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47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51
第一百零五章假山寶庫






    “阿嚏”雲嘯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

    大漢權勢最大的一對母子正在討論著如何的對付這個小子。而雲嘯正在考慮如何的對付自己的三個老婆。

    呃……好像艾莉斯應該排除在外,這丫頭一向乖巧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顏纖可就難說了,女神現在正大著肚子。脾氣最是古怪的時候,雲嘯記得上一世老婆曾經半夜兩點要吃苞米碴子粥。

    乖乖,半夜兩點哪找苞米碴子粥去。開車在廄大大小小的酒店轉了八圈,才在淩晨四點好不容易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買了一碗回來。

    結果老婆又說,不想吃碴子粥了,想吃皮蛋瘦肉粥。結果自己又要開著車在廄晃蕩。

    女神是吃不到苞米碴子粥的,她也不知道世界上有這玩意。因為這年頭玉米還遠在遙遠的南美洲,大漢的土地上一粒玉米也沒有。

    老婆多了的確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上輩子沒有實際經驗。總是認為老婆這玩意總是多多益善,腦子沒事就幻想著三妻四妾的豔福無邊。結果,這輩子真弄了三個老婆。這才知道,上帝還是比較靠譜的。因為信他的人都娶一個老婆。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雲嘯想對上帝說老婆還是隻娶一個好。

    書房就像防空洞,空襲過了之後就要出來。雲嘯硬著頭皮走出了書房,偷偷摸摸的摸進了艾莉斯的院子。現在躲著那個捉摸不定的孕婦還有那隻功夫了得的母老虎。

    派小白先去觀敵瞭陣探聽一下情形。懷了孕的顏纖總是將自己與小白隔離。說是怕小白又竄又蹦傷了自家的孩子,見麵沒有顏纖的吱哇亂叫。雲嘯慢慢的將頭探出門框。

    一隻溫柔有力的白嫩小手準確的抓住了雲嘯的耳朵。雲嘯的身子前傾著便進了顏纖的門。

    欒玲練武出身,手勁大的很。

    無奈的雲嘯使出了絕技抓胸龍湖抓,雙掌成抓向欒玲的胸口平抓過去。此招經過無數次演練,基本上做到了穩準狠,起到了一抓製敵的功效。

    欒玲雖然已經生過了孩子,不過到底還是未滿十八歲。臉皮還是有些薄,見雲嘯的魔抓襲來撒手鬆開雲嘯的耳朵。雙腳蹬地倒掠著縱出去兩米有餘。

    小雲冪拍著嫩嫩的小手,在丫鬟的懷嘎嘎的直笑。雙手伸著要這位身手高強的母親抱抱。欒玲走過去接過孩子。沒有想到,雲冪的兩隻小手,同樣一招抓奶龍虎爪。小手準確的捏住了欒玲的兔兔,另外一隻小手還去撕扯她的胸圍子。

    欒玲大驚,又不敢放下孩子。連忙摟進了雲冪一隻手趕忙壓住了被扯開的胸圍子。

    好閨女,就是知道老爸什麼時候需要幫助,這一爪子真給力。

    雲嘯站在一旁。暗自讚歎閨女的聰慧機智。這麼有難度的一招,如此短暫的時間便能領悟,實在是武學奇才。

    “你這老不休,把閨女都教壞了。”欒玲輕輕的啐道。

    “我年不滿二十,哪老了。前幾天你還說我能折騰來著,怎麼今天就說我老了。女人真是口不對心。什麼時候你發現我一晚上起夜十幾次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老了。”

    欒玲見雲嘯居然當眾說出了閨房夫妻間的秘事,趕忙羞紅了臉住了嘴。臉皮薄的女人和男人討論這事,肯定是會吃虧的。

    “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也不嫌臊得慌,太後真疼你還賞了你四個美人。夫君啊。妾身看你離起十幾次夜也不遠了。四個美人兒,可夠你忙活的。”金牌打手居然敗下陣來。幕後黑手決定出山拯救自己的小弟,呃不對是小妹。

    麵為這位文藝範十足的大姐頭,雲嘯立刻堆起了笑臉。對付文藝範有對付文藝範的方法,雲嘯開始搜藏刮肚的想著現代愛情故事。

    伸手摟過顏纖的腰肢,象征性的親昵了一下根本就看不出來的肚子。

    “為夫今天想起一個故事,說給你聽好不好?”雲嘯一臉真誠的望著顏纖的精致的臉。

    大姐頭臉色緋紅,任由雲嘯摟著腰在一眾爪牙的注視下進了艾莉斯的房間。扶著女神落座,雲嘯開始委婉動聽的講起了故事。

    雲嘯經常將自己知道的故事加以改變,刨除穿越玄幻等劇情,給妻妾們講述浪漫的愛情故事。久而久之發展了一大批優秀粉絲,以及忠實聽眾群。顏纖與欒玲就是其中的鐵粉代表,尤其是紅樓夢的故事受到了老婆們的一致好評。

    “英台,祝氏兒遊學紅羅書院,與梁山伯者同肆業,兒男共室久擇情之,私結三年外而不宣。文才,馬氏宗人。屋英台之竹馬。曉情權歸,而英台不顧。載三絕決。……。”

    梁祝的故事拿出來騙小女生眼淚是最好不過的神器,雲嘯決定祭出此件法寶。估計一定會惹得眾女淚眼婆娑,撲到自己的懷中尋找安慰。

    雲嘯自己都差一點被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說打動,忽然顏纖問道:“他們傻的吧。”

    “呃……夫人何故有此一問?”

    女神非常鄭重的說道:“蝴蝶生命隻有7天,為什麼要變蝴蝶窮得瑟呢?如果是我就變倆王八千百年都在一起,這樣結局才是完美的。”

    “是就,一起那麼長時間都認不出是女兒身。那個祝英台沒有胸的麼?”

    欒玲深有同感的在一旁點頭,力挺自己的大姐大。還示威一般的挺了挺自己飽滿的胸脯。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形容雲嘯此時的心情再好不過。

    真誠的希望這倆貨變成王八,隻是不要叫上自己就好。

    講故事的把戲徹底的玩砸了,無奈的雲嘯隻得搬出黛玉妹妹再一次葬花,這才安撫了兩個感情豐富的女人。

    長安,館陶公主府。

    “王爺,打聽清楚了。館陶公主府的寶庫在後院的假山之中,四周都是堅硬的石塊壘砌而成。,連地基都是石頭的,想要打洞進去根本就是不可能。入口的地方有一方巨石,據說要四名壯漢一同絞動絞盤才能升起。

    這才隻是第一層門,麵還有一層鐵鑄的門。鎖具聽說是先秦宮廷巧匠的後人所致,鑰匙的鋸齒分為四麵,由館陶公主親自保管。鐵水一直澆進了石頭縫麵,想要憑借外力打開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地方晝夜都有人值守,還配有惡犬隻要稍有動靜便狂吠不止。

    這間寶庫說是固若金湯也毫不為過,若是說整個公主府哪個地方最有可能藏著那封婚書,微臣認為肯定會是那間寶庫無疑。”

    韓安國向劉武匯報著打聽回來的情報,他認為最有可能藏著那封婚書的便是位於假山之中的那間寶庫。

    “想不到二姐還有這麼一手,這公主府來來回回咱們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回。居然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那巨石好辦隻是這麵的那道鐵門倒是有些麻煩。鑰匙二姐成天帶著,想要得手可謂千難萬難。”

    劉武撓頭看著韓安國,希望他給自己出個好主意。

    “王爺,那絞盤好辦。令孑二胖一個人就可以絞動,隻是這鐵門卻是不好弄,一個不好被人發現倒是很難解釋。

    不過微臣倒是知道一個這房門的人才,想必他可以幫忙。”

    “誰,說。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孤王一定要拿到那紙婚書。”

    “王爺還記得司馬季主麼?微臣知道他有個徒弟叫鄭彬,此人自小便練就縮骨功,聽說能從碗大的窟窿全身都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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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鄭彬的巨坑






    “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功夫?”

    劉武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知道。可是這樣的功夫卻是聞所未聞,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就能鑽過全身,這太匪夷所思了。

    “當初王爺邀請司馬季主先生到睢陽的時候,一次微臣與司馬先生飲宴之時,他的徒弟鄭彬倒是表演過。寶庫潮濕,必然會有通風口。隻要能從通風口爬進去,便可省去許多的事端。

    隻是這惡犬與守衛卻是難辦,咱們住在公主府中,若是一旦被人家發現。王爺居然唆使人打劫自己姐姐的寶庫,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解決一樣是一樣,你馬上去與那司馬季主商議。要他將徒弟借孤王一用,這事情若是成了銀錢隨他要。”

    為了這紙婚書劉武也豁出去了,扳倒太子最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更何況還能連帶幹掉執掌兵權的周亞夫,即便是讓他付出任何的代價他都願意。

    “諾,微臣這便去與那司馬季主聯絡。”

    韓安國對著劉啟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司馬季主在長安的院子常年的煙霧繚繞,信徒們懷著各種目的,絡繹不絕的前來參拜他們心目中的神仙。

    韓安國帶著隨從走進了偌大的院子,麵人山人海擠得密不透風。

    韓安國今天特別的低調,穿著一身黑色粗布對襟布袍,腳踏一雙薄底的靴,隻帶了兩名隨身的侍從便走進了院子。

    負責招待的仆役根本沒有將這個著裝普通的人放在眼。隻是給他們上了一杯茶,便不再理會。每天接待這樣的人海了去了。想見師父沒有紅包塞進來門兒都沒有。

    韓安國左找右找就是沒有找見相熟的門徒,隻好坐在門口幹等。雖然隨從塞了紅包,隻是他們不知道長安的價碼。紅包塞的分量不是很足,負責接待的家夥自然要擺他一道。

    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韓安國實在等不下去了。他是梁國的丞相,身後站的便是權傾朝野的梁王千歲。即便是去三公九卿的府上,也沒有讓他這麼吃癟的道理。偏偏今天來這還不能惹人注目,隻得耐著性子等下去。

    接待的仆役見這家夥不上路。再沒有紅包送來。便將韓安國當成了一隻瘦羊看待,不但不給引薦甚至連茶水都再沒有一杯。

    韓安國這便怒了,這司馬季主也太無禮了些,居然敢如此對待自己。真的拿自己不當回事麼,名帖遞上去這麼久。不但不出來相見,甚至連茶水都沒有一杯,真是氣煞老夫。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的名帖接待的仆役連看都沒有看,便扔在了一堆拜帖麵。司馬季主根本就不知道,這位相國大人在自己的前院等了半天。

