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28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31
第四十五章 承諾


       

    轟隆的馬蹄踏著泥水飛馳進了軍寨,寨牆上已經是艱險萬分。已經有百余名吳軍的長戟兵突破了一段寨牆的防守,十幾名欒氏的家兵與顏家的莊戶死命的抵抗。不時有人倒在吳軍士卒的長戟之下,欒玲猶如一頭雌虎瘋狂的砍殺。

    一個不留神,腳下踩上一個戰死莊戶的胳膊。腳下一滑,咧斜著倒了下去。一名吳軍的長戟兵,立刻持著長戟沖了過來。他也看出,這個身著紅色衣裝的女子是敵軍的重要人物。

    欒玲瞪大眼楮看著持戟沖過來的吳軍士卒,整個動作好像是電影的慢動作一樣。揮臂,刺殺閃著寒光的矛尖向著自己刺過來。

    一枚弩箭的箭頭從吳軍士卒的胸口冒了出來,那名士卒慘叫一聲墜到寨牆下。大大的眼楮看向弩箭飛來的方向,雲嘯正在緊張的搖著鐵胎弩的搖把。

    欒玲抹了一把汗水一個翻身起來,繼續沖進戰團廝殺。

    匈奴漢子們沖進軍寨,沒有下馬。從馬屁股上摘下鐵胎弩,開始向寨牆上的吳軍士卒射擊。效果出奇的好,寨牆的內側沒有城垛。沒有絲毫掩護的吳軍士卒就像一個個穿著鎧甲的靶子一樣。中箭的人紛紛墜落軍寨,墜到寨里的被顏家的老弱婦孺圍住毆打。

    小白凌空叼住了一個吳軍軍卒的脖子,落地之後腦袋搖晃幾下,便搖斷了那軍卒的脖子。

    百余名沖上來的吳軍士卒只兩輪齊射便被射殺的七七八八。雲嘯心中一喜,沒有想到匈奴人在城寨下面比在上面的效果還好。趕忙吩咐巴圖不要上來,就在下面射擊沖上來的吳軍士卒。

    項三秋氣的直翻白眼,自己的騎兵剛剛沖出軍陣。對方的騎兵卻跑進了軍寨,弄得自己的騎兵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寨門的人開始逐漸收縮,欒家的家兵迅速的退回寨中。登上寨牆支援已經險象環生的欒玲。

    蠻牛是最後一個退回軍寨的人,隨著他的後退。一大捧三角釘從天而降,跑的快的吳軍士卒踩中這些要命的東西,一個個捂著腳在地上打滾。結果身上刺入了更多的三角釘,混亂的場面阻住了後面的吳軍士卒。趁此機會寨門 當一聲便關上,顏家的莊戶手忙腳亂用粗木樁子頂住寨門。

    弓弩手的損失十分的慘重,匈奴人只一個沖鋒便斬殺了三百余弓箭手。城寨上的三弓床弩,也在不停的掠奪著弓弩手的生命。無奈的項三秋,只得命令騎兵下馬。拿起弓箭射擊城寨上的敵軍,可是他們的準頭根本無法與專業訓練出來的弓弩手相比,射出的箭矢經常偏離目標,有些還射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城寨下面的吳軍步卒也沒討到好,往往是沖上城寨還沒有機會搏殺,便被一弩箭射翻,接著便滾落到城寨的下面。圍攻寨門的軍卒更是淒慘,傾覆的熱油澆在軍卒的身上。那種人類極度痛苦所發出的慘叫聲,讓袍澤們膽戰心驚。校尉一聲令下,許多人沖上去想將受傷的袍澤拖走。

    入手柔軟滑膩,破碎的軍裝連著燙熟的皮膚肌肉一起被扯了下來。露出白森森的腿骨,那些在地上拖行的吳軍士卒大聲的慘叫。粗糲的石子刮蹭下,一節節的脊椎骨暴露在外。透過胸腔的空隙,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張一合的肺子,蠕動的內髒還有不停跳動的心。

    看著上面冒著青煙的油鍋,再也沒有人敢于向寨門靠近一步。這種死法太恐怖了,令見過無數死人的殺才都望而卻步。人有千千萬萬種死法,但是誰都不想這麼死。

    數千人圍著軍寨像螞蟻一樣的進攻,可是除了尸體,吳軍一個上午的進攻一無所獲。督戰的校尉帶著督戰隊已經斬殺了百余敗退的軍卒,人頭在他們的身前擺成了長長的一溜。越過這條線的人死,這是項三秋的命令。

    校尉忠實的執行著將軍的命令,無奈的吳軍士卒只得龜縮在城寨下面的死角里,再也不肯出來。

    項三秋無奈的命令撤軍,一個上午便損失了近兩千人。這個傷亡字數是不能被接受的,五千步卒已經損失的七七八八,現在弓弩手加上長戟兵與刀盾手能戰斗的合起來都不到兩千人。

    項三秋像一只無奈的老虎,在軍陣中煩躁的踱著步子。馬鞭隨手的揮舞,軍校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這個煩躁的將軍當做出氣筒。

    看著吳軍狼狽的退去,寨牆上的人發出一陣歡呼。雲嘯無力的癱軟在箭樓里面,胳膊酸麻的要命。今天一上午他發射的弩箭不下百支,射殺的吳軍士卒也有二三十人。這是他有生以來親手殺人最多的一天,殺人也是個力氣活,雲嘯無奈的想著。

    “漁老統計一下損失。”

    雲嘯有氣無力的說道。

    戰損的結果讓雲嘯大為頭痛,欒家的家兵幾乎傷亡殆盡。能拿起刀劍繼續戰斗的只有幾十人,連蒼熊大鐵錘與蠻牛都是傷痕累累。匈奴漢子們倒是只有幾個人受了箭傷。因為他們一直在軍寨的里面,用弩箭支持著城寨上面的戰斗。

    顏家的莊戶傷亡也不小,軍寨里面到處是婦孺的哭聲。

    墨家弟子傷亡是零,軍寨的箭樓完美的保護了他們。看看木質箭樓的外面插了多少支弩箭便知道,這種保護是多麼的有效,而吳軍是多麼想干掉這些家伙。

    听了漁老的匯報,雲嘯艱難的站起身子。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起來,給大家打氣,這是一個將領的責任。

    懷里摸出一塊冰糖遞給哭哭啼啼的孩子,用粗麻布輕輕幫助傷員包扎傷口。與那些抹眼淚的婦人做些許保證,雲嘯帶著蒼鷹走遍了軍寨。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看在眼里。他的每一個微笑都給這些人以信心,他們可以挺過去,外面的吳軍進不來。

    欒家的家兵傷亡最慘重,因為他們沖在了第一線。沒有人有怨言,因為雲侯的手下也都在亡命的拼殺。騎兵沖出軍寨的時候,誰也沒有把握他們可以再回來。而在城寨里面的火力支援挽救了許多人的性命,雲嘯安慰著受傷的欒氏家兵。親自將一碗盛著肉塊的米飯端給了欒氏的家兵。

    “多吃些,別怕。吳軍的傷亡是我們的十倍,該哭的是他們。”

    這個家兵大概只有十幾歲,下巴上還只是一層軟軟的絨毛。雲嘯摸了摸他的頭,將飯碗遞給他便走向下一個人。

    “雲侯,我們能活下來麼?”

    男孩瞪著眼楮問道,眼神里面滿是渴求。

    “相信我,我們會活下來。那些雜碎進不來,竇大將軍的援軍到了,我們一起操翻他們。”

    “嗯,操翻他們。”

    男孩裂開嘴笑了,大口的吞咽著豬肉和米飯。

    豬肉干菜炖豆腐,大鍋的米飯隨便的吃。咕嘟嘟冒著熱氣的大鍋,雲嘯嘗了一口,又放了一大勺的鹽巴,看的伙夫直咧嘴。

    “打仗體力消耗大,不放多些鹽他們撐不住。你的口味是按照平時家里面的,現在不一樣。”

    雲嘯一邊用勺子將鹽化開,一邊耐心的告誡廚子。這個時候必須有耐心,他的一舉一動城寨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在看著。

    欒玲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昨天爺爺的人頭被舉起的一幕不時浮現在腦子里。一切都是本能在指使著她,木然的吃飯木然的戰斗,木然的看著那個侯爺安撫自己的家兵。

    雲嘯盛給她的米飯泡滿了湯汁,肥瘦相間的肉塊口感很好。欒玲吃著米飯就像是在嚼一口蠟,嚼了半天都不知道下咽。

    “想給你爺爺報仇就多吃點,不吃的飽飽的就不能給你爺爺報仇。你看看他們,他們都有老婆孩子都有家人,你的爺爺將他們帶出來。你有責任將他們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

    你欒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想活下去就要吃飯。”

    欒玲好像听進去了,低著頭大口的往嘴里扒著飯。當抬起頭的時候,嘴里滿是米飯,臉上滿是淚水。肥膩的豬肉,弄得鵝蛋似的臉龐髒兮兮的。但欒玲還是不停的往嘴里扒著米飯。

    雲嘯無奈的站起身子,心靈的創傷只有用時間來醫治。

    “你會幫我報仇麼?”

    身後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雲嘯甚至感覺一些飯粒被噴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爹爹死的早,小叔叔和哥哥都不成器。家里的家兵都被爺爺帶出來了,爺爺死了欒家完了。”

    雲嘯沒有回頭,他不想面對那雙充滿了希冀的眸子。這件事情說穿了還是他貪財引起的,對于黃金執著的熱愛才引來這場滔天大禍。欒布的死自己要負上全部的責任,雲嘯有時候真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欒玲。某種程度上說,欒布是被自己害死的。

    “我會,無論對方的主將是誰。我都向你保證,他死定了。”

    無奈的雲嘯只有拿對方的主將當替罪羊,畢竟是他下的手。

    “他叫項三秋,爺爺告訴過我。”

