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24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1
第三十章皇帝駕到

蒼景空來雲家傳旨的時候,雲嘯正乾著居委會大媽的活計。吹了一夜山風的幻天流著長長的清鼻涕在打噴嚏。小白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雲嘯,彷彿是一個受了欺負回家找大人做主的孩子。

一個在樹上臉色慘白的不下來,一個在樹下執著的等待著撕碎對方。

雲嘯摸了摸小白的頭。

“這又怎麼了,你們倆這是鬧哪出啊。”

“昨天幻天搶了小白的排骨。”

衛青多嘴多舌的說道。

面色慘白奄奄一息的幻天一見衛青,頓時來了精神。如果不是有小白蹲在樹下,恐怕幻天能立刻蹦下樹來掐死這個兩次給自己下巴豆的小子。

“你還敢來。沒有你下巴豆,老子會怕了這白毛畜生。”

“那巴豆是藥小白的,誰讓它老欺負我。你搶小白的排骨吃關我什麼事兒啊,再說了巴豆你吃了一回也該認識了。怎麼這回還吃啊,小白不認得難道你也不認得?莫非你是愛吃這東西?”

“好你個衛青,看我不把你……”

“卟~~~~~~”聲音尖銳細長余音環繞。

無奈的雲嘯對小白許以厚利,說家裡的東坡肘子還有一整隻。如果不趕快回去,就送給衛青。小白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前面說的小白當沒聽見,說到肘子的時候小白的眼睛明顯的一亮。

雲嘯一驚,難道這傢伙已經成精了,能聽的懂人話?

滿腦子都充斥著對肘子的無限遐想,小白狠狠的瞪了樹上的幻天一眼,頗有些君子啊不是,是豹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意思,三步一回頭的跟著雲嘯回家。

拿著蒼景空送來的聖旨,雲嘯在廳堂中來回的踱著步子。萬惡的封建統治,老子又沒請你幹毛到老子家裡禍害,有請人吃飯的還沒聽說有逼人請吃飯的。連菜單都準備好了,還註明要小白陪席,說是皇太后想摸摸。小白是公的不是三培小姐,還要準備禮樂歌舞,老子哪找去。你拿老子家里當天上人間還是豪門夜宴?

“雲侯不必擔心,歌舞禮樂甘泉宮便有直接召來就是了。陛下已經另旨甘泉宮監,只是老奴臨來的時候千度公公再三吩咐,太后想嚐嚐雲家美食。要侯爺親自下廚,給皇太后整治一桌像樣的吃食,那道麵餅卷豆芽必須有。”

“麵餅卷豆芽?皇太后都快七十了,老子就是做了她咬的動麼?行了,你去看你兒子媳婦去吧,估計過年的時候你媳婦也該生了。”雲嘯無力的揮了揮手。

沒人權啊,萬惡的封建社會沒有人權啊。皇帝到你家吃你喝你禍害你,這還是給你面子。這是什麼世道!哎,還是趕緊準備來的要緊,侍候不好這一家子大漢的第一家庭還有第一母親,別說人權自己連人都做不成。

郅都第一時間便封鎖了雲家莊子,外來人員不得靠近。尤其是那些匈奴人,被遠遠的趕進了山里。誰知道這些匈奴人會不會預謀行刺大漢皇帝。當然小白例外,現在小白過的相當囂張。出門後面都跟著二十多個彪形大漢,等糖吃的莊戶孩子被嚇得一哄而散。

太皇太后要摸的異獸,誰敢摸掉一根毛估計會被殺全家。不滿的小白一巴掌便扇了為首的那個傢伙滿臉花,這貨居然硬挺著不倒還把另外一隻臉伸出來讓小白繼續扇。

雲嘯趕忙上前抱住了已經有些發狂的小白,攆走了那個作死的傢伙。跟豹子玩橫的,您還真的閒命長啊。

“郅都大人,小白是豹子,人多了它會傷人的,如果抓傷了皇太后……”

沒等雲嘯說完,郅都便打斷道。

“那就拿你雲家一門老小抵命。”

我靠,別說人權了連獸權都沒有。憑什麼撓了那老太太就要我云家全家抵命。沒辦法跟這個青史留名的酷吏溝通,雲嘯哄著小白回到了家裡。

家裡亂哄哄的,連牆頭都站滿了人。小白很不滿意那幾個佔領自己房頂陣地的傢伙,躍躍欲試的想蹦上去將他們一一拍下來。阻止了小白無聊的舉動,雲嘯回到了臥室。隨他們折騰,反正明天自己做好一大桌子的菜就好。

天亮了,頂著黑眼圈的雲嘯無奈的起床。大老闆要來吃飯,睡到自然醒就是個奢望。昨天一個晚上外面都是人仰馬嘶,怕小白出去傷人。大熱的天抱著渾身是毛的小白一個晚上,身上一身的臭汗。現在最重要的洗澡。

侍候雲侯沐浴的是兩名歌姬,花容月貌**已經不能說明其本質。可是為毛手老在下三路招呼,老子又不是隨便揪個牛吃的三歲娃娃。這新出廠的全自動可不能打了兩個爛靶子,雲嘯果斷的招呼小白進來,兩名嬌笑嫣然的歌姬頓時尖叫著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跟老子鬥,你們還差點。

跟小白在水里泡了一個時辰,直到郅都親自來催這才出去。

郅都正在指揮人用黃土墊道,雲嘯認為這就是吃飽了撐的。雲家莊子的路都是青石板鋪成的,厚重結實而且平整。為什麼非要在上面鋪上一層黃土?

大漢的第一家庭派頭真的很大,數千名羽林軍排列在道路的兩旁。打頭的是竇嬰率領的百餘匹高頭大馬,猩紅的披風隨風飄蕩十分的醒目。

後面便是一輛輛華貴的馬車,駕車的漢子無一不是高大健碩,拉車的寶馬無一不是毛色鮮亮。車角的銅鈴叮噹作響,頂蓋上一排排華麗的流瀲搖搖擺擺。

一輛高大的青銅油車被八匹白色御馬牽引而行,黃羅傘蓋下劉啟與劉武並排而坐,指著雲家莊子談笑風生。

“老三,你看那些沒有收割了莊稼。朕看過都是上等的麥子,沒有一畝地是粗糙的黍米。如果我漢家天下都像眼前的莊子一樣,我大漢天下便再無米糧之憂。”

“陛下,臣弟可聽說這麥子挑地啊。不是肥沃的土地麥子根本長不好,陛下也偏心了些將肥地都賜給了這個雲侯。”

“老三這你可說錯了,朕問過了朕賜給雲侯的兩千畝地大部分還都是薄地。也就怪了,薄地上的麥子還長的這麼好。上次朕喝多了雲家的美酒也沒記得問,這次一定要問個明白。”

“哦,這倒是要問個清楚。”

梁王劉武眼神中露出迷惑的神色。

後面是皇太后的車架,白髮蒼蒼的皇太后端坐車中,館陶長公主在太后耳邊不停的述說著她眼中的雲家莊子。皇太后竇氏不停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愉悅。

後面是一連串的有品級的嬪妃,都是以白紗遮面。劉彘坐在王氏身邊,拍手叫好。指著雲家莊子給自己的娘親述說在雲家的見聞。

“娘,雲家有好多好吃的。還有一種白白的糖,叫冰糖含在嘴裡甜甜的。衛青那里便有一會兒我給娘親討要一些來,那种红紅的叫紅燒肉的肉也很好吃,待會娘親多吃些。

對了娘親,那種叫雞蛋羹的東西看著不燙,可是吃到嘴裡可燙了。你要吹吹再吃,還有東坡肘子要掏裡面的*吃,豆芽捲著薄薄的麵餅最是美味,還有……”

“好了好了,吃這麼多也不怕把娘撐死。”

“雲家還有好些個好玩的東西,有一種箱子孩兒拽著能拉動一頭牛。還有啊小白是一頭渾身雪白的豹子,它很乖的和我很要好,待會我找它來給母親看看。”

“看把你樂的,在宮裡就沒見你這麼高興。”

王氏看著越來越近的雲家莊子,心裡充滿了好奇。真的不知道這個雲家莊子到底有什麼好的,兒子和弟弟都對這麼雲侯推崇有加,一會兒自己得了機會可得好好考校一下兒子未來的內史令。

“娘親,我們為什麼來雲家莊子。難道就是為了些吃食?想要吃便召這個雲侯來宮裡做嘛,為什麼非要走這麼遠?”

一個十二三歲的弱​​冠少年詢問自己的母親。

“還不是你叔叔回來了,你姑姑為了哄你奶奶高興才出的這個主意。也不知道這雲家的吃食有什麼,還大老遠的巴巴的過來吃。我看那包子也就吃著新鮮,吃幾次也膩了。現在看見包子娘親我就沒有胃口。不過白豹子倒是少見,如果真是白色毛皮的你就去扒了皮回來,給娘做一件新的豹皮披風,冬天穿了一定暖和。”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宮裝麗人,看著雲家莊子眼中滿是熾熱,這種熾熱很明顯不光的對美食的嚮往。

“娘親的話孩兒記下了,孩兒一定剝了那豹子的皮給娘親做披風。”

“榮兒乖,你是皇長子今後的太子,未來的皇帝。這大漢天下早晚便是你的,你能這麼孝順娘親真是沒白疼你。”

“外婆,雲家真的有一隻白色的豹子麼?我整天聽小彘兒說什麼小白小白的,我好想見一見。”

“阿嬌,外婆眼睛瞎了看不到了,你眼睛好用幫外婆看看。若真的是白豹子,那便是祥瑞是老天賜給咱們大漢的禮物,萬萬不可輕幔了。”

“女孩子家家的沒事老跟豹子玩什麼?都快變成假小子了,看長大了誰敢娶你。”

館陶公主戳了一下自己女兒阿嬌的額頭。

“外婆說你小時候比我還淘氣,阿爹還不是娶了你。”

“你……”

“哈哈哈”皇太后摟著阿嬌暢快的大笑起來。已經瞎了好多年的眼睛裡彷彿看見了館陶小時候的撒嬌模樣。

阿嬌則縮在外婆的懷裡,對著館陶長公主大做鬼臉。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4
第三十一章第一家庭


樂府的歌姬在雲家門前載歌載舞,一輩子沒有聽過見過樂府表演的莊戶們趴在房門的空隙中貪婪的觀瞧,心中埋怨為什麼房門沒有個窟窿。

雲嘯跪在侯府的門前,跪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兩塊膝蓋火辣辣的疼。他娘的失誤啊,明明知道今天要下跪,為什麼不讓衛嬸為自己做兩片小燕子的跪的容易。至少膝蓋不會遭這麼大的罪,估計現在膝蓋已經腫了。

謝天謝地,劉啟終於來了。看著邁著方步走下來的劉啟,雲嘯真想踹死他。你他娘的倒是快說平身啊,沒看見老子在這裡跪的慾仙欲死。

心裡罵人家娘,人家的娘還真出現了。一個白頭髮老婦人被劉啟從馬車上攙扶了下來,老婦人雙眼深邃永遠的凝望著遠方,讓人一看就知道這貨是個瞎子。

“娘,雲侯跪在門前給您請安呢。”劉啟攙扶著皇太后,對著雲嘯的方向道。

“知道了,平身吧。跪的再久老身也看不見,白白的遭一身的罪。”

雲嘯差一點感動的痛哭流涕,心中直呼老人家英明。

劉啟和劉武攙著皇太后在雲家的院子裡轉了轉,仔細解說著雲家的一切。太后可能是在宮中憋悶的久了,感覺什麼都親切,居然連磨豆腐的石磨都要摸上兩把

“那個白色的豹子呢?老身要摸摸。”太后很明顯記住了著名的小白童鞋。

“哦,雲侯。你家的那個小白呢。快帶過來讓太后見見。”

