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40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06
第六十五章擇吉日
               

  窗外的大公雞一隻的叫,老余恨不得將那隻該死的公雞掐死。原來這個什麼紫金醇喝多了也上頭,跟他娘的雲家蒸酒一個德行,閉著眼睛揉了揉酸疼的腰椎。老了,想當年一碗麻辣燙可以做十三郎。現在,居然這麼不禁折騰。無奈的睜開眼睛,忽然發覺不對勁。
  自己的身上怎麼這麼多胳膊和腿?老余努力的對準眼睛的焦距,怎麼會是她們兩個。
  陽光透過糊了紙的窗子照耀在床榻上,老余左擁右抱身上還趴著一個。陽光照著雪白的肌膚有些刺眼,但老余還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這兩個便是這隊舞姬中最美的那對姊妹花。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老天爺這對姊妹花可是要給皇上睡的。跟陛下搶女人,天爺啊這不就是侯爺常說的作死麼。
  腦子亂亂的,說什麼也想不起來昨夜到底是怎麼上了這對姊妹花的。只記得樂娘用嘴餵自己喝酒的場景,在那之後便斷片什麼都記不得。
  手哆嗦著想推開趴在身上的綠蕊,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推了兩下沒有推動。還是綠蕊自己滑了下去,不過這姑娘昨夜好像過度的癡纏。如此這般都沒有驚醒這個貪睡的丫頭。
  躡手躡腳的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伸出頭向門外看了看,見其他的舞姬還沒有起床。推開屋門一溜煙的跑掉,就連自己的印信掉在了地上都沒有註意。
  日上三竿雲嘯才從床上爬起來,五龍抱柱神功的威力不小。欒玲自小習武,手勁不是一般的大。接連演示了幾遍之後,便耗光了雲嘯積攢了好久的庫存。小兄弟今天蔫頭蔫腦,沒有了往日一柱擎天的雄風。欒玲捂著嘴在房裡吃吃的笑,打濕溫熱的布巾子便給雲嘯擦臉。
  雲嘯氣得將欒玲按倒在床上,一雙抓胸龍虎爪上下翻飛,次次擊中要害。欒玲嘎嘎笑著大喘氣,直呼不敢了雲嘯這才放過。剛站起來想想還不解氣,回頭又抓了一把才算消了一點氣。
  一出門便看見端著餐盤進來的顏纖,屋裡的情形和旖旎的味道是不能見人的。雲嘯連忙攔住顏纖。
  “咱家沒那麼大的規矩,吃飯在餐廳吃就好。既然蓋了餐廳就是吃飯用的,欒玲出來咱們一起去吃早飯。”
  雲嘯假模假式的對著裡面喊了一句,便擁著顏纖想餐廳走了過去。顏纖探頭看了一眼鬢髮散亂的欒玲,一雙玉手穿過雲嘯的肋下狠狠的擰了一圈。
  這點小伎倆就難得住我,雲嘯面不改色。摟著顏纖的手順著纖細的腰肢向下滑,顏纖趕忙一把將雲嘯的手打開。四下張望了下,看見沒有人發覺這才回頭尋找雲嘯算賬,豈料雲嘯早已經跑進了餐廳。那裡有僕婦丫鬟,自然下不得手。顏纖恨得牙癢卻沒有辦法。
  顏清夫婦正在用餐,雲嘯上前見過禮便將欒玲的庚帖已經收到的消息告訴了顏清。
  “岳父大人,小婿想盡快擇定日子。纖妹子與欒家妹子一起過門,您看如何?”
  雲嘯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二十一世紀打死他也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老婆與**一起娶,這得多大的魄力才能說得出口。
  “恩,妻妾同娶也不算違反禮制。日子嘛,擇一個良辰吉日便好。宜早不宜遲。”顏清低頭喝著粥,看都不看雲嘯一眼。
  感動中國好岳父啊。雲嘯依稀還記得當初自己的岳父與岳母是怎麼難為自己的。
  吃罷了早飯,雲嘯便去找司馬季主。這老神棍自打知道豆芽的妙用之後,正在長安大肆招搖撞騙。聲望如日中天,隱隱有了大漢第一神棍的趨勢。挑良辰擇吉日,找他就是沒錯的。他挑的日子,就算是打雷下雨下冰雹那都是吉日。沒辦法,這會兒的人就信這個。
  一進司馬季主的院子,便發現一群人正虔誠的跪在地上。一尊石雕神像已經露出了大半個頭,顯然是剛剛種出不久。司馬季主盤膝坐在一處高台之上,一臉的莊嚴口中念念有詞。梳理整齊的髮髻,土黃色的麻衣,再加上被微風吹動的三縷長髯,讓人一看便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雲嘯耐著性子等了這老神棍大半個時辰,鄭爽在廳堂裡面端茶倒水的侍候。這位是神棍中的神棍可不敢得罪,小丫頭清楚的記得當師尊刨開那個土坑以後,看見下面密密麻麻的豆芽時震驚的表情。從沒有想到這麼小小的豆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讓你師傅下來,我著急。再不下來,我讓護衛將坑刨了 ​​。正好今天家裡沒有豆芽吃。”
  “別,別。侯爺手下留情。”
  小丫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在司馬季主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這老神棍一下便竄下了高台,在一眾信徒的注視下大踏步的走進了堂屋。小丫頭緊跟幾步,迅速 ​​的關閉了兩扇大門,機警的守在門外。
  “侯爺久等了,老朽這相有禮。”
  “別跟我玩這套虛的,趕緊給我選個日子。你家侯爺我要娶老婆,先說話你的賀禮自己掂量著辦。先給你個提示,你家侯爺我最喜歡金子。如果沒有的話,各色寶石侯爺也是喜歡的。玉就不要送了,那是皇家玩兒的。我一個侯爵還玩不起。”
  司馬季主的臉頓時一陣的抽搐,這簡直就是公然索賄。沒辦法只有打掉牙往肚子裡面咽,誰讓短處在人家手裡抓著呢。
  “侯爺說笑了,正巧剛剛有信徒送了一袋寶石。侯爺若是喜歡,自管拿去。方外之人視錢財……”
  雲嘯一把搶過司馬季主拿出來的布袋子,打開一看果然是各色寶石。不過大小成色都照昌邑侯的那一袋差了不少,看來這老小子撈錢的本事沒有見長。
  “算算日子,要最近的。”
  雲嘯一副我的**我怕誰的模樣,看得司馬季主暗自磨牙。
  “老朽算來,下月初五便是好日 ​​子。”
  “不行,不行。現在才月初,等不了一個月。”
  “那便是這個月二十一。”
  司馬季主裝模做樣的掐指一算,嘴裡又說出一個日子。
  “二十一,還有十幾天。算了,就它了。”
  雲嘯向著司馬季主拱了拱手,揣起那袋子寶石便走。
  司馬季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可算送走了這位打劫的瘟神。看著走出去的雲嘯,心疼的直抽抽。
  日子是快樂的,走出司馬季主院子的雲嘯不停的咧著嘴傻樂。再過十幾天便可以和心愛的女神雙宿雙飛,上輩子光看著電視流口水。還讓一個姓趙的傢伙搶了先,這輩子一定要拿下。雖然說不清楚愛的是顏纖的身體還是靈魂,管他那麼多。這輩子就是來完成老子上輩子願望的。
  雖然沒有治國平天下的野心,但是這個家還是要齊的。現在老子要對天下宣布,老子要娶媳婦了。
  大紅的請柬被老余一張張的派發出去,剛剛裝飾一新的侯府張燈結彩。侯爺要娶親了,還一娶就是倆。僕役們都打心眼裡面高興逢人就說,咱家的侯爺就是厲害媳婦都兩個兩個的娶。
  在雲家做僕役每天都能吃飽飯,主家也沒有責打下人的習慣。朝廷裡的那些大人們喜歡吃的肉包子,家裡隔三差五的就包一頓。現在老僕役都不喜歡吃那東西,說是油大膩的荒。每個月甚至還有例錢,這是在別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教坊司派出來的下人,那就是奴隸。給主人家做工是應該的,還敢要工錢?
  一個月有兩天的假期,如果你在茶樓酒肆裡面碰見一個穿著下人服色的人。那便一定會是雲家的,只有云家的僕役有閒錢沒事去喝兩盅。這樣的主家打著燈籠都難找,僕役們真心希望侯爺趕快成家。有了家就有了傳承,只有侯爺這樣的人家一代代的傳下去。這些跟著主家過活的下人才會有好日子過。
  最先道賀的是劉成,這傢伙剛剛從馬邑回來。滿面的紅光顯示他這個冬天過的很好,如雲的護衛也向人們昭示他在劉驁家的地位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哥哥。
  想起劉成那個肥的跟豬似的大哥,雲嘯就牙癢。居然挑唆司馬季主來對付自己,成過了親得好好謝謝這傢伙。沒有他的幫助,自己還真弄不到司馬季主那鋼絲的配方。
  “兄弟,行啊。聽說哥哥走的這兩個月,你又立了大功。還弄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妞回來,別藏著讓哥哥看看。”
  劉成這傢伙一進院子就大呼小叫。雲嘯很懷疑他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來看自己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媳婦的。
  “呦,劉兄是不是在馬邑經常用細鹽刷牙。看你這牙白的跟象牙似的。”
  “看你說的我嘴裡哪來的象牙。呃……你小子不學好拐著彎的罵人。”
  哥倆說笑著走進了廳堂,兩名丫鬟上茶之後退了下去。
  “鹽場那邊怎麼樣?”
  “還可以,今年草原上沒有白災。匈奴人還算安分,朝廷又將隆慶公主送予大單于和親。所以邊境上大體還算是太平,今年的日子還算好過就是不知道明年。”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08
第六十六章措手不及
               

