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9050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2:55
卷六 決戰時刻 060章 蟬!螳螂!黃泉!(中)

  通道。

  岳緣一邊走一邊查探著眼前的情況。

  一路行來,可謂到處都是青衣樓殺手的屍體。譬如眼下,經過查探後,岳緣發現這些殺手之死並不是完全死在一個人的手上,而是兩個人。

  一明一暗。

  其中死於刀傷的是死於暗殺,被人以背後出刀。

  這種殺人方法頗似殺手。

  在青衣樓這種殺手組織裡的殺手被殺手所殺,現在看來頗為荒誕好笑。但同樣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殺手的身手著實不錯,不是這些青衣樓殺手們可以媲美的。

  伸手翻開屍體上的傷口,岳緣以真氣探尋了下,發現這傷口並不一般,不似中原的武器造成的傷口。側著頭,尋思了一會兒,岳緣的眼神這才變得冷了起來。

  「武士刀。」

  「竟然有扶桑武士的蹤跡!」

  起身,岳緣正想加快速度進入其中的時候,卻又被另外一批的屍體所吸引。這批屍體的傷口不同之前,只是一入眼,岳緣便是一愣,這些傷口很小,小的好像是被蜜蜂蟄過一般。

  這是針傷!

  雙眼微微一眯,岳緣低頭沉默不語。沉吟了半晌,岳緣這便起身,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只不過在岳緣走了一段的路程後,卻是發現這裡面的環境越發的暗了。

  插在通道兩側的火把什麼的早已經熄滅,看著面前的通道就好似看見一條通往黃泉的大路。

  幽暗。

  寂靜。

  能讓人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而在這個時候。

  外面。

  商秀珣追逐那離開的人,已經有了結果。

  在一處巷道裡,霍天青被商秀珣給堵住了。

  目光微凝,藉著月色霍天青看清了眼前這個有著小麥色肌膚的靚麗女子,對方雖然是一個女子,但霍天青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姑娘是誰?為什麼跟著在下不放?」霍天青抱拳拱手示意,做足了禮數。

  面對霍天青的問題,商秀珣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青衣樓的人?」

  「……」

  目光一變,商秀珣的問題讓霍天青不由的一陣心跳加快,他突然想起這一次霍休三人重聚的緣由,難道他們之前讓自己阻攔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

  有哪裡不對!

  心中思緒變化萬千,但霍天青的嘴上還是回道:「不是。在下霍天青,乃天禽門之人。」

  天禽門?

  商秀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霍天青,對於這份自我介紹絲毫不在意,反而是抓住了一點直接問道:「可我為什麼看到你從青衣樓據點出來?告訴我,那裡面發生了什麼?」

  霍天青沉默了。

  這一個問題已經表明了眼前女子的來意,同時也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霍天青望著商秀珣,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而是保持了安靜,內心卻是不由的升騰起了一個感慨。今晚過後,只怕青衣樓再也不存。演了那麼多年的戲,霍休也該謝幕了。

  ……

  黑暗在蔓延,蔓延的地方是心。

  當那份妖媚的讓人發顫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霍休與獨孤一鶴是被這種奇詭的笑容所引,至於服部千軍則是回想起了教主的身影,當初猿飛日月死的時候,教主就是這般笑的。甚至,服部千軍自身也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懼。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黑暗中的三人雖說聽到了這笑聲,也憑藉聲音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但並沒有立即出手的打算。

  首先開口的是霍休。只聽他那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裡迴盪開來,「你是誰?」

  獨孤一鶴的注意力此時也集中在了來人的身上,戒備不已。

  眼下。

  局面說複雜是複雜,說簡單也是簡單。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只怕想要安然從這黑暗中走出。是不大可能了。

  「殺你們的人!」

  「當然,你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買命。」

  那嬌柔恍若女聲的聲音在房間裡迴蕩,言語中儘是張狂與肆意。

  「譬如……」出聲的是獨孤一鶴。他也想知道這人為了什麼,心中更是在猜測對方是否便是霍休嘴中的那個人。

  「金鵬寶藏。」

  一句話道明了來意。

  黑暗中,霍休與獨孤一鶴兩人的神色同時一凝。如此明目張膽的表明來意,尤其是在青衣樓據點裡,這般做法是自信還是自負?思緒千轉,霍休與獨孤一鶴幾乎同時得到了一個一樣的答案。

  對方是與那個扶桑武士是一夥的。

  甚至。

  對方只怕還不是霍休想像中的那個人。

  該死!

  霍休的內心突然對自己的安排有些不自信來,未等到該來的人,反而是多出來一部分同樣對金鵬寶藏有著興趣的外人,這讓霍休第一次有一種無法掌控局勢的感覺。

  因為霍休實在是想像不出有哪個勢力在集合了扶桑武士,又對金鵬寶藏感興趣的存在。在腦海裡思來想去,一些江湖門派都被霍休排除在外,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

  對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不是江湖中人。

  不是江湖中人,那麼對數量龐大的財寶感興趣的只有……朝堂中人。

  霍休是一個聰明人,只不過是在腦海裡分析了半晌,便已經大概的推測出了對方的來歷,對方究竟是南方哪個王爺的人?自二十年前魔教造反失敗後,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腦海中浮現造反這個詞彙。

  定南王?

  太平王?

  一連串的王爺名字在腦海裡翻湧而過,但最終還是無法確定。這僅僅是猜測,霍休無法肯定,除此之外對方也有可能是出自錦衣衛與東廠的人。有這個疑惑,僅僅是因為對方那柔媚的似乎女人的聲音而已。

  金鵬寶藏……上官飛燕到底洩露出了多少秘密。

  最後,霍休的憤怒放在了假扮丹鳳公主的上官飛燕的身上,這個金鵬寶藏的秘密搞的現在似乎是天下皆知。這不由讓人覺得狼狽無比。

  安靜了半晌,那嬌媚的聲音再度迴響在房間裡,「只要你們將金鵬寶藏交給我,到時榮華富貴便可以唾手可得,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你們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

  「甚至還可以讓你們的武功再進一步。」

  是誘惑也是威脅。

  但霍休和獨孤一鶴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在兩人的眼中,這份誘惑是帶著鮮血的,是帶著毒藥的。脫了金鵬寶藏這個大坑,只怕到時跌入的是另外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恐怕會萬劫不復。

  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

  再說這對局中,誰人落敗還不到結局,說這些太早了。

  「可老夫不信任你啊!」霍休沒有停頓太久,便給出了答案,同時扭頭對站在另外一個方向的獨孤一鶴說道:「看來你我得真心實意的合作了。」

  「哼!」一聲低哼算是獨孤一鶴對霍休的回答,對此霍休則是笑笑不語,他從獨孤一鶴的聲音中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至於舊友閻鐵珊之死,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兩人的心上。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那才叫秘密。

  「敬酒不吃吃罰酒,動手!」

  嬌媚的聲音變的冰冷,殺意四溢,在金九齡這一聲吩咐過後,服部千軍再度動手了,而同時他自己也有了動作。無數的連著紅線的繡花針激射而出,射的方向並不是霍休與獨孤一鶴的身上,而是頭頂的屋頂。

  只聽一連串叮叮叮的聲響,這些繡花針沒入房頂。至於線的另一頭,則是綁在了金九齡的身上。

  此刻若有光亮。定會讓人詫異的發現金九齡整個人如同一隻攤開網等待著獵物的蜘蛛匍匐在了半空,正聚精會神準備狩獵眼前的獵物。

  在金九齡出手的剎那,服部千軍已經連環刀氣出手。伴隨著的還有他隨手扔出的無數暗器飛鏢,朝兩人剛剛說話的地方激射而去。人,同時則是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服部千軍真正的目標是那個同樣擅長殺人術的霍休。

  黑暗中。

  兩個頂尖殺手,兩個都擅長無聲殺人術的人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在雙眼無法動用的黑暗中,兩人近身纏鬥,招招致人死地。防備的時候,更是只能借用耳力來聽風,感覺四周的氣流湧動再加上自身的經驗來防備,一時間兩大高手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

  至於金九齡則是撲向了獨孤一鶴。

  人腳不沾地,奇詭的身法在黑暗中顯現,藉著那在半空瀰漫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紅線,金九齡一手持一枚繡花針一手握住絲線直刺獨孤一鶴。

  叮!

  黑暗中,繡花針針尖與長劍劍尖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碰撞在了一起。

  一絲火星四濺。

  獨孤一鶴只覺劍身傳來一股龐大的重量,讓他有一種握不住劍的錯覺。

  同時,獨孤一鶴藉著這一絲火星亦看清了對方手上的武器,那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繡花針,若不是沒有看錯,他差點認為對方手上拿著的是一柄重劍。但就是這麼一枚繡花針卻是讓獨孤一鶴的內心將警惕情緒提到了最高點。

  舉輕若重。

  來人是一個絶頂高手。

  看著長劍有被一枚繡花針壓彎的跡象,獨孤一鶴的絶學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應手而出。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05
卷六 決戰時刻 061章 蟬!螳螂!黃泉!(下)

  叮!

  叮!

  叮!

  繡花針與長劍在黑暗中急促交擊,迸發出無數的火星,使得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在這一刻也變得亮堂起來,火星中交手的兩個人的模樣終於彼此照應在了對方的眼眸中。

  一者面色嚴肅,一身正氣,手中的長劍出招更是包含著刀招。

  劍之飄渺與刀之霸道在這一刻合二為一,被他使用的雲淡風輕,這在江湖上堪稱數一數二的武功。劍氣刀氣如同繞體的護身罡氣,隨獨孤一鶴的動作而舞動著,朝四面八方洶湧而去。

  在這一刻,獨孤一鶴終於彰顯出了正道大派峨眉派掌門的巔峰實力。

  一者面色妖嬈,一身粉衣,手上的繡花針使得輕輕飄飄,但出去的力度卻是堪比大鎚。

  舉輕若重。

  一根細小的繡花針在手,卻是打出了用錘的沙場猛將那把一往無前的氣勢。

  撥。

  撥開的是刺向自己的劍氣。

  挑。

  挑偏的是砍向自己的刀氣。

  點。

  那是堪比千斤重鎚的巨大力道,更是點的長劍時不時的發出嗡嗡聲響,倘若不是真氣保護,加上長劍本身乃是寶劍,只怕會在這一根繡花針下生生的壓斷。

  金九齡人如同一個旋轉的紅色大風車,凌空旋轉,帶著手上的繡花針將四周方圓三尺攪成了殺人旋風。

  繡花針與長劍的急促交鋒,使得黑暗中出現了一道炫目至極的黃色火圈,這火圈是由兩樣兵器交鋒產生的火星組成的。畫面雖然炫目美麗,但交鋒的兩人卻是知道這其中的險惡。

  葵花寶典與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的交鋒。

  一者快,快到極致,快到讓人措手不及。

  一者繁,複雜到讓人眼花繚亂。

  叮!

  空氣中又是一聲輕響。

  聲音清脆卻又沉悶。

  清脆的是單純的金屬交擊聲,沉悶的是那四周略顯燥熱的空氣。

  針尖與劍尖正面碰撞。只聽兩人一聲悶哼,都朝後面退去。獨孤一鶴腳下如同踩到了光滑無比的冰面,整個人在一股巨力的推動下朝後退出了三丈的距離。

  而金九齡則是在那反震力的作用下,人向半空拋飛出去,只是在拋飛過程中他人已經抓住了那些紅色絲線,整個人如同盪鞦韆一般的朝半空飛去,最後人再度如同捕食的蜘蛛一般的掛在了半空,整個人端據在那些紅色絲線的正中心。

  火星消散。

  四周再度恢復了黑暗。

  絶頂高手!

