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9043
MK2LO 發表於 2016-4-8 22:20
卷六 決戰時刻 020章 匯流(中)

  披風迎風招展。

  顧長風在眾捕快的目光中,攜帶著幾名水師護衛來到了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的身前。

  站定。

  「顧某見過金兄!」

  出乎眾捕快意料的是顧長風沒有以官場上的姿態來見金九齡,反而是以江湖人士的手法抱拳作揖打起了招呼。因為顧長風非常清楚,在六扇門的眼中,自己的出現無疑有著摘桃子的嫌疑。

  若是再度強勢而來,顯然這個案子到時會出現其他不必出現的波折。捕快不滿,自然會在辦案中落下手腳,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太多。

  沒有自我介紹,是因為兩人都知曉彼此的身份。

  以這個號稱天下第一名捕的金九齡來說,只怕他顧長風錦衣衛的身份都被對方查探的差不多了。

  在來之前,顧長風就已經仔細的研究過這六扇門裡的第一高手。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金九齡都是一種不可小覷的人。

  心思縝密。

  目光鋭利。

  再加上自我克制的本事,這才使得對方能夠在六扇門中闖下天下第一名捕的名頭。而且,顧長風職業性的甚至還從吏部調閲過關於金九齡的卷宗。

  雖是第一眼。

  兩人之間彼此的理解,卻恍若熟人一般。

  「見過顧兄!」

  同樣是抱拳示意,金九齡回了一禮,臉上儘是笑意,「既然能有水師的人幫忙,看來這件繡花大盜之案要比我想像中要容易一些了!」

  「噢?」

  顧長風詫異的掃了一眼對方,這個面目白淨的男子一般人一眼望去絶對不會去想像他是一個捕快,應該是一位富家公子,「那閒話少說。金兄說說情況吧!」

  哪怕顧長風出身錦衣衛,知曉很多事情,但在這個案子面前,還還真是不知曉多少。一來是上面的命令傳的太急,二來是手上關於繡花大盜案子的東西也實在是太少。

  只知道那流傳在許多人之間的那份消息。

  「請!」

  右手微伸,做了一個示意動作後,金九齡這便帶著顧長風進入了專門擺放東西的房間。

  房間。

  踏入其中的時候,顧長風已經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這個房間很正常,尤其是對六扇門來說。

  四周都是由許多捕快負責保護,顯然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在調查案子的過程中發現的線索。

  隨著金九齡的步伐,顧長風跟隨著來到了一處桌前。

  一眼望去。

  只見那上面整齊的擺著幾件綉著花的手帕。

  而在手帕的旁邊,則還擺放著一隻女人穿的紅鞋子。

  「這便是我調查這案子中得到的最重要的線索!」

  「顧兄,你看出了什麼?」

  「女人!」

  顧長風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綉著花的手帕還有那一隻紅鞋子,自然而然的道出了金九齡想要的東西。

  見到這個。自然而然的都會想到女人。

  「不對!」

  側過頭,顧長風看著金九齡,開口說道:「我記得那是一個繡花的大鬍子男人!他以七十二針綉出了三十六個瞎子!」

  「也有可能是易容打扮!」

  金九齡接過顧長風的話頭,回道:「但我覺得極大的可能還是女人。」

  「因為這隻鞋子的緣故?」

  「不錯!因為這隻鞋子的緣故,即便那動手的大鬍子男人不是女人,卻也與女人脫不了關係!」說這話的時候,金九齡的面色十分的認真,說道:「而且一個繡花的大鬍子男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

  「那可能是那人有病吧!」

  顧長風這樣說道。

  「哈!」

  眼皮輕輕一搭,金九齡對顧長風的這話只是一笑,說道:「也許吧!」

  「這紅鞋子是從那大盜身上留下的嗎?」

  顧長風沒有繼續在那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指著那姑娘才穿的紅鞋子問道。若是男人穿……那這個男人定是一個畸形的,至少他的雙腳是這樣的。因為一個高大的男人是沒有理由有著一雙小腳的。

  「也許是!」

  「也許不是!」

  金九齡目光同樣停在了那一隻紅鞋子上,如此說道。

  轉過身。

  顧長風盯著金九齡,等待著答案。

  「有兩個可能!」

  「一是這個繡花大盜在轉移我們的視線!」

  金九齡豎起了一根手指,若有所指的說道:「這紅鞋子也許是那繡花大盜的,也許不是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繡花的手帕是出自繡花大盜之手,但紅鞋子……」

  「至少讓我懷疑這是一個組織,是一個由女人組成的組織!繡花大盜想要將我們的視線轉到這個女人組織的上面。繡花大盜憑空消失後,唯有留下這些線索。」

  「第二個呢?」

  顧長風也是眉頭微皺,顯然繡花的手帕以及紅鞋子。都會讓人去聯想到女人。而且江湖上易容術有高明的存在,自是能夠假扮。這份懷疑,並不意外。

  「第二個,他們是一起的!」

  「嗯?你是說……」

  顧長風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的抬頭,表情認真而嚴肅的盯著金九齡。

  「那麼多的錢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足以讓他安享富貴榮華了!」

  金九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

  顧長風聞言不再出聲,這話說的很清楚,那便是內訌。

  共患難不能共富貴。

  財帛動人心啊!

  繡花大盜盜了多少的錢財,顧長風十分清楚。

  那份錢財在一般人的眼中,那是完全不可想像的數目。

  不管如何,金九齡嘴中的那份猜測確是已經讓他們不得不去關注。再說六扇門本就關注江湖事,而且錦衣衛偶爾也會插手其中,一切都會變得水到渠成。

  顧長風雖然來這裡的時候。水師已經有人去了其他幾處案發地點,重新取證,但在這裡他發現這個案子比想像中的要難。

  「那個女子組織叫什麼?」

  顧長風直接開口詢問道。

  「紅鞋子!」

  這是金九齡給出的回答。「而且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幫忙!」

  「誰?」

  「陸小鳳!」

  與此同時。

  京城。

  一處密室裡。

  除去未到的歐陽情外,紅鞋子組織的其他人都已經到齊。

  幾位姐妹許久未見。碰在一起自然是嘰嘰喳喳的閒聊起來,使得原本安靜的密室變得熱鬧起來。不過作為紅鞋子的人,她們也是很訝異這一次的聚會。

  要知曉,極少出現紅鞋子幾乎全員聚齊的情況。

  聚齊的情況,一般只有極大的事情才有可能。眼下,顯然是發生了大事。

  目光從六女的身上一掃而過,公孫蘭在用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下桌子後,密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道:「除了老四暫時有要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

  公孫蘭的視線在老八薛冰、老六青衣女尼的身上微微停留了半晌,隨後又掃向其他幾人。從岳緣的嘴中,她已經知道了紅鞋子組織裡出現了叛徒,這一次聚會無疑是公孫蘭尋找其中叛徒的時候。

  岳緣沒有直說其中叛徒是誰的緣故,公孫蘭也十分清楚。

  畢竟在當時岳緣是以強硬手段壓服公孫蘭,在以叛徒的話來亂了公孫蘭的心,若是直接點出來,無疑在公孫蘭的眼中那是挑撥姐妹間的關係。

  所以,岳緣的話只說了一半。

  有些東西需要她自己去解決的好。

  在公孫蘭的眼中。當初圍攻的幾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畢竟由岳緣下的禁制即便是她也無法掙脫,只能承受。陪同承受的幾人,從某方面來說那是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

  叛徒從其中出來,機會不大。

  即便是她們四人中有,那也是成為了岳緣的人。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其他三人中有問題了。

  「大姐!」

  「不知此次召集姐妹們聚齊,是有大事?」

  出聲的是老二,在紅鞋子裡,老二算得上是除去公孫蘭外最有話語權。由她出聲,自是尋常。

  在老二說話的時候,老三和老五也將目光停在了公孫蘭的身上。

  紅鞋子。雖然是全由女子組成,在裡面更是情同姐妹。但身為老大的公孫蘭卻是十分的清楚,這姐妹之間也是有親疏分別的。即便是她公孫蘭將所有人都當成親妹妹一般對待,但是對方卻未必如此。

  尤其是在聽了岳緣的一番話後,公孫蘭已經開始審視自己的做法了。

  「是有大事!」

  「關於我們存亡的大事!」

  沉吟了一番,公孫蘭這才換換出聲,面色顯得極為的陰沉。在那搖曳的燭光下,那靚麗的臉龐恍若蒙上了一層寒霜,「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叛徒,有人背叛了我們的姐妹之情!」

  這話一出口,密室裡所有人的面色都是大變。

  而就在這個時候,悅來客棧。

  上官飛燕和歐陽情兩人這個時候站在了門外,兩女面面相窺。歐陽情還好,但上官飛燕的面色卻顯得不那麼好看了。

  面對那小麥色肌膚的漂亮女子,上官飛燕首次感到了無比厲害的壓力。

  言語交談中,從一開始她便落在了下風。

  房間裡。

  「看樣子,你在這裡不止一個女人!」

  「我為了尋你則是入手弄了一個組織!」

  面對商秀珣的詢問,岳緣直接道出了一個組織的名諱。

  紅鞋子。
MK2LO 發表於 2016-4-8 22:25
卷六 決戰時刻 021章 匯流(下)

  紅鞋子。

  這名字一聽,就是女人所立下的組織。

  就如同慈航靜齋和陰癸派一般,女人為主。而且比之不同的是,這紅鞋子從名字上彰顯的女兒氣更多。

  「……」

  商秀珣沒有出聲,而是眯著一雙眼睛,盯著岳緣。

  果然。

  這個男人,太容易招惹女人了。

  其實,在大唐的時候,商秀珣她便已經看了出來,岳緣是一個極容易招惹姑娘家的男子。也許是有心,也許是無意,當一個人達到一定高度後,總會如同那綻放的鮮花,吸引那些蝴蝶落上去。

  這不關心態,這只是因為男女之別。

  因為男人因為女人,在出色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吸引別人,不管是否感情還是其他的緣故。

  岳緣與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的情仇,商秀珣又如何不清楚?

  在江湖上,有些事情是秘密,但有些事情卻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秘密。

  八卦的心態可不只是女人,同樣有男人。

  否則的話,江湖上的一些包打聽是從何而來?

  同樣。

  還有陰癸派的婠婠,獨孤門閥的獨孤鳳,以及白清兒、衛貞貞等人,甚至還給那歌舞大家尚秀芳送過東西。在聽岳緣這個時候所說的那個紅鞋子,商秀珣的心中不得不起了這麼一份猜測的心思。

  因為在商秀珣的眼中,岳緣人已經不只是如此了。

  從接觸以來,這個男人的渾身上下都存在著神秘莫測之感。越接觸,越瞭解,卻越發現那隱藏著的東西越多。

  那眼神,直讓岳緣的臉皮如針刺一般。

  兩人面面相窺了半晌,岳緣啞然失笑,很想說對方是想太多了。但商秀珣的眼神卻是明顯的認真了。

  「告訴我!」

  「你到底隱瞞了多少?」

  目光一瞥,掃向了那緊閉的房門,在門外面站著的正是歐陽情和上官飛燕假扮的丹鳳公主,商秀珣的話語中若有所指,「誰是你認識的第一個女人?衛貞貞嗎?」

  「呃!」

  岳緣明白商秀珣話中的意思,但這讓他怎麼說?

  也許在商秀珣的眼中,衛貞貞極有可能是那第一個女人,再加上衛貞貞的態度,劍侍的身份,商秀珣從來不將她當做自己的對手。在她的眼中,她的對手是別的女人。

  但對岳緣來說,認識的第一個女人……

  該回答在幾百年後的認識的人才是第一個嗎?

