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092
sanvan 發表於 2016-4-7 19:40
第一百五十五章 為了守護的(十五)


  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張網終於從四面八方罩住了我,我能夠感覺到那網的細絲穿過肉身的一刹那,那異樣的冰冷感,卻沒有任何的痛楚。

  可靈魂卻是在同一時間,還沒有觸碰到的瞬間,就已經感受到了真正的那種危險的切割,反而是沒有之前那種感受到的被切割之痛,而是一種很快就會結束的絕望。

  兩敗俱傷的結局嗎?我看著虛空之中的那一篇金色咒言,內心已經非常的平靜,到底還是完成了。那是無法言說的成就感,我很好奇,除了我以外,在這華夏,鎮妖咒言的這一篇可還有人使出來過?

  儘管我很不想,我全身還是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那是靈魂感受到了絕望的危機,然後肉身本能的反應。

  真不想別人最終看我的屍體時,發現我一身都是雞皮疙瘩。這是我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然後我選擇了閉上了眼睛,至少這樣我死的時候會從容一些吧?

  在我閉眼之前,我看見的最後畫面是一片憤怒,憤怒的阿七他們幾個人還在朝著這邊衝刺,眼中全是絕望與瘋狂。

  憤怒的年輕獵妖人們,在這戰場都充斥著他們那種死戰的意志...這場戰鬥的結局會怎麼樣?我看不到了,在最後的時刻,我只想但求心安。可是心中卻縈繞著很多牽掛,辛夷,她醒來如果發現我已經死了,她會有多難過?

  我的親人,從我生命發生了劇變以後,他們都沒來得及見我一面,我曾經還想過,等待一切平息了,我會膝下盡孝。

  我的朋友生命也好像隨著我發生了改變,周正放棄了塵世,投入了另外一種生活,他還好嗎?秦海念可有撫慰好他內心的傷口?陳重,儘管到了如今,我還是想知道他是否能回頭,我想全世界都沒有人原諒他,至少他的親人,至少周正會原諒他的吧?雖然很不想承認,我也應該會原諒他?

  還有他給我的那封信,我至今沒有拆開來看的勇氣,想起他走時的眼神,我怕那封信會揭開更殘酷的事實。

  最後,還有很多很多,火聶家,所有的獵妖人...對了,那個莊婧,我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甚至忙碌的忘了問詢,她去哪裡了?對了,我還有一個死去的兄弟夜嘯,他們的親人如今還在蘇先生那裡,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他們有個交代。

  時間似乎很短,有許多事情我都來不及做,我是很遺憾的吧?可我也不遺憾,至少在死前能讓我完成我最想要完成的事情。

  對於死亡,我似乎是熟悉的,曾經我就是從死亡線上被陳承一救了回來,可我已經真實的感覺觸摸過死亡。這一次,在這個大術的威力之下,一切都會很快的吧?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出現了很多念頭。

  那一張網也在這個時候觸及了我的靈魂。很快吧,就只是瞬間...我腦中再次出現了這個念頭,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即便閉上了眼睛,也感覺到我頭頂的那片虛空,金光大盛,那一片滅魂篇在瞬間破碎了,化為了一片帶著淡金色的光芒一下子竄入了我的靈魂。

  這...才是真正的施法完成嗎?對的,鎮妖咒言就是這樣,控制的天地之力,在最終咒言完成之時,會化為一股力量被我的靈魂所掌控。

  只是在以前,這個過程太短,我的靈魂也沒有可能掌控這一股力量,只是簡單的釋放而已,所以感受也不明顯。

  但這一次,鎮妖咒言發生了變化,我的靈魂一下子充斥了那股金色的力量,我也感受到我微微能掌控它了。

  這股力量一進入我的靈魂,儘管帶著一種危險的狂暴,可我卻能感受它對我靈魂的柔順,在思海的世界之中,我的靈魂仿佛也被染上了一層金色,那張充滿了威力的大網,就這樣被金色的光芒所阻擋,再也無法寸進絲毫!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我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慶倖,只要再晚半秒,不,半秒不到的時間,就算鎮妖咒言的威力爆發開來,我也難逃死亡的命運,這就是上天給我的眷顧嗎?

  我仿佛已經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兩股力量的對持,鎮妖咒言比那張大網的力量強悍太多。而這滅魂篇的力量更是恐怖,帶著一股無匹的殺氣。

  “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暫時死不了。”我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在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吼了一聲。

  這是我故意為之的,我就是要讓這在場的妖人絕望,也同時告訴所有的獵妖人,我還活著....在我吼出這一句話以後,那四個大妖,無論主持術法的,還是不支倒下的,眼中都流露出了驚駭莫名的絕望。

  沖向我的阿七他們,離我只有5米不到的距離,在這個時候卻是陡然的停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陣震天般的大笑。

  所有的年輕獵妖人,不管是沖向戰場的,還是被壓制著保持著克制的,在這一刻都帶著莫名的驚喜看向了我,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們沒有阿七他們反應那麼快,一時間還來不及宣洩那種狂喜的情緒。

  可是,我不用等待了,在我的靈魂中,那滅魂篇的力量湧動著,它需要滅殺來證明它的威力,來證明它作為一篇被評價為仙術術法最力量的一篇之一的威嚴。

  我抬起手,手訣做了一個簡單的變化。

  在我的靈魂之中,那股被我靈魂掌控著的滅魂篇的力量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無聲的,沒有任何的表像,甚至連力量的波動都沒有,人們只是看著戰場安靜了下來,我一個人站在連空氣都仿佛凝滯的戰場中心,變幻了一個手訣。

  那寂靜維持了一秒,接著我感覺到那張網的破滅,從一根細絲開始,如同打破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又如同那張威力無匹的大網已經支撐到了極限,一個小小的破碎,就意味著全面的潰敗。

  網破了,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好像是雲淡風輕一般,禁錮著我的那張大網就這樣無聲的碎裂了。

  為什麼會這樣?一點點聲勢都沒有!所有人都應該在疑惑著這個問題吧?只有那個主持陣法的大妖,猛地吐了一口鮮血,為這場屠殺奏響了前奏。

  破碎,不只是開始嗎?

  接著,從我的身側無聲的開始刮起了微風,飛揚著我的衣角,最先有感應的就是來自地下城的阿七他們,幾乎是同時的,朝著後方瘋狂的倒退。

  在他們倒退的瞬間,我身側的微風只是瞬間就形成了一股狂暴的風暴,這是無形的力量積聚到了一個臨界點,最終會影響到現實的世界。

  “看,那風暴怎麼帶著一絲金色?”最先發現問題的是一個在戰場前方的年輕獵妖人,他驚呼了一聲。

  接著,就有一個同樣站在前方,想要穩定局勢的年老獵妖人大喊了一聲:“家主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是無形的力量在現實中有了表像的表現!這力量有多強大?這是什麼力量?為什麼我看一眼就覺得帶著死亡的意味?”

  “家主,威武!”

  “家主!”“家主!”

  所有人在這一刻對我的稱呼都統一的變為了家主,沒有更多的語言,只是幾百,接近上千的聲音全部都在整齊呐喊著一聲聲的‘家主’!

  至於這帶著死亡的力量有多大?我的手訣成型,最終這滅魂篇的力量全部的釋放,那帶著一絲絲金色的風暴,如同一條巨龍一般的形成了一道龍捲風,瞬間就刮傷了天際!

  在風暴之中,那巨網徹底的碎裂,那殘破的碎片在這颶風掛上天際的時候,就被絞殺的再無一絲痕跡。

  我對滅魂篇還不能完全的控制,只能略微的控制一下走向,在我的刻意控制之下,那讓人心驚的狂風分成了四股,朝著四個方向,用一種非常狂暴的速度朝著四個大妖飛速的席捲而去。

  我不可能留下他們!在這場戰鬥中,我說過,要為這些年輕的獵妖人掃平障礙,要讓他們在相對安全的戰場,用這些妖人磨礪自己的戰鬥力!

  看著這威勢無比的颶風,四個大妖眼中哪裡還有憤怒?有的只是一種本能的畏懼。

  鎮妖咒言針對的就是妖,所有的妖在鎮妖咒言面前都會被壓制,就如同遇見了天敵,何況是已經成型的滅魂篇?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那個支撐時間最短的虎妖,大概是得到了一點點的休息,他多少恢復了一些,只是看著颶風席捲而來,稍微愣了一下,便朝著一個方向瘋狂的跑去,在那邊有著要朝望仙村進攻的妖人部隊。

  他是想要拿那些妖人部隊‘擋槍’,然後給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虎妖的舉動提醒了其他三位大妖,同最先的當康一樣,他們竟然爭先恐後的當起了逃兵。

  可是逃的掉嗎?我依舊站在戰場的中心,颶風餘下的風暴,吹拂著我的衣衫獵獵作響,我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場殺戮的殘酷。
sanvan 發表於 2016-4-8 20:59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戰(上)


  和我預料的一樣,那四大妖一個也沒有躲過滅魂篇的殺戮,那狂暴的颶風一開始爆發的速度並不是最快,在那四大妖剛剛逃跑的片刻,才開始陡然的提速,只是瞬間就追上了那四個大妖。

  畢竟是四個大妖,即便受了傷,我以為要滅殺他們都要費一番手腳。

  但一切竟然不是我預料的那樣,在颶風追上他們的刹那,那四個大妖就如同被控制了思維一般,竟然停下的了掙扎和奔跑,愣在了那裡,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四個妖物便被捲入了颶風之中,瞬間就看見了他們的身形被高高的捲入了空中。

  只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被重重的甩落了下來。

  這樣的高度不算矮,可能會給四大妖造成重傷,但不致死,畢竟妖物的身體強悍,又受了那個紫色液體的刺激,比起我的身體還要強悍許多,我自問那樣的高度我若有一些保護動作,也不至於被摔死,何況這四個妖物?

  可事實是這四個妖物被甩落下來以後,就再無聲息。

  仔細的感應,他們的靈魂波動也消失了。在這個時候我才清楚的認識到這才是滅魂篇,那颶風的力量並不是它表現的風暴本身,那只是表現,那股力量是真正湮滅靈魂的力量,四大妖被捲入其中的瞬間,應該就已經死了,是靈魂被湮滅了那種死亡。

  我這也才明白,為什麼小道界的師父要說滅魂篇有傷天和,它一出現,剿滅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靈魂。

  不過,已經出手,是沒有收回的餘地,我也並沒有氾濫什麼同情心,只因為這些攻打望仙村的妖物哪個又不是罪孽滿身?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童帝去探查的那個山洞,他們用人命靈魂來修煉,自然也要做好有一天償還這債務的準備。

  所以,當四大妖已經被滅殺以後,我感覺到滅魂篇之中還殘留有大部分的力量,便毫不猶豫的合攏了四道颶風,朝著妖人的大部隊席捲而去。

  在我的控制下,四道颶風重新合攏成了一道巨大的旋風,在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刻,便已經狂猛的刮到了妖人大部隊之中。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才發出了一聲驚呼,而妖人進攻的大部隊瞬間就亂了,之前四道颶風轉瞬之間就滅殺了四大妖,這些神智還清醒的妖人如何不畏懼?何況在清醒的情況下,任何生命都對生有著本能的渴望,四大妖在之前又做出了榜樣,這些妖人紛紛開始逃跑。

  戰局已定,我看見這一幕之後,心中稍安。我很明白,任何失去了士氣的隊伍都註定失敗,何況這些也只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妖人,並不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

  那麼接下裡的屠殺,會捲入多少的妖人入風暴之中呢?

