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827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5

第四百六十章 君子誘以義,小人誘以利

  鐵依技術員組織的武器業餘愛好者部落,專門拉來一個搞過精細化工的人,這貨挺能講,剛加入,就在酒吧裡繪聲繪色地講了一個化工事故。

  這個事故讓大家都唏噓不已。

  布袋鎮硫酸廠在平常的生產裡,就不提了,就是在那裡停機檢修的過程中,還能造成兩死一重傷的事故。

  一個明人管道維修班在沒有確定硫酸輸送管道裡是否還有積液時,三個人便合力打開了閥門,想直接疏通清洗,這已經是第六個了,前五個一切順利。

  這時閥門上的法蘭套突然迸裂,裡面殘存的濃硫酸四處噴濺……等救援隊趕到,兩個已經沒有救了,一個還算幸運,只是重傷,當時半個臉就沒法看了。

  孫德發董事對這樣的事情已經都麻木了,就算那面世界技術最好安全性最高的重化工廠,也會出事故的。

  布袋鎮硫酸廠的輸送管道是鑄鐵管道。

  當濃硫酸或濃硝酸在常溫下與鐵或鋁反應時,表面會形成一層緻密的氧化膜,它能阻止濃硫酸或濃硝酸進一步與之反應,所以鑄鐵管是最好的運輸管道,用好了,五六年不用更換。

  但是什麼設備都停機了,也沒有揚酸泵工作,這媽蛋的哪裡來的壓力。

  後來一查,大家都無語了,在常溫下這鑄鐵管道耐濃硫酸腐蝕,但是那裡面留有殘液了,在這陽光的照射下,自然升溫,結果就使得鑄鐵管道的氧化膜受到了腐蝕……結果就是這樣了。

  也不能說布袋硫酸廠不注意安全,他們已經把所有拐彎的法蘭都加了法蘭套,哪裡會想到這直道的法蘭也能出問題……鑄鐵管安裝方便又便宜,但是它有個缺點,就是需要的法蘭多。

  最終還查出,揚酸泵工作能力偏弱,運行時一直沒有發現……

  “我們一直在湊合著發展啊。”搞過精細化工的技術員叫封爭,長像上有些老,他目前是布袋鎮硫酸廠硝酸車間的主任,他說,“這個事故就是我們的人親自去操做,也可能照樣發生,防不勝防的……你們想知道被濃硫酸炭化後的皮膚是啥樣子嗎?一開始變白,然後冒煙,最後變黑了,炭化了……”

  眾人一起看了看吳傑廠長的臉,吳傑廠長脖子後一陣發涼。

  “比他的臉黑多了,燒烤吃過了吧?就是烤肉烤焦了的樣子。”

  有人想吐。

  鐵依技術員這時舉了一下子啤酒杯子,說:“敬那些為了我們的事業獻身的明人,我們會讓他們的犧牲更有意義!”

  大家一起舉杯,心裡都感覺好了點。

  是的,我們不會讓那些明人白白死去,雖然他們可能應該死在饑荒中,戰亂中,但是向你們保證,你們的這種死法一定會更有意義。

  大家又開始聊起肩扛式火箭筒了,聊起了火箭彈的發動機。

  孫德發董事一個人去了一趟布袋鎮公墓,那裡整齊地立了許多的墓碑,墓碑的形狀都是一樣的……可以看出這些死者的身後之事,可以都是某個部門統一安葬的。

  這裡其實還有紅星煉鐵煉鋼廠的因工死亡人員。

  他給新修的兩座墳頭分別獻了一束野花,站著看了一會兒,那兩束野花剛摘下不久,還依然豔麗,在這新春中還引來了蝴蝶。

  孫德發董事拍了拍墓碑,踏著平整的草坪離開了。

  陽光下,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寂寞。

  伍大鵬董事長接到孫德發董事要求一起喝酒的電話時,就知道他那裡又出事了。

  布袋鎮化工區的傷亡報告和臺灣北部地方的礦區一樣,不用上交漢唐集團總部,自己消化,自己吸取經驗教訓,連相應的檔案都不留。

  礦山、化工等產業的進步,就從沒有不付出鮮血的!

  伍大鵬董事長在家裡叫了幾個菜,沒叫別人,這傢伙這個時候只能自己對付他的。

  孫德發董事說:“大鳥,你看過我的報告了?我想把重化工的發展速度降一降,現在沒有像我們預期想的那樣培養出一批合格的化工工人,反而越是技術好一些的損失更多。”

  伍大鵬董事長喝了一口三星白蘭地,夾了一筷子冰盤上的龍蝦刺身,然後沾了沾白醋,又沾了沾辣根,味道不錯。

  伍大鵬董事長說:“發仔,重化工只能調整性發展,不能停止性整頓……只能暫停一個極短的時期,不要怕損失,哪怕是損失我們的人……歷史的責任呢,損失了咱就再招人,只要咱們的市場預期高,就不怕沒有人來,你想想,連原先沒想辦的行政人員培訓都開始了。”

  漢唐集團現在的行政人員培訓工作才開始,這個本來不想辦的,他們想等著安保大隊的退役人員……但是現在越來越多的小知識份子投奔這裡了,把他們放到社會上,不如收在手裡……也算給他們一個出路。

  孫德發董事說:“我先前知道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的幸福,所以,我有你們這些朋友;後來我知道從來沒有獨自幾個人的幸福,我有了漢唐集團的這些朋友;現在,我又知道了從沒有獨自一個地區的幸福……我是不是一個有病的人?”

  伍大鵬董事長說:“是有病,責任感病,在那面的世界你會被笑死的。我猜你為以前吃著房租,整天無所事事,吃喝玩樂而懺悔?”

  孫德發董事說:“還沒想到這麼遠,不過,你這一說呢,或許吧,我真是一個有病的人。”

  “是的,你軟弱,你沒有殺伐果斷,但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很多人的朋友,董事會中,你的名聲最好……”

  “去!無聊吧,你!我感覺我們發展太慢了,或者參與進明大陸吧。”

  伍大鵬董事長無聲地笑了,探討這個最好,說明這個傢伙暫時擺脫了壓抑。

  伍大鵬董事長隨意地說:“新招募的安保隊員們才剛剛聽懂我們的規定,老隊員們還沒有完全認同我們的價值觀念……

  仰仗著有線廣播,我們能強行宣傳我們的政策,讓居民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或是將做什麼……這樣社會還算透明,這樣我們可以不依靠洗腦式教育,也能讓居民知道我們的本義,不會有誤會,也不會有恐慌。

  可是你看吧,這第一個,現在我們還沒有一個良好的社會結構,要麼是逃來的巨富,要麼是逃來的難民,當地農民才剛剛富起來一年多一點……我們還沒有一個可以起到穩定作用的階層基本面,媽蛋的,成了一個隨時可以崩盤的結構,輕易不能動手術。

  這第二個,現在巡警糾察民眾的不良行為的次數,才剛剛降低到每日千起以下,罰款,懲罰勞動才降到三百次以下,刑事類案件依然保持在二十件左右,這說明什麼?

  我們基本的規定還沒有得到遵守,當然,你可以說他們是無意違反的,可是基本規定都沒有學會遵守,怎麼能讓常識回歸?更別說文明道德了。

  所以我們還要維穩,可以說目前巡警比軍人重要。

  第三,大陸的這個盤子太大。看著那個形勢圖我們都頭疼啊,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再說了,有些義軍……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我們的朋友。

  我們還是讓廣州城和福建之地發揮他們的磁石作用,看看到底能吸引多少滿清的主力來……如果他們能承受,當然就是個膠著;承受不了,自然就成了人道主義危機了……我們有突然拿下大清首都的能力,但是拿下了就更遭糕了,那就遍地是流賊了。”

  孫德發董事皺著眉頭說:“我一直在猜測,是不是你在背後鼓動鄭彩去拿下福建的。”

  伍大鵬董事長正色道:“我們從不搞陰謀詭計!他老鄭在廈門時,要買我們的火銃和火炮,我們賣了,但是回價要煤和生鐵,這個公平吧?誰想到他為了煤礦和鐵礦拿下了泉州和漳州;後來他又想加大發展,只好和我們簽訂軍事合約,只好拿下福建來擴大資本。”

  孫德發董事說:“得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壞心眼嘛?資本就是一雙魔舞鞋,穿上了就停不下來了……”

  可是,伍大鵬董事長卻歎了口氣說:“你還以為我們多麼有吸引力嗎?就海峽對面,還有多少沉沒在地下的銀兩沒有動?埋了地下就是銀礦罷了。”

  臺灣海峽對岸的廈門。

  “大捷,大捷!仙霞關大捷!”

  一個消息驟然在街頭傳出,路人大震,轉而大喜,人人奔相走告,永勝伯千里奇兵奪下仙霞關!

  當到了約定時間後,永勝伯埋伏下的一支奇兵一舉奪下了三省要塞,隨即,後續的精兵兩千及其輜重,迅速向著仙霞關進軍。

  這是一支完全實現了騾馬化的軍隊,其中,鋼刀、長槍、勁弓、強弩、火銃、火炮一應俱全。

  早在臨行前,永勝伯鄭彩微笑著對帶隊長官言道:“汝等親眷,皆在廈門軍屬大院,廈門安全,世人皆知,勿要牽掛。若無我手書命令,戰剩一人也不可回來。所帶行軍口糧,按卡路里來算,足夠十天所需,到時補濟自然再會送去。”

  當時眾將皆曰諾。

  當時永勝伯鄭彩還笑曰:“吳隊長,此計畫需要向漢唐集團報告嗎?”

  吳化龍隊長當時搖著頭說:“俺家伍部長有言,俺是來進行軍事支援,也就是被您雇傭的服務人員,好像無須向漢唐集團報告……”

  當時永勝伯鄭彩眼光閃動,說:“為何不將家眷帶來?”

  吳化龍隊長當時說:“老妻在家中安好,犬子在赤嵌小學功課緊張,成績令人羞愧,正在苦苦追趕,所以無法一一帶來。”

  永勝伯鄭彩當時心頭冷笑,二弟啊,二弟,你連別人的真實狀況都沒有查清,就去公開拉人……漢唐集團用計頗深,家人親眷,兩處質押。

  永勝伯鄭彩完全採納了吳化龍隊長的特襲策略,並且還學了一些他的詞語,很是能唬住一些人等。

  漢唐集團太過算計,他們連人吃之物都要精確到一個罐頭,一根鯨魚肉熏腸,一塊壓縮餅乾。

  不過算計過深之輩尚有辦法對付,以利誘之!

  他們必會與我老鄭成為一體,說不定甘為我馬前之驅!

  君子誘以義,小人誘以利!

  古之人,不餘欺也!

  當永勝伯鄭彩埋伏下的奇兵暴起奪關之時,由於第一層主關遭到了毀來性打擊,所有能可燃之物皆燃,火炮莫名其妙地自爆,眾多韃虜狼奔豕突……

  當奇兵徹底佔據了仙霞關時,他們打開了所帶的信鴿籠子。

  先前,廈門商站搞這個信鴿之時,永勝伯鄭彩微微一笑很腹黑,心想,搞此物,我當是你們祖宗一般了,兒時玩耍之物,重新撿起,有何可難?

  永勝伯鄭彩輕輕地一揮手,沒有帶起一絲雲彩,但是就有人拼命獻鴿子,品種比漢唐集團多多了。

  那支奇兵當時就放了六隻信鴿,飛回泉州有一隻,飛回廈門有兩隻,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很高的。

  永勝伯鄭彩接到了消息後,拍案而起,福建定矣!

  二弟具有攻城野戰之力,福州從今屬了我鄭家!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6

第四百六十一章 福州戰爭之大叔上場

  永勝伯鄭彩的二弟定遠侯鄭聯,沒有讓他的大哥失望。

  鄭家軍突然暴起,多點開花,準確地穿插過雙方已經默認很久的實際停火線,他們像是事先知道韃虜兵力佈置一樣,一層層地迅速攻破了韃虜的防守,在經過一場場激烈地廝打後,終於將韃虜的殘軍三面圍在了福州城裡,只留下福寧州方向一個缺口。

  同時在閩江上,還有鄭家的戰船在巡視著,那上面的大炮在韃虜眼裡是犀利無比。

  他們很輕易地就攻破了韃虜在海港上的防守,由於地理原因,那裡的海防從來都是水準極低的。

  福建的歸屬問題上,總體的勢態已經明朗。

  事實整個戰爭過程還是比較簡單的,回顧起來,沒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

  先前,吳化龍分隊長為永勝伯鄭彩制訂完特襲仙霞關的計畫後,直接與永勝伯鄭彩派出的第三批次支援隊火速趕到了泉州城,與定遠侯鄭聯集合,配合他們發起對福州方向的大戰。

  這種大規模做戰,鄭家就沒有使用漢唐集團的軍事支援人員,人家是自己制訂的。

  吳化龍分隊長有幸見了幾處戰場的安排計畫,頓時感覺鄭家軍有些冒險了,很多地點都是單兵突進,缺少支援和保護。

  但是那時,雖然是在屋子裡,定遠侯鄭聯也戴著墨鏡,嘴角還含著巨大的雪茄,不停搖著大腦袋,腦袋後面的馬尾辮子一甩一甩的。

  他充滿自信地說:“不,不,吳隊長,你不知曉,這其中有我鄭家的奧秘啊……”

  吳化龍分隊長登時明白,人家還是有內部情報呢,自己多餘關心了。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想明白的,這福州大城對漢唐集團來說是唾手可得,為什麼俺們不去拿下,卻幫助永勝伯鄭彩拿下?

  這是千年古城啊,光是那裡面的工匠一項,與泉州比,那不是一個級別的,造船之地,各種工匠還能缺了?

  ……難道還害怕得罪了韃虜?

