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19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08
第二十章狡猾的小白

熱鬧了,真的熱鬧了。一位國侯與一位藩王的管事在人市上打起來了。喜歡看熱鬧是中華民族數千年來的傳統,國人骨子裡的基因。咸陽市民奔走相告,不到半個時辰,整個人市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堪比後世超市搞活動一般。

“雲侯,這犯上的奴才人你處置。若趙王怪罪我去說項,我爹是宗正卿這點面子趙王還是給的。”

都公公一聽宗正卿幾個字,飛到九霄雲外的三魂七魄立刻便飛了回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道:“公子饒命,奴才這次來實是大公子所差。”

本來一臉不在乎的劉成頓時呆住,一張臉頃刻間變成了豬肝色。看了看雲嘯,劉成打馬上前肥胖的身子一顛便會湧起一層波浪。

“我大哥讓你來的?”

“的確是大公子讓奴才來的,大公子還賞了小人五百兩金子。”都公公全無剛才的威風,只剩下不停磕頭的份。

“雲侯,留這奴才一條命。我要帶回去和我大哥對質。”

雲嘯看了看劉成,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如劉兄所願。”

左右看了看,對著人市買人的猥瑣男招了招手。猥瑣男躊躇著不敢上前,蒼熊過去像拎小雞一樣的把他拎了過來。

不理會這個已經嚇尿了的猥瑣男,雲嘯拿過他手中的鞭子。剛剛沾過水的,拿在手裡抽人正合適。

一鞭子狠狠的抽向都公公,這老傢伙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這讓雲嘯很沒面子。使用軟兵器是一項技術活,很明顯雲嘯的技藝不熟練。雲嘯無奈抄起了一根木棒,輪圓了狠狠的砸向都公公的腦袋。

這老太監趕忙用手遮擋,只聽咔嚓一聲。都公公一聲慘嚎,右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肘部一下不自然的翻轉著。兩眼一翻便倒地不起,看樣子是昏了過去。

雲嘯又掄圓了棒子砸在都公公的迎面骨上,本來在地上裝死的老太監一聲慘嚎聲傳十里,真的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老傢伙翻滾著在地上打滾,黃豆大小的汗珠自額頭不停的往下滴落。

又敲了幾棍子,見這老傢伙是真的昏過去了。便罷了手,對著劉成一拱手便要離開。

人群一陣的騷動,數十名軍兵驅趕著看熱鬧的百姓。為首的一名軍官騎著馬走了過來,那馬矮的就像是一隻驢子。這軍官騎在上面腳幾乎就要接觸到地面。

雲嘯和劉成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個軍官。因為這傢伙長的太有特點了,八字眉瞇瞇眼,朝天鼻子獅盆口,腦袋的兩邊還掛著一對招風耳朵。這副五官怎可能同時長在一個腦袋上,這太不協調了。

蒼虎過去攔住了那軍官,一面甘泉宮監雲的牌子就甩了過去。那軍官看了,連忙恭敬的遞還給蒼虎。

“我家云侯在這處置一個奴才,這牌子給你據實上報吧。”

“哪裡哪裡,既然是家奴那自然是打得罵得。請通禀雲侯,屬下咸陽令治下郎官田?拜見。”

雲嘯聽見田?兩個字頓時一驚,原來武帝一朝大大有名的田丞相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副尊榮。

“原來是田郎官,久仰大名。在下云嘯這廂有禮了。”

雲嘯的話讓田?愣在了當場,思前想後怎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讓這位侯爺久仰大名的,還如此以禮相待。難道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宮中?不可能啊,姐姐只是一名美人。算是最低等的妃嬪,在未央宮里至少有上百號這樣的美人。自己這郎官不過是芥菜子一般大小的官,能被一位侯爺如此相待的確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觀田郎官儀表堂堂他日必成大氣,來來來你們兄弟一見如故一同去燕來樓樂樂。”

劉成差一點從馬上摔下來,仔細的又看了一遍田?,無論如何他也沒有看出這位郎官大人如何能被稱為相貌堂堂。

在確定雲嘯不是在嘲笑自己之後,田?施禮道:“下官多謝雲侯抬愛,不過屬下正在當值。改天定當登門竭拜侯爺。”

“哦,那就太遺憾了。改日田郎官定當登門,雲某可備下酒席恭候田大人了。”

劉成疑惑的看著雲嘯送走了田?,下馬走了過來道:“一個郎官你跟他這麼客氣做什麼,打發了就完了。”

“得罪不起啊。”

雲嘯說的是真話,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一代賢侯魏其侯竇嬰便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一個蠅頭小吏,你怕他做什麼。不過是當街打殘了一個奴才,如若不是要帶回去好和我大哥對質,你當場打殺了他都沒有問題。一切有為兄擔著,不妨事。”

雲嘯看了一眼一副大包大攬態度的劉成,深深的為這個講義氣的官二代擔憂。

劉成因為還要和劉信理論便告辭而去,都公公已經是奄奄一息,沒有了這個人證,次子告長子那還真是個麻煩事。

“這些人現在起便是雲府的奴婢,不是你能打罵的。招子放亮些,不要惹侯爺動怒,剛才那老公的下場你可是見識到了。”

蒼虎怕猥瑣男路上繼續打罵這些奴隸,便拉來猥瑣男嚇唬了一番。猥瑣男磕頭蟲一樣的作揖,直言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云云,被蒼熊狠狠的踢了一腳。

蒼鷹很能幹,雇了一輛打車拉著一車黃豆回去。

雲嘯的現在滿心的想著晚上能吃上一口嫩嫩的豆花,以及過不了多久就不用再吃那味道怪怪的菜籽油。

咸陽令在大堂上左轉右轉,以為國侯和藩王府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公開械鬥,居然還動用了弓弩。這可是大事,已經派滑頭的田?去處理,希望可以處理得當。否則拿一方怪罪下來,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雖然那個雲侯比自己的職位高不了多少,但人家是宮監當的是皇家的差,又是侯爵,可不是自己這個白身能比的。

田?額頭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跑了進來。

咸陽令連忙抓住田?的胳膊問道:“怎樣?”

“回大人的話,原來這雲侯與宗正卿的二公子交好。這位二公子可是劉氏宗親……”

田?沒說完,咸陽令差點沒昏過去。

宗正卿那可是九卿之一,自己在他面前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田?忙道:“大人務慌,二公子已經將事情擔下來。沒有咱們咸陽府什麼事,劉氏宗親當街責打自家的奴才,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想必趙王也會給宗正卿一個面子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當真?”咸陽令這才回過魂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出身,這許多年苦熬才得來的這個職位,可不能因為兩位大神一鬧就飛了去。

“當真。”

聽了田?肯定的答复,咸陽令這才一屁股坐在了矮榻上。

“哼,這小子好手段。”晁錯聽了廷尉署的回報,背著手看著院中的桑樹。

“他是在為自己立威,打了趙王府的管事卻讓宗正卿次子出來承擔。好手段啊,好手段。是否查明他和宗正卿的關係?”

“回御史大夫的話,現已查明雲侯曾經和宗正卿二公子聯手煉製鬼鹽,可將有毒的鬼鹽煉製成無害的細鹽。如今關中鹽價下降,供給充足便是因此而來。

後來不知為何,雲侯將所持兩成股份送給了宗正卿。現在這採鹽的生意已經是宗正卿一家的,每日進項的銀錢均是車載斗量,十分的可觀。”

“好聰明的小子,自己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自己拿不住。看來鹽業收歸國庫勢在必行啊,怎能讓關係百姓命脈的產業落入私人之手。”

雲嘯正笑呵呵的吩咐莊戶們在河邊的閒地上補種被稱作豬食的黃豆。看著莊戶門不解的眼神,雲嘯心中冷笑,土包子這東西榨成油保管你們把舌頭都吃下去,一般人咱都不賣給他。

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小白乖巧的趴在雲嘯的身邊。眼角撇了一眼不遠處樹梢上的幻天。

小白肥了也壯了,爬不得樹了。現在經常會將雲嘯撲一個跟頭,被雲霄教訓過幾次之後,他現在撲擊的對象改成了衛青。還是小孩子好欺負些,如今再也不能欺負幻天了。這傢伙的體力已經恢復,現在是他經常偷襲小白。弄得小白聞見幻天的味道就往雲嘯身邊跑,好像被欺負的孩子尋找媽媽的保護一般。

看著樹梢上一臉鐵青的幻天,小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笑意。多天以來的的惡氣終於出了,利用貓科動物的捕食本能,小白悄悄的接近了正蹲在河邊洗手的幻天。

前爪使勁的一推,幻天便落入了水中。這水里有很多蝦子,小白知道這一點。看著水塘里面的幻天,小白無比的開心。

漁老將幻天從池塘里面救上來的時候,幻天的身上已經多了無數道傷口。褲襠裡面還抖落出兩隻亮晶晶的小青蝦,大鐵鎚看了看幻天的褲襠頓時有了菊花一緊的感覺。

所以最近兩天,小白非常的粘雲嘯。不肯離開雲嘯半步,在幻天一陣的磨牙聲中快樂的玩耍。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09
第二十一章機緣巧合

甘泉宮最近非常的忙碌,皇​​帝要來了。這裡本來便是皇家避暑的聖地,長安城裡現在熱的要死。皇帝陛下來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曠工許久的雲嘯終於被迫去上班,不過上了幾天班之後他又開始曠工。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來這裡的原因,不是療養而是休養。天子病了,這次來甘泉宮是養病的。

病人是不會無聊的騎馬,所以雲嘯理所當然的又開始曠工。不過宮監看過了膘肥體壯的御馬之後也懶得管這個懶散的侯爺。御馬監養好了馬就好,現在馬養的這麼好,有沒有這個侯爺都無所謂了。聽說這位侯爺跟宗正卿交好,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雲嘯見沒有人對自己的曠工行為說三道四,便索性徹底休息了,天子在避暑雲嘯在避天子。千萬不要讓皇帝想起自己這麼個人來,每天混吃等死就好。上輩子結婚買房生孩子,幾乎榨乾了雲嘯身上所有的動能。豬一樣的生活現在是雲嘯的最愛,政治那玩意太祖都說了,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雲嘯不想鬥,把自己當豬養開開心心的窩在甘泉宮是個不錯的選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愛誰去誰去,反正爺是不去。

小白一頭撞在雲嘯的懷裡,絲毫不考慮雲嘯羸弱的體格。小白最近很高興,原因是幻天終於離開了雲家,這對小白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它又可以每天遊走於山野之間,沒事抓蝴蝶捕兔子,還有肆無忌憚的捉弄衛青和衛丫。

每當看見衣服被扯的一條一條的衛青時,雲嘯都會無奈的搖頭,不過他從來沒有生出處罰小白的想法。小白只是抓破了衛青的衣服,沒有抓破他身上一寸的皮膚。直到有一天,小白叼回來一個血淋淋渾身是傷的孩子時,雲嘯這才想起小白終究是猛獸。

踹了小白兩腳,小白幽怨的趴到一旁,眼神裡充滿了委屈。

不對,小白很善良。抓野雞野兔子都是去驪山,莊戶人家的雞鴨豬狗它都不碰的。村子裡的小孩子見到小白都會主動上去給小白撓痒,除了衛氏姐弟也沒見小白欺負過誰家的孩子。

檢視了一下這孩子的傷口,雲嘯覺得自己可能錯怪了小白。這孩子身上的傷口都是擦傷,沒有一處像是小白的爪子造成的。而且小白叼他回來的時候,叼的是衣服領子絲毫沒有傷及皮肉。

拍了幾下小白的頭算是歉意,答應給它炸魚吃。小白舔了舔嘴唇算是原諒雲嘯。

安慰了小白後,便拿出紫藥水在這小孩子的身上塗抹。小孩子的皮肉非常的細嫩,很明顯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好在只是皮外傷,現在的昏迷也不知道是摔暈了還是被小白嚇暈了。

