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13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19:51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章 中國式生土建築




    一首《愛情買賣》,把那麵世界裏一個怨婦的憤恨,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恰好襯托出街頭燒烤的熱鬧。宋士達隻把上衣的扣子解開兩個,沒有像他們那樣,有的打赤膊了。

    宋士達呷著小酒不經意地說:“大家對目前我們的工作有什麼看法?都說說吧。”

    宋士達宋董事平易近人,在許多自稱大老粗的技術員眼裏,他一點架子也沒有,穿越前後都是一樣,這很難得。而且能主動地融入到大家的圈子裏,更是受大家的尊重。

    江城一口氣喝下一罐子啤酒,魚籽雖然好吃但卻沒有再吃,嫌費勁。他第一個發言說:“我認為我們太趕了,太著急了。”

    說完他又啪地打開一個易拉罐。用筷子夾起一條魷魚,同時用手撕著吃。

    盧旺才補充說:“比如說當初,我們建水塔時,從輔管道到一級二級水箱上架,表麵上,我們都是按著計劃來的,可是心裏啊,都有一些緊張……這甚至比勞動還累人。不是說是按計劃書來評價工作成績的嗎?”

    魯有根說:“我們船隊超額完成了任務,下一步會幫大家忙。”

    其他三位船長也是頻頻點頭。

    王建國看了看宋士達的表情,說:“大家形成合力後,困難不算太大……”

    盧旺才不太在意,繼續說:“明天船員兄弟都去江城那裏吧,目前重點快一些把三座窯建起來。河口這裏搭棚子之類的不太難。你說呢老王?”

    齊國生插了句話:“實在不行,我們公司也出人。”

    “得了,你們總共才三個人,還有個女的,沒你們誰會發電報?”江城聽了後,直接反對。

    宋士達聽著眾人的發言,又喝了幾口啤酒,夾著魚籽嚐了嚐,果然好味啊。

    他說:“行,我們把計劃改一改,別像是狗趕兔子似的,當初製定計劃時,料敵為寬,現在看來,太寬了,我們緊了些。今晚我們改一改,然後發電報給熱蘭遮城。大家商量著來。”

    九個人喝著小酒,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著計劃,不知不覺要到半夜了。他們把重新設計的計劃發給了熱蘭遮城。

    此時,熱蘭遮城還正在挑燈夜戰呢。伍大鵬和其他三個董事商量了一下,回了電報,同意河口基地的改動。

    齊國生回到紫雲號上,連夜把河口原先計劃做了改動,然後通過OA係統發了出去,以便大家隨時查閱。

    宋士達小聲哼哼著《愛情買賣》的歌詞,去衝澡。

    他真心高興。不是為了改動計劃,而是為了第一次開小會時的諸位表現。他故意隱形自己,讓別人多說話,果然他們沒有因為自己是董事,又是計劃製定者,就不敢說話或是說好話,他們大膽地提出批評和修改,先不論正確與否,這態度就是好現象。

    什麼樣的人生、公司、企業、國家能有發展前途?你得要有不同的聲音存在,全是由一個人或幾個人決定,全是歌頌那就是完蛋的節奏!宋士達懂得很。

    宋士達故意把水調得熱一些,而且仰頭迎著花灑噴下的水流,真爽啊。

    有點昏暗的燈光下,他能看到自己略帶著棕色的皮膚是一種油亮,這可不是以前那種中年男人特有的蒼白之色。最昂貴的洗浴中心他都去過,唯有在這個簡陋的可笑的集箱改的衝澡房裏,他感到了洗浴的快樂。他在不停噴灑的水流中做了幾個健美的動作,體會著年輕時特有的力量感。

    “誰在裏麵衝澡不掛牌!”

    一聲粗暴的大喝嚇了宋士達一跳,壞了,自己一高興忘了掛牌!

    衝澡的地方男女共用,當然不能男女一起衝了。便在門口焊了個鉤子,男生進去就掛個男字的牌,女生進去就掛個女字的牌。這樣,同性可以共用。節省時間啊。

    而他一高興,進來時忘掛了。他立刻喊:“是我,是我,我忘掛了,對不起!進來吧!”

    那個人聽出是宋士達董事的聲音,立刻說:“您慢慢衝,我不急!我上趟廁所去!”

    宋士達衝完澡後,出來後,發現沒人了,他也不理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上了床,放下蚊帳後,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睡著了。

    他相信明天一切都會是順利的。

    食品廠的建設計劃先被推後了,魚鬆啊,魚粉啊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磚瓦、水泥、白灰。

    隻把魚獲曬成幹貨怎麼了?我們為什麼急著要綜合利用?世界都在等著呢。思路一打開,大家的辦法就更多了。

    如果不是了解曆史,誰也不相信,熱蘭遮城的磚頭竟然是一點點從巴達維亞運過來的,而紅瓦則是從福建買來的。

    “你說。荷蘭人是不是為了回扣才從巴達維亞運磚頭過來?”

    王建國認真思考後才對江城說。

    江城說:“誰知道呢?反正熱蘭遮城那邊說,哪都沒有磚窯,最多是說燒海蠣子殼當石灰的場地。”

    江城這一晚上是和王建國擠一起住的。

    王建國感歎著說:“磚窯技術不難啊?用得著花費一個月才能從巴達維亞送到嗎?”

    江城說:“管他呢,明天啊,我和船員們一起去蓋窯,你這邊自己搭棚子吧。”

    “好,我服從董事會的安排。”

    江城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就睡了。

    整整三天過去後,完全由穿越眾們一點點建設成的生土建築,長龍型木材烘幹房和並排排列的木炭窯成功建成。這不同於熱蘭遮城的舊城區改造工程,沒有任何基礎讓他們利用。

    穿越者們把它們兩個並列起來,就是為了以後能充份利用對方的廢熱。

    由此可見,人的思維慣性是多麼難以改變。整個世界都是你們的,你們還在乎這一點點的廢熱?

    好在把它們並聯起來不是難事,穿越眾們好像誰也沒有發現自己思維上的矛盾,仿佛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由於沒有陶管,它們現在還不能事實上的聯在一起,隻是做了相應的準備。不過陶工藝可不是難事,一切問題都會得到解決的。

    宋士達和其他技術員們信心滿滿地站在這兩處生土建築的前麵,由專程從熱蘭遮城回來的攝像師劉雲親自拍攝。

    看著鏡頭裏,眾多穿越者裝模做樣的擺著姿勢,劉雲悲傷地想:“是不是自己天生就得搞這個?

    在那個世界裏他和別人合開婚慶所,他做婚慶跟拍,累得像一條狗。現在,當他在龍牙島露出拍攝的才華後,他還是累得像條狗。

    攻打熱蘭遮城時,他得拍。別人舉槍他舉DV,事後,他在靶場狠狠地打了一梭子,當然是得到批準的。事後他還要為董事們和伍隊長補拍親臨指揮的樣子。

    改建熱蘭遮城他得拍,四個董事一起圍著圖紙裝作討論什麼,還用手東南西北的亂指,好像正在指揮建設一樣,其實他們拿的是機械設備圖。他還要注意出場次序,重點突出什麼的。

    他的工作貌似輕鬆,可累不累隻有自己知道,滿熱蘭遮城的各個房間,岸邊碼頭,台江內海的船廠,平民區的改造工程,還有那個又小又破的市場,說真的,腿都跑細了,這還是在能騎上28加重自行車的前提下。

    晚上,穿越眾們加班時,他也得加班,別人可輪換,可他找不到能換的。

    他一直琢磨著去哪能忽悠一個可替代者。

    一開始,他把心思放到了劉海洋身上,可這個家夥剛聽了幾句就煩了,說:“我在天上飛行時,多自由自在。可是自從拿了這個家夥拍周邊地形概貌,心裏負擔太大了,無聊透了。”

    劉海洋準確地道出跟拍攝影工作的本質,這使得劉雲非常氣憤也非常傷心。

    你妹的,這是藝術懂不懂?你看你在天上拍的是什麼?該長鏡頭不長鏡頭,該特寫不特寫,一看就沒有藝術細胞。要不是老子怕高還能輪到你?別人可以休息,老子還要給你剪輯。

    你妹的,誰都不好騙啊。

    河口這塊兒建了兩座破土窯,你們妹的也要拍。這還趕不上以前呢,那時最其碼也是拍美女。再醜的女人在新婚那一天也算是美的。

    葉子鴻和蘇離白興高彩列地站在人群中,這裏麵也有他們的功勞啊!

    葉子鴻說:“你興奮什麼?你所謂的逆流式木炭窯就是這樣?!”

    “怎麼,你會啊?”

    葉子鴻搖搖頭說:“我是不會。但我不會隻把七個小木炭窯串聯起來後,在把一大塊白鋼板貼在窯頂,就說它叫逆流式木炭窯。名字太無恥了,標題黨。”

    蘇離白有點臉紅,小聲說:“你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不知道在那個世界攬生意的難度。再說單體木炭窯小,它有利於成炭,串聯有利於木炭輪作。白鋼板有利於反射熱能,這幾點你都承認吧?是不是防止了窯頂把熱能白白地散發了吧?”

    “別以為你黑我就看不出你臉紅,為什麼你心裏明白。”

    蘇離白有點火了,剛要說什麼,他忽然發現那個一臉嚴肅的攝影師又把DV指向他倆了。

    蘇離白說:“快點,調整表情,又給我們特寫了。”

    葉子鴻剛要說你不要轉移話題了,忽然發現真又是拍他們,連忙露出親切的微笑,說:“那個攝影師真有品位,知道我很有型。”

    “拉倒吧,”蘇離白挺了挺胸,說,“我看他是發現我有型。他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攝影師啊!”

    劉雲看著DV裏興致勃勃的倆小孩,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他趁著準備開火的空閑期,微笑著走向倆小孩,三個人不知道談著什麼,遠遠地看上去非常投機。

    烘幹窯直接可以開火用。木炭窯要慢慢烘幹,才能正式燒製木炭,要不然影響木炭的品位。但是穿越眾們能來得及嗎?不能。

    熱蘭遮城那點繳獲的木炭都不夠城裏蒸汽機用三天的,還在用木柴湊和著呢。這與穿越前的專門設計嚴重不符,白白浪費了產能。

    機製炭還要等木炭有了穩定的產能後才能接著上馬,要不然保證不了蒸汽機的正常運行。這是雞與蛋的問題。

    所以上馬吧,木炭質量不高也比木柴強吧。

    挑好的木材早已經擺放在烘幹室裏麵了,宋士達舉著火把緩緩地投入到長長的地溝裏。裏麵也早擺放好了各種碎木、木枝。隨著宋士達這曆史性的一投,不一會兒就冒起了濃濃黑煙。

    這是濃煙嗎?不是,它是穿越眾發出的工業化的信號啊!

    蘇離白興奮地舉著DV,一直跟拍著宋董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著成就感。

    葉子鴻在旁邊一直念叨著:“說好了啊,說好了啊,一會兒宋董點木炭窯由我來拍……”

    在宋董投下火把的那一刻,劉雲悠閑地抓拍了一張照片。

    現在,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

    感謝書友大大yezhongye、啟火、美樂芝的打賞,我會好好寫下去的。

    希望其他書友大大多多少少打賞些。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19:52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穿越者的老朋友



    到了一月十日這一天,李四和王三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們的陷阱和套子連根水鹿毛都沒有得到。回家吧。他們比平常早早地做了退去的準備。

    放索仔人的阿巫有點不對勁了,她開始把鹿群減少的責任歸罪於明人的獵人身上了。

    這對,也不對。明人獵人是比以前多了些,可也沒那個能力把鹿群都趕到山區裏吧?梅花鹿可以這樣,水鹿可是喜歡在水邊的,怎麼它也往山裏跑?

    就算是最厲害的山豹,抓住一頭水鹿後,其他的水鹿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鹿會在意那個倒黴蛋的。

    所以,這一切都有點怪怪的,不合常理,這讓李四有點害怕。

    還沒等李四和王三決定要走的時候,放索仔人的社長找到了他們。

    他竟然也感到不對勁,而且村子裏的鹽還不夠了。往常不管是明人商人和荷蘭商務員早都該出現了,各種生活用品是不缺的。交換啊,各取所需。

    但是沒人來就怪了。社長決定不能再讓阿巫出麵,她的話讓村子裏的人有些恐慌。他要和兩個明人一起去熱蘭遮城看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他們一起幫著這兩個在他們眼裏是可憐的明人,把他們的獵物裝上他們的小船,同時也把一批竹器裝上去,沒有商人來收了,但他們可以帶去。放索仔人沒有能出海的船,他們的小船隻能在河裏麵劃幾下。這曾經讓王三很奇怪。

    那船的船帆和索具,原本是李四和王三兩個人辛辛苦苦地扛到村子裏的。再扛回去時,輕鬆了,在社長的安排下,幾個武士全麵幫忙了。

    兩個可憐的明人,為了幾頭鹿離開他們的族長和親人,一直辛勞著,有時還幫著放索仔人勞動,從來都是麵帶著討好的神情。

    放索仔人的社長高貴地坐在船頭的位置。他用冷靜的眼睛看著族人和兩個明人一點一點把東西裝完。

    王三把帆,李四掌舵,小小的,隻有四十石的蒼山船,就開始往下遊行駛了。

    蒼山船,船體較小,高出水麵五尺,吃水四尺,設有櫓,風順則揚帆,風息則蕩櫓。此船輕便靈巧,沿海岸行駛,沿河行駛都比較方便。

    這個季節就算是往下遊行船也是不方便的,季風未起。要不他們也不會苦苦等著行商上門。大的商船,如果雇傭了足夠的人手,那是無所畏懼的,哪裏都可以去。可李四和王三人手不夠啊。

    幸好這次社長親自出門,搖櫓的人有了,讓社長的武士來幹吧。

    越往下走,李四越害怕。那個社長也越是端坐不住。

    鳥呢,每次路過時,都會被驚起的鳥呢?一年隻會有那麼幾趟船路過,每次都會把鳥們嚇得要死,哪怕是鹿群經過也會把鳥嚇著。可是現在,那些鳥沒有了。而且竟還有一些鳥都不鳥他們的路過,好像是它們的膽子變大了。

    船慢慢地下行,忽然,他們在左岸看到了一座用鐵柱建成的棧橋。天啊,那得多少石鐵?!誰家商行如此奢侈?進而,他們聽到了轟轟隆隆的聲音,又夾雜著尖銳的刺耳的聲音,見多識廣的李四也是大惑不解。什麼聲音?遠處怎麼還有黑煙冒出?