  感受著微微顫抖的右手,獨孤一鶴在心中不由的讚歎。身為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自身更是在劍法上堪稱比肩白雲城主,萬梅山莊莊主。可謂是當今天下在江湖中能夠武功達到頂尖的六人之一。

  但眼下……

  他已經確定這江湖不是一個人能徹底的瞭解的。與他交手的人,武功同樣絶強,能夠將繡花針使出重鎚一般的能耐,堂堂舉輕若重的境界,只怕那舉重若輕對對方來說也不算什麼。

  當今天下武功頂尖的人已經不止六個名額了,只怕還要多加三個。

  是的。

  三個。

  在這黑暗中,就已經多了兩個。

  還有一個一直未現身,能夠讓霍休感到沒信心的人,自是其中的一個。

  黑暗中,服部千軍與霍休兩人將殺手的特質展現的淋漓盡致,與獨孤一鶴和金九齡的交手不同,那兩人沒有他們的熱鬧激烈,代之的是悄無聲息與陰險狠辣。

  更不是接連不斷的交手,而是許久才會出現真正出招。

  但一出招,便是致命的殺招。

  耳朵微動,聽了下四周那偶爾才發出出招的聲響,獨孤一鶴沒有去理會其他的兩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與自己交手的人身上,目光望向眼前這壓根兒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他感覺對方就在那裡。

  「如此身手,閣下在江湖上不應該沒有任何的聲名……你,便是那個繡花大盜嗎?」交手中獨孤一鶴已經知道對方是用繡花針與自己交手,回想起這段時間裡江湖上的傳聞,獨孤一鶴徑直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同時還追根究柢的問道:「只是不知道閣下與二十年前的魔教是什麼關係?」

  黑暗中。

  如同蜘蛛一樣吊在半空的金九齡聞言抿嘴一笑,那妖媚的聲音開始在房間裡迴響:「果然,蠢笨如豬的人是無法在江湖上真正立足的,亦無法成為頂尖高手。」

  「獨孤掌門身為峨眉派掌教,以一介正道人士的身份涉入其中,這倒也是聰明人的做法。」

  對於獨孤一鶴的話,金九齡只是這樣回覆了一句,話中諷刺的意味非常的明顯。

  這個江湖,在沒有絶對的實力的時候,智慧終究是最重要的東西。能夠成為掌門的人,又有幾人是廢物?在這江湖中,只怕唯有尼姑可能單純些,但也單純的有限。

  至少峨眉派可沒有恆山派那般單純。

  僅僅是兩人之間還沒有全力施為的試探性的交手,繡花針與劍法便已經讓獨孤一鶴與金九齡各自從對方的身上推測出了不少的東西。

  「再說魔教二字……天下間其他的門派都可以稱呼,但唯獨你峨眉不行。」黑暗中,金九齡對獨孤一鶴嘴中的那兩個字頗為不滿,言語中有著一種讓人難以言明的警告味道。

  「……」

  獨孤一鶴不言不語。

  二十年前日月神教攪起那般大的風雲,天下間數個大派都牽扯其中,但作為正道代表,正義的不像話峨眉派卻是壓根兒沒有絲毫的反應,對日月神教視而不見,不得不說峨眉派的這種做法讓人錯愕。

  同樣。

  日月神教亦是對峨眉派絲毫不理會。

  獨孤一鶴雖然不過是掌峨眉十數年,但也知道峨眉派自本朝初以來歷代掌門口口相傳的規矩。

  很明顯。

  峨眉派與日月神教有著讓外人無法知曉的秘密。

  甚至這份秘密在武當和少林的眼中,只怕也算是知曉那麼一部分的,但這些大派對此竟然也是視而不見。

  哪怕現在獨孤一鶴乃是峨眉派掌門,也並不清楚。畢竟時間太長太多的東西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留下來的只是一些隻言片語。也許,有真相留在峨眉山,但獨孤一鶴並不知道而已。

  「金鵬寶藏……你們想要這份財寶造反!」似乎想起了什麼,黑暗中的獨孤一鶴的面色不由微微一變,既然已經猜測出了對方的背景,那麼只是稍微的往深入一想,便猜到了對方為了這份財寶的緣由。

  「錯!」

  「我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金九齡的聲音在黑暗中迴蕩,這個被暴露出來的秘密讓他絲毫不介意被霍休聽到。

  角落。

  霍休與服部千軍各自朝對方的致命處來上一手,互相交鋒後這才再度退了兩步。暫時避了開來,同時也出聲道:「這樣會被人夷三族的大事放在這樣的環境下講,看來繡花大盜是不允許老夫與獨孤掌門活著離開了?」

  在霍休聽到金九齡提到峨眉與日月神教那詭異的聯繫,他便察覺到了不妙,故而一句挑撥的話便自口中而出,想要將獨孤一鶴拉到自己這邊來,否則的話讓他獨自面對三個頂尖高手這樣的局面太讓人無奈,再說峨眉派與日月神教的關係太久也太長,對於獨孤一鶴來說的束縛並沒有什麼。而且比較起來,他霍休與獨孤一鶴才是熟人關係,他們之間太過陌生。

  陌生,代表的便是隔閡。

  所以霍休覺得獨孤一鶴是以拉攏的。

  局面再度陷入了沉默,凝重的氣氛幾乎壓得讓人呼吸也覺得困難。因為四人都知道,不管有沒有答案,接下來都是分生死的時候。

  然而——

  事情的發展超乎了四人的預料。

  就在凝重的氣氛即將終結的時候,一道溫文爾雅的溫厚嗓音在四人的耳邊同時迴蕩:「一直以來我都不是一個對隱秘十分感興趣的人,因為秘密一旦揭穿了那後果未必是自己所期待的。一來我沒有時間,再說,別人的秘密哪裡有自己未知的秘密來的有趣?」

  「但現在,你們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告訴我,你們知道的一切。」

  黑暗中,岳緣不知何時坐在了一把完好的椅子上,整個人慵懶的仰靠著椅背,那溫和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房間。

  聲音溫和。

  但在金九齡、獨孤一鶴、服部千軍以及霍休四人的耳中卻壓根不是如此,這聲音在四人聽來根本讓人感覺不到溫厚,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滲入骨髓的寒冷。

  一時間,四人的額頭都不約而同的沁出了冷汗。

  這人是誰?

  什麼時候進來的?

  對方怎麼來的四人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則是來人的恐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搞不好擠進來的不是黃雀,而是一頭足以吞噬一切,讓人同赴黃泉的惡龍。

  金鵬寶藏。

  造反。

  日月神教。

  峨眉。

  一連串的關鍵詞在岳緣的腦海裡來回的迴響,他沒有料到一踏入這青衣樓據點,本身不過為的是解決叛徒的時候,在這一刻岳緣才發現這一切已經在某一刻竟然糾纏在了一起。

  在見到陸小鳳的第一眼的時候,岳緣便知道自己的決戰不可避免。

  他在為這一戰準備,同樣也是對自身的準備。

  使得岳緣哪怕是從商秀珣的嘴中瞭解到了這二十年來發生的一些江湖大事,日月神教的覆滅,五嶽派的落幕等等,即便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緣由,但為了決戰岳緣亦是生生的壓後,準備決戰過後再瞭解其中真相。

  但眼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尋到了一解前塵往事真相的一個機會。

  就像岳緣自己所說的那樣,隱秘是吸引人去瞭解,但真正讓人在意的卻是關於自身相關未解的迷。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15
卷六 決戰時刻 062章 闢邪(上)

  是緊張?

  還是興奮?

  又或者只是情緒難以自制,在目標即將達成時產生的激動?

  雖說上官飛燕面色不變,整個人安靜的端坐在坐位上,外人從表面上也看不出絲毫的東西來,但上官飛燕自己卻是十分的清楚,她自己在這個時候的變化。

  上官飛燕很清楚眼下她身體上的變化,體溫在漸漸的升高,心跳也有一種越來越快的趨勢。這種讓人興奮的難以自制的感覺,就好像春情湧動的時候。

  想到那一批財寶,在想到那個男子的時候,上官飛燕下身就有一種整個人都要濕潤的感覺。

  不!

  要忍住。

  小不忍則亂大謀。

  雖說與岳緣達成了合作,但在她的內心其實仍然不完全相信這份承諾,很簡單,因為對方拒絶了她的身體誘惑。哪怕在當初,她用最卑微的姿態,以一個女人的誘惑雙膝跪地用香舌吸允了對方的食指,只可惜那個皮膚黝黑的美貌女子打斷了她的行動。

  如果不是行動被打斷,上官飛燕在當時可是有足夠的信心自語能夠讓對方拜倒在自己的裙下。但在那個名為商秀珣的女子出現後,上官飛燕便已經沒有了這份信心。

  反倒是在最近的這段時間,她的腦海裡那個男人的身影倒是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睡夢中。

  對於跟在自己一起的那個同樣美貌的不像話的公孫蘭,上官飛燕內心則是有著一份排斥的。也許是美人之間都有著排斥的屬性,但上官飛燕足夠隱忍,

  哪怕公孫蘭偶爾的試探,上官飛燕仍然是自信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密密,不露出絲毫的馬腳。不過在上官飛燕的內心裡,這個同樣容貌靚麗,人更是比她多出一份成熟慵懶美的公孫蘭已經是要被剷除的對象了。

  回首望去。

  因為時間太晚。公孫蘭早已經去了自己的房間休息,這裡暫時只有她一人在房間。

  玉手輕撫著面頰,上官飛燕強行壓制著內心的那股波濤的時候,一道輕微的細響卻是在她的耳邊突然出現。

  「嗯?是誰?」突然的聲響讓上官飛燕一陣緊張,整個人好似遭遇了寒風,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打了一個擺子。面色緋紅中上官飛燕回頭,猛的朝聲音響動的方向望去,內心頗為意外與震驚。她的身邊出去被岳緣派來的公孫蘭之外,還有她自己本身招來的高手。再加上金鵬王朝殘存的人,上官飛燕的手上所掌握的力量其實並不算小。

  可以說,上官飛燕的身邊還是有著數位一流好手的,至於頂尖高手則不是她一個女子能夠驅使的了。她想,但她上官飛燕還達不到這個程度。而現在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邊,無疑代表著來人的武功極高。

  面對上官飛燕這極為緊張的表現,回答她的是一聲溫柔:「丹鳳……」

  這個聲音……

  警惕的眼神已經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種欣喜,上官飛燕猛的站起身,輕呼道:「天青……」

  午夜時分。

  花前月下。

  這倒是一對狗男女談情的最佳氣氛。

  無疑,眼下的環境便有這麼一份感覺。

  霍天青在這一刻彰顯出了他那不下當下武林頂尖高手的實力,來到這裡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輕鬆。在見到上官飛燕後,他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安然。

  霍天青作為天禽門的少掌門。他有著在江湖上不低的江湖地位,不管是因為他本身的武功能力還是借助了他父親的聲望,從根本上來說他亦算的上是一個傑出的年輕人。

  作為這樣的年輕人,他喜歡的人無疑同樣是有著不俗的身份。

  他喜歡丹鳳公主。

  可以說。他霍天青之所以成為管家,不僅僅是因為霍休的那份交易,至關重要的還是因為眼前的美貌少女。若不是因為少女的請求,即便是霍休以財寶為餌,他霍天青也不會在乎。

  他不懼陸小鳳,不懼霍休,不懼獨孤一鶴,可以說他霍天青不懼天下間任何一個人。

  但在如今……

  霍天青的內心已經有了絲絲擔心,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了丹鳳公主。他這一次來,為的就是帶丹鳳公主暫時離開,從這個已經超乎了他想像的漩渦中離開。

  若是成功到時對方應下的承諾,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若是失敗,憑藉他霍天青,憑藉天禽門的力量他還是能夠幫助到丹鳳公主的。

  很快。

  在一男一女擁抱許久後,面對上官飛燕的疑惑,霍天青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離開?」抬頭,上官飛燕眼中儘是詫異與愕然。

  迎著目光,霍天青再度肯定的點點頭,語氣肯定道:「離開!」

  面對霍天青的期待,上官飛燕的腦海中迴蕩的是那無盡的財寶,甚至在這一段的時間裡上官飛燕也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裙下之臣。目光微凝,上官飛燕非常清楚霍天青喜歡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早已經死去的上官丹鳳。

  面臨這個要求,上官飛燕在內心裡的答案早已經確定。

  那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現在離目標這麼近,她怎麼捨得離開?

  就在上官飛燕準備以言語重新勸導的時候,霍天青突然扭過頭,冷冽的聲音在夜空下迴蕩:「誰?」

  順著霍天青的目光望去,上官飛燕愕然發現就在這個時候,院子不遠處的角落裡,則是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女人。

  對方正是公孫蘭。

  目光微變,上官飛燕心緒不斷變化,視線在公孫蘭與霍天青兩人的身上來回轉動了下後,這份心緒最終化作了一道陰冷的殺意。

  ……

  黑暗。

  還是那份黑暗,但比之前多出了一份讓人用言語說不出的壓迫感。

  當今武功頂尖的四人面對這份黑暗都不由自主的沁出了一身冷汗,確切的說他們恐懼的不是這份黑暗,而是那個不知何時已經進入這份原本由他們自己準備的黑暗中的人。

  即便是有心理準備,但在真正面臨的時候他們發現事情遠比想像的更不簡單。

  螳螂捕蟬。但恐怖的卻是黃雀。

  而來人無疑便是這隻黃雀,或者不僅僅是黃雀,更是獵人。

  「噢?」

  「為什麼不說話?」

  「你們四人的心跳的有些快啊,是在害怕嗎?」

  岳緣似乎壓根沒有感覺到自己先前的話對四人的威懾,在這一刻反而是用一種略帶笑意的語氣說道:「原本我還想看戲來著。」

  壓力越來越大。

  哪怕岳緣沒有動手,但他的聲音落在四人的耳中產生的壓力卻是讓四人越發覺得嚴重。就在岳緣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黑暗中的四人竟是不約而同的採取了一樣的舉措。

  合作。

  霍休與獨孤一鶴是因為本身便在等待,而金九齡與服部千軍則是因為這份寶藏不容許出問題,更不能讓世子的大業受到意外影響。兩相結合下,原本對峙的四人竟是選擇了合作,一同朝黑暗中端坐在椅子上的岳緣出手了。

  錚!

  獨孤一鶴手上劍鋒爭鳴,伴隨的是霍休的掌勁。

  而接著出手的便是金九齡的繡花針和服部千軍的刀氣。

  「嗯?!」

  一聲輕訝,那已經激射到了面前的暗器與繡花針在岳緣身體三尺外停了下來,隨即這些暗器如同失去下落的雨點,劈哩啪啦的落在了地上。而緊接著岳緣便感覺到一柄長劍如同那清風拂柳一般看似柔弱無力一般的刺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避不讓。

  面對這一劍,岳緣只是微微伸出右手,中指微曲,直接彈在了劍尖處。

  當!