  早先安保部伍堅強部長就單獨對他說過:“你永遠記住安保隊的規定和命令就行了,咱們安保隊員不費那個腦子去猜測原因……”

  伍堅強部長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吳化龍分隊長記得很清楚。

  這個福州大城,可以是俺的大城……但俺們不要呢。

  從明代起,福州一直是福建的首府。

  明初的福州造船業發達、航海技術先進。

  1396年,福州三十六姓開始遷居琉球,而鄭和艦隊選擇長樂縣太平港作為停泊基地、物資採辦地及開赴西洋的起點。

  鄭和艦隊的寶船即是福州製造的福船,漢唐集團認為這個應該算是古代木質海船的代表,在體積上完勝同時期的歐洲,而且那裡當時還有大批幹練的福州籍水手活躍在鄭和艦隊中。

  此後,福州海外貿易逐漸復蘇,到了1474年成為福建市舶司的所在地。

  福州還是明大陸和琉球交往的樞紐,福州柔遠驛專門用於接待琉球使者、商人,在日本有相當一批臉熟的海商。

  自明朝晚期起,歐洲的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義大利等國和地區也同福州的接觸漸趨頻繁,1624年底,艾儒略還將天主教傳入福州,在漢唐集團搶佔臺灣那一年,此人死去。

  1645年,明唐王朱聿鍵在福州建都稱帝,改元隆武,1646年,清軍擊潰隆武政權後攻佔福州。

  現在福州的最高領導者便是福建提督趙國祚,現在他正是焦頭爛額之時。

  與各路的鄭家叛賊他在先前都一一打敗過,但是好像後來越來越不好打了。

  丟了泉州和漳州後,他拼命向上級報信請求支援,但是回信卻是責令他定要守住福州,等待援軍,若不是主子端親王博洛回軍時將大部分兵力帶走了,去鎮壓山西薑瓖的叛亂,這次定會有丟城之死罪……但最終還會不得好。

  他從海商那裡徵集糧餉,也大肆徵召團練,同時也想試探著向泉州方向進攻,萬一有收回的可能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鄭家叛賊反抗得越厲害。

  剛一開始,在雙方的實際控制線上多有摩擦,一般是自己一方獲勝,雖然無力長驅直入,但是總會將鄭家叛賊打跑。

  後來則不然,特別是最近,鄭家軍頻頻騷擾,還總是放冷槍,這個可就太討厭了,每一次都造成傷亡,出動了鑲藍旗騎兵後,一開始有作用,鄭家叛賊聽聞馬蹄聲便跑地飛快,後來,竟遭到了鄭家叛賊的伏擊,其中一次連人帶馬損失了十多騎!

  那鑲藍旗的騎兵牛錄額真勃然大怒,先前整個南下征閩之戰也沒有損失這般大!

  但是終究不敢再小股出動了,只得等待鄭家叛賊大隊伍出來後,再出動騎兵進行掩殺來報仇。

  那時福建提督趙國祚頓時陷入被動勢態,只好收縮兵力嚴密防守。他也設過陷阱,等待鄭家叛賊孤軍深入,但是鄭家叛賊卻似事先知道一樣,從不上套,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福建提督趙國祚從沒有低估過鄭氏家族在福建的勢力。

  想當年,鄭芝龍在擊潰了劉香等海商、海盜集團之後,完全佔有了東南沿海的制海權。

  從那以後,鄭家家族雄踞海上,幾乎獨佔南海之利,福建乃至東南沿海各省的海上貿易權均在鄭家集團的帷幄之中,所有海舶船隻,沒有得到鄭家集團的令旗,不得私下往來,每一船規定納三千兩銀子,每年收入達千萬,鄭家集團從此富可敵國。

  崇禎十四年至順治三年(1641—1646年),鄭氏集團的商船絡繹不絕地川流於中國的沿海以及日本、呂宋和東南亞各地。

  荷蘭、葡萄牙、西班牙的商船都要在他的配合允許下,才能與中國的商船進行貿易。鄭家集團的武裝船隊,旗幟鮮明,戈甲堅利,故八閩皆以鄭氏為長城。

  剛佔據福州不久,福建提督趙國祚聽任福州海商自便,樂得按大小船收“牌餉”(牌稅),此時由於距離近的原因,去日本的多是小船,一船要六百兩;南下的多是大船,一船要二千五百兩。

  但是聽聞臺灣被一夥來自南極洲大城的海盜集團給占了,他們有行動如風的大鐵船不說,又與鄭家叛賊勾搭,在那海上占了大風頭。那麼此刻就是安全第一了,福建提督趙國祚隨後就宣佈了禁海,片板不得下海。

  福州海港分為兩部分,福州本身處在閩江的下游,有河港,沿江下走,便是海港。

  這一禁海,便有了兩道鎖,把整個福州鎖得死死的,同時對內實行恐怖管制,五人以上,不得聚眾。

  這一下子把福州的海商們愁慘,沒有了海洋貿易,他們狗屁不是。

  恐怖管制確實能管出秩序來,但是管不出民心,特別是海商們還有其他選擇時。

  有人想到了永勝伯鄭彩。

  福建提督趙國祚確實想完全鎖死福州,但是他不可能不讓城內外的物資交流,他也是要吃飯的。

  於是有關永勝伯鄭彩的一些真實的舉動都傳播了進來。

  永勝伯鄭彩設立了廈門海關。

  商業活動稅務比韃虜低。

  鄭家集團直接生產加工商品,並在廈門自由售賣,使海商們很容易獲取物美價廉的商品,由於繞過了中間環節,當地商家也獲得市場的第一手供求資訊,降低了成本和風險。

  福建海商出口的商品位居前列,對外競爭力很強,據說還打敗了出產神奇貨物的臺灣漢唐集團。另外還有航行東洋、西洋船隻,分別航行于日本、呂宋、東南亞和臺灣地區。

  鄭家集團對各出洋船隻進行徵收“牌餉”,大船每年每艘徵收2100兩白銀,小船每年每艘收500兩銀,這比韃虜的要便宜。

  永勝伯鄭彩的軍事實力強大。

  從來沒有海商想著投奔臺灣的漢唐集團,他們再強大也是化外之人,種種怪異之事,非常人能夠理解。

  一城一池,生死之大事也,不可不謹慎從事。

  有海商團夥私派出人員秘聯于永勝伯鄭彩,申之以國家大義,於是大家的愛國忠君情懷都回歸了,各種軍事情報,加上鄭家本身的來源,福州對他們來說是單向透明的了。

  這也許就是永勝伯鄭彩野心大發的另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吧。

  鄭家集團的情報來源廣泛到令人髮指的程度,很久以後,漢唐集團的人也充分領教了這一點。

  這樣子的大地頭蛇們,不知道在明大陸上還有多少。

  這一仗,雙方在週邊的廝打,讓漢唐集團無語,這就是街頭黑幫的打鬥。

  漢唐集團的人就是個不明白,明明給他們了遠端武器,就是要遠遠打去,他們為什麼偏偏只打幾輪火銃後,一看對面隊形亂了,就“嗷”“嗷”叫,舉著刀槍往上沖呢?

  幸虧現在韃虜主力還在北方,還正在各處平定戰亂,這要是他們再一次回來了,就在鄭家軍往上沖的時候,一個反衝鋒,鄭家軍這就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呢。

  現場中,定遠侯鄭聯是這樣解釋給吳化龍分隊長聽的。

  “吳隊長,這鄭家軍多是水手出身,陸戰原本就是弱項,就算是有漢唐集團給我等諸多殺器……但是,不被血濺到過臉的士卒,豈是好士卒?!”

  吳化龍分隊長在腦子裡想著鄭家軍答應給死傷士卒的撫恤費用,是的,這士卒還真是便宜……

  當然,定遠侯鄭聯也不是傻子,當韃虜出動了步騎混和部隊後,這傢伙馬上開始擺出三排火銃了,也老老實實把兩門行軍火炮推了出來,騾卡秋殺也牽了上來,在福建大多數山路上,這東西方便著呢……燃、燒彈式的大多給了特襲隊,但是他們手裡還有一些高爆式的。

  定遠侯鄭聯也上了戰場,他臨去前高聲說:“為將者,不與士卒同生死,哪裡還會有士氣?!此次可不同與先前了!!”

  鄭家事先得到了軍事情報,說有步卒和騎兵一千多人準備偷襲他們……出發的時間他們知道了,但是他們要偷襲的地點不知道,於是定遠侯鄭聯也帶著一支一千多人的軍隊在重點區域找尋他們。

  雙方在一個小鎮外遠遠地相遇了,這屬於非意外的遭遇戰。

  吳化龍分隊長沒有上戰場,這不是他的戰爭。

  他在遠處一個安全的高地上,舉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雙方的陣形,心裡默默計算著,但是卻又忽然想到了,不對啊,自己怎麼也像定遠侯鄭聯一樣,整天把隊形、隊形掛在嘴上?

  俺們漢唐集團安保隊真的需要隊形嗎?

  當時他們變成了一次對攻,雙方都沒有退路了。

  鑲藍旗騎兵的牛錄準備先驅趕步卒衝殺,哪怕浪費他們的火炮火銃也好,那時才會是他們衝殺的機會,這是老套路了。

  韃虜的步卒起步了,慢慢地跑起來……

  定遠侯鄭聯梳著馬尾辮子,沒戴帽盔,但是身上披著甲,他這是看准了人家韃虜沒帶弓箭手出來。

  他還是戴著他的大墨鏡,但是這次沒有含著大雪茄……他當然知道這是要打仗呢。

  這位正版大叔嚼著口香糖,懷抱著安溪鐵匠專門給他打制的放大版雙手握的叢林戰術刀,真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大刀重心的,不傳之術?

  這位大叔鬍子拉碴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冷笑!

  韃虜步卒開始跑了起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7

第四百六十二章 火銃兵與騎兵的交換

  定遠侯鄭聯,獰笑著,突然舉刀沖向天,口中高喊了聲:“廢爾!”

  很多年以後,大家對明人士兵們總是在放火箭或是開炮時,亂喊“廢爾”的現象有些討厭了,媽蛋的,這分明是崇洋媚外嘛。

  於是大家都指責安保隊的一些人當初亂教一氣,其中有個過去擔任過炮長的傢伙還狡辯,說是明人自創,直到被人拿出了證據,他才承認自己當時絕對是無心的,喊這個“廢爾”,廢了你,現在看起來完全更合適嘛!

  正在旁觀的吳化龍分隊長沒有想到,他們沒有先開炮打擊正在進攻的韃虜步卒,卻先選擇了用騾卡秋殺打擊遠處的韃虜騎兵!

  韃虜騎兵本來很小心地在四百米開外觀敵,這個距離不管是防備對方的火銃還是火炮,甚至是掩殺時提速衝鋒都是極好的。

  雙方都是出來拿命混前程的,水準差的,早早都死了。

  吳化龍分隊長當時真的愣了一下,他看到那火箭彈一枚枚從騾子的身上發射出去——好吧,其實不是。

  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們最終決定只能用騾子馱運,到了目的地後就快速解下來,當場安裝好。

  當初試驗時,他們最終發現,只有死去的騾子和驢才會徹底不受驚。

  只要是生命就會出現意外,尾焰不算什麼,很容易防護,但是如果這個動物在連續發射時突然就抽風了,這可就不好玩了,我們總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騾子和驢是否能遵守紀律的層面上吧?

  那一枚枚火箭在向前飛舞著,方向是不確定的,但正如漢唐集團拍著胸膛保證的那樣,至少是在向前飛。

  定遠侯鄭聯的墨鏡上還映射著火箭在空中劃過的反射影,這傢伙這時又來了一個平舉大刀,又大喊了聲“廢爾”!

  兩門行軍火炮這時才“轟”“轟”響起,頓時在進攻的人群裡劃出了兩條血肉的胡同,炮彈,這個時候是有絕對優先通過權的!

  鄭家軍的騾卡秋殺發射器,用騾子馱的是九筒式,一共兩具,四匹騾子分工馱運,這一輪一共十八枚,他們全打出去了,結果只有兩枚準確地紮入到在四百米開外觀陣的韃虜馬隊中,頓時在馬隊中爆開了兩朵賊綠色的大花,其它的便四處亂爆開了。

  戰場上陸續響著火箭的爆炸聲,同時閃著賊綠色的光茫,連鄭家軍受過事先訓練的士卒都還有一些騷動,別說從沒有見過這個場面的韃虜步卒了。

  這支韃虜步卒本來都是精兵,是從可戰之兵中選拔出來的,他們大多是從北征討到南,人人見過血,個個搶過劫,都是胳膊上跑過馬的漢子,但是一些人有些亂了。

  定遠侯鄭聯的大墨鏡裡反映著韃虜步卒的混亂,他們有嚎叫著向前沖的,有向別處跑的,還有仍然呆立著的,但是大多數不衝鋒了,還分別聚堆保持著警惕。

  但定遠侯鄭聯卻仍然在觀望著遠處的騎兵隊伍,那裡其實更亂了。

  韃虜的戰馬經歷過火炮,但是絕不是這個類型!

  從火箭在空中飛行時,戰馬就開始騷動,當火箭爆炸響起來後,特別是有兩枚紮到隊中炸響了後,那戰馬控制不了了,場面比這八百名步卒還亂!

  定遠侯鄭聯看准了後,在空中揮動著大刀,喊:“沖!沖!”

  遠處觀戰的吳化龍分隊長差點把單筒望遠鏡嚇掉了!

  他看見鄭家軍的隊形變了,那三層火銃隊竟然沒有沖著韃虜步卒開一槍,而是當場安上了刺刀。

  火銃隊後面持鋼刀和持長槍的士卒倒是先沖著韃虜步卒沖去!

  而那支火銃隊竟然在剩下的長槍手的陪同下,端著槍繞過了戰場,沖向了後面的韃虜騎兵!

  這時火炮裝好了彈藥,但是卻放在那裡閒置!

  定遠侯鄭聯仰天大笑,拖刀上陣,他的親兵隊就在身邊。

  遠處,不停地響起了吳化龍分隊長熟悉的火銃聲。

  他可以看到,有正在忙著控制馬的韃虜騎兵被打下了馬,也有被長槍捅下了馬,但是也有長槍手和火銃手被控制住了馬的韃虜騎兵斬殺了。

  靠!這是個什麼打法!