  臨潼侯要大婚,還一起便娶倆。如此勁爆的消息幾乎是出爐的同時便瘋傳了長安城,立刻取代了廬陽侯的長子馬上中風差一點掛掉的新聞,榮登八卦排行榜榜首的位置。上午送出請柬,中午便有大批的客人來訪。在沒有短信群發****的年代,這個傳播速度可謂驚人。
  雲嘯明顯有些準備不足,單單是蝗蟲一般蜂擁而來的客人便讓雲家的廚子忙碌不堪。老余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一邊安排人手去東市西市採買,一邊從鋪子裡抽調伙計回來幫忙。家主大婚這樣的事情馬虎不得,一定要辦得紅紅火火。如果辦砸了,自己這個總管的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侯爺也真是的,也不說一聲。家裡連個準備都沒有。”
  老余一邊打發下人們,一邊抱怨。
  “總管,禮物要放到哪裡?”
  “收到庫房,讓蒼熊看著。”
  大漢的貴族講究,從來不吃白食。那年月沒有什麼詩畫一類的東西,大塊的瑪瑙,三尺高的珊瑚,更多是大箱的黃銅。禮單上寫的豪邁,XXX多少多少金。送禮的方式出奇的一致,禮單一遞說些恭喜一類的話。便坐在坐子上等著上菜。
  雲家的美食享譽長安,這次可算是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嚐嚐。
  雲嘯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怎麼也沒有料到客人們會來得如此之快。請柬上可明明寫著婚期要在十五天以後。幸好劉成可以幫著支應一陣,否則云嘯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說,十五天以後才辦事情。怎麼現在就來這麼多人,長安的規矩怎麼不太一樣?”
  客人們心滿意足的拍著肚皮走了,雲嘯一下便將自己摔進椅子裡。拿起茶壺,對著嘴便灌了下去。
  “小子,你還不知道吧。栗賁今天早朝被議處了,議的是大辟。堂堂的大行令,九卿之一因為彈劾你落到如此的下場。就知道你的受寵程度,所以才有這麼多客人上桿子巴結你。看著吧,這十幾天你有的忙了。這些天陛下大封功臣,長安里擠滿了侯爺、將軍。估計都會來巴結一下你這個陛下眼前的紅人。”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會有這麼多人對自己阿諛奉承,原來是因為老虎剛剛殺了一隻雞。猴子們看到了,所以紛紛巴結老虎身前的狐狸,希望老虎咬自己的時候,這隻小狐狸可以幫自己求求情。
  大漢從來不是法治的天下,皇帝的一道詔令比任何的法律都有效。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大漢就是他家的。所有法律的最終解釋權,歸屬大漢皇帝所有。
  雲嘯很同情這些人,但是內心裡又討厭這些人。自己如今聖眷正隆這些人這才巴結自己,如果易地而處看看栗賁家裡的慘狀便知道了。凡是會阿諛奉承的人,落井下石起來都是一把好手。用屁股都想得到,如今栗家一定是哭號連天。
  沒有心情再去理會這些傢伙,隨便吃了些午飯便進了宮。他現在是劉小豬的老師,躲清靜皇宮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劉啟正在心語齋搖頭晃腦的聽著劉小豬被三字經。自從無意中聽見劉小豬背誦的文字之後,劉啟便被徹底的震驚。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不過幾百個字,卻道出了人間至理。劉啟越來越對雲嘯感興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教出如此學識的學生來?他的老師應該是鬼穀子一類的大賢,真是遺憾沒有機會拜會如此的大賢。不過能得到這樣的一位弟子,便也是大漢的福氣。
  “彘兒,雲師傅還交給你什麼了?”
  “哦,雲師傅說民以食為天。只要讓天下的人吃飽穿暖便不再會有人挑動造反,劉家的天下也就可以萬事相傳。父皇,吃飽穿暖是什麼意思。孩兒每天都吃得飽飽的,穿的也很暖和。難道這天下還有人餓肚子麼?”
  “呃……這個”
  劉啟面對兒子的問題有些無力,經過七位王爺的鬧騰。府庫裡面餓得死老鼠,邊境上又有匈奴人虎視眈眈。南邊的東歐國收留吳王,很明顯也有不臣之心。這天下還真是內憂外患,怎麼說。難道要告訴兒子,天下人如今還有好多在啃樹皮,吃草根。挖野菜還是填補口糧不足的主要手段!
  “你是朕的兒子,不會挨餓。但天下,還有很多人挨餓。”
  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眼神,劉啟不得不說了實話。沒有拿朝臣們阿諛奉承的語言來欺騙這個充滿了天真的兒子。
  “啊,天下還有人挨餓。父皇,彘兒今天晚上不吃飯送給那些挨餓的人吃。雲師傅說,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彘兒是父皇的兒子,應該幫助父皇減輕煩惱。”
  劉啟動容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只有六歲便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他震驚,真難以想像這孩子長大了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哎呦”外面傳來一個宮女的驚叫。
  劉啟推開窗子向外看去,一枚泥蛋子嗖的一聲便向劉啟的面門飛過來。眼疾手快的千度連忙推開劉啟,泥蛋子帶著勁風打中了千度的鼻子。千度捂著鼻子眼淚不停的淌,鮮血順著指縫不停的湧出,滴答滴答的滴在地席之上。
  “來人,查查是誰給朕抓來。”劉啟大怒,指著侍衛的鼻子說道。
  “諾”嚇得一身冷汗的侍衛連忙跑了出去,恨不得立刻將那個惹禍的傢伙大卸八塊。
  惹禍的人找到了,但是誰也不敢大卸八塊。因為這個人是陛下的長子,劉榮。侍衛雙手呈上了作案工具,一把牛皮筋子彈弓。
  劉啟雙手拉抻了幾下,氣得一下便摜在了地上。
  “整天不學無術,就弄些這個。虧得今天朝臣們還保舉你做太子,大漢有你這樣的儲君亡國之期指日可待。”
  “父皇,這也不全怪兒臣。這彈弓是王美人的弟弟送給孩兒的,這泥蛋子還是彘兒搓的。你不罰他們卻來罰我,真的是好沒道理。”劉榮梗著脖子辯駁,絲毫不顧及劉啟越來越難看的面容。
  “是誰教你跟朕這麼說話的?來人把栗妃給我找來。”
  劉啟暴怒的揮了揮手,一名侍衛飛快的跑了出去。
  “你也好意思說,你今年十一歲了。他幾歲?還不到六歲,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用彈弓打宮女的屁股,這是你一個皇子該干的事情。你娘,你師傅就是這麼教給你的?申屠嘉也是當過宰相的人,他 ​​就是這麼教你的?看來朕要給你另外找一個師傅了。”
  劉啟煩躁的在殿裡不停的踱著步子。太后在慶功宴上的那番話,讓劉啟寢食難安。如果不是竇嬰幫自己化解了那次危機,恐怕此時已經木已成舟。梁王手掌數万梁國勁卒,如果一旦成為儲君,恐怕遲早會禍起蕭牆。可是立長的祖訓擺在那裡,自己便是這個制度的受益者,如果自己悍然更改祖制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是尊祖制立了這個劉榮,這個江山他能坐得住?外有匈奴窺伺,內有梁王這麼個強橫的叔叔。劉武比自己小了五歲,要死在自己前面似乎不大可能。
  太后的性子,劉啟太了解了。母親了解兒子,數十年相處下來。兒子又何嘗不了解母親,太后自小便對劉武疼到了骨子裡。當初如果自己不是長子,劉武又年幼。如今誰坐在大位之上還真是兩說。太后一旦起了這個心思,要想壓下去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父皇,不要處罰榮哥哥。榮哥哥帶我去放風箏,他說我背著風箏從城牆上跳下去,就能飛起來。”
  “什麼?”劉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榮。
  “師傅教給我說,大風起兮雲飛揚。天空上的雲彩那麼大都能飛起來,彘兒那麼小怎麼就飛不起來。這些天一隻沒有大風,等有了大風孩兒請父親親自觀瞧。”
  “你這個逆子。”
  劉啟一腳便將劉榮踹翻在地。
  “今天我便打殺了你,免得你來日覆亡我劉家天下。”
  劉啟一邊尋找著趁手的傢伙,一邊罵道。
  栗妃連哭帶嚎的抓住劉啟的胳膊。
  “陛下,您剛剛殺了臣妾的親哥哥。又要打殺臣妾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您要打殺了榮兒,便先打殺了臣妾吧。”
  劉啟頹然的放下了手,多年的夫妻要說一點情分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想起今天上午剛剛頒旨將栗賁處以大辟之刑,劉啟的心軟了下來。
  “帶回去好好管教。申屠嘉管教不了,就另外換一個師傅吧。”
  劉啟有些頹然,揮手讓栗妃帶著劉榮離去。
  雲嘯離得老遠便聽見心語齋裡面吵吵鬧鬧,栗妃被冷落。王美人去了長樂宮侍候太后。這宮裡除了劉啟沒人敢這樣囂張,發飆的劉啟不可靠近,這是常識雲嘯決定不去找這個晦氣。
  尋摸了一塊巨大的泰山石,背靠著陰涼休息一會兒,等劉啟發完脾氣再進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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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13
第六十七章密室定計






    陶壺的壺嘴冒著絲絲的蒸汽,宦娘姿態優雅的洗茶。所有的茶具都用滾燙的開水一一衝泡,為王斟茶的時候壺嘴連點了三下,這是有名的鳳凰三點頭。

    這一招是從雲嘯那雪來的,卻比雲嘯運用的好太多。姿態優雅不說,就連香茗也沒有濺出一滴。就這份火候與定力,便不是一般茶娘所能比擬的。

    王微微額首,饒有興致的看了宦娘一眼。

    “臨潼侯家真是藏龍臥虎,連一個茶娘都是這樣的人才。難得啊。”

    “娘娘誇獎了,娘娘請用茶。”

    雲嘯做了一個請茶的手勢,王端起一杯茶。誘人的茶香隨著蒸汽向鼻孔中飄散,茶還沒有入口便已經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溫熱的茶水進入口中,甘甜中略帶苦澀。苦澀中包裹著甘甜,兩種味道在唇齒間劃過。

    “以茶觀心,人生又何嚐不是甘苦並存呢。臨潼侯,請讓這位茶娘退下。王有話要對您說。”

    王喝了茶,閉目回味了一下開口說道。

    雲嘯注意到,王用了您這個敬語。這十分的不尋常,作為劉啟的老婆。即便是小老婆,那也是當家的主母,掌管著後宮的廷掖司與少監。能用敬語對雲嘯說話,這已經是尊重到了極點。

