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超凡雙生 作者:壽限無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6-18 21:40: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1 1135691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37
240 天選者的世界

  【時值千萬年未有之巨變,魑魅現世,龍蛇並起,普世難辨。若遇詭異之情況,切記不可擅自處理,速速與我聯繫——楊綺。】

  這是從鋼睾城世界回來之後,楊綺給強納森和老爹老媽留的話。當然,楊綺本身不可能使用這種「切記切記」的語氣,但大體意思就是這樣沒錯。有了這重告誡之後,怎麼再去往下通知下一階級,想來這三位都是心中有數的人,不至於露出什麼馬腳。

  同時,有了楊綺的這重告誡之後,強納森在驚愕之餘也調整了情報網的資源配比。別的地方先不說,首先在香港這一畝三分地上一定要把控全域。同時,將情報觸角伸展向各個方向,全力刺探關於這些「龍蛇」的消息。

  暫時來說,還沒有什麼準確消息,大部分都是道聽塗説。現在的龍蛇們似乎都很低調,沒有一個敢內褲外穿在天上亂飛的——如果他們有這種能力的話。

  楊謹和蘇慕華的態度就更嚴肅了,在知道世界上還有未知數目的人和自家女兒是差不多性質以後,他們就鄭重叮囑女兒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太過張揚。

  叮囑的結果是——還算有效吧……如果不是有這重隱瞞身份的顧慮在的話,這次的相親會根本就不會糾纏這麼久。直接找一根大鐵棒,嘎吱一下掰成直角,咣當一下扔在地上,相信這個世界就清淨了。

  所以,就連楊綺都在一定程度上收斂的現在,有人大大咧咧跑到她面前。直戳了當的來了一句:「你是天選者吧。」的時候。楊綺的眼神不禁變化了。迅速的左右觀察一圈。很好,似乎沒有埋伏,也沒有竊聽者。飛速伸手抓住青年的領口往機車後座上一扔,楊綺發動機車轟鳴著衝出了洋館。

  「你現在什麼都不許說、什麼都不許做,老老實實待著,明白嗎?」一路絕塵,楊綺頭也不回的對後座上的青年開口,如同採花大盜恫嚇拐到手的小姑娘一樣:「要是不聽話。嘿嘿,就讓你吃苦頭!」

  「放心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青年倒是老實,就坐在原地。而且還刻意往後挪了挪屁股,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保持了五公分以上的距離。

  一路前進,楊綺一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很是警覺。

  「如果有忽然衝出來的警車、圍堵過來的武裝直升機什麼的,我絕對拿你當肉盾。」橫了一眼後面的男子,楊綺沒好氣道:「相信我,在這種層面的遭遇戰方面。我要比員警叔叔們有經驗的多。」從鋼睾城那種環境中殺上了霸主寶座,可以說城市街頭遭遇戰這種級別的戰鬥。這世界上很少有人的實戰經驗比楊綺更充足。

  青年聞言,只是把雙手一舉:「我啥也沒幹。」

  果如青年所說,這一路上真的是什麼情況都沒發生。楊綺在濟南市區繞了半圈,最後直奔一超豪華五星酒店。「開房,頂樓,總統套間。」楊綺把信用卡往櫃檯上一拍,不容置疑道:「要快。」

  前臺小姐看了兩人一眼,神色古怪的開出了房卡。兩人離開後,小聲嘀咕道:「這麼猴急啊……」

  一路上了最頂樓,進入房間後楊綺先不管別的,上下左右都觀察了一圈。沒有攝像頭,沒有竊聽裝置。湊到大落地窗戶前看看,居高臨下,視野開闊,不容易被狙擊。這裡,算是個安全的談話地點了。就算有人設伏,也不可能預先知道自己會來這兒。而且就算有人追蹤而至,可以破窗而出,跳到對面屋頂上去。逃逸路線四通八達,可戰可走。

  「行了,咱們能坐下來談談了。」楊綺往客廳中間的沙發上一坐,緊盯著那青年一邊觀察一邊道:「先說說最簡單的問題,你是誰?」

  這一番作為之後,青年倒也沒有拘束或者緊張,而是走到酒櫃邊倒著紅酒,神色古怪道:「你都參加過相親會了,還不知道我是誰?」

  「在我看來,能出現在那種相親會上的傢伙都是雜魚,所以就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看,同時回想一下,似乎這青年的存在感並不低。交配人數三十以下的那個、個人存款四億以上的那個,都是他。

  「那你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相親會上?」青年來到對面,將紅酒放在桌上:「沒想到這個套間裡還有這種葡萄酒,嘗嘗吧。」

  「我?父母之命,不來不行罷了。」楊綺抬起酒杯,好像專業品酒師一樣晃蕩著看了半天。不過品酒師看的是成色,她看的是有沒有可疑的顆粒物。「好像,沒有下毒的樣子。」

  「呵呵!」青年笑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放心吧,我沒有惡意的。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蕭景哲。」

  蕭景哲?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在哪聽說過來著……「哦,想起來了!」楊綺一拍手:「你最近在網上不是挺火的嘛,現實版蝙蝠俠什麼的。」

  「我求你了,別再提那個羞恥的稱呼了!」這蕭景哲把手一舉:「如果真要當某個現實版超級英雄的話,我個人還是比較傾向於美國隊長的。」

  剛剛相親會的時候沒在意,現在仔細看看,這蕭景哲渾身上下都透著「人中龍鳳」的氣息。身高不矮,長相不賴,存款不少,舉止不粗俗,笑起來似乎也很明亮乾淨。比喻一下的話,還真有點美國隊長的意思,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穩重、陽光的味道,好像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去信賴。

  這樣的傢伙,如果放到古代亂世去,恐怕輕易就能拉起隊伍來。

  但楊綺還是保持著巨大的懷疑和警惕,一圈一圈的打量著他。

  「那個……楊姑娘,開門見山地說吧。你應該是個天選者吧?」蕭景哲指了指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再次浮現出戰錘的印記:「你。應該是能看到這個印記的吧?」

  再次面對這個問題,楊綺沉默片刻,終於一拍桌子:「行,那我也不繞圈了。開誠佈公的說吧——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天選者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倒的確能看到你手背上的棒槌。」

  「這……這不是『棒槌』……」蕭景哲的頭上微露黑線,然後又高興道:「但既然你看得到,就說明你的確就是天選者。因為只有天選者,才擁有、並可以看到界痕。」

  「信息量略大……」楊綺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道:「你從頭到尾的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天選者,什麼界痕,都給我說明白。」

  「好吧,看來你沒和同類交流過。」蕭景哲點點頭,開始說明:「所謂的天選者,不過是大家自己的一個自稱,代表我們是被上天選中的人——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知道這稱呼很中二,但是大家約定俗成了。而且。也並非毫無道理。

  「四月初,白夜降臨事件。你肯定記得很清楚。我事後瞭解到,白夜之後出現了很多人口失蹤的案例,我想其中大部分都是像我們一樣穿越到異界去了。從第一次穿越到異界時起,我們的身上就擁有了這種印記,這種印記就被稱之為界痕。到目前為止,在茫茫人海中,穿越事件的概率還是很小的。能夠穿越到異界,並且活著回來,這簡直是僥天之幸。所以,就被稱為天選者……」

  「等等!」楊綺打斷道:「聽你這麼一說,現在的天選者,都已經有組織、成規模了?!」要不然哪來所謂的「約定俗成」啊。

  「還沒有,遠遠沒有。」蕭景哲搖頭道:「因為到現在為止,天選者的人數都太少了,在社會總人口中只占微不足道的一小撮。而且大家都秘而不宣,誰都不說,所以還沒有出現什麼私人性質的天選者組織。」

  楊綺注意到一個詞,哼笑一聲:「沒有私人性質的——也就是說,已經有了官方性質的組織了?」

  蕭景哲聳聳肩:「這種事情,任何時候都是官方佔據著絕對的先手優勢。他們的情報網太發達,很快就可以排查出有用的資訊——只要他們知道了天選者的存在。而我們,只能在茫茫人海中亂碰。很多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我是孤獨的、唯一的、特殊的,這種想法。」

  楊綺不由得想起了老兵,她還記得老兵瘋狂咆哮著「我註定成為世界之主」的情形。很多時候,穿越過的人真的很容易就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並且做出相應的舉動。如果不是碰到過老兵的話,就連楊綺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同類」。

  「那這所謂的『約定俗成』是怎麼回事?」楊綺皺著眉頭道:「沒有一定的人數,沒有足夠的交流,根本不存在『俗』這個概念。天選者、界痕,這種稱呼到底是誰制定的?」

  「是一個叫世界觀測局的組織。」

  「世界觀測局?」這麼威武霸氣的名字,哪裡的局級組織啊?「難道就是所謂的『有關部門』?」

  「不知道。」蕭景哲搖搖頭:「這個世界觀測局太神秘了,似乎從白夜事件後不久就出現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它的確不是某國的官方組織,只是用了這樣的稱呼而已。而天選者、界痕等名稱,也是它發佈出來的。」

  楊綺瞪眼:「那豈不是說天選者的存在已經向全世界公佈了?!」

  「沒有。這個世界觀測局發佈消息的手段很神秘,雖然是通過網路的媒介,但那些資訊只有天選者可見。」蕭景哲想了想,描述道:「這麼說吧,那個網頁,普通人打開之後就是個404,但天選者看到的時候就能獲取相應的資訊。我也不知道這世界觀測局是怎麼做到的,真是歎為觀止。」

  看來,這個世界觀測局是非常神秘的組織啊,以後要留心一下它的相關情報。

  「你怎麼確定我就是天選者的?」這件事楊綺很不解,難道說自己暴露了什麼?因為有錢?不可能啊,炫富女那麼多。還差我一個?呃。雖然這個富。可能富的有點過。

  蕭景哲卻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實,我是猜的。」

  「猜的?!」楊綺瞪眼了:「喂,你到底有沒有譜啊,因為一個猜測,就跑到陌生人面前說這種危險的話?」看外觀的時候,這傢伙還很有種穩重大氣的感覺,怎麼行事時反差這麼大?

  「說猜的,是因為拿不出真正的證據。」蕭景哲笑了笑:「但其實。我有種特殊的技巧,可以看到別人的界痕。咱們的界痕,有顯和隱兩種狀態,隱的時候誰也看不到,而顯的時候只有天選者互相能看到。可有一天我研究出來一個技巧,可以看到別人隱藏的界痕。雖然看不清晰,但是能夠看到一點光暈。」

  「我勒個去,這麼牛?」楊綺吸了口氣:「你果斷就是那種政府欲得之而後快的人吧!有了你這種傢伙,豈不是所有天選者都無所遁形了?放在電影裡,要麼成為大忠大善。要麼就是大奸大惡啊!我覺得,為了防止未來的災變。有必要現在就幹掉你。」

  「別,沒那麼誇張,時靈時不靈的!」蕭景哲趕緊舉起雙手:「至今為止我遇到過五個天選者同伴,加上你就是第六個了。其中有三個是被我看出來的,另外三個,包括你,我都看不到界痕,的確就是猜測的了。」

  「怎麼猜的?」楊綺比較好奇這一點。

  「存在感。」蕭景哲的回答很簡潔,表情也很肅穆:「你的身上,有一種很強的存在感。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但是我可以隱約感覺到。那種強大的存在感,在普通人中實在是太醒目了。打個比方的話,就是漫畫中一群龍套臉中出現了一個畫風超精緻、服裝超炫麗的角色,誰都知道不是普通人物。」

  「有那麼誇張?」楊綺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以為自己已經收斂的很好了。」在領悟了觸微知變之後,只要她想,就能把血壓、心跳等參數完全維持在正常人的水準上。其實在絕大多數時間裡,楊綺也都維持著這種正常水準,一來減少能耗,二來也省的惹人注目。但沒想到,還是被人感應到了。

  「這和我的能力有關。」蕭景哲解釋道:「我的能力比較特殊,在感知強者的方面比較在行。而且,你控制的的確很好,如果不是近距離的接觸這麼久,我也無法斷定你就是天選者。」

  「這樣啊……」楊綺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別的都好說,要說存在感……自家人知自家事,存在感方面的確很難搞啊。「楊綺」就是這麼一個存在感爆表的人,就算控制了所有的力量,依然會讓人忍不住矚目、屏息的那種人。想讓她收斂到路人甲的級別,真的是太困難了,簡直不可能。

  看來,只能以後想想別的辦法了。

  「對了,說到能力,現在的天選者都是什麼水準?有沒有內褲外穿級別的?」應該沒有吧,要不然這世界早就不是這種樣子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沒有吧……」蕭景哲也撓頭了:「畢竟從四月到現在才多久啊,就算異界的時間流速和這邊不一樣,但也不可能一下就到超人的級別吧?而且又不是《無限恐怖》的小說情節,沒有主神下達的任務,也沒有什麼兌換和強化,所有都要憑自己,就更不可能有太誇張的力量了。我見過的、認識的、並且聽說的情況來說,事實上相當一部分天選者還都是普通人。他們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有了個儲物空間罷了。」

  也是,如果當初在第一次夢入異界的時候沒有遇到郭襄、沒有獲得那個龍象舍利的話,後面的自己也不可能有太大作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個普通人到達了異界,恐怕的確是保命的想法居多吧。

  「等等,」楊綺忽然一挑眉毛,有個詞讓她很是在意:「你說——時間流速?」

  「是啊。」蕭景哲不明所以,不明白楊綺為什麼在意這個:「到此為止,幾乎所有異界的時間流速都比地球快。也就是說,在那邊待一天,這邊或許就只有半天。甚至可能只有幾個小時。我在第一個世界裡待了整整半年。結果在這邊也才過去了一個月而已。」

  隨即他又笑了:「不過雖說是一個月。可是家裡人都嚇壞了,以為我被綁架了。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啊。」

  楊綺卻沒有管他的感慨,而是認真的盯著他,著重問道:「在這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中,你就完全在這地球上消失了?沒有什麼,呃,替代品之類的,在你走後出現嗎?」

  「哈哈。你以為是死神bleach啊!」蕭景哲大笑:「我整個人都被時空囊送到異界去了,當然就消失了!而且咱們這裡又沒有義魂丸之類的,哪來的替代品啊。如果有替代品活動的話,就更不可能被官方察覺到了……哦!」蕭景哲忽然一敲手心:「你這麼一說,倒的確是個好方法。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如果弄到了類似義魂丸的東西的話,還真是有利於遮掩身份。」

  楊綺卻沒有說話,只是在沉思。從這蕭景哲的言辭中可以推斷出,他的穿越方式和自己很不一樣。首先,他肯定沒有什麼「變身萌妹子」之類的情形出現。然後。也絕不是夢入異界的形式。那所謂的時空囊,應該就是他完成穿越的媒介了。

  但自己為什麼和他不一樣?是每一個天選者都各不相同。還是說——即便在天選者中,自己也是特殊的?