    更可怕的是,那鐵棧橋上竟站著許多人,還有那像是患了鬼剃頭病一樣的河岸上,也有許多人在指指點點,竟好像是專門等他們來似的!

    其實他們在離河口基地還有五公裏時,就被穿越者們發現了。幾乎是瞬間,消息就傳到宋董那裏。生產勞動歸工程指揮部管,在工作繁忙的時候,安全問題暫時由宋董兼管了。

    要是李四和王三選擇在穿越者們最忙碌的頭幾天出發,還是有機會不被發現而下海的。但現在不同了,穿越者們已經渡過最艱難的開端。

    今天是河口基地磚瓦窯的開火日子。劉雲攝影師沒有來,他聲稱葉子鴻和蘇離白都是少見的攝影天才,他們一個在DV攝影,一個在照相機拍攝方麵有天賦,完全可以大有作為。

    宋士達董事聽了很高興,他驕傲地說:“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著無窮的潛力,一個好的團體和組織才能把它們完全挖掘出來。”

    這句話得到了河口基地所有人的真心認同,並認真地把這句話記錄下來。

    這次的開火儀式就沒有上次那樣隆重,又一個土窯而已。他們全然不管這一次的磚瓦窯遠比前兩個技術含量高。

    磚瓦窯采用的是人工幹燥室輪窯技術。

    這是第一次采用優點比缺點多的技術。該輪窯把幹燥和焙燒分開進行。磚坯直接進入幹燥室,無需晾曬,加快了生產時間,也解決了雨季時生產的困難。

    幹燥室是利用焙燒室的餘熱。這餘熱是通過專用的送熱風道進入幹燥室對磚坯進行幹燥,幹燥後的磚坯再裝入輪窯焙燒。該窯幹燥室的長短,幹燥室的數量,排潮的布局,在穿越前,這些土的不能再土的東西都牛逼地經過CAD建模,各項數據準準的,好方便以後大量的複製。

    經過簡單測試和推演,發現隻有一個毛病,幹燥過的磚坯在運裝到焙燒室裏的過程中,不小心的話,會造成棱角變形。這不算什麼,運裝時小心點吧。

    磚瓦窯像其它窯一樣,統一加蓋了大竹棚,鋪上蘆葦,做簡單防雨。窯體上的牆裙都用和上麻刀的白灰薄薄的抹上一層。一噸的白灰用在三座窯體上,可以想象那得多薄。

    前幾天大家都誇蘇離白刮抹的技術遠比江城組長的技術好,又薄又均勻,蘇離白沒怎麼樣,仍是飛快的抹著,還把抹刀和抹板敲得更響,不斷地示意葉子鴻上料。

    他心想,老子在那麵世界抹過多少這樣的白灰了,這裏可真沒有比得過的。

    為蘇離白拌灰上料的葉子鴻卻驕傲起來,你江組長平常也就靠著力氣大,嗓門大在來嚇唬人,看吧,比技術你完蛋了吧?!

    在開火儀式上,宋士達隨便地一投火把,眾人隨便地鼓了幾下掌,完活了。這讓不停地走來走去,又是彎腰又是下蹲取景的倆兄弟不太滿意。這也太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了吧。

    眾人散去後,宋士達接到了河岸觀測哨的報告,說上遊有漁船正在往河口方向行駛,船上有明人也有土著。沒有武裝,最多是鐵鏢槍。

    宋士達本來想不理他們,按計劃,他們和熱蘭遮城不是一樣的策略,就是埋頭苦幹吧。可是哨兵又說了一句,好像還裝著竹籠竹筐之類的東西。

    這就吸引了他的興趣,他立刻說:“為我準備一艘交通艇,我去看看。”

    貌似全河口穿越者裏隻有他有過和明人打交道的經驗吧?

    知道消息後,還有許多人也來了興趣,都來了七八天了,這個時代的人還沒親眼見過呢,看DV不真實,像是拍戲一樣。

    沒工的人,他們陸續地跑到河岸去看。計劃放鬆的弊端開始得以顯現,竟然有人開始在別人工作時休息了。

    這裏怎麼能少了蘇離白和葉子鴻哥倆?自從船員們上岸後,他倆就被開除出勞動力的行列,而機製炭還沒到大發展的時期,所以他倆輕鬆起來,可以到處走走,幫助維修護理蒸汽機啦,柴油機啦。

    給磚瓦窯做石灰防水,是為了讓江城組長這樣輕視他們的人看看自己的水平,屬於主動幫忙。

    在被發現有攝影天賦後,他們開始東拍拍西照照,生活很不錯的說。

    宋士達沒著急去上艇,五公裏,他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這還是在順流而下的條件。

    當初四艘漁船在網魚時,不時的就能看見明人的小漁船。它們嚇得以每小時一節半的高速到處亂跑,讓船員們好笑。那時他們為了節省柴油,壓低了航速,隻是以10節的經濟航速行駛,這也比明人們快太多了。當明人看到他們的航速知道跑不了時,一臉絕望的表情讓船員們同情。

    一來二去的,明人漁船不再跑了,不過在明人眼裏怪異的船也不出動了,隻是停在海岸邊。明人隻敢在遠遠地眺望一下,甚至有不少船隻看到河口的怪異,轉頭就跑。如山那樣大的船,會作為神話傳說的種子四處流傳。

    穿越者看著雷達上的信號,懶得理他們。

    宋士達想查查基地裏現在的存貨有多少,天天更新誰也記不牢。他回到木業基地給他準備的臨時辦公室,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點擊存貨項目,輸入最高等級的密碼。這個河口基地裏的一切就向他敞開了懷抱。

    機械、設備、能源、電子、金屬材料等,他全沒看,直接打開了食品專項。在子目錄中,他點開了魚類。嗯,幾百噸的幹魚、鹵魚、冰鮮魚呢。

    接著又點擊了糧食,熱蘭遮城那邊早發電報了,說水稻敞開了吃,他們那麵都喜歡吃荷蘭人搜集的,認為這綠色食品更有米味,不再要帶來的精米了。

    不時返航運輸的紫川號還給他們送來了糙米,這大米在熱蘭遮城那邊隻經過簡單加工。宋士達嚐過後,點點頭,那米確實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米味。

    他也沒看麵粉、食油和調料的子目錄直接退出,進入生活用品,點開食鹽,食鹽變成十噸了,備注中寫著是昨天又送來三噸,不過都是大粒鹽,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應該比不上後世的洗鹽。這個,宋士達不關心,他隻是想,有了這些東西,可以和那些土著們交換任何商品了吧。

    這時,他的步話機又響了,那條船接近棧橋一公裏了,發現了這裏的變化,好像有些慌亂。

    宋士達說:“不要去驚動他們,我們上船去迎接他們,客人到家來探望,怎麼能不主動迎接呢?”

    感謝四位書友大大Yezhongye、美樂芝、gslzzcz、無言在看、lifeizi2慷慨的打賞,我相信我們會一起走得很遠。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別裸奔。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19:53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我的明人,你想換什麼




    宋士達董事到了岸邊,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船上的那幫子人果然七手八腳地忙亂著,努力想偏離自己的這一邊,做出“我隻想路過”的姿態。

    宋士達董事一揮手,四個當過民兵,參加過培訓的壯漢型技術員和他一起跳上了碼頭邊的交通艇上。

    宋士達輕鬆地對駕駛員說:“沒事兒,我們靠上去,速度慢一點。”

    其他三個民兵都把他們的AK47橫放在雙腿上,腿上還插著手槍。熱蘭遮城的大勝鼓舞了所有的穿越者,所以,他們顯得很放鬆。

    “老子也是放過槍的人,別反抗,別逼我殺人。”

    這種情緒在民兵中彌漫著,這是好事兒。

    一個民兵拍著AK47說:“有了它後,老子誰都不怕!就怕江組長噴人-----”

    眾人都輕聲笑了一下,更加地放鬆了,臉上還帶著笑容。熱蘭遮城戰役結束後,運回來二十把AK47來加強河口基地的防衛。

    交通艇慢慢地向那艘漁船駛去,但絕對是明人和土著們不可能想象到的速度。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麵貌和表情後,宋士達董事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弓箭啊,弩啊之類的遠程武器,然後說:“把頭挑到和它平行,停車吧,我喊幾句。”

    宋士達董事站起來笑著喊到:“老鄉,你們去哪兒啊?”

    其他三個人笑得更厲害了。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宋董事說閩南家鄉話,口音很怪。

    蒼山船上的人,本來想遠遠地躲開左岸,盡量快一些路過。但沒有想到那些奇怪的人會開出一條比他們還小的小船,速度卻是極快,也極為便捷。他們放棄了無用的躲避,隻能等著對方的安排。

    李四眼睛瞪著大大的,放索仔人的社長嘴角哆嗦著,一時間沒有人能說出什麼話來。說什麼?全船的人隻能觀望,聽從命運的安排。

    對方越來越來近了,但是他們卻感覺好了一點。

    船上的人好像麵貌上帶著笑容。

    無論是哪個世界,什麼人種,真實的笑容都是天然的溝通語言,不用翻譯。

    他們沒帶著刀槍,也沒有火槍。不會有惡意吧?李四清清嗓子想喊幾句。誰知對方做了一個驚駭嚇人的動作,很隨意地把船頭和他們的船頭齊行。嚇得李四又把話噎了回去。

    忽然李四想到了什麼,他看了王三一眼。王三也正用探詢的眼光看他,兩人好像都有了想法,那艘鬼船!

    一樣看不出是什麼東西造的船,一樣莫明的短發,一樣健壯的身材,隻不過沒有水晶了,也小了些。

    這時,一條壯漢站了起來,喊了聲,雖然聲調怪異,但還是能聽懂,細心觀察,果然是幾個月前的軍爺!不,李四馬上在心裏改了稱呼,非大富大貴之家出身,絕無可能有此做派!

    李四馬上在船尾喊了聲:“公子爺,又看到您了!我這裏給您問好……”說完他利落地在船尾的甲板上給宋士達磕了個頭。

    宋士達董事愣了一下,沒太聽清對方的回答,但磕頭的動作讓他明白,對方聽懂了他的話。

    他又喊到:“老鄉,你們這是上哪兒啊?”

    王三搶著喊:“公子爺,您忘了?!鹿肉啊!您吃過我們的鹿肉啊!”

    當看到王三時,加上他喊的鹿肉發音,宋士達猛然想起了那兩個獵人。他媽的,人生何處不相逢,遇到熟人了。

    後麵好辦了。蒼山船艱難地在棧橋邊停好,所有人下了船,在宋公子熱情地邀請下,今天要在這裏過夜了。食宿費河口基地全包了,所有貨物這裏全要。想要交換什麼,這裏全有。

    放索仔人的社長,無奈地看著那幫人微笑著把六名武士的鏢槍半搶半接地拿走,動作輕柔而且很有禮貌。那幫人力氣大不說,個子還高。反抗是無效的,形勢逼人啊。

    一大幫子人簇擁著他們到了岸上,還有人在船上翻撿著他們的貨物,不斷交談著,社長聽不懂。還好,那兩個可憐的明人好像和他們熟悉,一直在談著話,距離遠,社長偶爾能聽到一兩個詞。鹽,魚幹,荷蘭人,熱蘭遮城什麼的。

    “我剛才說那些你別怕。沒有荷蘭人了,他們跑了,不過我們很快會抓他們回來的,非法移民罪,非法經營罪,反壟斷罪,各種侵犯人權罪行等等都在等著他們。你聽不懂?沒關係,會讓你看到一場公平的審判。”

    “……………………”

    當宋士達向老朋友介紹各種情況時,李四和王三隻能拚命地點頭做輯。他們隻能聽懂一些話,知道紅毛蕃人被這些人打跑了。

    宋士達董事看到他們的表現,知道自己的說話方式不對,上視頻吧。他把李四、王三和那個所謂社長一齊帶到手提電腦旁邊,讓他們坐好。然後打開了視頻讓他們看。

    這嚇壞了他們。

    快速的小船他們知道它是一種船,可以快速行駛;閃亮的刺刀他們知道它捅人一定會死;可是這種薄薄的方盒子,打開後竟有紅毛蕃人在裏麵死去活來血肉橫飛……這實在讓他們無法理解!

    這得是多麼高明的法術才能做到?

    連一直裝著鎮定的社長都受不了了,他認認真真地跪了下去,以頭貼地,心中默念著,萬能的大地之神啊,給我力量吧。他生怕那幫人把他也收到裏麵。否則,為什麼有兩個小子一直圍著他們,用一個奇怪的東西對著他們?