    宦娘不待雲嘯吩咐,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雲嘯看了一眼南宮,王微微一笑道:“南宮也大了,有些事情應該讓她參與一下。她也應該學著如何的照顧自己。

    臨潼侯,王這謝過了。”

    王說完,長身而立對著雲嘯深施一禮。驚得雲嘯趕忙站起身。

    “臨潼侯不必如此,王說過的話斷然不會忘懷。天地為證,隻要王還能在漢宮說得上話,段不會沒了你雲家的富貴。”

    王的意思很明顯,這是重申自己的誓言。使得雲家緊緊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為了雲家的將來雲嘯也要使盡渾身解數來幫助劉小豬繼位。

    “娘娘言重了,雲嘯斷然不負娘娘與膠東王所托。”

    南宮瞪大了眼睛看著母親與雲嘯,沒有想到平日小心謹慎的母親。暗地卻在下著這麼大的一盤棋。居然要換掉太子。讓自己的弟弟劉彘登基。若真是劉彘登基做了皇帝,那麼自己作為皇帝的親姐姐,得到的好處自然是……

    南宮的眼睛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娘娘。雲嘯收到消息。栗妃為了籠絡周亞夫。已然暗中訂立盟約。若是周太尉支持太子。那麼太子登基以後周家女便為皇後。”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白這場聯姻的重要性。得到了周亞夫的幫助,便是得到了軍方的幫助。真要是有了那一天。說不定劉啟還沒有咽氣。栗妃便能把持長安,號令諸侯王。這太可怕了,這一擊幾乎是斷送了王所有的希望。

    “臨潼侯可有應付之策?”

    王不錯眼珠的看著雲嘯,這件事情的打擊使得她有些慌亂。此刻她不再是那個機智百變的王,而隻是一個慌亂的女人與母親。

    “娘娘不用緊張,栗娘娘與魏其侯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種聯姻絕對不能拿到台麵上說,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是了不得的大事。周亞夫別說軍權,連姓名能否保得住都難說。”

    “你的意思是將這件事情捅出來告訴皇上?”

    聰明的王難得的犯了一次糊塗。

    “娘娘不可,咱們一沒憑二沒據。如何能讓陛下相信,若是到時候被人家反咬一口。那麼娘娘的處境反而不妙。不若我們來個將計就計,您隻要……”

    王的神色由迷惑變得愉,南宮的眼睛更是充滿了小星星。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睿智的男人,隻可惜他已經有了三房妻妾。南宮今天都見到了,個頂個的是美人。自己除了身份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不過製約她的又是這個身份。皇家的公主是不能給人做妾的。

    “母親,你在麵麼?”

    正在商談的三個人嚇了一跳,這樣的談話是絕對不可以讓人知道的。

    “是林濾。”

    南宮看著驚慌的雲嘯,急忙說道。

    “好了,那麼就依照臨潼侯的計劃行事。王做一回提線木偶,聽你的安排便是。”

    “臣恭送娘娘。”

    這個世界終於消停了,劉啟帶著一群爪牙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雲家莊子。臨走還勒索了雲家僅剩兩甕果子釀,他很喜歡喝這種甜兮兮的酒。尤其是劉小豬創意性的加了冰塊,劉啟喝了之後大加讚賞。直誇兒子聰明,還頒賞了劉小豬一塊玉佩。

    這讓雲嘯頗有怨念,酒是老子的冰塊也是老子的。連法子都他娘的是老子教的,為毛老子一點一點賞賜也沒有。一群人他娘的白吃白喝好幾頓,自己連個毛都沒有撈到一根。真他娘的是惡客,雲嘯真心希望這個家夥一輩子再也別來雲家鬧騰。

    然而惡客總是要登門的,劉啟走了沒幾天。斷了頓的館陶公主親自來雲家討要果子釀。一進門兒,就拿出警犬的本事聞著味兒直奔後院酒窖。

    “公主,公主。真沒了,都叫陛下拿了去,您就是拆了這酒窖也沒有了啊。”

    雲嘯一路跟著館陶公主,想要阻止這個撒潑的惡婆娘。

    “真沒了。”館陶公主在酒窖麵翻來找去,終究連一滴果子釀都沒有找出來。

    “衛丫呢,趕緊讓她釀酒。沒事學什麼音律,將酒釀好了是正經。”

    找不到酒,館陶公主便開始找人。

    “哎呦,公主您不知道。這果子釀所需要的山野果需要秋天采摘,現在剛過了清明,連果子的影兒都沒有見到拿什麼釀啊。”

    雲嘯滿臉愁苦的道。

    剛剛蒼景空傳過來旨意,要雲家每年都供應這種果子釀,數量不得少於十斛。天啊,這是要雲家老小漫山遍野采果子的節奏啊。

    “娘,我去找小彘兒玩好不好。”

    阿嬌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這丫頭被館陶公主慣壞了。針織女紅一概不學,專門玩兒些上房揭瓦的勾當。

    上一回玩火,差一點點著了長樂宮。長安兩宮聞聽阿嬌的盛名而色變,隻要這位問題少女路過的地方無不關門閉戶。

    “你去吧,不過別耽誤了彘兒的學業。若是在清華闖了禍,莫怪你皇帝舅舅責罰你。”

    看著蹦蹦跳跳離去的阿嬌,館陶公主歎了口氣。

    “你能不能辦個女班,替我把這個孩子也教教。現在一看到這孩子我就頭疼。”

    館陶公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喝了口茶對著雲嘯道。

    雲嘯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對於這樣的禍害雲家還是敬謝不敏的。上一次這家夥抓小白的尾巴,當場被被拍暈了。若不是劉小豬死命的抱著小白,說不準現在已經刻成靈位。

    “阿嬌也十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找婆家,隻要出嫁到了夫家定性好好了。”

    雲嘯無奈的敷衍著。

    “老天,別提這事兒了。我都要愁死了,這丫頭整天跟個假小子一樣。滿長安都鬧出了名兒,誰家敢娶這樣的丫頭。”

    雲嘯的話讓館陶公主更加的頭疼。

    “公主,雲嘯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就沒有為將來打算一下麼?”

    “嗯,你什麼意思。”

    館陶公主放下茶杯,疑惑的看著雲嘯。

    “公主殿下,您的富貴是因為您是長公主。您有一個做皇帝的哥哥,還有一個做太後的娘親。若是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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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一個女婿半個兒






    “有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館陶公主被雲嘯勾得有些不耐煩,放下茶杯對著雲嘯斥道。

    “公主,臣鬥膽若是他們兩位有一天不在了。您隻是皇帝的姑母,您說您還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麼?”

    雲嘯左右看了看,湊近了館陶公主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館陶公主眼睛霍的一睜,隨即呆坐在了椅子上。雲嘯說的沒有錯,一旦劉啟與竇太後都去了。那自己今後可就沒有這樣的風光了。皇帝已經被確診為了肺癆,太後已經奔著七十去的人。

    他們萬萬的活不過自己的,過慣了人前顯貴的日子。若是要她去過那無人問津的日子,恐怕這比殺了她都要難受。

    “你小子鬼主意多,給老娘出個主意。若是使得,老娘重重的謝你。”

    館陶公主一口一個老娘,雲嘯暗自擦了一把汗。就您這樣的能教出什麼樣的好閨女。

    “公主,一個女婿半個兒。若是您找了一個好女婿,還怕……”

    “你是說嫁給,哪位王爺?劉勝和劉端倒是年貌相當,我去過估計陛下也會同意。”

    館陶公主,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公主,即便是嫁給兩個王爺。也不過就是王妃而已,即便是有個做女婿的王爺那又怎樣。現在朝廷不停的削藩,恐怕以後王爺們的權利與封地會越來越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館陶公主霍的站起。有發飆的跡象。

    “公主,要嫁就要嫁比王爺大的。這樣才能永享富貴,您說呢?”

    見館陶公主要要發飆,雲嘯趕忙將剩下的話一口氣說完。

    “比王爺大的!你是說太子!”

    館陶公主見雲嘯點了點頭,心下忽然的亮堂起來。對啊,如果阿嬌成為了太子妃,那麼日後必然會成為大漢的皇後。自己便是皇帝的丈母娘兼姑母,那時誰還敢看輕自己。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不但是那些大夫一類的人要圍著自己轉。即便是三公九卿之流恐怕也得看自己的臉色。

    “你小子的腦子就是靈光,這事若是成了老娘定會重重的謝你。”

    館陶公主說完便扭著屁股出去了。吩咐自己的從人將阿嬌喚回。坐著車架急匆匆的回長安去了。

    雲嘯看著煙塵滾滾離去的館陶公主。微微的一笑。

    “你小子又要坑誰了。”

    衛綰的聲音從雲嘯的身後響起。

    “笑一笑十年少,我笑兩下開開心也不行?”

    “你今年還不到二十呢,還笑一笑十年少,也不怕把你笑沒了。跟哥哥說。你是不是打算坑公主。別瞞我。你小子隻要一副這個鬼樣子。那就是憋著壞坑人呢。”

    靠了,這老小子什麼時候這麼了解自己了。雲嘯心中暗自的咒罵。

    “沒什麼,隻是給公主出了個主意。讓公主產保富貴而已。”

    “公主與衛綰關係不錯。你可不能坑她。”

    衛綰的語氣有些焦急,雲嘯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衛綰。這家夥不會跟館陶公主有一腿吧。

    館陶公主帶著阿嬌急匆匆的回了公主府,驢子拉磨一樣的在廳堂麵亂轉。

    “娘你亂轉什麼啊,看得我頭都暈了。”

    “還不是給你操心一邊玩兒去,你是大姑娘了不準闖禍知道麼?”