  但是,不管怎麼說,定遠侯鄭聯最後還是取得了這場打鬥的勝利。

  定遠侯鄭聯的火銃隊以損失二十多名人員,長槍隊損失三十多名人員的傷亡打死打傷了近一百名騎兵,這算是殲滅了其三分之一,剩餘的則狼狽逃竄了。

  “我等大勝!我等大勝!”

  鄭家軍的高呼讓他們的士氣猛漲,轉眼間,那些剩餘的韃虜步卒,曾經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們紛紛拋去武器,開始跪地求饒。

  在先前的各種摩擦中,他們都知道對方不殺俘虜了。

  這場打鬥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打鬥,它的勝利意義不在於殲滅千八百人,而在於它是一場正經八百的野戰,而且還是在有韃虜騎兵押陣的情況下,鄭家軍除了讓大部韃虜騎兵逃了之外,完全是打硬仗贏了韃虜他們!

  連定遠侯都親自上陣了……

  在打掃戰場期間,定遠侯鄭聯心滿意足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美滋滋地吸著大紅鷹雪茄,這貨已經把這個牌子包了,以致有的漢唐集團技術員都沒有見過這一種品牌。

  他現在滿臉都是血點,大墨鏡上也有很多……而且已經乾涸了。

  他對面的吳化龍分隊長看看太陽,覺得不刺眼了,便摘下來自己的墨鏡。

  定遠侯鄭聯得意揚揚地對著吳化龍分隊長說:“龍官,莫要急為我賀功。再來幾戰,人數多些,我軍方成!”

  吳化龍分隊長當時心裡苦笑,想,若俺是這樣打,伍堅強部長非得踢爛俺的屁股……

  他看到那些本可以不用死去的鄭家軍士卒,被一一抬了下去。

  他知道定遠侯鄭聯也修了個烈士陵園,不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就地掩埋了,聽說還找了高僧來為這個園子裡的死者超度。

  用定遠侯鄭聯自己的話說,漢唐集團的做法,他掃一眼便知道了他們的用意,以前沒有精力,顧不上了,現在見了,照做就是。

  但是,他們鄭家軍這樣的打法對嗎?!

  吳化龍分隊長不得不繼續傾聽著定遠侯鄭聯的表白,因為他聽伍部長說過,歷史都是由勝利者雇傭寫手們寫的。

  真是有趣,世界上還有這等職業。

  定遠侯鄭聯在這個充滿著血腥味道的下午,非常激動,他邊說話,邊不停揮動著他的左手,他粗大的手指頭上,還夾著大紅鷹雪茄,那煙味也在四處飄散……

  “龍官,我剛才的表現英勇吧?”

  吳化龍分隊長點點頭,這是實情。

  剛才打鬥絕對是激烈,如不是開始時把韃虜的步卒打散了一些,鄭家軍的損失一定會更大!

  定遠侯鄭聯揮舞著大刀,氣勢雄霸,在陣地上絕對威風八面,自己未必能抵擋得住,但是,自己會去抵擋麼?

  只要一勾火銃……便要了他大好的性命。

  “建成鐵軍成敗的關鍵,絕非只靠幾樣大殺器……”

  定遠侯鄭聯又意味深長地說:“龍官是從一場戰鬥的勝負來考慮,我定遠侯則是從建一支鄭家鐵軍上來顧忌……”

  吳化龍分隊長揚了揚眉,專心聽了下去。

  “士卒們見了血,便有了血仇,上陣方才會紅眼而絕不留情,這時,你要是比他還能殺人,你便會讓他們真心佩服,如此,鐵軍方可建成。”

  定遠侯鄭聯摸了摸腿上的短火銃,又說:“龍官,為將之道當然不可拘於形勢,他韃虜若是出動了騎兵,我等當然不可坐以待斃,三線火銃連擊之法,我當然看得明白,事先排布,便是防他衝擊,若是三百騎兵,如沒有火銃,騾卡秋殺,我沒有三千人馬,不會與他們交戰,我定遠侯又不傻!”

  吳化龍分隊長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說:“如此,定遠侯便將用於步卒之物,打向了遠處的騎兵,打亂他們陣形後,放出刀槍士卒,纏住韃虜步卒,然後讓長槍手和火銃手上前衝擊騎兵?”

  “然也!龍官看得清楚,果然是知兵之人,我與部下也是商議徐久。”

  定遠侯鄭聯得意地吸了一大口雪茄,又說:“新打法呢!”

  “一個合格的火銃手訓練花費人力、物力幾許?輕易就用他們上刺刀衝擊騎兵?”

  “龍官有所不知了,一個韃虜騎兵價值幾許?一個火銃手換一個我都要感謝天神了!

  沒有兵我可以招,沒有火銃我可以買。

  我家大哥開海關,興商業,通外洋,聯臺灣,端端的一步步好棋呢!

  若是當年韃虜進中原之時,我等捨下一人換一人的代價,他們如何能打到福建來?”

  “任何戰爭都與平民無關!”吳化龍分隊長脫口而出說,“我等有天然的責任去保護平民——”

  定遠侯鄭聯愣了一下,慢慢又含上了雪茄,說:“聽聞龍官在廣東馮家村帶著特工隊,還有若干平民與韃虜作戰?

  龍官,後來聽聞此事,聽得我盪氣迴腸,如果你我能並肩作戰,那會是一幅何等壯觀的場景——”

  “那不是戰爭,那是韃虜的屠殺,平民是在為免遭屠戮而抗爭。”

  定遠侯鄭聯感覺自己在離此番談話的目的越來越遠,他輕輕吐了一口青煙,幽怨地說了一句:“龍官,真謝謝你把那騾卡秋殺的發射兵練得好呢,來幫我吧,一切都好說——”

  吳化龍分隊長頭皮發乍,說:“——騾卡秋殺的發射器上有距離尺規,按照數位調動螺母即可——俺聽從安保部部長伍堅強的命令!”

  吳化龍隊長心想,真不明白,為何與他交往總有些不得勁,他還算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定遠侯鄭聯滿是血點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憂愁,勾引人才,還真的挺難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8

第四百六十三章 火銃版定遠侯

  定遠侯鄭聯隨後的軍事行動變得更加順利。

  福州大城周邊地區的韃虜勢力,在他不斷的打壓下,不得不壓縮回福州大城。還有一些地方的民眾揭竿而起,主動配合定遠侯鄭聯“收我福州,複我華夏”的春季攻勢。

  簞食壺漿算是正常表現,他們還把一些個投敵、資敵的人家都綁了,送給定遠侯鄭聯處理。

  當然,他們全部的家業也都獻於反抗韃虜的大業。

  定遠侯鄭聯當然不客氣,全部收下,並先行給予口頭獎勵。

  合格的勞動力都被他送去給大哥了,同那些俘虜都是一個待遇,大哥正要辦安溪和龍岩兩個工業區,確實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不合格的勞動力都遣送臺灣,沒有要你們的命都不錯了,哈哈,眼含熱淚的感謝就不用了,說實F在的,換以前你們都是滿門抄斬的待遇。

  一開始都是裸遣,不讓帶走絲毫個人財產,後來胡靜戈站長火了,痛斥定遠侯鄭聯的行為是強盜一般。

  定遠侯鄭聯撓了撓大腦袋,說:“是有些小氣了,讓人家帶上個人財產嘛。”

  這些人大部分的家產充公,用於反抗韃虜的大業,瓶瓶罐罐的浮財,給大家分了吧。

  還有一些手上有人命官司的,定遠侯鄭聯本想殺幾個立立威,但又看見他們都是合格的勞動力,便有些不舍,於是說:“判爾等在龍岩煤礦勞動三年!”

  結果有血債的民眾大為歡呼,到龍岩煤礦定會生不如死,這已經是整個福建地區的共識。

  那些手上有人命官司的人也大聲求死,大男人的都快要哭死了。

  定遠侯鄭聯面上有些不好看,他對旁觀的吳化龍分隊長說:“誇張了,我鄭家的煤礦,哪裡有那樣可怕?”

  吳化龍分隊長吧嗒了一下嘴說:“這個勞動安全問題,你們那裡還真要注意呢——”

  定遠侯鄭聯火了,他沖著痛哭的幾個人說:“再哭,送你們去臺灣布袋化工區!”

  那幾個人不哭了,直接嚇昏了。

  吳化龍分隊長面上有些不好看,他對旁觀的定遠侯鄭聯說:“誇張了,俺就在化工區附近住,哪裡有那樣可怕?”

  定遠侯鄭聯吧嗒了一下嘴說:“咱們還真是大哥別笑話二哥呢。”

  吳化龍分隊長有些生氣,這是兩回事呢。一個是能做好不去做到;一個是想做好不能做到。這個俺老吳可是知道,那孫德發董事每一次都為死去的勞工歎氣,你們可曾有過?

  但是不管怎麼說,定遠侯鄭聯在福州大城的週邊,打得一帆風順。

  這一點都讓漢唐集團的人看著眼紅。

  有漢唐集團的人說,這個小子全盤漢唐集團化後,收穫挺大啊。

  也有人不贊同這一點,說:“這傢伙也就是火銃版定遠侯,將來要是有衝鋒槍,那就是衝鋒槍版定遠侯,這個和那個永勝伯一樣,等著他的兩個工業區建起來,也就是蒸汽機版永勝伯,骨子裡的東西沒有改變。”

  楊友行秘書看見了這些議論,心裡癢癢,跳出來發帖道:

  “世界是物質的,火銃和蒸汽機也是物質,它們將改變那兩貨的意識。

  雖然那兩貨的意識具有相對獨立性,但是我們不要忘了,那兩貨的意識也具有能動作用,能夠能動地認識漢唐集團,能夠能動地去改造整個福建。

  一但這種正確的意識形成了,它就能夠促進福建的發展和那兩貨的全面發展,至少不會形成阻礙做用。

  這要求我們漢唐集團要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與時俱進,開拓創新,把高度的工作熱情和嚴謹踏實的科學態度結合起來,把發揮那兩貨的主觀能動性和尊重規律的客觀性結合起來。

  所以大家不要悲觀,只要他們接受了我們的火銃和蒸汽機,他們就會一點點改變。

  考大學那陣兒,我把物質和意識的關係背得滾瓜爛熟。就學這一種嘛。”

  網上一片平靜。

  楊友行秘書直納悶,我什麼時候和江鐵生組長一樣,成了冷場帝了?

  呀,或者像梅樂芝經理一樣,引人深思,發人深省呢。

  過了好半天,封爭主任剛剛上網,現在他們的武器愛好小組有爭執了,大家在為火箭筒是雷、汞擊髮式發射好,還是用乾電池電火花發射好,吵得不亦樂乎。總之無法列裝到軍隊的東西,他們也同樣是認真而嚴謹。

  他翻看了半天,明白了楊友行秘書的前言後語,就說:“你別說那麼多大理論,我們讀書少,記不住。

  我們給了定遠侯火銃,是讓他少死人,多打死韃虜,可是他照樣不把人當回事情;等著給永勝伯蒸汽機以後,你們以為會減輕明人的勞動強度?我看,他們會更累了,不信走著看。

  就是個常識問題,他們對人的態度不變,一切全是扯蛋。

  你想吧,一切人都要為他們鄭家服務,一切東西都是屬於他們鄭家的,還物質、意識的,聽上去都是些廢話。”

  楊友行秘書氣得不說話了,這幫子技術員,平常都是悶頭幹活的主兒,誰想到給了機會後,話還挺多。

  伍大鵬董事長最後發言說:

  “定遠侯至少沒有亂殺人了,現在能把人當成勞動力來看,這在這個時代的戰爭裡,動不動就屠城,動不動就殺俘強大太多了吧?就這一點上來看,我們的影響工作還是有很大成績的,值得肯定!

  這也說明我們的文化還是強勢的。

  還有那個永勝伯也不錯嘛,咱們在那面的電話電報公司辦起來了吧?

  這還是他們求咱們的,還是花了大價錢!當初推演的時候,是誰提出他們可能把電報線杆拔了,又是影響地氣的?

  也沒有怕咱們的鍋駝機吸精血啊?

  還說可能會是澳門或馬尼拉能先提出引進的?

  那幫子洋鬼子正在觀望呢,也許是我們要價太狠?

  這樣說吧,我們不要忘了他們本是海盜加海商出身,又處在戰爭中,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還沒有經過滿清二百多年的愚民,還沒認命地完全接受了五德循環論,這一切就好辦了。

  咱們就搬個小板凳,坐前排看戲吧。

  另外,楊秘書你多看一些其它類別的哲學,只受過一種思想的教育,你和愚民的區別也不大。你最近的材料寫得不太好,都是乾巴巴東西。”

  楊友行秘書氣壞了,這平常的聊天也能扯上工作嘛!

  正在福州地區意氣風發的定遠侯鄭聯哪裡知道別人議論他,這貨耳朵也大且厚,根本不紅。

  他專心打壓著韃虜的勢力,一點點收穫著福州周邊地區的土地。

  就這樣,他的鄭家軍很快就將韃虜壓縮在城裡,只留下了福寧州方向的缺口。就在福建提督趙國祚焦頭爛額的忙著佈置城防時,他收到了福甯州被鄭家叛軍從海港上岸給侵佔了,北路被封!

  這個時候,定遠侯鄭聯一點也不傻,他沒有派士卒扛著長梯子瘋狂攻城,有可靠消息,韃虜把所有弓箭手都佈置在城頭,這要是在攻城時士卒被射死、射傷可白浪費了。

  在城外的時候,他也沒有打制長梯或樓車什麼的,他早就準備好了好幾種攻城辦法,暫時就是把軍隊駐紮下來。

  他在各個城門的方向都佈置了行軍火炮,全是散彈,對韃虜的騎兵,他一點也沒有留俘虜的想法。

  在各處的軍營裡,從帳篷到鐵絲網,到軍用炊具,他全是買漢唐集團的,就連各種手推車都是。

  不過他的中軍帳篷卻是著人特製的,他嫌棄漢唐集團的會議式帳篷小家子氣,就隨意說了個尺寸特製了。

  吳化龍分隊長看到它搭起來了後,足有兩層樓高,就說:“這要是來一陣四級以上的風,能不能掀翻?”

