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神話三國 作者: 莊不周(已完結)

 
mk2258 2014-9-16 13:33: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708033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2 00:49
神話三國 第398章 虎皮

  劉虞趕到了彈汗山,面對劉辯的質問,他大驚失『色』。

  「臣罪該萬死。」劉虞連連叩頭,「出了這樣的事,臣居然一無所知,實在愧對陛下的信任。請陛下下詔責罰。」

  劉辯靜靜的看著劉虞:「這麼說,愛卿不知道這件事?」

  劉虞伏地不起:「臣無能,卻不敢不忠,不敢有絲毫欺瞞陛下。」

  「你覺得可能是誰?」

  劉虞想了想,連連搖頭:「無憑無據,臣不能臆測,污人清白。」

  劉辯沒有再問。劉虞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僅對胡人好,對其他的同僚也好。如果不是他一直姑息,公孫瓚那種脾氣的犟種也不能坐大。不過,這樣的人不太適合守邊,特別是在眼下這種情況。

  「愛卿,你回朝吧。」

  「唯!」劉虞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是隨即又關切的問道:「陛下,袁紹對幽州虎視眈眈,公孫瓚雖然善戰,卻『性』格偏『激』,不善治民,又與各地的世家不太和睦,如果……」

  劉辯明白了。公孫瓚雖然也是出身遼西世家,但他是庶出子,對世家內部的那種等級森嚴和傲慢非常反感,他寧願用一些出身貧寒的人,也不肯給那些世家機會。如此一來,世家當然也不肯支持他。有劉虞從中彌和時還好,如果由他來掌控全局,幽州內部必然不安,公孫瓚也會成為孤臣。

  「多謝愛卿提醒。朕會安排的。」

  「唯。」劉虞二話不說,躬身答應。

  ……

  劉辯住在彈汗山,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闕居幾乎急得一夜白頭。劉辯沒有一口咬定是他的問題,卻也沒有放過他。不管怎麼說,那些漢騎是從鮮卑人的駐牧地通過的,他這個王相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必須『交』出一個能頂罪的人給劉辯,否則,劉辯不會滿意。

  可是。『交』出誰給劉辯,才能讓劉辯滿意呢?

  同樣。不管『交』出誰,闕居在鮮卑人心目中的地位都會受損。當初東部鮮卑投降漢人,並不是因為心向教化,而是迫於兵勢。生怕劉辯趁勢揮兵東部鮮卑,像殺中部鮮卑的人一樣殺得血流成河,這才不得不低頭。在鮮卑人看來,一時投降並不可恥,但失去了獨立地位,徹底淪為附庸,卻是他們不太願意接受的。

  如果為了讓漢人滿意,還要『交』出鮮卑人頂罪,他們會更加惱怒。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再次反叛。如此一來,彈汗山對各部落的控制力就會受到質疑。而闕居這個王相能不能再做下去,也要打個問號。

  夾在劉辯和各部落之間,闕居左右為難。他本想拖一段時間再說,劉辯回到了中原,他隨便找一個小部落『交』上去也就算了,想來劉辯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驗證。可是劉辯滯留彈汗山不走。他這個想法落了空,每天還要面臨著劉辯的追問。他實在無法忍受。

  與此同時,劉辯下令各部落的『精』銳集結,準備西征作戰,也讓闕居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劉辯西征自然是要攻擊和連,卻絕不僅僅是和連,他的目標中還包括落置犍落羅、律日推演這樣的西部鮮卑豪強。如果東部鮮卑聽他的指揮,鮮卑人自相殘殺,實力必然大減。闕居之前和落置犍落羅的聯合也就成了空。如果不聽,劉辯很可能先對東部鮮卑舉起屠刀。

  這同樣是個左右為難的死局。

  闕居焉能不急。他覺得自己脖子上似乎套了一根繩索,而繩索就抓住劉辯的手中。開始很鬆,他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劉辯慢慢的開始收緊繩索,他就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闕居向相府裡的漢人儒生智囊們問計。這些儒生都非常興奮,一個個慷慨陳詞,或不屑,或『激』烈,唾沫橫飛,給闕居獻上了一條又一條的好計。有的建議闕居施緩兵之計,藉口查證責任人,遠離彈汗山,讓劉辯找不到他。有的建議闕居集結東部鮮卑的部落首領,將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爭取他們的同情,一致對外,抱成團和劉辯據理力爭。

  正說得熱鬧,一個儒生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驚惶。

  「王相,天子身邊是不是有一個中年儒生?」

  被儒生們的引經據典說得暈頭轉向的闕居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那王相知不知道他叫什麼?」

  闕居又想了好一會:「好像叫……荀彧。」

  「什麼,荀彧?」首席智囊,一個年約六旬的長者失聲驚叫。

  大帳裡頓時鴉雀無聲,儒生智囊們面面相覷,尷尬不已。有一個中年儒生不解,起身拱了拱手,問道:「荀彧是誰?夫子何以如此驚訝?」

  長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連荀彧都不知道是誰?」

  「他……很有名麼?」中年儒生覺得很好笑,本想說笑兩句,可是一看長者臉上嫌惡的神情,又覺得有些尷尬。

  「名倒不是很有名,不過,他在儒『門』內的地位卻很高。」長者不動聲『色』的挪了挪位置,似乎想離這個沒見識的傢伙遠一點。他看看四周,見不少人與身邊這位一樣,用求教的目光看著他,不禁得意起來,撫著鬍鬚,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說袁紹是儒『門』公開的領袖,那麼荀彧就是儒『門』藏在暗處的領袖。只有真正的儒『門』中人才會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偶爾從師『門』得知,潁川四長,荀淑稱神君,陳寔父子並稱三君,可不是憑空得來的,他們都是傳承千年的世家,儒『門』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聽完長者賣『弄』式的講解,帳內的儒生頓時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有人起身告辭,匆匆而去。沒等闕居明白過來,原本熱鬧的大帳裡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闕居和長者。

  闕居一把抓住長者的袖子,生怕他也起身告辭。他雖然聽不懂那些漢話,但是他已經感受到荀彧帶來的壓力。他懇切的說道:「夫子,荀彧……很厲害麼?」

  長者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那些空出來的位置。「王相,你知道他們急著離開,是幹什麼去嗎?」

  闕居茫然的搖搖頭。

  「他們都是趕去拜見荀彧。」長者站起身,輕輕的抖了抖袖子。「鳥之將死,其鳴也哀。老朽無能,『蒙』王相厚待,臨行前有一言相告。」

  闕居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執弟子禮。

  「大漢內『亂』,與其說是袁紹起兵復仇,不如說是儒『門』要與皇室爭權。沒有袁紹,還會有方紹,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是荀彧作為儒『門』中不可替代的人物,他站在天子一邊,卻將影響很多儒生的選擇。如果我猜得不錯,大漢的局勢很快就會有大的逆轉。王相,大漢內『亂』,鮮卑人可以分一杯羹,可是如果儒『門』與朝廷合作,大漢內部統一,別說鮮卑人現在四分五裂,不堪一擊,就算是像當年的匈奴人一樣控弦三十萬,也無法逃脫遠遁漠北的下場。王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闕居半懂不懂,但是他至少知道長者話語中的警告。儒『門』與朝廷合作,大漢分裂的局面很快就會結束,統一的大漢不是目前的鮮卑人所能抗衡的。從長遠計,不要與劉辯對抗才是明智的選擇。

  不等闕居說話,長者掙脫了袖子,匆匆而去。

  ……

  「荀彧,你很有號召力啊。」劉辯搖著馬鞭,似笑非笑的說道。

  荀彧一臉的無奈:「這不是陛下想看到的結果嗎?如果我沒有這樣的號召力,陛下又何必天天帶著我招搖過市,唯恐那些儒生不知。」

  劉辯哈哈大笑。唐陶也跟著笑了,看向荀彧的目光有些調侃,還有些欣慰。在他眼中,荀彧一直是足智多謀,沉著冷靜的智者形象,現在被劉辯玩『弄』於股掌之上,是以前是很難想像的事。想起妹妹的話,他不由得暗自佩服。還是妹妹有眼光,別人都以為劉辯是個廢物,她卻認定劉辯有前途,即使劉辯遠赴玄冥海,她也不改初衷,至死不渝。如今劉辯歸來,唐家的前途簡直一片光明。

  荀家就說不定了。

  「說你胖,你還真喘了。」劉辯斜睨了荀彧一眼:「你真以為天下事取決於你們這幾個書生之手?那些個儒生除了說一些不著邊際的空話之外,還能有什麼本事。他們真要有本事,又怎麼會逃到草原上來忽悠闕居。」

  荀彧無言以對,只好緊緊的閉上嘴巴。

  劉辯正待再損荀彧兩句,遠處一騎飛奔而來。劉辯眼力過人,一眼看到了騎士背後『插』著的三面小旗,不由得眼神一縮。這是六百里加急的驛卒,居然會出現在彈汗山附近,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很快,龍騎的將士也看到了這個驛卒,有人上前攔住,驗證了身份,才將他帶到劉辯面前。驛卒仔細看了劉辯一眼,雙手奉上一封急信。劉辯拆開一看,嘴角一挑,目光轉向荀彧。

  「陳紀死了。」他抖了抖手中的急信。「他死在戲志才的手中。」

  荀彧心頭「嗡」的一聲,驚得半晌無語。他已經猜到戲志才會去長安搶奪剖鯀吳刀,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陳紀會因此死在戲志才的手中。荀家、陳家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陳紀是三君中碩果僅存的前輩,卻死在戲志才這個瘋子的手裡,他的罪孽又深了一重。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2 11:32
神話三國>>第399章→華雄

  劉辯將荀彧的神情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滯留彈汗山,遲遲沒有南歸,就是要等長安的消息。

  荀彧擔心的是袁紹手中的鳳卵,劉協手中的剖鯀吳刀,他擔心的卻是賈詡能不能明白他的心意,按照他預設的計畫進行。他不殺戲志才,不是殺不了戲志才,而是希望戲志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可是,如果賈詡不能理解他的用意,竭盡全力的阻止戲志才,那他的計畫就算最後能夠實現,損失也會非常大。

  現在看來,賈詡雖然還沒有得到他已經從玄冥海返回的消息,卻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不管陳紀死不死,他的計畫都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陳紀死了,對他的計畫更有利。荀彧回歸,儒門的力量有所增強,如果陳紀不死,他還要多費一番手腳。陳紀一死,他就無須再費心思,即可保證儒門的勢力不會太膨脹。

  一路走來,雖然荀彧並沒有完全向他敞開心扉,只是有選擇的向他透露了一些儒門收藏的道術。可是他已經意識到,儒門也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他們在保存文化這方面還是有功的。很多上古流傳的道術因為儒門歷代精心甚至以生命為代價的保護,才能夠流傳到今天。他們自己也許並不清楚這些典籍和道術有多麼重要,可是劉辯卻非常清楚。儒門守護著一個神秘寶藏的大門。

  這個寶藏裡面,也許就包含著龍文明的秘密,掆鼓十曲只是其中的一項而已。

  所以。他不能簡而化之的清洗儒門,也不能粗暴的出兵平叛,將儒門趕盡殺絕。他有這樣的實力,可是這樣做的損失將是驚人的,華夏文明積累千年的文明將毀於一旦。

  費盡心機的和荀彧周旋,甚至不惜將戲志才這個強勁的對手放回中原,就是要迫使荀彧和他合作。一點點的吐出儒門的秘密。在這一點上,最可能體會他心思的人就是賈詡。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的情況下,賈詡承擔了丟失剖鯀吳刀的責任,讓戲志才取走了剖鯀吳刀,又最大程度的保存了實力。不得不說。賈詡這隻靈龜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智慧。