  現在這些都很難說,因為情報還太少了。比喻一下的話,現在的天選者如同盤古開天後出現在洪荒大地上的第一代生靈。這些生靈懵懂、不知道前路所在,並且或許舉世茫茫都很難看到同類。沒有一個量化的、即成的規則,來對這些存在進行歸類。就如同很久以後的修真界流行的等級劃分制度,對於洪荒的初代生靈來說毫無意義。

  這些初代的生靈,是艱辛、迷茫的。

  不過同樣,這些生靈往往也都很強。

  等再過段時間,收集了更多的情報之後再判斷吧。不過從現在起,也必須開始關注天選者世界了。眼前這個蕭景哲就是個好窗口,現在看來,他只是一個單純找同類的傢伙,沒什麼惡意和不好的念頭。

  「問一句,」楊綺端起了酒杯:「你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是不是都很單純?而且接觸到的其他天選者也都很……怎麼說呢,善良吧。」

  但蕭景哲卻笑了,笑著搖搖頭:「不,正相反。」他也端起了酒杯,陽光的笑容中帶著沉重:「我從小生長在一個類似宮斗劇一樣的環境中。那是一個很大的家族,爾虞我詐、機鋒遍地、陷阱處處。可以說,電視劇上有的,我都遇到過。沒有的,我也遇到過。」

  楊綺訝異了:「那你還這麼……」一時間,還真難找到蕭景哲的形容詞。

  「我知道你的意思。」蕭景哲聳了聳肩,笑的很好看:「但惡人谷裡還能長出小魚兒呢。人的天性,可以掩蓋、可以扭曲,但只要遇到合適的環境,就會重新煥發生機。」他看向了窗外:「知道嗎,至今為止我穿越了兩個世界。這兩個世界中過的都非常的艱苦,但卻是我至今為止過的最為快樂的時光。在那些導師們、戰友們的扶助下,在那血與火的日子裡,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他又回過頭看向楊綺,目光深邃透亮:「我看到你,感知到你,就知道你和我是一路人。夢想這種東西,曾經痛苦拋棄過,然後又艱難的抓回手裡,這樣的人,是死也不鬆手的。」

  這一瞬,楊綺發現這蕭景哲和自己有些相似。準確的說並不是和「楊綺」相似,而是和「楊奇」相似。那澄澈的眼睛裡好像有天空大海一樣,那並非是少不經事的純,而是心通神透後的真。

  這一點,絕不會看錯。

  所以楊綺舉起了杯,嘴角一勾,首次自報家門:「山東省,濟平市,楊綺。你可以叫我——女王大人。」

  「哈哈,好啊,我覺得這個名號很貼切呢!」蕭景哲也舉起了杯:「北京市,海澱區,蕭景哲。你可以叫我——驚蟄。」

  「敬瑰麗奇幻的世界。」

  「敬千古未有的白夜。」

  兩杯酒,共飲而盡。

  接下來,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下情報。說是交換情報,楊綺這邊能交換的也不多,大多數時間是聽著蕭景哲在說,她偶爾提問。當然,這種交流沒有涉及到個人能力的隱秘情報。在這次的交流中,楊綺知道每一個人的界痕都是不同的,如同獨一無二的身份認證一樣。而且顏色、複雜程度、位置,也都不相同。

  據蕭景哲的介紹,至今為止他見過黑色的、紅色的,還有他自己的銀色的。黑色的似乎最為簡略,紅色的複雜一些,他見過的最複雜、精確的圖案就是他自己的。楊綺想了想,那老兵就是黑色的,胸口三顆獸牙,的確不怎麼精緻。而蕭景哲右手背上的棒槌,的確要精緻優美的多。

  就好像,老兵的獸牙就是拿筆隨便弄了三個撇,只比塗鴉好一點。而蕭景哲的錘子就是仔細畫出來的,清晰明瞭。而楊綺也沒有遮著掩著,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金色側身像。

  蕭景哲當場就驚歎了,說這是他目前為止見過的最為精美、複雜、華麗的界痕紋路。

  「其實,這界痕隱約間也是和能力有點關聯的。你的界痕竟然就是你自己,還真是意味深遠啊。」蕭景哲的眼中閃爍著光,如同人情練達的聖賢。

  楊綺淡然吐槽:「也就是說,你的能力就是個棒槌?」

  「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人情練達的聖賢立刻雙手合十揚天求饒:「別再叫棒槌了行嗎?弄得我自己都有點覺得像棒槌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至今為止,沒人知道這些界痕的顏色、複雜程度到底有什麼意義,或者有沒有意義。但相信總有一天,可以解開謎團。

  之後,蕭景哲非常大氣的獻上了一個秘法,就是那種看穿別人隱藏界痕的秘法。

  「喂,你也大方過頭了吧!說,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沒,啥都沒有。其實就是個小技巧而已,或許有一天你自己也能琢磨出來。我教過別人很多次了,卻沒有一個能成功用出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學會,權當做一個實驗好了。」蕭景哲描述了技巧之後,便告別道:「這次來到濟南,其實是參加一個山東衛視的訪談節目的。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就先過去了。我剛好在濟平市認識另一個同胞,他人不錯。過兩天我去濟平市找你,互相認識一下。咱們天選者,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所以一定要互相促進、互相扶助。」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0:26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38
241 夜下的陰影,真正的勇敢

  夜幕下的城市,燈火輝煌,華燈閃爍。電燈的出現,讓人類徹底擺脫了對晝夜光陰的依賴,開啟了豐富的夜生活。

  提個問題,誰知道現在中國人最顯著最鮮明的夜生活是什麼?別一臉曖昧的樣子,不是那個玩意。那個玩意的確在黑夜下比較盛行,但要說當今中國最為鮮明的夜生活行為,那當之無愧就是——廣、場、舞!

  也不知道是神曲催發了廣場舞,還是廣場舞市場產生了神曲。總之,以中國大媽為主體,混合了各年齡段各性別的廣場舞人群在濟平市已經很成熟了。蘇慕華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不僅是之一,而且是很著名的之一。

  就蘇慕華自己而言,跳跳廣場舞有利於身體健康,還能多交幾個朋友,何樂而不為呢。尤其是前些日子楊綺偷偷弄得生命精華肉片餐,讓她自覺有些增重,於是就正好減減肥。一場舞跳下來已經是夜裡九點半,人群漸漸散去,蘇慕華也收拾收拾開始回家。

  再怎麼燈火燦爛的城市,也總有黑暗的角落,蘇慕華從廣場回家會經過一片黑燈瞎火的社區。不過蘇慕華倒也不膽怯,一來這片社區治安還是不錯的,二來蘇慕華本身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蘇懷恩軍旅出身,是正兒八經參過戰的。雖然他不怎麼提,但家裡人都知道他當過什麼首長的警衛員,身手很是了得。蘇懷恩相信,最好的保護就是教給兒女如何保護自己,所以從小將很多東西傳授給了兒女。蘇慕遠沒什麼天賦,但蘇慕華可沒少學。加之她雖是女子。但自小體質強健,所以歹徒什麼的等閒近不得身。專業的暴徒不好說,街頭混混級別的卻從來沒害怕過。

  但今日,蘇慕華走在黑暗的社區中,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具體是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總之就讓她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危險的東西,潛伏在四周的黑暗中一樣。

  蘇慕華不禁站定,戒備起來,前後左右的觀察著。沒有什麼詭異的現象。相反胡同的出口處還有吆喝著買東西的夜市。這條胡同雖然黑,但前後也有幾個行人,看衣著舉止應當不是什麼壞人。

  蘇慕華散開了眉頭,搖搖頭失笑一聲,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自己又不是什麼世外高人,怎麼可能像電視劇裡一樣有什麼奇異感應。但剛剛這麼想。她耳朵裡就聽到了唰啦啦的跑動聲,就在身後不遠處!

  「誰?」豁然回頭,只見卻是一隻花貓,躡手躡腳的往一個垃圾箱靠攏。看到蘇慕華的動作,跐溜一下就竄進了垃圾箱的洞口裡。

  「呵,真是的,只是貪嘴的貓啊。」蘇慕華失笑搖頭。打消了可笑的念頭。

  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垃圾箱裡傳出了喵喵的亂叫,還有搏鬥聲和廝殺聲,好像有另外一個體型差不多的生物和那隻貓打起來了。

  「哈哈,先來後到,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啊。」蘇慕華忍不住笑了,但轉又皺眉,因為那貓叫的聲音很快就變得很淒厲,很淒慘。聽這聲音,實在是不像兩隻夜貓為了爭食而發生的械鬥。就連附近另外一個行人也不禁駐足。愣頭愣腦的聽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這叫的也太慘了吧,簡直就是在殺雞一樣。」

  看著那垃圾箱,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有點詭異。

  蘇慕華正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叮咚一下手機卻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卻是單位裡打來的。一般來說,單位裡不會在自己下班的時候打電話——除非是出事了。

  「喂,我是蘇慕華,你哪位。」

  「慕華姐,我是小猴子,快過來科裡一趟吧,出事了!」電話對面的人語氣聽起來很慌張。

  蘇慕華一皺眉:「什麼事?」

  「有一個產婦,情況很特殊,在電話裡說不清楚,您過來就知道了。對了,這事還和警方有關係,連員警都來了。」

  員警?看來事情不小。「我馬上就去。」

  掛斷了電話,同時,那垃圾箱裡也安靜下來了。蘇慕華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垃圾箱黝黑的洞口,轉身走了。

  來到醫院後,果然見這裡圍了不少人。大體分為三方,有表情沉痛到五官都扭曲的家屬若干,有面色緊張、嚴肅的員警若干,還有一些穿白大褂的醫務工作者。大概掃一眼,竟然是外科的,還有些不認識的不知道哪裡來的醫生。有員警看到蘇慕華來了,立刻上前招呼道:「蘇主任,您終於來了!今天的事情,恐怕只有您出手了!」

  楊謹的弟弟楊謙在市警察局當領導,所以這些警官自然都認識蘇慕華。

  「到底什麼情況?」蘇慕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前面的人紛紛閃開,而一個員警就跟在身邊說明:「是這樣的,今天接到報案,在濱湖路發生了一起惡性傷人事件,受傷者就是裡面的產婦。這起傷人事件非常的惡劣、嚴重,具體的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行,稍等。」蘇慕華先去更衣室,三下五除二換了衣服,推門就走進了那個被員警把守的病房。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產婦。一瞬間,蘇慕華的眼睛就瞪大了。

  從醫三十年,蘇慕華見過各種各樣的傷害、病患。可以說,學醫的人必須練就包天大膽,要不然就沒法幹醫。比方說幹婦產科,最簡單的側切手術,普通老爺們都未必敢看下去。

  剛實習的那段時間,蘇慕華還去外科手術室搭過手,見習了一場截肢手術。術後,蘇慕華倒提著那連根截下來的腿就走,一點負擔都沒有。回頭該吃吃該喝喝,沒什麼影響。

  但就這種醫學心理素質,在看到這名產婦的時候,蘇慕華依然屏息了一瞬間。

  頭部、臉部、頸部、胸部、後背。各種傷口密密麻麻。貫穿傷、撕裂傷,星羅棋佈。不僅是傷,而且還有缺失,左臂手肘以下的就沒了,還剩一截白森森的骨茬子。一張臉血肉模糊。五官都快沒有了,肌肉也絞纏在一起,比好萊塢的特效更讓人不忍目睹。根本就不能想像,這個產婦是在什麼情況下,遭遇了怎樣的事情。

  可以說,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蘇慕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傷到這樣還能活著。

  「蘇主任,這是診斷結果。」一個護士小妹拿來了病例。蘇慕華翻了翻,面色沉重。「左胸貫穿傷,嚴重氣胸。多處肌肉撕裂。還有右側腎缺失和肝破裂?!」蘇慕華把病例一放:「病人還有意識嗎?」

  「已經休克了。」

  「家屬現在是什麼態度?」

  「最好都保住,如果大人實在保不住,那就保孩子。」

  「孩子什麼情況?檢查了嗎?」

  「已經檢查過了。一個胎兒,狀況還算穩定。產婦是在婦幼保健院做的產前檢查,已經調來了相關資料,預產期已經很近了。」護士小妹囁喏道:「蘇姐,這產婦……還有救嗎?」

  蘇慕華聞言沉默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那不成人形的產婦,唯一完整的右手還緊緊捂在腹部上。一咬牙。推門走了出去,對外面留守的外科大夫以及員警,發號施令一般道:「準備地方,緊急開會。」

  「是!」

  不多時,一個辦公室被整理了出來,婦產科、外科、警方,三方坐在了一起。

  蘇慕華問道:「這件事,警方什麼態度?」

  一個中年警官立刻答道:「跟據報案人的描述,他是聽到了受害者的慘叫才趕了過去。到了地方後,受害者已經是這樣了。沒有看到犯罪嫌疑人。我們想爭取把大人孩子都保下來,這樣有助於抓捕施暴者。當然,遵照家屬的意願,優先保孩子。不知道,現在實施剖腹產會怎麼樣?」

  蘇慕華斷然道:「剖腹產的話。產婦就死定了。她現在失血過多,臟器缺失,隨時有可能徹底衰竭。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一旦剖腹產,她這口氣泄了,就沒有一點希望了。陳大夫,你有什麼想法?如果我能保住胎不死,你能把產婦救回來嗎?」

  外科的陳大夫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蘇主任,這……實在很困難。這個產婦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維持生命就已經很勉強了。平產不可能了,只能剖腹產。但想治好,或者說最低標準能讓她撐過剖腹產,恐怕只有去全國最頂尖的醫院才有可能做到。」

  「最頂尖醫院是嗎?」蘇慕華立刻道:「那我們立刻穩定病情,和家屬談,然後聯繫最好的醫院,準備轉院!」

  「等、等一下!」蘇慕華剛說完,卻有人開口了,只見那種年警官苦笑道:「關於轉院的事……這次傷害事件太嚴重了,聳人聽聞。一旦轉院到了別的地方,很容易就被媒體報導,進而很可能引起恐慌。市裡的大領導不希望人民的正常生活受到太大影響,所以……如果咱們自己人能……」說到這裡,他也說不下去了,臉上全是慚愧的神色。

  蘇慕華聞言,把眼睛閉上了。不成人形的產婦,那緊緊捂住腹部的手,不停地在她腦海裡迴蕩。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無助的自己。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緩緩道:「我終於知道楊謙為什麼不來了,他是對我說不出這種屁話,所以才讓你來。」

  「呃,楊局他……」中年警官尷尬的低下頭,他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行了,都別囉嗦了。」蘇慕華站起身,沉穩的號令道:「陳大夫,你去組織各科室專家來會診。用藥方面,一定要和婦產科確認過才能用。快!」

  「好的!」雖然沒有上下級關係,但陳大夫不自覺地一個肅容,領命去了。

  「你們,」蘇慕華看向了警官,冷聲道:「和家屬扯淡的事情我可做不來。該說的我都會和他們說,他們要是問起為什麼不讓轉院,那就你去解釋吧!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你那領導的苦心!」說罷蘇慕華大步流星就往外走。中年警官連忙跟在後面,陪笑道:「蘇大夫。我知道您生氣,可是我們也……」

  「你閉嘴!」蘇慕華豁然站住,逼視著中年警官,雙眼中盡是鋒利的光:「轉院不轉院,家屬說了算。其他人都靠邊站。我,全力以赴救回產婦,把大人孩子都保住。你,不管你們要走什麼程式但是別、墨、跡!該排查排查,該搜捕搜捕,我現在唯一想聽到的消息。就是兇手被、槍、斃——明白嗎?」

  「明白!」

  「那還不快去!」

  「是!」

  因為不知道是否是仇殺、嫌疑人會不會有進一步行動,所以中年警官留下了兩個小員警守著,自己奔出了門診樓。挨了一頓臭駡,中年警官卻沒法生蘇慕華的氣。他自己也生氣,把一個懷著孩子的孕婦折磨成那個樣子,這兇手簡直喪盡天良!而那些所謂的大領導也……唉。不提也罷。不過中年警官自己也感覺一陣陰霾,因為據他的觀察,那些傷口,不大像是割傷、挫傷。

  反而有點像是,撕咬……

  中年警官打了個冷戰,開車回了警局。

  蘇慕華在醫院中忙了一夜,用盡了渾身解數。總算是讓產婦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一點。從孩子的發育狀況來看,臨產期也不遠了。一旦產婦產生了自然宮縮,那麼就真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與死神搶人,真的很難。

  清晨,天濛濛亮時,在同事的勸說下蘇慕華打算回家歇會兒。路過那個社區的時候,有環衛工人正在清掃垃圾箱。忽然,一個環衛工人驚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蘇慕華趕緊上去把那大媽扶起來。大媽指著垃圾箱裡面叫道:「裡頭、裡頭那是什麼東西?血乎淋拉的怪嚇人的!」

  蘇慕華忽然發現,這正是昨天有異響的垃圾箱。探頭往裡面一看,赫然是一大片模糊的血肉。那些碎肉、爛骨頭、糾纏的毛髮混雜在一起,在盛夏的清晨中散發著惡臭,普通人看一眼就會噁心的吐出來。蘇慕華卻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發現那些碎肉的總體積——類似一隻貓……

  蘇慕華的瞳孔緊縮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虐貓,故意損毀成這樣,然後扔到了垃圾箱裡?應該不會,因為這個小城市的生活壓力沒那麼大,遠沒有讓人抓狂到虐貓的地步。如果不是有人虐貓,那麼……蘇慕華的腦海中,想起了昨夜垃圾箱內淒慘的叫聲。