    “你肯定又是在想著怎麼討好皇帝舅舅,阿爹說了你就會拍皇上舅舅的馬屁。”

    “居然跟老娘這樣說話,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看著張牙舞爪撲過來的館陶公主,阿嬌笑著跑了開去。

    想要嫁給太子,遠比嫁給一般的王爺要難上許多。館陶公主並不傻,她不會直接去找劉啟。這樣的事情要先和栗妃打好招呼,然後兩個人找個皇帝高興的時候,一起跟皇帝說。這才能辦好這件事情。

    “來人,我要進宮。”

    未央宮。

    雅居小築是栗妃的寢殿,當栗妃聽說館陶公主前來拜訪的時候心下疑惑。這位長公主殿下很少與自己來往,平日也就是在後宮的聚會上能見上一麵。自己的雅居小築是從來不曾踏足,今天怎麼忽然拜訪起自己來了。

    “哎呦,栗妃娘娘。我還是頭一次來你這雅居小築,這布置的還真是雅致。呀,那個錦幔怕不是蜀錦的吧。”

    館陶公主指著一片蜀錦的幔帳驚訝的道。

    “呃,這是前年陛下賞的。”

    栗妃順著館陶公主手指的方向看去,隨聲應和道。

    “陛下還真是疼你,今天來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最近得了兩樣首飾,覺著還是你戴著般配。便拿來給你瞧瞧,你看這個是青花白玉琉璃簪,這可是我家的管事從東胡人那淘來的。”

    館陶公主說完便打開了一個黑漆金線的盒子,麵是一根青玉製成的簪子。簪子的上麵還有雪花一般的紋路,整隻簪子都是由一塊玉石雕琢而成。最難得的是,整隻玉簪子上麵沒有一絲的玉沁,在燭火下顯得流光異彩,讓人一見便不願放下。

    “公主拿來的東西哪有凡品,想必這簪子一定價值不菲。”

    栗妃見獵欣喜,但還沒有琢磨透館陶公主來的用意。

    “不怪陛下這樣寵你,這簪子戴在你的頭上越發的襯托你的美貌。不愧是後宮的第一人,這簪子就送給你了。”

    栗妃大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館陶公主怎會忽然給自己這樣貴重的禮物,莫不是有什麼陰謀。栗妃隻是狂妄驕縱,但為人並不蠢。她怎麼會這樣就手下長公主的禮物。

    “長公主,我怎麼能收您這麼貴重的禮物。”

    栗妃連忙將簪子從頭上拿下來,放進漆盒內。

    “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以後啊咱們多多的走動,你也別怪老太太。有些時候你要哄著她,你沒事多去請幾次安。多陪老人家一會兒,老太太也不是一個不近情理的人。”

    館陶公主笑著又將漆盒推了回來。

    與太後的關係一直是栗妃的心病,自己一家的死幾乎都和太後有關係。還有自己的貼身宦官春駝,更是被太後叫人活活的打死在自己的麵前。

    太後就像一座高山一樣,聳立在自己的麵前。山頂上永遠掛著寒冷的冰霜,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始終不能讓冰雪消融。館陶公主的話讓栗妃的眼前一亮,自己可以借助館陶公主來多多的討好太後。

    這樣說不準還能從王的手中將掌管後宮的權利奪回來。有了太後的支持,劉榮的地位也將穩固的多。

    想到這,栗妃頓時對館陶公主熱絡了起來。

    “臣妾一定聽長公主的話,這簪子我就收下了,瑩兒將陛下賞的那對翡翠的鐲子拿來。”

    “諾”

    小宮女瑩兒答應一聲便小跑著去拿那對栗妃最喜歡的翡翠鐲子。

    同樣是一個黑漆描金線的漆盒,瑩兒小心的放在了案幾上。施了一禮然後退下。

    “長公主莫要嫌棄,這是過年時陛下賞的一對鐲子。就算是本宮的回禮,還請長公主莫要嫌棄。”

    栗妃打開漆盒,麵的一對水頭十足的翠綠色鐲子映入了眼簾。大漢不產翡翠,若是想要翡翠必須去菟郡的苦寒之地,或者是南方極遠的煙瘴之地尋找。所以,大漢的翡翠首飾一向極為貴重。栗妃肯拿這對翡翠的鐲子作為回禮,足以見栗妃對館陶公主的重視。

    “哎呦,水頭這麼足的翡翠。我還是頭一次見,陛下真是偏心。聽說南邊東甌國王為了贖罪送過來一批貢品,我就聽說有這樣的一對鐲子,向皇帝哥哥去討他還不給,原來是在你這。”

    館陶公主一麵拿起鐲子,一麵的埋怨起劉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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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謠言






    後宮麵忽然流傳了一則流言,原來並不熟絡的館陶公主與栗妃忽然熱絡起來。 而且經常結伴去長樂宮陪伴太後,有了館陶公主的說項。太後對栗妃的態度也轉變了許多,宮的人紛紛猜測這太後怕也是心儀劉榮為太子。

    許多原本觀望的朝臣,也紛紛投效到太子的勢力集團。竇嬰與劉輝的家經常是車馬雲集,各路朝臣紛紛前去巴結。

    栗妃的雅居小築更是險些被踏破了門檻,各各大臣的夫人們不停點的前來拜見,搞得栗妃不生其煩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小得意。太後的態度終於軟化了下來,太子的地位也愈加的穩固。局勢從來沒有這樣好過,有幾次栗妃做夢的時候夢見自己已經成為了太後。

    夢終究是夢,再甜美的夢也有醒來的一天。

    “姐姐啊,妹妹今天有個事情想和你說。”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蜜月期,館陶公主與栗妃已經好得跟蜜調油一般。自然而然的以姐妹相稱起來。

    “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們長公主的,說出來。隻要我能做的,一定答應。”

    “你看我家阿嬌如何?”

    館陶公主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

    “阿嬌性子活潑了些,不過以後嫁了人成為了人婦定了性就好了。”

    栗妃聽館陶公主說她的那位寶貝女兒,隻得昧著良心說些恭維的話。館陶公主的這位千金,在長安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淘的都沒有邊兒,上個月居然去牛馬市點著了一頭牛的尾巴。

    紅著眼睛的狂牛瘋狂的撞擊著沿途的一切,待到禁軍將其斃殺之時。已經有數人被撞傷,牛馬市也亂成了一鍋粥。

    劉啟看著自己這個小外甥女也是沒有辦法,隻得令長安府尹多賠些錢財安撫了事。

    “姐姐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妹妹想將阿嬌嫁給劉榮親上加親,你說怎麼樣?”

    館陶公主一見栗妃如此的說,立刻便興奮起來。抓著栗妃的手親自提親。

    “呃……”

    栗妃這才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總算明白為什麼平時不怎麼來往的館陶長公主,為什麼會突然與自己熱絡起來。原來是惦記上了太子妃的寶座。做姑娘時就敢燒長樂宮。若是做了太子妃,來日做了皇後那還不得點了這未央宮啊。

    就算是自己違心的答應了,周亞夫那該如何的交代!

    館陶公主見栗妃的臉色一連三變,趕忙問道:“難道姐姐不願意?”

    “呃……這個……”

    栗妃更加的為難,這兩個月來她真真正正的看到了館陶公主與太後的關係。若是沒有館陶公主的幫助,太後對自己的態度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觀。劉榮這兩個月風生水起,與太後態度的緩和大有關係。若是與太後的關係重新的惡劣起來。栗妃一想想就有些心驚膽顫。

    畢竟在後宮混了這麼多年,栗妃知道這是一個棘手的事情。遇到這樣的事情。拖延比拒絕來得容易。

    “妹妹我也喜歡阿嬌這孩子,隻是你也知道榮兒是太子。他的事情我說了也不能全算,待我跟太傅商量一下再做定奪可好。”

    關鍵時刻栗妃將竇嬰推了出來,這老家夥老謀深算與他商量一下還是必要的。

    “呦,這倒是我這個做妹妹的唐突了。姐姐盡管商量,太傅也不是外人乃是我的表哥。想必他也會支持這樣親上加親的婚事的。”

    館陶公主與竇嬰的關係一向不錯,她認為與竇嬰商量隻不過是個形式。竇嬰不會也沒有理由反對,這樁親上加親的婚事。

    “呃……”

    栗妃被館陶公主的自信弄得啞口無言。

    竇嬰這些日子過的非常的舒心,自己那個老邁的姑母好像轉變了態度。這對太子來說是個重大的利好消息。在竇嬰看來太子已然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

    “什麼館陶公主前來提親。”

    竇嬰聽到了栗妃的話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選擇真的是太艱難了,要太後的支持便要得罪周亞夫,一旦惱羞成怒的周亞夫抖出了那張婚書。不但太子倒台,自己與栗妃也將立刻玩完。

    “還是找大鴻臚來共同商議才好。”

    很,劉輝也趕到宮中。太子黨的幾名高級黨魁在太子的東宮開始密議。

    “什麼?這可如何是好。”

    劉輝比竇嬰的反應激烈多了,聽到這個噩耗之後驚得立刻便跳了起來。

    “大鴻臚稍安勿躁,娘娘也沒有一口回絕。這不是找咱們商量來了麼。咱們要盡的想一個萬全的辦法。最好是哪邊兒都不得罪。”

    “太子妃的位置隻有一個,可是候選人卻有兩個。你總不能兩個都娶為太子妃吧,當初的婚書上可是寫明了冊封太子妃的。若是有了變故,真不知道那周亞夫老兒會怎樣暴怒。”

    劉輝的話說到了在座所有人的心麵,這幾乎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答應周亞夫女兒冊封太子妃的事情不能公開,而且更不能讓人知道有那道要命的婚書存在。竇嬰都後悔死當初的決議了。給個口頭安慰也就罷了,現在白紙黑字要反悔這太難了。

    “太傅,大鴻臚無論如何你們也要趕緊想一個萬全的辦法來。本宮隻能拖得一時,不能拖得一世。若是那館陶公主再問起來,我該如何回答是好。太後的態度剛剛有所緩解,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那館陶公主。恐怕太後的態度又會有變化,若是她老人家發怒。

    恐怕這宮宮外的情形又將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

    栗妃現在非常的著急。很有可能館陶公主明天就會進宮來逼問。她真不知道到時候應該如何的回答。

    “娘娘請勿著急,容我等想一個萬全的辦法出來。不過切記,不能得罪館陶公主。這兩宮之內,能暢通無阻的遊走與陛下與太後麵前的隻有這位長公主殿下。若是她在背後使絆子,那可是防不勝防啊。”

    竇嬰急忙向栗妃講明事情的利害關係,他真怕栗妃的糊塗性子上來,一時言語不慎激怒了館陶公主,得罪了這個現在最不應該得罪的人。

    “這個本宮知道,我隻是推托並沒有真正的回絕長公主。孰輕孰重本宮還是知道的,不用太傅擔心。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三個人在密室密議,不過一則流言已經在宮中開始悄然的流傳開來。

    “知道麼?館陶公主向栗娘娘提親,結果被栗娘娘借口推拖。待館陶公主走了,你猜栗娘娘怎麼說?”