  定遠侯鄭聯不在意地說:“你們漢唐集團的人就是在小地方在意,翻了就重搭,壞了就重新做!再說了,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哪裡來那麼大的海風?”

  吳化龍分隊長立刻閉嘴,他心裡明白這個傢伙不知道四級以上的風有多大,而且自己喜歡別人叫自己是漢唐集團的人。

  定遠侯鄭聯暫時在城外面按兵不動,就是與韃虜對峙。

  他這一是等著福寧州的消息,二是心中有數,多高的城牆也架不住漢唐集團的工程炸藥。

  其實按照定遠侯鄭聯原本的軍事計畫,就是用剩下的幾枚燃強、燒彈發射進去,管它飛到哪裡呢,然後再放高爆彈,再用火銃手和城頭弓箭手對射,再用行軍火炮和城頭火炮對射,士卒再攻城。

  但是漢唐集團在送他們燃、燒彈時,強烈警告過,嚴謹他們用這種火箭彈來攻城,除非是仙霞關那樣的純軍事用途的關口,否則,絕對不會再提供軍事援助了。

  媽蛋的,這是受制於人了。

  永勝伯鄭彩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又是暗自下令仿製。

  定遠侯鄭聯非常清楚內幕,這一次,他們比偷著加工那種火柴子彈更為失敗了。

  他們往黑火、藥里加過了很多物件,甚至還有狗血,但是好像都沒有用,碰巧有些作用的,與漢唐集團的比起來,那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他們從漢唐集團的人那裡探聽到這個就是氯酸鉀加糖,還加了一點鐵銹。

  但是,什麼是氯酸鉀!哪座山上有,可否告之?!

  但是漢唐集團的人好像高深莫測地說,自然世界裡是不可能存在的,這就是說只能他們加工出來。

  自然世界裡都沒有,但是他們是如何得知?!

  胡靜戈站長安慰地拍著定遠侯鄭聯的肩膀說:“老鄭,這個不是你這個時代的人能理解的,你的兒子也許行,但是,你的孫子一定能理解,還會生產和加工。好好活著看吧!”

  好吧,如果仿製不出來,那麼暫時聽從他們的安排。

  定遠侯鄭聯就放棄了這第一種。

  當然,用工程炸藥來炸開城牆,也是個好辦法,更少死人。

  漢唐集團的人每個月都提供給他們一定數量的工程炸藥,也給他們培訓了一些爆破人員,再經過一系列的生存考試後,還是有一些明人技術員真正學會操作了。

  安溪、龍岩兩地那是炮聲隆隆啊,永勝伯開礦也。

  定遠侯鄭聯也沒有讓火銃手閑著,每天都讓他們輪流去護城河邊打獵,那獵物就是韃虜的弓箭手。

  雙方很快分出了輸贏,韃虜弓箭手再也不敢和他們對射了。

  不過鄭家軍的火銃手也是很小心,不敢大搖大擺。

  韃虜不講道理,有時候突然擺出小火炮來偷襲!

  福建提督趙國祚接到了福寧州的消息後,心裡一片冰涼,如果此時再不逃走,等著北上之路完全封死,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9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吃肉,我喝湯

  福州大城到底是被定遠侯鄭聯給和平解放了,這貨對同一時代的對手遠比漢唐集團的人看的准。

  就在當夜,福建提督趙國祚攜帶餘部,倉皇向北逃竄,他想在閩浙之路還沒有完全被封死之前,逃往浙江。

  留在福州城守死是不可能的了,市面上早有傳言,說是鄭家叛軍有綠色天雷,可以從九天之外指哪打哪,玉石俱焚。

  福建提督趙國祚清楚事不可為了,因為他知道鑲藍旗的損失……跑吧,不要死守了,反正這裡都是搶來的,只要主子能饒了這一次,下一次還會搶回來,城池也不可能搬走。

  事實上鑲藍旗騎兵早都準備好逃跑了。

  遊牧民族或是半遊牧民族,他們輕易不會死嗑的,不擅長攻城,也不擅長守城,他們才是最擅長逃跑的人,因為一切都是搶來的。

  定遠侯鄭聯在沿途早就安排了鄭家版的特工隊,暗中進行不斷地蠶食,不斷地搔擾。

  漢唐集團的人事後收起了輕視之心,認認真真地分析了鄭家集團的軍事行為,從中得到以下收穫:

  一,鄭家集團是以練兵為主,並在適應我們提供的武器。這次軍事行動,他們目的明確,眼光長遠。

  二,鄭家集團不會與滿清死嗑,也一樣以保持自己的實力為主,除非別人想要他們的命。他們給對方留後路,沒有全殲的核心問題,還是不自信。

  三,鄭家集團千方百計要拉我們進去,除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傳統思想外,骨子裡對雙方簽訂的軍事合作合約還是不肯完全相信。

  伍大鵬董事長淡淡地一笑很無奈,媽蛋的,在那面的世界,我一個簽字都是十幾億,就你們這點破武器裝備,你們還藏著心眼,不敢把韃虜打痛是吧?

  鄭家集團竟然把核心勢力放跑了,弄些蝦兵蟹將到處來炫耀,他們完全可以在半路掐死這股殘敵。

  建國安董事因為吳詠梅教授的肚子越來越大,他是將要做爸爸的人了,便很有愛地說:“大鳥,算了吧,這第一次親密合作,他們能搞成這個樣子就不錯了,你也是防著人家一手呢,你怎麼不派出咱們的人去支援,讓明人軍事人員去?你不也是怕意外嘛!”

  好吧,伍大鵬董事長尷尬地笑了笑,說:“算了,咱們不和古人一樣,他們以為對邪惡放一馬,人家會領情,滿清以後會好好教育他們一番的。

  他們都不是一個教育體系,社會體系出來的,還玩上了普世精神,這個時候對他們玩寬容和留後路沒有用的,哎,這幫子人骨子裡還是農耕文化啊,怕壞人,怕報復……”

  伍大鵬董事沒有在網上發洩自己的負能量,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麼。

  但是有好多搬著小凳子想看戲的人心裡罵道:

  說好的攻城大戰呢?漢唐集團的人吧搭吧搭嘴,媽蛋的,感覺真是太容易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心裡陰暗,想看著死多少人才是真爽,能把殺死的人多來當成自己成績的事情,他們也幹不出來,就是感覺不精彩。

  就這樣吧,不看了,漢唐集團的人搬著小凳子回家了,戲演完了。

  定遠侯鄭聯進城還搞了個閱兵儀式。

  這個時候他穿上了一身明人武將的盔甲,銀燦燦的像是鍍了鋅的鐵皮桶一樣。

  鄭家軍在隆隆的禮炮聲中,排著整齊的隊伍擁入了福州大城,走得不是很齊,口號也喊不齊。

  定遠侯鄭聯從泉州請來照相師,在福州的大城門下,給自己和吳化龍分隊長照了幾張相片,擴大照片後到處炫耀。

  照片裡,吳化龍分隊長的樣子有些嫉妒,這是整個漢唐集團上下的真實心情。

  整個漢唐集團裡上下都充斥著濃濃的酸意;。

  福州是一個有料的地方。

  早在唐末時期,王審知主閩,建閩國,在子城外築羅城和南北夾城,北面橫跨越王山(即屏山),並將南面九仙山(即于山)、烏石山圍入城中,開鑿了繞護羅城南、東、西三面的大壕溝,奠定“三山鼎峙,一水環流”的獨特城市格局,福州從而有“三山”別稱。

  宋治平二年,也就是1065年,張伯玉知福州,編戶植榕,綠蔭滿城,使“榕城”福州聲名遠播。

  其後,蔡襄、程師孟、曾鞏、趙汝愚、梁克家、辛棄疾等諸多名人相繼主政福州,勵精圖治,促進經濟文化發展,福州遂享有“海濱鄒魯”的美譽。

  現在又多了個定遠侯鄭聯將在這裡主政。

  這二貨本來還想回泉州城,那裡他發展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可不想跑到這個老破的福州城,手下心腹無數,著一個看護即可。

  但是,永勝伯鄭彩的威風在福建現在可以遠到千里之外。

  廈門,他不可以離開,這裡是鄭家集團的核心地域;泉州由於被迫推行漢唐集團的一些方法和政策,很明顯不適合二弟久呆,漢唐集團才占了臺灣多久,就把我家二弟三弟變成怪怪地樣了,不可與他們相處太久。

  但是,三弟確實不能離開臺灣,很多重要事情都要著他辦理。

  所以永勝伯鄭彩只給定遠侯鄭聯一個二寸寬的紙條,就寫了四個字,主政福州,定遠侯鄭聯就老老實實的福州呆下了。

  宋末、明末福州兩度成為臨時國都,但是從定遠侯鄭聯在福州的表現來看,這個鄭家集團一定沒有稱帝的心思,他們露出了強盜的嘴臉。

  定遠侯鄭聯領著手下在選擇性打擊大明奸細,這個不是海商們站隊不站隊的問題,而是鄭家集團需要打擊誰的問題,韃虜占了全城,哪個海商可能不與他們發生任何關係?

  定遠侯鄭聯的行為讓漢唐集團流口水了。

  那個他們去人家貨場裡,就把那屯集的重要貨物一下子就搬走了啊……綢,緞,棉布,麻布,茶葉,鐵器,這些都不算啥了。

  那個他們去人家窖子裡,就把那變成黑色的銀子一下子就搬走了啊……說是溶成大銀球,盜賊搬不走,因此起名叫“莫内何”。

  可是你能讓公開給你定性為大明奸細,破門而入的鄭家軍莫内何?

  笑談一樣,你還得幫人家搬!還得面帶笑容,定遠侯現在已經不殺人立威了……成噸重的銀子也能運走,還要讓你本人搭把手!

  當然,這是選擇性的,都打了,那是砸盤子,不想好好玩了。

  大多數海商情緒非常穩定,市場開始安定繁榮,大多數海商開始躍躍欲試,能夠出去經商了,差點就憋死了。

  那個他們按照花名冊就挑工匠啊,還好不殺人,不打人,全家搬安溪,搬龍岩工業區,還好當時主管事情的人說:“放心,有你們住的地方,還管全家飯。”

  那個見到田地就沒收啊,集中起來人馬,共同耕種,也是管飯。

  漢唐集團的人搖著頭,流著口水說,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我們的收穫是什麼!!

  楊友行秘書一張非常清秀英俊的臉上,表情非常嚴肅。

  他那非常富有男人剛性棱角的雙唇,向著大家輕輕吐了一個詞:莆田。

  莆田,更是和平解放的,守城的官員是個投降了的明官,鄭家集團的軍隊只是路過,他便開城投降。

  在漢唐集團的計畫裡,福建莆田將是一個重要的資源供給地。

  莆田因歷史上莆田平原地處淺海和沼澤地帶,蒲草滋生,先民剷除蒲草、排泄海水造田而得名。

  漢唐集團看中莆田,是因為這裡的礦產特點就是為漢唐集團準備的。

  它的品種不多,儲量也不大,但是特別適合小規模定點開發。

  尤其是鐵、錳、鋁、鉛、鋅、鎳、銀、鎢、鈣、鈾、銅等有色金屬礦,都是小儲量,大分散式分佈;。

  在那面的世界,這樣的礦產開採起來怕是要虧本,雞肋一樣的東西。

  但是,它們正適合漢唐集團沒有成本觀念,開採規模就是想讓他們上去,他們也上不去的小規模開採。

  如果在那面的世界,就單單他們只能在水資源河流旁邊開採這一條,他們就辦不下來手續。

  莆田境內河流眾多,還有優秀的海港,所以,漢唐集團只能借助河海聯運。

  同時,他們只能小規模開採,一礦多開,這都得讓人家罰死。

  事實上莆田的非金屬礦產才是儲量最大,尤其是建材方面。

  對他們來說,除化肥用的蛇紋石和鉀長石有一定的開採價值外,矽線石是他們最為重視的。

  煉鋼廠廠長徐志明感歎地說:“這東西好啊,矽線石主要為製造高鋁耐火材料和耐酸材料,鑄鋼坩堝。

  那時福建莆田將盛產的白雲母矽線石片岩直接切割加工成各種形狀、尺寸的耐火材料銷售。就是你要什麼樣的,我就直接切割,保證1500度時沒有問題,牛逼不?

  還能直接充當均熱爐、加熱爐關鍵部位的高鋁磚,不用再次加工!”

  建國安董事說:“還有農業上的優勢大家不要忘了……”

  大家紛紛說,對啊,這個莆田還真是個寶地呢。

  咱們占了吧。

  不好,還是原計劃中的方法好。

  大家爭論起來了。

  楊友行秘書見沒有人理自己了,口出驚人之語:“莆田沿海有石油!”

  網上一下子靜了,從沒有聽過啊。

  楊友行秘書緩緩地打出來幾個字:“但是不能開採……”

  為什麼呢?

  一直在籌備苗栗石油開採隊的孫強,這時候插話了,他說:“遠古時代沉積下來的有機物,漸漸地被層層的岩石所覆蓋,隨著這些沉積物的壓力和溫度的升高,這些物質逐漸轉換成構成石油的主要組份—碳氫化合物。由於一股巨大的壓力,這些化合物和地下水被迫往上推擠,它們穿透多孔岩石,直到被黏土或葉岩等無法穿透的岩石所阻擋,才停留下來。

  因此,石油彙集在背斜、穹窿等拱狀構造的凹處,有時在斷層處也有石油儲存。

  但是如果分散在砂岩中的石油就沒有開採的價值了,鑽下去連一百公斤都打不上來,白白費了鑽頭。這一點我們真是不幸運。”

  楊友行秘書趁著他們注意力集中了,把整個開發莆田的方案拋了出來,讓各個部門的人員自己看去。

  楊友行秘書剛想休息一會兒,伍大鵬董事長卻打來電話,說:

  “那個報紙的事情怎麼樣了?”

