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823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3

第四百八十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7

  三天後,海安1號和海安2號帶領著漢唐集團的遠洋商隊離開了崖州城的望樓港口。

  在這三天裡,崖州城的新秩序在海安大隊的刺刀下初步建成了。

  孫瑜大隊長和王成船長都是殺伐果斷的傢伙,兩人都是相信強權的暴力分子。什麼民主自由,什麼道德理念,我們說什麼你們照著做就行了,如果你們原先是對的,能過成這個奶奶樣?二三百個流氓就把你們吃得死死的,表面上生活好像平平安安的,內在裡,人家王典史那是在養豬呢!

  媽蛋的,文明這東西,你不去開門迎接,它就會破門而入!

  我們給你們送來了……

  當看到崖州城裡的行政管理和司法軍隊這兩條腿基本有了後,孫瑜大隊長一聲令下:我們出發,這裡沒問題了!

  只是出發時的氣壓有些低了,看來要有場不小的風暴,這個西北季風發起火來,雖然沒有東北季風兇猛,但是可不是好惹的。

  孫瑜大隊長當時還有些遲疑。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說:“孫大隊長,會安嘛,兩天的路程,閉著眼也能摸去。這場風暴不會大的……”

  孫瑜大隊長斜著眼睛看著他,說:“你說吧,大約多少級?”

  “我如何會劃分?但是絕對不大!哪裡有不經歷風浪的海船?”

  “好吧,我承認你是對的。”

  王成船長以前建議說要一直開動著鍋駝機,讓它完全參與到調帆動作裡,而不是以前那樣功能單一。

  大家採納了這一點後,發現果然有了很大的幫助,甚至可以對海風中極為偶然的亂流做出快速反應,水手們也不是太辛苦。

  海安1號和2號以及補給船在這個時空絕對牛逼,他們船上還能一邊航行一邊冒煙呢!你們還有誰行?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他們要帶上更多的炭。

  出發時帶的機制炭明顯不夠用了,他們當時就把崖山城裡的炭差不多買光了,特別是其中的硬木炭。

  他們當時就發現了一個讓某人心疼的現象:媽蛋的,硬木炭裡都有黃花梨的下腳料!

  王成船長拿起一根兩釐米直徑,五釐米長的圓木炭說:“媽蛋的,這個原料要是車成手鏈,賣給那面世界裡錢財不是正道來的傻逼,二萬塊錢行不行?!”

  孫瑜大隊長看了看說:“差不多吧。你可惜個啥?你不是說王典史家的木倉庫都是黃花梨的大料蓋成的嗎?”

  “是啊,他整個家裡的木料基本都是黃花梨。”

  “你說說,要是吳傑廠長知道了,他會不會整一艘純黃花梨帆船?”

  “孫大隊長,那不更浪費嗎?”

  “當一個社會貧富差異增大的時候,有人借著炒這炒那洗錢的時候,才會出現這些破木頭的炒作,比如明末及其它。現在,它們在我們眼裡就是給人服務的物資之一,用不上才是真正的浪費,你看我們這個集團裡,誰去積攢這玩意兒?”

  “不對啊,我怎麼見吳傑廠長總是攢木料?”

  “他啊,有個怪想法,總認為自然風乾的木料比人工風乾的好……”

  他們購買木炭的另一個作用,可能就是激發了明人屈主任想做加工椰殼炭這一行了。

  這步棋他走對了,這裡早晚都會成為漢唐集團的一個海運節點,再說了,屈主任也早都把漢唐集團的發展經歷瞭解個透了。

  但是會不會出現邯鄲學步的現象,他不知道,只能做下去。

  當漢唐集團的遠洋船隊出發後,他去送行,看著他們真的遠航了,屈主任心裡還是有些恐慌。

  但是,他看到了身邊安海隊員們手上那明晃晃的刺刀,想到了早就把信給臺灣送去了,漢唐集團的人不會拋棄這個地方的,他們還會回來,那麼他還害怕個媽蛋啊!

  藍色的大海,藍色的天空。

  潔白的雲朵,潔白的船帆。

  南海是一個美麗而迷人的好妹子。

  海安1號和海安2號在南海上像兩條輕盈的小白鯨,它們在這廣闊的南海海面上大膽地做著各種動作。

  從空中看去,它們在蔚藍之極的海面上犁出來兩條潔白的海線,而遠處的商船隊就如同笨拙的座頭鯨了,沿著那海線慢騰騰的前行著。

  經過反復測試,他們算出帆船在大側順與側順風搶行時,速度是最快的,達到了12海裡,竟然超過了正順風和順風的10海裡最高速度!

  在海安1號和海安2號的船長室裡,兩位船長不停地通著雙工步話機,交流著各種心得。

  他們在得意洋洋地互相吹捧著對方,因為剛才兩條帆船都成功地完成了順風換舷的操縱動作,其實這是比較基本的。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看著孫瑜大隊長的指揮,心想,這漢唐集團的新奇物件真多,恐怕自己這二十幾年的經驗也都比不上呢。

  這時,他看到海面的海浪反光顯得黯淡了些,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怕是起風了!

  氣象員這時也開始大聲報著:“氣壓降到994百帕和995百帕!風力正在加大,目前是風力六級,風速每秒12米,浪高4米!”

  孫瑜大隊長心顫了一下,還行,氣壓顯示不會有烈風級別吧,有些冒險了我說……

  孫瑜大隊長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喊道:“快發風暴信號彈!”

  一個水手雙手拿著大號信號槍,對著側空“嘭”的一聲發出了一枚紅色信號彈!

  紅色信號彈在空中都被海風吹斜斜了……

  南海,此時撕下了溫情的面紗,變身成一位鐵定要離婚的中年婦女了,她開始翻臉無情地算帳了。

  說變天就變天了,說來雨就來雨了。

  海風持續著加大,海浪的浪高也加大了,氣象員又高叫著,“雷陣雨,浪高5米,風速14米,西北風向!”

  海安1號在海浪間起起落落了,海浪開始粗暴起來,不時有浪花飛離了浪頭狠狠砸在了甲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船身搖動得厲害!

  孫瑜大隊長嗷嗷地叫著:“主控帆收縮!前帆也收縮!別媽蛋的失速了!!”

  那條老海狼先是微笑著打量著船長室的前窗,心想,這個賽什麼的真好啊,風雨進不來呢。

  他又看了看遠處的海浪,白帽浪已經隨處可見了,那浪頭上的浪花因為風吹而迸出了。嗯,風浪還會再大一些了,但就這樣了。

  他想出去幫忙,甲板上現在有些亂了。

  “媽蛋的,你穿上救生衣!!”

  那條老海狼嚇了一哆嗦,再也微笑不出來了,乖乖地穿上了後才出去。

  收帆的動作由於鍋駝機的幫助,收帆索加快了速度,各路海風的影響可算降低了,船體不像剛開始那擺動劇烈,真正地開始隨波逐流了。

  孫瑜大隊長拍了拍輪舵手的肩膀,媽蛋的,真不錯,一直把得很穩。

  甲板上的雨大了些,還能聽到遠處滾滾的雷聲。

  海風吹過前三角帆時發出的抖動馬口鐵板的聲音,當吹過船索時則又發出了嗡嗡的搖動鋼絲的聲音。

  甲板上,一個水手在把一條副收帆索綁在羊角樁上時,也許是由於濕滑的原因,他的動作有些生硬,怎麼也系不上了。

  那條老海狼在風雨中微笑著走過去,接過來,幾下子就打好了水手結。

  “這般還不能算作是風雨了……莫慌亂。”

  南海的風暴去的與來的一樣快,不到半個小時,氣壓升高了,海風變小了,連太陽都出來了。

  南海,此時又像是一位回心轉意了的中年婦女一樣,開始時抹不開面子,先是假惺惺地沖著船隊在笑。

  海面上全是條狀的海水白沫在隨著海浪起伏。

  媽蛋的,這是出海以來最大的風浪呢。

  孫瑜大隊長聯繫了一下王成船長,還好,他也沒有事,但是沒有自己幸運,好像前三角帆刮碎了,不過還好有備件。

  其它商船呢?

  大家吹散了些,孫瑜大隊長命令再對著天空發射信號彈,兩發白色的信號彈升上了三百米的高空。雖然是白天,但遠遠的看去依然能看見。

  好半天,大家聚合了。不過好像人家問題也不大,似乎只有幾個倒楣蛋被落帆砸傷了……

  這是好到八級的大風暴啊,但是明人海商們都沒當回事,連兩條葡萄牙商船也是一幅沒有事的樣子,現在他們的水手還有在高高的桅杆上行走的呢。

  好吧,算你們經歷多。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說:“張大隊長帶隊,風平海晏!”

  孫瑜大隊長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著他的微笑就想一腳把他踢到廣南會安去。

  他們這一次的目的是廣南會安和安南庸憲。

  17世紀初的安南庸憲和廣南會安已是東亞重要的國際貿易港。

  庸憲的貿易主要由日商和明商經營,葡、英、荷、西商亦間或前來交易。當時,各國商人約計2,000家。史載安南城市“京畿居首,庯憲次之”。天應寺永祚二年(1625)碑文稱庯憲為“小長安”,說明庯憲很早時對外貿易就已相當繁榮。

  廣東、福建商人主要在那裡從事仲介業務,經營中藥、布料、香料、蜂蜜、絲及絲織品等生意,這裡是明大陸生絲和熟絲的唯一來源。

  17世紀30年代日商因為閉關鎖國,開始淡出海洋後,日本與東南亞貿易主要通過明商進行,日商在庸憲和會安的主要貿易份額基本上由明商取代。

  荷蘭和英國商館在庸憲雖然也設立商館,但越南人認為其野蠻且貪婪,寧可讓明商們操盤貿易,歐人的交易對象仍為華商,會安的狀況大體相同。

  17世紀中葉後,明商成為會安首屈一指的外商群體,勢力遠超當時同樣介入阮氏海外貿易的歐洲各國商人。

  就算是在暹羅,王室壟斷海外貿易,亦從事國內商業,王室成員和貴族較少直接從事貿易事務,其生意通常由多財擅賈之明商代理。尤其是對大明的貿易,幾為明商專擅。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4

第四百八十一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8

  16到17世紀的越南地區正經歷一場由統一到分裂的政權遞嬗。

  15世紀初擺脫大明的直接統治的黎朝,到了1520年代為莫朝所篡;而鄭氏與阮氏則以恢復黎朝為號召,攘奪政治上的實權。

  16世紀末莫朝的滅亡,也成為了鄭阮二世間的戰爭張本;兩大政治集團分占南北越南,北鄭南阮,連綿不斷的戰爭持續約半世紀。

  事實上,這兩家勢力都曾經派商隊到過臺灣,同漢唐集團做過貿易,特別是傳聞漢唐集團把荷蘭人一舉全殲之後。

  他們貿易的目的性極強,都希望得到軍事上的幫助。

  這兩家能夠改變過去抑商重農的明大陸的傳統文化都是有原因的。

  鄭家和阮家都是被戰爭逼的。

  1627年兩家爆發了第一場大戰。鄭氏的大軍與阮氏連續交戰了四個月都未能取勝。戰爭的結果則是越南被強而有力的分裂成南北兩部分,鄭氏控制了大部分的北方而阮氏割據了大部分的南方;雙方的分界線在廣平省的爭江上,這條疆界與地理意義上的北緯十七度線非常接近。

  相較于鄭氏政權統治了人口稠密得多的領土,阮氏原本要弱一些的實力,也開始具備了一些優勢。

  首先,他們處於守勢的地位。

  其次,阮氏在他們與歐洲人、尤其是葡萄牙人的接觸中獲益,得以購置較先進的歐洲軍備,在城防中雇傭歐洲的軍事專家。

  第三,地理形勢對他們有利:大規模有組織的軍隊僅適合平原曠野,而此種地點在越南十分希少:山嶽幾乎擠進了海裡頭。

  在首批攻勢之後,阮氏建立了兩條主要的堡壘線,橫亙在山海間的平地中。城牆豎立在順化北方的同海市附近。

  鄭氏為了對抗這幾道牆,前後徵集了十萬名士兵,五百頭戰象與五百艘戰船。對阮氏城牆防禦的首度攻擊未能奏效,攻擊持續了數年。

  大約1635年左右,鄭氏仿效阮氏轉而尋求歐洲人的軍事援助。鄭梉招募了荷蘭人,為其御林軍製造火炮與船艦,再度對阮氏的城防工事發動攻擊。

  在荷蘭人火炮的幫助下,鄭軍雖然攻破了第一道城牆,但在攻擊第二道防線時失敗收場。

  在海上,儘管有荷艦助戰,鄭軍依然敗給阮氏的艦隊與葡萄牙船艦。

  鄭梉於1648年計畫了另一場攻勢。然而在長德戰役中,他手下的御林軍為阮氏所痛擊。剛即位的黎真宗維祐死於此時前後,或許肇因於這場敗仗。這也終於為阮氏開啟了發動攻勢的大門。