  ………夜下陰影的………芙恩………戈呃………西伊暗………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本次《做客齊魯》的演播現場。」簡單地演播大廳裡,漂亮的主持人和幾十個觀眾,屬於訪談節目的標配。「今天來到《做客齊魯》的,是最近受到廣泛關注、被廣大網友戲稱為現實蝙蝠俠的蕭景哲先生。大家歡迎!」

  掌聲中,蕭景哲身著的體服裝,來到了主持人對面坐好。高大帥氣的身形、陽光乾淨的笑容,讓下面一些小妹譁然尖叫。

  「呵呵,蕭先生一出場就引起了轟動啊。」主持人也笑了,然後面向鏡頭道:「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或許還不太熟悉今天這位嘉賓的事蹟,那麼我就來簡單介紹一下吧。」

  後面的大螢幕上立刻開始播放短片:「蕭景哲,從今年五月份開始名聲鵲起。打擊過拐賣兒童的人販子、營救過不慎落水的小學生。更多次救助過被強暴的女性,被搶劫的市民。還曾協助警方破獲過販毒、制假集團,被網路評選為見義勇為好男人,古道熱腸真漢子。」

  短片中一邊說明,一邊穿插著各種鏡頭、摘要、報導等東西。短片放完,現場觀眾立刻鼓掌,熱烈而持久。蕭景哲沖著觀眾微笑致意,好一派翩翩風度。

  主持人笑道:「可見好人在哪裡都受歡迎。你一來,鼓掌的主動性都不一樣,今天都沒用導播指揮!」眾人的笑聲中,主持人俏皮的一眨眼:「不過景哲,溢美之詞可能你也聽習慣了,今天咱們來點不一樣的。你看如何?」

  「好啊。」蕭景哲微笑點頭:「我也喜歡不一樣的東西。」

  「那你可要小心接招了。」主持人收起了巧笑倩兮的表情,發問道:「在報導頻傳的時候,也有網友對你提出了質疑。他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的身邊總有犯罪。好像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事一樣。有些網友說這是炒作。是國家捧起宣傳典型地『又一力作』。」主持人又笑了:「當然,我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偏激,但是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會遇到那麼多別人可能好幾年都遇不到一次的事情。」

  這個問題提的很刁鑽,也很尖銳,現場的觀眾也都露出了關注的申請。

  「嗯。這個問題其實挺好的。」蕭景哲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從前在看電影、看小說、看漫畫的時候,也總會有這種疑惑。為什麼超級英雄的身邊總是少不了犯罪?為什麼犯罪總會被超級英雄遇上?柯南走到哪哪就死人,他到底是謀殺犯的剋星還是無辜者的死兆星?」

  觀眾聞言紛紛笑了,覺得這蕭景哲說話有趣。

  「但現在我有點明白了,雖然我並不是超級英雄,但是我也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一句:並不是我到哪那就有犯罪。而是犯罪,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蕭景哲這話一出口,很多人都瞪眼了,主持人確認道:「你是說,犯罪一直環繞在我們身邊嗎?」

  「是的。」蕭景哲神色平靜:「我去過很多地方,在這裡我就說一下自己的見聞。某一次,我看到有小偷行竊。但被偷竊的人警覺性很高,於是當場發現了失竊,並追擊小偷。小偷一路奔逃,失主就一路追趕。一邊追,一邊高喊『抓小偷』。可是前面的行人卻沒有一個幫忙的,沒有任何舉措。那些行人沒看到嗎?他們當然看到了,又當做沒看到,告訴自己啥都沒有。所以他們的世界是歌舞昇平的,是欣欣向榮的。無視所有不想看的不想聽的,自然如同生活在和諧社會中。」

  蕭景哲看向鏡頭。面色嚴肅:「那些電影中的超級英雄,他們或許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色彩,聽到普通人聽不清的聲音,但這不是他們成為英雄的原因。他們之所以是英雄,他們身邊之所以紛爭不斷。只因為他們敢看敢聽,只因為他們敢在危機時挺身而出。

  「之前也有人問過我,說坐一趟火車就能碰到拐賣兒童,是不是太假了?我想告訴大夥的是,不是我『碰上』了,碰上那件事的有整整一車廂人,絕不只是我。我只是『說了』、『管了』。如果我當時不說、不管,沒人會知道那裡曾經發生過兒童拐賣。但那些孩子卻會離開父母,開始悲慘的生活。」

  看到現場略沉重,蕭景哲又笑了:「當然,這只是一個例子。我想說的是,如果大家去留心注意身邊的事情的話,大家也能看到很多、也能做到很多。比方說前幾日我去市場,就有大媽悄悄叮囑我說那邊的誰誰是小偷,千萬小心。我覺得那大媽同樣也是超級英雄,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這樣可愛的大媽如果多一點的話,我相信世界也會更加美麗。」

  現場鼓掌,掌聲過後,主持人感懷道:「你今天說的讓我感慨良多啊。那我要出第二招了,小心了:據網友考證,又一次你在救助了一個被強暴的女孩後,因為施暴者有錢有勢,反而將你告上法庭。開庭審理時,包括受害者女孩在內,無人為你作證。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這又是個沉重的話題。

  蕭景哲也不笑了:「這件事其實挺諷刺。我去幫助他人,被人反咬一口。當時那麼多目擊者,就因為施暴者是某市委領導的兒子,結果法庭之上無人為我作證。我覺得,他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恥辱,但這並不妨礙我做我應該做的。」

  「也就是說,你依然會這樣做好事?」

  「對。」蕭景哲肯定的點點頭道:「我不敢說自己要成為什麼旗幟、標杆、榜樣,我只是看不順眼,我只是覺得也必須有人站出來做點什麼。其實很多時候,人們的熱血並未徹底冷卻,有人挺身的話,其餘人也會跟隨。只不過大家現在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束縛著,不敢動、不敢管而已。既然大家不敢出頭,那麼我出頭。說蠢也好、傻也好、多管閒事也好,我就是不能坐視這種風氣、這種思潮繼續蔓延。」

  蕭景哲正正看著主持人:「縮頭,只會助長不公。勇敢,才能帶來真正的公平。這個時代,必須抗爭。」

  主持人被蕭景哲鄭重其事的話鎮住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強大的氣場。那種發自真心的話語,筆直不屈的眼神,讓她心肝亂顫、怔忪良久。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你這樣做,恐怕日後會遭遇很多危險,很多非議。在面對那些搶劫犯的時候,你難道就不怕刀刃、槍彈嗎?你為什麼如此勇敢?」

  蕭景哲笑了:「關於危險,其實刀刃和槍彈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直面刀刃也算不上勇敢,真正勇敢地人是去面對自己。不怕愛、不怕恨、不怕交朋友、不怕分離、不怕失去、不怕面對未知的前路、不怕改變齷齪的自己,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至於非議……」

  在所有人以為蕭景哲又會發表一番高大全的寬宏之詞的時候,蕭景哲的面色卻嚴肅起來,很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勢:「我在這裡可以很清楚的告訴所有縮頭烏龜:想當懦夫、想縮頭,那就縮著,一輩子被人看不起被人欺凌是自己的事。但有人站出來的時候,有人英勇戰鬥的時候,就別胡說八道!」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0:55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39
242 女兒啊,昨天我遇到了一樁怪事

  「煩……煩……煩……」楊綺在家中不爽的哼哼。從濟南回來已經兩天了,從香港回家也有好幾天了,現在已經是八月初。這一段時間最好的事就是解除了心中的大憂,老爸老媽沒有不認自己,算是去掉了一片不小的心病。相信再回到楊奇狀態的時候,就會發現心魔已經消散了很多。但隨即而來的,就是一個新的情緒:無聊。

  回頭想想,以楊綺的身份出現在世界上之後,一路過來破了黑龍寨、闖了地下空間、制霸了黑拳界、拆了SD組織的基地、稱霸了鋼睾城,可以說都是在東跑西顛,各種戰鬥,做了各種普通人做不了的事。而楊綺依然樂此不疲,熱情高漲的很。

  再反觀現在,之前被心中的忐忑蓋住了,這一段時間平穩下來之後就升起了一種很無趣、想找點什麼事做的心情。但現在的確沒什麼事情好做,運籌之腦交給強納森了,各種建設、研究、刺探之類的工作自己不在行也不感興趣。修煉方面,龍象功第六層已經是普通生命精華能夠做到的極限。在這個境界上,除非能找到更高級的生命精華,否則只能靠水磨工夫的苦修了。

  而苦修……實話說,以楊綺今日的力量,能對她產生作用的輔助器械的個頭都特別大。龍象功第六層,被楊綺命名為「怒掀茶几」,本有一掀千斤的巨力。也不知道是因為楊綺一路修煉用的生命精華又多又好,還是因為與般若功同修,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反正她的第六層要更強,甚至比經典版的七層更強。

  如果以金輪法王等番僧所修煉的變異和諧弱化版來衡量的話。此刻的楊綺,在純力量上已不亞于金輪法王龍象八層時的功力。全力一掀的話,可以掀飛三千多斤重物,也就是一輛普通的轎車。

  這種力量之下還想苦修的話,其輔助器械必然兼具了複雜和龐大這兩個屬性。在鼎城集團還好說。在家裡想不被普通人察覺的進行修煉,是不可能的。

  當然,作為戰利品之一,楊綺從鋼睾城弄到了一套磁力環,就是鬼玩人研發出來禁錮雄壯之軀的東西。但那個東西一樣無法解決問題。一來,鬼玩人在研發這個玩意的時候前瞻視野不足。沒想到人類可以強到這個地步,現在那玩意對楊綺的作用已經不太明顯了。二來,只要打開開關,家裡所有帶金屬的都會在詭變的磁場下亂飛亂舞,老媽看到一定會瘋的。

  苦修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麼新生命能源恐怕就更不要想了。楊綺唯一的念想就是趕緊再夢入異界。到什麼詭異的地方去狩獵點什麼神獸魔獸的。但是很可惜,算算時間,上一次夢入異界在夢中待了好幾個月。夢中多長,現實就有多長,所以一時半會兒是指望不上夢入異界了,而楊綺只有在家無聊的耗著。

  「啊……忽然覺得殺戮之拳的震盪波是個好東西啊,可惜試過很多次。都模擬不出來……」穿著短袖衫和牛仔短褲,楊綺百無聊賴的把自己陳列在沙發上,稱得上玉體橫陳了。無意識的看著倉倉在屋子裡亂竄,楊綺嘴角一撇:「你倒是很興奮啊……」楊綺走到哪,這倉倉就跟到哪。自從在楊綺家裡安家落戶之後,倉倉主動擔負起驅逐小強、爬蟲的任務。這幾天來頗有成效,深得老媽喜愛。

  「我這麼無聊,你個死老鼠卻敢這麼精神!」伴隨著不爽的發言,一隻玉足從天而降,把可憐的倉倉吧唧一下踩在腳下。楊綺長身而起。發號施令道:「不行,我要玩遊戲!出發,到我的房間裡去!」

  下一刻,只見楊綺以不亞於芭蕾舞演員的姿態,優雅的單足站立。伸展著軀體。而她那隻單足下面的倉倉如同三太子腳下的風火輪一樣,四條小斷腿撥動著飛速往前爬。由於體積對比太大了,如同孫猴子和如來佛一般,所以看起來楊綺就好像是一路「飄」進了起居室一樣。不久之後,楊綺又以敦煌飛天的姿勢,雙臂呈雲朵波浪式擺動著「飄」了出來,高高翹起的後腳掌托著一台大部頭的PS3。

  這平衡能力,可以讓所有雜技演員五雷轟頂了。

  「咦?這樣好像很有趣啊……」剛剛還想玩《戰神3》的楊綺忽然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好像入手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捏著下巴看著倉倉,眼裡的光讓倉倉顫抖著往後退了兩步。

  當蘇慕華邁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是以各種姿態在屋子裡飄來飄去的女兒。楊綺簡直像在玩花樣滑冰一樣劃過各種弧線,而她的冰刀,就是被踐踏的可憐兮兮的倉倉。

  蘇慕華倒也見怪不怪,知道這隻倉鼠雖然看起來只有普通大小,但其實很神奇。別說這麼踩,上次楊綺像揉麵團似的放在腳底板下搓來搓去,最後這倉倉也只是轉暈了頭一樣的踉蹌打跌,其實卻沒有一點傷處。

  看到女兒這麼精神,蘇慕華也覺得精神頭一緩,舒展了不少。「你啊,這麼大了,卻像個小孩似的。」蘇慕華罵中帶笑:「一個人在家裡也能玩這麼起勁兒,我倒是不用擔心你了。行了,把倉倉放了吧。」

  倉倉聞言,小眼裡立刻露出了感激涕零的淚光。楊綺從倉倉背上下來,上下打量了蘇慕華兩眼,開口道:「忙了一夜嗎?躺下躺下,我幫你揉揉。」

  蘇慕華聞言一笑,依言躺在沙發上。

  楊綺對倉倉下令道:「你,別閑著,發揮你的肉球屬性去捶腿!」倉倉立刻領命,跐溜一下竄上了沙發,稍微變大到兔子大小,躺在蘇慕華大腿上各種翻滾各種撲騰。毛茸茸熱乎乎,立刻讓蘇慕華咯咯笑起來:「別鬧!」伸手拍了拍讓倉倉安靜下來。

  而楊綺伸出手,從太陽穴開始,對老媽施展自己的推拿大法。楊綺雙手所觸,蘇慕華只覺立刻就好了很多,頭也不疼了、脖子也不酸了,很有種手到病除的感覺。

  「咦?你這手法是跟誰學的,很有效啊。」

  「自己琢磨的。」楊綺根本就沒學過按摩,但在觸微知變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因為對肌肉筋骨的瞭解程度,而掌握了一定的推拿技巧。比起照本宣科的按摩學徒來,楊綺這種實戰派顯然更高明一籌。楊綺呵呵打趣道:「客官,舒服嗎?本店的姑娘膚白貌美技術強,包君滿意——下次再來的時候記得點名啊!」

  「胡鬧,」蘇慕華樂了,打了楊綺一下:「淨說些亂七八糟的昏話。」不過母親畢竟是母親,從楊綺的玩笑話中聽出了別的東西,睜開眼睛看著楊綺柔聲道:「怎麼,還生氣嗎?」

  「生氣?那是當然的了!」一提這個,楊綺表情那個鬱悶啊:「那啥富豪相親,根本就是渣男渣女大聚會,但凡換一個普通點的家庭,你這簡直就是把閨女往火坑裡推!」

  「但在你這兒最多就算撒了個癢癢粉吧。」蘇慕華笑的很得意,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別這麼小氣,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得開闊。」

  「呀喝,說胖還喘上了?啥男子漢大丈夫心胸開闊啊,我小的時候,凡是敢撒我癢癢粉的熊孩子,絕對被我摁地上揍得滿頭都是包!」

  玩笑幾句之後,蘇慕華又抓起一縷楊綺的白金長髮歎了口氣:「不過我原本還期盼著你能領回來個男人的,不管啥樣的吧,至少以後把你當女兒養。」

  「死了這條心吧。」

  「一個看著順眼的人都沒有?」

  「有啊,有一個看著順眼的,那傢伙這兩天之內還會跑過來找我。」

  「啊?!」這次輪到蘇慕華瞪大眼睛驚呼了。她激動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楊綺的手,雙眼滿滿的都是光:「叫什麼名?哪裡人?長得咋樣?身高、學歷、收入水準?」

  「呶,就是電視裡的這個。」楊綺往電視機一指,電視機裡正重播著《做客齊魯》,蕭景哲正在畫面中侃侃而談。

  「咦?!!長得不錯嘛,不比我兒子差啊……」所有一切都被拋諸腦後了,蘇慕華現在疲態盡掃,興致勃勃的觀察著蕭景哲:「看起來也滿有教養的,如果是他的話我也不是不同……」

  「打住,我就是你兒子啊喂!」楊綺將老媽拉回來躺好:「你這輩子就死了這條想當岳母娘的心,安安心心的當婆婆吧。」隨即,又湊到耳邊去解釋了一句:「和我一樣,是『特殊』的人。懂了吧,偶然遇到的,所以交個朋友而已。」

  聽到楊綺的解釋,蘇慕華又無精打采的躺了下去:「這樣啊……」然後她的神色又轉為嚴肅和疑惑,看著楊綺猶豫道:「說到『特殊』,綺,昨天晚上,我在咱們家不遠的地方遇到了一樁怪事,不知道……」