    宋士達董事對著圍觀的群眾揮揮手說:“大家都見到真相了,也錄了視頻了,都散了吧,圍觀古人多沒禮貌。好好休息,別影響了工作。”

    然後他回頭對一直跟在身後,端著上了刺刀的AK47的兩個民兵說:“你們也休息去吧,他們身上不是沒有武器嗎?就是有,我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也有信心,我有手槍呢。去吧,沒什麼意思。”

    河口基地的第一次商業談判正式開始了。宋士達董事從沒有伍大鵬那麼強勢,但也沒有孫德發那麼陰柔。所以,他沒有取得熱遮蘭城那樣的光輝成績。他的每一步都比較難。

    當然,這是他在那個世界剛起步時,飽受各種人物的淩辱有關,他曾發過誓言,如果自己有發達那一天,他絕對會給他人以公平的機會。

    公平比黃金還重要!

    與李四和王三的談判非常順利。

    宋士達董事堅決拒絕了他們無償貢獻的想法,他正義使者一樣地說:“我們從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這絕不是為了以後可以拿到更多……我們隻想建立一種公平的交往。

    你們要懂得,正義可能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我一直堅信這一點,才走得更遠。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和你們詳談我是怎麼堅信的。現在你們聽懂了嗎?說吧,你們想要什麼等價交換物,裏爾?銀兩?胡椒?稻米?鹽?布匹?我們都有。”

    “………………”

    李四和王三一直有一種想磕頭的願望,但總被宋士達董事打斷,他一個簡單地攔截動作,讓倆人同時感受到他的力量。這絕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聽著宋士達麵目慷慨,又大義凜然地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又有一些害怕。

    宋士達董事的態度溫和了,說:“說吧,我的明人。我確實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但我敢保證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恐嚇你們,讓你們說假話,或者代表你們講話,他們……自動自覺地滅亡了。”

    “……”

    說些什麼,雲裏霧裏的,兩人仍然聽不懂,但笑容卻是有智力的動物都能看明白的。

    宋士達董事又壓低了聲,溫和地說:“說吧,我的明人,你想換什麼?”

    王三大膽地說了一句:“銀兩!”

    “好,我們按市場價錢付你!”

    說這話時,宋士達底氣很足。這是有原因的。熱蘭遮城確實是繳獲了17萬裏爾,但是你妹的,這時什麼情況啊。

    因為到目前為止,已經清理出來二十二種形狀的銀幣,而且隻憑肉眼看去,成色不同的就有五種。更可怕的是,還有銀兩,銀鐲子,銀簪子,銀耳環。

    我的大神啊,這怎麼算?

    有趣的是,銀兩是裏麵含銀量最低的一種貨幣。

    孫德發解釋道:“每一個世道快不行的時候,都首先對貨幣上下其手-----”

    李子強當時就煩躁起來,他說:“我最討厭你擺出這個樣子了,已經知道結局再找論據,誰不會啊?有能耐你猜到真正的結局,你敢說嗎?莫非你外麵有幹爹?定是外麵有人付錢給你了。”

    沒人搭腔,李子強得意洋洋地繼續去規劃他的工業基地。

    臨了還來了一大段話:“哥哥我從來都是麵對實際情況,我早就猜到不可能有統一類型的幾萬兩白銀還銀幣什麼的,想要啊,那得是工業化的產物。我為什麼全力幫建人搞農機?拉倒吧,還從東南亞一買就是幾百萬擔商品糧呢,純是文科生的瞎胡鬧,那得多集中,多有生產力才能達到的?那組織性又有多嚴密?建人你說啊?”

    “我說什麼?看你對發仔那樣子,我要敢多說,我就是不僅有幹爹,外麵還有人了。一切聽你的,我不回答行了吧?”

    “對頭。”

    他們的談話,宋士達事後聽得語焉不詳,但是相當一批銀兩卻送到他這裏來,要用充足的木炭能源看看以後能不能提煉出工業用銀。他們帶了很多工業金屬材料,沒帶的隻有工業級別用途的金銀。

    當著放索仔社長的麵兒,宋士達董事把應付的銀兩交給了兩個獵人,然後開始了與社長的交談。應他的邀請,倆獵人坐陪。怕交談時語言不通。

    放索仔社長認真地看著這些和明人模樣上有些類似的人,傾聽著他們的交談,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他緊張的心,慢慢放鬆下來。尤其是當看到他們給了銀兩之後,那兩個可憐的明人笑了後,社長覺得心裏找回來了什麼,這比和荷蘭人談話都要輕鬆了。至少他們沒有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他和他的人。

    感謝書友大大Yezhongye、無言在看、美樂芝、流浪江南。你們都是多次打賞,我知道你們是真地支持我,無以回報,認真再認真地寫下去。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看了那些新到縱橫的大神們的作品,再看看給他們的捧場,我震驚了,我也服了。看來等我再成熟一些才行。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19:54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絕對牛逼的土著理論




    宋士達董事微笑著對放索仔人的社長說:“我們的民族政策,就是沒有民族政策。我們隻相信公平兩個字。”

    “……”

    “聽不懂沒關係,我們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你會看到我們的作為。”

    “……”

    “好吧。我想要竹器,你想要什麼?”

    “鹽。”

    “怎麼換?”

    “200件竹器換半擔鹽。”

    “一擔鹽換500件竹器怎麼樣?船上的竹器不夠,可以下次再送來。”

    宋士達董事樂嗬嗬地看著放索仔人的社長,心裏想,鹽不是問題,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什麼是市場經濟。

    社長想了想,搖搖頭。

    “我們也可以去取,一個月的時間夠用吧。”

    社長慢慢地說:“500樣竹器,我們要兩擔鹽。”

    哈哈,宋士達董事開心地笑了,好久沒這樣開心了。連旁邊陪坐的李四和王三也笑了。

    李四小聲地對社長說了幾句他們的土話,社長依然搖了搖頭,用閩南話說:“500件竹器,我們要兩擔鹽。”

    宋士達董事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他定了定神,決心好好講一下,絕不能縱容這種侮辱智商的事情發生,你以為你是某統計局啊。鹽的多多少少都不是問題,數學知識才是問題,市場經濟意識才是問題。

    “我慢點說,你認真聽著。半擔鹽是200件,這樣一擔鹽是400件,你的明白?好,你點頭了。那麼因為我要得多,你必須便宜一些,這樣就是一擔鹽500件了。而不是兩擔鹽500件。如果你還不明白,李四可以給你解釋。”

    李四衝著宋士達拱了拱手,說:“公子爺,小的聽得明白。”

    社長心平氣和地說:“200件,我們可以一個月做完,還可以去打獵和唱歌;500件,我們也可以一個月做完,但是我們其他的事就做不了了,人也會很煩很累,所以要兩擔鹽,這樣,大家看到鹽多也會高興一些。”

    宋士達董事幾乎跳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不動聲色,身高還沒有一米五,全身裹著麻布,頭巾上插著野雞尾巴的社長。

    看了半天後他才說了一句:“以人為本?構建和諧社會?”

    “……”

    如果社長要是能答上來,宋士達董事絕對會把他按地上打個半死先,以前不敢,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哼哼。

    宋士達董事伸出大拇指,咬著牙對著社長說:“你的理論真牛逼,絕對牛逼!衝著這一點,我同意兩擔鹽500件。”

    宋士達董事要跳起來的時候,李四心中一緊,要出事了。李四心想,蠻夷就是蠻夷,哪來的奇談怪論?這麼多年了,還沒發現這個社長有如此怪異的想法。打他也是人之常情,更別說這個富家公子如此年輕。

    但他看到那個公子竟伸出大拇指,說了兩句話,前一句聽不懂,後一句竟然是答應了。

    李四暗中叫了一聲,真是豈有此理!他心裏開始琢磨著如何和這個宋姓貴家公子哥做點兒生意了,看來此人果真不堪俗事,哼哼……

    王三一直注意著李四的表情,倆人視線一碰,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放索仔人的竹器不過是些竹蔞,竹凳,竹桌,放在另一個世界,都沒有人去看它們。可此時它們還真的有用。

    宋士達董事看完了一遍後,對放索仔人的社長說:“我這兒還有潔白如玉的大米,全是好大米,有美味的幹魚,數不盡的銀兩。你完全可以把幹不過來的活兒再分包給其它村子,你不是社長嗎?應該比我們那裏的村長牛逼些吧?你還可以從這裏麵收取一定的管理費……你的明白?”

    社長搖搖頭。

    看到宋士達董事看自己,李四又輯身拱手,說:“小的明白,這叫活水錢。”李四說完後,就對著社長又說了幾句土話,社長搖著頭也回答了幾句。

    社長說:“我們祖祖輩輩生長在這裏,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傷害這裏……隻為了鹽其他東西就砍去太多的竹子,會讓山神發怒的。”說完他用哀傷的眼神,看著周圍被穿越眾糟蹋地不成樣子的樹林。

    哎呀,心懷怨望啊!宋士達董事決定先不理會這些,他剛要繼續給具有優秀的原始部落文化思想的社長洗腦時,李四說話了。

    李四搶著說:“小的完全聽得懂公子爺的話,小的願聽從您的安排。”

    王三也上前拱手道:“小的也願意!”

    “看看,隻有同族的人才會有這樣理解力,這樣的眼光。”宋士達目光炯炯,滿臉帶笑地想,“我們河口基地也有納頭就拜的帶路黨了……讓那個什麼放索仔人的社長窮死去吧,繼續保持原始部落文化的先進性去吧!”

    “好!曆史會證明,李四、王三,以後你們終將會為自己的選擇而驕傲。”

    “……”

    王三還是要著急走,他放心不下在赤嵌地區的家裏人。

    宋士達董事隨意地說了一句:“做我們的臨時工,這點小事兒,公司幫忙了。”

    他說完呼叫齊國生發電給熱蘭遮城,讓那麵查一下赤嵌地區的王家如何,現在那麼已經接手赤嵌地區的事物了。

    王三和李四眼對眼的看著,這也行?

    宋士達董事笑著說:“別急,兩個小時,不,一個時辰後,一切都知道了。我們會簽訂合同,一定用你們看得懂的話------聽不懂沒關係,不需要公證處。現在第一份工作給你們,你們先洗浴後,換了衣服,幾個月沒洗澡了吧?然後去……”

    看完了兩個明人的視頻後,範偉業失望地關了。這就是我們的老祖宗?他們脅肩諂媚,全是猥瑣的做派。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畢竟有眼睛可以看。

    矮小的什麼社長,可以用平淡的樣子說話,可你看看那倆明人,這就是漢奸的樣子啊!

    “看不慣嗎?”薑雪在旁邊不斷舔著棒棒糖說,粉紅的小舌頭很靈巧,“就因為你當年看不慣你的組長噴你才辭職不幹的吧?”

    “是啊,他會什麼?隻不過一個技校畢業的,他連柴油機為什麼會發生敲缸的事兒都不明白……我是不是和你說太多了,你能聽懂嗎?”

    “不懂。”薑雪把棒棒糖翻了一下,又不斷舔著,而且幹脆利落的回答說,“我隻知道,你是叫人開了,叫一個技校畢業的組長把你這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開了,雖然你補考了八次。”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成為心理學專家,你舔棒棒糖的樣子真惡心!”

    “嗯,我知道惡心,我隻不過體驗下為什麼會有兒童一直保持用嘴來了解世界,而且很難改變的心理結構。”薑雪重重點了點頭,接著說,“比如男人吸煙,女人吃零食,關鍵還有你終於不提宅男似的性幻想了。”

    “有什麼收獲?”

    “缺少關愛唄。比如宅男,親情和社會都沒有為他們提供關愛和發展的空間,他們自然會逃避或收斂,而有關部門卻往網絡問題方麵引導。”

    “對,當年他們剛引進時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作用,比CCTV的影響還大,後來就後悔了,一切都晚了-----”

    薑雪心裏又笑了,一個宅男,還能保持獨立思考,這很難得,可關鍵是僅僅以他為例,論證性不強。

    “我要走了。”薑雪含著棒棒糖說。

    “知道,熱蘭遮城醫療中心建好了。你去你媽那兒。”

    “你送我點什麼?”

    範偉業想想說:“你來了,不管風裏雨裏,我都去接你。你走了,我不會理的。”

    “不好,我媽媽時代的對白。你還是給我拉一遍《致艾麗絲》吧!”

    “拉一遍你就回去睡覺嗎?”

    “嗯,一定。”

    範偉業從桌旁的小提琴盒裏,拿起老爸為他買的小提琴,精心調了下音。薑雪高興地心直跳,他是認真的,絕不是以前被逼的樣子!

    範偉業沉靜了一下,搭上了肩。

    舒緩的音樂響起來了。當連續十個E音在範偉業的指下不斷推上高潮時,薑雪沉醉了。

    好男人是培養出來的,絕不是遇見的!

    薑雪想起媽媽的感悟,真有道理啊,要不是自己逼著他用小提琴演奏,誰知道小提琴會比鋼琴更有味道呢!

    “這首音樂是不是改名叫《致薑雪》?”

    “你覺得改的名字好聽嗎?啊哎,我的琴!”

    “不好聽。但我決定就改這名了。我媽和你爸一定會同意的,而且曆史也會尊重穿越者的。”

    “為什麼是他們會同意呢?”

    “因為他們最愛我們。”

    “好吧,我同意了,現在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我是男人啊!”

    薑雪的臉難得地紅了一下,她鬆開按倒在身下的範偉業,說:“我們都是小孩子,哪個男生不在小學受女生欺負,那都不是完整的人生。”

    “明天你走你的,別來叫醒我啊!”

    “就來。我一定要讓你看著我離開。”

    “噢嗚,你多煩啊!”

