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29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6:53
第二十五章 為了女神


       

    雲侯駐足,見兩小兒辯斗,問其故。

    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

    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雲侯不能決也。

    兩小兒笑曰︰“孰為汝多知乎?”

    顏家莊子是個神奇的地方,兩小兒辯日這樣的事情幾乎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雲嘯沒有讓手下的這幫子殺才駐扎在莊子里,他怕打攪了莊子的和平與寧靜。這是一個夢想中的桃花源,而且桃花源中真的有美女。

    “雲侯為何不住軍帳而喜住茅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雲某能身居此不染凡塵之所,實在是三生有幸。”

    半篇陋室銘說的顏清目瞪口呆,董仲舒張口結舌。顏縴滿眼全是小星星,剪水雙瞳看得雲嘯的心都要化了。

    自打雲嘯住進顏家莊子之後,這樣的妙句便不停的出現。董仲舒痛苦的感覺到師妹看向雲嘯的眼神已經有了根本的變化,是敬仰是驚悸是艷羨是欣賞。反正一個戀愛中的女子發花痴的癥狀,一樣都沒有少。就算是自己的那些學生,也有事兒沒事兒喜歡圍著平易近人的雲侯轉悠,討論一些學問上的東西。

    看著雲嘯指東打西,指南說北。董仲舒悲哀的發現,耍猴的時代已經結束,被猴耍的時代即將開始。

    雲嘯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忽悠顏女神以及他的老爹,長的好看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但長成這麼妖孽的確是稀有品種。上輩子淨看著照片視頻**了,這輩子好被容易逮到了活的。不一棒子打傻拖回家已經是老子最大克制的結果,反正千言萬語一句話,不把女神忽悠回雲家,誓不罷休。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敢忽悠,什麼奇跡都是可能發生的。正所謂︰只有想不到,沒有忽不了。

    “侯爺,顏家小姐過來了,已經到院子里了。”

    作為雲嘯的忠實爪牙,目力極佳的蒼鷹爬在草屋的頂上洞察著一切。不時小聲的向雲嘯匯報著女神的最新位置,雲嘯的望遠鏡現在便在他的手上,對顏縴出沒的地方進行全天候的監控。

    雲嘯看著院中的梅花,血紅的殘陽映照在他的後背。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說完還做一副慷慨激昂苦大仇深狀,向著落日的方向仰起了自己的頭。手上一顆光芒閃爍的紅寶石迎著晚霞熠熠生輝,怎麼說也是上輩子經過了瓊瑤、席絹、三毛的洗禮,對于追女孩子還是有一些心得的。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果然,雲嘯滿足了幾乎所有小女生的內心追求。美麗的詩詞與華麗的珠寶從來就是對女人殺傷力最大的東西。一個迷惑精神,一個蒙蔽心神。

    “雲世兄!”顏縴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迷離,不知是被珠寶蒙蔽了心智還是被華美的詩詞迷惑了心神。雖然世家的傳承,但是在那個朱熹先生還沒有誕生的年代,存天理滅人欲的話還沒有市場,女孩子也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束縛。

    “哦,原來是顏小姐。在下冒昧,觀落日寒梅略有所感,讓小姐取笑了。”

    “世兄不必這麼拘謹,叫我小妹便好。”

    不知是晚霞的映照還是別的原因,顏縴的臉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抹紅暈。再襯托上質樸的農家院落,真是景美人更美雲嘯一時看的痴了,庭院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小妹,你真美。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神游的句子脫口便從雲嘯的嘴中溜了出來。

    “世兄!”

    顏縴已經被華美的詩句擊的幾乎暈厥,看來從小詩書傳家的顏縴對于華美的詩句比珠寶要熱愛許多。

    雲嘯上前,輕輕的托起了顏縴的手。趁熱打鐵是必須的,雲嘯深蘊此道。當初他老婆便是被一串碩大的珍珠項鏈所擊倒,而被雲嘯在六十塊錢的小旅館里輕松拿下。此時此刻,只不過珍珠項鏈換成了沒有任何成本的盜版詩詞而已。

    這樣的詩詞,雲嘯要多少有多少。唐詩三百首不夠,那就拿宋詞湊數。實在不行,曹公的紅樓夢雲嘯也是看過的。

    顏縴輕輕的抽了一下柔夷,沒有抽動便任由雲嘯緊緊的握住。兩雙年輕的眸子正產生著無盡的吸引力,帶著兩張帶著激動的臉越來越近,鼻息踫觸著鼻息,噴在臉上癢癢的感覺。顏縴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

    隨著雲嘯嘴唇的靠近,顏縴的鼻翼急速的張合,小心髒緊張的幾乎要蹦出來。被雲嘯握住的手也不停的顫抖,雲嘯輕輕摟過顏縴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當雲嘯的手觸摸到顏縴腰際的時候,顏縴如遭電擊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接著便全身癱軟在了雲嘯的懷里。

    雲嘯的嘴唇向著那對櫻紅慢慢的壓了下去。

    “雲侯!”

    門口處傳來董仲舒那可惡的喊聲。

    顏縴以兔子一般的身手從雲嘯的懷里迅速的彈了出去,勃頸處的皮膚已經全部染上了羞澀的桃紅,讓雲嘯大恨。

    到手的雅子,啊不對是美人飛了。

    湯鍋里的老鼠,腳面上的蛆蟲。說的就是董仲舒這樣的人,雲嘯很有沖上去掐死他的沖動。沒事不好好躲在家里寫禍害中國幾千年的天人三策,卻偏偏跑來壞老子的好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董仲舒此時身上恐怕已經布滿了彈孔。

    “哦,師妹也在這里啊。”董仲舒絲毫沒有壞人好事的思想覺悟。看見顏縴在這里,好像還吃了一驚。

    “啊,呃……我來和雲世兄討論一下詩文。”顏縴期期艾艾的說道。

    “哦,雲侯又有佳作。董某可有耳福?”

    “只不過是偶有感悟罷了,董先生此來有何見教?”

    “家師派我來,想請雲侯晚間赴宴。”董仲舒雙手奉上拜帖,禮儀周到的沒有任何的瑕疵。

    “哦,待我謝過顏先生。晚間,雲某一定登門叨擾。”雲嘯依足了禮數給董仲舒還了一個禮。抽空還向顏縴擠了擠眼楮,羞得顏縴轉身便跑。

    董仲舒尷尬的看著一向沉穩大方的師妹變得局促不安,甚至落荒而逃沒有絲毫的辦法。

    未來的老丈桿子請吃飯是好事,不能不去一定要去。雲嘯特地將自己的裘皮大氅拿了出來,這是一次重要的會面,禮物是不可或缺的。雲嘯打算在這次宴會上將女神合情合理的弄回家,拖泥帶水絕對是失敗的前兆,快刀斬亂麻才是勝利的保證。

    絕對不能夠放過上輩子心儀了一輩子的女人,老頭敢不答應老子便學一把紈褲搶人的把戲。反正到了大漢,欺男霸女的事情還沒有做過。這年頭,作為貴族魚肉百姓便是天職,沒搶幾個民女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為了女神,雲嘯準備使用一下貴族的特權。反正老子手里有兵,你還打的過巴圖不成?

    沐浴更衣之後,為了顯示尊重。雲嘯決定步行至顏清的宅子。

    小白緊隨著雲嘯出門,被雲嘯一把便推了回去。帶這個家伙去,再把老頭嚇個好歹。小白委屈的走了回去,趴在屋子里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顏清帶著五個兒子站在門口迎接雲嘯,禮數上可算是給足了雲嘯面子。像他這樣的大儒,便是進了未央宮也是受劉啟禮遇的。高祖劉邦曾經特旨加封顏回為聖人,與孔子享受同樣的祭祀禮儀。這對于任何的家族來說都是莫大的殊榮,在大漢的儒士之中能與顏家比肩的只有孔孟後裔。

    顏清的大兒子已經近五十,頭發已經花白。背也有些駝,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常年勞作的莊稼人,他的四個兄弟也是如此。看來顏家的家訓,安于貧,樂于道。已經被吃進了骨子里。

    雲嘯打量道最小的老五也已經三時許人,按此推算未來的老丈桿子五十多了才有了顏縴這個小閨女。對于老驥伏櫪的顏清,雲嘯還是十分佩服的。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快六十的時候還有這樣的成就。

    禮儀繁瑣的令人發指,一次見面一次介紹便要鞠躬數次,而且角度各有不同,不熟悉儒家禮儀的雲嘯經常出錯。惹得未來的舅子很是不滿,覺得雲嘯是怠慢自家。

    雲嘯不理會這幾個家伙,為了女神就當自己的臉皮是橡膠做的好了,子彈都防的了,還怕你們的眼神兒?

    終于熬過了進門禮,雲嘯覺得後世里在老婆閨房前將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的閨蜜們,比現在這幾個舅子厚道多了,至少人家見錢眼開。不像這幾位油鹽不進,自己的大氅可是蒼鷹打了一百多只貂才做拼出來的。衛嬸一針一線的可是費了一番心思。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6:55
第二十六章 定親宴


       

    其實雲嘯多少有些妄自菲薄,放眼大漢天下十六歲的車騎將軍,除了劉氏宗親雲嘯是獨一份,可見劉啟對雲嘯是如何寵信,坊間傳聞陛下在雲家吃飯的時候,雲侯的豹子掀陛下太後梁王的桌子,陛下與太後都沒有降罪,又可見恩寵之隆。

    論起爵位,好歹也是侯爵。說是少年英雄毫不過分,雲家莊子的富庶滿長安誰不知道。事實上長安城里一些勛貴家族,甚至是劉氏宗親已經開始考慮將自家的待嫁閨女說給雲嘯,如果雲嘯不是出征在外恐怕現在說媒的人已經踏破了門檻。

    五位舅子明顯是董仲舒一黨,對雲嘯全部都抱有敵視的態度。酒席剛剛擺下,大舅子便出來挑事。

    “听聞雲嘯對于我儒家了解頗深,顏如辛請教雲侯……”

    “如辛,不得無禮。雲侯乃是顏家貴客,你如何如此的無禮,顏家的家訓你忘記了麼?”

    “父親,孩兒不敢忘記顏家家訓,不過您剛才說的事情事關小妹的終身大事,孩兒只不過想考校一下雲侯而已。”

    雲嘯一听終身大事,頓時眼楮一亮。怪不得老頭子請自己吃飯,原來是要提親,天爺啊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如果不是場合限制,雲嘯真想沖上去抱著顏清親一口。

    “好吧。雲侯,且榮老夫說幾句。老夫听聞雲侯尚未定親,老夫膝下三女,兩女已經嫁做人婦,唯有幼女縴兒侍奉身旁,年方十六與雲侯也算是年齡相當。老朽不敢說視為掌上明珠,不過也是疼愛有加。老朽,有意將小女縴兒許配給雲侯。不知雲侯意下如何?”

    雲嘯樂的差一點沒昏過去,真的是提親宴。

    “晚輩心儀顏家小姐許久,今日來原打算也是要提親的。如今看來是晚輩失禮了。”

    “哈哈哈,不過老朽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還要考校你一番。不知雲侯可否賜教,讓他們也無話可說。”

    “顏家家學淵源,這也是應有之理。”

    哼,老子大學上的可是九八五,二一一憑你那點知識儲備考的過我。偶的老爹可是北大中文系教授,說起家學淵源老子恐怕不差于你。

    “子曰,君子有六藝。禮樂射馭書數,前四樣不適合在今天的比試。不過這書與數倒是可以請雲侯賜教一二。”

    听見顏如辛的話,雲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老爹那麼看著自己練字,自己怎麼就沒有好好練毛筆字呢?別說毛筆字,就算是鋼筆字好歹也跟龐中華好好練練啊。比什麼書法,有本來跟老子比鍵盤,搜狗全拼五筆隨你挑。

    好在較量的是書與數,怎麼說自己在數學上不會輸給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吧。自己可是從幼兒園開始到高中,數學從來沒有下過九十分。

    顏如辛的幾個弟子抬過來一卷粗布,上面三橫三豎畫了九個方格。

    雲嘯暗道不會是要考究九宮格吧。

    果然顏如辛拿起毛筆,蘸了墨汁在中間的格子上大大的寫了一個五字。

    雲嘯捂嘴偷笑,這玩意自己上小學老師就教過。

    “煩請雲侯從一到九填到格子里,不可重復。不管是橫豎還是斜,相加之合必須是十五。請吧雲侯。”

    顏如辛一臉得色的向雲嘯一拱手。這九宮格可是他研究多年,而且頗有些心得。而且這九宮格沒有一定的算學基礎的人,是算不出來的。

    雲嘯微微一笑,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小學一年級就會背的口訣,比九九乘法表背的還溜,就這點小學問還能難得住我?