  我以為會是這樣的方式,卻不想那颶風在妖人部隊的上空卻陡然一下毫無預兆的散開了。

  發生了什麼?我忍不住皺眉,而周圍還在歡呼驚詫的獵妖人也愣住了,倒不是畏懼什麼,而是他們想看看這個術法究竟有多大的威勢?僅僅滅殺了四大妖,這好像還不足以滿足他們。

  可是,下一刻,天空如同我施展術法之處那樣,忽然暗了一下,接著又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之前陡然消失的颶風,竟然化為了幾百道帶著金色的細絲,一下子鋪天蓋地的朝著妖人的大部隊籠罩而去。

  沒有什麼震耳欲聾的響動,在這一刻甚至沒有什麼巨大的威勢,就在妖人部隊的嘈雜和混亂之中,時間如同靜止了一秒,然後就有幾百個妖人忽然這樣站著不動了。

  在這個時候,只有阿七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即便是身為獵妖人也忍不住念誦了一句佛號。

  而那句佛號還未落音,便看見那些站著不動的獵妖人一個一個非常整齊的倒下了,如同排練好的一幕,這種屠殺,即便是面對妖物,又如何不讓人震驚?!

  現場安靜了,即便始終保持著亢奮情緒的年輕獵妖人們也徹底的安靜了,我甚至聽見了那吞咽唾沫的聲音,是多少人同時這樣才會發出如此明顯的聲音啊?就連我自己,內心也在顫抖,只要是修者,沒有誰會感覺不到那接近四百個妖人的靈魂同時寂滅了,就如同有人輕輕吹了一口氣,燭火就滅掉了那樣的輕易,有時候震撼人心的殺,並不需要多麼恢弘的場面,偏偏就是這種輕鬆才讓人更加的心驚!

  滅魂篇如此,寂魂篇又是怎麼樣的?

  有傷天和!看來以後滅魂篇絕對要慎用...即便在這個時候我腦中有了一種模糊的感受,這力量如同上天的審判,選擇的都是那罪孽最深的妖人開始下手。

  怪不得颶風會分散成一絲絲的審判之絲,原來是按照罪孽在選擇!鎮妖咒言究竟是怎麼樣的術法?

  在我自己都難以自控的震驚當中,現場的靜默終於被打破了,妖人部隊之中竟然發出了這才反應過來的一陣陣哭喊聲,然後大部隊再也控制不住那種爆發的畏懼情緒,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的一部分妖人也崩潰了,一時間兩三千的妖人都開始了四處的逃竄。

  他們並不清楚情況,也不知道我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樣的術法根本不可能再來一次。

  我的心頭徹底的輕鬆了下來,因為那些年輕獵妖人的歡呼聲和昂揚的戰意,已經證明我的行動成功了,在這個時候有反應快的帶領這些年輕獵妖人的老獵妖人開始紛紛行動,讓剛才衝動沖出陣法的年輕獵妖人歸來,並且快速的集結。

  四處逃竄的妖人,在這個時候不殺,何時殺?這簡直就是最好的磨礪機會。

  至於我,在心頭放鬆了之後,心中那股燃燒的意志也漸漸的退去,新傷舊傷在瞬間就爆發了,那種來自靈魂的,身體的劇痛如同潮水般的將我吞噬,我的身體也輕輕的晃了一下,若不是一口氣還在堅持著,我可能在這個時候就會倒地。

  更糟糕的是,心口一直有一股翻湧的氣血,之前被我強制的壓著,不想那些年輕的獵妖人看見我有所不支,在這個時候卻是再也難以壓制住,我只好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假裝咳嗽,然後用手臂捂住了嘴,把那一口噴出的鮮血吐在了衣袖的內側。

  我不敢動了,因為我太明白我現在的情況,若然不是阿大給我的秘藥藥力還沒有完全褪去,在支撐著我,我已經倒下昏迷了。如今,我如果一動,身體肯定會不受控制的倒下,我只能強撐著站在這裡。

  我必須要站在這裡,戰鬥還沒有結束,我還要督戰,因為我明白,如若我始終清醒的在戰場上,就如同這些年輕獵妖人心中的定海神針,會給他們無窮的士氣和信心,在這樣的激勵下,他們會更加的勇敢無畏,從某種程度上也會減少傷亡。

  我只好求助的看了一眼距離我最近的阿七他們,我甚至不敢開口說話,生怕一開口,會再吐出幾口鮮血。

  我希望阿七他們能明白我此刻的意思,幫我維持住這樣的形象...而他們也看見了我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其他幾個人還有疑惑,阿七卻是最先反應過來,朝著我毫不猶豫的走來,並且同時和其他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我心中這才真正的安心,依舊強行的在這裡支撐著,在眾人的眼裡,我好像是在施展完術法以後查探戰場,一副淡定不驚的模樣。於是,我也只好這樣,假裝看了一眼戰場。

  這一看,卻讓我心中微沉,因為我發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妖人大部隊中心靠右的位置,已經有了一小股逃散的妖人集結了起來,而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剛才還清醒的模樣,而是陷入了一種異樣的亢奮,每個人都在喘息著的樣子。

  因為有一定的距離,我也看得不是十分分明,我在略微沉重的心情下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仔細的看著戰場,但在這個疲憊之極的情況下,也一時間看不分明。

  就在這個時候,從陣法之中卻升空而起了一道紅色的煙霧彈,我回頭一看,卻是發現tina站在最高處,正是她發出了這顆信號彈。

  信號彈我不陌生,這是之前就已經演練過的,若有戰鬥,就用信號彈來指揮的方式。

  紅色就代表行動,在這個時候有什麼行動?tina佈置了什麼?

  我忍不住再次看向了戰場,在這個時候,卻是發現在妖人大部隊的週邊,又沖出了幾支獵妖人的小隊,一沖出來便快速的分散,這些獵妖人身上每人都背著一捆乾草乾柴,在分散以後,每個人都點燃了乾草,然後扔在了地上,便快速的後退。

  這行動應該是事先就已經佈置的分明,所以這些獵妖人的動作乾淨俐落,我認出了其中幾個,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獵妖人當中的精英,以一些老獵妖人為主。

  燃燒的乾草混著乾柴很快就燃燒成了一片,在無形中竟然對妖人的大部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看樣子,tina是要給這些年輕的獵妖人做一個‘圍獵場’,而且想有徹底絞殺這股妖人部隊的決心啊。

  不過,我也暗自的有些佩服,沒想到在修者的戰鬥中,她還能用最普通的火攻,起到這樣的作用。

  就在這個時候,阿七走到了我的身邊,悄悄從背後一把扶住了我。


仐三說:
更新出來了,現在又開始恢復一些別的工作,時間不太敢保證,但想著大家包容支持我的心,辛苦點兒,也是要更新著,即便不多,是心意。明天有更新。
sanvan 發表於 2016-4-10 13:08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若錯


  有了阿七力量的支撐,我終於可以完全的鬆懈下來,讓傷勢爆發的身體稍微能夠得到那麼一絲的緩解。
  
  阿七很是聰明,他扶住我的這個動作非常的不明顯,從旁來看,就如同他激動的攬住了我。可是我的身體在鬆懈下來以後,已經完全的沒有力量,那顆激發潛力的藥丸在這個時候還要火上澆油的來湊熱鬧,藥效竟然也開始褪去。
  
  在傷勢發作的痛苦下,那疲憊還如同一波波的潮水朝著我湧來,如果不是阿七扶著我,我肯定立刻倒下,等待我的就是昏迷。
  
  強行的站著還能讓我保持一絲清醒,我還要督戰!
  
  扶著我的阿七也不敢動,顯然我這完全綿軟的身體,他一個人扶著是沒有問題,但是一旦走動,肯定就會露出馬腳。好在阿七反應過來以後,另外的幾個地下城精英獵妖人也反應了過來,在我的眼色之下,也裝作激動的前後左右擁簇著我,然後我被他們的力量拖起,開始朝著陣法當中走去。
  
  如果有人靠近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我所謂的走路都只是做樣子,腳似乎是在地上,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沾地,完全是被拖著走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悄悄的,非常費勁的對阿七說到:“傷藥,褲子。”
  
  阿七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在這個時候能夠服下傷藥對我多少能有緩解,可他卻並沒有從我的褲子裡去拿傷藥,而是不動聲色的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顆傷藥,顏色和我用的傷藥不同,聞著藥味更加的濃烈。
  
  然後他悄悄的把傷藥喂給了我,我也沒有任何的遲疑,一下就吞下了傷藥。
  
  那苦澀的滋味立刻在嘴裡化開,流入肚腹,立刻變作一股猛烈的藥力,立刻就讓我傷勢的疼痛都緩解了幾分。
  
  這還不算完,在那邊另外一個地下城獵妖人又塞給我一顆藥丸,我也是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這一次是針對靈魂的,在吞下以後,靈魂的傷勢也感覺緩解了一些。
  
  在這個時候,阿七在我耳邊低聲的說到:“家主,這藥是阿大特別給我們的。藥性比你身上的那兩種傷藥要猛烈許多。有壓制傷勢,立刻緩解的作用。只是從治傷本身來說,沒有你身上的藥丸那麼好,甚至因為藥性太過猛烈,對治療的效果很輕微。原諒阿七大膽做了決定,只因我覺得家主……”
  
  “無妨,你做的很對,我本來要的就是這樣。”我打斷了阿七的話,他的決定做得很對,我怎麼可能去責備他?
  
  而在對話間,我們已經走入了陣法。
  
  迎接我的,是一道道炙熱的目光。沒有歡呼,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因為現在每一個獵妖人都在被快速的點兵,馬上就要殺出去了。要上戰場的兵怎麼能隨意的喧嘩?這一點紀律是有的。
  
  我很欣慰,我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無畏的戰意。
  
  不得不說阿七他們給的藥,藥性來得很快,到了這裡時,我已經能夠自己走動,並且痛苦虛弱都減輕了許多。
  
  我停下了腳步,拍了拍阿七他們的肩膀,說到:“你們也歸隊吧。帶著大家去殺個痛快。也記得儘量確保每一個人的生命,經過了這場戰鬥,他們都會成為真正的獵妖人,到了如今,每一個獵妖人的生命都會寶貴。”
  
  阿七他們抱拳領命,很快就融入到了隊伍當中去。
  
  至於我,則是裝作淡然鎮定的樣子走到了最高處。在這裡,正川哥還在閉著雙眼維持著陣法,只是比起之前已經輕鬆了一些,我略微有些心疼,但沒有表現出來什麼。而是看了一眼正在調兵遣將的tina.
  
  實際上,也只有幾百人,tina早已經完成了佈置。
  
  對上我的目光,tina的目光有些複雜,她是知道我到底拼到了什麼程度。在戰場上卻不是一個磨磨唧唧,將什麼情義悲傷的地方,每一個人都要表現出鐵血的模樣,所以tina也只有壓制自己的擔心。
  
  反而是大聲的對我說了一句:“請家主下令,讓望仙村獵妖人迎戰。”
  
  這種下令這只是形式上的東西了,畢竟一切的安排都已經做好,要的只是我的一聲下令,給大家最後的鼓舞。
  
  我站在最高處,看了一眼戰意勃發的這些獵妖人,然後提起了一口氣,裝作中氣十足的樣子大聲的說到:“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是你們的戰鬥。我狠狠的殺了五個大妖,還有很多妖人,我沒有丟獵妖人的臉。那你們呢?不要說什麼承諾,在戰場上一切只能用行動來證明!去吧,大家狠狠的殺,你們會不會丟獵妖人的臉,就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戰!”
  