小白,雲嘯一拍腦袋。怎麼把它給忘了,最後一次看見小白好像是在浴室裡。雲嘯看了看不遠處的浴室,準備過去將小白弄出來,滿足一下第一母親的強烈好奇心。

小白正悠閒的躺在澡堂子裡閉目養神,昨天一夜的折騰它也沒怎麼睡好。回籠覺是最享受的存在,小白打算就在這還算安靜涼快的澡堂子裡度過一個悠閒的上午時光。

屁股上傳來的劇痛讓它猛的睜開了眼睛,一道黑影從它的眼前瞬間劃過,肩膀上又是一痛。

動物的本能讓小白急速的竄了出去,一頭撞在了窗子上穿窗而出。身後的黑影如影隨形的跟著竄了出來。

雲嘯剛向澡堂走了兩步,忽聽轟隆一聲。浴室的窗戶被撞開,從裡面飛出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護駕”衛綰大驚失色,對著四周呼哨。房頂牆頭上的禁軍漢子呼啦一下便將劉啟與太后梁王圍在了當中。無數支利箭對準場中的兩個傢伙,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將這兩個倒霉的傢伙射成刺猬。

場中的小白和幻天互相對視,對周遭的一切都忽略不計。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手,一人一豹都在醞釀著最為凶悍的撲擊動作,爭取在下一刻發動全力的一撲,將對手徹底的製服。

整個院子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一般,幻天已經將手中的劈柴徹底的幻想成為了一柄利劍。此時的幻天,已經進入到了傳說中的手中有劈材心中有劍的可怕境界。

幻天動了,他動了。大吼一聲揮動著手中的劈叉,直沖向小白而去。快速的身影,加上怒吼的聲浪激起了身邊的塵土。待瀰漫的塵埃落定,幻天已經被七八條彪形大漢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小白無聊的舔了舔嘴巴,尾巴上豎著像一根旗桿一樣昂頭離開,不帶走一絲的灰塵。

我們的小白童鞋也是有小弟的,自從小白登上了太后接見名單的首席。郅都便派出了二十條精壯漢子終日尾隨小白,生怕這位排名第一的接見對像出任何的問題。幻天該死不死的這個時候來找小白尋仇,其結果可想而知。

小白走到雲嘯的身邊,扒著雲嘯的腿嗚嗚的叫,好像在向雲嘯告狀,剛才被幻天用劈材打的好痛。

劉啟扒拉開如臨大敵的衛綰,走到小白的身邊。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小白的腦袋,見小白沒有反應便又大著膽子摸了兩下。

衛綰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的心臟剛才差一點都忘記了跳動。

小白懂事的用頭頂了頂劉啟的大手,讓劉啟摸的舒服點。這一合作的態度讓劉啟龍顏大悅,拍著小白的脊梁對著不敢上前的劉武道:“老三,攙娘過來。娘前天說了,要摸一摸小白朕試了,小白很乖不會傷人。”

一個嬌小的身影跑了過來,口中還奶聲奶氣的喊著小白。抓著小白的耳朵就往小白身上爬,這就有些過分了。小白一巴掌便把自來熟的劉小豬拍了一個腚墩,看了看覺得眼熟便沒有採取其他的行動。

“彘兒,彘兒。莫不是這畜生傷了彘兒?”

聽見了劉小豬的喊叫,太后慌忙的詢問身邊的梁王劉武。

“娘,沒事的。彘兒去拽那畜生的耳朵,被拿畜生拍了一巴掌。沒有受傷,娘這畜生還是真有靈性的樣子。”

劉啟拉起疼愛的小兒子,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幾句。

太后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在小白的頭上摸了幾把,小白還伸出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太后枯瘦的老手,弄的太后心癢癢。

“真乖巧,摸起來就好像比冬天穿的裘皮還順滑些,武兒他真的渾身雪白?”

“是啊娘,渾身雪白不過身上還是有一些黑點。”

“金無足赤,有一些瑕疵也正常。這是上天降給我大漢的祥瑞,皇帝你要讓雲侯妥善飼養,不行咱們就帶回宮裡面養。”

雲嘯陪著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

“對,奶奶帶回宮去。我娘說了,要扒了他的皮做披風。說冬天穿肯定暖和。”

雲嘯頓時就怒了。這是誰家的死孩子帶走還不算,這又來一個扒皮的。看來女人愛皮草是天生的,就連兩千多年前的女人也一樣。

“胡說,栗妃這是你教給榮兒說的。”

“回太后的話……嬪妾一時……一時。”

“混賬,這豹子乃是我大漢的祥瑞。你若敢動它半根毫毛,老身絕不容你。”

“諾,太后。嬪妾也是一時的糊塗。”

一身華麗宮裝的栗妃低眉順眼的跪伏在太后的腳下,心裡卻將小白連帶雲嘯詛咒了十八遍。恨不得現在就操刀子扒了小白的皮回去做衣服。

“娘,您看這也快中午了。咱們去正廳進膳吧。”

見自己的寵妃被當眾責罵,劉啟趕忙過來打圓場。

“恩。”

太后又拍了拍小白的頭,便由著劉武攙扶向前廳走去。

大塊大塊的冰被放置在銅盆裡散發著絲絲的涼氣,被秋老虎折磨的一身是汗的第一家庭進到了大廳頓時覺得辛涼無比,覺得渾身都十分的暢快。

“這雲侯比孤的日子過的都舒坦些,便是夏日里孤也捨不得將如此多的冰拿出來納涼。”

“回梁王的話,奴才聽說這雲侯會製冰之術可以在炎炎夏日里造出冰來。如今看見這麼多冰塊,想來傳言是真的。”

千度見縫插針的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本事。那這個雲侯豈不是神人?陛下,可否讓雲侯現場演示製冰之術?”

“這個事情朕也是有所耳聞,但是覺得過於荒誕了些。既然老三想看,那就命雲侯現場製冰。娘,您的意下如何?”

“要真是這麼說,這雲侯豈不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讓他現場弄來也好,老身也看看是故弄玄虛還是有真才實學。”

“傳旨,著雲侯現場製冰。”

“諾。”

悲催的雲嘯剛把馬勺弄熱,趕忙又喊老余準備造冰的傢伙事,這第一家庭折騰人的本事也是第一。

帶著蒼氏兄弟和老余帶著製冰的傢伙,在千度的催促下一溜煙的來到了前廳。

梁王看見扛著大缸的蒼熊頓時讚了一聲。

“好漢子。”

蒼熊單手一提便將一個碩大的缸輕輕的放在了地上,頓時又驚起一片的喝彩聲。那些薄莎蒙面的妃嬪們叫的最大聲,栗妃一個嚴厲的眼色望過去。那些年輕的妃嬪們便頓時偃旗息鼓,王氏笑著扇了幾下扇子,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劉榮帶著一眾弟弟妹妹們嘰嘰喳喳在邊上看著蒼氏兄弟,他們對有如狗熊的蒼熊不甚感興趣,他們感興趣的是深目高鼻的蒼鷹。

酸鹼鹽這東西雲嘯在高中已經掌握了原理,現在配製出來難度不大。做好了一切準備工序,清澈的山泉水被倒進了漂浮在上面的銅盆裡。秋老虎雖然趕上不三伏天,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可以結冰的季節。

除了太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漂浮在大缸裡面的銅盆。當山泉水開始浮現起一層冰紋的時候,劉榮尖叫道:“結冰了。結冰了。”

劉啟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眼神中滿含深意。

當盆中的山泉水結成一整塊冰坨的時候,雲嘯將銅盆端上了劉啟和太后的桌子。太后在館陶公主的引導下,摸了一把銅盆中的冰塊。冰涼的​​感覺讓太后迅速的縮回了手,隨著身旁的館陶公主說道:“真的是冰啊。”

“娘,我看這雲侯還是真有本事的。您看這大熱的天,他居然能弄出冰來。他不會是神仙弟子吧?”

“大膽雲嘯,在這裡怪力亂神。來人給老身拿下這個妖人。”

雲嘯的腦袋當時便當機了,怎麼忽然就翻臉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5
第三十二章作死的熊孩子


放下筷子罵廚子,這菜還沒做得呢怎麼就要抓廚子。雲嘯真想說一句,你他奶奶的不想吃飯了。

那個眼鏡片比啤酒瓶底還厚的歷史老師不是說這老太太一輩子都信黃老之學麼?這怎麼張嘴就蹦出一句子不語亂力亂神出來。

鬥不過這個擅長變臉的老太太,被按在地上雲嘯只能大呼冤枉。

“太后說微臣裝神弄鬼,那麼大漢最大的神是誰呢?製冰之術雖然神奇,但也不是人力不能企及之事,為什麼太后一見便斥微臣怪力亂神呢?”

“恩,放開他讓他說。老身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花花來,如果你不能說服老身那你就準備後事吧。”

太后一臉的祥和,失明的眼睛迷茫的看著前方。一點不像一個張嘴就要人命的人。竇氏當年經歷過殘酷的呂氏之亂,多年的政治生涯磨礪了她的心智。任何她難以理解的事情,在不能判斷是否對自己有利之時,這位老奶奶第一時間不是崇拜而是舉起屠刀,寧殺錯也不留下隱患是政治家的本能反應。

“大漢最大的神靈便是我大漢的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是代表著上蒼管理我大漢的土地,所以說天子便是我大漢最大的神靈。

微臣斗膽請問太后,如果微臣是妖孽怎敢會在陛下面前顯擺。又怎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從容?”

天賦君權,這是歷代皇帝統治天下的理論依據。雲嘯不相信太后會在這一點反駁他,因為反駁雲嘯也就是反駁她自己。沒有了這個理論依據,那麼天下大亂就為時不遠了。

“這製冰之法古已有之,先秦李冰父子在蜀中所創。至今巴蜀之地還修建廟宇祭祀李公。雖然這製冰之法一度失傳,但家師拜訪峨眉山一位友人時無意中習得此法。太后若不信,可派人去蜀中查訪,或許民間還有習得此法之人。”

沒辦法只好忽悠一下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太,不然今天就要掛在這裡。茫茫蜀中,如果真要派人查訪恐怕沒個三五七年也查訪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果然,雲嘯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讓人抓不住痛腳,太后思量再三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覺得云嘯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對,不過一時還想不到。

“娘,既然這製冰之法古已有之。朕看就不要難為雲侯了,一會兒咱還要吃他做的菜呢。是不是先讓雲侯下去準備,這都午時了朕都有些餓了。”

“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那就放開他吧。老身警告你,不要讓老身知道你有妖言蠱惑的事情,不然老身會讓你生死兩難。”

雲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很不理解這老太太的行為。您太自信了吧,吃飯之前威脅廚子,就不怕我在你菜裡下巴豆?躬身謝恩之後,雲嘯倒退著出去,用後背對著皇帝估計又會被老太太抓起來。

回到廚房,心有餘悸的雲嘯憤恨的端起了馬勺。趁那些監廚的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吐了一大口口水在糖醋排骨裡。想了想不解氣,又在黃瓜拌涼皮里面又吐了一口。娘的,害的老子差一點尿褲子,今天老子請你們吃口水。雲嘯一邊拌涼皮一邊在詛咒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

第一家庭的人口多,整整坐了五大桌。劉啟對這種大家圍攏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形勢很讚賞,而且很好奇為什麼桌子的第二層會轉。他和劉武好奇的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劉啟覺得這樣才有一家人的味道。比宮裡一人一張幾的席面要好的多。太后坐在正中央,左右分別的劉啟與劉武。雖然是圓桌,但是也不能亂了次序。

竇氏老太后對糖醋排骨和黃瓜涼皮非常的中意,尤其的黃瓜拌涼皮,一連吃了兩小碗還要再添。

好吧雲嘯承認看別人吃自己的口水其實滋味並不暢快,甚至還有一些噁心。

“雲侯。”

站在大廳角落裡,正虧心的雲嘯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小豬,不由得放下心來。對於這個人參娃娃一樣人見人愛的孩子,雲嘯也是打從心眼裡喜歡,真不知道該死的皇家教育,是怎麼把他弄成一個殺子屠孫自滅滿門的人。

“雲侯,我要吃酸酸甜甜的排骨。”

劉小豬奶聲奶氣的道。

“桌上不是有麼?”