  “五月一號前發行,有難度……”

  “為什麼?”

  “寫手招募不到……”

  “你自己全來吧,必須發行了,現在廈門的輿論有些輕視我們了。”

  “好吧,政治任務唄!”

  “你可以這樣理解……”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7:59

第四百六十五章 楊友行是黑手黨

  現代印刷術的創始人是德國的穀登堡。

  他發明的鉛合金字印刷術的年代是1440年,比明大陸上的畢升發明泥活字印刷約晚400年,但他發明的鉛合金印刷,特別是在印刷方式上,把“刷印”變為“壓印”,這就為現代印刷技術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穀登堡鉛活字印刷術主要包括以下內容:

  製作活字的材料為鉛、錫、銻合金。這種合金制出的活字較木活字和銅活字更易成型,便於印刷,且耐印率高。

  制出了鑄字用的字盒及銅字模,使活字的規格易於控制,便於大量生產。

  制出了油性墨,提高了印刷品質。

  用木料製作出手動的垂直螺旋印刷機方式改為“壓印”方式。

  還可以負責的說,這一項技術是綜合了合金技術、機加工技術、傳動技術、化工技術這四項的發展,是一種綜合性的進步。

  如果漢唐集團的人不來,這個明大陸上的人們真的開始走下坡路了。

  穀登保首創的活字印刷術,先從德國傳到義大利,再傳到法國,到1536年傳至英國時,已經傳遍歐洲了。

  一個世紀以後傳到亞洲各國,1589年傳到日本,翌年,傳到明大陸。

  穀登堡的鑄字、排字、印刷方法,以及他首創的螺旋式手板印刷機,在世界各國沿用了400餘年。

  這一時期,印刷工業的規模都不大,印刷廠多為手工業性質,籍還是比較寶貴的。

  漢唐集團一直把印刷事業放在第二階段是有原因的。

  在穿越前的研究配重中,大家否定了攜帶一些印刷設備的建議,一切都不要,從頭開始!

  當然,各種資料和圖紙的電子資訊還是要的。

  技術員們狂喊,“讓我們迎來鉛與火的時代吧!”

  這樣,大家都明白了,這是搞鉛字印刷。

  正因為印刷事業一直推後發展,所以它發展起來,反而是設備配套較為完整的,基本實現了半自動化,圓盤印刷機由球熱機充當動力源,還給印刷廠的鑄字車間配上了電風扇了。

  楊友行秘痛苦地說:“車間裡有一台400度的鉛熔爐,你們安兩個吊風扇有什麼用?”

  印刷廠的鉛字,只要字典上有這個字,就得配備上這個字的“字模”,字模是銅質的,所以印刷行業中又稱它為銅模。

  印刷廠共需要多少字模呢?如果是英,只要26個字母就能應付所有的單字及片語,然而,漢字可不得了,至少得有3000字才能基本解決件版的排印,不過,中常用字1000個也能覆蓋約92%的面資料,一套漢字字模三五千個,如果備上3種字體就是3倍數量,字體大小號數,例如報紙上的字通常為“5號”字,有五種的話,則15倍的數量。

  漢唐集團的這個小小的印刷廠配備鉛字的字模就得幾十萬個。除此之外,這個小印刷廠還得配備十來噸金屬鉛;。

  當然,那面世界裡的縣級印刷廠都遠遠不止這些了。

  這個字模問題楊友行秘沒有操心,他才不管李子強董事他們是衝壓還是澆濤,就是用數控機床雕刻也行,只要有了它鉛字就好說了。

  為了印刷的版面品質,鉛字通常只能一次性使用,印過件後鉛字就報廢回爐煉成鉛錠重新澆鑄。

  鑄鉛字對字身尺寸的精度很講究,要求誤差不得超過0.01毫米,就是一根頭髮絲的六分之一,否則,活字印刷的排版就會拼不成方正的整體。

  鉛字的品質精度取決於模具,這模具除了上述的“字模”還有“字身模”,字身模又稱為“盒子”。

  顧名思義,盒子是可以合上和打開的,該模具就是如此運作。

  一枚鉛字有六個面,“盒子”合上時,其字面部分是已合上了的字模,字身周邊尺寸決定字體的大小。

  鑄字機的液鉛噴頭對準字的底部噴進,液鉛噴進模芯後立即冷卻成一個鉛字,隨即,“盒子”打開,字身模裡的“舌板”將鉛字送出,盒子打開時字模同時離開字身模。

  這樣周而復始,連續鑄字。

  鑄字機是紅星機加工送來的,手搖式。

  漢唐集團印刷廠的規模較小,一共只有六台印刷機,最大的能印“對開紙”的印刷機只有一台,但是手搖鑄字機卻有四台,可見鑄字機多麼重要了。

  但是這手搖鑄字機的關鍵問題不是累,而是熱。

  車間裡還有四百度高溫的鉛熔爐呢。

  當楊友行秘在網上抱怨著時,紅星鋼鐵廠廠長徐志明哈哈大笑,說:“就算我們最小的一個轉爐,你知道多少度嘛?!”

  楊友行秘不知道是多少度,但一定會比自己的這個高。

  楊友行秘不搭理他,剛想說,我這裡還有鉛中毒的危險呢。但是一想到布袋化工區,他就無語了。

  一時間楊友行秘有些傷心,你們工科生遭受各種痛苦和危險,為什麼還要拉上自己?

  但是大家都在忙,人人有兼職,好容易有了休息日,都樂壞了,算了,不和他們一樣了,人人都做貢獻不是。

  還好,手搖鑄字機對鑄字工的要求不太高,只要小心操作不會發生“濺鉛”,這液體鉛溫度高達300攝氏度,當“字身模”靠上液鉛噴頭時,若動作不協調就會有液鉛往四周濺出,液鉛燙在手上起碼三度傷,濺在人的臉上簡直是毀容。

  技術員們在教授明人勞工噴射時,楊友行秘離得遠遠的,他是真心怕。

  可那幾個明人勞工倒是學得快,他們本來就是小錫匠之類的出身。

  另外,這個廢字回爐還得掌握一定的金屬冶煉技術,鉛字所用的材料是一種合金,它以鉛為主體還含有錫和金屬銻,要經常通過冶煉來調整其合金成分,以解決字的光潔度和硬度。

  這個也不用楊友行秘操心,到時候有專門的技術員上廠服務,一個電話的事情。

  漢唐集團的鉛字印刷機,是圓盤式印刷機。

  使用它的原因這東西結構非常簡單,耐操性很強。

  當送來時,李子強董事親自演示了一下操作,楊友行秘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這個就是人工通過固定規格的木板規矩來傳送紙張,只要紙張通過時平整些就行了。

  機器上還有一個調整油墨多少的螺母,是要濃是要淡,自己調,就這樣了。

  最大的一台圓盤印刷機器重量是八百公斤,為8開印刷機,最大尺寸A3紙。

  機器零件基本都是鑄鋼件不容易壞,杜仲膠錕品質還不錯。

  李子強董事當時親切地拍了拍楊友行秘的肩膀,說:“這設備簡單易操,正適合你與明人技工們一起研究使用,共同進步嘛!到時候我們再有空了,給你們更好的設備,董事會相信你的能力!”

  楊友行秘激動了半天後,感覺這話好像不是表揚呢。

  圓盤印刷機器是用球熱機來驅動的,這就使得印刷速度不可能快了,好在這個時期的印刷品需求也不算大。

  漢唐集團的紙是這個時空最好的紙,無論是在紙質的緊密性上,還是白度、光滑度還是吸墨性上,最好。

  布袋化工區給這裡送來了印刷用的油墨,到現在楊友行秘也沒有記全裡面都有什麼成分,不過倒是知道裡面有亞麻油。

  一開始時,印一些表格,後來是複雜的表格,最後終於把赤嵌小學的課本印出來了。

  還沒等楊友行秘激動呢,羅朗校長打來電話說:“楊秘,你們那裡的撿字女工,可都是我們藍翔學校提供的,接下來該先印我們的教材了吧?其它學校的推一推。”

  楊友行秘說:“你送來的教材我們印不了,別說照片了,插圖都印不了,不會刻。”

  羅朗校長好奇地問了聲,說:“鉛印的印不了照片嗎?”

  楊友行秘誠實地說:“是印不了,當時我也懷疑,後來一看設備就明白了,要不你來看一眼就知道了。”

  羅朗校長笑著說:“不去了,聽說你們那裡是出黑手黨的地方。”

  說完她倒是笑著掛了電話,但是楊友行秘卻自憐自艾起來。

  看看吧,都有名了,原先我也是一雙白淨的手,看看現在,我成了黑手黨了!

  由於工作時經常接觸油墨和鉛字,印刷廠的人常常滿手是黑乎乎的油污,非常不好洗,用棕絲加肥皂洗,常常洗—次洗不乾淨,—般要洗幾次才行,到了內急時,經常有人—副邊洗手邊跺腳的窘樣。

  工作要是緊張了,楊友行秘也不得不親自上陣,所以這雙手就沒法看了。

  他剛想上網抱怨,又想起了紅星鑄造廠的翻砂車間,算了,那裡遠比自己這裡髒,如果抱怨自己的活兒,可能會被人噴。

  這生產速度剛剛加快了,伍大鵬董事長張口就要報紙。

  稿件什麼的都好說,楊友行秘全無敵了。

  消息、通訊、社評、專訪,故事連載的什麼,啥也不怕!

  但是他怕排版。在這個鉛字印刷年代,編輯都備有—把鋼尺,—疊版樣紙,把字按照字數精確地換算成版樣上的行數。

  做編輯最難的是準確掌握稿件字數,在版樣上快速合成行數,楊友行上衣兜子裡有個字型大小本,標題字的大小、標題與正的比例,他是天天在背。

  好在這份報紙只能是八開的,稿件少了些。

  楊友行秘委屈地問過伍大鵬董事長,說:“報紙不是下一個階段的事情嗎?這個政治任務也要符合發展規律——”

  伍大鵬董事長歎了口氣說:“知道你辛苦了,要是符合發展規律,就不叫政治任務了。現在廈門方面的輿論對我們有些不滿了——剛贏了兩場仗就不知道北了,我們還是要加強我們自己的政策宣傳,不要被對方誤判了。”

  伍大鵬董事長的一聲讚揚,差點讓楊友行秘的眼淚落下來,吃苦怕什麼?只要讓最高領導人知道就行。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00

第四百六十六章 發展與市場

  範例部長每個月都要按時交給伍大鵬董事長一份周邊態勢的分析報告,而在這以前是兩個月為限期。

  在這一份報告裡,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門的各路情報人員,記錄了周邊各種勢力的基本情況,當然,它們在送到範例部長手裡時,都是一些瑣碎的對於基本層次方面的描寫。

  在送給伍大鵬部長之前,範例部長還要結合著歷史資料和現實情況,進一步對它們整理和分析,以求做出正確的判斷。

  範例部長喜歡這個工作,這讓他有一種俯視萬生的感覺,他希望可以天天整理分析情報,但是在這個時空裡,他們已經達到最快的搜集速度了,無法再快了。

  從這個時間的變化上,還可以間接看出新型臺灣級縱帆船對這個物流速度方面的推動作用。

  很多的海商都把自家的商船換成了臺灣安江造船廠出產的新式縱帆船,明人水手適應新船的能力比想像中要好一些。

  生活的真實需求是技術推廣之母。

  安江造船廠在完成了漢唐集團自身的要求後,也向外出售帆船,源源不斷地訂單,讓他們不斷地擴大生產加工的規模,不斷地加大對船工的招聘工作。

  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幹船塢不斷地在吳傑廠長和樊修技術員面前出現;。

  樊修技術員說:“到了現在,才開始有點玩帝國時代的感覺。”

  吳傑廠長拍著自己的光頭,淡淡地說:“先這樣湊合著發展吧,三千噸幹船塢,以及五千噸造船台才是我們的最愛,這些就是個玩玩。”

  夕陽西下,斜斜地映射在他的光頭之上,熠熠生輝。

  安江造船廠的生產力到了現在開始有結餘了,如果船用鍛鋼龍骨和肋骨的供應能跟上的話,如果實際運輸能力真實需求的話,那麼安江造船廠就可以保證漢唐集團和運輸市場的所有供應,還全都是鯨魚級別的大型帆船!

  但是,這個時空也有一個市場需求的問題,現在帆船還不太好賣了呢,也不能這樣說,鯨魚級別的大海商也要,但是漢唐集團卻提供不了那麼多的鍛鋼。

  陸地上的交通以及農用設備也正在發展呢。

  安江造船廠的攤子現在看來有些大了,本來可以暫時關閉幾個造船台或是幹船塢,或者解雇一些造船工人,這都是符合市場規律的表現。

  現在臺灣勞動市場似乎能吃得下無窮無盡的勞工,因為其它行業也正在快速地發展,經濟發展上了快行道。

  但是吳傑廠長可是不捨得,這些都是普通的工人嗎?他們都是在我這裡學到東西的工人,他們都能理解一些現代生產的管理,可不能隨隨便便放走了,我寧可讓他們閑呆著,管飯!把我們造船廠上交的利潤返還一些,換成食物!

  人人都知道吳傑廠長為人小氣了些,他當然不捨得以後讓別人白吃飯了,他和樊修技術員先想了第一個辦法。

  “大家想不想要能和岸防炮臺對攻的主力艦?”

  吳傑廠長鬼鬼祟祟的網上發佈了一條消息。

  他心想,只要海安大隊或者大家強烈要求上馬大型的風帆主力艦,可以對岸攻擊的風帆主力艦,那麼漢唐集團就會主動掏出這一大筆馬票。

  那就妥妥地可以養活全廠了,弄不好還能再招些船工,再開幾個大型幹船塢;。

  主意想的是真好,軍購嘛,從來都是一塊大肥肉。

  果然有人加入了討論中,大家把這個時空裡所有的大型戰艦都一一說了出來,各項資料具全。

  吳傑廠長嘿嘿笑著寫道:

  “大家想一想啊,我們的風帆主力艦威風凜凜地停靠在別的國家的大門口,架起來大炮,逼著對方簽訂各種各樣的不合理條約,公理就在大炮的範圍中嘛,大家說好不好?一千五百噸的,一百五十五的大炮,趕緊把那個螺紋炮給我丟了!”