  這以自主的觀點赤練仙子才是,但若以時間觀點來看,衛貞貞才是。

  未等岳緣回答,商秀珣又提出了一個最近一直在心底的問題,那便是——「那冰魄銀針真正的主人是誰?」,商秀珣一直記得自己以孔雀翎激射後的場景。

  岳緣神色大變,拿著冰魄銀針出神的模樣。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眼中。

  之前不問,不代表著她不想問。

  顯然。

  這份從五毒教得來的冰魄銀針,來歷不簡單。

  就在岳緣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另外一處所在。

  紅鞋子的據點。

  此刻也顯得氣氛凝重至極。

  姐妹中出現了叛徒。

  當這個問題擺在檯面上的時候。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驚愕與意外至極。

  叛徒?

  誰也沒有料到。

  除去公孫蘭外,剩下的幾人都是面色大變,每個女人都用一種意外還有詫異的眼神掃望著其他人。

  紅鞋子雖是全由女人組成,但是基本上都是情深的姐妹關係。

  但很多時候。女人不同男人。

  男人之間有著純粹的友情,如陸小鳳和花滿樓,西門吹雪之間的關係。又如同其他世界裡的兄弟關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拋灑男兒熱血,這是男人。

  正因為男人之間的粗陋疏淺的脾性,只要對方合胃口就足以。

  而女人不同。

  正因為她們那細膩的感情,極難出現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姐妹情深。

  尤其是當這姐妹中出現一個男人的時候,就如同在兄弟間出現一個絶色大美人的時候,這份情深便受到極大的挑戰。

  無疑。

  在公孫蘭的眼中,自己紅鞋子幾姐妹中出現了一個男人。

  在道出幾人間有叛徒的時候,公孫蘭的目光就在每個人的臉色打量著。雖然公孫蘭知道姐妹幾人經歷過不少的風風雨雨,單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分辨不出真正的叛徒是誰。

  但,有一點可以證明。

  作為紅鞋子的老大,作為一個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經驗頗為豐富的女人。在岳緣帶著詭異笑容道出紅鞋子裡有叛徒的那一刻,她已經從岳緣的臉色上看到了所謂叛徒是因為什麼緣故。

  男人。

  也只有男人才能讓姐妹叛變。

  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幾女,視線在八妹薛冰的臉上停留了一下,便滑了過去,老七紅衣少女正東張西望,臉色頗為戒備的打量著其他人,一身的青澀少女味道顯然不是她。

  老六青衣女尼,最近跟自己在一起,而且她乃是尼姑,在感情方面有著比其他人更厲害的自制力。比較起來,自己可能出問題,但青衣女尼的嫌疑要更加的小。

  老五,江輕霞,江五妹同樣面色不大好看,臉色上更是有著不信的味道。

  老四歐陽情去了岳緣所在的客棧,暫時排除,再說老四身為青樓花魁,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比較起來也算是久經考驗,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老三……

  當公孫蘭的目光落在老三的身上的時候,雙眼不由的微微一眯,瞳孔更是微微一縮。

  這是!!!

  若只是隨意一眼或許發現不出什麼,但在公孫蘭仔細的瞧了半晌後,她發現了老三身上的不妥之處。

  同樣。

  紅鞋子的老三也被自己的大姐的目光瞧的頭皮有些發麻,不明白公孫蘭為什麼如此打量自己,不覺間心情變得頗為緊張。一邊的老二也很是訝異,視線順著落在了老三的身上,也上下打量著。

  顯然。

  公孫蘭的這份眼神,都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她老三有問題。

  「大姐!」

  在幾女的注視下,老三終於承受不住,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的開口出聲道:「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覺得我是那個叛徒?」

  換做是誰被這麼觀察,也會心情不爽,更何況這還是尋找叛徒的觀察。

  「大姐!」

  「三姐肯定不是的!」

  出聲的是八妹薛冰,她的年紀算得上是最小,在八姐妹中與老七差不多大小。

  老七也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八妹的意見。

  其他幾女也同樣表示這不可能的態度。

  「……」

  沒有說話,公孫蘭只是輕輕的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身子有些慵懶的仰靠在椅子上,而一雙白瑩如玉的手則是在摩挲著那擱在桌子上的雙劍。

  半晌。

  公孫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原本失望的眼神不知道在何時換成了冰冷,目光如劍的釘在了老三的臉龐上,緩聲道:「告訴大姐,為什麼?」

  這句話,無疑是告訴在場所有人,老三是那個叛徒。

  未等老三惱羞成怒的反駁。在她開口反駁的前一刻,公孫蘭再度開口說道:「那個男人是誰?」

  現場氣氛不由一凝。

  在場的幾女的心中都是莫名一顫,其中老二老三還有老五三人的內心最為明顯。

  「大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直接點出了身份問題的老三內心雖然一抖,但面色上仍然是鎮靜非常,只是語氣中顯得非常的委屈。即便自己有問題,單憑語言也無法立自己的罪責,想要姐妹心服口服則必須拿出鐵證。

  「我們八人情同姐妹。可是你為了一個男人出賣我們,值得嗎?」

  公孫蘭的語氣顯得有些低沉,哪怕是自己已經見過太多。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姐妹之間的時候,公孫蘭的心裡仍然不是那麼的好受。目光失望的定格在老三的臉上,公孫蘭說道:「你眉毛不緊,面頰血暈已散,顯然已經不再是女兒身。」

  「那個破了你身的男人不簡單啊!」

  聞言。

  在場的所有女人都愣住了。

  老三更是身子不由的一震。

  公孫蘭剛剛觀察幾人,就是在觀察是否有人被破了身子。身為紅鞋子的創始人,公孫蘭對自己姐妹十分的瞭解,想要強迫她們無疑非常的困難,除非是自願,又或者對方的身手太高。

  而在公孫蘭創立紅鞋子的那一刻,組織裡的八人都是純粹的女兒身,包括她自己。

  瞭解的多,知道的多,這不代表她便做過這些。

  若是之前不被岳緣提醒還好,公孫蘭不會這麼去觀察,但在岳緣有意的提示下,只不過數眼便讓公孫蘭看出了不妥,再結合以往的事情,她發現了自己姐妹中真有叛徒。

  公孫蘭很清楚男女之情,在某些時候有著多大的威力。

  不覺間。

  站在老三身邊的幾人,已經漸漸的戒備起來。

  察覺到四周姐妹的變化,老三面色變換,最終卻是笑了。

  清脆如鈴的嗓音在密室裡不斷的迴蕩著。

  「哈哈哈!」

  一壺酒,兩個人。

  談笑的很開心。

  顧長風望著眼前的這六扇門的第一名捕,即便是以他的目光也能瞧得出金九齡乃是一表人才。

  似乎想起了什麼,顧長風一點一點的喝著酒,一邊說道:「金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是難得好男兒,可有婚配?」

  「……」

  金九齡聞言一愣,目光愣愣的盯著顧長風看了半晌,他知道這是錦衣衛本身的習慣,即便是顧長風現在已經是水師提督但他錦衣衛的身份仍然改不了某些東西。

  試想。

  一個六扇門第一捕快,不愛錢不愛美人什麼的這太不尋常了。

  這是一份試探。

  「沒有婚配!」

  搖頭否認,金九齡面色有些失神,用一種深情的口吻說道:「不過我有自己愛的人!」

  「噢?」

  顧長風眼神亮了。
MK2LO 發表於 2016-4-8 22:30
卷六 決戰時刻 022章 叛徒

  叛徒!

  我們之中出了叛徒。

  隨著公孫蘭那關於八姐妹中老三被破了身子的話語道出後,在密室裡的其他幾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老三的身上。

  要知道紅鞋子八人本身可都是少女身,即便是身為大姐的公孫蘭,還是在青樓裡混跡的歐陽情亦都是保持著完璧,是完整的女兒身。可以說,紅鞋子立下來的那一刻,就不僅僅是一個殺手組織。

  「……」

  老三聞言沒有反駁否認,她知道公孫蘭的話沒有錯。

  一個女人與一個少女,兩者之間是有著分別的。少女是什麼姿態,婦人是什麼體態,各有各的特點。

  公孫蘭的一句話,將她心中的僥倖徹底的崩碎。沒有任何的回答否認,因為這已經沒有反駁的餘地,只有老三那一聲聲低沉的笑聲在密室裡迴蕩。在場的其他人,見狀都知道姐妹中的叛徒已經是顯而易見。

  「為什麼?」

  公孫蘭看著笑的幾乎彎下了腰的老三,臉上儘是迷惑與訝異,她不明白姐妹之間的感情難不成比不上一個男人?不僅如此,其他的幾人也是一般無二的眼神落在了老三的身上。

  「大姐,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沒有直接回答,老三終於停下了那止不住的笑聲,滿臉紅暈的直起身,玉手輕弄著耳邊的秀髮,目光炯炯的盯著公孫蘭,盯著這個在紅鞋子裡最漂亮的女人,也是她在江湖上所見的人中最美的女人。

  但這個最美的女人,手段心性武功都非常厲害,可是她不懂什麼是愛。

  至少在她老三的眼中就是如此。

  「嗯?」

  柳眉微蹙,滿是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訝異對方突然道出這麼一句話,公孫蘭看著自己的這個姐妹,她眼中蕩漾的是一種讓她有些無法理解的幸福。

  「大姐你不懂!」

  「你們都不懂!」

  不僅如此,老三的目光從公孫蘭的身上劃過,一一經過其他幾女的身上,眼中瀰漫的都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幸福。作為過來人,她覺得自己的這些姐妹太過可憐,是一行沒有品嘗愛情的可憐人。

  薛冰、青衣女尼、老七幾人被瞧得莫名其妙,那種奇特的眼神讓人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反而是老二和老五的神色在老三的目光下顯得有些冰冷。

  目光掃了一圈後,最後視線再度停在了公孫蘭的身上,老三笑意綿綿的說道:「大姐,我敬佩你,但我更可憐你!」在紅鞋子中,公孫蘭的年齡和武功,還有模樣都是第一的那個。

  雖然風情滿身,讓人側目,可她真正意義上仍然是一個少女,而不是一個女人。

  「僅僅只是一個男人,三姐你就背叛我們姐妹嗎?」

  出聲的是老八薛冰,因為年紀幾乎是幾人中最小的,她也同樣沒有體會男女之情。所以,在幾人中,薛冰是最不理解的人。其他人還好,或多或少的見過一些事情,又或者經歷過一些情況。

  「背叛?」

  扭過頭,老三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瞅著薛冰,盯著對方瞧了半晌,這才又笑了起來,說道:「老八,你太年輕。若是你也有了相愛的人,在向我說這句話吧!」

  「……」

  被一句話給生生的將想要說的東西堵在嗓子眼兒,薛冰非常的抑鬱,她突然覺得三姐變得有些不可理喻起來。而且,在薛冰的心中,她也覺得自己即便是有了所謂的愛人,也絶對不會背叛姐妹情深。

  「殺了他,將首尾收拾乾淨。我們還是姐妹!」

  公孫蘭沉默了好半晌,這才給出了她的想法,目光不在停留在老三的身上,而是有些失神的看著自己那擱在身邊的一雙短劍。

  「哈哈!」

  「可憐啊!」

  「公孫蘭!」

  「你太厲害,太恐怖,只怕這一生都沒有人會愛!沒有人敢愛。」

  老三的視線也停在了公孫蘭身前的一雙短劍上面,對方的目光和神色都告訴如果自己不應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身為姐妹,對紅鞋子的老大,她自是十分的清楚。