  長劍在剎那間變的軟劍一樣波紋不斷起來,倘若不是手中劍是難得一見的寶劍,只怕在這一指下已經是寸寸斷裂。

  一聲悶哼。獨孤一鶴只覺長劍上傳來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道,帶的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在獨孤一鶴人拋飛出去的剎那,一股刀氣直襲自己下身。面臨這股鋭利的刀氣,岳緣只是左手挪移,手掌攤開徑直握住了這份刀氣,隨後朝另外一個方向暗無聲息襲來的掌勁方向甩了出去。

  刀氣與掌勁在半空交接,頓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氣勁在這道悶響聲中暴動,頓時在房間裡形成了一股子狂風朝四面八方吹去。

  峨眉派。

  青衣樓。

  日月神教。

  這三者都與岳緣有所關聯。結合先前對方的出手交鋒,再加上自身瞭解岳緣已經確定了這幾人的背景。出自峨眉派的獨孤一鶴,出自青衣樓的霍天青,以及使用葵花或者是闢邪的金九齡。

  反倒是那個使用刀氣的人讓岳緣頗為意外。很明顯這不是中原武學,只是這裡怎會有東瀛扶桑武士?

  在這一刻,岳緣就有些納悶兒了。

  雙方在這一刻的交手,在各自的心中都產生了堪稱波濤洶湧的變化。

  只不過金九齡、服部千軍、霍休與獨孤一鶴四人的心中是驚駭,而岳緣的則是有著些許不解。只不過這些問題得一個一個得來。

  「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是你什麼人?你之武功是誰教的?」

  岳緣沒有點明是誰,口中直接說道。雖說當初念昔口口聲聲稱東方不敗是他自己,但實際上岳緣並沒有這麼認定,再說在這個江湖真正有著這個稱號的還是念昔。岳緣不明白的是這份武功怎會再度出現,而且明顯是當初尹志平練岔了的路子。要知曉,楊念昔修煉的葵花寶典確切的來說應該是長生訣。

  因為這是由岳緣親自教導的。

  按道理來說,即便是收徒弟的話,她也不應該教導出這樣的版本。

  除非……

  心中一驚,黑暗中的金九齡內心震顫,他知道這個問題是問的自己。

  難道這個人……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22
卷六 決戰時刻 063章 闢邪(中)

  日月神教?

  魔教!

  黑暗中霍休的眼神微微一變。

  岳緣並沒有採取傳音入密的方式詢問金九齡,而是直接將這個問題擺在了四人的面前,絲毫不在意問話會造成什麼不妥。在這個問題落入四人的耳中後,四人的內心都是不約而同的一動,只不過幾人的想法各自不同。

  「不知前輩是誰?」

  金九齡心緒轉動,沉吟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抱拳躬身問道:「竟是認得家師。」

  面對金九齡的承認,岳緣的面色反而變得更加的奇怪,心中疑惑越發的盛了。如果不是別有用心的人,一般人為人師表卻是萬萬不會教導自己徒弟絶後的武學,故而斥聲道:「你的武功究竟是誰教的?」

  「……」金九齡沒有出聲,內心保持沉默,而是在心中暗自推測著眼前人的身份。

  縱觀過往,金九齡並沒有從他的師傅的嘴中瞭解到一些隱秘的東西,畢竟那些事情對某些人來說那只是私事,而不容許其他人插手其中的。可以說,不在特殊的情況下,金九齡是無法知曉岳緣的東西的。

  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憑藉過往來進行猜測。

  這個黑暗中強的一塌糊塗的男人究竟是誰?

  是二十年前偷襲家師的人?

  又或者是其他的人?

  眼下,金九齡需要確定的是這個黑暗中的人究竟是以什麼立場而來。

  金九齡身為岳氏後人,因為曾經的意外使得他自己成為了天閹之人,這樣的結果也使得他無法徹底的成為傳承家族之人,傳承家族的重任便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可以說對兩人來說,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這個天下,這個朱家江山,更是為了家族的傳承。

  哪怕之前有著日月神教教主的幫忙,但落在兄弟兩人身上的重擔仍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黑暗中。

  岳緣的面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即便是自身經歷了這麼多,岳緣也自語自身到了一種情到濃處情轉薄,隨著武功的境界一步一步的提升,個人的感情也越發的深埋了,從外表看來那更多的是一種道家的無情,配合著自身的做法亦讓人有一種無為之感。

  哪怕是這華山的岳氏是曾經代替大兒子傳鷹的人選,但從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他岳氏的後人。

  岳緣不明白曾經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自己還未經歷這一番事情,無法知曉這其中的根本原因,究竟發生了什麼才使得算是道家傳承的華山嶽氏這麼固執的追逐著他們的目標。

  雖然眼下無法知曉。但岳緣也能猜測只怕那時發生了讓人無法預知的事情,使得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我在那時又遇見了誰?

  昂首。

  岳緣入目的仍然是一片黑暗,對那未來就如同眼前的黑暗,讓人無法一眼望透,伸手不見五指。

  回想眼下華山的徹底落寞,岳緣雖說沒有離開京城,但亦從悅來客棧這裡大概的瞭解了個大概,二十年前江湖遭受了朝廷的重創。一直以來,朝堂就沒有徹底的放鬆過對江湖的關注。

  但像這樣直接插手。以大軍參與的例子,縱觀古今以來是極為少見的。

  未等金九齡回答,岳緣明白了這一套早已經扭曲了武學只怕是對方自願修習的。那眼前的這個使用繡花針的男人是岳氏的人還是來自其他?

  「……」

  黑暗裡,霍休的表情顯得極為的陰沉。局面弄成了這樣使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但對霍休來說事情的大局卻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是來了個武功堪稱出神入化的岳緣,局勢仍然在霍休的手上。

  因為他有著最為重要的地利。

  這座據點,乃是他掌控青衣樓後專門所建造。

  二十年的時間,足以讓這裡變成一座安全的堡壘,同樣是一座死亡的據點。

  在這裡。霍休對自己的安全以及即將要做的事情有著絶對的把握。

  在這黑暗中不過是五個人,卻是代表著四個立場。

  獨孤一鶴雖是因金鵬寶藏而來,但霍休很清楚獨孤一鶴的內心是有著什麼樣的打算。對方在成為名門大派峨眉掌門後,行事做法都以正派人士自居。侵吞金鵬寶藏一事成為了對方的黑歷史,只要有機會,獨孤一鶴定會殺人滅口。剛剛除去閻鐵珊,更是兩人無聲息的一次合作。

  耳邊迴蕩著金九齡他們之間的對話,霍休便越覺得事情變得不簡單起來。

  有時候,秘密是會死人的。

  不能讓局面這樣下去,一旦被所有人針對,只怕他有著再多的準備,也會施展不出來。

  是時候了斷了。

  心中一定,霍休頓時有了動作。

  身形暴退的同時,霍休已經憑藉自身對著據點的熟悉,一腳踩在了一處略顯凸起的地板上。

  安靜的氣氛中頓顯一聲清澈入耳的咔擦聲。

  「嗯?機關!」

  陷入了沉吟的岳緣在這一聲咔擦聲中立時清醒了過來,尤其是在這顯得格外安靜的黑暗中,這一聲機關轉動的聲音無比的清晰。不僅如此,一邊的金九齡、服部千軍與獨孤一鶴都是一震,暗道不好。

  嘣!

  咔擦聲中,伴隨著的是一聲弦震。

  幾乎同時,無數的精鋼長矛已經從房間的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看那兇猛的架勢是想要將黑暗中的所有人全部擊殺在此。

  刀鋒。

  劍氣。

  在這一刻乍然而起。

  兵器與精鋼長矛的撞擊在黑暗中綻放出無數絢麗的火星。服部千軍與獨孤一鶴在這長矛的撞擊下不斷的後退,龐大的機關力道哪怕是武功絶頂的高手在這一刻亦無法佔據上風。

  而在另一邊。

  金九齡人隨著線走,整個人幾乎沒有落地。

  面對避不開的長矛的時候,手中的繡花針才輕輕點出,點在長矛的頂端。

  一根幾乎可以在水面漂浮的繡花針在他的手中舉輕若重,點在長矛上,便如同大鎚砸在了上面發出怦然巨響,繡花針斷裂。而那長矛整個則是急墜而下,落在了地上。

  至於岳緣則是不閃不避,人朝霍休的方向追蹤而去。

  那些射來的精鋼長矛在來到岳緣的身前,便如同遭受了巨力牽引而偏移開來,射向了他處。

  與此同時。

  來這裡的大門亦在機關的啟動下關閉起來。

  黑暗中。

  岳緣大步向前。

  一根長矛從牆壁上的洞眼中激射而出,在剎那間便來到了岳緣的眼前。

  啪!

  一巴掌拍在那長矛上,精鋼長矛直接被岳緣一掌拍飛了出去,最後插在了一邊的牆壁上。而被岳緣氣機鎖定的霍休,不顧額頭的冷汗,人再度暴退,整個撞在了牆壁上。

  頓時。

  一陣輕響聲中,牆壁在霍休的這一番撞擊下,出現了一道暗門,霎時霍休便一頭栽入了其中消失不見。而岳緣則是緊接著跟隨闖了進去。

  不一會兒。

  大廳中的機關終於停了下來。

  這鋪天蓋地的長矛使得金九齡、服部千軍還有獨孤一鶴都顯得有些累,甚至在不經意間各自都受到了些許的小傷。

  「服部千軍!」

  「嗨!」

  隨著金九齡的出聲,服部千軍一聲應下後,伴隨著一聲輕響,一股濃煙在那暗道的入口升起,他人已經跟了進去,緊隨其後的這才是孤獨一鶴闖入其中,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星形暗器,使得獨孤一鶴的腳步不得不落後。

  嘭!

  一聲響中,金九齡也跟了進來。

  在踏入這暗道後,金九齡不由的一愣。在他面前的不遠處,獨孤一鶴面色陰沉如水,一身殺氣蕩然。

  這暗道不同大廳那樣黑暗不見五指。在這暗道裡,可謂是燈火輝煌,牆壁上隔著不遠的距離便會有著火把的存在,將這裡照耀的亮堂無比。但讓兩人停下的並不是因為這突來的光明,而是在這煙霧中併排而列的十二道打開的門。

  一個通道,十二個出口。

  如此任性的暗道設計。也是讓金九齡和獨孤一鶴兩人開了眼界。

  該從那道門進去?

  沒有人知道這那道通道才是安全的。在這一刻,金九齡和獨孤一鶴兩人這才算是明白了青衣樓的底蘊。在這頂尖高手中,一時的落後,再加上環境的緣故,使得兩人追逐而去無疑有著極大的難度。

  若是只有一人無恙,但在暗道裡存在著的卻是兩個人。

  緩緩的轉過身,獨孤一鶴並沒有選擇進去,而是望向了身後的來人。入目的第一眼,便讓獨孤一鶴的瞳孔不由的縮了一下。

  一身粉色霓裳。

  一身妖嬈。

  但這些都在一個男兒的身上,那種詭異之感讓獨孤一鶴不得不提神戒備。因為之前的話,因為金鵬寶藏,兩者之間想要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在這一刻實在是太小。

  「……」

  沒有說話,金九齡只是低頭掃了一眼手中僅存的一根已經斷裂的繡花針,悠然一嘆,右手往腰間一抹,一汪寒光中一柄軟劍豁然出鞘。在真氣的作用下,軟劍綳得筆直,成為了一柄直劍,遙遙指向了對方。

  「劍名紫薇,自幽谷而得,請指教!」

  ……

  通道裡。

  一直埋頭逃跑的霍休在發現自己始終無法擺脫身後的人,對方一直如同貓戲老鼠一樣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不跑了……」

  腳步聲在通道裡顯得很輕,岳緣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蔓延到了霍休的腳下。目光定格在眼前這個胖子的身上,岳緣身形站定,開口說道:「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是該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36
卷六 決戰時刻 064章 闢邪(下)

  火把燒的熾烈。

  隨著通道氣流的湧動,讓火苗也不約而同的朝裡面偏移了些許。

  原來是這個模樣。

  岳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霍休,對他的身材似乎頗有興趣。岳緣亦是見多識廣之人,但這樣的胖子高手他還從未見過幾個。曾經的安隆算一個,眼前的霍休也算是一個。

  而且這兩個胖子都有著他們各自的共同點。

  喜好享受。

  一個愛錢,為了寶藏可以做任何事;一個愛吃,有著自己的生意。同時,兩人在智謀上都有著各自的能耐。只不過不同的是,安隆那個時候遇見的猛人實在太多,些許小心思壓根兒就不敢展現出來,最多也只是偷偷摸摸的做一些擦邊事。但霍休則不同,他比安隆更狠更貪,因為他的頭上沒有能夠壓下他的人。

  在岳緣打量著霍休的時候,霍休同樣在注視著岳緣。

  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面,也將是最後的一面。

  「……」

  霍休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目光死死的定格在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上,心中卻是壓力絶大。僅僅是站在眼前,便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龐大壓力。

  這股壓力是對方故意的。

  霍休很明白。

  這樣的高手,能夠控制自身的氣勢。否則的話,先前對方又是怎麼無知無覺得進入大廳的?

  「我不信你是為了金鵬寶藏而來,說出真正的原因吧。」兩人對視了半晌,終究是霍休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我不覺得上官飛燕有這個能耐,能夠讓你這樣的人臣服。」

  「不錯。」

  聞言岳緣點點頭,應道:「我並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寶藏而來,我來不過是為了個人私事。」

  私事?

  霍休有些詫異,心中暗道難不成是青衣樓作惡這些年來有漏網之魚,對方是那漏網之魚前來復仇的?如果不是這個的話。難道……目光一凝,霍休在這一刻終於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成為青衣樓總樓主,成為這掌控之人的過往了。

  「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樣的人最讓人厭惡?」岳緣一手放在腹前,一手回放在身後,邁步踏前,用一種拉家常的溫和語氣說道:「不是殺父奪妻之仇,亦不是你的敵人,而是叛徒。」

  叛徒!!!