    雲嘯上前,沒有絲毫停頓的刷刷刷寫了起來。

    顏如辛看著雲嘯幾乎沒有思考的書寫,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九宮圖可是自己研究數年的心血,雲嘯怎麼可能不假思索的便填了出來。顏如辛還在震驚,雲嘯已經填寫完畢。

    “顏先生,如何?”

    “你……”

    顏如辛指著雲嘯頭搖手顫,如見鬼魅一般。

    “來而不往非禮也,雲嘯也想與顏先生探討一下算學。不知顏先生是否不吝賜教?”

    顏如辛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對著雲嘯一拱手道︰“不知雲侯想如何考校顏某。”

    雲嘯拿起陶碗,一口抽干里面的酒道︰“一把尺算出這一壇酒可以倒多少杯。如何?”

    “呃……這……”顏如辛頓時傻眼,這如何算的出。

    雲嘯拍著圓柱形的酒壇笑的得意,不知為何顏家的酒壇子居然是圓柱形的,而且沒有一點的鼓肚。計算這樣的圓柱體的體積簡直是太簡單的事情,酒碗的體積難了些,不過這也難不倒雲嘯。老子高考都闖過來了,沒有理由算不出這酒碗的體積。兩下一除便好,這沒什麼難度。

    “顏某認輸,不知雲侯如何算出。”

    顏如辛怎麼也不能想象,一把尺子便可以算出壇子里面的酒可以倒出多少碗來。如果是這樣,那江河湖海豈不是都能測算?

    雲嘯認真的測量了一下壇子的周長,然後又量了量直徑。拿起筆便在蒼虎遞過來的一張紙上算了起來,顏如辛本打算偷師,不料想走近一看,滿眼都是沒有見過的奇怪文字。勾勾畫畫洋洋灑灑畫了一大篇子。當雲嘯驗算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胸有成足的說道︰“如果不計算倒酒時潑灑的部分,這一壇酒可以倒四十七杯半。顏先生可要一試?”

    董仲舒連忙喊人將家里的碗都拿出來,雲嘯連忙笑著制止。

    “不用,拿一個空壇子就好。”

    董仲舒一窒,隨即明白了雲嘯的意思。不由得老臉一紅,在壇子中倒出,再倒進另一個空壇子就好,怎麼自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眾目睽睽之下,酒杯一杯杯倒出,然後再一杯杯倒進空壇子。蒼虎倒的十分的仔細,一滴酒都沒有灑到外面。當大家共同數到四十七的時候,蒼虎晃了晃壇子,發現里面只有一些殘酒,果然不足一碗。頓時對自己主子感佩萬分,小心的將殘酒倒出。當最後一滴酒滴入酒碗的時候,所有人都流露出嘆服的表情。

    “雲侯,這算學一途顏某佩服,僅是這算學一道雲兄弟已經可稱為宗師級別。這書法,不比也罷。僅憑雲兄弟這鬼神莫測的算學,便足矣娶我的小妹。”

    顏如辛一聲痴迷算學,最是佩服算學強者。如今見雲嘯神鬼莫測之技,頓時驚為天人已經完全忘記了董仲舒的囑托。

    雲嘯見顏如辛如此的識趣,大方的將兩套公式抄錄下來,贈與顏如辛令顏如辛激動莫名對雲嘯好感大增,當下便痴迷的研究了起來。

    拿著尺子到處的測量,然後便開始不停的計算,從碗到柱子概莫例外。

    董仲舒灰心喪氣,原指望顏如辛出來考校雲嘯,進而攪黃這樁婚事,不料一生痴迷算學一途的顏如辛居然被雲嘯漂漂亮亮的完敗。不僅沒有起到打擊雲嘯的作用,恐怕是現在正在屏風後面偷看的師妹也更加的傾慕這個小子。

    一定要比下一書法,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小有心得,必須把這個雲嘯比下去,否則師妹便真的是要嫁做雲家婦了。

    “雲侯的算學的確是鬼神莫測,想必這書法一途也是高手,董某技癢。不知雲侯可否賜教?”

    窗外的顏縴仔細回味著四個字,自失的一笑。忽覺身後有些異響,轉身一看……

    “啊……”
本帖最後由 ms25899915 於 2014-9-24 16: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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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戰機現


       

    雲嘯在第一時間便沖了出去,因為他听得很清楚,發出尖叫的是顏縴。

    很明顯肇事者已經逃逸,雲嘯只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以及昏迷的顏縴。驚慌之下雲嘯便要上前做人工呼吸,結果顏家五兄弟強壯的身子擠開。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草草的收場。在顏家老爺子的好聲勸慰下,雲嘯怒氣沖沖的回去找那個肇事者算賬。

    戴宇這幾天一直過的很清閑,甚至是很開心。因為每天都會有一個穿著黑袍的女子前來給自己換藥,她很溫柔也很細心每次都不會弄痛自己。在全身黑袍的掩護下,看不出這個一個女子。只是秀美的大眼楮和柔軟修長的手指,出賣了她。戴宇已經二十二歲了,這在吳國屬于是大齡青年,這個平均年齡只有三十幾歲的年代,二十二歲還沒有成親的不多見。

    身為荊楚第一劍客的他卻沒有女人肯嫁,這很奇怪。不過確切的說應該是沒人敢嫁。原因很簡單,吳王要將自己的孫女嫁給戴宇,老邁的吳王罔顧孫女芳齡只有六歲的事實。堅持的認為,荊楚第一劍客必須做自己的孫女婿。

    不過好日子終歸到頭了,自從那個愛放屁的藍眼楮的家伙出現之後。有潔癖的戴宇好日子便到頭了,面對沼氣池一般的牢房戴宇想死的心都有。

    “ ”

    不得不說就放屁這一點上,小白比墨門的第一劍客要大氣許多。絕對沒有控制節流這一說,講究的粗狂豪放,一個詞來概括那就是痛快。面對大鳴大放的小白,戴宇痛不欲生。雙手緊緊的扒著窗戶,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因為只有窗子的邊上才有一些新鮮的空氣。

    小白有些痛苦的用爪子捂住了臉,絲毫沒有因為能讓當世荊楚與墨門兩大劍術高手痛不欲生,而產生自豪感。

    雲嘯在院子里拉磨似的亂轉,直到打听消息的蒼鷹回報說顏縴已經甦醒,只是受了些驚嚇沒有其他的癥狀時這才放下心來。

    一鍋濃濃的雞湯加入桂皮、陳皮、干辣椒段、大料、八角、三奈、漢源花椒、在倒上一碗濃濃的醪糟汁。放在文火上慢慢的熬煮,直煮到高湯泛白香氣四溢的時候,才倒入蒼鷹才打回來的大雁、豆芽、豆腐干、還有采回來的蘑菇以及干豆皮。

    沒有豆瓣醬是個問題,不過好在有黃醬,拌上辣椒油芝麻油勉強代替。點了一些雲家的蒸酒,加上雲家的冰糖、生姜還有白白的細鹽。一鍋極其不正宗的漢代麻辣燙便誕生了。

    哄女孩子麻辣燙絕對是不二的法門,尤其是這個辣椒還處于絕版狀態的年代。即便是皇帝想吃,也得來找雲嘯來要。

    帶著蒼氏兄弟,抬著還在油泥爐子上的咕嘟冒泡的麻辣燙來探望自己的未婚妻。

    一路上,不知多少儒士流著哈喇子墊腳抻頭的張望。就連董仲舒那家伙也扒著自家的籬笆縫,向外觀看鼻子還不停的猛抽。

    一鍋麻辣燙顏縴吃的是稀里嘩啦,被辣椒辣的舌頭吐出老長依然故我。真不知道,從古到今女人為什麼都對麻辣燙都這麼痴迷。

    明顯是吃撐著了,顏縴捂著肚子牽著雲嘯在院子里遛彎。已經定親的人了,就算是老顏現在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一直溜了十三圈,雲嘯的腿都軟了顏縴這才放過了疲累不堪的雲嘯。

    來到前宅,雲嘯鄭重的將作為聘禮的一面巴掌大的鏡子放在了顏清的案頭。顏清拿起觀瞧,只見鏡子里的人影清晰可見,驚為神器居然不敢收,這讓雲嘯郁悶了好一陣子,來的時候還覺得拿一塊玻璃騙回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很不道德。

    顏縴在見到鏡子之後,眼楮里頓時發出了驚羨的光芒。雲嘯立刻將鏡子作為禮物送給了顏縴,反正早晚還會回到自家,還順帶勾搭回一個女神級別的大活人,雲嘯怎麼感覺怎麼覺著這禮送的值。

    應該說雲嘯還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在談情說愛之余沒有忘記本職工作。訓練與伙食掛鉤的做法被嚴格的執行,短短的幾天雲家的莊戶對鐵胎弩的操作水平漲了不是一星半點。啃饅頭吃咸菜的家伙已經絕跡,最次的也能混上口熱湯喝。

    雲嘯現在是標準的孤軍,他的直接領導是梁王。問題是梁王現在被困在睢陽城里,打死也不出頭。而混在外面周亞夫和竇嬰都在和吳王對峙,一點都沒有去解睢陽之圍的念頭。梁王在睢陽城里急的直跳腳,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這二位磨洋工的仁兄只一句話便打發了朝廷的使者,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于是這場七王之亂便打到了冬去春來,一直到地上的冰雪開始融化都沒有結束的跡象。

    雲嘯也急的直跳腳,趕緊打完趕緊回家。一個女神還等著老子拉回家洞房,誰有工夫跟你這磨洋工。可是無奈,手底下就這麼點人,真要是把項三秋惹毛了,跟自己來個不死不休,還真干不過這老小子。

    探馬派出去越來越遠,公元前的時代是信息時代,想在戰場上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掌握精準的戰場信息。

    雲嘯現在的位置其實並不在竇嬰的身後,而是向南了一些,看起來自己打盹的時候手下們走錯了路。雲嘯沒有追究走錯路手下的責任,不走錯路哪里弄這麼一個女神回家。

    這些日子兩個人經常見面,好的簡直是蜜里調油。無奈走到哪里,顏清都派小孫女跟著,雲嘯幾次要霸王上馬最後都功虧一簣。威脅利誘無效之下,才知道這個老狐狸派了個死腦筋的小丫頭。

    在又一次被小蘿莉打攪了好事之後,雲嘯又像拉磨的驢子一樣在院子里轉圈。

    “侯爺,好消息。好消息啊。”

    漁老興沖沖的跑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什麼重大的消息能讓一向持重的漁老如此的興奮。

    “漁老因何事如此高興?”