    欒玲一字一頓的說道。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43
第四十六章撤軍
               

  雲嘯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走開。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女人等同於精神病人,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招惹,否則後果嚴重。
  欒玲在雲嘯的身後沒有說話,眼淚像泉水一樣的湧出來。美麗的大眼睛使勁的閉了下,擠出多餘的水分。然後發瘋一般的努力吃飯,努力流淚。淚水合著飯食一起吃下,很苦很澀。
  欒玲的眼淚流滿了面頰,項三秋的心在滴血。一個上午的戰鬥真正震驚了這個老廝殺漢,多年的戰爭生涯讓他對傷亡數字有著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是當他看見校尉報上來的軍報時,心臟好像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尤其是見到那十幾個被熱油燙傷的人,悲慘的叫聲一下下的衝擊著他的心理極限。那聲音本來只應該存在於地獄裡,人間不可能有這樣的聲音。
  項三秋無奈的揮了揮手。校尉們拔出佩劍,快速的抹過他們的咽喉。對於有些人來說,死了比活著舒坦。
  傷亡一千九百三十一人,這是一個上午的傷亡總數。
  “嘭”老拳狠狠的砸在了帥案上,項三秋的眼睛瞪得血紅。從軍三十載這樣的戰鬥自己還是第一次經歷,三千之眾圍攻一個只有幾百人的軍寨,居然傷亡如斯,真是聞所未聞。
  “將軍,是不是請求吳王增援?”
  “一萬人,攻打不到兩千人。五倍於敵,還有臉要增援。”
  項三秋的話讓校尉羞愧的退了下去,無論是哪一位將軍把仗打成這個樣子的確都無法交代。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欒氏家兵居然如此悍勇,第一天便拼掉兩千吳軍。但那好歹也算是殺死了欒布,有些戰果。
  可是現在兵敗這個城寨怎麼解釋?
  “將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如我們先將城寨圍起來,我軍現在多是騎兵,攻城不足但是圍困還是可以的。”
  “也只有如此了,傳令圍困軍寨,每日派出遊騎騷擾。”
  項三秋咬著牙說道。
  整整一個下午,吳軍的士卒都很安分。只是在不斷的挖掘壕溝,看起來有長期圍困的打算。雲嘯自然還沒有瘋狂到主動去找他們麻煩的地步,不來進攻就好。現在軍寨裡面的糧食夠吃兩個月,到時候還說不准誰沒糧食吃呢。
  大嗓門蒼熊又被派了出去,還是讓吳軍來拉陣亡者的屍體。這次多了許多,寨牆上還不停的往下面扔。今天的火葬規模大了許多,幾堆巨大的篝火不斷的吞噬著吳軍的屍體。與昨夜不同的是,城寨裡面也在焚燒著陣亡者的屍體。
  “你不能就這麼燒了他們!”
  欒玲衝過來阻止,數十名欒氏家兵各操兵刃,準備隨時為兄弟的屍首而戰。
  “這裡不但有你欒家的人,也有顏家的莊戶。不焚燒屍體,時間長了就會發生瘟疫,軍寨就這麼大如果得了瘟疫大家都會死。現在我要你選是燒掉這些屍體,還是我們得瘟疫一起死。”
  雲嘯伸手將手中的火把塞進了欒玲的手裡。
  “孩子,我知道你難過。我們也難過,可是沒辦法。逝者已矣,不能讓活著的人為他們陪葬。”
  顏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神情頗為落寞。就連他也以為這些吳軍是衝著欒布來的,不知道他老人家要是知道這些人的到來是因為好女婿搶了吳王的金子,會作何感想。
  欒玲咬著嘴唇,沒有再說話。顏清的話還不是她可以反駁的,況且云嘯說的還是那麼的有道理。
  顏清從欒玲的手裡接過了火把,仰頭向天。
  “老夫痴活了大把的年紀,若要怪罪罪在顏清一身。”
  顏清面色莊重,話語中隱帶金石之音。蒼老的形像一瞬間便高大起來,彷彿天地之威凌駕於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跪拜下去。
  火把畫成一條弧線落在了屍體之上,熊熊的烈火將陣亡者緩緩吞噬。
  對於生死雲嘯有些麻木,這兩個月來自己看到的生死比起前世兩輩子加起來都多。生活在現代的人們是無法理解古人的環境,水旱蝗災都在不停的吞噬生命。
  一些野心家在天災之餘還要弄些造反一類的群眾運動。雲嘯了解歷史,漢人真正吃飽飯的年月也就是太宗之後的三十幾年。所謂的歷史上的大治之間,仍然有許許多多的人餓死。雲嘯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漢人的節日都圍繞著吃,過年要吃餃子,過端午要吃粽子,過中秋要吃月餅。
  因為幾千年來大漢民族從來沒有真正的吃飽過。
  不過歷史終究還是會有些小例外,比如現在雲嘯吃的很飽。項三秋吃的很不飽。
  大營送來的軍糧越來越少,直到一連五天都沒有糧食送來。軍需官向項三秋匯報說存糧只夠三天的時候,項三秋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催糧的快馬前天已經派了出去,不過一直到今天還沒有回來。項三秋隱約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
  七日之前淮泗口的一把大火徹底的將吳王推進了地獄。當他得知周亞夫的兩萬兵馬襲擊淮泗口的消失之後便呆坐在椅子上。
  “王爺,還請早拿主意。軍中糧草堅持不了幾日。”衛黛在身邊小心的提醒道。
  “事事都要本王拿主意,要你們這些人幹什麼吃的。”
  吳王瞪著眼睛訓斥著衛黛。
  “呃,為今之計只有一鼓作氣擊破周亞夫與竇嬰。然後攻取洛陽,只要拿下洛陽的敖倉。那時候便是我們有軍糧,而漢軍沒有軍糧。”
  衛黛咔吧著小眼睛,偷眼瞄著吳王的神情,小心的說道。
  “好吧,招三秋回來。我們拔營去洛陽。”
  項三秋沒有得到應得的軍糧,卻得到了撤退的命令。
  “吳王令我們撤退,要我們回軍去攻打洛陽。”
  項三秋對著下面一頭霧水的校尉們說道。
  “將軍,那這裡怎麼辦。我們已經圍困了二十多日,是不是再沖一次。”
  長戟營的校尉有些激動的道。他的部下大都死在了這座軍寨的前面,就這樣走了,他真的很不甘心。
  刀盾營的校尉有著同樣的心思,他的部下也傷亡慘重。
  “吳王的軍令不可不尊,撤退還是要撤的。不過嘛,撤的方式可就有說道了。”
  項三秋思索了半晌,終於開了口。
  “你們來看,這裡有一片山林。今日午夜,我先率三千中軍撤至山林中埋伏。明日清晨,你們便大張旗鼓的撤退。如果他要是來追,那麼咱們便……”
  項三秋做了一個掐脖子的手勢。
  “將軍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刀盾營的校尉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
  “如果他們不出來呢?”
  長戟營的校尉問道。
  “他們不出來,你們便繼續駐紮在這裡。你們還有一千餘人,老夫估計城寨裡面恐怕只剩下二百餘人。讓你們攻城是為難了些,不過困住他們還是可以的。”
  “這的確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方法。”
  一眾校尉全都同意了項三秋的建議。是夜,項三秋帶著三千中軍騎兵,悄悄的撤離了中軍大營,行至山林之中埋伏了起來。
  項三秋一心一意的對付云嘯,雲嘯在一心一意的對付欒玲。
  自打欒玲說出那句話之後,彷彿認定了自己是雲嘯的人。大晚上的端著一盆水便衝進了雲嘯的帳篷,上來便扒雲嘯的靴子,說是要給雲嘯洗腳。受了驚嚇的小白差一點咬人。聽見消息的顏纖好像受到了更大的驚嚇,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趕忙也端著一盆水過來宣誓主權。
  雙方端著水盆就好像端著炸藥包的勇士,兩雙明亮的眸子在空中激烈的交火。
  雲嘯就鬧不明白,上輩子表白N次都不成功,最後死皮賴臉的追求了幾年才騙了個女人回家給自己生孩子。這穿越到了大漢朝 ​​一下子便成為了香餑餑,不但有女神級別的正牌未婚妻。更有禍水級別的野蠻女友倒追。
  如果被後世的傢伙們知道,排隊要來大漢朝 ​​的穿越者恐怕可以繞地球好幾圈。
  好容易勸走了死心眼的欒玲,有安慰了主權受到嚴重侵犯的顏纖。當著顏纖的面作出了嚴正聲明,自己是顏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非法佔領都是不正當的,不道德的需要接受譴責的。並且對欒玲侵犯顏纖主權的行為,進行了嚴重關切。
  一場主權危機終於在雲嘯的安撫下煙消雲散。雲嘯又偷了詩仙大人的好幾首詩,才算重新塑造起自己的光輝形象。
  此次事件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後遺症,那便是死心眼的胖丫開始整天的跟著雲嘯。
  “胖丫,不要跟著雲侯。雲侯要去巡視,寨牆很危險不能讓小孩子去。”
  “姑姑要胖丫看著雲侯,不要讓別的女人搶了去。”
  “胖丫,雲侯要給小白洗澡。小白很兇的,會咬人的。小孩子不能近前哦。”
  “姑姑要胖丫看著雲侯,不要讓別的女人搶了去。”
  “好胖丫別跟著雲侯了,我要去拉屎。”
  “姑姑要胖丫看著雲侯,不要讓別的女人搶了去。”
  “我了個靠,蒼鷹把這丫頭給我弄走,老子要拉屎。” 本帖最後由 ms25899915 於 2014-10-28 20:45 編輯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46
第四十七章回馬槍
               

  胖丫的大嗓門猶如河東獅吼,吳軍大營裡盤旋的烏鴉紛紛竄上天空。尖利的叫聲驚得小白抱頭鼠竄。跑到寨牆上遠遠的觀看這個小小的人,那眼神好像在審視一隻外星生物,怎麼也腦不明白這麼小的身子如何會發出如此的巨響。
  蒼鷹在一軍寨人驚異的目光中,放開了胖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抱起胖丫,看蒼鷹的眼神好像在審視一個拐孩子的人販子。

