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39章 步步陷阱難躲
時間,指向凌晨一時。
高個子擰好了車牌上最後一個鏍絲,把工具扔到了車後,拍好後廂,坐到副駕的位置,矮個的司機隨手遞給他一支煙,兩人打著哈欠,車隨即啟動,從郊區一處修理廠,駛向了通往長安市區的路上。
「這小兔崽子,折騰什麼呢,大晚上讓咱們不安生。」高個子的問。
「好像挺橫的,訛了老大十萬塊錢。」矮個子道。
「啊?可以啊,咱們跟上他混得了……我說老大也太摳門啊,才給咱們多少錢?」高個子驚訝了,沒看出來,那位居然還是個人才。
「那他得有命花呀,我估摸著事辦完了,他這小命也就得交待了……咱們不一樣,咱們老兄弟了。」矮個子道。
說到此處高個子倒噤聲了,混這行命裡財有多大,還真別強求,一朝缽滿盆盈,那指不定就離招禍不遠了,他尋思了片刻問著:「那讓咱們幹什麼?處理掉?」
「事還沒辦完呢,老大說嚇唬嚇唬,讓他老實點。」矮個子道。
「那不成,有些人就是賤骨頭,你嚇,他就老實;你一轉身,他就不老實了,這頂什麼用?」高個子道。
「那怎麼辦?聽你的,別去了?」矮個子不屑地斥了句。
高個子不吭聲了,管用不管用不是他說了算,拿人錢財聽人使喚的,想幹嘛不想幹嘛,還真當不了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車漸漸駛近已經沉睡的城市,空曠的大街上,車像幽靈一樣橫穿在馬路上,接近目標:皇城休閒酒店。
……
……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行動組負責監控的幾位叫醒了,電話裡,傳來了外勤彙報的緊急情況,一輛疑似目標車輛泊進皇城休閒酒店,兩位男子……極似在尼桑車裡拍到的嫌疑人。
這是第幾次彙報嫌疑目標了王卓已經記不清了,仇笛入住皇城酒店,整個酒店的外圍都因為他設了數個監控點,一晚上進入的人員,都查了,結果都證明是虛驚一場。
他揉著眼睛,比對著外勤發回來的監控照片,分離著車的影像……很快被發現噎了下,這車牌一查一聯網比對,居然是郊區某縣縣政府的車牌,車型驢頭不對馬嘴,他驚省到可能要出問題了,按著警報,迅速通知著外勤:
「注意監控……注意監控,這兩個人非常可疑。」
隔避和衣住下的數位匆匆趕來了,他攤著前方的監視發現,徐沛紅欽佩地看了張龍城一眼,還是經驗致勝是關鍵,張龍城判斷對方要有動作,果真就來了,這種調查不怕他動,就怕他不動,越動,可能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能監視到仇笛的房間嗎?」董淳潔問。
「看不到,隔兩個房間是咱們住進去的人。」李小眾小聲道,費明帶人住進去了,安全應該沒問題,他猶豫地問著:「這應該是兩個嘍囉,價值不會很大啊。」
「肯定是,應該是給線人送警告來了……這個事,董主任,我覺得沒有危險,您說呢?」張龍城徵詢道,這話的潛台詞是,按兵不動,這樣的話,他的車輛、留下的監控、體貌特徵,就成了追查下去的線索。
老董不確定了,他好奇地問著:「那會發生什麼情況?」
「給點教訓唄,既不聽話,又訛人家錢,擱誰,誰有這種屬下也不安心啊……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滅口,就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了。」張龍城判斷道,他話音剛落,都寒梅接茬道著:「我同意老張的判斷,這個時候動手,只會打草驚蛇,在他體內追蹤沒有去掉之前,我們暫時不要和他接觸。」