  頓時網上一片叫好聲,太對了,現在發展的太慢了,一點都不爽。

  吳傑廠長裝作不在意地寫道:

  “五艘主力艦太多,大家說先來兩艘怎麼樣?”

  網上頓時一片平靜,過了好半天,剛從橡膠島回來的二貨郭子仁船長插話說:“我們現在的鍋駝機都定型生產了,咱們還玩大木頭船嗎?”

  這貨去橡膠島送完人和物資後,剛回來,正在準備去福州主持商站工作,逢人就說自己以後就是郭子仁站長了。

  他不好好去做自己的準備工作,跑我這裡摻合什麼!

  吳傑廠長當時就氣壞了,臉更加黑了,媽蛋的,馬上就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這二貨來這麼一句。

  但是他說的也是實情。

  現在,漢唐集團的20G鋼板已經可以小批量生產,這東西是鍋爐上最常用的碳鋼板。它有適當的強度和良好的塑性,還有良好的冶煉、制板、焊接、熱處理和冷熱成型等工藝性能。

  它的用途極廣泛,主要用於工作溫度≤450C的中低壓鍋爐做鍋筒及法蘭、集箱端蓋等件,但在大型鍋爐中用量較少,主要用在壓力較低的部位。

  其化學成分:C≤0.2,S≤0.035,P≤0。

  事實上,這是漢唐集團在技術發展上向明人技術人員的妥協,自己玩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爽;。

  但20G鋼能夠小批量生產後,那個鍋爐的管子用鋼、汽包用鋼、緊固件用鋼、轉子用鋼和滑塊用鋼就能夠得到一定的統一,這樣,原先的鍋駝機在性能上,就遠遠超過了原先使用鑄鐵的鍋駝機。

  這實際上是一種浪費,明明鑄鐵可以搞定的,這好有一比,二八大杠上安裝了小型發動機,你是說它是騎上去最省力的自行車也好,說成速度最慢的摩托車也好,就這個東西了。

  漢唐集團沒有辦法,他們再也找不出比它結構更緊湊更簡單,操作、安裝和維修更簡便,工作可靠,製造起來更容易的蒸汽機了。

  說實話,明人勞工在使用和看管這種鍋爐時,已經表現出一種得心應手的樣子。

  格林發動機和斯特林發動機倒是貌似簡單,但是,它們現在都不是漢唐集團能夠玩得起的,一個材料工藝就難住他們了。

  那些從那面世界帶來的格林發動機和斯特林發動機,現在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它們讓漢唐集團完成了觸底反彈的任務,自己也輪為其它設備的配料或配件。

  為了把明人技術員們拉上發展的平臺,漢唐集團不斷優化著鍋駝機的結構。

  對了,我們還是鍋駝機,但是我們鍋駝機的汽缸、汽閥、汽管和滑塊以及主軸都是20G鋼的,是新時代的產品。

  原先的形體縮小,自重降低,壓力增大,馬力輸出加大,運輸車量的設計加工也很快定型。

  從5馬力到100馬力還是一個系列產品呢。

  漢唐集團先給香山社區配了兩輛專用公車,大家在克服了噪音和顛簸等不利因素,正在養成坐這樣車上下班的習慣。

  所以,吳傑廠長所說的大木頭船主力艦,看上去很帶感,但是要還玩這個,就沒有意思了,大家反而沒有存在感了。

  剛才嘛,只是說說,我們還想在有生之年搞出大航母呢。

  一場熱烈的討論最終不歡而散,二貨郭子仁站長的插話讓吳傑廠長心裡恨得直癢癢,下次再來我的船廠,堅決不管飯;。

  最終,董事會也沒有批准建造大型帆船主力艦的計畫。

  吳傑廠長臉黑,心也一黑,想了第二個辦法。

  “漢唐集團裡的帆船技術被歐洲人學去了,洩密,嚴重的洩密!”

  吳傑廠長親自上陣宣傳了。

  用吳傑廠長的話說,要是明人學去了,大家也不算在意,關鍵是他還看見澳門、馬尼拉的白皮商船也用了一些他“創造”的技術!

  完了,完了,吳傑廠長急得光頭上全是汗,這是嚴重的技術洩密啊。

  吳傑廠長找到巡警部長秦曦關,要求他們把凡是學臺灣級帆船技術的白皮商船全扣起來,一個個查,定要查出他們是從哪裡學到的!

  把他們的船都扣起來,要不就當眾燒毀,當然,人員和貨物就不用燒了,我們還可以賣他們帆船!

  秦曦關部長遲疑地看著吳傑廠長,當時他還正不停地抹著光頭上的汗水。

  “不就是一個風帆的形狀、擺佈和一些索具的事情嗎?!”

  吳傑廠長當是就跳起來了,說:“你太輕視它了,這都是上百年才積累出的經驗啊!就這樣讓人偷著學去了?!”

  秦曦關部長說:“我們連蒸汽機和電話、電燈什麼的都不怕他們學去,你那個技術,遠遠地看去都能看明白,不要怕了,他們要是也運輸快點,對我們也有利呢。你先坐下想想,來,喝瓶汽水——”

  “你等著白皮們帶著無數的大風帆船來攻擊臺灣吧!”

  “我靠,那我們發財了!”

  吳傑廠長當時更是氣壞了,這些人都挺不好忽悠啊!

  他黑著臉,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他要找伍大鵬董事長去;!

  這個巡警部長不合格,一點也沒有保護技術專利的意思。

  秦曦關部長看著吳傑廠長氣哼哼地走了,心想,這個小心眼的傢伙,又生氣了。

  伍大鵬董事長特別會說話,幾句話便把黑面且小心眼的吳傑廠長安撫住了。

  大概是說風帆船上的一兩項技術不算啥,光看一個外形,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屁用。

  “我就不信他們還懂得了流體學?能把吳傑廠長精心計算,精心設計的過程也能學了去?”

  “那是啊!”吳傑廠長頓時心靜神明。

  “但是我們還要是建一些帆船吧,這個月收的訂單太少了。”

  伍大鵬董事長認真地看著吳傑廠長,說:“目前,我們船場的規模性都屬於超大了……你所說的模組式建船,現在正處於各方面配合發展的巔峰期,產量產速是高了些,但是市場上還不至於這麼快就飽和了吧?”

  吳傑廠長摸著光頭說:“就是呢,我也是納悶……”

  伍大鵬董事長奇怪地說:“你沒有做過市場分析?”

  吳傑廠長反問道:“帆船行業還要做市場分析?”

  “哈哈,我的風帆高手吳廠長啊,只要是一個開放的市場,它就有真實的需求和供應,不進行市場調研盲目發展,不行啊。”

  吳傑廠長臉上有些黑紅了,是啊,這個不是自己想玩什麼就玩什麼的事情,走錯路了呢。

  吳傑廠長點頭哈腰地走了,說要補上這一課。

  伍大鵬董事長送走了吳傑廠長後,開始認真研究了範例部長搜集的情報。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00

第四百六十七章 漢唐集團被噴了

  臺灣現在的周邊態勢處於平穩發展時期。

  這個時代好啊,是一個傳播資訊以月為計算單位的時代!

  伍大鵬董事長認真地看著範例部長的情況報告:

  “廣州之戰還在死嗑著,靖南王耿繼茂也戰死了一個弟弟,這是歷史沒有的,但是攻守之勢依然平常。

  潮州城的鄭成功準備要有軍事行動,潮州之地的物資忽然開始大規模流動起來。

  他們這是要援救廣州還是去勤王?”

  範例部長在分析時,引用了後歷史上的一些史實。

  “後歷史上的1652年開始,在李定國請求與鄭家集團聯手時,鄭成功一拖再拖,一邊還與滿清談判,索要甚多。

  兩方面當時如果真的聯合了,所獲甚多。

  就當時形勢而言,李定國聯合鄭成功攻佔廣東的戰略完全正確。

  首先,奪取廣東將大大改變南明的地位,南明各派中孫可望、李定國控制的雲、貴、廣西,以原大順軍劉體純、李來亨等為主的夔東十三家控制的川鄂交界地區,鄭成功、張煌言控制的閩、浙沿海島嶼,都是生產比較落後,財賦收入不多、人才較為缺乏的地方,而明末廣東一省的財賦大約相當於廣西的十倍,文化發展水準也是雲、貴、桂三省所不能比擬的,因此,收復廣東對改善南明的物資、人才的匱乏狀態將起重要作用。

  收復廣東還可以讓鄭成功有一個堅實的後方和海外貿易基地。李、鄭會師若能實現,西南和東南就將聯成一片,不僅將改變呼應不靈、各自為戰的被動局面,而且將為第二步收復福建、江西、湖南奠定基礎。

  其次,李定國的聯合鄭成功恢復廣東就可能性而言,幾乎是穩操勝券的,這個在後面可以看到,即使沒有鄭成功的幫助,李定國憑一己之力(李定國本部軍隊4萬人,進軍廣東後不少擁明的義軍來相助,總共最多也就是10萬人)也幾乎能實現這個戰略計畫,如果在加上鄭成功的10萬人、上千艘船隻,完全可以實現。

  可惜的是鄭成功對於李定國的多次書信苦心勸告沒有回應,鄭成功並不畏懼與滿清打戰,也不是看不到雙方會師對南明的巨大影響,而是看到如果李定國來了廣東和沿海省份,趕走滿清後他的割據自雄的局面將難以維持下去(事實上鄭成功是沒有眼觀,他之所以能形成割據稱雄的局面,乃是因為滿清主力被李定國孫可望等南明主力以及內地抗清力量拖住了,如果這些人被滿清打垮了,那麼滿清主力就反過來對付你鄭成功了,後來事實表明如此),結果李定國導致功敗垂成。

  從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走出他父親的層面,只不過對滿清的認識是非常準確的。

  所以鄭成功絕不會去勤王,那對他的利益沒有好處,相反,他極為可能出兵增援廣州!

  原因另外還有三:

  一是廣州水路沒有被封死,他們憑藉自己的海運河運能力,相信進退還相對比較容易。

  二是如願占下潮州後,有了穩定的大後方,穩定的軍糧供應地,沒有後顧之憂了。

  三是另一個鄭家集團在福建地區的成功不可能不刺激到鄭成功,我們可以從鄭成功後來與我們做貿易時的規模上可以看出,他們在努力靠近我們。

  施琅出行臺灣的經歷或許也有一定的影響,這一點,我們只能在以後陸續認證。”

  伍大鵬董事長看到這裡,用手指敲著太陽穴,媽蛋的,還不好玩了。

  他起身來到牆邊,拉開了天鵝絨帷幕,看了看明大陸的地圖。

  他觀察了一下廣州城地區的局勢,心想,這個鄭成功要是選擇這個時機救援,還真是個好機會呢,這小子背後有高人啊。

  如果他們和廣州城聯成一體了,會是什麼樣子?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半天,感覺頭痛,便把這個猜測發到了網上,讓大家討論去吧。

  群策群力不是一句空話,但凡會有一些亮點建議,這都是極大的收穫。

  過了幾天,範例部長突然打來電話,要求面談。

  兩個人談的是福建地區的報告。

  福建地區的報告才是重點,如果能夠按計劃順利的完成與永勝伯鄭彩的各項合作,那麼,漢唐集團預定的發展時間會大大縮短。

  廈門地區由於和臺灣一直保持著非常暢通的海運交通,雙方的資訊來往比較頻繁。

  漢唐集團相信,如果有一天這個海運交通斷了,恐怕最害怕的是永勝伯自己了。

  能默許自家三弟全家搬到臺灣,能讓二弟把子女送來,最重要的,還能把視為掌上明珠女兒送來教育,這一切說明了什麼,大家沒有人提起,但是心裡都明鏡一樣,已經有好幾波次的漢唐集團的技術員過去發展了。

  一切都很正常,當然,如果參與軍事行動就怕有意外出現了,特別是怕出難以說清楚的意外,再說也正好讓我們培養的明人安保隊和特工隊鍛煉一下。

  但是廈門地區現在出現了一股不好的思潮。

  在廈門地區的一些茶館、酒樓或是其它的高檔會所,一些大大小小的能在歷史上查到名字或是查不到名字的知識份子,竟然開始對漢唐集團大加指責,說漢唐集團趁人之危,低價購買閩南地區的各種物件,高價出售自己的各種物件,這是在喝閩南百姓的鮮血呢!

  何為漢唐集團關心民生?何為漢唐集團體恤百姓?盡是謠言!

  我大明子民,前有韃虜殺人毀家,幸虧有永勝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定遠侯赤膊上陣,浴血奮戰,方解閩南之民於倒懸!

  然漢唐集團以軍援之名,吮血於民,永勝伯、定遠侯徒喚奈何,不肯傷得誠信之根本,被迫應允——事先不若此,無以得火銃、火炮之物。

  漢唐集團,趁人之危!

  範例部長把這些閩南的民間輿情報告快速送到伍大鵬董事長手裡時,他都不會笑了,範例部長倒是笑吟吟地說:“你猜是誰在背後挑唆?”

  這個輿論對誰最有利?不用猜,定是永勝伯,只有他才會從中得利,他在為推翻合約做輿論準備!