  武功身手,心性,模樣,公孫蘭都是頂尖之選。

  可以說,公孫蘭將一個女殺手領導的身份做的絲毫不差,十分符合她的身份。

  可這樣的一個極品女人,試想理應有著許多的追求者。

  但實際上是其中的一些人只是單純的欲望,而真正的有身份有資格的男子卻都是避之不及。尤其是對江湖上的某些人來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恐怖。

  遇到這樣的女人,逃的越遠越好。

  在老三的眼中,公孫蘭是可悲的。一個得不到愛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許久。

  面無表情的公孫蘭緩緩的站起了身,身前的一雙短劍也被她拿了起來,看著面前這個絲毫不懼,也絲毫不悔的老三,公孫蘭的心中同樣有著不理解。

  但為了其他幾人……

  鏘——

  密室裡迴蕩的是劍出鞘的聲音。

  還有其他人眼中的驚愕。

  密室裡,一暗一亮。

  兩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是錯身而過。原本站在老三面前的公孫蘭來到了老三的身後站定,玉手中一柄短劍隨意的斜拉著,在燭光中閃爍著銀光,劍身上則是蔓延著一絲鮮紅。

  滾動,滑落。

  最終,形成了一朵鮮艷的痕跡在地面上綻放。

  公孫蘭身後,紅鞋子老三手中的長劍才拔出一半,便停了下來。

  「啊……」

  低沉的聲音堵在嗓子眼兒,面孔上儘是驚恐之色,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已經是來不及,茶色的瞳孔不斷的收縮,隱隱的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所愛的那個男人正在和別的女人在嬉笑打鬧。

  右手伸出,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只來得及伸出一般,人已經跪了下去。

  頭顱低下。

  這一刻,再也沒有了聲息。

  「以紅鞋子為由的男人,並不是真愛你的啊,傻老三!」

  在心中,公孫蘭如此說道,但這話她沒有說出來,先前的模樣,已經讓公孫蘭知道老三徹底的入了魔,迷失在那個男人所構建的愛情中,給了機會卻仍然回不了頭。

  劍身一抖。

  上面最後的血花墜落。

  還劍入鞘。

  這才轉身朝自己的主位走去。

  可憐我?

  沒人愛我?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公孫蘭內心究竟在想什麼,在場的其他人在這一刻都是安靜莫名。雖然已經知道結局,但親眼見到老三這樣的結局,仍然讓她們感覺到心一陣陣的收縮與發涼。

  老三的結局,無疑給了在場的其他姐妹當頭一棒。

  尤其老二和老五,在這一刻更是後背發涼,冷汗沁沁。兩人的心中同時閃過一個詞彙——幸好。

  幸好,他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好男人。

  回到主坐的公孫蘭看著在場其他人的模樣,她知道這一處置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這個處置她不能不做。視線不去看老三的屍體,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心裡,公孫蘭的心卻隱隱的有些埋怨。

  埋怨自身不夠強,四人一同出手,仍然成為那個男人的手下敗將。比起老三,她們更是將紅鞋子輸的乾乾淨淨啊。

  「岳……緣!」

  低著頭,公孫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狠狠的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她決定,晚上自己親自去見他。

  房間。

  正在說這話的岳緣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這種身體自發自覺,讓人無法控制的情景,好久不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一個噴嚏過後,岳緣人覺得有些納悶兒。

  摸了摸鼻子,岳緣看著面前正在盯著自己猛瞧的商秀珣。

  「我想要見她們!」

  商秀珣的模樣很是認真,語氣神色都非常的在意。

  「見誰?」

  側著頭,岳緣問道。

  「你知道的!」玉手拿起一塊點心,輕咬了一口後,商秀珣頭也不抬的回道。

  「紅鞋子啊!」

  聞言,岳緣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點頭,道:「可以!」

  「……」

  抬頭看了岳緣半晌,商秀珣沒有出聲,而是將手中那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好看的月牙形缺口的點心放下,用手絹擦拭了下嘴角後,商秀珣這才抬起頭,瞪著岳緣說道:「從我遇見你一開始,你就這樣!」

  「你有多少的話是真的?」

  「都是真的!」

  岳緣的神色顯得十分的嚴肅,這是一個真心的回答。哪怕是曾經一直與自己作對的師妃暄,岳緣也沒有假心假意的在最後撫摸著對方的臉頰來上一句『乖,那些我都是騙你的!』的話。

  「那我想見她們,用你的天外飛仙!」

  商秀珣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在華山純陽廣場所見到的那副場景,這完全是虎口奪牙,生生的將人給破碎虛空了。正因為這個憤怒,商秀珣讓侯希白作畫的時候只畫下了白雲,而沒有那些仙女的身影。

  然後那一肚子的怒火,直接留到了現在。

  見岳緣那愕然的表情,商秀珣繼續說道:「或者,告訴我關於她們的故事!」

  看著商秀珣那端坐認真的模樣,岳緣便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避不開了。

  迎著商秀珣的目光,岳緣突然琢磨,是不是將她們留在各個時空避而不見,才是最佳的方法?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00
卷六 決戰時刻 023章 禁忌

  彬彬有禮。

  一身溫潤如玉的男兒氣度在金九齡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若不是對方身上穿著的是捕快的衣服,加上他是六扇門裡最為出名的名捕,加上顧長風早已經瞭解了金九齡的根底,只怕旁人都會錯認為眼前之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可是……

  即便是顧長風身為錦衣衛,更是水師提督,但在他的調查中卻意外的發現金九齡的某些過往有些問題。

  與六扇門不同,錦衣衛考慮的方式不同一般人。

  作為天子的爪牙,其他人都是懷疑監察的對象。

  上面既然讓他顧長風出手,顯然事情已經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上面在懷疑什麼又或者在考慮什麼,他已經有所想像。監察任何人,這是錦衣衛的職責。

  哪怕顧長風本人心胸開闊,但作為錦衣衛的習慣性,他在和金九齡的對話中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試探。

  一個在江湖上,在朝堂上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名捕,在這般年紀怎能沒有自己的女人?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正常男人,自是有的。

  但在他的瞭解中,眼前的金九齡在這方面表現的並不明顯。

  「有!」

  面對顧長風的問題,金九齡這般肯定的回答。

  目光略微有些失神,在他的腦海裡,此刻顯然是在迴蕩著某人的身影,讓端坐在身前的顧長風一眼看出這份感情並不假。同時,金九齡的內心早已經提高了防備。

  這水師提督顧長風不愧是錦衣衛出身,眼光不簡單。

  右手旋轉著酒杯,金九齡面上浮現出一絲回憶,開口說道:「顧兄,我不同你。在我這個位置,天下間恨我的人很多……」說到這裡。金九齡的神情變得有些凝滯,模樣有些落魄之感。

  「我是名捕!」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表明了他不將感情表露出來的緣由。

  「……」

  合情合理的解釋,顧長風聞言只是感嘆了一聲。與錦衣衛比較起來,六扇門自然是沒有錦衣衛和東廠這些存在讓天下人心驚膽顫,作為明面上朝廷與江湖直接打交道的部門,六扇門可以說是存在無數人的目光之下。

  心懷惡念的,有著陰謀詭計的,又或者已經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的,這些人無疑是六扇門追捕的對象,卻也是六扇門的仇人。

  身為第一名捕的金九齡,自是不能讓其他人摸到他的弱點。

  否則的話……

  有了感情的人,被外物所牽扯的人是無法保持金身不破,受到挾持或者影響。

  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看過的資料,六扇門三百年來的第一高手,現在的名捕金九齡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這種能耐也有著他本人的能力,卻也與他刁然一身的緣故有關。

  但眼下的接觸,無疑讓顧長風知道眼前人也有著自己喜歡的人。這一點讓他有些意外。

  那女人是誰?

  又或者……

  猜測的心不斷的在跳動,腦海裡不斷閃爍著推斷,不過顧長風倒是沒有再度詢問,有些東西,不需要問的太多,否則的話就露餡了。尤其是眼前這金九齡更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

  顧長風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已經引起了對方的防備。

  然而——

  金九齡卻是沒有停下,而是順著這些話繼續了下來。

  「顧兄,你有喜歡的人嗎?」

  「嗯?」

  顧長風有些詫異,看著面前還在轉動著酒杯的金九齡,有些意外對方繼續這個話題。

  是試探嗎?

  雙眼微微一眯。顧長風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低頭為自己重新添滿了酒水後,這才回道:「沒有!」

  「沒有?」

  「嗯,沒有!」

  點點頭,顧長風用一種隨意的語氣說道:「以金兄的能耐自是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尋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有些困難!」

  聽了這句話,金九齡沒有出聲,而是保持了沉默。

  若說六扇門的捕快是比較招人仇恨,但錦衣衛無疑更加的招恨。

  兩人都算是知曉,彼此喜歡的人,在江湖上或者還好,但在其他的地方……呵呵,這份追求顯得有些困難。

  「比不上金兄!」

  「至今我仍是刁然一身!」

  舉起酒杯,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笑道。

  「不!」

  「刁然一身好,至少不會讓人一嘗相思之苦!」

  拿起酒壺,替顧長風與自己再度添上酒水,金九齡若有所指的說道。

  「噢?」

  目光閃爍,顧長風目光落在金九齡那略略有些出神的面孔上,好奇心頓起,道:「這倒是讓我好奇這世上有何樣的女子能讓天下第一名捕這麼想念?」

  「天下奇女子!」

  對此,金九齡只是回了這麼一句。

  天下奇女?

  詫異不已的顧長風已經在腦海裡不斷的思索,回憶,看著天下有哪個女人能夠得此稱呼?可惜,他之前更多的還是在做錦衣衛的事情,對這江湖上瞭解的事情並不多,最為清楚的也不過是曾經那讓整個朝堂震驚萬分的叛亂。

  只是那種情況,也藉由軍隊,以及朝堂在江湖上的佈局,徹底的壓了下去。

  能稱之為奇女子,皇室貴族之人自是不可能,那麼唯一的存在便是江湖了。眼下的江湖四大母老虎?顧長風不覺得她們能當得上一聲奇女子之稱。

  而且在顧長風的心中,這天下間當得上是奇女子之稱的只怕也唯有那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

  那次讓無數人震驚的叛亂,將整個江湖攪得七零八落,魔教消散,正道上的五嶽劍派同樣分裂,這其中少林和武當算是出了不少的力氣,江湖武林受到重創。

  這樣的結果,是朝堂喜聞樂見的。

  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在魔教叛亂消亡外加五嶽劍派分裂後,那股子一直徘徊在朱家頭上的陰影終於消散了絶大部分。但這也只是絶大部分,隨後的二十年,身為錦衣衛的顧長風自是知曉錦衣衛在二十年的時間裡,最大的精力究竟是用在了何處,以至於錦衣衛的權勢被東廠的那些閹人奪走了大部分。

  二十年的時間,遍天下的尋人。

  雖然無果,但也讓顧長風徹底的記住了那個據說號稱風華絶代的魔教教主。

  她說她姓岳,有著緣分的緣。

  人稱東方不敗。

  那一場叛亂,同樣開啟了一個嶄新的江湖。

  更是為無數的野心家,展開了一個新的霸業之路。雖然失敗了,但卻也是鼓舞了某些人的信心,給他們做了例子。

  單相思?

  魔教教主……

  「那確實是一個奇女子!」

  抬起頭,顧長風的目光定格在了金九齡的臉上,卻見他擺手說道:「這是禁忌,不可說!不能說!不敢說!」

  是的!

  那是禁忌!