急促地討論著,外勤的彙報,兩人已經登記,入住到了頂層,這裡的電梯是憑卡上樓的,但下樓就不用了,這兩人住頂層,其目的自不待想,肯定是要自上而下,找仇笛去,王卓抬頭看著討論的諸人催著:「喂喂,到底誰指揮……他們上樓了。」
這時候,大家的眼光都看向董淳潔,董淳潔不確定地看向戴蘭君,戴蘭君一直在盯著監控的屏幕,老董問著:「小戴,你的意思呢?」
「他們低估仇笛了。」戴蘭君若有所思地道著,看看眾人,他晦莫如深地道:「你們也一樣。」
「咦?這是什麼意思?」都寒梅愣了下,不解地看著話語不多,每每卻語出驚人的戴蘭君,戴蘭君笑笑,回頭問老董道:「記得老鰍在水庫發現那堆木炭嗎?他當時就看出問題了……他發現問題比你早,你是被騙到茫崖鎮才省悟老鰍有問題的。」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他有準備?」董淳潔眼睛一亮。
「當然,否則逛五金店,你以為他是玩啊……等著吧,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戴蘭君無所謂地道。
……
……
「我喜歡這地方啊,安靜。」
「辦完事要不就住這兒?」
「成啊,要不白花一千多房費呢。」
「只能住到天亮啊,交警上班以前必須走,萬一查住,又一堆麻煩。」
兩位肩負特殊使命地,在電梯裡輕聲商議著,先上,再下,從十六層電梯出來,兩人已經換了裝,皮箱,遮陽帽,臉上還貼上了大鬍子,從容地在監控探頭下走進,到了1624房間門口,高個子掏著工具,矮個子堵著他的手,這種無鎖孔電子門禁在高手眼中簡直不值一提,手機似的掃瞄儀射頻分析著,屏幕上的數字變換著,幾秒種的功夫,嘀聲門開了。
矮個子小聲道著:「喲,老楊,技術見長啊。」
「酒店用的都是白癡密碼,不是0000就是1234……噓。」高個子悄聲道,輕輕的扭動著門鎖,兩人閃身慢慢地進去了。
斜對面的房間,鎖孔裡監視到了兩人進去,費明貼著門在聽,兩個孔武有力的打手型人物,不由得讓他為「線人」擔心了。
進門兩位先是閉閉眼,熟悉著房間裡的黑暗,這是個商務套間,甬道不長,旁邊就是衛生間,臥室在進去右拐的方向,兩人的計劃很簡單,悄悄摸進去,槍一頂腦袋,嘴巴一捂,拖到衛生間痛扁一頓,揍到他滿地找牙,比什麼教育都管用。
幾十秒鐘,兩人熟悉了黑暗,慢慢地進房間。
咦,高個子的腿,微微被阻了下,像是腳底被絆著什麼,他下意識地蹲身。
嘩,頭頂毫無徵兆地一盆涼水灌了下去,蹲身的高個子猝不及防,嘩聲被潑成落湯雞了,他憤怒的一起身,卻不料更恐怖的事來,全身像觸電一樣,劈哩啪啦閃著電光,人如抖糠,瞬間仆倒在地。那詭異的場景嚇得矮個子掉頭就跑,不料手一挨到門上,同樣的劈哩啪啦一陣電火花閃過,打得他跳腳亂喊。
噗……一聲微響,燈亮了,矮個子在倒地時候,看到了目標正謔笑著看他,手裡拿著棍子……不對,棍子上有銅線,自製的電擊裝備。
兩人毫無防備地掉坑裡了,仇笛把人拖進了衛生間,燈亮才看清這裡的佈置,腳下有絆線,連著頭頂上的一串裝滿水塑料袋,都被銅絲纏著,只要一開門踩到絆繩,液體一潑……就等著牆上、門後,密密麻麻的銅絲導電吧。
電源連接在衛生間的插頭處,仇笛拔了電源,看看這兩被打暈的貨,可不正是抓他的那一對?他促狹心起,把這倆連衣服帶褲子扒了個乾淨,拿著一卷細銅絲,細細拴好倆人,準備以牙還牙了……
……
……
「什麼情況?」
「不清楚,只聽到喊了一聲,就沒音了。」
「現在呢?」
「聽不到了,也沒見人出來。需要不需要我們出手。」
「原地待命……」
王卓指揮著,屏幕上已經看不到了,現場也聽不到了聲音,發生了什麼事,實在太過詭異,一眾正發愁著,聯繫的電話響了,王卓一看是線人的專線,他急促地拿起來問著:「什麼情況?」
「接收點東西。」仇笛的聲音,再無贅言。