  一個詞,一句話轟然在腦海裡炸響。

  眉頭一抬,霍休的視線死死的盯著岳緣,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也是青衣樓的人?」

  這句帶著意外語氣的話讓岳緣一時側目,顯然這話中包含的東西不言而喻。而且讓人意外的是,這青衣樓的過往只怕也是有著頗多的故事。霍休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岳緣對方之所以能夠掌控青衣樓,應該是有人幫了忙。

  沒有等岳緣說話,霍休又接過自己的話頭,接著說道:「也對。二十年的時間怎麼能夠完全解決你們這些人?」只是霍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壓根兒不是他所想像的身份。

  青衣樓本就是一個嚴密的組織。

  這是由曾經的陰癸派弟子白清兒而來。以陰癸派那樣嚴密的組織結構,想要以一個外人顛覆,從而掌控大權,這絶對不簡單。更何況是一個帶著寶藏前來的人。由一個入門的殺手一躍而上,不說這之間究竟花費了多長的時間,但也絶對沒有那麼簡單。只怕那時霍休的武功,也遠遠達不到眼下這個地步。

  「告訴我,是誰在幫你?」

  目光挪移,岳緣在思索這個暗中幫忙霍休的人,這個不關悅來客棧的事情。從商秀珣的嘴中嶽緣其實知道了一件事情,存在江湖上的悅來客棧不過最外面的表象。而在內裡還剩下兩個。

  一個便是出自白清兒的青衣樓,另外一個則是出自寇仲的青龍會。

  在當時從美人兒場主的嘴中得到了這個消息後,岳緣無疑是有些呆愣的。這三者組合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而眼下,便是三角缺了一角。師妃暄的事情已經落幕,女帝同樣如此。

  岳緣有一種直覺,這事情似乎是直接針對自己而來。

  除此之外,這江湖上還有誰對自己有著這麼大的怨恨?佛門?還是魔門?

  「哈哈哈!」

  霍休笑了,臉色雖然凝重,但是沒有絲毫的害怕,目不轉睛的盯著岳緣,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是我霍某不是閣下的對手,但閣下想要清理門戶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岳緣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對方,聽著對方的話,想要從對話的言語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一擊斃命,直接拿下對方岳緣是有足夠的把握。

  可眼下岳緣想的是瞭解更多的東西,故而從開始岳緣便沒有直接下死手。

  秘密。

  總是有著吸引力的,尤其是有關自身的,或者身邊人的。

  「閣下知道嗎?」雙臂張開,手指一點一點的指著四周,霍休用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這裡是我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專門建造而成的。這裡本來不是為了你準備的,但是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

  建造一個老窩,這樣的習慣對霍休這樣的人很適合。但他的話更讓岳緣側目,顯然霍休是在防備他人,而今天自己不過是恰到時候的闖入其中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來,只怕沒有人能夠逃脫。

  恐怕就如原本那樣,最終是死在了自己的密室裡。

  那麼這個針對的人究竟是誰?

  目光挪移,岳緣的視線亦在四周不斷的打量著,他能夠看得出這裡是專門建造的,否則的話之前那暗道入口也不會設下十二道門戶。可以說,恐怕這裡地下都被人給挖空了。

  能夠在天子腳下建造出這麼龐大的地道,可想而知花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而且從剛才的話中岳緣更是知道霍休打的是想一網打盡的心思。

  「一網打盡?」

  「就憑那些機關?它們對我還不夠。」

  岳緣語氣輕柔,但話中儘是不屑。以他的能耐,自是對這樣的機關不在意,即便是毒氣什麼的,岳緣現在的體質同樣不怎麼懼怕。號稱專殺絶頂高手的孔雀翎在他的面前也只能鎩羽而歸。

  機關?

  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霍休不由大笑起來:「老夫不知道閣下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但憑先前的造詣來看,平常的機關什麼的自是不會對閣下帶來什麼困難。」

  「但閣下只怕不知曉這裡,是老夫用來準備弒神的。」

  弒神?

  眉頭微抬,岳緣側目。

  這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有這樣的能為敢自號為神?敢弒神,豈又能只是隨便說說?

  「知道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岳緣那蔑視的眼神,霍休舉起雙臂,用一種驚嘆的語氣說道:

  「老夫在接手這青衣樓的時候,他們在幹嗎?」

  「他們在野心勃勃的準備造反。」

  「準備配合著魔教造反。」

  「而青衣樓所做的便是器械準備。」

  霍休的話讓岳緣回想起了剛才那遍佈大廳的機關。那些射出的精鋼長矛數量也太多,好似是在一個軍庫一樣。無疑,以一個殺手組織,一般情況下自是無法擁有大量的鋼鐵,即便是佈置機關,在天子腳下花費這樣數量的精鋼,若是在平常的話定會被廠衛調查。

  軍火。

  無疑,青衣樓做的就是這樣的準備。

  二十年前,魔教舉兵失敗……

  結合霍休的話。岳緣不由的思緒大開。

  眼睛睜大,面色通紅猙獰。

  霍休陷入了一種奇詭的興奮狀態,壓根兒讓人看不出這是一個花甲老人,是一個大胖子。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手上得到了一樣了不得的事物一樣,讓人忍不住的去炫耀。

  可霍休是什麼人?

  他是金鵬王朝的舊臣,見多識廣,又有多少的事物會讓這樣的一個人忍不住的陷入興奮?

  霍休的表現讓岳緣也一時認真了起來。一個人厲害不可怕,但一個人變態起來則讓人忍不住的在意。而眼下的霍休就已經有一種病態的朝變態中前進的感覺。

  「可老夫萬萬沒有料到他們會準備這樣的東西,哪怕閣下堪比仙神,老夫亦有足夠的把握殺給自己看。」

  「再見。」

  顫動的語音在通道裡飄蕩。伴隨著聲音的落下霍休有了動作。身形再度暴退,整個人如同一顆會彈跳的皮球劈哩啪啦的就朝深處躍去,同時,一道刺耳的鋭鳴聲從霍休的嘴中發出,好似信號一般。

  有什麼東西能讓人有這麼大的自信?

  岳緣一時間沒有想過來,不過半晌,他腦海靈光一閃,霎時不由的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他終於想到了一樣事物有這樣的威力。

  頓時——

  以岳緣的能耐,亦是面色大變。

  右手凝氣成刃,在掌心間形成了一柄小巧的飛刀,朝著霍休的方向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

  通道另一頭。

  十二道門戶前,金九齡與獨孤一鶴的交手已經接近尾聲。

  鏗!

  一聲輕響,掌中劍攔腰而斷。

  獨孤一鶴目視著那半截墜地的劍尖,好半晌才張口,聲音顯得有些澀然:「這是什麼劍法?」

  面對對方的詢問,金九齡沒有拒絶,手中軟劍一抖,艷麗的鮮血自劍尖落地,在地上點綴出一朵血花,陰柔的聲音則是在通道裡迴盪開來。

  「闢邪劍譜!」

  「好快的劍!」

  嘶——

  緊接著一道鋭利的聲音從十二道門戶裡傳出,落入了兩人的耳中。

  剎那間,一股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背心生涼的冰冷感拔地而起,直接闖入了心頭。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42
卷六 決戰時刻 065章 藝術就是……

  月明星稀。

  在子夜時分後,這京城的夜晚終於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稍微進化了那麼一部分,籠罩天空的烏雲散去了大部分,露出了那潛藏在裡面的銀月。在這個時間段,絶大部分的人早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夢想,落下一天來為以後更好的生存的忙碌。

  可以說上至天子,下至乞丐,在這個時間段基本上都已經在休息。

  除去一些特殊職業,又或者做著其他興趣的事情的人外,這銀輝下的人都在休息階段。

  紫禁城。

  不同於老百姓的尋常,皇帝的所在一直以來都是守護的嚴嚴密密。在天子入睡後,皇城裡亦是有著大部分的人仍然是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護衛著這裡的人的安全。

  「……」

  一名侍衛抬頭望著天空那輪隱現的月亮,不由的微微有些出神。

  即便是侍衛,守衛著天子,在沒有人的時候,仍然會忍不住的走神,又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以打發那日復一日的無聊。雖是無聊,卻也沒有人真的願意讓自己的這份無聊的生活變得熱鬧起來。

  因為他們侍衛一旦熱鬧,那麼代表著的就是無數的人頭落地。

  自歷朝歷代以來,向來如此。

  「你在看什麼?」丈許外的一名帶刀侍衛在看到自己旁邊的人的動作,不由的微微的動了動嘴唇,如同老鼠偷食一般悄悄的出聲詢問道,在表面上仍然做出認認真真,觀察四周的模樣。

  作為熟人,自是知道這只是做戲而已。

  「沒什麼。」另外一名侍衛聞言同樣小聲的回道:「我以為明天會下雨來著……」

  先前,烏雲當空,卻是讓人有一種天氣即將陡轉的跡象,但隨著烏雲緩緩的散去,無疑第二天還是晴朗的日子。

  「也是。」

  「看來明天還是一個好天氣。」

  聽到這裡。帶刀侍衛也不由的點頭認同道。就在兩人小聲的由天氣討論到自家的媳婦孩子的時候,一股突來的巨響幾乎將兩人的魂給嚇了出來。

  轟!

  由遠及近的巨響聲在空氣中如同滾雷一般滾滾前進,直接覆蓋了整個京城。

  不僅如此,伴隨這道滾雷的是地面開始震動,似有地震的跡象。

  「這個是!!!」

  不僅是他們兩人,幾乎在京城活動的人,只要有相應的視野條件,在這一刻都看到了天際那滾燙的一閃而逝的紅色。

  同樣。

  好不容易陷入了睡眠的天子也在這一聲巨響下,給生生的嚇的從龍床上滾了下來,整個人有一種驚魂的錯覺。擱在旁邊巨大的花瓶也在這聲巨響被震到碎了一地。在起身的那一刻,天子已經下達了聖旨,宣大臣入殿。

  上至紫禁城,下至尋常百姓。

  在這一聲巨響下,所有人都被驚動。

  那地面的震顫,還有那滾雷一般的巨響,再加上那閃耀的紅光,不由的吸引了所有人。

  熄了燈的家庭,有人點燃了油燈。有人走出了房間,有的尖叫著亂跑……所有人都在這道驚雷下,有著各自不同的反應。不少人,都認為是地震突然降臨。亂了方寸。

  與此同時。

  另外一處。

  霍天青面色凝重的擋在了上官飛燕的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公孫蘭,視線死死的定格在對方手上的雙劍上。

  在剛剛,兩人已然是交手了一招。

  一招試探,已經讓彼此知道了對方乃是一樣的高手,誰都有著殺死對方的能耐。

  至於上官飛燕的面色在陰暗中,讓人看不到,但可以想像的是她的面色並不好看。公孫蘭的出手,已經讓她發現事情並不是她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

  公孫蘭的出手,已然代表了那個男人的態度。

  而眼下她的身邊只有她一人,幾個手下並不在此,現在想來只怕是出了意外。倘若不是霍天青來此,只怕她上官飛燕在今天……面色陰沉如水,上官飛燕在心中琢磨著該如何利用好霍天青了。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大地的突然震動,外加那巨大的炸響聲徹底的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這個方向!

  那裡是!!!

  青衣樓據點。

  三人各自一愣,其中霍天青和上官飛燕身形晃動,來到了屋頂,目光投向遠方。因為黑暗,見不到那繚繞的青煙,但那還在閃耀的火光已經告訴著他們那裡發生了什麼。

  那裡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似乎想起了什麼,霍天青與上官飛燕彼此對視了一眼,立即生行晃動,兩人一前一後的朝爆炸的方向奔去。在這之前,公孫蘭早已經消失在了這裡,提前離開了。

  郊外。

  「哼!」

  一聲悶哼聲中,商秀珣被龐大的氣流掀的倒飛了出去,在這一刻武功面對另外一種更為恐怖的力量,竟然是亦不能敵。聲波氣浪的相互衝擊下,將商秀珣的身軀帶的倒飛了數十丈的距離,最後人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這才止住了倒飛的身形。

  樹葉紛飛,樹冠更是被狂風吹的朝另外一邊不斷的搖擺。

  朱唇微張,血腥便從嘴中噴出。

  已然是重傷在身。

  站起身後,商秀珣背後的大樹已經在嘎吱聲中從中折斷,這是生生被她撞斷的,確切的說是被她泄的勁道折斷。

  之前在這裡的龐大園林已經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是熊熊大火,還有那巨大的深坑。

  不僅如此,以這裡為中心,方圓四周百米的之類的樹木什麼的都在之前的那巨大的聲浪中徹底的掀了個一乾二淨。

  「……」

  這是什麼?

  商秀珣瞪大著一雙美目,小麥色肌膚的不斷的起伏著雞皮疙瘩,縱觀過往,她從未發現有這樣的東西有這樣的恐怖的威力……這簡直比大宗師更讓人覺得恐怖震駭。

  這會讓人粉身碎骨。

  一身錦衣上留有的除去灰塵樹葉外,還有那血染的紅色。這是那剛剛四處激射而出的石屑與木塊撞擊所造成。

  茫然。

  恐懼。

  害怕。

  還有擔憂的情緒在這個時候一股腦兒的湧進了商秀珣的腦海。

  最終這一切,匯聚而成化作了一個詞彙。

  「岳緣!!!」

  淒厲的聲音,在這午夜的時候,恍若女鬼哭吟。

  身形閃動。商秀珣不顧自身的重傷,整個人已經撲進了火海中,她要尋人,尋到那個人。

  他是無敵的。

  當初面臨佛道魔三教亦不避讓,火中取栗得到勝利,在這一次,又豈能在這大爆炸中葬身?大火中,一個女人在歇斯底里,在尋找人心中人的身影。

  人在哪裡?