  有賈詡坐鎮長安,他可以放心了。

  當然,有李儒坐鎮定襄,他同樣也很放心。

  賈詡也好,李儒也罷,甚至可以包括一直在洛陽不顯山不顯水的閻忠,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博學多識,機智過人,又偏偏出身寒門。在這個重視門第的時代。他們很難出頭,如今遇到了他這個器重他們的「明君」,他們願意付出百倍的努力來回報他的賞識。

  在這一點上。他其實和公孫瓚有一樣的看法,世家子弟自認為仕途是他們應得的,不管你怎麼賞識他們,他們都不會感激你。和他們相比,寒門士子才是可以依靠的對象。只不過他和公孫瓚相比,他的地位更高。選擇餘地更大,主動權也更多。

  「鐘繇也懂兵法?」

  荀彧愣了一下。不知道劉辯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劉辯。

  「陛下為何有此問?」

  「公達向長公主建議,將鐘繇轉為軍職。」劉辯淡淡的說道:「陳紀死了,陳群自認實力不足,已經將守護數百年的秘密轉到了鐘繇手中。鐘繇願意獻出《風後書》。」

  荀彧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現在他才知道,戲志才回到中原,陳紀戰死,會引發這麼多的連鎖反應,即使他聰明過人,他也有些應接不暇。

  「陛下……同意麼?」

  「為什麼不同意?潁川四家之一的鐘家願意入軍職,我求之不得。」

  「陛下不怕儒門掌握了兵權之後,會對朝廷有所威脅?」

  「你是怕鐘家壓過荀家吧?」劉辯哈哈一笑,反問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知道你的兩個兄弟都有將兵之能。怎麼樣,讓他們到朕的身邊來吧,朕志在天下,不怕人才多。」

  荀彧沒吭聲,他不打算讓荀諶、荀衍重歸朝廷。如果是那樣的話,儒門就等於徹底向朝廷投降了。

  他還沒死心。讓袁紹、曹操保存一份實力,他才有和劉辯周旋的底氣,才能避免讓劉辯肆意妄為,哪怕因此將兩位兄長推進深淵,他也在所不惜。與天下人相比,與儒門的事業相比,荀家的任何損失都是值得的,何談兩位兄弟的前途。

  「鐘繇的確有坐鎮一方的能力。陛下準備如何安置他?」

  「賈詡建議讓他出任幽州刺史,朕覺得很合適。」

  荀彧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沒有說話,眼神中全是憂慮。

  劉虞失職,幽州牧肯定是做不成了。可是讓鐘繇出任幽州刺史,其中的深義卻非常值得深究。幽州刺史不是幽州牧,在官職上,鐘繇比公孫瓚低,這樣一來,鐘繇就不能全局掌控幽州,就算他想和袁紹有什麼聯繫,他也無法跨過公孫瓚這一關。

  可是,劉辯任命鐘繇為幽州刺史,卻向天下人展示了他的胸懷。潁川四家之一的鐘繇都能擔任幽州刺史,處於與袁紹直接對抗的前線,還有誰是劉辯不肯原諒的呢?

  如此一來,儒門倒向朝廷的人會更多,而袁紹的實力將進一步被削弱。

  看似很簡單的一個人事變動,卻有可能帶來無法想像的人心轉向。劉辯的心思已經夠深沉,而那個賈詡在情況不明下做出的反應更讓他不安。有這樣的奇才協助劉辯,他還有多少機會?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回長安?」

  「本來還想著早一點回去,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劉辯哈哈一笑:「先收拾了和連、落置犍落羅再說。」

  荀彧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猜得沒錯,有賈詡坐鎮長安,劉辯從容多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默契非常人可以想像。他們聯手,沒有人敢說有把握戰勝他們。

  ……

  李儒興沖沖的走上了大堂,將一封詔書遞到董卓的面前。

  「太尉,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槐頭死了?」

  「槐頭倒是沒死,不過也和死差不了太多。」李儒笑吟吟的說道:「陛下已經從玄冥海返回,到達彈汗山……」

  李儒還沒說完,董卓就突然跳了起來:「當真?」

  「當然是真的。」李儒哈哈大笑,「太尉,你是不是擔心陛下會搶你的功勞?」

  董卓轉了轉眼睛,也放聲大笑。

  「放心吧,陛下說,這次出兵還是以你為主。他會率領龍騎和鮮卑精騎為奇兵,在必要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

  董卓如釋重負,撫著花白的鬍鬚,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陛下相助,我這個功立定了。和連小兒,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太尉,和連算什麼,陛下回到了彈汗山,卻不回中原,依我看,他這是志在天下啊。」李儒嚮往的說道:「太尉啊,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然!」董卓興奮的大叫一聲,想了想,又道:「牛金去了狼騎,唐陶是皇親國戚,沒什麼真本事。陛下身邊缺少一個掌騎的悍將,文優,你覺得誰比較合適,李傕還是華雄?」

  「華雄吧。」李儒想了想,道:「李傕太殘暴,陛下可能不喜歡。」

  董卓連連點頭。「我也覺得華雄比較合適。讓他到陛下身邊,一定能讓陛下喜歡。」

  ……

  「你就是華雄?」劉辯很詫異。這位西涼悍將居然到現在還默默無聞,讓他很是意外。

  「臣就是華雄。」華雄有些拘謹。「聞說陛下歸來,董太尉非常歡喜,特命臣到陛下麾下聽令。」

  「哦,你的境界如何,要在龍騎站穩腳跟,可不是一件易事。龍騎騎督可是張繡,悟命破境的悍將。」

  「臣不敢和張騎督相提並論。」華雄不好意思的笑笑:「臣悟命已久,只是進展緩慢,一直未能破境。」

  「你什麼時候悟的命?」劉辯早就看出華雄已經悟命,而且知道華雄是燕鷹命,不過他的境界一般,估計現在最多也就是和張飛一個級別,離呂布、徐晃、關羽這樣的猛將還有一段距離。

  「是隨太尉與鮮卑人大戰的時候悟的命。」

  劉辯算了一下時間,華雄悟命大概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來,董卓所部一直沒有大規模的戰鬥,華雄也沒什麼破境的機會。像他這種武人,讓他們靜坐冥想是不太可能,最好的破境機會還是在戰場上。沒有激烈的戰鬥,他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突破。

  「你就在朕的身邊做個親衛將吧。」劉辯仰起頭,有些撓頭。「戲志才將朕的大鷹吃掉了,你既然是燕鷹命,能不能替朕物色一些大鷹?」

  「臣敢不從命。」華雄胸有成竹的說道:「請陛下放心,臣一定擒一隻上好的鷹獻與陛下。」

  「那再好不過。」劉辯意味深長的看著華雄:「不過,朕更希望你能成為朕的雄鷹,展翅高飛,為朕捕狐搏兔,斬將奪旗。」

  華雄激動不已,大聲道:「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wenguey 於 2015-2-22 11:33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3 02:11
神話三國>>第400章 龍鳳血脈

  劉辯以荀彧為虎皮,嚇得闕居身邊的那些漢人儒士望風而散。沒有了智囊,闕居也喪失了與劉辯周旋一番的勇氣,乖乖的按照劉辯的要求,徹底清查與襲擊劉辯的漢騎勾結之事。闕居本來就知道一些風聲,查起來並不費事。他擔心的卻是洩『露』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因此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將有關的兩個小部落連根拔起,趕盡殺絕。

  知道闕居與此有關的人,都沒能活到劉辯的面前。

  當數百名俘虜跪在劉辯面前,隨即又被劉辯下令斬首,而闕居卻得到了劉辯的嘉獎,賞了不少絲帛金銀的時候,闕居並沒有感到任何喜悅,只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慶幸和濃濃的苦澀。通過這次行動,他在鮮卑人的印象中徹底淪落成為劉辯的一條狗,除了緊緊的跟著劉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一旦失去了劉辯這個靠山,他隨時都可能被其他的鮮卑人撕成碎片。

  闕居無計可施,只得努力的盡到一條惡狗的本份,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各部落的『精』騎,準備隨劉辯出征。

  當一萬餘鮮卑『精』騎或情願或不情願的來到彈汗山時,劉辯在彈汗山下閱兵。

  騎著駁獸,由華雄舉纛跟隨,劉辯在鮮卑人面前來回走了一圈,最後回到方陣的正對面,也沒有任何作勢,淡淡的開了口。

  「諸位都是各部落中的勇士,你們不遠千里,響應朕的號召。從各部落趕到彈汗山來。願意隨朕出征。朕非常滿意。」

  劉辯並沒有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神情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冷漠,聲音也不怎麼洪亮,卻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即使是站在最遠處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彷彿劉辯就站在他面前。對他說話。

  這些鮮卑騎士都是久經沙場的勇士,不少人還參加過去年的那場大戰,對劉辯及其麾下的猛將並不陌生,不過真正見過劉辯境界的人並不多,此刻見劉辯這麼輕鬆的就將每一個字送到了自己的耳中,不由得大驚失『色』,心底裡的那點不滿瞬間被壓制到了最隱秘的地方,全神貫注的聽劉辯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最震驚的卻是華雄。他離劉辯最近,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覺得劉辯的聲音是不是太小了些,後面的人未必能聽得到。可是當他感受到鮮卑人戰陣中突然一變的氣勢時,他立刻知道自己想多了。在場的一萬多『精』騎,一萬多匹戰馬。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這就是真龍的境界麼?

  剎那間。華雄心頭湧過一陣陣驚濤駭『浪』。他已經聽說過劉辯的很多奇蹟,可是直到此刻,他親身感受到劉辯的神奇,才知道那些故事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奇蹟,可是對劉辯來說並不算什麼。

  華雄的眼睛亮了,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跟著這樣的天子征戰沙場,如果還不能建功立業,只能說他自己沒本事。

  「不過,朕要做的是關乎草原百年太平的大事,需要的也是百裡挑一的勇士。而不是普通人。」劉辯淡淡的說道,眼神從無數鮮卑人的臉上掃過,他雖然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可是眼神卻凌厲得有如實質,每一個鮮卑人都覺得劉辯看了他一眼,即使是那些無法與劉辯的目光直接接觸的鮮卑人,也不由得心神一凜,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精』神,不敢有絲毫怠慢。

  「華雄,唐陶。」

  「臣在!」華雄和唐陶二人出列,大聲應喏。

  「朕命你二人為檢校官,對這一萬騎進行考核,挑出兩千真正的勇士,寧缺勿濫。」劉辯撥轉駁獸,飄然而去。「可用之人,隨朕出征。不可用之人,發放路費,遣散回家,讓他們回去牧馬放羊吧。」

  「唯!」華雄和唐陶互相看了一眼,會心一笑,大聲應喏。

  劉辯走了,一萬鮮卑人卻有些憤怒不已。他們都是從各部『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現在卻被劉辯如此輕視,實在讓人無法接受。他們可以不為劉辯效力,卻不能接受以這種形式回到自己部落。

  當華雄重新回到鮮卑人的陣前時,立刻有鮮卑人上前表示反對。

  「敢問華將軍,如何考核?」

  華雄微微一笑。他在軍中多年,也沒少和鮮卑人打『交』道,豈能不知道這些鮮卑人在想什麼。劉辯一開口,他就知道了劉辯的用意,也知道自己『露』一手的機會到了。他是董卓推薦來的,可是他並不是僅憑董卓的推薦就得到龍騎司馬之職,他是憑著自己的實力,打敗了十餘名挑戰的龍騎勇士才得到了認可的。