很快,這部手機收到了一堆連拍,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子,面部、指紋、證件、卡、槍,一大堆圖片傳到了電腦上,王卓興奮之餘有點哭笑不得了,他邊分析邊道著:「這簡直是送線索來了,呵呵……早知道這麼簡單,我就多睡會兒。」
「怎麼把人打暈的?」張龍城鬱悶了,那位高個子,足有一米八開外,看樣子和費明都能過幾招,氣勢洶洶來了,轉眼就躺地上了,還被人扒光了。
「這……這是個什麼人嗎?」都寒梅現在顛覆認知了,她凜然看看端坐不動的戴蘭君,戴蘭君笑而不語,那笑幾近輕蔑,和南疆的那次比起來,這點事真是小兒科了。
行動組忙碌著,很快這兩人的身份查到了,確實輕敵了,這個矮個子身上一堆假證裡,居然還有一張真實的證件……
……
……
房間裡,幾聲稀瀝的水聲之後,矮個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等他勉強眼可視物的時候,緊張地啊地喊了聲,然後掙扎著,卻發現手腳都被捆住了,那個曾經他審訊過的「李從軍」,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兄弟,兄弟,自己人……」他驚惶地道著。
「沒說不是自己人啊,最危險的不就是自己人嗎?」仇笛笑著道。
「你……你要幹什麼?」矮個子看躺得人事不省的同伴,仇笛手持著一把鉗子,他緊張地問。
「這話該我問你……你來幹什麼?」仇笛問。
「老大……讓我們來看看你……」矮個子緊張地道。
「嘿嘿,不老實……來,看我玩個遊戲啊。」仇笛道。
他剪了一段銅絲,繞在昏迷不醒的高個子腳脖子上,直繞過腳趾,拿著兩個錢頭,就在矮個子的視線之內,接駁到了一個黑乎乎像電瓶一樣的東西上,仇笛解釋著:「鎮流器,出來是12V,48A的電流,打不死人,不過足夠把銅絲燒紅了……馬上你就能聞到烤羊肉串的味道了啊。」
矮個子驚恐地看著,通電後,銅絲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變色,不一會兒就變得越來越亮,很快冒出一縷輕煙,很快就有焦糊的味道,很快高個子哎喲一聲被燒醒了,緊張地一縮腳,疼得亂叫亂嚷,奈何嘴被捂著,喊都喊不出來,那腳脖子和腳趾處,早被燒黑了一片。
這情況,把兩個走黑路的都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仇笛卻像沒事人一樣扯了銅絲,在矮個子面前亮亮,笑著道著:「好玩嗎?」
矮個子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他苦著臉求著:「兄弟,咱一條道上混的,至於這樣嗎?」
「哦,那換一種……我剛才想了一種更有創意的辦法,看,圈成小圈圈。」仇笛圈著銅絲,不懷好意地盯盯那貨的胯下,提醒著:「拴到你的二兄弟上,一通電……哎喲,那滋味,您說會不會很酸爽……」
「啊……啊……饒命……兄弟,咱們往日無仇的,你不會真這樣吧。」矮個子被這個創意嚇得渾身直抖索,不停地哀求道。
「那就看你了……老老實實回答啊,否則我生氣了,今兒還真要整根烤人鞭,真以為老子這麼好欺負?」仇笛慢慢斂起了笑容,把玩著銅絲問著:「叫什麼?」
「李……李安貴……真名,絕對是真名,他叫楊勇。」矮個子道。
「快點說啊,敢猶豫說假話,老子還不愛聽呢。」仇笛湊近了點,連了一端銅絲,看著膽戰心驚的矮個子,猝不及防地問:「老大叫什麼?」
「叫……」
「慢了,老子要烤人鞭……」
「別別,叫段小堂……」
「說說,那方神聖啊,還特麼拴著我讓賣命……瞧你啊,不想說拉倒,那個捂著嘴的,可急著要告訴我啊……」
「我說我說……」
在仇笛不急不緩,燒銅絲烤人鞭的威脅下,這兩貨還真把個很有份量級的人物交待出來了……
……
……