    “啪”韓安國將手中的茶杯摔了一個粉碎,站起身來便徑直向後院闖了過去。

    負責接待的仆役趕忙攔在了韓安國的身前,韓安國也是武將出身。兩膀一較力也能開上六石的強弓,隨手一扒拉便將這仆役甩出去老遠。

    身後的兩名侍從早已經怒火中燒。見相國都動了手。自然手下不留情,那些上來阻攔的家夥被打的人仰馬翻。

    韓安國怕前來敬香的人中有人認識自己。所以甩開大步,便向後院疾走。所有敢於當麵阻攔的,一律拳腳侍候之。

    司馬季主家的仆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凶的人,不少人開始找家夥準備幹架。

    後殿的大門被“當”一聲推開。韓安國當先一步跨入。司馬季主正在安撫一名女子,殿中黑暗韓安國沒有看清楚女子的容貌。

    “司馬先生果然很忙啊。”

    由於是逆光。司馬季主還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不過,韓安國張嘴一說話他便聽出了來人是誰。

    “韓相國什麼時候來的,下人們也沒有通報。該死該死,季主剛剛為這位夫人驅魔完畢。相國,請坐。”

    “哦,那打攪司馬先生了。韓某還是回避一下,司馬先生穿上褲子咱們再談。”

    司馬季主的臉明顯是橡皮做的,具有防彈功能。絲毫不以為意的提起了褲子,拉著韓安國便向另外一間房間走去。

    “韓相來此,季主慢待了。”司馬季主一個勁的賠罪,叫來負責接待的仆役一頓申斥。好算才將憤怒的韓安國安撫下來。

    “不知韓相來此是梁王的吩咐,還是相國有事情要季主幫忙。”

    司馬季主殷勤的給韓安國倒茶,忙前忙後的沒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氣派。因為他知道,這些手握特權的人相信手中的權利,遠超過信奉自己嘴的那些神靈。一個侍候不好,說不得便有殺身之禍。更何況,那些該死的仆役還得罪了這位大神。

    “算是兼而有之,梁王身體抱恙。希望季主先生的高徒鄭彬前去幫忙祈福,費用可以從優。季主先生該不會有意見吧。”

    韓安國的臉上不陰不陽,很顯然他是個不好糊弄的人。今天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給司馬季主任何的好臉色,敢讓自己在前院等,活得不耐煩了。

    “梁王身體抱恙,季主應該親自前去祈福。怎能拍小小的頑童,待老夫更衣之後便隨相國大人去。”

    司馬季主幾乎樂開了花,又有去梁王那撈金的機會,焉能不好好把握。

    “不必了,梁王特地命本相國來請貴高徒鄭彬。鄭彬在哪,些喚來。王爺沒有等人的習慣,若是惹得王爺發怒,你知道後果。”

    “呃……既然王爺堅持,那麼便讓小徒代老夫去一趟。”

    司馬季主趕忙使人去喚鄭彬,心中疑惑為什麼梁王會忽然找自己的這個小徒弟。該不會是有別的事情吧。

    須更,鄭彬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司馬季主與韓安國連忙分別施禮。

    “鄭彬見過師尊,相國大人。”

    “鄭彬,梁王身體不舒服。想讓你去主持祈福儀式,你收拾一下隨韓大人去梁王那。記得,王爺那可不比自家少說話多做事明白麼?”

    司馬季主站到了鄭彬的身前,用身子擋住了韓安國對著鄭彬眨了幾下眼睛。

    “呃,徒兒知道了。請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辱使命為梁王祈福。”

    鄭彬看懂了司馬季主的意思,是要自己小心。

    “不用準備,一應物件王爺那都有。咱們趕上路。”

    韓安國抓住鄭彬的胳膊,半拉半扯的將鄭彬拽出了院子。登上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馬車,打馬揚鞭向館陶公主府馳去。

    一路上韓安國沒有跟鄭彬說一句話,這讓鄭彬有些摸不著頭腦。通常此時都會交代一些病人的情況,與病人的病情。事實上,司馬季主不光騙錢。這老神棍還是有一些醫學素養的,常備的一些丹藥分別可以治療一些疾病。

    這是也司馬季主能在長安行騙這麼長時間,信眾越來越多的緣故。因為有時候,他真的治好過人的病。當然,他治死的更多。

    馬車到了館陶公主府上,鄭彬隨著韓安國下了馬車。

    鄭彬被帶到了一間屋子,韓安國揮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鄭彬,今天讓你來是想讓你幫梁王拿一件東西。成了,你要多少錢都好說。若是失敗了,那不用老夫說你也知道後果。”

    鄭彬頓時傻掉,果然是個大坑。

    幫梁王拿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成了,能不能拿到錢兩說。自己的小命說不定都會被別人拿走,若是失敗了那便沒有懸念。除了死路,恐怕沒有第二條路走。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53
第一百零七章包子黑洞






    鄭彬被帶著在距離假山不遠地方的一座小樓,窗口對著那座空心的假山。鄭彬沒有拒絕韓安國的要求。因為他沒有拒絕的本錢,雖然他知道無論事情成功與否他都會死。

    梁王的絕對不會留著自己這個活口的,貴族之間的齷蹉事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鄭彬很慶幸,自己沒有將妹妹帶來。否則真的是要全家死光光了。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指望。想要逃出生天,一切隻能靠自己。

    鄭彬一邊觀察著這座假山,一邊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逃脫。

    假山的入口很隱蔽,就在一塊大石頭的下麵。綠樹掩映,隻能看見黑洞洞的洞口。情報說麵有十幾名侍衛輪班守候,每一班都有四個人。洞還有凶猛的惡犬,聽說是從匈奴那花大價錢收購的。隻要一有動靜,便會鑽出來不停的吠叫。不過已經開了一個多時辰,公主府的仆役來來往往,始終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惡犬撲出來。

    這樣在地下的寶庫肯東都有通風口,否則寶物會發黴。隻是挖的太隱蔽,一時半會找不到,隻能進入第一道門之後才能找到明顯的通風口。

    身邊始終冒著熱氣,一座肉山堆在了鄭彬的身邊。孑二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過於肥胖的身體成為了極大的負擔。現在他呼吸一口氣仿佛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蜿蜒的汗水蚯蚓一樣的在他身上流淌。

    “喂小子,你還要看多久。”孑二胖甕聲甕氣的道。

    “小聲點我的祖宗,你站在這就夠引人矚目的了。就別在吼了,你想把全園子的人都招惹過來不成。”

    鄭彬惹不起這位大爺,趕忙輕聲的喝止。

    孑二胖不滿的看了看鄭彬,撇了撇嘴。從身後的從人手抓過了一把冰扔進嘴,嘎巴嘎巴的嚼。

    鄭彬對這位大爺實在是無奈,既惹不起又甩不脫。他是這次行動的幫手,估計也是來滅口的人手。鄭彬毫不懷疑,熊掌一樣的肥手隻要輕輕掰自己拿可憐的脖子便會同火柴棍一樣的折斷。

    有這個家夥堵在通風管道的外麵,鄭彬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又等了一個時辰,樹影搖晃四名黑衣大漢抱著長劍走進了寶庫的入口。不一會兒,便有四名同樣黑色衣裝的大漢抱著劍走出來。其中一人還牽著一條巨犬。

    這條狗真大啊,鄭彬不禁看了看身邊的孑二胖。恐怕那條巨犬便是狗中的孑二胖,鼻子上當啷下來的肥肉下露出兩根剃刀一般的尖牙。四條粗腿好像四根巨柱,長長的舌頭留著涎水耷拉在外麵。最為奇特的是它的眼睛居然是雙目赤紅,看人一眼便讓人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鄭彬倒吸了一口涼氣,曾經聽一位毛皮商人說過。匈奴人好養一種惡犬,這種犬他們不叫犬叫獒。每當有母狗一胎生出九隻小狗,便會有一隻獒誕生。方式非常的殘忍,當九隻小狗斷奶之後。便將它們放進一間地窖麵,一個月之內每天隻給它們少量的水。

    九隻小狗便在地窖中撕咬殘殺,最後隻有一隻小狗能活下來。而它們的食物便是它們的兄弟姐妹。

    更為殘忍的是,最後一隻小狗被拿出來以後,便會以人肉喂食。這樣它們會對人肉有著特殊的喜愛,遇到生人便像是遇到獵物一般。它們會竭力的撕咬,直到獵物被咬死然後被獒吃掉。

    晃晃悠悠的的在外麵溜達了一圈,獒犬抬起了腿在附近的樹下開始撒尿。這是犬類每天的習慣,它們頑固的用尿液劃分著自己的領地。雖然情報中說公主家隻養了一條這樣的獒犬,但這個健壯肥碩的家夥仍然樂此不疲。

    犬科動物從狼進化到狗之後,一直頑固的如信仰一般的信奉一條真理。狗不吃狗,不過這條真理很明顯不適用於獒犬。

    一隻小狗不知從哪竄出來,凶惡的獒犬一個前撲便將牽著自己的家夥帶了一個跟頭。小狗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獒犬一口咬碎了頭。鮮血嘀嗒嘀嗒的順著嘴角向下流淌,獒犬沒有管那個摔得七葷八素的家夥。叼著狗腿尚在顫抖的小狗,便鑽回了寶庫的入口。

    另外三個黑衣人嘲笑著趴在地上的倒黴蛋,待等他爬起便結伴笑鬧著向花園外走去。

    鄭彬回頭看了一眼孑二胖,見他的眼睛放出了熾熱的光。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嗜血的一幕還是幻想著將這條狗抓來吃掉。

    獒犬的速度太了,簡直跟它肥碩的身子不成比例的。鄭彬自認為身法還是不錯,不過想必這隻獒犬恐怕還要稍遜一籌。能比它的,估計也隻有雲家的那頭豹子了。

    又是一個棘手的難題,侍衛好解決甚至那道千斤巨閘都不是問題。重點在於這條凶猛的獒犬,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製服它恐怕很困難。

    “走了,可以回去同相國大人商議了。”

    鄭彬回頭對孑二胖說了句,然後便在兩名梁王侍從的跟隨下走向韓安國的房間。

    “相國大人,現在的難點便在於那隻獒犬。今天我與孑將軍都看見了,那東西雖然體型碩大無比。但是行動卻敏捷異常,若想要在不驚動人的前提下幹掉這隻獒犬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彬對韓安國匯報著今天的見聞,並將重點放到了敘述那隻獒犬的可怕之上。

    韓安國扭頭看了看孑二胖,孑二胖點了點頭。證明他也認同鄭彬的觀點,這次行動的難點在於如何能無聲無息的幹掉那隻壯碩的獒犬。

    滿意的點了點頭,韓安國重金收買了館陶公主家的一名管事。從他的嘴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其中之一便是這條來自匈奴的獒犬。本來還準備自己提醒一下他們,沒想到鄭彬這小子居然能一眼認出,看來這小子跟司馬季主沒有少學東西。是不是事情過後跟王爺求個情,放這小子一馬,畢竟人才難得。

