臺階還能用。這地鐵站建的規模頗大，樓梯一路深入地下十多米。人流熱熱鬧鬧的往下走，偶爾會有帶著一看就很牛的通訊設備的人吼一句：「什麼？十二入口已經有人拿到寶藏了？！」，讓人群的氣氛更加濃烈。

　　但楊綺四人的表情很平靜。當日在雲中城，楊綺沒想到憑自己的許可權竟然也查不到太多地下城的事，只有似是而非的隻言片語。直到夜蘿莉動用許可權，才查到了相對準確可靠的情報。看來盧卡斯也沒獲得什麼實質姓的資訊，要不然不至於冒險狙擊夜蘿莉。

　　「咱們這個位置，應該是地下城的主要入口之一。」蕭蒂悄悄道：「根據地圖顯示，再往下不遠就能看到真正的入口了。」

　　鋼睾城曾經建造過規模龐大的地下交通網、防空洞、礦洞、避難所等設施。這些設施就是地下城的原型和基本框架。楊綺和小蘿莉將這些古老的地圖找出來，複合成為一張圖。再加上零零碎碎總有些手賤的探險家去地下城裡探險，參考了活著回返的人的記錄，兩人弄出來一份還算有參考價值的所謂地圖。

　　當然，越往深處，這圖就越不準，所以不能全信。而四人選擇的這一個進入點，就是比較熟悉、比較有根的一片地區。

　　果然，下到地鐵站的最底層之後，就沒有向下的樓梯了。月臺上有用螢光棒擺出的箭頭，指示眾人順著地鐵隧道走，想來是那鬼玩人專門佈置的。順著隧道走了半里路，四周終於有奇怪的東西了。那是一種類似苔蘚的東西，生長在洞壁上，但整體卻是肉色的，也不知到底算動物還是植物。

　　再往前走了半里，只見一截地鐵車廂斜插在地上，如同一個斜坡一樣通向了地下的更深處。這個車廂實在是鏽的不成樣子了，走了兩個人就咔嚓一下斷開碎裂，不能再用。不過能參與這大冒險的人總有點手段，這點小問題都沒放在眼中。

　　人群進入更深的地洞，這裡已經沒有電燈了，但卻有一種發光的藤。在地洞的盡頭，是另一個巨大的鋼鐵閘門。感應到眾人的到來，那閘門上閃起刺目的紅燈，轟隆隆的開啟。陰冷潮濕的風豁然吹來，風中有詭異的氣味和隱約的聲音。

　　「歡迎來到地下城。」音響中響起一個詭異的聲音，聽起來好像無數男女老少被關在鐵盒子裡一起說出來的一樣：「想參與嘉年華贏取獎勵的，請進入門內。為了防止我的寵物們出逃，你們進去後這閘門會封閉。當遊戲結束後，會再次開啟，放勝利者出來。」

　　原來這閘門後才是真正的鋼睾地下城。看著門後那幽深奇異的隧道，眾人互相對視幾眼，都沒有剛剛在地面上那麼群情奮發了。但在場的無一不是瞄著寶藏而來的亡命徒，沒有人會在這裡退縮，所以眾人開始進入隧道中。

　　轟隆隆，閘門又關閉了，將眾人封閉在幽暗的地下世界。

　　楊綺對這種隧道、地下的環境並不陌生，從黑龍寨開始就在黑暗中和山賊捉迷藏，後來更是到過遠古空間那種地下中的地下。東烏克蘭的SD基地中，也一樣是在黑暗的地下走廊中大逃殺。藤蔓發出的微光，足以讓楊綺看清一切。靈敏的耳朵，也能如同蝙蝠一般探聽四周的動靜。