  雲嘯痛苦的抱著頭,這日子是過不成了,拉個屎都弄得驚天動地。
  匆匆離開了五穀輪迴之所,這是絕對雲嘯有屎以來拉的最快的一泡。其速度之快令蒼鷹膛目結舌,更令有些便秘的顏清汗顏不已。
  寨牆上傳來更大的呼喊聲,開始是一個人。很快人數便呈幾何形式發展,到了最後寨牆上的所有人都在呼喊。而且許多人開始熱情的擁抱,不管是匈奴人還是欒氏的家兵。
  刨除突發群體背背山的可能,雲嘯聽清了寨牆上的歡呼。
  “吳軍跑了,吳軍逃走嘍……”
  衛東寶三竄兩蹦的跳下了寨牆,一溜煙的跑到了雲嘯的面前,連說帶比劃的告訴雲嘯城寨外面發生的事情。
  雲嘯跑上城寨,發現足足有三里遠的吳軍正在倉惶的撤退。只是簡單的手勢了帳篷軍械,對於那些鹿砦拒馬等等都棄置不理。
  歷史也許會遲到,但這傢伙終究不會曠課。看來周亞夫已經在淮泗口得手了,否則已經堅持了二十多天的項三秋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有時候當你認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你對手的想法可能和你一樣。軍寨裡面儲藏了打量的糧食,但是卻沒有儲藏多少的燃料。
  如果再圍些日子,雲嘯恐怕就要考慮拆馬車給大家做飯了,否則大家只能吃原生態的米麵。
  “快,套車把那些拒馬鹿砦都拉回來。”
  雲嘯拍著寨牆指著已經看不見人影的吳軍軍營狂喊。
  “侯爺,咱們是不是該派人追擊?”
  蒼鷹看著手舞足蹈的主子弱弱的問道。幾乎所有的將軍在這時候都想著追擊,只有自己的主子居然想著把人家的破爛往自家划拉。
  “追,追你個大頭鬼。追他們幹什麼,守住軍寨等著打完仗就好。整天打打殺殺的還沒夠!”雲嘯回身踹了蒼鷹一腳。這傢伙自打老婆孩子死了之後就不打算好好過日子,整天對著殺人放火使勁,看來回去有必要再給他找個老婆。有個家也許會挽救一個**殺人狂的出現。
  衛東寶帶著自己的八個兄弟,趕著打車拉了些顏家的莊戶跑向吳軍的大營。十幾輛馬車拉了一上午才將吳軍的破爛都拉回來。
  “侯爺,吳軍的軍營就剩了一堆破爛。什麼都沒有留下,看起來走的很匆忙。有些屍體都是匆匆掩埋,埋的很淺只是薄薄的蓋了一層土。”
  衛東寶回到寨牆上向雲嘯匯報。
  “不管他,咱們在這裡等仗打完了就好。等打完了仗,你就回江南將你的家人接到雲家莊子。”
  “謝侯爺。”衛東寶的神色有些激動。畢竟能在這場戰爭中,由反叛者變成勝利者的人不多。想想絕大多數袍澤的家眷都將成為官奴,衛東寶的心里便不寒而栗。
  雲嘯在寨牆上說著話,一群群的顏家莊戶開始返回自己的家園。許多人家的茅屋已經被燒成了白地,燒焦的欒氏家兵的屍體沒人收斂。焦黑的臉上痛苦的神色十分的怕人。
  即便沒有被焚毀的人家,家裡面的家甚也被搶掠得一件不剩。灶台上沒有了鍋,圈裡面沒有了牛羊雞鴨。甚至水井裡面都被扔進了屍體。
  婦人們哭號著咒罵那些天殺的吳軍士卒,一些她們這輩子都沒有張嘴說過的詞語脫口而出。男人們蹲在地上唉聲嘆氣,馬上就要春播,可是糧種都被搶掠走了。一家人今年吃什麼的問題,困擾著每一戶人家。
  雲嘯看著狼藉的顏家莊子,終於明白為什麼有哲人會說最糟糕的和平也強過最完美的戰爭。
  戰爭乃至兇之物,它扭曲人性,摧殘信仰,它拆散家庭,毀滅國家。任何災難,都與之相形見拙。只有經歷過了戰爭,才真正知道了戰爭的可怕與殘酷。
  雲嘯看著幾乎是焦土一片的顏家莊子,根本找不到任何往昔和平與寧靜的踪跡。滿眼是戰爭留下的瘡疤,欒家的家兵搜尋著兄弟的屍體。然後抬到遠處掩埋,對於這些兄弟入土為安的頭等大事。欒玲帶著人四處搜尋欒布的遺體,人頭被帶走屍體不可能也被帶走。
  一具穿著盔甲已經腐爛的屍體被認為是欒布,欒玲十分鄭重的將屍體清洗了一遍,絲毫不顧及乳白色的蛆蟲與難聞的屍臭。殘存的四五十名欒氏的家兵對著屍體哭號拜服,一具十分簡陋的棺槨將欒布的屍體盛放了進去。
  誰也想不到風光了一輩子的欒布臨死居然這麼的寒酸,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欒玲找了一匹白色的麻布,欒家的家兵只能沒人撕下一條纏在腦袋上。只有欒玲一人可以真正的披麻戴孝。
  顏清對著棺木施禮致意,用以寄託對老友的哀思。
  對於欒家人和善良的顏家人來說,這場兵災完全是飛來橫禍。但作為始作俑者的雲嘯卻是知曉個中原委,愧疚充斥著雲嘯的每一個細胞。沒想到自己一時貪財的行為會惹下如此滔天大禍,也沒有想到會有欒布這樣的一個傢伙出來給自己頂雷。
  “岳父大人節哀,莊子毀了便去雲家莊子如何!陛下賜我云家莊子,現在閒置土地甚多,您帶著莊戶們遷過去也好些。再者關中土地肥沃,比之淮南毫不遜色……”
  “老了,故土難離。”
  顏清無力的揮了揮手,看著一片焦土的莊子,久久沒有言語。
  老人家總是有著懷舊的情感,雲嘯想起小時候跟隨父親回老家時候的往事。漢家子對於生養自己的土地總是有根一般的情感,無論走到哪裡。根的概念始終藏於心中,許多人外出是為了謀生,而漢家子出去是為了回來。
  千百年來落葉歸根的思想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漢家子,還將一代又一代的延續下去。
  沒有辦法勸服顏清,只得希望以後通過顏纖規勸。畢竟是自己毀了人家的家園,做出補償也是應該的。
  蒼鷹作為斥候被放出去很遠,當軍寨裡再次響起鐘聲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快速的向軍寨裡面跑去。
  欒布的棺木被八個大漢抬著跑得像是中箭的兔子。遠處煙塵滾滾,兩名斥候被數百騎兵追逐。蒼鷹這貨忽然長了心眼,居然縱馬橫著跑過軍寨。還不時回頭射上一箭,被逗弄的惱羞成怒的吳軍騎兵居然追了過來。
  巴圖自然不會放過側翼暴露的吳軍騎兵,鐵胎弩將那些縱馬狂奔的騎兵射的人仰馬翻。
  大隊的吳軍步卒又殺了回來,看人數足有一千多人。
  “幸虧矩子沒有跟踪追擊,否則後果難料。”
  漁老拍著胸脯後怕的道。
  雲嘯有些感嘆自己的好運氣,其實自己只是想著貓在這裡等戰爭結束便好。實在是沒有料到項三秋會有這樣的佈置,如果自己真的腦袋一熱,恐怕現在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侯爺,十里外的林子裡果然有伏兵。”
  氣喘吁籲的蒼鷹,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我經過的時候,伏兵並沒有攻擊我們。只是我見林子裡的烏鴉盤旋不落,便走進了些。沒想到差一點被射翻,接著林子里便衝出了大股的吳軍騎兵。 ”
  “好一招欲擒故縱,假撤退真埋伏。如果我們真的追出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好一個項三秋。”
  欒玲看著正在重新佈置的吳兵士卒說道。
  “不管怎樣,我們都沒有損失。守好營寨,估計這些吳軍也待不了多久。”雲嘯好整以暇的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
  欒玲看著雲嘯有些好奇的問道。只要是能擊殺吳軍的辦法,這個充滿了仇恨的女人都喜歡。
  “很簡單,我們有糧他們沒有。過幾天他們沒有糧食吃了,自然便會逃走。”
  “你怎知道他們會斷糧?”欒玲更加的疑惑,不明白舉著奇怪東西雲嘯怎麼會知道吳軍會斷糧。
  “在你爺爺來之前,劇孟大俠也來過,還帶走了顏家的長子顏如辛。我告訴他淮泗口囤積著吳軍的軍糧,算算時日周亞夫也該將那些軍糧焚毀了”
  “劇孟來過?”
  欒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顏如辛同樣也是欒布一行的備選方案。在請不動顏清的情況下,將顏如辛請走也是一個選擇,沒想到卻被劇孟搶了一個先。
  “是啊,單人獨騎。沒有你們的排場!”
  雲嘯看著遠處的吳軍說道。
  感謝各位打賞的朋友,今天中午一高興就喝兩瓶。結果,就……
  晚上還有一更,每天兩更。喝的頭腦有些混亂寫的不好,大家別見怪。等清醒了些再修改吧。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47
第四十八章下毒
               

  殺回來的吳軍沒有攻寨的打算,只是如以往一樣的繼續圍困。雲嘯悠然的坐在帳篷裡喝著茶水,拉回來的木頭足夠燒上半個月。再等半個月,還不知道誰先餓死。
  小白乎的一下抬起了頭,接著便從帳篷的角落裡跑了出去,身法迅捷無比。胖丫胖乎乎的小臉探頭探腦的鑽了進來,自從蒼鷹被全體顏家莊子的婦人鄙視之後,侍衛們再也不敢阻攔這個胖丫頭。這個胖丫頭現在開始有些肆無忌憚,就連雲嘯洗澡的時候都敢鑽進來。小白已經被這丫頭徹底的折磨瘋了,現在看見她就跑。能與之比肩的只有未央宮裡面的劉小豬,兩個人都給小白留下了痛苦的難以磨滅的記憶。
  只是探頭探腦,沒有直接進來。這是顏纖在外面要進來的先兆,自從顏纖無意中撞見雲嘯在換褲子之後,小丫頭便領了先鋒官的差事。
  “進來吧。沒換褲子。”雲嘯沒好氣的說道。
  一個女神級別的美女,整天在自己身邊轉悠,只能看不能摸。這本身就是一種煎熬,一種酷刑。害的老子早晨起來總是要換**,現在雲嘯一看見胖丫便開始磨牙。
  沒心沒肺的胖丫絲毫不理會雲嘯,衝著後面招呼一聲便走了進來。小鼻子四下的聞著,樣子很像雲嘯前世的德國朋友,除了不咬人不吐舌頭其他的都很像。
  “小白跑了。”雲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折磨自己也就算了,獅子吼神功同樣震撼了小白。現在這丫頭整天找小白晦氣,沒見小白聞見她的味道跑的比老鼠還要快。
  “沒事兒跟小孩子製氣。”
  顏纖拍了雲嘯一巴掌,雙手撫上雲嘯的頭。十根指頭均勻有力的給雲嘯按摩著腦袋。雲嘯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後世的女神給自己按摩。這得多大干部才有的待遇,話說自己好像也是大漢的高幹。正二品的車騎將軍,算起來也是正部級。雲嘯太企盼後世的正部級待遇了,至少能有台奧迪A6.
  “老爺子勸的怎麼樣了?”
  “昨天我娘和四個哥哥輪番的勸,終於有些鬆口了。說是去關中看看,如果不和心意還回來。”
  “哪裡的黃土不養人,住關中咱家的莊子上,就近可以照顧。你也免了想家的苦,何樂而不為呢。嗯,胖丫吃什麼呢?”
  雲嘯聽見胖丫吧嗒嘴的聲音,好奇的扭過頭來看。只見胖丫正蹲在地上,用手抓裡面的肉吃。兩隻小手抓的油乎乎的,嘟著的小嘴一上一下吧嗒個不停。
  “那是小白的肉。”
  雲嘯站了起來,一把將胖丫提溜了過來。小白這傢伙最護食,要是讓它看見胖丫居然敢搶食。野性上來,還不把這丫頭活撕了。到時候別說獅子吼,就是大象吼也白搭。
  “我沒吃肉,吃的是豆子。甜甜的。”胖丫張開豁著牙的小嘴,指著裡面一團漿糊狀的東西給雲嘯看。
  豆子,甜的!
  這兩個關鍵詞引起雲嘯的注意,好像這兩個詞很熟悉,難道……
  雲嘯立刻回手拿起油燈,蹲下身來仔細的打量小白的飯盆。用手輕輕的捏起一小顆黑色的豆子,用力一搓變得稀面很顯然是煮透了的。用舌頭舔了一下,微微有些發甜。
  “嘭”一聲巨響在胖丫的身體中後偏下部傳了出來,看來這丫頭引以為傲的不止是獅子吼神功。
  帳篷裡立刻充滿了農家肥的味道,雲嘯和顏纖捂著鼻子落荒而逃。胖丫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甩著小短腿跟著追了出來。
  “姑姑等等胖丫,奶奶……姑姑跟侯爺跑了。”
  剛剛衝出帳篷的雲嘯立刻摀住了小丫頭的嘴。驚恐的看著四周,附近的人都向這邊看過來。見雲嘯四下打量,立刻抬頭看天討論起世界和平的問題。
  “不要瞎說,我們是被你的臭屁熏出來的。什麼叫姑姑跟侯爺跑了,你姑姑已經是我云家的人。”雲嘯鬆開手氣惱的道。
  “嘭”這丫頭長大了一定是一個大膽豪邁的姑娘。雲嘯捂著鼻子腹誹道。
  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冷,雲嘯裹著裘皮蹲在灶台的後面。必須抓住這個放巴豆陷害小白的傢伙,怪不得小白多了愛放屁的毛病。原來是有人陷害導致的,胖丫已經拉了一個下午。小小的人瘦了一圈,心疼的顏纖娘直抹眼淚。小白吃了一個月的巴豆居然沒有被拉死,真是幸運。
  煮飯的廚子被蒼鷹弄走審訊去了,小白的大肘子正在鍋裡面翻滾。
  兩名身穿黑衣的墨家弟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好了,放兩粒可以了。幻天頭領說了,只能放兩粒若是拉死那畜生。回去會扒了我們的皮。”
  “幻天頭領也真是的,要么就一次多放些,就讓放兩粒,害的咱們天天都跟做賊似的。這要是讓矩子知道了,還不把咱們大卸八塊。沒見矩子多疼那畜生。”
  “怪就怪那畜生從小就和咱們幻天頭領作對,聽說幻天頭領的那個都差一點讓小白給咬下來。”
  “真的?”
  看來不用審了,雲嘯站了起來,站在兩個墨家弟子身後詢問道。
  “騙你做什麼。你是不知道,我聽說啊……啊,矩子”
  兩個墨家弟子兔子一樣的竄了出去,被埋伏在灶台後面蒼熊兩記老拳打昏了過去。看著昏迷的兩人,雲嘯直吸涼氣。蒼熊的老拳怕是比泰森還重些,這兩拳莫不會給打死了吧。
  探了探鼻息,還好估計也就是個腦震盪。
  “帶走。”
  原來是幻天那小子吩咐的,看來小白那一口的怨念還真是深重啊,這個仇居然記了這麼久。還好,只是想著禍害一下小白,沒有想把小白藥死。嚴懲,必須嚴懲。
  兩盆燃燒著的炭火翻著滾滾的熱浪,將大帳裡面熏得暖烘烘的,兩隻烙鐵放在炭盆裡面燒的火紅,往旁邊的豬皮上一烙,一股燒烤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打帳。蒼熊與大鐵鎚光著膀子,露著一身的肌肉站在兩邊。蒼鷹蹲在凳子上,正一下下的甩著沾了涼水的鞭子。
  漁老與紫楓尷尬的坐在一旁,紫楓蒙著的臉看不出神色,但是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有些明滅不定。
  氣氛烘託的很好,雲嘯認為再弄些老虎凳辣椒水一類的就和電影裡面的渣滓洞,中美合作所差不了多少。
  兩名墨家弟子被捆著跪在下面低頭不語,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們現在恐慌的心情。這位矩子的狠辣他們是看見的,無論是鄴城外面的人頭金字塔,還是倉儲大營裡面那些燒焦的戰俘。他們的慘嚎聲好像都在耳邊迴盪,真不知道這個矩子要怎麼對付自己。
  “幻天讓你們給小白的肉裡面下巴豆的?”
  雲嘯斜坐在椅子上,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派頭問著他們倆。
  “呃……”
  兩名墨家弟子看了看漁老與紫楓,繼續低頭不語。
  “矩子問你們話,你們便從實招來。若有半句假話,我會請出祖師牌位將你二人正法。”
  漁老德高望重,一向執掌墨門的刑罰。他這一喝,嚇得兩名墨家弟子立刻竹筒倒豆子說了個清楚。
  “回矩子的話,幻天頭領讓我們每天給小白的食物裡面下兩粒巴豆……”
  “兩粒?昨天我在小白的飯盆裡面發現了五六粒之多,胖丫拉的現在還起不來。”
  雲嘯怒道。
  “回矩子,那是昨天一時手抖放多了。想撈的時候,廚子進來了,怕被發現就沒敢撈。真沒想放那麼多,幻天頭領說過只讓放兩粒。說是讓這畜生,呃小白。遭點罪便好,若是我們將它藥死了。回去便剝了我們的皮。”
  果然,幻天只是為了出氣。並沒有要害死小白的意思,心疼的摸了摸趴在身邊的小白。受了委屈也說不清道不明,哎不會說話是個大問題。
  “漁老,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呃……若按冒犯矩子的罪名處置的話,應判他們倆三刀六洞廢除武功,逐出墨門。”
  漁老思索了一下,躬聲回答。語氣不喜不悲,一股堂皇的意味從嘴裡噴薄而出。
  “矩子,念他們初犯,就……從輕發落。”一向剛強的紫楓看來不善於給人講情,連推脫的理由都這麼牽強。什麼叫初犯,難道還要再毒小白一次?
  兩名墨家弟子麵如死灰,他們都是孤兒。從小便生長在墨門,離開了墨門天下之大他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
  紫楓還要說什麼,卻被漁老拉住了袖子。與雲嘯相處一年多,漁老知道云嘯的性子。對待敵人他可以心狠手辣,可以說很殘忍。對待自己人,雲嘯卻很和善。至少漁老沒有看見雲嘯打罵過部屬,雖然有時候會踹蒼氏幾兄弟幾腳。不過,那都是玩笑。
  雲嘯的小胳膊小細腿,根本奈何不了皮糙肉厚的蒼家兄弟。
  “漁老,我有另外一種方法處罰他們。不知道可不可以……”
  “錯在他們,任憑矩子處罰。”
  很懷疑是喝到假酒了,頭疼的利害。更新有些晚,大家別見怪。有推薦票的給扔兩張,龍王在這里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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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48
第四十九章**
               