    漁老拉著雲嘯進了屋子,攤開地圖指著一處地方說道︰“探馬來報,據此一百八十里有一處吳軍營寨。細細打听之下才得知,這里是吳王的軍械倉儲。

    吳王將軍械與糧草分開倉儲,這樣可以避免一處被襲全軍既無糧草又無軍械。糧草大營在哪里還未曾偵知,不過應該離的很遠。最近吳楚聯軍要與周亞夫與竇嬰對峙,又要圍攻睢陽,兵力明顯不足。根據探馬回報,軍械大營里應該只有一千軍卒左右。而且據說,吳王的軍餉都囤積在那里。”

    雲嘯的眼楮頓時一亮,吳楚聯軍二十萬人的軍餉可是一筆天文數字。要是劫了這批軍餉,自己恐怕一輩子的花銷都不用愁了。真正的數錢數到手抽筋。

    緊張的看著地圖,雲嘯的腦子不停的琢磨。

    “附近,可有駐軍?”

    吳王沒有理由不在這樣重要的地方只派一千軍卒把守。

    “距離軍械大營二十里有一處吳軍營寨,估計有數千吳軍駐守。”

    雲嘯將軍械大營與吳軍營寨畫了一條直線,再做了一個延長線。手指在一個叫淮泗口的地方停了下來。

    “吳楚聯軍的糧草大營必定在此,這里地處荒原不比軍械大營在人煙稠密之地,保密工作很好做。而且吳軍這駐防的數千軍卒肯定是守衛在糧草大營與軍械大營的中間。也只有淮泗口這樣的地方符合條件,不過這淮泗口肯定會有大軍駐防。咱們不去踫那個霉頭,再說咱們也不是沒有糧食吃。”

    “不過咱們的給養也不富裕,估計也只能再堅持一個月左右。”漁老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個好辦,你說咱們將吳楚聯軍屯糧淮泗口的消息放給周亞夫或者是竇嬰。那麼,你猜猜他們誰會沖過去燒糧呢?沒有了糧草,你認為吳楚聯軍在堅城之下還能堅持一個月?”

    “矩子的意思是?”

    “硬骨頭便讓竇嬰或者周亞夫去啃,咱們埋伏在軍械大營旁。一旦糧草大營有事,吳軍的數千人馬必定全力支援。咱們便突襲軍械大營,只要不給他們放烽火的機會。咱們便可一舉拿下軍械大營,糧草大營被燒後,吳楚聯軍必然混亂。咱們趁這個機會,便有充足的時間將整個軍械大營搬空。二十萬大軍的軍餉啊,想想都流口水。”

    雲嘯一副豬哥樣的**著。

    “可是雲家莊子路途遙遠,咱們只有四十輛大車恐怕……”

    漁老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會先拉倒顏家莊子,這里距離只有一百八十里快的話馬車一天一夜可以走一個來回。我估計咱們怎麼都有三天的時間,能搬多少搬多少,揀值錢的拿。”

    雲嘯已經完全沉浸在發戰爭財的夢游狀態之中。

    “你先去讓大家準備,我看看得想個辦法將淮泗口屯糧的消息傳給竇嬰或者周亞夫,還不能讓他懷疑咱們。否則,他們一定會懷疑軍械大營是被咱們劫的。辛辛苦苦弄來的錢財分他們一份,這樣可不行。”

    “知道了矩子,我這就讓大家準備。”

    漁老不理苦苦思索的雲嘯邁步走了出去。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6:59
第二十八章 變形金剛


       

    雲嘯盯著地圖,腦子里不斷的盤算,同時也在想如何才能不通過自己的嘴將淮泗口藏有吳楚聯軍軍糧的消息告訴給竇嬰或者周亞夫。絕對不能讓這兩只老狐狸知道是自己推算出來的這個消息。否則她們一定會聯想到軍械大營,這樣的話自己不拿出點真金白銀出來堵他們的嘴,恐怕自己發財的消息會傳的漫天都是。到那個時候眼紅打秋風的可就不止這兩只老狐狸了。

    雲嘯正在苦思冥想,顏清的小孫女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兒上全是汗水。

    “不好了,不好了。姑姑被壞人抓去了。”

    啥,女神老子還沒上手就被狼叼去了!雲嘯立刻就毛了,轉悠了兩千多年才有機會把心中的女神弄到碗里,這剛夾到嘴邊就被搶走。沒說的,帶著人操起家伙便沖了出去。

    一路上不斷的問小丫頭,這小丫頭怕是被嚇到了,只是一個勁的說“姑姑被壞人抓去了。”

    帶著蒼氏兄弟打馬便沿著車轍追了下去,在莊子口不遠的大路上發現了顏縴的籃子,里面還有一些山核桃還有干果之類的東西。雲嘯想起自己說過,吃什麼補什麼,吃山核桃補腦子的話。顏縴當時便說小山上有許多的山核桃,要揀些回來給雲嘯補腦子。

    以為這丫頭只是說說,沒想到真去了。

    尋了一個墨家弟子,讓巴圖集合隊伍追著自己。敢在顏家莊子搶人,一定是有點實力的家伙,必須得做足了準備才好。

    車轍印痕十分的沉重,好像拉了許多的東西一般。蒼家兄弟都是北軍斥候出身,循著車轍痕跡追尋被是平常事,帶著雲嘯沿著車轍的去路追了下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分,已經可以遙遙看見前面有一隊軍卒壓著十幾輛牛車,行的十分的緩慢。百余名步卒盔歪甲斜,腳步拖沓著跟著牛車行進。不時還有人打打鬧鬧,看著嬉笑的模樣仿佛是街上的潑皮。就連打起的旗子也好像斗敗了的公雞一般,沒有絲毫力氣的耷拉在旗桿上,讓人看不出到底是誰的軍隊。

    身後響起密集的馬蹄聲,巴圖帶著自己的手下已經追了上來。漁老剛好通知他們準備出發,此時正好雲嘯交代的墨家弟子傳雲嘯的號令。是以來的十分的快,剛剛好趕上。

    見自己巴圖帶著匈奴漢子全副武裝的趕到,雲嘯心下大定。煙塵滾滾的殺向了那對軍卒。

    “直娘賊,你們是誰的軍兵,怎敢在顏家莊子搶人,活膩了。”蒼虎馬最快,沖上去便是大聲的質問。

    軍兵們仿佛被蒼虎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傳來一陣的哄笑。弄得蒼虎都倒是有些發愣,摸著自己凶惡的相貌,蒼虎怎麼也沒覺得自己怎麼可樂。

    “你是剛才那莊子上的?”

    一輛牛車上下來了一個矮胖的年輕人,這個家伙渾身裘皮脖子上還圍了一條狐狸皮的圍脖。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是一只麻雀一般,頭戴逍遙冠,有些痴肥的下巴上刮得青噓噓,一雙金魚眼白眼仁多黑眼珠少,鼻子的下邊還有一塊難看的紅色胎記。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個好人的模樣。

    “這小娘子很有味道,我們侯爺收了。回家告訴她家里人,你們造化到了,這小娘子伺候好了侯爺,改日賞賜些銀錢給你們。好了,你們滾吧。”

    這胖子說完還很傻x的揮了一下手,好像很有氣勢的樣子。

    雲嘯差一點氣樂了,他很想問問這哥們哪里來的信心,能無視自己兵強馬壯的手下。

    “你是哪家的侯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

    雲嘯打馬上前,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听好了,我家侯爺乃是吳王孫昌邑侯便是。這下你們知道了吧,趕緊滾回家里去。準備領賞吧,哈哈哈”

    胖子說完還得意的笑了笑,擺出一副十分蔑視的態度。

    “啪”雲嘯一鞭子便抽在了這胖子的臉上。

    “瞎了你的狗眼,听好了本侯乃是陛下親封的車騎將軍雲侯雲嘯。讓你們昌邑侯出來和我說話。”

    那胖子明顯的一愣,不過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慌忙的向後面的一輛牛車跑去,隨軍的士卒一听是朝廷的軍兵,紛紛拿起武器沖向蒼家兄弟和雲嘯。蒼家兄弟抽出馬刀搶在雲嘯身前,像一堵牆一樣護住了雲嘯。

    “嗖嗖嗖,一陣的機括聲響。跑在前面十幾名軍卒都被射成了刺蝟,每個人身上都插著幾只弩箭。後面的軍卒頓時大亂,紛紛躲在大車的後面躲避起來。巴圖一聲呼哨,匈奴漢子們便迂回著包圍了車隊。幾名想逃走的軍卒被馬刀無情的砍成了兩截。

    匈奴漢子們正要繼續射擊,忽然馬車的隊伍中傳出一個陰柔的聲音。

    “讓本侯看看,哪里冒出來個野侯爺。娘的,未央宮里的那個皇帝真是越來越昏聵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封侯。怕什麼,他還敢殺我不成。劉不殺劉,即便我被綁縛長安,皇帝也不會殺我。”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護衛們緊張的持盾護在他的周圍。這年輕人面如冠玉,五官倒也算是端正。只是發黑的印堂,以及虛浮的腳步顯示出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他的護衛緊張的用盾牌護衛著他,生怕旁邊的匈奴漢子們突施殺手。

    “你便是那個什麼狗屁雲侯,本侯便是昌邑侯劉一謹,人我搶了,你待如何。”說話的模樣是一臉的囂張,看來真是有什麼樣的奴才便有什麼樣的主子。

    雲嘯更加奇怪,為什麼這個家伙這麼有恃無恐,現在自己的手下已經佔據了全面的優勢。他的軍卒全部被壓制在牛車的後面,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便是全宰了這些人都不算是什麼事兒,五千人自己都干掉了,這幾只雜碎還不算什麼。難道就因為他姓劉?便有這樣大的自信?

    這太扯了,要知道後世有句俗語說的便是張王李趙遍地劉。

    “把人放了,不然……”

    雲嘯還沒有說完。

    “不然如何,你要殺我不成。你也要殺的了算,蠻牛出來。”

    車隊的後面傳來了沉重的踏地的聲音,以及如水流般的嘩嘩聲。這人戴著尖頂鐵頭盔,身穿一件小金屬片瓖嵌的長度到達膝蓋的戰裙,手上戴著四指並攏的皮革瓖嵌鐵片手套,背後背了一面巨大的盾牌,雙手捧著一柄沉重的雙刃戰斧,沒人能夠看得見他的面孔,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鐵面具,冷冰冰的面具和身上的鐵甲反射著寒光。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石化般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形的怪物。

    擎天柱!這不科學,難道漢朝的時候就有變形金剛?這家伙絕對有變形金剛的血統,要麼就是跟金剛進行了嫁接的產物,反正左看又看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

    這太詭異了,如果蒼熊的身材用熊來形容的話,這家伙就是恐龍。接近三米的身高,完全秒殺了蒼熊、巴圖、大鐵錘的身體優勢,胳膊看上去甚至比蒼虎的大腿還要粗。雲嘯懷疑他的體重計量單位真的要改成噸。難怪這劉一瑾這麼有恃無恐,原來藏著這麼一個怪物。

    “嗷……。”

    可能是帶了面具的原因,聲音甕聲甕氣的十分低沉,語氣生硬而且十分的不連貫。

    謝天謝地這家伙說話了,不然雲嘯真的以為遇見了變形金剛。

    “殺了他們?”