  濃煙將人嗆的涕淚橫流,哪怕是自身真氣壓下了四周火舌的灼燒,但那恐怖的溫度仍然讓人無法忍受,但在這一刻,商秀珣卻早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心中纏繞多年的幽怨,在這一刻早已經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一種名為刻骨的疼痛。遍尋許久,卻是仍然尋不到岳緣的身影的時候,商秀珣越發的絶望了。

  烈火中。

  她獨身一人站在其中,身體四周的真氣亦在慢慢壓縮。一頭秀髮在這高溫下已經慢慢捲曲,發出焦糊味。

  舉目茫然四顧。

  商秀珣入眼的只有紅色,還有一種讓她覺得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就在她絶望到要放棄的時候,火焰中再度爆發出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石板整個的飛了出去。

  同時一個火人從裡面飛了出來。

  「嗯?」

  回首,見到那飛身而出的人影,商秀珣呆滯的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終於再度浮現出了喜色,「岳緣!」

  飛出的火人正是岳緣。

  剛剛落地。只見岳緣身上發出嗤嗤的聲音,水氣與火焰互相牴觸發出白色的水蒸氣,只是這些水蒸氣立即在四周包圍的大火中蒸發殆盡。落地的岳緣剛剛站在地上,便是忍不住雙膝一軟,整個人單膝跪了下去。

  身形晃動。

  岳緣只覺得眼前一花,軟到的身體已經被一個溫熱的嬌軀抱住。那巨大的力道,正顯示其主人的波動的心緒。

  「美人兒場主……」

  「能否輕點?我沒被炸死,快被你抱死了。」

  下巴擱在商秀珣的肩膀上,貼著那已經散發著焦糊味的秀髮,岳緣強行忍住疼痛自嘲道:「無形裝逼,最為致命……哈,大意了啊。」

  岳緣萬萬沒有料到,在這青衣樓竟會囤積數量如此之大的火藥。

  整個青衣樓據點被炸了個底朝天。

  「啊!」

  商秀珣這才反應過來,她對後面的那句話不太清楚,不過眼下岳緣的傷勢太重。玉手連忙不斷的輕輕拍打著岳緣身上周遭還在燃燒的火焰,商秀珣自是瞧得出岳緣此刻受到的創傷,只怕比想像中更為嚴重。不提內傷,僅僅是外表的傷勢便已經讓人忍不住側目。

  她不顧自身的傷勢,抱著岳緣從大火中縱身而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不一會兒。

  這裡又接連到來了不少的武林人士,躲在各個隱蔽的角落觀察著這裡。

  若是有熟悉的人,定會發現其中陸小鳳、西門吹雪、花滿樓、葉孤城、霍天青、上官飛燕、公孫蘭等人都來了。

  緊接著朝堂的軍隊已經來此,伴隨的還有捕快,他們包圍了這個地方。

  這一夜。

  這一場爆炸,徹底的攪動了整個京城的局勢。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48
卷六 決戰時刻 066章 面具

  艷陽當空。

  離那驚天動地的爆炸已經有了三日的時間。

  這一場發生在京城郊外的爆炸,徹底的讓整個京城陷入了混亂。當然這種混亂不是指老百姓,而是指官場上,行政上的混亂。這一場爆炸,雖然只是在郊區,但帶來的震盪遠遠不止這些。

  調查的人從爆炸的規模推測出了火藥的數量,當這個數量出現在當今天子的手上的時候,不僅是天子,連同那些調查的人都幾乎嚇了個夠嗆。這麼多的火藥,若是弄的好的話,只怕紫禁城……

  是有人想要造反嗎?

  這是所有人得到調查結果後,產生的第一個印象。

  隨即便是這麼大數量的火藥有何而來,面對這樣的大事,從上到下有著不少人都想要追根究柢,否則的話一旦調查不出什麼,只怕倒霉的就是其他的人了。

  不管是上面還是自身的壓力,都使得官府的人費了死勁去調查這個事情。

  一時間,流連在京城的不少的武林人士都受到了盤查。

  悅來客棧。

  房間。

  還是三樓。

  還是靠窗。

  岳緣安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面。

  在他的身邊,則是商秀珣正在小心翼翼,心疼無比的為岳緣敷著金創藥。

  岳緣的傷勢比商秀珣想像中更為嚴重。

  先不說爆炸產生的火焰灼傷,單單氣浪產生的震盪已經讓正處爆炸中心的岳緣命懸一線。可以說,這幾乎是岳緣至今以來最為危險的一次。哪怕以他的能耐,在這突來的爆炸中,在地利天時都不在自己這邊的時候,亦只能堪堪保住自身的性命。

  換做其他人來,只怕等待他們的都只是一個粉身碎骨的結果。

  可是即便是保住了自身的性命,在那恐怖的爆炸中生存下來。可付出的代價亦是讓商秀珣心痛不已。長生訣有著自我療傷的能耐,在結合岳緣自身的境界,其能力更不用說。

  只是在眼下,這長生訣與龍元的力量都被岳緣在當時用來強行保自身的五臟六腑以及腦袋,避免被那一瞬間的恐怖音波震盪給將人生生的震死。

  岳緣用過獅吼功,以音波對付過別人,卻是第一次自己生生的承受了這比一般音波恐怖萬分的力量。

  現在……他正在療傷。

  只不過療的是內傷……至於外傷,只能暫時性的被岳緣自身擱置了。如果是換做尋常的話,這一點倒不用值得擔心,可是不過幾天後便是中秋節。那天便是決戰的時候,卻已經容不得岳緣有足夠的時間了。

  一身白色的布纏繞其身。

  商秀珣幾乎是雙眸含著淚在為岳緣敷金創藥,她萬萬沒有想到岳緣的傷勢會這麼的沉重。其實比較起來,外表的傷勢是遠遠比不上內傷的來的嚴重。可是在女人的眼中,這份外傷卻顯得無比的恐怖。

  因為美人兒場主從未想過一身悠然瀟灑的岳緣會在某一天遭受毀容的代價……

  一個在外貌上幾乎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美男子,得到這樣的結局,這讓商秀珣如何接受?心中的那份心疼自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唯有那被眼淚一直浸濕的雙眸代表著她的心情。

  這份心疼商秀珣並沒有用語言說出來,只是在濕潤的眼眸和溫柔的玉手上表示出來。

  她瞭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即便如此。商秀珣看到岳緣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便讓她的內心不住一陣一陣的抽搐。一點一點的敷上藥,然後溫柔的用白布包上,不一會兒岳緣便是上下全身一身白。

  流露在外面的唯有一雙漆黑亮澈的雙眼。

  「情況怎麼樣呢?」

  目光溫柔的望著商秀珣的動作。岳緣看著她那還有些焦曲的頭髮,開口詢問道。

  「情況並不好。」商秀珣知道岳緣詢問的是什麼,可其結果仍然讓她感到心驚,「死了不少人。」

  看著商秀珣有些遲疑的表情。岳緣直接問道:「不少是多少?」

  「……」兩人目光對視半晌後,商秀珣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上萬!」

  死亡的人上萬。這是她通過悅來客棧的關係從官府那裡得來的消息。雖然青衣樓的那個據點地處郊區,可並不代表這個地方便是毫無人煙的所在地。

  巨大的爆炸造成的地震外加聲浪直接讓橫掃了周圍數里方圓。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如同商秀珣這樣的頂尖高手,在這聲浪中生存下來,震盪與聲浪直接將不少的民房徹底的震翻,恍若真正發生了地震一般。不少的人是在睡夢中,被倒塌的房梁直接砸死的。

  再加上產生的混亂……

  最後所造成的傷亡讓商秀珣覺得觸目驚心。

  「……」

  聞言,岳緣沉默了。

  許久。

  商秀珣才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不過我已經讓人去安排解決了。」

  兩人都沒有料到,一個解決叛徒的簡單事情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除此之外,在那一戰中,只怕還有一個與自己有關的後人也隕落在了這一場爆炸中。那樣的爆炸,在出口機關被徹底鎖死的情況下,在殺掉了霍休後,只怕除了自己,無人能夠在那樣的爆炸中生存。

  「……」

  岳緣還是保持著沉默。

  在這個時候,哪怕是商秀珣也不知道岳緣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她能夠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沉重之感。

  「對了。」見氣氛有些凝重,商秀珣轉移了話題,若有所指的說道:「那公孫蘭這些天都過來過,想要見你,但我拒絶了……我想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不想讓他人見到你現在這般模樣。」

  「任何人!」

  商秀珣的語氣頗有些激動,玉手再度撫摸上了岳緣那被白布包裹的臉,輕輕的摩挲著,那一直在眼眶裡旋轉的淚珠卻是終於忍不住的滑出了眼眶墜落下去,最後落在了岳緣的腿上。

  澀鹹的淚水沒入白布。滲入了傷口,讓岳緣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疼痛。

  綿長卻又有一種刻骨。

  「沒事。」岳緣右手抓住商秀珣的玉手,安慰道:「你知道我會長生訣,這些傷勢只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已,並無大礙。」

  「可我就是不想讓其他人見到你現在的這般模樣。」

  反手死死握著岳緣的右手,商秀珣的模樣十分的認真,說道:「這次決戰取消或者延後吧!」

  「不行!」

  聽了這話,岳緣卻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絶了,語氣嚴肅道:「這次的決戰勢在必行。」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岳緣如何不瞭解。三人一體,定下的決戰之日將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有任何的波動。

  「可我不想你用這樣的姿態決戰!」

  雙眸微紅,商秀珣死死的盯著岳緣,一字一句的說道。

  眼前的女子在擔心什麼,心中想什麼,岳緣知道,微微一笑,傷口牽扯而出的疼痛被岳緣視而不見,左手也撫摸了下商秀珣的玉臉後,可惜的是雙手上的白布所包並不能讓人有最好的觸感。岳緣輕輕的為對方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笑道:「那美人兒場主就為我造一樣可以遮掩我現在這種面貌的東西吧……」

  「……」

  微微仰頭,忍住那又要流出的眼淚,商秀珣最後還是頷首點頭。

  紅鞋子據點。

  身為大姐的公孫蘭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

  而在她的身側。則是站著老八薛冰和老四歐陽情,兩女此刻正有些愕然的盯著自己的大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呆,那種狀況是兩女多年來首見。至於其他幾人則是被公孫蘭派去追蹤上官飛燕與霍天青的蹤跡了。

  這兩人在那一天發生爆炸後,便逃得無影無蹤。

  大姐是怎麼一回事?

  薛冰和歐陽情兩女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發現了各自的疑問,卻也都不知道其中原因。至於她們自己,其實在這段時間偶爾間也會忍不住的一個人安靜的發呆。只是這種情況確是自身的隱秘,不敢也不想讓其他姐妹發現。

  尤其是在紅鞋子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後。

  最後,還是老八薛冰出口,打破了公孫蘭發呆的跡象,說道:「大姐,我們在京郊尋到了二姐的蹤跡……二姐,情況有些不太好。」

  「嗯?」

  思緒迴轉,公孫蘭從發呆中回過神,目光一凝,盯著薛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二娘的逃脫,公孫蘭早已經猜測到了有人因為姐妹情誼鬆了手,她知道自然不會去問。

  但在這一刻再度聽見二娘的消息,公孫蘭有些詫異,「她怎麼呢?」

  「二姐瘋了。」

  回話的是老四歐陽情,她的臉色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悲哀,「二姐在那爆炸的地方不斷的赤手挖著,她似乎在找人……可是因為有官府的捕快和侍衛,最後二姐與他們交手,被圍攻受了重傷……」

  「所以你們救下了她?」公孫蘭聽到這裡接過了話頭,看著已經沉默下來的薛冰和歐陽情。半晌,公孫蘭嘆息了一聲,這才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她。」

  薛冰和歐陽情兩女對視了一眼,這便轉身帶著大姐朝安置二娘的房間而去。

  只是當三人來到房間後,見到的只是老二的屍體。

  蓬頭散髮的二娘的手中握著一塊被大火燒焦了的只能大概分析出這是一塊粉色的衣衫碎片。

  看著這一幕,三女都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語。

  五天後。

  離決戰之日只不過還有兩日的時間。

  但在這一天的時候,公孫蘭終於在悅來客棧見到她想要見的人。

  隨著房門的打開,公孫蘭看到了那端坐在裡面的人,只是入眼的一剎那,她整個人愣在了門口,呆呆愣愣的看著站在房間裡面的岳緣。

  一身黑袍遮身。

  雙手更是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整個人都藏在這一身奢華的黑袍之中。

  不僅如此。

  對方的頭上還戴著一個頗為奇特的黑色面具。這個面具不同一般的面具,顯得頗為的詭異與大氣,將整個人的頭部包裹,看起來似乎與那身黑袍連結在一起。

  而在頭頂,則是點綴著一道奇特的新月。

  可以說整個人都在其中,使得外人壓根兒看不出也看不到人的模樣。整個人給人一種詭異與神秘。

  「怎麼……」

  岳緣緩緩的轉過身,露出了這一身裝扮中唯一透露在人前的那雙眼眸,道:「認不出我呢?」

  「你!」

  公孫蘭目瞪口呆,她設想過,也猜測過,卻未料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

  「我什麼?」

  「我還是我啊!」

  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岳緣指著桌上的酒壺,笑道:「我正準備飲酒,你來的正好,美酒需要美人來倒,這才足夠美味。」