  「怪事?」一聽這個,楊綺立刻來了精神:「你等等!」風一般的衝進了裡間,砰的關上了門——然後又打開門,把賊頭賊腦的跟進去的倉倉丟了出來,然後又關好門。不到一分鐘,一身仇恨鑄模的楊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穿上這一身之後,似乎一下子又從居家小女兒,變回了雷厲風行的永夜女王。

  「走,咱們去現場說!」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1:05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39
243 神秘生物的陰影

  「這個,還真有點詭異。」

  站在那個事發的垃圾箱前,聽著蘇慕華的描述,楊綺的表情有點嚴肅。蘇慕華一來一回之間,那具疑似貓屍的肉糜已經不見了,想來是被環衛阿姨們弄走的。這個城市的某些角落中一旦出現這種詭異的東西,首先都是環衛阿姨們清理——這一點和鋼睾城倒是沒有區別。

  但即便只是看現場,看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血跡,楊綺也足以發現一些端倪。

  「昨天夜裡,有兩個動物,大概家貓、小狗大小,在這裡發生了廝殺。」楊綺看了看血跡:「看顏色,應該是昨夜九點到十點之間,和老媽你的描述倒完全對的上。」以楊綺的目力和如今的經驗,一眼看穿染血時間不成問題:「雖然我沒看到那個屍體,但據推斷,老媽你當時聽到的應該就是事發時的聲音。」

  楊綺對血跡一指,倉倉知機的跐溜一下竄過去,圍著血跡到處到處亂嗅,過後看著楊綺眨了眨眼鏡晃了晃腦袋。蘇慕華完全不明白這倉鼠在表達什麼,但是楊綺卻明白了,點頭道:「血液是同一個生物的,也就是說,在那次爭鬥中,除了死去的貓以外沒有傷者。那隻貓的對手完勝,並且把貓虐成了碎肉。」

  蹲下看了看內側的痕跡,楊綺拍了拍老媽的肩膀道:「媽,看來附近出現了一隻很兇猛的生物。它體積不大,但力量不小。那貓肯定試圖逃跑過,但沒跑成,想來對方的行動很敏捷。同時,這種體格下還能把貓的骨骼弄碎。那麼不是牙齒特別發達,就是有什麼特殊的口腔分泌液。而且從碎屍的行為來看,不是有特殊進食需求,就是生性極度殘暴。」

  「會不會是得了狂犬病的狗?」

  「應該不是。」楊綺指了指地上的痕跡:「看看這些劃痕,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畢竟對動物沒什麼研究。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哺乳動物的爪痕。倉倉,你試試追蹤一下。」

  倉倉又衝進去一陣亂嗅,但雙眼忽然轉起了圈,打著噴嚏就逃了出來。一雙小眼淚汪汪的看著楊綺,又無辜又淒慘。這個時候就連蘇慕華也看出來了,垃圾箱裡的味道太複雜。倉倉也無能為力了。

  「這……」蘇慕華有點擔心:「這怎麼辦?它昨天殺了隻貓,今天就可能是狗,明天可能是個孩子!」說到孩子,蘇慕華豁然覺得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似乎有什麼事情將欲脫口。殘暴的未知生物……破爛不堪的屍體……被瘋狂殘害的孕婦!

  「等等,」蘇慕華忽然抓住了楊綺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極端嚴肅:「你先跟我到科裡來一趟。」

  楊綺立刻點頭,二話不說抬腿就走。看到這個痕跡,連楊綺都有些擔心了。這種神秘未知的生物竟然離家這麼近,的確是個很大的威脅。自己當然不會懼怕這種生物,但老媽呢?老爸呢?所以,必須提早找出來,挫骨揚灰之。以絕後患。

  跟著蘇慕華一路前進,因為蘇慕華的單位距離住的社區很近,走著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從小在這醫院裡長大,楊綺自然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但現在別人對她很陌生,一路上的人都用驚豔的目光瞟著她,而楊綺對此已經毫無感覺了。

  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兩個小員警還等在那裡。看到蘇慕華後立刻起身道:「蘇主任,您來了!」

  蘇慕華也不客套,直接問道:「搜捕有結果嗎?」

  「還、還沒找到嫌疑人……」

  蘇慕華顯然也沒指望他們,示意楊綺進病房。

  「蘇主任。這位是……」

  「專家。」

  因為昨夜中年警官的話,蘇慕華現在對員警們的態度普遍冷硬。看到蘇慕華還沒消氣,小員警噤若寒蟬,也不再管到底這怎麼看都不像專家的女子到底是幹什麼的了,一律放行。

  楊綺進病房倒也不需要消毒。因為病床上已經有單人用的隔離罩,以保證無菌的個人環境。蘇慕華去檢查監控室的設備記錄和醫師記錄板,楊綺則通過透明視窗往裡看。只看一眼,楊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孕婦傷得很重,有些地方可以上繃帶的已經都包起來了,還有些地方必須敞著。而僅僅這些必須敞著的傷口,就已經讓楊綺蹙眉了。

  比這孕婦傷的更慘的楊綺也見過,尤其是那些活死人,什麼造型都能有。但還是那句話,在異界看到,和在家裡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尤其是受傷者還是個孕婦,讓楊綺的火氣有點上來了。

  「她是什麼時候、在哪受的傷?」

  「昨天夜裡九點左右,在濱湖路。」

  「濱湖路?」楊綺皺眉了,那片地方距離這裡並不近。如果傷害這孕婦和那隻貓的東西是同一個的話,那這東西必須跑得比汽車還快才能趕得及。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蘇慕華拿出來一個資料夾,裡面有病情描述和當時的第一手照片。

  「應該不是同一個東西。但是……」楊綺仔細的看過那些傷口拍攝之後斷言道:「但是這些傷絕對不是人類造成的。不論是刀割、槍打,除非加害者使用了武俠小說中的奇門兵器,否則都不會出現這種傷口。這是被咬傷抓傷的。現在還無法斷言,但是最壞的猜測是——傷害這孕婦和那隻貓的,是同一種生物的不同兩隻。」

  當楊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慕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惡寒。如果真的是同一種生物的不同兩隻,那可能還有第三隻、第四隻,甚至一個族群。想像一下,整整一群聞所未聞的兇殘生物,就潛伏在這個城市的陰暗角落裡,隨時準備撲出來傷人、甚至殺人。這恐怕是比出現了某個單獨的變態殺人狂更恐怖的推測。

  蘇慕華鄭重道:「能確定嗎?」

  「不能。」楊綺搖頭:「如果能看到貓屍還能對照傷口,但現在只是一種猜測。看這孕婦的傷,還有一種可能是被罪犯掏走了腎之後,又被一群瘋狗圍攻撕咬。」

  「該死的!」蘇慕華憤憤不平:「這種畜生就應該下地獄!」

  「我試試看能不能救醒她,如果能讓她開口的話,至少知道加害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楊綺伸出右手,貼在了隔離罩外側。右手迸發了蘇慕華看不到的金光,楊綺隔空感應了一下傷者的情況。上次在死神來了世界中,楊奇妙用龍象萃取術,最後救活了溺水的菲米尼斯特。現在,楊綺也想原樣試一試。不說別的,先感應一下傷者的情況再說。

  但隨著感應,楊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片刻後放下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辦法嗎?」蘇慕華也有些失望。

  「不行。我雖然有辦法給她補充一些生命精華,但她現在的狀況很微妙,處在一種脆弱的平衡中。一旦遇到刺激,可能虛不受補,反而讓她徹底死去。」楊綺撓撓頭,表情詭異道:「如果是『楊奇』在這兒的話還可能有辦法,那個我在精微感知和操控方面絕對是技術人才。但這個我嘛,實在感應不到人的血氣。除非有人能護住她的生機平衡,否則我是沒轍了。」

  「這樣啊……」蘇慕華搖搖頭歎了口氣,旋即又振作起來:「也是,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生的工作。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當我把她救醒後,你再來問她。」

  「行,那我就去想辦法追蹤那個碎貓的東西了。」那個東西實在是讓人心懷隱憂,楊綺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搞定那個東西。「媽,最近你和爸都最好少出門,家中門窗都關嚴實點。如果出門的話必須帶上倉倉,它應該能保護你們。遇到什麼風吹草動就給我打電話,實在不行從現在起我就接送你們上下班。倉倉,要保護好我爸媽,懂嗎?」

  小倉鼠立刻一個立正,唰的一下竄到蘇慕華身上,躲在了口袋中。不時的探頭探腦的出來看看,一副時刻在警戒的樣子。

  蘇慕華也被倉倉逗樂了,摸了摸它的腦袋對楊綺笑道:「行了,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還沒聽說多少傷人事件。就算真冒出來了,老蘇家的閨女也不怯它。不就是虐個貓嗎,我要是發了飆,我也能把貓虐成那慘樣。別太擔心啊。」

  「嗯,那我去了。」有倉倉在,楊綺倒也不是很擔心兩人的個人安全。畢竟倉倉可是在鋼睾地下城那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混出來的,論個體力量,縱觀整個濟平市,除楊綺自己外恐怕也沒多少打得過它。這還是考慮了那些有可能存在的天選者、隱士高人之後的結果。

  現在,楊綺的任務就是全神貫注,搞定神秘生物。

  但說是這麼說,其實沒有太好的切入點。從碎貓案發生的社區開始,楊綺耳力全開,一路走一路偵查著細微的聲音,但沒有聽到太特殊的東西。畢竟如果那生物不活動的話,蟄伏在一處的時候是沒有什麼聲音的。而且也不知道那生物在作案之後去了哪裡,這樣找實在是沒有效率。

  正在苦思破敵良策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個蕭景哲的來電。

  「喂,女王,我已經到濟平市了!」蕭景哲的聲音聽起來挺高興:「今天給你介紹一下之前說過的『那個人』,咱們好好交流交流!對了,你有時間嗎?」

  「行啊。對了,那個人原本是幹什麼的?」

  「獸醫。」

  「獸醫?」楊綺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好,我沒有問題!」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1:12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1
244 天選者組隊刷怪

  「這位姑娘,初次見面,我叫路義德。」一個高檔茶莊的包間中,三人在此見面。出現在楊綺面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不高不帥,平平凡凡的不大惹眼。但是他身上有種意氣飛揚的感覺——一般來說,一個生活不是很得意的人忽然得到某種超自然力量後,應該都是這個感覺。

  「哦,還真的成功了……」楊綺盯著這路義德猛瞧,那眼神讓路義德有點冒冷汗,結巴問道:「什、什麼成功了?」「成功看到了這個——」楊綺拍了拍路義德的肩膀:「你左肩的三角肌上,有一個泛著光的黑色記號,看起來像個彎月。」

  當日蕭景哲把那個探查天選者的方法教給楊綺之後,楊綺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學成。今天用了用發現真的看到了東西,那個印記很神奇,雖然是黑色的但是卻發著光。即便被衣服遮蓋,但那種光依然透了出來。而且雖然這符號在肩膀的位置上,可楊綺總覺得就算把他的肩膀砍掉也不會影響到符號本身,讓楊綺深感神異。

  「哦?你也成功了!」蕭景哲興奮道。

  「嗯,不過能看到他的,卻看不到你的。」楊綺對著蕭景哲的手猛看,卻怎麼都看不見那個棒槌。看來這其中有什麼規律。

  「也很厲害了!」路義德撓撓頭,略憨厚道:「蕭兄弟也教過我,但我怎麼都做不到。」

  「來來來,別說這麼多了,茫茫人海中咱們能夠碰到一起絕對是緣分。所以先幹一杯吧!」蕭景哲倒是個能招呼的主。喝了一杯之後互相寒暄了幾句。路義德就開始介紹自己。

  看得出來這個路義德很信任蕭景哲,而且相同的離奇遭遇或許讓他很有歸屬感,所以說話也不是很遮掩。路義德的經歷比較簡單,與楊綺完全沒法比。他是五月初穿越的,就只去過一個世界,一個類似於魔幻背景的世界。他到達的地方是個叢林,遇到了一個類似精靈的部落。

  由於他原本就是獸醫,機緣巧合下治好了那個部落中家禽間流傳的疾病。所以雖然外貌不同、語言不通,但依然被那個部落收留了。他在那個世界裡住了半年,期間因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地球來,所以很努力的學習那個世界的知識,並盡力開地圖。結果接近半年之期的時候,忽然從界痕中感應到自己「大限將至」,然後就回到了地球。

  「魔幻裡面的精靈可都是魔法達人,也就是說,你學到了魔法之類的東西?來來,放個荊棘纏繞試試!」楊綺興致高昂道:「有沒有見到什麼魔獸?或者說……龍?」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路義德連忙擺手加搖頭,訕訕笑道:「雖然我遇到的部落也自稱為精靈。但是和魔法小說裡完全不一樣,在我看來就是普通的亞人種生物罷了。沒有什麼不得了的魔法,生存也基本靠雙手。我也參加了很多狩獵活動,但從來沒遇到、也沒聽說過什麼魔獸。雖然也有國家宣稱有巫師,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裝神弄鬼版的化學家罷了,沒有那麼神。」

  「這樣啊……」楊綺略失望,然後又不甘心道:「但你肯定學到了什麼本事吧——你眼底的得意是絕對瞞不過我的!」

  「呃……哈哈哈,去一趟異界也不能空手而歸對吧。」楊綺的話似乎搔到了他的癢處,三十多年的平凡人生之後,他很樂意在白髮美女面前抖一抖:「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能力,但我現在稍微能和動物溝通……」

  「和動物溝通?」楊綺來勁兒了:「德魯伊?你爸媽給你取『路義德』這個名絕對有先見之明!」

  「也、也沒有那麼誇張!只能和狗、貓這種相對聰明的動物交流,而且也只能做最簡單的溝通,複雜點的就不行了。」雖然說著謙虛的話,但路義德明顯笑的陽光燦爛,就差撒花了:「不過有了這個能力之後,我的獸醫醫館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了,啊哈哈!」

  這路義德絕對是個悶騷的人,只不過或許之前沒有騷的機會,所以一直悶著。現在終於有機會得瑟一下,而且得瑟的物件還是個超漂亮的妹子,自然感覺非常良好。

  但笑了幾聲之後就不笑了,因為他發現對面的妹子非但沒有露出羡慕的神色,反而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思考著什麼。楊綺一皺眉,一種壓抑的氣息自然而然的彌漫開來,路義德停止了乾笑,小心問道:「有、有什麼不對嗎?」

  「最近,濟平市出了點詭異的狀況。」楊綺一開口,就把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蕭景哲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楊綺拿出手機,翻到相冊,裡面是那受害產婦的照片翻拍:「都看看吧。」

  兩人拿到手機看了看,面色都嚴肅下來。楊綺對兩人簡略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道:「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我總覺得碎貓的生物和襲擊孕婦的東西是同一種。路義德,你既然當獸醫,那最近有沒有發現一些異常的動物外傷?或者詭異的情況?」

  「異常的外傷?」路義德想了想後搖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哦,等等,的確有!」

  楊綺和蕭景哲對視一眼,等著路義德繼續說明。

  「前兩天有飼主送來了一條受傷的藏獒,那藏獒又大又壯,但卻受了不輕的傷。我當時很好奇什麼樣的東西能把這藏獒傷成這樣,於是就發動能力問了問。因為我的能力還很弱,所以只得到了一些憤怒、恐懼和疼痛的情緒回應,其他的雜亂資訊都不可解讀。因為受傷的寵物往往都是這個反應,我也沒在意。但是現在想想——」路義德指了指手機上的照片:「那藏獒的傷口,和這照片裡姑娘的傷口。很相似。」說到這裡。路義德的面色也難看起來。

  「以你做獸醫的經驗來看。有什麼生物可以做到這種事?」

  「自然界中的一些兇悍生物也能打敗藏獒,但是所造成的傷口都不應該是這種詭異的形態。」路義德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嚴肅的搖搖頭:「所以據我所知,沒有。」

  包間裡沉默了一瞬,每個人都在皺眉思考。在一片寂靜中,楊綺忽然緩緩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從異界來的生物?比方說,某個天選者用儲物空間裝回來的什麼詭異東西。」

  「儲物空間?」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紛紛都笑了:「不可能,儲物空間是沒法放活物的。」