    劉一瑾指了指雲嘯。

    嘩啦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厚重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的紙片一般,雲嘯感覺大地都隨著他的腳步在顫抖。

    “嗖、嗖、嗖”數支弩箭射向蠻牛。

    蠻牛舉起近兩米高的鐵盾,鐵胎弩發射的弩箭便叮叮當當的彈落在了地上。

    蠻牛一手舉盾一手持斧居然直直的沖向雲嘯,尤其令雲嘯驚訝的是這家伙跑的居然快若奔馬。攔在他身前的蒼虎連人帶馬被他拿巨盾一下掀翻。蒼虎的坐騎口鼻噴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蒼虎一個地滾滾到了一邊,一柄巨斧擦著他的後背砍了下來,正在抽搐的馬頭被一下斬斷,馬血冒著熱氣如溫泉一般的噴涌。

    雲嘯看的傻了眼,剛才給他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個人向自己沖過來,完全是一輛坦克沖過來的感覺,那感覺給人一種隨時會將自己壓成肉醬的錯覺。雲嘯前世軍訓的時候見過坦克,坦克隆隆的開過地面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蒼鷹死命的拉著雲嘯的韁繩,硬拖著嚇得發傻的雲嘯向後跑去。

    倒地的蒼虎一個骨碌便抽出了馬刀,貼地一滑便斬在了蠻牛的腿上。

    “當啷”這一刀砍的火花四濺,蒼虎感覺手臂酸麻這完全是砍在了石頭上的感覺。

    蠻牛的巨斧還沒來得及舉起來,抬腿一腳便將蒼虎踢得飛了出去。雲嘯親眼看見,倒飛在空中的蒼虎口鼻噴血。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蒼虎”雲嘯心疼的目瞪欲齜。

    蒼鷹眼見哥哥落在地上不動,手上卻絲毫的不停。死命的拽著要回去搶救蒼虎的雲嘯。

    “老三。”蒼熊的眼楮瞬間便紅了,舉著狼牙棒便沖了上去。巨大的狼牙棒帶著勁風的呼哨聲,砸向蠻牛。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01
第二十九章 凶悍的蠻牛


       

    蠻牛豎起盾牌,生鐵鑄成的盾牌與精鋼鑄就的狼牙棒電光火石之間,火星狀地球一般的踫撞。

    “ ”的一聲響只大震得雲嘯耳鼓生疼,兩只耳朵嗡嗡作響。幾匹戰馬不堪忍受稀溜溜的怪叫,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如果不是騎士死死的勒住馬嚼子,恐怕早已經落荒而逃。

    生鐵鑄成的盾牌被生生砸出了一個大坑,蒼熊雙手顫抖的握著狼牙棒,被震裂的虎口鮮血迸現,順著狼牙棒的刺尖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蠻牛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趁蒼熊愣神的時候。大盾一拜,雙刃戰斧橫著便掃了過來。

    蒼熊匆忙間用狼牙棒格擋,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像筷子一般便被雙刃戰斧磕飛,遠遠的砸在路邊的田野里。戰斧的余力順帶著將蒼熊的馬頭橫著斬為了兩截,蠻牛抬起巨木一般的粗腿,飛起一腳便將蒼熊連人帶馬踹出去數米遠。

    馬尸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身體不比蒼虎靈活的蒼熊被馬尸壓在了下面,一條腿卡在了馬鐙上怎麼也抽不出來。為了馱起蒼熊沉重的身軀,他的馬本來便是最高大雄壯的一匹,連番受創的蒼熊竟然推不開。

    “嗷~~~~~~~”

    蠻牛狂吼一聲,大踏步的向蒼熊走去。

     里啪啦的弩箭聲不斷在蠻牛的身體周遭響起。有些弩箭成功的射在了鎧甲的縫隙處,尖銳的三稜錐直直的插進了蠻牛的皮肉。可是這家伙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樣,依然故我的向蒼熊大步走去。

    鐵胎弩巨大的貫穿力居然射不穿蠻牛身上的鎧甲,這讓雲嘯大為的驚懼。看來要射殺這怪物非得用三弓床弩不可,可是眼下蒼熊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間,怎麼來得及將三弓床弩調過來。

    “嗚~~~~~”一桿騎槍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向蠻牛飛了過來,蠻牛舉手用凹陷了盾牌格擋。

    “箏~~~~~~~”精鋼制成的三稜槍頭居然釘在了蠻牛的盾牌上,巴圖大喝一聲第二桿騎槍緊接著便擲了出去。

    蠻牛揮舞戰斧,“當”的一聲便將騎槍磕了出去。邁開大步,幾步便跑到了還想投擲騎槍的巴圖馬前。舉起戰斧便向巴圖兜頭蓋腦的砸了下去,巴圖傻子一般的看著向自己天靈蓋砸過來的戰斧居然忘記了躲避。

    “嗖嗖嗖。”五六只套馬的繩子套中了蠻牛揮舞的戰斧,在戰斧堪堪劈到巴圖的腦袋時硬生生的將戰斧拉住。

    蠻牛好像很驚愕,揮舞戰斧的手動了動。很奇怪戰斧上為什麼多出了這麼多的繩子,抓著戰斧的手忽然大力一扯。那幾名抓著繩子的匈奴漢子一下便被蠻牛從馬上扯了下來,鮮血淋灕的手仍然緊緊的抓住繩子不放。

    巴圖大吼一聲,舉起騎槍一槍便向蠻牛當胸扎去。

    蠻牛揮舞的戰斧此時不听使喚,只得松手扔掉了戰斧。一把便抓住了刺過來槍尖,隨手一抽騎槍便從巴圖的手中拽了出來。

    兩根套馬繩從天而降,將巴圖緊緊的套住然後用力的後扯,力道之大差點便將巴圖拽的飛起來,巴圖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兩名匈奴漢子也不管許多,拽著套馬繩打馬便將自己的頭人在地上拖走。

    蠻牛剛欲反擊,發現對手沒了。惱怒之下,一拳便砸在了巴圖的馬頭上。那匈奴健馬立刻口鼻噴血,兩條前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灰白的腦漿從破裂的馬頭緩緩流出,雲嘯看著四蹄抽搐的戰馬眼見是不活了。

    蠻牛一出場便將雲嘯的幾員大將挑落馬下,這讓吳軍的軍卒大為振奮。紛紛舉著盾牌從牛車的後面沖了出來,高聲嚎叫著向雲嘯等人沖了過來。

    “哈哈哈,幾只山貓野獸也想跟本侯爺叫板,什麼雲侯。狗屁,活捉這廝賞五百金。”

    劉一瑾見蠻牛一人便將雲嘯眾將殺的落花流水踏步上前,放聲狂笑順便給雲嘯確定了身價,絕對是一副我是**我怕誰的派頭。

    驕狂的開始,就意味著勝利的終結。有時候,天堂到地獄只有一步之遙。正在劉一瑾狂笑的時候,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護衛們的盾牌保護之下。

    蒼鷹張弓搭箭,一箭正中劉一瑾的面門。尖利的三稜箭頭直直的穿過了他的腦袋,將劉一瑾的頭射了一個對穿。

    劉一瑾的笑聲還沒有結束,便倒在了地上抽搐幾下便駕鶴西游去了。

    幾秒鐘的時間內,吳軍的軍卒便經歷了大喜大悲。剛剛沖了幾步的吳軍听見身後的驚呼,回頭一看發現自家侯爺居然已經掛了。

    所有的人一時間都愣住了,剛才還喧囂一片的戰場頓時寂靜了下來。

    數十只套馬繩套中了仍然追著巴圖的蠻牛,手上、頭上、拿著盾牌的胳膊上。凡事的套的地方都有套馬繩的影子,匈奴漢子們打馬揚鞭。數十騎拖著掙扎不休的蠻牛瘋狂的奔跑了起來,蠻牛終究沒有變形金剛的血統。

    數十騎高大的匈奴馬跑將起來的力量,蠻牛還是招架不住的。身上的鐵甲與地面劇烈的摩擦,高溫的灼燒使得蠻牛狂吼連連。匈奴漢子們也不管這些,拖著蠻牛煙塵滾滾的向遠方馳去。

    繞了一個大圈,再拖回來的時候,蠻牛已經沒有了聲息。一身刀槍不入的鎧甲也被拖得七零八落,一些露出皮肉的地方已經是鮮血淋灕。

    吳軍的軍卒見蠻牛都被折磨正這個樣子,心靈支柱瞬間倒塌,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軍卒們便四散奔逃。

    “殺,殺殺……”

    眼楮通紅的雲嘯一連說了三個殺字,匈奴漢子們抽出了馬刀割斷了套馬繩。拍馬便向四散的吳軍軍卒追了下去,慘叫著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顆顆人頭被斬落,一蓬蓬艷麗的復仇之花在冬日的陽光下綻放。雲嘯沒有絲毫的理會,跳下馬緊跑幾步便來到了蒼虎的身前。

    蒼鷹趕忙去幫助被馬壓住的蒼熊脫困,臉上擦傷了一大塊的巴圖跑去幫蒼鷹的忙。

    雲嘯伸手探了一下蒼虎的鼻息,居然沒有了呼吸。趕忙又趴在蒼虎的胸口,仔細的听著心跳。戰場太吵,好像心跳也沒有了。蒼鷹攙扶著蒼熊來到了蒼虎的身前,兄弟二人看著蒼虎的模樣放聲大哭。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這時哭的像月子里的娃娃。

    巴圖抓起蒼虎的馬刀,翻身上了蒼鷹的馬便向遠處奔去。匈奴人講究的是以血還血,敵人的人頭便是祭奠英靈最好的東西。

    雲嘯仔細的摸了摸肋骨,還好沒斷。

    手忙腳亂的扒下蒼虎的上衣。痛哭中的蒼熊和蒼鷹驚訝的看著侯爺,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要做什麼。

    一手墊在蒼虎的心口,另一只手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蒼虎的心髒部位。一拳,兩拳,三圈……一連砸了六拳。俯身趴在蒼虎的心口,還是沒有听見心跳聲。

    人要是心跳停止十分鐘便很難救過來了,雲嘯急忙用雙手按住蒼虎的胸骨下半段。一陣的猛壓,對于心髒驟停的人這是最佳的搶救辦法。壓了三十下,累得滿頭大汗的雲嘯。便捏起了蒼虎的鼻子,掰開蒼虎的大嘴嘴對嘴的做了兩下人工呼吸。如果記得沒錯,比例應該是三十比二。

    蒼鷹和蒼熊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的侯爺非禮兄弟的尸體,真沒想到侯爺還好這一口。

    又是三十下心髒按摩,接著當雲嘯再要做人工呼吸的時候,蒼虎忽然劇烈的咳嗦起來。蒼鷹與蒼熊的眼楮都放出的亮光,剛才還哭的只抽抽的大嘴,現在驚訝的已經不能合攏。

    侯爺真是神人,死了的人都能給救回來。

    兄弟二人看著雲嘯的眼神已經高山仰止,雖然已經對侯爺身上奇奇怪怪的本事已經見過了許多,可是這次雲嘯顯露的本事卻是將自家兄弟的命從閻王的手里拉了出來。

    兄弟二人跪在地上,不住的對雲嘯磕頭,嘴里念念有詞但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拜我干什麼,快把蒼虎扶到大車上去。蒼鷹,你跟我去找顏縴。”

    “諾。”

    蒼熊和蒼鷹一左一右架起,腳步虛浮的蒼虎將蒼虎平放在一輛牛車上。雲嘯便與蒼鷹一輛接著一輛的找了起來,劉一瑾是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的。雲嘯最先便從這輛馬車找起,馬車十分的華麗,高大的車廂都是銅板鑄成,上面卯著金色的金釘。車篷的頂上,一圈華麗的金線流甦。顯示著主人不菲的身家,馬車的踏步更是已上好的玉石制成。

    毫不夸張的說,這輛馬車的造價比起劉啟的御攆來還要豪華許多,也貴上許多。由此可見,吳王的治下是多麼的富庶。

    雲嘯剛想挑開馬車的金絲團花圖案的門簾,蒼鷹一把便將雲嘯拽了回來。蒼鷹用手中的馬刀緩緩的跳開了門簾,果不其然里面嗖的一聲射出了一支弩箭。

    雲嘯不禁暗叫一聲好險,幸虧蒼鷹機警,否則恐怕自己現在不死也要重傷。

    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別過來,你們敢過來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雲嘯一听便皺起了眉頭,靠,劫持人質這玩意漢朝就開始流行了麼?難道今天老子要當一回特警不成?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02
關于對聯的問題我道歉

當時寫到那里,忽然想起了這個絕品的對聯。就這麼寫了,沒有考慮到對聯的時間問題。還請大家諒解,已經過去好多章節了,沒有辦法改了。希望大家原諒,龍王在這里鄭重的道歉。

第三十章 變形金剛的由來


       

    遠處傳來隆隆的馬車聲,漁老帶著五十名雲家的莊戶堪堪趕到。見雲嘯與蒼鷹站在一輛華麗的馬車前,漁老帶著剛剛下車的莊戶們趕了過來,將這輛華麗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小白第一個竄到雲嘯的身邊,一雙藍幽幽的眼楮盯著馬車,嘴里低沉的咆哮著。

    雲嘯听聲音就知道,馬車里的家伙便是剛才那個穿的跟家雀似的人。

    “如果你敢踫她一根汗毛,那麼你便死定了。而且我向你保證,你會以這個世界最悲慘的死法死去。”

    “你莫框我,我放她出去才是死定了。你殺了侯爺,吳王不會放過你。識相的便放我走,否則咱們一拍兩散誰也別好。別拿那些話嚇唬我,老子打小就知道,橫豎一般長,最壞不過一死而已,你能怎樣?”