  人字形的甬道分別通向兩間相隔十丈的牢房,在這地下一丈深處。沒有任何的聲音,兩名犯了錯的墨家弟子孤獨的躺在裡面。一個土台一張木板一束稻草,僅此而已。黑暗好似天穹中的幕布,怎麼也拉不開。
  四周的土牆好像要壓下來一般,讓人覺得心裡異常的憋悶。
  呼吸急促的利害,心臟也跳的利害。就好像有一種壓力讓人將自己的肺子呼出來,將自己的心臟跳出來一般。
  遠遠的,一束燈火由遠及近的飄了進來。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火,可是就是這樣的詭異也是兩個人所期盼的。每天蒼鷹會過來送餐,如豆的燈火好像是生命中全部的希望。雲嘯每天給他們六個時辰的燈火,另外的六個時辰他們只能沉浸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六個時辰是最難熬的,叫喊唱歌甚至是對著黑暗自言自語。都成為了他們必備的功課,送飯的蒼鷹每次聽見他們的嚎叫都覺得不寒而栗。侯爺的這個叫做禁閉的招術實在是太厲害了,還好明天他們就能出來了。否則再關兩天,蒼鷹認為他們會真的瘋掉。
  除了 ​​蒼鷹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進入到這這兩間牢房。六親不認的蠻牛被派來守護地道的入口。當一隻不小心路過的豬被撕成碎片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於靠近這個洞口。蠻牛整天瞪著昏黃的小眼睛,四下打量過往的人們,他看哪個人,哪個人便渾身起雞皮疙瘩。扔下手中的家甚落荒而逃。
  雲嘯正在烤一隻羊腿,和小白你一塊我一塊的吃的不亦樂乎。這些天真難為了這小傢伙,一歲大點的娃娃居然吃了一個月的巴豆,想想都讓人心疼。
  小白吃著羊肉,不時用大頭拱一下云嘯。示意再給自己面前的陶碗裡面加一點老酒,吃一口羊肉舔一口老酒,然後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雲嘯的小日子終於過舒坦了,城寨外面的小日子越來越過不成了。
  項三秋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留給了一千餘軍卒五天的口糧。現在他們已經接近斷糧,一千多條漢子每天都得靠喝稀粥過日子,這日子過的真叫淒惶。沒事做的軍卒們都在四下的鼓搗吃食,飛禽走獸到蛇蟲鼠蟻,伙食標準一再的降低。就連地下沒有孵出來的蚱蜢都不放過。
  雲嘯站在城寨的箭樓裡,看著餓得直打晃的吳軍士卒。這個時候不給他們找點麻煩,可真是對不起他們。
  匈奴漢子們唱著歌出去遛彎,射擊比賽似的射殺著暴露在外的吳軍士卒。弄得吳軍士卒撒泡尿都得跑出去幾里遠,然後跟女人似的蹲在地上尿。軍營裡面活動的時候都要帶著盾牌,前出的弓弩手整天的躲在壕溝裡面。與靠近的匈奴人對射,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的袍澤。
  這就不是人過的日子,逃兵與日俱增。恐怕過不了幾天,對面的吳軍營帳就只剩下了營帳,那些苦大兵應該全部都沒有了踪跡。
  衛東寶小心翼翼的搜檢了整個吳軍營帳,一個人影都沒有。又派蒼鷹出去偵察了半天,一直跑出來幾十里都沒有發現吳軍的任何踪跡。軍寨裡面再次沸騰了,人們奔走相告的慶祝著打跑了吳軍。不過雲嘯認為確切的說是餓跑的。
  牢房裡面的二位仁兄光榮出獄,三天的牢獄生涯讓他們爬著出了地洞。對著初生的太陽倒頭便拜,哭的淒慘無比。當三天前云嘯宣布關他們兩人禁閉的時候,這倆貨還著實偷著樂了半天。不過三天后,兄弟二人絲毫沒有三天前的暗自慶幸。
  三天前還誇矩子宅心仁厚的紫楓驚詫不已,不明白為何關了三天人就成了這個樣子。在經過把脈觀察面色等一系列的體檢活動之後,紫楓確認二人身體健康,身上也沒有特別的傷痕。胸前的抓傷與指甲上的血跡說明這是他們自己幹的。再說蒼鷹也不會無聊到虐待他們兩個取樂的地步,對待自己人蒼鷹還是很和氣的。
  紫楓怎麼也鬧不明白只是把人關三天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一向對於醫學事業極其執著的她立刻便去找雲嘯,因為她猜想這個矩子一定會知道個中原委。
  顏纖在雲嘯的帳篷裡,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出來。性急的姑娘也是姑娘,自然不好意思打攪兩個小**難得的幽會時光。想了半天便一跺腳去找了巴圖。
  將女神摟在懷裡上下其手,不是還能獲得香吻一枚。雲嘯都有些感謝那兩個被自己關了三天的傢伙,如果沒有他們一哆嗦放多了巴豆哪裡會有現在的幸福生活。胖丫現在變成了瘦丫,整天躺在帳篷裡不願意出來。這可就樂壞了雲嘯,現在正琢磨著如何將女神按倒法辦。
  經歷了按倒被推開,推開被按倒之後。如果不是老丈母娘在外面咳嗦了一聲,雲嘯差一點被女神法辦。臉色羞紅的女神匆匆的收拾好跑了出去,雲嘯呆呆的躺在床榻上,對於淮南女子的大膽有了新的認識。
  一個身影在帳篷的角落裡閃了一下便鑽了進來,那本應的小白的出入通道。不知何時被人發現,一陣香風傳來雲嘯被人從背後抱了個結實。
  “誰?”
  “你猜?”
  這他娘的還用猜,滿軍寨山東口音的女子就那麼一位。
  “你剛才和你的小**……”
  欒玲趴在雲嘯的耳朵旁邊,嘴裡吐出的熱氣如洶湧的巨浪一般的噴在雲嘯的耳朵裡。弄得云嘯口乾舌燥,面紅耳赤剛剛有些疲軟的小弟弟重新有昂揚勃發了起來。剛剛領教了淮南女子的大膽,如今又領教了山東女子的豪放。雲嘯認為董仲舒的三從四德理論還是有其必要性的。
  一個翻身便將這送上門來的點心壓在身下。經歷了推倒被推開,推開被推倒之後,雲嘯被欒玲壓在了身下。兩次相同的遭遇讓雲嘯鬱悶不已,一個老爺們總是被女人壓在身下算是怎麼回事。
  正要王霸之氣爆發,將這個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掀下去。
  “嗷~~~~~~”一道白色的身影有如閃電一般的將欒玲撲倒。正在脫衣服的欒玲頓時被撲倒在地,一聲驚叫驚動了正守在門口的蠻牛。
  這夯貨,聽見帳篷裡面的尖叫。立刻掀了帳簾想走進來,雲嘯的帳篷像紙片一樣被拽倒。這下熱鬧了侯爺的帳篷塌了,整個軍寨的人都跑過來圍觀。雲嘯被困在帳篷下面聽著外面人生鼎沸,要死的心都有了。
  **不怕,不過**被數百人慘無人道的圍觀那就可怕了。
  抽出匕首將帳篷割開了一個口,將自己的頭露了出去。對著眾人展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沒事,沒事。我和小白鬧著玩呢。”
  “侯爺莫怕,蒼熊這便救您出來。”
  作為侯爺的護衛,蒼熊認為這個時候應該挺身而出,為主子排憂解難。
  “呃,不用。不用,你讓大家都散了吧。我和小白再玩會兒。
  頭腦簡單有簡單的好處,蒼熊忠實的執行了侯爺的命令。大聲吼道:“沒什麼好看的,侯爺與小白玩鬧將帳篷弄塌了而已。散了,散了,都散了啊。”
  人群議論紛紛的散去,雲嘯暗自呼了一口氣。
  頭腦簡單有頭腦簡單的壞處。蒼熊趕走了人群,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侯爺,小的將您拉出來。您是睡我的帳篷還是再立一個。”
  “靠,你的帳篷還能睡人。老子就從來沒見過你洗腳,你那是帳篷還是豬窩都分不清楚……”
  “啊……”
  一聲女子的叫聲從坍塌的帳篷你傳了出來,蒼熊這夯貨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腳。腳下用力還碾了碾。帳篷底下再次傳來女人痛苦的叫聲,蒼熊像是踩了毒蛇一樣竄了起來。
  “有人。”
  接著便四下尋摸,好像在找自己的狼牙棒。
  “小點聲。”
  雲嘯眼見人們的眼神再次看過來,女神也從她的帳篷裡面鑽出來。擠眉弄眼的讓蒼熊小點聲,自己帳篷裡扣一個女人的事實如何能讓女神知道。
  蒼熊見主子發中風一般的嘴歪眼斜,一時愣在了那裡。顏纖已經跑了過來,看見雲嘯的樣子驚詫的問道:“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弄塌了帳篷?”
  “呃……我和小白鬧著玩。結果,就……”
  “那你還不出來?”
  “我沒穿衣服。”
  雲嘯頗有些無奈,只得順嘴亂編。
  “呸”雲嘯被吐口水。
  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與面滿羞紅離去的女神,雲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婚外情搞不得,下輩子都不玩了。自己的心剛才都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了。
  一直等到人都走光了,雲嘯才敢讓蒼熊將帳篷抬起來。當蒼熊見到帳篷裡鑽出來衣衫不整鬢髮散亂的欒玲時,最大張的可以塞進一整隻雞。賭咒發誓的聲明絕不外傳云雲,見雲嘯有是一副羊癲瘋的表情,立刻抽出刀子要給自己來一刀以證明自己的真誠。
  阻攔住了蒼熊,有趕緊打發走了欒玲。雲嘯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帳篷邊上。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49
第五十章回長安
               