  在軍中,最能說服人的辦法只有一種:打服。

  「很簡單。」華雄揮揮手,「在我的身後,是一千龍騎將士。你們任意挑選一個人,不論是騎『射』還是角鬥,勝一人即為合格,勝兩人,可為十夫長,勝五人可為百夫長,勝十人則為千夫長。」

  「如果勝了華將軍呢?」

  華雄不緊不慢的說道:「勝了我,我就請陛下下旨,讓你做龍騎司馬。」

  「好,一言為定。」鮮卑人成功的被華雄『激』怒了,撥馬回陣,用鮮卑語大吼了一通。鮮卑人的方陣頓時沸騰起來,請戰聲一片。時間不長,百騎出列,開始挑選龍騎將士進行比試。

  彈汗山前頓時成了一個超大的比武場,大約有一百龍騎騎士在接受鮮卑人的挑戰,到處都是馬蹄聲、喊殺聲、箭矢破空聲,叫成一片。

  劉辯站在神殿前,看著山下的情景,嘴角帶笑。草原上的人頭腦簡單,好勇鬥狠,根本無須費多少力氣,就能讓他們全力以赴。不管最後能挑出多少人,東部鮮卑最『精』銳的騎士基本上都被他蒐羅一空,闕居等人就是還有什麼想法,看到這『精』挑細選的兩千騎士都要三思而行。

  荀彧站在劉辯身邊,眉心微蹙。「陛下真準備只帶三千騎出戰嗎?」

  「三千騎都嫌多。」劉辯轉過身,向神殿走去。「在草原上作戰,要想快速行軍,就不能帶太多的人,否則輜重給養都是一個大問題。霍去病當年為什麼能建立比衛青更大的功業,就是因為他率領的全是『精』銳騎兵,行動迅速,能以快打快。北疆初定,百廢待興,三千騎的給養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啊。」

  「三千騎還嫌多,那陛下準備帶多少騎?」

  「以西部鮮卑的戰利品能夠供養為限。以戰養戰嘛,當然要針對不同的對手使用不同的兵力。和連麾下有玄武營的舊部,還有原屬慕容風的部屬,戰鬥力不弱,要想打贏這一仗,不能掉以輕心。」劉辯停下腳步,打量了荀彧一眼:「你有什麼辦法?」

  荀彧沉『吟』片刻,有些無奈的說道:「攘外必先安內,陛下要遠征,自然是先平定國內的……」

  「叛『亂』。」見荀彧斟酌字眼,劉辯毫不猶豫的補了一刀。這沒什麼好客氣的,不把袁氏起兵定『性』為叛『亂』,接下來有很多事都不好處理。

  「呃……」荀彧無奈的說道:「不平定袁氏的叛『亂』,就無法集結山東的財力、物力,陛下的征程也無法走得太遠。當年孝武皇帝討伐匈奴之時,不僅有七十年的積儲,更有文景二帝不斷的削藩為鋪墊,否則僅以關中的實力,是不可能發動大規模的征伐的。即使如此,後來也難以為繼,為了阻止孝武皇帝日漸膨脹的野心,東方朔不得不北海屠龍。」

  劉辯瞥了荀彧一眼。「照你這麼說,害死霍去病的不是東方朔,而是孝武帝皇征服天下的野心?」

  荀彧點點頭:「是的。」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難道霍去病是龍,孝武皇帝反而不是龍?為什麼東方朔屠龍,霍去病就英年早逝,而孝武皇帝這個始作俑者反倒能活到七十歲?」

  荀彧詫異的看著劉辯,眼中閃過異『色』。儒家有為尊者諱的傳統,很少直接批評天子至尊。即使是漢武帝背信棄義,利用了儒『門』後又拋棄了儒『門』,這才引得以夏侯勝為代表的儒『門』對他嚴厲批評,但是儒『門』後世依然很少如此直接了當的指責漢武帝。劉辯是天子,從道統上來說,他也是漢武帝的後人,怎麼會這麼直接的認定漢武帝是比霍去病責任更大的始作俑者?

  「怎麼,我說錯了?」

  「這個……不能說錯。只是以陛下的身份,有這樣的看法,實在……實在有些意想不到。」荀彧苦笑道:「孝武皇帝當然是龍,不過,歷代先帝中,他的血脈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怎麼個特殊法?」

  「他身上除了龍系血脈,同時也有較濃的鳳系血脈。」荀彧苦笑道:「陛下也許還記得,孝武皇帝的外祖母臧兒是燕王臧荼的『女』兒。」

  劉辯愣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荀彧的話。漢武帝的母系有鳳系血脈,漢武帝本人也因此融合了龍系血脈和鳳系血脈。他能做出那麼大的功業,和他身兼龍鳳血脈有不可分割的聯繫。龍系血脈給了他力量,而鳳系血脈給了他智慧,他才能由一個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子成長為一代雄主。(未完待續~^~)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3 13:15
神話三國>>第401章 機會

  唐宗、宋祖、秦皇、漢武,這四個為後人稱道的雄主中,只有漢武帝不是開國之君,也沒有在民間生活的經歷,他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卻出人意料的成長為一個不亞於任何開國之君的千古一帝。在這個意義上,他是一個罕見的奇才。

  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奇特的龍鳳血脈。

  不過,水火不融,兩種屬性完全相反的血脈互相融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按照荀彧的說法,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龍與鳳可以完美融合?」

  「很難。」荀彧搖搖頭。「就我所知,孝武皇帝是唯一的一個。即使如此,他也稱不上完美。陛下別忘了,他晚年做出的那些事險些提前將大漢推入深淵。」

  劉辯沒作聲,但是他同意荀彧的看法。漢武帝的功績令人仰視,能和統一天下的秦始皇並稱,但是他的殘暴同樣不遜於秦始皇,某種程度上,他比秦始皇更無情。秦始皇至少沒有殺扶蘇,而漢武帝卻殺了自己的太子。這樣的事別說儒門不能接受,就是對儒門頗有微詞的劉辯也不能接受。

  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人。

  「易卦中有水火既濟,現實中又有孝武皇帝這樣的實例,儒門有沒有龍鳳血脈融合這方面做一些研究,尋找其中的秘密?我覺得,也許有一些問題沒搞清楚,這才使兩種血脈的融合不完美。如果……」

  荀彧不假思索的打斷了劉辯。「陛下。孝武皇帝雖然不用人祭,可是他的功績卻也是無數白骨堆積起來的。」

  劉辯撇了撇嘴:「袁紹叛國難道不是用白骨堆積他的袁氏江山?他是所謂的鸞鳳命,這又怎麼解釋。你總不能又把這個罪狀推到龍系血脈的身上吧?」

  荀彧啞口無言。

  「荀彧,你還是不肯真正放下那些偏見。不放下偏見,怎麼能面對真正的問題,又怎麼可能得以真正的學問?」劉辯輕聲嘆息:「毋意,毋必,毋固,毋我。這是夫子四絕,你忘得一乾二淨。還好意思自稱什麼儒門領袖,難怪儒門一代不如一代,由君子儒淪為小人儒,由當仁不讓。以致天下太平為理念的志士變成苟苟營營的書蠹。」

  荀彧面紅耳赤,臉上發燒,像是被劉辯狠狠抽了一耳光。在荒原上的時候,他們沒有少爭論,不過那時候劉辯不以天子自居,荀彧也不怎麼把劉辯的諷刺太當回事。現在形勢不同了,劉辯已經重新成為九五之尊的天子,而荀彧也不能不考慮儒門的未來。如果無法改變劉辯對儒門的印象,儒門的前途很可能到此為此。錯過了劉辯。儒門很難再遇上一個像劉辯這樣對皇權的危害有清醒認識,並且願意做出讓步的皇帝。

  這也許是儒門最後的一個機會。

  「陛下……」荀彧沉思良久,懇切的說道:「勝人易。勝己難,請陛下多給臣一些時間。」

  「朕可以給你時間。」劉辯想了想,又說道:「你是打算去長安靜思,還是打算隨朕出征,增長見聞?」

  荀彧本想說回中原靜思,可是轉念一想。又道:「臣不敏,卻已經讀萬卷書。缺的是行萬里路。既然陛下要征伐,臣就隨陛下出征,行萬里路吧。」

  劉辯笑了,挑了挑嘴角,打量了荀彧一眼。荀彧暗自慶幸自己反應還算快,沒有按照慣性思維選擇回中原,否則他很可能就被劉辯打入另冊了。到了這一步還不想改掉既有的習氣,他還怎麼進步,怎麼能讓劉辯相信儒門有寬廣的胸懷和遠大的抱負。

  「既然如此,在蔡琰到來之前,你就先幫朕打理一些文書吧。」

  「唯!」荀彧大喜。能幫劉辯處理文書,就等於得到了劉辯的信任,不僅可以接觸機密事務,而且可以和劉辯朝夕相處了。

  ……

  經過幾天的選拔,華雄從一萬多鮮卑騎士中挑出了兩千三百多騎,一營。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這些鮮卑人未必是真心願意為漢人效力,可是當他們經過層層選拔,從一萬多人中脫穎而出的時候,他們還是覺得非常驕傲,不知不覺的和那些落選者有了距離,以天子親軍自居。

  剩下的七、八千人領了遣散費,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曾經的同伴們換上了新裝,然後沮喪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他們開始期待下一次的徵召,也暗下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苦練武藝,爭取下一次徵召時能夠入選。他們也許可以不在乎能不能為天子效力,但是他們不能無視征戰帶來的戰利品以及天子的賞賜。沒有戰利品,沒有賞賜,他們很難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劉辯隨即從龍騎中挑選了三十多名精銳,將他們安排到鮮卑人中擔任從百夫長開始的軍職。因為之前的較量,龍騎的實力已經得到了鮮卑人的一致的認可,這個安排沒有引起任何反彈,鮮卑人平靜的接受了這些來自龍騎的上司。

  一切就緒之後,華雄帶領這三千多漢胡精騎開始訓練。董卓推薦華雄到劉辯身邊來,並不是因為他的武力超群,更是因為他出自西涼,長年征戰,有高超的騎戰能力。劉辯相信董卓的眼光,毫不猶豫的將唐陶龍騎騎督的位置挪了出來,交給華雄。華雄感激莫名,自然要使出渾身的本事,為劉辯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騎兵,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董卓的忠心。

  幾天之後,劉辯收到了董卓的消息,他們已經出發了。董卓留下李儒守邊,自已親率一萬步騎,直奔和連駐牧的稽落山,而楊鳳則率領五千精騎,出雞鳴塞西行,直撲千里以外的居延。

  劉辯立刻明白了董卓的用意,不禁拍案叫絕。董卓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品德不敢恭維,用兵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兩路大軍一明一暗,看起來目的是稽落山的和連所部,其實目的是居延澤。居延澤有柘木林,向來是匈奴人制箭用的上等箭材來源。當年霍去病西出祁連山,連番惡戰,所謂斷匈奴右臂,其中就包括這個戰略目的。

  草原上的民族以騎射為根本,沒有了箭材,他們就等於被拔掉了爪牙,威力大減。如果楊鳳奪取了居延澤,其殺傷力比全殲和連所部還要大。以董卓的脾氣和身份,做出這樣的選擇,裡面少不了李儒的功勞。否則,董卓是不可能把這樣的好機會留給楊鳳的。他如果不同意,楊鳳哪有這麼多騎兵可用。