“我不吃桌子上的排骨,你做排骨的時候往鍋裡吐口水我看見了。”

雲嘯的眼仁一瞬間便縮成了針鼻大小,千萬不能讓他說出去,如果讓劉啟知道活埋都是輕的。左右掃視了一下,在這裡殺人滅口還是不合適。

“廚房裡有​​,你跟我去廚房啊。”

“你不要騙人,娘說一個人要騙你的時候眼珠子會轉,你剛剛眼珠轉了。你一定是想騙我,現在就讓人給我弄一大盆排骨來,不然我把你吐口水的事情告訴父皇。”

這鬼孩子誰教的,咋不教孩子點好,從小就教這些察言觀色長大了還了得。看著那雙純真裡透著狡黠的眼睛,雲嘯無奈的承認眼前的這個不是人參娃娃,而是偉大的漢武大帝。

劉小豬將指頭含在嘴裡,不時的指著桌上的菜餚。隨著一個個菜名從他的嘴裡奶聲奶氣的蹦出,雲嘯不得已在偏房裡面重新安置了一桌。這一桌的特點就是大,任何菜餚都是用大個的陶盆來盛,風格定位粗狂的一塌糊塗。

劉小豬很有面子的請來自己的哥哥姐姐,一群龍子龍女衝上來甩開腮幫子,一些個子矮小的甚至登凳子上桌子,坐在桌子上一手雞腿,一手豆芽菜頗有一些丐幫的風格。

直到老余過來禀報說王爺公主們要酒喝的時候,雲嘯的頭瞬間便大了起來。

這幫熊孩子居然還要酒,雲嘯的一個頭有兩個大。在劉小豬極具威脅性的眼神中,雲嘯還是妥協了。喝死你們這幫熊孩子,雲嘯心裡畫著圈圈詛咒道。

大廳裡面的嬪妃們已經喝的雙頰紅暈,本來這大熱的天兒就穿的輕紗薄露,這喝多了行酒令更是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更有甚者脫得只剩下一個胸圍子。雲嘯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鼻孔一熱便覺得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非禮勿視,皇帝的女人更不能看。雲嘯趕忙跑了出去,惹得一些年輕的嬪妃摀嘴偷笑。

無聊的坐在台階的陰涼裡,雲嘯現在覺得廳堂裡面坐滿了侏羅紀生物。只盼著這幫吃霸王餐的傢伙趕緊吃飽喝得走人,不要有長留雲家莊子禍害自己的想法。

“侯爺,抱”

蒼鷹的小兒子蒼天拐拐的來到雲嘯的面前,伸出兩隻小手撲向雲嘯。這小傢伙還不滿兩歲,正是咿呀學語的年紀,走路也有些不太穩當。有可能是混血的原因,小傢伙的皮膚特別的白,而且是白裡透著紅的那種可愛顏色。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有如貝加爾湖水一般的純淨,雲嘯有時候覺得看著這雙眼睛甚至有淨化心靈的作用。

雲家上下沒有一個人不喜歡這小傢伙,蒼虎和蒼熊經常托著小傢伙的雙腳讓蒼天站在他們的大手上。就連一向欺負人的小白也任由這小傢伙在身上爬來爬去,甚至小傢伙去抓小白的鬍子,小白也只不過躲閃一下,絕對不捨得動用巴掌。

蒼虎更是被揪掉一縷鬍子,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還直說不疼不疼。

今天雲家所有的人都在忙碌,估計蒼鷹的老婆也在忙。所以這個小傢伙午睡之後便溜了出來,一個奶娃娃任誰都不會在意,這裡最不可能行刺皇帝是可能就是這個娃娃了。

雲嘯寵溺的將蒼天抱了起來,蒼天濕乎乎的小嘴在雲嘯的臉上吧嗒一下親了一口。

“侯爺,那邊的孩子給小白喝藥藥。”

蒼天習慣將一個詞後面的字說兩遍,蘋果叫成蘋果果,山楂叫成山渣渣。

雲嘯眼睛瞪得大大的。藥藥是什麼雲嘯知道,蒼氏兄弟經常喝的酩酊大醉,有時候用筷子沾著酒味蒼天。蒼天經常被辣的吐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小小的心靈認為那是最毒的東西,於是在他的嘴裡酒就變成了藥藥。

額的神啊,給豹子喝酒。這幫小恐龍還真敢玩啊,這純粹是做死的節奏啊。

有的人喝多了愛唱歌,有的人喝多了愛睡覺,有的人喝多了愛嘮叨。小白喝多了什麼樣,雲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抱著蒼天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廂房,發現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好幾個王爺公主們睡在自己的嘔吐物裡面。劉小豬小白他們已經不知去向,雲嘯暗叫一聲不好。將蒼天一把塞給了老余,飛身便往前廳跑。

剛剛跑跑到前廳門口,便聽見裡面轟的一聲。接著便是嬪妃們的尖叫聲,雲嘯與眾侍衛一齊湧進去。發現皇帝陛下眼前的桌子已經被掀翻,一碗瓜片雞蛋湯扣在了天子的頭上,梁王的肩頭擔著兩塊排骨。老太后的臉上貼著一片涼粉,顫顫巍巍的搖搖欲墜。

小白正在廳堂裡縱橫跳躍,喝多了的嬪妃們被它攪的是人仰馬翻。侍衛們要躲避露皮露肉的嬪妃們,又忌憚小白扎著手不敢上前。一群熊孩子在一旁拍著手歡呼雀躍。

劉啟摘下臉上的一片黃瓜,面無表情。很明顯他也是被驚著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6
第三十三章大煤礦

雲嘯坐在石頭碾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糖餅,不時還給懷裡的蒼天餵一口。小白躺在不遠處乎乎大睡,還不知道它的酒量,也不知道那些熊孩子到底給它喝了多少酒,估計還要睡一段。

雲家的僕役都在忙碌,整個院子就沒有看見一個閒人。

第一家庭終於走了,皇帝走的時候耳朵後面還掛著一朵蛋花。幸虧小白是太后口中的祥瑞才沒有被射殺,蒼熊和蒼虎聯手才制服了醉酒鬧事的小白。天子對於嬪妃們的**大洩十分惱怒,雲家到手的賞賜被鬧的飛到了九霄雲外。

雲嘯沒有為小白的暴走弄丟了賞賜而苦惱,政治這東西自從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便充滿了血腥與骯髒。自己做個閒散侯爺就好,看現在的狀況歷史正按照自己的軌跡在行進。大漢朝會有好一段的悠閒日子可過,開開心心的過完自己的幾十年就好。何必自己往那個爛泥塘里面鑽營,說到底政治家混到最後想自然死亡都是奢望。

看著雲嘯一臉愁苦的模樣,蒼天伸出白嫩的小手遞向雲嘯。蒼天是個合格的乖寶寶,不哭不鬧經常咧著肉嘟嘟的小嘴笑,天使般的笑容是那樣的純真。雲家茶餘飯後最有趣的事情便是拿一塊糖,逗弄咿呀學語的蒼天,讓他叫叔叔、伯伯、嬸嬸。

衛青和衛丫經常拿著一些果子,逗弄孩子叫哥哥、姐姐。整個場景其樂融融,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了孩子一般的微笑,就連一臉凶相的蒼虎也不例外。

那時候這孩子還不會說幾句話,只會不停不停的叫媽媽。管衛嬸叫也管衛青叫,大夥說他喊錯了不給他糖吃。蒼天便會摟過大人的脖子,肉嘟嘟的小嘴便印向人家的臉頰,吧嗒一口。便自顧自的從大人們手中拿走戰利品,然後狡黠的一笑大大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讓大人們再度爆發出哄笑。

經過人們的不懈努力,蒼天終於會說話了,叔叔伯伯嬸嬸叫的字正腔圓,而且這孩子還會認人,雲家上下幾十口子人,這孩子就沒有叫錯過。

有時候雲嘯會故意板起臉裝出一副很生氣的表情逗弄蒼天。蒼天便會眨巴著淡藍色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便會將手裡抓的冰糖或者是木球遞給雲嘯。雲嘯猜蒼天是在用他認為非常昂貴的東西在安慰雲嘯,想逗雲嘯開心。

如果雲嘯還是一副不開心的表情,蒼天會垂下眼瞼。嘴裡“哦哦”兩聲,一會兒再抬起頭,立起身子,伸出兩隻蔥白一樣的小手臂,揪住雲嘯的兩個耳朵,把濕噠噠的小嘴巴湊上來,親雲嘯的臉頰。被他濕噠噠的小嘴兒一親,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大笑,他也會跟著笑,臉上還透著點狡黠。

蒼天是雲家莊子上的天使,是一個唯一可以欺負小白的存在,沒有人捨得碰小蒼天一手指頭,蒼鷹有時候吼兩句都會被眾人責罵。

看著眉清目秀的一塌糊塗的蒼天,真不知道這小子長大了要禍害多少莊子上的大姑娘。

天快黑的時候,漁老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八名匈奴漢子,八個漢子合力抬著一個圓桌大小的東西,天太黑雲嘯也沒看清楚。

“矩子,好事,好事啊。今天軍兵趕我們進山,我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石炭礦。這是我們撿到的一大塊的石炭,您看看。”

啥,圓桌大小的東西居然是煤塊?這得是什麼礦啊。沒聽說驪山周圍有什麼煤礦,雲嘯狐疑的湊過來藉著火把的光亮查看這塊超大型的煤塊。

烏黑的煤塊反射著火把的光亮,雲嘯叫來大鐵鎚,用力的將煤塊雜碎。裡面沒有一點雜質,全部都是烏黑髮亮的煤塊。撿了幾塊跑到廚房填進爐子,不一會兒火苗便呼呼的旺了起來。等了整整一個時辰,那幾塊煤才堪堪燒完。扒拉一下煤灰,銀灰色的煤灰凝而不散,一用力便成為了一堆粉末。

上等的煤,質量估計是無菸煤的標準。

雲嘯樂的鼻涕泡都要樂出來了,正愁莊戶們過冬的柴草問題。往年麥子的秸稈都被填進灶膛燒掉了,今年雲嘯要在地裡焚燒秸稈增加肥力,惹得莊戶們的老大不滿,最後還是動用了蒼虎的大棒子才彈壓住。

有了這些優質的煤,今冬就不愁沒得燒了。

興奮的雲嘯讓漁老連夜帶他進山觀看,蒼氏兄弟放心不下堅持著要求跟過來。

夜裡的驪山漆黑如墨,燃燒的火把只能照亮幾步遠的地方。一行人艱難的走著,看著險峻的山路雲嘯有些擔心,即便是成功的找到了煤礦,弄出來還是一個大難題。

夜梟不停的啼叫,弄得云嘯的心裡有些發毛。他還從來沒有在夜裡進山的經歷,雖然前世裡自己帶著旅行團經常進山,但是只要天一擦黑,雲嘯便會立刻安營扎寨。絕對不在夜裡走山路,即便不考慮那些靈異傳說。便是在夜裡摸黑走路這就要了老命了,山路崎嶇不說還經常會有碎石枯藤一類的障礙物。如果不小心被拌個跟頭摔下山去,八成就要交代掉小命。現在雲嘯有些後悔貿貿然的闖進山里,等上一晚上好像是最好的選擇。