摸摸腦袋,有一些發燒。

自己新做的竹蓆還不能給這孩子睡,太涼了。弄了一塊毯子舖在地上,將這個小孩放了上去。拿了剪刀剪下有些血蹟的頭髮,果然頭上有一個碰撞的傷口,不過好在不深已經不流血了。看來昏迷就是這個傷口造成的,小心的將小男孩的頭髮都剪光。用紫藥水仔細的塗抹在傷口上,傷口不大而且已經結痂。無需特殊處理,只要塗抹紫藥水便好。

這時前院忽然嚷嚷起來,而且喧嘩聲逐漸的加大。雲嘯讓衛青照顧這個小孩子,自己來到了前院。

老余正臉紅脖子粗的訓斥一名家丁,一邊訓斥一邊還四處的找傢伙,看這架勢是要揍這小子一頓。蒼虎見家主來了,便過來禀報。

“咱家的庫房小,沒辦法只能搭一間棚子。沒想到這小子辦事疏忽,居然將棚子錯搭了一個角,昨天下雨雨水漏進了一車鹽裡面。現在這車鹽騷臭沖天,眼看是用不成了。”

這時大傢伙也都看見了雲嘯,齊齊的低下了頭。尤其是那個犯了錯的家丁,跪在地上抽自己嘴巴,直說自己不是人。

雲嘯好奇的走進了棚子,發現其中一車鹽果然是有些騷臭。不過說騷臭沖天那就有些過分了。雲嘯仔細的拿鼻子聞了聞,用筷子拿出了一小塊。放進水里發現這東西居然可以冒氣泡。

雲嘯的身子有些發抖,這鬼鹽原本就是碳酸鈣裡面提煉出來的,酸性很大。驪山的雨水又含鹼性,機緣巧合之下居然弄出了酸鹼鹽出來。

連忙吩咐老余找人弄幾塊木頭來,再找一個銅盆和一口大缸來。

將木頭點著,燒成木炭砸碎。再將院子裡的一塊石灰岩砸碎,大缸裡面注了多半缸的水,將木炭生石灰放進去,再放入酸鹼鹽。吩咐那個犯錯的傢伙用木棒使勁的攪拌。

三種物質是裡面劇烈的反應,水彷彿燒沸一般的冒泡,嚇得這傢伙差一點尿褲子,一股刺鼻的氣味直衝腦仁。

待反應結束,雲嘯取過銅盆。向裡面注了半盆山泉水。

此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一身黑袍極少現身的紫楓也出現在樹梢上,也不知道大熱天的這女人會不會捂出痱子。

老余大呼小叫的招呼蒼家兄弟攆人,說是家主的秘技不能讓人學了去。蒼家兄弟立刻抄起棍棒。看熱鬧的僕役們一哄而散,雲嘯無奈的搖了搖頭,酸鹼鹽的道理量你們想破頭也想不出來​​,老子高三化學才學了個一知半解,就這還被封為了學霸。

攆走了人,三兄弟便好奇的圍攏在水缸的邊上。

銅盆裡面的水開始冒出一絲絲涼氣,接著便出現了冰紋。一個時辰過去了,整個銅盆裡面的山泉水居然結成了一坨冰塊。三兄弟看向雲嘯的眼神都變了,這下火一樣的天居然弄出了冰塊來,真是神人啊。老余以及三兄弟一齊下拜,保證絕不外傳。激動的老余還拔出刀子,準備捅自己一下表示說的認真。

阻攔了激動的要自殘的四個人,雲嘯累了個半死。他的小胳膊搬在蒼熊的胳膊上,就好像拽住了一顆大樹。

廢了半天勁才算阻止了打算自殘的幾個人,吩咐老余給那個失誤建功的家丁二十文錢。這傢伙的腿肚子抽筋,已經站不住了。聽見有賞錢只知道傻笑,居然都不過來謝恩。看來真的是嚇傻了。

老余的腦子很靈,幾乎是在冰塊成型的同時。一個天才的商業計劃已經在他的腦子裡成型,賣冰塊。

剛跟雲嘯說,便被雲嘯鄙視了。指著那十幾頭云霞留下沒有發下去的黑白花紋牛犢子道:“養好這些奶牛,等牛產奶咱們就發大財了。”

牛奶還要等,不過冰棍應該提上議事日程。大熱的天,有根冰棍絕對是享受,這東西有糖霜就成。將法子告訴了老余,老余便興沖衝的跑了出去,招呼人開始研究賣冰棍的大計。

將銅盆裡面的冰拿出來砸碎,用布包了就來到了後宅。冰塊是最好的物理降溫法。將冰塊小心的放在小男孩的手心,腋窩。還讓衛青不停的將冰水刷在小男孩的腳上。

折騰了一個晚上,小男孩終於退燒。

雲嘯來時剛好看見小男孩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愣愣的看著雲嘯不說話。眼睛是那麼的清澈,純淨的讓雲嘯有些自慚形愧。

“你叫什麼是誰家的孩子?”

“我叫什麼?叫什麼?”

小男孩嘴裡嘟囔著,一臉的迷惑。

我靠,不會失憶了吧。雲嘯對韓劇中的橋段很熟悉,癌症車禍加失憶。

“我記不得我叫什麼了,我奶奶叫我小豬。”

小男孩四五歲的模樣,一臉的天真,雲嘯覺得他不會騙自己,鄉下人歪名好養活。雲嘯小時候就叫過二狗子,長大之後十分憤恨這個名字,連帶憤恨給自己起名的奶奶。

“那你姓什麼?你家住在哪裡?”

小男孩迷茫的搖了搖頭。

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已經不發燒。看來是摔迷糊了,也許是暫時性失憶。拿過刮刀來,仔細的給小男孩兒理了發。一個阿福頭便出現在小男孩的腦袋上。雲嘯歡喜的摸了摸小男孩粉嫩的臉蛋,拿出小鏡子給他看自己的新形象,問他是否滿意。

小白好奇的也湊過來看,這小男孩不僅不怕小白,居然還過來抓小白的尾巴。小白不耐煩的一巴掌扇開這個作死的小傢伙,小男孩很委屈。憋屈的小嘴嘟囔著,小鼻子一抽,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一雙一對的開始掉下眼淚來。

見不得孩子哭,雲嘯的心差一點都被哭碎了,一把抓過正欲逃走的小白。將小白的尾巴抓過來一把塞進了小男孩的手裡,轉身教訓不知道愛幼的小白。小孩子的臉是世界上變化最快的東西,接過了小白的尾巴頓時破涕為笑。接著便將小白的尾巴塞進了嘴裡。

“嗷~~~~~~~~~”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0
第二十二章作死的節奏

小白已經長到家狗大小,而且已經頗為能幹。昨天居然弄了一隻小鹿回來,衛嬸歡喜的將鹿肉給小白燉了。說是要用鹿皮給雲嘯做一雙靴子,穿在腳上又結實又暖和。小白的勤快獲得了全家的讚揚,尤其是喝了鹿血的老余。現在看見小白像看見親人一樣,總是鼓動小白多去抓些鹿回來。

當然總是被小白欺負的衛青和衛丫除外,在被小白搶走了碗裡的肉之後。衛青哭著鼻子去找小豬,要小豬咬死這個總是打劫自己的小白。

衛青和衛丫第一時間便歡喜上了小豬,因為小白總是躲著小豬走。自從尾巴被小豬咬過了之後,小豬出現的地方小白絕對不出現,估計是那一口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看這眼淚吧嚓的衛青,雲嘯也覺得小白也有些過分了。怎麼能總找一個人欺負,就沒見它去搶蒼熊碗裡的肉,每次吃飯這廝搶到的最多。

前院爭搶鹿肉的戰鬥還在進行,蒼虎的怒吼最是讓人心驚。看來戰況激烈,叫上剛剛吃過飯的蒼鷹套車。

雲嘯決定帶衛青和衛丫去咸陽城裡面玩一天,用以安慰姐弟倆幼小的心靈。

小豬拽了拽雲嘯的袖子,指了指馬車意思是他也想去。貴人言語遲,小豬說他已經五歲了,可是說話還是奶聲奶氣彷彿兩三歲的娃娃。給小豬套上了一個小紅褲衩,這下可好了紅肚兜小褲衩,真的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參娃娃。

實在是不忍心拒絕這個小小的人,雲嘯將他也抱上了馬車。

咸陽的街道還是那麼熱鬧,雲嘯瘦弱的肩膀上坐著小豬。好些人都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人參娃娃誇讚,好多人都想過來摸一把。不過看見蒼虎那惡狠狠的眼神便止住了步子。看見了正在和幾個家丁賣冰棍的老余。大熱的天一人給孩子弄了一碗刨冰。三個孩子吃的歡暢,已經忘記了小白。

市集上賣東西的人很多,從針頭線腦到衣食吃穿一應​​俱全。來到一個兵器鋪門前,賣的都是木頭的刀槍,鐵質兵刃是禁品,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不過木頭刀槍就不在此列。

衛青嚷著要買,於是當一行人離開兵器鋪子的時候,衛青已經是全副武裝,小小的人兒已經有了些大司馬大將軍的味道。

熱熱鬧鬧的溜達了一趟咸陽城,孩子們非常的開心,覺得被小白欺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看著大包小包從車上搬東西的三個孩子,房頂的小白充滿了怨念。在房頂嘶叫著證明他的存在,還處在變聲期,發不出野獸那特有的咆哮。現在的嚎叫聽起來還是像一隻大貓,這讓小白的威懾力大減。

畏懼有些煩躁的小白,衛青和衛丫拉著小豬的手不鬆開。

晚飯的時間還早,雲嘯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給三個孩子講故事。

“盤古開闢,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遂分為四大部洲:曰東勝神洲,曰西牛賀洲,曰南贍部洲,曰北俱蘆洲。這部書單表東勝神洲。海外有一國土,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真個好山!

那座山正當頂上,有一塊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週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歷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四面更無樹木遮陰,左右倒有芝蘭相襯。蓋自開闢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便就學爬學走,拜了四方。目運兩道金光,射衝鬥府。驚動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駕座金闕雲宮靈霄寶殿,聚集仙卿,見有金光焰焰,即命千里眼、順風耳開南天門觀看。二將果奉旨出門外,看的真,聽的明。”

雲嘯講的入迷,三個娃娃聽得入迷。不知不覺間四周便圍攏了許多人來聽。直到衛嬸喊吃飯,大家這才轟然而散。

咦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軍兵?一個個盔明甲亮的,自己好像沒有造反的念頭。

“好故事再講一點,那猴子後來怎麼樣了。”人不認識,但是聲音聽著耳熟。

“父皇。”

父皇?我靠,想起來了。這是劉啟的聲音,話說你一個天子這麼大干部沒事跑我家門口溜達,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嚇到小孩子怎麼辦,沒看衛青和衛丫都嚇成什麼樣了。

“微臣見過陛下。”

腹誹是腹誹,態度還是必須要有的。

在沒有成為真正的大佬之前,一定要尊重現在的大佬------陳浩南。

小豬跑到劉啟的身邊,被劉啟一把抱起。

“你個小彘兒,你知道不知道。自打你摔下山崖,八千羽林在驪山徹夜搜尋。整個驪山都被翻過來了,你的娘親差點哭瞎了眼睛,你卻在這聽故事過的逍遙。”

“父皇,彘兒不認得回家的路。”

“哈哈哈哈,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很明顯劉啟非常疼愛這個人參娃娃一般的小兒子,抱起來左親右親非常的開心。

父子倆玩了好一陣子,劉啟這才想起了還跪著的雲嘯。隨手一揮道:“起來吧。”

沒人權啊,老子跪了這麼久。腰都跪酸了,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幹你老母。

雲嘯怨念深重的爬了起來,羽林軍早已經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活像皇軍進村。兩名試圖爬上房頂的羽林軍被小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下來,警告他們不要試圖侵犯豹子的領地。