  路義德打趣道:「如果儲物空間能放活物,我絕對打包裝上一個精靈妹子回來!」

  蕭景哲也搖頭:「我也和很多人探討過儲物空間的事了,大家的空間有大有小,但都不能放置活的生命。所以,異界生物什麼的,應該不可能。」

  嗯?楊綺微微皺眉,他們的儲物空間不能放活物嗎?那為什麼自己的空間可以把倉倉裝回來?到底是因為他們的儲物空間還沒有開啟這項功能,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

  看到楊綺面色嚴肅,路義德安慰道:「別太擔心。應該是什麼野外生物流竄過來而已。畢竟我只是個獸醫,不是個生物學家。我不知道的動物多了去了。自然界都有生態平衡,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異界生物什麼的,太荒唐了,啊哈哈哈!」

  但楊綺卻搖頭了,斷然道:「不,就算儲物空間不能承載活物,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會導致物種入侵。」楊綺抬起眼來,注視著對面的兩人,一字一頓道:「寄、生。」

  「寄生?」兩人疑惑,旋即又想到了什麼,路義德打了個冷戰,而蕭景哲握起了拳。

  「對,某種生物寄生在天選者身上,在天選者回歸的時候也跟著一起來到了地球。」楊綺的神色,好像篝火邊給孩子講恐怖故事的壞爺爺一般幽深:「而這種生物,往往都有很大的危害性。」

  「不、不會吧?」路義德好像不願意去相信這種可能性:「真的會存在這種可能行嗎?」

  「當然存在,而且我已經親眼見過了。」楊綺的眼前浮現了那個zombie以及綠暴君化的老兵的身影,鄭重道:「我接觸到的除我以外的第一個天選者,就被寄生——或者說感染了。」

  「感染?」路義德好似被嚇了個夠嗆,咽了口氣結巴道:「被、被什麼東西感染了?」只要一提感染,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一樣東西:「難、難道是……喪……」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有點不敢說。

  「對,就是那個玩意——喪屍病毒。」楊綺話一出口,對面的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路義德眼睛圓瞪一頭冷汗,而蕭景哲的雙眼中卻亮起了某種光,整個人如同隨時會拔劍出征的士兵一般緊張起來。「你們倆不用太擔心喪屍病毒的事,因為兩個感染體已經被消滅了,而且那種病毒在這個世界似乎不容易傳染擴散。」

  路義德忍不住鬆了口氣。

  「但是,」楊綺簡單兩個字,讓他又把心提了起來:「一次個案,不能當做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鐵則。喪屍病毒不易傳染,不代表這一次在濟平市出現的詭異東西也是一個尿性。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不會把自己的爸媽置於危險之中。不管這東西和異界有沒有關係,我一定要把它揪出來宰掉。現在,你們怎麼說,幹不幹?」

  蕭景哲聞言即刻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濟平市有四十萬父老鄉親,不能放任這種事件再次發生。如果是地球原發事件,那我就協助警方、相關部門處理。如果是異界的因素造成的,那我們天選者就更是責無旁貸!所以算我一個,路兄,你呢?」

  「我……」路義德猶豫了一下,然後咬牙道:「一個姑娘,一個外地人,都上了。我一個本地爺們,就更不能退縮了!我也是有妻兒的人,這種事……」看了看照片中淒慘的產婦,路義德也激動起來:「這種事,絕不允許發生在我老婆孩子身上!」

  「那好。」楊綺長身而起,自然而然的發號施令道:「既然這樣,咱們就要像一個團隊一樣同心協力才行。彙聚三個天選者的力量,這種只能躲在暗處的東西不會難住我們。」掃了一眼對面的兩人,楊綺開誠佈公道:「既然要配合,那我就首先說一下自己的能力,以便於配合。」

  一說到能力這個話題,兩人都豎起了耳朵。不僅路義德好奇,連蕭景哲也不清楚楊綺到底擁有什麼能力。從隻言片語的談話中可以知道楊綺的經歷一定很豐富,那種無處不在的淡淡氣場更是無法忽視,但她具體到底會什麼,還真是完全未知。

  「我的能力很簡單——力量。」楊綺手一翻拿出一根兒臂粗的剛棍,嘎吱一下折成直角,乾脆俐落的像掰柴火棍似的。咣當一下往桌面上一扔:「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路義德的眼睛,立刻就直了。不顧形象的各種角度圍觀那剛棍半天——似乎,是實心的……

  蕭景哲眼睛也亮了起來,但沒有太過訝異,點頭道:「那我也說一下吧,我的能力有點複雜,能進攻能防禦,還有點治療輔助的功效。至於力量方面——」他抓起那根直角的鐵棍,雙臂用力一拉,嘎吱嘎吱的聲響中,又將那棍子拉直。沒有楊綺那麼利索,但也不是多費勁的樣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路義德的嘴巴也張開了,伸手接過了那根剛棍,在手裡墊了墊——好沉!下意識的用手掰了掰——超硬!路義德淚目了,好似歎息一般的開口道:「我,就負責探查消息吧……」

  我剛剛到底是在對誰秀能力啊!就這半吊子的動物溝通,也不過就相當於學了一門半熟不通的外語而已!天選者的世界,強弱對比好殘酷!

  楊綺沒有理會路義德的小沮喪,發令道:「那好,路義德,你負責溝通動物、查探消息,找出那個東西的蹤跡。只要劃定大致的範圍就告訴我一聲,我能找到它。」

  「好、好的!」路義德下意識的就是一個立正。

  「而蕭大公子,你跟我走,咱們去醫院救醒那個孕婦——希望你的治療能力有用。」

  「沒問題。」蕭景哲點頭,似乎對於自己的治療能力很有信心。

  「那就這麼說定了,隨時保持聯繫,出發!」楊綺一揮手,令出如山、殺氣如淵:「咱們去把那些東西碎屍萬段!」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1:23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2
245 各自的行動,各自的線索

  兵之道,貴神速,遲恐生變。

  在楊綺的指揮下,三人風風火火的行動起來。路義德去和喵星人汪星人交流情報,而楊綺帶著蕭景哲直衝醫院。不需要老媽領著,這次楊綺自己就大步流星的奔向了重症監護室。監護室門口的兩個小員警還在,看到楊綺之後不知道該不該攔下盤問一聲。但沒心情囉嗦的楊綺帶著威壓掃了他們一眼,兩個小員警立刻如遭雷擊一般後退兩步,乖乖讓開道路。

  兩人進入監護室以後,小員警才心有餘悸的呼了口氣,互相看了看,發現各自額頭上竟然一腦袋冷汗。

  「好、好大的壓迫感,比局長、市長更不得了!」員警甲一臉感歎。

  「市長?坐在領導席上他是市長,下來後還不就是個死胖子,也沒看出來什麼官威。但剛剛那女的真是……」員警乙打了個冷戰,怕怕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有人有這種,呃,霸王色霸氣!肯定來頭不小。」

  「對了,仔細想想,剛剛跟在後面的那個青年——好像有點眼熟啊……」員警甲揉著太陽穴看天看地:「到底在哪見過呢……」

  不管兩個年輕小員警什麼感想,楊綺和蕭景哲走入了重症監護室——很好,沒有其他人。

  「就是她。」楊綺指了指隔離罩裡的孕婦:「她現在懷著孩子,而且情況很微妙。我有良藥,但藥性太猛,你有辦法護住她的生機平衡嗎?」

  蕭景哲湊近觀察了一下,很有自信的點頭道:「以我現在的能力,想完全治好她很困難。但如果只是保護住她吸收藥效的話,沒有問題。」

  「好!」山窮水復,柳暗花明,這蕭景哲來的正是時候!「那就事不宜遲,我去安排安排。你先準備一下。」

  楊綺出去,又回來,一起來的還有蘇慕華。蘇慕華進來之後先上下打量了蕭景哲兩圈,略感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滿意什麼東西。然後又嚴肅道:「你真的可以做到嗎?現在可是兩條命,不能有一點僥倖成分。」

  蘇慕華和楊綺站在一起的話。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母女。蕭景哲神色一正,挺直腰杆,如同最恪守信條的騎士一樣抬起右拳一敲左胸。這個敲胸口的動作鏗鏘有力一絲不苟,似乎是什麼特殊的禮儀:「請阿姨放心,在下絕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這蕭景哲身上的沉穩感覺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於是蘇慕華面色稍緩:「那好。開始吧,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的。你們盡力就好,畢竟這種傷勢實在不樂觀。」

  蕭景哲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撤去隔離罩,蕭景哲來到了孕婦的身邊,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集中起來。他抬起右掌,在指掌間的虛空中。忽然閃耀起白色的光。這光芒明亮但不刺眼,柔和溫暖又不灼熱,如同初生的朝陽一般。

  蘇慕華大感驚異,雖然知道蕭景哲是特殊人物,但她畢竟對年輕人的電影、遊戲、小說不熟悉,對「高手」的概念還停留在功夫高人的層面上。沒想到這蕭景哲,單手一托就是一個小太陽。

  楊綺也同樣挑了挑眉:「難怪你說你的能力能打能抗能輔助,這難道是魔獸世界中聖騎士的聖光?」

  魔獸世界中的聖騎士無需多言,不瞭解的可以去問百度大神。值得注意的是,遊戲中想當聖騎士自然是創建一個人物就行了。但若想真的去一個真實的異界中成為聖騎士,那麼武藝、膽識、心性,都必不可少。

  「的確是聖光,但我沒去過魔獸世界。」蕭景哲笑了笑:「我這種小屁屁要去了魔獸世界,恐怕九成九是沒法活著回來了。事實上我去了一個另一個相似的世界。武力層次要弱得多,沒到我應付不了的地步。不過這聖光倒是貨真價實,雖然肯定比白銀之手的等級弱不知道多少,但本質是一樣的。」

  說著,蕭景哲將聖光照在受傷的孕婦身上。雖然孕婦的傷口沒有肉眼可見的癒合,但她忽然輕輕顫了顫。就連蘇慕華都能看得出來,這孕婦身上多了不少生氣,不像之前那樣岌岌可危了。

  「我的聖光不是專精治療的,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沒事,剩下的交給我。」楊綺手一翻,出現了一個純淨水桶一樣的透明大桶,滿滿的全是某種透明液體。打開蓋子,楊綺用注射器吸了一毫升液體出來。

  在打開桶蓋的一瞬間,蕭景哲鼻子抽了抽,忍不住驚異的瞪著眼道:「這是什麼東西?」他似乎也覺察到了液體的不凡。

  「這玩意叫提純液,是我在上個世界弄來的特產。缺乏生命力,那就補點生命力,用這個玩意絕對是對症下藥。」這一桶提純液其實是當做儲備糧帶出來的,一旦發生了什麼預料之外的事,可以把這提純液當大紅瓶用。

  蓋好蓋子收回水桶,楊綺取來一個量杯,倒了滿滿一杯子生理鹽水,然後小心的往鹽水裡滴了一滴提純液。拿起量杯來晃了晃,楊綺感應了一下後點點頭:「千倍稀釋,應該可以了。」

  將產婦嘴裡插著的管子都拔出來,楊綺給她喂了一口水進去。雖然產婦在昏迷中,但楊綺伸手對她脖頸一拍一捏,咕咚一下很順暢的就咽了下去。

  蘇慕華在一邊看得不明所以,完全不懂其中玄妙。但楊綺和蕭景哲的神色同時一鬆,看來是有了效果。「按照這個速度,把這一毫升的提純液都喂下去應該就見效了。」楊綺對醫療器械很熟,所以當然不至於全手動:「老媽,給她下個胃管,隔上五分鐘給喂一口。稀釋比例就是一滴對這一杯子,混糖混鹽都行。老蕭,你就在這兒拿聖光護著。」

  這孕婦就是個普通人,一毫升提純液已經足夠了。楊綺看過她的病例。身上沒有癌症、腫瘤,所以提純液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說還會出現什麼後續影響的話,那就是這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先天的體質就會強一些。

  「那你呢?」

  「我去找我爸,他那邊一個人,我可不放心。」說罷。楊綺就又大步流星的走了。

  楊謹是學校老師,八月初正是放暑假的時候。但是中學老師們都有一個名叫集體備課的活動,也就是在假期中的某幾天裡,把老師們湊在一起,預熱一下課程,定一下下學期的教學目標。

  因為楊綺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所以自然不能在老爸的同事們面前出現。不過這也難不倒她,輕輕鬆鬆躲過了保安的巡視,潛入了無人的校園。來到辦公樓下側耳一聽,老師們正在開會,老爹的情況一切正常。

  只要過了門口保安這一關,校園裡面是不會有人管你的。楊綺在附近轉了轉。一邊用細雨聽聲的能力監控著老爹的情況,一邊思考著怎樣捕捉那種正體不明的東西。

  「現在不外乎三種可能。一,地球原有生物。二,通過寄生而偷渡過來的異界生物。三,發生了某種不明變異的天選者——第三種可能性不高,暫不考慮。」

  楊綺盤腿坐在學校教學樓前的階梯上,抬頭看著上邊。一棵大大的梧桐樹正遮在頭頂上。陽光從葉縫中灑下,微風徐徐,蟬鳴陣陣,真是一片和平的景象。但誰又能想到,在這和平的表象下,潛伏著恐怖的陰影。

  「對了,」一對爭食的麻雀給了她靈感:「說到底我要抓的是動物,動物的最高本能就是覓食和交配。第二條先不管,覓食的話,弄一些誘捕用的東西不就結了?對。就這麼辦!」

  老爹這一頭,幾十個老師在一個辦公室裡,安全方面還算讓人放心。楊綺飛速奔出,跑遍各種市場,買了各種捕鼠、捕獸用的夾子、籠子、板子。然後又去買了各色肉類。弄出一片片精煉肉片。這些肉片雖然是普通肉食精煉來的,但對於普通生物來說也是個大誘惑了,絕對是最好的餌料。

  在很多隱秘的、人類不大光臨的角落裡設置好陷阱,楊綺坐等結果。「凡是被誤傷的野狗野貓,統統都算你們命不好。」

  一下午很快過去了,沒什麼大進展。期間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路義德打來的,說是有了點線索,正在追查,有了確切資訊之後再聯繫。另一個是老媽打來的,說提純液和聖光見效了,孕婦的生命體征穩定了很多,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天色漸晚,紅霞燃空,老師們下班了。楊綺如同特務一般和楊謹秘密接了頭,一起往家走。同一時間,路義德正在走向城市的郊區。

  「呼,果然,能力是越使用才越強力。」路義德呼了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繼續走向前方。這裡是接近郊區的地方,人跡慢慢減少,但野貓野狗卻在增多。他一路問一路過來,據野貓們的情緒反應,這邊有讓它們恐懼的東西。

  又有兩隻野貓結伴經過,路義德張嘴說出一句普通人聽來完全意義不明的話。這當然不是貓的語言,但兩隻貓卻同時駐足了,來到了路義德身前。雖然是從一個低魔的世界中學來的技巧,但路義德在施展這種動物溝通法的時候,的確是在消耗一種介於精力和魔力之間的東西,所以用多了也會疲憊。

  路義德和貓之間似乎都沒說太多,但半晌之後路義德點點頭,扔下兩塊魚干作為獎勵。氣喘吁吁的抹了一把汗,路義德抬頭看向了更遠的郊區:「在那邊是嗎?」在和兩隻貓的交流中,路義德發現更南方存在著讓貓們畏懼的生物,而且數量不少。

  「要不要把他們倆叫來呢?」如果有大量危險生物的話,還是把兩人叫來一起行動比較安全。但是,路義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算了,找到確切的目標之後再說吧。」

  他的能力還低,無法和動物做出精準的交流。所以如果問汪星人哪裡有寶物的話,十有八九會被那汪星人帶到一坨屎面前。喵星人也一樣,它們畏懼的東西,未必就是要找的東西。會讓貓感到畏懼的東西不多也不少,如果把兩個人叫過來一起找,但到最後卻發現是一隻曾經在貓群裡殺過七進七出的刺蝟的話,那丟臉就丟大了。

  「不能被看扁了,好歹我也是天選者。」路義德心中一股倔強氣上來了,今日的聚會中他發現似乎自己是最弱的,而且是遠遠弱於另外兩人。這讓他格外沮喪,也格外不服氣。「術業有專攻,我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很有用的——我不是廢柴!」

  帶著某種鬱鬱之氣,路義德繼續前行,越過了濱湖路繼續走向南方。日薄西山,天色漸晚,黑夜將籠罩大地。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1:48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3
246 異形來襲!