「咱們老大,那真是個人物啊,黑白兩道誰都給幾分面子……就原來您跟的那老闆,也和咱們現在的老大關係不錯……不信你去打聽打聽,誰能跟上段老大混飯,那是福氣……兄弟,你這樣可不行,你就把我們整殘了,回頭老大那兒你能交待得了啊?還別說我告訴你老大是誰了啊,他最忌諱這個,知道了肯定滅了我們……不過現在好了,你也知道了……我們被滅了,你也落不著好……」
行動組的一眾人,在聽著回傳的音頻資料,沒人知道仇笛是怎麼審出來,但速度實在驚人,幾分鐘的功夫而已,曝出來的這個料,怕應該是訖今為止最大的收穫了。
王卓根據資料聯網查詢著,介紹著:
「段小堂,39歲,長安人氏……沒有前科、沒有從業經歷,戶籍在碑林區派出所,卻有出入境的記載,五年內有過十七次出入境記載,港澳通行證編號……這兩個被逮的,高個子楊勇,有傷害前科,能查到武校畢業的記錄,矮個子李安貴,307廠的下崗工人……307下轄的企業,除了核心業務,大部分軍轉民的企工都倒閉了,不過,這個可能是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王卓亮著電腦,國安的權限能查到涉密內容,307是家化學製藥廠,其產品中有一種體能補充液,以及野外急救包,一直有軍事單位的訂單,數量無從知道,但供應方卻清楚,是西北野戰編製的部隊。
「看來那個李從軍手伸得很長啊。」張龍城狐疑地道,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已經觸到了他的職業敏感,如果能得到各部隊的配給數據,那後果就不敢想像了,根據隻言片語的信息交叉對比出其他情報,正是間諜的基本技能之一。
「整理一下,如實向上彙報。」董淳潔沉聲道,冒出來的線索讓他深感壓力徒然增大。
王卓追問著:「這倆怎麼處理?」
這絕對是個難題,線索的價值無限增加,追到這個地方放手誰也不甘心。可已經成了這樣的爛攤子,恐怕想包住也難,眾人的眼光投向張龍城,他畢竟從事過類似的工作,張龍城沉吟道著:「現在抓捕為時過早,可要放回去,恐怕對方要起疑了,兩難選擇啊,我傾向於放回去。」
「那樣……線人可能要出危險啊。」李小眾擔心道。
「危險的程度和線索的價值是成正比的,盯住這兩人的通訊方式,今天肯定有發現,說不定能找到幕後操縱的人。」張龍城道。
眾人只覺過於冒險,卻不料王卓無意發現,兩部手機中的其中一部動了,他比對著信號源,瞠然道著:「壞了,線人直接和幕後聯繫了!?我們聽不到談話。」
「追蹤通話的另一方,應該是仇笛和他們談條件了……」戴蘭君驀地出聲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在關鍵時候,第一時間追上去……
……
……
電話,響了數聲,終於有人接了,隨口一句問著:「事情辦完了?」
「嗯……」仇笛直接哼哼了聲。
「怎麼樣?沒把人整殘吧?」對方問。
「好像殘了。」仇笛掩飾不住了,笑了。
絲……對方涼氣一吸,半晌不敢吭聲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試探地問著:「他們……倆呢?」
「脫光了在衛生間晾著呢,哎我說,我下午都告訴你了,再敢派人,我整死他,你怎麼不信呢,還真派來了……怎麼我告訴你實話,你總覺得我是開玩笑呢……。」仇笛教育著對方。
話筒裡聽了一陣嘖吧嘴的聲音,明顯是棘手無法處理了,仇笛抓著這機會,喋喋不休地埋怨著,說著自己多麼多麼凶悍,在南疆幹翻了幾個混蛋,然後再說著自己多麼多麼生氣,尼馬到長安小地方,居然有人這麼背後坑他,是忍,孰不可忍吶……千言萬語歸結到一句話上:這位老大,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這兩頭貨賣給您怎麼樣?