　　可以說，必須感謝楊奇同學在般若功上的天賦和造詣，讓楊綺現在在這種地形中可以如魚得水，心理上很有優勢。

　　況且楊綺很擅長記路，在複雜的地下洞穴中，楊綺領著三人一邊走一邊修正地圖。這種信心滿滿有根有底的樣子，讓另外略有忐忑的三人安心了很多。

　　「怎麼樣蛋糕，有覺得眼熟嗎？」「好像……有點印象，我應該是在這裡待過，只是記憶模糊，記不清到底發生過什麼了。」蛋糕狗一邊回答著，一邊順手將牆角一根長的很詭異的藤掰斷了放在嘴裡一吸。「雖然味道很怪，但的確是可飲用的水。」看她這個熟練的樣子，顯然是下意識的動作。蛋糕狗就像一個失憶的農夫，不記得種過地，但摸到麥子就知道怎麼割。

　　一切的跡象都在表明，這地下城應該就是那種原液的產地了。

　　地下隧道，交錯複雜，四通八達，讓人暈頭轉向。進來的人雖然多，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在哪，所以走啊走啊就走散了。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每一個岔路口都在分流。不過走了這麼久也沒看到變異生物何在，好像這裡只是一個地下迷宮一樣。

　　當然，沒看到變異生物的同時也沒看到寶藏。

　　這時，遠處傳來了喧嘩聲。嘈雜的聲音順著洞穴迴蕩而來，仔細聽聽，似乎是一些人觸發了什麼「遊戲」。根據這些狂人一直以來的尿姓，所謂的遊戲肯定都不是什麼可愛的東西，但打通之後也必然會獲得獎勵。

　　寶藏，已經現身了。

　　「咱們也去看看吧？」蕭蒂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線索。」其他人一想也是，就轉身，打算走向喧嘩聲傳來的地方。但這時，忽的有兩道鋼鐵閘門如同咬合的門牙一樣飛速合攏。轟隆一聲，將這個隧道截斷了。人群一片驚慌，蕭蒂也趕緊環顧自己的隊友。

　　蛋糕狗，在。四眼仔，也在。「好像都沒事。楊綺，咱們走吧。」彙報了一聲，但沒人應答。蕭蒂左右看了看，和另外兩人面面相覷三秒鐘後，忽然驚覺一件事：最不容易丟的那個人——楊綺，反而一個人被隔離在了閘門的另外一邊了！

　　「我沒事！」楊綺的喊聲從對面傳來：「我們好像觸發了一個遊戲，叫什麼生死時速，也不知道是什麼路數……我勒個去，這麼多詭異的蟲子！我趕緊走了，你們保重！」一邊說著，楊綺的聲音一邊遠去了。同時，還有很多尖叫聲、慘叫聲，以及悉悉索索的詭異爬動聲，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該死！」蕭蒂一拳砸在閘門上，聽聲音，恐怕這閘門的厚度不下於兩尺。回頭看著兩人，一個矢志不移當女人的荷爾蒙異常者，一個瘦弱矮小的生長激素不足者，這裡只能靠她這個女漢子撐起來了。

　　「都跟好了，這次千萬別被機關分離開。尤其是你四眼仔，在這裡你的小命最脆弱。走！」蕭蒂一馬當先走了出去。

　　另外一邊，盧卡斯也大步流星的在洞穴中走著。轟隆隆的聲音中，他和很多其他人一起隔離在閘門的一側。鬼玩人的聲音響起：「各位被選中的勇者，咱們先來個熱身小遊戲：生存者。不一會兒，這裡就會遍佈活死人。你們能在活死人的攻擊中生存下來嗎？我拭目以待。」

　　隨著鬼玩人的話音落下，只見其餘幾個幽深的通道中，傳來了散亂的腳步聲和零星的嘶吼聲。不多時，一個個半腐爛的活死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即便是鋼睾城黑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電影中的恐怖怪物。立刻有人驚恐的尖叫著，對著蜂擁過來的活死人開槍。

　　而盧卡斯只是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袖口的扣子，冷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遊戲？易如反掌。」砰，一拳擊出，一個活死人飛了出去。當它落回地上時，只是一攤沒有骨頭的肉泥。「很弱啊。」盧卡斯這一拳似乎只是試探了一下活死人的身體強度，下一刻，他如同虎入羊群，單憑赤手空拳就在活死人中殺出一條血路。