  在那面的世界裡,阮氏將在1653年發動他們自己對越北的第一次侵略。

  但是臺灣漢唐集團認為這個歷史時間點有些太晚了,不合自己的利益,戰爭必須在提前爆發,而且大打特打,雙方都打痛了才有利於佈局。

  漢唐集團需要鄭氏勢力範圍的廣寧露天煤礦。

  廣寧省的煤帶西起東潮,爾後向南呈半弧形沿下龍灣向東北延伸,全長150公里,煤層厚度20—28米,面積220平方公里,儲量約30億噸,是世界上品質最好的無煙煤之一,高熱值,都是在20兆焦/千克以上,灰分小百分之七,含硫量低於百分之一,媽蛋的,好東西。

  漢唐集團還需要阮氏勢力範圍的錫礦和高品質的泥煤,還有水稻。

  由此,漢唐集團在同雙方的貿易中,一定要有一個均衡政策:先支持阮氏勢力,再支持鄭氏勢力,第三步再雙方共同支持。

  在這個時空裡,越南敵對的雙方打死也不會知道有一雙黑手會在操縱著他們發展的進程。

  會安港,即是那面世界的會安,是17世紀初期南越的主要貿易中心,主要由日本人和大明人居民區組成。

  大明商人在這裡占主導地位,他們經營著十幾條商船,每年都從日本、廣東、暹羅、柬埔寨、馬尼拉和巴達維亞駛抵這裡。

  這一天的下午,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

  漢唐集團的船隊出現在了會安港的碼頭外海,這個時空它還沒有如那面世界那樣淤塞,港口非常開闊。

  這一次與阮氏勢力的貿易先行選在這裡,是因為這裡的人員相對比較少一些,儘量少一些消息外露的可能,這還是在熱蘭遮城時,雙方的商談者共同認同的這一點。

  孫瑜大隊長查了一下自己的APID,看了一下計畫安排,發現自己的任務在這裡是很少的,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門的範例部長和商業部門早都安排好了工作,自己也就是起一個保駕護航的作用。

  對了,這就對了,我們是堂堂正正的海安大隊,誰跟你們去搞些陰謀伎倆和商業買賣的事情。

  會安港碼頭和管理工作其實一直是由明人擔任的。

  阮府在各地管理艚務都有專門的管理部門即是“艚部”。其中的官員有該艚、知艚各一員,該簿艚、該府艚、記錄艚、守艚各二員,該房六人,令史三十人,全銳兵五十名,艚兵四隊七十名,及通事七名。

  事實上,由於明人有“在各種場合都容易接近統治者”的傳統,該艚管理一切船務、外國貿易和外僑的工作,大多是由流寓之明人擔任,所以說阮氏勢力的對外貿易可以說成“幾乎全部掌握在明人手裡”。

  此時管理會安港碼頭的該艚就是在此地住了二十多年的林仁。

  當他得知有漢唐集團的船隊來這裡的報告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阮氏家族的重臣阮山會親自來這裡了。

  半個月前吧,阮山帶著一干人等忽然來到了會安港。

  作為當地管理者的林仁吃了一驚,這一定是有大事啊,要不完全可以著人通知自己辦了。

  林仁熱心招待,也不打聽原因。

  阮山就在當地最好的店家住下,也不與他們來往,只是每日都派人去港口等待。

  臺灣漢唐集團的旗幟現在在東南亞那是非常有名氣的,不僅在於它顯眼,更在於掛著這個旗子的商船攜帶的物件都是極好的,特別的,好賣。

  這一次來的這麼多商船實在是出乎林仁的意料。

  當他要派人去上船查問時,阮山帶著人出現了。

  他告訴林仁,這一次,一切都不用他管,也就是說現在他的艚務工作完全由阮山代替。

  林仁馬上閉嘴,一句話都沒有敢多問。他雖然現在是這個會安的管理者,但是只要阮山一句話,他馬上可以不是,畢竟他是大明來這裡的移居之人。

  漢唐集團的船隊,包括葡萄牙人的商船都在岸邊的碼頭停泊好,大家陸續通過跳板下了船。

  那條老海狼臉面上微笑著看著這一切,但是心裡無比的納悶。

  會安港,他來過多少次了。

  這裡雖然是明人管理,但是船長要先計開船內貨物,一項一帖,登記造冊,都先要呈阮主選購,不許隱匿。

  如有隱匿,一經查出,貨物盡數入官,人依國律治罪。

  官府選購之後,准許餘物運往別處銷售。

  就算是過往商船因風漂入,乞暫泊修補者,只准許停泊韓門與山句勞處。修船既訖,則立令其出洋,不得久留,以免生事。

  但是這次怪了,竟然沒有艚務人員攜帶著艚兵上前查詢,而且整個碼頭都沒有閒人了,只有一個身穿阮氏官服的官員領著一幫子人,後面還有十幾輛牛車。

  孫瑜大隊長和眾人在碼頭上遠遠的看著,此時,又有一個明商領著幾個手上前去見那個官員,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看上去,雙方交談和氣,態度融洽。

  王成船長說:“大隊長,我們是不是也搞一個海軍情報部門啊,這個範例部長的情報安全部門工作搞得很像樣子呢。我們真是成了播種機了,可是收穫卻是人家的。”

  孫瑜大隊長說:“上報了,伍堅強部長不批啊,說現在借用商站的情況來源就夠了,機構作用重合了——”

  王成船長說:“那能一樣嘛,咱們是海軍!木頭船時代的海軍也是海軍!”

  “你別叫,現在沒有我們海安大隊,他們的商站體系能建立起來?再說了,這個時代有啥機密啊,就這樣都算是保密嚴格了。”

  “啊呀,那不還有兩條葡萄牙商船嗎?”

  “怕啥?再回來都是快一年以後了,什麼都晚了,他們也看不到是什麼。”

  這個時候,那個去和阮氏官員商談什麼的明商過來了,他對孫瑜大隊長拱手道:“在下現在是會安商站的站長,姓宋,這是範例部長讓我等到岸後交給你的。”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文件。

  孫瑜大隊長接過來一看,正和事先安排的一樣,便簽了字。

  他喊過來自己的二副,說:“你帶宋站長上海安1號,卸下銃字頭甲、乙、丙、丁四件貨箱,再卸下手木柄字頭甲、乙兩件貨箱。老王,你那裡還有四門行軍炮——”

  說完他用把那份文件遞給了王成船長。

  王成船長接過來一看,也簽上了字,說:“這筆軍火生意不小呢,不知道他們撈到了什麼?”

  “我們光忙著海上訓練了,誰有那閒心關心他們的買賣事情。反正我們只要強大了,一切都好說。漢唐集團現在最需要我們了,這感覺真他媽的好。”

  貨箱很快通過吊杆運送到碼頭岸上了,那夥人在宋站長的指揮下,把貨箱慢慢搬上了牛車,一起拉走了。

  當他們一起消失在碼頭上時,碼頭好像一下子熱鬧起來了,許多人好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

  各商船的補給人員都想辦法重新補給物資,許多交易開始了。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看著遠處正和王成船長聊天的孫瑜大隊長,他這時才挺成了腰杆,他看到原先那些氣勢洶洶的艚兵,現在再看向他時都有些怯怯的。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一定和漢唐集團有關。

  在熱蘭遮城商談貿易時,阮氏勢力和漢唐集團答成了一項秘密的軍購合同。

  漢唐集團提供給他們優秀的軍備,他們先用水稻換,用地皮換,用礦物換。

  特別是當漢唐集團軍工廠為他們演示了準備出售的武器後,這份合同飛快的簽成了。

  火銃槍是燧髮式。隨著漢唐集團彈簧鋼品質的提高,V字彈簧終於超過了五百次連續張合的大關,而且燧石是專門用層狀燧石,它多與含磷和含錳的黏土層共生,由此種研磨而成,擊打時更容易產生火花,使開槍的成功率達到了八成。

  木柄手、榴彈。鑄鐵彈殼,黑火、藥,拉髮式。

  兩磅行軍炮。鑄鋼澆鑄。

  孫瑜大隊長說:“這都是明人工廠加工的,怕是品質不過關。”

  王成船長說:“咱們不是信奉只要比這個進代好一些就行嗎?夠用了。”

  “那是啊,別看這第一次量少,算是開啟了一個新時代。”

  “大頭還在後頭。”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4

第四百八十二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9

  漢唐集團的遠洋船隊在會安港只停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他們還要在安南的庸憲港停留一天。不過,在那裡他們會以補給為主。

  還是在會安港的時候,孫瑜大隊長就看到不斷地有漢唐集團的商船為會安商站下擺貨物,不時還有鬼鬼祟祟的會安商站的小夥計來來往往,他們那是啥水準啊,別看髮型和衣著同普通明人一樣,但是一看動作就知道他們都是所謂的陸安特工大隊的人員。

  孫瑜大隊長當時就和王成船長商量說:“咱海安大隊別總是海訓了,回去後著手組建我們的特工人員,別讓陸安大隊的人再把特工這一塊獨佔了,和陸安大隊一比,結構和組織上我們差了好多……”

  王成船長也盯著看了一會兒那些來來往往的夥計,過了一會兒說:“你是怎麼看出他們是特工人員的,我怎麼沒看出?”

  孫瑜大隊長微微一笑心很酸,說:“我是事先知道的。你總是貪睡不喜歡上網。”

  王成船長再用心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他們時不常偷著打量周邊環境,總是很小心的樣子。

  王成船長說:“我現在越來越感到我們在越南這塊兒地方失了一手,有一種只是充當運輸大隊的感覺。”

  孫瑜大隊長說:“看看吧,這次拉練收穫太大了,還好,我們回去都能彌補上,時間來得及。”

  隨後兩個人又得意洋洋起來,事後的氣象資訊顯示,他們經歷了那場風暴足有八級呢。

  他們兩個把那條微笑的老海狼叫來,說:“怎麼樣,你覺得這樣的風暴如何?”

  那條老海狼微笑著說:“孫大隊長指揮得當,王船長應對及時——”

  “你說實話,我們不會怪你。”

  “那個連風雨都算不上——”

  “好了!準備去庸憲港!沿海的暗礁和海道你還能認識?!”

  “當然!”

  大家不歡而散,這一路上那條老海狼微笑著領航,孫瑜大隊長都沒稀得搭理他,他和王成船長還曾經想像著當時要是配上《加勒比海盜》的背、景音樂,那該有多壯觀!

  我們的大航海啊!

  結果,媽蛋的,在他眼裡連風雨都算不上!

  真想一腳給他踢到庸憲港。

  漢唐集團的船隊到了庸憲港後,依然沒有受到當地該艚的打擾,看來對方都是得到過上面的吩咐。

  他們要在這裡認真準備一下,還要購買一些必要的物資。

  這一次他們要直達麻六甲城,當然這期間還有其它任務,這個在從臺灣出發前對明商們是要保密的,但是在一出庸憲港以後,它就公開了。

  他們事先要在新加坡島上建港,當然一開始只是碼頭級別的。

  一定要先建個兵站,先行牢牢地占住了,今後十年中都是有大用的地方。

  新加坡島的歷史可追溯至3世紀,當時已有土著居住,其最早文獻記載源自3世紀東吳將領康泰所著的《吳時外國傳》,據那面的世界歷史考證,這裡原先叫蒲羅,是馬來語“”之對音,意為“馬來半島末端的島嶼”。

  到了明朝的時候,明商們把這裡稱作“淡馬錫”。

  1330年前後,一名叫汪大淵的明大陸人來過此地,稱這個居留地為“龍頭”,並說已經有明大陸的人在此居住。

  新加坡島開始受到重視是在14世紀,來自室利佛逝的王子拜裡米蘇拉在該區域建立了麻六甲蘇丹王朝,但是後來葡萄牙人在1613年焚毀了河口的據點。直到現在,那裡還是一片廢墟,可能有幾百戶人家。

  當事先調查詢問時,那條始終微笑著的老海狼笑不出來了,說:“過往無數次,一次也沒有上過岸,那裡離麻六甲只有兩天不到的距離,補給完後,沒有必要再去那裡一次——”

  其它海商們也是大概這樣說明的,竟然沒有人知道那上面的地理情況,最完整的資訊是那裡有一條河,有一條寬寬的河口,有一些土著住戶,周圍有無數的海盜——

  好吧,這些就足夠了,就算是用明人喜歡說的“無數”這個詞來表明土著的人數,他們也要去占住位置。

  “我們現在的目標不是土地,而是海軍基地和貿易基地,它將是一個偉大的海軍中心和商業中心!”