    “怎麼說的?”

    “栗娘娘說館陶公主財迷心竅不守婦道,她這樣的娘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出來。還說她們家的那個阿嬌瘋瘋癲癲的,以後若是生了個傻兒子出來,那還不壞了大漢的江山基業。想占便宜想瘋了,還想做太子妃來日做皇後,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不會吧,長公主可是兩宮之內的紅人。栗娘娘敢這樣罵她?你瞎嚼舌頭吧。”

    “騙你做什麼。栗娘娘還說了,來日太子登基她就是太後,大漢的公主多了去了。可是這太後,卻隻有她一個。難道貴為太後還怕了一個公主不成。”

    “你這樣說好像是聽見了一樣。”

    “我是聽栗娘娘的貼身丫頭瑩兒說的,難道這還有假了不成。我想一定是栗娘娘不同意這樁婚事,所以才放出口風出來。逼得長公主自動退讓,雙方都不損麵皮。”

    “嗯,好像是有點道理。”

    “哎我還聽說啊……”

    第四章奉上,有月票的朋友投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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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移民潮






    謠言在宮麵像風一樣的在傳,如果要給宮的八卦列一個榜單的話。這則謠言一定會位列榜首,宮人們的效率很高。隻用了短短的半天時間便弄得兩宮人人皆知。

    傍晚,樂娘帶這綠珠與綠蕊踏上了蒼虎的馬車。

    “事情都辦好了?”

    駕車的蒼虎問道。

    “都辦好了,估計現在兩宮之內已經沒有不知道的人了。可憐那瑩兒姑娘,這次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坐好了,回莊子的路還很長。”

    蒼虎一抖韁繩,駕車的兩匹馬奔馳著駛出了長安城。慢慢的消失在黃昏的大路之中,車子麵的三個女人沒有了往日的言語,沉默了整整一路。

    雲家的新宅終於蓋好了,廳堂樓閣水榭福地。耿師傅的能耐不是吹出來的,風水實際上就是環境心理學。什麼樣的環境能讓人心情舒暢,這是最重要的。作為從業四十餘年的專業人才。耿師傅不負所望,雲嘯的三個老婆幾乎是立刻喜歡上了新宅子。

    隻是小白的怨念巨大,因為主宅的屋頂上鑲滿了玻璃,即便爬上去也會摔下來。雲嘯對這所玻璃屋子很是青睞,在麵安了一個秋千。閑來無事便帶著老婆們蕩著秋千看星星,浪漫得一塌糊塗。

    六層的巨大主宅成為了地標性建築,站在書房的窗子前。雲嘯幾乎可以俯覽整個臨潼鄉。自己的封地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沿著渭河修起了一座座高大的廠房。每到上工的時間。工人們像螞蟻一樣湧向工廠,下班的時間又像螞蟻一樣湧回了家。

    巨大的公共馬車拉著上班與下班的工人們,票價很便宜。隻要向趕車家夥身邊的木箱投上一個銅子就可以上車。下車的地方也可以隨叫隨停,數十輛馬車就這樣將臨潼鄉串成了一個整體。

    田野上的麥子正在生長,綠色的麥田一塊一塊的。在雲嘯的命令下,臨潼莊戶們的糧食施行的是統購統銷。釀造蒸酒需要很多的麥子,製造豆腐豆漿需要很多的大豆。甚至冬天的秸稈雲嘯也要收購,原因非常的簡單造紙需要大量的紙漿。

    驪山上的樹木雲嘯是嚴禁砍伐的,於是渭河邊上的蘆葦便成為了草漿的主要來源。高大的葦子每年都會像割麥子一樣的被割掉一茬,每天都會有一車車的紙被拉到長安。

    驪山麵的礦區每天都是燈火輝煌。煤炭被一車車的開采出來。就在坑口不遠的地方被煉製成焦炭。大鐵錘已經將鋼鐵作坊搬到了山頂。那有用不完的風力資源,對於這個沒有鼓風機的時代,如此廉價的風力資源實在難得。

    鋼鐵的配比被不斷的改良,大鐵錘與漁老甚至研究出了軟硬適中的中碳鋼。這讓雲嘯對古人的開拓精神大為改觀。同時。雲家的工具農具也紛紛進入了鋼鐵時代。耐用性不是提高了一星半點兒。

    雲家正在朝著工業化的道路頭也不回的跑了下去。清華大學的孩子多了二十多人。人數達到了九十二人。而藍翔技校的學生呈幾何式的增長,達到了三百多人。若不是現在師資場地都不夠用,可能人數將會更多。

    校園的二期工程正在建設之中。報名的孩子越來越多。因為莊戶們聽說以後要到工廠麵上班的隻能是藍翔畢業的學員。莊戶們隻能做一些粗重的工作,工資也比藍翔的學員低很多。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才去做。工業化的一個特征之一便是有了專業的產業工人,雲嘯就是要讓藍翔培養出一批技術精湛的產業技術工人。

    臨潼的變化太了,說是日新月異都毫不為過。賺了錢的工人們準備回家蓋新房子,侯爺家的磚窯賣磚五個銅子就可以買十塊。算下來三個月的工錢就可以攢夠買磚的錢,再湊些錢買些水泥。一棟帶窗戶的房子旬月之間便可以建成。

    即便買不起那昂貴的玻璃,糊上窗紙也比現在的草棚子亮堂的多。女人們做針線也不用再去院子,在自家的炕頭就好。盤炕這種活計已經從雲家流傳到整個臨潼鄉,甚至有往長安蔓延的趨勢。

    泥巴和上草便可以造出這樣的東西來,冬天睡在上麵暖和的緊。上了年紀的老人尤其鍾愛,睡了一輩子的地席早就落下了各種毛病。被滾熱的炕頭一燙,說不出的暖貼。冬日煤炭和上泥巴,晚間填在爐膛。一直可以暖和到天亮,鐵皮壺麵的熱水還能拿來給孩子們洗臉。

    甚至連爐灰渣子侯爺都能找出用途,藍翔技校的操場上掂的就是爐灰渣子。

    距離雲家莊子不遠處聳立起了兩棟白色的小樓,每天都有穿著白大褂的家夥穿梭其間。這便是禦醫聖手領銜的臨潼鄉醫館,現在紫楓等人牛氣的不行。身後跟著一群十二三歲的男女娃子,圍在屁股後頭老師老師的叫著。

    雲家莊子上的人隻要有了頭疼腦熱便會來醫館診治,診金是沒有的。抓藥也隻不過付一些藥錢而已,便宜得一塌糊塗。嚴重的還可以住館治療,侍候服食湯藥的都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小媳婦。弄得一些年輕後生總是生病。直到紫楓發明了打針這一利器之後,來的人才少了些。

    雲嘯見過那針頭,很懷疑這玩意應該是給牛用的而不是給人。若是勉強要給人用,還是給蠻牛用比較合適。

    禦醫聖手對聽診器這東西很喜歡,治療肺疾的時候十分的有效。隻不過診治女性患者的時候需要換成紫楓而已。畢竟大漢還不像後世那麼開放,地鐵上都敢寬衣解帶。

    福利好,待遇好。想來臨潼過好日子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臨潼現在正經曆著移民潮的洗禮。

    到臨潼落籍的文書在長安已經炒到了五十貫一張,而且有價無市。每一個落籍的人都得由雲家親自檢視過後才能入住在臨潼,三年之內隻有暫住的權利,連戶籍平整也是綠本本。

    隻有那些三年之內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人家,才能入戶臨潼。這一條雲家看的不是一般的嚴格。

    更多的人是來臨潼上工,半個月休沐一次放假回家,工人們來臨潼之前都經過了嚴格的審查。那些身體不好的,行為不端的,有移民傾向的統統拒之門外。

    臨潼的莊戶,尤其是雲家的莊戶。走到哪都特有優越感,頭高高的昂著看路總是用鼻孔。臨潼的姑娘紛紛以嫁給雲家的莊戶為榮,長安附近的姑娘紛紛以嫁到臨潼為榮。即便是不給彩禮,臨潼的莊戶人家也能娶一個富戶的小姐,娘家還要搭上一筆豐厚的陪嫁。

    劉啟對此頗有微詞,嚴令嚴格限製這股移民潮。無奈棍棒打不倒經濟規律,負責此事的官員悲哀的發現,雲家的盤查比他們嚴苛多了。參觀了一圈臨潼之後,一臉鄭重的詢問衛東寶他們可否搬來臨潼居住。

    每到傍晚,臨潼都會出現一幕奇景。各各莊子的正帶領著莊丁,對有留宿傾向的人嚴格盤查。若是沒有保人,立刻便會被攆走。若是敢武力反抗。迎接他們的將是凶惡的巴圖,因為非法移民問題被打斷腿的不是一個兩個。

    由此帶來的是社會治安的空前好轉,犯了律法的人家會被注銷戶籍,趕出臨潼。曾經的好日子將會變得一去不複返。那些拿了綠本本的更是小心翼翼,放個屁都怕砸了腳後跟,夾著尾巴做人。生怕違反了律令被注銷移民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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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瘋傳的流言






    “事情辦好了?”