  顧長風沒有說話,卻也明白,就拿自己來說,也對那個風華絶代的奇女子亦是有著極大的興趣。但這話,卻仍然不敢說出來。甚至,作為錦衣衛的顧長風曾在偶然間發現典籍記載著一件讓人詫異莫名的事情。

  那便是皇室水火龍珠亦與魔教有關。

  至於龍珠什麼的?他顧長風自是不信的。

  四目相對。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飲起酒來。

  唯有在低下頭的那一刻,金九齡的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心,那便是眼前的這個名叫顧長風的男子,當誅。

  與此同時。

  京城。

  悅來客棧。

  岳緣與商秀珣兩人安靜的坐在桌子前,面前擺放著客棧裡最為可口的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只是在這一刻,兩人沒有任何想要去品嚐的心思。

  有著最大連鎖的悅來客棧,商秀珣的情報能力可謂恐怖。

  也許是多年來在追蹤岳緣蹤跡的時候鍛鍊出來的能耐,使得商秀珣在情報上有著自己的一手。一些蛛絲馬跡,落在商秀珣的眼中已經足以讓她猜測許多東西。

  岳緣。

  冰魄銀針。

  還有那埋葬的魔教,分裂的五嶽劍派。

  這些,在商秀珣的調查中隱隱發現,這些之間竟然是都存在著隱隱的聯繫。

  眼下的江湖,甚至朝堂裡,都有著一個禁忌。

  許多人知道,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在商秀珣的調查中,她發現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揭開這個禁忌的真相,而真相的來源正是眼前讓她愛恨糾纏的男人。

  岳緣。

  因為有人,或者說是朝堂在施加影響力以遮掩岳緣之一切的影響。

  作為曾經的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十分清楚官府與江湖合在一起的影響力。而悅來客棧無疑是將這兩者很好的結合在了一起,既能從江湖中人身上得到自己要的東西,也能從官府之人中拿到想要的事物。

  兩相結合下,商秀珣的情報能力比許多人都要強。

  所以,出乎岳緣預料的是商秀珣並沒有真正的問第一個認識的女人是否是衛貞貞還是赤練仙子,而是將問題放在了其他的上面。

  那便是——

  「能告訴我二十年的魔教教主人稱東方不敗的岳緣是誰嗎?」

  目光炯炯,商秀珣的視線似乎是想要看透岳緣,看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因為在之前的對話瞭解中,岳緣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不久。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18
卷六 決戰時刻 024章 刺殺

  繁星遍佈。

  閃爍著絲絲光華,夜晚的微涼仍然降不了就如那些混跡在青樓的男人心頭那蕩漾著的慾火。

  燙心。

  灼人。

  怡情院。

  每到夜晚的時候,都是它最為熱鬧的時候。畢竟,白日宣淫的事情大白天的還是不那麼多,很多人都將這個事情擺在了夜晚,黑暗是許多事情的最佳遮掩。

  一天。

  陸小鳳在怡情院待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喝酒,賞美,聽小曲兒,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動。

  作為一個懶人,在很多時候,陸小鳳一直覺得這青樓著實是一個懶人所能待的好地方。既不用擔心負什麼責任,也不用去在乎什麼牽扯。青樓,自來就是一個交易感情的地方。

  花滿樓早已經離去。

  對於青樓的態度,花滿樓自是不如陸小鳳。

  耳邊迴蕩著的是妙齡女子所獨奏的曲子,在結合另外一名少女玉手提壺,面帶微笑的倒著酒水,聽著那滴答的酒水聲,就足以讓人產生一種沉醉的感覺。

  陸小鳳已經是懶的動了。

  他就那麼躺在床上,任憑妙齡女子動作,讓對方一點一點的餵自己酒水。「哈哈!」

  喝了一口酒水,嗅了一把眼前女子的體香,陸小鳳突然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果然,女人是麻煩的事物,換做是我的話,跑都來不及!」在下午的時候,花滿樓讓人帶了話過來。

  消息自是關於那拿著孔雀翎的商秀珣與岳緣的事情。

  命真大。

  這是陸小鳳的第一個念頭,隨即便是幸好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啊嚏!」

  不由的,陸小鳳打了噴嚏,伸出手撓了撓那有些癢癢的鼻子。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走進來了一個陌生人。

  「嗯?」

  微微昂頭,目光落在那推門而入的人身上,陸小鳳的眼中跳躍著詫異。

  進門而入的是怡情院的老鴇。這女人的面色上顯得有些緊張,臉上陪著笑。那笑容,雖然看起來很真,但在陸小鳳的眼中,卻是看得出那有著一種假。

  但那種小心翼翼,卻是很真。

  視線越過老鴇,落在了她的身後,定格在了那站在後面的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身穿捕快服裝的男子。與一般的衙門捕快不同,男子身上的衣服有著些許不同,目光一掃而過,陸小鳳的眼神不由的微微一凝,這是六扇門的人。

  要遭!

  麻煩來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陸小鳳的心中爬起,房間裡的幾個女子見狀後立即躬身走了出去,老鴇在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伸手示意後,這才說道:「請!」隨即,老鴇逃也似的離開了。

  進門。

  隨手將房門關上。

  身穿捕快服裝的男子快步走到陸小鳳的床邊,看著這個仍然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動彈。只有眼珠子轉動的男子,心中是什麼想法外人不得而知,男子沒有說什麼。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

  陸小鳳瞥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捕快,仍然是沒有絲毫的動作,繼續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目光卻是落在被青樓女子擱在腹部上酒杯,深吸一口,那杯中美酒頓時波動,升騰而起,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水龍沒入了陸小鳳的口中。

  一旁的六扇門捕快仍然是恭敬的舉著手上的信封。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保持著各自的做法。卻是對手上的信封視而不見。

  半晌。

  六扇門捕快發現這麼下去,自己的任務只怕無法完成。低頭思索了下。捕快便直接將信封給拆了開,從裡面拿出了信紙。然後攤開,送到了陸小鳳的眼前。

  白紙黑字。

  只要陸小鳳不是瞎子,都能瞧出上面寫著的究竟是什麼。

  然而——

  陸小鳳閉上了眼睛,甚至發出了呼嚕聲。

  一個時辰後。

  六扇門的捕快終於離開了怡情院。

  雖然有不少人都在看到了,許多人也在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但這些終究是外事,而不關當事人。

  房間裡。

  燭光下。

  陸小鳳看著手裡的信紙上面的字,面色有些低沉。

  過了一會兒後,將信紙捏了個皺皺巴巴後,陸小鳳這才將信紙捲起,遞到了蠟燭的上面,看著火苗將信紙點燃,在手上成灰。

  「金九齡啊!」

  陸小鳳吹了下那落在桌面上的紙灰,不由得的搖頭苦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名捕!」

  繡花大盜的案件,這是想要將他也牽扯進去啊!

  陸小鳳沒有專門去瞭解這個案子,但是他也知道這震驚天下的大案,不同大眾,在陸小鳳的眼中,這個案子並不是許多人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是當金九齡親自來信後,陸小鳳更能確定自己的這個想法了。

  號稱天下第一名捕的金九齡都覺得棘手了,可想而知。

  作為一個在天下間有著許多朋友的人,陸小鳳與金九齡同樣很熟。

  一封信。

  著實撓到了陸小鳳的癢癢處。

  起身。

  陸小鳳離開了怡情院,他要將這個事情和花滿樓說道說道,甚至也想聽聽岳緣的看法。

  雖然關係比不上與花滿樓,西門吹雪,司空摘星之間的情分,但兩人之間也算是朋友。

  街道上。

  雖然還是有著不少的行人,但卻早已沒有了白天的熱鬧。

  由於是在天子腳下,更顯警惕。

  所以,在這裡除了某些地方外,是需要宵禁的。

  一個人走在路上,抬頭看了一眼那不知何時多起來的雲,再加上迎面吹來的夜風。陸小鳳莫名的有了一種月黑風高的感覺。

  這可是殺人的好時候。

  這個怪異的念頭剛剛爬起,陸小鳳的腳步已經頓下。

  手中的摺扇收起,擱在了掌中,輕輕的拍打著,發出啪啪的聲響。在這個陡然安靜的只有風聲的街道上顯得清晰入耳。

  呼——

  夜風呼嘯,吹起一邊的空竹籃在地面上帶著滾兒,自陸小鳳的面前滾過。

  夜風有些冷。

  但讓陸小鳳在意的是那肆意散發的殺氣。

  滾過的籃子確是沒有絲毫吸引陸小鳳的目光,而陸小鳳的視線卻是死死的定格在了這條街道的盡頭。那盡頭,站著一個黑衣人。

  一身詭異的黑袍罩身。

  全身上下絲毫見不到其他的東西,就好像一個人鑽進了一個套子中,靜靜的站在那裡。

  很明顯,對方在等人。

  「你在等我?」

  目光一直打量著這個黑衣人。陸小鳳這一生來見過不少的人,也遇見過不少的陷阱,更是見識過許多的高手。其中,甚至有不少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譬如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

  而眼前的人,給他的感覺,無疑也是一個頂尖高手。

  因為那份感覺,與西門吹雪實在是太過相似。

  只一眼。

  陸小鳳就覺得眼前人是一個用劍高手。

  在陸小鳳觀察著對方的同時,黑衣人同樣在觀察著陸小鳳。

  面對陸小鳳的問題,黑衣人沒有出聲回答,他不會暴露任何的紕漏在外面。即便是暴露了。今晚過後,這些紕漏亦將不在。

  風仍在吹。

  吹起黑衣人身上的衣袍不斷的朝後飄揚,發出嗤嗤的聲響。

  籠罩在頭上的兜帽亦在這股風下吹的不斷的晃動著。在陸小鳳的注視中,黑衣人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安靜的對視了一眼後,這便緩緩的舉起左手來。

  手上是一柄黑色的劍。

  劍就那麼橫在了身前,黑衣人的目光早已經不在陸小鳳的身上,而是停在了眼前的劍上面。

  鏘!

  一聲響,劍自己就那麼緩緩的出鞘了。

  劍鞘黑色,劍身也是冷黑色的。

  陸小鳳識的,這是寒鐵的顏色。

  神情凝重。摺扇早已經收回,插在了腰間。陸小鳳的右手早已經準備,一雙指頭已經在蓄勢待發。

  「留神了!」

  這是黑衣人的第一句話。也是今晚的唯一一句話。

  話語落下。

  長劍終於徹底的出鞘。

  劍氣相衝,長劍如同射出的利箭,劍柄朝前直射而去。

  與長劍一般速度的是黑衣人。

  人劍過處,路上的一切阻礙都被分開。

  在劍柄即將靠向陸小鳳的時候,黑衣人的右手終於握向了劍柄,隨即斬下。

  與此同時。

  陸小鳳的靈犀一指也豁然而出。

  迎向了對方的劍。

  天上的烏雲,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露出了那被遮掩的滿天星斗,還有那輪銀月。

  悅來客棧。

  岳緣整整的說了一夜的故事。

  說的自是自己的故事。

  而唯一的聽眾,則是商秀珣。

  那個故事聽起來十足的荒誕,但在商秀珣看來,這確實是真實的。因為她自己,便是岳緣故事中的一個人。

  「……」

  心情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失望?還是長久以來的猜測終於得到證實後的失落?商秀珣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的那一個。

  當然。

  與商秀珣不同的是,岳緣雖然有心去傷春悲秋,去為自己那一塌糊塗的感情而感慨,但是眼下的他卻被另外一個消息給震驚了。

  那是剛才花滿樓託人帶來的消息。

  這個消息便是——

  陸小鳳,死了。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22
卷六 決戰時刻 025章 真假

  陸小鳳,死了。

  這個消息入耳的那一刻,岳緣第一個感覺,這是假的。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死?