    侍從端上來今天的晚餐,豬肉餡的大包子。這一點上梁王便沒有雲家闊氣,在雲家一般都是用牛肉包包子。長安城沒有人敢於販賣牛肉,莊戶家的耕牛若是死了也是老邁不堪。肉老的如嚼牛皮糖,若是有人想練練牙口,那玩意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鄭彬吃著包子,腦子想著如何脫身的大計。

    孑二胖胃口很好,充分顯示出了他的飯桶本質,拳頭大的包子塞進嘴嚼幾口便不見了。一大盆包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著,鄭彬剛剛吃完一個,孑二胖已經消滅了七八個大包子。

    肉包子進入到孑二胖的嘴便好像進入了黑洞,仿佛有多少包子都不能填滿這個無底的窟窿一般。一盆包子被迅速的解決掉,鄭彬才吃了兩個。

    皇帝不差餓兵,廚子對於孑二胖的飯量是了解的。第二盆大包子被很的端了上來,冒著香噴噴的熱氣。孑二胖也不怕燙,抓起一個便往嘴塞,濃稠的肉汁順著嘴角流淌。

    可能是吃得熱了,孑二胖將袍子解開。露出他那巨大的肚皮。

    怪不得能吃下這麼多?鄭彬相信,就是自己包成包子估計也不夠孑二胖一頓吃的。

    也許是吃的有幾分飽,二胖端起盆一樣的缽。麵的白粥被他一飲而盡,咂吧咂吧嘴又拿起了一個包子。

    看著孑二胖手中的包子,鄭彬腦子忽然靈光一閃。

    “相國大人,我想到了一個對付獒犬的辦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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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一隻童子雞






    廚房麵的廚子忙得滿頭是汗,一大盆包子餡堆在他的麵前。

    也不知道相國大人抽了什麼風,居然要打賞所有的下人。一大清早便買來了兩車豬,讓人在院子殺了。一屜屜的大包子新鮮出爐,不管是公主府的下人,還是梁王的下人都可以吃。

    廚子們累得一個個舌頭吐的像條狗,揉麵的家夥已經雙臂無力,看著如山的麵粉死的心都有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觀察,守衛的情況大致摸清楚。

    十六名守衛分成三班,每班都有五至六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晝夜不停的看守在假山麵。每到換班的時候,便有人將那隻凶惡的獒犬牽出來溜溜。

    假山麵的情況沒辦法勘察,不過很明顯麵這隻獒犬極愛幹淨。每天的拉屎撒尿都會在外麵進行,而仆役們也很少在寶庫的洞口處溜達,獒犬輕易不發出任何的叫聲。

    天色將晚,輪到上差的六名守衛趕到了公主府。他們都是公主豢養的門客,平時都住在公主府外的別院之中。隻有上差的時候,才會來公主府中值守。

    按照慣例,他們會去公主府的廚房吃一頓晚飯。

    從春秋戰國到先秦,豢養門客一直是貴族的傳統。隻要是有本事的人,投奔到貴族的門下都會被無償的供養起來。說是門客其實就是附庸,最有名的要數孟嚐君門客三千的佳話。

    當然,豢養門客是需要成本的。如果你要趕這個時尚。就要在招收簡章上注明包食宿。也就是說,孟嚐君先生養三千人。不但要給他們發工資,還要管他們的飯,很有可能也要管他們老婆的飯。

    門客的功能與家將相當,但是待遇上卻遠不如家將。

    家將類似於正式編製,所有的主家都會將家將看做自己人,遇到福利分房漲工資發老婆這樣的好事,自然要優先照顧。反正隻要你混到了家將這個級別,活著有人養死了有人埋。什麼醫療保險,養老保險五險一金都沒有人家這個實惠。

    門客便不同。門客類似於單位外聘人員。給你吃給你喝。但是你要幹活辦事。工作態度不積極不認真,主家便會解除勞務合同,也就是驅逐。被驅逐的門客需要另外換一個老板,由於貴族的圈子實在太小。往往被解聘人員會留下不良記錄。而這份記錄實在是實現再就業的攔路虎。

    許多的門客。因為找不到新工作落魄潦倒。混到做乞丐的也不在少數。所以一直以來,大多數門客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髒活累活搶著幹,隻希望受到主家的注意以及重用。要是能混個家將的名額。這輩子就算是有著落了。

    館陶公主家與別家不同,因為她是公主是皇族。所以,她家沒有養家將,不是不想而是不行。駙馬家由皇家的侍衛駐守,駙馬是不允許有家將的。

    想必是劉邦怕家的女人受欺負,所以侍衛都是娘家人。遇到一點夫妻矛盾家庭暴力,娘家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二話不說,敢動公主打不死你小子。

    但公主們也需要有自己的家將,為自己辦一下私密的事情。畢竟就算是娘家人,畢竟人家還是公務員體製內的人不是自己的家奴。今天跟著你混,明天調崗就會有一個新老大,給你辦私事那是要冒風險的。

    所以養門客便成為了公主們的一致的選擇,這四位哥們擊敗了眾多的競爭對手,這才有幸成為守衛寶庫的守衛。待遇早已經跟家將看齊。

    四位守衛走進了膳堂,作為守衛他們有資格在這吃飯。

    不過等他們進了膳堂卻發現,今天的夥食實在是好。幾樣時令的小菜,還有吃不完的大肉包子。膳堂的管事還給每人發了一壇子酒,說是梁王賞的。人人有份,喝了酒再上工。

    作為藩王,梁王沒有留京的指標。所以遇到新年、陛下的生辰、太後的生辰等時候,梁王都會在館陶公主府小住幾日。為了照顧姐姐的麵子,通常都會給公主府的奴仆一些賞賜。

    門客們已經習以為常,不過像今天這樣人人有份的還屬首次。

    “既然是王爺的賞賜,咱們兄弟不妨一飲。左右不過是一壇酒,兄弟們還撐得住。”

    “那是那是,時辰尚早大哥勝飲之後咱們再行上工。”

    兩個留著絡腮胡子的門客說著便拍開了封泥,一陣醉人的酒香從麵飄了出來。

    四名門客都亮了眼睛,互相看了看又嗅了嗅鼻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家蒸酒……看來這次梁王的賞賜真的是不低。

    膳堂的帷幕後麵,兩雙眼睛透過帷幕的縫隙向外觀看。

    “你這東西真的有效?我觀他們都是善飲之士,這麼一小壇子蒸酒恐怕不足以灌醉他們啊。”

    韓安國有些擔憂的對著鄭彬說道。

    “相國大人放心,這酒摻了我師父製的秘藥。喝過之後就是一頭牛都會睡得人事不省,這東西製造實為不易。我這僅僅有這麼一小包,都給他們用上了。加上雲家蒸酒,酒性濃烈今天一定會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

    鄭彬的話麵透著濃濃的自信。他說的話不是嚇吹,司馬季主試藥的時候真的找了一頭牛來試,那頭牛也真的睡了好久才醒。

    韓安國疑惑的點了點頭,繼續趴在帷幕的後麵觀瞧。

    果然四名守衛剛剛喝完一小壇酒,便滿臉通紅搖頭晃腦。沒過一會兒,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膳堂的管事大驚,走過去潑涼水抽嘴巴怎麼打都弄不醒他們幾個。無奈的膳堂管事,隻好去找大管事求他定奪。

    “怎會醉得如此厲害。”

    大管事進門。見了四個趴在桌子上的家夥,眉頭便是一皺。寶庫是公主府的要地,這樣的地方守衛絕對不可放鬆。現在這四名守衛居然醉得一塌糊塗,這便如何是好。

    “回大管事的話,這雲家蒸酒酒性太烈。他們平時都喝慣了渾酒,剛剛喝這蒸酒沒有防備。後廚有不少人都是這樣醉倒的。”

    膳堂的管事忽然住了嘴,知道自己偷喝酒的事情,不小心暴露了。不過他並不擔心,平時沒有少孝敬這大管事。靠山吃山,偷喝蒸酒這樣的小事他還不會放在心上。

    果然大管事隻是看了膳堂管事一眼。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

    “命人去找找其他的人。令其他幾隊人來頂他們的班。”

    大管事命令道。

    “回大管事的話,那隊人下了差便去城外的湯泉館洗浴。現在城門已經關閉。怕是趕不回來了。”

    身後有一名侍從趕忙答道。

    “呃……那就給假山麵的人送一些飯食。包子可以送,不過不許送蒸酒,若是出了事情咱們誰都擔待不起。”

    “諾”

    鄭彬與韓安國在帷幕的後麵聽得真真切切。兩個人相視一笑。

    一名小廝。拎著一個碩大的食盒步出了膳堂。一溜小跑的向著假山奔去。這些門客很難侍候,讓他們頂班已經都窩火的。若是讓他們吃涼包子,恐怕會挨揍。

    轉過一個彎。剛剛走到月亮門的門口。便瞧見一名舞姬蹲在牆根底下,一股強烈水流衝刷地麵的聲音傳了過來。透過樹枝的縫隙,半黑不黑中可以清楚的看見兩瓣白花花的屁股。

    小廝好奇的看過去,府的歌舞伎雖然多。但是沒有這樣放肆的,一定是梁王帶來的那些舞姬。鄉下人就是沒有教養,居然在園子便隨便的那個,不過那屁股是真白啊。

    “誰家的人偷看。”

    那舞姬忽然轉過臉來,羞紅著臉提著裙子。翠綠色的羅衫裙,立刻便遮住了修長的美腿與白花花的屁股。這舞姬不是長安口音,顯然是梁王帶來的。

    “你在園子小解,還敢說我的不是。我稟告管事,讓他打你一頓板子。”城人固有的高人一等的觀念在小廝的腦子作祟,小廝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不料這一回嘴便捅了馬蜂窩,那舞姬立刻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指著小廝便是一頓汙言穢語的唾罵,與罵街的潑婦比起來小廝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京劇大師掐架業餘票友,小廝被罵得口幹舌燥麵紅耳赤。張口結舌卻語言乏力,隻是抵抗性的還著嘴。來來回回都是婊子娼婦一類的話。

    罵架大師愈戰愈勇,掐著腰手指仿佛要指到了小廝的鼻尖。嘴的市井俚語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從內容到氣勢已經呈現壓倒性的優勢。

    “呦,隻是怎麼了。你幹嘛這樣罵這小哥,長的這樣俊俏。虧得你張得開嘴。小哥別怕,有我姐妹幫著你。”

    “就是,這麼俊俏的小哥哄還來不及,你居然這麼罵他。看得奴家都有些心疼了。”

    一黃一紅兩名女子忽然出現在月亮門,站到了小廝的左右。哼哈二將一般的將小廝夾在中央。

    “哼,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娼婦。料想又是瘙癢難耐,想男人了吧。這小子怕還是一個初哥,你們輕著些弄。小心弄得精盡人亡,公主府找你們麻煩。”