一名掉下來的羽林軍張弓搭箭,這就是作死了。蒼虎已經要撲過來了,可是一個穿紅肚兜的小人卻比蒼虎更快的撲了過來。一個魚躍抱住那羽林衛的手腕子便是一口,那羽林衛吃痛一甩手便將那個小人甩了出去,小人摔掉了兩顆門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看著這傢伙在在作死的路上絕塵而去,雲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作死哥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砂鍋大小的陶罐便飛了過來,正好砸在他的臉上,頓時這傢伙便是鼻血長流。到底是訓練有素的羽林衛,人剛從地上蹦起來,刀子已經出鞘。

他驚奇的發現,他的袍澤們沒有幫他出氣的意思,就連那些平日里與他交好的也不例外。而是將兵刃齊齊的對準了他,有幾個還抽出了弓箭對準自己,好像準備隨時射殺的樣子。

這時才聽見孩子的哭聲,往地上一看。頓時臉上一陣的抽搐,脊背瞬間便被冷汗濕透。剛才摔的居然便是陛下最疼愛的小兒子劉彘,作死君完成了作死的整個過程,他終究沒有在作死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看著滿嘴是血的兒子,劉啟氣的臉色鐵青。羽林衛的大將軍已經跪伏在地,廷尉衛綰一揮手這倒霉的傢伙便被拖了下去。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這個不知道誰說的。

“拖出去,斬。”

劉啟說話很有氣勢,作死兄終於走完了作死之路。

劉啟抱起哇哇大哭的兒子,心疼的給孩子擦嘴。門牙都摔掉了兩顆,劉啟看的雙目赤紅。於是作死兄的家人倒霉了。

“家人發賣教坊司為奴,三族徒三千里。”

三千里,具體是哪裡不管,反正都是老少邊窮地區。看來作死兄還真是坑爹啊。

“彘兒不哭,彘兒不哭。”偉大的漢景帝陛下很明顯不會哄孩子,大手一個勁的在劉彘的傷口上摩擦。劉彘哭的更傷心了,可能是受不了父親的大手。劉彘一轉身示意要雲嘯抱,劉啟如蒙大赦一般的將兒子遞給了雲嘯。

“我要吃刨冰。”

面對兒子的要求,劉啟大吼道:“回甘泉宮取冰來,要快。”

“陛下,不用勞煩,微臣這里便有冰。”

人家劉彘要的是刨冰,你拿冰塊糊弄人家孩子,太不厚道了也不知道這個爹是怎麼當的。

劉彘吃著冰涼的刨冰,冰冷的刺激減輕了一些疼痛。

“伏皇,你也吃一口可好吃了。”

門牙剛摔掉兩顆,說話有些漏風。

劉啟接過白色的刨冰,踹開要上前嘗試的內侍。猶豫的嚐了一小口,眼睛一亮便又嚐了一大口,接下來便……嚐了一碗。

看著直捂腦門的劉啟陛下,雲嘯趕忙上前攙扶。明顯是吃多了涼著了,坐一會兒就好。

“陛下,這東西太涼不能吃的太多太急。”

“痛快,這東西吃的痛快。明天進獻一些進來,朕讓太后也嚐嚐。長安暑熱,太后恐怕也不好過。”

“是,陛下。”

一陣包子的香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昨天殺了一隻豬,雲嘯早已經對羊肉餡的大包子嗤之以鼻。豬肉山蘑菇餡的大包子現在是全體雲家人的最愛。

聞見包子香味的劉彘,掙扎著下了地。拉起衛青和衛丫便向廚房狂奔過去,口齒不清的呼喝著

“肉包子,肉包子。”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4
第二十三章又被坑了

新鮮的山蘑菇被切成了碎塊,配上白綠相間的蔥花。將他們與肥瘦相間的肉沫混合,一塊勁道十足的面皮將它們包裹其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遵循傳統的工藝,豬肉餡的大包子一定要有十八個褶皺,每個褶皺之間的縫隙均勻相等。每一個包子都是葷與素的完美融合,向人們述說著傳統美食的經典。

大漢帝國的皇帝陛下正在享受著這一傳統美食,劉啟已經吃了第十個包子了,鬍子上的油漬證明著他顯赫的戰績。雲嘯正在為這位大漢帝國的飯桶皇帝擔憂,這哥們會不會撐死。

接過內侍遞過來的布巾,劉啟抹了一把鬍子。雲嘯很想建議他洗一下,都打縷了。

這位皇帝陛下吃包子的品相可以與蒼氏兄弟比肩,飯量也可以比肩。雲嘯很疑惑的看著劉啟的肚子,再看看蒼熊的肚子,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劉啟艱難的想站起來,第一次沒成功。第二次在內侍的幫助下成功了,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居然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好像吃了雲嘯的包子就是給了雲嘯天大的面子。

雲嘯的心放到了肚子裡,如果大漢皇帝陛下在自己家撐死了。估計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沒人願意請皇帝陛下吃飯。在朝廷裡混的都是深諳投入產出比的傢伙,請皇帝吃飯這一高危項目大家從不染指。雲嘯這算是開了先例,也預示著皇帝的恩寵即將降臨。

果然,皇帝陛下是不會白吃白喝的。

“雲侯搭救膠東王,應予褒獎。賞黃金百兩,綢緞百匹。升任甘泉宮宮監。”

不行,絕對不行。您給金子老子樂意,誰讓老子對金子有著執著的喜愛。但升任宮監這絕對不行,那個破活整天忙的要死。還沒多少油水,不干,打死也不干。

“陛下,微臣年紀尚輕不宜擔任宮監一職,御馬監已經讓微臣心力憔悴,請陛下收回成命。”

“哦,頭一次看還有不願意升官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那就賞你百頃良田。”

“謝陛下。”

“那個,這玩意叫什麼?”

劉啟指著包子問道。

“包子。”

“哦,這個包子朕吃的很可口。每天晉上百十斤。”

啥,一天一百斤包子。也不怕撐死你,你多少人一天吃一百斤。

“回陛下,這東西就是要吃著新鮮,微臣做好再拿過去,恐怕這味道就變了。微臣將製作方法抄下來,御膳房的御廚們肯定能比微臣這些粗手大小的僕婦做的好。”

“哦,這樣啊。那不必了,就把她們幾個送進宮吧。”

劉啟一指跪在廚房門口的幾個僕婦,其中就有腰圍直逼身高那位。

“諾。”

沒辦法拒絕劉啟的搶人之舉,吩咐那幾名僕婦收拾行李。直接就跟劉啟走人就好,幾名僕婦抹著眼淚去收拾行李。

劉小豬淚眼婆娑的走了,小白站在房頂向這個救自己一命的人參娃娃揮了揮爪子。

雲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幸好衛嬸剛才不在,否則被劉啟那個老傢伙弄進宮去,自己可怎麼辦。那幾個廚娘也就會包這個包子,衛嬸這些天在雲嘯的指導下,可是煎炒烹炸樣樣精通,川魯遼粵縱橫無敵。別說是在漢朝就是在現代,也能稱得上是特一級廚師。

迎著晚霞在莊子上溜達,看見那些匈奴戰俘雲嘯的心就有些堵得慌。二百多口子就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雖然給他們了一些布,可是夏天天熱,少數民族又開放。男人們掛著兩片布,護住了要害就算是褲衩。女人們只不過多了一條胸圍子,鬧得莊子上的閑漢有事兒沒事的就往棚子瞧。

不行啊,這樣不行啊。得給他們找點活干,這幫傢伙只會放牧,根本就不會種地,草原上不出產莊稼把式。

匈奴人的頭領巴圖老漢見雲嘯來了,趕忙單手撫胸跪在路旁迎候。

雲嘯已經徹底的融入了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現在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別人的跪拜。

看著壯的像是一座山似的巴圖老漢,雲嘯決定不費那個勁攙扶他起來。

拍了拍巴圖的肩膀。

“起來吧。這麼說話不得勁。你和你族人的傷都好了?”

“回……侯爺……的……話……都……好了,謝……些……侯爺。”

巴圖的漢話說的聽著彆扭,字節拖的老長,聲調也弄不准。

“不能讓你們就這麼住著,現在是夏天,冬天那還不凍死你們。明天去找老余,你們搬去河邊,在那裡取泥燒磚。然後我找人幫你們蓋房子。”

漢代的磚其實就是撈河泥燒成磚坯,然後用河底沉積的膠泥沾合來蓋房子。雲嘯看著滿山的石灰岩就嘆氣,這不是現成的水泥麼?怎麼就不知道利用。

挖山鑿石這樣的力氣活,還真得這幫子肌肉男來幹。

找來老余讓他採購了許多石炭,開山鑿了一座磚窯。找來石匠弄了兩塊巨大的花崗岩弄成石磨。大塊的石頭被雜碎,四頭犍牛不停的磨碎小塊的石灰岩。

河裡的粘土也被不停的挖上岸,曬乾然後和石屑碎末一起的煅燒。大堆的石炭被點燃,碳酸鈣被分解成為氧化鈣。整整煅燒了三天以後,雲嘯這才吩咐停火。

巨大窯室內的熱氣放了一整天才算放乾淨。雲嘯弄了一鍬灰白色的粉末,用水攪拌。好半天才凝結成塊,看來灰號還是不夠。反複試驗了多次,終於弄出了灰號合適的水泥出來。

河邊燒磚,山上燒水泥。

歸附的匈奴人很辛苦,不過他們卻很快樂。這里幹活白麵饃饃隨便的吃,沒有鞭子月底居然還有工錢。工錢發下來,給兒女買些布料做衣服,再打些渾酒弄兩樣小菜,雖然比不得草原快活,但是也比別家的戰俘強多了。兩個月間,一群草原的牧民變成了大漢第一批工人階級。

秋老虎來了,熾熱的關中大地迎來了老天又一輪的炙烤。蒼瀾幾個月的辛苦終於結出了碩果。蒼景空來了一次,喝著挺著大肚子的海棠敬來的茶老淚眾橫。對雲嘯千恩萬謝,頭在地上磕的砰砰的響。雲嘯挺著都頭疼,好言安慰了一番,留著吃了頓飯打發走了這位蒼公公。

蒼景空走了,莊上奇怪的人多了。

有騎高頭大馬的,有麻衣草鞋的。有步履蹣跚的老人,也有行走如飛的壯漢。很明顯這些人是有組織的,他們統一到了墨家矩子住的小院報導,然後就在那裡住了下來,也不知道一個小院怎麼能住下那麼多人。

對於這種類似於黑社會的組織,雲嘯決定還是敬而遠之。惹不起啊,只好躲著。

直到小白也開始躲的時候,雲嘯就知道幻天回來了。還是抱著一柄長劍的死樣子,站在門口便說矩子有請。

許久不見的墨家矩子躺在床上,肚子鼓的大大的,用手一戳好像裡面都是水。完蛋了,肝腹水。人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就算是沒救了。

矩子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黃綠色,十分的怕人。離這樣的人最好遠一些,肝病最是傳染。

“雲侯,叨擾這段時間很是過意不去。多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哪裡,不知道矩子的病如何,要不要我託人請一位御醫來看看。”

“不必了,自己病自己知。我沒有幾天的活頭了,今天我請雲侯來是有事情託付,我觀雲侯才學應為天下翹楚。我死之後,墨門三十九名弟子便拜在雲侯門下。務請雲侯照拂好他們。”

不是吧,讓老子替你做黑社會老大。回頭看了看身後高矮胖瘦各異的男女老少,雲嘯有些頭大,正準備拒絕。不料墨家矩子卻吩咐道:“還不參見新任矩子。”

下面的高矮胖瘦一起下拜,口稱參見矩子。

這分明就是逼良為盜,趕鴨子上架。回頭再看墨家矩子已經是有進氣沒有了出氣,眼看就要掛。

如果有氧氣的話,雲嘯真想給他打點讓他堅持一下。這黑社會頭子另找人做,我真的不適合。

墨家鉅子沒有理會雲嘯的禱告,跟隨著黑白無常毅然決然的去了,只留下凌亂的雲嘯不知所措。

墨家的喪葬儀式很簡樸,簡樸的都有些寒酸。一匹麻布包裹著矩子的屍體,燒成骨灰之後倒在了河裡。雲嘯認為這樣做非常的有必要,至少斬斷了感染源。

“漁老,在下對墨門一無所知。您老德高望重,不如找個矩子還是您來做吧。”

“矩子不必推辭,墨家鉅子向來是前任矩子指定。既然前任矩子指定了雲侯,您以後便是墨家的矩子。若有不從我漁老第一個不答應。”

靠,這想辭職都不成。

“不知墨門的山門在何處,聽說墨家有一座機關城,規模宏大構思精密奇巧。不知在何處?”