    雲嘯萬沒有想到這家伙還是一青皮,滾刀肉的性子。

    “不對,不對,不對。根據我所知,有個詞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我大漢律法明令禁止的炮烙一類的刑法我是不會用的,不過我華夏的刑法技藝可謂百花齊放。

    我就知道一種刑法,將人埋在沙堆里。然後用刀子劃開你的頭皮,用水銀倒在傷口上。水銀會墜的你的皮膚與血肉分離。你會感覺渾身很癢,非常的癢。可是你的手被埋在沙子里,又抓撓不到。你就會不停的扭動身體,好讓自己不那麼癢。你知道然後怎樣?”

    “怎樣?”家雀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樣的刑法他還真的是聞所未聞。

    “然後你便會嗖的一下從自己的皮膚里面鑽出來,而且你還不會死,我听說像這樣沒有皮的人可以活上三天。你會看著你的皮被硝制,然後做成腰帶或者皮包。如果你活的夠長,也許你還會看見你的身體里被蠅蟲種下蛆蟲,那些白花花的蛆蟲在你的身體上下的爬,吞噬著你的血肉……”

    “不要說了。”

    馬車里的家雀已經被嚇的發狂,這樣的刑法他還真是聞所未聞,如果這樣死去,倒還真不如自己了斷來的痛快。

    趁著家雀心神大亂,雲嘯已經指揮著小白爬上馬車。小白按照雲嘯指示,將屁股對準了掀開一角的門簾。

    “ 。”醞釀了好一會兒的小白終于發難。

    家雀幾乎是立刻便沖了出來,對雲嘯看也不看趴在馬車的邊沿便開始大口的嘔吐。大鐵錘過去,拎小雞一樣的將他拎了起來,狠狠的向地上一摔,過來兩名雲家的莊戶便將家雀捆了起來。

    雲嘯在家雀沖出來之時便已經跑進了馬車,抱起顏縴跑了出來。顏縴與家雀一樣趴在馬車邊上一陣的嘔吐,小白仰首挺胸尾巴豎的老高,以一覽眾山小的氣勢跳下了馬車,在雲嘯身邊轉悠。

    操起刀子割開捆住顏縴的繩索,拿出塞在口中的破布。顏縴不顧眾人的圍觀,一下便撲到了雲嘯的懷中,大眼楮中的淚水雨點一般的滾落。雲嘯一邊拍打著顏縴的後背,一邊細聲軟語的安慰著顏縴。

    雲家的莊戶全都抬頭望天,幾個不知所措的的家伙便開始痛揍趴在地上裝死狗的家雀。

    漁老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這對小**有分開的架勢,便大聲的咳嗦了一聲。

    “侯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是不是先回莊子里。您看這里……”

    雲嘯摟著顏縴,坐上了雲家的馬車,馬上便是自家婆娘沒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死人全部刨坑埋了,東西全都拉回去,對了那個大塊頭也帶回去,多捆幾道繩子。”

    “諾”

    蒼鷹親自爬上馬車,坐在前面駕車。雲家的莊戶開始找工具刨坑,工兵鏟這東西他們用的順溜,比起拿武器打仗來說,挖土他們更熟練一些。

    “你個壞人,剛剛什麼東西燻死我了。回家要好好的洗個澡,渾身都是臭的。”

    小白幽怨的看了顏縴一眼,扭過頭不理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雲嘯摸了摸小白的大頭,任由它撒嬌的將頭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怎麼會臭,我的縴縴怎樣都是香的。來香一個,雲嘯撅著大嘴便向顏縴的臉蛋湊了過去。”

    “哎呀,小白看著呢。”

    雖然最初被小白嚇得暈過去,不過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顏縴也喜歡上了這個善于撒嬌賣萌的大貓。

    拿起一塊坐墊便蓋在了小白的大頭上,接著便將顏縴撲倒在車上。小白扒拉開墊子,驚奇的看著在一起撕咬的這對男女,猶豫著要不要加入。

    顏家莊子的路口站滿了人,顏家的莊戶們幾乎都在。一些青壯的莊戶還拿著軟弓,顏清老邁的身影站在最前邊。手搭涼棚,向著遠方眺望。

    路途有些短,雲嘯遺憾的沒有干成一些實事。顏縴一邊整理著紛亂的鬢發,一邊給了雲嘯一個大大的白眼。忽然覺得臉上一熱,小白的大頭出現在面前,猩紅的舌頭帶著倒刺舔在了顏縴的臉上。

    惱羞成怒的顏縴一巴掌打開小白,嘴里啐道︰“什麼人養什麼豹子,跟著這麼主兒,你還能學著好兒?”

    小白委屈的將大頭王雲嘯懷里鑽,對吃人家未婚妻豆腐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當雲嘯抱著臉色羞紅裝昏迷的顏縴走下馬車的時候,顏家的莊戶們爆發出了一陣的歡呼聲。顏清老淚縱橫,炫耀著向自己的五個兒子絮叨,直說自己沒有看錯人。

    顏清的老伴已經哭成了淚人,拽著閨女的手便不撒開。一雙眼楮仿佛x光透視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還不時的掃描一下站在旁邊的雲嘯,疑惑的眼神好像雲嘯是頭狼外婆,隨時會叼走自家的小紅帽一般。

    顏清宣布,今日晚間顏家舉行了盛大的酒宴,莊子里的莊戶全部都來參加。人群又一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膘肥體壯的肥豬一下便殺了五口,從雲嘯那里弄來的巨大行軍鍋不停的煮著五花肉。

    豬肉的香氣飄散在顏家莊子的上空,遠近的鳥兒都被招來了許多。

    這次勝利的慘重,真的要用慘勝來形容。蒼虎雖然被救了過來,可是內髒嚴重受傷,沒有三五個月恐怕恢復不了。蒼熊現在走路一瘸一拐,巴圖一回來便捉急的換褲子。他的馬褲已經被拖的露出的屁股,清涼的趕了十幾里路,屁股已經凍的發紅。十幾名匈奴漢子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其中一多半是那個變形金剛造成的。

    雲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變形金剛,現在捆他的不是繩子,而擰在一起的三弓床弩的弩弦,還一捆就是十幾道。雲嘯相信,就是真正的變形金剛來了也未必能掙脫。

    被拖了幾里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幾塊好皮居然還是沒有死。這讓雲嘯非常的吃驚,罩著腦袋的頭盔還沒有摘下來,一起一伏的胸口顯示著這家伙旺盛的生命力。

    “把他的頭盔拿下來,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怪物。”

    雲嘯一邊喝著老酒暖身子,一邊吩咐。

    “諾”

    頭盔被摘下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大的眼楮,塌塌的鼻子。突出的眉弓,高高的顴骨,還有扁扁的額頭。下巴直直的向前伸著,其程度超過了所有的人類地包天,一對大大的招風耳朵還有個尖兒,可以與任何的家豬媲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顆完全不成比例的小腦袋,讓人感覺便好像是姚明的脖子上頂了一個四喜丸子。而且丸子上還長著一腦袋的紅毛。

    軍帳里面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誰也鬧不準在東西到底是不是人。

    雲嘯仔細的查看著這個怪物,也只能用怪物來形容。因為人類和猿的特征高度統一的組合在了這個軀體上,真的說不上這是人猿還是猿人。

    這個家伙好像還很清醒,嘴里嗷嗷叫著重復著簡單的發音,雲嘯覺得它好像說的是人話可就是听不大懂。

    無奈的雲嘯讓人將那只家雀帶了上來,家雀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硬氣。看見雲嘯倒頭便拜,磕頭蟲一般的邊磕頭便喊雲侯饒命。

    “饒你命也可以,你先給我說說這是個什麼玩意?”

    雲嘯指了指地上的變形金剛。

    “回侯爺的話,這東西名叫蠻牛。是前幾年昌邑侯游玩楚地的時候,在深山中發現的。據說他的母親被山上的毛人掠了去。數年之後歸家,隔年便生了他。

    據他的家里人說,他從小無論寒暑便不著衣衫。即便是山中大雪,他赤身**也行動自如。會行走不久便會上山捕獸,下河捉魚。而且力大無窮,五歲那年便可以斗得過山中野豬。七歲便打得老虎,只是飯量奇大家中無法養活。昌邑侯花了兩貫錢買了下來,帶回侯府飼養,初始只是當個玩物,客人來時當個新鮮消遣,還找來人訓練他做些雜耍,無奈這東西愚笨怎麼學也學不會,昌邑侯也沒有辦法。

    不料,這家伙居然越長越高大。待他的身材不再生長,昌邑侯便命人找來了盔甲師傅,為他量身定做了這套盔甲。”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05
第三十一章 操控蠻牛


       

    “這個蠻牛現在幾歲了?可否听得人言?”

    雲嘯記得自己看過一個紀錄片,說的是神農架山區有個叫做火娃的家伙,其出身來歷與這個蠻牛極其相似。胸中豁然開朗,這個變形金剛只不過比那個火娃大了幾號而已。仔細觀察甚至相貌都有些接近,還以為是什麼未知生物,原來是一個野人後代外加小腦癥患者。

    不過傳說這樣的人都不長命,而且智商極其低下,雲嘯想知道這個**的雜交品種智商怎樣。

    “回侯爺的話,蠻牛今年大概十一歲。這人言他只能听得懂吃喝,自己偶爾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一兩個字,也是吃、喝。其他的便不會說也听不懂。”

    家雀看雲嘯對蠻牛十分感興趣,討好獻媚的說道。

    “哦,那這蠻牛如何操控?”

    雲嘯清楚的記得那個劉一瑾,向自己一指說聲殺了他們。這蠻牛便怪吼一聲沖了過來,一下便將蒼虎放翻。

    “那是……那是小人指揮的。”

    雲嘯發覺家雀的眼珠轉了一下,而且流暢的敘述也略有停頓。聯想起一個可愛的人參娃娃說過“我娘說了,一個人要騙你的時候他的眼珠會轉。你眼珠轉了,莫騙我。”

    雲嘯莞爾一笑,沒想到自己兩輩子算起來都快五十的人了,居然還要一個孩子來教自己察言觀色,這真是一個學霸的悲哀。

    摸著小白的大頭,雲嘯不說話看著家雀。

    家雀的臉色不停的變幻,一雙眼楮游移不定最終選擇低頭看地,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本侯教你個乖,這是本侯養的一頭神獸名喚地听,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它都听得明白。它告訴我你說的是假話,你能告訴本侯它說的對不對。”

    貓抓住老鼠之後喜歡玩一下,小白小時候經常喜歡這麼干,不過現在長大了被它玩的經常是野豬。雲嘯十分有興趣玩一下這個游戲,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家雀的腦子里有很多的東西,都掏出來的話說不準會有些意外的收獲。

    “小人說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

    “莫著急發誓,說不定本侯一時興起真全了你的誓言。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家雀一時的語塞,跪在地上低著頭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

    “本侯說過,有一種活剝人皮的方法。太過血腥了,本侯也沒那個耐心找來那麼多沙子。不過本侯有另外一種方法,不知你是否願意一試?”