  這一項計畫被列為了遠洋拉練中的二號計畫。

  漢唐集團的遠洋船隊離開庸憲港後,正式進入到南海的西南部,這樣他們就到了南海區域中最美好的一片海域,這裡是真美好,不是變臉美女。

  這個區域恢復了東北季風的影響,但是來自蒙古高原的冷空氣勢力已大大減弱,對南海西南諸島的氣候的影響不大,海流此時也正是流向西南,連海風中的鹹味都與先前不同,有些柔和呢。

  這片海域上的島礁開始多了一些,不過孫瑜大隊長不怕,手裡不僅有現代海圖,還有一條老海狼在為他們微笑著領航。

  但是孫瑜大隊長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讓兩條葡萄牙商船頂在前面,對他們的橫帆蓋倫船來說,此時是正順風時期,他們的速度正好能夠提升起來。

  兩個葡萄牙船長一點怨言也沒有,而且沒有絲毫其它想法,比如能看出孫瑜大隊長是擔心暗礁之類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孫瑜大隊長的小心思,還認為孫瑜大隊長他們的航行經驗和自己是差不多的。

  這一路上,海安1號和海安2號的表現已經讓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個大航海時期,各大洋上的海盜和海商沒有多大的區別,就像是那面世界裡喜愛文學的人和看盜版的人一樣,身份不好下定義,他們完全是根據實力和地點來轉換著身份,大哥別笑二哥,在出來混的商船裡,誰要是沒搶過其它小船,都別說自己出來混過。

  他們開始只是把海安1號和2號當成了不入流的武裝商船,這個時期,除了明商們的海船不裝備火炮外,凡是歐洲來的商船,誰的船上不裝備幾座?

  當海安1號和海安2號開始一邊航行,一邊海訓時,他們驚呆了。

  這兩艘帆船的動作超過了他們對帆船的認知,轉彎還可以這樣靈巧嗎?!速度還可以這樣快嗎?!

  尤其是當那兩艘帆船偶爾驚豔地借用上了海風中的亂流,忽然從船隊中靈巧地旁逸斜出,像是突擊捕食的海鷗一樣敏捷時,嚇得兩位葡萄牙船長都不會說話了。

  試想,如果到了直正的海戰中,他們突然變過個方向或者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這真是很難讓人防備!

  上帝啊,幸好他們的火炮不夠多,每艘船都只有六個炮窗!

  但是他們那船頭上蓋的是什麼?很奇怪的樣子,猜不到。他們的船上為什麼總冒煙,難道他們會把傳說中燒火便會運動的“”機裝上了?難怪他們升降帆都是那樣快。

  但是他們似乎成心讓上帝也吃驚。

  他們竟然開始要試射火炮了!

  海安1號和2號這一路順風順水,十分愜意。

  海面上的小島眾多,可以隨時讓他們停靠上島;海面上的礁石眾多,同樣寬敞的通道也眾多;還多了美麗的海鷗,還有成群飛過的軍艦鳥——這地方真心不錯。

  孫瑜大隊長通過雙工對講機和王船長商量了一下,在這三四級風力的情況下,看看火炮射擊準確率能不能有突破。

  那麼在五六級風力射擊的準確率是多少?這是海安大隊機密,你打聽這個是想做什麼?莫非是境外敵對勢力派你來的?

  孫瑜大隊長暗自恨恨地發誓:我們這次一定要衝破百分之三的紀錄!

  準確率是有些低了,但是這個和海安大隊的射擊距離有關:他們的評價標準是三百米的射擊標準!

  是的,三百米,在這個還在五十米左右開始對轟的時空裡,漢唐集團安保部門要求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安海大隊的軍艦絕不能與對手近距離對轟,最近處要一百米,三百米內必開炮。

  好吧,我們不和敵人玩血肉橫飛,木屑四射的激情。再說了,這身板確實有些小了。

  這一天的正中午,海安1號和海安2號同時完成了六分儀的測量工作,填寫好了海圖,要開始射擊演練了。

  說到測量經緯工作,那面世界的撲街寫手楊友行秘書有一次還鼓吹海安大隊要裝備航海鐘設備。

  孫瑜大隊長確定了他不是在諷刺自己後,狂笑著說:

  “最煩你們這樣一點想像力,一點生活也沒有的寫手了。那個古代懷錶非常昂貴,又需每日上發條,這個每人上發條的習慣不同,就容易產生了誤差,所以這個懷錶無法當成船上計時器。

  擺鐘呢,在陸上確實可以長時間穩定運轉,但是在海上則由於船身會劇烈搖晃,就嚴重影響了擺鐘的穩定性。

  所以他們不得不把鐘造得大一些,抗晃動一些。我們要個屁的航海鐘,我們帶的普通機械手表都比他們精確無數倍以上了,還航海鐘呢!”

  楊友行秘書臉紅脖子粗地說:“以後呢,以後呢,你們的手錶能用一輩子?你們的其它船隻就不用了嗎?”

  孫瑜大隊長翻著眼睛說:“那是以後的事情,急個屁!”

  說完他狂笑著走了。

  楊友行秘書心中大恨,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孫瑜大隊長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他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順序開始要射擊了。

  他們先選了一塊長三十米,露出水面五米的礁石。

  那礁石的頭部有點像一隻鴨子。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指著那礁石說:“那就鴨嘴石,它的南邊百丈之內有暗礁群,孫大隊長小心些。”

  孫瑜大隊長小心地點點頭。

  在大約三百米外,海安1號右舷先打開了炮窗,三個黑洞洞的炮口伸出了窗外。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5

第四百八十三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0

  孫瑜大隊長在船長室裡看剛到距離那塊鴨嘴石大約三百米時,俯身沖著工作臺右邊一個銅喇叭筒大喊一聲:“右舷炮位準備!”

  這時,他聽到裡面馬上傳出了“準備完畢”的回聲。

  孫瑜大隊長這時一拍工作臺,高喊:“目標吉野,開炮!”

  銅喇叭筒裡立刻嗡聲嗡氣地傳來了回聲:“是!”

  “咚”“咚”“咚”二十秒內,三發十二磅實心炮彈完美地打出去了。

  那銅喇叭筒裡不斷傳出M1857架退炮的嘩啦啦的鐵鍊子聲。

  但是結果不讓人滿意。

  “靠!還是那個水準!”孫瑜大隊長放下了望遠鏡。剛才這三發炮彈中,第一發飛高了,遠遠地越過了礁石;第二發飛低了,離礁石還有一百米就落水了,激起一片沒有用的浪花;第三發飛偏了,在礁石左面五十米處落水了,似乎還擊中了什麼暗礁,浪花不高,竟然滾動出一片扇形狀浪花。

  媽蛋的,射擊準頭還得練!

  孫瑜大隊長一點也沒有責備這些明人海安炮手的意思。

  漢唐集團裡也有過技術員不服氣,跑到船上試手。大家當然對這個火炮很放心,鑄造後都是用超聲波檢驗過,又都是黑、火藥的水準。

  但是結果,他們感覺這個M1857副炮確實很難射准,也深刻地理解了這個時空為什麼要在50米左右開炮的原因。

  帆船的船身在海浪的作用下不停地上下起伏,甚至這還仗著他們有這個時空還沒有的整體架退,要不然回復炮身都是個問題。

  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們丟下一句話,說:“只能慢慢練了,破爛炮,等著上75直瞄炮吧。”

  技術員們悻悻然地走了,但是明人海安炮手們真的不服氣了,看他們射擊的樣子,與我等相差無幾,為何說這是破爛炮?比那紅毛蕃子的好上許多了!

  所以,只有兩個辦法,一面加大訓練力度,一面增加射擊的頻率。

  有時候概念性打擊,也會要了人命的。

  孫瑜大隊長下令說:“再來兩輪連射,統一炮擊資料!”

  一陣子狂射後,哈哈,打中了一發!

  在孫瑜大隊長的望遠鏡裡,那礁石亙古不變的身上,被生生砸出了一個臉盆大的坑!

  “好樣的!”孫瑜大隊長喊道,“前行,轉向,左舷炮位做準備!”

  媽蛋的,這是百分之十多了呢!

  可是王成船長的海安2號輪三輪全部打空,成功地將孫瑜大隊長的準確率拉低。

  最後當左右舷全都完成射擊後,一算,也就是百分之七八,這還是在三四級風力下,浪高才一米多一些的條件下。

  孫瑜大隊長火了,媽蛋的,去一百米處!

  結果,他報了仇,這三輪下去,那塊礁石的身上憑空又填了十多個大坑!

  好吧,就這樣了,這才是最好的位置,差不多一半以上中的了。

  本來還想放螺紋炮,但是又不捨得,畢竟它要比實心球難以加工太多。

  明人商船上的人目睹海安1號和2號的炮擊,紛紛高聲叫好,還有人亂跳一氣,這是保護我等的戰船,還有哪個海盜敢來搶擄我等?!

  還有不少的海商早就打定了主意,回去後不管身在哪裡,首先就要辦一個臺灣身份證,全家都辦!!

  可惜孫瑜大隊長和王成船長,還有一個補給船船長,都不是合格的政工人才,在三亞時,他們還錯過了一次利用保護有臺灣身份證的商人的行為,這是一個多好的宣傳機會啊,那還不大講特講?

  結果他們就真的沒講什麼。

  但是,幾個月後,當他們回到了三亞崖州城後,偶然間發現那裡憑空多了眾多擁有臺灣身份證的商人。

  謊言也許重複一百次會成為真理,但是,真實的事情只要發生一次,就會超過一百次的宣傳。當然,想要能看明白,這還要和人的智商有關。

  葡萄牙商船上的船長當時面目凝重,他呆呆地看著海安1號和海安2號的表演。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了議事長德阿隆如此安排的用意。

  是啊,我的上帝,我們正好利用他們奪回麻六甲城,不要讓他們和荷蘭人走向和解,能全殲了荷蘭船隊的勢力一定不能小看!

  果然,他們竟然能在三百碼外開炮射擊!

  早在16世紀吧,歐洲開始高爐煉鐵鑄炮,而且開始出現借助水力機械鏜孔,他們的工匠用鑽頭拉孔,從而使內膛口徑一致,更為光滑。

  漢唐集團的人明確表示,從這一個時刻點開始,明人的鑄炮技術就開始落後,特別是李子強董事說:“機加工,它代表了工業的綜合水準。在這個時空,從這一個點開始,明人工匠開始不是對手了。”

  不過好在這個時空傳播和發展技術的時間都是以年或十年來做為計算單位的,在漢唐集團的眼裡,這些啥都不是。

  不是所有的鐵砂都能高爐煉鐵鑄炮,而且這項技術對他們來說也是高精尖的水準。

  所以,在16世紀四十年代一直到17世紀時,英國人憑藉著自己的資源和技術牢牢的掌握了這種加工方式,這為他們的海軍贏得了發展的時間。

  上天首先就賜給了他們先天的煤鐵複合體式工業發展的地理條件,伯明罕,曼徹斯特都是先天發展工業的好地方。

  直到十七世紀初,荷蘭人掌握了瑞典的鐵礦,也開始了鐵炮加工的發展,甚至在1620年,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也相繼跟進後,這項技術在歐洲開始屬於常規技術了,各國軍隊在1650年基本都達到了海陸軍的標配。

  請注意鑄造和鍛造是有巨大的區別,鑄造和鑄造後能否繼續加工也是有著不小的區別,這一切都代表著對動力的需求!

  是的,對原動力的需求在暗中推動著一個民族的發展!