當走到一座峰頂的時候,雲嘯決定就在這里安營扎寨。摸黑下山絕對比摸黑上山要來的驚險,今天已經夠刺激了,雲嘯不想再找麻煩。

蒼虎用工兵鏟挖出一個坑出來,匈奴漢子們找來許多枯枝。在深夜的山中點燃一把篝火不單單是取暖的需要,更重要的是心理的安慰。只要在熱量和光明的陪伴下,人的心裡才會覺得安全些。

雲嘯有些想念小白,如今的小白可算是這裡的王者。這裡距離人煙太近,沒有大型的老虎黑熊一類的生物,食肉的只要狼和狐狸這樣的小型動物。這些傢伙對於小白來說就像是泰森對陣趙麗蓉大媽一樣,不會有絲毫的懸念。

無論在體力、速度、敏捷、力量上小白都是這片山林的霸主。

篝火嚇阻了試圖接近的野獸,安全感讓人有了一絲絲的睏意。當天光放亮的時候,隊伍裡的人都差不多沉沉睡去。只有守夜的蒼鷹是例外,不知為何,蒼鷹這一夜心裡慌慌的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睏意。

天光開始放亮,蒼鷹一一叫醒沉睡的人們。露水打濕在身上是會做病的,最後叫醒了披著毯子的雲嘯,隊伍裡唯一的一條毯子當然要披在侯爺的身上。

又行了兩個時辰,直到太陽升起雲嘯一行人才來到礦山。大片裸露的煤層讓雲嘯心驚不已,這根本就是極品的富礦。大塊的煤層就裸露在露天,只要人力開採就可以了。

雲嘯欣喜的迎著山崖爬了上去,不留神腳底一滑仰頭便摔了下來。身體隨著碎石滾落下來,驚得一眾人等趕忙上前扶起侯爺。

雲嘯握著一塊灰白色的石頭傻樂,眾人面面相覷侯爺莫不是摔傻了吧。雲嘯像摸寶貝的一樣摸著手中的石頭,伴生礦啊這他媽的就是耐火粘土,因為鎂含量較高才成為灰白色,雲嘯打破腦袋想弄出來的東西。

大鐵鎚的煉鋼計劃受到了嚴重的挫折,焦炭產生的溫度過高,已經高過了普通磚的耐熱極限。幾次試驗下來都沒有成功,還燙傷了一名工派的弟子。

有了這個耐火粘土,只要燒出耐火磚,一切都將迎刃而解。大鐵鎚很快便能弄出超出這個世界任何水準的鋼來,只有云嘯知道鋼材對於人們有多麼的重要。

有了低碳鋼雲嘯便可以製造出這個世界上最耐磨損的農具,最堅硬鋒利的馬刀。甚至是最具防護能力的鎧甲,加了鋼筋的建築是這個世界上最結實的建築。無法想像,這些礦石對這個世界的影響有多大。

只有愛因斯坦的學說可以與雲嘯的發現相提並論,不過愛先生要遲個兩千多年才會問世。現在的他正在以液體狀態存在與若干代在祖先的體內。

不過很快雲嘯便欲哭無淚,自己一行人走的如此的艱難。這礦石要他媽怎麼運下去,雲嘯抓耳撓腮的想不出辦法的時候。

漁老走了上來,待問明白了侯爺愁苦的原因。漁老一拍胸脯,說包在了他的身上。

雲嘯十分驚奇的詢問漁老有何辦法。

“矩子莫急,用矩子發明的滑輪,輔以繩索便可以解決問題。”

雲嘯看了看遠處腳下的雲家莊子,拍了拍額頭。靠,怎麼忘記了滑索這東西。滑輪可以顯著的減少摩擦力,只需要兩條繩索,便可是實現往山下運沒的目的。自己好歹也學了四年的機械,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

正在雲嘯暗自慶幸的時候,蒼瀾帶氣喘吁籲的找了過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7
第三十四章慘案

大廳裡面擺放了三具屍體,所有人都圍攏在大廳的門外低聲的抽泣。衛青的小臉漲的通紅,小拳頭握的關節都已經發白,衛丫在一旁低頭垂淚。

蒼天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胸前那道長長的刀口也沒有血液流出。一雙淡藍色的大眼睛睜的圓圓的,雙臂還保持著讓人抱的姿態。

雲嘯的耳朵裡彷彿聽見了“侯爺,抱。”奶聲奶氣的聲音彷彿是九天降下的天籟,可是如今卻變成了一具變冷的屍骸。雲嘯走過去用顫抖的雙手撫摸上了孩子的額頭,然後下滑試圖讓孩子的雙眼閉上。

可是孩子的雙眼卻又睜開,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他的身邊躺著他的母親和姐姐,那個來雲家之前連饅頭都沒見過的黃毛丫頭。

“侯爺,小蒼天這是死不瞑目啊。要給小蒼天報仇啊。”老余一邊安撫著跪在一旁的蒼鷹一邊吼道。

雲嘯緊咬著牙關,腮部的肌肉硬的像的兩塊石頭。兩側的太陽穴高高的鼓起,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廳堂外的院子里三個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傢伙仍自喋喋不休。

“我們是栗娘娘的人,識趣的便趕快放了我們。不然讓你雲家莊子雞犬不留。”

蒼瀾上前一腳邊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上​​,那人頓時口滿嘴的鮮血,一嘴的牙齒也掉了大半。另外兩個漢子見識了蒼瀾的手段,都閉嘴不言生怕遭受同樣的下場。

小白從牆上跳了下來,不一會幾個武派弟子抬著一具殘破的屍體走了進來。看著勉強能拼出人形的屍體,跪在院子裡的三名大漢頓時都打了一個哆嗦。他們認得,這是昨天慌不擇路跑進山里的那個同伴。

小白的身上滿是凝結了的鮮血,雪白的皮毛被染成了暗紅色的一片。兩隻眼睛露著凶狠的光芒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傢伙。

“雲侯饒命啊,雲侯饒命啊。小人們也是奉了娘娘的命令,求雲侯饒過小的。”三個人磕頭如搗蒜頭磕在地上砰砰的響。

老余斷斷續續的描述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個大概。

雲嘯帶人去山里查看煤礦,雲家的人忙活了一天都早早的修習。忽然聽見後院有小白的嘶吼與婦人的尖叫。大家都以為是小白還沒有醒酒在傷人,待雲家的人趕到小白所在的院落,這才發現小白被一個大網子罩住。幻天正在和幾個人搏鬥,黑乎乎的只看見地上躺了幾個人。

那幾人見雲家的人越聚越多,便飛身上牆奪路而逃,身手矯健的不像話,一看便是訓練有素之輩。

幻天到底沒有給墨門丟臉,第一劍客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只幾個回合便斬殺了兩人,剩餘的五人已經跑遠。蒼瀾騎著馬跑去匈奴人的駐地,讓他們幫忙追捕。

這時眾人才發現,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蒼鷹的老婆和閨女。可愛的小蒼天嘴裡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胸前的刀口觸目驚心。

剛剛將小白身上的網子拿開,它便一下子竄上了院牆,向著奔向山林的一個黑影追了下去。

匈奴人不愧是馬上的民族,幾十個匈奴漢子在巴圖的帶領下很快便將幾個逃脫的傢伙捉獲。除了一個敢於反抗的傢伙被巴圖敲碎了腦殼之外,另外三個束手就擒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據說追上他們的地方距離甘泉宮已經不足五里。

老余剛剛說完,蒼景空便氣喘吁籲的趕了進來。默默無聲哭泣的蒼鷹一見到蒼景空便抱著他的大腿,大聲的哭號道:“大哥……小天他。”

蒼景空拍了拍蒼鷹的肩膀,看了一眼弟媳侄子、侄女的屍體。抹了一把眼淚安慰了幾句蒼鷹,便將雲嘯拉倒了大廳的後堂。

“雲侯打算如何處置這幾個人?”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敢來我云家莊子殺人,就沒必要在出去了。”

“雲侯三思,這幾個人畢竟是栗妃娘娘……”

“啊……”外面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音淒厲之極根本不似人聲。接著外面便傳來吵雜的人聲,二人趕忙出去查看。

只見小白正咬著一個人的大腿做獅子甩頭狀,那人的小腿已經被小白鋒利的爪子抓的血肉模糊。噴濺的鮮血染紅了周遭的塵土,眼見這人是活不成了。

蒼景空忙招呼蒼虎和蒼熊制住小白,他這次來是勸刀下留人的。不料這剛剛說幾句便有一人命喪豹口,回去該如何與栗妃娘娘交代。

“蒼公,死的可是你的至親之人。難道你就不想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將他們交給老奴,老奴自然會請栗妃娘娘責罰他們。還雲侯一個公道。”

雲嘯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人,現在雲嘯終於相信有些人是沒有底線的。尊嚴可以交換,生命可以交換。他們活在整個世界上就是在不停的交換中經營這自己的人生。所有的人在他們的眼中都有商品無異,所有的東西都在他們可以交換的領域之內。

按照他們的邏輯,很有可能連兒子的命都可以交換,更別提侄子、侄女、還有那個少言寡語弟媳的性命!

“栗妃娘娘生皇長子,這幾年已經有人屢次上書請求封皇長子為太子,陛下也頗有心意。皇后早逝,栗妃娘娘如今統領**,封後那更是指日可待的。老奴勸雲侯一句小不忍責亂大謀,一旦得罪了栗妃娘娘,恐怕……恐怕雲家莊子會被夷為平地啊,雲侯。”

蒼景空拉著雲嘯的胳膊,規勸的聲音已經隱帶著哭腔。

“大行令栗賁栗大人到。”

門口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一聽便是一位宦官的聲音。栗賁大刺刺的走了進來,對著雲嘯拱了拱手便算是見禮。

“雲侯,栗某聽說貴府上出了人命的案子便來看看。這些惡奴的確可惡,可否交給在下將其帶走如何?”

雲嘯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雙目有如噴火一般的看著滿臉絡腮鬍子的栗賁。這是**裸的打臉,連貴族之間的禮儀都不顧了。看起來這栗賁還真是囂張的不得了,怪不得栗妃封後的事情最後會壞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雲嘯忽然又不憤怒了。對於一個將要死的人,而且是死的很慘的人憤怒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雲嘯也拱了拱手算是還禮,面色冷峻的說道:“栗大人,大行令是主管朝廷禮儀的。為何栗大人忽然管起了刑名之事?既然事情是發生在我云嘯的侯府,自然歸我云嘯處置。即使陛下在這裡同樣會支持雲某的主張。

更何況這幾位賊人還意圖謀害我大漢的祥瑞,數罪歸一我就是現在將他們就地正法也是沒有人敢說不的。”

“哈哈哈,雲嘯別以為當了一個閒散的侯爺就了不起,甘泉宮裡的王八都比你這樣的侯爺多些。今天本大人來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識相的就趕快放人,它日本大人必然滅了你雲家莊子。孰輕孰重,雲侯可考慮清楚了。”

栗賁果然不愧為蠢貨之名,被人拿了活的還敢這麼囂張。他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訴雲嘯,原來蠢字是這麼寫的。

“本侯昨日里可聽過太后訓斥栗妃娘娘,不得傷害我大漢的祥瑞。這幾個人口口聲聲說是奉了栗妃娘娘的旨意。既然栗大人這麼說了,本侯這便是甘泉宮,將人犯交給太后處置如何?”

“啊……雲嘯你。”

栗賁指著雲嘯,手指顫顫巍巍只是嘴裡不知道如何述說才好。

“奴婢春駝見過雲侯。”

剛才扯著嗓子喊叫的宦官一件栗賁如此模樣便趕忙上前一步。

“奴婢來的時候,栗妃娘娘交代奴婢。其他人都可以任由雲侯處置,只是這栗虎是娘娘的親弟弟。還請雲侯高抬貴手,栗妃娘娘他日必有厚報。”

總算弄明白了,為什麼栗賁這傢伙會親自來要人。原來是栗妃娘娘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在這些人裡面,不知道這五比二的死亡率,這傢伙能不能活下來。

雲嘯轉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廳堂門口跪著的兩個人,大聲問道:“誰叫栗虎?”