    雲嘯隨手拿起了一塊布巾子,對著身子抖如篩糠的家雀說道︰“曾經有人做過這樣一件事情,將布巾子用小棍兒塞進人的胃里。待布巾子沾飽了胃液之後,便會吸附在人的胃里,听說吸附的力道非常的大,需要用刀子才能分開。

    這個人就用力的拽布巾子,直到把他的胃拽出來。這時候人還不會死,然後就開始拽腸子,拽啊拽的能拽出幾丈長。本侯很好奇這是不是真的,你幫本侯驗證一下如何?”

    “噗通”

    家雀的心髒明顯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場便暈厥了過去,下身傳來一陣的臊臭味兒。

    雲嘯也是一驚,莫不是自己說的太過于傳神把人嚇死了?哥們別當真,只是一個玩笑而已。布巾子是沒有這麼大的威力的,想要有那樣的效果得用毛巾才成。

    蒼鷹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家雀的鼻息,幸好還有氣。出去拎了一桶冷水,兜頭便倒在了家雀的頭上,鮮亮的貂皮大衣被冷水澆成了一縷一縷,水滴順著毛皮向下滴落在地上。

    家雀悠悠的醒轉了過來,睜開眼楮看見一雙水藍色的眼楮正在好奇的凝望著自己。

    “侯爺饒命啊,侯爺饒命。小的說實話,小的說實話。昌邑侯口中有一銅管,匠人說可以發出異聲不過人听不見,只有靈智未開的野獸才能听見,昌邑侯便是靠這個銅管操控蠻牛的。”

    挖靠,漢代居然能造出高頻超聲波?這不科學,現代人認為超聲波的發現大概在十八世紀,是歐洲的傳教士發現的。沒想到遠在漢代,中國人已經可以利用這玩意了。這真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和一個充滿了發現的年代。

    “銅管現在何處?”

    “應該……應該還在昌邑侯的嘴里。”

    “漁老,尸體在哪里?”

    “回侯爺,埋了。”

    “快去,挖出來要快。”

    雲嘯焦急的等在軍帳中,大鐵錘與漁老已經帶著雲家莊戶套車出發。能操控蠻牛這太重要了,通過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雲嘯認識到這就是一個完美的殺戮機器。在軍陣中能干掉他的只有機械力,或者是大象一類的動物。在純粹步兵為主的對抗中,穿戴上自己仿制的歐洲中世紀全身板甲的蠻牛,將是無敵的存在。

    腦子里不斷的閃現一身板甲的蠻牛,縱橫無敵的畫面。雲嘯興奮的滿臉通紅,雙手不定的做著拳掌變換。

    漁老與大鐵錘從去到回總共不到一個時辰,雲嘯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

    “怎麼樣挖到了?”

    “挖到了,尸體在外面的車上。不知道銅管還在不在嘴里,人多眼雜我們沒有當場取出。

    “做得好,蒼鷹帶上這個家伙”

    雲嘯率先走出了軍帳,在漁老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輛馬車的邊上。劉一瑾正躺在馬車里,貫穿顱腦的那一箭還沒有拔出。嘴緊緊的閉著,蒼鷹爬了上去用匕首撬了幾下,愣是沒有撬開。只得用刀把砸碎了牙齒才將嘴里的一個銅管掏了出來。

    雲嘯仔細的觀察著這個銅管,有點類似于後世的口哨,一個空心的圓柱在旁邊開了一個口而已。沒想到這便是世界上最早的超聲波設備。

    “給他看看。”

    蒼鷹將銅哨遞到家雀的眼前,家雀看了一眼忙道︰“是,是,是,就是這東西。”

    “去看看還有什麼。”

    雲嘯見家雀的眼神不時的在尸體上掃過,便吩咐蒼鷹好好檢查一番。

    很顯然尸體在埋進土里之前,雲家的莊戶們已經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連衣服上的銅紐扣都被扯了下來,雲嘯見過的玉佩更是沒有在蹤影。看來整頓軍紀勢在必行,匈奴人這一點就好的多,繳獲了什麼都扔給巴圖,然後由巴圖統一發放。

    不像雲家莊戶,逮著什麼都往兜里面揣。以前雲嘯十分擔心匈奴人搶劫,現在他更擔心這些雲家莊戶。

    蒼鷹仔細的查找了兩遍也沒有收獲,雲嘯疑惑的眼神望向家雀。

    “昌邑侯的大氅里層有個暗袋,里面有一袋子珠寶。”

    家雀見雲嘯望向自己,感覺吐出了心中的秘密,同時十分懼怕的看了看小白。

    蒼鷹又爬上了車,將劉一瑾的大氅差一點拆了才找到一個華美的錦袋。

    雲嘯看這錦袋恐怕光金線便用了不下五兩,打開一看里面的珠寶在陽光映照下爍爍放光,晃得雲嘯眼楮都花了。尤其是其中一顆龍眼大的珍珠,雲嘯拿出來對著太陽觀瞧。珠圓玉潤這四個字用在這東西身上太合適了,得拿來討好未來的老婆。

    雖然顏縴沒有對珠寶展現超凡的熱情,但作為愛情信物珠寶還是必不可少的。

    將龍眼放回去,一袋子珠寶便揣進了懷里。現在最重要便是弄明白這銅管確切的用法,取了一大碗雲家蒸酒,將這個銅管洗了又洗。雖然感覺將這東西含在嘴里十分的惡心,但是為了蠻牛雲嘯決定還是忍了。

    蠻牛還是在地上不斷的掙扎,鋼絲繩已經勒進了皮肉里。匈奴漢子們恨極了他,顯然捆綁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留手。雲嘯听他嘴里一直嘟囔著什麼,回身便問家雀道︰“他說什麼?”

    “呃,他這是在說吃。”

    家雀跟在雲嘯身後,恭敬的道。很難將他和半天前那個盛氣凌人的模樣聯系在一起。

    雲嘯終于知道了什麼叫飯量驚人,看著碗口大的一筐饅頭迅速的消失,他不得不對飯桶這一用詞進行重新的定義。

    太能吃了,碗口大的饅頭扔進嘴里基本沒怎麼嚼便不見了。二十個一屜,蠻牛一共吃了四屜才算停了下來。喝了一巨盆雞蛋湯後,便四下尋摸起來。看得蒼鷹直發毛,三弓床弩早早便備上了弓弦,一但情況不對便要痛下殺手,沒辦法今天蠻牛給他們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家雀指揮著雲嘯學習運用不同長短音操控蠻牛的方法,不時回頭看看一臉好奇看著蠻牛的小白。

    終于,蠻牛在雲嘯的指揮下,將一片新扎的稻草人全被掃倒。雲嘯滿意的看著今天的成果,吩咐紫楓給蠻牛上藥。換過衣服便趕去老丈桿子家赴宴去了。

    這次的繳獲非常豐富,近二十輛牛車裝的都是大米,雲嘯帶來的人吃不慣這江南的東西,全部都送給了顏清。只留下那幾車生豬,雲嘯的隊伍從來就是肉食消耗的大戶。

    一屜屜的豬肉包子不停點的往酒席上端,雲家莊戶們都在忙活著包包子。顏清吃的滿嘴流油,還直夸贊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名句。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06
第三十二章 安逸的漢家子


       

    雲家莊戶將家雀扔進土坯房便不管,誘人的包子香味**著肚子里饞蟲,早些去吃才是正理。

    “吃吧,老實點莫想著跑。”

    扔下幾個冷饅頭,便欲離開。

    “兄弟稍等。”

    “有事兒?”

    另一個莊戶不耐煩的說道。

    “兄弟,麻煩把繩子幫俺解開,你看我這樣怎麼吃啊。”

    家雀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同時轉過身來反綁著的雙手舉著一個瓖著寶石的戒指。

    兩名莊戶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向門外看看。接著便迅速的將戒指拿了過來,雙手快速的解著綁住家雀的繩子。

    “多謝二位兄弟,某家身無長物,這點小小意思還請二位收下。”

    胖乎乎的雙手,揪下狐狸圍脖上的金飾掛件塞進兩名莊戶的手中。

    “這怎麼使得,這……這……”

    “二位兄弟,某家不會讓二位為難。只是這饅頭實在難以下咽,二位兄弟能否弄些水來給某家。”

    “這個包在我兄弟身上,我兄弟負責看守,如果有事情只管吩咐。”

    兩名莊戶離開不一會兒,便拎了一罐子水來。

    看著兩名莊戶拱手離去,家雀有些邪邪的一笑。啃了兩口冷硬的饅頭,實在難以下咽。拿起陶罐喝了一小口,趴在破落的木門上听了一會兒。聞得沒有人聲,家雀便將罐子里的水潑向土坯房的牆上。待水潑完了,牆也潤濕了一大片,狠狠的將陶罐摔在了地上。

    胖胖的手哆嗦著,拿起一片陶罐碎片辛苦的挖了起來。太冷了,也許挖的快些會暖和一點。

    兩只手抓著兩塊陶罐碎片,土撥鼠一樣的挖掘。被潤濕的牆壁很快便被挖開了好大的一層,撅著的大屁股不斷的蠕動。挖了約一個時辰,終于挖穿了這面該死的土牆。家雀興奮的更加瘋狂的刨了起來,很快一個僅容他鑽過去的便挖成。

    計算有些失誤,肥胖的腦袋鑽了過去。碩大的屁股卻卡在牆里面,家雀急得滿頭冒汗,對于雲嘯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家雀發揮了人體的最大潛能。

    “嘩啦”

    朽了很多年的土牆,竟然被家雀拱塌了半面。倒霉的家雀居然被倒塌的牆壁拍在了里面。艱難的挪開了身上的土牆,使勁搖了搖滿是灰土的頭。

    遠處傳來喝酒耍樂的吵鬧聲。還好,兩名守衛很明顯抵不住大肉包子的**,擅離了自己的崗位。

    家雀小心的在雲家莊戶的軍營里摸索,他知道如果要跑的快跑的遠,需要弄一匹馬。

    找遍了雲家莊戶的營地居然沒有一匹馬,這也不奇怪。因為雲嘯給他們定位的便是步兵。他們平時出行要麼步行,要麼便乘坐墨家弟子負責的馬車。

    家雀沒有辦法,匈奴人的營地是不敢去的。巴圖很小心的安排了崗哨,經常有游動的哨兵挎著馬刀來回在軍營里巡視。

    墨家的營地,漆黑一片。

    奉行節儉生活的墨家弟子,仍然執著的堅持著天睡我睡天醒我醒的生活習慣。除了少數守夜的人,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家雀摸索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的腳下踩到了什麼。有些硌腳,家雀一低頭便看見一雙憤怒的水藍色眼楮。

    被踩了尾巴的小白很憤怒,咆哮著站起身甩掉身上的毯子。這個胖子早就看不順眼,既然他選擇了冒犯豹子的尊嚴。那麼好吧,“嗷~~~~~~~”

    “啊~~~~~”

    面對小白家雀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昌邑侯的侯府里面養了兩只豹子,體型比小白要小上很多。家雀知道豹子的凶狠,更何況那個雲侯說過這是一頭神獸。

    小白一口便叼住了家雀的脖子,尖牙穿透了狐狸皮的圍脖。大頭一陣的搖晃,家雀的勃頸處便傳來了一聲輕微的 嚓聲。脖子被扭斷的家雀爛泥一般的抽搐,雙手也不再掙扎,肥厚的嘴唇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兩腿一登便不動了。

    家雀最後的慘叫還是驚動了墨家的弟子,幾名武派弟子最快趕到。小白滿嘴鮮血的叼著人脖子的樣子十分的怕人,不過小白在見到墨家弟子後便放開了已經掛掉的家雀。蹲在一旁舔著爪子上的血跡,還不停的用爪子梳理自己頭上的皮毛。

    雲嘯被從顏家的宴席上喊了回來,圍著家雀的尸體轉了兩圈。安撫了一下小白,便來到了雲家莊戶的營寨。

    圍坐在軍帳里面的雲家莊戶居然還在喝酒,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見雲嘯來了,這才紛紛起身向家主問安。