  明大陸上的工匠們則似乎不需要,或者沒有產生這種需求的土壤。

  從兩輪馬車退化成獨輪車,再後退成偉大的轎子,各種類型的轎子,或者從某個層面上看出這是明大陸上工匠的一種妥協,或者是一個民族的妥協。

  但是,漢唐集團來了,從一開始他們就在原動力方面“無所不用極”。而且不僅發展自己,還生生要把人家鄭家集團在福建也要逼出個煤鐵複合體來,不管這是誘騙也好,還是慫恿也好,或者是要脅,反正鄭家集團不得不走下去。

  當然,這裡面有大環境逼迫的原因,鄭家集團心知肚明,韃虜絕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一要聯合漢唐集團,二要不停地壯大自己。

  漢唐集團這一上來就把美國內戰中的M1857炮拿出來了,這就是大開金手指了,還弄成一個海陸系列了。

  他們在金屬材料和後期加工上,為了圖省事情,可恥的作弊了,當使那個M1857比過去有了較高的膛壓和精研黑、火藥後,就連個膛線都不給拉,說什麼先湊合著用吧,用現代刀具加工太浪費了。

  好吧,海安大隊只好和陸安大隊一樣,都先玩一玩M1857式火炮了。

  這個時空歐洲有了可以打三英里遠的大炮,但是那個更是比概念還概念,更別說裝到海船上。

  這個時空六十磅的戰艦火炮也有,1637年的海上君王號就有,但是,這種要前裝而且奇重的火炮,它的發射速度和後坐力在海上交戰的用處有多大,漢唐集團的技術員一直懷疑這是扯蛋。

  但從歷史資料上看,這東西竟然打了六十年的海戰,好吧,可以看出來,他們60磅炮的威力沒有體現出來,否則以一炮滅一艘的戰鬥力來說,用不著打那麼多次海戰。

  再說,這關漢唐集團什麼事情?這是亞洲,而且,我們只按照你們海戰的距離來算,M1857都有些超前了。

  這個真有些超前了,葡萄牙商船船長諾爾松對他的大副說:“請你記在航海日記裡,他們竟然在100碼外開炮後,還能達到十炮五中的準確率,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射速,讓人感覺他們是在連發!這個距離中,沒有戰船能抵擋得了。”

  在繼續南行的時候,孫瑜大隊長和王成船長兩人不斷地溝通,不斷地互相補充,或許他們也在不斷的進步。

  麻六甲海峽位於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島之間。

  這個是因馬來半島南岸古代名城麻六甲而得名。

  海峽西連安達曼海,東通南海,呈西北—東南走向,長約1080千米,連同出口處的新加坡海峽為1185千米。

  西北寬370千米,東南寬37千米。面積6.3萬平方千米。海底比較平坦,多泥沙質。水深由北向南、由東向西遞減,一般為25—115米。

  東南峽口有許多小島,一些小島邊緣有岩礁和沙脊,在那面的世界裡妨礙航行,有許多巨輪都不得不繞行龍目海峽。

  但是在這個時空,他們的帆船想擱淺都很難,當然還是一樣怕暗礁。

  葡萄牙人在商船上藏了不少的軍火,他們的水手轉眼就可以變成武裝人員。在澳門議事長德阿隆的計畫裡,他們要利用與漢唐集團船隊一起到麻六甲城補給的時機,突起發力,奪回麻六甲城。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認為,漢唐集團在奪下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熱蘭遮城後,並沒有中斷與荷蘭人的商業來往,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想與荷蘭人完全弄僵關係,這就不和葡萄牙人,特別是澳門的利益了,一但他們要是聯合起來,那麼澳門又要回到過去不死不活的狀態中,而不是現在這樣呈現出一種老樹開新花的返春現象。

  儘管一直有澳門海商借著各種管道向漢唐集團報料,巴達維亞城如何如何虛弱,可是他們好像對此不太感興趣,這一點真是讓人失望。

  但是若是他們主動去印度商貿,葡萄牙人的機會來了,他們可以借此機會重新奪回麻六甲城。

  成功了,他們重新有了一個最好的補給點,漢唐集團脫不了干係;失敗了,他們還如現在一樣沒有麻六甲城,漢唐集團還是脫不了干係。

  漢唐集團一點也不知道葡萄牙人的暗自打算,所以他們同意了。

  但是葡萄牙人也一點不知道漢唐集團的暗自打算,他們竟然在他們叫淡馬錫的島邊又停駐了,據說這一次要很長時間。

  葡萄牙商船諾爾松船長有些急了,他和另一位船長乘坐了交通小艇來海安一號拜見孫瑜大隊長。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6

第四百八十四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1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就這樣停泊在了淡馬錫河口,接著孫瑜大隊長有令,什麼時候再次出發聽候通知。

  明人商船船長和海商們表示聽從一切安排。

  葡萄牙商船船長打死也沒有想到這半路上還要耽擱這麼久,最為關鍵的是,他們到底會不會在麻六甲城停留?為什麼明人海商們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停了船後才知道?

  這個美麗的黃昏中,淡馬錫河口風平浪靜,海浪都不到三十釐米高,空氣中彌漫著淡水河與海水交匯時散發出的味道,新鮮而微鹹,遠處有白色的,黑色的水鳥在起起落落,看樣子很悠閒,不過很快就不會了,它們會搬家的。

  真是一個美好的時空!

  孫瑜大隊長站在甲板上,打量著淡馬錫河口岸上茂密的高高的野草地,再遠一點地方就是柔和的高地了,那上面現在還是樹林叢生。

  他同大家一樣都換上了夏季海軍服,淡藍色的半截袖,他的金色的帽徽和肩徽在落日的餘光裡閃閃發亮,還好,他戴著茶色墨鏡,不晃眼。

  他端著咖啡杯子和碟子,慢慢品著,這個味道真好。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終於被他踢下船了,讓他帶著一個小隊的人去查水文,去查地形,這個時候,他才感覺他是這條船上的王,要不遇到事情總是要詢問他,他雖然態度好,但是讓人不舒服……

  孫瑜大隊長讓商船們都駛進淡馬錫河,安海1號和2號守在河口。

  這條河到底叫什麼名字,沒有人知道。管它呢,查過河口的水文情況後,就直接叫它淡馬錫河了。

  他掃視了一眼乖乖停靠在河岸邊的商船們,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這時,他看到一條交通小艇向他這面劃來,上面是兩位葡萄牙船長,還有一位通事吧,兩個水手劃得正歡。

  孫瑜大隊長想了想,猜測他們是為了補給地點的事情。從庸憲港出發時,要在淡馬錫停留一段時間的事情沒有告訴他們。

  他們上船以後,果然是這件事情。

  自稱叫諾爾松的船長很恭敬地在自己的面前脫下了他的船長三角帽,另一位船長也趕緊脫下,兩人的長髮都有打綹的地方。

  孫瑜大隊長微微皺了皺眉。

  諾爾松船長通過通事說:“英勇的尊敬的孫大隊長,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停留?為什麼不去條件更好的麻六甲城補給?”

  孫瑜大隊長一口喝完了咖啡,讓勤務員把杯子拿走。

  他輕鬆地說:“這是一個計畫,我們要在這裡建一個碼頭,這是一個臨時計畫。”

  諾爾松船長說:“如果您是公正公平的令人尊重的船長,您應該在事前告訴我們,畢竟我們答應付您護航費用的……”

  孫瑜大隊長提高了些聲音說:“我說過,這是一個臨時計畫!而且大多數商船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建議,我們稱這個為民主。你們可以選擇離開。”

  “……”

  “兩位船長,還有意見嗎?”

  “英勇的尊敬的孫大隊長,您還會去麻六甲城補給嗎?”

  “當然,我們在這裡停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後,當然會去那裡重新補給。”

  “好吧,謝謝您的告之……”

  兩個人鞠了一躬後,戴上了帽子下了船。

  孫瑜大隊長兩手扶在了船舷上,看著他們上了小船,忽然喊道:“你們的水手可以為我們勞動,我們同樣付你們報酬!”

  兩名葡萄牙船長在那小船上又回身彎腰鞠了一躬,然後他們劃走了。

  孫瑜大隊長咧了咧嘴角,想,當時還真忘了告訴他們,是有些不公平了。不過,你們為我們海安大隊勞動,我們能付你們與明人勞工一樣的報酬,這公平吧?要不說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嘛!

  明人水手們真的是心甘情願地幫助海安大隊幹活,一來是他們真的給報酬,二來他們看到了一種新奇的工作方法。

  海安補給船靠上了岸邊,從上面陸續吊運下各種臨時碼頭構件,然後一些人在有條不紊地忙著連接和固定,很快一個相當正規的臨時碼頭組建成了,還有木杆子拼成的起吊架。

  其它海安隊員則從海安1號和2號上不停地在往下吊運其它物資,一時間,在淡馬錫河寬闊而平靜的河面上,各種大小船隻在來回忙碌著。

  這個亙古安靜的地方響起了喧囂的勞動聲音。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看到了,他們幾十個人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搭起來一種明大陸式的碼頭,這加快了他們的貨物下擺速度,那些穿著統一樣式衣服的人到底是士兵還是水手,或是碼頭工人?這真是讓人吃驚。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對自己的大副說:“他們說是臨時計畫,你看他們的表現像是嗎?他們可能知道了我們的計畫嗎?”

  “不可能,尊敬的船長,我想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態度……”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說:“是啊,有禮貌的傲慢;有節制的暴力。議事長德阿隆先生的決定真是英明……”

  大副點點頭,又認真地看著他們工作。

  補給船長的海安隊員們分成了兩隊,一隊在快速地搭建臨時碼頭時,另一隊則三人一組,借用人力割草機在飛快地開出碼頭周邊的工作面來。

  一個上午吧,他們完成了各自的任務。

  這時,明人商船上的水手們上岸了,他們要幫著清除出隔離帶來,海安大隊一會兒就要焚燒掉這些阻礙他們行動的野草。明人水手們揮動著各種工具,在安海隊員的指導下,不斷地清除著各種野草。

  無論他們最終決定在哪裡建兵站或者是補給站,這個碼頭區域是必須是首先要有的。

  這個季節對於淡馬錫地區來說,正是個新陳代謝的季節,一部分野草和樹木凋零了,一部分又長出新的葉子。

  正是“半山枯黃半山青”的景象,好好想想還能寫出一首詩來,但是孫瑜大隊長和王成船長哪裡有那顆文青的心,兩人不停地揮動著大手喊:“媽蛋的,繼續清除隔離區,儘量加大範圍,能省一斤酒精也是好的!”

  清除好隔離區後,此時正好是由海面向著內陸颳風的時候,兩人揮揮手,海安隊員上前在十幾個引火點上澆了酒精,點著了野草。

  眾人先行退回了船上,觀察著火勢。

  好大的一場火啊,它從岸邊聽話地向著內陸前行,這時可以說一切可能對人類有傷害的東西,沒有一樣能生存下來,而且,它燒過以後,這裡,在真正的春天來到後,可以更加生機盎然,當然,漢唐集團不會在這裡種植莊稼。

  這場火吸引了差不多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它沒有吸引民海安大隊的哨兵。

  那桅杆觀察哨上的哨兵忽然發現,有幾百隻小船像是忽然從水裡鑽出來的,又像是忽然從河對岸的水草叢中鑽出來的一樣,他們飛快地在河面上滑行著,像利箭一般射向了商船!

  每條船上還有壯年男子光著膀子,頭上戴著鮮豔的羽毛,手裡不斷揮動著明亮的砍刀!

  哨兵的銅哨響了,並同時一陣陣驚呼:“海盜!海盜!海盜!”

  許多明商們頓時慌了手腳,麻六甲海峽裡最怕在停泊時遇到這樣的海盜,他們的攀附能力極強,而且殺人絕不留情!

  完了!壞了!吾命休矣!

  許多明人商船上的水手慌成一團。

  但是也有冷靜的,鄭家的兩條商船立刻在船舷邊支起了爬網,它可以擋一下攀附上來的人,但是人若是太多……領頭的人手裡握著鋼刀,但是有些顫抖,海盜人數確實太多了,他們才在這裡停了一天半,這些人就聚了這麼多。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也變了臉色,他哪裡還顧得上隱瞞實力了,他高喊著:“快,快,讓原先的士兵重新武裝起來,水手們去升帆!”

  另一條葡萄牙商船也是聞風而動,那個船長的臉都嚇白了,麻六甲海盜的厲害,經過這裡的海商哪個不知道?

  商船在航行時是不怕他們的,他們的小船都能被撞飛,但是一但在停泊時被他們纏上,還沒聽說過留下活口的,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英國人都清剿過他們,但是從來都是清剿不乾淨。

  那些海盜都是附近的土著,他們不僅瞭解大海,還瞭解陸地和森林,真的是非常難以對付!

  海盜的小船在劃行時,有臉上畫著白色標記的壯年男子,張開弓箭便射,那箭飛快地釘在了船上,箭尾嗡嗡作響……

  孫瑜大隊長和王成船長突然同時樂了,喊道:“快快,抓海盜,儘量少打死,媽蛋的,都是好勞力呢!儘量少打死!”

  但是海安隊員又不能不開槍,有幾個塗著白色花臉的傢伙,越射越來勁了!

  “嘭”“嘭”“嘭”“嘭”“嘭”,十幾槍射過去,那幾個塗著白色花臉的傢伙都像是被鐵拳打中了一樣,幾乎是飛著落水了,他們有的人手裡的弓箭都飛上了半空,又慢慢落在水裡,激起不大的浪花,隨波飄走……

  一個壯年男子頭上的羽毛格外多,他嗷嗷叫著在小船上站起來,他做了一個要投標槍的姿勢。

  這時,在他的視線裡,他看到一個戴著可笑的藍色的布帽子的人,他還露著半截光光的胳膊,舉著一杆沒有火繩的火銃似乎正在瞄著自己,他還看到了那火銃黑乎乎的槍口似乎噴出了一股火,然後他感到自己胸口被打了一拳,自己似乎飛了起來,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攻向這個方向的小船更應該叫小劃子們似乎都自動的停了,那上面的劃手們都不會動了,在他們還沒有劃幾下時,這幾個不同族裡的勇士都被打死了,其中一個還是族長……

  攻向其它方向的海盜們,也遭到了海安隊員們的阻擊,海安隊員們還飛快地跳下了小船,去阻擋他們。

  海盜們的劃子比不了海安大隊的衝鋒舟更符合流體動力學,他們的速度還沒有後來的衝鋒舟快,他們很快就被陸續到來的鋒舟擋在了週邊,在不斷地槍聲中,試圖射箭的和試圖投矛的都被打死了。

  海安1號的甲板上,孫瑜大隊長抱著AK47幾次想開槍,都想想後放下了,目前看來海安大隊控制住了局面。

  鄭家商隊上的水手打開了爬網,也拿著鋼刀跳下了小船,劃到海安大隊隊員們的旁邊。

  王成船長舉著大喇叭喊:“抓海盜啊,要強壯的!”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7

第四百八十五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2

  接下來的情況讓明商們目瞪口呆。

  海安隊員現在就像是在打獵一樣,而且像是在池塘裡劃著小船用獵槍打那些不會飛的鴨子一樣,把那些手裡拿著武器的海盜一個一個地打到水裡,現在,整個河面現在變成了一場衝鋒舟和木頭劃子的追逐賽。

  這場比賽血腥了些,但是人人都知道,如果不打死那些手持武器的海盜,而是讓他們贏了,這個場面一定會更血腥。

  原因很簡單,冷兵器一定更殘忍!