  李儒這根釘子埋得很好,在關鍵的時候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劉辯隨即召華雄、闕居來議事,隨後帶著三千漢胡精騎,消失在草原上,再次趕往狼居胥山,做出北行狩獵的模樣。

  ……

  洛陽,東觀蘭台。

  蔡邕在書架上抽出幾隻青囊,走回自己那張寬大的書案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他的秘密使命結束之後,劉辯罰他在東觀整理宮裡收藏的典籍,儘可能的去除儒門的篡改,恢復原貌。這個任務並不簡單,可是對蔡邕來說,卻是他夢寐以求的工作。不用操心那些煩人的政務,隨心所欲的讀書,為自己要修的史書做資料準備,哪裡是懲罰,簡直是最大的恩賜。

  因此,他每天都很快樂。

  即使他看到戲志才像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面前。

  戲志才依然是一襲青衫,身形瘦削,眼神忽而凌厲,忽然迷茫。他雖然作士子打扮,腰帶裡卻插了一口刀,不免有些不倫不類。漢代戰場上的兵器已經基本不包括劍,但是士子通常還是佩劍。劍乃君子之器,無故不離身。刀是殺人利器,通常是武士才會佩帶。而武士在漢代——特別是東漢——地位下降,已經被排擠出了士人的行列。士人佩劍,武人佩刀,幾乎是一個不成文的習慣。

  看到戲志才佩刀,哪怕知道那是三大神兵之一的剖鯀吳刀,蔡邕還是覺得有些不屑。

  「你是……」

  「在下潁川戲志才。」戲志才的眼神聚攏起來,很隨意的拱了拱手。「聞說蔡伯喈是天下通儒,特來請教。」

  蔡邕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你有什麼問題?怎麼會闖到這裡來?」

  「我想知道,儒門尚火,源自何處?」

  「這個問題嘛……」蔡邕撫著鬍鬚,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不緊不慢的說了起來。「目前還沒有定論,就古藉所見,大致有這麼幾種說法。」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臉色一沉。「咦,我的童子呢?」

  戲志才盯著蔡邕的眼睛,見他此時才想起關心他的童子,不禁一笑。「你放心,我沒有傷他,只是讓他睡一會兒,免得來打擾我們。」

  蔡邕狐疑的打量著戲志才,心裡卻是暗笑。戲志才雖然瘋了,還不忘試探他,可是他肯定想不到,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就接到了女兒蔡琰轉來的消息,做好了戲志才來的準備,又怎麼可能讓戲志才這個半瘋的傢伙看出破綻。他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開始他準備了很久的長篇大論。

  「你想必明白,夫子為鳳,而鳳是儒門神獸。眾人皆知鳳是德鳥,卻不知鳳有火性,能浴火不死,更能於火中重生……」(未完待續)

  ...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4 01:57
神話三國>>第402章 清者自清

  蔡邕侃侃而談,戲志才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眼神閃爍,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權衡。

  接到蔡琰的消息之後,蔡邕就開始了準備。他的博學多識遠在蔡琰之上,他自己也許不相信這個說法,但是他如果想讓戲志才相信,卻完全可以做到旁徵博引,得若有其事,似乎不這麼理解反而不對了。

  別看戲志才神智不清,就算他和以前一樣清醒,要論學問,蔡邕依然可以輕鬆的糊弄他幾條街。因此,雖然戲志才一直在留神蔡邕的神態,幾乎是逐字逐句的辨析蔡邕的理論,最終卻沒能找到蔡邕的破綻。

  「這麼,儒門的起源真是來自西域?」

  「這可不能這麼說。」蔡邕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似乎責備戲志才的不求甚解,輕聽輕信。「就目前而言,這個想法還只是一個零星的證據串聯起來的,來源分散,不夠系統,又沒有人親赴西域考察,只是聽一些西域夷人的說法和古籍互相映證,這裡面有多少誤會,誰也不清楚。」

  蔡邕說著,輕輕的拍了拍手:「夫子云:溫故而知新,不亦樂乎。這算不算新知,還有待驗證。老夫老了,要是再年輕二十歲……」他若有深意的看了戲志才一眼,眼神中充滿羨慕。「我一定會去一趟西域。如果能找到聖火之源,就算是死在西域,我也心滿意足。我這一生。也算走過不少路,見識了不少典冊以外的奇怪,與這個秘密相比。卻不值一提啊。」

  戲志才眼神一閃,長身而起,躬身施了一禮:「伯喈先生,多謝指點,無以為報。嵩高山廣成澤北有一個石室,裡面有一些簡帛,先生也許會感興趣。」

  「老夫坐擁書城。見過的典籍何止千萬,還有什麼樣的文字能讓我感興趣?」蔡邕撫著鬍鬚。有點漫不經心的道:「難道與儒門聖火之源有關?」

  「也許吧。」戲志才手一招,蔡邕面前案上的紙筆飛了起來,輕飄飄的落入戲志才的手中。戲志才接過來,隨手揮灑。畫了一張草圖,然後信手一擲,毛筆準確的落入筆筒之中,那張輕薄的竹紙也飛到了蔡邕的面前。蔡邕一怔,眼角抽了抽,驚訝的看著戲志才。

  戲志才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蔡邕坐了半晌,這才長出一口氣。他現在知道蔡琰為什麼再三提醒他不要與戲志才做對了。戲志才的境界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蔡邕定定心神。重新看向手中的草圖,頓時眉飛色舞。潁川郡已經落入朝廷掌握之中,現在征南將軍張燕就駐守在襄城。有了這張草圖。他隨時可以取出那個石室裡收藏的簡帛。他得渾不在意,其實一聽心裡就癢癢了。這種藏在石室裡的藏書無疑是一個寶藏,一出世就必然會引起學術界的軒然大波。對他這樣嗜書如命的儒生來,更是一個無法抵抗的誘惑。

  蔡邕拿著草圖,直奔太傅皇甫嵩的府第。

  ……

  劉協快步走進了長公主府,拾階登堂。笑吟吟的道:「姊姊,你身體不便。今突然召我來,又有什麼大事?唉,你等會兒再說,讓我猜一猜。看你這樣子,一定是件好事。」

  「的確是件好事。」長公主眼皮一抬,話中有話的道:「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的。」

  劉協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又笑道:「你我是姊弟,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當然也是好事。」

  「這樣……也有道理。」長公主示意了一下,有侍女奉上一封書信。長公主接過,拿在手中,卻沒有遞給劉協,而是在手中掂量了片刻,這才緩緩道:「你皇兄已經回來了,正駐蹕彈汗山。」

  劉協的臉色頓時煞白。

  長公主靜靜的看著他,眼眸中閃過一抹同情,隨即又有些失望。劉辯歸來,劉協如此震驚,哪裡還有一點喜色。證明劉協根本不希望劉辯歸來,以前的那些都是騙人的。

  對長公主來說,這一點她最不能接受。先帝子嗣不多,就他們姊弟三人,劉辯作為兄長,對劉協可謂是仁至義盡,而劉協對劉辯卻沒有一點親情,表面恭順,背地裡卻一直渴望劉辯去死,這還有人性嗎?

  難道真如劉辯所言,帝位是一個能吞噬人良知的深淵?

  見長公主神情冷漠,劉協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強作鎮靜,強笑道:「這真是一個好消息,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相信?」

  劉協詫異的抬起了頭。「姊姊何出此言,皇兄安然歸來,這當然是好消息,我怎麼會不願相信呢?」他眼圈一紅,低下頭,抹了抹眼淚。「我知道了,姊姊一定是以為我貪戀皇位,希望皇兄死於非命,故而有些。」

  「難道我想錯了?」

  劉協身起,深施一禮:「姊姊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我處嫌疑之地,難免有嫌疑之咎。不過,清者自清,皇兄歸來,我從此可以放下這副重負,自然嫌疑不起。姊姊……」劉協含淚道:「屆時你自會明白臣弟的委屈。」

  長公主心中一軟,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她輕咳一聲:「你想從此輕鬆,只怕還不能如願。你皇兄暫時還不會回到中原來。」

  劉協不解的看著長公主。「他……受傷了?」

  「沒有。」長公主遲疑了片刻,緩緩道:「他什麼也沒說,只說還要在草原上呆一段時間。」

  劉協忐忑不安,左思右想,還是不明其意。「姊姊,皇兄這是……為何?」

  長公主黛眉輕皺,輕搖螓首。「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他沒有免去你監國之權,你就不能放鬆。按照你的既定想法去做吧,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對了,他提議轉鐘繇為幽州刺史,我和賈令君已經商量過了,基本沒什麼意見。你有什麼意見?」

  劉協大惑不解。「皇兄要轉鐘繇為幽州刺史,還要……我們的意見?」

  長公主瞥了劉協一眼,點了點頭。劉辯為什麼這麼做,她隱約猜到了一些。估計劉辯雖然安然返回,卻沒能最終解決子嗣的問題,將來可能還要由劉協來繼承帝位,讓他繼續監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劉協監國,輔政大臣輔助的制度還是有必要的。

  「好吧,我回去再想想,盡快給姊姊回覆。」

  ……

  草原上,旌旗招展。

  董卓挺著肥碩的肚子,眯起眼睛,看著遠處的塵埃,舉起寬厚的手掌,做了兩個手勢。

  身邊的傳令兵敲響了戰鼓,搖動戰旗,將董卓的命令傳了出去。

  剎那間,戰鼓聲像波浪一樣向四周傳遞開去,正在前進的漢軍將士立刻行動起來。步卒將武剛車推了出去,卸下車輪,用鐵鏈兩兩連在一起,手持刀盾的步卒衝到武剛車之後,蹲在盾牌後面,弓弩手則忙著將弓弩上弦,又將箭囊推到合適的位置,準備射擊。騎兵奔向兩翼,面對北方列陣,護住大陣,做好衝擊的準備。

  這是漢軍常用的步騎戰術,優點是防守能力強,缺點也非常明顯,反應速度慢,而且攻擊能力比較弱。

  戰陣即將成型之時,斥候才從遠處狂奔而來,將敵軍即將接近的消息送到董卓面前。

  看到那些戰馬四蹄幾乎騰空,依然毫不吝惜的鞭打戰馬的斥候,再看看遠處揚起的沖天煙塵,漢軍將士知道來襲的敵人非同小可,如果不是董卓提前下令佈陣,真等這些斥候將消息送到,恐怕鮮卑人也已經殺到了他們的面前。

  董太尉果然是戰場宿將,這份直覺非同小可,又救了他們一命。

  不少將士將欽佩的目光投向中軍大纛下那個壯碩如山的身影,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氣。

  這一路走來,他們已經三次見識董卓的直覺。他似乎只要看一看遠處的天色,就能知道有沒有敵人接近。雖然費了不少事,卻也讓他們避免了被鮮卑人突襲屠戮的厄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天邊的煙塵,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煙塵漸漸散去,慢慢的化作無形。無數斥候從遠處飛奔而來,將一個個消息送到董卓的耳中。普通將士聽不到那些消息,只看到一個個斥候像蝴蝶一樣往來穿梭,一直繃著一口氣,不敢有絲毫大意。

  半晌之後,董卓傳出命令,警戒解除,就地紮營。

  全軍將士如釋重負。

  董卓跳下戰馬,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親衛從輜重車上取下他的專用坐榻,先讓他休息一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胖,長時間的騎馬已經讓他不堪重負。就算沒有鮮卑人來,他也要停下來休息休息了。