    掐架票友很明顯認識二女,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我們姐妹怎樣輪得到你來管,不像有些人。大腿粗的像母豬,男人看了都不願意往跟前湊。小哥,你看姐姐的腿白麼,滑麼。”

    黃衣女子一臉花癡樣的抓過了小廝的手,一下便塞進了自己的裙子。臉上示威一般的看著那綠裙女子,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就是就是,有些人就是白讓人摸人家也不摸。小哥,看看姐姐的胸脯鼓麼。”一雙白皙的手,接過食盒放到了地上。硬將小廝的手塞進了鼓囊囊的胸衣之中。

    小廝略微抵抗便迅速的投降,兩隻手感受著不同的風景。一臉鄙夷的看著綠裙女子,嘴哼哼著很受用的模樣。

    “你們兩個小蕩婦,老娘再粗也比你們緊些。這小子一看就是一根牙簽,別到時候弄得心癢癢磨豆腐,哼。”

    綠裙女子一邊說,兩隻眼睛還蔑視的看了一眼小廝的胯下。

    無論哪個男人,被女人鄙視成牙簽這都是奇恥大辱。小廝恨不得立刻下褲子給這娘們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風。

    下身一涼,一隻略微有些涼的小手已經伸了進去。

    “我們姐妹好歹也能吃上隻童子雞,不像大娘您雄鷹家雀都見識過。哪知道這童子雞的好來。”

    四人吵鬧不休,小廝絲毫沒有留意到。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出現在了身後,輕輕的拎起了食盒,然後將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食盒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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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仇恨的種子






    綠衣女子見已然得手,鼻子哼了一聲便道:“不和你們兩個小biao zi吵,免得丟了梁王府的顏麵。這童子雞大娘我還不稀罕吃,大娘我就喜歡大雕。”說罷,便誇張的扭著碩大的屁股走了。

    “姐姐真的很細啊。”紅衣女子撅著小嘴說道。

    “我來摸摸,真的很細啊。”黃衣女子也將手伸進了小廝的褲子,摸摸索索的摸著。

    小廝一臉的尷尬,此時此刻他的胸膛墮落了一顆要死的心。

    “姐姐,咱們走吧。別到時候弄得癢癢的,自己難受。”

    紅衣女子神態有些委屈的說道。

    “嗯,聽說江管事的活兒巨大無比。咱們去找他消遣消遣。”

    兩個剛剛捂熱乎的小手,刷的一下從小廝的褲襠麵抽了出來。給了小廝一個**的微笑,風姿搖曳的走了。隻剩下小廝在漆黑的夜,風中淩亂。

    一個男人的自尊就這樣被毀了,鄭彬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顆邪惡的種子在這次掉包計中被種下。一個驚才絕豔的家夥,從此幻化做了一個變態色魔,一生閱女無數再無一絲抱負。

    小廝,拎著食盒走近了藏寶洞。

    “老江叔、老江叔。狗看住了,我來給你們送吃食。”

    站在洞口,小廝對著綠樹掩映的洞口喊道。

    藏寶洞麵傳出來一陣犬吠,還有人斥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小廝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藏寶洞麵有一扇影壁,過了影壁便是一個能容二十幾人坐臥的廳堂。六名黑衣漢子抱著劍或躺或坐的待在麵,兩個人正用力的按著那隻凶猛的匈奴獒犬。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想必就是那老江叔,見小廝進來便道:“東方朔,你怎麼來了。還給我們送飯,不是有一隊人要來接班麼?”

    “那班人都喝多了,大管事來了也沒有叫醒。沒有辦法,隻能讓你們多站一班。管事讓我給你們送性食。食盒在這。你們吃過了自己送回膳堂吧,大管事那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東方朔神情落寞,無精打采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老江叔,老江叔幫你揍他。”

    老江叔顯然很喜歡這個東方朔,摸著他的頭說道。

    “沒事,大管事哪有事情。我先走了。今天梁王賞賜闔府上下,吃食不錯。”

    東方朔很害怕那隻齜牙咧嘴,嗚嗚不停的獒犬說完便轉身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秀氣的像個姑娘……”

    老江看著東方朔的背影嘴嘟囔著。

    “大夥吃飯,看看今天都有什麼吃食。他娘的真倒黴,等出去了一定要揍老王那個王八蛋。居然喝多了讓咱們兄弟幫他頂班!”

    地上斜倚著的一個家夥說著便走到了食盒的旁邊。一伸手便掀開了食盒。一股濃濃的包子香味兒,頓時溢滿了有些狹小的空間。

    所有的人都抽動了一下鼻子,眼睛發亮的看著那食盒。就連那隻匈奴獒犬都直起身來,盯著那食盒眼睛露出貪婪的光芒。這些人都已經執役了四個時辰,哪還忍得住,立刻圍攏了上來。

    “包子,居然是包子。這可是貴人吃的東西。上次吃還是過年的時候。公主賞賜了一席包子宴,我說老王那個老王八蛋怎麼喝大了,原來是有這樣的吃食。”

    那黑衣漢子,一邊抽動著鼻子。一邊拿起了一個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濃香的肉汁順著手指縫流了出來,嘀嗒在地上。匈奴惡犬的舌頭上仿佛是一瞬間,便分泌出了一堆涎水。

    老江走到了食盒的跟前,看了看包子。用手搬開上麵的一層。發現下麵居然還有六隻酒壇子。

    “呦,還有酒。今天是啥日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東西。”

    老江有些疑惑的道。

    “東方朔送過來的東西還能有假,這小子一向老實悶屁都不敢放一個,斷然不敢消遣我們。聽說梁王要走了。對府的人有些賞賜,也是應有之議。”

    另外一個黑衣漢子伸手便拿起了一個小酒壇子,拍開了封泥。誘人的酒香夾雜著包子的味道幾乎讓人立刻醉倒。

    “好香的酒。”山洞麵的人幾乎同時都在抽動著鼻子。模樣跟那隻匈奴獒犬十分的相似。

    “莫非是雲家的蒸酒,聽說這可是大人們喝的好東西啊。一瓶便價值不菲,梁王就是豪爽賞賜都是如此的大方,上次過年的時候和膳堂的老黃討了一杯。就是這種味道。”

    吃包子的黑衣漢子,迫不及待的尋了一個小酒壇子。拍開封泥,拿了兩個包子。席地而坐,一口包子一口酒的吃喝了起來。

    眾人見有人動手,立刻圍攏上來。拿包子的拿包子,拿酒的拿酒。一時間,帶班的不已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美食貪婪的享受。

    老江是最後一個吃的,他見眾人都在吃喝。沒有一個人像是有事的樣子,再轉身看看那厚重的巨石。搖頭笑了笑,是否太小心了些。這樣重的巨石,即便是用絞盤也需要四名壯漢同時發力才行。而麵還有一道結實的鐵門,怎麼可能有人能從麵盜走東西。

    一口包子一口酒的喝著,這雲家的蒸酒果然名不虛傳。入口霸道辛辣,根本就不是那些水一樣的渾酒可以比擬的。跟蒸酒比起來,渾酒根本就他娘的是馬尿。

    又喝了一大口,胸口仿佛猶如火燒一般的灼熱。“好酒。”老江憋了一口氣,大大的吐出一口酒氣。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轉頭一看發現身邊的人都開始打晃。

    頭覺得暈暈的,扶著石壁站勉強的站起來。覺得天旋地轉,眼皮重的好像墜了兩塊鉛塊。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像閘門一樣的頑強的合並著。

    整個藏寶洞都在眼中搖晃起來,那些黑衣漢子都在搖晃。老江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們在晃,還是自己在晃。胸口悶得難受,仿佛是有千斤的巨石壓住了一般。

    終於,老江再也支撐不住。兩塊眼皮頑強的合閉上,眼前漆黑一片便失去了知覺。

    凶猛的匈奴獒犬疑惑的看著這些趴在地上不動的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幫人趴著。他們最多就是躺著,好像趴著的事情隻有自己這樣的家夥才幹得出。

    獒犬用嘴拱開放置酒的第二層食盒,它對蒸酒沒有絲毫的興趣。它感興趣的是香噴噴的肉包子,這東西自己從來沒有吃過。味道聞起來,好像比自己吃的純肉香甜很多。

    嘩啦一聲,第二層食盒被拱開。一屜白白胖胖溫熱的大包子出現在了獒犬的麵前,巨大的牙齒毫不猶豫的便咬了下去。

    耷拉下來的肉皮沾滿了油脂,獒犬大朵頤的吃著。這東西好像比小時候吃的人肉還好吃一些,一屜包子沒過多久便消失不見。

    獒犬有些不滿的舔著嘴,四下走了走便將黑衣漢子們掉在地上的包子也卷進了嘴。

    吃飽了的獒犬左右轉著溜達,掉在地上的碎酒壇子引起了它的興趣。用舌頭舔了一口,味道不是很喜歡。甩了甩頭,趴在旁邊便沉沉的睡去。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洞口,胖的肥大如豬,瘦的嬌小如猴。

    瘦子小心的向麵張望了一下,便迅速的隱進了黑暗之中。卻被胖子一把便扔了進來。“怕個蛋,都睡著了。包子與那酒都下了你的藥,膳堂麵的家夥隻喝了酒便醉得不省人事。這些人吃了雙份兒的,還不得睡死過去。”

    “祖宗你小點聲兒,咱們是來偷東西的。您別弄得跟赴宴似的,著些將那絞盤搬起來。咱們進到二門麵。”

    鄭彬指了指角落拿架絞盤,對著孑二胖說道。

    孑二胖小心的走過了那些醉倒在地,睡得橫七豎八的守衛黑衣人。路過匈奴獒犬的時候,還用腳踹了一下。若不是相國吩咐不得生事,他真的很想將這個家夥弄回去吃掉。睢陽的土狗吃的多了,就是不知道這匈奴狗是個什麼滋味兒。

    走到絞盤的跟前,孑二胖試了試力道。果然十分的沉重,雙腿下蹲屏氣屈膝。兩膀一較力,“開”孑二胖大喝一聲。洞內猶如炸起了一響驚雷,鄭彬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

    捂著耳朵的鄭彬緊張的看著地上躺著的這些人,生怕藥力不夠這些人被驚醒過來。

    還好,雙份的藥力使得這些家夥睡的很死。隻有那隻匈奴獒犬的眼皮動了動,不過好像也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孑二胖雙臂的肥肉突突的打顫,臉憋得通紅腮幫子與太陽穴都高高的鼓起。沉重的絞盤終於動了起來,巨大的石門開始鬆動,不時有石沫的碎屑灑落下來。孑二胖鼓足了力氣,兩條大腿繃得緊緊的,肥大的褲都好像要被撐開。

    “~~~~~~~~~~~~~~~”