一人趕忙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結果被蒼熊拎小雞一樣的又給拎了回來,那人尤自掙扎口中不斷的高喊“我是栗虎,大哥春公公救我。”

栗賁好像很在意這個弟弟,剛忙吩咐手下人過去企圖將人搶過來。一個勁裝漢子剛剛衝出幾步,便被小白撲倒。鋒利的爪子幾下便撕開了那人的胸膛,鮮血像瀑布一樣的嘩嘩流淌。

小白的皮毛再度被染紅,血腥的氣味刺激了小白的獸性。一口便咬住了那人的脖子,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那人不似人聲的慘叫。栗賁的護衛們紛紛抽出刀劍企圖上前,雲家的人們也都拿起木棒農具迎了上來。

“住手。”雲嘯一聲斷喝,雙方人馬全部都站住,看著這個年輕的侯爺要說什麼。

“栗大人,春公公。這頭白色的豹子是太后親口指明的大漢祥瑞,陛下也是點了頭的。如今你們的從人要擊殺這頭豹子,好好的很。把路讓開,讓他們殺看看到時候大漢的祥瑞魂歸地府。他們如何跟陛下太后交代。”

栗賁的護衛頓時住了手,見眼神猶豫的看向栗賁與春駝。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28
第三十五章家奴

栗賁與春駝相對無言,有皇上和太后撐腰小白就是把他們倆咬死了估計都不用負責任。

也怪這個栗虎,聽說自己的姐姐因為一隻豹子而遭受太后的斥責,心中便是不忿,暗地裡找了幾個侍衛便想將小白綁走。誰料到一個閒散的侯爺府上會有如此的好手,不但幾個侍衛全部折損,便是這栗虎也落在了人家手裡。現在雲嘯只要將活捉的栗虎二人送到皇帝或者太后的面前,便是栗妃也吃不了兜著走。

聽著手下一陣弱似一陣的慘叫,看來這小子也活不成了。栗賁急的直跺腳可就是對眼前這個二百五云侯沒有辦法。

春駝上前給雲嘯深深的一躬“雲侯請借一步說話。”

“雲侯,當著明白人奴才不說暗話。雲侯要如何才能放過栗虎,只要我家娘娘能做到一定不會讓雲侯失望。”

雲嘯看了一眼這個春駝,看來這傢伙還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畢竟還有個解決問題的態度,不狠狠的敲你一筆老子就不姓雲。

“春公公此話當真?”

“奴才來的時候娘娘有過吩咐,奴才可以便宜行事。”

“好,五百兩黃金。金子送到立刻放人。”

“當真”

“當真”

春駝一躬到地,然後拉著心有不甘的栗賁上車而去。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五百兩金子雖然不少,但栗妃還出的起,總比鬧到皇帝或者太后的面前要強上許多。

雲嘯一揮手吩咐道:“把他們兩個關起來。”

帶著衛青進入到了廚房,找了一段豬大腸。讓衛青弄來半盆的巴豆,灌倒豬大腸裡面。上鍋蒸熟,然後對著衛青詭異的一笑。

“給那個栗虎弄些好吃的,記得再給他弄一壇子好酒。”

“侯爺您……”

“去做。”

“諾。”

蒼氏兄弟魚貫的進入了雲嘯的書房,直直的看著雲嘯。今天的事情他們也曉得,是栗妃的弟弟做的,雲嘯只是一個閒散的侯爺。看著衛青給栗虎送去酒肉,三兄弟便知道蒼鷹的仇恐怕是難報了。

“蒼鷹,你信我麼?”

蒼鷹沒有說話,只是不甘的垂下了頭。想著跟隨自己吃了多年苦的妻子,還有一雙可人的兒女眼眶也不禁濕潤了起來。

蒼虎一抱拳道:“侯爺不必為難,某家也知道。那小​​子是栗妃的弟弟,雲侯有難處某家兄弟也明白,我大哥已經交代過我們,某家兄弟絕對不會讓侯爺為難。

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是語氣生硬。眼神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蒼鷹,你想報仇麼。本侯便給你一個機會。”

帶著三兄弟進入到關押栗虎的柴房,見到醉的人事不省的栗虎,蒼鷹抓起柴刀便要砍,被雲嘯伸手攔住。

“我說過讓你親手報仇,但不是這樣。這段豬腸子裡放滿了巴豆,就是讓幻天拉的就剩下半條命的東西。你現在扒開他的嘴巴,將豬腸子塞進他的胃裡。兩三日之後腸衣會被胃液溶穿,巴豆便會洩露出來。我相信這麼多巴豆會拉的這傢伙腸子都出來,這種死法苦不堪言無藥可醫,最是痛苦。

現在你可想報仇?”

蒼鷹的眼睛裡發出熾熱的眼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一截火腿腸大小的豬腸子遞給了蒼氏兄弟,三兄弟找了根細材火棍,又是抹豆油又是灌酒,好不容易將腸衣送入了栗虎的胃裡。

“另外一個你們就當著莊戶的面處決吧,用什麼手段隨你們。”

“謝侯爺。”

三兄弟跪在了地上頭重重的扣在了地上。

春駝的效率很高,下午便送來了五百兩黃金。雲嘯吩咐人用水潑醒醉酒的栗虎,春駝見栗虎無事便拱手退出,將栗虎攙上馬車,急急忙忙的趕回甘泉宮。

“氣殺本宮,居然勒索到了本宮的頭上。雲嘯本宮讓你好看,不滅你雲家九族本宮就不姓栗。”

看見醉酒不醒的栗虎,栗妃一下便掀翻了案几上的果盤。盤中的瓜果四散滾落,一眾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個時候惹惱了這位栗妃娘娘,當了不明不白的替罪羊。

“娘娘,來日方長。奴才看他今天能收娘娘的金子,必然是一個視錢財如命的小人。咱們只要留意他的行動,必然會抓住他的短處。忙過了這削藩策的事情,皇上便會封殿下為太子。到時候母憑子貴,娘娘也必然會被封為皇后。那個時候整治一個侯爺,還不是娘娘一句話的事情。陛下說明天就要啟程回京了,娘娘也要早作準備才是。”

春駝很有眼色的勸解道。

“哼,就讓他多活兩年。收拾一下,準備回京。去告訴大行令,最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待榮兒封太子之後再定奪,不可因為任何的事情耽誤了榮兒冊封太子。 ”

“諾”

蒼鷹沒有讓死不瞑目的蒼天失望,善於用弓箭的他研究起了人體解剖。不過很明顯他缺乏成為一名合格醫生的潛質,那個倒霉的試驗者被他活活解剖了三天才嚥氣,臨死前他很羨慕被小白咬死的同伴。

那人的心肝被祭奠在了母子三人的墳前,按雲嘯的理解事情應該到此結束,不過紫楓堅持認為這位兄弟還有剩餘價值。她帶著三名醫派弟子,在河邊很仔細的將那人的屍體剝了皮,然後硝制好。再仔細的剃掉了身上所有的肌肉和脂肪以後,用牛筋將骨架穿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骷髏。

紫楓高興的提著自己的勞動果實回侯府,沿途的莊戶孩子嚇的哇哇大哭。連殺人不眨眼的巴圖都嚇得連連後退,從此莊戶上有不聽話哭鬧的孩子,大人們都會說:“再哭,再哭紫楓就來把你帶走,扒皮抽筋。”

莊戶的孩子便會立刻停止啼哭,驚恐的看著四周,生怕看見那個穿著一身黑袍的可怕女人。

小白現在整天粘著雲嘯,就是雲嘯在如廁的時候。小白也會蹲在外面守著,很明顯小白是被那些人嚇到了。儘管血腥激發了小白的兇性,但是這個從小被雲嘯揣在懷裡帶大的豹子,已經失去了一些猛獸固有的東西。反而多了一些人類的東西,例如感情。

漁老帶著工派弟子在研究了十余天後終於弄出了兩條索道,儘管每天的運輸量不高。但是供應云家莊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著冒藍火的鐵水,雲嘯將一碗細鹽加上礦粉倒進去,進行鹵化反應。藍色的火苗愈發的旺盛,這表明反應良好。爐溫超過了一千三百度那便可以練成鋼,再經過除碳工藝,雲嘯終於練成了第一爐低碳鋼。

橘紅色的鋼水被倒進了模範之中,一把三棱軍次漸漸凝固成型。與後世不同的是,它的後面多了一個套筒。

雲嘯找了根硬木,套在套筒之中。讓蒼虎當標槍一樣的擲出,三層的磚牆一穿而過。鋒刃絲毫無損,而那些硬木製成的木盾在這杆長矛的面前更是豆腐一般的存在。

找了頭肥豬做實驗,捅在身上便是一個奔馳的標兒。蒼虎驚奇的發現,這樣的傷口不會癒合,受傷者只能鮮血流乾而死。

莊戶們收完了麥子,可又被雲嘯攆去蓋房子。匈奴人被集中起來,算上巴圖一共六十八騎。每人一桿長矛做著衝刺訓練。馬鐙的出現使得匈奴漢子興奮異常,他們終於可以解放出雙手揮舞著長矛進行沖殺,而不必向以前一樣雙腳沒有借力之處。

巴圖的刺殺技藝增長的最快,他甚至可以在高速奔馳的馬上刺中一個蘋果。

蒼景空從長安帶回消息,栗虎忽然身懷怪病,腹瀉數日而亡,死狀異常淒慘不可名狀。蒼鷹抱著一壇子酒去老婆孩子墳前坐了半日,最後是蒼虎把他扛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雲嘯剛剛出門便看見了跪在自己門前的蒼氏三兄弟。雲嘯嚇了一跳,很明顯這哥三個已經在這跪了好長時間,身上的袍子都被露水打濕。

“侯爺,我三兄弟願做雲府家奴以報雲侯大恩。請雲侯允准。”

還沒等雲嘯回答,蒼鷹一把搶過衛青腰間的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下,跟著蒼虎蒼熊分別搶過匕首劃在自己的胳膊上。雲嘯看的眼熱,一時衝動之下便也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在書上看過古時候收家臣都要溶血,代表家臣對家主的絕對服從。不想今天還真用上了。

蒼氏兄弟激動不已,嘴裡絮絮叨叨著赴湯蹈火一類的詞彙。都是戍邊的廝殺漢,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反复的折騰。一般的家主只會意思一下,用手將家臣的血往臉上抹一下便算是溶血。沒有想到雲侯如此重視,居然將自己的胳膊也劃上一刀。這怎能讓蒼氏兄弟不興奮莫名。

在一旁看的氣血翻湧的衛青,雄性荷爾蒙激增。拿過匕首也想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一刀,結果被蒼虎一腳踹到了一邊。

五歲的小屁孩溶什麼血啊。

還是道歉的話,今天有網友在漢雄吧里說麥子成熟的問題。龍王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麥子,真的不知道麥子什麼時候成熟,所以想當然的以為就是秋天成熟。在這裡我向大家道歉,但是前章已經寫了,改時間的話又跟後面的劇情接不上,所以只能請大家原諒。這樣的事情的是常識性錯誤,龍王今後一定避免。明年的麥子一定不會在秋天成熟。

龍王再次道歉,對不起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30
第三十六章侯爺病了

每個社會等級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榮譽,自打蒼氏兄弟與自家侯爺溶血的事情傳開以後。雲嘯的房門前就經常跪著一些人。老余!好吧,這是管家。巴圖,呃這個也可以。畢竟摔跤摔得過蒼熊的人不多,蒼瀾也可以,畢竟是自家的侄子。

不過,雲家的僕役都跑來湊熱鬧這就不對了吧。在經過了一起最原始的鬥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於半夜跪在雲嘯的門前。蒼家叔侄輪流守衛在雲嘯的房門前。保衛家主也是家臣的責任,必須肩負起來。