  「……」

  深吸了一口氣,公孫大娘踏步而入,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桌前,拿起那酒壺給兩個酒杯中添滿了酒水後,這才端然坐下,隨後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讓人熟悉的陌生人。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3:56
卷六 決戰時刻 067章 決戰將近

  一身漆黑。

  留給他人看到的只有神秘與詭異。

  房間裡。

  公孫蘭目不轉睛的盯著岳緣,最後終於道出了她心中的猜測:「你受傷了?」語氣雖是疑問,但其中含義卻是十分肯定的。那麼恐怖的爆炸,僅僅是產生的氣浪和地震就足足造成了上萬普通人的死傷,即便是身為絶頂高手,身處正中心能夠留有一條命而不是炸的粉身碎骨,這已經是讓人無法想像的事情了。

  這樣的結果,已經足以讓人震駭岳緣的武功了。

  那個地方在爆炸後產生的地形突變,她公孫蘭也是避開官府悄悄的觀察過,那潛藏在裡面的火藥數量只怕是讓常人不敢想像的小數目。

  而且眼下岳緣以這種將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打扮出現在她的面前,公孫蘭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岳緣的傷勢雖說可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但也沒有意料外的那麼輕鬆。

  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的外表受到了創傷。

  目光微凝,公孫蘭心中不由的一聲嘆息,雖然兩人接觸不多,但當時在怡情院的交鋒足以讓她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魅力與能耐。在外貌上,她縱觀天下,也沒有幾人能夠在模樣氣質上與其相提並論。

  「……」

  握著酒杯的右手微微一頓,岳緣隨即側了側頭,對於公孫蘭的肯定並不意外,自己的這種情況不管是否見面還是避開,都只能告訴對方一個事實——自己受傷了。

  「是的。」

  「我大意了。」

  端起酒杯,一口美酒入喉,感受著酒中芬芳,岳緣用一種略顯自嘲的語氣笑著回答道。這次的結果,可以說是給了岳緣絶大的教訓。倘若不是自身的實力足夠,在那場爆炸下還真有可能會粉身碎骨。

  也許是經歷了世界太久。在江湖上漫步了太久,以至於讓岳緣忘記了世上還有一種除去武功外威力同樣恐怖甚至更強的存在。那是普通人就足以使用的東西。

  聽到岳緣親口承認,公孫蘭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前只是猜測,但在被當事人證實後,那種情況卻是讓公孫蘭難以想像。他,究竟是怎樣在那種爆炸中生存下來的,外表看起來也不過是可能遭受了一些灼傷,而並沒有斷手斷腳。

  沒有理會公孫蘭的表情變化,哪怕是眼前的女子亦是絶色佳人,可岳緣也只是安靜的用一種欣賞的姿態打量著對方的神情變化。放下酒杯。岳緣直接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想來上官飛燕逃脫了噢?只是以你的實力,區區一個上官飛燕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吧?看來那場爆炸也影響到了你。」

  「整個京城沒有不被影響的人。」

  面臨岳緣這樣的感嘆,公孫蘭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場爆炸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將官府還有京城的老百姓炸了個底朝天。

  人為的爆炸!

  從過往看來,誰人見過?

  更何況帶來了上萬人的死傷,而且這個數字還是前幾天匆匆調查得來的數字,實際上公孫蘭可以肯定數字只怕比想像中的更多。任誰沒有料到這天子腳下,在這國家還算太平的時候,住在這裡的人會遭受無妄之災。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被牽扯其中。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廠衛的人幾乎遍佈整個京城。可以說,在這爆炸中。在京城裡盤旋的江湖人士也遭受到了盤查,一時間整個京城的氣氛嚴肅不已。

  在公孫蘭說完這句話後,氣氛一時陷入了安靜,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

  唯有公孫蘭玉手舉壺,倒酒的時候酒水淋淋入杯時的聲響在房間裡迴蕩。

  「唔!」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套著黑色手套的手再度拿起酒杯,放在鼻前輕輕的嗅了一下後。岳緣並沒有直接喝,而是舉目落向公孫蘭的身上,看著這個在這一刻身上還是帶著一絲慵懶的女人,若有所指的說道:「你今天來應該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吧?結合你前幾天想要見我的緊張心思,雖然我自負,但也不認為你是一個單憑魅力就能夠徹底拿下的女人。」

  道心種魔大法有什麼作用,岳緣十分清楚。

  但正因為清楚,而且公孫蘭亦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俠女,而她是一個頂尖的女殺手,更是經歷不少,見識過江湖險惡知曉人心,甚至瞭解不少男人的花言巧語。

  所以這樣的女人即便是受到道心種魔大法的影響,但岳緣從不會真正的認為這個女人是真真正正的擔憂自己。

  當然,或許其中是有那麼一份擔心的心思,但這絶對不是主要的。

  「所以……你是害怕我在爆炸中死了,你們姐妹的生死符便無藥可解了。」黑色的面具下讓人看不出岳緣是什麼表情,只有那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眸以一種淡然的感覺盯著公孫蘭。

  「……」

  公孫蘭沒有說話,只是那舉著的酒壺定格在了半空,顯然岳緣所說的話是對的。

  半晌。

  「呵呵。」

  公孫蘭笑了,她的笑聲有著一種慵懶卻又疲憊的味道,放下酒壺,拿起另外一杯添滿了酒水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後,公孫蘭這才抬頭,瞪大著一雙美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岳緣臉上的面具,似乎要看穿這份黑色,看到岳緣的心,幽幽嘆道:「如果你願意,其實我也可以。」

  岳緣右手微微一顫,杯中的美酒出現了蕩漾,更是有著一滴酒水從杯沿滑落而出,落在了身前的衣襟上。只是這輕微的動作,隨即便被岳緣穩了下來,笑道:「你們的生死符……」

  岳緣話音未落,他的聲音便被公孫蘭打斷,道:「你在害怕?」

  「……」岳緣沒有出聲了,側著頭,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眸定格在了公孫蘭的玉臉上。

  「是因為她嗎?」見岳緣沒有說話。公孫蘭玉手朝門外指去,那裡商秀珣正臨門而立,望著這裡。在看到公孫蘭手指自己後,商秀珣倒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並不意外。

  目光挪移,岳緣笑了,再次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用一種輕佻的口吻說道:「其實你並不需要擔心你們姐妹的問題,那什麼生死符我是有,但我並沒有真正的用在你們的身上……我是騙你們的。」

  漂亮的女人會說謊。男人同樣如是。

  「公孫姑娘,你還是想讓我騙你嗎?」

  四目相對,岳緣眼眸含笑的看著公孫蘭,如此說道。

  公孫蘭聞言不由愣住了。

  是失望還是其他的感覺?

  「咳!」

  同時,站在門口的商秀珣亦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

  半晌。

  公孫蘭起身離開了,什麼也沒有說。

  而在公孫蘭踏出方面的那一刻,站在那裡的商秀珣只是掃了一眼房間裡的岳緣外,便以一種女主人的姿態送客一般的將公孫蘭送了出去。

  路上。

  兩女一前一後,緩步而行,默不作聲。

  就在公孫蘭即將踏出悅來客棧的時候,商秀珣出聲了,「他的女兒都比你的年紀大……」

  即將邁出的腳步戛然而止,抬起的腳步又放了回去。公孫蘭轉過身,目視眼前這個有著小麥色肌膚的絶色女子,朱唇輕啟,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閣下年紀比我大?」

  「不過也有可能他是在騙你的。因為這個女兒不是你的……當然,我很羡慕你能被他騙嘞。」

  爭鋒相對了一句,在商秀珣未作出下一步前,公孫蘭已經舉步離開了悅來客棧,只留下商秀珣站在那裡,用一種憐惜而又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

  與此同時。

  京城。

  一處隱蔽所在。

  親身前來的定南王世子已然到達了京城,只不過此刻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一股子隱忍不發的怒氣蓬勃期間,目光死死的盯著桌子上那殘存燒焦了的粉色衣衫碎片。也幸好他繼承了自己爺爺的那份隱忍,否則的話只怕此刻這裡已然是血流成河。

  「爆炸!」

  發紅的雙眼散發的是無盡的殺意,來到京城兩天的時間,他已經得到了自己大概想要瞭解的情報。結合金九齡之前傳遞的消息,但在這個爆炸的結果下,那份結局顯然不是他所想要的。

  「是哪些人的手尾?」

  牙根緊咬,口中已經是有著濃烈的血腥氣,低著頭的定南王世子的聲音在房間裡迴蕩。

  一邊的下人面對這股突來的龐大壓力,早已經嚇得戰戰兢兢,壓根兒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更是不敢吭聲,連呼吸都只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大了一點便會殞命在此。

  他們從未見過世子殿下會有如此恐怖的時候。

  「有天禽門和關中珠寶閣的影子。」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定南王世子抬頭望去,見到的是許久不見的劍術導師——白雲城主葉孤城。這一眼望去,眼前的白雲城主讓定南王世子不由一呆。

  眼前人好似尋常讀書人,卻是壓根看不出有絲毫武功的跡象。

  只是那種詭異的白雲飄渺感越發的濃厚了,明明用眼睛看到對方站在那裡,但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發現你的四周壓根兒感受不到他的絲毫蹤跡。

  這是武功再度大進的跡象。

  可是眼下定南王世子壓根兒不在意這個,他只是紅著眼一把抓過那早已經燒焦了的衣裳殘屑,握在手心裡,直接開口道:「告訴我金鵬王朝餘孽在京城哪裡?」

  金九齡在京城做什麼,定南王世子十分清楚。

  白雲城主沒有說什麼,他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至於其他的都不在意。目光一掃,一邊跟著進來的下人便直接稟告了這個消息。因為說起來,金鵬王朝的人對他們來說並不太過隱蔽。

  倒是跟著定南王世子而來的一個心腹下屬,有些擔憂的說道:「殿下,您這是要……」沒有經過天子的招呼,隱秘前來京城,倘若是被發現了蹤跡,只怕結果落不得好。

  「殺人!」

  「殉葬!」

  四個字已經道盡了定南王世子的心思,而且在他的心目中這些金鵬王朝的餘孽不過是開始,關中珠寶閣和天禽門暫時壓後。

  這兩句話簡短的話讓下屬想要勸導的話戛然而止,生生的被堵在了嗓子眼。

  踏出房間,定南王世子舉目看著頭頂這片蔚藍的天空,腦海裡回想著前幾天來京城途中得來的海島覆沒的消息,再加上今天的壞消息……他發現自己只是一人了。

  「皇帝……只能是孤家寡人嗎?哈哈哈……」

  聲音似哭似笑,似哀似怨,似是鬼泣。

  與此同時。

  另外一處所在。

  同樣悄無聲息到達京城的太平王世子宮九與沙曼兩人待在一個房間裡,比較起宮九在興緻盎然的看著螞蟻的舉動,沙曼則是滿腹的心思。

  這京城的局勢太緊張了……

  任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如此之大的爆炸。

  「爆炸……」

  宮九突然起身,一腳踩死了腳下的螞蟻,轉過頭用一種可惜的語氣對沙曼說道:「時間來的不好,沒有和沙曼你一起欣賞到那絢麗的煙花綻放了!」

  這句感慨並沒有讓沙曼感動,反而是宮九的接下來一句話不由的讓沙曼毛骨悚然。

  「要不……」

  「作為補償,我們再炸一個吧!」

  宮九用一雙天真的眼睛盯著沙曼,笑嘻嘻的這樣說道。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4:06
卷六 決戰時刻 068章 遷怒

  京城。

  爆炸後的京城屬於外鬆內緊。

  乃至入城的人在這段時間也算是進的了城,卻是出不了城。一通驚天地的大爆炸,幾乎將所有的有心人的心都糾結在了一起。在這個時分,雖然戒備森嚴,但對某些能夠高來高去的人並不算什麼。

  入夜。

  因為離中秋佳節越來越近,再加上天氣不錯,這京城的夜晚倒也是月明星稀。

  閒來沒事的人們,則是在飯桌上又或者是青樓又或者是家裡各自討論著前幾天發生的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只是每次在討論這個的時候各自都顯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聲音稍微大了點便會招惹來廠衛。

  是怎麼爆炸的?

  為什麼會爆炸?