“機關城?老夫一生都在墨門,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機關城。不知矩子從哪裡聽來的?”

……好吧秦時明月是騙人的。

“那墨門有什麼產業?”

“墨家崇尚節儉,食糙米穿麻衣哪裡需要什麼產業?”

“那你們?”

“我們平時都是耕種山林,紡麻織布。”

我了個靠,又被坑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5
第二十四章侯爺說他不在家

成長就是這樣,痛并快樂著。你得接受這個世界帶給你的所有傷害,然後無所謂懼的長大。

坑人吶,不是說我國古代的勞動人民都是善良淳樸的麼?為什麼自己遇見的人一個賽一個的不厚道?對了這幫傢伙根本就不是勞動人民,劉驁他娘的是官僚。這墨門是黑社會。

與漁老一夜長談,雲嘯終於明白了。墨門是一個沒有土地,沒有商舖,甚至沒有任何財產的三無門派。歷史上不是說墨門都很牛的說,尋秦記裡面墨家的一個分支便有上千門徒麼。怎麼輪到自己穿越墨門變成這個樣子。

算上雲嘯這個矩子,墨門一共只有四十個人。

反應過來的雲嘯忽然咧嘴大笑,幸虧只有四十人。如果真是上千人還不吃死自己,僥倖僥倖。

墨門分為工、武、醫三派。

墨門的老祖宗墨子是一位全方位的人才,在製造營建、武功、醫術等方面均有建樹。不過在他之後沒有人可以學全他的一身本領,便分授了三個徒弟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傳到這一代漁老便是工派的首領,幻天則是武派的首領,醫派的首領是紫楓。

三派之中以工派人最多,以醫派最少,武派居中。

正愁找不到工匠,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匈奴人幹不了這樣的技術活兒,雲嘯立刻開始畫圖紙。冬天快到了,房子要盡快的蓋。關中的冬天真的會凍死人,必須在冬天來臨之前把匈奴人的房子蓋好。

梁思成說過,中國古代建築可以概括為牆倒屋不塌。是最為先進的框架結構。

頂棚的框架由三根長木頭與三根短木頭組成,三根長木頭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再由三根短木頭將這個等邊三角形分割成四個一樣大小的直角三角形。

這樣一個房頂的架子就搭好了。

漁老很新奇雲嘯的設計,當然在榫卯結構方面漁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雲嘯覺得有道理便欣然採納。

牆的設計變成了最為穩妥的梯形,這樣就保證了即使有小規模的地震也傷不了人。每個架子的下面還要用水泥灌出一個柱子,裡面用鐵條作為拉筋。

漁老和雲嘯討論了關於建房的幾乎每一個步驟,越探討越是感佩雲嘯的學識。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漁老對雲嘯已經感佩的五體投地。興沖衝的組織了人手去施工了。

看著漁老居然帶走了三十人,雲嘯就知道剩下的兩派是多麼的凋零。看起來不管怎麼算,剩下的兩派人數都是各位數。找來紫楓、幻天一問之下果然醫派只有三人,而幻天的武派算他只有六人。

總算明白了這個墨門是怎麼回事了。這跟後世搞房地產的黑社會沒區別,自己有個工程隊,到處包工程。包不下來就由打手上場(武派),如果受了傷,醫院都不用去。要知道現在混黑社會的不開家醫院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自己的黑社會。因為醫院被黑社會還黑。

不打算跟幻天探討太極拳,跟紫楓探討本草綱目。跟漁老聊了一個晚上,也該歇歇了。

不料剛剛攆走二人,就有人來訪。

看著田?的醜臉,雲嘯強顏歡笑的接待這個未來的大漢丞相。

“雲侯救了我外甥彘兒,下官是特地代表姐姐前來拜謝雲侯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幾名軍漢抬了三個大箱子過來,田?一一打開。裡面黃燦燦的,雲嘯拿起一塊掂量掂量,果然是他媽的黃銅。小弟就是沒老大大方,人家劉啟出手就是一百兩黃金,你這撐死了也就五十斤黃銅,差距啊。

“多謝田兄,以後咱們以兄弟相稱如何?”

“怎敢高攀。”

“哎,田兄不必客氣。”

“那就不客氣了。”

“還帶本侯謝過娘娘。”

“一定一定。”

兩人說著沒有絲毫營養的廢話,這讓雲嘯想起了以前與工商稅務打交道的場面。一樣的虛偽,一樣的無聊,一樣的不能少。

“我觀雲家莊子如今生機勃勃,田陌裡的麥浪像金色的海洋,山上的耕牛有數百頭之多,羊群漫山遍野。這與以前的景像是大相徑庭。不知雲侯用了什麼法子,能讓雲家莊子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發生如此的變化。”

呃,老子難道要告訴你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老子難道要告訴你,老子大學上的是九八五,二一一?

見雲嘯一臉為難的樣子,田?忙解釋道:“哦,這治家的方略自然是不可輕易與外人道的。是這樣,我家彘兒的封地在膠東。我姐姐想請一位賢能為內史令,幫助打理彘兒在膠東的封地。等到彘兒成年便隨彘兒去膠東,雲侯的本事有目共睹,我向姐姐推薦了雲侯。姐姐十分高興,不知雲侯的意思… …”

靠原來是讓老子幫劉小豬打工,沒說的這事一定得同意。跟以後的大漢皇帝混還是沒有錯的,民國初名妓小鳳仙,如果跟了民工,就屬於掃黃對象;她跟了蔡鍔,則千古留芳了;倘若她跟了孫中山,那便可能成為國母。不在於你幹什麼,而看你跟誰幹。

“如果膠東王不嫌棄,在下自然願意效犬馬之勞。”

“如此甚好,姐姐就在甘泉宮我這就去回复姐姐。讓姐姐求陛下下旨。”

“走好,不送。”

先不要去想那些今後的事情,如果自己的記憶不出差錯的話。再過兩個月朝廷便會頒布推恩令,削弱諸侯的王權。明年的一月便會爆發聲勢浩大的七王之亂。看來老子注定是不會去那個什麼狗屁的鳥膠東國。

還是先睡覺要緊。

今天注定不是睡覺的時候,剛剛喝了碗小米粥。門房又來報,劉成的管家來訪。還帶來了一百二十匹匈奴馬作為禮品。

這禮可謂不薄,要知道大漢現在沒有產馬之地,馬匹全靠北方的幾個地方供給,十分的緊俏。只有貴族能通過與歸附的匈奴族換取一些良**馬匹,但絕對是價值不菲。

管家很恭敬的遞上了禮單,還有劉驁的口信。意思是他已經懲罰過劉信,希望雲嘯不要介意。要回顧兩家的傳統友誼,以歷史大局觀看待問題等等等。

明白了,皇帝陛下來自己家吃了一頓包子。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看來劉驁這老傢伙想和自己緩和一下。又因為劉信僱傭都公公對自己不利,怕自己以後……哎都是老狐狸啊,聞見味兒就會立即行動。

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那五十斤黃銅便連箱子一起作為回禮託管家帶了回去。

讓老余將匈奴馬全部都送到匈奴人那裡,他們知道怎麼照顧馬,對於馬他們草原人有著天生的熱情。

一再囑咐門房,不管誰來了都說自己沒在家。然後便回到床上,安心的睡了過去。

甘泉宮。

“姐姐,我剛剛見到雲侯,他答應了。”

“看你樂的,這個雲侯就真的那麼有本事?”

“豈止是有本事,姐姐你還不知道。陛下封給他的莊子,以前窮的都揭不開鍋,他來了不到一年,現在牛羊滿圈田陌裡麥浪翻滾就像金色的海洋一樣。我今天看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相信我如果彘兒的膠東國讓雲侯來治理,那一定會將彘兒變成最富庶的藩王。”

“哦,朕還以為他只是會做些吃食,沒有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劉啟推門走了進來,王美人的侍婢惶恐的跪在地上。田?連忙施禮,王美人給劉啟脫下外袍。責怪道:“你這妮子是越來越不精心辦差了,陛下來了也不通禀一聲。

“你別怪她是朕不讓通禀的,如果通禀了朕還不知道朕的治下還有這樣一個奇才,田?你說說,你剛才說的都當真?”

“啟奏陛下,微臣說的句句當真,陛下可派人查看。”

“不必了,朕很是想念他家的吃食。朕今天要親自去看一看,千度你去告訴衛綰,帶幾個得力的人,朕要私訪。”

“諾”

內侍首領千度躬身退下。

二蛋和狗娃正在放羊,侯爺弄了一千多隻羊回來,大部分給了匈奴家的婦孺來放,不過匈奴族人少放不過來。只得交給漢家娃子一些。

“二蛋,聽說這山​​上有狼。咱們還是別去了,就在路邊放好了。反正這裡也沒有莊稼。”

“有狼怕什麼,不是有侯爺家的小白麼。前些天我看見小白一巴掌便把一隻狐狸拍到懸崖下邊去了,我揀回狐狸皮送給侯爺,侯爺還賞了我一個大大的肉包子呢。”

“真的,那咱們也去山上放。不像那些傻匈奴娃子就會在河邊放。”

“小娃,你們這裡還有匈奴人?”

一個和藹的中年人好像已經站著聽了好久。

“你是誰?”

“哦,我是過路的商人。匈奴人可怕啊,他們殺人搶劫啊。你們這怎麼會有匈奴人?”

“那是我們侯爺買的奴隸,這些人天天在山上挖石頭,不會出來搶東西的你不用怕的。我家侯爺很厲害的,自打他來了我們都能吃飽飯,爹說今年冬天不用吃滋粑。侯爺給我們白麵饃饃吃,還說上秋了就給我們蓋房子,用磚壘的房子。聽說那樣的房子可暖和了。”

劉啟笑著拍了拍孩子的頭,發現這孩子雖然穿的破爛,但是很乾淨。絲毫沒有一般鄉下孩子的邋遢。

再看看另外那個孩子同樣也是

“你們這的孩子都這麼乾淨麼?”

“不敢不干淨,侯爺說了不干淨會得病。每三天都會檢查,只要身上能搓出來泥球的,便會被蒼虎打屁股。蒼虎的板子那麼大。”二蛋比畫了一個極限大的手勢。

“上次三胖子的屁股都被打開花了,侯爺還說了三次不合格就扣三天的口糧,再不改就會被趕出莊子。現在不管是大人孩子,每天都得洗澡。”

“這個雲侯,還真有點意思。千度,咱們走去看看這位雲侯在幹什麼。”

“這人肯定是一個很大的官。”二蛋肯定的說道。

門房正在打瞌睡,一個嗓音尖細的傢伙拍了拍門環道:“雲侯在哪裡?”