  李傕催馬而來,在董卓面前翻身下馬,大聲叫道:「太尉,這些鮮卑奴在搞什麼鬼,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逗老子玩呢?」

  董卓瞥了他一眼,「噗」的一聲,一口濃痰啐在了李傕的臉上。

  「沒出息!急什麼急,給老子把那股氣憋著,別現在乍乎,該你使勁的時候卻軟了。」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4 12:32
神話三國 第403章 想念

  三十里外,鮮卑人很隨便的紮了個營,既沒有營柵,也不結陣,只是在水邊挑了一塊平坦的草地,立下帳篷,就開始宿營,看起來非常輕率,非常寫意。

  可是在帳篷裡,卻是另外一番氣氛。

  落置犍落羅父子二人看著緩步走進來的和連,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能感覺到得,和連有著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氣質。他們說不清這是什麼,卻能感受得到。

  在這種互相狐疑的情況下,和連居然敢輕裝前來,這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很不安的事。如果沒有足夠的倚仗,他怎麼可能這麼大膽。

  「和連,你膽子不小啊。」落置犍諦敖走上去,皮笑肉不笑的摟住和連瘦削的肩膀,用力的捏了捏。「不怕我們父子殺了你?」

  「怕。」和連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你們殺了我,卻拿不到好處,我的部下被你的律日推演吃掉了,對你們來說也不是好事吧?」

  落置犍諦敖臉上的笑容一僵,又哈哈一笑。「你看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當真。」

  和連笑了起來,眼神狡黠如狐。「我也只是一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

  落置犍諦敖尷尬的抹了抹臉,向父親落置犍落羅投去救助的眼神。落置犍落羅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大敵當前,還說這些話,不怕被漢人笑話?我們鮮卑人為什麼打不過漢人。不是我們不勇敢,而是我們不團結。狼群分裂了,反被羊佔了便宜。坐下說話。我想聽聽你怎麼破敵。」

  「還是大帥英明。」和連不動聲色的推開落置犍諦敖的手,走到落置犍落羅對面坐下,順手拿過案上的羊皮地圖,點了點。「大帥應該知道,漢人皇帝劉辯已經離開了彈汗山,據說往狼居胥山去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他正在附近窺視著我們。」

  落置犍落羅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有多少人?」

  「大概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就想襲擊我們?」落置犍諦敖冷笑一聲:「他是不是瘋了?」

  和連不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落置犍落羅。「大帥。這三千騎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即使是面對面的交手,大帥麾下的一萬騎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如果你再不當回事,被他一口咬住……」

  和連拖長了聲音。沒有再往下說,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白。

  落置犍落羅依然無動於衷。他在猜測和連的用意。和連要借道西行,他本來是想假意應承,然後半路襲擊,吃掉和連的人馬。現在董卓突然出兵,深入草原,他不得不暫時擱置這個計劃,轉而與和連、律日推演等人聯手,先擊退漢人再說。儘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和連等人,與董卓相比,和連等人也許更加危險。

  在商量如何迎戰的時候。和連提出了一個計劃:落置犍落羅率領幾個部落的騎兵,總共萬餘人,分成三隊,連番騷擾董卓,阻滯他的行程;和連和律日推演以及其他幾個部落埋伏在稽落山附近,等待劉辯的出現。和連認定董卓只是誘餌。真正的殺招是劉辯——董卓是太尉,劉辯卻是皇帝。漢人最講究尊卑,皇帝怎麼可能為臣子做輔軍。

  董卓是步騎聯合,受到步卒和輜重的拖累,他的速度有限,如果再受到不停的騷擾,他在草原上很難走得太遠。根據他的輜重數量估算,他能走到稽落山就是極限。因此,落置犍落羅等人擁有絕對的速度優勢,也有足夠的安全,實在不行,遁入草原深入就是了,反正董卓追不上他。

  如此一來,劉辯如果不現身,正面作戰,那漢人的這次行動就會失去意義。而一旦他現身,改奇襲為強攻,那就落入了和連等人的埋伏圈。就算他的部下很精悍,在絕對的數量優勢面前,和連和律日推演也有足夠的勝算。擊敗劉辯,回頭再追擊董卓,自然是手到擒來。

  根據和連的計劃,落羅犍落羅等人這些天一直在騷擾董卓,效果很顯然,董卓的大軍就像一隻烏龜一樣爬行,將近一個月時間過去了,他還離稽落山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可是,劉辯一直沒有現身。落置犍落羅沉不住氣了,他擔心和連只是利用這次機會來削弱他的實力。他雖然沒和董卓真正交鋒,可是天天這麼跑來跑去,也很耗體力的。和連他們不會在稽落山等的不是劉辯,而是精疲力盡的他吧。

  因此,落置犍落羅以商量戰事為名,請來了和連,沒想到和連卻給他這麼一個消息。他一直以為劉辯會帶上彈汗山王庭的五千精騎呢。如果只是三千人,那和連他們吃的是肉,給他留的卻是骨頭啊。

  落置犍落羅很不高興。

  「如果董卓堅持不到稽落山,中途折返,而劉辯又不露面,那怎麼辦?」落置犍落羅擺弄著手裡割肉的小刀,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在稽落山以逸待勞,我卻在和董卓這頭蒼熊賭命啊。」

  和連細長的眉輕輕的擰了起來。他聽出了落置犍落羅的意思,他不能就這麼白幹了,他要好處。

  「如果就這麼結束,那我就將稽落山的牧場送給大帥,大帥借我一條西行之路。」

  「律日推演會答應嗎?」

  「牧場是我的。」

  落置犍落羅終於笑了。他抬起油乎乎的手,招了招:「好,我們刻木為誓。」

  和連的臉陰了下來。刻木為誓是鮮卑人的習俗,表示蒼天為證,誰也不能反悔。落置犍落羅這是逼他就範啊。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一聲:「好。」

  ……

  雪狼停住腳住,嗅了嗅,忽然有些不安起來,伏在地上,刨著地上的草皮,低聲嗚嚥著。

  董白勒住了戰馬,厲聲喝道:「怎麼了,快走!」

  雪狼一動不動,乾脆伏在了地上。董白大怒,撥馬過來,掄起馬鞭,剛要抽雪狼,牛金突然說道:「騎督,你看。」

  董白抬頭一看,遠處的天空飛來一隻大鷹,正在他們頭頂盤旋。

  「是……是陛下的鷹?」

  牛金點頭道:「應該是的。如此神駿的鷹,除了陛下,我想不出還有誰配做它的主人。」

  「那可太好了。」董白興奮的叫道:「我正好去拔幾根鷹羽做箭用。」

  牛金以及其他的衛士頓時哭笑不得。千里迢迢的趕來見天子,董白想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拔天子大鷹的羽毛做箭,除了董白,不會有第二個人。

  董白不管那麼多,舉起手,衝著大鷹用力的揮了起來。大鷹在空中轉了兩個圈,斂翅而下,落在牛金伸出的手臂上。董白衝了過去,伸手就去抓大鷹。大鷹眼神一凜,振翅而起,落荒而逃。

  「給我站住!」董白大喊大叫,策馬狂追。

  牛金等人無語,只得策馬跟上。

  追著大鷹跑了十來里地,追進一個兩山夾峙的山谷,董白看到了三百多個帳篷,也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劉辯。「好大的膽子,你這毛病改不了了是吧,一見面就要拔朕的鷹毛?」

  董白翻身下馬,嘎嘎笑了兩聲,淚水卻奪眶而出。「陛下,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劉辯一怔,再也兇狠不起來了,嘿嘿一笑。「嗯咳,怎麼,想朕了?」

  「想。」董白抹了抹眼淚,隨即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又補充道:「整個龍騎、狼騎的將士都想念陛下。呂騎督和關騎督一喝酒就念叨陛下,說陛下心狠,只顧自己逍遙快活,扔下他們不管了。」

  「他們是這麼說朕的?!」劉辯皺起了眉頭,「對了,你這個狼騎假督怎麼跑到草原上來了?」

  「還什麼狼騎假督啊,沒帳可打,又怕出門生事,狼騎上從呂騎督、關騎督,下至普通士卒,都被關在軍營裡,不是喝酒就是打架。我悶得難受,就跑來定襄看大父了。」

  劉辯眼珠一轉:「誰把他們關在軍營裡的?」

  「還有誰,就是賈詡那個臭書生。」董白氣呼呼的大叫道:「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呂騎督、關騎督就是信他的,讓他們向東,他們不敢向西,讓他們打狗,他們不敢吆雞……」

  聽著董白的控訴,劉辯哈哈大笑。在臨行之前,他是命令呂布、關羽等人要聽長公主和賈詡的命令,特別是賈詡的命令,可是他沒想到呂布、關羽這麼聽話。這不僅是他的命令有效,更是賈詡關於操控人心,要不然,不管是呂布還是關羽,都不是那麼聽話的主。更別提張飛、董白兩個不省心的。

  賈詡可大用啊。當初力排眾議,任命他為四輔政之一,是最明智的決定。

  「好了,別抱怨了。如果不是賈詡管得嚴,你也不會來草原上。如果不來草原,你也不會有機會參加這場大戰。怎麼樣,這大半年時間有沒有荒廢武藝?」劉辯上下打量了董白一眼,不滿的搖搖頭:「我看你是沒什麼進步,雪狼跟了你,還真是明珠暗投了。被朕的鷹看了一眼,居然就嚇得趴在地上,哪裡還有狼王的威風。」

  「陛下不在,人家哪有心思練武嘛。」董白翻了個白眼,撅著嘴,低聲抱怨道。

  看著扭捏的董白,劉辯忽然覺得牙根有些酸,不由自主的吸了吸氣。(未完待續)

  ...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5 01:07
神話三國>>第404章 溫故而知新

  「大父現在應該在這個位置。」董白在地圖上指了指,又撓撓頭。「紅日部落一直在騷擾我們,卻又避而不戰,我軍行進速度大受影響。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我們可能無法在預定的時間趕到稽落山。」

  劉辯看著地圖,一聲不吭。紅日部落一反常態,即不飄然遠遁,又不主動攻擊,而是持續不斷的騷擾,董卓的進軍速度受到了影響,原先的計畫也有調整的必要。從目前的情勢來看,鮮卑人不再像以前的鮮卑人,倒有點像漢人。

  「看來不僅闕居從我們漢人這裡學到了東西,落置犍落羅也變聰明了。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和連。和連打仗不行,卻有一個聰明的腦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能將幾個互相防範的部落再糾集起來,也算是不容易。」

  「《春秋》本是史書,裡面記載著大量的戰事,特別是《左傳春秋》,對各國之間的政局有細緻的分析。熟讀深思,亦可以學習到用兵之術。」荀彧淡淡的說道:「這就是儒門沒什麼猛將,卻常有名將的根源。朝廷與胡人互市,卻一直禁止儒家經典出境,就是因為有這方面的考慮。」

  劉辯打量著荀彧,微微一笑:「張儉潛逃出塞,不會也是儒門的安排吧?」

  荀彧連忙搖頭。「這是個意外。儒門如果要安排張儉逃難,易如反掌,卻不會安排他到鮮卑。更不會讓他成為和連的老師。張儉當年名高,有氣節,卻不夠沉穩。一聽黨錮事起,就亂了方寸,倉惶出逃。如果有儒門安排,何至於如此狼狽。」