  火銃聲,慘叫聲,落水聲,怒吼聲,河面上飄起一片血色,反抗停止了。

  一些拿著木頭長矛、竹子長矛的海盜把手裡的武器丟了,或者跳進了河裡逃命,結果他們發現海安隊員們就放過了他們,繼續去槍擊那些手持武器的海盜。

  於是場面發生了變化,不少海盜有樣學樣,丟了武器,劃著小劃子逃跑。

  這時槍擊聲就越來越少。只要他們手裡面沒有武器,海安隊員就不開槍,而是追啊,力爭堵住抓活的,他們人人都明白,活的人可以幹活,死人有個媽蛋用啊,要不自己得多幹不少活!

  鄭家的商船水手也劃著小船到處抓海盜。

  後來還有其它商船的水手看著看著,也有樣學樣,跟進了。

  出門在外,誰不帶兩把刀槍的,這個又不用實名。

  絕大部分海盜還是跑了,大家不停地搜索,他們當然是成群了,還有說有笑的。不夠專業的弊端就是收穫為零,幾大幫子人放出去,又是散步一樣的節奏,真當人家土著是傻子了。

  孫瑜大隊長看到海安隊員在衝鋒艇上射擊,裝彈的動作還是不夠連貫,遠沒有在陸地上和海安1號、2號上的速度快,要不然,不可能跑那麼多。

  海安1號上,孫瑜大隊長右手拎著AK47,左手拿出雙工步話機說:“老王,你看到沒,隊員們裝彈動作還不夠快!”

  “以後練吧,先看看這次抓了多少海盜,咱們一個沒受傷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時岸上的大火早都熄滅了。

  這裡畢竟是熱帶雨林性氣候,潮濕的植物占了主流。

  黑乎乎的大地上一片餘煙嫋嫋。

  海安大隊開始清點犯罪分子,這些還都是現行的。

  人數正好二百五十名,他們的年紀從長相上看不出,他們臉上又是塗大白又是刺青的,但是他們的肌肉發育狀況還都不錯。

  他們在刺刀的看護下,每一個都是蠻老實的,乖乖地蹲著。

  孫瑜大隊長當場就宣佈了他的審判,他說:“在我們那裡,你們持兇器搶擄他人財物,都是要在臺北煤礦區服七年以上的勞役,但是我們念在你們能作案被動中止,這樣吧,判你們五年吧,你們要在這裡服勞役五年,弄不好你們以後還會感謝我們。”

  王成船長遺憾地說:“早知道這樣,我們多帶一些隊員出海好了,海盜們有三千多人呢。”

  孫瑜大隊長搖搖頭說:“不行啊,咱們這個兵站的物資還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這時,那條老海狼帶著勘察小隊回來了,他帶回了周邊三十公里的資料,看樣子挺好,他的臉上全是笑,滿臉皺紋。

  但是,他一見那些海盜臉上、身上的花紋,頓時沒有了笑意。

  他說:“這些土著都是麻六甲海上的狠角色,殺人逾貨從不手軟!這方圓千里,他們來去如風,還有一手好箭法,好刀法,據傳還會禦矛之術——”

  孫瑜大隊長眉飛色舞地說:“他們這麼厲害,真嚇人啊!”

  那條老海狼終於生氣了,不稀得搭理孫瑜大隊長了,他的表情和意思,天下人人都能看明白:你們更厲害唄!

  但是事關重大,不可鬥氣。

  那條老海狼相當認真地說:“孫大隊長,他們常常結夥出動,神出鬼沒,此次受損巨大,他們定當報復。我等還要選址於此——”

  孫瑜大隊長笑了,說:“你有何建議?”

  “莫不如放了他們,略微給他們一些破物件,讓他們知恩,不可與之結為死仇。事物都要從兩方面來觀之,這一方面給了他們教訓,讓他們知道我等的強大;這另一方面他們也知道了我等的善意——”

  孫瑜大隊長想了想,忽然狂笑,說:“哈哈,他們來搶我的商船,是不是犯罪?”

  那條老海狼認真地說:“當然是犯罪,可是我等來這裡不是為鬥氣的,而是為了大局。正如孫大隊長有言,建一個大商業中心!那正是我等真心想看到的一天,這些小事,不與蠻夷一般見識了,正好可以用來表示我等的寬容之心。”

  說完,那條老海狼不自覺地露出了笑臉,這孫大隊長還是太過年輕了,有些衝動,若是我真心輔佐他,它日成王拜侯尚不可知。

  誰知道那個孫大隊長忽然露出了與年輕不符的傷感,說:“你們明人啊,骨子裡就是怕惡人,總想著在大是大非問題前投機,為什麼呢?你們信奉兩面性這一套嘛!

  公正是個啥?它不是對善良的獎勵,而是對邪惡的懲罰!

  犯了罪的邪惡,如果不受到真正的懲罰,那麼他們將來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你們的子孫們遭罪去吧,弄不好他們還會說成是我們在屠戮他們!

  如果連對錯都不先搞清楚,搞個明白,一切都是白玩!

  把這次事件給我刻到一塊大石碑上去!媽蛋的,我有一個隊員手指燙傷了,給我寫上他們的搶擄造成我們一個隊員受傷!他們來多少我抓多少,我就是不信這個邪了,怕惡人,怕壞人,我操地他們祖宗,來吧!”

  那條老海狼可真生氣了,此人心胸狹窄,絕沒有王者之相!再也不主動與他交談!!

  海安1號舒舒服服地靠上了碼頭,開始下擺物資了,然後是海安2號,然後又是其它商船。

  葡萄牙商船的諾爾松船長悲傷地看著他們卸下了小山一樣的物資,他們竟好意思說他們是臨行計畫!

  昨天抓海盜的表演,他一點也沒有錯過。

  當自己船上那些事先化裝成水手的士兵把火繩槍拿出來,把火繩纏在胳膊上後,漢唐集團的水手們都已經擊潰了海盜們的進攻,開始抓人了。

  他們充分展現了他們的火銃的特點。

  我的上帝啊,他們不需要填裝兩次火藥,他們不需要前裝子彈,在他們的面前,我們的火繩槍還比不過長矛了。

  同他們的火炮一樣,他們不肯賣我們一枝這樣的火銃,事實上,他們確實也沒有貨了。

  澳門的兵頭瓦斯基先生嘗試過購買,但聽說全被福建的鄭伯爵買去了,而且是有多少要多少,大家都相信,整個澳門的銀子加起來也沒有他一個人多。

  聽說瓦斯基先生從鄭伯爵那里弄到了他們的子彈,但是毫無辦法仿製,是的,這只是他們賣給鄭伯爵的火銃,還不是他們手中的。

  他們是不可以戰勝的,這一點我們一定要記住,荷蘭人不相信,結果人人都知道,在他們的面前,我們要表現出我們的尊重。

  諾爾松船長收回了自己的望遠鏡,他剛才看到了各種建材,有水泥,就是那種圓桶的,他見過,還有紅磚,各種形狀的木料,還有大大小小的木頭箱子。

  上帝啊,他們說他們是臨時計畫,而且我必須相信。

  獅子不需要在意土狼的態度。

  接下來的日子,漢唐集團的海安大隊開始在高地上伐木,平整土地,開挖地基,砌蓋堡壘。

  那河口上的船長們就一天一天地看著那高地上慢慢出現了一座兩層的堡壘。

  所有人都在漢唐集團的指揮下忙碌著,他們太有經驗了,上千人在他們的指揮下人人都知道自己幹什麼,幹一天還當場發馬票,二十馬票,嶄新的二十馬票!

  補給船船長說:“我們的糧食不太夠了,這些貨太能吃了,幸好我們只是中午管飯……”

  孫瑜大隊長說:“先讓葡萄牙商船和鄭家商船一起先去去麻六甲城補給,媽蛋的,那些葡萄牙人真能吃,再讓鄭家的留一些糧食,他們只要兩天的海程……再說了,我們這都快收尾了。”

  淡馬錫兵站,兩層水泥磚房,頂層為平底炮臺,設置兩座M1857火炮,居高臨下,可控制河口。

  它內部有二十七間房間,可容一百五十名海安隊員生活。

  周邊為三米高水泥紅磚圍牆,牆內部架設木跳板。

  在週邊有雜木木樁。

  根據推演,在正常條件下,可抵抗兩千名土著的全面圍攻。

  飲食方面,貯葳有半年食物。

  原計劃是要安排一百五十名海安隊員,但是孫瑜大隊長只安排了一百名,武器倒是按照一百五十人配給。

  臨行前,孫瑜大隊長拍著劉匪王的肩膀說:“事不可為就跑,你們的裝備,自保沒有問題。別再說昨天的話了……”

  昨天晚上,當決定了明天離開淡馬錫時,剛剛被認命為站長的劉匪王,指著兵站上空正在迎風飄舞的漢唐集團旗幟說:“那旗幟在,我等就在!不是敵人的血將它染得更紅,就是我等的!”

  “媽蛋的,在你們身上花費那麼多,你們去跟別人兌子玩?!能不能打過了,你還分不清楚??你要是再有這種當炮灰的想法,我撤掉你!!”

  劉匪王站長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8

第四百八十六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3

  就在漢唐集團遠洋船隊要從淡馬錫河口出發的時候,出事情了。

  好幾天前就被命令去麻六甲城補給的鄭家商船,竟然派回來一隻小帆船,慌慌張張地沖進了淡馬錫河口。

  這個船型一看就知道是模仿海安大隊的交通通訊船,這種船型從剛一出現在海安大隊裡的時候,那就讓鄭家瞧上眼了,他們還好意思派人上門要直接照著做。

  吳傑船長那時黑著臉嘟囔了幾句,真想和他們要專利費,但是心裡又說,算了,盜版這逼養的都是有傳統的,不和你們一樣了。

  但真實原因很簡單,人家鄭家是特別大方的,想要跟人家鄭家提銀兩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以前要人家太多銀兩了,再和人家提銀兩,吳傑廠長自己都會先臉紅。

  臉黑的人,不一定心黑,要不然他在那面的世界不能不那麼成功,鄭家商船派回來的人是個能言善道的人,他幾句話就把當時的情況說明白了。

  “孫大隊長,那紅毛蕃子看來是早有預謀。

  這一路上,他們對我家商船禮遇相加,讓我等走在前面。

  這倒是無妨,麻六甲海上,哪年不走個來回?但是這佛朗機人鬼頭啊,我家兩隻商船進了麻六甲城港之後,他們緊緊地跟在後面,孫大隊長您可別忘了,他們這時一直掛得可是漢唐集團的旗幟,這漢唐集團的旗幟在這四海之內那是赫赫有名啊——那荷蘭紅毛蕃哪裡想到其中會有詐?你猜如何?”

  孫瑜大隊長扶了一下墨鏡,心裡真想一腳就把他踢下河,但是見他滿頭大汗,卻仍是一臉的八卦樣子,忍住了,便給他搭了個橋說:

  “如何?”

  那個傢伙眼睛亮亮地,還上前了一步,這一身的汗味直接撲過來了。

  孫瑜大隊長忍住了,啥也沒說,這傢伙是真辛苦了。

  “他們佛朗機人一開始搭上了跳板,下來些水手栓繩攬索,並無異樣。待那荷蘭紅毛蕃的海關人員正和我家船長談話時,忽然聽得一聲火銃響,那聲音當然沒有我鄭家的聲響大,只見那兩條佛朗機人的商船之上,順著那幾條跳板跑下無數人馬——”

  “等等,有多少?!”

  “……兩百人是有了——”

  “好,你繼續,我忘了你們明人說話的風格了。”

  “只見那佛朗機人手持火繩槍大步流星,絕塵而去,似那腳踏風火輪,又似那腿上綁有甲馬,他們直接沖向了麻六甲城!