　　盧卡斯貴為一幫之主，自然有強大的武器。可是他是擂臺鬥士出身，生姓悍勇，喜好徒手戰鬥，能不用槍的時候絕對不用槍。不過他的殺戮之拳在這種情況下比槍械更強悍、更有威力。

　　盧卡斯在奮鬥。

208　惡趣味的遊戲，火焰潮汐引擎

　　鋼睾地下城如同一個龐大的迷陣，湧入其中的勇者雖然多，但很快就被分割隔離，觸發了一個個詭異的遊戲。鬼玩人設置的遊戲有一些危險、有一些驚悚、有一些惡趣味，但不管哪一種都極大地削弱了外在裝備的作用。

　　比方說蕭蒂三人依照估測圖進行搜索的時候，和十多人一起關在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裡。漆黑一片的空洞中忽然亮起了舞臺劇一樣的追光，在眾位勇者面前，無可計數的活死人陣列整齊的站著。這些面目猙獰可怖的噩夢生物，此時全都以「站如松」的姿態靜靜佇立。

　　「各位勇者，歡迎來到遊戲『活死人舞蹈秀』。這些活死人，只會對和自己舉動同步的生物網開一面。現在，你們可以順利生存嗎？」鬼玩人的特殊聲音響起，讓眾多端槍扛火箭緊張戒備的勇者們不明所以。

　　下一瞬，色彩鮮明的燈光不停閃動，強烈的動感音樂響起。這些活死人以統一的步調抬頭、晃腦、抖肩、甩胯、開始邁步。「不、會、吧……」在所有人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這些活死人竟然開始跳起了舞，就是那種寶萊塢電影中演著演著戲忽然蹦出來的東西。

　　「來來來，全都動起來，要不然就會被攻擊。如果還不開始跳的話，就死定了。」隨著鬼玩人的提示聲，那些跳著舞的活死人們開始瞪了過來，呲牙咧嘴，並且一邊跳舞一邊順著舞步走向了這邊。「三、二、一、保護時間到！」

　　「啊——！」立刻就有人被攻擊，被攻擊的人雖然奮力反擊，打死了一個又一個活死人，但在茫茫「人」海裡。他這點反擊連一朵小浪花都沒有掀起。

　　場面瞬間亂了，有人組織陣地，有人找路突圍，還有人不得已被擠到了最外圈面對活死人的攻擊。四眼仔就是那個倒楣蛋，看著那些活死人帶著屍臭味張著大嘴撲了上來。四眼仔當機立斷開始揮胳膊扭腰，也跟著開始跳起了寶萊塢霹靂舞。

　　果然這一招有效，那些活死人無視了他，仿佛這個人並不存在一樣，烏泱泱的湧向了其他人。於是，其他的人也學會了。有樣學樣的開始跳起來。所以，在這個地下洞穴中，兇狠的黑幫惡棍和駭人的活死人在一起跳霹靂舞的荒誕場景真實上演了。

　　參與遊戲的眾位勇者真是又覺得離奇又覺得恐懼，因為活死人們的霹靂舞越發複雜起來。如果你跟不上動作，那些活死人就會注意你。如果你長期沒跳對，那麼一樣會遭到攻擊。在這屍海中。怎樣的反擊都無濟於事，所以如果你被活死人咬住了胳膊，那麼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帶著胳膊上的仁兄一起跳。

　　「我、我討厭這種沒品的舞蹈……」四眼仔快哭了，遠處又有一個人因為抖屁股抖的不到位而被活死人啃掉了屁股，嚇得他手上一哆嗦，動作有點變形。旁邊的一個活死人大爺立刻湊過腦袋看向了他，因為動作太大眼珠都掉出眼眶了。只留著一條肉絲牽拉著不停晃蕩。時不時的還因為甩腦袋的動作而飛起來砸在四眼仔臉上。