  隨著我的一聲戰字,已經排列整齊的隊伍同時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然後吼出了一聲整齊的‘戰’字,接著tina從高處下來,站到了前方,有些雲淡風輕,卻又鄭重的喊了一聲:“出發。”
  
  隨著tina的出發聲,這些已經憋了太久的年輕獵妖人,如同出籠的猛虎一般就小跑著出了陣法,而tina在前方則是不斷的發射著不同顏色的信號彈。
  
  根據信號彈的顏色,不同的隊伍快速的奔赴向不同的方向,開始了對妖人最後的滅殺,tina就是這場戰鬥的總指揮。
  
  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吧,看著最後一支隊伍也奔向了妖人的大部隊時,我如何還撐得住,終於一屁股坐了下去。還是熟悉山門長廊,望過去是山門的院子,院子外是長長的階梯和階梯之旁的山坡。
  
  曾經坐在這裡,用過不同的心情看著這熟悉的景致。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如今,這裡會成為戰場,我會坐在這裡督戰。
  
  想到這裡,我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剛才只是提起一口氣,吼了一聲,照舊牽動了傷勢。tina回頭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卻只是笑笑,隨意的抹去了嘴角的鮮血,對tina說到:“放心吧,死不了。”
  
  tina開口想說什麼,但終究只是回過頭,她需要隨時注意戰場的變化,指揮戰鬥。她的指揮關係著很多人的性命。
  
  之前我就注意到妖人有一部分又開始發狂,想必tina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我無須多提醒她什麼,她已經用她的能力證明了她是一個會佈局,而且善於抓住戰場上每一個機會的出色指揮。
  
  “怎麼到了這個地步,不要命了吧?”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略微虛弱的聲音。
  
  我帶著驚喜的回頭一看,不是正川哥又是誰?隊伍已經殺了出去,到現在自然不用再維持陣法,只要陣法能夠普通的運轉就可以了,正川哥自然也就可以暫時的停下來了。只不過,現在的正川哥頭髮已經花白了一小半,夾雜在黑髮中,整張臉也是灰敗的顏色,這種不可逆的傷害已經造成,我到底還是回來的晚了一步。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心中難受又愧疚的抓著正川哥的手臂,嘴唇微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正川哥很淡然,拍拍我的手臂說到:“一些壽元而已,你我修者,原本生命就比普通人悠長一些。再說,以後若是注意休養生息,壽元也可變長的。”
  
  為什麼反倒是他安慰我來著?我忍不住握緊了正川哥的手臂,聲音有些低沉的說到:“到底是我能力還有些欠缺,才讓妖人殺到這師門來。我始終不敢忘記,曾經對師父說過,這師門的牌匾有一天我要親手讓他恢復,我也始終不敢忘記正川哥你最大的願望是恢復山門曾經的榮光。你要好好的活著,要活的很長,才能完成這一切。而我,不敢再連累師門,從此以後承諾定當好好守護這裡,不會再讓妖人踏足師門之外五裡。”
  
  “你會做到的,你一直就很強大,如今更加強大了。你成長的速度,已經不是我再能揣測的了。正淩,我生平是想要恢復師門的榮光,還有一件心事便是完整你身上的陣紋,剛才我感應到了,時機快了。至於我自己,其實並不想活得那麼悠長,我從一個人身上感覺到了生命漫長的痛苦。其實,從某一方面來說,我是一個死心人。”正川哥的語氣很滄桑,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我自然就想到了曾經,想到了那個頹廢的正川哥,想到了他胸口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還是正川哥第一次主動給我提起,即便是如此隱晦的說起。我心中觸動,有難過心疼,有憤怒,憤怒是誰這樣傷害了正川哥,他卻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說:“我不恨,你也不許恨。因為萬事抵不過一個心甘情願。正淩,我還想要一些答案,即便我想要答案的想法是錯的,這一次也想要錯下去。”
  
  “什麼意思?”我看向了正川哥。
  
  “之後,我當斬斷一些東西。從此專心發展山門,還有完成你的陣紋。在這之前,我想要下山一次,最後的為我自己任性一次。我若錯了,也希望正淩你能容忍這個錯誤。”正川哥看著我,忽然正色的對我這樣說到。



仐三 說:
這一章是補昨天的一章,這一卷快結束了。今天就暫時沒有更新了,原因無它,給大家討個週末來過過,處理一下手邊的事情。
sanvan 發表於 2016-4-14 19:22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戰後(上)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正川哥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的眼神之中竟然帶著祈求。

  我的心開始刺痛,這個一直被我視為兄長的人怎麼能用這匯總祈求的目光看著我?我所有的一切,除了感情上的,他拿去不也是理所當然嗎?我自問不是聖人,我做不到用絕對公平的眼光去看待一切,只因我斬不斷對這紅塵的情根,自然會本能的庇護我親密且親近的人。

  矛盾的是,我又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我不知道正川哥所說的錯誤是什麼?

  但是想起正川哥口中所謂的原諒,我就覺得連呼吸都難受。所以,我的決定很直接也很果斷,如果正川哥真的犯了什麼錯,我一力為正川哥承擔,我為他收拾爛攤子,如果是需要償命,我這條命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可以為正川哥償命。

  沒有虛偽沒有矯情,我從來都是這種想法,我怕死,可比起死亡來,我更害怕的是我在意的,生命中重要的人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而正川哥明知可能是錯,卻依然想要去任性,想必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原本想開口問他,一定想要去做那個決定嗎?想要阻止是我的本能。可看著正川哥的眼神,我最後的話卻變成了:“正川哥,我沒有資格去選擇原諒或者不原諒你,我有的只能是對你的一句承諾。那就是,我永遠和你並肩。你如果真的會犯錯,我想到的只能是承擔,同你一起承擔。”

  正川哥看著我,眼神之中全是觸動,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嘴唇略微有些顫抖,想要對我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別過頭去,什麼都沒有說。

  我想,換做是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有些東西言語的確是顯得多餘了。

  在戰場之中,這或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卻如同放了一塊大石在我心上,我無法阻止正川哥,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情緒非常的苦澀。

  可是這也是戰場,即便再苦澀,我也只能收起所有的情緒,全神貫注的去關注這個戰場。這一場戰鬥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我一直認為未來的希望不是我,而是這些成長起來的獵妖人。

  不得不說,tina是一個出色的指揮,戰場上的一切她都像有提前預知的能力一般,對於有限的人馬指揮的非常出色。

  這場戰鬥我也看出來了,tina並不是以屠殺的勝利為最終的目標,她在巧妙的調兵遣將,只是為了更多的磨礪這些獵妖人,如若她是為了勝利,有好幾次她其實可以做出一些犧牲,直接決定戰果。

  我很滿意tina這樣的指揮,更多的感動是為了這一份默契,她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這些獵妖人需要的是什麼?

  戰鬥就這樣,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快要傍晚的時分。

  我忍受著傷勢,就一直坐在這個地方看著戰場的各種變化,獵妖人一直佔有優勢,儘管中間出現了幾次妖人的反撲,都被很好的壓制了下來。而妖人有限的幾次反撲,都是出現了那種悍不畏死的瘋狂妖人導致的。

  當然,這些並沒有給tina造成太大的麻煩,否則這些反撲也不會被壓制下去。甚至獵妖人戰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傷亡,而到了如今,tina更是才去輪番上陣的方式,來讓每個獵妖人都得到充分的休息和磨礪。

  只不過,戰局到了現在,關鍵點已經不是是否能勝利了,按照我的估算,這樣打下去,最多還有三個小時,獵妖人就可以取得全面的勝利,只是會讓多少妖人逃跑的問題。如今的關鍵點,如果tina不傻的話,應該和我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妖人之中還隱藏著一個關鍵的人物。

  那個人物就是讓妖人變得的瘋狂的原因。

  這是我在屬於我的戰鬥結束時,就已經發現的一點,想必tina在這個時候也已經發現了吧?

  妖人的數量越來越少,從最初還有2000餘人的大部隊到了如今,只剩下不足1000人,在人數上已經對獵妖人造不成太大的優勢了。tina還在冷靜的調兵遣將,看樣子也是要對妖人發動最後的總攻了。

  在這個時候,我反而不放心起來。

  妖人要取得勝利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但逃跑應該還是能做到的。如今這些妖人軍心潰散,我估算著他們的心理底線,逃跑也就是遲早的事情。

  我並沒有抱著能夠全殲這些妖人的希望,我只是不希望中間那個關鍵的人物跑掉,對,就是那個能夠讓妖人變得瘋狂的人跑掉。就算最簡單的為了將來考慮,我也很想知道妖人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瘋狂,一個悍不畏死,甚至不怕疼痛的妖人,作戰能力的提高不言而喻,這會成為今後獵妖人的大敵。

  所以,我儘管覺得tina也看出了有那麼一個關鍵的人物在其中,我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在正川哥擔心的目光下,我走了下去。

  在曾經明陽門的山門大院中,新的幾個小隊的獵妖人正趕回來休息,而之前已經得到休息的幾個小隊正準備出發,巧合的是帶隊的人正是阿七,我叫住了他。

  他恭敬的對我行了一個禮,接著便關切的對我說到:“家主,我覺得戰鬥到了這個時候,妖人已經沒有什麼翻盤的機會了。你應該回去休息,並且及時的療傷,我不想這樣的傷勢以後在你的身上留下什麼隱患。”

  我的傷勢我自然清楚,如果現在讓我動手,我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甚至不要說動手,就連走路,我都覺得全身疼痛,氣血翻湧,如同遭受了重錘一般。

  但我還是對阿七搖搖頭,然後喚他過來,私下和他吩咐了幾句,讓他把話一定帶給tina。

  我說的資訊自然十分重要,一心殺著妖人的阿七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我把話說完的時候,阿七的目光一陣閃爍,接著便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帶著他手下的幾隊獵妖人朝著戰場奔赴了。

  時間在廝殺中似乎過得很緩慢,但轉眼又會讓人覺得過得很快。

  當一抹冷清的彎月初初懸掛在天空時,妖人最終選擇了撤退,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殘餘部隊只剩下了500人不到。

  所謂兵敗如山倒,妖人的撤退狼狽之極,但在又付出了將近百人生命的代價下,終於還是被他們突出了重圍,選擇了分散的方式朝著山下逃逸。

  窮寇莫追,何況這就要入夜了。加上山裡複雜的地形,分散的妖人,如果要盡數的斬殺這些妖人,獵妖人勢必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不能容忍有太多的傷亡,這場仗從清晨打到夜晚,獵妖人也犧牲了快50個人,這已經是我能夠承受的極限數位。

  所有的獵妖人都歸隊了,而留守在望仙村的普通人開始打掃戰場。

  那麼多的屍體,如若不及時的打掃,說不定就會帶來疾病和瘟疫...我還在勉強的支撐著,讓阿七帶著我巡視了一圈戰場,接著再鼓勵了一番這些經過了初次大型戰鬥的獵妖人,最後才偽裝成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回到瞭望仙村我所住的小院。

  今夜,望仙村無眠。

  不管戰鬥的結果是如何,帶來的總是傷痛,失去親人的人們壓抑的哭泣著,沒有失去親人的人們打掃戰場或者對這份悲傷感同身受,對於未來即將來到的命運,多少會感覺到惶恐和壓力。

  在這種時候,我多想給予人們更多的寬慰,給予他們更多的安全感,但我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只因我走近房間的一刹那,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雙腿一軟,就算再想站著,也沒有辦法再支撐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跌坐在了門前。

  比阿七動作更快的是蘇靈,她幾乎是沖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沖蘇靈虛弱的笑了一下,到底是阿七把我扶住了,他的神色沉痛,對我說了一句:“家主...”接著便是無言,因為能說什麼呢?換做是誰,在一場看起來必敗的戰局上,想要扭轉局勢,取得勝利,都要這樣做。