  劉辯哈哈大笑。「你不要緊張。不管怎麼說,和連也算是儒門中人,他受了你們儒門的教化,卻沒有忠誠於我。你是不是該給朕出點主意,收拾了這個反噬的敗類?」

  荀彧無語。「陛下要擊敗和連。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來考校我。」他頓了頓,又道:「其實,和連將西部鮮卑的幾個部落聯合在一起。對陛下更有利。如此,可一擊而定西部鮮卑,免得曠日持久,與鮮卑人在草原上追逐。」

  「這倒是個道理。不過,凡事有利有弊,和連的安排使我們原先的計畫無法實現,必須有所改變才行。」劉辯摩挲著唇邊淡淡的鬍鬚,沉吟道:「楊鳳一直沒有消息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進入戰場。千里行軍。相互之間的聯絡是個大問題。要想統一行動,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楊鳳。」

  「陛下不是有大鷹麼?」董白插了一句嘴。

  「大鷹剛剛馴服。尚未長成。再說了,和連部下可能有射鵰手,我可不想讓這隻鷹被鮮卑人射落。和連很精明,他看到這隻鷹,很可能就會發現我的位置,所以我一直沒敢讓大鷹飛得太遠。」

  董白眼珠一轉:「那陛下能讓大鷹跟著我麼。就像當年那隻大鷹跟著徐晃去廬江一樣。」

  「這個倒沒問題,可是……你的境界太低。怕是無法和大鷹產生感應。」

  董白撅起了嘴,沮喪的低下了頭。

  荀彧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董白片刻,忽然說道:「陛下,我有辦法讓她在短時間內破境。」

  「你有什麼辦法?」劉辯笑道:「她很懶的,性子又躁,根本坐不下來。」

  「陛下……」董白急了,連忙打斷了劉辯,一躍而起,衝到荀彧面前,連連拱手:「荀先生,你有什麼好辦法?快幫幫我吧。」

  荀彧宛爾一笑:「我是有辦法,可是會很痛苦,你如果撐不住,就不要太勉強。」

  「沒事,沒事,只要能破境,什麼苦我都能吃。」

  荀彧看向劉辯,劉辯點點頭。荀彧接著說道:「陛下還記得《廣陵散》麼?」

  劉辯眉頭一挑,有點明白了。《廣陵散》又叫《高山流水》,蔡邕說過,高山止息,流水生意,本來就是為了悟命破境所創的琴曲。不過,讓董白學琴,似乎不太靠譜吧。

  「她這手勾弓弦還行,撥琴弦……有點勉強吧。」

  「不是她彈,而是陛下彈。」荀彧給董白使了一個眼色,接著說道:「本來嘛,如果臣的境界沒有毀掉,也許能為陛下代勞。現在臣的境界全毀,只能教陛下琴曲,卻不能助董騎督悟命了。所以……」

  董白立刻明白了,轉身又躍到劉辯面前,趴在地上,連連叩頭,力氣大得劉辯擔心她會把腦門磕破,或者自己把自己撞成腦震盪。

  劉辯歪了歪嘴,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荀彧一眼,卻什麼也沒說。董白如果能夠破境,當然是件好事。如果能從荀彧這裡多瞭解一些《廣陵散》的秘密,他更是求之不得,寧願給荀彧當一回學生。

  ……

  劉辯曾經向蔡邕、蔡琰學過一段時間的琴,後來政務日漸繁忙,又沒什麼明顯的效果,就放棄了。他的琴技只能說剛入門,勉強能彈出幾個音來而已。不過有荀彧這位高手教導,再加上他接連破境之後,六識敏銳,不僅能將荀彧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記得清清楚楚,還能感受到聲音中的細微變化,因此沒有費多少功夫,他就將原本半生不熟的《廣陵散》學成了。

  「陛下可以先彈一遍。」荀彧將琴推給劉辯。「在撥琴的時候,陛下將真氣灌注在指端,自然能感應到真氣與琴聲的互動。陛下境界高明,真氣雄厚,董白應該很容易就能感應到。」

  劉辯應了,按照荀彧的指點,將真氣灌注到指端,然後輕輕撥動了琴弦。

  「叮」的一聲,第一個音符從琴弦上飛出,劉辯立刻覺得氣息一滯,原本自然的氣息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他眉頭一挑,瞟了荀彧一眼,嘴角微挑。他有過這種感覺,當初向蔡邕學琴的時候,他就有一種氣悶的感覺,只是沒現在這麼明顯罷了。現在他的境界更高了,又有意將真氣注入,自然有天壤之別。

  劉辯彈了起來,琴聲叮咚,節奏舒緩,彷彿一個人不急不徐的行走在大山之中,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重巒疊障,高聳入雲,就連頭頂的天空都變小了,彷彿無數巨人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讓人有喘不過氣的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琴聲越來越緩,越來越沉重,四周的山越來越高大,整個人有一種不斷下墜的感覺,快要被這群山吞沒,頭頂的天空就像一個井口,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閃爍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世界一片黑暗,只有琴聲在繼續。

  在琴聲的感染下,劉辯已經不知不覺的屏住了呼吸。他不覺得難受,他早就習慣了內呼吸,在這種狀態下,他反而有一種靈魂出殼的輕鬆感,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了琴聲,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停止了下墜,像是在無盡的深淵之中,又像是身處失去了重力的太空之中。四週一片黑暗,沒有光,沒有空氣,沒有任何聲響,就連琴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甚至時間都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有一點光明閃現,周圍的一切又慢慢的甦醒過來。劉辯重新看到了天空,重新看到了周圍的群山,只是這一次看得更加清晰,細緻入微。不僅將整個山巒都看得一清二楚,就連山崖上的一顆棵小草都歷歷在目。鉅細無遺,毫釐不爽。

  然後,他看到了一縷清泉,從山巔流出,在巨石間蜿蜒流淌,潺潺有聲。過了一會兒,又有一縷清泉匯入,水量更大,流速也快了一些,聲音也大了一些。

  隨著一道道泉水匯入,清泉變成了洪流,從高不可攀的山巔傾洩而下,墜入巨大的深潭之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泛著泡沫的水在深潭裡翻滾著,歡呼著,打著漩,衝向遠方,穿過一道道山谷,越過一座座叢林,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片光明,萬里碧波,橫無際涯。

  劉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雙手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琴弦。琴弦微震,餘音繚繚,許久不絕。

  「陛下……」荀彧目瞪口呆的看著劉辯,眼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怎麼了?」劉辯不解的看著荀彧。「我彈錯了?」

  「不,不。」荀彧連連搖頭。「陛下真是神乎其技,令臣瞠目結舌,不可思議。」

  劉辯眉心微蹙,沉下了臉。「荀彧,朕將你帶在身邊,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些諛詞。」

  荀彧躬身施禮:「陛下,臣所言皆是實情,無一字阿諛。陛下的指法雖然未至化境,可是陛下的境界高明,能充分發揮出此曲的妙處。此中情景,陛下應該感悟最深。陛下,你有沒有死而復生的感覺?」

  劉辯想了想,點了點頭。他的確有這種感覺。

  「高山止息,止的是後天之息。流水生意,生的是先天之意。」荀彧感慨的說道:「當年伯牙創此曲,無人能識其中妙處,唯樵夫鐘子期一聽便知,感嘆說:峨峨乎泰山,洋洋兮江湖。伯牙引以為知音。陛下,你看到了什麼?」

  「我……」劉辯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看到了星辰大海。」(未完待續)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5 12:37
神話三國 第405章 事出意外

  「什麼?」荀彧一時沒聽明白。他本以為劉辯會和伯牙一樣感悟到高山大河,沒想到劉辯看到的卻是星辰大海。大海可以理解,那是比江湖還要廣闊的水,星辰和山有什麼關係?

  劉辯意味深長的看了荀彧一眼。他能理解荀彧此刻的心情,對於荀彧來說,泰山便是最高的山,東海便是最大的海,天上的星辰則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以存而不論——那太遙遠了,他的世界侷限於可以觸摸的大氣層以內。可是對他來說,衝出地球的大氣層,才是征途的真正開始。

  儒家對天道敬而遠之,天道也拋棄了儒家。荀彧雖然擁有《廣陵散》數十年,卻一直未能體驗到這琴曲的真諦。他的思想已經被束縛在一個無形的框架中。

  「沒什麼。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助董白破境?」劉辯忽然有些怏怏,覺得特別無力。「她會不會在琴聲中窒息?」

  「完全有可能。」荀彧收起了好奇心,嚴肅的說道:「要幫助她強行破境,就是要斷絕她的後天之息,置之死地而後生,激發其先天之意。只有激發出先天之意,才能跨過那道檻,體驗到先天之妙。這之間有一個過程,如果斷了後天之息後不能及時激發出先天之意,她就有可能氣絕而亡。」

  劉辯皺起了眉頭。「這麼做太危險了。」

  「如果是普通人這麼做,的確太危險了。因《廣陵散》而亡的並不少見。否則當初也不會以上闕《高山》作局。」荀彧坦然的說道,目光炯炯的看著劉辯,沒有愧意,卻有一絲遺憾。「可是陛下不同。陛下境界超出常人,真氣之雄渾非常人可及,而董白卻形同一片虛無,陛下如果將真氣強行灌輸到她的體內,疏通其經絡,洗濯其百骸,去除其妄念。其先天之意即可自然而發。就算不成功。陛下及時退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劉辯想了想,不置可否。他還是覺得荀彧的做法不太靠譜,對他來說也許沒什麼危險。可是董白就很難說了。這等於把董白摁到水裡。強行切斷她的呼吸。迫使她啟動潛藏的先天之氣。萬一不成功,那董白可就廢了。人停止呼吸一段時間的確可以重新救活,可是大腦如果缺氧受傷。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董白本來就不算聰明,如果再受傷,豈不要是變成白痴。

  「都有誰用這種方法破過境?」

  荀彧為難的搖搖頭:「臣只是在古籍裡見過這種方法,不知道誰成功過。」

  「果然,又是書生之見。」劉辯苦笑著,撓了撓頭。「我再考慮考慮。」

  「唯。」荀彧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告辭出帳。

  董白衝了進來,興沖沖的問道:「陛下,什麼時候開始?」

  「別急,這事還要慢慢思量。」劉辯示意董白稍安勿躁。他把荀彧的理論說了一遍,特別點明了可能造成的傷害。董白聽了,也有些失望。她雖然想破境,卻不想變成傻子。

  「這可怎麼辦?」

  「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等一等。」

  「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拿別人來試試看?」

  劉辯也有些撓頭。董白說得對,如果不做試驗,這終究只是一個理論。用別人試,難道別人就可以不當人?就和醫學上做研究一樣,臨床實驗總是一個必須邁出去的坎。

  劉辯想了很久,最後說道:「這樣吧,我們可以試一下,但是,我們不追求一步到位。」

  「什麼意思?」董白眨巴著眼睛,不明其意。

  「我先幫你疏通經絡,然後再查試著切斷你的後天之息,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引發先天之意。如果不能,我們就立刻停止,以免發生危險。」

  「好啊。」董白高興的跳了起來。

  說幹就幹,劉辯找來了貂蟬和卡烏捷,把要為董白破境的事說了一下,讓她們幫著董白先洗個澡,特別是她那一頭的小辮子要清洗乾淨。董白廝混在軍旅之中,不像普通女子一樣喜歡潔淨,身上難免有些味道。她自己習慣了,平時感覺不到,在冥想入靜的時候,人的六識會變得更加敏感,一旦被自身的體味刺激,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貂蟬會意,和卡烏捷一起帶著董白去洗澡。董白明白了劉辯的意思後,臊得小臉通紅,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羞澀。不過,她很快和卡烏捷就成了好朋友,兩人都沒什麼心機,都沒什麼學問。董白除了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話之外,和卡烏捷差不多,都是蠻夷。

  對卡烏捷來說,和董白這個外向甚至有些粗野的漢人女孩相處,比和貂蟬相處來得更容易。她們一樣好說好笑,好玩好鬧,而貂蟬總是溫柔的笑著,總是那麼體貼人意,卻很少和卡烏捷一樣毫無顧忌的瘋玩,反而經常阻止她。和董白說話,她沒有這樣的顧忌。

  反覆洗了三次澡之後,董白一身清爽的來見劉辯。按照劉辯的要求,貂蟬沒有給董白用任何香薰,只是把她從裡到外的洗乾淨了。當董白披著一頭長髮,穿著一襲輕薄的單衣,來到劉辯面前,款款下拜的時候,劉辯愣住了,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眼前這個清靜嫻淑的女子真是那個瘋瘋癲癲的董白嗎?