雲家的幾位家臣就像是斯德哥摩綜合症的患者,堅持的維護著自己家臣的地位。幾位家臣開了一個碰頭會,很有耐心且富有現代意識的製定了一個行業標準,今後的家臣要打的過蒼氏三兄弟才有資格跪在雲嘯的門前。

雲家的僕役們在得知了這個新的行業標準之後,練武的熱情大增。都是北軍出來的漢子,耍槍弄棒的好手。一時間雲家的僕役有事兒沒事兒便進行大練兵運動,前院後院經常是石鎖紛飛,呼喝不斷。當有一天雲嘯見有幾個人居然將磨盤卸下來扔著玩時,雲嘯終於開始頭疼了。

練兵通常伴隨著鬥毆,光說不練那是嘴把式。理論聯繫實際才是提高打架水平的不二法門,莊子上的莊戶那是不敢欺負的。不過鹹陽城不是不遠嘛,只要這幫傢伙有機會去咸陽採買辦事,一定要打一架。有困難要打,沒困難製造困難也要打。不打一架回到雲家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雲侯在咸陽的名聲徹底的被打響了,侯爺敢打王府的管事。家僕雖然說還沒敢動官差和甘泉宮的侍衛,但是揍幾個**地痞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橫行了咸陽多年的幾大黑幫全部偃旗息鼓,社會治安空前好轉。咸陽令都樂瘋了,親自備了厚禮來拜會雲嘯。

這位大人終究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雲家侯爺,願意很簡單云嘯病了。

雲嘯的病要從未央宮說起。

“陛下,最近王爺們蠢蠢欲動。吳王劉濞屢遣秘使串聯各位藩王。而且屬國兵甲正在積極備戰,老臣看來他們的反心已經昭然若揭。陛下應早作打算才是。這兵者”

“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計,存亡之道。不可不查……”

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櫃子裡響起,千度大驚慌忙跑到櫃子前,打開了櫃門。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參娃娃出現在千度的眼前。

“殿下,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千度趕忙將劉小豬從櫃子裡抱了出來。

“你怎麼鑽進櫃子裡去了?”劉啟面帶不悅的問道。

劉小豬奶聲奶氣的答道:“父皇,孩兒跟劉榮哥哥他們玩捉迷藏。劉榮哥哥說藏在櫃子裡最安全,誰也找不到。孩兒便藏在了櫃子裡,孩兒在裡面藏了半天他們果真找不到。”

“哈哈哈,真是個小笨豬。”

劉啟抱過這個疼愛的小兒子,大笑著說道。

“對了,剛才你說的話是誰教你的。朕沒有讓**的教習教授兵法,這上古兵法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是雲侯教給衛青的,雲侯可兇了衛青背不出便會被打手板。孩兒在雲侯教衛青的時候偷聽的。”

“哦,雲侯還教些什麼?”

“還有奇怪的口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三三得九……三四一十二、三五一十五。孩兒只記得這麼多。”

劉啟與晁錯面面相覷,不明白劉小豬背的是什麼東西。

劉小豬四下掃視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待看到劉啟的圍棋時便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將黑棋抱了過來。在地上將黑色的棋子擺成橫三豎三之後,便插著腰說道:“這便是三三得九了。”

接著又在下面擺了三枚棋子,得意的道:“這便是三四一十二。”

晁錯的瞳孔瞬間縮小,直直的看著地上的棋子,失聲道:“韓信點兵。”

劉啟凝重的站起了身子,看著地上的棋子有如看著千軍萬馬。

“陛下,老臣早就說過此子來歷不明。他居然會武子兵法,居然還懂的韓信點兵之法,聽殿下的描述好像他還有很多東西教授給那個衛青,只是殿下年紀尚幼沒有記住罷了。如今看來,這小子的師承來歷不簡單啊。”

“老師的意思是?”

晁錯看了一眼劉小豬。

劉啟一揮手千度便將劉小豬哄了下去。

“應盡快判明此子的​​來意,為我所用留。不為我所用,去。”

晁錯做了一個切菜的手勢,看了一眼陰晴不定的劉啟接著道。

“應當盡快將其監管起來,不過如果明著監管此子沒有犯下大錯,師出無名。不如陛下將他召進宮來,輔導各位殿下的學業。這樣他整天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想必會……”

“嗯,老師的這個主意很好。召進宮來,慢慢試探他的心意,如果他願意為朕,為大漢江山效力這自然是好。如果……”

“那陛下需要立下殺手,盡快除去。如果一旦此子羽翼豐滿,很有可能成為我大漢的心腹之患。”

“傳旨,召雲侯入宮教習一眾皇子學業。”

當蒼景空拿著聖旨宣讀完之後,雲嘯便沒來由的心慌起來。

“雲侯,老奴聽說大行令和栗妃娘娘都等著您去長安呢。

那栗虎二十幾歲的精壯漢子,從雲侯府中回到長安不足十天便得了腹瀉之病。老奴也曾去看了,生生拉了三天人都拉走形了。直拉的大腸脫出,整天不能坐不能臥,每天只敢趴著,宮裡的御醫聖手都瞧不出是什麼毛病,一個大活人活活拉死了。

好些人私底下都說是栗虎得罪了雲侯,才被雲侯施展了法術。說云侯在熱死人的天居然能​​變出冰來。還說云家有仙家寶器,一個普通的箱子便能讓小兒與耕牛角力。有人說云侯您是仙人弟子,還有人說您是妖人。

現在長安城傳的神乎其神,您現在去長安恐怕……”

如果雲嘯知道罪魁禍首是自己教了幾句乘法表,估計會後悔的撞牆。

“可是這聖旨已經下了,我總不能抗旨吧。”

“侯爺可以裝病,如果病著估計陛下也不會硬將您召去長安。”

“這倒是個辦法。”

於是雲侯便病倒了,據說整天發燒,病的足不出戶不能動彈。老余逢人便抹眼淚,說自己命苦好不容易跟了個好主子,卻又年紀輕輕得了病。

雲家的僕役去咸陽的時候也不會如以往般囂張,甚至冰棍的生意都交給了咸陽城的一些商舖,每日里只將冰棍送到商舖,拿回銀錢便會回到雲家莊子,再不出來。

整個雲家莊子都在祈福,各式各樣的神靈被請了出來。雲家莊子燒香燒的是烏煙瘴氣,許多被請來的神漢們打著擺子說胡話。居然有一個傢伙說侯爺是被邪祟衝體,要用狗血噴侯爺,結果被蒼虎一個老拳打掉了半口的牙齒,狼狽逃竄。

神漢走了,皇帝派出的御醫到了。這個不能打,老余恭恭敬敬的將這位頭髮鬍子全部花白的御醫請進了雲嘯的臥房。

雲嘯的臥房裡面充斥著濃重的草藥味道,衛青與衛丫服侍在雲嘯的身邊。雲嘯臉頰潮紅,額頭燙的令人髮指。

老御醫看了看雲嘯的面相,摸了摸雲嘯的額頭。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伸手搭上了雲嘯的脈門。御醫的神色愈發的凝重,過了半晌嘆了口氣便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準備後事吧。”

御醫對著圍前圍後如同旺財一般的老余吩咐道。

老余頓時嚎啕大哭,滿院子的人跪在地上苦求老御醫救救侯爺。弄得御醫寸步難行,在侍衛的幫助下艱難無比的出了雲家。老御醫爬上馬車,逃也似的回了長安。

“哦,這倒是奇了。早不病,晚不病。朕的諭旨一道居然病了,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微臣去給雲侯把過脈,脈象微弱幾不可查。而且云侯面頰潮紅,呼吸微弱。以手拭雲侯額頭燙的嚇人。這些都是死症,臣斷言雲侯命不久矣。”

“張御醫,你不會斷錯?”

晁錯急忙追問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老朽的醫術雖然不敢跟扁鵲等先賢比擬,但一生活人無數。在我大漢也算是一流聖手,如果這必死之症都看不出來,老夫有何面目做這皇室的供奉。御史大夫如果不信,可另請高明。”

這張御醫乃是先皇親封​​的御醫聖手,等閒不得一見。能求得他老人家把脈診治,便是撿回了一條性命。晁錯面對這樣的人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確是有些過分,難怪老人家生氣。

“御史大夫也是無心之失,雲侯為我大漢立有大功。御史大夫也是太過關切所致,御醫聖手不要過於介懷。還請暫且下去休息。”

劉啟趕忙為自己的老師打圓場。

“既是如此,微臣告退。”

看著御醫聖手步出大殿。晁錯疑惑的道。

“總是感覺雲侯的這個病蹊蹺了些。”

“御醫聖手都看不出來,顯是真的病了。不說他了,說說梁王兵械的事情。”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31
第三十七章迷惑的漁老

那位花白鬍子的御醫聖手剛剛離開雲家,雲嘯便一腳踢開氈被。豬尿泡做的熱水袋被扔的老遠,熱水咕嘟咕嘟的往外流淌。一邊吩咐衛青準備水洗澡,一邊將胳肢窩裡面的木球拿了出來。這是蒼天最喜歡的玩具,比劃了兩下終究沒有丟出去,而是隨手放在在枕邊。

雖然秋老虎已經開始退卻,但是被這麼一捂還是滿身的白毛汗。澡堂子是不能去了,只有在屋裡洗一下了。

“讓紫楓把那些藥罐子拿走,這麼熏著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衛青把窗戶打開,就剩下自家人了開個窗子怕什麼?”

過個舒心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就不明白了大漢朝那麼多侯爺,幹嘛就可著自己禍害。將頭泡在浴桶裡,開心的吐了一串氣泡。這一災算是躲過去了,在這個感冒都會死人的年月,得了傷寒怎麼著都要休養幾個月。

只要胳肢窩裡面夾個木球,再高明的御醫聖手都摸不出自己的脈象。再堅持三個月,可愛的劉濞童鞋便會造反。到了那個時候想必皇帝陛下應該不會再惦記自己了吧。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濃稠的臊子加上白白的蒜瓣,還有微微發黃勁道十足的麵條,這才是關中人的吃食。狠狠的吃了一大碗麵條,雲嘯才覺得自己舒坦了一些。

莊子裡還是不能去走動,畢竟人多眼雜。但是背著手在家裡遛食還是沒有問題的。

遠處傳來小白的咆哮聲,剛忙跑過去瞧瞧,自打被人襲擊以後小白的脾氣有些暴躁。

可憐的小白被好奇心差一點害死​​,漁老用來丈量土石方的繩子團成了一個團放在地上。結果好奇害死貓,小白仔細的研究著繩團,結果研究的太過投入將自己捆了起來。待到覺得大事不妙的時候,它已經被自己捆了一個結實。

幾經掙扎無效之後,無奈的小白只有嚎叫著求援。

繩子被小白弄的非常的亂,無奈的雲嘯只能用剪刀將繩子剪斷。釋放這個好奇心過重的大貓,小白委屈的將頭埋在雲嘯的懷裡。鼻子呼哧呼哧的在雲嘯的身上嗅,它很喜歡皂角的味道。不過在偷喝了一次皂角水之後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從此小白總是離皂角水遠遠的,不過還是喜歡聞皂角的味道。

艱難的爬上一棵大樹與小白一起欣賞落日的餘暉,雲嘯響起了草原上的那幾顆參天巨木。但願自己可以像阿甘一樣,過上執著率真的日子。

雲侯得了傷寒連御醫聖手都斷言不治的消息在長安沒流傳幾日,便傳來了雲侯不藥而癒的消息。這讓近些日子的謠傳傳的更加離譜,居然有人說看見了雲侯騰雲駕霧,手下四大金剛無一不是眼睛能冒光,嘴裡能噴火的銅頭鐵臂之輩。