  幸運的還是,我這樣做了,得到了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

  “我沒事。”我安慰了一句蘇靈,蘇靈不放心的抓著我手臂,非要和阿七一起扶著我。

  “傷藥,我現在必須服用。但還不能休息,你扶我去那邊坐著。”我指的是那張大書桌背後的椅子。

  阿七和蘇靈都想要說什麼,但在我堅定的表情下,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小心的扶著我。可走了兩步,我又改變了主意,對阿七說到:“你先扶我去那邊。”

  我說的是辛夷所躺的地方。

  阿七沉默的和蘇靈一起扶著我來到了辛夷的床前,直到看見了辛夷安靜的睡顏,我一顆繃著的心在這個時候才完全的放鬆下來,我身上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那是在戰場上沾染的,還未散去的血腥味。

  辛夷似乎有所感應,在睡夢中竟然也流露出了一絲悲傷牽掛的表情,而我看到了,心跳的厲害,差點以為辛夷就要醒了。

  可到底辛夷只是睫毛略微動了兩下,便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仐三說:
這是補昨天的一章,今天還有一章,不過時間我不能保證什麼。而這一卷馬上就要結束了。下一卷就是最後的決戰之卷,按照三三的習慣是絕對不會留坑的,這點請大家放心。
sanvan 發表於 2016-4-14 19:23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歷史的銘記


  人類歷史上很有多被銘記的日子,但也有很多應該被銘記的日子,被歷史的洪流匆匆卷走,多年後甚至連真相都無法考究。
  
  這一夜,之前連綿的小雪終於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大雪,‘簌簌’的下了一夜,我卻是聽著落雪的聲音,睡得很安穩,連夢都沒有做。
  
  我很清楚,一場大雪過後,那鮮血灑滿的戰場就會被掩蓋,等到雪化之時,就只會留下淡淡的痕跡,日子再久些,就連痕跡也不會再有。燒過的野草會複生,掩埋的屍體也會漸漸的化為泥土……
  
  我的山門依舊還是山門的樣子,只是不會再有下一次,會讓妖人再打到門前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陣的呼喝聲吵醒的,其實這呼喝聲我再熟悉不過,是那些獵妖人每次操練的聲音,我只是沒有想到在戰鬥結束的第二天,這些年輕的獵妖人也會起來操練。
  
  我掀開被子起身,聽著那聲音嘴角就忍不住帶起了一絲笑意,這是好事。說明昨天的戰鬥,讓這些年輕的獵妖人真正的成熟了,他們有了責任感,有了使命感,有了危機感,重要的是他們直面了妖人,看清楚了自身。
  
  那麼勤奮的操練啊,真是好事。
  
  我帶著愉悅的心情起床,習慣性的拿過外套,才發現是昨天那件陪著我戰鬥了兩次,已經滿是血跡,破破爛爛的外套。
  
  看了一下身上,也都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我也想起來了,我昨天處理了一些事情以後,實在太過疲憊,來不及洗漱就這樣睡了,這外套應該也是蘇靈幫我脫掉的吧?
  
  想著,我無奈的笑了一下,想起昨天處理的那件事情,心情又有幾分沉重。一時間,我竟然有些茫然,是因為先去洗漱一下呢?還是先去處理昨天未完成的事情。
  
  沒想到,我就是起床那麼小小的動靜,已經驚擾到了蘇靈,我看見她明顯帶著倦容,穿著睡衣,只是披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就到了我的房間。
  
  “少爺,你起來了怎麼不叫我?昨天睡前我已經準備好了很多東西,你先去洗澡,已經為你燒好了熱水,等下我……”蘇靈一進來,就一疊聲的開始忙上忙下的樣子。
  
  我笑著對著蘇靈‘噓’了一聲,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我的房間門,然後徑直走到了辛夷所睡的房間,也就是我的書房,辦公室之類的,總要在能守著她的時候守著她,我才會安心。
  
  她已經守了我那麼多年,我想現在應該是我守著她了。
  
  辛夷依舊睡的很安靜,昨天那表情就像突然的曇花一現,我也沒有特別的失落,我知道辛夷醒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只是但願她醒來的時候,我還活著。
  
  我的內心在這早晨的喧嘩聲中也是一片安寧,為辛夷掖了掖被子,在她身邊坐著,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因為昨夜睡得太匆忙,我的手還帶著血痂,早晨才起床,讓我的手微微有些涼,不過辛夷的手卻是一片溫熱,被我握在手心,漸漸就溫暖了我的手。
  
  辛夷沉睡的日子不算太久,但我卻莫名的習慣了對辛夷說話,說我一天發生了什麼,在想些什麼?現在也是,可是還有許多戰後的事情要處理,我也來不及對辛夷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昨天終於還是發生了戰鬥,我們獵妖人贏了,望仙村保住了。
  
  這勝利很重要,但在接下來要開始的時光中,這勝利又是微不足道的。
  
  “辛夷,我很清楚現在的形勢。這一場戰鬥意味著一個時代的開始,妖族的行動會升級,雖然不至於曝光,但一定會更加的囂張。沒有安靜的日子了,以後大大小小的摩擦會發生很多。我很擔心,按照現在獵妖人的實力,能不能應付?山海百妖錄又能帶給我們什麼幫助呢?我……”原本只打算簡單的和辛夷說兩句,去不想說到心事,就忍不住開始絮絮叨叨。
  
  因為除了辛夷,這麼沉重的壓力,我也不知道該對誰訴說,只想告訴辛夷。我還在擔心著童帝那邊的行動,這一場戰鬥已經讓我竭盡全力,妖人之中出現了上古的血脈,還有詭異的合擊之術,童帝那邊應該是他們的重點,不知道童帝是否能……
  
  我還想說很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靈已經站在了門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見我抬頭,蘇靈這才說到:“見少爺和辛夷姐說話,沒敢打斷。不過,洗澡水已經放好了,少爺,你是不是先?”
  
  我一下子回過了神,這才想起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而獵妖人也犧牲了幾十個,戰後他們家屬的安撫安排還需要我親自出面,這些已經不是瑣事,我能出面,才代表著最大的誠意。顯然我還是必須要洗漱一下,總不能這樣隨意的去面對,蘇靈已經放好了洗澡水,我就很乾脆的去到了洗澡的屋子。
  
  氤氳的空氣中,我泡在了熱水裡,一個年級稍微有些大的男人為我端來了一碗藥湯,還有幾顆藥丸。
  
  藥湯是蘇靈為我熬煮的,是只要我在就會有的藥膳湯。藥丸則是針對我的傷勢,那種溫和的藥丸,是阿七他們拿出來的。我感覺到心中微微的溫暖,這個村子不知不覺已經有了火聶家的感覺。也有了根的感覺。
  
  我喝下了藥湯,吞下了藥丸,感覺著這溫和的藥力在緩緩的,溫柔的梳理著我的傷勢,有一種充滿了希望的感覺。
  
  從澡房出來,蘇靈已經在我房間為我準備好了今天的穿戴,而我正在系著扣子的時候,tina很直接的就走入了我的房間,經過一夜安靜的睡眠,又泡了一個澡,我恢復了精神,可是tina看起來卻很疲憊。
  
  一向注意儀容的她,雙眼密佈血絲不說,竟然還有了黑眼圈。
  
  “少爺,已經把事情審問的很清楚了。而且,也找到天算一脈的那個人推算了一番。這些妖人能那麼快的提升實力,在華夏攪起風雨,是人族之中真的出了一群敗類,或者是瘋子。而且牽扯的很大。這背後的黑手……”tina說到這裡,帶著幾分猶豫,望著我。
  
  我在這個時候,已經穿好了襯衫,無所謂的搖動了一下脖頸,感覺到了一陣放鬆,才看著tina說到:“怎麼?不肯說嗎?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怕我樹敵太多。”說完,我笑了,收回目光看著窗外說到:“tina,你覺得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值得顧慮和害怕的?我只有一條命,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是我願意的。無所謂樹敵的問題,因為他們早就已經出手了,不是嗎?”
  
  tina當然懂我的言下之意,那就是從那群人類的叛徒出手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敵對的狀態了,哪還有什麼值得猶豫和不安的地方?
  
  “我知道是遲早會碰撞的。原本,我想提醒少爺,專心對付妖族,暫時無視那群人,他們或許就不會對你產生什麼針對性的舉動。如今看來,少爺的想法很直接,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擺在明處的爭鬥,總比被別人背後捅刀子的強。是A公司,在這背後搗鬼的就是那個公司。”tina一旦決定,說的也很直接了。
  
  可能經歷了這一次的戰鬥,她改掉了身上唯一的小缺點,就是想得太多,難免顧慮太多。
  
  我卻揚起了眉,A公司,什麼東西?我根本沒有聽說過,也沒有想到過一個什麼公司還能摻雜在修者圈子裡的事情當中。
  
  “這個說來話長了。少爺,去辦公的地方吧,那裡我找來了詳細的資料。你來判斷決定一些事情吧,這個A公司說起來做出的驚世駭俗的事情不少,少爺你一定認識陳承一先生吧?在他的前半生,就……”我已經跟隨著tina走出了房門,而tina則抓緊時間開始對我說著A公司的事情。
  
  我一邊聽著,一邊就這樣走出了我的小院。
  
  在這個早晨,望仙村依舊人來人往,原本小小的村子一下子湧來了那麼多人,所以需要建設。在這裡,每個人都在自覺的勞動,畢竟昨天才有人用生命保護了這對於獵妖人和獵妖人家屬來說最後的一片安寧之地。
  
  而那些年輕的戰士已經結束了最早的統一晨練,開始分散針對各自的天賦,還有各自比較弱的項目進行著鍛煉。
  
  這一次我意外的提升,讓我心中有了明悟,我發現我有能力為這些獵妖人打造新的獵妖人武器,那種威力更強的,他們用靈魂滋養著,會發揮出更大的戰鬥力。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件事情我應該抓緊時間去辦了。
  
  在看著那一張張對著我,充滿了崇拜的臉。我已經在心裡暗暗的做好了決定。
  
  至於A公司的事情,tina在路上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畢竟聽她說,我也知道說起來話就長了。
  
  就在我們要走到辦公的地方時,一個負責著崗哨的年輕獵妖人匆忙的沖了過來,我皺起了眉頭,心說難道又發生了什麼?
  
  他卻在看見了我以後,異常興奮的喊到:“家主,童少也回來了!有一群人跟著童少回來了。”
  
  童帝的行動也順利了嗎?我忍不住朝著村口的方向看去,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的身影正朝著望仙村走來,居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陳承一,他總是有那樣的氣質把人的目光吸引在他左右,走在他旁邊的修長身影,不是童帝又是誰?
  