    看著這些喝的滿臉通紅的莊稼漢,雲嘯心里五味雜陳。怪不得人口不過百萬的匈奴人,能與人口數千萬的漢人敵對百年而不落下風。大漢民族太愛安樂,無論身處何地貪圖安逸的漢人總是在幻想著寧靜的生活。可殘酷的是,這個世界是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就是因為喜愛安逸,強大幾十年之後凶悍的軍隊變開始了**享樂。也就有了百年一次的蠻族殺戮,從匈奴人到鮮卑人再到突厥人吐蕃人然後是金人,蒙古人,女真人,每一兩百年大漢民族便會被割韭菜似的割上一茬。

    然後便有衛青,霍去病,冉閔,岳飛,韓世忠,徐達,常遇春……這樣的漢家將軍出現。將野蠻的草原民族趕回去,可是要不了幾十年,曾經強大的漢家軍隊便會**,變質。他們不再是草原蠻族的對手,人民再次被屠殺,漢家的歷史便是如此的循環著。

    貪圖安逸還具有無與倫比的傳染性,強大的滿蒙鐵騎在入駐中原數十年後,八旗子弟一樣沒有逃脫這樣的命運。

    看看外面的匈奴漢子,他們生活在充滿了危險的草原。生活的壓力讓他們隨時準備著戰斗。有時是和人,有時是和野獸,有時是和該死的老天爺。就是這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匈奴人成長成為了一個戰斗的種族。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古人誠不欺我。

    雲嘯沒有處罰那兩名看守的莊戶,而是下達了讓雲家莊戶回去的命令。

    “交出裝備,明天回莊子上去。”

    雲嘯的命令簡單扼要,自己的隊伍不需要這樣的人加入。讓他們種地比讓他們打仗要好的多,也許漢家子天生便不是打仗的料,雲嘯悲哀的想著。

    諸胡逆亂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我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閔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于中央,萬里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夷無不向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夷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然今,環顧胡夷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前晉八王亂起,華夏大傷,胡夷乘亂而作,擾亂中原,屠城掠地。永興元年,胡狗鮮卑,大掠中原,劫財無數,擄掠漢女十萬,夕則**,旦則烹食,千女投江,易水為之斷流。羯狗之暴,以漢為“羊”,殺之為糧。永嘉四年,圍獵漢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萬。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縱火,烤漢為食,死者二十余萬。太興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種種,罄竹難書!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擄掠屠戮為樂,強搶漢地為榮。而今之中原,北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天地間,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漢危矣!華夏危矣!

    不才閔,一介莽夫,國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于世。青天于上,順昌逆亡,閔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閔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師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六百余字的殺胡令字字血淚,難道真的要如國歌里面唱的一樣!非要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最後的吼聲?

    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對付草原的財狼,你就要比財狼更加的凶狠。還來得及,董仲舒還沒有敬獻那該死的天人三策。劉小豬今年才六歲,自己還有時間,要培養出一匹狼,一大群狼。

    要讓大漢民族擁有狼的野性,讓我們的子孫不再遭受胡人的侵擾。讓我們的子孫不再面臨亡族滅種的絕境,要激發起漢家子深藏在骨子里的血性。

    我大漢雄起。我漢家威武。我中華威武,用尸山血河盛贊我漢家子的榮光,大漢勇士們為了榮譽戰斗!

    我大漢雄起,讓我與我的子孫自信的吶喊“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請各位看官理解,我全文復制了殺胡令不是為了湊篇幅,字數,我希望每個看漢雄的人都看看。看看我們的祖先遭受了怎樣的侮辱與苦難,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願我們的子孫不再遭受,靖康,崖山,揚州,嘉定,南京這樣的磨難。

    願中華民族重拾狼性,讓一寸山河一寸血不再重演。讓世界知道血性的中華武士可以面對一切對手,用敵人的鮮血與尸體阻擋住侵略的野心。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08
第三十三章 隨和的侯爺


       

    一只蝴蝶不經意的扇動一下翅膀,便會引起一場颶風。自己這個大漢的異類扇動一下翅膀又會引起什麼?如果說歷史是一幀幀獨立的片面組合而成,那自己的選擇會令這個片面有怎樣的變化?人生是一場負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個岔路口做出選擇。而每一個選擇,都將通往另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真不知道,自己這一條路是充滿了荊棘,還是一路坦途。既然選擇,那便無怨無悔,走到路的盡頭便是好的。

    蒼虎對著發呆的侯爺施了一個禮便帶著雲家莊戶離開,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戴宇和他的十五名親衛。很快便要行軍作戰,帶著這些俘虜會影響行軍。更何況隨著他們腿傷的好轉,還要派人看守他們。這些人可不是踩小白尾巴的家雀,而是大名鼎鼎的荊楚劍士。他們的後代曾經跟隨李陵,殺的漠北單于叫苦不迭。

    手中把玩著一方銅制小印,這樣的印雲嘯也有一個。印信的底部用篆字刻著昌邑侯印,撫摸著代表侯爵的獸頭,一個大膽的計劃在雲嘯的心中形成。

    對方有軍寨,有一千人。自己只有區區的一百人,差距是明顯的。必須設法削減對方的戰斗力,不然就算匈奴漢子們再厲害,也終究不是個個以一當十的人物。

    一隊十數輛牛車組成的車隊在平原上緩慢的行駛,二三十個打著吳軍旗幟的軍卒吆喝著趕著牛車。隊伍的最前面是一輛豪華的馬車,雲嘯坐在馬車上手里拿著昌邑侯的印信。

    “站住,你們是干什麼的?”

    軍寨門前的軍士大聲的詢問。

    “快快放行,這是昌邑侯的車架。敢擋路小心你們的狗頭。”

    漁老語帶吳音,家雀的氣勢被他老人家學了個十足。

    “可有中軍大營的勘合,沒有勘合小的如何回報我家將軍。”

    守門的軍士有些為難。

    “混賬,居然敢阻攔侯爺的車架,來人吶……”

    “慢著慢著。”

    雲嘯囂張的從馬車里面探出了頭,吸了一口春天里略微濕潤的空氣。

    “不要難為他們,自責所在上指下派都不容易。這個給他們,他們將軍看了自然明白。”

    雲嘯說著便將手中的小印遞給了漁老,漁老恭敬的雙手接過。

    “我家侯爺可憐你們,還不快快回稟你家將軍。昌邑侯奉吳王令,前來犒賞軍卒。後面的牛車上都是給你們的酒肉,你們這幫丘八好造化。”

    漁老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這才對,這才是昌邑侯大管家應該有的氣勢。

    守門的軍卒感激的看著平易近人的侯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含熱淚的奔向將軍的軍帳。嘴里還不忘向袍澤們宣揚門外侯爺的好,不刁難他們這些大頭兵。

    等了不到一刻鐘,一名頂盔掛甲的將軍便迎了出來。

    “在下寧以熙見過昌邑侯。”

    寧以熙跪伏在地,雙手奉上昌邑侯的印信。

    “寧將軍起來,你身著重凱不用行這個禮。”

    雲嘯走上前,雙手攙扶起寧以熙。

    “不知侯爺所來何事?”

    寧以熙疑惑的看見雲嘯,听說過這個昌邑侯是吳王最疼愛的孫子,不敢怠慢。

    “奉吳王令,大軍連日辛苦。特賞賜酒食,你趕快安排軍卒們卸車,我還要趕去別的大營。”

    “諾,謝吳王賞。侯爺辛苦,請進軍帳歇息,屬下這就安排人卸車。”寧以熙很高興,至少吳王沒有忘記自己,還派了自己的孫子來勞軍。

    進了軍帳,寧以熙尊著雲嘯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一旁陪同。

    “寧將軍,你大營員額幾何?”

    “回侯爺的話,屬下共有員額一千零八十三人。三百人押運軍械去了睢陽,現在大營仍有員額七百八十三人。”

    “這個戴宇,又誑我。說你這里的員額是一千一,害得我多帶出了這許多來。”

    寧以熙听雲嘯說出戴宇的名字,更加確信眼前這個少年便是昌邑侯。連忙說道︰“侯爺,按照行程明日那三百軍卒便可歸營,可否由末將代領?”

    “爺爺交代要要發放到每個軍卒的手中,你這是要我違抗軍令?”雲嘯一副為難的樣子,眼楮直盯著寧以熙。

    “末將不敢”

    寧以熙趕忙垂首,可不敢冒犯了這個吳王最疼愛的孫子。

    “好了,既然那三百人沒回來。那便由你代領,我還要趕去下一處營寨。只是在營地的人,要一個個親自來領,不得冒領。每人半斤肉一壇酒,冒領者斬。”

    “諾”

    軍卒們眉開眼笑的排隊領了酒食,噴香的燻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渾黃的米酒更是酒香四溢。一些性急的軍卒割了一小條肉放進嘴里,居然是加了好多的鹽巴。這可是窮人家難得吃到的美味,這些軍卒都是募來的兵。本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嘴里念叨著吳王與侯爺的恩德,燻肉已經進了肚子。

    一直吵鬧到了中午,酒肉才算發放完畢。雲嘯大方的將剩余的酒肉全部交給了寧以熙,這讓寧以熙感激不已。擺下酒宴招待侯爺,席間侯爺拿出了據說來自長安的雲家蒸酒。

    寧以熙疑惑的看著雲嘯喝了一口,這才端起了杯子。

    喝了一口,眼楮頓時一亮。自己認為是上等的米酒頓時被降格成為了醪糟。

    “都是托了侯爺的福氣,如果不是侯爺末將到死都不知道人間居然有如此的好酒。”

    “既然寧將軍喜歡,管家一會兒走的時候給寧將軍留兩壇。”

    寧以熙大喜,連聲道謝。這一席吃的是賓主盡歡。

    臨走的時候,侯爺的管家還親手交給寧以熙兩壇雲家的蒸酒。更讓寧以熙感念了好久侯爺的恩德。

    雲嘯帶走空空的牛車,離開了軍寨。寧以熙親自護送了十里方才拜別。

    “矩子,我見了。酒沒幾人喝,不過巴豆煮過的燻肉,他們許多人都是在領了肉的當時便吃下。估計今日晚間便會發作,矩子妙算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飲酒。”

    “大軍輕易不得飲酒,這是老早的軍規他們不敢輕易的違反,所以我沒有讓你們在酒里加巴豆。肉食卻不在此列,巴豆煮過的肉食功效雖然不至于拉死人,不過拉的他們手軟腳軟那還是可以的。先讓他們拉半宿,三更天咱們動手。人數比預計的要少些,有三百人去了吳軍大營運送軍械。對了蒸酒里面……”

    傍晚時分,寧以熙的大營里面便開了鍋。

    城寨下面到處蹲著愁眉苦臉的軍卒,哎呦**之聲不絕于耳。這時候的軍營不似雲嘯的營地都設有廁所,這里的軍卒都是在野地里面隨便找一個地方解決。只有將軍級別的才有淨桶可用,寧以熙現在便端坐在淨桶之上。

    一雙眉毛都快扭成一團,心里不停點的咒罵雲嘯。

    肯定是這個小侯爺弄了臭肉,換了本應分給我們的好肉。我說怎麼這麼大方,將剩余的酒肉全都賞了給俺。原來這酒肉都是臭的,奶奶的。親兵捂著鼻子端走了淨桶,寧以熙被兩名親兵攙扶著趴倒在榻上。

    好漢架不住三泡稀,現在軍營里一多半的軍卒已經拉的站不起來。一些犯了痔瘡的更是生不如死,即便是休息也只敢趴不敢躺。

    軍營里到處都是咒罵吳王與該死侯爺的埋怨聲,就連烽火台上的軍卒也要不時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整個軍營一時臭不可聞,春風一吹臭飄十里。