  範例部長正了正自己的領節,微笑著說:“錯了,我的董事長,你千萬別只用後世的評價體系來看他們,我開始也是像你這樣想的,結果,永勝伯自己還一點也不知道呢。”

  “——”

  範例部長在伍大鵬董事長想揍他之前,開口說話了。

  “是那些被永勝伯壓制住的老牌海商們操縱的,一個月內,組織了十二場詩會——這力度驚人。”

  範例部長看著伍大鵬董事長的表情不善,俐落地說下去:

  “現在閩南地區是一大二鄭的局面,永勝伯把贏利性強的產業全部都把持在鄭家集團內部,那些原有的生產、加工、運輸、經營的作坊全部都統一管理了,倒是還給原有的業主分紅,但是,這分紅只是原先規模下分紅的銀兩,和生產規模擴大以後的發展就無關了,嘖嘖,全是肥肉呢。其它贏利性弱的產業,他倒是放手讓別人做了——”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想,忽然開口說:“明人百姓無知,看不懂,但是那些海商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原因?所以,他們攻擊我們,反而是想讓我們去改變這種局面,要我們帶他們一起玩?不對啊,他們可以隨時上臺灣來投資,沒有什麼可能阻攔的政策吧?”

  “伍大鵬董事長,你當他們這個時代有海外投資的概念嗎?”

  “對對,這個時代能拿出來投資都是好樣的了,不能要求太高了。”

  範例部長繼續介紹說:

  “永勝伯的經營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閩南地區商品的加工成本,減少了運營環節,大大刺激到了出口,甚至在某些商品上,他們完全擊敗了我們,不要說是在澳門還是馬尼拉,就是在我們臺灣本地的市場上,他們的產品差點都把我們趕出市場……

  比如石灰、木炭、麻布、磚瓦,木製品甚至是低等級水泥方面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不是說他們的品質有多好,而是他們完全是靠低成本,以我們想像不到的低成本來達到的。

  他們的差役在街上把吵架的人,說抱怨話的人,甚至酒後閒逛的人,統統定成尋釁滋事,或者擾亂公共秩序罪,大概就是這樣吧,強令他們幹活,輕則三個月,重則三年。

  這期間他們必須勞動,當然只有管飯而沒有其他成本。

  所以說他們驕傲地達到了路不拾遺的治安程度,這一點我們得服人家。

  另外,他們也很可能把韃虜的奸細也大半抓起來了,所以他們對韃虜的保密工作做的可能比我們還好。

  我們確實幾乎完全佔有了安溪地區的生鐵、粗鋼產出,但是永勝伯為了加大交換的數量,過度的開採,過度的冶煉,這一些都加重了安溪地區的負擔。

  事實上,每一次交換軍事設備,永勝伯拿出的產量都是超過了我們的設計目的,我們當然只能鼓勵這種行為了。

  永勝伯他們得到了巨大的紅利,大部分與我們交換了軍備和糧食,少部分流入了鄭家集團的地窖裡或者變成了持有我們的馬票。

  他們也向市場投放糧食,基本能夠讓民間不餓死人。

  其他絲製品、茶葉、瓷器、陶器這些,都是永勝伯他們的傳統強項。

  正因為參與分享紅利的人太少,或者說是紅利得到的太少,他們的一些中小海商們或真或假的把造成這一切的真實原因,故意推給我們。

  推給我們,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如果他們敢說永勝伯的不是,他們可能會在勞動營裡見面。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目前,這股思潮在廈門、漳州、安溪、龍岩等地區傳播得越來越廣,不過民間反應列度不大,還不到抵、制我們產品或者公開大罵我們的程度。”

  伍大鵬董事長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媽蛋的,這都是什麼和什麼!你們產品價低是永勝伯給的價低,我們的產品貴,可我們的成本也高,永勝伯收的稅也高啊?!

  伍大鵬董事長仰面朝天,這幫孫子……不,是祖宗,真讓人操心啊。

  範例部長在一邊不斷地擺弄自己的領結,他是只關心自己所得到的情報及提供的分析,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至於如何處理,這事情與他無關。

  他的這副表現是技術員裡最常見的:我只管我技術領域裡的事情。

  伍大鵬董事長這一天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特煩。

  伍大鵬董事長忽然說:“范部長,你別動,好大的蚊子!”

  範例部長最後落荒而逃,他打著髮油,光滑齊整的頭髮,全被毀了。

  董事會開了個會議,最終決定在開發莆田時,準備拉一些明人海商們玩,不是怕他們知識份子鼓動,而是也確實需要一批土生的明商參與進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01

第四百六十八章 永勝伯也被噴了

  永勝伯鄭彩早晨依然要環島巡遊,這裡是鄭家的根。

  永勝伯鄭彩此時心頭明亮,眼界高遠,這個暮春的清晨,一切都是妙不可言!

  他當場就吟詩一首:

  宦逐行間三十年,請纓弱冠晚仍堅。

  因求杖錫聆三昧,乃識津梁參九玄。

  永月干戈非彼岸,風播罪劫等安禪。

  何時貝葉自東渡,好把雲箋花雨懸。

  同車的老管家擊掌贊道:“老爺心平氣和,怕是有了更深的悟性!”

  永勝伯鄭彩歎道:“不知在日本的隱元禪師現今如何了,待到這天下安定之時,你我二人走山訪水,來個安禪制毒龍如何?”

  老管家道:“老爺去哪裡,小老兒便去哪裡。”

  永勝伯鄭彩微微一笑,天下定然會安定下來,哪怕是偏居一隅。

  但是,在路過漢唐集團的商站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他遠遠地看見了賀陽站長正在和胡柳女子打一種叫羽毛球的物件。

  這個不算什麼,廈門島上的明人們對漢唐集團男男女女的怪異行為,免疫力在不斷加強。

  就算賀陽站長和胡柳女子一起勾肩搭背的逛街,大家也都當沒看見,人家買物件給馬票,漢唐集團的人,你懂的。

  胡柳女子與那個賀陽站長說了幾句話後,轉身便向著自己的馬車撲來……跑來,還不停地揮著手。

  永勝伯鄭彩感到後脖子一陣發涼,剛才的好心情全沒有了,又是這個胡姓女子來談話!

  馬車停下了,永勝伯鄭彩趕緊讓老管家下車,遠一些去與她交談。

  那老管家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麼,只見那胡柳女子不停地搖頭,老管家回來說:“老爺,那胡姓女子想上車與老爺面談……”

  “胡鬧!”永勝伯鄭彩出離憤怒了,低聲罵道,“漢唐集團的女子就不知道有婦道二字嗎?她與我單獨處於一車之中,她不要名聲了,我永勝伯還不要了嗎?!”

  永勝伯鄭彩抬眼看去,遠遠地見那賀陽站長笑呵呵地站著,兩人如此相好,他竟也不去管教;那胡姓女子還是一臉的急迫……莫非他們有陰謀?不對啊,從那賀陽站長和胡姓女子處理日常之事中,沒有看出有甚麼高深之處,常人也……

  永勝伯鄭彩又向著四邊望去,都是早起的尋常百姓,沒有特別人物在觀望。

  永勝伯鄭彩眯了一下眼睛,心想,若是以男女之事來做我手腳……哼哼,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讓你得了手去!

  永勝伯鄭彩低聲說:“還是請她上來吧,你伴在我左右!”

  為了防止胡姓女子的性侵、犯,永勝伯鄭彩第一次讓老管家與自己平起平坐。

  胡柳技術員靈巧地上了永勝伯鄭彩的車子,發現人家永勝伯面沉似水,不動聲色,正在眼觀鼻,鼻觀心。

  可是那個老管家卻激動地不像個樣子,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情。

  胡柳技術員上來說了一句:“你的車子太土豪了,用了一公斤黃金了吧?啊哎,還有漂亮的寶石呢……”

  永勝伯鄭彩輕輕咧了咧嘴,低聲說:“不知找我老鄭,所為何事……如此急迫?”

  “我打你家電話找你,你的女秘總說你不在家……”

  永勝伯鄭彩心中一怒,什麼女秘,乃是專門接電話的下人!

  “戰事……後事繁忙,無暇居家……”

  “這個我理解,關鍵之戰嘛……我以為結束這麼久了,應該沒有事情忙了。”

  永勝伯鄭彩鼻子裡聞到了一種清新的槐花香氣,這怕是漢唐集團又出新牌子的洗髮水了……不過,用此物洗洗頭髮實在是舒服,頭皮不癢了。

  他把眼睛投到窗外,見到有路過這裡的廈門百姓,都主動向著自己的車做了個揖再離開,民心可用啊。

  “一城一地一省之事億萬,哪裡會有閒心去玩耍而不顧正業?”

  多麼漂亮的綿裡藏針,表面說自己繁忙,實則……哼哼。

  但是那胡姓女子竟然毫不在意,仍然笑道:“那也要勞逸結合呢……我來找你,是為了安溪地區的事情。”

  “噢,漢唐集團派你來與我言?”

  永勝伯鄭彩的眼睛投到另外一面的車窗,那裡的眾多商鋪都已經陸續開鋪,夥計們都是喜笑言開的,看來今年的商業發展不錯。

  “不是,是我的個人行為……永勝伯,您要農民的田租太多了,五成!他們辛苦一年,一半都要交給你了,作為閩南最大的地主,您把田租降到三成,哪怕是四成也好啊!不要剝削農民太狠了……”

  永勝伯鄭彩怒極而笑,他看了一眼胡姓女子頭上的髮卡,說道:“五成田租,自古有之,雙方合約,何談剝削??”

  胡姓女子歎了口氣說:“果然是地主階級無情的剝削農民,才讓農民不斷地起義……不會輕易改變呢!”

  永勝伯鄭彩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氣得都哆嗦了,真的猛士敢於直面大姐的容顏,他終於直面了胡姓女子那白嫩的臉面,她果然是一臉狐媚之色……

  “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自古以來都是賊人起事,裹脅農民,哪裡聽說過農民起義??”

  那胡姓女子一臉的不屑,說:“陳勝,吳廣不是農民?”

  “不是!那是戍卒為成其鴻鵠大志而起事,何談農民起義?!這裡只有官府暴、政逼迫造反,哪裡有地主……階級壓迫農民起事??”

  “黃巢!”

  “那是鹽梟!”

  “李自成,張獻忠!”

  “這兩個逆賊,一個是驛吏,一個是捕快!害我大明好慘,裹脅我億萬農民!!”

  胡柳技術員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個老傢伙還挺難對付,農民起義裡還有誰呢?洪秀全?說了也沒用,這個時候還沒有……肯定有真正的農民起義,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胡柳技術員一下子感覺歷史知識不夠用了,才想到自己的功課沒有做好。

  永勝伯鄭彩一看對方啞口無言。

  最後結束話題一般地說:“雇農若嫌地主家裡的田租高,可以去其它家租種;地主家裡的田租要是比別人家高,那麼何以招來雇傭之人?真不懂得你所言剝削是何用意……”

  好吧,胡柳技術員乾淨俐落的告別了,下一次備好功課來找你。

  永勝伯鄭彩輕輕一揮手,馬車開始前行了。

  他輕輕捋著用飄柔洗髮水洗過的長須,手指感到很飄很柔,但是整個人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漢唐集團在臺灣是三成田租,世人皆知,但是那裡是新開之地,條件當然艱苦些許;閩南之地,千年開發,若不是韃虜殺擄,百姓當是安居樂業,地主與雇農之間,尚有相處百年之家,從未聞剝削二字……這胡姓女子是何用意?

  茲事體大,不可能是漢唐集團著她來試探……鄭家田租若是一變,整個閩南福建上上下下是大大的變化一番,其間事務機要繁多,不可能信口而來。

  想定此事後,永勝伯鄭彩心中方定。

  回家後因循慣例要吃早餐,他先掃了一眼那牆上掛著的電話機,見它安然無恙,旁邊站立的女子也是忠心守候。

  這部電話直通全島的守衛之地,但凡有事,永勝伯鄭彩定會第一個知道,第一個下達命令,軍中重器啊,但是那個胡姓女子竟然能用此物與我商談瑣碎小事,實在是令人惱恨。

  早餐裡仍有一杯羊奶……但是加了若干糖後,味道好了些,他強壓著胃中的噁心喝了一些,但是最後又差點吐出來……太難喝了,不過是三弟的好心,不能拗了。

  他揮揮手對那個站立守候的下女說:“你且下去,我在書房裡時,你可以去休息……以後但凡是那個胡姓女子找我,你仍說我公事繁忙,人不在家。現在去管家那裡領一份打賞。”

  一個特別的人物求見。

  永勝伯鄭彩仰面躺在了沙發上,聽著他的述說。

  “小姐正在為月考準備功課,從不外出。”

  永勝伯鄭彩聽了這話後,無聲地笑了,自家的女兒,如何不知那好玩的天性?竟然為了一個月考不外出遊玩,漢唐集團還真有一手呢。

  “三爺全家安定無事,只是三爺在外面又找了個小娘子,說是藍翔學校畢業,小的可以保證不是漢唐集團的細作,她正幫著三爺操持工廠,除了三爺,她沒有與外人交往過。”

  永勝伯鄭彩抬身看了他一眼,說:“從廈門找兩個婆子去好好服侍她,不可馬虎。靠近我鄭家的人,不可輕看。”

  那人點頭說諾。

  “定遠侯安排修建啟點酒樓的人物,在裝修之時貪斂小錢——”

  永勝伯鄭彩皺了下眉頭說:“讓二弟招回那人全家,臺灣重地,今天貪些小錢,明天就能為大錢出賣我鄭家,在半路上——”

  其實想要讓他全家沉海,但是又改口道:“讓他全家到龍岩勞作至死。”

  “漢唐集團安保隊整日操練新兵,毫無調動模樣。

  大鐵船紋絲不動,依然停留在原地。

  各條路上大鐵車越來越多,那後面鐵皮廂子的物件以百千數,不可言盡。

  漢唐集團又在開墾荒田。

  漢唐集團在八掌溪上修起了水壩,不似赤嵌河上的模樣,只是一層,但是要高了許多——”

  永勝伯鄭彩高興了起來,現在能打破廈門的只有漢唐集團了。

  他們不動兵,最好了。

  胡柳技術員不高興地喝著豆漿,恨恨地吃著油條。

  賀陽站長沒心沒肺地喝著他的鹹豆花,一會兒加點這個,加點那個,吃得歡氣。

  胡柳技術員生氣地說:“不吃了,讓一個中年大叔給頂了,還是一個古代的。還是原先幹過海盜的!”