  晚八點,天徹底黑下來,重症監護室中已經亮起了燈光。經過了一下午的治療,蕭景哲給累了個夠嗆,但那孕婦的情況也穩定多了。

  「呼……呼……」氣喘喘的坐在一邊,蕭景哲抹了抹汗,自嘲道:「之前還覺得自己夠強,現在才知道我還有很多不足。連一個病人都治療不好,我的聖光,還未夠班啊。」自我反省過後,蕭景哲開始閉目休息,用一種特殊的秘法恢復自己的氣力。

  這時,那孕婦的身體顫了顫,忽然醒了過來。醒過來的孕婦呆滯了片刻,在找回自己的記憶和知覺後,忽然開始痛苦的尖叫。她身上的傷太多了,提純液可以增強她的生機,不代表她不疼。

  蕭景哲趕緊上前,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兩側太陽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施展聖光,同時用安如泰山的寬厚音調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

  在蕭景哲的安慰下,孕婦終於安穩下來。蕭景哲問道:「到底是什麼傷害了你?是人類還是動物?」

  被問到這件事,孕婦的身軀顫抖起來,整個人彌漫起抑制不住的恐懼。她牙關磕碰,響動不覺,剩下的那隻眼睛的瞳孔都縮小了,艱難道:「是……怪物……是怪物!又像蠍子,又像蛇,好多好多的怪物!」

  果然!果然不是人類作案,而是某種未知的生物!楊綺的推測是正確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某種異界生物在殘害人類。不過,又像蠍子,又像蛇?那是什麼東西?難道說……蕭景哲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覺渾身直冒寒氣——絕不允許,絕對不允許那種東西活在地球上!

  那是可以毀滅一個文明的東西!

  正這時,忽然產婦一聲慘叫,接著嘩啦一聲水響。「羊水、羊水破了!」產婦伸出獨臂抓住了蕭景哲:「肚子好疼,要生了!」

  要、要生了?剛剛還殺意彌漫的蕭景哲。此刻一下子慌了,手足無措的如同一個小毛孩。但他畢竟還是反應快,立刻拉響了警報。有護士奔進來,問明情況後趕緊連床帶人的推了出去。蕭景哲也西哩呼嚕的混在人流裡,作為推床的主力軍,一路奔向分娩室。

  有護士小妹在喊叫:「快。叫大夫們到分娩室。蘇主任去哪了?」

  「慕華姐去器材科找器材去了!」

  器材科在醫院的深處,僻靜處。通往器材科有一條捷徑,是一個漆黑偏僻的小胡同。蘇慕華大步流星的在小胡同裡走著,她要去取兩樣特殊的器械,以輔助分娩。但走到胡同中段的時候,蘇慕華忽然腳步一頓。站在原地警惕的看向四周。

  又一次的,感覺到了那種詭異的氣息,某種惡意和殺意混合起來的不詳感。

  一片漆黑中,蘇慕華秀眉緊皺,屏息凝神,渾身都繃緊了。嘩啦啦、喀啪啪,一種輕微又奇怪的聲音傳入耳中。皮膚感到了一種不真實的刺痛。似乎有刀鋒頂在上面。

  蘇慕華忽然拔腿就跑,奔向了胡同盡頭。那裡有光亮,光亮似乎象徵著安全。後面的詭異聲音緊密起來,加緊追向了這邊。大步流星,全力奔馳,胡同很快到了盡頭,蘇慕華一腳踏入了燈光照耀的地界。但同時,腦後有風,有什麼東西飛撲過來,襲向了她的後腦。

  就在此刻。一道白光從蘇慕華口袋中竄出,衝向了黑暗中的來者,正是倉倉。倉倉在空中飛速擴大,變成獒犬大小,將襲擊者撞飛出去。然後倉倉衝入了胡同裡。黑暗中響起了奇異的嘶鳴和搏鬥聲。

  蘇慕華剛剛鬆了口氣,眼角的餘光就看到牆頭上爬過來某種東西——原來還有另外一隻!下一瞬,那東西帶著一股惡風,從視界的一個小角落裡飛身撲來,肢體大張,撲擊蘇慕華的頭部。這東西前端像蠍子,後端像蛇,是一種從噩夢裡都沒見過的噁心外形。

  它擁有鋒利的口器,寒光閃閃的逆齒。恐怕就是這種東西殘害了那孕婦,讓她險死還生。現在,倉倉來不及回援,蘇慕華只能獨自面對這種怪物!

  惡風,撲面。

  尖銳的嘶鳴聲,也撲面。

  但在這一瞬,蘇慕華忽然一側身,怪物鋒利的齒和爪擦著她的臉頰飛了過去。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刹那,蘇慕華一抬手,準確的握在了怪物的後端,握在了那如同蛇尾巴一樣的長長觸手上。

  「原來——」蘇慕華眼中閃過雷霆,緩緩道:「就是這種玩意兒……」被蘇慕華捉住了尾巴的怪物彈動不止,肌肉運作,似乎想借力反撲再次攻擊。但下一刻,蘇慕華揮臂一甩,如同甩動一把流星錘一般,將怪物甩成了飛掠的圓。照著旁邊的牆壁,蘇慕華狠狠的一下砸了下去。

  砰,怪物的前端撞在牆上,一下子吃痛,八隻截肢瘋狂撥動,尾巴也在死命掙扎。

  但怎麼掙扎,也掙不脫蘇慕華的手。「三十年前,我就拔著小白鼠的尾巴玩解剖。四十年前,我就上山入林抓過蛇。你這小玩意還敢襲擊我?」蘇慕華怒了,也動了,如同狂舞著九節鞭、雙節棍、流星錘等兵器一般,將那隻怪物耍成幻影,劈裡啪啦的照著牆上地上沒頭沒腦的一頓死砸。撞擊聲又沉又響又密集,如同冰雹砸地。

  五分鐘後,將不再動彈的怪蟲扔掉,蘇慕華一腳踏在怪物的背上,腳踝轉動最後一碾,如同在碾死一隻蟑螂。那眉宇間的一絲淡漠的高傲和霸氣,真的和楊綺如出一轍。而這時倉倉也從小巷裡出來了,同時還弄出來三隻怪物屍體。只是和毫髮無傷的蘇慕華相比,倉倉看起來就淒慘的多,身上有不少傷痕,而且還有很多腐蝕傷。

  這次,竟然有一共四隻怪物來攻擊蘇慕華。幸虧有倉倉。要不然就危險了。

  二十分鐘後,醫院裡,僻靜的房間中。

  楊綺、蕭景哲,還有楊謹也在這裡。除了蘇慕華去了分娩室接生以外,能來的都來齊了。這間屋子裡絕對安全。沒有人會闖進來,所以三人可以敞開了交談。楊綺手一翻,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來十幾隻怪物屍體,啪啦啪啦的落了一地,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在回家的路上,有這種東西不懷好意的出現在楊謹四周。當然。在它們行動之前,就已經先一步被楊綺弄死了。而一路走一路順著就把那些陷阱都檢查了一遍,除了個別誤傷以外,其他十來個陷阱裡竟然都逮到了這種東西。

  看著這一地的怪物屍體,楊謹的面色很嚴肅:「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楊綺和蕭景哲對視一眼,開口道:「果然是那種東西吧——抱臉蟲。」

  「抱臉蟲?」楊謹有些疑惑。他平日不看電視不上網,不明白這些道道:「你們認識這個東西?」

  「認識,很出名,是《異形》系列電影的重要角色。」蕭景哲撿起來一隻抱臉蟲屍體,反過來調過去的仔細觀察,旋即又皺眉道:「但是,和電影裡的形象也有所不同。電影裡只是寄生異形胚胎的仲介生物。根本就沒有嘴。但是,」他指了指那口器中逆生的齒,質疑道:「這一種怎麼會有這種攻擊器官?難道說,其實它不是抱臉蟲,而是某種相似的生物?」

  「不,應該是抱臉蟲沒有錯。」楊綺指著屍體的全身:「除了有嘴以外,它的外在形象和抱臉蟲一模一樣。關鍵的是,倉倉一開始沒有防備,一張嘴咬了下去——結果被腐蝕掉了大半顆門牙。」倉倉似乎也知道是在談論它,立刻可憐兮兮的張開嘴。嘴裡的大門齒已經成個豁兒了。也幸虧它應變神速,要是當時用力過大把抱臉蟲弄得爆漿,那就……

  「行,你這次表現不錯,值得嘉獎。」楊綺蹲下拍了拍倉倉的腦袋。拿出十毫升提純液以示鼓勵。作為變異生物,再加上提純液,倉倉很快就能恢復原裝。而這小倉鼠已經抱著提純液試管打滾了,一片快樂的找不著北的樂天表情。

  「也是,這種酸性,除了異形,實在想不到別的。」蕭景哲的眉頭越鎖越緊,充滿了不安還有疑惑:「不過按照這抱臉蟲的數量,至少會誕生出二十隻以上的異形,現在必然已經是個捂都捂不住的大新聞了——可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說類似的報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直只聽不說的楊謹開口了:「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異形到底是什麼,但生物都有適應環境的本能。或許來到地球之後,它們因為某種因素而發生了變異,就如同古代熊貓吃肉,後來卻開始吃竹子了一樣。」

  楊謹一席話,卻讓蕭景哲眉頭立刻舒展了,對著楊謹笑著點點頭:「叔叔說的有道理,如果這種東西沒有了寄生繁殖的能力,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我管它能不能繁殖,這些都是廢話。」楊綺逗弄了一會兒倉倉之後拍拍手站起來:「不管它變異成什麼樣了,這玩意就不准留著,統統都要殺光!」

  正在這時,忽然外面的走廊裡傳來了巨大的歡呼聲:「生了!生了!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三人走了出去,只見分娩室門口很多人高興地擁抱在一起。不論是參與醫治的大夫、一直守衛的兩個員警、還有病人家屬,全都歡呼雀躍。母子平安,這是不幸中之大幸,噩耗中之奇跡。蕭景哲混入了人群,和不認識的人一起歡呼、擁抱。不一會兒,護士小妹推著產婦出了分娩室。看著傷殘成這個樣子的產婦,家屬們又不由得悲痛落淚。

  人群的氣氛,又沉重下來。

  但產婦本身卻很寧靜,在經過了大苦難、大災厄,但又活過來、生了孩子之後,她的精神狀態一下子變得很透明。雖然只剩下一隻眼睛,但這一隻眼睛很澄澈。她忽然看向了蕭景哲,開口道:「把孩子給他抱一抱。」

  「我?」蕭景哲愕然。

  「對。」產婦點點頭,聲音很平靜:「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我很清楚,保我一命的人、讓這孩子順利生下來的人中,一定有你一個。」

  家屬們帶著感激的眼神,顫抖著手將剛剛生下的孩子放到蕭景哲的懷中。蕭景哲貴為公子哥、聖騎士、天選者,但這一刻只是茫然無措的下意識接過了嬰兒。新生的嬰兒皺巴巴的,皮膚一片紫紅。蕭景哲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他之前和這家人完全沒關係,互相沒有一點瞭解,但是在這孩子睜開眼睛和他對視的一瞬間,他卻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相通相連的感覺。

  「恩人,您幫忙給起個名字吧!」男主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誠懇的看著蕭景哲。

  蕭景哲渾身一顫,回過神來,旋即又笑了:「這孩子,就叫『天明』吧。」

  「天明?好名字!」有人立刻恭喜男主人:「看著孩子小鼻子大眼,虎頭虎腦的,將來一定活潑可愛!對了大哥,您貴姓啊?」

  「俺姓荊。」

  「荊天明?」那人捏著下巴沉吟:「總覺得有點耳熟……」

  楊綺在人群外看著這一切,也帶上了玩味的笑容。這小男孩,打娘胎裡就遭遇過危難,飲提純液而活,沐浴聖光而生,將來長大了或許會有點什麼故事。

  叮鈴鈴,楊綺的電話響了,是路義德打來的。「喂?老路啊,有進展嗎?」

  「有!」電話那頭的音調裡混合了極度的緊張和壓抑不住的興奮,而且拼命壓低音量,好像地下黨員在和組織發情報一般:「我已經找到了怪物的老巢——你們絕不會相信我看到了什麼!」路義德喘了兩口氣,似乎在平復著過於亢奮的心情,但最終還是低聲吼道:「是異形!是電影裡的異形!天呐,我真不敢相信,就在距離市區二十多里路的地方,在湖邊的破廠區裡,竟然看到了他娘的異形!」

  楊綺立刻追問道:「有多少隻?你具體位置在哪?我立刻過去!」

  「我、我不知道有多少隻,我沒法靠太近。我只看到了抱臉蟲,還有好多異形卵,但沒有看到成熟的異形。天太黑了,我……哦?等等,我聽到了什麼聲——」路義德的話中斷了一秒,然後用比哭還難聽的、混合了無盡恐懼的嗓音顫抖道:「我感到,有水滴在頭頂上……」

  黑暗中,驚恐的人,滴在頭頂上的水——這是電影中異形的經典捕殺方式!

  「啊!」一聲短促的慘呼,然後再無動靜。「路義德,你在哪?你的位置在哪?!」楊綺大吼,但沒有回應,電話那頭已經空寂無聲。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2:01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3
247 異形女王?誰是真女王!

  「異形,來自天外的怪物,以破壞性寄生的方式繁殖,擁有強大的獵食本能和兇殘手段。」電腦前,楊謹一邊查看資料一邊飛速的記錄著什麼,而身上的氣勢也如同正在打磨的寶劍一樣,不顯露山水,但自有內斂的鋒芒。

  在那個產婦順利生產之後,楊綺和蕭景哲飛速趕去營救路義德,而出於安全考慮,讓楊謹和蘇慕華帶著倉倉待在家裡。夫婦兩人並沒有閑待著,而是努力調查,爭取弄明白面對的是什麼情況。別的雖然沒太明白,但楊謹清楚地記得女兒多次提到過「異形」兩個字,於是上網搜索相關資料。

  一看異形的資料,楊謹就忍不住目光顫動。他想起來了,在楊奇還很小的時候,楊謹看過《異形1》的電影。那電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漫長的時間過去,一時沒有聯想到那個電影上。而今天,他終於重新回憶起來,那種讓人心膽具喪的恐怖。

  「強酸」、「毀滅文明」、「極度兇殘」、「進化異化」,隨著一個個關鍵字蹦入了眼中,楊謹抬起筆來在紙上奮筆疾書。原本擁有一手漂亮的黑板字的楊老師,此刻筆如狂草手如殘影,不一會兒就寫了一大片。有字、有畫、有線條和箭頭,甚為複雜。除了他自己以外,沒人能看懂在寫些什麼。

  但他自己能看懂就足夠了,當寫完滿滿一張紙之後,楊謹忽然把筆一放,豁然起身。「慕華。你和小倉鼠好好在家。我出去一趟。」

  蘇慕華立刻警覺道:「你是要去追他們嗎?」

  「對。」楊謹俐落的脫掉了端莊板正的教師西裝。三兩下穿上了運動服,並用一根根繃帶紮緊了腰腹四肢。「保護子女,是父親的責任。只有他們兩個的話,我實在不放心。」

  蘇慕華立刻道:「那我也去!」

  楊謹搖搖頭:「慕華,這次行動不能讓警方、政府知道。不管以後會不會暴露,但至少不能在今天讓人知道,不能讓他們被目擊者看到個現行,要不然以後或許會有更大的麻煩。所以不會報警也沒有支援。這次行動很危險。你好好待在家裡,別讓我擔心。」

  「別說大話了!」蘇慕華卻完全不吃這套,利索的開始換上便於行動的衣服:「要說行動力,你才是拖後腿的那個!」

  夫婦兩人對視片刻,楊謹終於點頭了:「好吧,但不要魯莽行動,一切聽我指揮。」

  「行。我們去哪找他們?」

  「先去濱湖區。」楊謹在那一張紙上點了點:「異形喜歡潮濕、陰暗、隱蔽的環境,加上之前聽到的零星談話,我想他們一定去了濱湖區。小倉鼠,到了地方後你能找到綺的氣味嗎?」