  為什麼短短一些時日不見,童帝的頭髮就已經全白了呢?我眯起了眼睛,而朝陽正從東方升起。
  
  2008年,冬日的某一天,獵妖人和消失已久的妖人正式拉開了第一場激烈的戰鬥,獵妖人取得了勝利。
  
  同樣是這一天,童帝帶回了山海百妖錄。
  
  歷史或許不會記得這一天,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放在正史的舞臺。可是,在許多人的心中卻銘記了這一天,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仐三 說:
這是補昨天的一章,這一卷到了這裡就正式結束了。山海還剩下最後一卷,追書辛苦的同學快要解脫了。我這幾日正好要忙,今天雖然忙,但在更新少的情況下,不敢欠,忍著疲憊也寫了。正好我說過每一卷結束休息幾日,休息就算了,正好這幾天把忙的事情處理了。希望最後一卷能用一個相對正常的節奏更新。大概需要幾天假期吧,時間說不好,但在一周以內吧。
sanvan 發表於 2016-4-30 20:17
第一章 夜色下的獵妖人


  淩晨兩點,即便是這城市的夜色也已經漸漸黯淡下來,只有少許的地方依舊不向黑夜妥協,還帶著一絲朦朧的迷醉,宣告著屬於都市的燈紅酒綠。

  我站在這個城市幾乎是最高的一棟建築物樓頂,在我的胸口一塊有著繁複花紋的金屬銘牌反射著月光的清冷,卻在其中流動著一股微微溫暖的力量,這是屬於獵妖人才能感受到的力量,山海百妖錄帶來的力量。

  通過這塊胸口的銘牌,我能夠感覺到在這城市有著幾十點或者強大或者弱小的光點,每一個光點的背後都代表著一個隱藏在城市的妖人,這就是山海百妖錄釋放出來的力量,只有它才讓如今這個年代的獵妖人從被動真正的變為主動,當得起獵妖二字。

  屬於早春的夜風還帶著些微的涼意,卷起了我的黑色大衣,在夜色的籠罩之下沒有人注意到站在樓頂,顯得如此微小的我。

  四十五分鐘了,我的內心略微有些焦躁,但也只能在夜風之中點燃一根香煙繼續等待。

  “如果再過五分鐘以後,銘牌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麼我就親自出手吧。”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我在心中如是對自己說到。四年半過去了,這些年輕獵妖人的成長比起任何年代獵妖人的成長都要快,因為有了祖島不計代價的支持,有了由我親自鑄造的獵妖人武器,或許還因為有了這個特殊的時代造就的各種壓力,必須破釜沉舟般的成長。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五年,一個充斥著危機感的時間段如同夢魘一般的壓抑在我胸口。

  如果可以,總是要活下來一些獵妖人吧?不能全部都死了吧?這是我的一個希望,可我並不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能力能不能承載我的這些希望,就算我自己也沒有把握必然會活下來。

  煙霧朦朧了我眼前的世界,四年半的時間如流水,恍然過得很快,一切都在改變著,一切又像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對峙,勝負,每天都在上演著。

  離那個五年之期越來越近了,我卻越發的感覺不到有什麼預兆,仿佛這種人與妖的對峙會永遠這樣的持續下去,就像今夜。

  想到這裡,我略微有些恍惚,卻感覺到胸前那銘牌只有獵妖人能感受到的力量微微震動了一下,那個力量最強大的光點泯滅了,如同一個預示一般,接二連三的在銘牌上一共泯滅了6個光點,都是其中力量最強大的光點。

  我心中終於略微有了一絲喜悅,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然後裹了一下身上的大衣,開始暗自的計算著時間。

  十幾分鐘以後,這個寂靜的天臺響起了一個腳步的聲音,大概是因為疲憊,腳步失去了以往的輕靈,略微顯得有些沉重,就連應該很悠長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淩亂,壓抑不住那喘息的聲音。

  我回頭,看見的是一張還帶著些微青澀的臉,不過在這青澀之下,更多的是一種屬於獵妖人的堅毅和鐵血,在他身上的血跡還有傷口就說明了這個剛剛成長為少年的男孩兒,過得是和世間普通的男孩兒截然不同的生活。

  看著他,我的眼中帶著一絲親切,和掩藏的很深的一點懷念。

  四年半的時間不長,卻讓一個小男孩兒成長為了少年,所以眉眼間越發的能夠看出我曾經那個兄弟的影子,雖然點滴小小的差別,就能讓兩個人的長相氣質完全的不同,可血脈總還是能看見相似之處。

  “家主?”

  “葉大哥?”很快,這個少年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能夠清楚的看見他被撕破的衣袖之下的傷口,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已經不再流血,不過翻卷著的血肉證明這傷勢也不輕。因為剛才忽然湧起的懷念,讓我有些分神,被這少年變著稱呼叫喚了兩聲,我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了他的傷勢。

  我微微皺眉,心中有一點兒心疼和內疚,當年要為夜嘯盡到大哥的責任,是萬萬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弟弟這樣的。可是又能如何?因為洞悉了某個秘密,這個倔強的孩子執意的選擇了不要安逸平凡的生活,堅決的選擇了修者,甚至是獵妖人這條路,萬般阻止也無法改變他的意志,所以也只能隨了他。

  我忍著內心這種感覺,做為家主必須平等的對待每一個獵妖人,特別是在獵妖行動之中,就算他是夜嘯的弟弟也不能例外,所以在沉默了一秒以後我開口了:“夜朗,你知道因為特殊的原因,你應該比他人更加的出色。可是,你比行動預定的時間晚了將近十分鐘,而且你的傷勢比我想像的要嚴重。這樣的傷勢,只要換一個地方,就比如你的脖子,足以致命了。”

  我很公道的評說,看著夜朗的眼神在我的言語之下變得漸漸黯淡了下來,卻也沒有鼓勵的意思。

  只有半年了,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年,最殘酷的戰鬥就要到來,我不能用懷柔的安慰去鼓勵每一個獵妖人,我只能殘酷的給他們更大的壓力,讓他們不停的去磨礪自身,才會讓他們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之中,多一些活命的本錢。

  因為他是夜朗,是那個被人工培育出來的秘密天才,是夜嘯的弟弟,我更希望他能活著。

  我的話換來了夜朗長時間的沉默,到底是少年人,漸漸地,他的眼圈就紅了,拳頭卻緊緊的捏著,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的不甘,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葉大,不,家主,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沒有,只是公道的評價。不要忘記了,你比其他人的起點都要高。”看他這副模樣,我很想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些安慰,但終究我只是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神色平靜。

  夜朗悄悄的用袖子一把抹去了眼淚,喉頭滾動,忍住了哽咽,看得出來他想極力忍耐對我的說得話,但到底沒有忍住,終於喊了出來:“我才不是什麼天才,我覺得我是一個怪物。是被A公司刻意創造出來的人工產品,我恨死了這一切,那個A公司,讓我的媽媽成為了試驗品,讓我的姐姐...到現在靈魂也不能完全的恢復。還連累著葉大哥和我們小組的獵妖人成為了A公司的重點目標,不就是為了找回我這個完美的試驗品嗎?我...!”

  “閉嘴。”我呼喝了夜朗一聲,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不希望他變得偏激,是我一直以來非常注意的事情,我不希望恨這種情緒主導了他,儘管越來越多的事實揭開,讓這個孩子一次次的去承受很殘忍,就算成年人也做不到心緒的平和,我還是在努力著。

  看著夜朗憤怒的雙眼,往事再一次的浮現在我心頭,那個神秘的地下,無意中被我撞見的試驗室,泡在紫色溶液中的夜姨,那四年半以前和妖人的第一次大戰,終究揭開的一些關於它們和A公司埋在人類之中的奸細,浮現出了越來越多的事實。

  A公司,這個瘋狂的,已經完全滅絕了人性,偏執的追求所謂完美人類,想要複製出神話中人類力量極致的公司,早就是應該被剷除的毒瘤。

  而這一次妖人的回歸和這個公司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且迅速的展開了合作。

  A公司並不在乎人類的存亡,在他們的理念裡,世界只該存在著少部分被改造的精英人類,並且由此演化出更完美的基因,至於妖族想要做什麼,也沒有關係,只要不阻礙他們的野心與腳步,死上一些人,就算是這個星球上絕大部分的人又如何?他們認為,如今的人類,普通的人類都是垃圾,是螻蟻。

  夜朗嚴格的說起來是一個犧牲品,也是一個完美的試驗品,人與妖結合最成功的例子,在A公司的眼中,自然有著巨大的價值。就連夜姨,這個他們認為培育出來的完美母體,也是他們如今在尋找的目標,他們還想要更多的夜朗出現。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知道這背後的東西,當年的我,還以為夜朗是一個萬年不遇的天才...只是隨著越來越多的A公司奸細被揪出來,越來越多的事實也就包藏不住了。

  夜朗還在哽咽了,我歎息了一聲,手終於重重的落在了夜朗的肩膀上,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開口說到:“夜朗,你我是修者,應該相信天意,對嗎?有時候,老天爺或許是在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方式,可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內心。你不用去恨這一切,不管你是因為著什麼而出生,可是夜姨和你姐姐是愛你的,這點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就包括死去的夜嘯也愛著你這個弟弟。而我們也不是被你拖累,那只能說成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今天雖然是你的第一次行動,可你在認真和努力,沒人能夠否認,對嗎?而且,就算沒有你,我們和A公司之間又能妥協嗎?這只能說是命運!記得,唯一能把握的只是自己的內心。”

  “葉大哥。”夜朗看著我,眼中的憤懣終於平息了下來,恢復成了一個少年人該有的明亮,儘管還帶著一絲絲哀傷。

  我還想說點什麼,卻在這個時候,天臺上又響起了一個腳步聲,一個顯得略微冷酷的男人,背著兩根有些特殊的短矛,走上了天臺。

  看著他的身影,我的內心又是一陣悵然,當初只是一見,可我記憶中的他並不是這個樣子,並沒有這份偽裝的冷酷的。


仐三說:
回來了,在這段日子裡處理了很多事情,也奢侈的給了自己一個完全放空的假期。最後一卷了,三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持品質。我說過,這一卷的更新會恢復以前的節奏,大概在五一節過後,就可以了。在這之前,還有幾件事情,不過不想大家等太久了,這幾天先就這樣更新著吧(就是更得不多,偶爾還是會沒有更新)。
sanvan 發表於 2016-4-30 20:18
第二章 不堪回憶的絕望


  當這個身影走上天臺的時候,夜朗已經快速的擦乾了眼淚,做出了一副從容鎮定,又略帶驕傲冷漠的樣子,站在了我的身後。

  他一向如此,頂著天才的名聲,在小組中總愛擺個姿態,說通俗點兒就叫耍酷,實際上還是少年人的心性,這點兒小伎倆早就被小組之中那些都比他年長的獵妖人看穿了,也沒有人去真的去在意他這個姿態。

  我眼前的這個人同樣不會在意夜朗擺出什麼姿態,事實上,他是小組中少數幾個除了我,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人,他們或者只想一心殺妖,或者有著自己的目標,就如當一個這個時代最出色的獵妖人,其餘人或事情根本不在他們眼中。

  面對這個人的冷淡,夜朗不滿的發出了一聲咳嗽的聲音,做為夜嘯的弟弟他多少有著夜嘯的一些性格,就比如喜歡出點兒小風頭。我暗自在心中歎息了一聲,其實夜朗所在的這個小組,整個小組都不是省油的燈,因為這個小組每一個人都是頗有天分之人,才被編排為一個小組,而有天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和獨特的性格,有點難搞,彼此之間還較著勁兒,實在說不上是團結。

  對於這種情況,我給予的處理方式就是裝作不知道,並不理會,在這個對獵妖人來說極其殘酷的時代,越是有天分的人也許就要承擔越多,適當的競爭未嘗不是好事,我也堅信這兩年的戰鬥,讓他們彼此之間還是有了許多情誼,到了真正殘酷的戰鬥時,自然會團結在一起。

  ‘叮’兩根帶血的短矛插在了地上,這個身影在我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站定了,‘咚’的一聲悶響,是他還燃著血跡的右拳敲打在胸前的聲音,這是獵妖人之中一個至高的禮儀,他習慣這樣一板一眼。

  “哼。”夜朗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孩子氣的別過了頭,一躍而上,跳到了我身後天臺的圍牆上蹲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個身影用最沉穩的聲音對我彙報到:“家主,這一次行動,孫飛用時48分鐘,擊殺妖物用時37分鐘,因為是在接近鬧市區的社區,處理偽裝現場用時稍多,超出預計時間,孫飛願意受罰。”

  說完,孫飛如同一個士兵一樣用標準的軍姿站在了我的面前,夜朗在我身後舔了舔嘴唇,得意的說到:“哎喲,孫呆子,我可是比你早回來起碼5分鐘。這一次,你輸了,咱倆對付的妖物都是不分伯仲啊。”

  我回頭,冷冷的看了夜朗一眼,他立刻吐了一下舌頭,閉上了嘴。

  對於這個小組,我一向是用最嚴格的制度來要求他們,挑選什麼樣的妖物讓他們下手,用時多少,怎麼善後現場,甚至受傷的程度要在什麼範圍內,都精確到了細節,如若做不到就要受罰。我一直堅信,如今的嚴厲要求,就是日後他們多一絲活命本錢的可能。

  要知道,我若是站在最前方,那麼他們就是站在我身後,也是沖在前鋒的一群人。

  孫飛的身上還帶著血跡,黑色的外套被風吹開,立刻就可以看見染血的襯衫,和腹部那一條恐怖的傷口,一直從胸膛下方延伸到小腹。

  我看著他的眉眼,依舊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濃眉大眼,堅硬的棱角,一看就是正氣凜然的模樣。若然不是如今的眼中神情中多了一些鐵血冷漠,幾乎在他身上找不到歲月改變他的痕跡。

  是啊,歲月...如果不是有了之後的交錯,可能這個人在我的記憶之中都快要被遺忘了,畢竟第一次見面只是有了一點小小的交集,之後根本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以後,可是命運又是誰能猜測到的呢?