    輕輕地敲門聲。範偉業的老爸範船長進來了。

    薑雪很禮貌地說:“範叔叔,剛才範偉業的小提琴拉得可好聽了。”

    “噢,真的啊?他好多年碰都不碰小提琴了------幸虧我帶了------”

    “偉業弟弟,你看範叔叔多好!”

    “好-----”範偉業突然又不高興起來。

    範船長像是無意地說:“紫雲號卸完最後一批貨,很快偉業也要去熱蘭遮城了!”

    “真的啊!不是說留在河口基地嗎?”薑雪是真的高興。

    範船長看見兒子範偉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其實耳朵都立起來了,便高興地說:“計劃改了很多,你們可以自己查一下。”

    “誰希得查?”

    範偉業用這樣一句話送老爸回到他的工作崗位。

    薑雪在心裏歎了口氣,這一切下定語還太早太早,兒童的心理重建不是容易的事情。

    感謝書友大大Yezhongye、自由飛翔的鳥、微笑雪狼、美樂芝的打賞,我會認真寫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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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19:55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熱蘭遮舊城區改造工程




    五天後,紫川號又來到紫雲號這裏轉運貨物。這次貨物不多,按計劃,留在紫雲號上的大多是較為大型或精密的設備,暫時用不上。

    關鍵是要運走一些木炭和磚瓦,除木材外,河口基地終於又可以為熱蘭遮城多提供幾樣供給了。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其中還包括一個小女孩子。原本她該早走的,可總是臨走前又發現少了什麼東西,再加上計劃不停地更新,就這樣一天天地拖下去,拖得範偉業可以用腳來拉《致薑雪》了,範偉業真不敢相信,竟有人能迷戀到這種地步。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百聽不厭?

    雖然這個名字還沒被八成穿越眾們認可。但是我們有理由想信,憑借薑雪的可愛,當她一個一個人去征求時,那些壯實的技術男們能拒絕?真能拒絕一個小女孩子懇求的眼神?

    範偉業也受不了。

    薑雪站在紫川號的船舷邊,她抬頭仰望著趴在紫雲號船舷上的範偉業,她的眼神是一對情人分別時的淒迷。那種淒迷,就連不時經過他們視線中的吊卸貨物也擋不住。

    嘩,一台大型混泥土攪拌機慢慢經過他們的視線,擋住了他們的對望,幾秒過去後,他們的視線還能連接上;嘩,一大包農業公司的散裝貨經過他們的視線,擋住了他們的對望,幾秒過去後,範偉業沒了……

    薑雪頓時大怒!她揮了揮小拳頭,心中恨恨地說:“你個宅男,給我等著!三天後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好的情調全破壞了,還差一個揮手呢!”

    隨即她又笑了,記下了自己剛才心理的種種反應。

    她調皮地自言自語說:“率性做事,真好。我很可愛啊,最後怎麼會發展到占有欲那麼強烈,應激反應極其過度的程度呢?千萬要小心啊。”

    範偉業蹲在船舷下,一點也沒在乎薑雪的感受。至於嗎?再過三天範偉業也會去熱蘭遮城,聽說那裏基本上完成了基礎建設,可以舒適地住人了。像他這樣的,還有葉子鴻和蘇離白都去那裏,河口基地將來個大的調整。

    可是薑雪非要他送她,還說她從沒有被男生送過。至於嗎?三天的別離搞什麼分離相送的把戲?自己是不是太讓著她了。

    範偉業心裏話,你那個脾氣,現在就能看出你在那個世界是怎樣的一個女漢子了。怪了,這性格也能為愛而瘋?

    但是,看在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上,就送她一回,說真的,他還真沒送過女生呢。不過有時候也想,以前對讓自己不滿的事情,可是開口就罵的。人變小了,心卻變寬了,有點意思。

    三天後,隨著各項緊急建設告一段落,原先充當基本勞動力的技術員們要慢慢回歸本職本行業。

    你總不能讓化工工程師總去運送木材,酶工程副教授總去收拾魚獲吧?

    隻有中國最偉大的人物才能搞出一個那樣的時代……讓一個民族的精神底線全麵降低……

    這些天,近六百人在熱蘭遮城的勞動同樣是辛苦的,但收獲卻是最大的。

    讓我們陪著小女孩子薑雪一起回到熱蘭遮城去看看吧。

    熱蘭遮城舊城區改造是第一項工程,妥妥的一把手工程項目,放到那麵的世界,會是雞飛狗跳的說。

    首先,他們要建一所醫院。雖然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一個穿越者生病,但是未雨綢繆的成語,考過大學的理科生還是能懂的。

    穿越者們沒有一個生病的。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曾經的緋聞院長,現在是鐵板釘釘的正院長,馬軍醫生做了一個初步解釋:現在任何一個穿越者都可能是一座行走的醫藥庫,渾身或多或少都含有現代各種藥品成份,這個空間的病毒和細菌對穿越者們可能還要適應一段時間------不過這要作為一個課題來專門攻關。專門研究一下這個空間的病毒和細菌,會如何適應和對付穿越者。這真很有必要啊。

    這一課題得到了伍董事長的大力支持,他當時就拍板說,一切安定下來後,它將作為星火計劃中的第一項。

    第一個被改建的建築是一個倉庫,它是城裏麵積最大的,長四十多米,寬二十多米,高三米多,簡單計算後,差不多有一千平方米。

    它原來是用來存放稻米和麻布布匹等大宗貨物,可以看出荷蘭人還是很在乎這些東西,倉庫建造得非常結實,防水防潮做得不錯。

    選中這裏做醫院後,建築部門的技術員房上房下徹底檢查了整體結構。還奢侈地的用了電阻應變儀,測量了整體結構中的承重部位的應力。

    這可不是為了試驗,他們手中的電阻應變儀將來要用在冶金、機械工程及製造設備,甚至有可能用到航空航天等領域上。當然,如果他們能發展到那一步的話。

    每一次的使用都是增加了激光位移傳感器的工作次數,這個小東西,穿越者們沒有信心在有生之年生產出來。由此可見,他們對這所醫院及其設備有多在乎了。

    穿越者們首先把第一層城堡的入城台階扒掉,改成斜坡。方便翻鬥車,小四輪地順利進入。進而把第一層和二層所有的台階扒掉,那些條石留著備用。

    大量水稻和布匹都放在露天地上,沒辦法,湊合兩天吧。對穿越者們來說,吃的用的都不重要,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也許在那麵世界他們沒有這麼深刻的認識。不管怎麼說,所有人都對醫療中心十分關心,要人有人,要料有料。

    馬軍院長進到倉庫裏掃了一眼後,腦子便有了未來醫院的結構圖。他真地見過太多醫院了。

    他蹲在地上,用一個小棍子比比畫畫的。建築部門的經理和建築一隊的隊長老老實實地圍在旁邊,別看他們去過醫院,但誰也沒有建過醫院。能包到醫院的活兒,那能是一般人嗎?在那個世界他們對醫生客氣,這個世界也一樣。醫鬧能是一般人想當就當的嗎?

    馬軍院長在倉庫的東北部分畫了一下,又畫出若幹道線,然後平靜地說:“臨床部門在這塊兒地方,你給我隔出內科、外科,婦產科、急診室,再加一個中醫科,一共五個房間。”

    然後他在西南部分畫了一下,接著說:“這麵房間可能多一些,藥劑室、化驗室、放射室、手術室、處置室、供應室、信息室等七個房間。最後還要加一個大夫辦公室,不過要再加一個隔斷,我是單獨一間辦公室。”

    說完,他站起來了,扔了小棍後,簡捷地說:“我先讓你們有個大概的印象,更詳細的資料,我三個小時後給你們。”說完他連個招呼也沒打就走了。對他麵上的尊重太廉價了,馬軍不願意理睬。

    當初,馬軍院長被可怕的網絡暴民無情的攻擊時,那些他親手手術治好病的病人們在哪?那些哭著喊著大恩難忘的家屬們在哪兒?那些因為貧困被馬軍院長免去手術紅包的可憐人在哪兒?

    沒有人幫助他,那種用拙劣手法下套子的事實被所有人無視……其實任何人都應看出來,他真的是被陷害了。

    所以,那時四十八歲的馬軍院長感覺自己的精神又升華了,走向了更冷漠的再次成熟。

    對,一切都是工作而已。別犯錯,人生就是別犯錯。沒有人能因為你的善良而感謝你,在你倒黴的時候,隻有你自己幫助自己……

    王四平和張愛國對視了一眼,王四平小聲說:“這大夫真牛啊。”

    張愛國在那麵的世界是個小包工頭,還沒做王四平那種水準,但都趕上了2008年經濟危機帶來的災難。一個剛剛享受到改開的紅利,一個還沒享受到,卻又都把苦頭吃個夠,索性出去拚了。沒想到拚大勁了,拚成穿越了。

    張愛國說:“聽說他有兩把刷子……”

    “不管什麼時候,醫生都比我們牛逼。咱倆核計一下,看看得用多少料。”

    “要好好算一算,聽董事長的意思,要是能剩點還要把總督辦公室整整。”

    兩人一核計,還想剩點呢,9噸水泥和9噸白灰全用上都不夠用。

    十公分標準水泥地麵,不算砂石,一千平方就得33噸水泥,這還是在他們帶得是水泥是42.5級別以上的。當然他們沒打算建成那麼厚的,那個厚度走5噸卡車都行了。

    由於倉庫裏麵本來就有硬質地麵,找平就行了,太高太低的地方,把石頭起出來,重新輔一下。目測中,荷蘭人輔石板地麵的手藝還行。

    以溜縫為主吧。這一算,地麵變成了使用兩噸就能完活。

    四麵牆壁,不到六百平方,一公分厚可以了,這就又要兩噸。可這樣不行啊,還有十幾個房間的牆壁呢。

    “要不灰號小點?”

    “別,愛國,這是咱自己的醫院,不是承包的工程。沒有監理所,也沒有質檢局,可大家都能找到咱們-----”

    “媽的,差點忘了。咱們再想想辦法。”

    倆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要不一線技術員辦法多嘛,他們想出主意,各種隔斷一碼粘土的幹活,要什麼水泥?牆麵也是粘土上!最後刷水泥漿吧,再刷石灰漿吧,弄個臉白。

    “四平,你抹過大泥啊?”

    張愛國的家鄉把往牆上抹各種粘土叫抹大泥,從稱呼中,可以看出鄉村泥瓦匠們對往牆上抹粘土是多麼畏重了。那是真累腕子啊。

    “哎,你們那也叫這個是抹大泥?那大木抹子差不多一樣吧?”

    “一樣一樣的,以後找東西自己做吧。誰叫咱們年輕了二十歲呢。老多年沒碰大泥了。”

    說完他們先開始砸牆了。王八蛋操的荷蘭人,就不想著給倉庫留幾個窗口?害得他們現砸。

    人生就是這樣,你想讓它結實的時候,它是豆腐渣工程;不想讓它結實的時候,它能經過國檢標準!

    砸吧,這海礪子殼燒的石灰拌上糖漿和糯米湯徹成的牆,還它媽的挺結實。電錘有,沒有用它,重磅錘砸吧。不僅能砸出較為完整的磚來,還能省下電錘的使用壽命。誰知道什麼時候更有用呢。

    隨著更為準確地設計圖紙的出爐,工作更明確了。但事實上,幹過裝修工程的人都知道,啥明確的圖紙啊,有個差不多的方向,剩下的慢慢用水泥找吧。要不你砸一個兩米二高一米四五寬的窗口給我看看。

    然後就是下料開幹了。無論多少房間,牆麵要先平了再說。一公分厚度的牆麵,很考驗瓦工技術

    砂子是從河邊取來現篩的。河砂在原先那個世界就是台灣一大特產,還有過出口的經曆,就像20世紀六十年代台灣出口大量的煤炭一樣,正了八經是一項產業。

    隻不過目前穿越者所需要的河砂遠了些,有兩公裏的距離。幸好他們有翻鬥車和小四輪,力工還不缺,二十多個俘虜都在河邊正挖呢。

    感謝書友大大美樂芝、燃燒的煙頭、crazymax、逍遙倦紅塵慷慨的打賞,這是小子我收到最多的一次。還感謝美樂芝書友大大精采的點評,我們的書評區可能是全縱橫評價水平比較高的之一。也感謝那些批評我的人,您說的也很對。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20:07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強拆隊被阻截




    木工組的王寶山看到瓦工組的人幹得正歡,而且王經理和張隊長也穿著背心上場了,一時間倉庫裏瓦刀和抹板子叮當地亂響,他心裏有些亂。

    真他媽行,四麵牆不到600個平方,你們上了八個瓦工,四個小工,地麵上還有六個人在找平,這些人都是從哪兒找來的?

    他細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手藝,放下心來,除了王經理和張隊長還像那麼回事,剩下的也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他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人才庫裏撥拉出來的,連有過砌豬圈經曆的都臨時加入了。

    一個好瓦工一天能抹50個平方,我看你們怎麼在一天內幹完。王寶山是木匠,但瓦匠那點事兒,他也門清。瓦匠幹得太快了,會顯得木工慢了。

    王寶山在倉庫裏轉悠,仰頭打量著棚頂,心中又不由得不著急。這醫院的吊頂是他的活啊,可板材呢?沒有板材他用什麼去吊頂!