  每個討論的人都有著各自的猜測和想法。尋常老百姓只是以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去瞎猜測,而官場的人則是各自以一種陰謀論的方式去考慮。至於江湖人士,則是將這兩者的猜想方法給結合起來了,那便是天馬行空一般的陰謀論。

  當然。

  大家都沒有在心底去真正認為這大爆炸只是意外。在這一點上,彼此都取得了共同的認識。

  與此同時。

  金鵬王朝殘存的人在京城一直有著自己的據點,多年來的錢財開路以及與官府的人勾結帶來的便利使得他們在這裡有著一個比較安穩的所在。再說,那個殘存的身份在某些時候還是比較算是好說話的。

  也正因為這樣,丹鳳公主這個身份在一些圈子裡算是頗為出彩的。

  而在今天,聚集在這裡的人發現事情出現了變化。

  已經隔了好幾天了,他們的丹鳳公主卻並沒有出現在這裡,要知道前幾天可還是好好的待在這裡的。可在前幾天,也就是爆炸的那天,丹鳳公主失蹤了。

  開始他們並沒有在意。畢竟尋常的時候丹鳳公主也會處理自己的事情,悄無聲息的離開幾天。可是眼下……隨著時間的過去,一種讓人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莫名的浮現在了各自的心頭。

  而這份壓迫感產生的源頭便是「刺面郎君」柳餘恨、「斷腸劍客」蕭秋雨的存在,一人在裡,一人在外。要知道平常的時候這兩人算是丹鳳公主的侍衛,可是丹鳳公主離開了,卻沒有帶著自己的侍衛……無疑,這其中應該出了問題。

  「你知道公主去了哪兒?」

  柳餘恨揮舞著手上的那隻鐵鉤,面色陰沉的對站在一旁的一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詢問道,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飛燕的表妹上官雪兒。目光中閃爍著疑惑,柳餘恨只覺得自己的心緒有些不寧。

  「我不知道。」

  搖搖頭,上官雪兒表示自己並不清楚自己表姐究竟去了哪裡。雖然尋常的時候,兩姐妹很多時候是結伴而行,但在更多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是有著個各自的秘密的。

  尤其是兩人都是聰明的人,聰明的女人的時候。

  只是這個時候上官雪兒的面色也顯得有些不大好看,顯然在這種氣氛下,她也覺得自己的表姐只怕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這是她的一種直覺。

  就在兩人擔心萬分的時候。只聽一道鋭利之聲呼嘯而來,嘭的一聲響摔在了兩人所在的院子裡,將角落的花田弄的亂七八糟。

  「!!!」

  突來的變化讓人一時措手不及,柳餘恨與上官雪兒兩人不由的嚇了一大跳。仔細瞧去,兩人發現那墜在角落的重物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讓兩人無比熟悉的人。

  正是守在外面的「斷腸劍客」蕭秋雨。

  此刻對方手上早已經沒有了劍,也不會去用哀嘆的語氣嘆『秋風秋雨愁煞人』。有的只是一具屍體,還有那流淌在身下的鮮血。

  「是誰?」

  柳餘恨身下一晃,立即擋在了上官雪兒的身前。目光不在去打量蕭秋雨的屍身,而是不斷的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口中則是朗聲出口,「為何要對我們不利?」

  戒備,警惕。

  柳餘恨內心在這一刻將自身的注意力提升到了頂點,蕭秋雨的身手與他差不多,他想要殺掉蕭秋雨也是十分的困難,但來人卻是將蕭秋雨殺了,顯然來人武功在自己之上。

  「劍傷!」

  被護衛在後面的上官雪兒面色雖是有些蒼白,但被夜色掩蓋的很好,除去臉色外,倒也沒有多大的緊張情緒。在柳餘恨戒備四周的時候,她的視線卻是死死的定格在蕭秋雨的屍身上,看了半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不知閣下是峨眉派的獨孤掌門還是萬梅山莊的西門莊主,又或者是南海的白雲城主?」

  上官雪兒的武功雖然只是三腳貓,但她的眼光著實不差。

  她非常清楚蕭秋雨的厲害。

  可這樣的人卻是死在了劍上,來人的劍法極為高超,能夠有這樣高超劍法的人在江湖上沒有幾個,而她所知道的劍法高手也只有話中的這幾人。如果是這三人中的人那結果就可怕了,但如果不是……那結果就更可怕了。

  安靜。

  留給他們的只有一份沉重的安靜。

  就在兩人準備再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入了兩人的耳中。這腳步聲使得柳餘恨與上官雪兒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方向。

  同時,一道溫和的聲音也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進來。

  「秋風秋雨愁煞人。」

  「他覺得這麼愁,我只好在這中秋將近的時候送他去了,免得閒愁萬分。」

  隨著聲音的落下,在上官雪兒和柳餘恨的注視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對方手上持著一柄油紙傘,紙傘遮蓋了身體的上半部分,讓人壓根兒看不到來人的模樣。

  不過那一身的錦衣則是告訴著他們來人只怕是非富即貴,不僅如此更加吸引兩人的是對方右手上的一柄劍。

  劍長三尺。

  整個劍看起來筆直鋒利至極,但是在兩人的眼中還是一眼瞧出了這柄劍本身乃是一柄軟劍。之所以這般筆直則是那纏繞在劍身上的真氣所致。

  劍身鋒利無匹,不沾絲毫血跡。這是一柄罕見的寶劍。能用軟劍的人自然也是劍中高手。這柄劍吸引了柳餘恨和上官雪兒的注意力,以致紙傘上的血跡都被兩人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半闋詩詞被他這樣用,這是自認是讀書人嗎?那他闖蕩什麼江湖,該考科舉的,說不定還能落個狀元什麼的當當。」說道這裡的時候,來人已經站在了院子裡,手中紙傘微移,偏轉了一份,露出那被紙傘遮蓋的頭。

  目光微瞥。視線落在了斷腸劍客蕭秋雨的屍體上。

  顯然。

  只怕在之前斷腸劍客的話讓來人心情大為不爽了。

  「閣下是!!!」

  持傘人的吐槽自是沒有吸引上官雪兒和柳餘恨的注意力,兩人在意的是其他的方面。目光定格在來人的臉上,他們發現來人是一個模樣頗為俊俏的年輕人,看起來好似一個普通的書生。但那一身的氣質卻是極為高貴,就好像……王子公主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他們不認識。

  柳餘恨的話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在意,似乎是不屑一顧。

  「這位公子,我們結過仇嗎?」

  上官雪兒眼珠微轉,視線緊緊的盯著年輕人的臉龐,用一種很純靜天真的口吻說道。

  「結仇?」

  微微的側了下頭,年輕公子目光落在上官雪兒這個模樣嬌俏的小丫頭的身上,沉吟了半晌年輕公子這才搖頭否認道:「我們好像並沒有結仇。」

  「那閣下……」

  聽到這裡,柳餘恨和上官雪兒的心中都是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股子惱怒。他們沒招誰惹誰的遭受了這樣的逼迫,這簡直是無妄之災。一時間兩人都是面色陰沉無比。

  似乎感受到了眼前兩人內心的憤怒,年輕公子的表情很是認真,手中長劍微微一顫,抖了一個劍花,道:「沒錯,你我之間並沒有結仇……可你們知道這柄軟劍是從哪裡來的嗎?」

  「是在爆炸的地方。」

  「所以。這只是我的遷怒。」

  遷怒!

  一句話,一個回答,霎時讓氣氛陡變。

  這無妄之災,只是對方的遷怒。

  幾乎在話語落下的一刻,柳餘恨出手了。

  右手腕上的鐵爪直接朝年輕公子的手腕抓去,而同時左手上的鐵球更是脫手而出,呼嘯著朝對方砸去。在鐵球脫手後,柳餘恨已經換上了一柄短劍,直刺年輕公子的胸口的致命要害。

  同時。

  上官雪兒則是身形退卻,朝裡面跑去。

  面對刺面郎君柳餘恨的突然攻擊,年輕公子不閃不避,手中軟劍直接豎在身前,擋住了那率先到來的鐵球。劍鋒與鐵球在半空相撞,火星中鐵球如同一個泥團被軟劍自中間一分為二,化作均勻的兩半偏向了兩側,砸在了牆壁上發出砰然兩聲巨響。

  緊隨而來的是柳餘恨左手上的短劍,他右手上的鐵爪則是想要抓住年輕公子手上的長劍。只是在瞧見對方一劍將鐵球斬成兩片的時候,柳餘恨已經是面色大變。

  這是一柄罕見的寶劍。

  他的鐵手只怕抓不住。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面對柳餘恨這一手刺殺劍術,年輕公子手中軟劍揮舞,劍身筆直卻是一劍破了對方的刺殺劍術,打落短劍的同時,在手腕一轉,劍身如同水浪波紋一般的晃動起來,筆直的劍身陡然軟化,如一條毒蛇一般直接朝柳餘恨的右手撲去。

  軟劍繞過鐵爪,恍若毒蛇一樣直接將柳餘恨的右臂纏繞了個結結實實。隨後,年輕公子左手上的紙傘微微下移,右手猛的用力一拉。

  撕拉。

  如布條被突然撕裂,在柳餘恨一聲痛呼聲中,右手就那麼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鮮血飛濺,卻是被下壓的紙傘擋了個結結實實,沒有濺到絲毫,只是在紙傘上留下了一條艷麗的血痕。

  右手一抖,那被軟劍纏繞而撕下來的手臂在真氣激盪下化作了一團血霧。手中紙傘旋轉,將這團血霧徹底的擋下來後,年輕公子視線落在了那不斷後退的柳餘恨的身上,霎時身形暴動,手中軟劍再度變得筆直化作利劍直刺而去。

  嗤!

  「!!!」

  左手死死的抓著劍身,紅色的鮮血沿著劍身不斷的滑落,在地上點綴出血花朵朵。死死的抿著嘴,在江湖上也頗有聲名的刺面郎君柳餘恨面色漲紅,無比憤恨的怒視著面前這個持傘的年輕公子,在雙眸的深處卻是恐懼還有解脫。

  面對柳餘恨的眼神,年輕公子沒有理會。只是右手微微用力,將軟劍一點一點的拔了出來。

  血肉之軀如何能與利劍相提並論?

  隨著劍身的抽動,柳餘恨的左手哪怕在使勁卻也抓不住劍身,只有那讓人聽起來感覺冰涼的嗤嗤聲不絶於耳。當整個劍身被拔出後,年輕公子只是掃了一眼劍身上的血跡,隨後手腕一顫一抖,便將劍身上的血跡甩了個乾乾淨淨,隨後人便越過柳餘恨,朝上官雪兒逃離的方向踏步而去。

  後面。

  柳餘恨早已經顧不得左手上的劍傷。更顧不得被撕裂的右臂,他只是死死的用那受傷的左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堵住什麼……只可惜,鮮血卻是自指縫中。還有嘴中洶湧而出。

  啪!

  隨著鮮血的湧出,一身的力量也隨之消散。柳餘恨雙膝一軟,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目光卻是直愣愣的盯著角落裡蕭秋雨的屍體。他在這個時候終於知道斷腸劍客蕭秋雨是怎麼死的了。

  好劍!

  好劍法!

  這是柳餘恨意識消散前留下的最後的念頭。

  一路漫步遊走,一路拔劍殺人。

  中間遇到的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是活著的生物。哪怕是一隻狗,所有的都倒在了年輕公子的劍下。不一會兒,手上的那柄原本顏色乃是白色的紙傘,在這一刻早已經染的血紅,拿在手上看上去妖艷無比。

  兩柱香的時間後,上官雪兒在一處隱秘的密室裡被年輕公子找到了。

  可是這個時候,哪怕上官雪兒在有心思,再聰慧,但也嚇得渾身上下發抖不已。自小到大,哪怕上官雪兒見了不少的黑暗中的事情,但也從未見到如此嗜殺之人。

  僅僅是因為一句遷怒,便讓金鵬王朝殘存,躲在京城的人一朝覆滅。

  這樣的人……

  他以為他是天子嗎?天子一怒,血流千里,才亦有滅門之舉。

  可惜上官雪兒終究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丫頭,在這一刻恐懼已經徹底的瀰漫了她的心頭……怎麼會這樣?上官雪兒不知道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才會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在這個時候,上官雪兒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危險的地步。這般的殺戮,那麼多人的救命竟然沒有讓四周的人在意,顯然官府有人將這個地方專門隔離開來。

  是誰?

  究竟是誰帶來的災難?

  在這一刻上官雪兒腦中靈光一閃,她知道是誰帶來這樣的災難了。

  是表姐,是上官飛燕。

  「你能放過我嗎?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不提上官雪兒內心對上官飛燕多麼的惱怒,多麼的憤恨,但最後出口的卻是求饒,哪怕為奴為婢,哪怕做牛做馬只要能夠活下來,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願意答應。即便是親手殺了上官飛燕,只要能活下來,這樣也可以。

  「呵呵。」

  年輕公子笑了,笑的很是溫柔,就像一個脾氣很好的大哥哥一樣用右手輕輕撫摸著上官雪兒的腦袋,嘴唇貼著小丫頭的耳畔輕輕的吻了吻,嗅了嗅,讚道:「還是一個美人胚子了,長大了定然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絶色佳人。」

  右手從頭上往下摸去,面對這樣的動作上官雪兒只是渾身顫抖的如同一個馬達,甚至能聽到牙齒上下碰撞發出的噠噠聲。雖然對方的掌心很是溫暖,摸在臉上也是溫柔無比,但在上官雪兒的心中卻是壓根感覺不到絲毫,有著的冰冷一片。

  「我什麼都可以做,公子你要了我吧。」

  顫動的抬頭,上官雪兒還用自家的側臉輕輕的蹭了蹭對方的掌心。想要對付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嘴上更是以一種嬌弱的語氣來表示自己不反抗,一副任君品嚐的模樣。

  「你是漂亮的小丫頭,更是一個聰明的小丫頭。」

  「看到你,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所以……」

  「小丫頭,別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年輕公子的右手已經從臉頰摸到了下巴上,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未等上官雪兒說什麼,右手已經猛的握住了她的纖纖玉頸。用力一扭。

  嘎吱聲過後,留下的只是上官雪兒臉上殘存的疑惑,以及那瞪大的還滿眼不可置信神情的雙眼。

  她想問為什麼?