  不僅是岳緣詫異,連同一邊的商秀珣同樣覺得愕然。她在這個世界,已經藉由客棧的力量瞭解到了許多的人和事,陸小鳳無疑是她做過專門瞭解的對象之一。

  這是一個極為出色的男人。

  也是一個極為懶惰的男人。

  而且武功是極高。

  可以說,天下間有著不少的人都是陸小鳳的朋友,但在這一刻,聽聞陸小鳳之死,即便是商秀珣也會意外。

  不可能!

  但在岳緣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一晚上的時間,除去和商秀珣聊天後,岳緣並沒有其他的不妥之感。再說,這個天下間能夠殺陸小鳳的人不多,在京城……已經知道的人有三個。

  岳緣自己,有著孔雀翎的商秀珣,還有一個人則是白雲城主葉孤城。

  一想到這裡,岳緣的面色變得有些奇怪。

  半晌。

  「我要去看看!」

  說過這句話後,岳緣便與商秀珣兩人一起造訪了花滿樓所在的地方。……

  一塊木板。

  陸小鳳就那麼安靜的躺在上面,面色慘白,渾身上下不見一絲生氣,是屬於死人所獨有的面貌。

  這是岳緣和商秀珣到達花滿樓所呆的花樓,所見的場景。

  一直保持著完美男人形象的花滿樓在這一刻,渾身上下都是蕩漾著一股子的黑暗,整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個人面無表情,臉上不悲不喜。唯有那散發的氣勢,讓人知曉此刻對方心中的波動。

  憤怒!

  還有殺意!

  真的死了?還是假的?

  花滿樓的變化自是落在了岳緣的眼中,但對於這樣的情況。岳緣自是不信。以他對陸小鳳的瞭解,在這個世界只怕最會保命的人就是他了。沒有出聲詢問什麼,岳緣只是上前,右手伸出,先是在陸小鳳的臉上摸了一把,沒有察覺到人皮面具什麼的後,這才伸出雙指點在了陸小鳳屍體的腦門上,體內的真氣自然而然的引發而出。

  岳緣在試探。

  以長生訣對生機的共振的試探。

  而商秀珣則是蹲下身,開始檢查起陸小鳳身上殘留的傷勢來。右手雙指受到創傷,而致命傷則是在胸口。從殘留的痕跡上來。商秀珣知道這樣鋒利的痕跡很是熟悉,因為她本身也是用同樣兵器的,這便是劍。

  留在陸小鳳身上的是劍傷。

  手指上的痕跡若說是劍傷,倒不如說是擦傷,是阻擋長劍,皮膚與劍身的摩擦所致。

  而在心口上的劍痕則顯得很淺,確切的說是劍氣入體留下來的痕跡。這痕跡,如夢如幻,似存似虛,恍若雲霧。

  那痕跡,讓商秀珣的雙眼不由的微微的眯了眯。

  因為這劍痕,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是劍傷!」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花滿樓出聲了,「陸小鳳是被一柄利劍所傷!」

  「這天下間。能夠用劍傷他的人本就沒有多少,就更不用說殺他的了,更沒有幾個!」花滿樓那雙早已經沒有了神色的雙眼朝岳緣的方向望去,說道:「但我知道在這京城。有一個人足以。」

  岳緣聞言沒有出聲,他知道花滿樓的話中所指的人是誰,自然是自己。

  身為陸小鳳的摯友。花滿樓自然是從陸小鳳那裡知道很多的事情。

  「我沒動手!」

  面對花滿樓的話,岳緣很是淡然的回道:「如果我要殺他的話,當初陸小鳳自己早就被糖炒栗子毒死了!」

  「我知道!」

  花滿樓的聲音很冷,不同平常的悠然,他的聲音中少見的帶上了煞意,那瀰漫的殺意使得房間裡的花朵都受到了影響,變得一蹶不振,如離開了水的魚兒焉了起來。

  「所以……我讓人送信去了萬梅山莊!」

  花滿樓的這話讓在回憶傷勢的商秀珣抬頭望向了對方,詫異道:「西門吹雪?」

  萬梅山莊的頂尖劍客。商秀珣在之前也拜訪過,自是知道這個人。

  葉孤城。

  西門吹雪。

  這是要提前匯聚京城嗎?

  聽著花滿樓的話,岳緣並不意外,剛才的檢查已經讓岳緣知道這躺在木板上的陸小鳳是真實的,並不是其他人假冒的。收回放在陸小鳳腦門上的右手,那在屍體裡竄動的真氣也一同而回。

  起身。

  岳緣扭頭望向花滿樓,開口道:「那他的屍身怎麼處理?是火化還是土葬?唔,看來是要等西門吹雪來這裡後,再解決了!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可以告訴我,畢竟我與他見面有緣,自是要幫忙的!」說到這裡,岳緣的面色顯得十分的沉重。

  這口氣……

  商秀珣抬起頭,目光略帶奇怪的看著岳緣。

  徹底陷入了對摯友真正死亡的花滿樓自是一時沒有聽出來,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

  商秀珣與岳緣並肩而行走了半晌,突然開口了。

  「陸小鳳沒有死吧!」

  「嗯,不過也差不多了!」

  「怎麼說?」

  腳步停下,商秀珣側著頭瞥向岳緣的側臉,疑惑道。

  「陸小鳳現在的情況是一種假死狀態,他應該練過一種類似龜息的功法,當然他確實遭受了重創,體內五臟六腑都被劍氣所傷,這龜息的法門不僅是讓他假死,也是自我療傷的一種方式。一般人匆匆一瞧,自是看不出來,按照他的功力,半個月的時間足以恢復過來。在明天的時候就可以甦醒,不過……」

  「不過什麼?」

  聽著岳緣那欲說未說的話語,商秀珣自然而然的問了下去。

  「哈哈!」

  溫和一笑,岳緣的表情變得讓人覺得奇怪起來,只聽他說道:「我用長生訣替他療了下傷勢,情況會好很多!」

  點點頭,商秀珣倒也沒怎麼在意,隨意的接口道:「那也應該是好事,為什麼不告訴花滿樓?」

  搖搖頭,岳緣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說道:「我順便在他體內加了一把鎖,用長生真氣鎖住了他的氣息,半個月內外人察覺不出來,他也不會甦醒,也不會餓死。」

  「……」

  聽到這裡。商秀珣身形一個趔趄,愕然的看著岳緣,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知道岳緣的脾性,但也沒有到眼前如此惡劣的地步。以她的瞭解,陸小鳳想要掙脫這份被岳緣埋在他體內的鎖,只怕是無比困難,搞不好這半個月他都會保持那種『死亡』的狀態。

  而且在眼下這個世界,在功力境界上能夠媲美岳緣有幾人?

  要知曉。當初在大唐的時候,他在最後已經是號稱天下第一了。

  眼下的岳緣有多強?

  最直觀的便是號稱天下第一全才的生父魯妙子為其準備的孔雀翎被其生生的擋了下來,毫髮無傷。要知道,在魯妙子的理論上這可是足以讓大宗師級別的高手重創死亡的暗器。

  一想起陸小鳳的朋友在一番仔細認真的檢查後。發現陸小鳳是真正的『死亡』,那這個結果……只怕是陸小鳳不是被土葬,就是被火化。火化的可能性不大,土葬只怕是大大的可能。

  不!

  應該是肯定!

  好惡劣的做法。

  就在商秀珣這個念頭盤旋的時候。岳緣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感受著下巴上的短短的鬍鬚,自言自語道:「這麼做之後。我心情實在是好太多了!」

  「在陸小鳳下葬的那天,我定要做一個朋友的義務,去上一炷香!」

  一臉無語的看著在安排數天後的事情的岳緣,商秀珣這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直接說了出來,「我想起來了!」

  「嗯?」

  望著走到自己前面,轉過身攔著的商秀珣,岳緣一時奇怪,「秀珣,你想起什麼呢?」

  「劍傷,那是天外飛仙留下的一種痕跡!」

  目光炯炯,商秀珣死死的盯著岳緣,似乎是想要從岳緣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你不想問我是如何得知?」

  微微皺眉,岳緣先是以為是在這個世界看到的,但隨即想起了一件事來。在大唐的時候,商秀珣有機會看見天外飛仙留下的劍傷。雖然自己的劍與眾不同,但是其中卻有著一份相同之處。

  這傷痕……應是從了空和尚的身上見到的。

  天外飛仙,岳緣施展過不少次。

  其他的地方商秀珣沒有機會看到,但當初在飛馬牧場的一戰,卻是有著這個機會。

  視線死死的盯著岳緣,商秀珣腦海裡回憶的是當初與父親魯妙子一起替了空大師收撿屍身的時候的發現,雖然在那滿身的刀傷、劍傷還有毒傷中,魯妙子還是發現了一處最為奇特的劍痕。

  當時,父女兩人還以為只是了空以前的傷痕。

  但在今天瞧見了陸小鳳身上的傷勢後,商秀珣想了起來。

  岳緣動的手?

  不對!

  他昨晚一直與自己在一起。

  那麼是誰?

  腦海中,猛的閃過一道身影,商秀珣那原本隱藏的猜測在這一刻再度蒸騰起來,難道……

  與此同時。

  京城。

  一處隱蔽的莊園裡。

  房間,葉孤城盤膝而坐,面色極為詭異的望著那擱在自己膝上那柄寒鐵劍,隱隱出神。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28
卷六 決戰時刻 026章 青衣(上)

  那個感覺……

  腦海裡一直回放著昨晚與陸小鳳交鋒之時的場景,葉孤城的面色沉靜如水。

  作為定南王世子篡權奪位的計劃主要負責人,葉孤城自是不允許事情有任何的紕漏,值得懷疑的人都得死。作為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做著一件讓天下間任何人都會側目的大事,這樣的人懷疑之心是在任何的時候都必須存在的。

  一步踏錯,或者是洩露了馬腳,被有心人注意的話,那都是危險至極的事情。

  所以,葉孤城不允許他的事情出現任何的意外。

  就如同他的劍法一般,追求的是完美無缺,不能出現其他的不妥。

  但葉孤城同樣知道,完美代表著的是沒有進步的可能,這對已經位列絶頂高手的葉孤城來說,這是一件太過可怕的事情。劍,在孤獨,而人更是高手寂寞。

  「王總管,太過懈怠!」

  嘴上呢喃了一聲,葉孤城的眼神冰冷的如同萬載寒冰,倘若不是現在沒到時候,這樣的人他早已經一劍斬去。在怡情院的交流,已經讓葉孤城察覺到了絲絲不妥,也許是個人的性格原因,他覺得有人發覺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所以他在當晚直接殺掉了當時在邊上的龜奴,只是在準備對歐陽情動手的時候,那花魁卻不在。

  而那一次的動手,就已經讓葉孤城知道怡情院只怕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青樓。

  那死去的龜奴有著不錯的武功。

  一介青樓,哪裡需要那樣的人?