    熱蘭遮城原有一些木材,可是,穿越者們首先要睡床的,該死的荷蘭人還不在這城裏住,隻當這裏是辦公的地方。木材大多都用在加工木床上了。

    木匠分為兩種,一種是粗工,一種是細工。粗工就是架梁啊搭架子啊之類的,也可以打個櫃子等小物件;細工就是能做細致活,榫鉚雕花鏤空之類的不在話下。

    王寶山是細工木匠,但手藝嘛,哈哈,咱老百姓,今兒真高興。

    他原先和盧旺才是一個家具廠,在廠子裏負責給三類家具雕花鏤空的,同時還有修理木工車床的技術。可以說,細工中,他修理機床的能力最強;機床修理工中,他絕對是木工手藝超一流的。

    什麼是三類家具?一類家具往往是國外客商訂製,也可以出口返銷回來冒充台港貨。二類是精品店裏擺放的,比如用非洲黃花梨雜木冒充紅木家具。

    利潤有多大?非洲黃花梨雜木5000一噸,而一般的紅木150000一噸。蒙人也是要有成本的,所以技術是關鍵的,重要性僅次於能找到購買者。

    所以王寶山負責的第三類水平你就懂了。有一些喜歡裝的人,廉價而實用的板式家具看不上,非得到家具廠去定購所謂的明清式,裝古典式家具愛好者,還拚命砍價……這時候,王寶山這樣的細工木匠就有了用途。

    穿越前他和盧旺才關係不錯,一起能喝點小酒。當初在龍牙島上的時候,王寶山還裝模做樣的沉吟著,盧旺才最了解他。

    盧旺才說:“要不你拿上三個月的補償金回國去?”

    “那多不好,啥活也沒幹就白拿錢……”

    “沒事兒,你沒見咱公司財大氣粗嘛,董事長都開著直升飛機玩……”

    王寶山說:“咱是細工木匠,有手藝的人,哪能白要錢。”

    “拉倒吧,你。那你先把三個月前欠我的一千塊錢還我。”

    “咦,我沒還嗎?”

    “你裝,你再裝,我可真要了啊?真把你送回去,你沒家沒業的,累死也買不了一套房……”

    王四平看見王寶山一直在倉庫裏轉悠,知道他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板材。

    王四平在跳板上蹲了下來,丟了一顆煙給專門侍候他的小工,這小子累壞了,歇會兒吧。聽說這小子是學計算機的,上料扣得還算準。

    他很滿意自己的成績,算了算今天一個人幹出八十個平方沒問題。其它人也應該能完成一些,還能搶出時間把大泥和好泡上。明天強拆隊的磚頭一到,乞次哢嚓完活。

    他掃了一眼幾個二把刀瓦工的作品,皺皺眉頭,算了,能抹上就行。

    “老王,轉悠著學藝呢?”他開始逗著王寶山。

    “你那水平啊,差太遠……咱是細工木匠,細工明白嗎?”王寶山沒客氣,走過去伸手就掏王四平的煙。

    王四平連忙敬上一根,說:“床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兩台木工多用機床,四個人忙活著夠了。都有點基礎,我指點一會兒就都學會了。”

    “還愁板材呢?”

    “是啊,聽說給河口基地那麵打好幾個電報了。你磚頭有了?”

    “有了,強折隊那麵說,荷蘭人的平房區都是磚頭砌的,拆一些就夠這麵用了。咱以前不是叫“拆哪”嗎”

    王寶山一點也沒覺得好笑,王四平自己卻笑個不停,差點從跳板上掉下來。

    跳板?王寶山眼睛一亮,說:“你從哪找的跳板?”

    “啊,我把炸塌的那些房子上的鋪瓦板拿來用了。”

    “操,我說怎麼沒有找到合適用的,都跑你這裏來了。”

    “你都拿走也不夠用啊?”

    “拆哪!”

    王寶山急忙跑出熱蘭遮城,他打聽好了,鄂玉喜隊長帶領著強拆隊,正在東北角的平民區呢。也不遠,二三公裏的樣子,他抬腿就去了。

    剛出城門,看見推著二八大杠的劉攝影師隨後出來了,他的臉仍然陰沉沉的像總是不高興。第一張床製造出來時,劉攝影師給他們拍過照,攝過影。

    他跑過去接過劉攝影師的車子,說:“您啊,城裏人出身,二八大杠肯定沒我騎得順。”

    劉雲懶得和他爭辯,有人當司機他還能不願意嘛。他跳上車後座,摟住了王寶山的腰,這小子肌肉挺結實。

    “唉,你別摟那麼緊,怪癢癢的。”

    “路況這麼差,你還騎那麼快,掉下去摔了,你負責啊?”

    “這路比我們村當年的村路強多了,你沒見那時路麵上……”

    兩三公裏路,倆人隨便聊了幾句就騎到了。

    到了後,他們就驚呆了。

    三個荷蘭老頭,一個荷蘭小女孩子,正在對抗整支強拆隊。

    三個老頭中,有兩個是掛著十字架,是牧師神父之類的,剩下一個端著糞叉子,渾身顫抖著,像是一條隨時都要死去的老狗。小女孩子露出驚慌而又仇恨的眼神。

    劉雲來了精神,在那個世界裏,他就喜歡看類似的貼子、照片。現在咱也可以拍了。

    兩個荷蘭牧師曾讓熱蘭遮總部頭痛。

    你說偷偷殺了,埋起來吧,還真下不去手,畢竟大家都不是義和團出身。找他們的罪吧,翻開曆史資料,他們還真沒做過偷小孩子,挖心,強奸男女生的事。

    再看他們後麵做得事兒吧,那個倪但理牧師過幾年還能偷著給交不起稅的明人稅單,主動給他們免稅,被總督一頓臭罵給趕走了。這是“曆史後”的親明分子,放在那麵世界得叫老朋友之類的。

    關起來?殺都不殺了,還關起來?

    咋辦?

    李子強說:“你們三個看我幹什麼?想讓我出個餿主意啊?當我傻嗎?我才不管他們。”

    伍大鵬拍案而起,說:“好主意啊,咱們不管他。”

    孫德發想了想,說:“對啊,他們武力值這麼低,打不過我們。既不能鼓動士兵與我們為敵,也不能欺壓百姓,更不能拉攏不明真相的群眾,甚至強奸婦女的能力也沒有。”

    建國安補充了一句,說:“他們要是去鼓動士兵更好……”

    伍大鵬讚道:“對,讓他們向我們衝鋒,這樣犯罪感輕點。”

    李子強悠悠地說:“這以後有什麼困難還得找我啊。發仔,你剛才說他們不能強奸婦女之類的,你怎麼能知道?”

    沒有人理他。

    總部決定了,讓他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不過,你那輕微腦震蕩的同行你得管吧?還有倆傷兵你得管吧?要不你每天交三百人民幣的護理費也行。

    倪但理牧師真的自由了,卻又不自由了。端水送飯倒尿壺都是他的事情。若大的帳蓬裏麵,隻剩下他們幾個人,好像那些人都進到熱蘭遮城了,有的還回到船上。沒人理他們了。

    上帝說過,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所以一切全由倪但理牧師照應了。

    當晚,倪但理抽空去了沙灘上,為戰爭中死去的雇傭兵們做了禱告。回來後,範堡牧師徹底清醒了。倆人竊竊私語了幾句,再加上傷員們的描述,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幫子人不是魔鬼,而是有著強大實力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從哪裏來,為什麼攻擊他們。

    整整一夜,他們看著帳篷外那耀眼的嚇人的光亮,心中不停地祈禱。

    第二天一早,倪但理牧師聽從範堡牧師的安排,先送他回平民區的教堂。真不知道那裏的修士還在不在。倪但理告訴傷員不要怕,主與他們同在,還說,一會兒他會回來的,那幫子人還留了一些食物。

    就在他們剛剛回到平民區時,就看到了科沙老爹平端著魚叉擋在自己小房子的門口,而他麵對的正是那幫子人,他們足有十多個人!

    科沙老爹有八十歲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女孩子在瑟瑟發抖。小女孩子叫斯麗,是他在一次海難中撿來的。那破舊的小房子是他一生的積累,裏麵還裝著他近二十年的回憶。

    兩個牧師大驚,那幫子人要搶他什麼?!科沙老爹是這裏最貧窮的荷蘭人,他強強而又沉默不語。從來不要其它人的施舍,自己有條小漁船,打些魚也幹些雜活,這兩年一直與那個叫斯麗的女孩子相依為命。

    教堂還考慮過,要是科沙老爹蒙上帝的召喚,斯麗該怎麼辦。

    兩牧師聽到科沙老爹,反複喊著一句:“不要進我的家!不要進我的家!”

    他們倆快步走到他們中間,勇敢地把科沙老爹和女孩子擋在身後,範堡舉起胸前的十字架喊著:“我以主的名義請求你們,不要傷害這個可憐的老人,你們所要求的財富,定會從我的身上得到滿足!”

    範堡牧師用了兩種明大陸的方言反複說。

    這一幕被剛剛到達的劉攝影師拍下來了。

    鄂隊長心裏萬分惱火,我他媽的和基督有仇嗎?怎麼又來個舉十字架的?

    “你們誰也沒帶喇叭嗎?!”鄂玉喜隊長回頭對著一幫子呆住了的技術員說。

    眾人齊齊地搖著頭。來挑選磚頭的,帶那兒玩意兒幹什麼。

    “你們啊,你們見過強拆不帶電喇叭的嗎!!那老家夥說什麼?誰能聽明白?”

    眾人又一起搖頭。

    鄂玉喜隊長想把背後的AK47拿出來對準他們,可是看著這四個人,他認為他可以在一分鍾全部擊倒他閃,用AK47對著他們太無聊,太虛假。

    那個小女孩子的眼神太紮人了,這讓鄂玉喜隊長心中一陣陣地疼。他盡量不往她那裏看,卻依然能感到一種軟弱卻更有力量的刺痛……強遷這活兒不是正常人能幹了的。

    他這時想起孫瑜來,一咬牙,也猛然拔出腿上的手槍,對準了老頭的腦袋。

    老頭眼裏一時出現了一些慌亂,但隨即又變回正常,怪異的藍眼睛裏全是平和,還可能有一點點慈祥……老頭看著鄂玉喜隊長的眼睛,嘴裏仍然在不停地嘟囔著……不斷衝他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鄂玉喜隊長咬著牙,舉著手槍,手指在槍柄上一張一合地彈跳著,仿佛在下著決心。

    他背後的技術工人們傳來一片驚慌聲。

    王寶山差點要擋住眼睛,劉攝影師倒是毫不在意繼續拍著,戰場上比這場麵狠。

    “呯,呯,呯,呯!”

    感謝書友大大Yezhongye、美樂芝、xunhanga01的打賞,謝謝你們給我的鼓勵。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但願明天別裸跑。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20:10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鄂隊長被打敗了




    鄂玉喜隊長突然把槍口抬高,越過死老頭子的腦袋,衝著小房子上的破瓦連連開了四槍,那房上的破瓦應聲粉碎。

    格洛克17式手槍的噪音是90分貝左右,本來對現代人不算什麼,可由於距離近,而且又事發突然,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三個老頭則全部嚇倒在地上,小女孩子更是嚇得哇哇大哭。

    然後,鄂玉喜隊長,狂怒地大罵了一句:

    “操你媽,老頭子你又贏了!”

    喊完,鄂玉喜隊長鐵青著臉,轉頭就走。技術員們也連忙跟著走。他身後的技術員們都像是同時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人露出了笑容。

    “誰出主意要扒這個小破屋的?!”

    有個技術員說:“誰想扒啊,他們有人說這可能是荷蘭人的公共廁所,也有人說不是,於是爭起來了。才過來看看的。”

    “操!”鄂玉喜真想蹲在地上,好好捂著臉大哭一場。

    這是命犯小人,還是自己的無能?

    本來是自己帶隊去接收船廠,可伍隊長搶著去了,對此,他沒話說。

    孫瑜被安排去管理俘虜讓他們倆人都不開心。

    當時他們一個在想:這是暗示我心不夠狠嗎?另一個則想:難道我就是個看俘虜的水平?

    還好當時鄂玉喜隊長被安排帶隊強遷,這應該和孫瑜帶隊挖砂是一個水平麵了。

    可鄂玉喜隊長遇到了什麼?他被三個老頭子和一個小女孩子打敗了!

    鄂玉喜隊長想了想自身的原因,又找了找別人的原因,覺得這事兒不能簡單算完。

    他又高聲叫道:“高德呢?高德不是說這裏沒有人了嗎?!”

    一個技術員連忙拿出步話機聯係高德,鄂玉喜隊長這才想起自也有步話機。人都快被氣糊塗了。

    要是那個老家夥年輕二十歲,那個小女孩子不在眼前,那倆半老的家夥不是什麼搞宗教的,老子絕對會衝頭開槍!

    範堡牧師和倪但理牧師定了定神,把科沙老爹扶了起來,又安撫了斯麗。望著鄂玉喜隊長氣急敗壞的背影,範堡牧師笑了一下。倪但理牧師說:“我們保住了科沙老爹的家。”

    “不光如此,我還明確了他們是真正的人。我的兄弟,你信嗎?那個軍官的眼神告訴我,他可能還是個好人。”

    高德昨晚睡得很香,他好久沒有這樣暢快地與人聊天了。

    在船上做十幾年掌記的周富和在廠子裏值了十幾年夜班的高德,跨過三百多年的鴻溝,對整個人生和世界做了深入的探討

    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七點半,在整整五個小時內,他了解了周富的一切,從小到大,婚前婚後,不管周富說什麼,高德都能理解。

    可令高德遺憾的是,自己告訴周富的事情,他竟然做了不解的樣子。

    周富拱了拱手說:“高公子說笑了,哪裏有買到手裏的房地隻有七十年產權,所謂南極洲大城竟有這樣的奇談?!”

    南極洲大城是他們穿越前統一口徑的稱呼,至於在哪兒,什麼樣,隨便說。穿越者們就不信了,在沒有網絡的時代,你怎麼能知道我說的是假的?!