睡的迷迷糊糊的門房嘟囔著道:“別敲了,侯爺說他不在家。”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7
第二十五章私訪

雲嘯正在和周公交流要不要把雲家莊子弄成斯大林的集體農莊。忽然一個叼著煙斗的大鬍子便闖了進來,我了個靠他老人家也穿越了?偉人的力量是強大的,斯大林老大爺噴了一口煙,嗆的雲嘯差點把肺咳出來。想找周公幫忙,卻不知道這老小子跑去了哪裡,正在迷茫之間忽然山搖地動,一張慘白的大臉出現在眼前。

“媽呀。”

雲嘯隨手抓起一件東西便向那張臉砸了過去。

千度無奈的拿掉了頭上的酷衩,想必他現在還不知道手上這東西的用途,否則不排除上去掐死雲嘯的可能。

待看清楚了對面的來人,雲嘯覺得自己還是在夢中。劉啟會出現在自己的臥室裡,這不科學誰家的皇帝沒事往人臥室跑。難道劉啟他……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自己長的這麼難看,劉啟一定不會看上自己,千萬別看上自己。

“雲嘯,趕快見架吧。”

千度用他那獨特的纖細嗓音提醒著雲嘯。

“呃,陛下能否,微臣沒穿褲子。”

雲嘯拉著被角,一副被捉姦在床的樣子。

“哈哈哈。”

劉啟狂笑著走出了雲嘯的臥室。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畫了個圈圈詛咒這個該死的老玻璃。

衛青進來幫助雲嘯七手八腳的穿戴整齊,劉啟已經在院子裡轉了幾圈。看看廳堂中的太師椅,又新奇的審視著桌子。試著坐了坐加了墊子的太師椅軟硬適中,坐上去很舒服甚至比自己的龍椅都舒服。椅子的高度與桌子的高度很契合,坐在這上邊吃飯的確要比跪坐在地席上舒服的多。

桌子上有一種白色的片片,劉啟好奇的拿起來,看見上面勾勾畫畫好像是一座房屋的樣子。用手扯了扯,好像不是絹布。結果用力過大,“吱拉”這東西居然裂成了兩半,劉啟尷尬的想接回去,卻是接不回去。

“陛下,這是微臣造出來的紙。比之竹簡輕便,便於攜帶。”

穿好了衣服的雲嘯躬身站在劉啟的身側。

“哦,你這個東西好啊。朕每天看那些竹簡都累得腰酸背痛,未央宮每天搬竹簡的力士便有數十人之多。有了你這東西,那可就省事多了。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什麼不敬獻給朝廷。”

靠一點知識產權意識都沒有,二十一世紀老子不敢說,至少在漢朝老子是有專利權的。老劉家的人就是不要臉,什麼都是他家的,難道韓國人有劉氏血統?

“微臣只是在試制,有些關鍵性的東西還沒有掌握,微臣想試驗明白了再獻與陛下。試驗成功了微臣想辦一座造紙廠,生產這東西以供天下所需。只是…… ”

“只是什麼?”

“只是建這造紙廠所耗甚多,微臣力不從心。”

這時候不撈點好處,什麼時候撈。想要老子的專利,先坑你點錢出來。

“所需幾何?”

“估計要一萬貫即可。”

劉啟眼珠一轉“內府出八千貫佔八成的份子,你出兩千貫佔兩成的份子。以後有了產出,按份子分成。”

總算喚醒了劉家人的商業意識,這是好事情,關鍵是和劉啟合夥做生意,估計這一次不會被坑。怎麼說也是大漢皇帝,不會像劉驁那老傢伙一樣不講信用吧。

“你家的新奇東西就是多。難怪膠東王在宮裡吵著要來你家,堂堂的王爺不住皇宮卻愛住你家。領著朕在你家走走,讓朕也開開眼,​​上回來天都快黑了也沒看出個什麼來。”

廂房裡一個赤膊著上身的漢子正在推一磐石磨,一個頭上包著花布頭巾的女子正在向磨眼裡填著浸泡過的黃豆。一股股乳白色的液體順著磨盤向下流淌。

雲嘯忙過去從旁邊煮的滾開的鍋裡舀了一碗乳白色的豆漿,加上了自己提純了的冰糖,攪拌均勻後又放進了老余取來的冰塊。秋老虎施虐的天氣,一碗冰鎮豆漿是最好的解暑佳品。

甜是人最簡單,最初始的美食體驗。

千度嚐了一口表情十分迷醉的樣子。躬身將碗捧給了劉啟,劉啟喝了一小口,然後就是一大口,接著便要求續杯。

一連喝了兩碗冰鎮豆漿的劉啟神清氣爽,拍著肚子繼續溜達。摸摸這瞧瞧那,就連衛青和衛丫掛在樹下的鞦韆劉啟也要去盪一盪。不過當他要爬上四米多高的滑梯時,千度與衛綰都慌了手腳。皇帝陛下擦破了一塊油皮那都是巨大的安全事故,何況從這麼高的東西上滑下來。

兩個人跪在地上磕頭苦勸,衛綰甚至抽出刀子以死相逼,劉啟這才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的離開了滑梯。

不過他很快就對趴在樹下乘涼的小白髮生了興趣,可能皇帝陛下也沒有看見過白色的豹子。

小白長大了,現在已經是一頭一百多斤的大豹子。習慣性的往雲嘯懷裡鑽的時候,經常是將雲嘯撲一個跟頭。由於它的存在,雲府裡面從來沒有任何的山貓野獸光顧。晾在地上的魚乾從來沒有動物來偷,敢打小白零食主意的傢伙都被它咬死。

衛綰的頭上再一次冒出了冷汗,千度也腿肚子轉筋。隨行的侍衛拔刀的拔刀,張弓的張弓。小白抬起頭看了看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可以肯定這不是家里人,家里人都很隨和不會這麼對自己。既然不是家里人,那就不用客氣。

一頭撞翻了一個拿刀的傢伙,一巴掌拍暈了另外一個。最後一尾巴掃的衛綰鼻血長流,接著便跳過院牆鑽進麥田裡不見了。整個過程電光火石,在拿弓的傢伙還沒把弓拉開的時候,小白已經跑的沒影了。

看著衛綰臉上的一條青痕,劉啟開心的哈哈大笑。

“彘兒常說你家的小白最乖,怎麼朕的侍衛會弄成這個樣子。”

“回陛下,動物都是有靈性的。你若真心待它,如膠東王那般頑童小白也是不會傷害一分一毫的。若是拿著刀子,恐怕小白已經是爪下留情了。 ”

“哦,這裡面好像還有些道理。”

“是,陛下。微臣認為真心對你好的人,你就應該真心對他好,所謂點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不過對你亮刀子的人,就應該睚眥必報。所謂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給他大拳頭。”

“你想說什麼?”

“微臣想說,像匈奴人來了就應該給他們大拳頭。微臣親眼所見匈奴人為惡邊關,殺戮我大漢子民猶如殺豬屠狗,手段之殘忍世所罕見。”想起衛姓老漢與衛家村孤寡的遭遇,雲嘯的聲音有些哽咽。

劉啟拍了拍雲嘯的頭,無奈的道:“朕知道,朕都知道。可是朕也有朕的難處,五指併攏才能握成拳頭,打出去才有力量。五指不能併攏打出去,不但傷不了人還有可能挫了自己的手指。”

君臣二人坐在樹下默然無語。

一盆濃稠的豆漿倒入鐵鍋中,大火猛燒再點上些鹵水使得蛋白質分子連接成網狀結構。豆花,其實就是大豆蛋白質的重新組合的凝膠。擠出水分,力度的變化將決定豆花的口感。雲家的廚房裡,一幕奇觀開始呈現。

提神的香菜,清涼的薄荷。一碗曬乾磨碎的朝天椒,潑上一勺熱熱的豆油,整個廚房裡立刻充斥著濃郁的辣椒香氣。再加上一盤酥脆的油炸黃豆,所有的一切都在大漢皇帝陛下的眼前製作完成。

吃著綿軟香滑的豆花,配上一勺辣辣的紅油。看的漢景帝陛下直流口水,一腳踹開了上前試吃的千度。劉啟小心的剜了一勺豆花,學著雲嘯的樣子拌了些辣椒油在上面。初次嘗試辣椒的劉啟覺得很過癮,儘管舌頭吐的比院子裡的旺財還長,但是辣椒油卻越放越多。

給劉啟倒了一盅新蒸出來的頭鍋酒,劉啟一口就啁了進去。白皙的臉上頓時血紅一片,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好酒。好霸道的烈酒,比宮裡的紫金醇不相上下。再來一杯。”

連啁了三杯。雲嘯覺得皇帝陛下已經不能再喝了,這酒雲嘯嚐過,至少在六十度左右。喝慣了大漢綿軟渾酒的皇帝很難適應,連蒼熊那樣的傢伙都被一茶缸蒸酒放翻,更別說四體不勤的皇帝。

“陛下,這酒太烈。不能這麼喝,這麼喝會傷身子的。您嚐嚐這油炸的黃豆如何。”

油炸的黃豆,不用其他的佐料,拌上一些細鹽便是上等的下酒佳餚。筷子這東西明顯就不適合這樣的食物,雲嘯從來都鄙視那些拿筷子一個一個夾花生的傢伙。無意中看見一筷子能夾七粒花生的高人,雲嘯頓時高山仰止驚為天人,從此認定使筷子的人中必有高手。

大漢皇帝陛下也是用筷子的高手,一次居然能夾上來五粒黃豆。不過看見雲嘯一勺子下去的效果之後,劉啟果斷的放棄了這種效率不高的吃法,跟雲嘯兩個人拿勺子在盤子裡猛刨。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7
第二十六章匈奴的由來

潔白的豆腐被火紅的辣椒所包圍,金黃色的花椒粉末遍布其間。一些嫩綠的蔥花點綴在豆腐與肉沫之間散發著撲鼻的輕香。這就是集傳統川菜精髓為一體的麻婆豆腐。

皇帝陛下在衛丫將豆腐剛剛端上來的時候便摑了一勺子。儘管燙的直跳腳也捨不得吐掉,急的千​​度也在旁邊直蹦。看著猴急的皇帝陛下,雲嘯真為大漢的天子不值,這皇帝當的真心不如後世的村長,一道麻婆豆腐就吃成這個樣子,如果吃了西紅柿炒雞蛋那會是什麼景象?

吞下了燙人的麻婆豆腐,劉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接連說了三個好。

“這白白的東西是什麼?”

劉啟又剜了一勺,這次明顯吸收了教訓,仔細的吹了吹這才入口。

“此物名曰豆腐。是由黃豆製成,口感嫩滑入口香甜。陛下覺得怎樣?”

“好,甚好。”

“微臣想建一所豆腐坊,專門生產這種吃食。可是苦於在長安沒有店鋪,不知道陛下是否願意入股?”

老子的豆腐不是白吃的,不留下點好處怎麼行。

“好,朱雀大街的店鋪給你一間。同樣是二八分賬,千度記下來明日找內府的人來辦理。還有什麼好東西一併拿來。”

衛丫很快又端上來兩個盤子,一碟是鮮嫩纖細的豆芽炒肉,一碟是碗口大的一摞薄薄的麵餅。雲嘯取下一張麵餅,將豆芽夾出一些卷在裡面,捲成一個桶之後便遞給了劉啟。

劉啟咬了一口,豆芽在嘴裡清脆宜人,瘦肉濃香可口。旁邊的千度學著雲嘯的樣子,一臉給捲了四張劉啟這才打住。

每次到你家都吃的積食,走陪朕出去轉轉看看的你莊子。

莊子上的路有些不好走,原有的路被扒開。巴圖正在領人將一塊塊青石板鋪在路上,已經鋪了一段。劉啟走上去,很平整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莊戶們正在路的兩旁挖排​​水溝,見侯爺來了都爬上來打招呼。

“路兩旁要挖排水溝,這樣夏日里便不會積水。積水會滋生蚊蠅,瘟疾就的這些蚊蠅傳染的。”

“哦”

劉啟很新奇的看著幹的熱火朝天的莊子,在此之前他沒有看見過哪個莊子有這樣的場景,莊戶們不都是好吃懶做的麼?為何會如此積極的賣力氣乾活?

“你莊上的莊戶為何干活都這麼賣力氣?”

劉啟思考了很久都沒有想出答案,便隨口問了出來。

“莊戶們每天的勞動都要記工分的,月底可以用工分換錢糧。出工不出力的傢伙會被扣工分,莊戶的日子想過的紅火便要使力氣乾活。那些遊手好閒的只有看別人吃白麵饃饃,自己吃粗糙的黍米。時間久了莊戶們幹活都是這樣賣力氣了。”

“哦,你這個法子可以推行。朕給你一個郡縣讓你牧守,如何?”