  就連孫飛也猜測不到他如今會和我有這樣的交集,會有成為獵妖人的一天吧?我的回憶瑣碎,仿佛又看見那條暗巷之中,我莫名遇見的妖人,在如今來說不算什麼,在那個時候卻是差點兒要了我和蘇靈的性命,那是我第一次使出鎮妖咒言,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童帝出手的風姿,對啊,還有很多第一次,就比如說第一次見到紫色液體,也第一次見到孫飛,和他的師父。

  那個時候的孫飛哪有如今的鐵血冷漠,一看就是一個充滿正義感,卻帶著陽光色彩的青年,他分外尊重他的老師,只是匆匆一面,我便能感受到他們師徒之間的情誼...所以,當大清洗的活動開始,部門要拔除A公司安插在其中的間諜,找到孫飛師徒的時候...

  我不想回憶那一幕,倒不是在乎那一天的戰鬥,一共圍剿逮捕了十一名A公司的奸細,何況那一場戰鬥雖是血戰,可終於讓我看見了陳承一親自出手的風采。我是不想回憶當我站在渾身染血,跪倒在他老師面前的孫飛。

  他一直在戰鬥,可最後揭開的真相,他老師,他心中那個厲害的師父,睿智的上司,竟然是A公司的奸細時,他眼中流露的絕望。

  那是怎麼樣的絕望?想想都覺得心痛,等同於推翻了過去的歲月,推翻了偶像,甚至會開始懷疑信仰...我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們師徒,看著已經呆滯的孫飛,我在當時只留下了一句話‘你應該還記得我吧?在那條暗巷之中,我們見過面。我是獵妖人,你很有天分,如果你願意,隨時來找我。’

  孫飛的確有天分,但那個時候我沒有把握他在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後,還能堅持在修者這條路上,更何況成為一個獵妖人?

  隨著事實的揭開,一切似乎更加殘酷,孫飛的老師幾乎是罪行累累,就比如在那日,我和妖物戰鬥以後,他們第一時間出現帶走了妖物,實際上是為了向部門隱瞞真相,一切的奧秘都在盛放紫色液體的那個皮套中。

  我至今都還記得那個皮套,上面有一個毀掉了的小東西,那就是一個跟蹤器,一旦動用了紫色液體,跟蹤器就會第一時間報備位置,並且自我銷毀。

  那是A公司發給一些覺醒了妖物血脈的人的第一批紫色液體,孫飛的老師就是其中一個關鍵的接手人,也負責幫助妖人聚攏血脈覺醒的妖人,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黑暗十三子之一,那是A公司培養的一批精英人物,目標是為了深深的駐紮于華夏的特殊部門。

  往事紛雜,我有些走神,回過神來時,孫飛依舊端端正正的站在我的身前,那一雙染血的短矛也擦在水泥地板之中,一滴還未乾涸的血液,正好滴落在地上。

  我恢復了平靜,看著孫飛說到:“你現在這裡等著吧,這一次,你們小組的所有人都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等回去以後,自然會有相應的處罰。”

  在我身後的夜朗歎息了一聲,誇張的嚎叫了幾聲,孫飛則是默默無言的收起地上我親手為他打造的短矛,然後端端正正的站在了我的身後,對於他我不用像對夜朗那樣過多的安慰,他親口告訴過我,他很絕望,唯一的目標就是多多的獵妖,來彌補他老師曾經犯下的罪孽。

  如果他做不好,有人給他安慰,只會讓他更加的痛苦。我選擇尊重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個年輕的精英獵妖人都陸續的回到了天臺,沒有折損一個人,不過倒是有人受傷不算輕,只不過身為一個精英獵妖人,連回到聚集點的本事都沒有了,也沒有呆在這個小組的資格了。

  “家主,所有的獵妖人都已經到齊。”孫飛是這一組獵妖人的組長,在看了一眼人數以後,對我報告了一聲。

  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扣上了風衣的扣子,拉起了裡面帽衫的帽子,對所有的獵妖人說到:“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怎麼樣,各自心中有數。但願對事情的善後處理還算完美,不要到時候就像曾經一樣,需要別人幫你們擦屁股。那樣受到的懲罰會更嚴重。接下來,你們去到指定的地方,會有人幫你們處理傷勢。明天中午再次在另外一個指定地點集合,然後回望仙山門。”

  說完這句話,我就邁步離開了天臺,身後的精英獵妖人整齊的回答了一聲‘是’,沒有多餘的一句廢話,更沒有問我究竟去哪裡。

  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由我親自帶隊,他們有任務,我同樣也會有任務,他們去完成任務的時候,我要親自的為他們‘護法’,等待他們安全回歸以後,我也要去完成我的任務。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獵妖人能避免這樣的命運,即便我是家主也是一樣。

  大樓很高,但是從無人的安全樓梯下來,我也只用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當我從隱秘的路口出來時,已經在這深夜戴上了一副墨鏡遮擋了自己的臉,摟緊風衣,走在這夜風當中,還是擋不住這早春夜裡絲絲的涼意。

  “快一點搞定吧。然後去forest吧喝一杯。”我大步的走在夜色當中,拉長的影子顯得有些孤獨,我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到。


仐三說:
好了,多的不說了,明天有更新哈。最近在戒煙,有點兒痛苦。
sanvan 發表於 2016-5-1 19:28
第三章 冰冷的恨意


  XX社區,這個城市最高級的花園洋房,號稱空中別墅,豪華和品質甚至高過別墅。

  這樣的社區自然聚集了這個城中眾多的有錢人,為了和這些有錢人所謂的身份匹配,這裡的安保設施相當的嚴密。

  我站在離這個社區不遠的一條暗巷裡,遠遠的看著這個社區,7號樓606室,單獨的入戶電梯,巡邏的保安,各個角落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這些都不是難題,唯一的是我想搜尋的那個傢伙還在這裡嗎?

  畢竟之前精英小組的行動稍微拖延了一些,我怕在這個時候已經打草驚蛇。

  那塊泛著冷光的金屬銘牌,此刻被我叼在口中,我輕輕的從口中拿下它,看似不經意的摩挲,實際上一股帶著我精神印記的靈魂力已經在這金屬銘牌之中流動,然後在金屬銘牌之中一團巨大卻又晦澀的亮點就模糊的出現在銘牌之中。

  我稍微松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也明白在我特別的輸入靈魂力以後,還這麼模糊的光點,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重要的妖人是在A公司特別派的修者,所鑄的陣法保護之下。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眯起了眼睛,可能A公司和妖人都想不到這一次會是我親自出手。

  想到這裡,我已經把金屬銘牌重新塞入了帽衫之中,然後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放在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然後整個人就從這條暗巷之中沖了出去,在風之陣紋的加持之下,那些保安如何能注意到我的身影?我就選擇了社區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翻牆而入。

  很快,我就來到了7號樓,並沒有刻意的避開攝像頭,同樣因為速度,這些攝像頭並不能及時的在監控前捕捉到我的身影,除非用很慢的速度重播。不過,在我解決了這個傢伙之後,自然有合作部門的人來收拾殘局,今晚這個時段的錄影將被秘密銷毀。

  7號樓。

  我不可能從大門堂而皇之的進入,這種單獨門戶的入戶電梯真的是麻煩,可也不算什麼問題,6樓是頂樓,我很麻利的攀爬到頂樓,直接選擇從樓頂的花園進入了房間。

  此時的房間還沒有熄燈,在臥室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在自己獨自居住的家中,這裡的主人並沒有什麼關門的習慣,我就站在臥室門外的小廳之中,身形隱藏在黑暗之中,一眼就看見了臥室裡的一切。在臥室中,有一個全身赤裸的精壯男人正在做著人類最原始的運動,而在他身下的那個女人顯然已經人事不省,不知道是已經昏迷了,還是...

  我略微有些煩躁,又是一個可憐而無辜的女人,在這種心情之下,我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支煙,叼在了嘴裡,然後點上了。

  打火機的聲音在這樣的黑夜裡多少有些刺耳,一聲清脆的‘啪’聲,立刻就讓那個還在發洩著的男人停下了動作,脊背也一下子僵直了,從他背上的雞皮疙瘩,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他沒有回頭,我隨手拉亮了小廳之中的燈,在我身旁有一個酒櫃,半瓶剩下的洋酒,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是不太習慣洋酒的味道。

  “陣法沒有反應,而我也毫無察覺,你就靠我這麼近,直到點煙才被我發現,你一定是獵妖人之中的高手。”那個男人開口了,但還是沒有回頭。

  我放下了手中的酒,吐了一口煙,一步步的走近臥室,那個男人則繼續開口說到:“我有很重要的線索,如果你不殺我,線索我可以立刻告訴你,讓你立下一個大功。另外,在我身後的牆裡,藏著一個保險櫃,是這些年我收集的一些小東西。其中,有你們修者很需要的藥草。我現在都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見你的樣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不說話,只是繼續的抽著煙,目光卻在打量床上,他身下那個女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那個女人腮邊的淚痕有些刺眼,還有斷斷續續微弱的呼吸。

  “你不明白嗎?我沒有看過你的樣子,自然就不會出賣你,你可以堂而皇之的得到線索,立下大功不說,還可以得到那麼多的好處。我只需要你放過我,假裝打傷我,讓我逃掉就行了。你知道的,即便我們妖人對你們獵妖人之中的高手,都有印象,看過你們的照片,可我...”在生死面前,那個男人非常的囉嗦,說話也語無倫次。

  但他儘量的想讓自己坦然,顯得對我沒有敵意,也不打算動手,身體也略微有些顫抖。

  我不想聽他囉嗦下去了,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問到:“那個女人,她死了嗎?”