    “這不是奇談,這是政策。我們那兒一切都是人民的……”

    “怪哉,誰是人民?”

    “他們自己。”

    “那為什麼是70年?而不是50年,100年?”

    高德興奮地直搓手心,這是多麼好的談話對象啊,有問有答!

    倆人正準備深入探討下去時,小丁的聲音出現了:“你特麼還睡不睡覺了?!”在熱蘭遮城,倆人又分到一間宿舍了。

    實在不能談下去了,熱蘭遮城要封城了。高德慢騰騰地站了起來,他要回去了。

    臨走時他說:“所以啊,我們逃離了那裏……明天,好像不行,以後吧,我們好好聊天,你要相信我。”

    周富點了點頭,他不選擇相信他,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高德回去後,破開荒地沒有馬上同小丁聊天,卻在電燈下寫上了報告。高德觀察了一下,這個比較簡陋的房間裏電線的布局和連接一定是小丁的手筆。他的連接方式總是簡單而直接,一點也不像自己連接的細致。

    話癆寫文章都很簡潔。這不知道是誰的名言,反正是隻要高德彙報什麼情況,他的上級都要他用筆寫。高德言簡意賅地寫完今天下午的工作彙報後,立刻送到上級那裏。等他回來,小丁已經沉睡了。

    這才十點啊,他歎了口氣把燈關了。今天收獲太多了,真想找人聊聊,可惜小丁睡了。他小心地,盡量不弄出聲音地也睡了。今天大家都有點累。

    高德早晨五點鍾就起來了,他隨著送胡椒的四輪車去碼頭邊的船上找了周富。高德心情愉悅地幫忙把胡椒卸下來,那麝香換了一百擔呢,很占地方。

    然後他熱情地把昨晚收到的命令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周富,並認認真真地囑咐著:“對了,我告沒告訴你見了我這樣的人別怕,露出雙手。最好就是他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保證沒事兒。聽到了嗎?”

    周富點了點頭,他隻記住兩句話,他一定要去找到同伴,一切聽高公子那樣人的話。

    高德還要說下去,可他的步話機響了,他接到了新的命令。

    高德收到的命令是讓他帶著其他部門拚湊起來的幾個民兵去平民區看看,而且一定要小心。

    看什麼?昨天傍晚安保隊不是去過了嗎?高德心裏想,何必再來一次安全性巡察,要不他真想陪同周富去找他的同伴。

    從來沒有人這樣陪同他說想說的任何話,而且是有問有答的,一點應付他的意思也沒有。隻不過隱隱地有些畏懼,還有些討好的味道。這個他不喜歡,不過以後會好的。

    離平民區還有段距離時,高德就斷定那裏沒有人了。一是沒有任何煙氣,二是死氣沉沉地讓他覺得有那個世界裏某些新城區的味道。

    他們八個人不自覺得把AK47倒背在背後,這個姿勢是最舒服的。怕什麼,手槍就在腿部的槍套上。一開始,總部給他們資料說,所謂的平民區隻有四十六間荷蘭式房子,早晨臨走前又更新為八十三間。

    後來他們知道,早先的資料是從一幅油畫上得到的,後來的資料是從傍晚時安保隊那裏得到的。當時他們想,看來荷蘭人發展挺快啊。不過他們不知道,那幅油畫與現在他們的時間點差了十年。這特麼的叫蝸牛的速度。

    他們衝進去後,充分發揮了人類特有的窺私的愛好。所有看上去像樣一點的房子都進去看了,原本一片狼藉的地方變得更加狼藉。

    當得到總部詢問的時候,高德立馬說:“沒有人了!真的沒有人了!荷蘭人像是蒸發了一樣,所有人都消失了,所有大房子都檢查了,樓上樓下,沒有密室,也沒有地窖,資料上果然說得對,這裏地下水位高,不可能有地窖------”

    對方關機了。高德愣了一下,這步話機不是單工的嗎?他還沒有說OVER啊,對方沒電了嗎?再打回去,對方說,信息收到。OVER!他這才放了心。

    他們收工了,八個人中有五個眼鏡男,這還是穿越後年輕二十歲後的結果。按計劃,他們確定後要向西北方向出發,據說那裏有修船廠,他們盡可能策應一下。

    前往那個地方還真有一條小路。隻不過兩邊叢生的一人多高的野草真讓人討厭。早就看過無數遍越戰片的民兵們,此時都心生警惕。沒用高德說什麼,臨時小隊的民兵們都把AK47端在胸前了。有幾個還把刺刀安上了,手法比較熟。

    特麼的,不是說西方油畫講究比例嗎,最真實的嗎?可畫上光禿禿的一片,怎麼現在全是一人多高的雜草?

    走下去,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卻收到了進入台江內海的登陸艇的消息。他們發現了內海沿岸上開放式的修船廠。真是好消息啊,他們正堅定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時,收到了平民區傳來的不幸的消息,竟有抵抗力量存在!

    當時,高德的汗就下來了。

    聽著步話機裏麵的狂噴,高德卻越來越冷靜,他第一次發現,當對方想指責你的時候,說的話越多,你可以辯解的機會就越大。

    破舊的小房?資料上沒有此處信息,安保隊給的信息裏也沒有。我們也不可能想到這個時代還有新農村宣傳畫的風格,隻畫好的,不畫差的。

    為什麼沒發現?那你們為什麼發現了?誰告訴你們拆遷先從最破的建築著手?以前是這樣做麼?要從需要下手,你們忘了嗎?放著那麼多大氣秀美的建築你們不去扒,盯著個不認真看都看不著的地方下手,這是什麼錯誤啊,我的同誌?

    鄂玉喜鄂隊長放下的步話機。鄂玉喜隊長服了,原先隻是個名單上的名字的人映入他的腦海,你真行,高德,高德你真能講。

    王寶山小聲地對劉雲說:“我早就想說了,你看剛才那破房子,就是拆了啥也沒有,破石頭,爛瓦------鄂隊長有什麼可生氣的?”

    劉雲說:“我會把這段視頻刪除的。”

    “為什麼?”

    劉雲沒有回答,卻問了一句:“你猜,這房子要是拆了,鄂隊長會不會揚長而去,而那老頭會不會住露天地裏?”

    王寶山想了想,說:“你說些什麼啊,雲裏霧裏的聽不懂。跳躍性也太大了吧。”

    劉雲笑笑沒回答。

    推土機的到來,加快了拆遷的速度。

    首當其衝的就是幾個貌似高級職員的住房,因為它們擋住了一條臨時規劃的現代公路。這條公路是直通平民區的,這才是真正的紙上談兵,隨著信息地不斷增多,總部的命令不斷更新,呈現出一種動態式的發展。

    這條公路將從熱蘭遮直通平民區,並直通台江內海的修船廠。這是一種熱刀劃奶油的方式布局,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真正的一刀割。這是一種對工業的自信,一種征服大自然的自信。

    推土地機在轟鳴聲中,緩慢推倒了用海礪殼燒製成的石灰,加糖漿或大米湯砌成的建築物。

    裏麵的一切可以利用,或穿越者們覺得不能浪費的東西,早都搬出來了。王寶山眉飛色舞地對司機說:“對,對,慢點,別讓輔瓦的板材受損太多。都是好木材呢。司機師傅水平不錯。”

    推土機司機聽到了王寶山點的讚,更加高興了。他小心地操縱著鏟子的推進角度和速度,做到又快又好。

    鄂玉喜鄂隊長看著眼前的熱鬧的拆遷景象,心中波濤滾滾。

    任務一定能順利完成了,可是卻十分不舒服。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三個該死的荷蘭老頭,還在遠遠地旁觀。他心想:“你們再衝上來啊,衝上來就打死你們,絕不客氣!”

    他又想起孫瑜愛說的一句話了,“你永遠要考慮有沒有人黑你”,當時他還想勸勸孫瑜什麼的,但又說不出道理。現在看來,也許孫瑜是對的。黑他的一定是老頭子,還是外國的。

    兩輛四輪車來了,鄂玉喜隊長放下心裏的各種想法,和其他技術員一樣,上前開始工作了。

    書友大大yezhongye,感謝您的多次打賞。太謝謝了,今天沒有冷場。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和捧場。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20:13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接收台江內海修船廠




    熱蘭遮城的東北麵是台江內海,直線距離為六公裏,內海的岸邊那裏有一處修船廠。

    這個信息本來在熱蘭遮日記上語焉不詳,直到在前期準備時,偶爾從一張有關熱蘭遮城的油畫照片上看到它。穿越者們很感謝那位不知名的作者。

    修船廠原本規模很大,可以直接維修荷蘭人的大夾板船,以在熱蘭遮城戰役中捕獲的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噸位來做參照,他們所謂的大夾板船,在五百噸到一千噸左右的範圍內。

    那時歐洲船舶的噸位,是用從事波爾多葡萄酒貿易的船隻承載能力來表示的,是一種很隨意的數字度量。其單位是能裝兩桶葡萄酒共252加侖的大酒桶,1626年被估計體積為60立方英尺,這個估計考慮到了因桶的形狀而浪費了的空間。但是,這些都隻不過是個含糊的數字。現代船隻噸位算起來都好幾個標準,別說那個時代了。

    一開始,穿越者們在清理戰果時,還想把一切都數字化,準確化。結果把人都快弄瘋了。石和擔有區別我們理解,可是你妹的,你一擔鹽和一擔大米重量還不一樣!還把鹿皮也用擔來表示,清點時財務部門的人員開始還覺得有趣,新鮮啊,皮子還能按重量作計算單位。後來才弄懂,原來這裏的一擔是指一百張啊!服了。

    荷蘭人的小心眼是天生的。歐洲北海地區海關是按甲板麵積來收海關費用,荷蘭商人就愣是把商船的甲板改小,船的肚子變大,呈O型,這樣真省了不少費用,於是這種船型就在荷蘭流行起來,以至影響了他們造船的思路,甚至連戰艦設計也沿循這一點。

    17世紀歐洲各國都采用從克拉克船時代發展來的蓋倫船枝術,橫帆更多,火力更大,速度更快。其代表是英國的“大哈裏發”號和後來的“海上君王”號。但荷蘭式的蓋倫船偏向貨運,雖然火力依然比較強大,船上一般有21到23門重磅大炮,但令人悲催的是速度有些慢。

    難怪在鄭芝龍時代,他們連海盜集團頭子都打不贏。在1633年料羅灣海戰中,能被100條小火船燒毀了兩艘大型的千噸級荷蘭式蓋倫船,雖然有鄭芝龍突襲和荷蘭人在歐洲從來沒見這種戰術的原因,我個人認為,速度慢更是關鍵問題。

    直到後來在英荷第一次海戰中,荷蘭軍艦受到了英國軍艦親切而認真地“指導和幫助”,交了若幹艘戰艦的學費後,才有所改進。這是後話咱不提。

    甲板小肚子大的優點還有一個,它特有的船型使船抵抗風浪的能力增強,與其它船型比,平穩性較好,這為荷蘭人在短時間內成為海上貿易霸主打下了基礎。缺點也是十分明顯。由於裝載能力大,它的吃水線較深,航速較慢。所以英法國海盜經常在英倫海峽坐等他們經過,獵殺肥羊的感覺真好。荷蘭人同時又叫它為快船,這是指船上有專業級別的滑輪起吊設備,貨物裝卸速度比較快。

    台江內海過去能維修滿載的商船,說明它的水深至少大於五米,到了現在,隻能維修空載的商船,還得專門趁著漲潮時才行。

    這說明十幾年間,台江內海淤積得厲害。也間接表明,這附近的主要河流八掌溪水流徑量那是相當的大。

    受此影響,那座修船廠也就慢慢消沉下來,直到連名字和實體都湮沒在曆史中,它的形象隻能停留在油畫裏。

    但是安保隊員們來了,他們打算執行穿越者天然的責任,親自去喚起它的活力,讓它重新振作起來。不過穿越者的方式比較粗野,這一天的早晨,兩艘登陸艇赤裸裸地直接撲向修船場,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一次兩條船上一共有一百名安保隊員,伍堅強親自帶隊。

    事先伍堅強一直在做動員令,說:“這次行動可不是攻打熱蘭遮城,輕點動作,悠著點,打沉那幾條什麼軍艦後,把那幫子董事心疼地直咧嘴。說是少換了很多東西……”

    “放心吧,您!”安保隊員紛紛保證。

    伍堅強心裏想:“他媽的,人家軍隊越打越像軍隊,這幫子人,越打越鬆懈了,等一切忙完後,狠抓軍紀軍姿,都快要不像樣子了。”

    他們沒有玩搶灘登陸,因為有現成的碼頭可用。設施還挺齊全呢。

    肉眼可見那修船廠的船塢上正停著一艘不太大的船。船的周圍還有簡單搭建的腳手架。幾個人字起重架正在陽光下孤獨的站立著。

    1號登陸艇艇長叫馬愛國,漁民出身,高中畢業後,響應號召,參軍入伍,退役後先是跑船,後來貨款買船,再後來當了保安。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故事還很長,我們以後再講。

    他打量著這個碼頭的附屬設備,心裏估算著,嗯,它可以停靠300噸級的船舶。

    伍堅強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看到民居裏有很多人有組織有計劃地逃跑,看他們的樣子,還呼喊著什麼,大包小包地跑得飛快。好極了,跑吧,這些平民們要是真來個以死對抗,伍堅強都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鄂玉喜隊長和孫瑜隊長麵對對抗做出的不同反應,在現代通訊條件的推波助瀾下,現在人人皆知。出奇的是,沒有人做出評價,沒有像對食堂那樣噴。

    不管怎麼樣,也許是聽到可怕的傳說,也許是親眼看見了穿越者們的凶殘,這個無名修船廠現在成為無人修船廠了。

    但這隻是安保隊員們自認為的,現在就有兩雙眼睛正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安保隊員們陸陸續續,大搖大擺地上了碼頭,大家還都故意跺了跺腳,好像是十幾公裏的海運讓他們的腳麻了。但實際上,沉重的軍靴聲宣告了一種征服和占領。

    “第一小組,去九點鍾方向;第二小組,去十二點鍾方向;第三小組,去三點鍾方向!開始搜索!先開槍再確定是什麼異常。記住,現在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百萬富翁!”