  賀陽站長笑著勸她:“咱們不和古代人一般見識……他們哪裡有什麼文化。”

  “就是,就是,我去安溪地區時,看到那裡的農民好苦啊,一天只吃兩頓不說,吃的米飯裡都有一半是地瓜!那裡的小孩子啊,光著上半身,肚子都挺大,那是營養不良造成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著就心裡一酸……”

  賀陽站長心想,千萬別再讓她出去了,要是讓她看見了龍岩地區的樣子,還不知道能發生什麼……

  賀陽站長知道怎麼轉移她的注意力,說:“咱們結婚的日子,你考慮怎麼樣了?”

  胡柳技術員頓時面含春風,眼波流動,說:“還沒有真正做過幾件好事呢。”

  賀陽站長聽了後,大感頭痛。

  胡柳技術員是一個相信善惡好壞皆有報應的因果論派,她手裡掌握的論據,賀陽站長估計有一個G那麼多,但是反面論據估計也有那麼多了。

  賀陽站長主動選擇了相信因果論派。

  中年男人要是重新變年輕了,他們的愛情,有時候像汽油庫著火了,充滿著各種不講理的爆燃,各種讓人無法預測後果。

  賀陽站長說:“我們還沒有做過好事啊……多少小商販都因為我們致富了。”

  “光讓人有錢算啥好事?”

  “好吧,我們在這裡推銷木薯,還主動去教他們種植,他們豐收了後給我們送來了一筐紅雞蛋,這個算不算?你要知道,這個時期一筐雞蛋夠他們全村子攢一段時間了……”

  “範圍太小了……你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你對孩子說,你救過好多好多人的生命,那有多偉大!”

  賀陽站長翻了一下眼睛,說:“你夠折騰了,已經把福建女人的腳都放開了,那還要什麼好多好多?”

  胡柳技術員甜蜜地說:“我相信別人也會為我真心祈福的……一定也會有那麼一天。”

  賀陽站長心裡說,我本一點不信,但為了你,我選擇相信。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8:02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真想要大保健?

  一切都應該在漢唐集團的計畫中,不過即使有些變化也很正常,只要是可控的。

  吳傑廠長要去福建調研,郭子仁站長要去福州赴任,可還沒有出發呢,又多了一個任務,還要去廈門搞一下招商工作,大力加強與閩南中小海商的聯繫工作,各種文本要求一應俱全,得親自去操作一下。

  當吳傑廠長眼裡的二貨,郭子仁站長拎著兩隻燒雞,兩瓶白酒,吹著口哨來安江造船廠找他和樊修技術員喝酒的時候,吳傑廠長忘了自己說過的狠話了。

  三個人照常要共同來一頓燒烤。

  吳傑廠長拎著一把鐵鍬去礁石處隨便鏟了些海蠣子回來。

  樊修技術員騎著二八大杠的公車又去買了些羊肉。

  在明人屠夫細細切片的時候,樊修技術員才想起來,這個吳廠長總讓自己出來買肉,從來不提馬票的事情,都是自己掏付呢。

  明人屠夫切好後,樊修技術員又讓他加調料再拌一下,兩人還為加多少辣椒面有了些紛爭。

  明人屠夫說:“我沒見過加了胡椒麵後,還要加辣椒面的——”

  樊修技術員說:“買你羊肉了,加調料不要錢吧?”

  “當然不要錢了——”

  “那你還廢話?”

  “——”

  樊修技術員回來後,把明人屠夫無語的樣子一說,三個人哈哈大笑,媽蛋的,這些想占我們便宜的小商販,不知道我們都在那面世界的菜市場征戰多少回了,豈是我們的對手。

  三個人喝著,喝著,話開始多了起來。

  吳傑廠長摸著光頭說:“你一個跑過海的漢子,怎麼想起要上岸來了?”

  郭子仁站長說:“以前跑海是為了生存,不得不跑;現在上岸是為了生活,真心想要。你想啊,每天摟著幾小娘子入睡,醒來時看著幾小娘子醒來,生他一堆孩子,人活著還要個啥?”

  吳傑廠長說:“你瞧你那點出息,在那面世界沒叫女的折磨夠啊?就那點事兒,你還看不開……等著玩夠了自己的願望後,我們認真找兩個,一妻一妾,讓她們形成良性競爭,多好。”

  樊修技術員說:“真的呢,在這面世界想幹啥就幹點啥,你看那個梅樂芝經理和王國濤主任,每個星期天都休不好。不過我不同意你們做法,我只想認真地找一個,一夫一妻,那是對男人的保護呢。”

  郭子仁站長無所謂地說:“那你也先讓我因為女人多而痛苦一次吧?沒經歷過,你怎麼知道?”

  在女人這一點上,三個人的觀點不同,沒有聊話的平臺,這樣他們就談到了事業。

  吳傑廠長說:“小樊,我去福建調研的時候,不管我們的廠子有沒有活兒,一個工人都不能少……我看到好幾個工廠的廠長在我們周圍轉悠,都是不懷好意呢。”

  樊修技術員說:“放心,寧少設備,不少人手,他們將來都會是開分基地的主力。”

  郭子仁站長說:“老吳,怎麼去招商合作啊,我從沒幹過……”

  吳傑廠長翻著白眼說:“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會,你搶著做什麼站長?光棍一個站長有什麼意思?不如做我的海試船長。”

  這個時候兩瓶三星白蘭地喝完了。

  郭子仁站長有些火了,說:“僕街啊,你就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吧。”

  吳傑廠長黑著臉說:“你要找打是嗎?”

  說完這話,兩人站了起來,在沙灘上擺開了架勢。

  樊修技術員津津有味地啃著雞爪子,心裡數著數,果然在第九秒,吳傑廠長的臉拱進了沙子裡。

  郭子仁站長坐在吳傑廠長肥碩的屁股上,說:“想一想都悲哀,在那面的世界一輩子都沒有任性過……”

  吳傑廠長努力想爬起來,但是失敗了,喊道:“在這面,你也不能任性,我們是有責任感的人……”

  郭子仁站長說:“去你的,你天天玩帆船,不是任性?!還總想讓老子陪你玩……”

  吳傑廠長又掙扎了一下,發現沒有用,他拍了三下沙灘地,表示輸了。

  過了幾天兩人一起去了廈門島,在商站裡住下了。

  這兩人趁著胡柳技術員不在,向賀陽站長打聽廈門最好的小姐在哪兒,賀陽站長真心不知,但是哪裡的青樓最有名,還是能提供名字的。

  兩人叫了兩輛黃包車,便去了一家最好的青樓。

  付車費的時候,吳傑廠長說:“怪事,這麼短的距離,你們的車費咋比臺灣貴一馬票呢?”

  那車夫也是一個有見識的明人,便作揖道:“永勝伯體恤小人們,令我等拉外來人員時,要多加一份車費……”

  吳傑廠長說:“靠,你這是地域歧視!”

  “……”

  那家青樓的老鴇從沒有見過上午就來逛青樓的,看他們那裝扮,便知道是臺灣漢唐集團的人,心中大喜。

  她沖著一個光頭,黑面,矮胖且戴著墨鏡的客官熱情地說:“想必二位客官是從臺灣來的吧?這裡可曾有相好?”

  還沒等那人說話,另一個黑大個,也是戴著墨鏡的客官大聲說:“哪裡有相好,把你們這裡當紅的都喊出來,讓老子挑挑!”

  那青樓的老鴇聽了說話的口音後,更加高興,這兩個還是正宗漢唐集團的人呢!

  他們是人傻錢多……

  青樓的老鴇快手快腳地將這兩個有錢的主兒請進了花廳,又快言快語道:“我家女兒千姿百態,色藝雙全,客官快請入座,慢慢品賞!主家打個茶圍還是花圍?”

  吳傑廠長正要問清楚這什麼是茶圍、花圍,各要多少費用時,二貨郭子仁站長這時開口說:“僕街,都上來吧,這麼囉嗦!”

  那青樓的老鴇頓時眉開眼笑,把手下的龜奴指使得團團轉。

  “我家的香紅院,當年馮猶龍也是停駐過許久——”

  “馮猶龍是做什麼的?”

  青樓的老鴇馬上明白多說無益,趕緊上料。

  不一會兒,吳傑廠長和郭子仁站長的面前擺上了各色時令水果,還有汽水!還有一碟子白沙煙捲!!還大方地放了兩盒火柴!!!

  郭子仁站長無所謂地喝著香茶,味道不錯。

  等一會兒能理解,哪個時空的小姐都會起來很晚的。

  吳傑廠長卻有一種要上當的感覺,這是要被宰啊!

  他拿下來墨鏡,瞪著眼睛看著四周。

  只見那木窗木門皆是紅木雕花鏤制,這要拿到那面的世界拍賣,不給我八十萬,看都不讓看;不過那牆角的高腳花架可是真正的小葉黑檀木,二百萬輕鬆放出了。

  那牆上的各種女兒狀的水墨畫,還有在那春風裡不斷飄動的彩色緞子窗帷,他餘光一掃而過。

  也許他的眼神裡有一種拆遷大隊的味道。

  這就嚇了那青樓老鴇一下,這廝黑臉上有兩個白圈,眼睛瞪著如湯圓大小!

  “女兒們快請了出來!”

  這青樓老鴇叫了起來,聲音尖銳。

  一行女子走了進來,笑吟吟的,想必當自己是當紅名牌,手裡還都拿著羅扇半掩面。

  這裡確實是廈門最高級別的青樓,那青樓老鴇是真正的理論自信,就是最好的。

  明末江南的妓院有一種特別的情況。

  當然性工作者每個時代都有,但是明末文人對性工作者的文化要求越來越高。真正的當紅性工作者在戲曲、音樂、文學、書畫、圍棋、焚香、茶道、廚藝等,舉凡所有藝術領域都要求精通。

  可以說在明末時,性工作者同時還引領時裝和流行音樂的潮流。

  性工作者的文化水準越來越高,可以說與當時的文人幾乎齊肩。

  因此,錢謙益和柳如是、冒襄和董小宛,那一類文人與性工作者之間的交際,一點都不隱諱,反而成為當時一種文壇佳話。

  如果在以前,一般的文人不會把詠性工作者的詩文收入他們重要的集子裡,只是在詞或散曲裡會有一些,且大都帶有嘲諷性工作者的味道。

  但是明末清初的不少文人就把很認真地描述或回憶性工作者的詩文收在他們的集子裡。

  這是之前罕見的事。

  香紅院,敢說自己是廈門最好的青樓,就因為他們早都已經形成了自主培養,自主經營的良性發展。

  性工作者從小便是精心培養,還都是根據天賦不同,進行定向委培式教育,真正發揮她們的特長,激發她們的學習興趣,當然這培養費用就高了,當然一會兒這兩貨就能領教了。

  在廈門,若是哪家大家在賞花品月,與詩會友,或者坐而論道時,場面上沒有香紅院的人,那麼他們寧可推遲,要不丟不起那個人。

  至於走台、出局的費用,那都是商業機密,不便與外人道也。

  但是這香紅院今天也要遇見了罕見的事了。

  吳傑廠長和郭子仁站長待那幾個女子一一坐好,便大為失望。

  郭子仁站長咬著牙說:“又他媽全是B罩杯!”

  吳傑廠長嘴裡咯吱做響:“最多B罩杯加,還都沒有殿部!”

  場面上一片寂靜,性工作者們就算聽不懂這兩貨的對白,但是他倆臉上的那種失望和痛苦,還是能讀懂的——但是,沒有性工作者能理解了他們的悲涼。

  郭子仁站長痛苦地對青樓老鴇說:“已經出來賣了,要麼你就好好賣逼,要麼你就好好賣頭腦,為什麼要追求二合一呢?

  你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總想忘記自己是性工作者這件事情,也把我倆也弄得痛苦不堪,你們竟然也是性工作者!”

  吳傑廠長把自己的光頭拍得啪啪做響,說:“你們真不知道男人需要什麼嗎?我倆把性工作看成一種職業,但是你們有點職業精神不好嗎?男人到妓院就是為了女人的奶、子和屁股,這是常識!”

  當著青樓女子稱人家為性工作者,這在青樓女子看來是一種侮辱,郭子仁站長的話讓全體感覺良好的青樓女子花容失色,直言奶、子和屁股讓青樓女子勃然大怒,她們集體說了她們從沒有說過的髒話:粗胚!

  然後她們集體做了鶯飛四散狀。

  這兩個二貨太不瞭解明大陸的文化了。

  明大陸早在石器時代,一些新石器時代的女體雕像,乳、房肥碩,臀部豐滿。

  然而只是曇花一現,不復再見。若以文字論,明大陸文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似乎故意與乳、房絕緣。

  《詩經碩人》寫到了女子身體的很多方面,唯獨沒有乳、房;司馬相如的《美人賦》寫東鄰之女“玄發豐豔,蛾眉皓齒”,沒有提到乳、房;曹植的《美女篇》和《洛神賦》也是如此,尤其是《洛神賦》,堪稱對女性的身體作了極其詳盡的描述,然偏偏沒乳、房。

  就連謝靈運《江妃賦》也一樣,對胸部不贊一詞。六朝豔體詩,包括後世的詩詞,盡情歌頌女子的頭髮、牙齒和手,對女性乳、房視而不見。

  就說公認的色、情小說《肉蒲團》吧,色、情的文字自不必說,但就是看不到什麼關於女性乳、房的描寫。

  真的是僅此而已。

  明人男人們對女性身體的審美,主要停留在女人的腰和腳這兩個部位,對乳、房的審美一直是一個禁區,長期以來被視為邪惡與淫、蕩的象徵。

  這實在是一種搞笑。

  要不這兩個二貨就是不明白呢,還以為明人在臺灣開的青樓是當他們凱子,以為到了廈門能搞個大保健啥的,太失望了。

  兩人沒有追究明人性工作者對他們的人身攻擊,看著她們APD式的身材,都對她們抱以同情了,看來都一樣了,哪裡都是一個水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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