  “你是擔心她出賣你的秘密嗎?不用擔心,她中了我的毒,就算神仙也救不活!況且,人類的女子太弱了,根本經不起我...”那個男人急切的對我解釋到。

  我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對於這種妖人我有什麼道義可講?有什麼話值得和他囉嗦?線索,所謂修者需要的東西,重要嗎?下一刻,我的靈魂力直接傾瀉而出,形成了一把重錘,狠狠的朝著這個男人砸去。

  而在這一刹那,這個男人也猛然的回頭,一股綠色的毒霧立刻就朝著我噴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的整個人也如同一條大蛇一般的朝著了滑了過來,那速度比閃電還快,我看見了他的嘴反常的張得很大,口中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

  所謂的示弱只是為了積蓄這致命的毒霧吧?可我怎麼會在乎這蛇妖的靈魂之毒?只見我的靈魂力大錘狠狠的砸在了那一團毒霧上,瞬間,這絕強的碾壓力量就剿滅了這一團毒霧。

  至於那個男人速度再快又如何?只是勉強算大妖的傢伙,在他靠近我的瞬間,我這才伸出了一隻手,剛好捏住他的下頜。

  他也是在這一瞬間看清楚了我的臉,在他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的光芒,甚至難以置信。

  可在死亡面前,誰還顧忌得了這個?他拼命的掙扎,身體開始妖化,雙腿化成蛇尾,想要在這個時候纏繞住我。

  我眼角的餘光看著那個床上的女人,心中更加的冰冷,又如何會給他這種機會?下一刻,我抓著他一把把他抵到牆角,顧不得牆面上立刻起了裂紋,也顧不得巨大的一聲悶響,出手如電,快速的折斷了他的雙手,甚至一掌拍斷了他的脊椎。

  然後才厭惡的一扔,隨手把他扔在了地上。

  被拍斷了脊椎,他一倒在地上,就如同一團軟綿綿的爛泥,再也不能做任何的動作,對於他的靈魂力我絲毫的不擔心,至少對我構不成什麼多大的傷害。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可能已經知道自己到了一個絕境,那個蛇妖反而不怕了,看著我冷笑了起來。

  “葉正淩,我也算是值得了,讓獵妖人的首領親自為我出手。嘖嘖嘖,怕抓不住我嗎?要是怕童帝一起叫來,我死傷兩次又何妨?”

  這個時候,我才取下了口中叼著的香煙,深深的吐了一口煙霧,平靜的對他說到:“不好意思,童帝他對你沒有興趣。而我出於個人的原因,最討厭蛇妖,所以不嫌麻煩親自來收拾你了。”

  面對我的話,那蛇妖看了我一眼,然後忍著疼痛,笑得更加張狂,大吼到:“你以為我會信?不就是為了從我口中得到節點的消息嗎?你們獵妖人東奔西跑,到處補漏,可是能阻止得了什麼?這個時代終究會是我們的,我們妖族會重臨這片大地。你們的努力只是徒勞,哈哈哈,只是徒勞。”

  “你不是討厭蛇妖嗎?你不是想要殺我嗎?看得出來,你挺同情那個女人的,我悄悄告訴你吧,我不知道X了多少人類的女人。我最喜歡純潔的女人,只要我看上了,我會想盡辦法把她們弄到手。可是啊,她們太弱了,根本經不起我一晚上的折騰,而且被弄過了,就沒有純潔的感覺了,哈哈哈,我...”

  那蛇妖繼續張狂的說到,我卻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忍著內心的厭惡與憤怒說到:“我幫你記著一筆賬,從你這個噁心的東西從節點跑出來以後,一共禍害了11名無辜的女孩子。我的確很愧疚,沒有早點抓住你,A公司那批雜碎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不過,沒有關係,對於你這種人我從來不講什麼仁義道義,我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覺得折磨你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成全你了,你不是不想死,只是想受傷嗎?我會讓你慢慢享受這滋味的。”

  說到這裡,我蹲下來,毫不留情的把殘留的香煙杵在了他的臉上,聽著那滋滋的聲音,我竟然有一絲痛快,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到:“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部門的人就要來了,這一次是出動的人裡有專門負責審問你們這種垃圾的。他們的手段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我就不親自奉陪了。”

  我說完這話站了起來,那個蛇妖卻已經瘋狂了,在地上大吼大叫到:“葉正淩,你有沒有種?你有種就殺了我,為那些女人報仇啊,你不是自詡正義嗎?你...”

  我沒有理會那蛇妖,而是帶著一種哀傷的心情直接走到了床前。


仐三說:
本來12點之前就該上的,但電腦忽然沒網,手機卻有wifi,只能打電話問懂得朋友。晚了將近20分鐘,給大家說聲抱歉。另外,其實不磨嘰,等我恢復了每天兩更,大家再看看吧,當然這只是我的自我看法。明天就沒有更新了。
sanvan 發表於 2016-5-6 19:38
第四章 顧言


  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我漸漸的走向那個床上的女人。

  影子被昏暗的燈光拉長,顯得有些模糊,床單上有大片的血跡,被我的影子蓋住,原本應該帶著一絲曖昧的昏黃燈光,卻是顯得慘澹。

  床上的女人昏迷著,一張陌生無辜痛苦還青澀的臉。

  我的手觸碰到她的脖子,脈搏已經很微弱,我的靈魂力輕輕探入感覺了一下,她的靈魂已經不能再被身體鎖住,或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她便會死去。

  我的心中湧動著一種難過,這具年輕的軀體還帶著青紫的傷痕,可見之前承受了怎麼樣的虐待。

  我無奈的歎息一聲,拉起被單給她蓋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她死前給予她最後的尊嚴。肉體上的傷勢也許還可以救治,不能救治的在於這蛇妖可不只是單純的玷污了她,在這過程中,還吸取了她的生命力,和用秘法搶奪了屬於人類最寶貴的,包含靈氣的那幾滴心頭精血。

  她蒼白的臉色就說明生機已盡,精血已失。

  非我族類,某些妖人自然不會對人類憐憫,他們偏激的心頭甚至充滿來了對人類的恨,更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人類幾時又對動物仁慈過?吃它們的肉,穿它們的皮毛等等等等...我承認人類中有少數冷酷偏激,不懂尊重生命的敗類。

  但同樣也相信大部分人心中的柔軟,善的底線。不似妖族,大多數是瘋狂且不設底線的。

  我必須守護著,守護著我的族群,我給這個女孩子蓋被子的手有些顫抖,一股憤怒的痛恨似一把火在我心中越燒越旺,我忍不住衝動的轉身,大步的回頭走去,我想要發洩我的憤怒在那蛇妖身上,即便這樣做無用又幼稚。

  但在這個時候,那個生命已經接近盡頭的女人似乎心有所感,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來,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我知道這是靈魂離體最後的迴光返照,停住了腳步,帶著一絲哀傷看著她,看見的卻是一雙死灰的絕望眼眸,她不好奇我是誰,甚至不想問這發生的一切,她艱難而低聲的開口:“求,求你!殺,殺了我。”

  我的嘴唇有些顫抖,拳頭在慢慢的捏緊,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後,終於是勉強自己用最溫和的情緒笑著,走向了她,站在她的床頭,我看著她,輕聲說到:“一切都結束了,你不用那麼絕望。努力想想美好的事情,然後睡一覺,你愛的人都會在你身邊。他們不會放棄你。”

  我的話讓這個已經絕望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在說著什麼?我俯下身去努力的傾聽。

  “真,真的嗎?”

  “嗯,真的。你沒事,很快很多好人都會來,壞人會受到懲罰...”我低聲的對她一字一句的說到。

  那女人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似乎真的慢慢睡去,只有我知道,她的生機再也不足以維持她的生命,在她安心再閉眼不到十秒鐘,她便已經去了。

  我的眼眶通紅,憐憫,憤怒,不甘,甚至有些無力燒灼著我每一滴血液,在這樣的情緒下,我若有所感,猛地抬起頭來,看見了這個剛剛死去的女人剛脫離身體,還未完全凝聚的靈魂。

  她沖著我點頭致謝,我沉默著無言以對,如果我可以來得早一些。

  “讓媽媽不要難過。”這是她留給我的一句話,我鄭重的點頭,然後慢慢的舉起左手,掐動了一個引路訣,房間中多了一絲陰冷,黃泉路開,輪回不息,但願她來生能得福報,引路訣為她加一絲福報在靈魂。

  一切發生的很快,一切也不新鮮。

  這些年間,一次又一次的獵妖,看過的慘劇無數,畢竟妖族不會尊重,平等的看待人類,甚至因為恨和壓抑,對人類更多的暴虐心理。

  一個女人的生死不算我看過最慘烈的事情,我甚至看過一個大妖隱藏的地下室,完全是一個埋葬生命的地獄,無法言說的殘酷。

  可我依舊無法適應!那女人的靈魂飄出窗戶,漸漸淡去,已經踏上了黃泉路,我終於是轉身,帶著通紅灼熱的眼眶,冷漠的來到了蛇妖的面前,一腳一腳又一腳,我狠狠的,無言的發洩著,我沒動用什麼力量,就是普通人最直接的憤怒發洩。

  在這個時候,無聲的從窗戶外跳進四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身影,在門外也響起了大門開動的聲音。

  跳進來的身影只是沉默的看著我做這一切,而大門關上以後,一個慵懶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葉少,你悠著點兒嗎?每一次都讓我的隊員看見你暴虐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好?”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在客廳黑暗中的修長身影,腳踩在了蛇妖的臉上,狠狠的碾過,這才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說到:“沒辦法,已經暴虐成習慣了。”

  說話間,我的身心有一種莫名的疲憊,走到客廳,拉亮了燈。

  我離開以後,那進入房間的四個身影才開始勘察現場,比如床上已死的女人和地上被我打斷脊椎的蛇妖。

  我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站在吧台前,把之前喝剩下的酒一口就倒進了喉中,一直到流入胃中以後,一股火辣辣的氣息才開始上湧。此時,我不再計較什麼滋味,我需要的就是烈酒的刺激來平復內心。

  有的人悲慘看多了,也許就麻木了。

  有的人怎麼也麻木不了,反而心中不忿就快要把自己引爆,我顯然是第二種,只能借助酒精。

  那個修長的高個子走到了我的面前,很好的身材卻是不休邊幅,頭髮很多,卻是亂糟糟,他抬頭看著我,鬍子拉碴,卻是鼻樑挺直,眼神銳利。滄桑的感覺像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還緊繃的皮膚像三十才出頭。

  這是配合望仙村行動的特別部門的老大,一個修這屆中的奇才,身世不明,來歷神秘,卻莫名的得到信任和重用。

  特別部門被滲入的很多,曾經有過大叛徒江一,傳聞身份是黑暗十七子中的一個。也有過比如孫飛老師的事件。當然英雄也出得很多,我和部門合作期間,聽過很多關於一個叫薑立淳的人的故事。還有老李一脈。

  我知道他是陳承一的師父,也知道是我眼前這個叫顧言這個傢伙的偶像。

  就是因為他,我才聽了那麼多關於那個老頭兒的事情。只是有時也難免好奇,這個顧言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年紀輕輕就是特殊部門的老大,甚至被號稱絕對值得信任,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人。

  他自然不肯回答我什麼,即便他莫名的對我十分親近,遠遠親近過他生命裡我見過的每一個人。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顧言在自顧自的囉嗦,什麼我太暴虐了,打得那只蛇妖沒有了人形,接下來普通部門來了,又是一個爛攤子...又是什麼我動作太快,每次他來都是擦屁股的,也磨練不了手下的‘兵’。

  我左邊耳朵進,右邊耳朵出,他說話間,我端著杯子又是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吧臺上。

  “從他嘴裡把那個節點掏出來。這個消息你知道很重要,這頻繁出現的節點當中,說不定哪個就會成為今後的浩劫大戰之地。”我吩咐了一句,轉身就朝著大門走去,想想,覺得還是從窗戶出去好了,我懶得解釋,不想理會任何事後的麻煩。