　　「所以說我討厭這種沒品的舞蹈！！」四眼仔在慘呼。

　　不過與楊綺相比，四眼仔他們的境遇算是安全的了。活死人舞蹈秀雖然看著恐怖，但任選一個擅長跳舞的人都能無傷通關。楊綺這邊可不一樣，如果跑得慢，那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她觸發的遊戲叫做「生死時速」，看名字就知道是一個危險的競速遊戲。這個遊戲的參加者們要順著一個複雜的路線一路狂奔，躲避後面的追擊。追擊者是一種奇怪的蟲子，大小如同男士拖鞋，看起來像臭大姐，從兩邊的縫隙不停地鑽出來。片刻後就彙聚成一股澎湃的浪潮，滋滋叫著撲向了參與者。

　　有些人帶了移動工具，有一個人甚至騎來了一輛地質探索用的機車，哈哈笑著就跑遠了。但也有人以為地底探險是個持久戰，背了很多負重或者拿了很多武器。這些跑不過蟲子的人怒吼著還擊。拿大威力大口徑的武器向後射擊。有一個人甚至拿來了一個火焰噴射器，呼的一下噴出了好幾米的火舌，封鎖了一段區域。

　　但沒想到那些蟲子竟然完全不畏懼死亡，如同撲來的海潮一般將那幾個人卷在了裡面。那些人在蟲潮中掙扎了兩下慘叫了三聲，然後就沉了下去，再也沒有聲息。

　　「我絕對不碰這種噁心玩意！」雖然在地下世界除過蟲、在成都打過小強，但楊綺一丁點也不想碰到這種東西。海潮一般的蟲子無窮無盡，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滅的完，所以楊綺只有順路狂奔。好在楊綺的速度比蟲子快得多，哪怕為了節省體力而沒有全速衝刺，楊綺也依然很快就超過了其他人。

　　這個通道很長，七拐八拐之下一口氣跑出了十公里遠才見底。只見底端有一個洞開的鋼鐵閘門，在楊綺奔過去後就轟隆隆的關閉了。「所有生還者已經全部完成遊戲。」原來落在後面的人已經全滅了。

　　順著通道繼續往前走，再轉過一個彎，前面是另外一道閉合的閘門。閘門前，先前那些有代步工具的人都等在這裡。對這些人來說，這長得如同巨型腸道一般的通道顯然太過昏暗，看不清楊綺的模樣，所以都沒什麼太大反應。只有零星幾個抬眼往這邊瞄了一眼，嘟囔了一句「還挺能跑的」就完了。

　　這時，那鬼玩人的聲音又響了：「能到達這裡，說明各位都已經完成了『生死時速』的熱身賽。沒錯，剛剛只能算是熱身，因為完全沒有挑戰性。」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沒想到剛剛的那些嚇人的蟲子竟然還只是熱身。「由於這場遊戲的特殊性，在開始正式遊戲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下遊戲內容。你們要參與的，是本次地下城與勇者活動中難度最大、獎勵最高的遊戲之一。」

　　「在所有入口附近。都有本次遊戲的出發點。待會兒，十六個小隊將同時參與遊戲。你們將進行一場全方位考驗耐力、速度、勇氣、技巧的拉力賽，而第一個衝過終點的人將會獲得最為珍貴的大獎：火焰潮汐引擎！」

　　火焰潮汐引擎？不是原液啊……楊綺聽後興趣缺缺，其他人似乎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這獎品到底哪裡好。

　　「火焰潮汐引擎是鋼睾城最珍貴的寶物。是上代霸主夜無咎的重要裝備，也是一種神秘異常的機關。它可以驅動已知範圍內的所有機械，可以和任何種類的載具相容。它的作用原理不明，能量來源不明，但一百多年過去了依然光鮮如新。它如同永動機一般神秘，而且輸出功率很強大。在機械強度允許的情況下。它可以讓壓路機比跑車更快。絕對的拉風、實用，且永久生效！尤其是它只有霸主使用過，代表了霸主的榮耀，如同皇帝的冠冕！」

　　隨著鬼玩人的說明，眾人的目光飛快的灼熱起來。沒人擔心鬼玩人說謊騙人，因為在漫長的時間中。鋼睾城的人養成了一個潛意識：狂人，不會撒謊。他們或許會玩死你，但不屑於對普通人撒謊。所以，這鬼玩人說引擎很牛，那就真的很牛，有可能還是整個鋼睾城、甚至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牛！