  所有的人都在收拾行囊,整個顏家莊子要搬到關中的消息已經在莊戶中流傳開來。馬車被一輛接一輛的造出來,雲嘯繳獲的馬匹相當的多。就算是一個人三匹馬都有富裕,匈奴漢子們嘴咧到了後腦勺。侯爺說回到雲家莊子,每人會有五貫錢的賞賜。聽說這些錢就是水靈靈的大姑娘都能買倆,這幫子窮哈哈戰俘什麼時候這麼富裕過。每天在營地裡都在商量回去之後要買些什麼。
  又等了十幾天,終於等到了周亞夫的信使。轉達的是皇帝的聖旨,是要雲嘯回長安的旨意。
  萬事俱備,東風也有了。顏清卻反悔了。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顏清像個賭氣的孩子。說什麼也不走,被勸的煩了居然還跑到小山坡上一座就是一天。家裡的老老小小都慌了手腳,顏纖來到雲嘯的帳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賴著不走。雲嘯無奈只得上山給這個老頑童做心理疏導。
  “聖人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您已經到了耳順之年為何心中還有執念?”
  雲嘯站在顏清的身邊,看著甦醒的大地,慢慢的說道。
  “何為執念?”
  顏清一雙老眼疑惑的看著雲嘯,自認為學富五車的他居然沒有聽過這麼新鮮的詞彙,好像很深奧的樣子。
  “人的一切煩惱都是因為**而起。因為有了**所以不自由,覺得不自由自然會難受。其實我們的身體都是束縛**的牢籠,因為自身**的膨脹逐漸超出身體的負荷,所以人才會辛苦。而這份**便稱作執念。”
  “哦,出自哪本典籍。為何老朽聞所未聞。”
  顏清眼睛裡面露出精光,看著雲嘯一臉的希冀,希望雲嘯繼續解說下去。
  雲嘯嘿嘿一樂,聽說過就出鬼了。現在滿大漢朝 ​​都找不到一個和尚,釋迦牟尼那傢伙還不知道在哪裡鑽沙,您想听佛法講義恐怕還得等個幾百年。
  “執念便是以自己的立場,自我的**無限的膨脹。自我的**越膨脹,身體的負荷便越大。人為了獲得更多的食物而辛勤的勞作,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而忍受辛苦。
  甚至為了財富權利放棄尊嚴,人格乃至生命,這便是人對於物的執念,這都是因為人自我**的膨脹造成。這片土地下面埋的人,有多少是被自己的執念累死的!而您心中的執念便是土地。對這片土地的執念,難道您也要被這片土地束縛,放棄將聖人之言廣播四方的機會?
  有句話說的好,海闊憑魚躍, ​​天高任鳥飛。我們人生活在這天地間,匆匆幾十年。是為了這份執念驅使肉體背負沉重的負擔,還是放下執念去追求生活的真諦!
  聖人尚且周遊列國,您為何不能關中一行?將聖人惶惶之言言傳身教,教化關中子弟?”
  “你這些言論是出自哪裡?雖說老朽聞所未聞卻有著生活的哲理,較之聖人堂皇之言居然毫不遜色。 ”
  顏清看著雲嘯就像看火星人,眼中滿是驚異。不顧一代宗師的身份,不停的探究雲嘯所言的出處。
  靠,哪裡還記得。是金剛經還是法華經,忘了在哪座廟裡聽老和尚忽悠。
  遙想當年,雲嘯隨團觀光古剎。一名得道高僧對著雲嘯大講人生真諦,心靈雞湯。堂皇之言語睿智之學說生動之語言,讓剛出象牙塔的雲嘯熱血沸騰如久旱之甘霖。逐留宿古剎聆聽佛法,面對一千一宿的高價趨之若鶩。食糙米吃青菜,如嚼龍肝鳳膽。對每餐五百八十八的牌子視若不見。
  聞得道之佛語而高山仰止,得修為之教化猶如醍醐灌頂。真正的一花一葉一世界,一言一行即修行。傾隨身之人民幣相贈,恨不能足。與高僧徹夜長談,上至外星生物天外來客,下到世界聞名人類前途。高僧的博學令雲嘯有高山仰止之感,正要繼續請教。
  一小沙彌破門而入。
  “二叔,二嬸要生了。醫院來電話大夫說難產,你快去吧。”
  高僧破牆而出,崎嶇山路如履平地。跳上一台寶馬X6絕塵而去,雲嘯被驚得目瞪口呆,逐對漫天神佛充滿了敬意。
  他娘的這樣的老騙子也能開寶馬,佛祖收留我這迷途的羔羊吧,阿門!
  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此學說乃是家師由極西之地所聞,所以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此去關中不過千里,您為何為留戀鄉土而放棄遊學?”
  “無崖子真乃一代賢 ​​人。”
  顏清遙空一拜,神色莊嚴凝重,禮儀周到完美,執行的一絲不苟。
  一隊數百輛牛馬車輛組成的隊伍出現在去長安的路上,變力箱的使用使得牛馬車的負重增加了一倍有餘。沿途路過的莊子,莊戶們都出來看這隊鮮衣怒馬的車隊。指指戳戳,眼神裡面滿是羨慕。
  雲嘯展開了皇帝賜予的車騎大將軍旗幟,沿途的官員無不極盡巴結之能事。對這位平叛有功的大將軍有求必應,有幸見到年輕的雲嘯之後,頓覺這是一條粗腿,禮物是一車車的送,生怕錯過了這個抱大腿的機會。就這樣,車隊的長度隨著靠近長安,越來越長。
  沿途的盜匪眼睛都紅了,不過當他們看見身穿黑衣的欒氏家兵的時候,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放棄。總瓢把子的死訊還沒有廣為傳播,前任黑社會老大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欒玲堅持要跟雲嘯回雲家莊子,雲嘯看著吃早飯時不斷乾嘔的欒玲就頭大。剩餘的數十名欒氏的家兵都知道,經此一役欒家完了。大部分都生了歸隱山林的念頭,打打殺殺了一輩子還是過些安穩的日子。
  雲嘯給他們提供了最後一次掙外快的機會,保護車隊到雲家莊子。到了目的地每人有三貫錢的賞賜,如果願意在雲家莊子住的,分十畝地。
  遠遠的又見到了長安城,走的時候還是天寒地凍。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春暖花開,霸上的柳樹已經吐出了嫩綠的細芽,沒有迎接的歌舞只有幾名廷尉署的小吏等候在橋頭。漁老帶著車隊繞過長安沿著大路去雲家莊子。
  雲嘯帶著蒼鷹、蒼熊與衛東寶的八個兄弟跟隨廷尉署的小吏進入了長安的驛館。
  雲家在長安鋪子的管事立刻便過來請安,說選定的侯府正等著侯爺回來定奪。只要侯爺拍板立馬買下,說得底氣十足。驛館的僕役全部被換掉,鮮易華服的雲家僕役接替了他們的位置。
  沒有想到僅僅三個月的時光,老余這傢伙居然能將雲嘯的威勢打造如斯。看來蒼景空還真說對了,這是個人才,改天還真的要去謝謝這老太監。
  長安的地面邪,說曹操曹操便到了。雲嘯剛剛洗漱完畢,蒼景空便過來傳旨。要雲嘯出席後日未央宮宣室的早朝。
  “蒼公公別來無恙!”
  宣完了旨意,雲嘯對著蒼景空一拱手請老太監進去坐。
  蒼景空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的人均是雲家僕役的服色,趕忙拉著雲嘯的袖子進了內室。神色緊張而不自然,很明顯是有大事發生。
  “雲侯,大事不妙。大行令已經聯絡了多名御史言官,彈劾你臨陣脫逃,致使兩千長安子弟命喪睢陽城下。老奴聽說已經聯絡了數十人,要在後天給你難看。彈劾你的奏摺已經被陛下壓下,就等著你回來辯駁,看來還沒有下決心處置你。”
  靠,老套路。前方拼命的打仗,後方拼命的陷害。從大秦到民國幾千年都沒有變過,前線的將軍最擔心的不是敵人而是身後的朝廷。
  哎,內耗的悲劇。
  “蒼老此時來,肯定是有主意。說說看,如何能解我這次危難。”
  雲嘯喝著茶水,不緊不慢的說道,一點都沒有即將被彈劾下獄的覺悟。
  蒼景空無奈的看著雲嘯,他家的富貴全部都寄託在雲嘯的身上。前些日子蒼瀾特地帶了剛出月子的海棠來看他,摸著小孫子的小雀雀。蒼景空的老臉好像綻放的菊花,為了兒子與兄弟的將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雲嘯這顆大樹倒下。
  看著不緊不慢的雲嘯,蒼景空嘆了一口氣。
  “現在擺明了是栗妃娘娘要對付你。如今在這朝廷和**裡面能壓得住她的,只有兩個人。”
  “誰?”
  “太后和陛下。當然,你現在以拜見膠東王的名義拜會陛下,估計也難見到。畢竟宮裡面是栗妃娘娘說了算。不過,有一個人卻和太后與陛下都有著關係,她想見隨時都能見到這兩個人。”
  “誰?”
  “館陶長公主。她既是太后的親生女兒,又是陛下的親妹妹,還是梁王的姐姐。如果雲侯可以讓館陶長公主在太后與陛下的面前說話,那麼這場災禍便會消磨於無形。”
  “想必蒼公公已經知道館陶公主的嗜好了吧。”
  “館陶公主喜好財貨,人人皆知。這個不難打聽,不過老奴還是打聽到館陶公主十分喜歡珠寶。尤其對南珠特別的喜愛,只是這南珠卻是難求,一時間還真不好弄。”
  雲嘯立刻想起了昌邑侯的那個寶石袋子,立刻去臥房取出來,將裡面的寶石都倒在榻上。
  兩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滾落出來,真正的珠圓玉潤在燈火下隱見光華流轉。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50
第五十一章行賄
               