  我知道顧言這傢伙,抱怨是抱怨,但他有辦法把事情處理的完美。

  “嘿,等等,你到底聽進去我的話沒有?下次能否故意放點水,不要讓我手下的兵每次進來都看見一堆爛肉。長此以往,他們怎麼還有戰鬥力啊?哎...”顧言的語氣嚴肅,實際上他的神情一點兒都不在乎。

  他是在提醒我,多少該留手的時候留手,妖族該殺,但有些時候不殺比殺了的價值大。傷重了也不是太好,有些妖族還來不及掏出什麼話,就已經死了。

  至於救治妖族,得到情報,顧言那傢伙說他做不出來,過不了心理關。

  看著他,我淡淡的說到:“那就少讓我來配合你們做任務。我想你出手,不會比我差。”

  “怎麼可能和你比?”顧言心不在焉,我看著他,卻眯起了眼睛,我討厭這傢伙一次次用這種答案忽悠我。

  看我的眼神,顧言忽然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想的,竟然子啊這種情況下給了我一句不一樣的話:“我怕我出手呢,驚到你。”

  “難道比陳承一還厲害?”我沒有想到不一樣的話,也是忽悠我,我懶得和他再說,轉頭已經走到了窗戶的面前。

  “我說葉少,你這麼匆忙是去哪裡?”顧言八卦的問了一句。

  “forest吧。”對於他,我沒有什麼好值得隱瞞的。

  “我說,那個小娘皮該不會是你的情人吧?你小子,家裡那個始終躺著,寂寞了吧?”顧言沒心沒肺的開了一句玩笑。

  此刻,我已經打開了窗戶,聽見顧言這句話,一下子回頭,神色冷了下來。辛夷是我的禁忌和逆鱗,即便是顧言,我也聽不得這個玩笑。

  顧言沒有害怕的意思,眼神卻柔和了下來,對我說到:“我不用去查看什麼也知道,床上那個女孩子,又是你看著死去的吧?”
sanvan 發表於 2016-5-6 19:38
第五章 心念執,情難複


  長街冷冷,早春寒意未退,人們早早就已經入眠,在街上一個遊蕩的醉鬼都沒有。

  我走到之前藏身的巷子,拿出了放在偏僻角落的風衣,抖了抖上面的灰塵,然後無言的穿在了身上,扣上了扣子,裹緊了它。

  在這樣的時間,看著寂靜的長街,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好去,連計程車都沒有了蹤影,可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我能去,因為我在這個城市。

  顧言最後的話還回蕩在我的腦海,當時我沒有回答他,可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情緒。

  他很瞭解我,知道我去什麼吧,一定是買醉,知道我事到如今也不接受一些事情,就比如生命在我眼前消逝,我是獵妖人的首領,我需要一個堅固又鐵血的形象,可我太明白自己的內心卻如同被擠壓了一次又一次,壓力早就彌漫在我每一個細胞。

  很簡單,儘管也許有些事情註定,我仍然忍不住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攬。

  如果我再去的早一些,又如果可以早一些發現那些隱藏的妖怪。

  山海百妖錄不是萬能,我亦不是萬能,可我就是無法逃避這種心理,生命的美好與矜貴怎麼能用言語形容的出來?

  “呸。”我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和蛇妖如此強勢的一戰,儘管簡短,儘管是我壓著他打,但碰撞又怎麼可能避免,還是牽動了我由來已久,積壓的內傷。沒治了,從地下城回歸後的那場大戰以後,加上馬不停蹄的獵妖生活,我又不是金剛,我不可能沒有沉傷。

  但也無所謂了,我這條命是拿來死的,為了一種責任,堅持和守護而死的!只要能燃燒到最後便就足夠,如果以後能僥倖不死再養著吧?

  只是想起了顧言,我還是忍不住自己像神經病似的笑了一聲。

  他對我莫名的親切,對我這般的瞭解,我心中還是暖的,對於他我其實也有淡淡的,無法言說的親切,只是在混亂的時代,人要活得粗糙點,不可能為了一點點感受就追根究底。

  不過,這小子千般神秘,萬般神棍兒,以為知道一切,事實上只瞭解了我一半。

  他不知道forest吧是個什麼吧?就當一個酒吧了,事實上不是那麼簡單,在心情不那麼平靜的時候,酒是好東西,見一見偶爾才能一聚的老朋友,多少也能溫暖內心。

  我也不知道我的腳程有多快,一邊走著,一邊就不知道走過了多少路,在一條不是那麼起眼的轉角街道前,我停住了腳步,看著街道偏尾的位置,有一間店門前的燈光,我終於感覺到了一點兒安穩。

  同樣是不起眼,不甚熱鬧的街,走到店前,同樣是那被風吹拂著微微顫動的風雪夜歸人的門簾,我毫不猶豫的掀開了它。

  大門卻是緊閉,我無所謂,懶洋洋的敲門。

  門內傳來一個同樣是懶洋洋,不是很耐煩,卻熟悉的聲音:“別敲了,再敲我出來敲爛你的腦袋,也不看看幾點了?”

  我笑,開了同樣一間酒吧,甚至細節都同樣的佈置,可人不同,那萬種的風情,有故事的眼神又怎麼能學得來?我開口悶聲的說到:“好大的架子,熟人的生意也不做?別囉嗦了,快開門,那麼快反應,就知道你沒睡。”

  門內一下子沉默了,大概過了兩分鐘,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前那個開門的身影卻如風一樣,轉身就沒入了燈光黯淡的酒吧深處。

  我不以為意,慢慢的走進酒吧,的確是一模一樣,就連空氣中彌漫的某一款號稱帶著森林氣息的香水味兒也一樣。我心中彌漫的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但追憶的感覺總是有的,即便不是那兩姐妹,就如同forest吧少了靈魂。

  我走到吧台前坐下,那個為我開門的身影就在吧台後,就和當年阿木所站的位置一樣,只不過同樣是這樣站著,阿木任何的姿勢都有著一股屬於女人的嫵媚,眼前這個人卻是帶著一股幹練俐落的氣息。

  當然她的身旁也不可能有那個言笑不羈,同樣透著幾分神秘的桑桑。

  “喝什麼?”那個身影發出的聲音有些悶,但有些顫抖,和帶著對我的親切。

  “簡單的就好,不用費盡心思調弄什麼?反正你調弄的也不像。酒夠烈就好。”我笑著說到,和她說話隨意的很,也不忌諱直戳她的痛處,其實我們從小便也是這樣相處。

  ‘咚’的一聲,一瓶火辣辣的二鍋頭便跺在了我的面前,我擰開了酒,‘咕咚’就喝下去了一大口,任由翻湧的酒意燙紅了我的臉,我感覺痛快。

  而那個身影也肯正對著我了,在我喝酒的時候,已經拍著桌子在怒吼:“葉正淩,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怎麼都不如那個女人,對不對?”

  多麼熟悉的臉,即便換了一個稍顯成熟的髮型,不再是那個高傲的馬尾辮兒,但她還是那個她——莊婧。

  “不對!沒有如不如的,只是你不是她,學了也不是。又何必學?反倒是我們,越相處反而越像小時候了。”我看著莊婧,直來直去的說到,說話間,又是一大口酒滾過喉頭,談不上什麼口感,更沒有下酒的小菜。

  可對於但求一醉的人,這些都無所謂。

  莊婧憤怒的看著我,我這樣直戳痛處的言語,不可能讓她好受。可她明白我說的是實話,也明白我們的確相處的像回到了最初,針鋒相對!不同的是,心境已經不同。那個時候是真的針鋒相對,還有一個少年的委屈,憑什麼你就看不起我?

  我偏偏要你看得起!所以,反而顯得格外關注她一般,甚至迷茫到不知道究竟對這女孩子是何心意?

  但歲月總是讓人成熟,當年搞不清楚的心境早已洞若觀火,也明白真正的愛情,心中所愛的原來從小便已情根深種。此時的針鋒相對倒是多了真正的對老朋友的關心和擔憂。

  “我為什麼要放你這樣的傢伙進來。”莊婧的話從牙縫中擠了出來,但下一刻她便動手搶奪起我手中只剩下半瓶的二鍋頭!小時候,我們能打得旗鼓相當,可如今莊婧如何能是我的對手,我稍微用力,她便搶奪不了。

  我紅著眼睛說到:“信不信你再搶我揍你。”

  “有本事來單挑。”莊婧梗著脖子看著我,但下一刻眼神就柔和且擔憂了起來,還是用硬邦邦的語調說到:“我就想說,我是招待不起你嗎?你就不能等幾個下酒小菜再喝?說出去好像我只招待了一瓶二鍋頭似的!望仙村那麼多熟人,我丟不起那臉。”

  我沒有再爭,輕輕的放下酒瓶。

  莊婧在吧台前忙碌起來,她可沒有阿木的巧手,所謂準備下酒小菜不過就是些現成的袋裝花生米,牛肉幹,真空包裝的一些鹵菜小食,在我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擺了一桌子,好像很豐盛的樣子。

  我也不多說什麼,伸手夾了一顆花生米,露出一截風衣下的袖子,上面有血跡,我喝了一口酒,卻不是那麼急了。

  莊婧看見,轉身,分明是在假裝拿東西,卻是拿了兩個杯子在手中,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我:“又死人了?又是來不及救下來?”

  說話間,她把杯子放在吧臺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二鍋頭,就直接的喝下,眼神複雜。

  “嗯,死了。被玷污的同時,還被吸取了生命力,有虐待。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很無辜。”我儘量平淡簡潔,心中卻是苦澀翻湧,仰頭又是一杯酒,拿起一塊牛肉幹,慢慢的吃,卻每一下都像在嚼那蛇妖的肉。

  “畜生!”莊婧忍不住拍了一下子桌子,眼神卻是不經意的黯淡來了一下。但很快,她看著我,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對我吼到:“到我這裡來買什麼醉?你又不是救世主,哪來那麼大的臉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覺得這樣你英雄?就算是救世主,也救不了每一個人。懂不懂什麼叫無愧於心?”

  我看著莊婧苦笑,一連喝了兩杯,然後忽然開口說到:“那你呢?分明心癢,手癢。分明從小學的是這個,灌輸的教育也是,你是獵妖人。分明你就想沖出去殺幾個妖人,還準備躲在這裡開酒吧?”

  “對,還是學別人開一樣的酒吧。”怎麼惡毒,我怎麼來,我無所謂,就是老朋友,才需要這樣刺激她,我怕把她刺激的不夠。

  莊婧被我刺激出了真火,反倒是冷漠了下來,只是扔給我一句:“想打架嗎?”

  “奉陪。不動用靈魂力,不動用陣紋,你打得贏嗎?”我解開了風衣的扣子,無賴一般的看著她,然後說到:“你就喜歡這樣看著每個人都在前進,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強大,然後你就這樣在這裡開著酒吧?你枉費從小的教育,忘記你家族的人從你師父,從你父親,哥哥都在戰鬥,然後一直一直的開著別人的酒吧?”

  莊婧很想繼續的憤怒,但最終嘴唇顫抖,倒是是女孩子,眼淚就這樣溢滿在眼眶。

  “你要是來這樣勸我的,那你走吧。”她也學我,開始不停的給自己倒酒,然後一杯一杯的喝。

  “他,是不會來這裡,喝一杯,然後用同樣的心情對你的。你分明是明白的。”我低下頭,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敢用更狠的話刺激她,唯獨這一句語氣溫柔的話,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仐三說:
好吧,兩更。三三只能這樣表達一下自己對大家的心情,回來不敢睡太久,實在心懷感恩,也心懷內疚。但到底大家是陪我走過了一段亂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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