“微臣難當大任。”

“朕看你的莊子就打理的很好嘛。”

“回陛下,微臣打理的好是因為莊子是自己的。每年的收成都是入了臣個人的腰包,莊上的工分也是微臣親自記的。所以沒有差池,如果換做一個郡縣,微臣如何記得過來。下邊的書吏便會中飽私囊,親者多記遠者少計。時日久了便會產生民怨,民怨沸騰揭竿而起之時便是臣人頭落地之日。”

“哦,那你說怎麼辦?”

“臣沒有辦法,所以臣只能管理一座莊子。”

“哈哈哈,你這小滑頭。”

小白肆無忌憚的橫行在村里,村里的孩子們並不怕小白。圍攏著小白給它抓癢癢,有些還在向小白告狀說後山又有狼了,希望小白空閒時間去管束一下云雲。撓完了癢癢的孩子們就找衛青要冰糖吃,一塊亮晶晶的冰糖便是給孩子們最好的獎賞。

有些沒有要到的便去向小白告狀,面對著委屈的孩子,小白立刻變做正義的化身,張牙舞爪的向衛青討要。無奈的衛青只得將截留下來的冰糖如數分發。快樂的孩子和垂頭喪氣的衛青相映成彰。

村口正在喝粥的老漢張著沒有幾顆牙的嘴向雲嘯打招呼。

劉啟看著那些拿著白麵饃饃邊跑邊吃的孩子,再看牆根幾個老人家碗裡的稀粥,回手便給了雲嘯一巴掌。在鄉下的莊子裡經常有這樣的事情,只給老人喝稀粥剩餘的糧食給青壯吃,甚至還有故意將老人餓死的事情。老人年紀大了乾不動活,沒有繼續養活的價值。

巴掌剛落到雲嘯的頭上,一雙筷子便砸在了劉啟的臉上,接著一個陶碗便落在了劉啟的頭上,幸虧老人手搖腳顫沒有力氣,否則非給劉啟開瓢不可。衛綰和千度等一干人等都愣住了,反應過來的衛綰操刀子就奔老人家去了。

行刺皇帝剮了你也不冤枉。一眾侍衛紛紛抽出刀子,殺向站都站不穩的老漢。

“住手。”

劉啟抹了一把臉上的米粒斷喝道。

衛綰硬生生停下已經到了老漢頭頂的刀子。

“老人家我打他是為你出氣,你為何擲我?”

劉啟很疑惑的詢問老漢,他想不出是什麼給了這個老漢打他的勇氣。

“俺知道你是貴人,你打侯爺侯爺都不敢還手。可是就算你再貴在莊子上打侯爺就不行。俺幾個孤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了。什麼都見識過了,誰家沒有餓死幾口人啊。俺兒子徭役死的,出兵打仗死的,老漢我活了六十五了,都死光了就剩俺一個了,俺也夠本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另一個老漢也說道:“老哥哥,你不打他我也打他。木有侯爺養著俺老哥幾個,俺們早就餓死了。這莊子上哪年不餓死人,自打侯爺來了就木有餓死一口人。莊子上的娃子以前臉上是什麼成色,現在壯的跟牛犢子似的滿山跑。做人要講良心,你看看這碗裡不是粗黍米,是精貴粟米。”

老人拿起陶碗杵到劉啟的臉上讓劉啟看碗裡的食物。

“俺們也想吃饃饃。可是你看俺們這幾顆牙,吃的了麼。”旁邊的一個老漢指著自己的嘴向劉啟示威。

汗顏的劉啟帶著一腦袋的稀粥和自己的爪牙離開了雲家莊子,來時興致勃勃走時心情沉重。

秋收了,金色的麥浪翻滾象徵著成熟的季節。每個人看見田間的麥浪都是一臉的喜悅,至少今年不會餓肚子。千百年來漢人的思想是質樸的,他們辛勞的耕作就是為了秋收的喜悅。天底下最愛好和平的恐怕非漢人莫屬,他們不崇尚搶掠,不崇尚殺戮。在他們眼中一切都可以通過勞動獲得,問天要飯問地要糧這才是漢家子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老天似乎要作弄一下這些質朴善良愛好和平的漢家子,每一個時代都會在漢家子的周邊安置一個狼一樣的鄰居。殺戮是他們的遊戲,搶掠是他們的業餘活動,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對和平善良的漢家子進行一輪又一輪的屠戮。他們的傑出代表便是突厥、契丹、蒙古、女真。在這個時代便是匈奴。

以前云嘯經常聽說炎黃子孫,華夏民族這樣的話語。也身為炎黃子孫有著深深的民族自豪,不過那個帶著厚厚鏡片的歷史老師說的並不詳細。只告訴了雲嘯,正義的化身炎帝和黃帝共同戰勝了邪惡的化身蚩尤。於是民族融合了,天下一統了,華夏民族誕生了,我們都是炎黃的子孫,世界大同等等等等。

放屁,純粹的放屁。聽了雲嘯的述說,漁老給出這樣的評價。於是雲嘯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華夏民族。

華族是生長在黃河流域的農耕民族,夏族是生長在黃河流域的游牧民族。姓軒轅的黃帝和姓有熊的炎帝分別是兩個部落的老大,那個時候的部落鬥爭其實和現在的黑社會搶地盤差不多。兩個部落經常開片,有熊氏兵強馬壯,軒轅氏人數眾多。雙方實力大體均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平衡終於被打破,一個叫蚩尤的南方佬來了,據說這哥們面如牛首,背生雙翅力大無窮,非常生猛。他猛他的兄弟也猛,他有兄弟八十一人,都有銅頭鐵額,八條胳膊,九隻腳趾,個個本領非凡。

這樣一個猛人來搶地盤,這讓軒轅老大和有熊老大鴨梨很大。於是鬥了幾百年的部落矛盾被平息了,於是軒轅老大和有熊老大拜了把子,共同對付那個叫做蚩尤的外來戶。

事實證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畢竟在黃河流域混了這麼多年。兩位老大聯手,幹掉了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個兄弟。勝利之後便要決定老大的人選,畢竟打來打去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民族融合,而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我們的祖先十分的聰明,他們運用了最民主的方式解決了問題-----輪流坐莊。你乾一屆我乾一屆,你不地道就不要怪我秋後算賬。即便是現代,這都是一個理想的互相制衡的權利構架(參考如今美利堅的驢象之爭)。

這就有了上古的幾位所謂明君,黃帝—華族。炎帝---夏族。神農氏----華族。大禹(就是治水那位)----夏族。

對於權利的貪婪注定了這樣的製度不會長久,大禹的兒子啟並沒有遵守約定移交政權,而是決定自己當老大。因為他是夏族所以大家叫他夏啟,他的幫派就叫做夏。

之所以說這麼多,是因為多年以後華族趕跑了不遵守合同的夏族。那些跑到草原上的夏族便是,匈奴人以及今後虎視眈眈窺視中原的那些草原民族的祖先。

廣義上講,這是人民內部矛盾。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8
第二十七章廷議

開篇首先要跟大家解釋個事。漢雄吧里面有朋友說豆漿是不能生喝的,經龍王多方打聽證實生豆漿的確不能喝。請各位吧友不要親身驗證,以免發生不必要危險。

龍王在這裡鄭重聲明,沒煮熟的豆漿是不能喝的。

未央宮的宣室。

“皇上駕到”

千度尖細的嗓音居然能將這四個字喊出一股堂皇的味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

身著各色官服的大臣們跪在巨大宣室的兩側,山呼海嘯一般的呼喝了起來,彷彿喊的聲音大小與對皇帝的忠心成正比一般。

劉啟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宣室的大門,想著中央那隻屬於自己的座位走去。千度抱著天子寶劍跟在身後,六名內侍分別端著天子印信等物跟在身後。

“平身吧。”

劉啟坐定之後,隨意的揮了揮手。

“謝萬歲。”

大臣們跪謝了皇帝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跪坐了下來。

劉啟面前的八十一盞油燈裡的火苗忽東忽西,顯示出宣室裡的氣流十分的混亂,一如現在大臣​​們的心情。昨天晚上一個重磅的消息在長安城流傳,廷尉署抓了楚王,罪名是太皇太后國喪其間楚王與楚館歌姬銀亂。

劉啟神情和藹面帶微笑,神色十分的平常。

“說說看,有些什麼上奏啊。”

“啟禀陛下,有御史署參奏楚王劉戊,私間銀盪一案的奏本,還有彈劾趙王劉遂……”

御史中丞還沒有說完,兩側的大臣們已經嗡嗡的議論成了一片。沒想到今天御史中丞一上來就拿這些位高權重的王爺們開刀。劉驁有些坐不住了,論公他是宗正卿管理的就是宗室,論私御史中丞參奏的都是他的叔伯兄弟和子侄。無論如何一會兒他是要有個態度的。

劉啟的臉上波瀾不驚,還是一副自在的神態。

“還有呢?”

“還有御史大夫晁錯報來,請予廷議的削藩策。”

千度用托盤將一卷織錦書卷呈了上來。底下的大臣們已經是嗡嗡聲一片,削藩這件事情終於提起來了,藩王們會讓朝廷就這麼削了自己手中的地,手中的兵?這弄不好就是腥風血雨天下大亂的節奏。

劉啟拿起了織錦書卷,看了看拿在手中。

“這個削藩策,朕已經讀過了。今天早朝叫大夥來,就是想听聽你們的見解,這件事兒事關重大,關係到朝廷的百年大計,千年大計。”

劉啟頓了頓,思索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的接著說道。

“所以今天大夥兒可以暢所欲言,啊這個……都談談。”

剛才一輪紛紛的大臣們全部都閉上了嘴,彷彿一瞬間都失去了語言功能一般。

劉啟看了看地下的這幫子大臣,等了良久都沒有一隻出頭鳥。

“都不說話啊,好那朕就點名了。”

大臣們都將本已經快縮進腔子裡的脖子又向裡縮了縮,生怕皇帝陛下點到自己的名字。

“御史大夫晁錯。”

劉啟的話語鏗鏘有力,讓宣室裡的大臣們心底一顫。

晁錯挺了挺他的大肚子,抱著笏板來到丹陛下深施一禮。他是皇帝的老師,依禮不必跪拜。

劉啟仰了仰手中的削藩策,對著晁錯說道:“你可以先做一個說明。朕也想听聽在座各位的高見。”

“臣,遵旨。”

晁錯深深的一躬,清了清嗓子。

“諸位公卿,諸位列侯,諸位宗師大臣。臣之所以現在提出削藩之策,並不是有什麼新鮮的主張。不過是實施先帝的遺願……”

“晁大夫。”一個聲音打斷了晁錯,晁錯轉過癡肥的身子向身後看去,說話的是太后的侄子魏其侯竇嬰。

“晁大夫,你自己的主張就說是你自己的。如果擅冒先帝之昭的名義,應論以大不敬​​。”

“竇大人不必多慮。”

晁錯好整以暇的答道:“因為這確實是先帝的主張,孝文皇帝前元十一年。當時老朽初任太子輔師,先帝召老朽入未央宮。賜老朽看一封卷書,並抄錄以轉呈皇太子。”

“什麼卷書?”劉驁問道。

“這封卷書寫的是當時任梁王太傅的博士官,賈誼的一封密奏。章題是《論治安策》。賈誼說,當今天下形勢有如遍地干柴。大漢天下正躺在乾柴之上。”

“賈誼,不是就那個出身洛陽的市井小子麼?一貫危言聳聽,聲譽不佳啊。”

劉驁又一次打斷了晁錯的話,旁邊的一些大臣點頭稱是。

晁錯搖了搖頭咽了口唾沫,顯示出他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當年的《論治安策》的確是賈誼受先帝之囑而作。《策》中提出根本問題有三。分別是流民問題,削藩問題和抗擊匈奴問題。

策中所建議的條陳,例如為了防範諸侯,擴大樑國封地。以梁王據守梁國以屏衛關中,改大齊國為六小國。分淮南一國為三國,這些都是先帝為後日削藩做準備的固本之計。”

“晁大夫,賈誼當年的那個論治安策。你可以著文吏謄寫若干份,給在座的都發一發看一看。”

劉啟掃視著群臣吩咐道。

“臣,遵旨。”

頓了頓晁錯又道。

“今漢之天下已一分為多,天下五十四郡。同姓諸王領有天下三十九郡,而陛下治下不過十五郡。僅就大漢土地人口而言,諸侯王便佔了三分之二。

我漢家的諸侯分封制度,本意是以天子為中心。讓諸王做天子的屏藩和輔佐。可是各諸侯王呢?本應和朝廷命官一樣都是天子的僕臣,可是一些大小的諸王們。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任意生殺予奪,擅自行事。無論何事從不向朝廷禀告,有些人甚至目無君上。數十年不入朝供奉,連皇太后也不來覲拜。漢家之禁令早已不能通行於諸侯各國。這樣下去,恐怕遲早這些諸侯國要變成國中之國。以至於重演春秋戰國的天下大亂局面。”

“陛下,臣進一言。”

中尉陳嘉抱著笏板走上前來深深一躬。

“說”

“陛下剛剛登臨大位尚不久,舉政應以安定祥和為主。當今四海一家天下承平,列王諸侯與陛下有骨肉之親。更宜以和為貴,晁錯的這些言論危言聳聽。有扇亂挑撥之嫌。”

“請問中尉大人。漢立國數十年來何曾真正安定過。”

“晁大夫,你什麼意思?”