這直接導致御醫聖手來雲家的時候,他的僕役不停的打量著蒼氏兄弟,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尤其是對著有藍色眼睛的蒼鷹更是敬畏有加,只差一點就要倒地膜拜。弄的三兄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以疑惑的眼神回瞪。

雲嘯還是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只是不再發燒。

“脈像還是十分的微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雲侯,你的病還需要將養。老朽行醫一世,得了這麼重的傷寒挺過來的只有你一個而已。你要好好保重,不得吃生冷食物……”

御醫聖手有如念經一般的在雲嘯的耳邊喋喋不休,開始雲嘯還能哼哼哈哈。實在受不了這個唐僧,哼哼哈哈之中云嘯便沉沉的睡去。御醫聖手將這歸結於雲嘯身體虛弱所致,開了一大堆補藥之後便離開。

“御醫聖手,你不是說云侯必將病重不治,為何云侯又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晁錯尖酸刻薄的聲音從大殿裡面傳了出來,千度皺了皺眉頭,這晁錯一向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上次在陛下面前二人便鬧的很僵。恐怕這次御醫聖手不能善了。

“陛下,不知御史大夫是否與雲侯有仇怨,微臣怎麼感覺御史大夫好像很希望雲侯病死?病患的身體康復是我等醫者的幸事,雲侯的傷寒病症是老夫確診無疑的,昨日老夫去雲侯府上探視,發現雲侯身體十分虛弱。老夫在問診其間居然昏昏欲睡,足以見得云侯身子病弱體虛。

老臣看來,雲侯不臥床三月以上怕是難以起床。如果身子完全康復,恐怕得一年的時間。”御醫聖手白了晁錯一眼,面向劉啟躬身而立。

“有勞了,老供奉可先行下去休息。雲侯為我大漢立有大功,他那裡還有勞老供奉費心了。”

“臣自當竭盡全力救治病患,老臣告退。”

御醫聖手看都不看臉色變幻不定的晁錯,躬身退去。

正當大漢君臣爭論不休的時候,雲嘯正在書房裡勾勾畫畫。一幅幅草圖在經過精密的計算之後最終定型。大漢立國最重軍功,雲嘯這個侯爺也是因為斬了敵將的首級得來,形同軍功。規模宏大的八王之亂必然將席捲關中,身為侯爺的雲嘯是怎樣都必須出戰的。

現在多弄出一些保命的傢伙出來,戰場上就多一分的勝算。前一世云嘯連兵役都沒有服過,上大學的軍訓也是老媽拖人給開的診斷書逃了過去。不過雲嘯玩了七年的仿真遊戲中世紀全面戰爭,在逼真的電腦模擬下,雲嘯對戰爭的了解要超過現在絕大多數漢軍將領。

雲嘯這些天對巴圖的匈奴鐵騎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造,不但給馬鞍加上了馬鐙,還給一百多匹匈奴馬裝上了馬掌。每一名匈奴騎兵都在不斷的練習長矛衝刺戰術,這一點在騎兵衝擊步兵的時候特別的管用。新打出的馬刀只有五把,再多了便是違制,還是不要觸這個霉頭的好。

“漁老,這種搖臂很重要。鋼絲繩製成的弩弦人力根本拉不動,只要靠這種螺旋形的搖臂才能拉動弓弦。這東西的加工精度要求的很高,如果間隙過大可能會出危險。”

漁老仔細的看著雲嘯手中的圖樣,嘴裡念念有詞縷著鬍子的手不住的用力,直到把自己拽疼了才放手。

圖樣上的硬弩全部為鋼製,分成許多個小部件。稍加組裝便可組裝成一支殺人利器,最為奇特的是弩弦的後面有個搖把,上弦的時候需要不斷的搖動搖把才能順利的將弩弦上好。

這個時代的弩弦都是用麻繩浸過豬油的泡製,然後搓捻曬乾製成。雲嘯的弩弦完全是用鋼絲繩製成,張力不可同日而語。難怪雲嘯說這弓弦人力是拉不開的,只有借助機械的力量才能拉開。

“矩子,這樣的硬弩怕射程不會少於三百步吧。”漁老看著眼前的無雙利器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根據我的測算,應該可以射五百步以上。”雲嘯自信滿滿的說道,高中的物理雲嘯一向是名列前茅,計算這樣的射程還是不成問題的。

“天哪,五百步。”漁老的大腦要當機了,誰都知道距離在戰場上意味著什麼,當今天下便是最好的硬弩射程也不會超過三百步。這五百步的強弩絕對會是步兵的噩夢。

“我們還可以製造大型的床弩,根據我的估算射程達到一千步以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雲嘯又拿出了一張圖紙,圖紙上三個人正在操作一個巨大的床弩。弩箭有如標槍一般的粗大,漁老知道一旦這樣的東西製成,所有的鎧甲甚至城牆在它面前都是渣渣一樣的存在。

“還有,弩箭咱們也得改進一下。現在的兩刃箭頭會影響弩箭的精度,我設計了一種三棱的箭頭,箭頭上必須有這樣的弧度,才能使得弩箭飛的更遠,更準。”

“哦,矩子是如何得知的?”

雲嘯心裡暗自靠了一句,沒想到這老傢伙還沒有被打擊的暈菜,居然還會問為什麼。難道老子要告訴你現在的箭頭不符合空氣動力學,老子的箭頭用的是子彈的弧度?

雲嘯無奈只得將手中的紙撕成一條條,放在手上雲嘯輕輕的一吹。手中的紙便直直的飄揚了起來。

“兩刃的箭頭就像這幾根紙條一樣,被風一吹便會上揚。而三棱的箭頭會更好的規避風吹的效果,同時三棱的箭頭扎在人身上可以造成更大的損傷。由於弩箭的前重後輕,箭頭會自然的翻滾,在人體內形成一種不規則的空腔。這樣被射中的人便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兩刃的箭頭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的。”

漁老接過紙條,自己吹了幾下,覺得好像腦子裡有了些新鮮的東西,但是仔細琢磨卻發覺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解釋。只得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老了,如果放下二十年前,自己的腦子可不是這麼臭的,就連墨家最高深的學問魔方,自己也是三個月便解了出來。

將雲嘯的圖紙仔細的揣好,漁老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去找大鐵鎚。現在漁老的身體裡充滿了求知的**,他想趕緊的打造一把實物出來,看看到底能不能射五百步遠。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34
第三十八章救人

裝病是個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絡、甚至沒有收音機等一切電子設備的時代。唯一能解悶的手機早在被匈奴人洗劫的時候便不知去向。

想找幾個人下棋,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

漁老和大鐵鎚正在刻苦攻關,發誓一定要弄出鐵胎弩來。聽說已經在河邊的鐵匠鋪子裡待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搞成一個什麼樣子。

老余整天忙著家裡的生意,豆腐房、冰棍鋪子都需要這傢伙打理。皇宮每天都派人來買豆腐,聽說在長安豆腐賣出了羊肉的價錢,就這還有價無市。據說有些富豪家的管事天不亮就守在豆腐鋪子門前,就為了滿足家主想吃豆腐的願望。一些王府侯府的管事整天來拜會老余,都想弄點豆腐顯示自己的能力,弄得老余現在整天走路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蒼氏三兄弟很明顯智力值與武力值呈現反比例。教他們下棋,雲嘯覺得其難度比實現世界和平還要大。

無奈的雲嘯只有教衛青,衛青是個好孩子,聰明伶俐、一點就透,學習的很快,而且……

“回一步,就回一步……”

“侯爺,您都回了多少步了……”

衛青的小臉憋的通紅,爭執著不讓雲嘯悔棋。

好吧,丟人了。丟大人了。下棋居然被一個五歲的孩子殺的就剩下光桿老將。雲嘯憤怒的將棋盤甩到了一邊,發誓今後都不碰這玩意。不過他很快發現,衛青和衛丫正在拿著棋子廝殺,無聊之下趕走衛青與衛丫擺陣酣戰。

衛青扒著門框看雲嘯與衛丫對陣,只見雲侯雙目赤紅,雙手不斷的做拳掌交替,頗有一番大便不暢的架勢。

“回一步,就回一步……”

“侯爺,您都回了多少步了……”

“就回這一步,衛丫乖侯爺這裡有糖吃。讓侯爺回一步,侯爺給你塊糖吃好不好。”

雲嘯徹底的露出了狼外婆的嘴臉,在糖塊的**下衛丫同意了雲嘯的請求。贏了棋的雲嘯心滿意足的在院子裡遛彎,衛丫揣著滿滿的一口袋冰糖,興高采烈的與弟弟分享。

皆大歡喜,真正的皆大歡喜。

後背被重重的推了一下,然後雲嘯便覺得一個重物壓在了身上。小白想與雲嘯玩鬧從來就不分時間和地點。捧著小白的大腦袋,雲嘯好奇的盯著小白的眼睛。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睛變的越來越藍,與小時候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聽說雪豹的眼睛是藍色的啊,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品種。難道是什麼碩果僅存的上古遺種?小白不會有歐洲親戚吧?胡思亂想了好久,​​雲嘯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看來這傢伙以後找對像是個難題。

忽然前院一陣的嘈雜,小白轉臉向前院的方向看去,鼻子急促的張合好像在嗅著什麼。

“前院怎麼了?”

“侯爺,不好了工地上出事了。人現在抬了過來,紫楓姑娘正在診治。”

雲嘯趕忙一把推開小白,跟著蒼虎向前院奔去。豐收也有壞處,雲家莊子從來就沒有收到過如此多的麥子。秋收後工派的弟子正在加蓋一座巨大的麥倉,求神拜佛不要是那個工地出事。那個麥倉的頂蓋有五六丈高,如果掉下來不死也殘廢。工派一共就那二三十人,每一個都是寶貝可千萬不敢出事。

出事的不是工派的麥倉而是莊戶們蓋宅子的人,雲家莊子現在到處施工,人手總是不夠用。工派的人都嚴格按照雲嘯制定的安全條例施工,只要進工地便必須帶上柳條編織的帽子,登高作業必須係安全繩。

雲嘯這段日子又沒有看著檢查,漁老整天窩在河邊的鐵匠舖裡面不出來。莊戶們懶散慣了,日子久了柳條帽便不戴了,上高也不繫安全繩。這傢伙就是從高處掉下來,頭撞在了一塊磚頭上,頭髮都被黏糊糊的鮮血粘在了頭上。

紫楓蹲在莊戶的身旁仔細的檢查著他的傷口,把了一會兒脈搏無奈的搖了搖頭。莊戶的老婆兒子親戚們哭成了一片,虎頭虎腦的小子跪在地上抱著紫楓的大腿求紫楓救救他的父親。

這孩子云嘯見過,經常被老爹打的慘兮兮的。棍棒出孝子啊,回想起那些後世裡將爹媽丟在醫院的傢伙,雲嘯覺得是不是他爹小時候打的輕了。

紫楓冷冷的拒絕了男孩兒的要求,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也無能為力。

不能對兩千多年前的醫療水平有太大的信心,在那個黃帝內經都還沒有普及的年代,信醫生還不如信運氣。

如果你不幸生在歐洲的話,那麼恭喜你如果你的腳痛,醫生便會砍掉你的腳,如果你的手痛醫生便會砍掉你的手。如果你頭痛的話,那麼……一路走好。

據說西醫的起源是理髮師,歐洲人的思維很簡單也很怪異,能剃頭就能治病。也不知道他們找了什麼理論依據,反正理髮師都兼職幹醫生。砍人砍的不亦樂乎。

雲嘯分開眾人,扒開那人的眼底。視網膜已經充血,但是瞳孔還沒有渙散。眼睛明顯向外突出,太陽穴也鼓鼓的。明顯顱內腦壓升高伴有顱內出血,在這個沒有開顱手術的年代,基本上可以宣告死亡了。紫楓的確無能為力。

吩咐人將莊戶抬進大廳,又吩咐蒼氏兄弟弄來了幾大盆熱水好一大盆冰塊。將冰塊包好放到莊戶的腦後,再將莊戶的四肢泡進熱水之中。

雲嘯學過急救,這是一種可以讓顱內減壓的急救方法。只是盡人事,究竟這莊戶能不能活最終還要看他的生存意志。

效果居然出奇的好,只不過過了一刻鐘。莊戶的太陽穴便明顯的收窄,頭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呼吸不似剛才那般急促,而是慢慢的變得細密悠長。

指揮紫楓手下的醫派弟子趕緊將莊戶的頭髮剃掉,雲嘯可不想他因為感染或破傷風而死。鋒利的剃刀沾著烈酒,不停的將莊戶的頭髮剃掉。露出已經有些結痂的傷口,還好傷口不大。雲嘯回到後院,取了點雲南白藥,又讓衛青拿了快乾淨的麻布,裁成了一個三角形。

用一塊沾滿了烈酒的麻布按住傷口,再用三角巾將莊戶的頭包的跟粽子一樣。

做完了這一切,雲嘯直起了有些酸痛的腰。一邊捶一邊道:“把他抬到廂房裡面,每天兩次用烈酒給他擦洗傷口,然後像我那樣用乾淨的麻布包好。

莊戶的老婆和兒子驚喜的​​看著雲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一個老莊稼漢跪在雲嘯的面前。

“侯爺,俺兒能活命?”