　　所有人都在考慮一件事，就是怎麼奪得這個引擎。這可是能和所有載具相容的神秘永動機。普通載具倒也罷了，相當於永遠不用加油充電而已。可那些戰爭機器如果加上了這種引擎，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恐怕夜無咎能夠建立驚人偉業，這個地獄火引擎也是重要的助力吧！

　　贏，一定要贏，不論如何也得贏。用盡方法，不擇手段，無毒不丈夫！這一刻，所有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險惡起來。騎著機車的那個人顯然最被人敵視，因為他的移動工具是最好的。有幾個人甚至偷偷掏出了槍。打算將那人擊斃後搶奪他的車。

　　「你們別想亂來！」騎車的那位也發現了自己的處境，面色兇狠的吼了一句，然後掏出了一顆手雷：「逼急了我咱就同歸於盡！」氣氛一下凝重了，比賽還未開始，互相的敵對情緒已然高漲。

　　正在這時。那鬼玩人的聲音忽然響起：「所有參賽者已經就位，那麼我宣佈：真*生死時速，現在開始！」轟隆隆，鋼鐵閘門拉開，露出了後面寬闊深邃又幽暗的隧道。「哈哈，天助我也，我先走了！」手上一轉油門，那人一馬當先衝了出去。他的機車加速很快，一下就把其他人拉開了一大段距離。車燈亮著刺眼的光，那人轉身回來向追在後頭的眾人比了個中指：「火焰潮汐引擎一定是我的！」

　　但這是，他看到後面的人竟紛紛刹車，然後一臉驚駭的連連後退。只有一個人衝了上來，雖然只靠雙腳但是卻速度飛快，正是那個最後到達的人。這些傢伙怎麼了？算了，不管他們，不過後面這個跑步上來的人速度也太快了吧，照這個速度，很有可能追上我啊，他是不是在腿部安裝了動力裝置了？

　　「沒人能和我爭！你去死吧！」他掏出槍，瞄準了追上來的人。但下一刻，他忽然覺得脖子一疼，然後整個視野都旋轉起來。在天旋地轉中，他看到自己的無頭屍體駕著車往前衝，他看到了洞頂竟然有一個巨大的怪蟲，觸角如同刀鋒般銳利。他看到了那跑步的人掏出搶來在那怪蟲身上爆出幾朵巨大的血花，然後怪蟲尖叫著跑遠。

　　他最後看到的是，奔跑的人踹飛了自己的身軀，騎上了自己的車，飛一般的衝向了洞穴的深處。

209　逆流坦克，與湖中的神秘女子

　　「火什麼引擎必須是我的！」轟著油門，楊綺鬥志高昂的往前衝。一個可以和任何載具相容的引擎，對一些人來說可能也沒什麼，但對楊綺來說剛好戳中萌點。因為她這段時間老是想要一輛夠勁的摩托車，但卻一直弄不到手。給皮爾斯改裝毒梟一號的那家改裝工廠已經快被逼哭了，可還是拿不出讓楊綺滿意的東西。

　　外形什麼的都好說，關鍵是引擎不夠給力。普通車輛的行進速度對於如今的楊綺來說就像是自行車——雖然還是比跑得快，但全力衝一衝也不是絕對追不上。她想要的那種目不暇接的急速感，那種瀕臨速度極限的危險刺激，普通的車輛真的給不了。

　　所以，這次那個一聽就很牛的火焰潮汐引擎，楊綺是絕對志在必得！

　　猛烈地風中，楊綺一路狂奔。她不需要前照燈也能看清前路，甚至能看的更清晰視野更廣闊。一路到了這裡，這洞穴已經基本看不出人造的痕跡了。簡直就像巨大的蠕蟲鑽出來的洞，或者什麼巨型章魚用觸角捅出來的管道。這圓形管道中蔓延生長著無數的幽光藤、肉色的苔蘚狀斑紋，以及各種奇異猙獰的生物。