  蒼景空看著雲嘯手中的南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放在案几上滴溜溜的亂轉。在燭火的映照下精光四射,屋子的牆壁上都有粉色的光影。
  “這是走盤珠,乃是南珠之中的極品,十分難得。只是這一顆在長安便是千金難求,雲侯在哪裡一下便弄來兩顆?”
  雲嘯尷尬的一笑,難道老子要告訴你老子是搶的?
  “我們何時去拜會館陶公主?”
  蒼景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宜早不宜遲,咱們即刻便去。不過,雲侯不可大鳴大放的去。要偷偷的去,若是被栗娘娘知道了,說不准會提前動手。”
  雲嘯頓時一驚,看來自己還是嫩了點。從來沒有從事過政治的人,不曉得政治的可怕。若是栗妃提前動手,長安是她的地頭。城門一關,自己想跑就沒地方跑。
  雲嘯只帶著蒼熊與蒼鷹,找了一個錦盒將走盤珠收好。上了蒼景空的馬車,一路便朝館陶公主府行去。一路遇見許多巡夜的差役,一見是宮裡的馬車紛紛放行。
  館陶公主的府邸就像她所處的位置一樣,在未央宮與長樂宮之間。朱紅色的木門上盯著七排黃橙橙的銅釘,兩列披甲持矛的武士分列兩旁。門楣的兩邊垂著象徵皇家的宮燈,黑底金漆的匾額上寫著館陶公主府幾個大字。
  蒼景空好像跟這裡的管事很熟的樣子,一大錠銅餅遞上去。馬車便直接駛進了旁邊的角門。
  兩名黑衫豪奴氣勢洶洶的帶領雲嘯一行向裡面行去,一路上亭台樓閣錯落其間,小橋流水奇石怪木散佈其間,暗合藏風聚氣的風水格局。
  院落左側的一座假山上,建有一間涼亭。一方石桌四張石凳,舉目望去園中一花一葉一草一木盡收於眼底。置身其間微風薰然,心神為之空鳴,抬頭仰望匾曰“陶然”。
  幾名宮裝女子侍立在亭子的周圍,藉著燈火遠遠的見館陶公主好像正在與什麼人在對飲。那人背對著自己,遠遠看去依稀有些熟悉。可是太遠了又看不打清楚。
  “雲侯稍等,我去禀報我家長公主。”
  估計是蒼景空加上銅錠子的緣故,這管事倒是對雲嘯很是客氣。
  “有勞。”
  “無妨,只是改日我去雲家莊子進蒸酒的時候多給小的批兩壇便好。”
  雲家的蒸酒產量一直不高,等閒富貴人家即便是有錢也難求一壇。除了 ​​供應宮裡的一應需求外,各王公貴冑府裡只能每月憑藉份額領那麼幾壇。
  館陶公主府的這個管事可不是完全看著蒼景空的面子,更不是看在那錠銅餅子上面。館陶公主的管事還能少了這點進項?他看中的是雲家特工的豆腐,蒸酒,還有冰糖一類的稀罕物。如果能從雲家弄出一點來,以後便可以在管事的圈子裡橫著走。
  “好說,雲某回去便讓老余送十壇雲家的蒸酒,以謝管事。”
  “那便多謝雲侯賞了,雲侯稍等。小的去去便回。”
  那管事提著衣襟沿著青石小徑一路蜿蜒上行,走到館陶公主身前恭敬的道:“公主,車騎大將軍雲侯前來拜見。”
  “就是那個會做吃食的!沒見我與衛大人相談甚歡,讓他回去就說我不見。”館陶公主看了一眼遠處假山下的雲嘯,對著那管事吩咐道。
  管事一陣的為難,得罪了雲侯,恐怕自己以後從雲家弄東西要有麻煩。公主經常請客,這蒸酒與豆腐還有拿死貴死貴的豆皮干豆腐可不敢少了。長安城裡宴客如果沒有豆腐,那便是小家子氣,會被客人笑死。
  “公主,還是見見吧。衛綰欠過雲侯一個很大的人情,今天公主就算是看在衛綰的面子上,也要見上一見。”
  “你呀!”館陶公主對著衛綰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然後吩咐道:“帶他要易興閣去,我一會兒就到。”
  “諾”
  管事轉憂為喜,腳步輕快的下山去了。
  “雲侯,請移步易興閣公主有客人一會兒便來見您。”
  “有勞,有勞。”
  蒼景空的身影快速的隱沒在黑暗之中,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見自己與雲嘯在一起,浸淫官場多年栽了大跟頭之後,他明白了留退路的重要性。
  雲嘯隨著那個管事一路行來,發現沿途遇見的佳麗都是年芳二八的絕色之選。那是要身段有身段,有模樣有模樣。不少佳麗看見雲嘯還搔首弄姿,媚眼呈批發形勢的拋過來。
  終於想起來,大漢的長公主府一向是皇帝陛下的**人才儲備中心。貌似衛子夫便是劉小豬在姐姐家發掘出來的,雲嘯忽然想起大名鼎鼎的霍去病便是衛青與衛子夫的外甥。雲嘯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倆的老娘已經掛了N久,他們怎麼會又弄出來個妹妹?
  雲嘯思索著問題跟隨著管事來到易興閣,一進門雲嘯便被架子上的珍玩吸引住了。玉石的獅子,青銅的手爐,旁邊的地上還放著一個拿著燭台的銅俑。隨便拿回去兩樣,後世累得半死還沒解決的房子車子票子問題便會全部解決。
  晃了晃不著四六的腦袋,家裡現在成噸的黃金還沒蓋庫房。就惦記上這些破玩意,如果自己想要隨時可以拉一車皮回來。
  “雲侯稍作,上茶。”
  管事恭敬的請雲嘯坐下,然後便命人端上毛巾茶水。
  碧綠的茶葉在滾燙的水中起起伏伏,散發出令人迷醉的清香。很快沸騰的開水變成了,一盞碧玉。這茶一看便不是凡品,這個管事的確是努力巴結。回去得跟老余說一聲,緊俏的商品得給這哥們家點份額,不能讓人家白忙活。
  桌子上放著一些瘦小蔫吧的瓜果,肯定是湯泉監送過來的。這已經十分的難得,湯泉監的產量就這麼多。除了 ​​供給宮里之外,其他的皇族份例實在有限。一到冬季,各家招待客人都用的是乾果。
  扣個大棚而已,反季節瓜果不是難題。看明年老子給你弄出點來,包準看得這幫土鱉嘴裡有如滔滔江水。生活在這個公元前的時代,雲嘯感覺到處都是商機。自己這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想不賺錢那簡直是天理不容。
  正在歪歪**的時候,館陶公主前呼後擁的走了進來。外披黑得發亮的織錦戎斗篷,內襯大紅團花秀襖。一雙芊芊玉手上捧著鎏金雕花暖手爐,頭上的各式珠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讓雲嘯幾乎看不清楚這位大漢長公主的面容。
  雲嘯趕忙站起來施禮。
  “雲嘯見過長公主。”
  “免了,見我什麼事兒啊。”
  館陶公主任由侍女拿下披風,走到主位的臥榻前,慵懶的躺在了臥榻之上。對施禮的雲嘯看也不看。
  靠,被鄙視了。人在矮簷下,誰讓人家是皇帝的妹妹。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傢伙,天生就有藐視自己的本錢。
  雲嘯沒有說話,只是對著站在門外的蒼熊揮了一下手。
  蒼熊搬起一隻沉重的箱子走了進來,放在地上將柔軟的羊毛地毯深深的壓了下去。
  箱子被蒼熊打開,一根根拇指粗細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顯露了出來,在燈火的映照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館陶公主的眼睛被晃得瞇了一下,雖然有些驚駭但是仍然沒有起身。心裡估算著金子的重量,同樣也估算著雲嘯求自己辦的事情大小。一般來說送禮的貴重程度都與辦事的難易程度成正比,受賄專家館陶公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瞇了一下眼睛,沒有任何的表示。證明還是沒有打動這老**,看來得加碼。
  雲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錦盒,盒子平淡無奇只是一隻用綢緞包裹的漆盒而已。待雲嘯將盒子打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之間盒子裡面的兩顆珍珠熠熠生輝,流轉的光華甚至讓整個屋子都罩上了一層粉色。
  躺在臥榻上的館陶公主不再裝X,事實上身為一個珠寶控,她已經十分克制自己注意儀表,沒有一下子竄起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沒有勞煩身邊的侍女,館陶公主雙目緊盯著雲嘯手中的錦盒走了過來,樣模樣彷彿生怕這對珠子飛了一樣。
  “雲嘯,偶然中得到南珠兩顆,聽聞公主喜歡……”
  “我收下了。”
  還沒等雲嘯說完,館陶公主一把搶過了雲嘯手中的錦盒。眼睛盯在兩顆珍珠上,眨也不眨整個人的心思都在了錦盒裡。
  女人欣賞珠寶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攪,這是雲嘯上一輩子血的教訓。恭敬的等在旁邊,看著一臉花痴狀的館陶公主對著兩顆珍珠**。時間有點久,雲嘯無奈的打了第N個哈欠的時候,館陶公主的眸子終於恢復了清明。
  “找我來,什麼事兒。說吧,只要我能幫到你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作為有著先進經營理念的受賄老手,館陶公主自然明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道理。既然送了這麼重的禮,自己自然也要有個表示。受賄這一行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這一次你黑了人家的錢壞了信譽,下一次誰還給你送?館陶公主是老字號,自然要以誠信為本,童所無欺貨真價實才是長久的經營之道。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51
第五十二章暗流湧動
               