  說是遲,那是快,荷蘭紅毛蕃子來不及掩關城門,但是那城牆上的荷蘭紅毛蕃反應神速,立刻開炮,眾人耳邊只聽得嗵嗵兩聲炮響,那荷蘭紅毛蕃的火炮——當然比不上我鄭家,但是也非同一般,只見那佛朗機人頓時死傷無數,血流成河,但是剩下的佛朗機人也是勇猛異常,只見裡面有幾人邊跑邊拿出掌心雷,就是那手、榴彈,只見他們拉燃後,猿臂舒展,怎麼就那麼寸,怎麼就那麼巧,於那百丈之外那手、榴彈就一一投入到那炮位之中,耳邊只聽得轟轟轟幾聲,只見那荷蘭紅毛蕃子的炮手就飛上了半空之中,不見了蹤影。

  剩餘的佛朗機人便占了那麻六甲城——”

  孫瑜大隊長脫下帽子,狠狠地撓了幾下頭皮說:“你好好說,他們距離多遠就開始投放手、榴彈的?那城牆有多高?我怎麼聽著像玄幻似的——”

  “十丈遠是有了!那城牆嗎,一丈高是准准的!您接著聽啊,那佛朗機人奪下城後,卻也學我鄭家一般,不亂殺人,只懲首惡。那個荷蘭紅毛蕃子首領便被吊死在碼頭!

  這期間,我鄭家船主冷眼旁觀,誰去理會他們狗咬狗的齷齪之事?

  這時,小的上前說:呔,你等佛郞機人何故行此之事?

  只見那諾爾松船長深揖一躬,說:小人原先便是此地的主管之人,奈何被荷蘭紅毛蕃子搶走此城,心中常常大恨,常常扼腕歎息,痛於骨髓之中——

  此時,我鄭家船主上前好言相安說:事已如此,你若奈何?

  那諾爾松船長又是深揖一躬,說:我等願與漢唐集團共用此城,補給之事,休當回事。

  我家船主便派我速速來報,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天若與之,不取不祥!願孫大隊長早做準備!”

  孫瑜大隊長說:“他們哪裡來的手、榴彈?”

  “小的還以為是漢唐集團賣與他們的……”

  “胡說,漢唐集團軍工部門出產的軍備除了自用,剩下的全都被你鄭家包了,明人軍工廠的產品都是被我們監控數目的,哪裡可能賣給他們?算了,你去洗個澡,換了衣服,在我的船上休息吧。”

  那人又做了一個揖,轉身便要下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叫古劍山……”

  “這名字真夠響亮,你喜歡聽評書?”

  “孫大隊長猜得真准,在熱蘭遮市場裡,小的可以把《三國演義》的評書倒背如流!”

  孫瑜大隊長把王成船長和補給船長召來了,那條微笑的老海狼也被喊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這個中年大叔有些嘰嘰歪歪的。

  那條老海狼聽聞此事後,滿臉都是笑意,不由得不說話了。他微笑著拱手說:“我漢唐集團大喜啊,威望遠震於域外了!”

  補給船船長說:“看看他們有什麼補給吧。”

  王成船長說:“這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孫瑜大隊長說:“媽蛋的,這事情太便宜了吧,幹傳銷的,還是高息集資……”

  那條老海狼:“?”

  補給船船長說:“利用我們占小便宜的心理,是肯定的了。”

  王成船長說:“啊呀,是有點不像是好事情。”

  孫瑜大隊長說:“肯定是不幹好事情,媽蛋的,四十多年了,我們見過白白為人民服務的?”

  那條老海狼:“??”

  補給船船長說:“占小便宜吃大虧!免費醫療藥物我都從來不用……”

  王成船長說:“白給我們的,他們一定會得到的更多!”

  孫瑜大隊長說:“對極了,我們不要那個破城了,共用,媽蛋的,誰知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老海狼,你說說那個城裡有多少人,周邊有多少田地?”

  那條老海狼這次終於聽明白了,他微笑著說:“幾千人是有了,那裡有無數的水田,都是一年兩熟……”

  孫瑜大隊長又是一陣心疼。

  王成船長悠悠地說:“我突然想到,其實他們是在利用我們想不勞而獲的心理啊,一定是不懷好意。那麼,他們與我們共用,他們會得到什麼?”

  大家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過,不要那個地方倒是達成一致了。

  他們不相信那個葡萄牙人是好心,他們從來都相信占小便宜吃大虧,他們鄙視那些想不勞而獲的人。

  那條一直在微笑的老海狼心中大罵:白予而不取,不足與謀!

  麻六甲海道一直以風平海靜而聞名,那裡時常是三四級的海風。

  每個早晨和傍晚都會有薄薄的淡霧,北面海岸上那一直是無窮的化不開的濃濃翠綠了。

  白雲。藍天。碧海。銀沙。翠綠。

  這一切都讓人無比的愜意,麻六甲海道,我們的海道。

  不到兩天,他們慢悠悠地出現在麻六甲港口的海面上。

  聞訊而來的諾爾松船長和另一位船長恭恭敬敬站在碼頭上迎接他們。

  麻六甲城的城牆上空同時飄揚著葡萄牙東印度公司的旗幟和漢唐集團的旗幟。

  諾爾松船長對另一位船長說:“他們一定會大喜過望,德賽隆議事長的安排非常出乎意料。”

  另一位船長說:“是的,沒有人不想著佔便宜,我們還可以多給他們一些。反正本來就不是我們的。”

  諾爾松船長掏出來白沙煙,給了他一根,又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兩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

  諾爾松船長玩弄著手裡的打火機說:“貪婪,是人的本心。誰學會了利用它,誰就會有大收穫。願上帝原諒我們。”

  那個船長和他相視一笑,也說:“上帝知道,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和荷蘭人成為世仇。”

  孫瑜大隊長下船後,聽到了他們鳴放了幾聲禮炮,這傢伙,真下了功夫呢,這更是不懷好意了。

  孫瑜大隊長說:“我們不會去搶佔別人的勝利果實,共用,不符合我們漢唐集團的理念。”

  孫瑜大隊長又說:“真為你們重新奪回麻六甲城而感到高興,我們只是路過的,來補給的。”

  孫瑜大隊長最後說:“我們當然還可以貿易,我們與一切人都可以在自主自願的基礎上展開公平公正的貿易,就這樣。”

  諾爾松船長一雙冰冷的藍眼睛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是怒火萬丈。

  他並不是因為這次計謀的失敗而生氣,而是鄙視,對,他感到對方從高高在上的地方在鄙視著自己。

  但是自己又無話可說,甚至還得讚歎他的舉止。

  孫瑜大隊長一行人走在麻六甲城裡四處看看,這裡都是破破爛爛的房子,崎嶇狹窄的街道,表情麻木的土著,偶爾還能遇上躲躲閃閃的明人,媽蛋的,你們還是那個鳥樣子,怕什麼??

  他們經過葡萄牙士兵的同意,還上了城牆最高處看了看,媽蛋的,牆外肉眼可見都是水田,那水稻雖然長長短短的,但畢竟是糧食!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話是對是錯……”

  孫瑜大隊長對王成船長說。

  王成船長看著遠處的水田說:“我們都知道是錯的,但是有幾個人能抗拒?”

  孫瑜大隊長越想越生氣,媽蛋的,萬一他們葡萄牙人是好心,自己的行為就是一個笑話,會被漢唐集團的人笑死!

  但是……

  孫瑜大隊長指著那仍在麻六甲城上空飄舞的漢唐集團的旗幟說:“把旗子拿回來,給他們的護航完事了,和他們算完費用後我們補給了就走人!這個破地方我看著鬧心!!”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19

第四百八十七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4

  印度洋是世界的第三大洋。它位於亞洲、大洋洲、非洲和南極洲之間。平均深度僅次於太平洋,位居第二。

  “印度洋”這一名稱相對出現得較晚。

  西元1世紀後期的羅馬地理學家彭波尼烏斯.梅拉可能是最早使用此名的人。

  近代正式使用印度洋一名則是在1515年左右,當時中歐地圖學家舍納爾編繪的地圖上,把這片大洋標注為“東方的印度洋”,此處的“東方”一詞是與大西洋相對而言的。

  1497年,葡萄牙航海家達.伽馬東航尋找印度,便將沿途所經過的洋面統稱之為印度洋。

  1570年奧爾太利烏斯編繪的世界地圖集中,把“東方的印度洋”一名去掉“東方的”,簡化為“印度洋”。

  這個名字逐漸被人們接受,成為通用的稱呼。

  昨天的夜晚,是一個月光明亮的夜晚。

  漢唐集團的船隊已經將近行駛到了麻六甲海峽出口,隨著即將進入印度洋,海況也開始起變化。

  印度洋從來不是一個平靜的海洋。

  冬季時,在蒙古高壓影響下,印度洋北部吹東北季風,風向與東北信風一致,這時印度洋北部氣溫較低而少雨,洋流一般是逆時針;夏季時,太陽直射點北移,蒙古高壓被印度低壓所取代,來自南印度洋副熱帶高壓的東南信風,經過高溫高濕的赤道海域,進入印度洋北部時轉為西南季風,氣溫增高,降水量也大大增加,洋流又變成順時針了。

  印度洋上風速十二米是常態,這就比太平洋狂野多了。

  半夜時分,海安1號上的孫瑜大隊長在床上根本睡不踏實,船晃動得厲害了,還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船板相互擠壓的聲音。在那面的世界裡,他不是沒有來過印度洋,只不過那時他是一名聽從各種命令的水兵,而現在,他要負責一隻船或者說一個船隊的安全。權力大了,這責任也就大了。

  他爬起床來,去找了值班的氣象預報員。

  氣象預報員在昏暗的15瓦燈光下彙報說風力現在五六級,氣壓也很正常。

  真好,沒有危險的徵兆就好,孫瑜大隊長走到了甲板上,他扶著船舷欣賞著月色下大海。

  明亮月光下,那海水的顏色果然變得深暗了些,遠處湧起了更高的浪,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條白線。它們一個波次,一個波次地向著海安1號湧來,不停地撞擊到海安1號的身上。

  海風撲到了臉上,都有了一種生硬些的感受,不同於麻六甲海道啊。

  這時海安1號的船底部在前行時壓過的海面,也向外推出了一層波濤,與迎面趕來的浪交匯相撞後產生了白色的水沫,這時,海浪相互拍打的聲音也被調高了分貝。

  海安1號就在這中間一邊前行,一邊向不倒翁一樣左搖右晃。

  “我們進入了印度洋,印度,我們要來了!”

  他興奮地想。

  其實那條老海狼也沒有睡著,他正躲在甲板上的陰暗地裡,捧著屬於自己份額裡的一大桶水果罐頭,用筷子吃得歡氣。

  這真是個好物件,比新鮮水果好吃多了。

  他奇怪漢唐集團的人竟然偏愛吃新鮮的水果,但這罐頭多甜啊!

  他小心地避開那開啟後鐵皮的茬口,這個可太鋒利了,不小心就割破皮膚。

  那豬肉罐頭也是好物件,用刀開啟後,燉到菜裡,噴香噴香的,在三亞時就喜歡吃這一口了。

  可惜綠葉蔬菜沒法保存太久,他們常常吃土豆和圓蔥。圓蔥呢,以前還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常吃的是鯨魚肉罐頭,看不見裡面有肉,但是吃的時候能感覺到有肉,整個都是面乎乎的,一開始還行,時間長了總吃,受不了。

  那條老海狼輕輕啜了口水果罐頭裡的水汁,真甜啊,只不過自己的鬍子確實有些礙事了,像他們那樣刮掉?這是一個問題。

  他微笑著看著孫瑜大隊長扶著船舷眺望大海的背影,在月光下他分外分明,要不要過去搭話?不稀得搭理你!

  那條老海狼就又輕輕啜了一口自己的糖水。

  第二天中午,經緯度顯示,他們正式進入了一個原本商業繁忙的印度洋北部地方。

  早在西元前1000年,古代埃及人、腓尼基人和印度人就已在印度洋北部海域航行。

  西元後,明大陸上的人和阿拉伯人開始航行于印度洋的廣大海域。

  9—15世紀的阿拉伯和波斯文獻,對於從東非索法拉港到明大陸沿途的航線、風向、洋流、海岸、島嶼和港口,均有廣泛記述。

  這樣的遠航對古人來說,還真不當回事情,但是明人卻慢慢要把這個能力丟失了,以至以後還會被逼回大陸上,甚至再後來人人都被鎖得死死的。

  漢唐集團不會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再大的邪惡,也不能這樣去專門黑一個民族。

  這次行動算是一次開啟也好,探尋也好,反正這次遠洋之旅就算是表明漢唐集團的一個態度。

  測完了經緯儀,孫瑜大隊長樂呵呵地來找那條老海狼,這個傢伙現在總是躲著自己。

  他說:“你還是學不會用六分儀嗎?”

  “學不會又有何妨?我先祖常年行駛在這大洋之中,也沒聽說過這個物件。我像你這般大小時,便獨自帶船直達印度,費事學那奇怪之物有何用?”