　　天花板上、側壁上、到處都是爬行的異蟲以及腫脹的瘤狀物。蟲子不足為懼，楊綺左躲右閃，不行就開槍點射，總能避過。

　　但是洞壁上大大小小的瘤子就煩人了，這些瘤子功用各不相同。有一些瘤子跳動兩下之後就會蹦出一個巨大的異蟲，吱吱叫著襲擊楊綺。這算好對付的，飛起一腳踹過去就能解決。煩人的是那種帶著黃斑的，一抽一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抽風一樣噴出一堆黃色的液體。這些液體竟然有不輕的腐蝕性，跟異形之血是沒法比，但也足以讓乘坐的機車滋滋的冒煙。

　　這輛機車類似火星探路者的結構，懸架和減震功能都不錯。看得出來輪胎的用料也很好，但如果壓到那種黃色的瘤子的話。恐怕沒幾次就會報廢。

　　左閃一個蟲，右閃一個瘤，踹飛一個迎面撲過來的大蜘蛛，楊綺搭眼一看，前方的地面上竟然密密麻麻老大一片黃色的瘤子。洞壁上還有很多異蟲，無數隻眼睛看著楊綺。似乎在坐等楊綺覆沒在無數酸液中。

　　「哈哈，這就想攔住我？看招！」手中出現一把大砍刀，楊綺再加一把油門，整個機車咆哮著瘋狂提速，衝向了瘤子區。在馬上就要撞上瘤子的時候，楊綺手中一撥。機車猛然變向衝向了側壁。

　　呼，在巨大的速度中，整個機車忽然沿著洞壁蕩了起來。如同過山車的大迴旋，整個機車在管道狀的地洞裡開出了一條螺旋線，衝向了洞頂。手中砍刀幻影一般揮動，楊綺如同戰陣中的騎將，揮出一片刀雨。吱吱的詭異叫聲中。無數異蟲如雨般落下，砸在瘤子堆裡，炸出了無數酸液之花。

　　呼，機車從洞頂又劃了下來，剛剛好度過了瘤子區。楊綺大笑遠去，留下無數蟲屍。而楊綺不知道的是，在一切平息之後，一些大如蜂鳥的奇異蠅蟲嗡嗡的飛了過來。其餘的蟲子對於這種蠅蟲好像非常忌憚，不由自主的遠離。而這種蠅蟲也沒理會其餘異蟲，只是自顧自的飛到死去的蟲屍上。咬出一個個破洞鑽了進去。片刻後，蟲屍乾癟，而那種蠅蟲又鑽了出來，搖搖屁股飛走了……

　　另外一邊，盧卡斯遇到了自己的第二個遊戲：「勝利者」。參與這個遊戲的人都是上一個生存遊戲的勝利者。他們要面對體型更巨大的變異生物，通過殺戮來得點，得點多者勝。盧卡斯依然雙拳開路，來到這個地下城之後，盧卡斯似乎有意的讓自己的雙拳沐浴在敵人的鮮血中，從未動用其他武器。不過盧卡斯這沒新意的遊戲並不值得細說，值得一說的是蕭蒂他們三人的遭遇。

　　「我討厭這一個遊戲！」四眼仔悲鳴著，懸在半空左右晃蕩。視線拉遠一點，只見他雙手死死抓住一根好像藤蔓的繩索，在空中做單擺運動。而他的腳底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一旦有所差池，他就玩完了。在他的前面，蕭蒂正一馬當先的在另外一根繩索上晃蕩。她手裡還扣著一枚類似膠囊藥片一樣的東西，瞪著眼睛看著前面的洞頂似乎在瞄準。

　　片刻後，蕭蒂手中一拋，那枚膠囊飛入了上方洞頂的某處。「成了！」蕭蒂興奮的一握拳，不片刻，膠囊砸中的地方垂下來另一根繩索，而且自動的前後搖擺，好像是某種活物一樣——或許，並不僅僅是「好像」而已……

　　「活死人的舌頭下來了，趕緊過去。」說著，蕭蒂一個人猿泰山般的飛撲，已經撲到了更前面的那根東西上。沒錯，這個遊戲叫做「活死人的舌頭」，是一種很惡搞的遊戲。在上一個舞蹈秀中勝出的人，獲得的獎勵就是這種藥丸。而這種藥丸就是下一關需要用到的道具。