  智者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但是前來爭相下聘的男子卻有三個。
  第一個男人說,我家有良田萬頃奴僕千餘。每年打下來的糧食可以堆積成山。
  第二個男人說,我是父親是宰相。他的學生遍布朝野,皇帝的每一項決定都會徵詢他老人家的意見。
  第三個男人說,我什麼都沒有。沒有當富翁的老爹,也沒有當宰相的父親。但是我有一個兒子,他現在在您女兒的肚子裡。
  前二位落荒而逃。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在關鍵的位置上有自己人,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金子加上兩顆碩大的走盤珠已經完全將館陶公主變成了自己人,稱謂從雲侯、雲嘯、一直變成了雲兄弟。在稱謂沒有發展成老公之前,雲嘯果斷的告辭。
  滑嫩的鮮蘑用熱水抄一下,文火燉上一小會兒。再放進一隻肥碩的鴿子,薑蒜與八角被包成了一個小包丟進了湯鍋。大火再燉小半個時辰,薑蒜八角的湯包被撈出。再丟一些細碎的蔥花與香菜進去,鮮嫩的鴿子肉,爽滑的鮮蘑。一鍋淡黃色的上好濃湯聞著便讓人垂涎欲滴。
  滾燙的熱油倒入切碎的辣椒,一陣醉人的濃香讓身邊的廚子情 ​​不自禁的猛吸了幾下鼻子。連夜採摘的苦苦菜、芨芨草、地環青青綠綠的碼了一盤子。老年人口味清淡,尤其是剛剛開春的季節,這樣的菜餚最是對老年人的胃口。
  再加上一碗加了香油的雞蛋羹,兩菜一羹便成為了太后餐桌上的佳餚。
  “嗯,一碗雞蛋便做的這麼可口,可見你用了心思。不過老身怎麼吃著不像你的手藝,有點像那個雲侯的手藝。”
  “娘,真的什麼都瞞不過您。”
  館陶公主又拿了一把青菜,沾了沾紅油餵進了太后的嘴裡。
  “我眼睛瞎了,可是我的舌頭沒有瞎。你又起了什麼鬼心思,又收人家錢了。你一年的進項也不少,別總收別人錢。你哥哥維持這個朝廷不容易,你別老給他添亂。”
  “哎呀,娘。您看在您眼裡我都成什麼了。這次我可是辦了好事,給哥哥保一個能征慣戰的將軍。”
  “呦,我閨女出息了。說說看,入情入理不干礙朝政娘給你做主。那個什麼鮮蘑的再給我來一口。”
  館陶公主趕忙夾了一筷子鮮蘑,餵進了老太后的嘴裡。
  “雲侯在鄴城打了大勝仗,手下一百多人打敗了吳王大將步雉率領的五千多人。那時候您不是總去找哥哥,讓周亞夫去援助老三。周亞夫不聽哥哥的聖旨,說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哥哥看雲侯仗打得好,便命他帶著兩千禁軍去睢陽幫老三打仗。”
  “嗯,這事兒我知道。算你哥哥還有點孝心,對了他去了就沒了消息。吳王現在兵敗,難道說他回來了?老三那裡怎樣傷著沒有啊。”
  “娘,老三好著呢。正在追殺吳王的殘部,估計下個月就能進京嘍。到時候,讓他多陪陪您。”
  “嗯,好好。哎,對了你不是說云侯的事情麼?你接著說。”
  “這一打岔差點忘了說正事兒。雲侯在睢陽城下,領著兩千人大戰二十萬吳軍。”
  “啊,兩千人打二十萬啊。”
  太后的臉上露出一臉的驚異之色,玩政治她是老手軍事完全是菜鳥。一輩子沒有進過軍營的她根本不知道打仗是怎麼回事,只能任憑同樣是軍盲的館陶公主忽悠。
  “是啊,兩千人怎麼能打的過二十萬呢。結果打敗了,逃到了淮南。結果被吳兵圍了一個多月,吃草根樹皮硬撐下來。我昨兒個看了,人瘦了一圈兒走道都打晃。看得我呀,這心裡……”
  館陶公主還抹了一把眼淚,語音哽咽。如果在後世,奧斯卡影后也就這演技。
  “都是劉濞給鬧的,他早就看咱們家不順眼。哼,這次要是抓到他。老身要他好看。”
  “娘,栗妃的哥哥大行令栗賁正聯絡一些人要彈劾雲侯。說要治他的兵敗之罪,還說他臨陣退縮。兩千人對陣二十萬,簡直是沒得打嘛。”
  “又是這個栗賁,這天下成了他栗家的不成。老身的話也敢不聽,以為生了一個兒子就能號令天下了。老身還沒死呢,想壓住老身等她的兒子做了皇帝再說。”
  “娘,您這是?”
  館陶公主不明白太后為何會突然的爆發。
  “昨天皇帝來說,栗賁上了折子說武兒與竇嬰私分吳王戰利品,不交給朝廷。我的兒子在睢陽打了三個多月,拿點不應該啊。我的侄子苦哈哈的在洛陽凍了三個月,拿一點不應該?還輪到他栗賁說三道四的。你現在就去把那個雲侯給我找來,我看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
  提起栗賁太后便怒氣勃發,瞎著眼睛雙手亂舞,差一點將桌子上的杯盤打翻。
  “娘,女兒已經把雲侯帶進來了。您的吃食便是雲侯親手所做的。”
  “呃……館陶啊。你是不是對他,那個什麼……”
  “哎呀,娘你想到哪裡去了。他今天還不到十六,您瞎想什麼呢。我都快三十了。”
  “也是,也是。你可不能胡來,把雲侯叫進來吧。”
  館陶公主吩咐自己的侍女將老早便等候在外面的雲嘯帶了進來。
  “臣雲嘯拜見太后。”
  雲嘯對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自己的小命如今便握在這位第一母親的手裡。
  “起來吧。辛苦你了,為了這大漢江山東征西殺的。皇帝封了你個什麼官啊?”
  “回太后,陛下封臣為車騎將軍。”
  “呦,年紀輕輕就官居二品。以後想著多為皇帝辦差,咱們的皇帝不虧待人。差事辦好了總是有賞賜的,館陶跟老身說了。你是去幫武兒打仗,吳王與楚王那麼多人。打輸了也不怪你,你把心放進肚子裡。真心忠於皇家的,皇家不會讓你沒了下場。
  今天你便住在老身的宮裡,明日老身陪著你上朝。老身倒是要看看,這天下還是不是劉家的天下。”
  “謝太后。”
  “你的這個鮮蘑不錯,以後多進一些來。老身吃著挺好。”
  “諾”
  一隻蝴蝶扇一下翅膀最終會演變成一場風暴。
  雲嘯這只蝴蝶正在破繭而出,由於他的作用。幾場底下交易由不同的主角在未央宮與與長樂宮之間交替上演,最終將演變成什麼結果,已經超出雲嘯的控制能力。
  “千公公請了。”
  蒼景空攔住了千度。
  “蒼公公,您找我有事?”
  千度的神色詫異,蒼景空平時除了傳旨,沒有別的事情。在宮裡面屬於標準的閒人。
  “千公公借一步說話。”
  蒼景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路邊的一處空置的房間。千度疑惑的跟著蒼景空走了進去,房間是間雜物房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小小意思,還請千公公笑納。”
  一個小布袋子遞到了千度的面前。千度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眼睛頓時一亮。原來袋子裡面裝了大大小小二十餘顆寶石,千度拿出了一塊手指甲大小的紅寶石對著陽光看了好半天。
  “蒼公公您這是……”
  “想求千公公一件事,今天晚上能不能將陛下引到王美人那裡。”
  “哦,這是王美人的賞賜。”
  “不,這是膠東王的賞賜。”
  “哦,哈哈哈。如此多謝蒼公公,千度一定盡力。不過這陛下要是……”
  “膠東王絕對不會責怪千公公,您盡力而為便好。”
  “哈哈哈,那奴婢多謝膠東王的賞賜。”
  劉啟放下奏摺,看了一天的折子眼睛都有些花了。持續了三個多月的七王之亂終於平定,梁王、周亞夫、竇嬰都在指揮著自己的部屬追剿殘餘的吳軍。估計再有一個月,朝廷的各路大軍便可以班師。三個月平定這麼大的叛亂,作為一個帝王劉啟的心裡還是蠻開心的。有一支強大的軍隊,這才是政權的保證。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宮裡的孩子都跑哪裡去了?”
  “陛下,雲侯奉旨回長安了。聽說給膠東王送了好些個吃食,現在宮裡的孩子都在那裡。”千度恭敬的回答道。
  “哦,朕差一點忙的忘記了。走咱們去心語齋,看看雲嘯給他主子帶了什麼好東西。”
  “諾”
  劉啟剛剛走到心語齋的外面,就听見裡面孩子的吵鬧聲。走進一看,一群王爺公主們正在圍著一個巨大的食盒搶得不亦樂乎。長子劉榮正在推搡著幾個弟弟,拼命的想撕下 ​​一根炸雞的雞腿。河間王劉德與魯王劉餘,正在用力的抓住劉榮的手阻止哥哥吃獨食的暴行。
  劉榮雖然大一些,不過力氣上終究是比不過兩個人。惱羞成怒之下,一人一腳將兩個王爺踹飛出去。
  “滾遠些,我是皇長子。父皇很快就會封我為太子,以後天下都是我的。你們敢跟我搶東西吃,等我當了皇上把你們都砍了。”劉榮瘋狂的叫囂著,一邊踹著弟弟一邊啃著炸雞。兩個王爺頓時哭號一片,旁邊的內侍趕忙過來哄勸。
  門外劉啟的臉已經被氣得煞白,一腳踹開心語齋的門,劈手便給了劉榮一個嘴巴。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52
第五十三章臨潼侯
               

  “你不用當太子,你現在一刀把朕這個君給弒了。你現在就可以登基,你現在就可以做皇上。”
  劉啟一腳將抓著炸雞愣住的劉榮踹倒。
  劉榮真的愣住,剛才那一巴掌將他打懵了。作為皇長子,從來沒有人敢打他。哪怕不小心衝撞了他都會被拉去餵狗,這是他活了這麼大第一次挨打。直到被父親一腳踹倒,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趴在地上,對著劉啟不斷請罪。
  “就是這樣利欲熏心罔顧親情的蠢豬,居然也想做太子。”劉啟將那隻可憐的炸雞一把摔在了劉榮的臉上。
  “為了一隻雞,你就要殺你的弟弟們。你要是做了大漢天子,你的兄弟們還不血流成河。來人,將劉榮押往宗正司給我圈禁起來。令劉驁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准探視。”
  “諾”
  幾名膀大腰圓的侍衛走過來,拎起劉榮便要走。
  “皇上。”正在裡面與王美人說話的栗妃聽見劉啟的怒吼便衝了出來,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劉啟的腿哭號不止。
  “皇上,劉榮還小。小兒貪嘴也是有的,古語言童言無忌。求您不要圈禁榮兒,他畢竟是您的長子啊。”
  “自古慈母多敗兒,他有今天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朕再不懲治他,劉家便會再出一個劉濞。哼……將這個逆子給朕拉下去,朕不想看見他。”
  “皇上,榮兒年少。俗話說少不更事,您先消消氣,榮兒的事情是小事。您的龍體是大事,別氣壞了身子。”
  王美人走過來給劉啟疏縷著後背。
  “這孩子有了歪心思要有人教,榮兒已經十多歲了。應該給他找個好的老師教導而不是圈禁起來,他畢竟是陛下的長子不能隨便的圈禁。就因為小兒搶食的事情圈禁,母后會怎麼想!朝臣們又會怎麼想!
  榮兒現在性子是暴戾了些,對孩子您作為父親,應該外以針石之藥治其身,內以聖人之言治其心。這樣孩子才能茁壯的成長,嬪妾就是這點傻想頭。皇上您看……”
  劉啟長出了一口氣,冷哼一聲不說話。
  “榮兒快些給你父皇認錯。”
  王美人對著劉榮道。
  “父皇,孩兒錯了。不要圈禁孩兒,孩儿知錯了求父皇不要圈禁孩兒。”
  劉榮趴在劉啟的腳邊,一邊磕頭一邊道。
  栗妃也在一旁跪著哭泣,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心語齋已經跪倒了一片。一些年紀小的皇子公主已經嚇得抽泣起來。
  “沒事多教導一下兒子,不要跟你那個哥哥想這想那。居然敢上折子彈劾起老三與竇嬰來,哼。看明天老太太怎麼找你的麻煩。”
  煩惱不堪的劉啟拂袖而去,留下噤若寒蟬的一院子人。
  清晨的鐘聲喚醒了沉睡的長安,未央宮的門緩緩的打開。朝臣們列著整齊的隊伍進入宣室,一個宦官模樣的傢伙正要往裡走。郅都一把便將他推了開去。“這裡是什麼所在,也是你一個閹人能來的。”
  “奴婢奉了栗妃娘娘的話,有話要轉給大行令。”
  “今日是大朝會,沒有聖上的旨意誰也不可以隨意入內。滾,再不滾便打你板子。”
  “呃……”
  “滾”
  沉重的宣室大門吱呀的響著,然後咣當一聲便關上。這是朝會的規矩,朝會不結束誰也不能打開這道門。
  劉啟端坐在專屬於他的寶座上,看著大殿裡面的群臣。
  宗正卿劉驁首先出列,向劉啟歌功頌德,祝賀偉大的劉啟陛下取得了七王之亂的全面勝利。華麗的辭藻,優美的語言完美的而堅持的將馬屁一拍到底。直到坐在上面的劉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還沒有住口的意思。
  栗賁在今天進來的朝臣中掃視了不下八遍了,指望能看見那個可惡的雲嘯。結果令他失望又高興,失望的是今天沒有機會當面羞辱這個小子。高興的是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便可以將雲嘯置於死地。皇帝的旨意可是讓他今天來參加朝會的。
  劉驁這老傢伙將了一個時辰,眼看這樣下去大家的午飯就要在宮裡解決。在算上皇帝在內一眾人等的企盼眼神下,劉驁終於發言完畢,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栗賁趕忙踏前一步。
  “臣大行令栗賁啟奏陛下。
  車騎將軍雲嘯不尊聖旨,未經批准便私自抗旨不參加今天朝會,請聖上治其抗旨不尊之罪。”
  話音剛落,便走出幾名言官。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一連走出了五名言官,對著劉啟施禮。其他的朝臣也是躍躍欲試,他們都不想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家裡的子弟跟隨雲嘯出征,結果弄得一個都沒回來。此仇不報焉能平息心中的憤怒。偌大的宣室嗡嗡聲一片,都是要彈劾雲嘯的言辭。
  劉啟眼睛一瞇,這樣敢於公然違抗自己聖旨的行為的確應該嚴懲。
  “大行令好大的官威啊,老身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麼叫一呼百應。”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在一個少年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朝臣們趕忙向這位第一母親施禮朝覲。
  劉啟同樣施禮道:“娘,您怎麼來了。”
  “多年不來了,今天來聽聽。這一聽嚇了老身一跳,這天下還是劉家的天下麼?”
  “娘您這是……”
  “我還以為這天下姓栗了呢,居然可以在朝堂上脅朝臣而令天子。難道云侯就這麼不得人心?你們為何這麼眾口一詞的對付一個娃娃。”
  太后一出現,栗賁便心中叫糟。因為攙扶著太后的少年正是該死不死的雲嘯,看來這傢伙是去走**路線去了,失策啊。待太后說完話之後,栗賁的心更是涼了半截。太后這是分明是要舉起屠刀的節奏,恐怕今天這事情不好善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尚且知道上陣廝殺為國盡忠,在淮南被人生生的圍困了一個多月,吃草根樹皮過日子。你們倒好,一個個的在背後捅刀子。這難道就是我大漢的朝堂之風麼?這難道就是我大漢對於功臣的待遇麼?
  長此以往,還有幾人願意領兵出征平定四夷?朝廷要靠你們這些腐儒去打仗麼?說,剛才不是眾口一詞麼?說啊你們,繼續彈劾繼續。說,還有誰?”
  太后的拐杖跺得地上的地板咚咚直響。朝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像死狗一般安靜。剛才還做義憤填膺裝的眾位大臣,現在全都將脖子縮起來,紛紛打算將烏龜裝到底,打死也不啃再發出一點聲響。
  第一母親的雷霆之怒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就連劉啟也不敢輕易接招。再說,他本來就對這個栗賁心存不滿。此時正是一個借題發揮的好機會。栗賁估計是出門沒看黃曆,今天居然被大漢朝 ​​兩位權利巔峰的主惦記上。按今天的話來說,想死都不容易,只希望二位別搞什麼凌遲之類的行為藝術。
  栗賁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淌,渾身哆嗦著跪伏於地。
  “雲嘯,朕知道了你的難處,你的事情周太尉已經有專門奏報。難為你了,雖陷死地而其志不改。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雲嘯立刻拜伏於地,做抽泣狀。袖子裡面的薑汁不停的往眼睛上抹,眼淚奪眶而出嘩嘩的淌個不停。
  劉啟見雲嘯的樣子,心中更是惱怒。
  “朕知道你委屈,待朕為你出了這口氣。娘,您先做。看兒子如何處置了這廝。”
  栗賁咣當一聲昏了過去,今天算是栽到家了,看這意思皇帝是打算要自己的性命。
  “大行令栗賁,攀誣忠良之臣。邀寵罔上,著即削去官職著廷尉署嚴加偵訊。御史丞著重擬罪重處。”
  “諾。”
  “諾”
  “雲嘯,你小小年紀官做的太大也不好。朕加封你為臨潼鄉侯,望你善待鄉鄰與民休憩。”
  “臣謝萬歲隆恩。”
  雲嘯跪伏在地上,眼淚依舊不停的流淌。他娘的薑汁擠的太多了,眼睛辣死了。
  “娘您看這樣處置可好。”
  劉啟問向坐在身邊的太后。
  “這是朝廷的事情,老身不便乾涉。陛下處置公允即可,不必事事都問老身。”
  “呃……”
  無言以對的劉啟只得攙扶太后離開,朝臣拜服恭送。
  “退朝”
  千度堂皇的聲音再次響起,朝臣們秩序井然的退了下去。看向雲嘯的眼神不再有一絲一毫的仇恨,而是**裸的巴結。當即便有數名鬍子花白的傢伙詢問云嘯是否婚配,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立刻搥胸頓足,做痛苦萬分狀。
  老奸巨猾的劉驁分開眾人,拍了拍雲嘯的肩膀。
  “老朽恭喜臨潼侯,劉某今天擺下家宴臨潼侯不會不賞光吧。”
  “宗正卿切莫如此,我與劉兄兄弟相稱。高攀一聲稱您為伯父,您的家宴能邀小子,真是讓小子受寵若驚,今夜一定去叨擾一杯水酒。”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心滿意足的劉驁打著哈哈走了出去,那些想請雲嘯飲宴的勳貴全都失望而歸,暗恨自己下手慢了一些。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0:53
第五十四章豪門夜宴
               