    “是!”眾人難得的齊聲喊了一句。

    三個小組如水銀瀉地一樣流走。

    第一小組隊員郝剛悄悄對他的朋友王洪禮說:“有那麼誇張嗎?”

    “伍隊長是按人民幣排價算的,差不多是。”

    “靠,我倒過外彙比你清楚。我是說,用得著這樣正規嘛!還用上刺刀?”

    王洪禮說:“小心沒錯。你看你刺刀,昨晚沒擦吧。”

    “算了,當我沒說。”

    海邊的霧氣總是散得慢一些,當太陽完全升到頭頂的時候,一切都清晰起來。安保隊員們也放鬆了肌肉,平推嘛,就是這個節奏。

    一個小時後,克魯依特和羅尼決定要跑了。再不跑會被這些海盜捉住,會向家裏人要贖金的,而且還不一定保住性命。他倆飛快地穿過比他們還高的野草叢,像兩隻剛長成的水鹿。

    克魯依特十五歲了,羅尼十六。他們一個是修船廠廠主的兒子,一個是修船技師的兒子。

    倆人像是比賽一樣跑到山上。這座山在修船廠的北方不遠處,它小的連個名字都沒有,除了樹和石頭連草都不長。可現在它是最好的隱居所,廠裏麵有三十多人連帶他們的家人,全在這兒了。

    克魯依特和羅尼是主動要求留下觀察的。當熱蘭遮城被海盜們攻擊時,他們這裏很快就知道了。海盜無所謂,他們出現的頻率比朋友還多,關鍵是敢直接攻打熱蘭遮城的海盜,他們沒有遇見過,而且敢進到台江內海的海盜,他們更沒有遇到過。

    克魯依特和羅尼的父親感覺不好了。兩個年輕的勇士所說的一切,讓他們感覺,這些人來了就不會走的。他們做過最壞的打算,海盜們搶了所有的東西,然後把所有的一切燒了,讓他們從頭開始。除此之外還能怎麼樣?可是他們竟然要完全占有,這就不好玩了。

    克魯依特的父親嚴肅地問兒子:“你確定他們清查了我們的木材嗎?”

    “是的,他們拿出了筆,一邊笑一邊記著,連一些工具都記上了。”

    羅尼插嘴說:“是啊,他們竟不是用鵝毛筆,也不用沾墨水,一直寫啊,寫啊的。”

    克魯依特又說:“他們衝進我們的家,沒有破壞任何東西,甚至還把掉到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好,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樣。”

    羅尼又插嘴說:“還有,他們還擺弄我們輪鋸和滑輪吊架玩,就像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一樣。”

    他們不是魔鬼,但比魔鬼更可怕!他們是來占據我們所有的勞動成果!

    “他們用什麼武器?我們可不可以……”羅尼的父親問道。

    克魯依特的父親說道:“別衝動,魯特。羅尼先生。我建議我們走吧,像別人一樣,去淡水或基隆,這些人不好對付。”

    “為什麼?信那些傳言?”

    “不,那不是傳言!我親眼看見他們在屠殺那些勇敢衝鋒的士兵!知道嗎?上帝遲早會懲罰他們的……現在我們還是走吧,我們抵抗不了。”

    幾十個人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還有一輛四輪大馬車。一開始那兩匹馬被他們帶到山上,四輪車被他們藏在山下。他們幸虧在熱蘭遮城受到進攻時,就做了簡單的準備。

    他們向著東北方向蜿蜒前行。沿途他們經過了明人居住的地方,以往,他們輕易絕不會來這個地方的,現在卻都低著頭,默默地從這個地方穿行而過。再也沒有心思捂著鼻子,抱怨這裏惡臭了。

    明人居住的地方沒有名字,卻有著無數的蒼蠅。破爛的道路上,到處都是垃圾;破爛竹寮裏散發出來的臭味,很遠處都能聞到。

    這裏算是勞工宿舍了。

    謝謝Yezhongye、rob73兩位老書友大大的支持和鼓勵。

    今天太可怕了,我一天得的黑票竟是35張!而我在1月14到3月24總共才得了22張……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20:16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我們為什麼要穿越之絕望


    伍堅強隊長勉強打起精神,開始查點著他的收獲。因為有了熱蘭遮城的繳獲作對照,這次接收沒啥了不起。

    紅磚紅瓦住房四十七套,沒有上下水,沒電也沒寬帶,但家具齊全,可拎包入住。還有兩套住房自帶花園。花園裏很漂亮,但伍堅強隊長轉了一圈就出來了,一點也沒有徜徉留連的小資情調。

    這還是一月份啊,可台南獨特的氣候使這裏溫暖如春。花園裏各種紅的粉的,大的小的鮮花開得正豔……可是白開了,伍堅強隊長的視線連一秒鍾都沒有為它們停留。滿園子植物他隻認出一樣來,還是個殘留物:向日葵的光禿禿的杆。

    若幹種修船設備,他隻知道兩樣:大小輪鋸和滑輪吊杆。剩下的等抓回荷蘭工人再說。你說我們也不隨便殺人,你們跑個什麼勁兒呢。現在他又為平民亂跑而頭痛了。太多設備他叫不上名字,叫人咋彙報啊。

    伍堅強隊長也學過一些相關的資料。此時荷蘭僅一個阿姆斯特丹地區就有幾百家造船廠,幾乎一天就建造出一艘千噸級的商船。

    那又怎麼了?伍堅強隊長掃了一遍這個大約有一萬平方米大小的開放式船場,沒啥興趣。直到有安保隊員彙報說,在倉庫裏發現了大量的木料,伍堅強隊長這才提起了精神。去看看吧。

    這個時代商船一般都是兩英尺厚度,熱蘭遮城繳獲的商船證明了這一點,一般的戰艦是三英尺,那些還在海上漂浮的破碎的戰艦殘骸,也證明了這一點。聽說馬上就會把它們撈上來,城裏的蒸汽機還是很需要它們的。

    “這他媽的全是硬木。”伍堅強隊長拍了拍木材,對旁邊正在拿小本子記數字的孔明亮說,“你能認出它們是什麼品種的木頭嗎?”

    孔明亮謙虛地說:“您高抬我了,我一個賣雞蛋果子兼倒騰車票的,能認出來嗎?”

    倆人慢慢在倉庫裏走著,很像金正恩領著範龍海查看軍備。

    出了倉庫,天有些熱了。

    三個小組撒出了去,按事先要求,要搜查三公裏範圍,剩下的明天再說。一會兒動力滑翔傘該來了吧?倆人抬頭向天空望去,天上隻有幾朵白雲在飄浮。這是一個多他媽寧靜的下午?!

    遠處,馬愛國和另一個船長在某修船設備前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

    伍堅強隊長找到那套看上去最大最好最美的房子,走了進去,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再走下去。孔明亮非常狗腿地跟在後麵,又非常狗腿地給他拿來了一把椅子。孔明亮拿的時候心想,好家夥,這椅子真沉。

    這是一家富貴人家。單從各種擺設就能看出來。窗戶上是天鵝絨窗簾,如果孫德發在這兒,一定會告訴他,這是從日本進口的。頭上是大型吊燈,銀光閃閃的,一看就是全銀的,可能比中石油會所裏的還貴,

    孔明亮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仰頭盯著吊燈上殘存的蠟燭看,狗日的,這麼高他們怎麼點火,又怎麼滅火?

    伍堅強隊長掃視著四周牆壁上的裝飾畫,沒看出和那麵世界裏一百元一幅的油畫有什麼區別。別忘了在那麵世界他可是管後勤的。

    種種跡象表明,這家人是有計劃有準備的逃走。廚房裏麵的食物可以看出少了很多,樓上臥室裏的衣櫃一直打開著,不知道少了什麼,臥室裏充滿著樟腦的氣味。

    在這家人的書房裏麵,孔明亮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東西,一塊拴在鐵鏈上的鐵塊,還有一個小盒子,裏麵好像有幹草一樣的東西。他本想帶回去好好研究,可是一想紀律要求又歎了口氣放下了。不能私自處理一切戰利品,這恐怕是一條底線般的紀律。

    他很快又被書架上擺放的一個船模吸引了。好家夥,挺逼真啊!

    孔明亮不可能知道,這個時期歐洲造船時都要先有船模,以備造船匠們有個直觀的印象。比例一般是四分之一英寸比一英尺。他估摸著,這玩意放在藝術品店裏能好賣。

    第一和第三小組發回信息,三公裏內沒有人家,第二小組卻要請求支援,他們發現了一片明人居住區。

    來情況了!

    伍堅強隊長來了精神,幾個命令發了下去,除了留守的人員外,所有人向第二小組指明的方向進軍!

    正好,高德帶領的基地民兵組織也到達此地了,讓他們去頭痛清點的任務吧!

    孔明亮也樂了,他把小本子往高德懷裏一塞,沒等高德和他聊上幾句,轉身就去追趕隊伍了。弄得高德好多話都沒有說出來,心裏怪難受的。還是周富好,他從不打斷自己,而且還不像小丁那樣從不發問,也不輕易回答。他有問有答的,聊起來非常流暢。就是有點畏懼感,這一點怎麼去掉呢?高德一邊翻看著小本子一邊想。

    劉海洋懶洋洋地在天空上飛行著,一隻手把著DV,無聊地向地麵拍攝。他負責從熱蘭遮城至西北麵的安江內海,重點是觀察油畫上的那座船廠。

    那幅油畫他也看過,很不成比例的說,心裏懷疑其真實性。直到接到了報告後,他這才確定了方位。

    隊裏其他兩位飛行員命比較好,一起抽簽時,隻有劉海洋一個人沒抽到好方向,比如去赤嵌地區觀察。

    飛過動力滑翔傘的人都知道,在人多的地方飛和沒人的地方飛感覺不一樣,尤其是在古人頭上飛。那感覺真爽,會被古人當天神當上帝的,誰不喜歡?

    所以抽簽,所以劉海洋隻能去西北找修船場,那倆家夥去赤嵌地區。

    今天的天氣真好,風力隻有二級,還陽光明媚的。

    忽然,他的步話機響了。

    “飛行者一號,飛行者一號,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OVER。”

    劉海洋最煩這樣的裝逼,說什麼英語呢。他放下掛在胸前的DV,按下發射扭說:“飛行者收到,飛行者收到,請說話,請說話,完畢。”

    “我已看到你,請向你正前方的十點方向飛行,大約二千米距離。OVER。”

    “OK,你能不能不說英語?!完畢。”

    “下次注意。OVER。”

    劉海洋輕輕擺動操縱杆,降低了高度,向對方提供的方位飛去。

    到了大致的方位後,劉海洋認真地看去,地麵上大約有一片竹棚子,四個小隊的安保人員端著上了刺刀的AK47,從四個不同方向向竹棚子逼近。

    劉海洋馬上開始在隊員們的外圍的上空巡視,以防有不明勢力突襲。地麵上雖然是高高的野草,有利於隱藏,但反而不利於行軍,野草一動,上麵看得非常明顯。

    劉海洋不斷在外圍繞著圈,但相當一部份精力仍然放在了那片竹棚。

    他可以親眼看見,一些隊員紛紛踹開竹棚的門,然後小心地向裏麵探視著。劉海洋立刻扭開了公共頻道。裏麵各種聲音開始傳出。

    “他媽的,太臭了!”

    “小郝,你去後麵堵住防止他們從後門溜走!”

    “有抵抗立刻開槍!學孫隊長!”

    “這裏有人!不對勁啊,他們太老實了!”

    “是啊,我這裏他們全都老實的坐在竹席上!”

    “沒有老人,沒有女人,沒有兒童!”

    “是不是陷阱?飛行者一號有沒有情況彙報?!”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劉海洋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打量著四周。真的沒有任何跡象。

    隊員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那些老老實實坐在竹席上的明人。他們的衣服,肮髒不堪,還有的破爛成一條一縷,不知道用什麼胡亂捆著。臉上的胡須都是打著綹,容麵上汙穢不堪,發髻早都是混成一團,看不到簪子在哪兒。這一切很是讓惡補過明代知識的隊員們納悶。

    “難道是明人集中營?!”

    “該死的荷蘭人!”

    有個隊員高喊,眾人立刻有了相同的看法。也有隊員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全是空蕩蕩的,沒有野草,也沒有欄杆。這一切不合常理。

    隊中有會講閩南話的,也有在其他隊員的護衛下,不斷在這一片竹棚區裏播著電喇叭的。隊員們揮動著刺刀,把那些明人慢慢都驅趕到空地上。

    明人很乖,都是順著眼,老老實實地聽從著安排。

    隊員們讓他們坐在地上,開始詢問。

    伍堅強隊長憤怒地看著這些受苦受難的明人,心中一股一股地冒著怒火。

    他第一次感覺到,鄂隊長是不是為人太麵了?是不是要重新調整安排?荷蘭人欺壓百姓都到這種程度了,還有什麼屁話可言?抓住後,全他媽的槍斃!