  而且在白天的時候,他觀察過,對方表現出來的是不會絲毫武功的模樣。只是一招致命的試探,殺掉了龜奴,葉孤城便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花魁歐陽情,不妥。

  而更讓葉孤城詫異的是這消失的歐陽情第二天卻是出現在了悅來客棧,來到了那個男子的房間。這讓葉孤城暫時性的壓下了殺掉對方的想法,轉而去針對當時在場的其他人。

  譬如陸小鳳。

  而讓葉孤城眼下真正在意的不是陸小鳳一戰過後的生死,而是那份殘留的感覺。

  昨晚一戰,算得上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那天在怡情院不過是一眼之緣而已,可在昨晚午夜時的一戰卻讓葉孤城的心中升騰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是陌生人,卻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兩人是許久未逢面的老朋友一般。

  如陳年老酒一般的醇厚,但這股醇厚,卻使得葉孤城內心裡的殺意更是蕩然,有一種一口吃掉對方的衝動。

  所以是朋友。也是仇敵。

  有時候,彼此之間的關係不用時間的長短來磨練,有的時候雙方的關係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決定。

  那一劍……

  即便不死,卻也得重傷。

  「……」

  緩緩的閉上眼,白色的手帕擦拭著手中漆黑無光的寒鐵長劍,葉孤城還劍入鞘,便閉目養神起來。

  與此同時。

  一座山莊。

  富麗堂皇無法形容這座莊子。

  單從外面看起來,這座莊子很普通,並沒有什麼。但在識貨的人的眼中。才會發現富麗堂皇這四個字幾乎無法形容眼前這座山莊。

  瓦。

  牆壁。

  家具。

  甚至那掛著的畫,還有茶杯什麼的,都是極為珍貴之物。

  其奢華程度只怕不下紫禁城。

  只不過不同的地方是這座山莊沒有紫禁城那般大,也沒有那麼高調,走的是低調奢華的路子。

  在普通的人眼裡,只怕這裡的一張椅子,其價值都是無可估量。

  此時此刻。

  大廳。

  絲竹聲顯得無比的熱鬧。

  場中,是一群嬌嬈的美人兒正在跳舞。

  沒有賓客。這些美人只為一人而舞。

  主位上,端坐著一個圓潤的中年大胖子。身形五大三粗,整個胖乎乎的如同圓球一般。男子有著一雙小眼睛,因為肥胖的緣故,在外人看來這只能瞧得一條縫隙而已。

  仰靠在那專門所做的椅子上,大胖子就那麼安靜的觀看著眼前的舞蹈,聽著音樂。臉上安靜,表情鎮定,並沒有所謂的色眯眯的模樣,胖子更多的還是在安靜的飲著茶,視線什麼的壓根兒就不在這些美人兒的身上。

  似乎……這中年大胖子只是在用音樂舞蹈陶冶個人情趣。

  許久。

  絲竹聲頓止。

  隨著中年大胖子的動作,大廳裡的一行舞女恭敬的退了出去,頓時熱鬧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若是陸小鳳在此,定能認出這個看起來是中年的大胖子是誰?

  他正是天下第一富豪,霍休。

  都說地產最多的,是江南花家,珠寶最多的,是關中閻家,但真正最富有的人,只怕算是霍休。

  這座山莊之所以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和紫禁城去媲美奢華,便是因為他的身份,他的財富。

  雖然他模樣看起來不過是一個中年大胖子,但實際上霍休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雖然富甲天下,霍休卻是過著隱士般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能看見他的真面目,只聽說他是個很孤僻,很古怪的老人。

  但陸小鳳卻是認識。

  不愧陸小鳳那走到哪裡,是非也到了哪裡,朋友也到了哪裡的性格。

  眼下陸小鳳並不在,只有霍休一個人安靜卻又孤僻的待在山莊裡。

  半晌。

  一道噗嗤的聲響傳來。

  是翅膀搧動的聲響。

  似乎這裡是一座金窩,會吸引金鳳凰。

  一直飲茶的霍休抬頭望去,那只有一條縫的雙眼猛的睜大了一點,飛進來的不是鳳凰,也不是孔雀,而是一隻發出咕咕叫的白色信鴿。信鴿撲閃著翅膀落在了霍休身邊的桌子上,站在上面側著頭開始用喙啄起翅膀上的羽毛起來。

  「……」

  放下茶杯,肉呼呼的幾乎成了一團的右手抓過信鴿,霍休直接將綁在鳥腿上的信拿了下來,展開後一點一點的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讓霍休有些詫異。

  第一眼,便讓他面上的肥肉不由的顫動了一下。

  「丹鳳公主……」

  呢喃了一聲,霍休的神色顯得有些奇怪,胖胖的腦袋擱在身上讓人看去就好像沒有脖子一般,微微的側了側頭,他這才將手上信紙放回了桌子上面,自言自語道:「想要拿回財寶?哈,落在老夫的手上,這東西就是老夫我的!」

  霍休這一輩子只有一個愛好。那便是錢財。

  可以說,那是愛財如命。

  就像在剛剛聽曲看舞的時候,霍休所想的便是這些跳舞的美人兒若是金人兒那該多好?

  「唔!」

  「還有悅來客棧!」

  眯眼沉吟,霍休回想著剛剛在信封上所看的內容,他的人已經察覺金鵬王朝的餘孽正在蠢蠢欲動,想要取回曾經丟失的財寶,而且看那動作顯然已經有所懷疑。

  霍休雖然愛財如命,但他從不認為這世上只有自己一個聰明人。數十年的人生經歷,早已經讓霍休知曉莫要將別人也當做傻瓜。否則的話最終搞不好自己才是那個傻瓜。

  讓霍休在意的不是丹鳳公主去尋陸小鳳幫助,雖然他與陸小鳳認識,也知道陸小鳳的厲害,但他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陸小鳳。而是另外一個方面。

  那便是悅來客棧。

  信上所述,丹鳳公主曾三五次的去了悅來客棧。

  「不是說過井水不犯河水嗎……」

  「看來老夫也該有所準備了。」

  「叛徒!」

  「老夫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話音落下,霍休緩緩的站起身,整個人如同一隻被大風吹過的氣球一般。沒有絲毫胖子該有的笨拙,人如同一個幽靈一般閃出了房間。

  ……

  世界上,什麼傳的最快?

  除了光。便是八卦消息。

  而不過是半天的時間,在許多江湖人士的耳中,都已經傳遍了一個消息,而且還是一個極大的消息,讓人震撼的消息。

  那便是名聞天下的四條眉毛陸小鳳,死了。

  一時間,只要在京城,不管是陸小鳳的朋友還是他的仇人,又或者是那些與他風流過的女人,在這一刻都是目瞪口呆。

  不可能!

  這是每一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個念頭。

  哪怕是陸小鳳的敵人也是這樣。

  但即便是不信,在得到確定後,每個人都無比的意外與震驚。

  究竟是誰殺了他?

  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殺陸小鳳?

  一時間,江湖中絶頂高手們,每個人都成為了懷疑的對象,尤其是用劍的高手。

  西門吹雪排除。

  那麼便剩下武當派長老木道人,南海飛仙島白雲城主葉孤城,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三人成為了被懷疑的對象。至於江湖中有沒有其他隱藏用劍的頂尖高手,在這一刻並不是很重要,這三個人成為最大的懷疑對象。

  而讓江湖人士詫異的是,據說這三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木道人在武當,獨孤一鶴身為掌門自是在峨眉,而葉孤城則是待在定南王府做世子的劍術老師。

  霎時。

  江湖,被一種名為遮掩真相的烏雲所籠罩。這個消息,也在短短的時間裡傳遍了江湖。

  兩天後。

  萬梅山莊。

  一身白衣如雪,冷傲入梅的男子負劍走出了山莊,跨上一匹快馬,徑直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37
卷六 決戰時刻 027章 青衣(下)

  「解決了?」

  房間,岳緣依靠著牆,隨意的問道。

  「是的!」

  一身霓裳衣衫的公孫蘭聞言沉默了半晌,想要開口否認什麼,但最終還是點頭承認。當初的事情現在想來那是衝動,是她太過自信,自信自己的劍法,自信紅鞋子的厲害,卻沒有料到四人其上,竟然也不過是對方的手下敗將。

  那一次的決定,已經決定了自己以後的路途。

  面對身前人,公孫蘭手上的底牌已經太小。

  「我沒有想到!」

  公孫蘭的面色有些苦澀,身為紅鞋子的大姐,從某方面來說她的內心裡還是存在著姐妹之情的,但正因為太過自信,在知曉紅鞋子內部出現了叛徒後,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低頭。

  眼前似乎再度浮現了老三那肆意的神情,還有那嘲諷的眼神。

  嘲諷她不懂什麼叫做愛。

  而同樣,在老三身死後,公孫蘭再度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調查出了老三的相好,正是名門正派的人。對方處心積慮的接近老三,顯然是發現了紅鞋子的存在,又或者說在愛情沖昏頭腦下,老三洩露了不該洩露的東西。使得對方有掌握紅鞋子組織的心思,畢竟一個殺手組織在某些時候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無論是你用來排除異己,又或者是擺弄其他什麼陰謀。

  「我已經讓人去抹掉這個尾巴了!」

  抬頭,公孫蘭迎著岳緣的視線,若有所指的回答道。

  抹掉尾巴?

  公孫蘭沒有說出那背叛者是誰,但公孫蘭的話卻告訴岳緣一個結果,那便是對方只怕是弄錯了對象。

  這個死掉的叛徒,應該不是岳緣之前所指的人。

  「……」

  眼神微微一凝。原本想要開口說出那個真正的背叛者,但岳緣轉念一想,立即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能說出派人抹掉尾巴。顯然是想要將那個男子殺掉,若是金九齡的話,公孫蘭定然不會這麼說。顯而易見,紅鞋子裡面的叛徒仍在。

  沉默半晌。

  「也好!」

  岳緣轉過身,目光停在公孫蘭那張如玉一般的臉龐上許久,這才說道:「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麼有件事情就需要交你了!」

  「嗯?」

  公孫蘭目不轉睛的看著岳緣,當紅鞋子落入對方手上的時候,她便知道對方有著安排,眼下消滅了叛徒。自然而然的是需要動用她們的時候了。而且公孫蘭也想知道岳緣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對一件寶藏有著興趣!」

  岳緣並沒有直接告訴公孫蘭,而是用一種悠閒的語氣,如同拉家常一般的說道:「據說這裡面有著數目驚人的財寶,只要得到其中一點,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幾輩子衣食無憂!」

  在岳緣說話的時候,公孫蘭則是在觀察岳緣的神情。她並不認為面前這個武功不知深淺的男人真正的會喜歡錢財,而且在岳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眼神都是那麼的平淡,就好像訴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心中念頭閃爍。公孫蘭安安靜靜的聽著。

  「這個寶藏你應該聽說過,知道金鵬王朝嗎?」

  岳緣見公孫蘭那鎮定的神情,知道這個女人是在猜測些什麼。道:「我應下了一個女人的請求,你們紅鞋子去幫幫她,可以便宜行事,也可以取一部分為己用,算是酬勞!」

  殺手,自是需要錢的。

  「……」

  沒有說話,公孫蘭只是詫異的打量著岳緣,顯然這番話讓公孫蘭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面前的男人的目的並不是那個什麼金鵬寶藏。而是為了其他的東西。甚至,紅鞋子只怕是一個拋出來吸引他人目光的東西。

  「那個女人叫什麼?」

  沉吟了一會兒後。公孫蘭直接問道。

  「她是一個公主!」

  「名為丹鳳!」

  得到答案後,公孫蘭不在停留,離開了房間。

  然而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她的身形猛的一頓,側頭望向了走廊的盡頭。那裡,安靜的站著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罕見的美人。

  哪怕是她公孫蘭,也不敢自信自己要比對方漂亮。而且,對方有著一般女子所討厭的小麥色肌膚,這一身小麥色在其身上卻是散發著別樣的魅力。

  女子穿著一身武士勁服,正環抱著雙臂看著自己。

  正是商秀珣。

  「尚秀芳是你祖上什麼人?」

  商秀珣目光中帶著一種審視,上上下下打量了公孫蘭半晌,突然問道。

  「不認識!」

  語氣停頓了一下,公孫蘭回道,隨後人踏步而出,與商秀珣錯身而過。直到下樓,公孫蘭仍然能夠感覺到商秀珣那打量的視線。

  回到房間。

  商秀珣見到的是岳緣站在窗邊的背影,岳緣正出神的望著外面。

  「你要調查的東西,都在這裡!」

  商秀珣隨手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紙張,放在了桌子上,這才說道:「這麼在乎,這些東西只怕都是與你有關吧!」