    一長串極富規律的聲音從孑二胖的身體中後偏下部傳了出來。局促的洞窟內頓時充滿了沼氣池的味道,站在孑二胖身後的鄭彬淬不及防差點沒有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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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驚險連連






    鄭彬一陣頭昏眼花,扶著石壁大口的嘔吐著。

    二胖的屁太致命了,石壁上的火把都被吹得歪了一下。深度昏迷的獒犬都用爪子捂住了鼻子,而那些昏迷的人們則有著窒息的危險。

    石室中的空氣清潔度一下便下降了幾個等級,嘔吐完畢的鄭彬無奈的撕下衣角綁在了鼻子上。好像好了一些,吸了一口氣試一下。

    “嘔~~~~”鄭彬扶著石壁又吐了起來。

    孑二胖努力的搬動著絞盤,巨大的石門在漸漸的上升。終於,石門升起了一人左右的高度。孑二胖將鐵栓插好,對著猶自在嘔吐的鄭彬道:“像個娘們兒一樣,趕緊的進去。拿了東西走人,不然胖爺活活的坐死你。”

    拎小雞一樣的將鄭彬拎進了門內的密室,這是一條悠長狹窄的通道。一人多寬,當然這指的是正常人不是孑二胖。麵很黑,鄭彬在石壁上取下一枚火把,當先走了進去。

    孑二胖有樣學樣,也拿了一根火把跟著走了進去。他們這對組合非常的奇怪,鄭彬走在通道上四周十分的富裕。孑二胖走在通道就廢了勁了,先是高舉雙手做投降狀,然後便是將身子側過來。再然後便是小口的呼吸,努力的收腹。

    終於前邊出現了一扇鐵門,通道仿佛也略微寬了一些,否則孑二胖有可能被卡在麵活活的憋死。

    鐵門非常的結實,鄭彬認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憑借外力將這東西弄開。鐵水一直澆築進了山石的縫隙之中,即便是想將鐵門拆除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門大結實,配套的鎖也是大而結實,鎖栓都趕上自己的手腕子粗細。鄭彬抖了抖手中的小鐵鋸,若是想要靠這東西鋸開鎖栓,恐怕要等到後天早晨。

    向上看,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喊來了孑二胖,示意他蹲下。然後騎在二胖的身上。高舉火把抬頭看了一眼洞頂。果然,高處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隻有壇子口粗細,鄭彬看了一眼心有了計較。

    “胖子,你能托起來我麼?”

    鄭彬問道。

    “就你這小雞崽子似的。我能托起來倆。你說吧要怎麼著,你家胖爺照做就是。”

    韓安國曾經吩咐過,要孑二胖一定要聽鄭彬的話。力保此次行動的成功。孑二胖十分的聽話,沒有跟鄭彬鬧一絲的別扭。

    “上麵有個洞我夠不到,你托我一把隻要我能夠到就能上去。啊”

    沒等鄭彬說完,心急離開這地方的孑二胖已經托著鄭彬的腳,單膀一角力沒費多大勁兒的便將鄭彬舉了起來。

    鄭彬伸手將將扒住洞口,堪堪一使力便鑽了進去。其實所謂的縮骨功不過是一種柔術,沒人能將自己的骨頭縮小,隻能憑借肌肉的收縮使人能鑽過一些看似不可能的地方而已。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隻要窟窿大過人的腦子和肩膀一般都可以鑽過去。

    這個通風口有壇子一般的大小,已經比鄭彬的肩膀略寬。或許是認為這個洞口開的足夠的高,或許是怕麵的通風不夠。反正這個通風洞開的是顯得略微大了一些。

    鄭彬剛剛爬了幾步便知道了這個洞開的大些的依仗是什麼。

    原來通風口的麵還有幾道指頭粗的柵欄,幸好自己的鐵鋸還帶著。不過狹窄的通道實在是難以動作,隻能一點一點的幹蹭。若是鋸開。恐怕自己都已經餓死在這。

    “怎麼了?”

    見鄭彬從洞麵鑽出來,孑二胖在底下詢問道。

    “娘的,這麵有一道鐵柵欄。你將腰帶解下來,我係在上麵你將這鐵柵欄拽出去。”

    “為什麼是老子解,你不解?”

    “靠,你的腰帶抻直了能圍我的腰十圈都富裕。”

    鄭彬看著孑二胖那比身高略長的腰圍咬牙道。孑二胖覺得鄭彬說的也有道理,就鄭彬的腰圍。二胖一個能劈鄭彬六七個不成問題。

    解下了腰帶。將腰帶的一端拋給了鄭彬。嘴麵叼著另外一端,雙手提著褲子。

    “這麵沒人看你,趕抓著腰帶往外拉。”

    鄭彬將腰帶係在鐵柵欄上,再鑽出來看見孑二胖的模樣,氣得差一點笑出來。這麵隻要他們二人,還怕個吊。再說。就您那大肚子我就是想看也看不見啊。

    孑二胖無奈的雙手抓住腰帶,下身一涼肥大的褲子便脫落在了地上。要說孑二胖的神力真不是蓋的,恐怕大漢也隻有雲家的那個怪物能與他一鬥。

    “”的一聲鐵柵欄被孑二胖拽出了通風口,鄭彬用火把往著了照。見再沒有柵欄,便又鑽了進去。

    爬了大概一丈左右。前方一空。顯然已經到了麵。鄭彬舉著火把向麵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哆嗦著翻到了下麵,腿有些軟。因為他是踩著金條碼成的垛子,這才蹦下去的。

    好容易才站穩,不至於摔倒。夠著將動臂上的幾盞碩大的油燈點燃,油燈的連線一直通到了房頂的燈盞之中,燃燒的火線將整個藏寶室照得白晝一般的通透。

    一屁股坐在金山上,幾塊金條掉在了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館陶公主的藏寶室有一間廳堂那麼大,麵堆得滿是金銀。大塊的銅錠子,鄭彬見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整個藏寶室麵,沒有見到一枚銅錢。全都是大額的幹貨,鄭彬看得直眼暈。

    要說鄭彬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司馬季主的寶庫已經算是富裕。不過麵堆的大都是銅錢,連黃銅錠子都沒有多少。

    藏寶室的一角放著,一排大箱子。這箱子都是楠木打造,足有一人多高。鄭彬吭哧吭哧的搬了一箱子金條當墊腳石,真心的希望那封信函就在這隻巨大的箱子。否則,光搬金子都能累自己個半死。

    費勁的打開厚重的箱子蓋,火把下滿滿一箱子的珍珠釋放著璀璨的光輝。幌得鄭彬差點就睜不開眼,他娘的真是土豪啊。這些珍珠夠將自己活埋了,再堆個墳頭還有富裕。

    無奈的打開了第二口箱子,同樣是他娘的珍珠。這館陶公主是多喜歡珍珠啊。這麼多珍珠就這麼放著也不怕放壞了。老子就替你保管一寫吧,鄭彬挑大個的拿了幾個。可是挑來挑去鄭彬悲哀的發現,他總能挑出比自己手大的來。

    一連開了七八口箱子,終於發現有一個箱子不是珍珠。而是一個個漆器的小盒子。大大小小的異常精致。在箱子麵碼得整整齊齊,估計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麵。

    聽說要找的東西是最近才放進去的,應該就在上麵。鄭彬小心的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個漆盒,這漆盒方方正正好像是婦人裝首飾用的。剛剛打開盒子的插銷,忽然發現盒子邊上的一個小孔麵吐出了一根分叉的舌頭。

    “啊”鄭彬驚叫一聲甩手便將手中的漆盒扔了出去。

    漆盒摔在石壁上,盒蓋與盒身分離。一條黑色的毒蛇從盒子麵掉了出來,黑色的鱗片在燈火的映照下散發著詭異的光。一雙漆黑如玻璃一般的眼睛,像黑夜一般的深邃。分叉的舌頭不斷的吐著,三角形的腦袋左右搖擺著不停的四處巡視。

    鄭彬嚇得頭發根都豎起來了,這種蛇他見過。是關中最毒的毒舌。關中百姓稱之為黑閻王。被這種蛇咬過的人會渾身發黑,死的淒慘無比,據說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蛇口下逃生。

    黑閻王搖擺著身子,身子漸漸的豎直身子攀著楠木的箱子便往上爬。

    鄭彬剛忙用手中的火把,將黑閻王逼住。黑閻王怕火。調轉蛇頭遊曳著向箱子下的縫隙中爬了過去。

    腦門上涼涼的一片,後背已經濕透。隻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好像過了整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這館陶公主真是太陰毒了,若是有人進來在翻找寶物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漆盒。淬不及防之下,簡直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幸好自己打開了箱子,缺氧的毒舌慢慢的醒轉。舌頭從洞孔中彈出呼吸空氣。否則若是被自己打開了箱子。恐怕明天館陶公主看見的會是自己的屍體。

    扒著箱沿兒,仔細的尋找了一下那消失了的黑閻王。不知道躲到了哪,衷心的希望它不再出來最好。

    有了這個教訓,鄭彬又翻找了幾個漆盒。隻要見到邊上留有氣孔的漆盒,鄭彬堅決的不碰。

    漆黑麵多是玉器和其他的珠寶,並沒有梁王吩咐的婚書。

    上麵的漆盒都找遍了也沒有一個盒子麵有一張紙片。甚至連地契一類的東西都沒有。

    鄭彬疲累的搖了搖頭,忽然他聽見嘶嘶的聲音。回頭一看,不禁嚇得魂飛天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黑閻王已經爬了上來。漆黑的舌頭剛剛翻過楠木箱子,鄭彬嚇得一個激靈。身子一翻便鑽了了出去。在外麵使勁的一關箱子。沉重的箱子蓋“啪”的一聲便蓋住。

    黑閻王被懶腰擠成了兩段,一截尾巴不停的甩動。抽得箱子劈啪啦的響,鄭彬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虧自己的耳朵靈便,聽到了蛇吐信子的聲音。渾身有一種虛脫的感覺,腿肚子有些轉筋很軟的感覺,站了兩次都沒有站起來。

    身子靠在石壁上,不停的倒氣兒。這活真的是他媽的一個坑,九死一生不說一會兒出去說不定還要被滅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耳邊好像回響起了韓安國陰測測的聲音“你若是不能將東西帶回來,你將永遠見不到你妹妹。我會將她賣到最髒最髒的窯子,接待最下賤的客人。那麼水靈的一個小姑娘,你不要逼我這麼做……”

    鄭彬的心一陣的發涼,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找到那件東西。拿東西換自己的妹妹,希望他們能遵守自己的諾言,釋放了鄭爽。否則自己隻能變做鬼魂找他們報仇了。