陳嘉戟指問道。

“高祖在世十年,異性諸侯反者九起。文皇帝在位二十年,先有濟北王劉興居謀反。時隔三年,又有淮南王劉長作亂。”

“那你認為當今誰會造反?”

大臣們有開始議論,嗡嗡聲喧囂甚上。

“譬如當今的吳王劉濞。”

晁錯此話一出,偌大的宣室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群臣們都驚訝的看著晁錯,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哪一根筋出問題了,當眾指責當今天下的第一藩王。

“陛下,御史大夫這樣當庭指斥在位藩王,以下犯上離間皇親。請陛下下旨責罰。”

“陛下,當今天下太平。吳王劉濞乃高皇帝的嫡親侄兒,既是孝文皇帝的堂兄,又是陛下的堂伯父。當年高皇帝定天下後,九江王英布造反。吳王劉濞身臨疆場,立有戰功。其封國之郡五十城,乃是高皇帝親口所封。吳王多年不入朝也是因為先帝體恤其輩高年老,准其不朝。

如陛下召見可下旨宣召,豈能容外臣擅論陛下家事,離間皇親骨肉親情。”

劉啟看了一眼上奏的大行令栗賁。

“今天是廷議,即是廷議便言者無罪。朕看大家還是先沉住氣,多聽聽人家說的。多想想,話說過頭的,就姑妄聽之。”

栗賁無奈只得躬身退下。

“高皇帝封吳王時曾說,望氣者言朕死之後五十年後東南有人造反,不會是你吧。

多年來吳王不僅不入朝覲見,而且有違​​君臣之禮。”

晁錯衝袖子裡掏出一張織錦捲軸,展開來道。

“本署接到密報,吳王自持地大財豐。一直在招募遊俠,整武練兵確有不軌之圖。吳王還私下串聯其他若干藩王,在他的教唆之下。膠西王,楚王、齊王也都是驕奢淫逸不尊漢律。

侵蝕國地,蠶食無人之土。以致公然驅逐朝廷守牧,鞭撻朝廷官吏。

微臣之所以修改漢章三十條,就是為​​了立法糾劾,凡諸侯王犯法。不僅應該與庶民同罪,而且應該根據其過失的程度,削奪其封地。這便是削藩策的主要命意。”

“這個削藩策,朕看他的實際意思就是八個字,尊君強國、懲治不法。晁錯大夫這個削藩策還是有道理的,這個削藩大策關係到大漢帝國的立國根本,看來是非得施行的了。”

“臣等遵旨。”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19
第二十八章服從與恐懼


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行進,一切阻礙它的事物會被無情的碾壓成粉末。一切自以為強大的傢伙都像是車輪前的螳螂,最終走向覆滅的命運。歷史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記述著國家和人物的傳記,永不停歇。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映照的天空像著了火。忙碌了一天的莊戶們帶著泥土的芬芳和一身的疲憊走回了莊子。辛苦的勞作榨乾了每個人的體力,不過笑容卻從未消失在他們的臉龐。

豐收了,金黃色的麥浪一片片的消失。露出了生養漢家子的土地,最後留在地裡的人們正在捆紮收穫的麥子。遠處的山坡下,匈奴漢子們正在圍觀自己的新居。住了許多年帳篷的匈奴人如今也住上了漢家子的瓦房。

巴圖一邊看著這棟紅磚砌出來的房子一邊往嘴裡塞著羊肉。現在的日子他很滿足,戰俘的日子讓他和他的族人受盡了屈辱。那些日子伴隨著他們的只有皮鞭和飢餓,巴圖從心底里感謝這個瘦弱的侯爺。是他把自己和族人從皮鞭下解救了出來,在雲家莊子他們沒有見到侮辱和敵視,得到的是尊重和友善。

現在的日子比草原上還快活些,至少族裡的娃娃可以吃飽、穿暖。這是一個合格部落首領最重要的責任,巴圖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過下去。

放羊的孩子們回來了,他們呼和著羊群一如在草原老家一樣。草原上的娃子生來就是放羊的,就好像狼天生吃​​肉羊天生吃草一樣。

但是巴圖不敢將一絲一毫狼的兇殘裸露出來,因為侯爺是和藹的也是可怕的。他身邊的勇士可以輕易的射殺天上的大雁,他身邊的豹子可以對付最凶狠的餓狼。蒼虎的凶狠,蒼熊的彪悍,蒼鷹的沉著都令巴圖深深的忌憚,更不要說那個叫幻天的神秘人。他毫不懷疑,只要這位侯爺一聲令下,和平與安寧立刻便會成為血腥與殺戮,一如草原上的那個夜晚。一個擁有數百勇士的部落只剩下了二百多老弱婦孺,過著屈辱的戰俘生活。

不能成為狼之前還是做一條聽話的狗來得好,至少這樣可以生存下來,祖先的血脈需要傳承,崑崙神始終會保佑他的子民。

雲嘯踩著花花綠綠的水泥磚塊走向匈奴人的駐地,身後跟著蒼氏兄弟幻天和大鐵鎚。

絕對的服從來自於絕對的恐懼,雲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對待那些以狼為圖騰的傢伙,和善與威懾同樣的重要。狗餵飽會搖尾巴,狼餵飽了會咬人。只有手裡拎著砍刀,兇惡的財狼才會夾起尾巴,乖乖的做狗。

雲家的莊戶就好像是一群綿羊,一群餓狼趴在羊的身邊始終是不安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牧羊人手中拎著獵槍,這樣餓狼才會變成牧羊犬,保衛羊群不遭受其他餓狼的襲擊。

所以雲嘯才會讓蒼鷹射殺雄鷹,所以蒼熊才會生撕了一頭狼。當蒼虎兇惡的眼光掃過那些匈奴漢子的時候,他們都會眼瞼低垂。雲嘯知道這是畏懼的表現,讓這些狼有所畏懼是一件好事。

水泥窯中的大火已經燃燒了十余天,附近的山林都覆蓋了一層黑灰。雲嘯吩咐巴圖找人用冷水將窯火熄滅,扒開封窯的爐磚。一大堆黑色的東西便顯現了出來,雲嘯撿起了一塊仔細的端詳。不錯,自己當年在山西看到的煉焦工藝還是沒記錯。

在水泥窯裡面用紅磚砌成一座高爐,借助窯爐邊牆的點火孔人工點火,將堆放在窯內的煉焦煤點燃,靠煉焦煤自身燃燒熱量逐層將煤加熱煤燃燒產生的廢氣與未燃盡的大量煤裂解產物形成的熱氣流,經窯室側壁的導火道繼續燃燒,並將部分熱傳入窯內。

整整燒了十一天,雲嘯滿意的看著手中的焦炭。有了這些焦炭,練出些鋼來不是特別的困難。

“大鐵鎚,你找人來把這些焦炭都運回去。打鐵你是行家,知道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麼。”

大鐵鎚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焦炭,有些不明白。上天是公平的,既然給了他強健的體魄就不會給他聰明的大腦。如果同時擁有了這兩樣東西,那麼在哪裡都將是王。

終於來了,歷史不會因為雲嘯想做豬的想法而改變軌跡。

如歷史書上記載的一般,晁錯還是上了那道著名的削藩策。三個月後,大漢的土地上會有七個王爺因為不滿這個政令而聯訣造反。腥風血雨無數的人頭落地,就在眼前而云嘯卻什麼都做不了。

“漁老,不知道工派是否可以打造兵刃?”

“大鐵鎚便是打造兵刃的好手,矩子要打造兵刃做什麼。莫非…​​…您想……”

“不要亂猜,我沒有造反的心思。兼愛非攻不是我的理想,過豬一樣的生活混吃等死才是我的人生目標。不過造反的人終究還是有,皇帝寶座的吸引力太大了。總會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想坐上去,看著吧削藩令下,三個月肯定有不甘心的王爺造反。

我是侯爵,自然會應詔從軍的。不但我,就連我的莊戶們也會被徵召。總不能讓他們拿著糞叉子和敵人作戰吧。”

“軍械監會有製式的武器配發,這個不用咱們自己動手吧。況且私自打造軍械是觸犯大漢律條的,追究起來也麻煩。”

“放心我不會找那個麻煩,我只是要弄一些自己的小玩意。再說我為自己的護衛打上三五把兵刃還是可以的,只要不大規模的製造就沒問題。”

看著手里奇怪的圖樣,漁老怎麼都弄不明白這種叫做馬鐙和馬掌的東西是做何用途的。而馬刀為什麼會是彎曲的,還單面開刃。漢人的劍可都是雙面開刃的,與這一點漁老百思不得其解。

“矩子,兵刃界有句名言。叫做刺死砍傷。刺殺所帶來的貫穿傷通常可以輕易的將一個人殺死,而砍劈所帶來的傷害通常都會恢復,這是打造兵刃的常識。所以多年來,漢人的兵器才會以矛和劍為主。”

“我當然知道刺死砍傷,但是刺死的前提是要刺到對手。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雙面開刃的劍是做不長的,這你知道長劍在戰場上很容易折斷。

這**刀是單面開刃,基本上不會折斷。弧形的刀刃可以加大切割的面積,對對手的身體進行連續的破壞。騎兵有馬的衝擊力,在配合上這種彎刀,可以輕易的將一個人斬為兩截。更不要說這刀身足足比劍長了四寸,騎兵對沖的時候也會比別人先刺到對手。”

漁老從新審視了圖樣,他覺得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在這位侯爺面前就是幼兒園水平。再看看那種叫做狼牙棒的傢伙,粗大的棒身上佈滿了尖利的錐刺。漁老估計只是被掃一下便會被帶掉半斤肉下去。

“不用看了,這種叫做狼牙棒的東西就是給大鐵鎚和蒼熊準備的。輕巧的馬刀不適合他們,粗獷的狼牙棒才是他們的最愛。一切兵刃在粗大的狼牙棒面前都是笑柄,任何的武技都會被拍成肉醬。一力降十會不止是說說,力大無窮從來都是戰場上無敵的存在。”

漁老拿著圖樣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每一次與這位新任矩子談話都會顛覆他的知識結構,其後果就是他的思維現在非常的混亂。幾次沉思的時候都差點走進女浴池,幸虧身旁的弟子提醒才沒有犯下老不羞的大錯。