  那條始終微笑著的老海狼露出一臉的不屑。

  孫瑜大隊長笑了,說:“哈哈,得了吧,我看到過你學,我猜你是學不會,才罵它沒有用!哎哎,你別走啊,這在一條船上,你能躲到哪去……”

  中年大叔往往都是小臉子,他們會為你的一句話就生氣,尤其還是說明真實事實的話。

  但是最終,那條老海狼始終就是板著臉拒絕學習。

  好吧,孫瑜大隊長想,他都是中年大叔了,可能失去學習能力了,想當初自己也不就是學不會新出的什麼網路、手機新技術嘛,但是現在我可是不同了呢,那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還得靠年輕一些的吧。

  有趣的是,這時在海安1號和2號周圍不遠處,一群海豚好像是歡迎漢唐集團遠洋船隊的到來,它們按捺不住興奮,在海面上歡呼雀躍。

  這是難得的景象,自從這次出海以來,還沒有如此清楚地看到海豚。

  這群海豚離他們很近,船員拿來望遠鏡輪流看,興奮地觀賞。

  海豚足有20來隻,他們成群躍出海面,在空中展示漂亮的身姿,然後又完美地鑽進水裡,像花樣游泳的運動員,完成著各種優雅的動作。

  有明人海商高喊著:“祥瑞啊,祥瑞啊!”

  孫瑜大隊長心裡話,屁祥瑞,海豚們以為我們來侵犯它們領地了,這是炫耀它們的力量呢,你們覺得挺有愛是吧?!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吧,在印度。

  在16、17世紀,大量的歐洲移民來到印度,這並不是為了征服和命令,而是為了擺脫貧窮和迫害,懷有理想和抱負才遠離故土。

  當時包括英國在內的歐洲國家,還處於經濟落後的狀態。

  全球經濟實力強大的國家,主要集中在亞洲的幾個帝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薩菲王朝、印度莫臥兒王朝,以及大明。

  這也是一些不富裕的歐洲人定居在印度的原因。

  多數的移民是經濟難民,還有一些是罪犯、宗教異見人士等。對這樣的遷移,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是沒有選擇的,抵達印度時有些人成了奴隸,有些是簽了契約的僕人,或者屬於領主的財產。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印度人服務,他們也需要適應當地的語言和習俗。

  在融合的過程中,新移民逐漸成為了印度人。他們吃印度食物,穿印度服裝,在印度軍隊中作戰,開始信奉印度的宗教,學習印度的知識,和印度人交朋友,愛上印度人,也有了自己的後代。

  新移民逐漸適應了印度的生活。

  印度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國家,是許多宗教難民的家,比如現在孫德爾本斯國家公園內的河流和小島當時就為孟加拉人、緬甸人和歐洲人提供了藏身之處。

  德干高原由來自土耳其和波斯的精英統治,他們也帶來了大量的外國商人、醫生和士兵。除了安排波斯人和中亞人作為臣子,印度也有來自歐洲的雇傭兵,莫臥兒王朝也歡迎信奉基督教的工匠、商人、牧師到他們的主要城市,比如阿格拉、拉合爾、德里和阿傑梅爾。這些不同的多元文化空間要求移民培養獨特的身體技能和習慣。

  也就是說,莫臥兒王朝的這些政策不僅為移民提供了條件,新移民的身體也在適應著新變化。定居的外國人改變了自己的習慣,吃印度的調料,適應了印度的炎熱,也會染上印度當地的疾病。同樣重要的是,他們的身體也改變了獲得新技能的空間。

  1600年12月31日,英王伊莉莎白一世批准了不列顛東印度公司負責東方貿易。第一批船隻於1608年到達印度,於今古吉拉特的蘇拉特城入港。

  四年後英國商人經歷斯沃利戰役擊敗了葡萄牙人,由此贏得了莫臥兒皇帝賈漢吉爾的信賴。

  1615年,英王詹姆士一世委派湯瑪斯.羅伊為駐莫臥兒王朝使節,並由他與莫臥兒簽訂了通商條約,條約規定:允許東印度公司在印度建立貿易據點,以此作為從歐洲運輸商品過來的報答。

  公司主要從事棉花、絲綢、硝石、靛青和茶等日用品的貿易。

  英國東印度公司於1612年在蘇拉特建起了第一家代理機構,到17世紀中葉,先後在孟買、加爾各答和馬德拉斯建立了據點或代理。

  一個月前,孟買碼頭邊的一個水手們常去的酒館裡,悄悄流傳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臺灣那裡要來一支船隊,他們這一支船隊加一起才有六門火炮。

  那船隊裡的商船裝著數不清的美麗的絲綢,精美的瓷器,想像不到的水晶玻璃,各種新奇古怪而好用的東西,還有那種染了後不掉色的神奇的染料,那個都比黃金值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22

第四百八十八章 漢唐集團的遠洋船隊 15

  孟買是由7個小島組成的一組群島,因此也被稱為孟買七島。

  1534年12月23日,葡萄牙人從古吉拉特蘇丹巴哈杜爾.沙手中得到這幾個島嶼,上百年來,他們在這上面修建了港口和居民區。

  不過一直到1651年了,這裡的常住人口也不過萬人,流動人口也不過五千人。

  在這些流動人口中,大多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水手,或者是冒險者,當然還有世界各地的商人。

  他們都是為了這裡的棉花、細棉布、胡椒、蔗糖、皮革、藍靛來的。

  在1625年,從這裡運往歐洲的棉布為22.15萬匹,到了17世紀中期,這項貿易直線上升,因為棉織品不僅比毛織品輕,而且便宜。

  印度在這個時空,一度控制了全世界1/4的紡織品貿易。

  印度棉布,是這個時空的搶手貨。

  海盜是人類在海洋上,除漁夫外第二古老的職業,這個生產和搶擄永遠都是相繼發展的。

  隨著北印度洋貿易的開展,世界各地的海盜也紛紛來到這裡。

  加上原先猖獗的阿拉伯海盜和波斯海盜,還有印度本土的海盜,這片海洋從來都是亂得很。

  對於這樣的局面,十七世紀初,葡萄牙的東印度公司曾經嚴打過,雖然有了一定效果,但是海盜是不可能一掃而空的,只是達到了一個狼和羊的均衡關係。

  海盜的成員就像商船上的水手一樣雜亂:歐洲人,黑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印度大陸上的人,東南亞的人,甚至還有明大陸上的人,都有。

  荷蘭小商販們在崛起之後,他們也在印度大陸的西海岸發展勢力,一段時間內把葡萄牙人擠壓得很難受。

  海盜勢力隨之又發展了起來。

  葡萄牙人只能在這個時候求自保,荷蘭人卻千萬百計要搞掉葡萄牙人的勢力,甚至不惜與海盜勾結,專在海面上吃葡萄牙人的商船。

  如果不是漢唐集團的到來,葡萄牙人會一直收縮,甚至會在1661年6月23日,葡萄牙凱薩琳公主嫁給英國國王查理二世時,把孟買這幾個島嶼作為嫁妝送給英國。

  這裡面就有一層讓英、荷兩個勢力打鬥去的意思了。

  後來等到了1668年9月,這幾個島嶼又被轉租給英國東印度公司,每年的租金為10英鎊。

  英國東印度公司在島嶼的東岸又建造了深水港,作為他們前來南亞次大陸的第一個停靠港口,直到後來吞了印度。

  漢唐集團的到來改變了這一種情況,他們間接地消滅了荷蘭人在印度西海岸的勢力。

  葡萄牙東印度公司頓時覺得好過了,他們加大了力氣對付海盜,一時有了些成效。

  這個時空海盜是被大家公認的罪犯,抓到了,一定會被吊死在碼頭上。

  但是歐洲各國政府或是大公司私下裡都養了些聽從自己安排的海盜團夥,這個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屬於你懂的範疇。

  孟買碼頭的酒館裡坐滿了水手,幾乎人人都在吸著煙斗,屋子裡全是煙霧。

  煙味,酒味,咖喱味,還有些水手身上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相當難聞。

  羅本.皮格和自己的弟弟拉斯.皮格正在聽著一個大塊頭的傢伙在吹噓。

  那個傢伙叫查尓斯,他到過臺灣的熱蘭遮城,說見了好多神奇的東西。

  巨大的鐵船,巨大的燈柱,像桌子一樣平的大路,還有會自己行走的大鐵車。

  他拿出一個漂亮極了的玻璃瓶子,高舉著說:“這裡面的酒,比這酒館裡的酒好十倍,有要嘗一嘗的嗎?!”

  拉斯.皮格剛才看見他對著瓶口喝過幾次,又看見他張著嘴大笑著,嘴裡是一口的爛牙,他似乎能聞到那個傢伙嘴裡的臭味。

  還真有人拿著黑陶杯子要嘗一嘗,查尓斯小氣地倒了一點,那個人一口喝下了,還用舌頭舔了一下發黑的嘴唇,說:“查理斯,我有些相信你的話了,這是好酒,可以再給我一些嗎?”

  查理斯得意地狂笑著:“不能,多情的馬修,你要知道,老奧爾遜那裡有賣的,他要是知道因為我而少賣酒了,他會殺了我的。”

  老奧爾遜是這個酒館的老闆,他現在穿著一件骯髒的大圍裙,站在吧台的後面,正在用一塊看不清原先顏色的抹布使勁的擦著黑陶杯,擦好一個,就把它放到吧臺上。

  那吧臺上落滿了蒼蠅,老奧爾遜有時煩了,就用那抹布抽打一下檯面。

  多情的馬修高喊了一聲,說:“奧爾遜,你有查理斯的那種酒嗎?!”

  老奧爾遜抬起頭,拉斯.皮格看到了,那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

  老奧爾遜先生喊道:“四個比索一杯!”

  半個裡亞爾,這太貴了!大家都歎了口氣。

  多情的馬修聳聳肩,對眾人說:“你們知道老奧爾遜為什麼能有那麼漂亮的女兒嗎?”

  查理斯二乎乎地問:“為什麼?”

  “因為上帝知道他喜歡錢。”

  查理斯和眾人一樣,都是一臉的困惑,喜歡錢和有一個漂亮的女兒有什麼關係?

  多情的馬修沒搭理他們,他又喊道:“如果你能讓你的寶貝女兒給我送酒的話,我就買一杯!”

  老奧爾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向著地上吐了一口痰,繼續擦著他的酒杯。

  “好吧,兩杯,我請你喝一杯!”

  老奧爾遜馬上沖著掛著門簾的後屋喊了一聲:“露西亞,去給多情的馬修送杯酒!”

  “好的,稍後!”

  後屋傳來了好聽的答應聲。

  多情的馬修掏出一枚銀裡亞爾,吻了一下,用葡萄牙語說一句諺語:“E!(給予會有回報)!”

  然後他用大拇指一彈,那枚銀幣在空中飛了一段距離,準確地落到了老奧爾遜的手中,老奧爾遜難得地笑了一下。

  眾人眼饞地看著那枚銀幣在空中劃出的美麗的弧形。

  查理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他在袖子裡摸了半天,“啪”的一聲把一樣東西拍到油乎乎的桌子上,說:“這是他們的銀幣,你們看看多漂亮!”

  多情的馬修馬上拿了起來,看了一下,真的很漂亮。

  “你吹一下,它還能發出嗡嗡聲,太神奇了!”

  “怎麼吹?”

  “我來吧,你不會的,哈哈。”

  多情的馬修無聊地搖搖頭,又拋給了查理斯說:“這不到一裡亞爾——但是它的漂亮讓它值了。”

  查理斯把那枚硬幣豎著拿,用力一吹,然後把它放到多情的馬修耳邊,他咧開大嘴,露出更多的爛牙,笑了,說:“聽到了嗎?”

  拉斯.皮格也聽到了嗡嗡聲。

  這時,查理斯得意地說:“他們那裡這樣的五枚銀幣就能換一枚他們的金幣,那金幣你沒有見過,更漂亮。”

  多情的馬修若有所思地說:“你是說他們那裡金銀是一比五交換嗎?”