    雲嘯看著夜幕中的臨潼,對著身後的四個人問道。

    “回侯爺的話,都辦妥了。謠言已經在宮傳開,現在估計長樂宮也應該傳開了。”

    樂娘在雲嘯的身後,躬身回答道。

    雲嘯現在有機密的事情都是在這間書房麵講,竊聽器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雲嘯也不相信這年月有能趴在玻璃上的人,當然蜘蛛俠這種傳說中的人物除外。

    排除這些原因,這間屋子說的話不可能被人偷聽。若是泄露出去,也是當事人的責任。

    “嗯”

    雲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指點江山的感覺很好。大漢帝國的未來繼承人就這樣被自己一招給陰了,還沒辦法還手。

    以館陶公主的能耐不怕她聽不到,人就是這樣喜歡傳播謠言自然也喜歡信謠言。尤其是女人,她們是謠言的主要傳播者與信奉者。栗妃究竟說沒說過這樣的話不重要,隻要館陶公主相信就好。

    劉榮的斷然不會娶阿嬌的,那樣周亞夫立刻便會怒火萬丈。暴怒的老軍頭能幹出什麼,那很難說。不過劉榮將失去軍方的支持是一定的。

    相信王也會聽到這個消息,以她的智慧加上幾個月前與自己的定計。這一次一定能將館陶公主徹底的拉倒自己這個戰壕麵。有了她的幫助,獲得太後的支持隻不過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隻要太後與劉啟屬意。雲嘯還真想不出還有哪一股勢力可以抗衡。竇嬰與劉輝的組合在這對母子麵前會像沙漠中的一滴水那樣消失無蹤。

    “皇宮你們還要繼續去,若是你們忽然消失那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諾”樂娘低聲的答應著。

    “給王美人造的珍珠項鏈弄好了,下次進宮你們給她送過去。”

    “諾”

    無論獵物怎樣的掙紮,她都已經掉入了陷阱。自從幾個月前館陶公主踏入雅居小築開始,她就已經掉進了陷阱。無論如何她是爬不出來了,現在就看能不能還有其他人掉進去,意外收獲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啪”雲家精致的玻璃杯被館陶公主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再說一遍?”

    館陶公主指著一名宮女說道。

    今天她一早進宮就覺得不對勁,宮人們都在她的身後嘰嘰喳喳的。終於讓她藏在門後聽見了宮女們的談話。

    “長公主饒命。”

    宮女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將頭杵在館陶公主的腳麵上嚇得渾身哆嗦。與她一同被抓來的宮人也都一個個渾身亂抖的跪伏於地。

    “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說。不然,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館陶公主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宮女。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邊說著。

    “諾。奴……奴婢說。”

    小宮女嚇得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利索。她知道,若是長公主說要弄死她喂狗,那就一定會將她喂狗。自己的小命在她的麵前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

    “栗娘娘說。您不守婦道。教不出好孩子。阿嬌瘋瘋癲癲。若是將來生個傻子出來會禍害大漢江山……”

    小宮女將宮的流言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館陶公主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銀牙咬的嘎支支作響。若是栗妃在她的麵前館陶公主一定會將她生吞活剝。

    “她還說……”

    “夠了別說了。”

    館陶公主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點亂蹦。

    “既然這麼有精神在宮傳閑話,那就罰你們去做苦力。來人送去刑人司做苦力,看宮頭誰還敢再嚼舌頭。”

    “諾”

    幾名侍衛如狼似虎的衝上來,拉起哭天搶地的小宮女和那兩個宮人便拖了出去。

    “栗妃你好樣的。”

    館陶公主咬著牙恨恨的道。

    雅居小築。

    “說是誰指使你的。”

    栗妃指著地上已經遍體鱗傷的瑩兒說道。

    作為在後宮打混多年的妃子,她自然也聽到了傳言。聽到了傳言的全部內容之後,栗妃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認定了是瑩兒受了別人的指使出來陷害自己,立刻命令將瑩兒抓了起來,嚴刑拷問無論如何也要逼問出幕後的主謀出來。

    “娘娘奴婢十歲就跟著您,奴婢怎會受人指使出賣娘娘。求娘娘開恩,饒了奴婢一命吧。”

    瑩兒在地上磕頭不止。

    “還敢嘴硬,打給我往死了打。”

    栗妃根本不顧及多年的情分,宦官的鞭子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夏日衣衫單薄,每一鞭子都會帶走瑩兒的一片血肉。瑩兒被抽得滿地打滾躲避著抽來的鞭子,鮮血順著傷口浸濕了衣衫,也染紅了地上昂貴的地毯。

    “拖出去,別弄髒了地方。一定要讓她說出主使的人是誰。”

    栗妃厲聲的說道。

    幾名侍衛將渾身是血的瑩兒拖了出去,瑩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每個宮人的心都打著哆嗦。

    這瑩兒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栗妃侍候,十年來盡心盡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平日對栗妃是忠心耿耿,沒有想到栗妃會因為幾句沒有影兒的流言就這樣處置瑩兒。雅居小築的宮人們,尤其是栗妃身邊的宮人們無不心下惴惴,暗歎栗妃的無情。

    瑩兒的喊叫聲慢慢的小了下去,侍衛進來躬身稟報道:“娘娘,瑩兒挺刑不過死了。”

    “死了!拖下去埋了吧。”

    栗妃此時哪有心思理會一個死人,隨便吩咐一聲便名人拖出去。一年這樣的事情總會有些,各宮的主事可以隨意的處死那些犯錯的宮人。通常情況下,這些人會被拉倒亂葬崗胡亂的一埋了事。別說墓碑,連墳包都不會留下。

    一大早宮門剛剛開啟,栗妃便來到了太子的東宮。昨天晚上她一夜沒有睡好,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太傅,大事不好。宮現在到處流傳著我責罵長公主的流言,若是長公主聽了那可如何是好。”

    栗妃不顧劉榮在場,急匆匆的闖進了學蘆。

    “呃,太子請誦讀一遍七發。我與栗娘娘有事情要談。”

    竇嬰不想讓劉榮在這件事情上陷得太深,對著栗妃打了一個手勢。兩人來到學蘆邊的走廊上。

    “娘娘怎麼回事,為何會這樣的慌張。”

    “從昨日起,不知為何宮會流傳出我暗地責罵長公主的話來。說什麼我說長公主不守婦道,阿嬌將來會生傻兒子……”

    栗妃將宮中的流言複述了一遍。竇嬰的越聽臉色越難看,待栗妃講完便急切的問道:“娘娘可否說過這樣的話。”

    “太傅,你怎麼也不信我。我即便是再糊塗,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栗妃著急的為自己辯白。

    “呃,那就好。娘娘,那個宮女現如今在哪?”

    “昨夜被我逼問是誰主使,結果侍衛失手給打死了。”

    “哎呀,娘娘錯了。這是人證。雖然長公主可能會不信,可這畢竟也是個辯白的機會。如今人死了,這宮又會傳出你殺人滅口的流言出來。娘娘,您現在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竇嬰聞聽瑩兒的死訊,立刻懊惱的直拍大腿。

    “本宮當時氣昏了頭,也沒有想到這些。那現在本宮該怎麼辦,若是惹怒了長公主,恐怕太後的態度會轉變啊。”

    “娘娘勿慌這個時候要沉得住氣,您一定要親自去長公主那一趟。選太子妃的事情就按咱們說好的辦,就說太子年幼過兩年再說能拖一天是一天。

    關於流言的事情您一定要澄清,無論如何也要讓長公主相信這話不是您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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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長公主,栗娘娘求見。”

    小宮女怯生生的稟報著。館陶公主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宮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這隻咆哮的母老虎。早上已經有幾名說閑話的宮人被打發去了刑人司服苦役。

    “她還有臉來,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說辭。讓她進來。”

    “諾”

    小宮女暗自擦了一把汗退了出去。

    “妹妹看姐姐給你帶什麼來了。”

    栗妃人未至聲先至,笑盈盈的親自托了一個漆盒走了進來。

    館陶公主默不作聲的坐在座位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看來妹妹今天不高興啊,陛下上次賞我了一顆雞蛋大的龍眼。想著妹妹喜歡,這就給妹妹送來了。”

    栗妃見館陶公主連身都沒起,便有些懊惱。好歹自己也是宮品級很高的宮妃,你長公主就是再不滿,這基本的禮儀總是該有的吧。

    “哎呦,我哪敢要您栗妃娘娘的東西啊。您不怕我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玷汙了您的好東西。”

    館陶公主立刻冷言冷語的回道,對那顆絕品的珍珠連看都不看一眼。

    “今天我一早就來,就是怕妹妹聽了沒影兒的閑話。妹妹你想啊,我即便是得了失心瘋也不會這樣的說你啊。一定是有人見咱們姐妹關係好了,從中挑唆。待姐姐抓到了那主使之人,來給妹妹你出氣。”

    “我可聽說傳播謠言的那個宮女已經被你鞭撻而死。還如何能查出那所謂的幕後主謀,怕不是姐姐一時心虛殺人滅口吧。”

    館陶公主冷言冷語沒有給栗妃一絲一毫的麵子。栗妃當著如此多的宮人,被館陶公主說的如此下不來台,臉色騰的一下便紅了起來。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宮妃,如此在眾人麵前被奚落,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的頭一次。

    栗妃也是跋扈的性子,被太後連番打壓之後雖然有些收斂,但心性這東西豈能這麼容易便改變。剛要發飆,耳畔就想起了竇嬰的聲音。

    “娘娘一切要以太子為要。隻要保住了太子便是保住了娘娘的將來。無論館陶公主說什麼,都不能撕破了臉。一定要盡力穩住長公主,隻要緩個兩三年太子地位穩固。一切以仁忍為要,切記切記。”

    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栗妃展顏一笑道:“妹妹呀,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阿嬌的事情,我與太傅商量過了。太傅說。榮兒現在還沒有定性阿嬌年歲也小。在婚事啊,過兩年再提也不晚。”

    “哦,表哥這是同意這門親事了?”