    劈啪啦的聲音已經停止,盡管黑閻王的下半身還在緩慢的蠕動,不過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雙手撐著地想站起來,忽然覺著手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是一封錦帕,鄭彬想起來。這好像是裝黑閻王的那隻漆器盒子麵掉出來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這錦帕,麵不像有蜈蚣、蠍子、蜘蛛一類東西的樣子。鄭彬拿過一根金條,將錦帕放到了地上。小心的用金條扒拉開錦帕,錦帕包了幾層,當打開最後一層的時候。

    麵赫然靜靜的躺著一張紙,找到了……不會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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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狡兔三窟






    錦帕的最麵躺著那張薄薄的紙,鄭彬甚至不敢用手去拿。害怕將那張紙弄破了,這可是關係自己和妹妹性命的紙。

    將錦帕鋪好,哆哆嗦嗦的打開那張紙。鄭彬認識幾個字,不過不多。勉勉強強認識一個栗字,還有太子兩個字,還有一個周和夫字。想必應該就是了,韓安國說過這東西和周太尉有關。而當朝的周太尉就叫周亞夫。

    館陶公主為了這紙婚書真的是煞費苦心,不但將這東西放進了寶庫。裝婚書的漆盒麵居然還放了一條黑閻王,若不是自己命好。恐怕現在已經橫屍當場,估計屍體還會被拉走喂狗。

    小心的將這紙婚書重新用錦帕包好,鄭重的揣在懷。用內衣的帶子緊緊的綁縛住,用命換來的東西若是不小心弄掉,那就大條了。

    順著金山爬回上麵的通風口,風呼呼的向外抽。看來這的過堂風,另外一端的情況不明確,按照進來時遇到的情況來看,十有**會有鐵柵欄,還是順著原路回去比較好。

    順著通風口,爬了回去。剛剛探出頭,便見到孑二胖正在底下急吼吼的大叫。

    “東西到手沒有?你小子怎麼在麵待那麼長的時間。”

    “不用找啊,東西到手了。為了這潑東西老子的小命都差一點搭在麵。”鄭彬的身子完全鑽出了通風口,卻扒著洞壁沒有往下蹦。

    “還不下來,我接著你。”

    孑二胖雙開雙臂。一副打開懷抱等你的模樣。

    沒想到鄭彬身子一縱卻跳進了另外一段通風口,雙手勉強扒住通風口的邊沿。腰腹一用力,便翻了上去。

    “你小子幹什麼下來。”孑二胖在底下瞪大了眼睛吼道。

    “你當我傻啊,下午死的難看。你還不一下拗斷我的脖子,你回去告訴韓相,若要想要這東西。想將我妹妹放了,我自會將東西還給你們。若是不然,一把火燒了。一拍兩散大家趕緊,究竟是我妹妹的一條命重要還是這封信重要,你要韓相好好的掂量掂量。”

    “哎。你小子給我回來。你小子……”

    鄭彬說完便一下鑽進了另外一段通風口,任由孑二胖在底下喝罵。孑二胖大急,沒有想到鄭彬這小子會玩這一手,癡肥的身子著急忙慌的向外跑。想出去叫人將鄭彬堵在麵。

    可是越著急。身子越難以從狹窄的通道中擠過去。進來的時候都是困難萬分。出去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輕鬆。著急的孑二胖不得不屏住呼吸。使勁的收著大肚腩。一點一點的向洞口蹭過去,好不容易出了洞口鑽出了千斤閘。

    耳中忽然聽見嗚嗚的聲音,定睛一看那頭凶惡的匈奴獒犬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醒轉了過來。此刻正齜牙咧嘴的向孑二胖逼近。

    通風口麵的鄭彬心中暗笑。包子餡麵的藥粉隻是正常量的三成。能將這獒犬麻這樣長的時間已經是了不起,孑二胖想辦法對付那獒犬吧。

    手腳並用的向外爬,粗糲的石壁磨破了膝蓋還有手肘。每挪一步,鄭彬的便疼的吸一口涼氣。

    嘴幹的厲害,咽了口唾沫感覺還沒有到嗓子便消失了。

    終於,前麵傳來清新的風。鄭彬興奮的手腳並用,不顧鑽心的疼痛瘋狂的向前爬。

    前伸的手忽然的一空,感覺一陣微風迎麵撲來。沾滿了汗水的臉上涼涼的,感覺十分的舒爽。

    從來沒有感覺喘口氣居然會這樣的舒服,抬頭看了看天。天空有如一座巨大的黑色穹頂,點點繁星嵌在上麵。天邊遙遙的掛一輪殘月,亮黃色的月亮發著光韻,清冷的月光瀑布一樣的灑在長安城中。

    鄭彬扒著洞壁,從麵鑽了出來。

    通風口的出口在假山的半山腰,距離山腳很近。鄭彬辨別了一下方位,隻要轉過了山腳便可以鑽進前麵的竹林。而順著竹林走不了多遠便是仆役們的住所,哪有一扇平時仆役們出入的角門。

    鄭彬的心一陣的歡呼,四下張望一下發現沒有人。身子有如狸貓一般的輕盈,借著黑暗的掩護便鑽進了竹林之中。

    “什麼?”焦急等待的韓安國見到了衣衫襤褸,滿身傷口形象十分淒慘的孑二胖,聽完他的述說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屬下有負相國大人所托,還請相國大人責罰。”

    孑二胖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肉山一般的身子跪伏在韓安國的麵前。祈求得到相國大人的諒解。

    “你先去治傷,以後的事情待王爺來處置。切記,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及。去吧!”

    韓安國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看來這件事情還需要自己親自出馬。不然還真的難以搞定,若是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事情還沒有搞定,恐怕梁王也不會饒過自己。

    “來人,將那個女孩兒送回到司馬先生那。”

    韓安國拍了拍手掌,門外侍立的兩名黑衣漢子便走了進來,得了韓安國的令,便躬身退出釋放鄭爽去了。

    高大的坊牆沒能阻攔住鄭彬的腳步,躥房越脊的鄭彬貓一般的靈活。

    一路上躲避著巡夜的差役,向南城的一處院落奔去。

    趴在房脊上聽了聽聲音,一個鷂子翻身便落下了地。小心的打開東手間的一間房門,狸貓一般悄無聲息的鑽了進去。

    “回來了。”漆黑的屋子沒有點燈火,間屋忽然傳出了一句問話聲。若是一般人會被這句忽然的問話嚇個半死,鄭彬反而是梳了一口氣。因為他聽出來,說話的正是司馬季主。

    “師傅,徒兒差一點便回不來了。”

    鄭彬拔腿進屋,見司馬季主盤膝坐在地塌之上。眼角的熱淚便滾落下來,孩子似的鑽進了司馬季主的懷,小聲的啜泣起來。

    這座院落是司馬季主的一處秘密的落腳點,狡兔三窟。成天與權貴們打交道的司馬季主自然知道,自己有時候做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得罪什麼樣的權貴,沒有絲毫依仗的屁民隻得想辦法藏身,這間院落便是藏身地點之一。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57
第一百零三章訣別






    司馬季主輕輕的拍了拍鄭彬的頭,就好像小時候鄭彬被人欺負時所做的那樣。隻不過,這一次司馬季主沒有能力為他出頭,索性就讓他哭個夠吧。

    自從鄭彬被帶走,司馬季主便覺得事情不好。對鄭彬擠三下眼睛的意思,便是要他脫身之後來這落腳。等了三天,終於將鄭彬等了回來。

    良久,鄭彬停止了哽咽。

    “說說吧,是怎麼一回事情。梁王究竟讓你是做什麼了,將你嚇成這個樣子。”司馬季主推開了鄭彬的頭,輕聲說道。

    “梁王讓我去偷一封信,我隻認得上麵的幾個字。不過韓安國說過,這封信跟太子與周太尉有關。”

    鄭彬便說便將懷中的錦帕拿出來,遞給了司馬季主。

    司馬季主小心的打開錦帕,從麵拿出了那封要命的婚書。拉上厚厚的窗簾,點著了屋中的燭台,借著燭火觀瞧。看著看著,司馬季主眉間便擰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神色從驚異變成了晦暗。

    “師傅,您怎麼了?這封信上寫了什麼?”

    鄭彬急切的說道,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為什麼就不多認識一些字呢?

    “這封不是什麼信件,而是太子與周太尉家千金聯姻的婚書。乃是當今栗妃娘娘親筆所寫,孩子咱們要大禍臨頭了。”

    司馬季主拿著手中的婚書手有些顫抖,他知道這東西的分量。若是將這封婚事公布出來,那將會掀起滔天的血海。無數人頭將滾滾落地。皇帝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儲君與執掌兵符的太尉聯姻的。

    “那師傅,咱們怎麼辦。小妹還在他們的手,我跟他們說讓他們拿小妹來換婚書。”

    “孩子,這長安你是不能待了。放心小爽一定會沒有事的,怕是今天晚上小爽便會被送回來,所以你不必擔心她的安全。為師擔心的是你,既然卷進了宮闈黑幕之中。不脫層皮是出不來的,為今之計隻有讓你遠走他鄉。隻要你不出事,我與小爽就會安全。

    記住,若是你死了。我和小爽的命也不長了。明天一早滿長安的人都會找你。你還是趕緊逃命去吧。先去雲家躲藏一段。雲侯在江南有一股勢力,你去江南待兩年。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吧。”

    “雲侯會幫咱們?”