　　根據鬼玩人的介紹，洞頂上全是活死人的腦袋。這種特殊的活死人沒什麼長處，就是舌頭特別長。遊戲者需要將藥丸丟入活死人的嘴裡，它的舌頭就會垂下來。利用舌頭飛渡這個大裂縫到達對岸，那麼你就成功了。

　　當然你也可以不參與，只不過順便一提：音樂停止之後，熱衷於舞蹈藝術的活死人會瞬間變回殺戮機器，而不參與下一關的人會被無窮活死人追殺。鬼玩人可不會講什麼重在參與隨時退出的精神，他要你玩你就得玩，不想玩也得玩。所以，即便很噁心，但蕭蒂三人依然需要像鐘擺一樣飛向對岸。

　　這些舌頭很堅韌，就連蛋糕狗的體重也完全撐得住。只不過黏糊糊滑溜溜的，你得抓的結實才行。蛋糕狗和蕭蒂倒沒什麼問題，實話說雖然噁心了一點，但只要策略得當。就算是普通人也可能通過。

　　但這裡，有一個連普通人體質都不如的傢伙……

　　「喂，四眼，趕緊過來！」蛋糕狗對後面的四眼仔叫道：「這種藥有時效性，過了時間這些舌頭可還是要收回去的！」蛋糕狗話音剛落。就見遠處的另一個參與者因為浪費了藥丸而被困在了一根舌頭上。舌頭一縮，那人好像被釣起的魚一樣被吊了上去。這些舌頭的主人可還在天花板上，所以在淒厲的慘叫聲中，鮮血和碎肉如雨般落入了下方的深淵。

　　「所以說我討厭這個遊戲！！」四眼仔的嚎叫在山洞中迴蕩。

　　視線回到楊綺這邊。楊綺騎著摩托已經狂奔了半個多小時了，期間各種路障都見過，但主要還是變異生物。這是一場拉力賽。耐力是非常重要的素質，所以障礙與困難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有。在剛起步的時候集中遭遇了一段困難，然後就會有一段安穩的區域。困難和簡單的路段交替，讓人有機會休息。

　　而楊綺在半個多小時的狂奔後，也終於停下了車。將地圖拿出來，楊綺在圖面上畫了一條折線。這條線是她走過的路線。雖然在地下難辨東西，可楊綺的方向感本就不錯，在加上修煉般若功後帶來的神奇能力，她能保證自己畫出的線是八九不離十。

　　「看這路線，已經要離開第八區了啊。」照比一下其他幾個入口的位置，楊綺覺得恐怕很快就能和其他區域的選手見面——如果那些參賽者沒有死光的話。

　　在走走停停中，楊綺參賽時間逼近一個小時。這條路並非沒有岔路口。但每一個擁有岔路的地方都會用閃光的標識牌畫個箭頭，告訴她該往哪走。又走了十幾分鐘，楊綺來到了一個大廳。這個大廳的一冊有十幾條岔路，另一側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通道。楊綺知道這裡就是十六個入口的人會聚在一起的地方。

　　看看地上的痕跡，其他入口都沒有人走過的跡象，只有一條路上延伸出來兩條特異的痕跡。等等，這種痕跡有點眼熟……「不、會、吧……」楊綺一頭黑線：「誰啊這麼狠，竟然開了一輛——」話未說完，只聽前方的通道裡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炮擊聲。已經不需要多說了，那是一輛正在肆虐的坦克。

　　「不管你開來了什麼東西。我的引擎是不會讓給任何人的！」右手一擰，楊綺的機車直竄了出去。順著大路一直走，一路上見到的都是焦黑的燒灼痕跡、破碎的異蟲殘屍，看來這裡沒什麼能阻擋那坦克的腳步。

　　遙遠的前方，有一輛很有科幻風的裝甲怪物正在轟隆隆的碾壓前行。這鋼鐵怪物的表面似乎被很多酸液侵蝕過。但腐蝕掉的只有表面的一層不起眼的綠漆，露出了下面光亮的藍色裝甲。如果不是有這層偽裝的綠漆，這坦克一露面就會引起轟動，因為這正是享有大名的逆流坦克。