    館陶公主的眼睛終於離開了茶杯,直直的看著栗妃。

    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若是栗妃答應了這門親事。她還真就信了栗妃是被陷害的,因為找不出理由栗妃會這樣辱罵自己的親家。

    “呃。太傅說等兩年。”

    栗妃一時語塞,這個破事實在是難辦。隻能含糊著支應,能拖一天算一天。

    “那好,我現在就找皇帝說去。婚事過幾年再辦也不晚,不過可以先定下來。訂親也是要有個儀式不是。”

    館陶公主大為興奮,隻要這件婚事定下來。日後的榮華富貴可就有指望了,滿朝的文武哪個敢不巴結她長公主。

    “呃。妹妹太傅的意思是。過兩年倆孩子大了問問他們倆的意思……”

    栗妃大為緊張,一旦事情到了劉啟那可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周亞夫那立刻便會翻臉,若是那老軍頭一時昏了頭將婚書拿出來。那後果可是難以想象,栗妃趕忙結結巴巴的阻攔。

    “過兩年,倆孩子大了。哦,我說栗妃娘娘原來你是拿話來填合我啊。難怪昨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妖風,我做了一個晚上噩夢。原來是有人在暗地咒我,也別等兩個孩子大了。太子殿下我們阿嬌高攀不起。您納還是另納別家的賢淑。

    來人,送客。咱們長樂宮待不下栗妃娘娘,還是請栗妃回她的雅居小築。都警醒著點,小心的侍候著。這可是咱大漢未來的太後娘娘。”

    館陶公主夾槍帶棒的一頓奚落,讓栗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見館陶公主不顧禮儀,要將自己趕出去。心中的怒火再也安奈不住。

    “不用你夾槍帶棒的說陰陽話,我的兒子是當今的太子。來日這個大漢的太後我還就當定了。倒是妹妹你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家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究竟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家。

    反正愛誰要誰要,我們家劉榮不要。”

    栗妃說完便站起,身後的宮女忙將長裙托起,免得汙了衣裳。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在宮養宮女魅惑皇帝哥哥整天做那些下作的事情。還有臉說我……”

    館陶公主哪受得了這個,立刻站起來對罵。

    “你說誰是娼婦”

    栗妃哪肯吃這個虧,立刻站住身子。掐腰張嘴,有如菜市場大媽一般的回罵。

    館陶公主明顯不打算就這樣收手,同樣掐著腰雙方隔著矮幾隔空對罵。

    在罵架這一方麵,栗妃很明顯是有些天賦的。館陶公主畢竟是公主,從小沒有受過罵架的熏陶。可是栗妃很明顯受過這方麵的專業指導。

    不僅吐字清晰,而且連綿不絕嗓音洪亮。話題也豐富多彩,從個人私生活到容貌長相,再到生活軼事樣樣不落。不僅罵出了風采,罵出了風格。還開拓性的將母女兩人綁起來罵,可謂罵出了公元前大漢宮廷的新水準。

    相反館陶公主戰鬥力就差了很多,不僅語速較慢而且翻來覆去就是那兩句。娼婦,小娼婦等等等等。直到被栗妃壓製得完全沒有還嘴之力,惱羞成怒的館陶公主跳上了案幾。

    鬥爭進一步升級,兩個人在長樂宮上演了一幕全武行。

    事實證明,宮的女人打起架來也是巾幗不讓須眉。栗妃的侍候宮人離的最近,這位小宮女可能是想上前幫主子擋住館陶公主。畢竟一位公主與一位嬪妃掐架,這太過聳人聽聞。

    可是她這個舉動卻引起了館陶公主從人的誤會,她們誤以為這位可憐的小宮女是來幫忙的。她們一擁而上,事情大條了。單挑變成了群毆,大漢宮廷麵發生了前所未有的一幕。

    大漢的長公主與大漢的貴妃,各自率領一群人在太後的宮中上演了全武行。

    待太後收到風聲趕來製止的時候,雙方已經有多人負傷。館陶公主的頭發披散著,衣服也被撕壞了一大塊。

    栗妃和她的手下更慘,畢竟這是長樂宮,館陶公主的主場。仗著人多勢眾,栗妃和她的爪牙吃了不小的虧。不但衣服被撕爛,還人人帶傷。就連栗妃的臉上都被抓出了幾道傷痕。

    劉啟聽到這一消息差一點沒背過氣去,自己的妹妹與自己的嬪妃掐架。大漢立國六十多年,這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待劉啟匆匆趕到長樂宮時,現場還是一片狼藉。

    打翻的案幾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地的碎陶片散落在地上,不時還能看見些時令的瓜果。館陶公主與栗妃跪在地席的前麵,看情形就是栗妃吃了虧。不但手上比較重,而且頭上還頂著不少瓜子。

    “娘,您沒事吧。”

    劉啟顧不得問地上跪著的兩個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太後的麵前。

    “皇帝來了。那好啊,就交給你了。大漢的長公主與一位貴妃在老身的宮毆鬥,還群毆。老身的長樂宮都變成演武場了,皇帝給她們倆弄一塊地方,讓她們約齊人馬大戰三百回合,老身要看看他們誰更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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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勸慰






    “娘,您先消消氣。 兒子斥責他們便是,您別氣壞了身子。”

    劉啟趕忙上前安撫太後,老太太都六十多了可不敢氣著了。

    “讓她們走,老身不想見到她們。大漢的的公主與貴妃居然帶著人鬥毆,真是丟盡了大漢宮廷的臉。”

    “娘,兒子說她們。您別氣著了,為了這樣的事情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你們兩個還不點給太後賠罪。”

    “娘,您別生氣館陶知錯了。你打得罵得,就是別氣壞了身子。”

    館陶公主連忙認錯。

    “太後,臣妾知錯了。還望太後恕罪。”

    栗妃也跟在後麵認錯。

    “你們兩個這就滾回去。館陶公主禁足府中等待發落,栗妃也回你的雅居小築去無旨不得擅出一步。”

    “諾”

    雲家莊子。

    雲嘯一張嘴便噴了案幾對麵的蒼虎一臉茶水。

    “咳咳咳……打起來了,我的老天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有。”

    雲嘯一邊咳一邊將手中的布巾子遞給蒼虎。

    “我聽見這事情也是驚得半晌都說不上話來,後來一再的核實才知道沒錯。聽說兩邊的宮人都動了手,罵架館陶公主吃了虧。這動手公主可是大大的占了便宜,聽說那麼大的一個甜瓜一下就拍碎在栗妃的腦袋上。流出的瓜漿子將頭發都粘上了一片。

    栗妃手下的人個個都帶傷,聽說一個宮人還被扒光了衣服……”

    靠,就知道這老小子打聽不出什麼好事來。宮除了宮女就是太監,扒光了衣服又能怎樣。

    “看你興奮的就跟看著了似的,項鏈給王娘娘送去了?”

    “諾,依照侯爺的吩咐給娘娘送去了。娘娘說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她來辦。”

    蒼虎趕忙躬身答道。

    未央宮,怡心齋。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王親自替劉啟更了衣,打濕了布巾子替劉啟擦額頭上的汗水。

    “怎麼了?造反了。館陶還有栗妃。居然帶著人在長樂宮大打出手。老太太氣壞了,朕剛剛安撫回來。大漢的公主和貴妃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帶著人鬥毆……這三皇五帝到今天,朕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兒。”

    劉啟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坐到了雲嘯送來的逍遙椅上。

    “呃,你這椅子倒是別致。坐著也舒坦,哪來的?”

    劉啟坐上了之後才發現,這東西很舒服躺在上麵搖了幾下感覺很不錯。

    “這是彘兒托雲家的一名匠人打製的,陛下要是喜歡臣妾派人送到寢殿去。”

    “行了。孩子的一片孝心你收著吧。讓千度去雲家再弄一張就是了。”

    劉啟躺在逍遙椅上搖晃著。

    “栗娘娘真的跟館陶公主打起來了?那想必前些天這宮的謠言是真的嘍!老天,這栗妃娘娘怎會這樣說話。”

    王摸著胸口。一副受驚小鹿似的模樣。

    “謠言,什麼謠言。朕怎麼不知道。”

    劉啟聽了王的話,十分的疑惑。便出口詢問道。

    “他們怎麼敢拿這樣的謠言來煩擾陛下。是這樣的,聽說館陶公主想將阿嬌許配給太子。便親自去雅居小築提親,結果栗妃當場給推了。

    後來聽她的貼身宮女放出話兒來,說是館陶公主不守婦道,還說什麼阿嬌瘋瘋癲癲,將來生個孩子也是傻子什麼的。

    小青,宮頭是這麼傳的吧。”

    王征詢似的詢問自己的貼身宮女小青。

    “諾。陛下、娘娘。宮麵就是這樣風傳的,聽說昨夜栗妃娘娘不知為何將瑩兒打死了。聽今天抬人的公公說,身上都是鞭痕死的很慘,眼睛都不閉的。”

    “好了,你說這些幹什麼。惹得陛下心煩。”

    王連忙出口阻止道。

    “讓她說,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這事也不能怪館陶,阿嬌是驕縱了些。不樂意可以明說嘛。背後瞎嚼什麼舌頭。還鞭撻宮人,讓人死不瞑目。一天淨做這樣有違天和的事情,難保上蒼不會降下災禍。

    千度,傳旨。貴妃栗氏無旨不得出雅居小築半步。用度減半,呃……還有,任何人。包括太子不得探視。就這樣,去吧。”

    “諾”

    千度深施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栗妃這下算是蹦躂到頭了,劉啟的意思非常的明顯。雅居小築便是栗妃的冷宮。若想出來,恐怕隻能等劉啟駕崩自己的兒子登基才行。

    “陛下……”

    “你不用講情,這樣的事情朕要是寬縱了。以後這後宮還不翻天了。”

    劉啟打斷了王,聲音決絕的說道。

    看來這次栗妃是沒得救了,劉啟是鐵了心要關著她了。

    “陛下。您不要生氣。臣妾這喂了銀耳蓮子,是用雲家的冰糖燉的。您用一碗寬寬心,小青把銀耳蓮子羹拿來。”

    “哎……都像你這樣,朕得少操多少心。”

    劉啟撫摸著王的秀發,喃喃的道。

    “陛下,既然事情不怪館陶公主。那您就不要責罰長公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麼都重要,所謂家和萬事興,看見你們兄妹祥和太後那怕也會高興的。您說呢?”