“現在還不好說,現在完全就靠他自己。如果三天內他醒的過來,就是能活。如果醒不過來,那便是沒救了……”

雲嘯可不是專業的醫生,這裡也沒有專業的藥品。說不准植物人這樣的事情便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切現在只能靠他自己,或許還有那個誰也沒見過的老天爺。

這個時代莊戶的命不值錢,病了便挺一挺,過去便過去,過不去那便是命。莊戶們其實心裡都有準備,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是難活,侯爺這樣做已經是仁至義盡。放在別的莊子,恐怕人現在都已經開始裝殮,或者直接就拉出去埋了。

莊戶被家人簇擁著抬進了廂房,紫楓緊緊的盯著雲嘯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便跟了出去。

一向給人一種冰冷氣質的紫楓緊緊的守在廂房的門口。雲嘯有些低估了莊戶的求生意志,只過了短短的一個晚上。那莊戶便醒了過來,只是頭傷的太重還不能說話。

被醫派弟子喊過來的雲嘯,問了他幾個問題。讓他以眨眼回答,又讓他動了動手指,斷定這傢伙以後絕對不會變成吳老二。

“他能活,不過恐怕以後乾重活會受影響。每天餵他些米湯,過一兩日便餵他些雞湯或者骨頭湯。家裡沒有的話去後宅找衛嬸。”

“謝侯爺,今後俺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虎頭虎腦的小子抱住了雲嘯的腿,眼神銳利而又堅定。

救人的心情是愉快的,尤其是救活了之後心情便更加的愉快。

“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將……”雲嘯哼著歌回去準備睡個回籠覺。

黑袍裹身黑巾蒙面的紫楓忽然出現在雲嘯的面前,嚇了雲嘯一跳。

“麻煩你下次出現的時候有點聲音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雲嘯不滿的抗議道。

好像這還是自己接任這個什麼矩子以來,紫楓首次主動來找自己。雲嘯一直對這個好像冰山一樣的女人敬而遠之,生怕這娘們一言不合便會用刀子飛自己。墨門都是怪人,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會醫術?”

“呃學過一點,不過不算精通。”雲嘯說的是實話,他也就參加過二百小時的急救訓練。這是考戶外領隊證件的必修課,一個課時都不能少。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35
第三十九章考校

雲嘯坐在書桌的後面,衛青沏了一壺熱茶便退了下去。

今天非常奇怪,那個整天都呆在小院子裡的黑袍女人居然跟著侯爺來到了書房。

衛青不喜歡這個女人,總覺得她身上總是有一股冷冷的寒意,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東西。尤其是她拎著整副骷髏在莊子裡轉悠的事情,已經成為了莊戶們嚇阻小兒啼哭的經典題材。聽說有一次一位僕婦給她送飯食,正見她一邊啃雞爪子一邊對著那副骷髏琢磨。那場景,衛青想想都打哆嗦。

聽大鐵鎚說海棠嫂嫂是她的師妹,海棠嫂嫂自從嫁給了蒼瀾大哥,真真稱得上是溫婉賢淑。同樣是一個師傅教的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真是讓人想破頭也想不通。

“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紫楓終於耐不住率先開了口。

“我跟誰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的比你多。早知道你因為海棠的事情記恨我,但是沒有辦法當事的情況下我只能這麼做,否則她們二人必死一個。如見看他們夫妻恩愛,你這個做師姐的應該祝福才是。

說到學識,我的學識就是比你高明些,便是論醫術恐怕你也不及我。”

雲嘯喝了一口茶,話語裡透露著濃濃的自信。現在才知道老爹當初讓自己學些黃帝內經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

“看你救護莊戶的樣子的確有些本事,如果今天你能回答出我所出的三個問題,以後醫派盡你驅使。”

“雖然你是女人,但我也當你是君子。你說的話我相信,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出來,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

“為什麼我墨門典籍記載,上古時代的人們經常能活過百歲而毫不衰弱。而今我觀察年齡剛過的五十的人便開始衰老,氣力也一年不如一年。”

“上古的時候,人們能按照自然界的變化規律來生活,並加以適應調節以使之趨於正確。飲食有節制,作息有規律,不過度操勞也不過度的享樂。所以他們的身體和精神都很旺盛,身體和精神協調統一便能夠活到人體生命的極限。

現在的人不一樣,富者窮奢極欲醇酒美人貪圖享樂。貧者操勞一生吃糠咽菜身體得不到休息。這兩樣都是違反正常人的生活規律的事情,所以現在的人活不到人體應有的年齡。

人要活得長久,就要順應自然的規律。當然我們說的是自然死亡,忤逆了君王的意思恐怕你一天都活不成。”

紫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嘴裡默默的嘟囔。

“原來師父說的是對的,我那時還跟師父……”

“好這個問題算你對了。為什麼醫生在治病的時候,對同一種病症採用不同的方法卻都能使人痊癒呢?”

“這是因為地理環境不同,而治療的方法各有所宜的緣故。

比如東方氣候溫暖如春盛產魚和鹽。因為靠著海挨著水,所以生活在那裡的人多喜歡吃魚和鹹味的食物。但魚性屬火,吃多了會使得體內積熱,而過分食鹽,鹹味能走血使血液受損傷,所以當地居民大多皮膚黝黑,肌理粗疏容易患癰瘍一類的疾病。

西方地區多礦山,金玉豐富沙石遍地,氣候環境有如秋季之氣,有肅殺收斂的特點,當地居民依山而居那裡多風,水土之性又強。日常生活中他們穿著毛皮,睡著草蓆。很講究吃鮮美的食物,因而身體多肥胖。體內的積脂雖然讓他們免於風寒,但是會讓他們得內傷一類的疾病。”

“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去過那麼多地方?”

雲嘯心中暗笑,老子可是乾旅遊的。除了南北極,五大洲老子都走過。

“好最後一個問題,人為什麼會做夢?”

“啊哈哈,這個更簡單。

支撐人體運行的是五臟六腑,做夢便是五臟之氣運行不暢,或有虧損所導致。

如果肺氣虛少,人就會夢見白色的東西。或者殺人血肉橫流的場面。如果遇到肺臟所主的秋季或庚辛日金旺之時便會夢見戰爭的場面。

如果腎氣虛少,人就會夢見從船上落水淹死。如果遇到腎臟所主的冬季或者是壬癸日水旺之時,就會夢見自己潛伏在水中害怕而恐慌。

如果肝氣虛少,人就會夢見芬芳的草木。如果遇到肝臟所主的春季或者甲乙日的木旺之時,就會夢到藏匿在大樹底下出不來。

如果心氣虛少,人就會夢到救火或者雷電交加的場景。如果遇到心臟所主的夏季或者丙丁日火旺之時,便會夢見大活焚燒自己的身體。

如果脾氣虛少,人就會夢到飲食不足而腹餓口渴。如果遇到脾臟所主的長夏季節或者時逢戊己日土旺之時便會夢見建造房屋。

這邊是人體做夢的由來。”

“哈哈哈,老夫以為新一代的矩子會是怎樣一個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學究天人的少年。上天可真的是對我墨門垂青的緊了。”

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從房樑上飛身而下,縷著鬍子打量雲嘯。

雲嘯大吃一驚,原來這老者正是御醫聖手張太醫。

“見過矩子。”御醫聖手深深的一躬,他在墨門輩分尊崇。便是見到上一代矩子,也只不過是拱拱手便算了。今天能對雲嘯作揖實在是雲嘯剛剛的一番話將他徹底的唬住。

“呵呵,你以為你以木球入腋老夫便沒有察覺?之所以幫你隱瞞是因為你是新一任墨家鉅子,否則這欺君之罪你是逃不脫的。老夫很奇怪,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身的本事。我墨門也算是傳承數百年的門派,門中的典籍也算是豐富。

不過這數百年的積累,你卻能一口道出足見你的學識之淵博。不知道令師尊是哪一位先賢。”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每一代矩子都會經過三派的考校才算是正式的上任吧。剛剛是否算是對我的考校?”

御醫聖手的臉有些紅,的確每一代的墨家矩子都要經過三派的考校,才會成為三派公推的新任矩子。漁老已經對雲嘯的機關機械之術佩服的五體投地,自然是滿意通過。

幻天被巴豆害的慾仙欲死,如果不是雲嘯出手恐怕栗虎之前成為第一個拉稀拉死的人。

三派之中只剩下了醫派,漁老原打算憑藉多年的交情與老友打個商量。無奈御醫聖手不僅不賣這個人情,還嚴禁他洩露自己的身份。就是想找個機會好好考校一下這位新任的矩子。

“矩子說的沒錯,從今以後醫派弟子會盡數聽從矩子的調遣。老夫心中尚有許多的疑惑,不知是否可以拜訪下尊師?”

來回來去的問老子的師父,不就是想套老子的底麼。好老子就給你編一個出來。

“家師無崖子,只不過是一位鄉野散人。如果老先生要見家師倒是也不難。”

“如何能見?”

“只要你拿起刀子在脖子上一抹便成。”

“呃……這個,這是何意?”

“家師已然作古,老先生要去見家師恐怕只有做鬼這一條路走了。”

御醫聖手一時間愣住了,良久才長嘆一聲。

“哎,無緣一見啊。

老夫昨日收到楓兒的傳書,說是矩子用不知名的方法救活了一個頭部受重傷的病人。起初老夫還不信,不過剛剛看了那個病患的確是傷了腦子。對矩子的救治之技老夫實在是佩服的緊。

不知道矩子如何得罪了晁錯,使得他屢次針對你?”

“沒有啊,我只見過一次晁錯。連話都沒有說一句,怎麼會得罪了他?”

雲嘯一腦袋的問號。

“這就奇了,據老夫所知前次召你進京的聖旨便是晁錯慫恿陛下發出的。而且晁錯屢次在陛下面前針對你,老夫還以為你何時得罪了晁錯。晁錯這個人一向是固執狂傲,前些日子連楚王都抓了。便是對勢力龐大的吳王,他也是沒有好臉色。他又是陛下的老師,陛下對他甚是信任。如果真的要對付你,恐怕矩子要多多小心才是。”

這個老匹夫,明明沒有多少日子活了還來禍害老子。老子是扔你兒子下井了還是挖你家祖墳了,沒事不搞那些王爺總跟老子過不去做什麼。

雲嘯氣得在書房裡直轉圈,剛坐下便又站起來。

還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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