  董白不好意思的抿著嘴,輕聲道:「陛下……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味兒不一樣了。」劉辯笑了一聲,打了個哈哈,故意吸了吸鼻子。「今天特別香。」

  「香麼?」董白擔心的舉起袖子,自己聞了聞。「我什麼香也沒用啊。」

  「是體香。」劉辯打趣道:「原本一直以為你是臭臭的,沒想到洗乾淨也蠻香的。」

  董白滿臉通紅,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劉辯一直不肯納她為妃,是不是因為她身上有臭味?

  「好了,不開玩笑了。」見董白臉色變幻,劉辯連忙打住。洗澡的目的是為了方便董白入靜,逗得她心神不寧就弄巧成拙了。他吩咐董白在行軍榻上平躺好——最好的辦法是盤膝而坐,可是董白根本不習慣這種坐姿,只能用平躺來代替了——不要胡思亂想,收斂心神,然後捧來了琴,開始彈奏。

  劉辯沒有照搬荀彧的理論。他經過仔細考慮之後,決定先試著用下闕《流水》幫董白疏通經絡,希望能誘導她入靜,至少要幫她集中注意力,排除雜念。只有如此,在止息的時候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劉辯撥動琴絃,琴聲如水,從指端緩緩流淌出來,雖然沒有劉辯體悟到的那般肆意汪洋,卻自有一般靈動和活潑。董白聽了,嘴角微微挑起,露出恬靜的微笑,眼睫毛顫動了幾下,臉上浮起淡淡的緋紅,自有一種嫻靜之美。

  劉辯將《流水》彈了兩遍,見董白安靜如同入睡,心緒已經寧靜,這才將真氣灌注到指端,真正開始幫董白疏通經絡。琴聲一變,原本似睡非睡的董白身體忽然一動,鼻子皺了皺,似乎有些難受。

  「怎麼了?」劉辯連忙問道。

  「我的肚子……」董白輕聲呻吟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跳了一下,有點熱,好像……好像有一隻手在……在……」

  劉辯翻了個白眼。董白的神情很古怪,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她的聲音也有些異樣,不像從嘴裡發出來的,倒像是從鼻子裡擠出來的,宛轉幽怨,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再加上這斷斷續續的話語,很容易讓人想到某些少而不宜的東西。

  這麼下去,董白會不會有情緒波動很難說,劉辯卻有可能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神。

  「好了,別說話,只是氣動而已。」劉辯咳嗽了一聲,收斂心神,繼續彈奏起來。隨著琴曲節奏的變化,董白的反應越來越激烈,整個人都不安份起來,根本無法安靜的躺在那裡,她在行軍榻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原本僵硬的身體不知怎麼的變得柔軟無比,擺出各種即便是貂蟬也無法做出的姿勢,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媚惑,就像是春天到了,萬物生發,百鳥鳴唱,春意盎然。

  劉辯很無語,這是假小子董白,還是千嬌百媚的貂蟬?

  琴聲一停,董白忽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側臥在榻上,一手撐著榻,一手舉起,撩著腮邊的頭髮,雙眼半睜半閉,雙頰嫣紅,櫻唇微張,嬌喘道:「陛下,你怎麼不彈了,不要……停啊……」

  劉辯沒有料到這個情況,哪裡還談得下去,起身就要出帳,準備叫貂蟬、卡烏捷來照料董白。不料他剛一起身,董白忽然像一陣風似的撲了過來,撲入他的懷中,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微仰著頭,雙眼如星,吐氣如蘭。不等劉辯說話,她就親了上來,將劉辯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裡。

  「不要……」劉辯一張嘴,剛要說話,一個小巧的舌頭就鑽了進來。

  「停!」劉辯一伸手,正準備推開董白,入手卻是一團柔膩。即使隔著一層單衣,他依然能感受到那與普通女子不同的彈性和充滿了野性的力量之美。

  「陛下,不要停!」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6 00:22
神話三國>>第406章 能量為王

  董白的動作生澀,甚至有些粗魯,她像一頭母狼,凶狠的撕扯著劉辯的衣服,摟抱著劉辯的身體,貪婪而野蠻,沒有一點羞澀,沒有一點掩飾,一舉突破了劉辯的防守,吞沒了劉辯的要害。----

  一聲激烈的長吟,董白在痛苦和快樂交錯中完成了人生中的重要一步。

  此時此刻,劉辯就算想推開董白也沒用了。他只能摟著董白,儘量控制著節奏,以免董白傷了自己,也傷了他。

  琴扔在一旁,琴聲已經消失,帳中只剩下董白夾雜著哭泣的叫喊聲。

  ……

  「這是怎麼回事?」劉辯惱叉著腰,圓睜雙目,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從董卓將董白送到他邊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董白期待著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我怎麼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荀彧也目瞪口呆。他雖然境界被廢,六識不復靈敏,可是他的眼力還在,一看劉辯這副模樣,他大致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次為幫助董白悟命的修行,怎麼會變成這個結果,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陛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董白……死了?」

  「呃……她沒死。」劉辯撓了撓頭,有些尷尬。董白初經人事,卻比誰都瘋狂,幾乎像是世界末日前的狂歡,直到在無邊的興奮中昏迷過去。現在還在後帳休息呢。雖然沒死,卻也和死差不了太多,劉辯非常擔心她會留下後遺症。

  「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辯無奈,只得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具體的過程就自動省略了。荀彧聽了,恍然大悟,隨即又一臉委屈的說道:「陛下自行其意,不用高山,先用流水,這怎麼能說臣陷害陛下呢。」

  「你不說用真氣幫她疏通經絡麼。怎麼……怎麼……」

  「《高山》止息。《流水》生意。陛下未奏《高山》,先奏《流水》,不止後天之息,如何能生先天之意?」荀彧苦笑不已。「陛下是幫她起了意。卻是後天之意。」

  「胡扯。她才十四歲……」

  「陛下。大漢女子十三、四歲出嫁生子的太多了。董白又是西涼人,西涼與羌地接壤,習俗重女子。輕禮教,十三、四歲已經不小了。董卓又有罪在先,讓董白到陛下身邊來,本就是想獻與陛下,以固董家權勢,董白焉能不知?再說了,陛下英明神武,董白對陛下欽慕已久,說是後天之意,只怕也深入骨髓了。陛下以為是意外,臣以為倒未必呢。」

  劉辯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反駁道:「想不到你對女人的心思也很有研究啊。」

  荀彧尷尬的撇撇嘴。

  「那現在怎麼辦?」

  荀彧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又道:「董白心性不夠沉靜,用琴曲恐怕的確有些難。與其如此,不如用房中術。」

  「房中術?你也不下作了吧。」劉辯鄙夷的看了荀彧一眼:「再說了,我的境界比她高出何止百倍,何必用這種下作的辦法,損不餘以補有餘。」

  荀彧搖搖頭,微微一笑。「陛下誤會了,採戰之術,是房中術的下乘。真正的房中術是導引中的神仙術。房中術是雙修術,其融合陰陽之妙處,比起獨自修行的效果更佳。用《高山》止息的目的只是斷絕後天之息,使其進入無思無慮的狀態,以待先天之意生。房中術的要旨也在於此。琴瑟合鳴,陰陽交融之時,也是最容易產生先天之意的時候。陛下難道沒有體會那一刻的虛無?」

  劉辯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與董白的纏綿,他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在此之前,與唐瑛行房的時候,特別是前世尚未接觸修行的時候,他卻有過這樣的感覺。在噴薄而出的那一剎那,的確和入靜冥想時的狀態有幾分相似。難道這就是荀彧所說的琴瑟合鳴、陰陽交融之時?

  「正因為房中術有這樣的妙處,所以才稱為神仙術。不過,這一刻很難把握,而且對男子的要求非常高。如果沉迷於皮肉之歡,一洩如注,將那一刻白白錯過,甚至於貪圖感官之樂,那房中術的意氣就完全失去了,只剩下縱欲的藉口。陛下境界高妙,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能把握住機會,引導董白進入先天之意,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當真?」

  「這一點請陛下放心,臣是有親身體驗的。」

  「是麼?」劉辯瞟了荀彧一眼,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個房中高手。」

  一聽這笑聲,荀彧就知道劉辯又想歪了。他苦笑道:「陛下,世家子弟哪個沒有幾房妻妾,又有幾個不知道房中術?只是有人借修行之名,行好色之實,真正能控制自己心境的人太少罷了。是以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鳳毛麟角,不是道遠人,是人遠道啊。」

  劉辯仔細品味了一番荀彧說的話,覺得未嘗沒有道理。很多事情的立意原本是好的,只是後人捨本求末,沉迷於皮肉之歡,反而忘了修行的真義,房中術在漢代還有強身健體、廣嗣修道的實用意義,到了後來,乾脆成了有錢人放縱自己的一個藉口罷了。論性科學的起源和繁榮,漢文化絕對是名列前茅,但是到了後來,這已經成了妖術,現代科學意義上的性科學反而需要從西方引進。

  「你給我說說這房中術究竟是怎麼回事。」

  「唯。」荀彧清了清嗓子。「房中術傳自上古,向來便是道術中的精華,所以不論天師道還是太平道,都對此有精深的研究。他們所研究的房中術,除了一部分是道門秘傳之外,大部分都是由儒門整理出來的。孝武皇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百家並沒有亡,而是被儒門吸收,歸於一統……」

  荀彧侃侃而談,從《黃帝內經》一直說到最近的《容成陰道》,劉辯聽得目瞪口呆,他這才知道房中術居然還有如此深奧的道理。荀彧也許對人體的生理結構未必清楚,但是傳自上古的房中術,經過歷代修道之人的斟酌,其中不乏暗合人體巧妙之處。不過,荀彧說的房中術比劉辯以前聽到的那些零星理論更加系統,荀彧明確指出,健體、廣嗣只是房中術的附帶作用,房中術的根本意義在於聚先天之精,生先天之意。

  這個說法和後來的還精補腦有點相似,不過更加系統。荀彧曾經到過那個高度,有親身經歷,說起來當然更加具體,遠非紙上談兵、自欺欺人的書生或道士所能比擬的。

  「不知陛下有沒有這樣的感覺,讀書作文,如果用腦過度,便會感到疲憊,即使坐著不動,卻比終日勞作還要累?」

  劉辯眼珠一轉,有些明白了荀彧的意思。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知道人的大腦雖然佔體重的2%,但消耗的能量卻佔到20%,是人體各器官中的耗能大戶。一個圍棋棋手下一盤棋所消耗的能量比一個籃球運動員打一場比賽消耗的能量還要大。讀書作文,雖然是坐著不動,可是大腦高速運轉,也是非常疲憊的。