    王一邊接過銀耳蓮子羹,一邊勸慰劉啟。

    “嗯,你說的這個事兒也對。今天朕處事有些操且了,這樣吧。明天你去一趟,跟公主好好說說。有些話朕不方便講,你就不同了。代朕陪個情,告訴館陶朕已經處置了栗妃。”

    “諾,臣妾知道了。”

    劉啟一把摟過了王,驚得王手中的陶碗都掉在了地上。

    宮人們剛忙退了出去,這個時候看皇帝臨幸自己的妃子。那就是作死的節奏,打攪了陛下與娘娘的好事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一陣疾風暴雨,夾雜著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的叫喊聲。一下下的衝擊著這些宮人的耳膜。

    小宮女們麵紅耳赤,宦官們卻目不斜視。

    **收歇,王拿著布巾子給劉啟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陛下,您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朕不累,栗妃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就因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落得這個下場,你要引以為戒。雲嘯那句話說得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要給你的,誰也擋不住。朕不想給的,誰也拿不走。”

    “陛下……”

    王將身子趴在了劉啟的身上,如瀑的秀發蓋滿了劉啟的前胸。

    館陶公主府。

    “公主,王娘娘來看您了。”

    “這個時候來是看本公主的笑話來的吧。哼,沒想到她王也是這副德行,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見。”

    前來傳旨撤去館陶公主府守衛的千度剛好走到門外,見館陶公主會錯了意。趕忙上前道:“公主殿下,王娘娘今天來是奉了旨意的。據奴才所知,王娘娘昨天可是在陛下麵前說了您不少的好話。陛下這才吩咐奴才來撤去公主府的看守。

    王娘娘是個仁厚之人,公主若是不見可就是錯怪了好人了。”

    “哦,是這樣。那請。”

    館陶公主深知,這千度是劉啟的貼身太監。他說的話斷斷是不會有錯的,早聽說這王為人厚道。今天真是患難見人心,看來以後要多和這樣的人多多親近才是。

    “王見過長公主。”

    王見到館陶公主深施一禮。

    “哎呦,別弄這些虛禮。這人就是患難出真知,以後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妹妹好了。”

    館陶公主趕忙上前還禮,熱絡的拉著王的手,臉上堆滿了笑。

    “那王就高攀了,妹妹陛下賞了我一壇果子釀。知道你愛喝這個,就給你拿來了。”

    王說完便從身後的小青懷拿過了一個壇子。

    “姐姐真是個知心人,難怪陛下這麼喜歡你。我呀,就好這一口兒。”

    館陶公主接過壇子,打開一聞便眉開眼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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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金屋子






    “栗妃被禁足在雅居小築,寸步不得離開。聽送飯的宮人說已經很久不正經吃東西,人也瘦得脫了形。”

    南宮公主敘述著栗妃的遭遇,而對麵的雲嘯坐在椅子上凝望著遠處的長安,思緒早已魂遊天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有爭鬥。這是一部不靠譜的電影一句靠譜的話。雲嘯有些佩服這些導演,他們有時候對人生的理解很有哲理。

    縱橫劉啟後宮多年的栗妃娘娘終於消停了,也許她還是那麼囂張,或許她還是那麼驕傲。不過這都沒關係了,因為未央宮中再也沒有人會傾聽她的聲音,無論她在那個雅居小築麵自然死亡,還是在某個不知名的日子忽然仙逝,屬於她的時代結束了。

    雲嘯收回了眼神,既然已經踏入了漩渦就要繼續鬥下去。這是一場終身製的比賽,除了死亡沒有半路退賽這一說。規則也很簡單,失敗者將去閻王那報到。痛定思痛,深刻總結經驗教訓,好好學習努力深造,爭取下一輩子再來過。而勝利者將真正的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享受著底層不敢想象的物質與精神生活。

    “娘已經和館陶公主搭上了線,要我來問問何時提親合適。”

    南宮見雲嘯結束了夢遊的狀態,趕忙出言詢問。免得這位智囊侯爺又魂遊天外,不過她很迷戀眼前這個男人發呆的樣子。

    “不急,天氣炎熱人們的心情都是燥燥的。月末陛下會去甘泉宮休養。到了那,人們心境平和些,那時提或許會好些。”

    雲嘯喝了一口茶,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幹掉栗妃是第一步,接著便是要聯絡館陶公主向那個未來可以掌控天下的位子發起衝擊。難度不會小,朝廷麵支持太子的官員很多。又有竇嬰與劉輝輔佐,暗地還有一個周亞夫。立長的觀念在漢人的思維中的根深蒂固的,想廢掉太子另立劉小豬不是一般的困難。

    “知道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宮了。”

    南宮對著雲嘯一禮。

    這次她是打著看望劉小豬的旗號來雲家莊子,天黑之前必須趕回去。

    雲嘯起身相送,到門口的時候南宮忽然停下了身子。跟在身後的雲嘯悴不及防。一下子便撞到了南宮的後背。雲嘯下意識的雙手一扶。便握住了南宮的小蠻腰。

    “啊”南宮的膻口輕聲嬌喚。

    雲嘯趕忙將手拿開,在幕後操控是一碼事。畢竟劉啟看不見,若是非禮了劉啟的閨女,那可真是太歲頭上動土。

    沒料想南宮居然轉過身來。櫻紅的嘴唇蜻蜓點水一般的在雲嘯的臉頰上啄了一下。見雲嘯傻傻的愣在當場。嬉笑著拉開們跑了出去。

    靠。這丫頭就是故意的。可不敢招惹這丫頭,十六歲花季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真要是上了劉啟的閨女,會被大卸八塊。

    雲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趕忙跟了出去,走廊麵響起南宮奔跑時的腳步聲。

    “雲侯,姐姐真的不用嫁給匈奴人了麼?”

    看著南宮的車架離開雲家莊子,劉小豬昂起頭詢問雲嘯。

    “不用了,你的姐姐再也不會嫁給匈奴人。”

    雲嘯摸著劉小豬的頭道。

    “別的姐姐也不會?”劉小豬瞪著大大的眼睛,企盼的看著雲嘯。

    “嗯,你的姐妹都不會。以後即便是假姐姐也不會嫁給匈奴人,若是他們不願意,就問問漢軍的馬刀答應不答應。”

    “宮的姐姐都很好,隻有阿嬌姐姐老欺負我。”

    “哈哈哈,雲侯告訴你。你隻要建一所金屋子將她關起來,她就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真的麼?”

    劉小豬瞪大了眼睛,麵射出興奮的光芒。

    “當然,雲侯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一定建一所大大的金屋子將阿嬌姐姐關在麵,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金子,雲侯可以借一些給我麼。我知道你的庫房有很多金子。”

    雲嘯的眼熱猛的一縮,金庫隻有很少的人進去過。這小子是從哪知道的。

    “誰跟你說雲侯金庫麵有很多的金子?”

    “衛青告訴我的,他說你庫房麵的金子堆得跟山一樣的高。”

    劉小豬雙臂劃了一個巨大的弧線,雲家的金山在他的眼睛好像珠穆朗瑪峰那麼高。

    靠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姐姐走遠了,太熱了。雲侯我今天可以多吃一個冰淇淋麼?”

    “可以。”

    “我可以給衛青帶一份麼?”

    “不不不,他今天沒有冰淇淋吃。以後也沒有了。”

    “為什麼?”

    大金烏充分的顯示了自己的熱情,對著關中大地傾斜著火焰。劉啟的臉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煩躁的在未央宮麵批閱著奏章。汗水不斷的從頭上滴落,不時打濕桌麵上的奏章。看了看被汗漬汙了的奏章,劉啟煩躁的將筆丟了出去。

    “千度,這殿麵再加些冰。這天也邪性跟下了火一樣,傳旨明日擺駕甘泉宮。再待在這長安,朕就要被蒸熟了。”

    “諾,陛下。需要哪些人隨侍,還請陛下示下。”

    “宮的皇子,公主還有有品階的嬪妃都去。這長安待不住了,對了讓太後與館陶也去。宮室緊些就擠擠,也別將太後扔在這長安受苦。”

    “諾”

    劉啟一聲令下,未央宮便忙碌了起來。有皇子公主的嬪妃紛紛打點行囊,慶幸能跟著陛下去甘泉宮避暑。而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宮人,隻能暗自感歎,在悶熱的宮室麵繼續熬著。

    “姐姐,難得今年陛下想的周到。連我與太後都帶著,這長安真沒法待。”館陶公主的車架放著一大盆冰,外麵下火似的天兒。車子卻有如兩個世界一般。

    “妹妹,陛下想的周到。是怕你和太後在長安受罪,說是宮室擠一擠也要帶上你們。”

    王熱絡的應和著,在王的有心巴結下現在她與館陶公主好的像蜜調油。穿一條褲子都嫌肥,館陶公主怕王熱著特地將她請到了自己的車架上。

    “嗨,擠什麼啊怪熱的。雲家離著甘泉宮那麼近,咱們就到雲家,聽說他家修了新府邸。老宅子都空著,閑著也是閑著咱們去住是給他臉,別人上趕著巴結咱還不去住呢。”

    “妹妹,你是公主去住得。我是嬪妃,哪有住臣子家的道理。若是傳出閑話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王一副怕樹葉砸了頭的小心謹慎做派。

    “你呀就是太小心,有我陪著再者小彘兒不也住在莊子上麼。你就說是看兒子,誰能拿你怎樣。陛下那我去說,你看隨行的那麼些女人,還少了人侍候不成一切包我身上了。”

    館陶公主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

    車架才到甘泉宮,館陶公主便去覲見天子。沒過一會兒,便扭著腰回來了。

    “姐姐,成了。正好甘泉的宮室不夠用,我一說陛下就答應了。你趕緊去招呼南宮、林濾兩個丫頭,咱們這就去雲家莊子。我已經使人通知雲侯讓他準備去了。

    他家的好東西多,今天晚上陛下不在。讓雲家整治一桌好吃食,咱們自己樂樂。”

    “多謝妹妹了,我也好久沒見到彘兒了。這孩子休沐也不回宮,也不管我這個做娘的想念。”

    “男孩子大了都野著呢,當初大哥與阿武也都是這樣。好在當初就學是在宮,不然也早早跑得沒影兒了。”

    “娘,我也要去雲家吃冰淇淋。”

    阿嬌拽著館陶公主的衣角大聲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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