  「我以為我瞭解你,現在我發現其實自己一直不瞭解你!」

  「或者說,沒有一個女人瞭解你!」

  「身為你的敵人,師妃暄不瞭解你,身為你的女人,我也不瞭解,這世上還有誰能夠瞭解你?還是其他的女人?」

  見岳緣不說話,也不轉身,商秀珣也漫步走到窗邊,兩人併排而立,喃喃道:「也許,我們每個人都只看到你的一面,看到的從不是完全的你。」

  「完全的你該是什麼樣的人?」

  面的商秀珣的這個讓人覺得氣氛稍顯沉重的問題,岳緣終於轉過了身,面帶柔情的看著身前的這個小麥色肌膚的美麗女子,眼露贊同,說道:「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知道!」

  「……」

  四目相對,對視了半晌,商秀珣鬱悶的嘆了一口氣。這才轉移了話題,道:「我們說說華山的事情吧!」

  在之前。為尋岳緣的蹤跡商秀珣調查過這個世界的華山派,在與岳緣重新相遇後,她再度仔細的調查了華山派。商秀珣發現,華山派強盛了一段時間後,卻是與魔教爭鋒,使得華山派再度落魄下來。

  至少。

  眼下這一刻的華山派,比不上武當派,比不上峨眉。給人一種盛極而衰的感覺。若是尋常還好。但在商秀珣仔細調查後,她才發現這盛極而衰的太過詭異。而且正與邪的交鋒,實在是太過慘烈。

  甚至。

  商秀珣還在那掩藏在歷史的中發現了朝廷的影子。

  可以說,這件事情徹底的吸引了商秀珣的注意力,讓她的好奇心起來了。更何況,這還會牽扯到岳緣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扒出岳緣身上所有的秘密,這無疑是一件趣事。

  雖然在途中也會讓商秀珣氣憤。

  岳緣面上有些尷尬,神情不是很好看,但在聽了商秀珣的話,岳緣也呢喃著重複了一遍。「華山啊……」

  「華山!」

  華山山下。

  金九齡昂首眺望著眼前的山峰,他沒有上山,只是在辦案途中經過此地而已。在外人的眼中,只是途經此地,但實際上卻是金九齡安排的路線裡有著這個地方。

  「嗯,華山!」

  在金九齡的身邊,是一個年輕的捕快,也許是為了拍馬屁,也許是為了其他,年輕捕快輕聲說著金九齡知道的事情,道:「這裡可是當初聲名赫赫的華山派所在,眼下卻是凋零了!」

  「嘖嘖嘖!」

  年輕捕快自顧自的感嘆著:「據聞二十多年前的五嶽派與魔教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隕落了那麼多的高手。倘若不是那一戰,只怕眼下的江湖會更加的熱鬧。而且曾經堪比少林武當的華山派也落魄了。」

  金九齡回頭瞥了一眼身邊的年輕捕快,放在袖子裡的右手幾乎死死的握成了拳頭。轉頭的剎那。無人瞧見金九齡眼中那一閃而過殺意。

  嘴唇微動,沒有出聲,金九齡只是眼帶煞意的道出了兩個字。

  兩個讓人無法聽到的字。

  叛徒。

  若是有機會,只要讓我找到機會,定然要殺了那叛徒,堂堂大局,在最終卻是功虧一簣。若不是曾經岳掌門提前做好了安排,做了退路,只怕眼下……

  「走吧!」

  「案情要緊!」

  心中念頭閃過,策馬轉身,金九齡帶著一群捕快從華山腳下經過。

  迎著風,金九齡有一句話沒有說的是--眼下的華山再也不是他曾經熟悉的華山了。

  與此同時。

  京城。

  悅來客棧,天字號房間。

  岳緣與商秀珣的聊天從華山的上面轉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青衣樓?」

  「青衣樓!」

  商秀珣狠狠的點點頭,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說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原本悅來客棧與青衣樓算是合在一起的,畢竟吃喝娛樂一條龍嘛,雖然在商秀珣看起來不怎麼樣,也不太願意,但這並不代表商秀珣會放棄。原本,她就對白清兒有著極大的意見。

  白清兒不同衛貞貞,在商秀珣的眼中甚至比婠婠還要可惡,妥妥的狐狸精。

  同理。

  連帶著青衣樓在商秀珣的眼中印像一直就不好。

  從商秀珣的嘴中,岳緣得到了一個訊息。

  那便是青衣樓分離了。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42
卷六 決戰時刻 028章 唐門(上)

  一卷青史。

  卻留有他的半卷恩怨。

  這是商秀珣到現在對岳緣的最佳觀感。

  遍看這上下歷史長河,倘若她自己不是其中之一的話,商秀珣也不會發現這麼一件讓人訝然的事情。

  至少在商秀珣的眼中,在唐以前的事情她不清楚,但自從唐開始以後,這些歷史中只怕都是隱藏著岳緣的故事。當破碎虛空在岳緣的身上成為一個必然的結果後,無疑事情的發展都會讓人無法去猜測。

  有時候商秀珣也曾一個人暗暗猜測,這眼下的歷史,是必然還是造成的意外?

  回頭去看自己曾經的歷史,這也讓商秀珣有一種荒謬的感覺。而這個結果,也讓商秀珣更加的想要深入的瞭解這個一直以來都不曾瞭解透徹的男人。

  悅來客棧,既是為了等他而存在,也是為了瞭解他而存在。

  國家。

  門派之別。

  正邪之爭。

  自從開始後,卻是縱馬狂奔,沒有幾人能夠強行中途停止下來。

  回想當初剛剛踏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在重啟拿回悅來客棧的主導權後,商秀珣這才有時間去感懷。

  純陽……滅了。

  那個在大唐時期,縱橫天下,力壓佛道魔三教的門派最終卻是在戰火中毀於一旦。堂堂顯赫一時的道門大派也終究在亂世中落幕。作為在大唐時期岳緣承諾上的夫人,商秀珣無法形容自己當時在蒐集到這個情報的時候,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尤其是在商秀珣再度踏足華山後,發現的是一個落魄的門派,亦不顯二十多年前的顯赫。

  踏遍華山,商秀珣再也看不到曾經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曾經的太極廣場也在歲月的穿梭中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滿目的陌生。陡留一份茫然。

  而在商秀珣的耳中,這個天下太極已經落戶武當派。

  武當派是什麼門派?

  對於商秀珣來說,那只是後輩。

  哪怕這個門派眼下足以和佛門少林相提並論,但論起資歷來,卻是比不上商秀珣。為此,商秀珣也拜訪過武當派,從那裡商秀珣隱隱的瞧見了純陽派的絲絲影子。

  雖然對純陽派商秀珣說不上多喜歡,但它終究是岳緣所創下的門派,可是落得這樣子無疑讓商秀珣也不大好受,甚至連她父親魯妙子的門派也並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

  比較起純陽。魯妙子的門派的結果相對起來要好的多。

  畢竟從岳緣的話語上來說,魯妙子的門下之人算的是技術至上的門派,哪怕在亂世,只要那些禍亂天下的人稍微有些常識,都知道這些技術代表著什麼。

  但純陽不同,它與大唐皇室的牽扯太深太深了。

  甚至。

  大唐歷代皇子都有人在純陽派學藝。

  瞭解內情的商秀珣自是清楚,對於寇仲來說,純陽派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不論純陽派本身,還是岳緣這個師傅,又或者他的兄弟徐子陵。彼此之間的牽扯太深,卻也代表著大唐的滅亡,就是純陽的滅亡。

  也幸好有武當存在,純陽不算是徹底斷絶。

  反倒是坐落在華山的華山派。因為丟掉的東西太多,眼下留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讓人看不到過往的影子。

  「青衣樓,分離了!」

  腦海中的情緒恢復平穩。商秀珣嘴上訴說著一個對她來說並不開心的事情。

  商秀珣因自身愛好開辦悅來客棧,而白清兒則是利用自身所學開了青衣樓,兩者本身是如藤蔓一般攪合在一起並存,更多的時候還是因為商秀珣對白清兒的警惕與監督的打算。

  以前還好,但在眼下這個時候,兩者已經分裂。

  這樣的結果,對於商秀珣來說並不意外。

  畢竟時間太長,加上後面的人誰也無法徹底的保證忠臣,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任何人都會背叛。如果不是商秀珣自身到了這個世界,以武力強行掌握,只怕悅來客棧也會出大問題。

  分裂?

  這樣的結果對岳緣來說,並不意外。

  是人,都有自己的野心。

  岳緣從未想過讓手下人永遠保持衷心,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以生死符控制,同樣如此。從商秀珣口中得知青衣樓與悅來客棧分裂,岳緣絲毫不覺得奇怪。

  而最讓岳緣詫異的是,這個分裂不是在以往的時間,反而是在十幾年前。

  加上從商秀珣嘴中得知的過往,那一場正與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更是牽扯了當今朝廷,岳緣便知道這個世界理應就是笑傲江湖的後期。原因無他,岳緣從商秀珣嘴中得知在十幾年前華山派的掌門姓岳,並且有一個號稱的稱號——君子劍。

  只是在江湖上不知為何,無數人都對過往那一戰忌諱如深。

  「……」

  聽到這裡,岳緣沒有說話,只是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而在對面,商秀珣則是一直在關注著岳緣的表情變化。自她得知華山派掌門曾經姓岳,加上其他的調查,結合女人本身的直覺,她便覺得眼下這個取代純陽的華山派來歷並不簡單。

  後人!

  這是商秀珣心中幾乎可以肯定的念頭。

  但是眼下,在告訴了她所瞭解的事情後,商秀珣發現岳緣的表情很是奇怪。

  是悲哀?

  不像。

  是憤怒?