    “會的,你現在是一個人證。有人要你死,就會有人希望你活。別看雲侯一副錢澇的模樣。老夫觀他目若朗星山根挺直。鼻翼旁已經顯露出法令紋的端倪。他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你投奔他會成為他手中的一張牌。不然縱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梁王的追捕。

    不要怕被別人利用,有人利用你說明你還有用。”

    司馬季主縷著胡子看著桌子上的燭火。兩團火焰在他的眸子不斷的跳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師傅……”

    “孩子,別說了。這都是命,你命格過於強硬。臨九難而不死,也許你就是符經上說的天煞孤星吧。為師與你十幾年的師徒情分,今天算是走到頭了。記住,以後不要回長安。否則師傅與你妹性命堪憂,明天一早我會潛回住所。

    你在這待幾天,記住不準出這間屋子。這有幹糧食水,足夠你三天隻用。三天內必然會有人來接你,拿著這柄弩箭。若是來人說,是老夫與雲侯來接接你的。你便將來人射殺,拉一下那根繩子便會有鐵閘落下阻擋追兵。

    這地席下有密道,這屋中存儲了許多的引火之物。你點著房屋逃走即可。

    若是來人說是小爽派他來接你的,你便和他走。以後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司馬季主便說便將室內的布置一一講解給鄭彬聽。

    這間院落看似普通,可是司馬季主花了很多的心思。外間都堆滿了大捆的柴竹,門上麵還有一道鐵閘上麵的鐵條足有鄭彬的大拇指粗細。翻過桌子,下麵安放著一張弩機。黑黑的箭頭遙指對麵,隻要輕輕的扣動扳機。沒有人可以躲得過如此粹然發動的突襲。

    掀開地上的地席,便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司馬季主跳了下去,囑咐道:“記住,逢彎右轉否則九死一生。”

    沒有等鄭彬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司馬季主已經順著密道向前走了。鄭彬剛要跟上,卻聽見司馬季主道:“不要跟來,蓋好地席。咱們師徒的緣分盡了,記得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回長安。”

    聲音被黑暗的地洞傳得有些悶,可以聽見司馬季主已經漸行漸遠。

    看著撫育了自己十餘年的師尊就這麼去了,鄭彬的眼淚再一次的淌了下來。

    司馬季主在另一間坊市的一間院落鑽了出來,地道口很隱蔽,就在司馬季主院子的旁邊。

    抖了抖身上粘的灰土,司馬季主貼著牆根行到了自家的院牆下。健步擰身,手扒上牆頭一個鷂子翻身便躍進了自家的院落之中。此時若是有人見到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誰也不會想到平時一副老態龍鍾模樣的司馬季主居然還有這麼好的功夫。

    剛剛走到自己的臥房門口,便看見侍候自己的仆役站在門口,一臉難色的敲著門。

    “師尊,師尊。梁王府派人將小師妹送回來了,可是鄭彬卻沒有回來,師尊你開門啊。”

    “別敲了,為師剛剛去房頂觀天象去了。”

    司馬季主忽然說話,將這哥們嚇了一跳。手中的燈籠都差一點掉在地上,回頭一看司馬季主跟幽靈似的已經出現在他背後。

    “師尊……梁王”

    那仆役連忙俯身行禮。

    “好了,不必說了。老朽都知道了,前邊帶路老朽去看看。”

    “諾”

    仆役打著燈籠走在前,司馬季主在後便來到了前廳。

    很顯然鄭爽沒有遭到苛待,黑黑的頭發一絲不亂。身上的衣袍也沒有汙漬,略微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甚至還紅潤了許多。梁王派來的兩個人,正端坐在案幾前麵,神色凝重不發一言。

    “讓二位久候,司馬季主這廂有禮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1:58
第一百零四章漢武大帝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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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先生,相國大人吩咐我們等將這位姑娘送回來。相國大人說,他想得到一樣東西在貴高徒那,不知……”一名高個黑衣勁裝漢子對著司馬季主道。

    “哦,這件事情老夫要與小徒商量過了才能答複相國大人。還請尊使回稟相國大人,若明日相國大人得閑請過府一敘。”

    得了司馬季主的答複,二人相視一眼,略一拱手便起身離去。

    雲家,雲家莊子。

    楊勝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乖寶寶,耀武揚威的梁國鐵騎在楊勝的約束下,倒是沒有幾個敢生事的這讓雲嘯少操了不少的心。

    不過他們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去找他們。清華的熊孩子們沒事兒便去鐵甲軍練習散打,美其名曰交流交流。老天,倆王爺帶頭都是身嬌肉貴的主。碰傷了哪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每次鐵甲軍的梁國軍卒們都被當做沙袋修理,小拳頭打在身上砰砰的響。一些著急的小子還上嘴咬,白森森的小牙牙咬在身上那叫一個疼。梁國的軍卒疼得吱哇亂叫,可就是不敢還手。

    活人自然是不能讓尿憋死的,自從梁國的軍卒開始注意個人衛生之後。此類事件逐漸的減少,直至滅絕。

    為了對付王爺黨,軍卒們做好了最充足的準備,就等著這些家夥上門找麻煩,甚至還帶有一絲微微的企盼。

    今天顏老夫子下學比較早,耀武揚威的劉端與劉勝再次來到了梁軍的軍營。由頭張嘴就來,請梁國勁卒指點一下搏擊之技。校尉們不敢怠慢二位王爺,趕忙使人去莊子雲家老宅去請楊勝。

    軍卒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見倆王爺帶著王爺黨來了。立刻跑進了廚房,一人一頭大蒜丟在嘴猛嚼。即便辣得眼淚直流,也不舍得張嘴。

    楊勝急急的趕來,嘴直嘬牙花子。這是倒了血黴,怎麼得罪這麼兩個難纏的主兒。若是那個校尉不被蠻牛撕成兩半。楊勝一定樣他負責接待二位王爺,讓二位王爺一過李小龍的癮。

    “不知二位王爺駕到,卑職有失遠迎還請二位王爺恕罪。”

    “前日,我與中山王帶領眾位同學來此與梁國勁卒切磋武藝。頗有一番心得。今天特地再次拜訪以便使武藝精進一步,上不負父皇之所托,下不負藩國黎民之期許……”

    劉端講得搖頭晃腦,楊勝聽得是齜牙咧嘴。這都哪跟哪兒啊,要鬧事兒你就直說,還拽什麼文。

    “能有幸幫助二位王爺武藝精進,實是我等的榮幸。二位王爺請。”

    雖然心麵已經將兩個小家夥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嘴上還不得不恭敬。畢竟人家是皇帝的兒子,自己主子的侄子,自己說到底也就是個家臣而已。

    一百名漢子整齊的站在了王爺黨的麵前。準備與這些娃娃們自由搏擊一下。

    “二位王爺以及各位清華學子,請自行挑選對手。”

    楊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將劉勝劉端等讓進了營中的一塊空地。

    “聽我口令,解甲。”一名校尉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張嘴呼喝著。

    一百名鐵甲軍嘩啦啦的解下了身上沉重的鐵甲。當他們將靴子脫下來的時候,一股股濃濃的鹹魚味兒彌漫當場。

    劉端毫無防備之下,差一點沒背過氣去。好家夥,這幫家夥居然想出這樣的歪招。其他的孩子們也是被熏得,齊齊的捂住了鼻子。

    “讓他們把靴子穿上。”捂住鼻子的劉勝對著校尉大聲的斥道。

    “諾”

    校尉對著劉勝大聲說道。

    這一聲不要緊,劉勝立刻就吐了。也不知道這校尉多久沒有刷牙,一張嘴濃烈的大蒜味兒與口臭噴薄而出。兩名年紀小的學生立刻就吐了。這哥們簡直是口臭之皇。真是創意無止境,事先嚼兩瓣大蒜這都是誰想的主意。

    軍卒們紛紛的穿上了靴子,這幫孩子的臉色這才好一些。但是當他們與這些壯漢博弈之時,這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這樣結束。

    嫩白的小拳頭打在身上便是一滑,接著黝黑的肌膚上便出現了一團打卷的泥。一般這時候,軍卒都會一齜牙。刺鼻的口臭便會離體而出。將學生們逼得倒退三步。

    這哪是軍漢,這簡直是臭漢。

    他們注意的個人衛生自然不是勤刷牙,勤洗澡,洗洗更健康之類的活動。他們的個人衛生標準是,不刷牙。不洗臉,晚上睡覺也不要洗腳。洗澡更是想都不要想,臉上掛灰那隻是入門的標準。身上要一搓一個泥球,那才是基本合格。

    不管天多熱,都要將腳套在靴子。務必要做到,一脫鞋鹹味味兒能滾滾而來,並且經久不散為最佳。

    當劉端麵對著,對麵這個體味兒濃烈的家夥退避三舍之後。學子們崩潰了,沒人再敢跟這些軍卒們比試。紛紛落荒而逃,楊勝樂得前仰後合,胸中出了一口濃濃的惡氣。

    “衛青,今天下午八哥、九哥被那幫兵痞修理了。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咱們要替衛丫姐姐報仇。”

    劉小豬一臉的國仇家恨,對著衛青揮舞著小拳頭,一副憤青的派頭。

    衛青癟著小嘴,眼珠子嘰咕嚕的亂轉。想了一會兒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不過雲侯不叫我動那東西,想必你去拿便不會有事。”

    “什麼東西?”劉小豬瞪大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的眨著,眼睛是一副好奇的模樣。

    “那東西叫巴豆,吃了便會讓人拉屎。不過咱們得想個辦法將那東西弄出來才行,還有怎樣要那三千人都吃進去那可不容易。”

    說道報仇衛青立刻便想起了,威力巨大的巴豆。幻天等人都曾經被那玩意折磨的欲仙欲死,雲嘯怕衛青惹禍。從來不讓他用,現在雲家的一些巴豆都存在庫房由衛嬸保存。

    “光讓他們拉屎,臭烘烘的那有什麼意思。今天下午八哥九哥他們就著了他們的道兒,這些家夥平時就夠臭的了,他們才不會在乎更臭一點兒。”劉小豬深刻的鄙視自己的最佳損友,目光狹隘沒有大將之風。

    “要不去長安。將鄭彬與鄭爽請過來。扮骷髏嚇唬他們?”

    劉小豬瞪大了眼睛,充滿濃烈八卦的詢問變骷髏的事情。待聽說是變戲法之後,便失去了興趣。

    “這些人都是殺才,戰場上死人見過無數了。怎麼還會害怕鬼怪這些事情。別到時候那個鄭彬與鄭爽被人鳥一樣的射下來。那才叫難看呢。”

    劉小豬噘著小嘴訓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沒有辦法了,這樣的事情又不能我問侯爺。否則他肯定會有好辦法的。”

    衛青有些委屈的道,這實在不能怪這孩子。論冒壞水,他還真冒不過雄才大略的漢武大帝。

    “對了,雲侯不是弄出一種用火點著就響的東西麼?”