  “姐姐,你說云嘯這樣的人咱 ​​們能把握住麼?”
  田蚡的醜臉抽成了包子狀,對於前朝傳來的消息無比的震驚。沒有想到雲嘯居然能一聲不響的搭上大漢的第一母親,能讓老太太親自為他出頭處理栗賁這個麻煩。現在栗妃的宮裡哭號連天,聽說廷尉署已經去栗賁的家裡抄家。無論如何,栗家完蛋了。在第一母親與皇帝的權威下,沒人敢包庇栗家。更何況栗妃與栗賁得罪人多多,這個時候從來不缺少痛打落水狗的人。
  痛打落水狗是不夠的,要把狗肉也燒烤一下吃掉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用屁股想一想便知道,此時的栗家絕對會比栗妃宮裡面還要慘。
  “無論怎樣看,這都是一個人精。想要拿捏住他,難啊。”
  王美人看著窗外正在和姐姐盪鞦韆的劉小豬嘆了一口氣道。
  “我看那小子很愛財貨,咱們是不是從這裡下手?”
  “哈,你以為他是如何能見到老太太的。如果我猜想的不錯,應該是館陶公主搭的梯子。你也不想想,就館陶公主的胃口他都能餵飽了。咱們的那點銀錢,他會放下眼裡?你上次送去的五百金,在手裡都沒存上半天便連箱子送人了,人家根本看不上啊!”
  “那在姐姐這裡挑兩個美人過去 ​​,少年人戒之在色。只要是男人都過不了女人這一關。”
  田蚡的眼睛看向正在推鞦韆的隆慶公主。
  “不行,不能打她的主意。這是陛下要送去匈奴和親的,出了問題不是死一個兩個人的事情。這絕對不行!”
  王美人順著弟弟的眼光看去,發現田蚡盯著的居然是隆慶公主,立時大驚。這隆慶公主如果還是以前的宮女也就罷了,可這如今是皇帝要送去匈奴和親的,這樣的人可不敢出了岔子。
  “姐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想個辦法吧,如今他是朝廷的車騎將軍。又被封為臨潼鄉侯,今天還不到十六歲,他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昨日的事情姐姐也看見了,皇帝對皇長子已經頗為不滿,如果一旦事情有變。此子將是我們的強大助力,說什麼也要拉到我們這邊。”
  “你先回去吧!這事兒容我想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
  歷史上的西安是這個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十三個漢家王朝在這裡建立都城,曾經世界上的美食都匯聚在這座城市當中。渭水與黃土造就了黃橙橙的麥子,南米北面足以說明飲食文化的差距,關中的麵食一向笑傲中華飲食界,能與之媲美的只有山東而已。
  不過在這個公元前的年月裡面,十三朝古都在雲嘯的眼裡好像還是洪荒的世界。
  劉驁家裡的這次家宴規模十分的宏達,既然是劉氏家宴。來的自然都是劉氏宗親,雲嘯叫了無數聲劉伯伯、劉叔叔、劉兄劉弟。直到將腦子叫成了一團漿糊,也沒有記住幾個。他娘的,這個家族實在是太龐大了。前面來了一位年輕的胖子,便是傳說中的中山靖王劉勝,這哥們有個特別出名的後世子孫,名叫劉備。
  看著只有十歲出頭的娃娃,怎麼也想不到這傢伙居然會有一百二十多個兒子。對於這樣的傢伙,雲嘯真的是敬佩有加,神一般的精力才會有此成就,就生兒子這個問題上能與他相提並論的,恐怕只有擅長算卦的周文王。就連自喻千古一帝的康熙大帝都甘拜下風。
  一人一席一人一幾,菜餚看的雲嘯直搖頭。
  包子的特點就是個大,一個包子便得用一個盤子來盛,劉驁辦酒宴只要拉風不計成本。中午只是簡單了吃了兩個饅頭,抓著敬酒的間隙雲嘯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包子,沒有看見餡兒。雲嘯差一點抓狂,這他娘的是包子還是饅頭。
  清湯寡水的豆腐居然他娘的燉豆皮吃,這是多喜歡吃豆腐的一家子啊。還好,總算有一盤兒肥嫩的火腿。雲嘯拿了兩片兒,夾在兩個巨大的包子中間。一個極具創意漢代的包子夾饃便誕生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齒頰留香兩嘴冒油說不出的舒坦。
  一個包子或者說是兩個包子下肚,雲嘯拍了拍飽脹的肚皮。呃……漢飽包不會就是這麼來的吧!
  劉信一臉和藹笑容的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絲毫看不出曾經坑過雲嘯的樣子。
  “臨潼侯,哈哈哈。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非池中物,今日果然應驗了我的猜想。來來來,這一杯賀你晉封為臨潼侯,勝飲!”
  說完便抽乾了杯中的雲家蒸酒。自從長安流行起了雲家的蒸酒之後,再也沒有人用巨斛喝酒。取而代之的是雲家燒製的與蒸酒配套的酒盅,雖然顯得秀氣些。不過可以有效避免醉死的後果。
  “多謝劉兄掛懷,小弟真是榮幸之至。聽說劉兄跟趙王府的管事熟識。如果不是趙王這次參與叛亂被周將軍平定,小弟還想請劉兄給小弟弄兩個趙姬樂樂。”
  “這有何難,臨潼侯的事情便是我劉信的事情。趙姬的事情不難,為兄明日便使人弄來,必叫兄弟滿意。”
  劉信一臉豪爽的樣子,把胸脯拍的山響一定要拉好這個皮條。
  “來來來,雲兄弟。哥哥給你介紹幾個兄弟。”
  劉信毫無違和的拽起了雲嘯的袖子,向著一群老傢伙走去。
  雲嘯打定了主意不在朝廷裡面混,太危險了。雖然自己今天請動了太后,過了這一關。但云嘯相信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見鬼的,這一次過關不代表下一次也能過關 ​​。真到了過不去的坎兒,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裡。聽說栗賁已經在廷尉署受了一下午的刑訊,昏過去幾次都是被潑涼水搶救成功。
  劉啟又沒有給自己派差使,回到雲家莊子混吃等死就好,何必在這污泥塘里面打轉。
  雲嘯的稱呼從來都是由鬍子的顏色來辨別,反正好幫傢伙都姓劉。鬍子全白的叫劉太公,花白的叫劉伯伯,黑的那就叫劉叔叔。沒鬍子的,那就……滾一邊去。
  白胖白胖的劉勝有事兒沒事便湊到了雲嘯的身邊,才十歲出頭的小傢伙便知道色瞇瞇的盯著舞女看。拉著雲嘯的袖子品評起這些舞女的身體結構來。說的居然還頭頭是道,有些理論讓後世看過小澤、蒼井、波多老師科教片的雲嘯都大為的嘆服,皇家的教育還真的是從娃娃抓起啊。
  更為難得的是劉勝賢弟還極具動手精神,本著批判性的目的逐一驗證了這些舞女胸部的柔軟程度。回來之後還詳加品評,讓一眾**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雲侯,聽說淮南女人溫柔似水。雲兄沒有弄回來一兩個?這女人在床榻上,還是溫柔些的好。不過有些暴戾的我也喜歡,個中滋味真的是難以述說。 ”
  完了完了,這孩子算是廢了。呃,或者說出息大了。
  對於這個即將創造出一個民族的胖子,雲嘯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
  老子的女神還沒有上手,不過貌似欒玲在床上也蠻溫柔的。
  一想起欒玲雲嘯便頭疼,她不是百姓家的女子娶了就娶了。欒家雖然敗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瘦死的馬大。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將人家閨女的肚子弄大了,怎麼說也說不過去。萬一欒家山東人的二桿子性格大暴發,非要找自己鬧出個子丑寅卯來,還是件麻煩事。
  “哦,吾觀臨潼侯面有難色,是否家中有不遂之事?”
  一個留著長鬍子梳著髽髻,的青袍老者縷著鬍子問道。
  雲嘯見這老者一派仙風道骨的氣度,不敢怠慢。垂首道:“小子愚鈍,有勞劉伯伯掛懷。”
  “老朽來此赴宴,卻並不姓劉。”
  啥,不姓劉。這倒是今天碰見的第一個不姓劉的傢伙。能參加劉氏宗親家宴的都不是一般人,這可得好好問問。
  “小子魯莽,不知老先生貴姓,官居何職?”
  “老朽司馬季主不曾在朝為官,只是一介卜者。”
  卜者?哦就是算命的。能讓劉驁請來的算命的一定不是一般人,雲嘯拼命搜羅腦子裡的著名方士。
  “老朽觀侯爺頗有當年的賈誼之風,日後必成我大漢的棟樑之才。”
  賈誼?哦想起來了,他就是和宋忠與賈誼對答的司馬季主,還差點將二位大佬說死的老傢伙。雲嘯打起十二分的警覺看著面前的老傢伙,準備隨時開溜。
  一代賢 ​​人賈誼都差一點讓他說死,自己這一個大漢幼苗可經不起他老人家的折騰。要禍害,那邊有一個正在摸舞孃屁股的小傢伙,需要的話可以幫你弄來。
  “哦,侯爺為何如此模樣。好像很怕老夫的模樣,侯爺你看老夫的這只與吊墜如何?”
  司馬季主說著便揚著的手忽然打開,嘩啦一聲一個追著銀色鍊子的玉石裸女吊墜便垂了下來。這裸女吊墜明顯是用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上面的裸女更是惟妙惟肖,略微晃動彷彿表情動作都活過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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