「賣給我?」對方氣瘋了。
「啊,您開價,多少給點就成,我知道他們不值多少錢。」仇笛嚴肅地道。
「蹬鼻子上臉上是吧?要麼放了,要麼滅了,你自己處理吧。」對方態度強硬了。
「你真不買是吧?我可告訴你,你別後悔啊。」仇笛威脅著。
「我就怕你後悔。」對方態度強硬地道,同樣威脅著:「信不信從現在開始,一直會有這樣的事,你擋得住幾次?」
「這個我信,不過你這人見事不明啊,你要不買,有的人感興趣啊,那我就打110了啊……就這兩貨我看了,假證和人對不上號,還持槍,身上還帶著幾管子不知道什麼藥……不是我小看你,就這事,在天朝,天王老子也擺不平……再特麼問你一句,買不買?告訴你,你派人也來不及了,我立馬打電話,有人在這兒嫖娼,警察五分鐘就到場了你信不?」仇笛惡言惡聲,強買強賣的理直氣壯。
「你……」
「十秒鐘,十秒以後這手機就進馬桶了啊,咱就不客氣啊……十,九……」
「嗨,你別這樣,先把他們放了……」
「八……七……五……」
「少數了一個六……」
「老大,我也趕時間啊。三……二……」
「媽的……行了,行了,要多少錢?」
「不多,兩個二百五,給五百……再加兩零,五萬塊啊,天亮給我打賬上,自己來收拾這兩貨……」
嚓聲掛了電話,一扔手機,那倆被捂著嘴的瞪著眼在看,眼看著仇笛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一裝,把他們的衣服褲子一卷,就準備走人,兩人嗯嗯啊啊直掙扎,惹得回仇笛回頭一人跺了一腳,惡狠狠地說著:「長點記性啊,回頭告訴你們老大,要不是看著他還能拿出錢來,非滅了你倆他媽的,敢綁我?」
兩人被踹在小腹、臍下部位,疼得差點流出淚來,等這疼勁緩過去,直叫苦也,兩人都被細鐵絲捆著,這繞著捆著比銬著還疼,想動都動不了,直等了半個小時,才有同夥匆匆前來,衣服是來不及找了,一個捲了塊浴巾,趁著夜晚賓館人少,從安全出口灰溜溜地撤走了……
這出鬧劇結束後,費明才悄悄地從房間踱出來,讓隨行的隊員來了個技術開鎖,打開了門禁,他很奇怪在都市的角落裡,這個陷阱是怎麼做的,居然能瞬間制服兩人,進門的開燈後的一剎那就把了吸引住了,他一下子明白仇笛出入五金店的用意了,從門口到房間,不足五米的距離,全是陷阱,頂上掛著塑料袋,已經傾倒完畢了,液體流了一地,他伸手沾了點聞聞,應該是加了料的液體,門口有金屬掛鉤,只要一開門就通電,只要腳下一絆,上面的塑料袋就破口,一破液體一倒,被淋到的人就成了天然的導體了……牆根、兩側的牆上和門後,射釘槍打了十數個釘子,釘子間全用銅線繞結,即便不小心碰一下子,也會觸電……這簡直是個天羅地網,誰進門都沒跑。
而電源的連接口,就進衛生間裡,他踱進了衛生間,來不及收拾乾淨的房間還留了諸多痕跡,電源的插座被卸了,就是從那裡取的電。
費明指揮著同夥提取痕跡,看到這兒時他笑不出來了,浴室裡幾處留著血跡,皮膚組織和毛髮,他看到一截細銅絲時,小心翼翼地揀起來,兩端變色發黑,以他的職業瞬間明白了這玩意的用途,肯定是通電、發熱,用高溫灼傷逼供……銅絲肯定繞在人體某個部位上。
「幸虧……是線人,不是嫌疑人啊!?這傢伙到底什麼出身啊?」
他心裡概嘆著,詳細地把這個陷阱製作拍下來,準備回去和張龍城一起研究研究,這個應急處理方式,有點讓他嘆為觀止了。
這裡的事處理到尾聲的時候,費明接到了行動組的通知,讓他直接去約見仇笛,這正中下懷,他也迫不及待地想會會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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