  倉倉立刻吱吱兩聲。蘇慕華不明所以,但楊謹似乎明白了倉鼠的意思是「沒問題」。

  「那好。」楊謹點點頭。然後拿起那張紙道:「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及做出的一些推測,咱們要準備這些東西。第一樣,有袖有褲的膠皮雨衣……」

  楊謹夫婦,展開了行動。他們要用平凡人的方式,介入到這次的種族戰爭中。

  濟平市南郊,二十里外,人跡罕至之處。

  山東是個人口大省,人多而且密集,一般在環湖的位置不會出現人口空缺。但這裡不同,這裡曾經經歷過大發展,弄了一個很大的工業區。但由於污染、過度開發、政策等問題,工業區中的老工廠倒閉的倒閉、遷離的遷離,只剩下一片荒蕪的廢地。

  曾經偶爾會有流浪者在這片破舊的屋簷下尋一個棲身之所,但最近,這片土地很寂靜。那陰森的廢棄廠房中,偶爾會迸發出淒厲的慘叫,但這片廢地太大了,最近的村莊也要遠在十多里之外,那短促的慘叫無法在夜風中跨越這麼遠的距離,只能無力的飄散。

  當路義德重新找回神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裹夾著,像蠶蛹一樣掛在牆上。他的意識有點迷糊,但依然聽到耳邊傳來了喀喇喀喇的聲音。心中一驚回頭一看,只見一隻抱臉蟲從他臉側爬過,噁心的軀體讓人汗毛倒立。

  「嗚!」路義德想尖叫,但下一瞬間又死死咬住牙關,把驚叫憋了回去——異形!他想起來了,自己昏迷前所見的最後一樣東西——異形!那抱臉蟲越爬越近,月光下變異的逆齒讓人發毛。路義德趕緊使用能力,希望與這抱臉蟲溝通一下。

  但結果是絕望的,因為這抱臉蟲除了本能,沒有其他什麼思維。一切溝通都如石沉大海,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但那抱臉蟲也沒有攻擊路義德,而是繞在他身邊爬了一圈,就又走了。

  這、這蟲子為什麼沒有攻擊我?算了,不管了,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趕緊逃跑!路義德全力掙扎,卻發現絲毫無法動彈,自己被某種結實的分泌物鎖在牆壁上,如同被蜘蛛掛起來的食物。慌亂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路義德發現自己在一個破敗的房間中,整個房間都如同變成了外星怪物的巢穴一樣佈滿了分泌物。

  而讓他驚悚的是,在自己的面前地面上,正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異形卵。月光下,這些黑色的橢球讓他亡魂大冒,冷汗直流。似乎感應到附近有活物,異形卵頂端的四瓣開口顫抖了一下,帶著粘連的液體紛紛打開。

  救命啊!我不要死!

  路義德喘著粗氣瞪著眼睛,低聲嘶吼著掙動四肢,但裹夾他的東西太結實,如同一層極有韌性的系帶,讓他只能做無用功。一隻隻節肢從異形卵的瓣口中伸出來,凌空亂舞,新生的抱臉蟲就要爬出來了。

  不、不要啊!四周有沒有能用的工具?電影中再小的龍套。也有求生的機會——對了。手機。昏迷過去的時候手中還抓著手機,如果運氣好的話……看到了!就在右手邊,向下十公分,只要彎彎腰伸伸手就能摸到的距離!

  那些抱臉蟲就要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當做糧食,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聯繫到那兩個強人來救場!混蛋,這些詭異的分泌物為什麼這麼結實?僅僅十公分,竟然就、完全、摸不到!

  路義德咬緊牙關肌肉鼓脹。全力以赴,想要摸向手機。但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東西,在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他就愕然愣住了。那是一隻抱臉蟲,一隻已經死去的抱臉蟲。毫無生機,蒼白灰敗,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死殼一樣靜悄悄的蜷縮在他的腳下。

  「這……」路義德瞪圓了眼睛,冷汗流進了眼眶裡,讓他雙眼通紅,但他恍如不覺:「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抱臉蟲不奇怪,這裡有很多。但這一隻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在它自己的大本營裡?

  正這時。異形卵已經徹底打開,所有的抱臉蟲都爬出來了。在路義德的注視中,這些抱臉蟲如同沒有看到他一樣,全都自顧自的爬向了別的地方。暫時安全,但路義德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自己,被寄生了……

  剛想到這裡,他就感覺到胸腔的深處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運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感應了一下——的確有什麼動物,但不可交流,精神中充斥著瘋狂的掠奪和殺戮欲望。「呵呵……」路義德笑了,但比哭還要難聽、還要扭曲:「為什麼這麼多抱臉蟲沒有寄生其他任何人,但卻偏偏寄生了我?」抬眼看向天空,似乎在控訴蒼天不公,路易德的慘笑終於化作瘋狂的嘶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有誰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被開膛破肚!」

  路易德的嘶吼吸引了抱臉蟲的注意力,一共三十多隻抱臉蟲圍了上來。張牙舞爪,殺氣瑩瑩,似乎想在保證路義德生存的前提下從他身上拆下來點零件用以解饞。

  「來吧!來吧!」路義德癲狂的大吼:「我寧願死在你們嘴裡——來吧!!」

  正在抱臉蟲準備起跳撲來的時候,忽然有一種轟鳴聲傳入了房間裡。隨著那轟鳴聲一起來的還有紅色的光——是跳躍的火光!轟鳴聲飛速接近,紅色的光飛速明亮,在路義德還來不及轉動眼球的子彈時間中,一輛燃燒著地獄烈火的兇悍身影蠻橫的撞破了門框,衝入了抱臉蟲群中。

  轟,如同地獄巨獸在怒吼,路義德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來阻擋突如其來的亮光。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只見楊綺騎在一輛怪物一般的機車上,後輪在地上畫了個圓,一個火焰之環隨之燃燒。而蕭景哲就坐在機車的後座上,彈身而下,衝向了路義德。

  「你們!」路義德淚流滿面,感覺這地獄火一般的烈焰散發出來的並非邪惡,而是天堂一樣的光明。「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高科技。」楊綺雙手一翻,火山雙槍已經緊握掌中:「別忘了,咱們是微信好友。」

  聽到這句話,路義德呆了呆,終於沒有抑制住洶湧澎湃的情緒,仰天大吼道:「我!愛!微!信!」

  砰,楊綺槍響了,一隻撲起的抱臉蟲凌空炸裂成飛散的血花。

  下一瞬,幾十隻抱臉蟲凌空躍起,八肢大張,從所有方向越過了火圈撲擊楊綺,如同最不要命的敢死隊。路義德的心一抽,剛想大吼提醒。但在這時,楊綺腳下一蹬翻身沖天,雙臂一展扣動扳機,兩尺多長的光焰從槍口處噴發而出!

  楊綺的雙臂好似化作幻影,在短短一瞬間,以各種姿勢向各種方向打出了狂風暴雨般的灼熱子彈。她甚至不需要看,這種明顯的撲擊無法瞞過她的耳朵。在路義德瞠目結舌的注視中,楊綺以無比炫目的方式射擊著,身影如同凌空旋轉的陀螺一般揮灑出全方位的死亡之雨,槍聲比鞭炮更密集。

  似乎只有短短的一瞬間,楊綺唰的落回到機車上,從極動又回歸極靜。兩個空彈夾啪踏一下退膛落地。同時落地的還有如雨般的彈殼。和四下飛濺的血肉碎末。已經沒有一丁點能看出抱臉蟲原貌的東西了。除了零碎就是血液。綠色的血滴在地面上冒出青煙,但沒有誇張到滴水穿石,顯然這些抱臉蟲的酸性也弱化了。

  整個房間,一下子寂靜了,再沒有一隻存活的抱臉蟲。路義德大腦一片空白,連什麼時候被蕭景哲解救下來的都不知道。「快出去吧,這個房間要塌了。」蕭景哲的臉上沒有驚訝,只有平靜。以及逐漸醞釀升騰的戰意。

  「打得好!楊姑娘,如果我還能活著,我會成為你的終生粉絲!」路義德狂熱的握拳吼叫,但隨即他又想起了什麼,緊張道:「對了,這裡不僅僅是這些抱臉蟲,還有……」

  尚未說完,就聽轟隆一聲響,院落對面的一棟三層小樓忽然震動起來,如同有一條遠古恐龍在裡面折騰。同時。噗隆一聲,一條黑色的巨大尖尾刺穿了天頂。在空中亂舞。在暗紅色火光的映照下,僅僅一截尾巴,就堪比狂蟒之災中的巨型蟒蛇。對面生物尚未露出全貌,但那種殺意和壓迫感,已經如同實際存在的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路義德再次感覺心臟一抽,冷汗不由得就下來了,這才結結巴巴的說完剩下的話:「一頭、異形、女王……」剛剛將他打暈的就是異形女王,雖然只在黑夜下看了一眼,但那種壓迫感與恐怖氣息實在是讓他永生難忘。

  但楊綺卻不為所動,雙手好整以暇的上著彈夾。同時高高翹起一條纖細長腿向機車的面板上一敲,腳後跟剛好點在一個按鈕上。只見逆流機車的前端護甲忽然往兩邊裂開,一個一米長的椎體伸了出來。紅色的光芒已經明亮的耀眼,顯然已經蓄能充足。

  逆流機車,改裝自逆流坦克,這椎體就是由逆流坦克的炮改造出來的。由於體積問題,機車上這一根的火力及不上坦克主炮,但絕對比副炮強。

  嗡,一道紅色的光柱直衝對面的小樓而去。下一瞬,猛烈地爆炸、強烈的火光、痛苦的嘶鳴聲同時傳來。三層小樓被炸成廢墟,而在攻擊的最中心,一頭龐大的黑影穿透火焰踏步而來。黑色的外裝甲、接近七八米的高度,還有如同國王冠冕一般分五叉的頭冠——正是一頭異形女王!

  不過這女王的體型比電影中的更龐大,防禦力也更強。灼熱的火焰無法撩動它的外甲,剛剛的光束衝擊對它的傷害也微乎其微。可以在高溫、極寒、真空、強酸等環境下存活,異形的生存能力在這異形女王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異形女王仰天一聲嘶鳴,然後邁開大步向著這邊衝了過來。至少二十幾噸重的軀體讓大地都震顫著,三人所在的房間都開始嘩啦啦的向下掉粉塵。

  「它過來了,快躲開啊!」路義德大吼,伸手就要去抓兩人。

  但兩人卻不為所動。蕭景哲如同岸邊的礁石,不動如山。右手間銀光閃爍,一把古樸的戰錘出現在手中。在婦產科分娩室大門外抱過荊天明後,蕭景哲的身上產生了某種變化,讓他的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而楊綺不像礁石,卻像蓄勢待發準備撲出的絕世凶獸。「熱能攻擊效果不大呢,」揮手收起了機車,邁步走向了前方:「那就——」咔嚓嚓,本就年久失修,又被多番蹂躪,這老房子終於垮塌下來,一塊巨大的石板當頭向楊綺砸去。路義德還來不及驚叫,就見楊綺一抬手,穩穩的將那幾百公斤重的板材抓在手裡。單臂後拉,弓步後傾,面對轟隆隆奔來的異形女王,楊綺如同古代的投石車一般將石板豁然投出:「試試物理攻擊吧!」

  呼,沉重的石板帶著低沉的呼嘯直撲異形女王。數百公斤的大石板,隨便一下就能將人類碾成肉醬。但異形女王顯然不懼,相對纖細的上肢隨手一揮,砰的一聲響,那石板就碎裂成三片飛散出去。但在碎裂的石板後,卻顯出了楊綺的身姿,楊綺竟然是在投出石板後的一瞬間就飛身緊隨。

  只見楊綺凌空飛躍而來,空中一個轉身,已經靈巧的躍過了異形女王的頭頂。金光一閃,雙手抓出了那把超大機槍。瞄準了異形女王頭冠後方掩蓋不住的脖頸處,楊綺笑了,張狂又鋒利、霸道又睥睨:「異形女王?看看到底誰才是真女王!」

  扳機,被狠狠扣下。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2:14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4
248 女王大戰,楊綺對異形

  異形,其族群構成方式類似蜜蜂,由女王統治一切。從生理上來說,所有異形都可以算作雌性,或者說它根本不存在性別,因為它的繁殖並非有性生殖。一個蜂群只有一隻蜂王,蜂王會散發一種抑制素,讓手下的工蜂們沒有一隻可以完成性發育。異形也是同樣的原理,導致一個族群只有一隻異形女王。

  而如果女王意外死亡了呢?或者一隻異形距離女王太遠了呢?那麼如同失去了蜂王的蜂群一般,這隻異形就會突破極限,發育為新的異形女王。所以除了第一代電影中的孤家寡人時日尚短以外,其他數代異形電影中必然有女王。

  而如果在一個相當廣闊的區域內都不存在其他異形族群的話,異形女王自然就會向更高的方向發育,突破女王的階段,成為異形聖尊。(資料來自《異形之書》,非官方設定,看看就行。)

  眼前這隻跨越世界的異形是否成為了聖尊還不好說,但至少要比一般女王強力的多。不論是《異形2》,還是《異形大戰鐵血戰士1》中,異形女王普遍對鋼鐵造物相對無力。尤其以大戰系列中的女王為例,一根粗鋼索就能拉著它沉入深海。

  但顯然,眼前的這一隻不是那種疲軟貨色!

  在濟平市南方郊區,天選者與異形女王展開了生死大戰,整片舊廠區都遭受了大難。無法插進手去的路義德連滾帶爬的跑出老遠後,才瞪圓了眼睛回頭看。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在暗紅色的火光照耀下。廠區中楊綺和異形女王埋身近戰。靈巧的縱躍飛騰中,楊綺火山雙槍不停開火,帶著強大動能的灼熱子彈鑽著縫子繞開了外裝甲,射入了為數不多的裸露皮膚中。異形的皮膚也很堅韌,無法造成太多創傷,但異形依然吃痛的嘶吼。

  翻身落地,楊綺單手撐地一個大翻轉,間不容髮的閃開了拍來的巨爪。砰。一爪落空,在水泥地上拍出龜裂的紋路。同時楊綺反身回頭,手中已經切換成大槍,騰騰騰的噴射著大口徑的槍彈。異形女王體積雖大,但行動竟然頗為敏捷,身軀一轉,就用外甲擋住了皮膚。

  叮噹的火花四濺。異形女王低吼,但甲克並未有明顯損傷。這大槍的攻擊力,竟然無法明顯破防!

  不過楊綺早就知道這一點,她射擊的目的也不在傷敵,而在牽制——因為她並非一個人在戰鬥。

  蕭景哲從另一側高高躍起,手中擎著的戰錘放射著白色的光。「喝!」蕭景哲的身軀劃過一道弧線。手中重錘凌空擊下,狠狠的砸在異形女王的頭頂。

  砰,交擊聲並不算太響,顯然蕭景哲這一擊的力量並不太大。但是異形女王的腦袋卻猛的一沉,吃痛的大吼一聲。

  「咦?」楊綺驚異道:「你的攻擊似乎很有效啊!」

  蕭景哲翻身落地。一邊戒備一邊答道:「那是當然,我的聖光能直接攻擊到它的內——我操!」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見一條黑影閃電般穿刺而來,赫然是異形女王的尾巴。那速度比毒蛇撲擊更敏捷,蕭景哲竟然無法完全閃開!