  查理斯更加得意了,他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眼屎,說:“哈哈,納爾遜先生一開始也想多換他們的黃金,回到歐洲就會是三倍的利益,一比十五呢,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如果用這些黃金購買了他們的產品,帶回到歐洲的話,會是三十倍的利,或者更多——你沒聽說他前不久在土王們那裡得了十五倍利?當然,我也小小地賺了些錢,可惜,水手總是不能帶多的貨物。”

  多情的馬修歎了口氣,又說了一句葡萄牙諺語:“N!(別本末倒置)。納爾遜先生真是一個聰明的大商人。”

  拉斯.皮格沒有在意這些人說什麼,他一直在悄悄注意那個後屋髒兮兮的門簾。

  那裡,有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的露西亞姐姐。

  這個時候那門簾一動,露西亞姐姐真的出來了。

  她是一個葡印混血兒,皮膚是棕色,頭髮也是棕色,那頭髮上紮著兩件奇怪的發飾,聽說那東西也是從臺灣熱蘭遮城來的,還插著一朵美麗的玫瑰花。

  不,那朵深紅色的玫瑰花沒有她漂亮——她的眼睛會說話。

  老奧爾遜拿過一瓶子酒,給那個多情的馬修倒了一杯,本來也想給自己倒一杯的,畢竟是他請的,但是他又把酒瓶子放回去了。

  露西亞姐姐輕盈地拿起酒杯,向著多情的馬修走過來。

  她帶著嫵媚的笑容,那玫瑰花頓時失色了,她走路的樣子像是在跳弗拉門戈舞——

  整個酒館裡響起了口哨聲,但是露西亞姐姐不為所動,那種嫵媚的笑容,已經將所有人迷倒。

  她輕快地走到馬修的面前,把酒放到桌子上。

  拉斯.皮格立刻又聞到了一股從沒有聞過的香味。

  多情的馬修趁著她回身時,想要拍她的屁股,但是露西亞姐姐靈巧地躲過了,那紫色的長裙擺出了一個好看的形狀。

  露西亞姐姐回手便打了多情的馬修一巴掌,不巧地是好像刮到了他的眼睛。

  多情的馬修馬上捂住了眼睛喊道:“完了,上帝啊,我的眼睛瞎了!!(愛會讓人盲目呢)”

  露西亞姐姐笑了,整個酒館都似乎亮了一下!

  酒館裡的男人們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哥哥羅本.皮格說:“打得越來越輕了!”

  大家又大笑。

  這時,拉斯.皮格忽然感到一陣寒意,他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短斗篷,戴著寬邊帽子,腰間挎著雙手細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有著好看的兩撇鬍子,但是拉斯.皮格感覺他的樣子像死神。

  他掃視了酒館一眼,喊了一句:“有一份好差使,做水手的,出海一天一個裡亞爾,想去的,明天早晨去克裡斯海灣,那裡你們會看到有招募的人!”

  說完,他矜持地捏了一下寬邊帽沿,轉身出門了。

  酒館裡安靜下來了。

  這是一份好工資,正常的水手一個月只有六到八裡亞爾。

  但是人人都知道這份工資意味著什麼,克裡斯海灣,那是阿芝莎.努連納哈爾的地頭。

  這裡人人都知道她是波斯人,一個大海賊的女兒。

  她是天生的海盜,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海盜之榮譽”,學習劍法,刀法。

  後來她的父親在一次打劫中,遇到了對手激烈的反抗,他不幸受了重傷,最後聽說和她說了很多話後,死在了她的懷中。

  在那之後,她的海盜幫派裡就爆發了權力之爭。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力戰數名對手,最終一一制服了那些莽賊,繼承了父親的事業。

  同時,她因為在那場爭鬥臉上負了傷,而失去了右眼,她的劍術高超,胸懷寬廣,傳說她原諒了那些她制服的莽賊。

  但是從那次爭鬥以後,就沒有外人見過她了,還聽說她不忍看到遭丟棄的動物,總是自己來飼養,這或許是她善良的一面。

  傳說她與老奧爾遜的女兒一樣漂亮,但那只是傳聞,沒有人能看見。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24

第四百八十九章 漢唐集團遠洋船隊 16

  距離印度大陸西海岸一百一十五海裡處,有一個阿拉伯語叫“……”(魔鬼島)的小島,它的周邊地區暗礁亂流眾多,如果商船不幸駛入,稍有不慎就會船毀人亡,小船倒無所謂,但是附近的漁民沒有人喜歡上島。

  那島上只有茂密的樹林和石頭山。

  相傳那上面曾經爆發過海盜之間的大戰,上千人死在了那裡,到了深夜都會有鬼魂出現,還能聽到陣陣的哭聲。

  再說,它又不在主航道上,沒有哪家商船喜歡到這裡,印度洋裡可以補給的小島太多了。

  這個海島確實與海盜有關,阿芝莎.努連納哈爾的老巢就在這裡。

  這裡有山洞,茂密的樹林中還有一排排的木頭房子,雖然他們不像阿拉伯海盜那樣依賴岸上的補給,但是,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死去的父親說得對,海盜不可能永遠不上岸的,我們必須有自己的老窩。

  父親在臨死前不僅把這個海盜團夥留給了她,也把這個建設了很久的小島留給了她,最重要的是,還留下了一句話:永遠要和最強者合作!

  她父親一直暗中和葡萄牙東印度公司合作,因為他們確實是那個時候實力的最強者。

  早在10世紀左右,這一片海域就是海盜盛行,他們對往來船隻構成威脅,“海盜=寶藏”成了阿拉伯世界的不朽傳說,《一千零一夜》裡許多故事,如辛巴達航海,都提到了東非和印度洋海盜。

  這些海盜以東非沿海的港口,如蒙巴薩等為據點,襲擊亞丁灣和印度洋西岸的商船,並將東非的桑吉巴島當作重要的基地和藏寶地。

  16世紀初,葡萄牙人侵入這一帶,並逐步蠶食海盜的陸地據點,1508年佔領了桑吉巴,喪失補給線的海盜不得不聯合土耳其海軍,在1509年和葡萄牙海軍展開弟烏海戰,結果大敗,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東非海盜幾乎銷聲匿跡。

  所以,橫行一時的東非海盜消失後,他的父親當然選了服從葡萄牙東印度公司的命令,當然,也會得到諸多的好處,比如軍火補給之類的。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認為,這是一筆寶貴的政治遺產,也許比這個島更重要。

  在一個寧靜的下午,一位來自果阿的葡萄牙年青人打破這裡的寧靜,他其實是葡萄牙東印度公司的一名上尉,聽說是貴族出身。

  兩個多小時後,他離開了,把一個巨大的好消息留給了阿芝莎.努連納哈爾。

  一隊夢幻般符合海盜要求的大明船隊要來了,上面全是極其容易出手的貨物;而且在預定時間內,葡萄牙東印度公司的戰船會集體修整,不會出海的,而荷蘭人在這印度西海岸已經沒有戰船了。

  那個年青人很英俊,一舉一動之間有一種騎士的韻味,這會讓每一個女人都會喜歡的。

  他是黑色的卷髮,黑色眼睛,很黒。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22歲了,她在那個科爾上尉走後,坐在自己的梳粧檯前,用象牙板梳輕輕梳理著自己額前的一綹飄逸的栗色的長髮,它擋住了自己的右邊臉,使她有幾分俊俏和調皮的味道。

  她是波斯人,但是她沒有波斯人那種過於方正的臉,也沒有那種過於濃密的眉毛,她有栗色的皮膚,尖削的下巴。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她一邊輕輕梳著自己額前的長髮,一邊問鏡子:“啊哈,一整隊商船,全是東方貨,總共才十二門火炮,所以這會是一筆好買賣嗎?”

  那鏡子是鵝蛋式的,框架雕著東方大明式的花紋,這鏡子聽說是大明的產品。連同那梳粧檯上的許多化妝品一樣,這些都是那個貴族青年送來的,他叫科爾。

  鏡子當然只能照出她美麗而俊俏的半邊臉,卻不能回答她的問題。

  一個老侍女走上來了,她蒙著黑紗,除了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沒有人看到過她真實的相貌。

  “阿芝莎,我們只是海盜,只關心商船在哪裡,下一隻商船又在哪裡,這當然是一筆好買賣。”

  她幫著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整理她後面的長髮,年輕真好,她的長髮如綢緞般光滑而柔順。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對著鏡子歎了口氣,說:“我們是海盜,印度洋上最大的海盜。科爾上尉他——”

  老使女打斷了她的話,說:“海盜永遠是海盜,軍官永遠是軍官!”

  “所以,他只會是對我敬而遠之,是嗎?”

  “我們不能沒有葡萄牙人的幫助,我們永遠和最強者合作。”

  “我父親臨死前的話,你也記得很深刻。我現在已經22歲了——”

  “黃金般的年紀,就去搶來黃金吧!不論是會噴火的紅色的龍,還是會噴水的黃色的龍,只要佔有了黃金,它就是一條好龍。搶奪,佔有,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看著他們哭泣,我們就會幸福了!”

  老侍女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而且充滿著仇恨。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始終不明白,這個老侍女愛著自己的父親,但是父親卻不理會她,可是她還能一直跟著父親,還細心地照料自己,像媽媽一樣。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的父親沒有告訴過她的媽媽是誰。

  “幸福?那我們到底需要多少黃金才會幸福?”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歎了口氣。

  “很多的,無數的,你要知道,黃金永遠比男人可靠,永遠!”

  “好吧,你派人去聯繫阿拉伯人吧,再安排人去孟買和果阿招募一些跳幫的人手——”

  老侍女沒有退下去,她說:“不要聯繫威廉嗎?”

  “——也叫上他吧。”

  威廉是另一股海盜,比自己小得多,阿芝莎.努連納哈爾很不喜歡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威廉卻總是巴結她。

  她不喜歡巴結女人的男人,但是她想讓她喜歡的男人巴結她又做不到。

  今天的裝扮無人欣賞,科爾上尉對她的讚美,只是出於禮貌。

  老侍女退下去安排事情了。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脫下披著的紗衣,解開緊身的富有巴羅克服飾特點的西班牙宮廷式長裙和束胸、束腰,這時一對飽滿的00都露出來了,她的腰盈盈一握,她還有著堅實而修長的大腿。

  她接著換上了短上衣,緊身褲,來到了練武廳,從那掛滿長劍的牆上抽出了一把單手刺劍。

  她在大廳裡練起了擊劍,在嗖嗖的劍聲中,她的動作靈巧而兇狠。

  她的表情不再是一個女孩子的幽怨,只是兇惡而殘忍!

  東北季風也刮到了這個小島上,穿過大廳的窗戶,掀起繡著波斯風格的窗簾,吹開了她額前的長髮,可以看到,她的右眼是黑色的醜陋的眼罩!

  美麗的左臉與醜陋的右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海盜們快速地組織了起來。

  在這個時期,印度洋上航行速度最快的海船是三桅船。

  它的體積不大,船長為25米到30米。

  它的上層甲板的最寬處約等於船長的三分之一,而吃水部分的形狀特別尖,這就使它成為在印度洋裡航速最快的一種海船。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海盜團夥將這類船作為首選,它配備有12門到14門火炮,從六磅到十二磅不等。

  它的船員是由二百到三百個人組成的,其中三分之二是跳幫海盜。

  像這樣的海船,阿芝莎.努連納哈爾的父親給她留下了兩條。

  在葡萄牙人私下裡的幫助下,她成為了整個印度洋海面上的女王,美麗的,可怕的海上女王。

  當然,任何海盜團夥都不會在平常養活這麼多人的,如果需要,他們可以去招募,要錢不要命的水手,應該比看盜版的人還要多。

  招募到了,就分發他們武器,水手彎刀,登船斧,短矛,至於在狹小空間裡常用的匕首更是標配。

  火繩槍,則不會輕易分發給他們,那是給核心人員,也就是海盜裡的骨幹們用的,他們才是海盜集團裡的真正成員,一個幫派的。

  臨時招募的人員平常可以發工資,如果搶擄到了貨物,還可以分一部分給他們,最後大家一拍兩散。

  當然,這些都是私下裡的行為,還是要遇到大活時才會有的,要不然海盜們不會聯合起來幹的,畢竟大家都不是好人,誰也不敢相信誰。

  這一票可是真正的大活,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海盜團夥衡量了一下,自己根本吃不下,而且科爾上尉還親自建議讓她聯合她可以找到的海盜一起做,爭取一次全部拿下他們。

  葡萄牙人很在乎這件事情,要不然不會派出科爾上尉,也不會資助了她一部份火繩槍。

  葡萄牙人為什麼會這樣?

  老侍女說:“阿芝莎,他們可能害怕大明人和印度人貿易。”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想了想說:“以前也有過大明人來貿易,為什麼沒有見過他們這樣認真?我似乎都感覺到他們有一些緊張——”

  老侍女也想了想說:“美麗而聰明的阿芝莎,你這樣一說,我也能感覺得到有些不尋常了。看看吧,這個世界沒有人是好心人,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們都是壞人,都是來壞我們的,不是為了占這樣的便宜,就是為了占那樣的便宜,我可以向真主保證!”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輕輕捋著自己右邊的栗色長髮,慢慢說:“只有十二門火炮的船隊,不堪一擊的船隊,裝滿優質貨物的船隊,卻是科爾上尉親自來找我,除了我們兩個,這裡都沒有人認識他。以前他們都是隨便派來一個使者,他還要我們多聯繫其它海盜。

  父親說過,不要相信白白來到的好處——”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詭異地笑著。

  老侍女顫抖了一下,真主啊,那是他臨死前說過的話,很有道理。

  老侍女馬上說:“阿芝莎.努連納哈爾,你不要去!”

  阿芝莎.努連納哈爾邪邪地一笑,露出一種詭異的美麗笑容,她說:

  “可以讓威廉打頭陣,讓阿拉伯人去跳幫,我們跟在後面看著,而且我們不能傾巢出動,要留下後手。

  你放心,我不會親自上船的,我們一起在果阿等著他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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