　　一口能量主炮，四口副炮，一架高能槍。火力強、速度快、生存力高，是軍方的高端武器。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弄來進行地下城大冒險。炮塔上，一個身穿軍裝的人駕著能量槍，掃射著所有企圖靠近坦克的小體型怪物。

　　這種能量槍由坦克的動力爐直接供能，只要槍身不過熱，不需要在意子彈數量的問題。威力雖然並不比實彈高，但對付小體型的怪物足夠了。這輛坦克有車載雷達，能夠捕捉附近的一切異物，無有遺漏。

　　槍手的耳麥裡響起了雷達手的情報：「請注意，後方有小體型異物靠近。」

　　「後方？」槍手向後看去，調整了一下夜視儀的焦距，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忽然叫道：「那不是異物，是一個人，一個女人，正騎著機車向這邊奔來，速度很快！」只見楊綺狂追而至，絕塵而來。一個小小的機車，卻騎出了氣勢洶洶的感覺。

　　「該死的，是天下無人的首領！」槍手架起機槍開始掃射：「給我去死吧！」

　　面對鋪面撒來的能量彈，楊綺沒有錯愕或者驚慌，靈敏的左右閃躲著避過了火線。同時拿出火山手槍，砰的一槍打了過去。在高速的運動中，這一槍沒能命中要害，但依然將那槍手的右臂炸裂成碎肉。

　　槍手慘叫著，呼號著，然後對著坦克裡面的人喊道：「火焰潮汐引擎必須是我們的！調轉炮口，殺了她！」坦克沒有減速，炮塔卻轉動了一百八十度。整個坦克一邊倒退著一邊瞄準了楊綺，四門副炮同時開火。

　　咚，只有一聲，但卻同時飛出四發灼熱的炮彈，轟在了地面上。火焰鋪展，火海燃燒，擋住了前路。但楊綺額頭顯出一個十字型大小，顯然心情非常不爽。雙腿一併夾住了機車車身，用力向下一踩，四個輪子都被巨力狠狠的壓趴了下去。但下一刻，彈力回返，楊綺帶著整個機車一起高高飛起，從火海上方一躍而過。「那個引擎——是我的！」

　　「該死的！」槍手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大叫道：「臭娘們去死吧，主炮——發射！」

　　逆流坦克的主炮是一個尖銳的錐形，椎體上亮起了一環一環的光。當充能完畢後，一束藍色的光飛射而出，衝向了楊綺。咚，巨大的爆炸中，強烈的光讓人致盲、巨大的聲音讓人失聰。地動山搖之中，整個通道咔嚓嚓的垮塌了一大片，被炮擊的地方竟然形成了一個深邃的大洞。

　　「怎麼會出現那麼深的洞？」機槍手有點傻眼，主炮的威力哪有那麼大。

　　「那裡本就有一個深坑，恰好被我們炸開了而已。」耳麥裡傳來了雷達手的答覆。

　　「那娘們死了嗎？」

　　「人類的體積太小，狀況不明。」雷達手道：「不過即便沒有一下炸死她，她也必然掉落到那個大洞裡了。摔不死她也不可能和我們爭奪火焰潮汐了。」

　　而在坦克繼續向終點挺進的時候，他們完全猜不到，楊綺竟來來到了一個湖邊。她沒有穿越，只是在墜落深坑的時候，眼尖看到了下面不遠處有一個橫生的洞口。在機車上借力一躍，楊綺飛身衝入了那洞口。洞口後面是一段斜向下的陡坡，楊綺以黃飛鴻的姿勢雙腳擦地一路下滑。

　　眨眼間，陡坡見底，當眼前豁然一亮的時候，楊綺已經來到了一個穹頂很高面積很大的洞中。這個洞裡叢生著幽光藤，讓這裡顯得比其他地方更明亮一些。洞中心有一片不小的水域，算是一個湖吧。這些都不算什麼，但讓楊綺瞪眼的是湖中竟然有人，有一個洗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