  也不是。

  很奇特的神情,更多的似乎還是包括著一種感慨和看破的感覺。

  想想也是,當一個人經歷了某種意義上來說的數百年的紅塵的時候,再度面對的時候,只怕人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種衝動了。

  眼下的岳緣和當初初入笑傲江湖世界的岳緣,心態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便是時間與經歷。

  一個遊走在正與邪,在無情與有情之間遊走的人,卻怎麼也不會是赤子心懷。當然,這也不是忘卻。反而是如同那埋藏在桂花樹下的女兒紅。時間越久,顯得越醇厚了。

  入口甘甜,在之後便是苦澀與醉人。

  「你現在在想什麼?」

  最後,商秀珣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秀珣!」

  轉過頭,岳緣踏步走到窗前,自言自語道:「你知道什麼是道嗎?」

  「道?」

  劍眉不由一蹙,商秀珣很奇怪這個問題,作為魯妙子的女兒,作為岳緣的女人之一。她自是清楚道是什麼。由老子的《道德經》來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岳緣點點頭,在現在他便有這種感覺。

  尤其是在見到陸小鳳,見到白雲城主葉孤城後,那種感覺越發的甚了。有時候,岳緣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那個道,自己是終點也是起點。在這個念頭起來後,岳緣聽到華山的消息,反而沒有了曾經在笑傲時候的那種激動。而是有著淡然如水的平靜。

  無疑,從境界上來說,岳緣增長了太多。

  想想也是,那時的他心態武功都未置頂點。而眼下的岳緣早已經是破碎虛空的人了。

  在經歷了這麼多,尤其是師妃暄與自己的愛恨糾纏後,岳緣眼下覺得自己人已經步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或許。在下一刻與赤練仙子見面,岳緣也不會太過慌亂。

  莫愁,莫愁。

  岳緣終究還記得。

  站在岳緣的身後,商秀珣望著眼前這個與曾經眼中熟悉的人變得又有些陌生的他,再回想起種情花的自己,她便也沒有出聲了。沒有去提之前的問題,也沒有去詢問那離去有著尚秀芳氣質的女子是誰,兩人就這麼保持著沉默。

  於是,房間中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安靜。

  不提一男一女在對時間進行感慨,在京城,短短的時間裡卻是再度發生了變化。

  江湖,每天都發生著各式各樣的事情。

  之前是名聞江湖的四條眉頭的陸小鳳據說死了,而緊隨其後不久,四川唐門在京城的人也遭受了誅滅。

  隨著信鴿飛出京城,很快遠在巴蜀的唐門便收到了消息。

  巴蜀。

  一處幽谷。

  竹林悠悠,在其中坐落著不少的精緻建築,別顯一種悠然味道。若不提這裡面的建築,單單就環境來說,倒是會讓走進這裡的人感覺到陶淵明的那種悠然見南山的悠閒之感。

  在一邊的竹林裡,還會存在貊這樣的黑白生物。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道門是最喜歡這樣的生物的,對他們來說,貊才是最適合道門宗旨的吉祥物。

  黑白分明,就恍若太極。

  據說武當派也向唐門發出過要求,想要尋幾隻。可惜的是,這個要求,直接被唐門給拒絶了。

  本來這裡的安靜,卻在一隻信鴿的抵達,而發生了變化。

  「嗯?」

  一頭花白的頭髮,一身雍容的氣質,坐在首座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看完後,這個有著一身錦衣的老太婆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上的信紙遞給了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站著的一名年輕男子。在將信紙交給年輕男子後,老太婆雙眼慢慢的閉了上來,做養神狀。雙手所持的枴杖,則是不斷的敲打著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響。

  「!!!」

  站在一旁的唐天儀身軀不由微微一顫,作為唐家人,老太太的這番變化,已經讓他這個算是瞭解老人家的孫子知道了事情的嚴重。

  當唐天儀一目十行的將信紙上的內容看完後,立時面色大變。

  同時。

  右手拂過,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白色面具。

  那是一張怒氣沖沖,殺意沸騰的面容。
MK2LO 發表於 2016-4-9 07:47
卷六 決戰時刻 029章 唐門(下)

  怒臉。

  倘若真是熟悉唐門內部的人,則是知道這怒臉面具代表著什麼含義。

  殺氣。

  在這一刻肆無忌憚的放肆在房間中。

  唐天儀只不過是將信紙上的內容看過一遍,那裡的內容已經讓他控制不住的憤怒。

  「竟然!!!」

  「竟然有人不將我蜀中唐門放在眼裡!!!」

  怒火如同爆發的火山在失控,唐門在江湖中名聲並不像少林武當那般顯赫,更多的時候唐門算得上是一種隱性的門派,不怎麼搭理江湖事情,即便是唐門弟子行事詭秘,行為飄忽,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覺。

  可以說,在江湖上真正瞭解唐門的人極少,但瞭解的人無疑都對唐門有著極大的恐懼。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唐門的暗器與毒藥。這兩者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江湖上極少有人會與唐門中人作對。

  即便是當初勢大的魔教也不想招惹唐門。

  但在今天……

  這個例子,破了。

  唐門安排在京城的人,死了。

  而且死者身份極不簡單,乃是他唐天儀的兩個親兄弟。

  「奶奶!」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憤怒和心痛,唐天儀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白髮老奶奶,出聲道:「天縱他們……」

  即便是唐天儀在唐門中身份在外人眼中看來不低,是堂堂的大公子,但實際上真正瞭解唐門的人都會發現唐門中真正做主的人都是女人。就譬如眼下端坐在他面前的白髮老奶奶。

  唐門若說是一個門派,更不如說是一個家族。

  家族,自然是族長或者長老最大。

  而唐門能立足江湖數百年,中間經歷過不少的風風雨雨,其中緣由之一便是因為其女人的細膩讓唐門避過了不少的災禍。可以說,眼下唐天儀的兩個親兄弟在京城而亡,這簡直是在打唐門的臉。

  「……」

  身為唐門眼下的主事人,白髮老人那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風華絶代的容貌,已經是滿臉老樹皮一般褶皺的臉上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神情變化,渾濁的眼睛則是輕輕的閉著。

  哪怕是信紙上那敘述的內容,那死在京城的唐門弟子是她的孫子,但也無法震動老人家的心。

  作為主事人,尤其是唐門的主事人,還是一個女人,白髮老人自是知道自己的抉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一切以唐門為重。

  與憤怒的孫子唐天儀不同,白髮老人在心底分析著的是究竟是誰對唐門的人動手了,是為了什麼原因?唐天儀三兄弟雖然與陸小鳳這樣在江湖上有著偌大的名聲人無法相提並論,但在江湖上名氣也並不算小。

  一般江湖人或許不認識,但認識的絶對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加上本身的能耐,暗器和毒藥兩樣能耐就告訴白髮老人殺害唐家人的兇手不簡單。

  顯然。

  對方知曉唐家人的身份,仍然下殺手,就代表著自己的那兩個孫子知道不該知道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了。

  身為一個活了數十年的老人,她吃過的鹽可以說比唐天儀他們吃過的飯還多,自是在極短的時間裡便分析出了許多的東西。而不是如唐天儀那般憤怒,那般殺意盎然,即便死去的人是她的孫子。

  自己孫子唐天儀的目光落在身上,白髮老人自是清楚。

  可是她的身份不同。她需要考慮的是攙和進去,究竟會對唐門帶來多大的影響,但這份仇卻必須報。

  唯一的便是力度的問題。

  半晌。

  「天儀!」

  略顯蒼老祥和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白髮老人一直微閉的眼睛睜了開來,視線落在了唐天儀的身上。

  「奶奶!」

  身形一正,唐天儀感受到老人的目光,不由的挺了挺身子,無比恭敬的等待著老人家的吩咐。白髮老人的動作,讓十分清楚自己奶奶脾性的唐天儀知道老人家已經有了決斷。

  「帶上那樣已經仿造好的東西!」

  「去京城!」

  「莫要丟了我唐家的臉!」

  隨著老人家的話語,唐天儀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了欣喜之色。那樣東西是什麼?他可是十分的清楚。那可是傳聞中的東西,花費了老大的代價才算是回到了唐門的手中。

  有了它,唐天儀敢肯定這世上只怕沒有哪個高手能抵擋,即便是那個造訪唐門的女人。只是那樣東西不能大量的製作,否則的話這江湖又有誰能阻止唐門的崛起?

  面色一正,唐天儀十分嚴肅的朝自己的奶奶行了一禮,說道:「天儀定要兇手付出代價,讓天下人知曉挑釁唐家的後果。」

  至於失敗?

  唐天儀沒有考慮。

  只是這天下間絶頂高手也頗多,無人能夠確保事情一定安然達成。

  也許是為了增添自己的決心,也許是向自己的奶奶保證,唐天儀這樣說道:「若殺害天縱他們的是絶頂高手……」說到這裡,唐天儀的語氣停頓了下,這才繼續說道:「為了唐家的尊嚴,若有必要,孫子會抱著他一起死!」

  拿出了那樣東西,就代表著唐天儀不能失敗。

  跪下,三個響頭。

  唐天儀轉身離開,飛揚的衣袍似乎代表著一往無前。

  房間。

  在唐天儀的這句話下,白髮老人的身子微微的顫動了下,老人家有一種錯覺,似乎……似乎自己的這個孫子只怕也是走上了不歸路。當唐天儀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後,老人家的眼角這才流出了兩顆渾濁的淚水。

  但唐門的崛起……就在眼下。

  在得到那樣事物的製作圖後,白髮老人就已經明白著唐門的真正的崛起之日終於來臨。

  渾濁而滾燙的淚水流下來的剎那,白髮老人的臉上已經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張白色面具。

  面具不悲,也不喜。

  另外一個房間。

  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唐天儀在做準備。

  暗器。

  毒藥。

  銀兩。

  衣衫。

  還有一張唐門中人都有的面具。

  在一切都準備好後,唐天儀則是帶著自己奶奶的口諭來到了唐家堡專門製作暗器的地方,隨著重重關卡機關的啟動,最終一個用著極為複雜而巧妙的機關做成的盒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咔擦聲中。機關終於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事物。

  這是一個由純金鑄造而成的圓筒事物正安靜的躺在其中。

  如果在這裡有其他熟悉的人,又或者是江湖中的,定會認出這樣事物正是是傳聞中最為絶頂的暗器——孔雀翎。

  ……

  有人是渾渾噩噩的活著,有人也活的太過清醒。

  這段時間在普通人的眼中,京城還是那麼的熱鬧,畢竟是天子腳下。每天忙活著日復一日的事情,飯後聊聊那些不知真假的八卦,又或者是與家裡的婆娘忙活著造人。

  對普通人來說,只要不是戰爭來臨,一切都不過是原樣。

  但這對另外一些人卻不是那麼看了。

  譬如花滿樓。

  雖然是一個瞎子,但在發現陸小鳳在京城身亡後,他便知道京城已經是如同加了火的油鍋。

  眼下雖然還未沸騰,但只要落入一個水沫子,又或者再過幾天,這京城只怕是混亂起來。即便是在天子腳下,都有可能發生大事。

  思來想去,花滿樓覺得陸小鳳之死極大的原因是這傢伙陰差陽錯的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能夠冒著風險斬殺陸小鳳,防止秘密被洩露。出手的人武功高的恐怖,這天下沒有幾人能夠做到。能夠讓這樣的人出手滅口……那麼其中的秘密……讓花滿樓都有一種不敢去想的感覺。

  隱隱的,花滿樓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

  就在花滿樓沉吟的時候,房門突兀的被打開了。

  迎面吹入一陣冷風。風中帶著梅香。

  抬頭。

  既是一雙眼睛已經瞎了,但在花滿樓的想像中,那站在門外的人是什麼樣子他也能夠猜的出來。

  一襲白衣。

  一柄劍。

  然後,身無其他任何的東西點綴。

  乾淨的一塌糊塗。就如同一柄出鞘的長劍。

  「你來了!」

  花滿樓那雙無神的眼眸朝門外望去,出聲道。

  「嗯!」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點頭道:「我來了!」

  隨後人踏入房間後。打開的方面也隨著男子的動作再度合上。

  與此同時。

  應岳緣要求的公孫蘭也開始與丹鳳公主接觸了。

  女子與女子的交流,尤其是彼此都是漂亮的女人的時候,即便是有著岳緣這個中間人的介紹,但彼此之間仍然是虛假的讓人感覺到難受。一番交談後,丹鳳公主倒也沒有太過隱瞞,道出了要求。

  只要能夠拿到寶藏,什麼樣的代價她上官飛燕都可以付出。

  眼光流轉,一股子帶著詭異的味道視線不斷的在公孫蘭身上上下劃過,那目光似乎是想穿透公孫蘭身上的衣衫,看光她的一切。

  「……」

  公孫蘭自是感覺到丹鳳公主視線的詭異,好像這目光有一種奇特的淫邪之感。就好像是那些富貴家庭裡小妾瞅小妾的眼神……

  這女人!

  岳緣到底想做什麼?

  心中,公孫蘭真的好奇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Nickice

LV:17 超級版主

追蹤
  • 92

    主題

  • 8297

    回文

  • 9

    粉絲

http://dimensanime.blogspot.hk/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