最近一直很忙,雲嘯決定犒勞一下自己。莊子上殺了一口大肥豬,今天晚上要露一手,不知道好久沒有做的糖醋排骨和水煮肉片還有沒有以前的味道。終於在大漢弄到了後世的調料,心癢的不是一天了。

曾經試著拿黑乎乎的糖霜做了一回,那味道連小白都不願意嘗第二口。最後直接塞給了好胃口的衛青,衛青是個好孩子。不知道是因為從小挨餓的原因還是長身體的原因,這孩子得什麼吃什麼,深得一眾廚娘的喜愛,聽說最近獲得了廚房清道夫的美譽。

衛嬸還是堅持著將一眾廚娘攆了出去,現在衛嬸是當仁不讓的後宅老大。她堅持的認為在雲嘯沒有娶親之前,後宅是她的領地。一切雲嘯弄出來的好吃食,都得先由她老人家掌握,然後在視劇情發展需要教給廚娘。

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劉啟帶走的幾個廚娘只會做包子,現在聽說宮裡的娘娘們吃包子都快吃吐了。現在未央宮上空整天飄蕩著一股濃濃的肉包子味道,等閒大臣非御賜而不得食。

朝中許多好嘴的大臣總是藉故來甘泉宮視察,還總是有意無意的來雲家莊子蹭飯,張口必要吃包子,對於豆腐等新鮮食材做不屑一顧狀,不過嚐了兩口麻婆豆腐之後,勺子便一直的猛刨,最後都將舌頭吐的老長,向雲嘯討酒喝。

雲家的蒸酒現在是長安市面上最緊俏的商品,許多公卿王侯的管事變著法的請老余吃吃喝喝就是為了弄出一壇子云家的蒸酒。現在老余行市看漲,再也不是那個教坊司出來的奴才樣,王府的管事看到老余都是點頭哈腰,稱兄道弟。

其實這些王侯公卿也不想屈尊降貴的來這個只有六品官的雲侯府上,只不過是因為雲嘯整天蹲在莊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副大小姐的派頭。

敵不過肚子裡的饞虫,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0
第二十九章夜宴

嚐了嘗大鍋裡的排骨,煮了一個下午還算湊合。哎,是不是應該把高壓鍋這麼逆天的東西鼓搗出來。密閉是個問題,加工工藝也是問題,雲嘯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算了。那玩意容易爆炸太危險。

燒熱了油先放進一點花椒炸出香味,只是這第一道工序。在一旁幫廚的衛青便留下的口水。一道紅燒排骨出鍋的時候,未來的大司馬大將軍已經口水四溢。喉結不斷的聳動,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雲嘯。哎,這小子是從小餓壞了。沒說的盛了一大碗給衛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你就寵著他吧。”

衛嬸笑喝喝的拍了一下衛青的頭。

衛青歡喜的端著一大碗糖醋排骨跑了出去,雲嘯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看見屋角處於房頂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同時消失了。

不管他們還有一道水煮肉片呢。

衛青氣喘吁籲的跑到了衛丫的房間。

“姐姐,姐姐快開門。雲侯做了好吃的,快開門呀。”

衛丫拉開房門,一巴掌打在了衛青的頭上。

“鬼叫什麼叫,把小白喊出來還有咱們吃的?”

姐弟倆一齊四下張望,形似兩個特務在接頭。

衛丫一把將衛青拽進了屋,也不顧燙伸手拿了一塊排骨啃了起來。衛青也不甘示弱,揀了一塊也開始大嚼。

“幸好小白沒有看到,被它看到又沒咱們的份了姐姐真好吃。姐姐你為什麼看房頂?”

看見了房樑上那對綠油油的眸子,衛青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陶碗。小白從房樑上蹦下來,一爪子扒拉開衛青護著陶碗的手。五歲的孩子還不是一百多斤野獸的對手,衛青十分後悔為什麼小白小的時候沒掐死這個傢伙。

同時也奇怪為什麼自己每天吃這麼多,還是沒有這個白毛畜生長的快,不過半年多的時間這傢伙居然可以長這麼大。

小白對著衛氏姐弟齜了一下呀,算是打招呼。聞了聞噴香的糖醋排骨,張開大嘴剛要咬,一個飛爪飛過來陶碗便飛了起來。小白明顯的一愣,順著飛爪的繩子找到了作惡的源頭。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呃……熊心老虎膽。敢於虎口奪食,啊不對是豹口奪食。整個雲家敢於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幻天。

小白的瞳孔一縮,貓科動物的護食本能催生它猛的跳起。幻天早有防備,陶碗到手一個翻身便鑽上了房頂。臨走的時候,對著小白展露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小白悲憤的一聲怒吼,穿窗而出追尋幻天。今天一定要咬死這個該死的傢伙。

看著一前一後出去的一人一豹,衛青繼續啃了啃自己手中的排骨。衛丫氣的將手中的排骨一摔,氣鼓鼓的坐在了凳子上。

衛青剛要附身去揀,機靈的旺財已經捷足先登。

“靠,小白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那麼​​快。”

“姐別生氣,誰吃了那碗排骨不見得是好事。我在碗底放了一大把巴豆,所以……”

“你要死啦,咱們也吃了。”

“我在碗底放的,​​頂上的兩根沒有問題的。”

幻天坐在一根小樹的頂端,隨風搖晃的吃著排骨。不時向樹下的小白丟出了一個微笑和一根排骨。小白在樹下齜牙咧嘴的恨不得撕碎了這個傢伙,可惜小樹太細了自己爬不上去,只能在地上乾瞪眼嘶吼著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幻天的心裡非常的暢快,終於報仇了。還有什麼比啃著排骨,看著仇人氣死來的暢快。可是吃到最後的時候,發現碗裡有一種黑色的小豆子,還有一點兒甜。這種味道很熟悉,樣子也很熟悉,反正是各種熟悉的感覺。

肚子和腦子同時記起這種豆子,“卟~~~~~~~~”身體中後偏下部發出了一絲聲響,聲音尖銳細長余音環繞。

剛想跳到別的樹上,怎奈隨風搖曳的小樹根本沒處借力。跳下去的結果很可能是被小白咬死,這畜生一向護食而且對自己怨念極深。肚子已經越來越不受控制“衛青我要揍死你。”

“阿嚏。”衛青回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接續撈水煮肉片,雲嘯夾了一塊排骨放到衛青的碗裡,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多吃點。

正當云嘯享用著排骨的馨香與肉片的麻辣時,長安城已經敲響了淨街鼓。長安城府的兵丁和差役依例關閉著坊市的大門,勞累了一天的長安人吹熄了燈火,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未央宮內燈火通明,內侍宮女悄無聲息的站在長長的地門廊下,傾聽著宮內的酒宴上的喧嘩。一向以簡樸著稱的劉啟今天大擺筵席,因為梁王進京了。

梁王劉武是劉啟的親弟弟,今年剛剛二十二歲。生的儀表堂堂深得皇太后喜愛,如果不是當年年紀太過幼小。劉啟又是長子,這未央宮的主人或許就會是這個年輕的梁王來做。

為了迎接梁王進京,皇太后特別召自己的侄子竇嬰進宮操辦這場盛宴。離城十里,劉啟更是親駕御攆前來迎接,可謂榮寵至極。

“娘,孩兒在梁國十分想念娘親還有姐姐。孩兒讓內史令送來梨子您吃了麼。那梨子水嫩,吃著香甜只是不宜保存。如果娘親用的好,明年兒子再進一些來。”

“好,好好。武兒有心了,娘也想你啊。梨子,離子。娘一聞見梨子的香味就想起了遠在封國的兒子。”

“哎呀娘,武弟好容易回來一趟。咱家也難得這麼團圓,您看您又說那些傷心的事情。弟弟啊,這個你沒有吃過吧。現在這可是咱們長安城最受待見的吃食,我府裡的廚子也學著做了一些,就是沒有云侯家的那種味道。

咱們陛下要來了雲家的廚娘,聽說做的也只有云侯做的七八分味道。這個竇嬰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也不把雲侯弄來給咱們做吃食。一個六品的閒散侯爺,讓他給咱家做吃食那是抬舉他。”

館陶公主拿了一個包子遞給了劉武,劉武喝了一肚子的酒正好肚子空。拿起包子便咬了一大口,不住的點頭道:“姐姐,這包子的確好吃。這個雲侯是什麼人,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新晉的侯?”

“哦,半年前他從匈奴腹地刺殺了左大都尉。並且帶了人頭和金牌回來,朕看他年紀輕輕有如此膽魄便以他的姓氏封為了雲侯。現在在甘泉宮任御馬監主事,你還別說。朕去過他家,他家的吃食的確是咱們大漢一絕。竇嬰的確是有難處,讓一位侯爵來給咱們做飯不和禮制。沒有關係,竇嬰。”

“臣在。”

“那個傳旨……明天起駕去甘泉宮,太后、梁王、館陶公主咱們都去。咱們去他雲家莊子去吃,這樣就沒有不合禮制的問題了。娘您不知道,那種叫做豆腐的東西就是雲家做的。您老牙口不好,兒子命他給您做豆腐吃。”

“好,老身也多年不出宮走走了。瞎了眼的老太太也沒什麼可看的,也就是這吃食是一個念想。”

“我不去,聽說他家養豹子把衛綰的鼻子都抓傷了。上次我看見衛綰整個臉都是腫的。”

館陶公主依偎在太后的懷裡,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小女孩兒一樣的撒嬌。

“這個雲侯怎麼還養那東西啊,聽說那東西吃人啊。這個雲侯不會是禍害鄉鄰的人吧,有這樣的人陛下應該早早除去。不能任由這樣的*害百姓。 ”

“娘,沒您想的那麼嚴重。朕親眼看見莊戶家的娃娃給那隻豹子抓癢,那隻豹子還有個跟班。孩子們抓完了癢,就給孩子們發糖吃。結果那跟班剋扣那些小孩子的糖果,還被那豹子教訓了一頓。

衛綰他們是要射殺那豹子才遭到反擊的,他的臉是被豹子尾巴抽的。真要是被那豹子抓一下,恐怕命都沒了哪裡還會到你館陶公主面前述苦。與他同行的侍衛也被那豹子拍昏過去一個,也沒有受什麼要命的傷,朕看那豹子倒是蠻有靈性的。去雲侯家,讓娘也摸摸。”

太后拍了劉啟一巴掌,因為離得遠沒有拍著。”

“老身可不去摸那東西,再咬著老身。”

“陛下這麼一說,臣弟倒是想去看看,一隻什麼樣的豹子能讓陛下這麼評價。”

“哎,你還別說。這個雲家莊子你還真得好好看看,若按富庶來講,可謂是我大漢最富庶的莊子。朕前些時去的時候看了,燒了好多的磚,正要給莊戶們蓋磚瓦的房子。牛欄裡的耕牛足足有二百多頭,羊圈裡的肥羊怕也不下千隻。要知道他的食邑不過兩百戶,整個莊子也就千把人。

朕仔細的問過,一年前這雲家莊子還窮的揭不開鍋。家家戶戶都有餓死的人的事情,朕在雲家莊子看見幾個老人喝粥。朕只不過拍了雲侯一巴掌,一個老者居然衝上來跟朕拼命。還潑了朕一頭一臉的粥,衛綰差點就把人給砍了。”

“啊,居然敢用粥潑您。待臣弟去砍了這個不要命的傢伙。”劉武怒氣沖衝的站起來,彷彿真的要持劍去砍了那個潑粥的老漢。

“武弟別急。那老漢說的話讓朕心酸啊,他的兒子孫子都死了,徭役、戍邊、飢寒。現在只剩下他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雲侯專門把他們集中在一個院子裡,安排莊戶的女人去照顧。他們是從心底里感激雲侯,朕這個天子當的不稱職啊。”

“好好的怎麼又說起這個來了,陛下你該罰。”

館陶公主舀了一勺紫金醇倒進了劉啟的杯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