  關鍵時刻,蕭景哲手中銀光一現,出現一面圓形的盾牌,當胸一擋——砰,如同被擊飛的棒球一般高高拋飛,蕭景哲嘩啦一下砸碎了一扇窗戶飛進了一間廠房中。

  異形女王四肢著地,如同蓄勢竄出的豹子一般,飛速衝向了那廠房。但一個苗條的身影幻影般奔至,眨眼間切入到它頭顱之下。在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楊綺掄圓了大槍,如同一柄百公斤重的戰錘,狠狠的砸在異形女王的頭側。

  砰,一聲巨響,但異形女王只如同普通人被足球砸在臉上一樣一個趔趄,卻毫髮無傷。不過楊綺總算牽制住了異形女王的精力,在短短時間內,蕭景哲就又衝了出來。左手盾右手錘,看起來沒受什麼傷。

  「你這盾有點眼熟啊!」楊綺一個翻滾,閃入了異形女王的腹下,對著它的肚皮舉槍就打。

  「我戰友送我的!」蕭景哲頂著盾牌舉錘猛衝,一次次被打飛,但盾牌的品質比較過關,讓他還扛得住:「史蒂芬羅傑斯,在我去的第一個世界中,和他是反法西斯戰友!」

  「又是美國隊長?」楊綺閃身躲開了滴落的綠色血液,趁著異形空門大開,又切換到新的武器,赫然是連發式火箭筒。扛在肩上瞄準異形,楊綺猶可閒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老兵的人?」扣動扳機,六枚飛彈一顆接一顆飛出,轟炸在異形女王身上。

  爆炸中,異形女王禁不住一步步後退,同時不停嘶吼。但下一瞬,尖銳的尾巴穿透火海,洞穿而來。

  「怎麼還是我?!」蕭景哲再次拋飛,後背咚的一下砸在牆上,又滑落到地上。痛苦的捂住後腦揉了揉,蕭景哲大吼道:「我們那裡到處都是老兵,不知道你在說誰!話說它為什麼老是攻擊我?」

  「因為你他娘的輸出高!」楊綺不爽的大吼,自己這邊又是打又是砸,但是真實造成的損害或許還不如蕭景哲的一錘子。他狗日的,老子從來都是DPS,怎能讓一個聖騎士比下去?也不管什麼上膛換彈了,楊綺直接從儲物空間中抓出飛彈,像扔飛鏢一樣往異形那裡砸。

  一邊扔一邊向前衝,在爆炸的火光中,楊綺舉著火箭筒本體高高躍起,當頭一錘砸向了異形女王。

  這一錘攻其不備、趁亂出擊,穩穩命中異形的頭頂。但啪啦一聲響,那火箭筒已經碎裂為飛散的零件,異形女王卻並未遭受太大的創傷。異形女王趁機揮抓,巨爪幻影一般抓向了楊綺。楊綺凌空轉身,一個神龍擺尾踹在異形爪心。

  下一瞬,楊綺身軀遠遠飛出,砸進了一棟小樓的三層窗戶中。

  「他奶奶的!」小樓裡,楊綺穩穩落地,並未受傷。但看臉上神色,已經不爽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地步。「又他娘的是因為體重的問題!」剛剛對拼中,楊綺的神龍擺尾並不比異形女王的一爪弱太多,但結果卻是楊綺被拍飛,這完全就是體格和體重的問題了。

  在經典物理學的世界中,並非力量大就能做到所有事。比方說凌空投射,一個成年人可以凌空投出一枚棒球,但無法凌空投出一噸巨石。即便他力氣足夠大,可以舉著巨石跳上半空,但在虛不著力的半空中用力去推巨石的話,只會是石頭不飛自己飛。

  漫畫中,武林高手總是以瀟灑舒展的姿態力劈華山。但回頭看看早期的武俠電影,那裡面的高手在凌空劈斬的時候,一定是收腹抬腿的。同理,力量再大的人在起跑的時候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加速度,因為鞋底的摩擦係數已經決定了加速度的上限。任你力能拔山,也不可能超過這個加速度。只不過力量強的人,其最高速度會更快罷了。

  這就是最基本的物理規則,不能違背的鐵律。

  不知道在擁有了諸如聖光、內功之類的奇異力量之後是否能有所變化,但對於只修煉龍象功的楊綺而言,在純物理的世界中,體格和體重是無法忽視的關鍵因素。

  「如果我再重一兩倍,我能打到你找不著北!」別的女孩都拼命想著減重,楊綺此刻卻咬牙切齒的要增重,實在是因為至今為止已經多次感受到了體重方面的劣勢。但可惜,龍象功能從根本上增強楊綺的肌體強度、細胞活性,但唯獨不增加她的體重。

  「不行,我要找個重點的武器……」楊綺四下打量著,借著月光,加上她的好眼力,還真讓她發現了點什麼。「哦!有了!」

  五分鐘後,工廠院落裡,蕭景哲已經狼狽不堪了。那面的來自美國隊長的盾牌上也出現了微微的凹痕。異形女王的力量對於蕭景哲來說實在太大,他雖然獲得了和羅傑斯一樣的完美藥劑進化,但也不過是相當於龍象四層而已。如果不是這面盾牌的話,蕭景哲未必堅持得了這麼久。

  「女王!你怎麼樣了!」狼狽的翻滾中,蕭景哲猶自高喊:「有沒有受傷,需要援助嗎?」

  「我需要個錘子!」夜空中傳來一聲四川經典喝罵,呼呼風響中,有什麼又大又粗的東西對著異形女王直飛了過來。異形敏捷的向後一跳,那東西鏘的一下插在地面上,竟然插進了混凝土裡接近兩尺深。蕭景哲嘴巴立刻張開了——那竟然是一根大鋼樑!

  這大鋼樑類似鐵軌那種結構,並非實心的,但粗及一抱,長近三米,搭眼一看就知道重量恐怕不下七百公斤。夜空中,楊綺飛身落下,輕巧的站在鋼樑的頂端,看了一眼狼狽的蕭景哲戲謔道:「我看你才需要援助。」

  「我……」蕭景哲苦笑道:「我也需要個錘子。」

  「嗯?」楊綺眉毛一挑:「你也拿川普跟我扯犢子呢?」

  「不是,我是真需要個錘子。」蕭景哲一指一間廠房:「我的戰錘剛剛被打飛到那裡面去了。給我爭取點時間,我的聖光可以蓄力攻擊。只要沒超出上限,蓄力越久,攻擊力就越強!」

  「那行,你去吧,我給你擋著。」楊綺翻身而下,雙手抱住鋼樑,嘎吱一下拔了起來。將鋼樑往肩膀上一抗,楊綺邁步走向異形女王,頭也不回道:「只不過,你可得快點——要不然這傢伙就被我一個人幹掉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2:26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5-4-23 01:45
249 我許你刹那輝煌,守衛心中的殿堂

  廢棄工廠中,楊綺與異形女王戰至發狂。之前火箭筒的重量對於這異形來說如果只是足球的話,那麼這根鋼樑就相當於大啞鈴了。人可以用腦袋去頂足球,但很少會用獅子甩頭的姿態去頂啞鈴。扛上了這重型武器後,楊綺對異形女王的威脅力直線上升,而一人一怪也如同互相角鬥的凶獸一般死命盯緊對手,攻防不停。

  楊綺雙臂運轉,如同大聖揮棒一般。雙腳不離地,手臂支撐處永遠在鋼樑正中,讓楊綺將大鋼樑耍的團團轉。雖然之前沒有學過棍法,但觸微知變下楊綺很快就能耍了個有模有樣。一下下重擊砸在異形女王身上,即便是異形的外裝甲也咔嚓咔嚓的亂響,碎裂出一片片紋路,還有綠色的血液滲出。

  尤其是楊綺抓住機會,一棍子狠狠抽在了異形女王的腮幫子上,讓它受創甚重,漆黑的面部裝甲凹陷下去一大塊,咔嚓嚓的碎裂了老大一片,整個都微微踉蹌著倒出一兩步。

  但楊綺也並不輕鬆,獲得了攻擊力的同時就降低了移動能力,閃避的餘地大大降低,異形的攻擊中有一半得拿武器硬接。異形爪拍尾抽,每一擊都力若萬鈞。鏗鏘的巨響中,大鋼樑的表面被打的坑坑窪窪。在一下下硬碰硬的蠻荒搏鬥中,楊綺久違的開始感到了疲勞。但微微的疲勞似乎刺激到了身體,讓楊綺血流加快、體溫升高,一股煞氣從身軀深處升騰出來,四散輻射。

  生物強到一定地步之後。的確會存在「氣勢」、「氣場」這種東西。異形女王就是最鮮明的例子。哪怕是完全不知道異形為何物的人。在面對異形女王的時候也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恐怕一點反抗之心也沒有。那種冰冷、殘酷、暴虐、無情的氣息有如實質,段位不到的人根本不可能與它交戰。

  而楊綺身上也有這種氣勢。

  或許是因為一路走來都用凶獸修煉,或許是因為楊綺本身便是縱橫捭闔殺伐果斷的性格,自地下遠古空間吸收了怪獸血肉之後,楊綺身上的氣勢便初現端倪。時至今日,更加濃烈鮮明。血祭了無數凶獸、敵人、強者之後,楊綺的氣息霸烈凶蠻、強橫直接。

  兩股氣息衝擊在一起。互不相讓。雖然形體差別巨大,但鬥在一起時直如上古蠻荒大地上互相征伐的頂級掠食者。

  而在一人一怪的戰圈外,蕭景哲肅容而立。他雙目半開半闔,似有白光從中放射出來。任楊綺和異形女王打的熱火朝天、催牆倒屋,蕭景哲面色不動,只是雙手握住錘柄,將錘頭倒懸於胸口。隨著時間流逝,蕭景哲身上的氣息漸漸強盛,異形女王也越發急躁起來。它感到了威脅,但一直無法越過楊綺的守禦。於是攻擊越發狂暴。

  一聲尖銳的嘶鳴,異形女王頂著楊綺撞入了一間車間。轟隆隆的搏殺聲中。將車間撞了個對穿,嘩啦一下撞爛一堵破舊的牆。飛濺的碎石和灰塵裡,異形女王前肢抓住鋼樑兩端,頂著楊綺衝了出來。絕對力量不及對方之下,楊綺剛要移步換位施展巧勁,就見對面的異形女王張開了嘴。

  危險的氣機,撲面而來!

  呲,普通人恐怕什麼都看不到,就聽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然後楊綺的臉頰上就出現了一道血口。血滴飆飛,距離楊綺的眼角不過寸許,顯然剛剛危險之極。

  內巢齒!異形最強的進攻手段,普通異形的彈射都能洞穿鐵板,這強化的異形女王的彈射速度已經快到超過普通人視覺極限的地步了!

  就算是楊綺,在明見落雪的狀態下也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剛剛憑藉敏銳的直覺猛的一歪頭,才躲過了爆頭危機。內巢齒彈射對於異形來說也是消耗不小的大招,但異形女王顯然已經焦躁到一定地步了,張開嘴連連出招。

  呲、呲,尖銳的爆鳴不停響起,楊綺雙手撐著鋼樑,躲閃餘地並不大。咬牙瞪眼,奮力的左右閃避,但頸側、肩頭,依然不時閃現血花,情勢危急。蕭景哲的目光顫了顫,就要出手,但楊綺已經有了動作。

  「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在憤怒的巔峰中,楊綺的雙目中忽然出現了幽光。神秘的精神力量再次跨空而來,如同在鋼睾城高空殺入辛迪加的飛機時一樣,那種力量讓楊綺的精神力大幅度提升,並再次到達了那個妖異的境界——五感同調!

  二段超視覺!

  呲,破空聲再次響起,但異形女王卻沒能順利收回它的武器,因為楊綺忽然鬆開鋼樑,雙手併攏啪的一下緊緊握住了它的內巢齒!這如同舌頭一樣的東西,無法收回口中了!

  下一瞬,楊綺大喝一聲,忽然一腳高踢。右腳如同逆空的流星,狠狠踹在異形女王的下巴上。咔嚓,尖銳鋒利的異形牙齒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綠血乍現,異形吃痛怒吼。正要甩脫楊綺,蕭景哲卻忽然動了。他雙目圓瞪,眼中已經看不到眼珠和眼白,完全是白色的光輝。他高舉戰錘,眨眼間出現在異形頭頂,雙手握錘一記怒砸。同時,楊綺再次大喝,另一隻腳也逆空上踹,全力踢出——

  砰,異形女王結結實實的吃下了這次夾擊。

  咔嚓,鋒利的牙齒咬合,內巢齒被它自己徹底咬斷!

  轟隆,異形女王遭受重創,踉蹌撲倒在地,然後又抬起頭張開嘴痛苦的吼叫。綠色的酸血如同高壓水柱一樣從口中噴射出來,又如雨般灑下。院落中出現了一片茫茫的酸霧,撒到哪裡哪裡就如同碰到了熱水的雪地一樣凹陷下塌。酸雨中,楊綺如同幻影一般衝出,抓住蕭景哲的後領就往外跑。而蕭景哲舉起圓盾,遮擋著噴濺的酸液滴。

  當楊綺穿空而過。來到酸霧區外的時候。廠區已經慘不忍睹了。抱臉蟲的酸性雖然降低了。但異形女王的酸血威力絲毫未減,展現了恐怖的破壞力。

  「你、你沒事吧?」蕭景哲喘著粗氣,剛剛的一擊似乎消耗了他很多體力。同時,他身上也有很多傷痕,全都是腐蝕傷,有一些甚至深可見骨。剛剛在奔逃的時候,蕭景哲重點遮住了楊綺,所以他自己自然就有疏漏。幸好都不是要害。不過他的圓盾已經快報廢了。

  「多事!」楊綺卻對著他怒扣了個腦崩:「我本來就不會中招!不過,幹得不錯,謝了。你怎麼樣,慘兮兮的死不了吧?」

  「還、還成!」蕭景哲苦笑著摸了摸被扣腦崩的地方,作為貴公子,這或許是他第一次被扣:「聖光在身,我的復原力也過得去。不過這異形女王真能抗啊,咱們兩個人圍著打了這麼久都沒死,那外殼太硬了。」酸霧中,異形女王還在不停的嘶吼。而且氣息尚未衰竭。

  「切。」楊綺面色極為不爽,低聲自語道:「如果我內家拳還在。哪輪到它囂張,早把它揍趴下了……」

  忽然,酸霧中的異形女王發出了一聲不一樣的嘶鳴聲。這一聲吼穿透性格外的強,順著夜風遠遠擴散,向著極遠處輻射出去。吼聲落,烈風吹散了酸霧,異形女王撲騰兩下,轉身欲跑。

  「它想逃!」兩人起身欲追,忽然看到很多抱臉蟲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那聲嘶鳴,赫然是召喚小弟的信號,功用和一支穿雲箭相同。蕭景哲面色猛變,不遠處就是湖區,如果異形女王一心想逃的時候還有大量抱臉蟲阻路的話,那麼就棘手了。異形都是水下好手,一旦它入水,再想消滅它恐怕就難了。

  不過,片刻之後他又放下心來,因為趕來的抱臉蟲並沒有想像中的多。這一瞬,連異形女王也表現出了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千軍萬馬都哪去了。這時,遠方傳來一聲慘叫,赫然是路義德的聲音。蕭景哲面色再變:「糟了,是路義德,他被寄生了!如果不趕緊將寄生體取出的話,他就……」

  「那就別囉嗦這麼多!」楊綺手中金光閃耀,取出了逆流機車:「雖然不爽,但現在你是最有效的dps,還能再攻擊嗎?」

  「行!」蕭景哲肅然點頭:「我還有一招高爆發的技能,是我至今為止唯一能念出來的……」

  「那就幹吧!」沒等蕭景哲說完,楊綺手中一轟油門,整個逆流機車忽然噴發出熊熊的火焰,瘋狂加速,咆哮著衝向了異形女王。逆流機車的加速度太強,那些抱臉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隻隻撞飛碾爆,在烈焰的路徑上化為飛灰。被異形之血腐蝕的不像樣子的地面無法阻撓機車的前進,楊綺油門轟到底,大笑著衝向了異形女王。

  同時,後座的蕭景哲念出了現在唯一能念出口的聖言。

  「我許你……」聲音很吃力,在顫抖,但非常堅定。

  「刹那輝煌……」雙眼中嘩啦一下燃起了白色的火焰,突破眼眶,逆空燃燒。

  「守衛、心中的……」就連那戰錘上都放射出猛烈地光,好像他拿的並不是錘子,而是一把熱烈燃燒的火把。

  聖言將盡,但老天爺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他好好把話說完了。

  「給我去死!」一聲大喝,鋪展的火焰中,楊綺追上了異形女王。逆流機車如同活物一般忽然跳起,順著異形的脊背一路碾壓,撞碎了它的五叉頭冠,從異形腦袋上面凌空飛出。同時,楊綺抬腿往後一踹,正中蕭景哲胸口。全神貫注念著聖言的蕭景哲猝不及防,正正被蹬向了異形女王大張的嘴。

  在楊綺惡意滿滿的笑容中,蕭景哲凌空轉身,高舉錘頭,帶著悲憤之情終於將聖言念完:「殿堂!」

  聖光,閃耀起來,數公里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5-2 22: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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