    “你是說鞭炮啊,這東西就做了那麼一點。我嬸娘看的跟寶貝似的,鎖在櫃子平時根本我連看都看不到。”

    衛青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前些日子顏纖生日。雲嘯為了討老婆歡心,特地弄了些煙花出來。也就是些鑽天猴二踢腳一類的簡單鞭炮,不過這也讓顏纖大開眼界。站在院子跳著腳拍手叫好,驚得衛嬸嚇出了一身的汗。

    剩下的一些鞭炮,被衛嬸統統的沒收。在衛青放著藍光的眼睛中,鎖在了她那個大大的鐵櫃子。

    “嗯。咱們想辦法將鞭炮偷出來,道時候咱們就這麼辦這麼辦然後這麼辦。”

    一個頗有創意的整人新招正式出爐,現在整蠱二人組要解決第一個問題便是如何獲得鞭炮。

    在雲嘯的家,地位最為超然的便要數衛嬸。不但雲嘯敬著她,就連不好侍候的夫人與潑辣的大夫人都要讓著衛嬸三分。滋潤的生活讓衛嬸的體重直線的增加,整天笑個不停的衛嬸不可遏製的成為了一個胖子。

    “雲家是塊福地”衛嬸經常這麼說。

    在她的眼,雲家讓凶惡的匈奴人也變得不再凶惡。讓貧苦的莊戶們能吃飽飯。還能娶上媳婦。讓娃娃們健康的成長,不用去挖野菜,也不用挨餓受凍。她認為,這樣的地方就是神仙地,雲嘯就是活神仙。

    “嬸子,你吃過了飯要出去溜溜。不然容易積食。您看您現在都胖多少了。以前侯爺總說咱家的廚娘,腰圍賽身高。難道你也要成為她那樣的身材不成。”

    衛丫瞄見了窗子邊上的衛青,便對著躺在搖椅上的衛嬸說道。

    “哎呀,這好日子過的都造孽。你說你們倆怎麼這樣有福氣,出去挖個野菜都能揀個神仙回來。過去餓得前胸貼後背。輕易不敢動彈,動彈多了就愛餓。哪有吃的啊,野菜滋粑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那味道。

    綠乎乎的苦的要命,吃下去都拉嗓子。就這東西也不敢管飽吃了,你看看今天哪頓離了魚肉。可惜了,你奶奶你娘親沒有福氣。”

    回頭看見衛丫的眼角又有了淚痕,衛嬸忙道:“哎呦,我老婆子多嘴。我出去溜溜,出去溜溜。”說罷穿上鞋子,逃也似的的走了。

    剛一出門兒,迎麵一個黑影便撞到了衛嬸肥厚的肚皮上。感覺肚子上一涼,發覺自己新作的褂子上沾了好大一塊奶油冰淇淋。

    “誰家的小……哎呦,是膠東王啊。撞壞了沒有……”衛嬸剛要喝罵,一見撞倒的居然是劉小豬,連忙爬起來將劉小豬扶起來。兩手不停的拍打劉小豬身上的塵土。

    若是將這位小祖宗撞壞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沒見跟隨的兩名羽林侍衛臉都要嚇綠了,劉小豬若是有個好歹他們倆就不要活了。若撞到的不是衛嬸,這倆哥們早就操家夥砍人了。

    還好衛嬸的脂肪夠厚劉小豬隻是摔了一個跟頭,並沒有什麼大礙。

    “衛嬸,你賠。今天份例的奶油冰淇淋都灑你身上了,雲侯不讓我多吃每天隻給這些,你賠我。”

    劉小豬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的,大大的眼睛潤滿了淚水,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

    衛嬸嚇得慌了手腳,可不敢讓這個祖宗哭。想上前哄勸,卻又被羽林侍衛攔住。兩名羽林惡狠狠的瞪著衛嬸,哪還肯讓她繼續靠近劉小豬。

    “怎麼了?哎呀嬸子,你的新衣服都髒了趕換換吧,這奶漬幹了可不好洗。”衛丫聽見外麵的響動也跑了出來。

    “衛丫姐姐,她撞壞了我的奶油冰淇淋。我要她賠給我,你賠你賠。”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10-28 22:01
第一百一十四章奇怪的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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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姐姐賠給你。嬸子,廚房的鑰匙給我。我去給他做一些。”

    衛丫趕忙過去哄劉小豬,一邊摟著劉小豬哄勸,一邊對著衛嬸說道。衛嬸知道闖了禍,趕忙摘下掛在腰帶上的鑰匙遞給了衛丫。

    衛丫領著劉小豬消失在月亮門,衛嬸這才進屋換衣服。心被驚得砰砰的直跳,躺在躺椅上便不起來了。

    剛出月亮門兒沒幾步,衛青就跑了過來。

    “成了麼?”衛青著急的問道。

    衛丫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嫣然一笑道:“成了,膠東王演得可真像。連我都覺得有些像真的呢。”

    “衛丫姐姐,撞的真的很疼的。”演技派劉小豬趕忙解釋道。

    衛青從身後的籃子拿出了幾個泥範來,看著這一串鑰匙道:“這哪個是那鐵櫃子的鑰匙,著些大鐵錘叔叔說這泥範在太陽下一會兒就會變得又幹又硬。”

    “好像是這把,呃又好像是這把。怎麼這鑰匙都差不多啊。”衛丫看著一串鑰匙也開始撓頭,平時衛嬸的鑰匙都是從不離身,衛丫使用一般也多是庫房與廚房的,所以並不知道哪一把是那櫃子的。

    “算了,不要找了都壓下來。總有一把是。”

    衛青一把搶過衛丫手中的鑰匙,一把一把的在泥範上壓製了起來。每一把鑰匙,都在泥範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記。

    “成了,姐姐你去將鑰匙還回去。我們去做鑰匙,成了之後你便將嬸子指使出屋子。咱們好去拿鞭炮。”

    “嗯”衛丫答應一聲便轉身跑回了屋子。

    “這樣?”衛嬸見衛丫這麼便回來,急忙問道。

    “出門看見了衛青,我將他的那份兒要了過來給了膠東王,小孩子哄哄就沒事了。您老怎麼樣?”

    “哎呦,可嚇死我老婆子。這若是將小王爺撞出個好歹,這不是給侯爺惹禍麼。明天,咱們娘倆就搬去新宅子。可不敢住在這受這樣的驚嚇。”衛嬸縷著胸脯說道。

    衛青與劉小豬兩個人跑進了柴房邊上的一塊空地,衛青已經找大鐵錘要了一筐焦炭。還準備了一個化鐵水的坩堝,兩名侍衛端來了一盆銅錢。劉小豬嘩啦一聲便都倒了進去。

    “別都倒進去,一會兒若是失敗了還要再弄一些。”衛青拿著小鉗子。開始往外扒拉銅錢。

    “沒事兒,幾個銅錢罷了。點火,對了銅的鑰匙能行麼?要是斷在麵就遭了。”

    劉小豬忽然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應該能行吧,我要鐵大鐵錘叔叔說鐵不要煉化而且也不好掌握。銅要好煉化些,咱們用銅試試。不行,咱們再去找大鐵錘叔叔幫忙用鐵弄。”

    “嗯好吧,劉小豬認真的點了點頭。”

    兩個小家夥頂著太陽,認真的看著坩堝麵的銅錢化成了銅水。兩個羽林侍衛可不敢讓王爺碰那些銅水,他們便客串起了澆築的任務。

    滾燙的銅水倒進了泥範麵,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冷透了之後。兩個小家夥便將泥範砸碎。一把把銅製的鑰匙便出現了在他們的眼前。

    “不要著急,衛嬸在廚房忙活。不到吃過了飯是不會回來,你慢慢的對。”劉小豬安慰著衛青。

    衛青手拿著一大長串的鑰匙,手哆嗦著不停的一把把對著鑰匙孔上的的窟窿。漢時的鎖遠沒有後世的鎖那樣多的鋸齒,隻有幾根鋸齒而已。衛青拿著粗製濫造的鑰匙居然還真捅開了衛嬸的鎖。

    “著些。拿了鞭炮趕緊走。”劉小豬催促道。

    “你不是說衛嬸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麼?”

    “萬一回來就遭了,你著些。”

    “找到了。”衛青從櫃子拿出了十幾串鞭炮,還有幾個竄天猴和二踢腳。

    “點,將事物還原鎖好鎖咱們走。”

    兩個小家夥,抱著一大堆鞭炮鑽出了屋子。

    長安,司馬季主的家。

    “司馬先生安好,韓安國這相有禮了。”

    韓安國這一次態度出奇的好。居然率先對著司馬季主施禮。

    “韓相國折煞老夫了,聽聞相國大人想要小徒的一件東西。老夫給相國大人帶來了,您看是不是這個?”

    司馬季主從懷中將那封要命的婚書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韓安國的眼睛一亮,立刻拿在了手。激動的打開,接著燭火仔細的打量。手戳。字跡、內容還有宮廷特供的紙張,一點都不差。

    心中一驚的激蕩萬分,顯然手中的這東西就是王爺要的。小心的重新用錦帕包好,塞進了懷。

    “不知道令高徒現在何處,韓某要當麵謝謝這位鄭小兄弟。”

    韓安國笑容可掬的說道。但是略微顫抖的手仍然暴露出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鄭彬已然出去雲遊曆練去了,想必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隻好辜負相國大人的一片美意了。”

    “哎呀,真可惜。沒關係,梁王不會忘記幫助過他的人。若是找到這位鄭小友,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他的。天色將晚,韓某告辭了。”

    韓安國揣著婚書離開了司馬季主的家。

    司馬季主歎了一口氣,便坐在地上閉目不語。

    雲家莊子。

    下玄月高高的掛在天上,兩道嬌小的身影偷偷的溜出了雲家老宅。瞞過羽林侍衛並不容易,不過複仇的強烈願望使得他們的心生出了無窮的鬥誌。

    爬出院牆,兩個小家夥便一直朝著梁軍大營奔去。月色下,大營麵篝火點點。透過篝火,可以清晰的看見持兵刃的士卒在四處巡邏。

    這隊梁國軍卒的確精幹,即便是身處雲家莊子這樣的地方。崗哨布置依然是一絲不苟,整個營區仿佛戰時一般。值夜的校尉不時檢查著各各哨卡的情況。

    兩個小家夥在野地待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機會偷偷的溜進去。

    “小彘,怎麼辦。咱們進不去啊,這軍營守衛太嚴密了些。”衛青的身上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多的包,渾身上下癢得難受。

    “小點聲,別叫人聽見。咱們得想想辦法,不然進不去軍營,就不能炸他們的馬廄。”

    劉小豬也不停的撓,他的身上也被蚊子咬出了好多的包。

    “不然我去另外一邊製造出一些響動,然後你再溜進去點火。”

    衛青已經學過什麼叫聲東擊西,他打算實踐一下。

    “不行,這支軍隊很精銳。你的聲東擊西擾亂不了他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防禦,你弄出的響動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麼辦?這些鞭炮好不容易弄出來的,也不能浪費了吧。”

    劉小豬看過這捆鞭炮,忽然在竄天猴上邊定住了目光。

    “這玩意能竄多遠。”

    “大概能竄三五十步的樣子,你要幹嘛。”

    衛青看著這捆竄天猴,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小豬,拿起一根竄天猴。走近了營寨,算了算距離便將竄天猴插進了泥地。然後留出了好長的一段火撚,點著之後便拉著衛青一陣的急走。

    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上,劉小豬如法炮製。

    待到安放完最後一根竄天猴的時候,第一根已然炸響。

    “吱~~~~~~~~~啪”

    一聲脆響在營區麵炸響,梁軍的士卒猛然驚醒。各自拎著刀槍從帳篷麵鑽了出來,當值的校尉趕忙喝令軍卒們戒備。

    從來沒有聽見這樣奇怪的響聲,雖然不相信雲侯敢攻擊他們。但校尉仍然安排軍卒們穿上盔甲,進入戰鬥狀態。

    劉小豬在旁邊看得很開心,對著衛青道:“今天炸不了他們的馬廄,那便讓他們擔驚一宿,讓他們也嚐嚐被蚊子咬的滋味。”

    家有老人做手術,這兩天的更新章節打錯了。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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