  「修道之人,聚先天之精,引先天之意,能夠明目開智,為常人所不能為。悟命之人,通常都有超過常人的智慧,就是因為他們用的是先天之意,耗的是先天之精,而不是米穀所化之氣……」

  劉辯無聲的笑了起來,笑得非常開心。他聽懂了荀彧的意思。有現代的物理學知識,他也許比荀彧本人更能理解這先天之精、先天之意的意義。

  說白了,其實就是不同級別的能量。

  有了不同的能量,赤霄劍才能有不同的顏色。能量越高,光譜的頻率越高,赤霄劍的顏色也就會由紅色向紫色轉化。大腦是人體的耗能大戶,如果使用普通的化學能,那它只能發揮出一部分能力,而且不能持久,如果使用更有效率的能量,它能發揮的能力就越大,人也就越聰明。

  一直有一個理論,說人的大腦只發揮了10%的能力,還有90%的能力在休眠。如果這個理論是正確的,那正和荀彧說的理論暗合。就像人體有不可思議的潛能有待挖掘一樣,大腦同樣有大量的潛能在休眠,而要發掘這樣的潛能,就只有修行,提高自己的能量儲備,使用更有效率的能量。

  說一千,道一萬,核心思想都是能量,更高的能量。誰掌握了更強大的能量,誰就能夠達到更高的層次,誰就能發現更多的宇宙奧秘。所有的修行,無論是老子還是佛祖,不論說的是道還是空,其實都是同一個東西。

  「荀彧,你有沒有想過重新恢復境界?」

  「我?」荀彧愣了一下,神情有些黯然。「想過,不過……沒什麼可能。」

  「有可能。理論上說,只有要足夠的能量……」劉辯笑笑,用了一個荀彧能夠理解的詞。「也就是先天之精,就可以修復你的氣海,區別只在於需要的能量有多少而已。」

  「這……怎麼可能?」

  「嗯,如果你願意聽的話,我想和你說一說物質與能量的關係。有一個智者說過,物質和能量可以互相轉換。」(未完待續。。)
wenguey 發表於 2015-2-26 12:40
《神話三國》第407章 一舉兩得

  荀彧將信將疑。

  「這是哪位智者,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是一位……西域的智者。」劉辯神秘的笑了笑。「屬於你認為的蠻夷,你當然不關心。不過,這位智者……」劉辯突然靈機一動,原本拿荀彧開開玩笑的想法變得可信起來。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式最後導致了原子能的使用,而太陽的光和熱都來自原子能,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愛因斯坦豈不就是太陽神的使者,不就是鳳文明的智者、聖人?

  只不過他是在一千八百年以後罷了。

  「他應該也是鳳系血脈的聖賢。」

  荀彧震驚不已,眉宇間露出一絲動搖。「難道我華夏的儒門真的來自西夷?」

  「不僅是儒門,道門可能也是如此。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西夷中有一個崇尚天狼的古國,他們不僅信奉太陽神,把代表太陽的鷹當成神物,同時還崇拜蛇當成神物。這是不是和龍鳳很相似?」

  荀彧沉吟不語,一時不敢斷言。可是他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斷然否定,因為劉辯說得像模像樣,還列出了一系列的算式。在荀彧看來,雖然他不太理解這種算式,可是以劉辯的學問,應該編造不出這樣的謊言。這很可能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不像是空穴來風。

  「如果能和這樣的智者見一面,也許能發現更多的真相。」

  劉辯笑而不語。

  ……

  董白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榻邊貂蟬和卡烏捷的背影。不由得臉一紅。她悄悄的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毛皮做成的被子滑過身體,她突然發現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身體居然是裸露的,不著一絲。

  「呀……」董白驚叫失聲。

  「怎麼了?」貂蟬和卡烏捷應聲轉過頭,看著面紅耳赤的董白,頓時明白了,不約而同的掩著嘴笑了起來。卡烏捷心直口快,咯咯笑道:「你真是一頭涼州的小母狼呢,差點將陛下吃了。」

  董白紅著臉,啐了卡烏捷一口。「我再野。也沒有你野。居然在馬背上……」

  「嘻嘻……」卡烏捷不以為然的擠了擠眼睛:「你是不是很羨慕,想不想試一試?」

  「且——」董白拉長了聲音,表示不屑一顧。

  貂蟬擺擺手,打斷了她們的嬉笑。關切的說道:「你初經人事。有沒有傷著?」

  卡烏捷搶著說道:「可不是呢。第一次就這麼瘋狂,虧得陛下與眾不同,要不然……」

  董白回想起那癲狂的一幕。不禁赧然。她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觸手處尚有殘餘的滑膩,有奇怪的味道從掀動的被子裡滲了出來,讓她的臉發熱。

  「還好,沒什麼……傷。」

  「那就好。」貂蟬鬆了一口氣。「你再休息一會兒,我讓人準備水,給你洗浴。」說著,拉著卡烏捷一起出去。卡烏捷回過頭,扮了個鬼臉,灑下一串笑聲,出帳而去。

  董白藏在被子裡,回想著那羞人的過程,臉上又飛起了紅雲。

  帳門一響,董白連忙縮回被子,偷眼看去,卻是劉辯走了進來。她更不好意思了,將全身都藏在了被子裡。被子裡的味道更加濃郁,混雜著一種暖暖的誘惑。

  「這個……」劉辯遲疑了一下,又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醒了?」

  「醒……醒了。」董白聲若蚊蚋,細不可聞。好在劉辯耳力過人,倒是聽得清楚,甚至董白的心跳都聽得聲聲入耳。藉著心跳聲,他檢查了一下董白的身體,發現她除了有些不好意思之外,氣脈倒沒受到什麼傷害,這才鬆了一口中氣。

  他無聲的笑了笑:「是我一時大意,險些壞了你的性命。既然你無恙,那我就放心了。」

  「陛……陛下,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劉辯坐在榻邊,輕聲說道:「小白,修行這種事,別人可以……」

  董白忽然探出頭來,小臉通紅,兩眼灼灼的看著劉辯。「陛下,你叫我什麼?」

  劉辯咂了咂嘴。有了這種關係,再叫董白全名似乎不太合適,可是叫小白又有點怪異。他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稱呼,只好這麼叫了,沒想到董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個……」劉辯撓了撓頭,決定還是將這個問題暫時擱置一邊。「說正事兒呢,別打岔。這個修行的事啊,別人可以幫忙,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你要是不是有自己的大鷹,那就算了。以後跟在我身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董白一躍而起,被子從她身體上滑落。劉辯眼前忽然一亮,雖然已經纏綿過,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董白和卡烏捷差不多,臉雖然黑,身體卻很白,十四歲的身體雖然還不像貂蟬那樣成熟豐滿,盈盈一握,卻自有誘人之處。

  見劉辯眼神不對,董白立刻意識到自己走光了,連忙躺了回去,撅著嘴道:「陛下,我不要做你身邊沒用的人。我要破境,我要有自己的大鷹,我要……保護陛下。」說到最後,她想起了劉辯的境界,不由得有些氣短,卻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劉辯笑笑,伸手摸了摸她亂糟糟的頭髮。「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修煉,我可以幫你創造機會,但是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還要看你自己。」

  「嗯!」董白用力的點了點頭。

  ……

  和連縱馬衝上了高坡,極目遠眺。

  鐵狼緊隨其後,睜著一雙大眼,警惕的四處巡視。他是射鵰手,有著常人難以企求的視力,能看得更遠,看得更清楚。不過,他今天陪和連出來,卻不是為了保護和連的安全,而是為了搜尋劉辯的位置。

  他們都知道,劉辯有一隻神駿的大鷹,能夠在高空偵察敵情。在歷次戰事中,這隻大鷹幫了劉辯很大忙,特別是輕而易舉的撕碎了鷹部落的神鷹之後,這隻大鷹已經成為很多鮮卑人聞聲色變的神物。

  和連相信,如果劉辯出現在附近,這隻鷹一定會出現。

  鷹在高空飛翔,當然能俯瞰大地,可是藍天之上,鷹同樣無所遁形。普通人也許未必能發現它,它卻無法逃過鐵狼這樣的射鵰手。通過監視這隻鷹來監視劉辯的行蹤,是和連頗為自負的發明。在和連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奢望:如果鐵狼能夠一箭射落這隻大鷹,那當然更好了。

  連續十幾天的搜尋,還是一無所獲,和連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動搖了。

  難道劉辯不在附近?

  「走吧。」和連嘆了一口氣,撥轉馬頭。鐵狼卻一動不動,恍若未聞。和連有些惱怒,鐵狼曾經是鷹部落的勇士,後來又成為慕容風的部下,現在成了他的部下,可是他既不能和鷹部落的大帥鐵鰲相比,更不能和慕容風相提並論,鐵狼有點看不起他,經常對他的命令愛理不理。

  「鐵狼……」

  「等等,那裡似乎……有一隻鷹。」鐵狼壓低了聲音說道,彷彿怕被那隻鷹聽到。

  和連頓時精神起來,顧不上鐵狼的失禮,轉身看去。

  天空一片湛藍,哪裡有什麼鷹。

  不過,和連卻沒有反駁,他知道鐵狼的脾氣。鐵狼也許很桀驁不馴,但是做事卻絕對認真,他說那裡有鷹,那裡就肯定有鷹,只是他的眼力不如鐵狼,看不到而已。

  「鷹向哪個方向飛?離此有多遠?」

  「向西飛。」鐵狼目測了一番。「應該在十里以外。」

  和連倒吸了一口冷氣。「劉辯的鷹能夠和他相距近百里,劉辯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是想從稽落山西側發起進攻,先吃掉狂沙部落嗎?」

  「很難說,也許是想進攻紅日部落也說不定。」

  和連凜然心驚。

  ……

  三十里之外,董白縱馬奔馳,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天空的大鷹,微翹的嘴角掛滿了得意。

  這一趟來得值,既實現了和陛下歡好的願望,又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大鷹,可謂是一舉兩得。

  在劉辯的幫助下,經過十幾次嘗試,她終於把握住了那個機會,進入了恍兮惚兮的冥想境界。有劉辯幫她伐骨洗髓,疏通經絡,她一旦體味到了那個境界,立刻引發了先天之意。雖然她自身的真氣不夠雄厚,還不能擁有像呂布、徐晃等人一樣的強橫武力,可是用來和大鷹聯繫卻是足夠了。

  此刻,她人在馬背上之上,意念卻隨著大鷹俯瞰大地。

  她看到了遠處山坡上的那幾個人影。

  從對方常見的扇形陣容來看,她估計被圍在中間的那兩個人一定身份高貴。她本想帶著牛金等人殺上去,將這個身份不低的鮮卑人擒殺,可是想到劉辯的命令,她還是按捺住衝動,給牛金使了個手勢。

  牛金會意,招呼一聲,下令所有的騎士加速奔馳。他們像一陣風,掠過草原,掠過稽落山,向西奔去。

  看著大鷹消失在西北的天空,和連立刻派出了斥候,仔細偵察向北百里以內的草原,搜索一切可疑的痕跡。結果讓和連大惑不解,斥候發現了一些痕跡,卻不是大軍通過的痕跡,最多只有三百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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