    孔明亮抓著後腦勺,小聲說:“不對勁啊,隊長,你說他們要是關在集中營裏,總得有個什麼圍牆什麼的吧,最起碼,關押時,房門結實點吧,你看什麼都沒有。再說了,我們來之前,他們總是能逃跑的吧?雖然瘦弱不堪,但跑的力氣還有吧?”

    “管他呢,不用想那麼多,一會兒就問出來了。”伍堅強隊長不在意的揮揮手,走向那個正在詢問的士兵。

    其他明人都是坐著,隻有回話的那個是跪著,那個隊員好幾次讓他站起來,他都不敢,直到隊員把他一把揪起來,還把人家衣服抓碎了。

    那個隊員說:“沒關係,等一會兒我賠你一件。”

    開始詢問這個光著膀子的明人。不一會兒,全都問出來了。

    這裏居住的都是單身男子,他們有的沒有家眷,有的是家眷死在了路上。他們從明大陸偷偷跑過來,沒有錢財繳納人頭稅,也沒有能力佃租田地。於是荷蘭人便把這樣的人統一安排在這裏,平常給修船廠做些零工,農忙時去各種田地裏做工,修橋修路也用他們。荷蘭人每天會給他們發些食物。

    絕望,全是他媽的絕望!

    一個人對前途完全失去了信心會是什麼樣?幾乎所有親人都不在了會是什麼樣?可以任人淩辱的人是什麼樣?

    眼前的明人就是一切的詮釋。

    他們為什麼要跑?還要跑到哪裏?清兵遇見了他們就殺,強盜遇見了他們就搶,荷蘭人遇到了他們就奴役,那麼天下還有什麼地方可去了?再說所有的親人都沒有了,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自殺他們又不敢,那需要太多的勇氣了,所以就是這樣了。

    伍堅強隊長無奈地說:“向總部彙報吧,就說我們找到了天生適合做奴隸的人,一共四十一人,順便讓他們送來必要的生活用品,今晚,我們可能在船廠住了。先讓他們吃飽肚子,然後強迫他們跳河裏洗澡。”

    隊員們把隨身帶的壓縮餅幹給了他們,看著他們狼吞虎咽地吃飽了飯。

    感謝新老書友大大Yezhongye、美樂芝、無言在看、酒後不亂性的鼓勵,謝謝你們的認可。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5-1-29 20:17
我們的1649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我們為什麼要穿越之責任




    八掌溪在那麵世界的資料是這樣的:

    八掌溪發源於嘉義縣海拔1940公尺的阿裏山奮起湖。於嘉義縣布袋鎮虎尾寮入海。支流為赤蘭溪、頭前溪。流域麵積約有474.74平方公裏。平均坡度為1:42。

    其名是由於該河坡度較平緩,支流甚多,高達八條以上,故名八掌。

    但在穿越者們的眼裏,不用專業工具測量,也能看出他們麵前這條溪流的流速很快,平均坡度肯定更大一些,也沒有那麼多支流。還要有三百多年才能顯出淤積效果呢。

    穿越者們找一處較為平緩的河灣還真費了不少事。

    四十一名明人在這兒被趕了下去洗澡。男人對觀看男人洗澡沒有興趣。穿越眾們都轉過身來。剛才,那些全裸露的明人,他們身上的皮鞭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具說,皮鞭造成的瘢痕終生不褪。那麼就讓這恥辱的標記陪伴他們終生吧!

    董事會的四名成員以及他們的兩個顧問,親自來給這些明人送生活資料,食物,小號的內衣和作訓服,肥皂,板刷,兩把推子,一把刮胡刀。本來一輛宗申水冷125三輪摩托車就足夠送來,可是伍大鵬董事長詳細了解了情況後,覺得這裏麵有機會。多少年來的官場和商場的拚殺經曆,造就給他一個特點:在很多還看不出是不是機會的時候,他就能抓住它,使它變成一個機會。

    三輪摩托車讓給了衛生防疫組的人坐,他們要去檢疫的。

    董事會連帶著兩名顧問上了一輛日本五十鈴大型皮卡。本來六個人擠擠可以坐下,可李子強非要去後車廂坐著。原因無他,後車廂有一架勃朗寧高平兩用7毫米機槍,從獨立的槍架到一次性槍鏈,甚至機槍手的配座,全是正宗美國貨。可以用彈匣和彈鏈雙路供彈。李子強坐在上麵,把著機槍得意極了,他隨意的四處瞄準著,甚至瞄了在後麵跟隨的三輪摩托。這使得開著三輪摩托的趙建明心生鄙視,你連槍衣還沒解開呢,亂瞄有什麼用。

    7毫米子彈有多少發?你打聽董事會的核心機密是什麼意思?

    就此,天上的羅賓遜R44型民用型直升機,海裏的海洋之心高速遊艇,陸上的五十鈴大型皮卡,董事會哥幾個專帶的三樣保命的設備全部露麵。這好比是韋小寶匕首、天蠶寶甲和麻藥。天下無敵了。

    可董事會的韋小寶們,剛穿越沒高興幾天呢,李子強董事偶爾看檔案,驚奇地發現,三件寶物竟與公司共同擁有了!

    李子強憤怒地去找財務公司的梅樂芝經理。

    梅樂芝是完全主動投入到穿越大業的一個高級知識分子。

    他有國際注冊會計師資格,手持ACCA證書,在那個國家裏擁有此證書的不到一萬人,此證書到歐洲都好使。在國內隨便去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都準準的是合夥人待遇。

    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可以好好地掙百萬分紅的他,卻突然棄職不幹了。開始懺悔起來,專心研究起哲學和文學來了。

    他懺悔對企業假賬視而不見,甚至幫助企業做假賬,提供虛假審計意見。

    他懺悔自己根據客戶需要隨意“包裝”報表和掩蓋經營管理中的問題,雖然這是他的絕活。

    他懺悔故意低估國有資產,在國有企業改製過程中幫助化公為私。

    甚至,他連看盜版書的事情都懺悔。他本想把書錢打給那個作者,但那人早已經入宮很久,於是把自己所欠的書錢都打給了一個年輕的作者,他覺得他的書有一定思想性,他的寫作目標與自己所期待的模式精確匹配,索性不斷地打賞他,算是給他鼓勵。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

    哲學讓他有了深邃的大腦,文學讓他有了豐富的情感。

    當宋士達董事通過獵頭公司保留很久的人才資料找到他時,他正想去國外散散心,便答應了,也就穿越了。他把家裏都安排好,把這些年來做的假帳都發到網上去了,他感覺全身心都得到了淨化和升華。

    當李子強氣勢洶洶地來到他的辦公室,想和他辯理,憑什麼董事會私人購買的設備,穿越後就變成和公司共同擁有了?這還講不講保護私人產權了?

    財務公司的辦公室比董事長的辦公室更早安置完畢。清點整理各種數據得需要地方啊!

    當辦公室幾個臨時抽調到財務公司的人,看到李子強董事進來,聽到他滿口公司法,產權的,都偷偷樂了,暗暗下注賭輸贏。

    梅樂芝經理放下各種清單,端坐,麵帶笑容地接待了李子強董事。真好啊,好久沒有人要和他在明晰產權方麵鬥智了。

    十五分鍾後,李子強董事狼狽地離開財務公司。

    他對伍大鵬董事長說:“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們隻是使用了公司提供的各種油料,以及將來的維修什麼的,我們自己的東西就成了與公司共有的財產?還限定了我們的使用權?!我們製定的公司各項法規怎麼像破布一樣全是漏洞?”

    伍大鵬董事長和梅樂芝經理不太熟,他皺著眉頭說:“我親手起草的,擁有那麵世界許多精英的幫忙設計的公司法被他利用了?把我們的私產奪去了?”

    於是伍大鵬董事長親自去投訴,一番長談的結果,他和梅樂芝交上了朋友。

    伍大鵬董事長感慨說:“一名優秀的會計師,比一百名帶槍的城管搶得還多!”

    梅樂芝經理立刻被聘入顧問團,先做兼職吧。他對梅樂芝經理提出的會計事務所是天然的反腐利器的說法,很感興趣。

    這次來觀察這些隻具備生物學意義的明人,伍大鵬便把顧問團的兩個人都帶上了。

    李子強董事看著那些乖順的明人,感歎說:“還好,他們至少還有些自由,就是命不好啊!”

    梅樂芝經理輕輕地說:“自由?他們哪裏有自由啊!”

    李子強立刻在心裏說,壞了壞了。

    “自由的真正性質,意味著對於環境、人和表現二者相互鬥爭的社會的決定性的認識。對此有所意識不是沉思默想的結果,因為那樣產生不了認識,而通過積極的鬥爭。對此有所意識便是參加到結束社會中那些阻礙這種認識發展的盲目的強製或剝削關係中去-----你看他們能做到嗎?”

    除了最後一句,李子強董事其它的一句都沒聽懂!

    其他四個人想了想都點了點頭。

    伍大鵬思考片刻,接過話題說:“我相信我們的能力。讓他們同我們的社會關係相適應和互動之後,他們就會自覺本能的對社會關係產生了情感,而情感所表現和反映的這種適應,便成了引導他們的本能精力去駕駛社會機器的工具:共同轉動著社會機器,促使他們和我們一起麵向自然,同自然鬥爭,不是像現在這樣作為單獨的、本能的人,而是作為協作的、改造了的人!”

    除了開頭一句,李子強董事其它的又是一句都沒聽懂!

    其他四個人想了想又點點頭。

    李子強董事出離憤怒了!

    六個人談話,隻有五個人明白,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孫德發董事連忙擋住李子強董事,說:“走啊,李董事,咱們不是要親自去選址嗎?”便拽著李子強董事走向了修船廠。

    一路上,李子強董事說:“你說實話,你知道我物理成績高考時得了滿分吧?”

    “嗯,你數學成績也比我高。”

    “可我剛才怎麼覺得我是白癡?!”

    “你光想著自己的工業區,沒有用心聽。寫到紙麵上你就看明白了。”

    “那他們說些什麼?”

    “梅樂芝經理說那些明人沒有主動追求自由的能力;而大鳥認為我們有能力改造他們,使他們有追求真正自由的能力!”

    “你們妹啊,就不能簡單點說!?說大白話?!”

    孫德發董事笑笑:“文科生都這樣……”

    “梅樂芝經理是理科生吧?”

    “理科生愛上了文科更可怕……”

    兩人很快就到了修船場。

    李子強董事看到安江內海後,大聲喊了起來,仿佛要把怒氣噴出來:

    “大海啊,你全是水啊!

    他們的話啊,全是屁啊!

    我的心啊,全是淚啊!”

    孫德發董事笑著說:“漂亮的比興手法,用此抒發了理工男對社科的憤怒之情!”

    李子強董事喊完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一口惡氣終於吐出了。

    他停頓了許久,突然來了句,“我思故我在-----”

    “你思什麼?”

    “你看這一片土地將在我的手下變成一個壯觀的工業區-----這個時代的!”他開始眉飛色舞,他的手指開始比比劃劃了。

    “以修造船廠為中心點向西南沿海岸發展,機加工廠,熱處理和鑄造廠;東北方向,來個機械修配廠,輕工機械廠,看到那個小山了嗎?全是石灰岩,到時候建個水泥廠-----”

    孫德發打斷他的暢想說:“水泥產業不是放在高雄嗎?”

    “啊,我沒說是小水泥廠嗎?聽話認真一些。東南方向來個紡織廠,印染廠,服裝廠,皮革廠……”

    李子強董事講得有些累了,他喘了幾口氣,舒服地笑著,說:“所以啊,發仔,真正的發展還要靠我們理工科……”

    孫德發董事看著李子強董事的笑容,點點頭說:“以後會是我們的天下,你不要著急……”

    在河岸上,四十一個生物學意義上的明人,老老實實的被剃光了頭發和胡須,沒有被殺和鞭打。檢疫人員很容易觀察了他們赤裸的身體,順利地抽了他們的血液。

    林唯聖悠悠地說:“他們之後,一百多年吧,台灣還有被稱為“羅漢腳”的一群人……一樣的遭遇。”

    伍大鵬董事長也緩慢地說:“我在那麵的帝都還看見過住在地下熱力井的……”

    梅樂芝經理有些激動,他認真地說:“我們不是說過悲劇一直是必然性的問題麼?對於這些隻屬於生物學範疇的明人,悲劇是以在奴隸社會中似乎用以得到自由的那種偽裝出現……作為“意誌”,作為具體化為蹂躪一切人類意誌的神聖而優越的意誌的形式的“命運”而出現!所以不去阻斷那種以偽裝成“命運”麵孔出現的意誌和製度的發展,這種悲劇一直會在我們民族的身上萬古流長!”

    建國安董事插了一句:“命苦不願政府,點背不怪社會。這是一個有著多麼高智商,多麼惡毒的宣傳人員才能編出來的順口溜……”

    伍大鵬董事長被感動了,他大聲地說:“曆來的哲學家們和文學家們隻是用不同的方式來解釋曆史和世界;而我們的出現,就是為了改變曆史和世界,讓種種邪惡自然的滅亡!這是穿越者天然的責任!”

    穿越者天然的責任!沒有經過刻意宣傳,很快這句話在穿越者們中間流傳。

    梅樂芝、林唯聖、建國安真心地開始鼓掌。梅樂芝經理心想,多久了,我沒有如此真誠地鼓掌了。他向伍大鵬董事長看去,兩個人的視線清澈而又睿智。

    很多年後,他追隨伍大鵬去了新島,辦了一座全世界聞名的文科大學。這是後話先不用提了。

    感謝Yezhongye、無盡落霞兩位書友大大,你們的打賞,是對我的鼓勵。

    希望得到其他書友大大的打賞……

    我們的書評區理論性和專業性很強,嚇得小子我,每發一篇都要修改幾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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