  她可以幫忙尋找上官飛燕的身影,為什麼……

  右手鬆開,上官雪兒的身體就那麼倒在了地上。年輕公子再也沒有往地上瞧上一眼,就轉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話在這密室裡迴蕩。

  「兄長,就讓這些人暫時的去陪你了,還給你送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丫頭。等過段時間,我將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會讓天禽門還有金鵬王朝的殘存餘孽下來給你賠罪。」

  外面。

  一個身穿錦衣的太監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再見到那走出來的年輕人後。這名太監目光在對方手上那把血傘上停頓了一下後,這便無比恭敬的上前道:「殿下……」

  「哈!」

  微微一笑,定南王世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太監總管,這才笑著將手中的血傘放在了對方的手上。說道:「這裡剩下的事麻煩你了,王總管。」

  「……」

  接過血傘,那上面的血腥味無比的刺鼻。但王總管絲毫不在意,在皇宮裡什麼樣的事情他沒有見過。只是一人將這裡的人殺了一個一乾二淨,雞犬不留,倒也讓人震驚這份殺性。

  「對了。」

  「好好打掃乾淨,習慣一下。」

  就在走出院門的時候,定南王世子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對站在後面舉著血傘的王公公囑咐道:「因為中秋那天,紫禁城也需要你這樣好好打掃。」

  說完,定南王世子已經邁著悠然的步伐離開了,獨留下王總管站在那裡舉著傘望著月下離開人的背影。

  ……

  時間過的很快,幾天一晃而過。

  中秋已致。

  有人在忙活,有人在等待,有人在逃亡。

  但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到了。

  悅來客棧。

  望著那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岳緣突然起身,對站在身邊的商秀珣和公孫蘭、歐陽情、薛冰幾女說了一聲「時間到了」,隨後人便在黑色的衣袍飛揚中,踏出了房門,離開了悅來客棧。

  一身黑衣黑袍,整個人籠罩在面具中,唯有頭頂的那新月裝飾與天際漸漸升起的圓月形成了詫異分明的對比。

  月缺。

  月圓。

  岳緣一個人就這麼行走在街道上,那奇詭的裝扮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但那奇詭的姿態和周身散發而出的龐大壓力卻是使得四周的人連他周身方圓十丈的範圍都不敢接近,至多也只敢遙遙的瞧上那麼一眼。

  但就是這麼一眼的感覺,都讓他們感覺到雙眼有一種灼人的疼痛感。足跡踏過的地方,竟是使得四周空無一人,這種詭異的跡象讓無數的老百姓以及江湖人士目瞪口呆。

  而岳緣的目標方向,正是皇城的方向。

  那裡是天子的所在地——紫禁城。

  因為決戰,到了。
MK2LO 發表於 2016-4-9 14:32
卷六 決戰時刻 069章 紫禁之巔(上)

  中秋佳節。

  對這華夏大地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合家團圓的最好日子。若是在外面,沒有在一起,也會讓人有一種每逢

佳節倍思親的感觸。尤其是在入夜時分,望著天際那輪在一年中最為圓潤的月亮的時候。

  在這種時候,無論是官府還是江湖,又或者是平常的老百姓,一般情況下都是在享受這個中秋佳節的。

  但是今天——

  雖是天子腳下,京城在這個日子並沒有以往時節的那般輕鬆。前段時間的大爆炸已經將整個京城攪了個天

翻地覆,所造成的傷亡讓不少人早已經沒有了享受團員的心情。

  正因為這場爆炸,讓京城在中秋時分仍然顯得有些緊張。

  當然。

  坐在紫禁城皇位上的天子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將難題丟給下面的人後,剩下的事情與他便沒有太多的關

係了,這個時候,他正在房間裡陪同自己的皇后妃子們吃著月餅,賞著天上的那輪圓月。

  至於盤踞在京城的江湖人士,在這一刻也是被官府的壓力弄的緊張兮兮,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無辜牽扯

其中。畢竟廠衛無論何時,都是這個時代讓無數人聞虎色變的存在。

  因為大爆炸的緣故,使得不少人覺得今天的決戰將會延遲。但是也有不少明眼人覺得事情反倒不會延遲,

還會按時進行。在某些人中,官府只怕只是一個背景存在而已。

  能得出這樣答案的緣故,便是那賭局已經正式開盤了。

  陸小鳳是誰?

  江湖人知道。

  白雲城主葉孤城是誰?

  他們同樣知道。

  但悅來客棧岳緣是誰?這卻是沒有什麼人知曉了。甚至,絶大數的人連這個對上陸小鳳和葉孤城的決戰之

人的名諱都不知道,只隱隱知道這是一個隱藏在江湖中的絶頂高手。

  可即便是這樣,一些高手早已經開始關注起來。

  晚風微涼。

  吹得行人心頭忍不住一陣惆悵。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遠處的屋頂,踏步而出,凌風虛度,如同一團白雲竟是以絶頂的輕功

直接朝紫禁城的方向而去。在圓月下,白衣飄飄,恍若仙神,如那嫦娥降世。

  只不過看那身影,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唔!」

  「那是!!!」

  有正在抬頭賞月的人一眼便看到了圓月下的那道飛躍的身影,不由的站起身,愕然大驚。

  不同老百姓的驚愕莫名,在江湖人士的眼中一眼便知道決戰仍然是照常進行了。在這個時間,這個日子,

這個緊張的京城氣氛裡,能夠這麼明目張膽的唯有這一次決戰。

  一時間,無數的江湖人士從各自的房間走了出來,追逐那道白色身影而去。

  一座院子裡。

  一名年老的道士目光悠悠的眺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看了半晌,這便丟下手上的棋子,放棄了無聊之下和

自己下的這局棋。拿起酒杯淺飲了一口後,這便用那略帶一絲滄桑沙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白雲城主、陸小

鳳還有那與兩人決戰的人,這倒是吸引了貧道的興趣了。」

  這次前來京城,無疑他也被這裡的事情吸引了目光。也發覺了這恍如煮沸了的京城氣氛。

  「也好。」

  「貧道也對這場決戰很有興趣。」

  其中兩人與自己齊名,至於另外一人似乎是無端出現,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號,但不得不說這卻是最讓

人在意的地方。木道長就對這個據說姓岳的男子頗感興趣。

  心思既定,木道長一把抓過放在桌子上的佩劍,晚風掠過,人已經自院子裡隨風消失了。

  同時。

  紫禁城。

  「是誰?」

  身為皇城的侍衛,在這一刻大為緊張,一時間戒備森嚴起來,長刀長劍,刀槍棍棒甚至弓箭都自侍衛的手

中出現。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在皇城的屋頂,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手拿摺扇的男子,正一個懶洋洋的躺

在琉璃瓦上,一人一壺酒,一個月餅,正出神的看著天際的圓月,顯然是做中秋佳節該做的事情——賞月。

  「下來!」

  「你是誰?為何來這裡,是想要對聖上不利嗎?」

  一名侍衛統領,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將雙腳懸空在屋簷的青衣男子,對方一手持扇輕輕揮動,一手拿著酒杯

,正在失神中,對於下面侍衛的警告壓根兒就沒放在眼中。

  「準……」

  就在侍衛統領準備下令放箭格殺勿論的時候,一名錦衣衛的千戶制止了他的動作,「別亂來,他是陸小鳳

。」

  陸小鳳?

  侍衛統領聞言一愣,指著那還在屋簷上不斷擺動著雙腳的人,訝道:「這個傢伙就是陸小鳳?」顯然,陸

小鳳的聲名他即便是皇城侍衛卻也聽說過。

  因為陸小鳳朋友太多,上至官府,下至乞丐,妓女,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他的朋友,不管對方是否真心實意。

  可即便是這樣,對方也不該這樣肆無忌憚,

  比起侍衛統領,倒是錦衣衛千戶似乎想起了最近在京城江湖人士中偶爾流傳的那道關於決戰的傳言,只是

後來被大爆炸的情況所遮掩。現在看來,這個決戰……是真的。

  除去陸小鳳,那麼還有……

  念頭剛剛想到這裡,便見四周一片嘩然,那輪圓月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踏月而至。飄然般落在了紫禁城的

邊沿的屋頂,站在了陸小鳳的身邊,安靜的看著遠方。

  正是白雲城主葉孤城。

  「來一杯。」

  沒有回頭去看站在身後的人,陸小鳳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杯子,往裡面倒滿了酒水後,便往身後拋去,說

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月亮是一年中最圓的時候。」

  「……」

  不言不語接過陸小鳳拋過來的酒,目光輕輕的掃了一眼杯中美酒,要知道尋常的時候他是從來不飲酒的。

但在今天葉孤城覺得自己破例了。輕嗅了一下後,這便一口飲盡。

  「對了,你的劍呢?」陸小鳳似乎想起了什麼,撇過頭問道。

  「我已經不需要劍了。」葉孤城面無表情,聲音冷漠的給了這樣一個回答。

  「噢?!」陸小鳳對於這個回答倒不意外,而是笑著說道:「那恭喜你了。」

  面對陸小鳳的這句回答,葉孤城只是說了一句:「你也一樣。」說到這裡,似乎察覺了什麼,葉孤城頭微

微一側,一支利箭便從耳邊激射而過,帶起他鬢角的髮絲飄揚不已,卻被他隨手抓住了箭尾然後沿著原路甩了

回去。

  噗嗤聲中,一聲悶哼在身後響起,隨即便重物墜落在地的聲響。

  屋頂。

  兩人陷入了沉默,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天空,安靜的賞月。

  屋下。

  皇城侍衛大怒,有人已經上了屋頂,卻是無人敢上前,只能在遠處死死的怒視著,手中弓箭遙遙指著兩人

。剛剛對方的動作,無疑是在給他們警告。

  而隨著那警告之後,已經有人感覺到了一種心慌的觸動,靠的越近便是跳的越快。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種氣氛給壓迫的不敢上去了。

  與此同時。

  紫禁城內部。

  去向天子稟告情況的人卻是在中途遇見了意外,就在侍衛前往花園的時候,卻是被人中途攔了下來。

  正是太監總管王公公。

  「王公公您這是……」侍衛滿臉愕然,有些不大明白對方為何阻攔自己。

  「皇上正在花園同皇後娘娘和貴妃們賞月。這中秋佳節合家團員才是大事。外面的那些事情就不用在意了

,又不是造反,這些小事兒就由咱家來處理。」王總管挺著身子,目光中儘是不屑與陰寒。

  那怪異的語調和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將侍衛嚇了一個大跳。

  正想侍衛還想要說什麼,卻見王公公那不含絲毫感情的冰冷目光掃來,直接讓侍衛感覺到渾身上下一股冰

涼的氣息遍佈,霎時不敢再說什麼了,點頭道:「單憑王公公吩咐。」

  不提這裡發生了什麼,在外面。

  之前這種情況讓一些人勃然大怒,憤怒下除去向天子稟告的人,還有人去通知當朝的大臣們,其中還有人

更是調來了火槍隊,甚至連同火炮竟然也被人推了出來。顯然,今晚的局勢已經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滅頂之

災的感覺。

  這一切都表示了他們的態度。

  在這些人看來,這是江湖人準備逼宮嗎?

  被派出去通知大臣的侍衛只是剛來到關閉的宮門的時候,便已經聽見了外面的怒吼聲。

  「退下!」

  「你是想要造反嗎?是要誅九族嗎?」

  嘶吼聲,兵器出鞘聲,緊隨其後的是便是連續幾聲砰砰聲響,便是刀劍墜地,沒有了聲息。

  宮外怎麼呢?

  難不成是有人造反,衝擊紫禁城?難道那大爆炸是真有人故意而為?剛來到門口的侍衛一時間滿腹心思,

而正準備開門的其他人亦是感覺到了不妥,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打開還是……

  只是這個念頭沒在幾人的心中盤旋一會兒,便見一聲轟然巨響中,宮門整個似乎遭受了巨大無匹的力道,

整個被轟的倒飛了出去。巨大的門將裡面的人直接撞的倒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已經是鮮血飛濺,失去了生命。

  那侍衛人在半空,鮮血飛噴中,眼角的餘光終於瞧見了那罪魁禍首。

  一襲黑衣黑袍黑色面具黑色手套,除去身上點綴的幾點金色裝飾,整個人籠罩其中。

  頭頂的那輪新月裝飾與天空的圓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赫然是一路從悅來客棧走來的岳緣。

  每踏出一步,每走出一段距離都是岳緣在提升自己,在壓榨自己的力量。因為傷勢的緣故,這短短的幾天

時間,遠遠不夠。大爆炸造成的傷勢,從根本上超出了他的想像。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一戰他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哪怕是岳緣沒有受傷的時候,亦是如此,更何況他眼

下還有傷。

  一路上沒有用輕功,正是這個緣故。

  就在這個時候。

  呆在屋頂琉璃瓦上的葉孤城和陸小鳳同時感受到了氣息,不約而同的目光朝下方落去,「來了。」

  話語落下。

  兩人便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的出現在了眼前。

  目光挪移,陸小鳳對岳緣這一身打扮有些愕然,「你受傷了?要不先賞下月,等你療下傷。」

  「對你們,眼下足夠了。」

  面對陸小鳳的話,岳緣只是回了這麼一句,彰顯心中有著絶對的自信:「我們也該真正的團圓了。」

  「你是在諷刺你自己嗎?」

  白雲城主葉孤城聞言冷然一笑:「只是不知到時留下的究竟是誰。」

  「哈!留下的是誰又有何分別?因為都是我啊!」

  一聲輕笑,岳緣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黑色的雙掌轟然而出,掌中一陰一陽一冷一熱兩道不同的氣勁朝著

兩人席捲而去。

  轟!

  四掌交擊。

  爆出驚天之響,狂暴的氣勁朝四面八方湧去,震的四周的空氣開始向波浪一樣出現了波動,肉眼可見。

  同時。

  龐大的力道更是讓腳下的這座宮殿轟然倒塌。

  決戰,開始了。

  八月十五。

  中秋。

  月圓該岳緣。

  因為這是團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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