    軍卒們行走間有如跳圈,隨時防備踩中袍澤們排泄的地雷。城寨下面根本已經沒有蹲人的地方,寨牆上站著的軍卒便頓在寨牆上拉。經常是拉著拉著底下便傳出來喝罵聲,間或有弓箭標槍射來。

    黑暗中白花花的屁股是最顯眼的存在,寨牆上以有多人被爆菊花。寨牆上的軍卒以滾木雷石還擊,沒有等雲嘯攻寨,寨內的軍卒自己便差一點將寨牆拿下。

    寧以熙強撐著身子上了寨牆各打了五十大板,這才算平息了紛爭。整個軍寨鬧鬧哄哄的直到半夜才算消停下來。

    雲嘯特地選了這個無月的夜晚,根據上次的經驗。有營地的背景光做照明,攻城的雲嘯一方可以輕易的看清楚寨牆上的軍卒。而寨牆上的人卻看不見黑暗中的雲嘯,只能像靶子一樣的被射殺。

    折騰了一天的軍卒已經疲累不堪,腹瀉的折磨讓他們的體力嚴重的透支。城寨上的軍卒全部都抱著武器點著頭打盹,幾只大梯子靜悄悄的被抬到了寨牆下。

    雲梯順利的搭上了寨牆,匈奴漢子們叼著馬刀躡手躡腳的向上爬去。

    一切都很順利,上了寨牆的匈奴漢子見到吳軍便捂住嘴巴殺羊一般的一刀直捅肋下。掃清了四角的塔樓,居然沒有被發現。雲嘯都感覺這是一個奇跡。

    蒼鷹帶著十五名墨家弟子爬上了烽火台,蒼熊守在下面。戰斗很簡短,不過烽火台上的軍卒仍然發出了慘叫,還差一點點燃了烽火。

    寂靜的大營紛亂一團,寧以熙來不及穿鎧甲,光著膀子便跑了出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4 17:10
第三十四章 四大金剛


       

    軍卒們在夢中被自己的伍長什長踹醒,胡亂的抓了些什麼便沖出營帳。迎接他們的是呼嘯的弩箭,匈奴漢子們和墨家弟子借著營中的燈火居高臨下射擊著跑出來的吳軍軍卒。強勁的弩箭不停的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寧以熙剛一出門身邊的親衛慘叫一聲便被射死。

    寧以熙腳下一滑便摔了一個狗搶屎,真的是狗搶屎一堆黃糊糊的東西糊了他一臉。腮幫子上還粘了一根沒有消化的干菜葉,寧以熙一陣的干嘔。

    “他媽的,點烽火。點烽火”

    吐完了的寧以熙吼叫著,抽出佩劍呼喚手下的百夫長。

    “將軍,烽火台被他們佔領了。”

    一名百夫長指著正在烽火台上不斷向下射箭的蒼鷹。以蒼鷹的箭法,幾乎是每一箭便貫穿一顆頭顱。瘋狂的蒼熊站在烽火台的入口,狼牙棒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與碎肉。所有的軍卒都在後退,眼前這個殺神實在是厲害。沒有一個人敢于上前送死,眼中看著凶悍的蒼熊便是地獄的魔神。不過蒼鷹的箭矢又落在了他們的頭上,刀盾手還好些。那些長戟兵可算是倒了大霉,沒有絲毫防護的他們成為了蒼鷹首選的目標。

    “弓弩營,列陣將他們壓下去。”

    弓弩營的百夫長堪堪集合了自己的手下,卻發現寨牆上的人自己根本就看不見。整個寨牆上沒有一絲的燈火,黑暗籠罩著的地方正有弩箭不斷的射出。

    “將軍,看不見啊。”

    “笨蛋,射烽火台。只要拿下烽火台點燃烽火,頂多兩個時辰就會有援兵。”

    寧以熙紅著眼楮,抓著弓弩營百夫長的脖領子吼道。

    “諾”

    剛剛調整好隊伍準備向烽火台齊射,“轟隆”一聲。巨大的寨門被劈成了兩半,一大兩小頭戴鐵盔身穿牛皮鎧甲的魔神出現在了寨門口。

    蠻牛大鐵錘巴圖有如三只沖進了綿羊群中的老虎,剛剛整隊的四百弓弩手立刻便陷入了混亂。蠻牛的大斧子只是隨手的一輪,便砸倒了五六個人。一名刀盾手趁著蠻牛舊力剛去,新力未至的時候揮刀沖了上來。不料想蠻牛抬起一腳,正踹在他的盾牌上。八尺高的壯漢愣是被一腳踢飛,撞在寨牆上盡管骨折眼見是不活了。

    巴圖手持兩柄雙刀,上下翻飛。在燈火的映照下舞的像一團會移動的光球一般,這團移動的光球瘋狂的絞殺著一切敢于靠近的軍卒。一名手持長戟的軍校想用長戟的優勢刺破這團光球,不料想戟尖剛一接觸便听“ 嚓”一聲。鑄鐵打造的戟尖居然斷裂成了兩半,正在這名軍校驚異之時。眼前白光一閃,軍校慌忙用手中的戟桿格擋。

    巴圖最恨這樣偷襲的家伙,手中用力鋒利的馬刀切過了戟桿,連人帶戟桿一下便被劈成了兩半。眾軍卒嘩然,紛紛四下奔跑躲避這個殺神。

    大鐵錘算的上是最老實,不管遇到的是誰也不管對方用什麼兵刃,穿什麼樣的盔甲。他只攻擊對方的一個部位,那就是腦袋。而且出手快且準確,沒有一名吳軍的軍校可以躲過那柄沾滿了腦漿的大鐵錘。

    三只瘋虎將吳軍的軍校士卒像趕鴨子一般趕向一起,城寨上的匈奴漢子與墨家弟子拼命的射殺可以活動的一切目標。

    蒼熊眼見三人殺的興起,吼了一聲讓身後的人守好烽火台。居然在烽火台下沖了過來,一路上帶起了一蓬蓬的鮮血留下了一路的殘肢斷臂。四個殺神聚在了一起,咆哮著將吳軍的軍卒向軍寨的一角驅趕。

    吳軍的軍卒哭爹喊娘的後退,跑的慢的均被四人無情的斬殺。

    事實再一次證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城寨上一些凶悍的匈奴漢子將鐵胎弩一扔,抄起馬刀跳下城寨。隨著四頭凶獸絞殺四散奔逃的吳軍士卒。

    寧以熙急的眼楮冒火,寨牆上歹毒的弩箭異常的精準,每一次射擊便帶走一人的性命,寨牆下這幾頭凶獸簡直就不是人。收割人命有如秋天收割麥子,尤其是個頭最大的那個。居然抓住人的兩條腿,活生生的將一個劈中了他的家伙撕成兩半,現在他手中揮舞的便是兩半人體的殘肢。

    而那團揮舞的光團正在絞碎路上踫到的一切,無論是人帳篷或者是軍馬。也不知用的什麼兵刃,碩大的馬頭居然被一劈兩半。

    旁邊還有兩個專門喜歡敲人腦殼的家伙,狼牙棒和大鐵錘已經被腦漿糊裹成了灰白色。滴滴答答的還不斷滴落,看著便讓人做嘔。

    自己手下的軍卒已經嚇的肝膽俱裂,根本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勇氣。只是一味的往軍寨的一角退縮,寧以熙知道當他們退縮成一團的時候。那便成為了甕中之鱉,再想跑都不可能了。

    飛身翻上親兵牽過來的軍馬,寧以熙雙腿一磕便向寨門沖過去。身後的兩名親兵有樣學樣,也同時飛身上馬。可他們剛跳上馬背,兩半人體的殘肢便將他們砸了下來。

    蠻牛大步沖了過去,寧以熙急忙催動手中的戰馬。

    “娘的,老子就不信你撞的過馬。撞死你個大塊頭。”

    寧以熙暴怒的吼著,自己從軍十余年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慘烈的戰斗。

    蠻牛大步的飛奔,見軍馬向自己飛馳而來,不閃不避口中怪吼一聲。舉起右拳直直的向馬頭砸去,“ ”這戰馬的頭顱居然被蠻牛硬生生的打碎,被擠爆的馬眼飛出老遠。戰馬的前腿一跪,寧以熙便像炮彈一樣的飛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寧以熙身上沾滿了屎尿與鮮血,眼前一個剛剛被打碎的腦殼還在冒著熱氣。剛想爬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腿被鐵鉗夾住一般。回頭一看,正是蠻牛將自己的雙腿捉住。寧以熙大驚失色,啊~~~~~~

    “刺啦”寧以熙被蠻牛硬生生的撕開,慘叫聲只持續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稀稀拉拉的內髒隨著被撕開的尸體被甩的到處都是,鮮血仿佛是決堤的洪水四處飛濺,青灰色的腸子蠕動著灑落一地,蠻牛抬起一腳“噗”的一聲便踩爆了正在跳動的心髒,隨手將兩塊殘尸拋掉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雙刃戰斧。

    失去了主將的吳軍這下徹底的陷入了混亂,許多人跪地求饒。匈奴人從來就沒有收留戰俘的習慣,一大蓬鮮血 起,一個跪在地上的軍卒頭顱沖天而起。另一個想站起來戰斗的軍卒被馬刀攔腰砍成了兩半。

    天亮時分,雲嘯走進這座昨天剛剛來過的軍寨時。鮮血已經淹沒了馬蹄,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濃重的血腥味沖的人腦漿子都疼,匈奴漢子們正在向哀嚎的人補刀。

    雲嘯的馬蹄 嚓一聲踩碎了一顆頭蓋骨,這還是昨天那個到處是人是軍寨麼?這里簡直可以媲美修羅屠場。還好巴圖在最後關頭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三十幾名吳軍士卒被當做苦力保留了下來。現在正在打掃這座人間煉獄,吳軍士卒的尸體被收斂在了一起。高高的垛成了一座小山,蠻牛正坐在最上面大口的嚼著一只豬後腿,渾身上下凝結的鮮血已經可以算作一層鎧甲,足足有一寸厚。豬腿是他在吳軍廚房發現的戰利品,半生不熟的豬肉被他連著血筋吞進肚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人肉。

    墨家的弟子嫌髒,都坐在寨牆上。看著底下的慘景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巴圖在指揮匈奴漢子們收拾殘局,大鐵錘與蒼熊跑進了寧以熙的大帳里面睡覺,現在整個軍寨也就那里干淨些。糊滿了腦漿的大鐵錘與狼牙棒都被抱在了懷里,看上去好像大了一號。

    “別收拾了,現在就讓這些人往馬車上搬東西。四十輛馬車,十八輛牛車都給我裝滿。”

    “諾”

    “巴圖帶著你的人跟我來,今天我們還有三百個客人要迎接。”

    “諾”

    巴圖招呼一聲,殺了一夜的匈奴漢子便跑出軍寨飛身上馬,等待雲嘯的檢閱。

    看著渾身污垢血跡斑斑的匈奴人,雲嘯感慨良多。這才是能戰之兵,若是換了雲家的莊戶,現在不是為了戰利品搶的不可開交便是在寨牆上與墨家弟子一般。

    這便是生于安樂與生于抗爭的不同結果,漢家子習慣于向老天要東西。種莊稼,養桑蠶莫不是如此。而草原上的民族更傾向于搶,牛羊草場,不給我就搶。

    狼一般的民族與羊一般的民族真的是質的區別,看來自己要讓漢家子找回狼性還真的是任重而道遠。

    一路奔馳著來到早已經選定的樹林,把軍馬掩藏好匈奴漢子們便開始吃飯。蔥油餅牛肉干,這是最好的行軍口糧。雲嘯決定自己回去之後給他們一人配一個軍用水壺。這樣以後單兵便可以攜帶數天的口糧,像他們這樣一人雙馬的騎兵,數天的機動公里數那絕對是可觀的,絕對是遠程奔襲的不二人選。

    春日里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放出哨騎之後,整個樹林便是鼾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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